《极品小地主》 第1章 既来之，则安之 炎汉帝国，永兴三年。 春寒乍暖，万物回春。 一场春雨淅淅沥沥，洗的檐下的枝叶青翠碧绿，萧墙上的几枝桃花在春雨的拍打之下，显得格外娇艳。 初升的朝阳透过窗外的叶子，轻飘飘的洒落在房间里，照耀在刘子墨的脸上。 刘子墨望着窗外，这景色与他的记忆，格格不入。 一觉醒来，这世界就不一样了。 他本是一名农业大学毕业的支教，作为扶贫工作的先进代表，昨日背着从城里买来的物资，返回村子的时候，一场大雨，让他失足跌落山涧。 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在这陌生的世界了。 同时，一股刺痛传入他的脑海之中，大量记忆涌入，让他骤然之间，明白了许多事情。 他知道自己穿越了。 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之后，他知道自己身处炎汉帝国星沙郡，刘子墨乃是当地望族刘氏嫡系。 刘姓作为炎汉帝国皇族姓氏，星沙郡刘姓自然也是皇室宗亲之一，刘子墨祖上乃是星沙王，也算是身份显赫。 只是大炎帝国有一个推恩令，后续宗亲地位越来越淡漠。 一直传到刘子墨父亲这一代，不但已经失去了领地，甚至已经失去了爵位，只剩下一些田产了。 好在虽然爵位没有了，但是刘家祖上传下来的田产足够多，靠着这些田产刘子墨的父亲也不至于饿死。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刘子墨的父亲身体羸弱，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 只留下了刘子墨这个脑子有些问题的傻儿子。 本来，家族无后，家族里的所有财产，就该归宗家所有，刘子墨的堂伯一家，便可侵占了刘子墨的所有财产。 可偏偏刘子墨的父亲虽然死了，却留下了刘子墨这个傻儿子。 刘子墨虽傻，但毕竟是刘家嫡系血脉，日后结婚生子，留下一个后代，一样可以将刘家血脉延续下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刘府管家王松，本是刘子墨父亲提拔上来的管家。 刘父离世后，王松掌控了刘府一切，原本尊卑守纪的王松，本性也逐渐显露了出来。 前两年还会对刘子墨这个少主，有几分尊敬。 可是近年来，他直接对外宣称刘子墨疯傻不宜见客，将刘子墨软禁在了后院之中。 美名其曰更为了更好照顾少主，实则为了更好的独揽刘府大权。 近来，那王松更是有几分肆无忌惮了，开始将主意打到刘子墨的贴身婢女身上了。 刘子墨的婢女春月，乃是刘父给刘子墨选定的贴身婢女，其实也就是想要等刘子墨成年，好临幸春月，希望诞下个一儿半女，继承刘氏香火。 可刘子墨这个傻子，哪里懂男女之事，这件事情就这样一直耽搁了下来。 但王松可不这样想，他要是和春月好上诞下一子之后，对外宣称这是刘子墨的孩子，这样一来，日后尽心辅佐自己的儿子，这老刘家的田产，就尽数归了他王松了。 好在春月性子烈，每次那王松霸王硬上弓，都拼死抵抗。 王松尝试了几次不得手之后，只能咬牙算了。 这也是曾经的‘刘子墨’所看到的。 “也好，既来之，则安之吧。” 刘子墨嘴角微微翘起，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下一刻光芒敛去，又彷如一泓秋水，那般深邃。 这哪里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傻子会有的神蕴。 刘子墨所表露出来的模样，也让春月奇怪。 一觉醒来，刘子墨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春月吓的后退了几步，不知道眼前这个疯傻的公子，又要作何等傻事了。 可刘子墨犀利的眼神看向春月之后，却慢慢淡化。 那一刻，春月惊讶的微微张开嘴，看向刘子墨，刘子墨又已经慢慢闭上眼，仿佛刚才那一刻，未曾发生。 “公子……” 春月欲言又止。 哒哒哒…… 院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打破了这屋内的沉静。 来人还未进来，就先发出一阵淫笑。 “春月……我的小春月，我又来了，今日，你就从了我吧。” 听见这个声音，屋内的春月，猛的一惊，随即脸色惶恐起来。 立刻跑到了门口，抵住房门，防止外面的王松进来。 并且带着哭腔，喝斥外面的王松。 “王管家，你……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喊人？哈哈哈，我今日已经把这院子外的家丁都支走了，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外面的人，猖狂的回应了一句，下一刻，大门被一股巨力推开。 春月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弱女子，又怎么可能顶得住王松这个三十几岁壮年男子的力气呢。 春月摔倒在地，王松眼前一亮，一把扑了上去，欺身压在了春月的身上。 春月大惊失色，用哭腔大喊起来，可是正如这王松所言，外面没有任何的动静。 伴随着春月的挣扎，王管家反而越发兴奋起来，大手直接抓住了春月的小衣，大力撕扯。 只听见嘶的一声，春月胸前的衣服，就被王松给撕了个稀碎，露出了那白皙光滑的香肩。 这可让春月变得更加害怕，不断的求饶，这恰恰让王松更加兴奋，手上的动静，也变得更为麻利起来。 “叫，你继续叫啊，你越叫老子越兴奋！” 王松上下其手，正要大展雄风的时候。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道身影。 刘子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王松的后面！ 刘子墨出现在王松身后的时候，春月已经看到了刘子墨。 也看见了刘子墨那犀利的眼神，和不怒自威的神情。 春月吓的一愣。 就连向王管家叫唤求饶，都忘记了。 王松压在春月的身上，意识到了什么。 扭过头来，往自己的身后看了看。 一眼，便瞧见了刘子墨。 王松的神色一紧，眉头微微一皱。 可下一秒，王松就释然了。 “怕什么，老子就是当着这傻子的面，跟春月成其好事，也让这傻子见识见识老子的威风。” 第2章 地主家的傻儿子 正当王管家转过身来继续行事时，下一刻王管家头痛欲裂！ 噗通一声向后倒去！ 王管家，已然被刘子墨一凳子给砸晕过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了。 方才刘子墨这一击，也用上了不少的力气。 一凳子下去，这王管家就算不死，也肯定重伤了。 春月此刻是傻眼了，愣在地上，显得有几分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是被王管家方才的欺凌给吓傻了。 还是被突然变得神勇的刘子墨给吓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起来啊。” 刘子墨看了一眼春月，随即冲着春月说了一句。 春月愣了愣，看见了刘子墨这一双不容置疑的眼神之后，也不知是哪里生出来的一份安心。 缓缓抓起了，方才被王管家撕碎的衣服，不过那王管家用力太猛，这些衣服已经被撕开的撕碎，衣不蔽体。 在面对王管家的时候，春月还有几分害怕，但面对刘子墨的时候，春月只剩下了几分羞涩。 毕竟，春月知道，自己是刘子墨的人。 刘子墨随意解下自己的外衣，盖在了春月的身上。 随后，便推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王管家虽然被他解决掉了，但是刘府上下，还有那些家丁护院，可都是王管家的人。 别看刘府只是一个没有爵位的地主，可刘府家大业大，上上下下养的婢女奴仆多达几十人。 原本这些家丁护院，都是忠诚于刘家的，可是近些年，王管家执掌刘家的大小事务后，手下人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 虽然刘子墨解决了王管家，但那些下人们，还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院子外，两个家丁听见了院子里传来春月的尖叫，还有带着哭腔的求饶声，其中一个忍不住叹息起来。 刘子墨默不作声的走了出来。 故意咳嗽了两声。 那两个家丁，立刻吓了一跳。 “公……公子，你……你怎么出来了？” 这两个家丁看见了刘子墨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惊讶，不过下一秒，他们意识到了，刘子墨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没什么好害怕的。 稍微收敛了一下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正要将刘子墨给赶回去。 就听见刘子墨主动开口说话了。 “本公子的疯病已经好了。” 刘子墨这么一说，那两个管家顿时一愣。 要知道，刘子墨之前可是说话都不利索，而且只能够说几个简单的字词，智商也就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那般，现在居然能够一口气说出这么一段话来。 自然让这些家丁吃惊，立刻明白刘子墨的疯病是真的好了。 下一刻，更让他们吃惊的则是刘子墨说的第二句话。 “王管家以下犯上，想要谋害于我，已经被我制服，你们随我来，将其绑了！” 两个家丁猛的变了脸色。 如果说，刘子墨这个傻子病好了，还不让他们惊讶，但是王管家被刘子墨给制服了，那可就让这些家丁坐不住了。 他们急忙跟上刘子墨的脚步，走进了院子里，一进来，就看见已经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王管家。 “王管家不知死活，不过就算是活着，也要被本公子砍了，我知道你们二人都是那王管家的亲信，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王管家逼迫于你们。” “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你们从今往后，听我行事，过往之事，我便既往不咎。” 在这两个家丁都处于震惊之余，刘子墨耐着性子，冲着这两个家丁开口说了一句。 并且做出保证，愿意对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刘子墨这么做的目的，也正是为了收买人心。 其实这两个家丁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针对刘子墨的事情，大多都是王管家指使，虽然偶尔有参与，但无关痛痒，可以原谅。 刘子墨需要收买人心，自然不能将这些家丁都给得罪了，否则就他想要夺回刘家主导，还是会被处处受到遏制。 王管家虽然被刘子墨给控制了，但是这王管家在刘府还有一个侄儿，掌握刘府的大权。 刘子墨需要拉拢这些家丁护院，去对付那侄儿。 刘子墨说完，便看着这两个家丁。 两个家丁相互看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其中一个明显要更为激灵一些，在刘子墨的话说完之后，立刻就跪倒下来，直接冲着刘子墨行礼。 “小的张全，愿意听从公子差遣，为公子鞍前马后！” 这家丁，脑子清醒的很，他们投靠王管家，也是为了在刘府有个好日子过，如今王管家倒了，少主还愿意既往不咎之前的事情。 现在表忠心，刘府的真正主人是谁？ 当然是刘少主啊！ 如今公子疯病痊愈，只要能够得到少主的赏识，日后在刘府岂不是吃香喝辣？ 刘子墨一见到这家丁这么识趣，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识时务的人，张全是吧，今后你便是我刘府的新管家！” 看见这个人这么聪明，刘子墨自然也不会吝啬，直接升任他为新的管家。 那张全一听刘子墨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狂喜之色，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谢公子，谢公子，小的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另外一个家丁，看见这张全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新的管家，脸上满是后悔之色。 刘子墨可不给他们太多时间愣着，收服了这二人之后，便让这二人直接将昏死过去的王管家绑住。 接着便是要收拾这王管家的侄子了。 王管家在刘府之所以能够作威作福，一来是因为其管家的身份，二来便是有这个一个侄儿王泰！ 王泰长的魁梧，也有几分拳脚功夫。 能够震慑住刘府内的其他一些人，所以王管家才能在刘府横行霸道。 不过，对于刘子墨而言，这样的人，最容易对付。 “张全，你现在立刻去找那王管家的侄儿王泰，就说王管家在这里等他，请他立刻过来见面。” “若是那王管家的侄儿问你具体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第3章 中饱私囊 刘子墨对这张全并未完全放心，所以没有直接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而是反问了一句。 “公子放心，小的知道，若是那王泰问起我，我便说什么都不知道，王管家让我来的。” “聪明，速去速回，不过切记，等那王泰来了之后，让那王泰先进入屋内，你不可入内。” 刘子墨冲着其吩咐了一句，张全急忙点头称是。 “记住了。” 张全离开之后，刘子墨立刻吩咐另外一个家丁，二人合力将这院子外的一个巨大盆栽搬进了屋内。 然后将房门虚掩，并且将盆栽放置于那房门之上，保持一个平衡。 从外面看，完全无法看见这防止在房门之上的花盆，只等那王泰进来，被这花盆砸中，必定重伤。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刘子墨和另外一个家丁，还得再想一个办法，那就是万一这招不奏效，刘子墨也好与另外一个家丁一起上，将那王泰制服。 这就需要他们手持利器，埋伏于房门的两侧，等待时机了。 可是机会是有，却没有称手的利器，刘子墨目光在房间里搜寻，可用的利器，却是一眼就发现了房间墙角出的一个大麻袋。 这破布麻袋，可不就是前世的刘子墨外出县城里，购置的那些打算运回村子里的物资吗？ 他穿越了，这些物资难道也跟着一起穿越了？ 刘子墨一见到这破布麻袋是又惊又喜，不过还未等他过去打开这麻袋，院子外，就传来了张全的声音。 刘子墨急忙做出嘘声的手势，与另外一个家丁佝偻着身子，藏匿于房门的两侧。 “张全，我叔父叫我到这后院来作甚？” “王兄，我也不清楚，都是王管家的吩咐的，他说在屋内等你。” 王泰进了院子里，瞥了一眼这院子，知道这里是囚禁刘府少爷刘子墨的地方，不过王泰跟着他的叔父在这刘府作威作福有些年头了。 这里也来过不少次，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他没有多想。 直接就进了院子里，来到了屋外。 并且小心翼翼的冲着屋内叫唤了一句。 “叔父？” 不过屋内并没有人回应他。 王泰皱了皱眉头，有几分疑惑，见房门虚掩，便直接上前推门，想要直接进去一探究竟。 吱呀。 房门被这王泰推开，他顺势推门而入。 可下一刻，房门上一个重物便砸了下来。 这王泰眼疾手快，说时迟那时快，迅速往前一蹿，堪堪避开了那掉下来的花盆。 哐当一声，花盆掉落在地上，引起重响，然后碎裂了一地。 王泰胆战心惊，若是被这东西砸中，不死也残废啊。 就在王泰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他的背后出现两道身影，刘子墨手持之前砸晕王管家的那张实木凳子，直接抡上了王泰的后脑勺。 打人就要直奔脑门去，只有这样才能够迅速制服对方。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王泰避开了房门上的陷阱，还是没有避开刘子墨的后手。 一凳子下去，叔侄二人，都栽倒在同一张凳子上了。 “搞定。” 看着倒在地上，同样昏死过去的王泰，刘子墨呼出一口气，方才还真是有几分胆战心惊啊。 这王泰不愧是练过一些拳脚功夫的人，居然能够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觉察到房门上的陷阱。 若是正常的较量，刘子墨自问，绝对不会是这王泰的对手。 收拾了王家叔侄之后，刘子墨很快就带着张全，将整个刘府的大大小小的家丁都召集了起来。 一方面，当着这些家丁的面，数落王家叔侄的罪责，另外一方面，也是要借机宣布，自己已经好了，这刘府的掌控权，又回到了他这个主人手中。 这些家丁有人惊喜，有人激动，还有一些神色慌张。 他们之中，有人之前是王家叔侄的亲信，跟着王家叔侄做了不少坏事，如今王家叔侄倒台了，自然有几分害怕。 而那些没有跟着王家叔侄同流合污的，听见王家叔侄倒台，自然是兴奋了。 刘子墨为了收买人心，直接宣布之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当然私下里，他也和张全这个新任管家商讨了那些人不可留，哪些人是可以重用的。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天的时间，刘子墨总算将府中王家叔侄的亲信都清理了，同时将忠于刘家的人挑选了出来。 搞定这些事情之后，刘子墨找到了张全。 “张管家，有一些事情，我需要向你请教。” “公子有话尽管吩咐。” “也不是什么大事，而是我想了解一下府中财务相关的事情。” 刘府的财务大权，在刘子墨父亲死后，间接的就落入了王管家的手中，之前的刘子墨对此一无所知，所以他才只能够通过张全来了解现在刘府的财务问题。 “公子，我正要向你说明这个情况呢，是这样的，府中现在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 “嗯？怎么可能？我刘府不是这临湘县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吗？怎么可能穷的揭不开锅了？” 张全的话让刘子墨神色一冷。 有了几分怀疑。 就算王管家掌权的时候挥霍无度，这刘府莫大的家产也不可能让他在短时间里就败光了。 张全或许也觉得自己的话让刘子墨很难相信，当即解释了起来。 一番解释之后，让刘子墨整个人都脸色难看阴沉了下来。 还真让刘子墨猜对了，刘府此刻还真的快要穷的揭不开锅了。 按理说刘府本该富足，不愁吃喝。 不说各种田产商铺，就是刘府所拥有的那些地产就不下千亩，怎么看都不该穷的揭不开锅。 可是王管家掌权的那几年，不断将各地的田产商铺尽数变卖。 就连刘府所拥有的那些地产，也都被王管家低价转让给了同县城的另外一望族王家。 因为只有这样王管家才能中饱私囊，将刘府的钱财尽数转手落入自己的口袋之中。 “就算我刘府的钱财都被那王管家中饱私囊了，可那些被他中饱私囊的钱总归还是在的吧，那些钱呢？” 第4章 背后黑手 刘子墨本以为王管家贪墨的钱财，都还在这。 可让他意外的是，他带着人搜索了王管家的住处，却发现除了一些零散的钱财之外。 并没有多少贵重物品。 甚至连实打实的金银都没有。 这可让刘子墨异常惊讶。 随即便将自己抓来的王管家一番审问。 这才得知这王管家将他中饱私囊而来的钱财，全部贡献给了刘子墨的堂伯。 刘子墨的堂伯刘醒，也是怂恿王管家执掌刘府的背后黑手。 刘醒和刘父本是堂兄弟，只不过，刘醒一家是宗家，继承了爵位，又拥有领地，本来应该瞧不上刘子墨这一家的，但是刘醒无能，没有本事。 他没办法赚取更多的钱财，只能将主意打到自己人的身上。 刘府好歹都是刘家的人，刘醒自然不能够亲自下场来对付刘子墨，所以便委托了王松来对付刘子墨。 只要王松弄死了刘子墨，刘家的一切的财富，自然而然也就落入了刘醒之手。 只是，王松并不傻，刘子墨死了，王松对于刘醒来说，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相应的，刘府的财富也都落入了刘醒的手上，他王松毛都没有，所以这几年，王松非但没有弄死刘子墨，反而将他养着，自己从刘府慢慢中饱私囊，将刘府的钱财都地到自己的身上来。 但同样的，王松几年来都没有搞定刘子墨这个傻子，刘醒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前些日子，直接派人来，将王松中饱私囊的钱财，都给夺走了。 王松虽然心中有怨，却也不敢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正因为如此，王松才想到了和春月生下一子，来继承刘府财富的想法。 可惜，事情还没有成功，就被刘子墨给废了。 想要回被刘醒夺走的钱财，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刘子墨将这个幕后黑手记在了心里。 岳州，星沙郡。 侯府。 一个侍卫迅速进来，面见侯爷刘醒。 “侯爷，临湘县出事了。” “嗯？临湘县？这不是我那傻瓜侄儿所在的位置么，莫不是他终于死了？” 刘醒一听手下的侍卫来报，立刻来了兴趣。 “不是，听说那刘子墨的疯傻之症突然好了，还将刘府的管家王家叔侄给抓了起来。” “哦？居然还有此事？王家叔侄这两个祸害，真是愚蠢，早让他们除掉刘子墨这个废物，偏偏不听，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刘醒听见手下的人说起这些，脸上表情平淡，甚至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那侍卫犹豫了一下，继续开口说。 “侯爷，那刘子墨既然疯傻之症好了，对我们夺取那刘府的计划可不利，是否要我……” 侍卫没有把话说全，只是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二，让侯爷懂他的意思就行。 不过侯爷刘醒，却并不在乎，脸上风轻云淡，仿佛根本没把刘子墨放在眼里。 “不必了，刘府的钱财，前些时候，都被我们搜刮一空了，剩下的这点，也不被我放在眼里了。” “至于那刘子墨，区区小儿，我还不放在眼里，就让他自生自灭吧，阿武啊，以后也不必关注临湘县了，回我身边来吧。” “是，侯爷。” 刘子墨还不知道，因为刘府的钱财损失，他刚好躲过一劫。 此时的他，收拾了王家叔侄之后，开始沉思起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他所处的炎汉帝国，和刘子墨所知的历史，大汉帝国，略有不同，似乎并没有历史上所发生的新朝之乱，自高祖皇帝建立了炎汉之后，一直持续了近四百年了。 除了武帝横扫北域，南疆之外，后来的这些皇帝，基本上都没有太大的作为。 和历史上的大汉一样，炎汉也饱受外戚和官宦之乱。 到了如今，朝廷积弱，北方匈奴猖獗，南方蛮人肆虐。 皇室不行，就代表着大臣强势，这炎汉各地，除了各种没有太大实权的藩王之外，剩下的就是存在几百年的世家大族了。 比如汝南郡四世三公的袁氏，又如一门三将的河东霍家。 这些豪族，势力小者，拥有控制一郡一县的权力。 而那些势力大者，甚至能够跨州连郡控制数个州郡，比肩朝廷的统治力。 这些世家大族，在朝廷强盛的时候，还能够压制，但是到了现在，朝廷羸弱，对州郡的控制已经严重不足，各地藩王和豪族已经隐隐形成割据之势。 炎汉四百多年的国祚，已经出现了几分岌岌可危之态。 不过这些事情，对于刘子墨一个小小的地主来说，并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做到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毕竟他所在的星沙郡，在炎汉的中部地区，不挨着北边的匈奴，也不挨着南蛮人。 虽然现在他将刘府的权力从王家叔侄的手中夺过来了，但是刘府如今是一个烂摊子，并没有刘子墨想象之中的那么好。 王松将刘府能够搜刮的钱财都给弄走了，导致现在刘府这个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摆在刘子墨面前的就有一个大难题，那就是刘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下个月的口粮。 此时，张全从外面匆匆走过来。 “张全，你来的正好，现在府上还有多少钱财？” “公子，不好了。” 刘子墨刚想要询问张全这府上还有多少钱财，就听见张全慌慌张张的过来，一见到刘子墨便开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子，那些府外有人来闹事了。” 张全一开口，就让刘子墨更为头疼了起来。 “闹事？” 刘子墨来不及多想，此外院子外，已经能够听见，一些吵闹的声音，声音忽大忽小，还伴随着惨叫声。 这让刘子墨更为惊讶，急忙起身，带着张全就往院子外面过去。 “张全，带上家伙，叫上府中的家丁，跟本公子出去！” 刘子墨刚刚掌权，这就有人来府中闹事，他也不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既然敢来闹事，刘子墨自然要强硬回击。 领着府中这些家丁，就准备出去对阵。 可刚一出来，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第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刘府外，前来闹事的人，都是一些衣衫褴褛，穿着普通的百姓。 看起来并非这临湘县世家大族的人。 就在刘子墨靠近的时候，隐约听见那些闹事的人口中喊着的话语。 “还我们血汗钱！” “还钱！还钱！” “今日不还钱，我们就赖在这里不走了！” 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举着木棍不断的在室外敲打，造成声响引起轰动。 几个家丁在门口拦着，不让这些人冲进府内。 不过外面那些人人多势众，乍一眼看去足足有上百人之多。 也并非几个家丁就能够拦得住的。 眼看那些人就要冲破家丁的阻拦，刘子墨带着其他一些家丁出现在了这里。 他还并不清楚这些前来闹事的人到底所谓何事。 不过看这些人似乎是有诉求。 他也没有上来就兵戎相见。 而是耐着性子开始询问起来。 “安静，安静！” “我是这刘府的少主人刘子墨，你们是谁家的奴仆，在这里做什么啊？” 刘子墨一看这些人似乎并非前来闹事的人，想要问清楚他们在这里嚷嚷着还钱是想做什么。 那些人本也不是来这里闹事的，本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诉求。 见此时府中，终于有人出来与他们交谈。 又哪里还会在这里嚷嚷。 很快众人也就安静下来。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一些体型魁梧的壮汉，在招呼众人安静下来之后，便主动上前与刘子墨交谈。 “原来是少主人，我们不是别家的人，我们正是刘府的佃户。” “刘府的佃户？既是自己人为何在这里嚷嚷？” 刘子墨皱着眉头询问。 那壮汉当即回答。 并且开口将这群人为何和会聚集在此的来龙去脉，解释给了刘子墨听。 原来这些人还真是刘府的佃户，刘府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地主，手中拥有数千亩良田，这些良田自然不可能自己耕种。 所以早在几年前，刘府就开始广纳流民吸引了一批从外地逃难而来的佃户。 何为佃户？ 就是自己没有土地，只能够给地主种地。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 刘府的良田大多都是分给这些佃户耕种。 然后将粮食统一上交给刘府，到了年末由刘府统一分发。 往年都是如此。 这些佃户一般只得每年收成的两三成。 其余的则充当地租上交给刘府。 刘府也正是有这个经济来源，才能够保持一直昌盛繁荣下去。 不过从去年开始，情况就不一样了。 去年这些佃户上交给刘府的粮食还好好的。 可到了年尾的时候，王管家并没有将该给这些佃户的那一份交给他们。 而是被王管家独吞了。 这些佃户，一整年也没有其他的收入，全靠种地的收成过活，王管家将他们的那一份粮食给吞了，这是不给这些佃户活路啊。 他们没有了活头，自然要来闹事了，本来上个月他们就来找王管家了，王管家答应这两天给个说法。 可现在王管家都被刘子墨给关押了，现在哪里还能够出来给这些佃户一个说法啊。 “少主，我们这些农户，忙活了一整年，不求主家能够给我们多发一些粮食，我们只求拿到自己该得的那一份。” “王管家答应了今日来给我们一个说法，可是到现在还不出来，你快让他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领头的壮汉，冲着刘子墨追问。 刘子墨略微沉默，缓缓回答。 “这位大哥，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只是王管家现在不能够出来给你们一个答复了。” “什么！为何？” 壮汉立刻惊讶，脸色变了变。 “那王管家以下犯上，私吞刘府财务，已经被我重伤关押了起来，或许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刘府少主从小痴傻，我最近疯病痊愈，得以重掌刘府，之前的刘府都被那王管家给败坏了。” 刘子墨简单的解释了一句。 对于刘子墨的名声，在场的人又有那个不知道呢，刘家的痴傻儿子，远近闻名，他们这些人今日听见刘子墨自我介绍的时候，都有几分惊讶。 险些还怀疑刘子墨的身份，不过如今听见刘子墨说他的疯病好了，这才相信了刘子墨的身份。 “少主，王管家吞了我们的粮食，我们管不了，这毕竟是你们府上的管家，如今王管家给不了答复，那少主你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壮汉也顾不得刘子墨的身份，直接厉色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个壮汉，当即做出了保证。 “大家放心，既然你们是我刘府的佃户，那便是我刘府的人，我刘子墨绝对不会亏待自己人，如果你们信的过我的话，还请再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时间之后，我一定会将该给大家的钱财和粮食，尽数给大家！” 眼下这聚集于府外的一百多人，各个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刘子墨要想重掌刘府，不然要得人心，而此刻满足这些人的诉求，便是最快，最好的办法。 他们的诉求也低，不过是一些钱粮而已，这一点，刘子墨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那壮汉听见刘子墨作出的保证，略微一犹豫，再看了一眼刘子墨，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那好，我们相信少主肯定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那我们就在等三天。” “各位乡亲父老，少主肯定不会骗人的，我们便再等三日。” 有了这个壮汉的劝说，那些原本还有几分群情激奋的佃户们，也开始冷静了下来，决定还等三天的时间。 在这些佃户离开之际，刘子墨看了一眼这个壮汉问了一句。 “这位大哥，还不知你姓名，可否告知？” “少主，在下黄汉生。” “黄汉生？我记下了。” 在这黄汉生带着这些佃户离开之后，刘子墨就开始为赚钱发愁了。 原本刘府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的口粮都不知道怎么解决，现在又多出了这一百多佃户的粮租，压力山大啊。 好在，刘子墨也并非全无办法。 他想到了，跟着自己一同穿越而来的那个破旧麻袋。 之前没空去查看里面的物资，现在终于有机会了，当即跑回屋子里，找到了自己的这个破旧麻袋。 第6章 赚钱之法 这麻袋里，装的东西很多。 都是一些刘子墨从县里买来，打算带回村子里扶贫用的东西。 有新式镰刀，甚至一大包各式种子，还有不少杀虫剂和农药，以及各种农用致富书籍，还有一些小玩意。 不过这些东西，想要立刻给刘子墨变出钱来，并不容易。 他看着自己这个背包，目光落在了一个小玩意的身上。 突然灵机一动。 立刻就有了一个主意。 随后急忙跑到了张全的身边。 “张全，你速去将城中通知那些大家族的人，就说本公子，有重要的东西，与他们分享。” “重要的东西？嗯？” “公子你有什么主意了？” 张全还并不清楚，刘子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刘子墨可懒得和张全解释。 而是急忙冲着张全催促了一句。 “让你去，你就赶紧去，这可是改变我们刘府境况的最好办法。” 说罢，张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敢在这里拖延，急忙开始跑去临湘县城的各个家族里，与那些人说，并且邀请城中的大家族家主，前来刘府。 临湘县城，大大小小的家族，有十余家。 不过真正算得上世家的，只有两三家。 毕竟，能够称得上世家大族的，也不会呆在临湘县城这样的小地方，要么去了更广阔的大城池，要么聚集于京都和郡城之中。 又怎么会在临湘这样的小地方呢。 而临湘唯二的两个世家，一个是王家，另外一个则是常家。 王家府苑。 王腾从外院急匆匆地走到了内院之中，这内院里，一个老者抱着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正在上下齐手，为所欲为，那小娘子脸上面露难堪之色，却不能够反抗。 只能够容忍这老者的轻薄。 王腾进入其中，一看见老者和怀中的女子，面露觊觎之色，却冲着老者老老实实地叫了一声。 “爹。” “腾儿啊，你进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见到王腾进来，老者只能将自己的手，从小娘子身上挪开，然后给了这个小娘子一个眼色，让她回房间。 女子也很识趣，特别是在见到王腾进来的时候，还有几分庆幸，带着笑容从这院子里进了屋内。 王腾在女子离开之后，急忙冲着自己的父亲开口。 “父亲，方才那刘府的新管家张全，过来了。” “张全？这小子不是之前王松的手下吗？怎么王松被刘子墨那混小子弄下去之后，让他上位了？” “呵，刘子墨这小子，我还以为他多聪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毕竟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王家主听见自己儿子说这些话，顿时就不屑一顾地嘲讽了一句。 嘲讽完了，王家主又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接着问。 “那张全来我们府上做什么？难不成是想要和那王松一样，投靠我们？” 之前的王管家，为了抵抗刘家的宗家刘醒，便私下里投靠了王家，因为王家和王松也算是远方亲戚。 王松私下里将刘家不少的产业，低价卖给了王家，王松也从王家获得了不少的利益。 正因为如此，王家主才会觉得这张全，也是和那王松一样，前来投靠的。 只不过，王家主才说完，那王腾却是马上摇了摇头，并且露出了一丝笑意。 “呵，爹，那张全不是来投靠我们的，而是奉了那刘子墨的命令，前来我们这，说刘子墨有重要的事情，找我们商量。” “哦？是刘子墨让他来的？” 王家主听见儿子这么说，脸上本来很是随意，可这么一说，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是的，也不知道这刘子墨到底有什么事情，会不会是因为我们之前侵吞了他们刘府的一些产业，现在他疯病好了，要来找我们麻烦了？” 王腾略微一思考，想到了这一点，急忙冲着自己的父亲询问。 不过王家主却是很快摇了摇头。 “不会，那刘子墨算什么东西，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更何况，现在的刘家，家道中落，别说是他，就是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我们也不必怕他，他们还能与我们王家斗？” “再说，我们吞下刘府的产业，可都是符合规矩的，他就算要找我们的麻烦，也没有借口啊。” 王家主这么一解释，王腾这么安心了一些。 “这么说，那我们可以不用理会这张全了？” 王腾正准备不搭理张全今日的拜访，可是王家主却马上又改口。 “不，还是去看看，腾儿，你去那刘府瞧瞧，看看那刘子墨到底想要做什么。” 王家主眼珠子一转，神色未变，只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王腾见父亲对那刘子墨感兴趣，也不拒绝，连忙答应下来。 “好的，爹，下午我便过去一趟刘府，看看刘子墨这傻子，是不是真的疯病好了。” “嗯，我儿慧聪，有继承家主之姿。” 王家父子的谈心结束之后，只是一个小插曲。 张全并不知道，他此刻还在忙碌的在临湘县城里奔波。 将刘子墨宴请诸多家族的事情，给办了下来。 一上午的时间，就跑了十几个家族。 这些家族听见了张全的话之后，大多都是和王家父子这般的反应。 因为刘府最近几年在临湘县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甚至有一些家族，压根就不打算搭理张全。 十几个家族的人，到了约定的地点，来到刘府的也没几个人。 而就算是来的人，也大多不是一家之主，要么只是派遣了一个管家来，要么则是和王家一样，只怕了一个公子过来瞧瞧。 七八个家族的人，算上随从，一共也就来了不到二十个人，聚集于刘府的会客厅。 只是主人刘子墨，一直都还没有露面，只让管家张全在这里招待。 等候了许久也不见刘子墨的出现，王腾都有几分不耐烦了。 “刘子墨呢？那厮怎么还不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就走了！” 眼看时间过去了许久，王腾失去了耐性。 “来了来了，让诸位久等了。” 刘子墨缓缓从后堂走上来，手中拿着一个块状物。 第7章 宝物 刘子墨一出现，立刻成为在场的焦点。 在场的这些人之中，见过刘子墨的人并不多。 所以此刻，都在打量着刘子墨，毕竟之前几年，刘子墨因为疯病的缘故，被关押在刘府的后院，鲜有出现见人的时候。 除了小时候跟着刘父在外见过一些人之外，其他时候都被养在府中，未曾出现过。 这些大家族的人，虽然常年在临湘县活动，但见过刘子墨的人，还真不多。 王腾瞥了一眼刘子墨，刘子墨如今也不过十六七岁，脸上还稍显几分稚嫩之气。 这自然，更加不让王腾放在眼里了。 瞧见刘子墨出现之后，王腾随口便冲着刘子墨喝斥了一句。 “刘子墨，你把我们叫来，到底耍的什么花样，有什么事情就快点写，小爷我还要回去听曲呢。” 王腾一句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附和，都在此刻，显示出了自己的不耐烦，嚷嚷着要离开。 刘子墨也不敢拖延了，急忙开口说明了自己邀请众人来的原因。 “诸位，我邀请你们到访寒舍，其实是因为最近我得到了一件宝物，想要与诸位分享。” “宝物？” 刘子墨一句话说完，立刻惹得屋内众人眉头一皱，疑惑的看向刘子墨，一时间都十分好奇。 “什么宝物，拿出来看看。” 王腾也被刘子墨的话给吸引了，盯着刘子墨，此刻倒是没有了刚才的那种不耐烦，反而是有了几分好奇。 刘子墨见众人都上钩了，却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没有直接亮出自己的宝物，而是饶有兴致的继续说。 “我这宝物吧，不太适合在这这么多人的面前展示，需要在僻静的地方，展示给你们看，而且需要单独的看。” 刘子墨这么一说，让本来就有几分好奇的众人，这一下更加感兴趣了。 “单独看？是什么东西需要单独看？” “就是，我看你就是在这里搞鬼，耽误我们大家的时间，算了算了，我要走了，浪费时间。” 其中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哥，立刻就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刚要离开，刘子墨就立刻冲着这个人，说了一句。 “既然你这么着急，那就让你先看看吧。” 说罢，刘子墨走到了这个公子哥的身边，然后将自己手上的方块缓缓的拿了上来，随后掀开了上面盖着的一块黑布。 这个公子哥，本来对刘子墨所谓的宝物，根本就没有什么兴趣。 甚至都不愿意去看一眼。 可刘子墨掀开了那块黑布的时候，还是不免让这个公子哥有了几分好奇。 目光情不自禁的就看向了刘子墨手中拿着的东西。 可就是这一眼，立刻让这个公子哥，神色大变。 刘子墨还不等这个公子哥看清楚，又迅速盖上了黑布。 然后将手中的这东西，藏在了身后。 “现在，你还觉得我这宝物，没意思了吗？” 刘子墨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东西藏起来之后，笑盈盈的看着这个公子哥。 那个公子哥，此刻满脸的不敢置信，然后盯着刘子墨，呼吸都有了几分急促。 “你……你……方才，我没有看清楚，能否让我再看一眼？” 这个公子哥，支支吾吾的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刘子墨可没有理会这个公子哥的话。 反而是嘲讽了一句。 “你不是对我这宝物不感兴趣，要离开了吗，阁下要是想要走的话，尽管离开。” “不，不走了，我不走了，刘公子，你这宝物我太有兴趣了。” 眼下看见了刘子墨手里的宝物，这个公子哥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而周围那些人则是更加好奇了。 要不是他们知道，这个公子哥不可能是刘府请来的托，还真的会认为，这是刘子墨和这个公子哥在这里做戏呢。 王腾看着刘子墨和公子哥方才的这一段之后，面露狐疑之色，对刘子墨手中的宝物，有了一丝好奇。 只是方才刘子墨掀开那一块黑布的时候，故意侧着身子，挡住了王腾等人的视线，所以王腾等人根本就没有看见这个宝物到底是什么。 眼下只有这个公子哥看见过，王腾忍不住就冲着公子哥询问了一句。 “刘子墨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这公子哥听见王腾的询问，脸色一红，随即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那东西……呃，怎么……” 公子哥半天也没有回答出一个所以然来，倒是让周围的人都急了。 一个个纷纷追问了起来。 “唉，你在这里支支吾吾的做什么，倒是快说啊。” “就是，遮遮掩掩的作甚，看见了什么，你倒是直接说出来啊。” “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一样！” 周围的人吐槽了一句，更是让这个公子哥脸色一红，羞的无法开口。 只能别过头去，断断续续的哼了一句。 “你，你们自己问刘子墨去吧。” 说罢，也不再说话。 这些人，包括王腾见到这个公子哥，居然不说自己看见了什么，但是方才所表现出来的模样，却是对那东西意外在意，还想要再看一眼。 这就让他们一时间，心痒难耐了。 想要知道刘子墨手中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王腾忍不住，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兄，你这宝物，到底是何物啊，何不大大方方的亮出来？” 刘子墨见到众人这个模样，就知道这些人，已经上钩了，这才笑着说。 “不不不，此物颇为特殊，不宜当众示人，还是需要寻一僻静之地，慢慢欣赏。” “这样吧，我再选一人，给他看看这个宝物。” 有了方才那公子哥的经历，这一次众人再也不犹豫，刘子墨的话说完之后，立刻争先恐后的冲着刘子墨开口。 “刘兄，我来，让我来。” “选我，我愿意一观刘兄的宝物！” “刘兄，我可是受邀而来，就让我看看吧。” 在场的这十几个人，立刻就大声的冲着刘子墨开口争夺。 刘子墨左右看了一眼，故意不选王腾，而是选了王腾身边的一人，对其说。 “就你吧。” 第8章 知识付费 “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常善。” 因为之前的刘子墨被关押在刘府太长时间，他对临湘县里各大家族的人并不熟悉，就像此时，此人自报家门，在刘子墨的眼中也并没有太多的印象。 不过方才他还是从管家张全的口中，大致上打探到了这些人都是何人。 这常善乃是临湘县两大最厉害的家族王家与常家之中，常家的人。 常善乃是常家家主的小儿子。 虽然在家族之中没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过也是常家的嫡系之人。 以他的身份受邀前来，也是正常的。 毕竟常家不可能让家主亲自前来应邀，刘子墨还没有这种身份。 而刘子墨之所以也会选常善此人，也是看在此人年纪尚小。 与他看起来差不多，都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而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更是青春勃发，血气方刚。 一旦看见了刘子墨手中此物。 必然会把持不住。 “常善兄，就你吧，你且随我来，我让你好好看个明白，看个清楚。” 常善听见自己被选上还有几分激动，此刻立刻露出笑脸。 跟上了刘子墨的脚步，往内屋走去。 而那些没有被选上的人，除了叹息一声，面露遗憾之色外。眼神里都是止不尽的失望。 不过他们并没有离去，因为他们都还没有弄明白刘子墨手中之物，到底是何物。 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可不是他们的作风。 在好奇心的作祟下，一个个都在这里候着。 想要等常善看完之后，出来询问常善，刘子墨手中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常善跟着刘子墨走进了后堂，在一间屋子里，常善迫不及待的靠近刘子墨，刘子墨也没有犹豫，直接将手中之物，递给了常善。 常善欣喜的接过，然后直接掀开了改在上面的黑布。 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张画。 说的准确一些，这不是画。 而是一张写真。 是刘子墨前世，特意从岛国花了重金购买的艾薇女艺人的写真集。 这东西，本来是刘子墨在乡村支援的时候，以备不时之需的，毕竟乡下信号不好，用不上手机，又无电脑，没办法播放影像作品，只能够买一本写真集解解馋。 没想到，这本花了重金购置的写真集，居然也意外，跟随他来到了这个世界。 之前刘子墨在翻看自己的破旧麻袋的时候，意外看见了这本写真，心念一动，便立刻想到了一个赚钱的办法。 那便是，知识付费。 虽然这个时代，已经有了青楼这种存在，但是青楼里的女子，那必然没有后世的写真那般有冲击力。 一张婀娜多姿，神态魅惑，举止尽现勾人魂魄的写真。 光是看上一眼，都足以让这个时代的男人，认为画上女子，绝对是仙女。 一眼便会沉沦于此。 果不其然，常善在掀开了那黑布之后，目光落在了写真上。 顿时神色一紧，随即面红耳赤。 可当他看见了画面上那个一丝不挂，前凸后翘，白皙光滑的画面时又不舍得移开自己的目光。 这就像是，一个第一次偷看爱情动作片的男生，带着好奇心，又有几分排斥。 想看，却又不敢看。 想舍弃，却又舍不得。 眼看常善的呼吸都开始有了几分急促，刘子墨当机立断，一伸手，便将常善手中的写真，抽了回来。 “好了，看清楚了吧。” 刘子墨打断了常善的思索，将常善从迷离之色中回过神来。 瞧见了自己的窘态，常善这才脸色一红，略微有了几分尴尬。 “原来，你说的宝贝，居然是这个。” “这还不算宝贝吗？” “算，当然算，这是画吗？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够把画画成这样，第一眼，我甚至还以为这图中怎么还有一妙龄少女。” 方才常善还伸手摸了摸，确定只是一幅画之后，这才有几分遗憾。 “这可是我偶然所得，乃是天上之仙女画册。” 刘子墨当然不会说这东西是跟他一起穿越而来的，只能够说这是天上的仙女画册，只有这样，常善才不会心生怀疑。 以他的思维，也能够理解得了。 在刘子墨解释完了之后，常善立刻神念一动，当机立断冲着刘子墨开口问了一句。 “这宝贝，你卖吗？不管出多少钱，我都买！” 常善咬咬牙，开口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子墨就知道，这家伙肯定会有这种想法，可是他当机立断，开口否决了常善。 “抱歉，我这东西，可是宝物，我并不打算卖。” 说罢，刘子墨便走出了后堂。 常善急了，急忙追了出来。 “哎哎哎，等等啊，我们还可以再谈谈啊。” “只要你出价，不管是多少钱，我都可以商量的，只要你把这个宝物卖给我！” 刘子墨走的很快，常善在后面追了过来，说的这一番话，也被前堂的这些人，听见了。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微微一变，意识到了，刘子墨的手中，真的有一宝贝。 就连常家的人，都看中了。 常善跟着刘子墨一出来，见到了在场的众人之后，便立刻闭了嘴，不再开口说话。 可是王腾却是急了，急忙冲着常善追问了一句。 “常善，这刘子墨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你可看清楚了。” 常善看了一眼王腾，想到了刘子墨手中的那写真集，顿时脸色一红，被人问起的时候，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倒说，这宝物是一个不穿衣服的女人？ 那不是笑话吗？ 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何方才那公子哥，被众人问起的时候，脸色燥红，一副不愿开口的模样了。 “看是看清楚了，不过这东西，我不知道该如何与你们说了，还是你们自己去看吧。” 常善不想多言。 这样一来，可就让那些跟着应邀而来的人，更为好奇了。 王腾也是被宝物被勾住了，急忙冲着刘子墨追问。 “怎么样，接下来该轮到我去看这宝物了吧？” “可以，下一个就轮到王兄你去，不过嘛，接下来看我这宝物，可就不免费了哦。” “毕竟，我们也要引领时代潮流，学习一下知识付费，哦不，姿势付费。” 第9章 这钱花的值 “姿势付费？” 王腾嘴里念叨了一下这个新学会的词语，不过却是并没有在意。 虽然他不明白，姿势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是付费，他还是懂的，不就是钱么。 他们王家也算得上是这临湘县城首屈一指的巨富，钱这东西，他们有的是。 “要多少？” 王腾财大气粗，直接开口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王腾身后跟过来的那些随从，以及其他的一些家族来人，都表示无所谓，跟在王腾的话后面开口说。 “这东西要多少钱，才给看一眼，说吧。” “不管是多少钱，老子今天还真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被你们搞得这么神神秘秘。” 众人的追问，目光也在同时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等待着刘子墨的回答。 刘子墨早就等他们开口说这句话了。 他忙前忙后，忙活了这么久，还不是为了赚钱？ 还不是为了能够从这些人的身上站着把钱赚了？ 所以，在他们问完了之后，刘子墨立刻开口回答。 “不多，看一次，就收五十两银子吧。” 刘子墨的话刚刚说完，周围这些人，顿时脸色大变。 王腾更是神色一惊，当即脱口而出。 “刘子墨，你疯了？” “五十两银子？你知道五十两银子是多少钱吗？” 刘子墨当然知道五十两银子是多少钱，按照现在普通百姓所使用的铜钱来说，一两银子可就是一千枚铜钱，这一千枚铜钱，都够一个普通人，生活大半个月的了。 这五十两银子，那可是足够一个月普通人，很好地生活一整年的时间了。 这样多的钱，居然只为了看刘子墨手中的宝贝一眼？ 就算在场的这些人，都不是穷人，那也都不是傻子啊。 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然不会傻到，被刘子墨这样骗。 所以王腾当即就表示，自己可不上当。 “疯了，你肯定是疯病还没有好！” 王腾的话，落在刘子墨的耳中，却是让刘子墨嗤之以鼻。 “不看的话，那就算了，我也没有求着你看，你不看自然有人乐意看。” “诸位，五十两银子，看一眼，可以让你看个痛快。” “若是大家对我这宝物感兴趣的话，可以出钱，让你好好欣赏。” 众人一时间，虽然都对刘子墨的宝物很感兴趣，可是此时听说要五十两银子，才能够一睹芳容，一个个的都犹豫了。 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出这个钱。 此时，方才被刘子墨选定的常善，却是满口就答应了下来。 “看，我看！不就是五十两吗，我常家不差钱，这五十两，我出了！” 说罢，常善直接从自己的袖口里，摸出了一个钱袋，然后从里面拿出了几个银锭，抛给了刘子墨。 刘子墨顺势就将常善的银子接住。 脸上笑呵呵起来。 不过刘子墨刚要开口，周围那些人，这才从犹豫之中，醒了过来。 一个个开口再次争夺了起来。 “五十两，虽然不少，但是为了能够一睹这宝物的风采，我还是愿意出的，我也出五十两！” “我也有五十两，那宝物给我也看一眼。” 一时间，这里的人都开始争夺了起来。 一个个都表示愿意出这五十两。 就连本来根本不为所动，表示嗤之以鼻的王腾，见到众人都愿意出这五十两的钱，他也犹豫了。 犹豫就会败北，导致现在他不知道该不该去看了。 此刻，刘子墨数了一下，在场的这些人，似乎都愿意出钱看着宝物。 那刘子墨也就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随后，便直接统一收钱，打算将这写真，当众展示，反正这东西，看过一次之后，也就不那么稀奇了。 赚钱，也就只能够赚一次。 在场不到二十个人里，交钱的，足足有十六个。 这一眨眼的工夫，刘子墨就净赚了八百两。 “钱你也收了，现在还把你的宝物，亮出来了吧。” 王腾不情不愿的交了钱，交完钱之后，便冲着刘子墨开口催促了一句，似乎对那宝物，具体是什么东西，颇为好奇。 周围那些还没有看过宝物的人，此刻都是一样的心态，急切的想要刘子墨将那宝物展示出来。 此刻，刘子墨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直接将自己的写真图拿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顿时掀开了盖在上面的白布。 那写真图上的画面，也就彻底映入眼帘，被在场的人，一览无余。 “嘶，这是……” “这是女人？” “这女人怎么在图中？” “这是画？” 周围站的远一些的人，立刻惊讶起来，想要凑近来看。 甚至还想要上手去摸，想要鉴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人。 “哎哎哎，看看就行了，可不要动手啊，摸坏了，你可赔不起。” 画面上那女性充满生命力的欲态美，偏偏又是男人最喜欢的甜素纯风格，就感觉写真上的那个女子，甜美柔软，温和无害。 加上那女子娇媚的身段，和一览无余的风景，让男人的视觉都定格在了那些最直观的地方，更是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些人的心里。 “仙……这是仙女？” “世间居然还有此等美人？” “就算只是画中人，也绝对叹为观止了。” “五十两，能看一眼仙女，值了！” 一时间，那些能够一睹这写真风采的人，都觉得这波不亏，简直血赚。 就连常善和最开始的那个公子哥，此刻也是再次沉溺于这写真画的女子。 等到众人都看了一遍之后，刘子墨顺势就将写真画一收，其实他也不敢让这写真，让这些人看太久，毕竟这东西不是这个时代之物。 若是被他们察觉，刘子墨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就在刘子墨将写真图收起来了之后，王腾立刻明白了这东西的截价值所在，当即开口。 “刘兄，你手中此物，可否卖给我？” “多少钱，你开个价！” 王腾在看见了这东西之后，和常善的反应一样，第一眼便是开口询问刘子墨卖不卖。 第10章 发财大计 卖？ 刘子墨显然是要卖的，只不过他不能直接卖。 他不仅想要卖，而且这东西，他还想要卖出高价，毕竟他手中还有二十几张。 那可是写真集啊，整整一本，一共二十多张，方才刘子墨拿出来的，不过是其中一张而已。 而且是挑选的一张不算太露骨，勉强能够让这些人接受的画风。 他藏起来的剩下二十多张里还有更为劲爆，画面更有冲击力的。 只不过那些并不适合现在拿出来，更适合藏起来当压轴。 等到下一次还有这样的机会，再拿出来反而更能震惊人们的眼球。 博得大家的关注，卖出更高的价格。 不过虽然刘子墨想要卖，但是他还是开口拒绝了王腾的话。 “王兄，这东西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卖当然是不能卖的！” 刘子墨这话一说，周围的人，顿时面露遗憾之色。 方才看见了这写真之后，他们脑子里，此刻完全都被那女子占据，已经挥之不去了。 若是能够得到这宝物，哪怕是花些银子，那也是在所不惜的。 可惜，刘子墨一句话，都将他们给否了。 王腾听见刘子墨的回答，皱了皱眉头。 面露不悦之色。 “不能够卖，你把我们都召集过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要跟我们炫耀你这个宝贝吗？” 王腾的不悦，自然是可以想得到的，毕竟这东西，大家都想要，可是你不卖，把人家叫过来，可不是跟人家炫耀吗。 刘子墨也早就猜测到了，这些人会这么说。 随后当即冲着他们开口解释了一句。 “不不不，我叫你们来，当然不是为了向你们炫耀这东西，而是另有目的。” “一来是为了给你们展示我这宝贝，二来，也是有一个赚钱的法子，想要与你们一起商量。” “赚钱的方法？” 刘子墨说完，在场的人都为之眉头一皱，不明白刘子墨所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腾更是笑了，冷眼嘲讽了一句。 “哈哈哈，刘子墨，你这真有几分大言不惭了，你们刘家现在家道中落，都沦落成什么样子了，只怕家里连几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吧，还有什么赚钱之法啊？” 王腾还真没有说话，别说是几百两银子，就是几十两，刘子墨这会都拿不出来，要不是刚才从这些人的身上赚来了八百两，他下个月的饭钱都不知道拿不拿得出。 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刘子墨没有赚钱的办法啊。 在王腾说完之后，刘子墨随即反问。 “王兄小瞧我了，我们刘府虽然近况确实不好，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赚钱的办法啊，就比如我手中这个宝贝。” “若是我在县城之中，举办一次展览，将我这宝物展示给县城的百姓观看，一次收个一两银子，应该不算过分吧。” “只要有十个人，可就是十两银子了。” “一百个人，可就是一百两银子。” “我们整个临湘县之中，少说也有数万人口，赚个几千两银子，总归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等临湘县赚完了，还可以去周边其他的县城继续赚钱，这样一来，我这宝贝，可就是一个会下蛋的金鸡了。” “可以源源不断地给我带来回报。” 刘子墨将自己的计划，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是眼前一亮。 这番话，如果是刘子墨一开头的时候说出来，在场的人，肯定都是嗤之以鼻，根本不会相信。 可是他们见识了方才刘子墨的这个宝贝，加上大家都花了五十两去看这宝物了。 如果放在县城之中，以一两银子的价格，给别人观摩，只怕还真能够赚来不少的钱财。 至少，刘子墨口中所说的几千两银子，还是保守估计的。 若是再将这东西，拿到整个炎汉帝国的各个州郡之中展览，以炎汉帝国上亿人口来算。 这当真是一个下蛋金鸡啊。 若是不想这么麻烦，直接卖给那些达官贵族，只怕少说可以卖到数十万两银子啊。 这些人都是大家族的人，头脑都不傻，自然能够轻易的看出刘子墨手中这写真画册的价值所在。 刘子墨目光在现场扫了一眼，此刻他看见这些家族的人都在脑子里盘旋起来，思考着这件事情。 停顿了片刻之后，这才继续说。 “怎么样，大家说说看，我这宝物，是不是一个下蛋的金鸡？” “确实是，有了这个宝物，想要赚取一些钱财，简直轻而易举，别说是一两银子，就是五两，十两，只怕也会让那些人，争先恐后的观看。” “就是就是，别看这只是一个图，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美人，那青楼里的那些女人，根本没法和这个仙女相比！” 那些人在这屋里开始随口说了起来。 等到他们把话都说的差不多了，刘子墨这才继续说。 “那么，就来说一说，我把诸位叫来的真正目的吧。” “这宝物虽然是一个下蛋的金鸡，不过，运作起来，肯定还是需要一笔启动的资金，而我刘府家道中落，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所以我刘府自然不打算一人独享，我想寻一家族合作，一起运作这件事情，这样一来，赚取的钱财，与我刘府分成，不知道诸位家族的管事，可有兴趣？” 刘子墨肯定是要把这写真卖了的，只是他直接拿出来卖，不管怎么卖，这些人，都会压他的价，到时候买卖不成，说不定东西还拿不住。 所以他得想办法。 只能够这样，想出一个发财之计，然后选择与一个大家族合作，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保住自己的利益。 同时，和在场的这些人说出计划之后，他们心中也能够衡量这个赚钱之法的可行性，也为刘子墨到时候报价，打下一个基础。 “有兴趣，当然有兴趣，刘兄啊，你就直接选择我们王家就是。” “我们王家可是整个临湘县最强大的家族，有我们王家相助，你我两家联手，必然能够利用这宝物赚的盆满钵满！” 第11章 合作人选 刘子墨的话才刚刚说完，王腾便立刻眼前一亮。 因为他已经从刘子墨的话里面，听出了一些事情。 这刘子墨虽然不愿意直接将那宝物给卖了，但是却是要找一世家大族合作，由这世家大族拥有这宝物，然后去开展览卖钱。 这虽然不是直接把宝物给卖了，却也是变相卖掉。 毕竟刘子墨不可能一直将这宝物握在手里。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他堂堂王家，可是临湘县内，最强大的世家大族，就算是另外一个常家，与他们王家相比，也是略逊一分。 正因为如此，王家是刘子墨最合适的合作人选。 此刻王腾开口，就是想要表达自己的立场。 可其他家族的人，也不是傻子，这样摆明挣钱的机会，怎么可能会放走呢。 常善立刻也在王腾的话后面开口。 “王腾放你娘的狗屁，什么时候临湘县成为你王家的了，我常家还没有说话呢！” 别人对王腾略微害怕，可是常善却是根本不怕。 当即怼了王腾一句，随后又立刻冲着刘子墨开口。 “刘兄，我常家也愿意与你合作，并且你若是选择我们常家，我们常家还愿意出资十万银两，作为入股之资。” 常善知道刘子墨最缺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钱，所以他开口便许诺刘子墨十万银两。 也足以表明了自己对刘子墨手中这件宝物的看重，以及想要促成两家合作的诚意。 刘子墨一听，果然脸上泛起了喜色。 还是这常善会来事啊，知道自己最缺的是什么。 “常兄，你常家果然有诚意。” 王腾一看刘子墨似乎有了倾向于常家的意思，顿时脸色一沉，本不想要花钱，现在也只能够开口冲着刘子墨多说了一句。 “刘兄，我王家愿意出资十五万两！” 王腾一开口，让本来还有心参与和王家、常家竞争的那些其他家族，立刻哑火，不再开口说话。 毕竟那些家族的实力没有王家与常家雄厚，就算真的要出资，也不可能比王家和常家出的钱多。 退一步说，他们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从而得罪了王家和常家。 能够与王家相争的也就只有常家了。 而且王腾一开口便是十五万两白银。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那些家族的人想要拿出这么多钱来也是不易。 也就只有像常家这样的大家族，才能够毫不费力的拿出这么多钱财。 不过常善在听见王腾开价之后却并没有继续追加价格。 而是用一双诚恳的眼神看着刘子墨。 “刘兄，我常家虽然不能够开出比王家更高的价格，但是我们与你合作的诚意摆在这里，愿意合作之后分账让出六成给你，其余事情尽数由我常家操办。” 常善虽然年纪与刘子墨相差不大，不过头脑清醒，说话有条有理，令人折服，就算是刘子墨听见了常善如此开口，对此人也有了几分好感。 那王腾在听见常善的话之后，立刻接着说。 “刘兄，常家能够给你的，我们王家一样可以给你，怎么样？还是选择我们王家吧！” 王腾此刻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他听见常善不敢继续加价了，还以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了。 毕竟没有人和钱有仇，刘子墨也不可能有多的五万白银不要，这个宝贝，最后还是会落在他们王家的手里。 此刻和刘子墨说话，王腾都有几分得意了。 甚至此刻他心中都已经在想，等会儿从刘子墨手中将那宝物骗来之后该怎么处置。 毕竟等到宝物到了他手里，那可就由不得刘子墨说了算了。 反正到时候假借合作之意偷偷将宝物给藏起来，量这刘子墨也不敢对他王家怎么样。 就在王腾以为刘子墨肯定会选择他王家时。 刘子墨却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而是直接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常善身上。 “常兄，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决定与常家合作！” 刘子墨一句话就把一旁的王腾搞蒙了。 “嗯？” “刘子墨，你要和常家合作？” 此时，王腾对刘子墨的称呼都变了，觉得刘子墨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称呼刘子墨为刘兄。 刘子墨没有了利用价值，称呼就变成了直呼其名。 在这个时代，直呼其名可是大忌。 就凭这点，刘子墨也不可能选择与王家合作。 况且，王腾还以为刘子墨不知道，王家这一点事情。 刘子墨早就从王松叔侄的口中，问清楚了他和王家的那点事情，也明白了刘府大部分的产业，都是被王家给侵吞了。 就凭这些仇恨，刘子墨也不可能选择与王家合作的。 王家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都不是好鸟，和王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虽然常家不见得就要比王家好到哪里去，但至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刘子墨还可以与常家周旋。 王腾的惊怒，刘子墨没有理会，而一旁的常善，却是大感惊喜，没有想到刘子墨居然真的会选择跟他们常家合作。 惊喜之余，急忙和刘子墨激动的交流了起来。 “刘兄，此话当真，那太好了，我们常家很乐意与刘兄合作！” 王腾见刘子墨根本不理会自己，他站在这一旁，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一般，就算恼怒，也无济于事，只能够带着恨意，拂袖离去。 而常善，则是激动的跑回常家，去和常家家主等人汇报这件喜事，同时为了尽快敲定合作事宜，常家也打算先让人将钱送过来。 这样才能够显示出自己的诚意。 当晚，常家的人，便抬着几个大箱子过来了，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一共十万两白银，分几个箱子装着。 刘府的下人们，很多年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银子了，一个个都激动的不行。 特别是新上任的管家张全，他此刻才终于被刘子墨给折服，仅仅一天，就变出了这么多的银子，此等聪明才智，也让张全心中暗暗肯定，一定要好好的抱紧刘子墨的大腿。 而刘子墨有了钱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些佃户们。 第12章 发放钱粮 第二日。 院外的桃树上落下几只喜鹊，吱吱喳喳地叫着。 前日阴霾低沉的天气一扫而空，阳光突破云层的封锁，化雨为晴。 春月推开门，进来服侍刘子墨起床。 刘子墨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之后，便去吃了点东西。 随后叫来了管家张全。 此时的张全，对于刘子墨已经是格外的尊敬。 “公子，有什么吩咐？” “你去一下田地里，把前日到府上闹事的那些佃户们，给我叫来。” 张全也明白，刘子墨叫那些佃户来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根本就没有质疑刘子墨的话，很快就下去，叫人去了。 不多时，刘府里便再次聚集了一批人。 为首的，正是那日前来闹事的黄汉生。 刘子墨直接命两个家丁，搬来了一箱子的银子。 开口直接冲着黄汉生问道。 “黄……” 刘子墨本想直呼其名，可是一想不对，现在可不是后世那种可以直接称呼别人全名的时候。 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叫对方，只能谦卑地说了一句。 “我看你年纪与我父亲相仿，子墨斗胆，就叫你一声伯父了，黄伯，我们府上一共欠了你们多少钱粮？” 黄汉生听见刘子墨的称呼，脸色一惊，没想到刘子墨身为主子，居然这样平易近人。 急忙回答。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叫我汉生就可，叫伯父这是折煞我这升斗小民啊。” “无妨，汉生伯父你年纪比我大，我理应称呼你一声伯父。” “还是说一说正事吧，我打算先把府上欠你们的钱粮先给你们结清。” 刘子墨说到结算钱粮的时候，让本来就有几分激动的黄汉生，神色更为高兴。 不二话，当即开口。 “去年我们上交给刘府的粮食一共两千八百石，按照市场价，折算成银子的话，一共一千四百两白银。” 一千四百两银子，这可足够几百人生活一整年的花销。 难怪黄汉生等人，会闹到刘府来。 刘子墨听完黄汉生的话，却是根本没有细算，甚至都懒得和黄汉生计较这些，直接打开了那个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堆银子。 “这里是两千两白银，算是刘府给你们的钱。” 刘子墨将手中的银子往黄汉生的面前一推。 黄汉生受宠若惊，连忙拒绝。 “使不得，使不得，公子，府上只需要给我们一千四百两就行，这里两千两，我们不会多要府上一分钱的。” 黄汉生的拒绝，看在了刘子墨的眼里，这让刘子墨对黄汉生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不过还是把钱递给了黄汉生。 “多余的钱，算是刘府赔偿给你们的，之前的管家坑了你们的钱，这事是我们不对，这些算是补偿。” “另外，刘府如今我亲自掌管，还需要一些人手，我想请汉升伯父来府上当个护院。不知可否？” 昨日刘子墨知道黄汉生的名字之后，就找人去打听了一下，这一打听，他就知道了黄汉生此人是个人才。 黄汉生本是这临湘县一猎户，身手矫健，早年还当过兵，在军中还当过小官，只不过因为没有背景，早早的就回到了乡里重操旧业。 正因为黄汉生早年当过兵，有几分正义感，所以才会被乡里的佃户们推举为头，有威信，带着众人前来刘府讨薪。 刘子墨知道黄汉生的能力，一身武艺不俗，此时刘府正是缺少人才的时候，若是有黄汉生相助，必然可以让刘子墨短时间里在安全上，至少是无忧的。 毕竟，刘子墨现在对府中这些家丁，并非完全放心。 况且，他这一次又从常家得到了这么多钱，总归还是需要人保护的。 就算不谈这个，在这乱世之中，有一支自己的家族部曲，也是存活的底气所在。 有了人，刘子墨才能够和王家斗，和自己的宗家斗。 而这个黄汉生，就是目前刘子墨最合适的选择。 黄汉生听见了刘子墨的话，倒也有几分吃惊，他没想到，刘子墨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只不过，换做是别人，黄汉生还未必会答应，但小小年纪的刘子墨，似乎和别人不一样。 黄汉生虽然只和刘子墨接触了两次，但是两次接触下来，刘子墨给黄汉生的感觉很不错，并不是一个飞扬跋扈的主子。 反而通情达理，很有礼数，不卑不亢，有人雄之范。 有过几年军旅生涯的黄汉生看人很准，一眼就知道，刘子墨日后必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略微犹豫，黄汉生便答应了下来。 “难得公子看中，汉生愿意为公子效劳。” 黄汉生也是一个耿直的汉子，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既然愿意跟着刘子墨，也没有假意推辞，反而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刘子墨听闻黄汉生一口就应承了下来，脸上也是一喜。 当即开始和黄汉生聊起了自己的打算。 “黄伯，有你担任我刘府的护院，那太好了，府上虽然不富裕，却也需要人手保护，防贼防盗之类的，我想请你招揽一些人手，训练成护院守卫。” 刘子墨担心院子里的安全，有黄汉生做为依靠，他才能够有一些心安的感觉。 “公子放心，我既然接下了你的邀请，定会尽心尽力，早年我也在军中待过几年，训练人手这些小事，我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正巧最近还未到农耕，我可以从闲着的兄弟中挑选几个身手矫健的，加入府中。” 有了黄汉生的话，刘子墨顿时一喜，这些事情有黄汉生操心，那也就不需要他去操办了。 也省了他不少心。 那些佃户，按理说也是属于刘府的人，只是刘府对佃户们并无从属关系，只有雇佣关系。 如今刘子墨招收一些护院，就是把雇佣关系，转换成从属关系，这样一来，他是需要发放饷钱的。 “对了，汉生大哥，方才听你说，最近还未开始农耕，这不是已经三月了吗？为何还没有开始农耕？” 刘子墨好歹也是一个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突然听见黄汉生的话，有了一丝疑惑。 第13章 土地纠纷 黄汉生听见刘子墨问起了这个，顿时一阵叹息。 “公子，你有所不知，如今我们这些佃户，已经没有活路了。” 刘子墨一听，立刻眉头大皱，更是有了几分好奇。 “黄伯，有事慢慢说，怎么个没有活路法？” 黄汉生叹息一声，开始给刘子墨说起这事情的经过。 一番描绘之后，刘子墨总算明白了。 原来这事啊，还得怪那管家王松，王松中饱私囊之后，得到的钱财都被宗家的人夺走了之后，王松自然气不过。 为了尽快弄到一些钱财，便将这个主意打到了这些佃户的身上。 原本这些佃户所耕种的土地，是临湘县里靠近河流的一片肥沃良田，这片土地的产量很大，可以说年年丰收。 也是临湘县里其他家族都十分觊觎的一块地，之前这是刘家的根本所在，所以王松没有将心思放在这里去。 可是现在不同了，没有出路的王松只能够将这块良田，用极低的价格，都卖给了王家。 王家的人，在半个月前，已经将这些佃户赶走了。 之前黄汉生带着人来刘府里闹过，只不过王管家把他们打发走了。安抚他们说，只是换一个地方耕作而已。 并且给了这些佃户另外一块处于高坡上的田地。 原本的河边肥沃良田，变成了沙土高坡，这根本就是不给这些佃户活路啊。 肥沃良田，种植水稻，一年能够亩产三石粮食，足够这些佃户一年之需，可是换成了沙土高坡之后，别说是种植水稻了。 就是种植别的农作物，能不能够成活，还是另外一回事呢。 这种土地，基本上就是荒地，就算开垦出来了，也绝对是没有太大作用的。 不然，这块地都荒废在山坡上好些年了，也不会没有人来耕种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黄汉生才会带领这些佃户一起来刘府闹事。 希望刘府能够给他们一些活路。 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现如今这件事情被刘子墨知道了。 那么他必然要想办法解决。 毕竟这些佃户可是他刘家的基础。 若是这些佃户，也离他而去，就算他刘府空有几千亩良田，也没有人替他耕种。 “黄伯，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子墨安慰地回答了一句，给了黄汉生一个肯定的回答。 这让本来还忧心忡忡的黄汉生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 有了刘子墨的保证之后，他回去也好和村民们交代。 至少大家不用再担惊受怕了，有刘子墨这个公子为大家做保证，至少活路肯定是有的。 “好的公子，我这就回去，让大家稍安勿躁，在家中等着公子的好消息！” 刘子墨才刚刚分发了赔偿给他们的钱粮，有这些钱铺路，那些佃户们对刘子墨也更为信任。 毕竟刘子墨说到做到，已经在他们的心中树立了一定的威望。 黄汉生回去之后，刘子墨立刻回去找到了管家张全。 向张全打听了，前管家王松变卖家中良田一事。 这一打听，就让刘子墨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和之前黄汉生所言相差不多。 王松将良田尽数以低价卖给了王家。 整个交易过程符合手续。 虽然价格极低，但是符合规矩的，刘子墨就算是想要闹事，也没有办法，人家只要不理会刘子墨。 就算刘子墨把这件事情告到县衙去，官府也不糊理会他。 别看刘子墨乃是皇室宗亲，可他这种偏远血脉的皇室宗亲，在这炎汉帝国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个。 县衙里的县令，并不是偏袒于他，甚至县令和豪族有勾结的话，说不定还会针对刘子墨。 不过，这个事情始终都是王家占了便宜，刘子墨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他还是想要先去王家问个明白。 他没有选择带着自己的人直奔王家而去。 而是选择去了自己家的那一块临河的良田。 想要先看看这块地，同时，看看王家的人是否已经接手了这里。 在张全的带领下，刘子墨和几个家丁来到了原本属于刘府的这一块良田里。 在这里，还未靠近，就听见了远处传来了一阵嘈杂吵闹的声音。 刘子墨带着人，快速靠近，碰见了黄汉生和一些佃户，正在与人发生冲突。 此时的黄汉生正带着一些佃户在这里搬迁。 王家的人，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派人来驱赶他们了，最近到了春耕时期，王家的人更是急切，逼着这些佃户快点离开。 不然，拖延下去，多拖延一天，就会越发耽误春耕，影响秋后粮食的收成。 这些佃户有一些人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甚至还有人一辈子都生活在这里，怎么可能说走就能够走得掉。 所以，王家的人，便开始派人过来驱赶这些佃户了。 这王家的人，也是肆无忌惮，加上言语上多有咄咄逼人的气势，很快就引起了冲突。 一打起来，这些佃户又哪里是那些王家的家丁护院的对手呢。 很快就被打的节节败退。 好在，黄汉生在这里，他抄起了一根木棍就上前，手中的棍子一连几个横扫，带起一片残影，刹那间，就将那些王家的护院打倒在地。 几个趾高气扬的王驾护院，倒在地上一阵哀嚎，这可让其他的一些王家护院给惹恼了。 王腾带来的十几个护院，一看还有人胆敢反抗，那自然更是跋扈，直接举着木棍，就要上来围攻黄汉生。 刘子墨一看，对方人多势众，黄汉生虽然武艺不俗，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也担心黄汉生会吃亏。 便急忙带着自己的人，走了过去。 在那些王家护院快要和黄汉生再次打起来的时候，刘子墨来到了他们的跟前，大喊一声。 “住手！” 刘子墨洪亮的嗓音，在这个时候传递开来。 立刻被在场的人听见，黄汉生，王腾等人，都在此刻注意到了刘子墨。 刘子墨的身份摆在这里，王腾多少也要给刘子墨几分面子。 便一伸手，示意自己的人，暂缓上前。 第14章 狮子大开口 “公子！” 黄汉生一看见是刘子墨来了，本来还有几分着急的脸上，倒也露出了一些缓和之色。 似乎，刘子墨来了，就能够为他们这些佃户做主了。 “黄伯，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交给我来处理吧。” 黄汉生还想要再说什么，不过刘子墨一摆手，让他不用说话，自己来处理这些事情。 黄汉生点了点头，就没有再说话。 刘子墨随后将自己的目光从这些佃户的身上，转移到了王腾的身上。 “王兄，这什么风，把你吹到我刘府这片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来了？” 之前在刘府里，刘子墨已经见过王腾了，所以对于这个王家的公子，并不陌生。 并且一眼就已经认出了，这些王家的护院，都是受这王腾指示。 所以刘子墨冲着王腾开口交谈，并且一句话直接提醒了王腾重点，这里是刘府的地盘。 同时，损了一句，这地方乃是寸草不生的不毛之地。 希望王腾能够明白，这块地，刘府不想要让给王家。 不过，显然王腾并不理解刘子墨的意思，在听见了刘子墨的话之后，马上露出一声嗤笑。 “刘子墨，你刘府的地方？你搞错了吧。” “这块地，在你还是一个疯傻的痴儿时，你们刘府的管家王松，就已经把他卖给我们王家了，所以现在这里，已经不是你们刘府的了。” 王腾还担心刘子墨会在这里闹事，居然还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张地契，这便是当初王腾和王松转让土地时留下的凭证。 当然刘子墨也知道这件事情，对方有恃无恐，显然是有备而来的。 所以，他也没打算和王腾争论这件事情的真假。 只是压低了声音，打开了天窗，说亮话。 “王兄，王松的事情，想必你也应该清楚，这个混蛋混迹于我们刘府，中饱私囊，私自变卖我们刘府的产业，已经被我们收拾了，这些被王松私自变卖的产业，也是不和规矩的，你看……” 王腾手中拿着地契扬了扬，然后冷笑一声。 “刘子墨，你别跟我说这么多，我可不管你们刘府狗屁倒灶的破事，我只知道，这块地现在是我们王家的。” 刘子墨正要和王腾解释，缓和一下气氛，好言相劝，看看能不能从王家的手中，将这一块地给要回来。 毕竟，和气生财，能够不动武力解决的问题，最好还是和平解决。 可王腾因为，之前在刘府看刘子墨拿出的那宝物时，被刘子墨给气了。 当时刘子墨选择和常家合作，从而抛弃了王家，这可是羞辱他王腾啊。 正是因为这个袁耀，王腾才会迫不及待的拿着地契，前来这刘府的土地上收地。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可以羞辱刘子墨的机会，王腾哪里会这么轻易罢手呢？ 他不多羞辱几句刘子墨，就已经算是客气了。 又怎么可能和刘子墨好好说话呢。 听见了王腾的话，看见这王腾的脾气之后，刘子墨本来还有几分和气的脸上，也逐渐黑了下来。 不过，对方毕竟占据着优势，刘子墨也没有理可以将这地抢回来。 就算他有理，对方拿着地契，刘子墨也没办法硬抢，只能够耐下心来，再次笑着和王腾开口。 “你的，你的，这地现在是你们王家的，这一点我也认，不过王兄你们从我刘府买过去的地，能不能卖回给我？” “这块地，毕竟是祖宗基业，不可丢在我手里，不然日后我要是下去见了祖辈，我也不好交待啊，你说是不是。” 刘子墨只能在王腾的面前，低声下气的和王腾商量。 希望能够通过这种办法，将这块地拿回来。 否则，失去了这块土地，对于刘府来说，这不是一个好消息。 虽然有那些写真，暂时刘子墨肯定饿不死，但没有土地的地主，还能够叫地主吗？ “卖回给你？” 王腾一听，倒是来了兴趣。 “行啊，这块地，毕竟是你们刘府的祖业，我们王家拿着，确实也没有什么用处，既然你们刘府想要买回去，我王腾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吧，这地卖给我的时候，是八千两白银。” “如果你想要买回去的话，就拿八十万两来吧。” 王腾把话一说，周围的人，立刻大惊失色。 “什么！八十万两，你不如去抢啊！” 刘子墨都还没有开口回答，站在刘子墨身边的张全，就已经率先冲着王腾回应了一句。 张全还是比较懂得行情的，刘府的这一块地，也就是两千多亩的面积，按照现在的世面价格，一亩地大概十几两银子。 而刘府的这一块地，更为优渥，乃是良田，价格肯定也会更高一些。 但顶多一亩地，也就是二十两银子的价格。 这里两千多亩地，算起来，顶多就是不到五万两的价格。 五万两的价值，王松八千两就卖给了王家，王家这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 刘子墨将这一块地买回去，就算王腾开价五万，他也会咬咬牙，将这块买了。 可是王腾直接开价八十万，比市场价贵了十倍还多，简直就是存心不想要卖这块地，开价羞辱刘子墨。 毕竟，就刘子墨现在所掌握的刘府，别说拿出八十万了，就是十万两，都有一些捉襟见肘。 刘子墨听见了王腾的报价之后，脸色也瞬间黑了下来。 知道了这王腾存心不卖，就是为了羞辱他。 “抢？我可没让你买，你们刘府不是说这是你们的祖业吗，你们愿意买，就买回去吧，不愿意？那我留着这块地长野草，也不卖，反正我们王家可不缺这点银子。” 王腾冷笑一声，看了一眼刘子墨，眼神之中尽数得意之色。 之前在刘府的那种阴霾，此刻在王腾心中，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只有畅快。 “八十万两白银，王兄你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啊，真把我刘子墨当傻子来骗。” “哦？难道你刘子墨不是傻子嘛？你不从小就是一个二傻子？” 王腾笑了笑，笑的更是开心了。 第15章 有种 王腾嘲笑的同时，没注意到刘子墨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只不过难看之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森森的笑容。 下一刻，趁着王腾不注意，刘子墨纵身飞起一脚。 他本就距离王腾不远，二人交谈的时候，已经靠近王腾的身边，此时突然发难，是令王腾没有想到的。 这一脚，直接冲着王腾的面门上踹了上去。 砰。 王腾结结实实的挨了刘子墨一脚，哎哟一声，直直的往后倒去。 “哎哟！” 王腾身中一脚，倒在地上，哀嚎一声。 身边的护院们，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将倒在地上的王腾给扶了起来。 这硬生生挨了一脚，在最开始的时候，王腾是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王腾整个人就怒了。 他身为王家大少爷，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啊？ 一看到刘子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恼羞成怒。 冲着刘子墨大喊：“你……你敢动手打我！” “打你？我有吗？” 刘子墨耍赖的看了王腾一眼。 “你……你，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想要狡辩？” “我没有狡辩啊，你不是说我是疯傻的痴儿吗？痴儿打人，不是很正常吗？我这是疯病发作了。” 刘子墨脸皮够厚，看见这怒不可遏的王腾，反而得意了起来。 众人皆知他是有疯病的，王腾被他打了，也是活该。 就算是告到官府去，王腾也不占理，毕竟是王腾先骂他有是痴儿，刘子墨再动手打的人。 而且痴儿打人，法理不究。 王腾就算挨了打，也只能够咬牙往自己肚子里吞。 他此时，纵使想要让身边这些护院，都冲上去殴打刘子墨。 可他不敢。 刘子墨虽然只是一个小地主，但他姓刘，乃是皇室宗亲。 别看现在炎汉皇室，权势逐渐下降，但毕竟是皇室，光是刘子墨的堂伯，就是这星沙郡的侯爷。 虽然这些皇室宗亲，并没有地方的管辖权力，但是却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可不是地方府衙可以对付的。 就连刘子墨这样的远方宗亲，也不是府衙可以对付的，有什么罪责，也得过问州郡的长官。 正因如此，王腾不敢让护院上前和刘子墨斗殴，至少明面上不行。 否则闹到官府去，吃亏的不会是刘子墨。 王腾只能忍着这口气，吃下这个哑巴亏。 “你……你，好……有你的！” “刘子墨，你这厮，有种！” “这块地，你们刘家永远别想要拿回去！” 气急败坏之下，王腾也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回应着刘子墨。 刘子墨又哪里会在乎这个。 对方开口八十万的时候，就已经没打算将这块还给刘府了，正是拿捏住了刘子墨的这个弱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既然对方根本没想要把地还给自己，那刘子墨又怎么可能继续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 这不是自找羞辱么。 “王腾，你当真以为我刘子墨对这块破地很在乎？” “别说只是一块坡地，就是沃土良田，我也根本不看在眼里，你们王家，就守着这块破地一辈子吧！” 说罢，刘子墨也懒得在这里和王腾废话，转身就带上自己的佃户，从这里离开。 黄汉生等人见此，倒也聪明，立刻就跟了上去。 等离开了庄子里之后，黄汉生这才凑上来，和刘子墨交谈。 “公子，让你难做了。” “黄伯，这话严重了，王腾这个狗贼，早就与我们刘家有仇，他本就想要借此机会来羞辱我，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不用放在心上。” “至于土地的事情，应该是我要向你道歉才是，现在王腾这狗贼不打算将土地还给我刘家了，接下来，只怕要暂时委屈一下你们了。” 拿不回这块良田，刘府的这些佃户们，就得发愁了。 毕竟他们世世代代都是耕种为生，如果没有田地，那对于这些佃户来说，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久而久之，看不到活路，他们也就不会再为刘府打工了，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舍弃刘府而走。 而显然，刘子墨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公子，说的哪里话，你能够为我们出头，与王腾这些人争论，已经让我们很感激了。” “不说这个了，拿不回这块地，也就算了，活人总不能够让尿憋死，这个办法想不通，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刘子墨一向乐观，既然要不回来这块良田，那就再去买一块地就是了。 反正现在他也有十万银两，有这些钱，不怕买不到田地，就算买到的地，可能没有这里的这块这般肥沃，但可别忘了，刘子墨是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材生。 对于种地，肯定是要比这些古人，厉害得多。 “对了，你们不是说，王松给你们分配了另外一块坡地吗？这块坡地在什么地方？可否带我去看看？” 刘子墨突然想起了之前和黄汉生聊天的时候，从黄汉生的嘴里打听到的消息。 “是有一块坡地，就在这河岸边不远。” “公子想要去看看的话，那我就带公子过去。” 黄汉生带着佃户们，暂时落脚的地方就是这一块坡地，在这里盖了一些简易的茅屋，暂时住着。 刘子墨有心过去看看，黄汉生自然不会阻止，随后很快就带着刘子墨来到了这一大片的坡地。 这是一块高垄坡地，就在河边不远，但因为地势较高，河水输送不到这里，导致这里很难种植水稻。 就算是种植稻谷，成活率也不会太高，因为土地的肥力有限，不太适合稻谷的种植。 刘子墨一眼就看出了这块坡地的劣势。 不过，他站起来四下看了一眼，随后又蹲下，用手在这地上扒拉了两下。 顿时，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地方虽然不适合稻谷种植，但是土壤有机质含量高，土层又深厚、土坡也疏松透气，不远处就是河流，水分充足。 一眼就能够看出这是一块种植其他农作物的好地。 在别人眼里，这是一块无用的荒地，但是在刘子墨眼里，这里确实一块宝地良田！ 第16章 这是宝地！ “哈哈哈！” 刘子墨捏了捏这里的土质，查看了一下土壤的成分之后，立刻就笑出了声。 跟在刘子墨身边的张全和黄汉生听见刘子墨的笑声之后，都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 张全颇为好奇的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公子，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们这一次捡到宝了！” 张全听见刘子墨这般回答，更是摸不着头脑。 十分好奇，继续追问。 “捡到宝了，什么宝？” 不仅张全不知道就连黄汉生以及其他的佃户也一样是摸不着头脑。 颇为不解刘子墨这番话的意思。 随后，刘子墨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知道他们此刻的想法。 也不犹豫，当即解释了一句。 “你们看这块地，别看他杂草丛生，还处于这山坡之上，土壤又具有砂性，似乎根本没办法耕作稻谷之类的农作物，但是。” 刘子墨先冲着众人解释了一番这块土地的缺点。 随后一改口，开始夸赞这块地的优点。 “但是这块土地却适合种植其他的农作物。” “特别是土豆，花生之类的。” “若是能够种植这些农作物，此地必然能够获得丰收，远胜之前我们所看到的那块良田。” 刘子墨的解释并没有彻底让张全，黄汉生等人明白。 反而是让他们更加疑惑了几分。 “土豆，花生？” “公子，这是何物？” 黄汉生和张权二人立刻反问了一句。 刘子墨看着二人脸上发亮的神情，这才恍然大悟。 他差点忘了，这个时候得炎汉帝国，相当于华夏时期的秦汉时期。 在这个时代是根本没有土豆、花生之类的农作物。 这个时代主要种植的农作物无非就是大麦，小麦，水稻以及小米之类的东西。 就连蔬菜，都少的可怜，无非就是一些青菜，葱蒜，生姜，之类的东西。 根本不像后世那般种类繁杂，品种多样的情况。 也正因为如此，这块山坡上的土地，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就是一块不折不扣的荒地。 根本没有太多真正的价值。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刘子墨看出了他的价值。 他可以用这块地来种植土豆和花生。 而且。 土豆这东西，完全可以用来充当主食。 毕竟他本就是四大主要粮食之一，能够与水稻、小麦、玉米相抗衡。 而且土豆作为主食，有很高的营养价值。它富有丰富的蛋白质，这是接近动物的蛋白质，是其他食物所不能比拟的。 加上土豆大部分都是淀粉，有很强的饱腹感。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土豆这个东西，产量足够大。亩产在这个时代，绝对要比水稻多的多。 按照刘子墨的了解，这个时代的水稻，亩产撑死了也就是三四石的产量。 但是土豆在后世的产量，正常的亩产高达三十到五十石，若是选用一些优势品种，甚至可以达到八十石。 就算这个时代的种植技术，达不到后世那样的标准，产量不会太高，但只要达到最低的三十石的产量。 那也比种植水稻，高出了十倍之巨啊。 更何况土豆的吃法多样化。 可以直接生吃，蒸煮，还可以油炸，炒菜。 甚至还能够做成土豆丝，土豆泥和薯片。 若是能够在这个时代将土豆给种植出来，那绝对是一个跨越时代的进步。 至少，土豆这东西，种植起来容易，对土地要求不高，稍微种植一下都能够成功。 想要种植土豆，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有其他的困难。 因为他们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找不到土豆的种子。 可是刘子墨就不一样。 他手里正好有一批土豆种，不仅仅是土豆，别的种子都有。 他可以在这个时代，开始自己的农业种植大业了！ 所以才会觉得这里的这一块土地，就是一片宝地，甚至比之前那块在河边的良田，都要好。 “这些东西是什么，你们不用管，总之这块地是一块宝地，黄伯，你接下来就带着佃户们暂时安顿在这里。” “一方面在这附近修建农庄，另外一方面带着人开垦这里的土地，不用担心这里的土地种不出来东西，所需要的钱财，我刘府一力承当！” “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若是年末种不出来东西，我刘府照样按照往年给你们支付工钱！” 刘子墨为了给这些佃户们一些安心，直接开口包揽下了所有的支出。 毕竟佃户们觉得没有活路，无非是觉得土地荒废，种不出来东西。担心忙活了一年，没有收入。 但是现在刘子墨直接答应他们，不管怎么样，都会给他们工钱，这些佃户们也就心安了，不至于离开这里了。 况且，有之前刘子墨给他们结算去年的工钱时的先例，这些人也会对刘子墨的话，有一些信任度。 “好，公子，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们又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有了刘子墨的话，接下来的几天，黄汉生一方面带着这些佃户搬迁，将原本的房子从河边的良田，搬迁到了这个坡地。 几天的时间里，带着村民在这边建立起来了一些暂时可供居住的木屋，同时开春之际，大家也开始将土地开垦出来。 几百号人手一起行动，效率还是很高的，特别是有了刘子墨的金钱保证之后，大家也都更为卖力了。 仅仅几天的工夫，就开垦出了十几亩地。 不过，地开垦出来了，种子却还没有，这倒是让黄汉生等人犯了难。 只能够又重新来找到了刘子墨。 而刘子墨这些天，也没有闲着，完全就是在将自己破麻袋里的那一袋土豆给切块，然后捣鼓成了很多的土豆种。 趁着黄汉生这些人开垦土地的时候，刘子墨就将自己弄好的土豆种也带了过来。 然后教了黄汉生这些人，如何种植土豆。 种植其实很容易，直接将切好的土豆种埋在地下土层一寸的位置，就可以了。 然后五天浇一次水，不需要太多管理，等半年的时间，就可以收成了。 第17章 人气火爆 土豆种子种下了之后，其实并没有多少。 只有一亩地的样子。 这倒不是，刘子墨不愿意多重几亩地，而是因为他手头上的土豆种不够多，只能够先种植一亩地。 剩下的，开垦出来的土地，倒是被他全部用来种植花生了。 花生这东西，种子倒是比土豆多一些。 不过想要将这里的几千亩地都种上，未免还是有些不可能，所以刘子墨只能够将自己能够种的种子，都各自种下了一些。 什么西瓜，红薯，玉米，甚至辣椒，他都种了一下。 毕竟这些农作物，第一年因为种子数量的缘故，不可能大面积种植，这一次的种植，只是为了收获更多的果实，等来年好大面积的播种。 对于刘子墨拿出来的这些种子，黄汉生和张全二人都颇为陌生，甚至从未见过。 但刘子墨也没有跟他们解释，只是说自己疯病好了之后，从刘府祖上找到的种子。 刘子墨祖上乃是皇帝，皇家之物，自然不是他们这些平民可以揣测的。 所以也就没有想太多。 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将这些种子，都给种了下去。 一连忙活了好多天，总算将刘子墨带来的这些种子，都给种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等一场春雨，然后让种子发芽，慢慢呵护，等长大收成就行了。 不过，在这些种子发育的这些时间里，可是很漫长的。 刘子墨当然不需要去亲自耕种，但是这几天，他也有新的事情要忙活。 和常家的合作，已经开始了。 这些天，常家已经制定好了合作的方案，并且派人来找刘子墨，开始准备第一场展览了。 展览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刘子墨提出来的理念，这几天常善不断来找刘子墨，就是想要弄清楚展览的流程。 这样才好，做出这个整个计划，开始用那写真照片赚钱。 来了几次之后，常善总算弄明白了一个展览该怎么进行，这样一来，他们已经提前将展览所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接下来，就是开启一次展览了。 看看这写真到底能够在临湘县里带来多大的轰动效果。 不过在开设展览之前，刘子墨告诉了他们，要想要引起足够轰动的效果，需要先进行一波宣传。 至于如何宣传呢。 也很简单，那就是派发传单。 可是刘子墨告诉常善，要去制作传单的时候，常善却疑惑了。 因为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了纸这种东西，只是这种纸张并不适合书写和保存。 还是比较古老的那种纸张，保存不易，更别说是用来制作传单了。 这也让刘子墨又找到了一个可以发财的办法。 制作纸张！ 不过眼下，可不是刘子墨造纸的时候，他还得帮助常善捣鼓展览。 最后传单计划只能够作罢，刘子墨也只好告诉常善，让人敲锣打鼓，绕着临湘县跑一圈。 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嚷嚷，告诉整个县城里的人，过两天展览的事情。 就这样，常善按照刘子墨的计划，在这临湘县城里派人跑了一圈，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 倒是还真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就连县城里的县令，也被吸引了。 展览开业当天，常家对此事还是很看重的，毕竟是一个发财大计。 吸引来的人，远近闻名。 不少人，都开始在这展台上买票入场，想要一睹真容。 就连刘子墨也如约到场，毕竟这东西，可是他的，他也需要到这里来，看看热闹，同时想要估算一下自己这宝物，到底能不能赚到钱。 要说，这东西毕竟是这个时代没有的。 写真之中的女子，栩栩如生，彷如活物，这些百姓根本没见过，第一波进入的人，看见了写真的模样之后，都是惊若天人。 随后出来又是一阵宣扬。 很快就造成了更大的轰动效果。 让本来还有几分犹豫，舍不得花费一两银子，入内一观的人，都开始急躁起来。 一个个的都开始买下了门票，想要进入展台里面看看这所谓的仙女，到底是什么样的。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的，倒是让这展台里，一时间更为火爆。 第一天的时间，就直接卖出了上千张门票，要不是这门票限制了每个人只能够在里面呆一炷香的时间，怕是这爆满的情况，根本接待不了这么多人。 第一天，就赚回了一千多两，这让常善和常家的人，都对这件事情大为激动，认为自己的决断没有错。 只要这种火爆的情况继续下去，不出三个月，他们就能够将花出去的十万两银子给赚回来。 第一天因为消息还没有彻底在临湘县城里打响，很多人并不知道这里有展览。 等到消息慢慢传播开来，后面几天，将会更为火爆。 这种情况，自然也被王家的人，看在了眼里。 王腾今日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开设展览的地方看了一眼。 因为和刘子墨有仇，加上和常家也不算友好，王腾纵使很想要去展览上看一眼，却也抹不开面子。 特别是最近看见了这展览上的火爆场面之后，更是让王腾气的不打一处来。 这本该是他们王家的赚钱机会，现在却被刘子墨这混蛋，给了常家。 错失了一个赚钱的机会，就算了，刘子墨前几日，还羞辱过王腾，这新仇旧恨一起算，让王腾更是气得牙痒痒。 他根本不想要在这展览处多呆，很快就拂袖离去。 回到了自己的府中。 刚一进入院子，就被自己的父亲瞧见。 王家主看见了自己的儿子神色难看，一副怒容，猜测到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随后便冲着儿子问了一句。 “腾儿，你不是去看那宝物展览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莫不是那展览不好看？” 王腾本不想多说，可瞧见问话的人，是自己的父亲，这才耐着性子，来到了父亲的身边。 “爹，别提了，那展览人气火爆，来人络绎不绝，可越是这样，我越是不爽，这赚钱的买卖，本该是我们王家的啊！” 第18章 得不到就毁掉 “都怪王松这个废物，刘家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宝物，他却不知道，要是早把这个宝物拿来给我们王家，现在只怕赚钱的就是我们了。” 王腾简单的将展览的火爆场面和自己父亲一说，立刻就让王家主也皱起了眉头。 王家主虽然瞧不上这展览赚到的这点钱，但是他知道这是一个长久赚钱之法，刘子墨宁愿和常家合作都不愿意跟他王家合作。 这显然是看不起他们王家。 这对于王家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王家主也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腾儿，这件事情你就打算这样算了？” 王家主看了王腾一眼。 “爹，当然不能这样算了，羞辱我这件事情就算了，这刘子墨当日还踹了我一脚，这个仇我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要不是最近他风头正盛，我都想要找人直接将他做了！” 明面上刘子墨是皇室宗亲，不可直接杀，但私下里，王家想要杀刘子墨还是有办法的，只要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刘子墨。 不留下证据，不给人抓住把柄，就算刘子墨是皇室宗亲，死了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反响。 若不是刘子墨和王家有仇，若是现在动手，有心人肯定会怀疑到他们王家的头上来。 王腾早就想要动手暗杀刘子墨了。 “这才像我儿子，虽然刘子墨这小子暂时动不了，不过他和常家搞的这个展览，我们倒是可以想个办法，给他搅黄了！” 王家主这么一说，立刻就让王腾眼前一亮。 当即冲着自己父亲追问了一句。 “爹，你有何妙计？” “妙计还不是随手就来么，这常家和刘子墨捣鼓这展览，无非就是依靠那张栩栩如生的画作，若是那张画作没了，你觉得他们这展览还能够办的下去吗？” 王家主提点了一句。 王腾立刻高兴了起来，领悟了父亲的意思。 “爹的意思是，我们派人去把那宝物给偷了？” “如果能够偷来，那自然是更好，可是这宝物价值不菲，常家的人肯定会严加看守，想要偷来，并不容易。” 王家主否决了王腾的意思。 王腾的眼里，闪过一丝厉色。 “既然不能够偷，那就毁了他，反正我们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够让常家的人得到！” “对，我们王家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要得到！” “儿啊，明日你派人去找一乞丐，给这乞丐一些银子，让他混入展会，然后在观摩的时候，让他直接撕毁了那东西。” “这样，宝物没了，我看这展览还怎么办的下去。” 王家主给王腾支了一个招。 王腾一听，顿时惊喜，连连点头。 第二日，展览上，火爆场面，更胜前日，听闻这展览的事情，让临湘县周围的人，都赶过来围观。 一时间，这展览上的门票卖的比前一日，更加火爆。 看见了这等场面的常善，激动的不行，这才两日，就收回了将近三千两银子。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啊，一个县城若是能够五日这样的火爆场面，这花出去的十万两银子，很快就能够回本了。 本以为，事情可以这样顺利的进行下去。 可是，第三日的事情，就发生了意外。 一个买票进场的人，趁着守卫不注意，越过了警戒线，直接用手触摸到了写真，然后护卫上前阻拦的时候，与这个人拉扯。 将那写真给撕碎成了几片。 当时，直接震惊了在场的人，甚至连常善都给惊动了。 常善了解到了这件事情之后，立刻出来，稳定了局势，一方面让还未进来参加展览的人，停止售票。 另外一方面，则是将毁坏了写真的人抓了起来。 同时，又派人去请了刘子墨。 想要问一问，刘子墨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刘子墨也就前两日的时候去看了看这展览的事情，看见了这种火爆场面之后，他就知道这开写真展览还真能够赚一些钱。 反正这件事情都是常家在负责，所以也用不上他去看着，也就没有继续前往展览上盯着。 谁知道，这才一天没去，就出事了。 当常善带着人来找到刘子墨的时候，刘子墨已经从常善的脸上，看出了端倪。 “常兄，你这神色匆匆的模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常善都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开口，刘子墨便先开口冲着常善问了一句。 常善一听这话，脸色难看的抬起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冲着刘子墨回答了。 “刘兄，出大事了。” 这一句话，立刻让刘子墨的神色跟着一沉。 尽管常善还未开口，刘子墨也能够猜测到，肯定是展览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急忙追问。 “是不是展览上出问题了？” “嗯，今日……” 当下，常善便将今日发生在展览上的事情和刘子墨一说。 听闻整个事情之后，刘子墨倒是没有太过于惊讶，似乎这种事情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人抓到了吗？” 在常善说完，刘子墨只问了一句话。 “抓到了，不过那个人只是说他对这宝物好奇，想要凑近观看，谁知道和护卫的争抢之中，这才撕碎了那宝物。” 常善将自己问出来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刘子墨。 刘子墨一听，只是冷笑了一句。 “这种笨拙的谎话，也亏他说的出口。” “这件事情，常兄打算怎么处置？” 刘子墨并没有喧宾夺主，而是先问了常善一句，想要看看常善有什么决断。 常善年纪比刘子墨大不了多少，不过始终还要长上一两岁，在常家也有几分地位，这次展览的事情，就是常家家主为了考验常善，特意设置的。 正因为如此，常善在遇到了这件事情之后，并没有回去找自己的家族帮忙，而是先选择来找刘子墨。 想要和刘子墨商量，该怎么办。 此时听见刘子墨询问，常善也如实回答。 “刘兄，这件事情肯定是背后有人捣鬼，如今宝物被毁，虽然还可以修复，但价值大跌，当务之急是先抓住背后的主谋！” 第19章 暗中使坏 刘子墨听见常善这么说，倒是点了点头。 从常善的话语之中，刘子墨也知道了，这常善至少还不算太笨。 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一个巧合。 “走，带我去看看。” 刘子墨知道常善来找他，肯定是想要寻求他的帮助，当下也不在这里停留，立刻和常善前往案发现场去看看了。 常善领会了刘子墨的意思，带着刘子墨来到了展览处。 先看了看已经被撕毁的写真。 写真已经被撕成了好几块。 好在纸张的质量还不错，虽然撕成了几块，但只要修复一下，并不影响观看。 只是上面会出现几道细微的裂痕，这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影响。 但也不至于完全毁坏。 “东西虽然被他撕毁了，不过倒也没有完全毁去，交给我修复一下还是能够勉强使用。不过价值肯定会因此大打折扣。” 刘子墨看了一眼，了解了这被撕毁的写真之后，转身冲着常善回答了一句。 常善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毕竟听见这宝物没有完全被损坏，还可以修复之后继续利用。 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否则一颗悬着的心，不敢放下。 毕竟这东西事关十几万银两。 他们常家虽然在当地乃是巨富，十几万银两根本不可能动摇他们常家的根基。 但十几万银两也不可能是一个小数目。 若是因此导致那宝物没有了用处，这件事情常善可是要全权背锅。 日后他在常家的地位必然会再次下降。 “还能使用就好，能够修复的话这件事情也就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常善庆幸地说了一句。 不过刘子墨却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情不是主要的，当务之急是找出背后的真凶。” “如果不能够找出这件事情的幕后操控者，就算我们能够防止一次发生，也不可能一直守得住。毕竟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 “只有找出真相，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治标治本。” 刘子墨一句话就像点醒梦中人。 让常善立刻连连点头。 “对对对，怎么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刘兄，我这就带你去见那个被我们抓到的凶手，只有从他身上才能够问出这一次事件的幕后主使。” 常善带着刘子墨，很快又在这展台的后院里，见到了那个行凶者。 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面黄肌瘦，又有一番不修边幅的沧桑，虽然身上穿着敞亮的新衣服，但刘子墨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人，多半是一个流民，甚至很有可能是一个乞丐。 这样的人，是出不起这一两银子的门票钱的。 所以，刘子墨一见到此人，便直接询问这个人是受何人指使。 “你叫什么名字？” 刘子墨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乞丐看了刘子墨一眼，略微有了一丝慌乱，还是回答了。 “小……小的徐七，没有……名字，因为家……中排行老七，别人都叫我……徐七。” “徐七，是何人指使你来破坏我这宝物的？” 刘子墨也没有废话，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不过那徐七，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回答道。 “没有人指使，我只是对你这宝物好奇，想要凑近看看，谁知道护卫们就过来阻拦我，情急之下发生了争抢，这才导致毁坏了你的宝物。” 徐七说话通顺，都没有断句，一口气将这一番话说了出来。 这么一回答，就让刘子墨更加不屑一顾了，方才说话都结结巴巴，可说到这个事情上时，却如此通顺。 显然这个借口，是早就想好的。 “没有人指使你？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像徐七这样的人，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显然是因为钱，反正烂命一条，根本无所顾忌。 直接严刑逼供，或许有用，但如果此人心智坚定一些，严刑逼供未必就能够问出想要的东西来。 所以刘子墨直接换了一个回答。 “我知道那个人肯定许诺给了你很多的好处，不过我们同样可以许诺你一些好处，只要你供出背后主使，我们愿意给你三倍的价钱。” 徐七听见刘子墨的话，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色。 刘子墨察觉到了徐七神色的变化，露出了一丝冷笑，继续说。 “要知道，你要是不说，就凭你损坏我们宝物的罪名，我们足以将你杀了。” “你是想死呢，还是想要拿着好处从这里离开呢？” 一番诱惑之后，刘子墨很快又威逼了起来，想要让这个人权衡一下利弊。 这么说的话，如果此人不是对手养的死士，有绝对的把柄在手中，都会心动的。 更何况，徐七不过是一个乞丐，没有任何顾虑。 他虽然答应了王腾，不会出卖王家，但如果刘子墨这些人真的愿意拿出三倍的价钱，他也可以拿着这些钱，从这临湘县离开，从此远走高飞。 也不用担心王家的人会找他的麻烦，反正他也只是一个乞丐，在哪里安家都行。 刘子墨见到徐七有了一些心动，紧接着又多说了一句。 “五倍！我们愿意给你五倍的价钱！” 说罢，刘子墨拍了拍手，示意常善拿一些银两过来。 常善也聪明，命人直接搬来了一箱子的白银，里面少说也有几百两。 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摆放在自己的面前，徐七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马上喜笑颜开，谄媚的冲着刘子墨回答。 “我说，我说，我要是说了，你们真的会给我这些银子？” 此时的徐七，还有一些不相信。 刘子墨却是点了点头，笑着回答道。 “银子都摆在你的面前了，你还不相信吗？” 徐七听见刘子墨的话，这才放心下来。 心中贪欲作祟，看着那一箱子的银两，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略微一犹豫之后，当着刘子墨和常善的面，便开口说了出来。 “我说，让我来破坏你们这宝物的人，就是王家的公子王腾！” 徐七一句话，便让刘子墨和常善明白了背后主谋。 第20章 刘子墨的妙计 “果然是他！” 徐七说完之后，刘子墨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色，不过脸上却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 因为在刘子墨的心中，早就已经锁定了一个目标，此人就是王腾。 他在这临湘县里，没有太多的仇家。 除了王松叔侄之外，也就只有王家与他的关系不太友好。 刘子墨选择和常家合作，就是想要利用常家的权势，能够冒着得罪常家的风险，来破坏这写真展览的人。 也就只有王家有这个胆魄了。 所以就算这个徐七不说是王腾，刘子墨也会把第一嫌疑人，锁定在王腾的身上。 “王腾，居然是王腾！我早就该猜到是他的！只有他才与我们有仇怨，上一次刘兄没有选择与他合作，肯定是他记恨我们，这才派人来捣乱！” 和刘子墨的淡定不同，常善听见了这个结果之后，立刻勃然大怒。 马上就咒骂了起来，毕竟这件事情关乎常善的前途，是他家族对他的考验，如今却被王腾搅合了。 他怎么可能不气愤。 “常兄，既然已经知道了背后主谋，那接下来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刘子墨看见常善如此暴躁，很快就冲着常善询问了一句。 常善都没有多想，立刻就回答了。 “这自然是去找那王腾的麻烦了，我们已经知道了他是主谋，有了证据，直接可以让把他抓了，要么让他赔偿我们的损失，要么就直接见官，这乃无价之宝，怎么也要让他在监牢里待个几年。” 常善想都没有想，直接说了出来。 可是刘子墨一听，却是笑了。 “常兄，你这么做，可难不倒王腾。” “先不说，我们的证据是否能够指认王腾就是幕后主使，就算能够指认，王腾会承认吗？” “再说，我们这宝物虽然在我们看来价值不菲，但毕竟是无价之宝，无价就是没有价值，那王腾该怎么赔偿呢？” “他肯定也不会认账的，听说临湘县令，是那王家的姑爷，这县令岂会偏向于我等，肯定与那王家狼狈为奸。” 刘子墨一番话，说的本来还气势汹汹的常善，顿时哑口无言。 “这……这……那王腾，难倒就没人治得了他了吗？” 略微一犹豫，聪明的常善还是很快就看向了刘子墨。 开口就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常兄，我刘子墨从来就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因为有仇，当场就报了，这王腾既然来找我们的麻烦，那我们就给他点颜色瞧瞧好了。” 常善一听，立刻知道刘子墨有了主意。 随即，开口追问。 “刘兄，有何妙计？” 刘子墨俯身凑到常善的耳边，冲着常善说了几句。 之间常善一听，脸色立刻从愤怒转而为兴奋。 等到刘子墨说完，常善立刻拍手称赞。 “刘兄，妙啊，此计甚妙！” “一切按照刘兄所言，我看到时候王腾还怎么狡辩！” 常善立刻赞同了刘子墨的话。 刘子墨一听，也是很快就回答。 “那就有劳常兄安排一下了。” 接下来。 展会照常进行，只不过，原本放得比较靠近一些写真图片，被拜访的很远了。 这样修复好的写真，就算有细微的裂痕，也难以察觉出来。 仿佛一切照旧，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情一样，只不过在这展台处，多了几个守卫。 王府。 几个盯着展台的下人，立刻跑过来，找王腾。 “公子，公子，那展台又开张了。” 王腾正悠闲悠闲的哼着小曲，听见了手下的人，前来汇报之后，立刻皱起了眉头。 他起身，看向了家丁，急忙询问。 “什么情况？” 当下，家丁便将自己看到的展台，开张的消息，告诉了王腾。 王腾前脚才听见，自己的计策成功了，派过去捣乱的人，真的将这展览给破坏了。 王腾都还在心里想着这展览马上就要搞不下去了，正高兴着呢。 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那场展览就又开起来了。 “怎么回事？难不成那徐七没有破坏那宝物？” 王腾有几分摸不着头脑，愣了愣。 家丁急忙回答。 “公子，我们也不清楚啊，不过那展台又开始卖票了，应该是没有破坏。” “不然，破坏了那东西，他们怎么可能还开得下去啊。” “走走走，我们过去看看。” 王腾出于好奇心，立刻就动身，想要前往展台去一观，一来想要看看徐七这家伙怎么样了。 二来，也是想要看看，为什么这展台又开始营业了。 要是不弄明白这个事情，王腾始终都觉得不安心。 很快，王腾就带着自己几个家丁，出现在了展台附近。 察觉到了王腾的到来，一直在这里等着的刘子墨和常善，露出了会心一笑。 他们等的，就是王腾。 王腾出现在展台上之后，并未立刻就买票进入展览里面参观，而是在外面看了一圈，和那些围观的人聊了几句之后，这才带着好奇的心思，让人花一两银子，买了票。 在他一进入展览里之后，刘子墨和常善就知道了。 刘子墨跟着王腾进入里面。 王腾的目光在这展台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展台里面的写真上。 因为隔得远，写真在远处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王腾之前听手下的人说过，这写真被徐七给撕坏了，现在却完好无损的又摆放在这里。 他有几分好奇，往里面凑了凑。 可是凑近了还是看不清楚，就让王腾更为好奇了。 “公子，安全起见，不能够继续往前了。” 展台附近的守卫，见到了王腾往前靠，立刻站出来制止。 王腾听见这守卫的话，当场就不乐意了，冲着在场的这几个守卫，就嘲讽了起来。 “摆这么远，还怕我偷走了你们这宝贝吗？” 守卫刚要继续反驳说话，刘子墨就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王兄啊。” “王兄不要见怪，之前有一个不知好歹的人，想要毁坏我的这个宝贝，被我们抓住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这才让他们把这东西摆的远一些，还望王兄理解一下。” 第21章 把他绑了 王腾一看见身后出现的刘子墨，脸色顿时一紧，不过一想到，刘子墨应该并不知道，那徐七是自己派来的，当下胆子又大了起来。 “哼，我王腾难道还会撕了你这宝物？” 王腾这么说也是想要把自己和徐七撇清楚关系。 刘子墨听见王腾这么一说，脸上也立刻露出了笑意。 “是啊，王兄怎么可能是这种人。” “你们两个让开，给王兄靠近一些看看。” 刘子墨冲着身边的那两个护卫喝斥了一句。 这两个护卫也是很懂事，很快就让开了一条路。 王腾正想要去看看，这写真图，到底有没有被撕毁，听见了刘子墨的话之后，便立刻哼了一句，然后主动往那写真图靠近。 在王腾往前走的同时，刘子墨伸出脚往王腾的脚下一绊。 王腾的目光此时一直都集中在了写真的身上。 浑然没察觉到脚下的状况。 身子立刻失去平衡，往前栽倒下去。 而就在他往前倒的时候，手往前一扶，恰好就扶在那展台上。 摆着写真的展台，随即被他划拉倒地。 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 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情况的刘子墨，立刻假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 “糟了糟了！” 一群人蜂拥而上。 “混蛋，你把老子的宝物给弄坏了！” “完蛋了完蛋了，这一下都完蛋了！” 常善也带着早就埋伏好的人，蜂拥而来，将王腾等人包围。 “王腾，还说你不是来坏我好事的！” 此时的王腾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从摔倒的状态下，恢复平衡，就看见自己被一群人围住了。 地面上还有碎成几张的那写真。 这个时候的王腾，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又怎么可能想不明白呢。 自己这是上套了。 他的手都还没有碰到那展台，这展台就自己倒地了。 紧接着这上面的宝物，就碎裂成了几块，这不就是一个圈套，正等着他王腾往里跳么？ “放屁，这东西不是我弄得！” 王腾知道这宝物的价值，如果王腾承认了，那他要赔偿的可就不止一点点钱了。 那至少是十万往上的银两，王腾自然不能够承认了。 况且，到现在王腾还是懵逼的。 好端端地，怎么就倒了。 其实，王腾想不到，就算他碰不到这个站台，在他摔倒的这一刻，这个站台也会自己倒下去。 只要他出现在这里，今天这写真，不是他弄的，就要赖到他的头上去。 正因为有了刘子墨的计划，才能够将王腾这个真凶给抓住。 “不是你弄的？哈哈哈，王腾你当我们是傻子吗，我们这么多人，可都是亲眼所见，你摔倒一下，这东西才倒地，紧接着碎裂成了几块。” “你还想要狡辩，这么多眼睛看着呢，你想要赖，也赖不掉！” 常善可算是逮住了机会，此时见到了王腾吃瘪，哪里会放过王腾，屎盆子先往王腾的头上扣上去再说。 王腾扭头看了看地上已经碎裂成几片的写真，又看了看周边围着他的人。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此刻就算他再想要狡辩什么，只怕也说不清楚了。 常善的人马已经围了上来，将他和几个护卫团团围住。 王腾就算想要逃走，也没办法从这么多人中逃脱。 况且对方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显然不会轻易放他走。 “这东西我说过，不是我弄的就不是我弄的，你们想拿我怎么样？” 担心归担心，不过王腾毕竟也不是吓大的，他们王家在临湘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王腾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更不怕事。 反正他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他心中正在想着，难不成这些人冤枉他，还能够把他杀了不成。 王腾嚣张的话，让刘子墨笑了。 “来人，将王腾给抓了。” “顺便派人，去给王家送消息，让王家老爷带着钱来赎人。” 刘子墨和常善，等的就是王腾这句话。 他们当然不会杀了王腾，可他们早就已经在这里设下了埋伏，王腾只要从这里走脱不了。 他就会被刘子墨和常善等人逮住。 人扣押了，除非王家不要王腾这个儿子了，否则的话，这写真被毁坏的钱，肯定是要赔偿的。 刘子墨一句话，周围的那些护卫，特别是刘子墨的护院统领黄汉生，逮住这个机会，直接压身上来。 上一次的仇，黄汉生都还没有和王腾算呢。 一双大手，直接将王腾给锁住，王腾吃痛，疼的呀呀大叫。 同时，王腾的那些护卫们，都冲了上来，想要救下自己的主子。 可是黄汉生根本不给他们机会，三两下，就将这些护卫们都打翻在地。 本来还有一些有恃无恐的王腾，这一下总算明白了，刘子墨这家伙胆大包天，根本不把他们王家看在眼里。 居然还真的敢动强。 “刘子墨！你……你敢，绑了我，你就不怕我们王家的报复吗！” 王腾被锁着，却是不服气，冲着刘子墨咆哮道。 刘子墨却冷笑一声，慢慢走上王腾，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打在了王腾的脸上。 “是你先损坏我们的宝物，还怪我怕不怕你们王家的报复？难道我不抓你，你们王家就不会报复我了吗？” 对于王家这样的小家族，如果刘子墨都畏首畏尾的话，那他怎么可能镇得住临湘县城的其他家族？ 如果连临湘县城的王家都镇不住，日后又如何与宗家的人斗。 “把他绑了，顺便去通知王家家主，让他带上钱来赎人。” 刘子墨冲着常善吩咐了一句。 此时的常善还有几分激动，别看这是把王腾绑了这么大的事情，但是整个临湘县，不怕他们王家的，也就只有常家了。 所以常善才会如此激动，这要是以王腾为质，不怕王家不给钱。 派去送信的人，很快就将这个消息，传回了王家。 毕竟跟着王腾一起来的人不少，随便派一个家丁回去，也足够把这个消息传回去了。 此时的王家家主，还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22章 交钱赎人 王家的家丁神色慌张地从外面跑回来。 一进门，就惶恐地找到了王家家主王城。 王城瞧见自己家的这家丁慌慌张张，一看就是有事发生，不等那家丁开口，便皱着眉头冲着家丁询问了一句。 “看你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有什么事情，不能慢点说吗？” 王家主的一句话，让这家丁，缓了一口气。 不敢拖延，继续开口。 “家主，不好了。” “有事就快说，在这临湘县城，还有什么事能让我们王家担心的？” “是……是公子。” “公子？公子怎么了？这混小子，又在外面闯祸了，莫不是又抢了哪家的姑娘？” 王家主还并不清楚，这一次是什么事情，还以为是自己儿子之前的事情。 “如果只是这事的话，那随便打发一些银子，就行了，不用来烦我。” 显然王家主对于家丁想要说的事情，并不感冒。 “家主，公子被抓了！” 这家丁，这一句话，才终于让本来并不在乎的王家主，立刻眉头一皱，随后脸色大变。 “什么！我儿被抓了？谁敢抓我儿子？县衙的人？” 王家主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儿子被县衙给抓了，可是仔细一想，又不对啊，县衙的县令是他的妹夫，虽然只是表妹，却也是和他有些关系的。 真要抓他儿子的话，肯定会派人来给他说一声的。 不太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吭地将他儿子抓起来。 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为惊讶，自己的儿子会被谁给抓了。 “是……是常家的常善和刘家的刘子墨，他们把公子给扣押了。” “是他们！” 王家主一听，皱起来的眉头，顿时就松了下来。 如果是他们两个的话，那倒是没错了。 毕竟，王腾破坏展览的事情，他这个做父亲的，可是在背后出谋划策之人，王家和常家一直都不和睦，和刘府更是有着仇怨。 他们两家联合起来，针对王家，也就并不奇怪了。 “莫不是腾儿破坏展览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 王家主内心发出一丝疑虑。 不过，他没有多想，而是很快就冲着家丁追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公子为何会被他们扣住。” 这个家丁在王家主的询问下，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立刻就将今日发生在展览上的事情，都告诉了王家主。 王家主本就疑惑，现在听见家丁的描述之后，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脸色依然是铁青。 “这个废物，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居然还被人抓了现行，这下好了，东西损坏了，不赔偿的话，只怕这件事情常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跟我来，带上几箱子钱，我们现在就去常家。” 王家主可是知道的，对方让家丁回来，可就是让他带着钱，去赎人的。 要是王家主不去的话，只怕他儿子，要受点苦头了。 他王城虽然不止王腾这么一个儿子，可这个儿子，毕竟是嫡长子，有着王家的继承权，王家主也不好不管不顾。 更何况，这件事情的背后，本就是王家主自己亲自出谋划策，事情没成功，也只能够怪他自己了。 不多时，王家主就带着人，重新来到了展台所在的位置。 刘子墨和常善二人，则是早就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一旁的王腾已经被刘子墨揍了一顿，绑在角落里，正疼得哎哟哎哟的叫唤。 好不容易逮住的机会，刘子墨当然不会放过，先修理王腾一顿再说。 反正梁子早就结下来了，找准机会，就得给对方来几下，不然下一次可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刘子墨和常善老早就已经看到了王家的人，匆匆过来。 王家主看起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 带着几个仆从出现在这里之后，便立刻用阴冷的目光，在场上扫视了一眼，最后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你就是刘家的那个痴儿？” 王家主虽然是来救自己儿子的，可是在看见刘子墨的时候，他并未把刘子墨放在眼里。 毕竟只是一个痴儿，对于王家主而言，还不配与他们王家相比。 刘子墨这是一次见到王家的家主王城。 不过，听见了王家家主开口骂他是痴儿的时候，刘子墨心中就把这王城当成了和王腾一样的蠢货了。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这位，就是王家主啊，都说虎父无犬子，在临湘县名声赫赫的王家主，居然会生出王腾这样的狗儿子来。” 刘子墨听见王城骂自己是痴儿，自然也不会给他太好的语气，当即反骂了一句狗爹回去。 虎父无犬子，这王腾是狗儿子，那王城，可不就是狗爹么。 王城在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脸色一变，显然也是听懂了刘子墨这番话是在骂他。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难怪最近在临湘县里，折腾出了不少的事情。” “废话少说，赶紧把我儿子放了，否则你这小小的展览，怕是不想开了吧。” 既然说不过，那王城便只有以势压人了。 他王家在临湘县的地位，别说只是一个刘子墨和常善，就是常家家主亲自到这里来，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王家主的话，咄咄逼人，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这话换做是别人，甚至是其他小家族的公子哥，面对这王城的威逼，那必然是不敢得罪王家的。 但刘子墨可不怕，王家虽然在临湘县权势不小，但毕竟还是要畏惧于朝廷的。 只要有朝廷的权威在，刘子墨就不用担心王家会怎么样。 更何况，最近刘子墨已经让黄汉生组建起了自己刘府的护院队伍，有了这几十号的存在。 他也就更加不用担心，王家的人会在暗地里下手了。 既然不担心暗地里的事情，那明面上的事情，刘子墨就更不担心了。 “放了你儿子？可以啊，没问题。” “不过，那得先将你儿子损坏我们宝物的钱赔了，才能够放！否则，你儿子今天休想走出这个展台！” 既然王家来硬的，刘子墨也就更加硬气了。 第23章 价码 王城家主，本以为自己的威慑力，足够强大。 只要他阴冷的眼神扫过，刘子墨这种毛头小子，必然会感觉害怕。 不过，显然他是有一些小瞧刘子墨了。 刘子墨能够干翻王管家，对王腾毫无顾忌，自然对于这王家家主，也根本不放在眼里的。 “好小子，有种，连我王城的面子都不给。” 王家主一听刘子墨肆无忌惮的话，本来凝重的脸色，在此刻逐渐阴沉了下来。 “我儿不过是损坏了你一个破画而已，这东西能值多少钱，这里是五千两白银，就当我赔偿给你。” 既然调解不通，那王城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和刘子墨废话了，而是直接掏出一些银子，打算按照刘子墨的意思，赔偿一二。 毕竟这东西没有一个正常价，王家主想着随便赔偿一些，打发一些刘子墨也就行了。 刘子墨看着王家主掏出的这几千两银子，显然对方是没有什么诚意的。 刘子墨倒也不多说。 走过去，将王家主交出来的这几千两银子收下。 看着刘子墨收下了自己的钱，王城还有几分疑惑，没想到刘子墨居然这么好说话。 几千两白银就打发了。 见刘子墨收下了钱之后，王城倒是催促了起来。 “既然钱你已经收了，是不是可以把我儿子给放了？” 刘子墨笑了笑，然后走到了被绑着的王腾身边。 脸色阴森的掏出了一把刀。 冲着王城家主就笑了笑。 “这五千两，也就价值你儿子的一根手指头吧，你要的话，我现在就切下来给你。” 说罢，刘子墨就拿着刀，往王腾的手掌上划了过来。 那刚刚才被打了一顿，老实了很多的王腾，身上还疼着呢，此刻看见了刘子墨行动之后，又吓得紧张了起来。 特别是看见了刘子墨手上明晃晃的刀，更是吓得大叫出来。 “不要……，刘子墨，你不要乱来！” “爹，救我……” 王腾从小就没有受过这种屈辱，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啊。 看见刘子墨手中的刀，都快要吓尿了。 而站在不远处的王家家主，同样被刘子墨的行为给震惊了。 眼看着刘子墨的刀往自己儿子的身上划过去，他也被吓住了，急忙开口。 “住手！” 王家主一声厉喝，喝止了刘子墨的行动。 刘子墨的刀，本来也没打算刺下去，只不过为了让王家主早点交钱，故意拿出来的。 听见王家主的话之后，他这才笑了。 “怎么了？王家主还想要赎点什么吗？” 刘子墨反过头来，看向了王家主。 对付这种恶人，刘子墨最是清楚该怎么办，他们这种在县城里作威作福的人，就是欺软怕硬。 如果你若是表现出畏惧，他们只会得寸进尺，可若是表现得强硬一些，他们就会害怕。 毕竟愣的怕横的，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刘子墨就是要告诉王家主，他可不是一个怕事的主，敢动刀子，王家如果不考虑的话，王腾的身上少了点什么，可怪不得他。 “放了我儿子，有什么条件，你说吧。” 知道了刘子墨没有这么容易打发之后，王家主不得不把这件事情重视起来。 刘子墨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我也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你儿子派人来故意闹事，损坏我的宝物，我这宝物价值连城，至于多少钱，我要是开价太高，你肯定也不会乐意，当初你儿子开价十五万银两与我合作占股五成，现在我也不多要，十五万银子，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刘子墨合计了一下自己这写真的价值，同时盘算了一下王家的财力。 王家几百万银两还是有的。开价十五万，这个价格中规中矩，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王家为了保住王腾的小命，肯定也愿意出这点钱。 “十五万！你疯了？” 王家主一听见刘子墨开的价码，顿时脸色大变。 冲着刘子墨脱口而出。 从王家主这神情上看来，虽然他救子心切，但15万还是太多了。 一开始王腾许诺15万银两购买刘子墨的宝物时，那是冲着赚钱的打算去的。 他们转手就能赚到一倍甚至数倍的财富。 但是现在要花这么多钱去救儿子，王家主自然不乐意。 “十五万银两，你都不愿意出，还想救你儿子吗？” 刘子墨看见王家主的神色却是十分淡定。 可王家主此时冷笑一声，当即反问了一句。 “我儿的性命自然宝贵，可是十五万两还是太多了，他不过是损毁了你们的宝物，你就真的敢杀了我儿。” “你若真敢杀了他，那我便告官抓你一命抵一命。” 王腾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 这种事情本应该告知官府，让官府来处理。 不过像王腾这样的家族，临湘县这样的地盘，官府的统治力明显不足，所以就算告官也无济于事。 但一旦涉及到了性命之忧，官府还是有些作用的，毕竟在这临湘县里也就只有县衙里有两千兵马。 王家主本来以为几万银子就可以搞定的事，但现在刘子墨却开价15万，这自然超出了他的预算。 所以很快就拒绝了刘子墨的提议。 刘子墨也不想拿王腾的性命要挟，他能把王家主哄骗过来，无非也是想获得一些银子上的补助。 既然王家主不同意，那么谈判就还得继续了。 “如果王家主觉得15万银两太多的话，我这里倒是有另一个办法。” “王家曾经用低价从我刘府前管家王松的手中购置了大量产业和田地。” “只要王家能够将这些田产还给我，再赔偿个五万两银子，这件事情就作罢，我也不追究你儿子破坏我这宝物的事情。” 十五万两银子的事情，刘子墨只不过是虚晃一枪，他没指望这王家真的能够拿出这么多钱来赔偿。 刘子墨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从王家的手里，将自己家族之前被王家倾吞的产业都给夺回来。 刘子墨这么一说，本来还有几分嚣张的王城家主，导致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这桩买卖的可行性。 第24章 本就是我的东西 刘子墨想要直接让王家拿出十五万银两来赎人，王家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毕竟这是纯亏的买卖，生意人不会做这种血亏的生意。 但是如果用产业来换的话，那就不一样了。 这些产业，本就是刘府的，王家从王松的手中，用低价买过来，大不了再还给刘府就是。 毕竟亏的不是自己的钱，这样心里会更好受一些。 用这些产业来换自己儿子，王家主还是觉得可以接受的。 “那些田产可以还给你，反正我们王家田产有的是，不差那几亩地的。” “光是田产不行，还得加上你们从我刘府拿走的铺子。” 王松当年卖的可不仅仅是一些田产，还有在临湘县中心大街上的几间店铺。 这本是刘府最值钱的几间铺子，一间售价都在上万银子的价格。 “全部还给你们刘府，不现实，那些店铺可是价值十几万，我可以退一步，还给你们两间门面，再将那些田产还给你们。” “如果你们还想要得寸进尺的话，那我就算不救这个儿子，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王城撂下狠话。 似乎并不打算和刘子墨这几个毛头小子多说了。 能够从王家要回这么多东西，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强，毕竟这王腾，羁押在自己的手中，刘子墨也完全没有作用。 倒不如接受了王城这样的提议。 “行吧，那就这样吧。” “你把地契拿来，你儿子就可以带回去了。” 刘子墨略微考虑，便答应了下来。 王家主招了招手，将家丁叫来，这家丁抱着一个箱子，里面早就已经放着一些地契了。 王城顺手就将里面的地契拿了出来，然后摆放在了桌子上。 “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拿去吧。” 刘子墨略微惊讶，没有想到，这王家主是有备而来。 不过却也没有拒绝，直接让黄汉生从王城的手中接过了地契，并且看了看这地契的真伪。 黄汉生确定了这地契是真的之后，给刘子墨点了点头。 刘子墨这才摆手，示意放人。 王家主也看见了刘子墨的手势，命人去将自己的儿子扶起来，之后，这才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了。 刚准备走出这展台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而冲着刘子墨这边又看了一眼。 “刘家的小子。” 刘子墨听见王家主的话，也看向了王家主。 “怎么了，王世伯。” “你比你父亲更有胆魄。” 王家主冲着刘子墨夸赞了一句。 刘子墨却是并没有表示高兴，反而是冷笑了一声。 “多谢世伯夸赞。” “哼，不过今天这件事情，我们王家会记住的。” “咱们走着瞧。” 王家主说完，撂下狠话，便从这里带着人离开了。 看着王家主呆着王腾离开，刘子墨脸上一脸深沉，心中却是喜滋滋，手里拿着那一块地的地契，厚厚的一沓。 这可是刘家祖传的两千多亩地啊，都是沃土良田，之前还因为这些事情和王家的王腾产生过矛盾。 当时的王腾，还戏虐的告诉刘子墨，这些田地一辈子都不可能还给刘家。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重新落入了刘子墨的手中。 在王家家主走后。 常善也是立刻露出兴奋的神色。 哈哈大笑。 “哈哈，痛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王家主吃瘪。” 刘子墨解决了这件事情之后，倒是很快又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常善的身上。 王腾被带走了，王家的赔偿也到手了。 虽然这些钱加起来估摸着也就是十一二万两银两的价值。 不过总归还是要和常家平分的。 “常兄这件事情总算是搞定了，这些从王家得来的田产，你看怎么分配比较好。” 虽说这个计谋是刘子墨提出的。 能够得到王家的赔偿，这也多亏了刘子墨。 不过这件事情毕竟是刘子墨和常家合作。 所得到的赔偿理应分给常家一份才对。 但刘子墨没有直接开口和常善说如何划分，而是想要看看常善如何划分这些财物。 常善本来还挺高兴的，听见刘子墨突然询问自己，倒是马上露出了一丝歉意，急忙回答。 “刘兄，这些东西，算了吧，不用给我们常家。” 原本刘子墨是打算和常善一起分的，可是一句话说完，常善直接给拒绝了。 这倒是让刘子墨有了一些惊奇，急忙询问。 “不可，这是我们合作，从王家拿来的赔偿，怎么可以让我一人独吞呢。” “刘兄，无妨，这些田产本就是你们刘家的，再说王家还给你们，也是理应如此，我若是从这里分走一些，岂不是不识抬举。” “况且，这宝物本就是你的，现在被王家的人撕坏了，我还有一个保管不利的罪责，只要你别怪我，就已经让我很是感激了，又怎么会贪图这些赔偿呢。” 常善背靠常家，常家并不缺钱，对于常善而言，能够把这一次的展览做起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最重要，而不是贪恋这一点点的钱财。 况且，不拿这些赔偿，还能够给刘子墨一个好印象，顺便交好于刘子墨，可是一举两得。 常善自然清楚该怎么选择。 刘子墨在听见常善的话之后，脸上也闪现出一丝惊讶之色，他对于常善的印象有好了几分。 觉得此人，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 “既然常兄你这般大气，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宝物被王家损毁之事，就不用提了，同时，为了补充你，日后这宝物赚取的钱财，我刘子墨只拿四成，多让一成利润给你们！” “那怎么行呢！” 常善脸上有一丝激动，不过却还是马上拒绝了。 “哎，你都这样大方了，我又怎么是那小气的人，就这样决定了，莫要再争论。” 常善本来还想要和刘子墨推辞一番，可是直接被刘子墨给拒绝了。 接下来，刘子墨便带着黄汉生，前去接管从王家手中赎回来的田地和房产。 这些田地，刘子墨之前已经去过了，这一次让他比较重视的，则是另外两间临湘县城中心大街上的铺子。 第25章 什么生意最赚钱？ 从王家赎回来的这两间铺子，距离展台这边并不远。 毕竟是在中心大街的位置，人流量很多。 之前这里是一间酒楼，因为靠近人流量比较大的中心大街，所以生意还算不错。 自打王松将这两间门面，卖给了王家之后。 王家拥有不少的店铺也不差这两个，所以疏于打理。 导致这一间酒楼的生意比较淡。 因为王家不擅长经营酒楼。 王家是依靠贩卖盐田起家，他们主要的生意是售卖粗盐。 这个时代虽然还比较古老，但是盐铁专营这个制度还是早就已经实行了。 早在前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盐铁专营这个制度，朝廷为了限制工商发展，增加财政收入而实行的对盐和铁的垄断经营。 因为盐和铁都是百姓必须之物，朝廷将税收放入盐铁的价格之中，这样一来，便可以让百姓逃脱不了征税。 只不过炎汉开国之后，朝廷实行无为而治，开放了盐铁的民营权力，使经营盐铁的商人富比王侯。 中途炎汉武帝曾经将盐铁权力收归官方所有，不过后来朝廷的统治力度下降，又开放了经营权。 加上刘子墨所在的星沙郡地处南方太平之地，朝廷对盐铁的管控并不是特别严厉。 因此民营盐铁，也比较发达，而一般这种利润极大的产业，自然轮不到普通百姓染指，都是被当地的世家大族所取代。 再加上盐铁专营属于垄断行业。 任何行业一旦达到了垄断，那便会造成有极大的利润空间。 自然而然会被世家大族所觊觎。 王家之所以能够在临湘县里成为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正是因为他们掌握了盐铁的经营权利。 刘子墨在自家的店铺里大致的逛了一圈。 这里本就没什么人，再加上之前王家已经把这两个店铺转让给了刘子墨。 这店铺里原本属于王家的人也在收到消息后，尽快从这里搬走，他们的速度很快，现在已经搬的差不多了。 只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的店铺，残留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因为那些人走得急，地面上还掉了一些粗盐，似乎是不想要了。 黄汉生在这店铺里逛了一圈，看了看这偌大的店铺，脸上也流露出了一丝激动之色。 “公子，这间店铺好啊，这么大，这外面又是人来人往的中心大街，随便经营一点什么，生意都不会太差。” 黄汉生看了一眼之后，便冲着刘子墨恭喜了一句。 刘子墨听见黄汉生的话之后，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 继续在这屋子里逛了一圈之后，才慢慢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黄汉生的身上。 “黄伯，这个地方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那你觉得要用来做什么比较好？” 听见刘子墨的询问，黄汉生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回答。 “用来做酒楼，这里地处城中心，又是城门口入城的必经之路，从临湘县往来的客人，都要走这里路过，若是用来做酒楼的话，生意肯定火爆。” 黄汉生很是自信，因为这里之前就是一家酒楼，刘府在此地经营酒楼也有好些年头，生意一直不差。 所以，如果重操旧业的话，至少可以保证这酒楼的生意不会亏钱。 不过，刘子墨听见了黄汉生的话之后，却是淡淡地一笑，不置可否。 黄汉生见此，就知道刘子墨有了不同的看法。 马上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公子难倒我说的不对？” 黄汉生皱着眉头，似乎十分好奇。 刘子墨往这店铺外走了几步，黄汉生马上跟了上来。 “黄伯你说得并没有错，这个位置，放在几年前，用来经营酒楼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地方，不过。” 刘子墨话锋一转，伸出手，冲着这中心大街指了指。 “不过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中心大街上出现了不下五家酒楼，光是这五家酒楼就已经把这临湘县城的酒楼生意市场都抢占一空了。” “如果我们继续在这里经营一家酒楼的话，就得从这些人的手中抢生意。” “特别是，常家就是以酒楼生意起家，我们和常家关系还算不错，如果经营酒楼，岂不是和他们做了对手，所以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够拿来做酒楼。” 刘子墨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黄汉生一听，又看了看这外面大街上的几家酒楼，明晃晃的矗立在这大街上，显然是自己刚才忽略了这一点。 “公子说得极是，这里酒楼生意竞争太过激烈了，继续经营酒楼的话，确实很不妥。” “可是不用来经营酒楼的话，我们又该用这两间店铺，做什么呢？” 黄汉生不解，看向刘子墨。 刘子墨似乎早就胸有成竹，淡淡一笑，反问了黄汉生一句。 “黄伯觉得，做什么生意，最是赚钱？” “这当然是做盐铁买卖了。” 黄汉生脱口而出，甚至都没有多想。 “多啊，做盐铁买卖最是赚钱，既然这个行业最赚钱，那我们就用这两件铺子来做盐铁经营。” 刘子墨淡定地回答。 “啊？公子，盐铁买卖，那可是王家的起家手段，这临湘县，乃至大半个星沙郡的盐田生意，都是王家控制的，我们要做盐铁生意的话，岂不是要和王家作对？” “和王家作对怎么了？难倒我们现在还没有和王家作对吗？” “我们早就已经和王家把仇怨结下来了，不可能和解了，与其这样，倒不如从他们的手中抢一些资源，分一分这盐铁专营的市场。” 刘子墨这可不是心血来潮，突然想要做这个的，而是他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选择。 如黄汉生所言，这个时代，做什么生意，都没有经营盐铁赚钱，与其做别的生意累死累活，还未必能够赚取足够多的钱，那干脆直接从事盐铁行业，将会是最好的选择。 其次，临湘县经营盐田生意的，只有王家一家，几乎是垄断行业，刘子墨加入进来，竞争并不算大，市场允许他的加入。 第26章 制盐技术 刘子墨刚才在这铺子里查看的时候，蹲下去捡起了王家留在这铺子里的那些粗盐，这些粗盐技术落后，质量堪忧。 刘子墨有把握，可以从王家的市场控制之中，分得一部分利润，甚至利用技术，反超王家，实现垄断。 最后一点，便是这两间铺子，在王家控制的时候，就是用于粗盐的售卖，在这城中已经有了一部分客户，记住了这间铺子是售卖粗盐的。 当刘子墨再次开张，经营粗盐生意的时候，许多人会认为这个店铺还是王家的。 他可以通过借助王家的势力，来宣传自己的第一波生意。 不过要想经营粗盐生意，虽然做好了打算，想要参与进去，却是并没有这么容易的。 首先，刘子墨得有办法自己制作食盐。 制作食盐，在刘子墨所处的这个时代，工艺还是比较传统的，他们的方法，无非就是两个。 一个是煮海取盐，其原理也很简单，那便是将海水引入盐田之中，然后在阳光的照射下不断地暴晒。 利用阳光将海水蒸发，等到盐田里的水蒸发干净之后，就会出现白皙的食盐了。 而另外一种办法，便是找到天然盐矿，直接开采。 只不过，盐矿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一旦有盐矿，这个地方，便可以借助盐矿成为聚拢财富的绝佳之地。 刘子墨打听过，王家就是因为在很几十年前，找到了一处小型盐矿，从而利用这个盐矿发家，不断壮大自己。 刘子墨想要和王家争夺食盐这个产业，首先摆在他面前的，便是没有合适的食盐来源。 毕竟，这临湘县里，不太可能有第二个盐矿。 就算有，也轮不到刘子墨来开采，那王家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挖空心思来阻拦他们开采。 这可是断他们王家财路的事情，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之前的仇怨王家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这件事情王家肯定会举全族之力来阻挠。 没有盐矿，这临湘县又不靠海，没办法取盐，自然对王家形成不了威胁。 不过，这难不倒刘子墨。 身为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还是某985院校的高材生，制盐这种小把戏，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很简单的。 据他所知，后世制盐，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就是井盐。 井盐的存在，其实在刘子墨所知的历史上存在了几年前的历史，而且发展的很是庞大，一点都不逊色于海盐和矿盐。 王家能够利用盐矿取盐，说明临湘县的地下水里，多半有着富含卤水的地下水。 刘子墨只需要通过探查，打下一口井，将地下卤水抽上来，便可以开始尝试，制作井盐。 想好了这些事情之后，第二天，刘子墨便开始带着黄汉生等一众刘府的佃户，开始忙活了起来。 他先是带人收回了自己刘府的两千多亩地，这些地一直都是荒着的。 王家本就不是以种地为主业，他们王家自己的地，都不够人手来耕种，更何况是从刘府买来的这些地呢。 之所以买过来，无非也就是想要囤积一些田地，来年好卖个好价钱。 毕竟地产，可是固定产业，价值一直存在。 刘子墨带着人将这里收回自己的手中之后，便立刻让管家张全，负责带着佃户，进行耕种。 现在时间还不算太晚，种植这个时期的水稻，还来得及。 而与此同时，刘子墨则开始在这附近，勘察适合打井的地方。 靠近这种河流，地下水肯定丰富。 只要能够探明地下水里天然卤水，便可以从中提炼出食盐。 这个临湘县里既然有天然盐矿的存在，那么存在地下天然卤水的概率就极大。 他在自己家的地盘找到了一个盆地模样的地方，便让黄汉生带着人，在这里打井。 黄汉生带着那些佃户，也不知道刘子墨打井要做什么，还以为刘子墨只是为了让他们有一个喝水的地方。 按照刘子墨的吩咐，三天就打好了一口井，并且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将打出来的井水，装了好几桶，送到了刘府。 刘子墨这三天也一直都没有闲着，而是回忆起了后世的井盐制作流程。 其实井盐的制作和海盐相差不大。 只有一道工序不对，那便是井水从地下打出来的时候，会带来许多的杂质，这些杂质不容易清理。 不过这对于刘子墨倒是并不算什么难题。 只要提前弄到一些盐，让他溶解于水中，让卤水浓度达到饱和，就可以利用这些水来过滤卤水之中的杂质。 把这些杂质去除，便可以放入锅中煎盐了。 经过高温的烘烤，水汽蒸发，留下来的便是盐。 刘子墨又花了三天的工夫，终于从第一桶打捞上来的卤水之中，提炼出了盐。 虽然数量不够多，但是这东西，确实是盐。 只要能够有了制作流程，产量少一些没有关系，日后慢慢扩大生产就行。 毕竟食盐这个东西，放在现在来说，绝对是暴利行业，只要刘子墨有足够多的食盐出售，就能够在短时间里，赚取第一桶金。 同时还能够从王家垄断的市场上，瓜分一部分利润。 “公子，厉害啊，你真神了，居然能够从井水里提炼出盐来，发财了，我们发财了！” 管家张全，看着刘子墨从工坊里，拿出提炼的食盐，立刻激动地叫了出来。 “张全，这些盐和王家的盐，比起来如何？” 刘子墨还不知道王家的食盐，是什么模样的，但是张全知道，所以他需要询问一下张全的意见。 张全大致看了几眼，又拿起一些放入嘴里尝了尝。 “公子，我们的盐，没有王家的咸，但是入口味道更好一些，而且我们的盐，看起来色泽要比王家的更为纯净，卖相更胜一筹。” 这是必然的，王家的盐是直接开采的盐矿，盐矿里的盐蕴含一些杂质，色渍偏暗，而刘子墨的则是偏白一些。 “很好，让你将那两个铺子装修一番，你弄好了没有？” 第27章 再生一计 刘子墨耗费了好几天的工夫，终于弄好了制盐流程，接下来的时间只需要不断地产出食盐，然后开店售卖就行了。 而早在几天之前，刘子墨便让管家张全接收完了从王家拿回来的两间店铺，并且尝试叫人去重新装修。 如今过去了几天时间，装修的应该也差不多了。 “公子，店铺的事情我前几日已经让人去装修了，按照公子的吩咐，再有两天时间差不多就可以完成了。” 刘子墨也没有让张全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只是按照之前的风格简单装修，所以不需要太长时间，仅仅几天时间就足够了。 现在听见张全说还需要两天时间，倒也没有着急，点点头后说了一句。 “两天时间，倒也可以，趁着这两天时间多制造一些食盐出来，也好增加到时候我们开业售卖的量。” 刘子墨回答完张全的话后又想起什么，冲着张全多说了一句。 “对了，现在我们已经制作出了食盐，那么就定在两天后开业，在这之前你先派人到临湘县城附近宣传一下。” “也不需要太过声张，在门口张贴一个告示就可以了。” 刘子墨并不急着把场面弄大，因为他现在的生产水平不够大，一天制作出来的食用盐也是有限的。 若是排场弄的太大，万一被人来大肆购买，他肯定拿不出这么多的货，所以只需要先将贩盐的小店，先弄起来再说。 张全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开始在正在装修的店铺门口，贴上了一张告示。 这样一来，这中心大街上，四处游走的人，也注意到了这张告示。 “我还以为这里装修，会开一个什么店铺呢，原来还是卖盐的啊。” “又是盐贩子，唉。” “这店铺不是被王家还给刘家的人了吗，怎么又要卖盐了，难倒王家没还给刘家？” 看见了告示的人，都有几分疑惑和好奇。 而一直密切注意这店铺情况的王家仆从，也看见了这个告示，很快便将这个告示上写的内容，传回给了王府的家主王城。 王家府苑。 王家家主王城正在训斥着自己的儿子。 “腾儿，我让你找的人，找来了吗？” “父亲，我已经从星沙城里请来了几位游侠，这些人说了，可以帮我们去找那刘子墨的麻烦。” “很好，这一次你可要上点心，上一次你就办坏了事，找的什么人，我之后找人打听了，那常善和刘子墨简单地拷问一番，你找的那个人就招了。” “正是因为把你出卖了，所以他们才设计，害了你，要不是你被他们抓了把柄，上一次的事情也不至于这么难看。” 王城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虽然多有不满，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还是要教育的。 王腾听见父亲的教诲，连连点头，似懂非懂的样子。 “这几天，我派人去盯着那刘子墨，正想要看看他在做什么，不好派人去对付他，否则别人很容易想到是我们王家做的，等这件事情风平浪静一阵子。” “我们再找人把那刘子墨给做了，到时候刘家还是我们的。” 王城目露凶光，似乎对刘子墨的恨意颇大。 “嗯，父亲，一切听你作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走来一个家丁。 “老爷，有情况。” 家丁在外面冲着王腾父子喊了一句。 “嗯？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家主看见了家丁，立刻召见。 “家主，你让我盯着中心大街的店铺，这几天店铺一直都在装修，没什么情况发生，但是今日，这店铺里突然张贴出了一张告示。” 家丁很快就将今日发生在中心大街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完这家丁的汇报，王家主顿时好奇了。 “哦？告示上写着什么？” “那上面写着刘家好像要用这间铺子经营盐业。” 家丁一说，王城和王腾父子一愣，仿佛没听清楚一般。 下一刻，王腾和王城父子立刻就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你刚才说什么？” “那刘子墨，想要用这两间铺子经营盐业？” “他是不是真的傻？经营盐业，整个星沙郡的盐业都被我们王家控制在手中，他刘家连盐矿都没有，他拿什么来经营盐业？” 这一次，笑起来的不只是王腾了，就连王家主，也嘲笑刘子墨的选择。 “爹，我看他不是傻，是故意跟我们作对啊，我们王家最主要的产业是什么，还不是盐业，这刘子墨明知道我们是干这个起家的，还要故意开一个卖盐的店，可不就是在跟我们作对么？” 王腾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的恨意，他接二连三的栽在刘子墨的手里，对刘子墨可是特别怨恨。 “痴儿，果然是痴儿啊，本来还以为他要回那两间铺子，肯定会继续重操旧业，做他们刘家的老本行，经营酒楼，可是看来我太高看他了。” “他既然要经营盐业，很好很好，之前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这一次我倒是有了主意。” 王家主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王腾见自己的父亲这么说，倒是马上就好奇的冲着王城追问。 “爹，你有什么计划？” “嘿嘿，他不是要卖盐吗？那我们就直接在他开张的时候过去闹事，我们在他们的店铺门口摆个摊位，也卖盐，我看到时候这临湘县里的百姓，是上他那买呢，还是来我们这里买。” 王家主可是这临湘县的风云人物。 在经商一道，手段多的着，他还不信，自己会被一个小娃娃给唬住了。 就这样，王家父子，都满怀期待的，等着两天时间以后。 想要看看，刘子墨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两天的时间，过去的很快。 虽然张全没有刻意宣扬那两间店面的事情，但因为那一张告示，这临湘县城里，多了一家卖盐的店铺这个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让很多人都知道了。 刘家的盐铺开张这天，就连常家也派了常善前来贺喜。 一大早，刘子墨便来到了店铺门口，张罗起了开张的事宜。 第28章 店铺开张 虽说今日是新店开张，但这个时代并没有爆竹这个东西，也无花篮，彩条之类的喜庆之物。 刘子墨在开张之际，也就是在店铺门口摆放了两个大一些的盆栽，在门口撒上了一些花瓣，作为标新立异的开业剪彩。 这门还未打开迎客，常善就跑过来了。 “刘兄。” 常善带着一尊金蟾走了过来。 “常兄，你怎么来了？” “好啊，刘兄，你这可就真不够意思了，新店开业，都不告诉我，害我还要厚着脸皮，不请自来。真是没把我当朋友看啊。” 常善上来就假意生气，冲着刘子墨埋怨了一句。 刘子墨脸色略微尴尬，急忙回答。 “常兄，对不住了，我这小店开业，也没弄大阵仗，不是没把你当朋友，而是太过简陋，没好意思请人，想着简单对付一下就是。” “不过还是要多谢常兄了，不请自来，可太看得起我了。” 刘子墨接过了常善带来的礼物，然后领着常善，走进了这店铺之中。 常善一边走，一边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打量着这店铺。 进了里面之后，便看见上面两个大柜台，上面摆放着一些陶罐，陶罐之中，装着的，便是刘子墨制作出来的井盐。 “刘兄，听说你这个店铺，是用来经营食盐的？” 常善之所以会来，也是因为前两日，他也听人说起了这个事情，说刘子墨要用新得到的店铺来经营盐业。 这可把常善惊呆了，他们常家也是临湘县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商业上也是有着不俗的成就，但常家也不敢涉及盐业。 一来是他们没有足够的进货渠道，二来也是在这星沙郡，王家在这个行业里面，一家独大。 想要和王家竞争，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常善也在听说刘子墨要经营盐业的时候，极为震惊，一开始还不相信，这不，不请自来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刘子墨到底是不是真的用这店铺来经营盐业。 可今日，在这里一番查看之后，常善这才真的相信了，刘子墨是真的要和王家作对，一起卖盐了。 “对啊，这食盐乃百姓每日所需之物，不愁卖不出去，这东西也是最赚钱的生意，既然赚钱，我当然要做了。” “况且，王家不是一直都找我的麻烦吗，王家的主业有是盐业，我做盐业，也是为了和王家作对。” 面对常善的询问，刘子墨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将自己为什么做盐业的两个理由，都告诉了常善。 常善一听，不禁有了几分佩服。 “刘兄，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果然厉害，居然有胆气与王家为敌，厉害厉害，不过我好奇的是，你刘家又无盐矿，你们是怎么弄到足够多的盐，来出售的呢？” 常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过刚刚问出来，他又想到了什么，马上改口。 “哦，抱歉，问到了一些不该问的，这种机密的事情，应该是不宜外传的，是我唐突了。” 常善是太想要知道的，才会明知道犯了忌讳，也要问出口的。 刘子墨对此，倒也没有多虑，只是笑了笑。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刘家虽然没有盐矿，但却有一个制盐手段，常兄若是有兴趣的话，下一次……” 刘子墨和常善在这屋内聊天，还未说完，就听见这店铺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锣鼓喧天的吵闹声。 咚咚咚的作响。 立刻就吸引了刘子墨和常善的注意。 “嗯？” 刘子墨疑惑的冲着外面看了一眼，下一刻就让刘子墨脸色阴沉了一些。 外面王家主带着一些人，出现在了刘家的盐铺门口，并且支起了一个摊位，上面也摆放着一些盐袋。 不用猜，王家的这些人，是捣乱来了。 刘子墨看见了外面的王家人。 知道不能在这屋子里停留，得需要出去处理这些人了。 便从容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哟，这不是我们临湘县城的首富王家主吗，今天怎么有空到这街上来。” 尽管王家的人还未和刘子墨交谈，但刘子墨知道来者不善，也没有在这里耽搁，便主动冲着王家的人开口说道。 显然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之后，王家的人对于刘子墨态度更为冷淡了一些。 跟在王家主身边的王腾，瞧见刘子墨主动走出来之后，只是冷笑了一声。 “哼，这临湘县又不是你们刘家的，我们想上哪就上哪，你管得着吗。” “你们想上哪我当然管不着，可是今日我们店铺开张，你们带着人搬着桌子挡在我们店铺门口，可就碍着我了。” 此时这店铺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特别是在王城家主出现之后。 周边来来往往的人，瞧见这里的热闹之后都汇聚了过来，一时之间店铺外围满了人。 国人最喜欢看的就是热闹，在这个时代也同样如此。 在没有什么其他娱乐活动的时候，看热闹也就成了消遣的最好方式。 “嘿嘿，我说刘子墨，你可真是搞笑，这大街上又不是你家，我们想在哪就在哪，你家的店铺开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们不仅要呆在这里，还要在这里摆个摊！” 说罢，王腾便在此刻吆喝了起来。 “王家盐摊，出售粗盐，各位客官，快来看啊！” “原价一两银子一袋，现价只要500钱！” 随着王腾的吆喝，那些王家的随从便从一旁搬来一袋袋的粗盐。 袋子不大，也就是一个锦囊那般大小。 但是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一些王家产出的粗盐。 平常这临湘县城的百姓所购买的粗盐都是出自王家之手。 所以看见这些装满粗盐的袋子后，在场的百姓都有几分熟悉。 不少人听见了王腾的吆喝声，都被吸引了过来。 毕竟王腾口中所说，原价一两银子的粗盐，现在只要半价了，这可是一个捡便宜的大好时机。 粗盐这种东西普通百姓之家都需要。 没道理有便宜不占啊。 就一瞬间的功夫，就摊位前就围来了大量的人。 这让刚刚开业，还未开始售卖的刘子墨的店铺前门可罗雀。 人影都没几个了。 第29章 想钱想疯了 王家最不缺的是什么，那就是盐。 既然不缺盐，为了能够击败想要立足于这个行业的竞争对手，自然要采取一些措施。 而降价出售，无疑是最好，最直接的一种手段。 之前这几十年之中，并不是没有人想要涉足盐业，但每一个有这样想法的人，全部被王家给击败了。 王家直接在竞争对手的门前，采取降价销售的手段。 这来来往往的客人之中，大多数都会选择购买王家的便宜粗盐，而不会选择购买新开张店铺里更贵的粗盐。 这一来二去的，新开张的店铺没有了生意，自然也就做不下去了。 反正，这价格对于王家来说，就是只卖一百钱一袋的食盐，也都是赚钱的。 毕竟王家自己就有盐矿，他所需要消耗的，无非就是一些工钱。 而别人想要进入星沙郡，需要从别的地方采购食盐，这成本加上运输费用，价格上就低不了。 卖不出去，自然不会继续把这店铺开下去了。 等没有了竞争对手之后，王家再恢复以往的价格，再次形成垄断行业。 这种事情之前也有发生，所以在听见刘子墨要经营盐业的时候，王家父子，才会觉得好笑。 认为刘子墨和之前那些想要抢占王家盐业生意的人一样，都不过是一些异想天开的废物罢了。 王腾的几声呐喊之下，周围的百姓，聚集到那王家的摊位前也越来越多。 王家才刚刚拿出来的一大袋粗盐，就被兜售一空。 不过，王家最不缺的就是盐，一大袋卖完了之后，随从紧接着又搬来了一大袋。 销售依然火爆。 这可把黄汉生，张全等人都看傻眼了。 张全最是着急，这门店，可关乎刘子墨的心血，如果王家这样搞的话，那刘子墨新开张的盐铺，怕是要开不下去了。 毕竟这么一大早上，王家的摊位都直接卖了几大袋的粗盐，而刘家的盐铺却是还没有开张。 张全和黄汉生脸色都变了，可刘子墨却是显得异常地淡定，根本就不为所动。 常善也开始有了一些担心，不免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刘兄，这……怎么办？” “难倒就看着这些王家的人，在这里捣乱，抢了盐铺的生意？” 常善想不到，现在这样的局面，该怎么办。 除非，刘子墨的盐铺，也跟着王家的人一样，打价格战，将售卖的盐价调低。 可是这样的话，那就正中了王家人的下怀了。 王家有盐矿，价格低无所谓，他们一样赚钱，但刘子墨的盐，可不是从盐矿里产出的，大家都认为刘子墨是从外地购买的。 成本不菲，一旦跟着降价的话，刘子墨非但无法从卖盐之中赚取钱财，说不定还会亏本。 时间一长的话，这店铺，自然还是开不下去的。 常善冲着刘子墨询问，一旁的黄汉生和张全，都盯着刘子墨，想要看看刘子墨有什么办法。 可刘子墨淡定地冲着他们回答。 “不急，让他们先卖一会儿。” 刘子墨的话让本来还十分担心的常善，立刻就来了兴趣。 因为他从刘子墨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刘子墨胸有成竹，应该是有办法的。 这就让他更加好奇。 急忙开口追问。 “刘兄，看你这模样，应该是想到了对策，具体是什么可否告诉在下？” “其实也没什么，张管家你去把我早就写好的那张告示贴出来。” 说罢，刘子墨便冲着张全吩咐了一句。 张全有几分摸不着头脑。 不过还是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去将店铺里那张告示拿出来张贴在了店铺外的墙上。 这张告示贴在墙上之后，立刻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当然最为好奇的还是常善。 他不知道刘子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所以在告示张贴上去之后，便立刻来到了这个墙下举目观看。 其实这张告示上写的东西并不多。 只有几个字。 上面只写了刘家的盐铺，出售一罐子盐的价格。 一罐盐，售价三两银子。 就这几个字。 让常善看见之后，顿时一愣。 更为不解。 扭过头来就冲着刘子墨开口询问。 “刘兄，你就是？” 常善搞不明白，刘子墨这么做的道理是什么，对方明明在降价销售。 而刘子墨偏偏反其道而行。 非但不降价，反而大大提高了售价。 这不是在嫌弃自己的店铺死的不够快吗？ 刘子墨听见常善的询问，却并没有回答。 因为此刻他没有时间来给常善解释。 告示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特别是那些刚刚才从王家手中购买了粗盐的人。 他们已经买到了盐。 此时已经不再需要排队去王家那里购买。 也就有了心思在这周围闲逛。 瞧见刘家盐铺里张贴出来了一张告示。 自然立刻就被这张告示给吸引，都跑过来一睹为快。 结果发现上面写着居然是售价三两银子一罐的食盐。 一个个顿时大惊失色。 有几个甚至当即就破口大骂。 “三两银子一罐的盐？刘家街盐铺，是想钱想疯了吗？” “一罐盐居然想要卖三两银子，天呐，就算是王家的盐铺，一个人也才卖一两银子！” “这人的价格直接翻了三倍，他们还不如直接去抢！” 那些看见了告示的人，立刻在此处议论纷纷。 说话的声音越大，吸引的人也就越多。 不一会儿这里就挤满了人。 就连刚才还在排队，在王家的摊位前购买食盐的那些人也被这张告示给吸引了过来。 看见这张告示的人越多，有意见的人也就越多。 不一会儿连王家的王腾也被吸引了过来。 他在那告示前看了两眼。 随即哈哈大笑。 冲着刘子墨就是一阵嘲讽。 “哈哈哈，刘子墨你怕是想钱想疯了吧？三两银子一罐盐？你怎么开得出这个价？把我们临湘县的百姓都当成傻子了？” 此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刘子墨，听见了王腾的话后。 这才站出来咳嗽一声，冲着在场的众人开口说了一句。 “诸位，我刘家盐铺的盐不仅卖三两银子一罐，而且每个人限购一罐！” 第30章 价格战 众人本来还以为，刘子墨站出来，是要解释一下。 为何这刘家的盐铺要卖三两银子一罐盐，可万万没想到。 刘子墨非但不解释，反而还开口说了一句，这刘家的盐铺，每个人只能够买一罐。 真是笑话，买都没人买，还限制购买的数量。 这刘子墨是嫌弃，这个笑话闹的不够大吗？ 王腾听了，笑得就更欢乐。 只把刘子墨当成傻子看待。 “哈哈哈，刘……刘子墨，你可……真要把老子笑死，还限购，你看有人买你家的盐吗？” 王腾的笑话，让常善等人，都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刘子墨却是依然淡定，不愁自己的盐，卖不出去。 “对了，我再说一句，我刘家的盐，产量有限，每日只卖十罐，先来后到，来晚了的话，那就明日赶早。” 刘子墨回到了店铺门口，再次补充了一句。 可是却依然没有人有兴趣，要买他刘家的盐，毕竟三两银子一罐的盐，可不太容易让人接受。 别看在场的这些人，都不算穷人，他们出的起一两银子去展览上看展览，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你让他们出三两银子去买一罐盐，他们就不乐意了。 因为一两银子的门票，这是一个新鲜事物，之前没有价值衡量，没有办法做参考。 在花了一两银子看完之后，甚至还会觉得很值得。 但是三两银子的一罐盐，对于他们来说就不能接受了，有王家的一袋盐作为参考，只卖一两银子，而且现在王家还在打折销售。 只需要五百钱就可以买到，这等于是相差了六倍。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要去买王家的粗盐啊。 所以，一时半会地，根本就没有人有兴趣去刘家的盐铺里买盐。 常善脸色不好看，见到没有人去刘府的盐铺里购买，他一咬牙，决定捧一捧自己的这个兄弟。 也好给刘子墨的盐铺开个张。 “我买！” 他站出来，走到了柜台前，然后掏出了三两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冲着刘子墨就说要买一罐盐。 刘子墨看了一眼常善，眼神之中，略微有了一丝感动。 毕竟常善这是在用实际行动支持他。 刘子墨也没有二话，从这柜台之中，拿出了一个小罐子，这是一个陶罐。 罐子不大，只有一个巴掌大小，还有一个盖子。上面简单的雕刻着一些花纹，中间还有四个大字，刘家精盐。 这个罐子，虽然算不得精美，却格外与众不同，光是这个罐子就价值几百钱了。 在刘子墨将这个盐罐子拿出来的时候，那些之前还对刘子墨的这盐铺有所怀疑的人，也就终于，有了一些释然。 难怪刘家的盐铺，一罐子盐要卖上三两银子。 这罐子里装的盐，比王家的一袋子盐，两倍还多。 光算这里面装的盐，就价值二两银子，不在话下。 再算上这个罐子，确实也能够勉强价值三两银子了。 刘家卖三两银子，也不算抢钱，至少这些人计算一下成本，还是可以接受的。 方才嘲笑刘子墨的人，在此刻声音也就小了很多。 常善从刘子墨的手中，接过了这盐罐子，然后好奇的将罐子打开，想要看看刘家的盐，和那王家的盐，有何不同。 当常善将这盐罐子的盖子掀开，立刻露出了罐子里面，白皙透亮的食盐。 而且还是细微颗粒的精盐。 在光线的照耀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白皙透亮，耀眼夺目。 一瞬间，便吸引住了在场人的目光。 “这是……” “为什么刘家的盐这么细？” “天呐，这些盐不仅精细，而且还这么白皙透亮，怎么回事？” 在场的人，有很多都已经在先前购置了王家的食盐。 王家的盐，都是粗盐，是那种黄豆大小的晶体，而且色泽不够纯净，虽然是白色的，但是里面有杂质，整体颜色偏黄，看起来就不那么干净。 但是刘家的这些盐就不同了，不仅细腻，每一颗都是细小的晶体，白皙透亮不说，在光线下，更显纯净，光是卖相，就好看的多。 正因为细小，刘家的盐不可以直接用袋子装，只能够采用这种盐罐子，否则袋子的缝隙大，容易漏。 而且粗盐因为内含杂质，在空气之中，遇到潮湿一些的环境，就容易潮解，而精盐相对来说，就没有这种问题。 用罐子装，也能够更加对抗潮湿。 光是刘家这精盐的卖相，就比王家的粗盐好了很大一截，所以常善在打开了盐罐子之后，立刻就把在场的这些人，眼珠子都吸引了。 一番对比下来，很多人已经开始对刘家的精盐，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甚至有人开始冲着刘子墨询问起了这刘家的精盐，有何不同。 “掌柜的，你们这盐，为何如此精细？颜色怎么如此纯净？” 终于有人，问起了刘子墨这个事情。 刘子墨这才淡淡一笑，开始了装逼。 他早在两天前，张贴出告示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王家的人会来捣乱，毕竟刘子墨卖盐，可是动了王家的根基。 而王家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来捣乱，刘子墨简单打听一下，就得知了，之前王家对付其他盐铺的手段。 降价销售，打价格战。 这种手段，王家在这临湘县，乃至星沙郡，都没有遇到对手。 这才让王家可以坐稳星沙郡第一盐商的地位。 刘子墨当时就在想，如果王家也跟他打价格战，那刘子墨有什么办法能够胜出。 身为一个现代人，刘子墨当然清楚，这种价格战，就是两个商业竞争对手在竞争的时候的，低劣手段。 比较有名的，就是某东和某当的价格战。 只要能够抢夺市场份额，慢慢形成垄断地位，便可以从中获利。 但刘子墨可挡不住王家的价格战，他的家底，没有王家雄厚，也没有那么多产量，来和王家打价格战。 所以，他只能够另辟蹊径。 王家走低价倾销，那刘子墨就走高端路线，不卖低价食盐，而是将食盐包装一下，成为奢侈品，走质量，以产品的质量取胜。 第31章 限量销售 正是有了这样的想法，刘子墨才会在前两日，潜心研究，如何提高自己的产品。 他在查看过王家的粗盐之后，很快就想到了，将粗盐改为精盐销售的策略。 只有这样的差异化，才能够让刘子墨的产品和王家的产品，有鲜明的对比。 粗盐虽然好，但细盐更胜一筹，细盐里面可以去除掉一些杂质，同时提高储存难易程度。 而且，细盐虽然味道没有粗盐咸，但看起来卖相好。 只需要通过一些技术，便可以直接将粗盐提炼成为细盐。 这一点，对于从井水里提炼粗盐的刘子墨而言，并不多费什么工夫。 反倒是王家，他们的盐是直接从盐矿里开采的，他们想要通过粗盐提炼成细盐，一来没有这个技术，二来就算有技术，也未必能够成功。 只要有了差异化，两者的价格就不一样了。 刘子墨想要卖多少钱，都会有人愿意掏腰包了。 再者而言，人都是分档次的，有穷人，就会有富人，有钱人都喜欢与众不同。 他们在购买产品的时候，不会在乎这个产品好不好，只会看贵不贵。 这样才能够体现出他们有钱。 而与其和王家比拼价格谁更低，倒不如比一比谁能够把价格卖得更高。 如此一来，用陶罐装的精盐，也就应运而生了。 原本刘子墨还想着一罐子卖十两银子的，不过一想到这临湘县的经济水平，还是把价格压了压。 只卖三两银子一罐。 “诸位，开门做生意，从来不是强买强卖，我们刘家的这精盐，是经过秘制方式提炼，将粗盐去除杂质，精磨成细盐，所损耗的材料和人工，都不少。” “这一罐子精盐，我们的成本都需要三两银子，算上罐子的钱，其实根本不赚钱，甚至还亏钱。” “但这也就是为了回馈临湘县的父老乡亲，才卖的这么便宜，加上我们这店铺不是刚刚开张吗，也算是开业大酬宾。” “这才只卖三两银子一罐，等开业的时间一结束，立刻恢复原价五两银子一罐。” 刘子墨先是吹捧了一下自己的这精盐，接着又诉说了一下自己的成本不菲。 这一罐子精盐，价值很大。 这么一番吹捧下来，倒是立刻让在场的很多人都接受了。 和王家不一样的精盐，高贵的象征。 很多往来的客商，在刚才就已经心动了。 现在听见了刘子墨这精盐价值不菲之后，更是已经有了想买的冲动。 这一听，过几天恢复五两银子的价格，就再也没有犹豫了。 “我买，给我来一罐！” 一个精明的商人，立刻就嗅到了这其中的商机，马上就跑到了柜台前。 掏出了银子，想要购买刘家的这精盐。 有了这个商人的带头，后面的人立刻也跟了上来。 “我也买！” “还有我，我也要！” 一时间，很多人都一改之前的态度，蜂拥到了这柜台前。 这突然引发的动静，一下子就吸引了外面中心大街上许多的人。 他们都在这个时候，看到了刘家店铺，随即凑热闹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多人这么一宣扬，让刘家店铺贩卖的精盐，一时间名声大噪，就连本来还在这门口摆摊的王腾，也被这些人的模样给搞懵了。 方才还一个个地都数落刘家的盐铺是想钱想疯了。 现在又一个个，蜂拥过去购买。 王腾也挤了进来，看了看刘家盐铺里摆放着的一些盐罐子。 这些盐罐子，三两银子一个，比他们王家卖的盐贵出了数倍。 却依然有这么多人抢着买，王腾也想要买一个看看，到底刘家的精盐是何等的模样。 一眨眼的工夫，这限量销售的盐罐子，就被卖出去了十个。 等王腾挤过来，轮到排队的他，还想要继续购买的时候。 里面的刘子墨却是话锋一转。 “对不起，本店限量销售，每日只卖十罐。” 后面还在苦苦等候的人，一看到刘子墨这么说，一个个都傻眼了。 他们一开始只以为刘子墨所说的限量销售，只是吹吹牛，哪个傻子，有生意能不做啊。 王腾就更为恼火了，他好不容易挤进来，排队还算前面，以为可以轮得到自己。谁知道到了他的时候，刘子墨居然不卖了。 “刘子墨，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有生意不做？有钱不想要赚？” “还是你这混蛋，故意刁难我？不就是钱吗，老子有钱，五两银子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出十两银子，买你一罐！” 王腾气急败坏的冲着刘子墨厉喝了一声。 一想起这一次的事情，王腾又忍不住想到了上一次在刘府的时候，刘子墨宁愿选择和常家合作，也不和他王家合作。 这新仇旧怨一起叠加，更让王腾对刘子墨恨之入骨。 “王兄，是你啊，对不住了，这可不是我有心为难你，而是你也知道，方才我就已经立了规矩，本店一天只售十罐。” “这倒不是我不愿意多卖一些，谁有钱还不想要赚呢，关键是，我刘家的技术不够，一天只能够制作这么多精盐，想要卖，也没这么多量啊。” “虽然我这里还有一些，但这是预留到明日出售的，今日已经售空，还请你明日赶早。” 刘子墨一点面子都不给，直接回绝了王腾想要购买的想法。 这可让王腾更为恼火了，这是给脸不要脸啊。 自己有钱都买不到这刘子墨的精盐。 王腾刚要破口大骂。 刘子墨却突然又开口了。 “不过，虽然我这里没有了，但是你可以从这些购买到的人手中去买啊。” “你都能够出十两银子了，他们刚才买到了的人，想必很乐意卖给你。” 王腾一听，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 随即大声地冲着这里的人喊了一句。 “十两银子，谁卖一罐这精盐给我！” 那些买到精盐的人，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盐罐子，又看了看王腾，顿时狂喜。 这才多久，转手就可以净赚七两银子，这可是许多人一个月的支出了。 第32章 这样如何赚钱？ 王腾的话，传入了方才这些人的耳中。 可是，这些买到了刘家精盐的人，都不傻。 一个个，都把自己手里的精盐，攥得紧紧的，没有立刻跳出来，让给王腾。 一开始，方才刘子墨已经说了，这东西，十分稀缺，一天只会出售十罐子。 物以稀为贵，那么十罐子就证明了这东西的稀缺性。 只要他们把这罐子，攥在手里，过上一阵子，绝对价值大涨。 本来他们是不相信的。 可转眼之间，就有人花十两银子来求购这东西，这就更让他们确信，再过几天，这东西说不定会涨到二十两银子去。 毕竟，方才第一个反应过来，去买刘子墨的精盐的人，可都是这临湘县往来的商客，他们最是聪明，也最是唯利是图。 在听见王腾的话后，根本不为所动。 这东西，就算不卖给王腾，他们这些商贾，随便到下一个县城，拿出去销售，也绝对可以翻倍涨价。 别说是十两银子了，就是二十两，也应该能够卖得出去。 毕竟，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 特别是这种稀缺货物，是达官贵族，最喜欢的玩意。 王腾在听见自己开价十两银子，还没有人贩卖的时候，就愣了愣。 随即冲着前头，一个买了刘家精盐的商人，问了一句。 “你，把手里的精盐，卖给我？” 王腾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仿佛不容质疑。 可这商人也不惧怕王腾，毕竟是外地人，根本不知道王家在这临湘县的势力。 “不卖。” 这商人一口回绝了王腾的话。 这让王腾可就有几分恼火了。 “为什么不卖？嫌少？” 这商人随即白了王腾一眼。 随口冲着王腾回答。 “当然少了，这东西，我拿到邻县，随便都能够翻个几倍的价格卖出去，你区区十两银子，就想要从我手里买走？当我是傻子？” 商人的眼光很好，他倒不是瞧不起王腾，而是他看出了这精盐的价值所在。 这些商人本就是逐利的，转手就能够套现数倍的利润，他们又怎么可能愿意只卖十两银子呢。 要不是刘子墨规定了只能购买一罐子，这些商人，说不定就会将刘子墨这盐铺里的盐罐子都给买走。 王腾听见这商人的回答，脸色异常的难看。 不过他也明白，这商人所说的话，并没有错，他们王家本身也是经商家族，对于这些事情也很清楚。 只能够咬着牙，冲着这商人询问。 “那你要多少钱，才卖我这一罐子精盐？” 商人略微一犹豫，还是开口说了一个价。 “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二十两银子，我就把这罐子盐卖给你了。” “好，二十两就二十两。” 王腾不情不愿的掏钱，从这商人的手中，买下了一罐子盐。 别看整个过程，都只是王腾和这个商人的行为，但对于周围的这些百姓的影响，可就是巨大的了。 围观的这些百姓，立刻就明白了，刘家的这些精盐价值巨大。 只要能够买到一罐子，随便转手，就能够净赚数倍的差价。 三两银子买的，转手就卖了二十两银子。 这可是他们亲眼所见，而且听这个商人说了，拿去别的县城贩卖，可以轻松卖出高价。 这就是一个暴利行业啊。 一时间更多人蜂拥而来，堆积在了刘家盐铺的门口。 这些人甚至都不是为了购买刘家的精盐自己吃，而只是为了从中获利。 可看见了这些人出现在了这里之后。 刘子墨立刻给了张全一个眼神，让张全直接关闭了盐铺的大门。 “对不住，各位，今日打烊了。” “今日打烊了。” 刘子墨一边赔礼，一边将盐铺的大门关闭。 这个操作，让不少人都十分遗憾。 可外面围着的人，都没有离开，他们就在这里候着，等这盐铺，明日开门。 因为明日盐铺还会出售十罐，他们先在这里排队，这样明日就可以购买到这店铺里的精盐了。 大门一关。 盐铺里，常善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罐子精盐，久久无法平静。 忍不住就冲着刘子墨吹捧起来。 “刘兄，好手段啊。” “有你这么一闹，你们刘家的精盐，声名鹊起，一下子就打开了局面，只怕要不了多久，整个临湘县的人，都该知道你们刘家精盐的存在了。” “瞧今日的模样，你们刘家的精盐，就不愁卖了。” 常善羡慕地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这几天刘子墨的限量销售，一定会让在场的这些人都吸引过来的，等过几天不限量，到时候一次性销售，按照五两银子一罐，只怕短时间里就可以赚来几千，甚至上万两。 常善正想着，还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不限量销售啊？” “不限量？为何要不限量呢？” 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这一下可让常善惊讶了。 “嗯？难道刘兄打算一直限量销售，一天只卖十罐？” “对啊，有何不可？” 刘子墨淡淡一笑。 “当然不可以啊，如果一天只卖十罐，就算一罐盐卖五两银子，一天也才五十两，这也不算太赚钱啊。” 常善可不认为，刘子墨费时费力，折腾出这盐铺，只为了一天赚五十两银子。 那这样的话，还不如全心全意去搞展览，赚钱不会比这少。 况且只卖十罐盐，也对王家的生意，形成不了威胁，又谈何与王家的盐业抗衡呢。 不仅是常善不解，管家张全，护院黄汉生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刘子墨。 刘子墨只好跟他们解释了一句。 “诸位，盐这种东西，虽然是生活必需品，是消耗品，但一罐盐使用的时间很久，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 “这临湘县周围不过几千户人口，市场就这么大。” “如果不限量销售的话，前面几日虽然生意火爆，但过几日，很快这种火爆的场面，就会荡然无存。” “毕竟，市场需求摆在这里，除非我们能够将这些盐，卖到其他郡县去，但目前我们不具备这种实力，所以只能控制数量，走高价销售的策略。” “这样如何赚钱？” 刘子墨这么一说，常善立刻追问。 第33章 饥饿营销 常善追问的时候，刘子墨正好也要说这个事情。 “常兄，你不问，我也要跟你说这事，至于如何赚钱一事，我还得找你帮忙。” “哦？” 刘子墨这么一说，就让常善更为疑惑了。 “此话怎讲？” “刘家开设在这里的盐铺，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我根本就没想过，要靠这个盐铺赚钱。” “嗯？” 刘子墨说着，常善越发疑惑。 “不靠这个盐铺赚钱，那刘兄想要怎么赚钱？” “盐铺的存在，只是为了打响我刘家精盐的名声，本质上不靠他赚钱。” “只要能够将刘家精盐的名气提升上来，并且有了溢价空间，我便可以私下出售更多的精盐。” 刘子墨说到了点子上。 立刻就让常善一惊，猛地就明白了刘子墨所说的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刘兄的意思是，盐铺依然是限量销售，但是多余出来的精盐，私下里贩卖？” “这样一来，私下里出售的精盐价格可以更高，因为不是刘家盐铺里销售的，可以肆意加价。” “从而获利更多，又不损害刘家盐铺的名声。妙啊！” 常善理解了刘子墨的意思之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丝佩服之色，对于刘子墨的计划，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仅如此，我们私下里加价将精盐贩卖给往来星沙郡的商人，他们为了卖出更高的价格，会将刘家精盐卖到周边的郡县，这也是在为我们扩大名声。” “等他们把我们的精盐卖的更好，过上一段时间，我们还可以在各地开设分店，自己销售，从而扩大市场。” 刘子墨早就想好了一系列的经营策略，这种方式，可以让他在这个时代，用少量的货物，卖出高价，短时间里，就聚敛不少的财富。 当然，刘子墨之所以有把握，用这种限量销售的方式，纯粹是因为这种方法在后世已经十分成熟了。 他也是学来的。 还有一个专业名词，叫做饥饿营销。 后世，某个著名手机销售商，就喜欢玩饥饿营销的套路，售价两千块的手机，在官方渠道，就是买不到。 但是在别的渠道上，就能够通过加价购买。 这样的骚操作，让这个品牌的手机，迅速在人们的口中扩散，从而一跃成为国民神机。 也正是因此，这饥饿营销的手段，让广大民众所得知。 刘子墨也就是学了这一招，才能够让自己的精盐，脱颖而出。 原本常善还只明白了其中的第一层，可是现在听见了刘子墨的解释之后，越发的对刘子墨这个计划，感觉到佩服。 “刘兄，你太厉害了，这等计划都能够想得出来，王家就算想要对付你，也没有办法啊。” “是啊，所以私下销售精盐的渠道，就得拜托常兄你了。” 刘子墨有了门店，但是他没有渠道商，而常家就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 加上如今他和常善之间往来密切，这常善也把他当成朋友看待，有发财的计划，刘子墨也愿意拉上常善。 背靠常家，也能够在常家这棵大树下乘凉。 “刘兄放心，只要你用得上我们常家，我们一定帮忙。” “那感情好，我愿意以五两银子一罐盐，大量出售给常家，至于常家卖什么价，卖到什么地方去，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选择了和常家合作，这对于常善来说，也是一个大生意。 他们常家早就有染指盐业的想法，只是一直都没有一个机会，加上自己手下，又没有盐矿，就算想要经营，也没有办法涉足。 如今有了刘子墨，可以让他们涉足盐业，常家断然是不会拒绝的。 常善听见刘子墨的话，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好，刘兄，你出多少货，我们常家都要了！” 他都没有讨价还价，因为见识了这精盐的价值所在，五两银子，对于常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转手就能够赚回来。 刘子墨可以选择和任何人合作，但偏偏给了他常家，可见刘子墨对他是有感情的。 常善也明白，自己这是承了刘子墨的情，脸上只有感激。 刘子墨和常善这边，正在欢乐的商量着，接下来的合作，另外一边的王家，可就没有这么愉快了。 王家府苑内。 王城家主恼羞成怒，拿起了手中的一个茶杯，猛的往地上一摔。 啪的一声，茶杯在地上碎裂城几块，散作一团。 随后冲着在场的人破口大骂。 “废物，你们这几个废物！” “连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刘子墨手中到底是怎么将那粗盐变成细盐的？” “他仅凭这一个小把戏，就在我们临湘县立足，并且将刘家的精盐推向巅峰，卖出了比我们高数倍的价钱，我们为什么想不到这样的办法？” 今日王家主是全程参与刘子墨的店铺开业。 虽然他未站出来与刘子墨对峙。 但刘子墨今日将自己的精盐打开市场，吸引众多商客的光顾，他可是全程看见的。 对于刘子墨能将精盐卖出这样的高价，王家主也是异常地惊讶。 一方面悔恨自己的人，怎么没想到可以将盐研磨成这么精细来出售。 另一方面也是在嫉妒刘子墨，可以将食盐卖出这等高价，还引来众多商客争先购买。 有了这等名声之后，日后他们制造出来的食盐也就不愁卖了。 甚至可以哄抬盐价，以更暴利的方式出售。 这些都看在王家主的眼中。 “爹，这也不能怪我们，那刘子墨把自己制盐的工坊藏得严严实实，我们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制作出来的。” “连消息都打探不出来就更不知道如何按照他的技术，仿照精盐了。” 王腾的手中拿着从商人手里高价购买来的一罐子精盐。 “查！给我全力查！查不出这精盐的制作方式，我们王家就等着被刘子墨给扳倒吧，别看我们现在还掌握着市场上的主动权，但是一旦他放开限量销售的限制。” “我们的销量，肯定大降！” 第34章 要不要一起睡？ 王家主通过今日的事情，已经预料到了，刘子墨所研究出来的精盐，必然会在市场上，占据一席之地。 从今日的火爆场面来看，精盐的受欢迎程度，只怕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还会更甚。 随着那些购买到精盐的商贾，进行一波推广，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这精盐必定能够吸引很多人的注意。 如果王家不能够同样推出精盐这种产品来反制刘子墨。 那刘子墨的精盐，便可以在市场上，不断的畅销，从而扩大经营，占据越来越多的盐业市场。 时间一久，对于王家的盐业生意，没有任何的好处。 盐业市场就这么大，刘子墨带着精盐来势汹汹，王家肯定会受到波及，甚至会因此被刘子墨的精盐打垮。 “爹，如果我们找不到那刘子墨的制盐办法，该怎么办？总不能够看着刘子墨这小子，得意下去吧？” 王腾一想到今日在盐铺面前的场面，就不禁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放心，刘子墨想要在星沙郡立足，没这么容易，你不是从星沙郡找来了一些游侠吗？” “如果我们没有弄到刘子墨的制盐手段，便让那些个游侠，趁夜去把刘子墨给杀了。” “刘子墨一死，以我们王家在临湘县的权势，这制盐的办法，还怕落不到我们的手中吗？” 王家主能够当上这临湘县王家的家主，可不是凭借自己的运气的来的。 他能够当上家主，正是依靠自己的狠辣和果决。 如今连连在刘子墨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上吃瘪，王家主想到也只有两个办法可以对付他了。 一便是找到刘子墨制盐的办法，同样仿制一批精盐，利用王家对市场的占据力度，推行王家的精盐。 这样，王家还能够利用优势，击垮刘子墨。 可如果这样行不通，那王家也就只能够和刘子墨来硬的了。 虽然他们畏惧刘子墨乃是皇室宗亲的身份，是这星沙王的后裔，可因为利益的存在，还是会忍不住冲着刘子墨下黑手的。 “好的，爹，我明白了。” “三天之内，我一定会找到刘子墨制作精盐的办法，如果找不到，我便让那几个游侠，趁夜去杀了刘子墨。” 王腾的眼神之中，也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对于刘子墨的恨意，在此刻一览无遗。 王家父子还在盘算着如何对付刘子墨的时候，刘子墨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府苑了。 今日的生意火爆，总算让刘子墨这些天的忙活，没有白费。 接下来的几天，只需要稳固刘家精盐的声势，他也能够依靠贩卖食盐，从而在临湘县站稳跟脚。 有了一个长期稳定的收益。 刘家也就能够从这窘迫的困境之中，暂时脱离出来。 只要能够慢慢壮大和发育，刘子墨相信，这天地广阔，必有他刘子墨的一席之地。 “公子，你回来了。” 天色渐渐黑下来，刘子墨回到后院，前些日子忙着耕种，这些天他忙于研究制盐。 就连睡觉都没好好的睡过。 现在总算清闲下来，也让刘子墨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觉了。 春月见到了刘子墨这个公子，很快就过来服侍刘子墨。 刘子墨刚坐下，她便懂事地站在刘子墨的身后，给刘子墨捶捶肩膀。 算是缓解一下刘子墨的疲劳。 “是啊，回来了，忙活了一天，今日盐铺的事情总算步入正轨了，日后也算有了一个长期稳定的收益。” 刘子墨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回答春月的话。 “公子真厉害，这才几日，就将刘府的状况大改，远胜从前。真有一番家主的姿态。” 春月从后方看着刘子墨，面带笑意，眼神爱慕。 原本的春月都已经认命了，在王管家连番的逼迫之下，春月甚至想过一死了之。 可没想到，上天居然给她开了一个玩笑。 她服侍的少爷，居然有一天会疯病好了，不仅如此还变得异常的厉害。 不但处置了蛮横的管家，还将落魄的刘府经营的更兴旺了。 这让春月这个贴身婢女，越发的崇拜起了自己的这个少爷。 春月给刘子墨捏了一会肩膀，看了看天色，觉察到了刘子墨脸上的疲惫之色，连忙和刘子墨说。 “公子，天色不早了，我去给公子打水沐浴。” 忙活了一天的刘子墨，也确实有一些疲惫，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一番简单地洗漱之后。 春月担心刘子墨睡不好，还特别在床榻上多铺了一层被褥，又帮助刘子墨宽衣，服侍刘子墨躺下。 刘子墨全程都有几分拘谨，好在前几天也是这样过来的，现在也习惯了。 看着春月忙个不停，不由的让刘子墨觉得，古代权贵们的堕落。简直太可耻了。 躺在床上，一时间，刘子墨又没了睡意。 看着还在整理被褥的春月，刘子墨一时玩心大起。 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春月，然后坏坏地笑道。 “月儿，要不要一起睡？” 说着，还故意掀开了被子，腾出了一个地方。 这慢慢长夜，没有手机和电脑的时代，总得打发一下这无聊的时间。 春月听见刘子墨的话，看了一眼刘子墨，顿时脸色潮红。 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再看刘子墨。 而刘子墨则是在此刻，打量着春月。 春月年纪不大，看起来应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但发育的却是一点不像一个少女，绰约多姿，青翠欲滴，让人忍不住会有一点歪心思。 不然，老管家王松，也不会一直对春月垂涎三尺了。 春月整理好床铺，就转身离开了，刘子墨还以为没戏了。 却又听见春月扭过头来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公子稍等，月儿去洗个澡。” 说罢，春月便红着脸，头也不回的推开门出去了。 刘子墨一听，顿时心猿意马，一时间居然还有几分意动。 便笑盈盈地在这里等着。 也不知多久，等春月洗漱好，悄悄回到了房中时。 累了一天的刘子墨，已经睡的香甜了。 第35章 缺乏人手 第二天。 天气明媚，直到日上三竿了。 刘子墨才悠悠转醒。 春月早已经醒过来了，还将早膳给端了进来。 看见刘子墨醒了之后，春月的脸上露出一丝羞涩的笑，也没有提及昨日的事情。 “公子，你醒了，我给你穿衣。” 说罢，凑上来，开始帮刘子墨穿好衣服。 刘子墨感受得到，春月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来回地摆弄。 不过却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真的想要和这个还是少女的女孩，发生点什么。 毕竟，年纪还太小，他始终有一些下不了手啊。 简单的吃过早膳，刘子墨便来到了前院。 今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张全和黄汉生都已经在这里等他了。 黄汉生最近成为了刘府的护院统领之后，倒是尽职尽责。 一方面他担任了刘子墨的贴身护卫，起了保护刘子墨的作用，另外一方面则是从刘家的那些佃户之中，挑选了二十几个身手不错的青壮年，担任刘府的护院。 并且加强这些人的训练，用来保护整个刘府的安危。 别看刘府有十几个家丁，但是这些家丁，不通武艺，顶多算是一些打杂的下人，真要是遇到点什么麻烦，还是需要会点武艺的人出来摆平。 像临湘县的王家，常家等大家族，他们的府院之中，除了有几十上百个家丁之外，甚至还养着私人武装。 这些武装力量，就是他们立足于当地的根本。 毕竟，王家家大业大，盐业遍布整个星沙郡，需要不少人去管理，还有运输等事宜。 若是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在运输商品的时候，很容易就遭受山贼流寇的打劫。 这星沙郡地处南蛮之地，山高路远，林深树多，聚集于此地的贼寇多不胜数。 如果大家族没有一些私人武装，仅仅凭借一些家丁，只怕早就被山贼们，杀到家里来了。 像王家和常家这样的大家族，少说在临湘县的城内外，养着数百人的武装力量。 原本这种行为，是违规的，朝廷不允许民间私设武装力量，甚至不允许百姓私自藏匿武器。 但现在朝廷统治力度下降，在京都周围，或许还有几分管辖，但是在星沙郡这样的偏远地区，几乎已经没什么威慑力了。 这一点，刘子墨也清楚，毕竟他都在这临湘县倒腾出这么多事情了，也没见官府的人前来管一管。 正因如此，刘子墨才决定效仿这些大家族，建立自己的武装力量。 刘子墨如果要依靠商业发家，那组建自己的护卫队，是刻不容缓的事情。 一旦他想要将盐业生意，经营到外地去，势必就需要一支武装力量。 而这也是黄汉生这一次来找刘子墨的主要原因。 “公子，这一次我又从刘府佃户那边募集了几个年轻人，不过刘府的佃户数量不多，能够征召的人手有限。” “到现在为止，我也只招揽到了二十几个人手，公子说要我招募至少两百人，这个任务只怕有一些重啊。” 经过这几天的精心挑选，符合黄汉生要求的人，并不多。 毕竟充当护院的人手，和家丁不一样，家丁老少皆可，只要没病没灾，懂得一些道理，家世没问题，便可以胜任。 而护院则需要一些身手，最差劲的也要身体强壮，可以轻松打倒一两个普通人。 正因为这样的要求比较高，从刘家的那些佃户里挑选的话，确实人手不够。 黄汉生才刚刚说完，另外一边，张全也开口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公子，我们从王家那边拿回来的那两千多亩地，现在还空着许多，没有足够的人手耕种呢。” “加上不久前，我们分出了一部分人手去挖井盐，现在下面没有足够多的人手了。” 刘府的人手本来就不够，因为落魄了太久，府院之中的家丁顶天了也就几十人，下面的佃户也就数百人。 最近刘子墨带着佃户们开荒，开垦出了一大块田地要耕种，人手就已经分配得七七八八了。 后来从王家夺回来这么大一块地，又有了井盐这个新项目，缺少人手的问题，也就加剧了。 “嗯，最近确实人手不足，我们刘家想要快速崛起，成为这临湘县第一大家族，少了人，肯定是干不了的。” “别的家族，都是怎么挑选人手的？” 刘子墨初来乍到，还并不清楚，家族之中想要增加新的人手，需要怎么做，只能够先从张全的口中，询问一些意见。 这张全之前跟着王管家，虽然不是王管家的嫡系，却也懂得一些。 “公子，别的家族需要人手，一般都是从流民之中招募。” 如今天下纷乱，虽然还未处于兵荒马乱的境地，但朝廷的统治力逐渐弱小，各地藩王都有割据的势态。 不少地区都出现了饥荒和战争，有灾情就会有背井离乡的百姓，这些百姓多多少少的会有一部分流落到星沙郡来。 偶尔会有一些流民在临西县出没，大家族如果缺少人手，只需要去将这些流民收编过来。 给他们一块地，和一个暂时安身的居所，便可以让这些人耕作，收编这些流民为佃户。 到了年末，收成的时候，家族将粮食都收走，只给这些佃户两三成，甚至狠一些的家族，只会给一成的粮食。 也就勉强够这些人，度过一年的光景。 从流民之中招募新的人手，这倒是一个解决的办法。 只是流民并不常有，而且现在刘府的人口缺口比较大，他至少还需要数百人。 一来大量田地需要人耕种，二来还需要人操持井盐一事，如今产量小，人手尚且足够，等产量需求一大，所需要的人手至少还需要翻数倍。 加上组建一支护院队伍的事情，迫在眉睫，也需要大量的人手，还得是有些身手的青壮年，刘子墨得想一个办法，快速招募一些人手过来。 “对了，张管家，你可知道王家的佃户有多少？” 刘子墨突然开口冲着张全问了一句。 第36章 五成佃租 张全听见刘子墨的话后愣了愣，随后回答。 “王家是临湘县最大的地主，拥有临湘县周边数千亩肥沃良田，加上还有一座盐矿，在当地招揽了不少的流民，保守估计有数千人。” “这么多？” 刘子墨暗暗心惊，没想到王家居然这么昌盛，手下养着这么多人。 不过仔细也正常，毕竟是当地的最大家族，家财万贯，养的人多一些，才能够聚拢更多的财富。 毕竟是一个在当地兴盛百年的家族，日积月累下来，肯定是会有一些势力的。 “那王家的佃租是几成？” 刘子墨对这些事情了解得不多。 “九成。” “九成佃租？” 刘子墨吸了一口冷气，不禁暗骂了一声王家可真是够黑心的。 九成佃租，这可不是要了佃户的命么，一年到头忙活，却只能够拿到一成的粮草。 这心不比煤还黑么。 难怪要斗地主呢，敢情这压迫也太厉害了。 逼得百姓不得不反抗啊。 “我知道该怎么招人了。” “张管家，你去盐铺的门口张贴一张告示，就说我刘府招募一些佃户。” “只要五成佃租。” 刘子墨刚说完，又想起什么，很快就又补充了一句。 “佃户干满三年之后，佃租只收三成！” 刘子墨的这番话一说出口，立刻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张全和黄汉生二人满脸震惊。 “公子，你说的是真的？” 五成佃租这种事情，放在现在来说，可是没有先例的。 九成佃租已经是普遍现象了，稍微有点良心的地主，也就是选择八成佃租，能够只收七成的佃租，那是少之又少，至少星沙郡都未必见得到几个。 刘子墨居然愿意只收五成佃租，相当于租用刘府田地的百姓，一年到头，只需要交一半的粮食给刘府，剩下的一半完全可以留下来给自己备用。 而且三年之后，还只要三成，那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相较于现在临湘县的其他家族，刘子墨的这种收租方式，简直就是活菩萨了。 刘子墨若是愿意用放低租金这种方式来吸纳流民和别的家族的佃户，绝对能够在短时间里，吸纳大量的百姓来投靠他。 不过，这个方式对于刘子墨来说很不错，对于其他家族的人却并不这么认为。 降低佃租，对于那些大家族的人来说，无异于杀鸡取卵。 这个时代，地是有限的，一块地的产量也是固定的，甚至遇到灾荒年间，产量还会下降。 大家族们，永远都不缺佃户，不缺流民，不怕这地没有人耕种。 只要他们想要，便可以直接广纳流民，帮助他们种田，别说是八成的佃租，就是九成那些没有土地，求口饭吃的佃户们也只能照做。 所以大家族，从未觉得收九成佃租，有什么不对劲。 甚至还会觉得，别的家族只收八成，七成都是傻子行为。 有现成的租金都不要。 但只收五成佃租，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可能愿意的事情，对于刘子墨来说，却并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一来，刘子墨手下，田地太多，短时间里招募不到足够的人手来耕种，就会荒废在这里。 与其浪费，不如尽快找人来耕种，还能够弥补。 二来，土地的产量，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固定的。 但是对于一个农业大学的高材生而言，却并不如此，后世增加产量的办法有很多。 刘子墨稍微教给佃户们一些耕种手段，便可以大大提升产量。 产量的提升，上交的佃租也就多了。 那样一来，其实少的这几成佃租，也就可以弥补回来了。 况且，刘子墨从未觉得一个家族要强大，是靠种地种出来的，强大的家族，想要迅速积累财富，只有经商才能够做到。 所以，几成的佃租，对于刘子墨而言，都无所谓。 “我说了五成就五成，不仅接下来招募的佃户只收五成佃租，之前跟随我刘府的那些佃户，通通免除三年佃租，而且日后只收三成佃租。” 为了拉拢人心，培养自己的势力，刘子墨只能够大手笔，增加佃户们对他的支持。 拿钱财，培养死忠粉。 而且，只有拿出诚意来，才能够吸纳其他家族的佃户，投靠刘府。 这样一来，增强了自己，还能够瓦解一下对手。 刘子墨特别想要挖一挖那些王家的佃户，让王家的佃户都来他刘府耕地，这样一来，还能够让王家的地没有人耕种。 荒废一年的时间，让王家损失不少的粮食。 “好，公子，这个办法好，只要我们发出这个通告，不愁没有人来给我们耕地。” 张全激动地冲着刘子墨回应。 其实，张全不是想不到这个办法，只是这个办法只有刘子墨自己提出来才行，毕竟损失的几成佃租，可不是他一个管家能够做主的。 “嗯，尽快去吧，早些招来人手，也好早点把荒废的土地耕种起来，还有增加一些人手，要注意把关，心思不纯的人，我们不要。” “特别是，我们的制盐技术，是重中之重，不可被别的家族给学去了，否则我们的盐铺，可就开不成了。” “是公子，我这就去办。” 当下，张全便兴冲冲地领着刘子墨的话，去盐铺的门口张贴告示了。 张全的速度很快，当天中午，便将告示给贴了上去。 现在是春季，天气不错，临湘县的过客很多，盐铺的位置很好，加上之前卖盐形成的轰动效果。 所以张贴上去的告示，很快就被人发现了。 “刘府招募佃户？什么！只收五成的佃租？” “五成！不会吧，刘府这不是白送土地吗？” “天呐，只要五成的佃租，刘子墨果真是傻子，只有傻子才干这种事情啊！” 一些人，看见了盐铺门口的那张告示之后，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有几个从这里路过的流民，看见了告示，忍不住就去盐铺里面报名了。 张全全程在这里负责，报名的人，他经过挑选，很快就全部收编。 第37章 蜂拥而来 告示才张贴出去一会的工夫，就来了十几个人报名。 张全简单询问了一下信息之后，便将这些人都给收下了。 这十几个人，在和张全签订了佃户的土地契约之后，便立刻激动地拿着手中的契约，往家里跑去。 想要告诉更多的人，刘府招募佃户的事情。 一中午的时间，虽然来报名的人不算多，可是消息还在酝酿，还在发酵，要不了多久，这盐铺门口就会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王家某处田庄里。 几十个佃户围坐在一起。 “二狗，刘府真的在招募佃户？” “还只收五成的租子？” 在场的这些佃户们，都是在给王家打工的，被王家压迫了十几年，王家收的九成的佃租，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虽然他们大多都有意见，可是敢怒不敢言。 不能够得罪于王家，否则他们连这唯一的口粮来源都会被王家给断掉。 没有王家给他们一口饭吃，他们就会沦落为流民。 所以尽管不满王家九成的租金，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接受。 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之中有一个名叫二狗的人，突然从县城里跑回来。 说是在县城里打听到了一个消息。 这临湘县的刘府正在招募佃户，并且只要五成的租金。 这个消息就如同一声惊雷。 在这一带炸响。 立刻把这一片庄子里的所有佃户都给惊讶到了。 他们聚集于一处，围着二狗想要询问这件事情的真伪。 那二狗此刻脸上带着兴奋。 听见周围的父老乡亲对他所说的话产生了质疑。 也是立刻就辩解道。 “当然是真的，这还能有假，我地契都已经拿到手了。你们看！” 说罢，二狗便扬起手，手中拿着一张地契。 这张地契上，写着一些字，上面还有二狗的画押。 虽说有地契这东西在，但是在场的都是佃户，佃户又有几个识字的呢？ 别说是这些佃户不识字，就是整个临湘县，也没多少读书人的。 所以，这些王家的佃户们，还是有几分怀疑。 “这上面写的什么？” 二狗知道大家不识字，不过简单的一二三四五还是认识的。 急忙扬起地契，指着上面的一个五，对着大家说。 “看见没，地契上的字不认识，这五字大家总认识吧。” 他将地契，挨个在众人的面前晃了一眼，上面确实真真切切地写着五成佃租几个字。 这一下，那些看见了地契的佃户们，一个个就激动了起来。 “五成，刘府只要五成的佃租，这不是活菩萨送钱吗？” “是啊，现在刘府还在招人，你们也赶紧去吧，留在王家被王家剥削九成，倒不如去刘府他只要五成。” “听说啊，只要干满了三年，以后还只收三成。” “三成！” 嘶，这些佃户们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过还是有人在质疑，忍不住冲着二狗又问了一句。 “刘子墨怎么会这么好心给我们白送土地么，该不会他给我们的土地是一些荒地，根本种不出粮食的吧？” “我听说，他们刘府可是被之前的管家把地都卖得差不多了，他们哪里来的土地啊。土地不都被王家给兼并了么？” 刘府的事情，在这临湘县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落魄的贵族，比他们这些佃户强不到哪里去。 可二狗马上否认。 “你们啊，消息太落后了，刘府的土地现在已经被王家给还回去了，现在正是没有人耕种，这才招人呢。” 二狗子对于刘府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 再次冲着各位乡亲解释了一句，那些本来还有一些疑虑的人，彻底没有了怀疑。 “本来以为刘府的这刘子墨会和这些世家大族一样，对我们这些佃户进行压榨，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一个好人。” “快些去报名，我们也要去刘府当佃户！” “走走走。” 刚刚还围坐在一团的佃户们，立刻跑得无影无踪，全部都奔着临湘县去了。 像这样的场面，整个临湘县的各处都在发生。 好多别的家族的佃户们，都被刘府开出来的条件给吸引了。 一个个地都往刘府的盐铺里跑去，生怕去得晚了，这刘府招募佃户的人数就够了，轮不到他们。 毕竟这种好事，可不是每天都有。 下午的时候，刘子墨就已经带着黄汉生出现在了这里，看着自己盐铺门口蜂拥而至，围着很多人。 刘子墨就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他之所以选择不全部征召流民当佃户，也是因为很多流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甚至很多时候并没有耕地经验。 但是临湘县其他家族的那些佃户就不一样了。 他们都是拖家带口，一旦选择投靠了刘府，就会带来好几个家人。 一家老小，这可都是劳动力。 而且有家人在，刘子墨也能够对他们知根知底。 不至于弄出什么幺蛾子。 很多时候有家室的人不会轻易冲动做事，而孤家寡人没有后顾之忧，很容易因为钱财铤而走险，就像之前王家找来的那乞丐。 现在的刘府已经成为了王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家为了整垮刘子墨，肯定会派遣自己的心腹混入刘府。 这样一来，趁着刘府大肆征召佃户的机会，混入刘府不要太简单。 如果是流民的话，他的身份没办法追踪调查，不知道来历就很容易被有心人利用，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其他佃户，有家室能够知道他之前是属于哪家，而且因为这些妻儿的存在，也不容易为了钱去冒险。 这些人就更加不容易背叛。 毕竟正是因为知道王家的剥削到底有多严重，他们才会更加珍惜刘子墨的慷慨。 这也是为什么，刘子墨愿意用其他家族佃户的原因。 “看样子，大家对我刘府的招募很感兴趣啊，来了这么多人，黄伯，不如趁着这个机会，也从这些人里，挑选一些充当护院？” 刘府除了佃户之外，还缺少一些护院，而且这个缺口很大，这些人手，同样可以从这些佃户里挑选。 第38章 世风日下啊 黄汉生听见刘子墨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 “公子，这些佃户，都是其他家族的人，如果从这些人里面挑选护院的话，他们对刘府的忠诚会不会有问题啊？” “关于这一点，黄伯你大可不必担心，一来人选会经过我们的精心挑选，想要混入我们的护院人手里面，肯定是要查清楚底细的。” “其次，能够当上我刘府的护院，肯定会给足月俸，至少会让他们衣食无忧，他们又何必因小失大呢。” 刘子墨对于护院的忠诚问题，倒是并不担心，毕竟他迟早都是要将王家给收拾了的。 等日后王家都没了，这些人，自然也会忠诚于他刘府了。 “嗯，既然如此不担心，那便可以从这些人之中挑选。” 就在黄汉生和刘子墨在这店铺门口看着这些前来应招的佃户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这一下，吸引到了不少的人。 刘子墨也被这一阵骚动吸引了过来。 “臭小子，你敢私吞了老子的银子！赔钱！” “我没拿，你污蔑人！” “没拿？老子这钱袋里明明就有二十两银子，现在怎么就只剩下五两银子了？” “这钱袋是你捡到的，里面银子少了，不是你拿的，还能有谁？” 外面的骚动，传来了几句话，引起了刘子墨的注意。 他带着黄汉生，挤开了围观的人。 看见了里面的情况。 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子，另外一只手，恶狠狠的抓着另外一个年轻人。 中年人满脸怒容，脸上横肉不少，方才的话，就是他说出来的，靠近那小年轻，每一句话都带着唾沫星子。 而这小年轻，此时十分着急，被这中年人抓着，挣脱不得，神色慌张，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刘子墨看了一眼，通过听见他们的对话，也就大致上明白了这件事情。 这中年人丢了钱袋子，然后被这个小年轻给捡到了。 年轻人将这钱袋子还给了中年恶汉，谁知道这中年恶汉却污蔑这小年轻私吞了这钱袋子里的钱。 这也就起了争执。 而此时，周围的人很多，百姓们最喜欢看热闹了。 所以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的围观。 不少人开始数落这个年轻人。 “捡了人家的钱袋子，就还给人家啊。” “这又不是你的钱。” “就是，真是世风日下啊，拾金不昧都不知道。” 那些围观的人，都被中年恶汉给说动了，都认为是那小年轻偷拿了钱袋子里的钱。 可是这小年轻急的连忙解释。 “我没拿，我真的没拿，我连钱袋子都没有打开。” “我要是拿了，又怎么会在这里等他回来呢？” “嘿，没拿，那我的银子还能飞了不成？” 不等小年轻解释完，中年恶汉，就立刻补充了一句。 黄汉生瞧见了这一幕之后，靠近刘子墨，在刘子墨的耳边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公子，这个丢钱的人我认识，叫黄三儿，是我们这临湘县的地痞，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黄汉生认出了这黄三儿。 刘子墨点了点头，他本来也觉得这年轻人是被冤枉了，换位思考，你捡了别人的钱包，还会在这里等？ 肯定要么自己私吞了，要么就拿了银子走了，把钱袋子丢这里。 又怎么可能只拿一部分，还留下一部分呢？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现在听见黄汉生说这中年恶汉，是这临湘县的地痞，经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那刘子墨大致上也就猜测出，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多半是这黄三儿丢了钱袋，而正好被这年轻人给捡到了。 年轻人等黄三儿回来，把钱袋子还给黄三儿，黄三儿非但不感谢人家，还看人家是一个外地人，想要讹这年轻人一下。 这也就是地痞无赖常干的事。 世风日下啊，真是世风日下。 正是因为有黄三儿这样的地痞，才会让这个社会变得这样冷漠。 做好事非但没有好结果，还要担心被讹。 这日后谁还会做好事啊。 所以，看不下去的刘子墨当即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子墨走了上来，立刻让嘈杂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这可是在刘子墨的盐铺门口，之前的刘子墨，已经被不少人见过了。 所以认识刘子墨的人，还是很多的。 反倒是黄三儿，并不认识刘子墨，看见了刘子墨之后，马上就喝斥道。 “去去去，一边去，没你什么事。” 刘子墨一看着黄三儿态度居然这么恶劣，自然对其也就更为没有什么好感了。 “发生在我店铺门口的事情，这就和我有关。” “这位小兄弟，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子墨没有理会这黄三儿，而是直接将目光看向了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好不容易看见有一个人愿意帮助他，也算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直接给刘子墨投来感激的之色。 然后给刘子墨解释了起来。 “这位兄台，我捡到了这个钱袋子，此人说这钱袋子是他的，可是却说钱袋子里少了银子，还说是我拿了，让我赔偿，可是我根本没有打开这钱袋子。” 年轻人冲着刘子墨解释了一句，刘子墨便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过来。 然后伸出手，趁其不备，一把从黄三儿的手中，抢过了钱袋子。 “哎哎哎，你干嘛？” “我来看看这钱袋子里有多少银子。” 说罢，刘子墨一把将银袋子打开，将里面的银子倒出来，清点了一下。 “嗯，一共就只有五两银子。” “是吧，就五两银子，我这银袋子里，明明有二十两银子，现在都被这小子给私吞了。” 黄三儿一看刘子墨清点，还得意的说，仿佛今天这银子，年轻人是赔定了。 可刘子墨却是冷笑，随即冲着黄三儿问了一句。 “你确定你的钱袋子里有二十两银子？” “当然确定了。” “那好，这个钱袋子他不是你的，因为这钱袋子只有五两，你的钱袋子里有二十两，对不上。” 说罢刘子墨直接将钱袋子还给了那年轻人。 第39章 惩治地痞 刘子墨的这个操作，可把黄三和其他围观的人，都看愣了。 “且慢！” 黄三儿急了，一看刘子墨这么说，这哪里还忍得住啊。 “咋了？” 刘子墨看了黄三儿一眼。 “这钱袋子就是我的，怎么说不是我的啊？” “呵呵，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有证据？我还说这钱袋子是我的呢？” 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问得这黄三儿一愣，一时间居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你……你，我这钱袋子就是这个颜色，这可是我娘亲自给我缝的！” “笑话，这天下的钱袋子不都长这个样么，你说是你娘给你缝的，那就是你的了？” “我还说这钱袋子是我娘子给我缝的呢？” “你……你，你这黄毛小子，哪来的娘子？” 此时的黄三儿看了一眼刘子墨，瞧见这刘子墨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成过家的人。 “是啊，我没有娘子，你也没娘啊。” 对付这种地痞无赖，刘子墨可不会心慈手软。 这话，刘子墨就差直接说你妈死了。 也不知道，这黄三儿听不听得懂。 “你才没娘！” “少废话，这钱袋子里面就只有五两银子，大家也都看见了，你的钱袋子里有二十两银子，就证明这钱袋子不是你的，既然不是你的钱袋子，那就少在这里撒野。” “哪里来的，滚哪里去。” 刘子墨厉喝一声，不打算继续搭理这黄三儿了。 黄三儿见刘子墨转身要走，可就真的急了，一向都是他欺负别人，什么时候见过别人欺负他啊。 暴脾气上来了，立刻一伸手，就要抓住刘子墨。 他可管不了这么多了，想要给刘子墨这黄毛小子一点厉害瞧瞧。 黄汉生一直跟在刘子墨的身边，瞧见这黄三儿要行凶，顿时上前，不等黄三儿出手冲着刘子墨袭来，便先发制人。 一拳打了上去。 砰的一声，黄三儿被黄汉生一拳打倒在地，只能哎哟惨叫。 刘子墨冷笑一声，他之所以敢在黄三儿的面前这般嚣张，当然也是因为有黄汉生在身边护着他啊。 不然这黄三儿人高马大，刘子墨可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黄伯，这人在我们店铺门口无理取闹，给我把他轰出去。” 黄汉生对于黄三儿这样的地痞流氓也没有什么好感，有了刘子墨的话之后，几下便带着几个护院，将黄三儿给赶走了。 此时的黄三儿，才看清楚刘子墨这个年轻人，居然是最近临湘县里风头无两的刘家少爷。 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灰溜溜的从这盐铺前离开了。 黄三儿走了之后，刘子墨这才将目光注意到那个年轻人身上。 “这位公子，那人被我赶跑了，不用担心了。” “多谢公子，如此大恩，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此刻，刘子墨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年轻人。 年轻人长的一脸秀气，身上穿着华贵的绸缎，一看就不便宜，就这料子，比刘子墨身上穿的都要好。 这也难怪这黄三儿会心生歹念了，你一个弱小子，行走江湖还不带护卫，穿着这么好，可不是歹人眼中的肥羊么。 不盯着你宰，盯着谁宰，都说财不外露，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举手之劳，谈什么报答，公子拾金不昧，本是善举，都怪那黄三儿恩将仇报，还想趁机陷害公子。” “在下生平最瞧不得这种坑蒙拐骗之人，自然不愿看见公子蒙冤。” 刘子墨简单推辞了一下。 “再说，公子这种善举应该得到嘉奖才是，来，请进店休息片刻，喝口茶。” “不用了不用了。” 那小年轻急忙推辞，刘子墨却是热情，也不顾这人的推辞，直接上手一拉。 刘子墨伸出手，拉住他就往盐铺里走。 可是还未拉动，只是和这小年轻的手挨着，那小年轻仿佛触电一般，立刻收回了自己的手。 刘子墨这才一愣，重新打量着这个人。 细皮嫩肉，胸前还略有起伏。 女的？ 刘子墨一惊，再瞧了瞧这小年轻的脖颈，上面果然没有喉结。 这一下，刘子墨就知道了，为何对方这么害怕了。 原来对方是一个女的，女扮男装。 怪不得在刘子墨拉他的手的时候，会有这样的反应，在这个时代，还是比较矜持的，男女授受不亲。 虽然这个小年轻现在是女扮男装，但她本身是女的，所以这种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看来公子对我还是不放心啊，不用紧张，在下刘子墨，是这刘家盐铺的主人。” 知道对方是女的之后，刘子墨也就态度好了一些。 自报家门，想要博得对方一些好感。 “还不知道公子姓名？” 小年轻看了看刘子墨，确定刘子墨对自己没有恶意之后，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 缓缓冲着刘子墨回答。 “在下袁……缘。” “袁兄，我与袁兄一见如故，有心请袁兄进小店休息，不知道袁兄是否赏脸？” 对方毕竟是一个女的，刘子墨还是要客客气气的。 这么说来，袁缘也就看了看刘子墨，听见刘子墨是这盐铺的主人之后，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兄台便是近来在临湘县颇有名气的刘子墨？” 袁缘看着刘子墨，仿佛还有几分不敢相信。 “颇有名气谈不上，不过我确实是刘子墨。”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袁缘这才有兴趣，跟着刘子墨进入了盐铺之中。 “原来刘兄，便是这精盐的创始人，刘兄实不相瞒，其实这一次，我就是冲着刘家的盐铺而来。” 袁缘知道了刘子墨的身份之后，便对刘子墨的态度好了一些。 “哦？冲着我刘家的盐铺而来？这是为何？” “我想学怎么制作精盐！” 刘子墨好奇的看着袁缘，还真不知道她是为何而来。 可是等袁缘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时，却是让刘子墨一愣。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袁……袁兄，你这话当真？” “当真，我就是为了你的精盐而来！” 第40章 常家的操作 刘子墨看着袁缘，一副看傻子的神态。 沉默了良久之后，这才冲着袁缘追问。 “袁兄啊，你可知道这精盐的制作方式，可是我刘家的不传之秘，是我们立足于盐业的根本所在，你怎么会认为我会轻易示人呢？” 刘子墨反问一句。 本来还兴致勃勃，有几分兴奋的袁缘，被刘子墨的这番话给问住了。 “这……” 袁缘一心想要学怎么制作精盐，却是忽略了这个问题。 等到刘子墨问起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不管，我就要学。” 要不是刘子墨知道这袁缘是女的，听见这蛮不讲理的一句话，怕是当场就乱棍把她打出去了。 只是这刁蛮的一句话，现在刘子墨也放在心上，而是冲着袁缘反问了一句。 “那袁兄，敢问一句，你为何要学我刘家的精盐制作？” 刘子墨看着袁缘。 袁缘也看着刘子墨，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刘子墨解释了起来。 “我要赚钱！我要证明给家族看，我也可以赚钱！” 刘子墨听着袁缘的回答，总觉得这个姑娘有点憨。 不过看她这白白净净的样子，脑子又好像憨憨的，他还一时间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像袁缘这样的憨憨，连个黄三儿看了都想欺负一下，刘子墨还真的担心，他一出了自己这店铺的门，就被人给坑了。 换做是一个男人，刘子墨也就无所谓，被坑了也好，让他长长记性。 可是袁缘是一个姑娘，一个姑娘家的，行走江湖还是很危险的。 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刘子墨还是决定帮她一把。 “你真想学？” “想！” 袁缘一听，似乎有戏，急忙点了点头。 “可是我家的制盐方法很辛苦的。” “我不怕辛苦。” “那好，你先给我当三年学徒，要是你干的好，我就教你。” “啊？” 袁缘一听刘子墨的话，愣了愣。 “怎么？不愿意？” “不是，只是三年……会不会太久了？” “嫌弃三年太久啊？那你可以不学啊。” 袁缘又一下子迟疑了，似乎内心在做挣扎，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确定了。 “我学！” “那好，你就先在这店铺里当一个打杂的吧。” 刘子墨随手便给袁缘安排了一个工作。 袁缘也很是认真的跟着张全的身后，学着怎么在这店铺里面打杂。 等到袁缘离开了之后，黄汉生这才在刘子墨的耳边提醒了一句。 “公子，这人来历不明，就这样安排进府中，公子不怕是别的家族的探子吗？还真要教他制盐之术？” 黄汉生担心的看了一眼。 可是刘子墨却是淡淡一笑。 “黄伯，你太谨慎了，不过这样谨慎一些是好的，但这个人不会，你有见过别家会派一个女的来我们刘家捣乱的嘛？” “还是派一个这么憨的姑娘来。” 刘子墨淡淡的笑。 黄汉生一听刘子墨说，方才这个袁缘是女的，也是一愣。 他倒是没看出来。 刘家在盐铺这里张贴告示，招募佃户和护院一共就三天的时间。 这三天时间，一下子就让刘家征召到了数百户的佃户，除了这些佃户之外，还招到了两百个青壮年。 这些人，有一部分是黄汉生之前从军的时候，认识的战友，还有一些则是招募的佃户家的孩子。 其中还有几户专门从事捕猎的猎户，通些武艺，担任个护院，那是绰绰有余了。 盐铺这里的生意，在这几天的发酵之后，刘家的精盐名气越来越大。 之前就炒到了二十两银子一罐盐，最近这一天更是有人花三十两银子前来收购。 可惜，刘子墨一直牢牢把控数量，没有放开销售，每日只卖十罐子。 等到第四天之后，他才偷偷卖给了常家一批货。 本来刘子墨以为，常家会直接拿着这些刘家的精盐转手就卖掉，赚取差价。 可是刘子墨没想到的是，常家也很聪明。 常家的主业，是经营酒楼的。在拿到了刘子墨给的精盐之后。 便直接在临湘县里最大的酒楼前，摆上了十罐刘氏精盐，然后对外张贴告示，本店所有菜肴，全部采用刘氏精盐制作。 这个告示一出来啊，可把临湘县这些百姓都给惊讶到了。 那刘氏的精盐，一罐难求，这常家居然直接用这价值二十两银子的精盐制作菜肴。 那些对精盐感兴趣的人，买不起一罐子盐，但是去常家的酒楼吃顿饭还是吃得起的。 就想要尝尝这精盐是什么滋味。 于是这常家酒楼天天火爆，日日爆满，价格直接翻了一倍。 还是挡不住那些客人的需求。 最后不但让常家的酒楼生意好了很多，还顺带着卖出了不少精盐。 这个操作，连刘子墨都惊讶。 同时，常善也因为这件事情，被常家家主好好的夸赞了一阵。 王家。 “腾儿，三天了，让你打探的消息，打探到了没有？” 王城家主这几天一直关心刘家精盐的事情，特别是看到了刘家的精盐这几天声势越来越大之后，就对刘家的精盐更加担忧了。 所以三天的时间一到，王城便询问自己儿子，精盐的制作方式，弄到手了没有。 王腾脸色难看，气愤的回答。 “爹，那刘子墨藏得很严实，我的人混进刘家，也找不到刘子墨的精盐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再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一定弄到。” “三天？三天之后又三天，你这个废物，连个事情都办不好，再给你三十天，你也弄不到那精盐的制作方法！” “不能够再等了，让那些游侠出手，今夜就混入刘府，杀了刘子墨，刘子墨一死，我们就接管刘府，弄到他精盐的制作方法！” 王腾的回答，让王城很不满意，直接否决了王腾的提议。 王腾一听自己父亲的话，只能答应下来。 “那好，我这就去跟那些人说，他们在这临湘县等了几天了，已经摸清楚了刘府的情况，想必现在动手应该也万无一失了。” 第41章 山贼一窝蜂 王腾从星沙郡找来的游侠，一共就七八人。 这七八人，虽说号称游侠，其实不过是这星沙郡的山匪而已。 星沙郡里，山贼流寇众多，盘踞于这大大小小的山峰之中。 王腾等人虽然有家族养着的私兵，可这些人毕竟是没有胆子杀人的。 再说，这炎汉帝国的统治虽然下降了，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朝廷在星沙郡的统治力度还在。 王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世家大族，直接举兵杀人，他们还是不敢的，所以只能够花点钱，去雇凶杀人。 而活跃于星沙郡的这些土匪，自然也就成为了王家的目标。 王家能够在星沙郡经营起这么大的家业，自然而然，黑白两道都有交情。 这找来的几人，便是这临湘县外黑蜂山上的一伙流寇，名为一窝蜂。 一窝蜂这伙山匪，原本也是这临湘县里的百姓，可是因为自己的田地都被大家族兼并，又不愿意去给大家族的人当牛做马，没有了活路之后。 也就上了山，当起了土匪。 但他们这伙土匪，从来不干欺压百姓的事情，都是干一些劫掠商队的勾当。 要么就是做些收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差事。 正因如此，王腾才会找上他们。 王腾说让他们杀个人，这伙山贼一开始是拒绝的，毕竟不是什么样的差事，他们都接。 不过当王腾说，找他们是杀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哥时，他们便爽快的答应了。 对于这些山贼而言，世家大族的人，就没有好人。 杀一个世家大族的二世祖，还有赏钱拿，那简直就是送上门的买卖。 “弟兄们，王腾那厮传来话了，今天就可以动手。” 一窝蜂的老大易武峰，收到了王腾传来的消息之后，便打算动手了。 “大哥，那王腾带来了尾款没有？” “没有，不过我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不给，如果敢不给我们，我们就杀到他王家去。” 易武峰对自己很有自信，根本不害怕王腾会赖账。 “那行，大哥，刘家的院子，我已经摸清楚情况了，府院里只有十几个家丁，七八个护院巡逻，等天一黑，我们摸进去，就可以很容易得手。” “唯一有些麻烦的是，那刘子墨的住处，还不确定，到时候我们可能需要一间间屋子找。” 易武峰听见手下的人描述这一次的计划，确实不在乎。 “无妨，到时候直接抓来一个家丁，直接问一下就行。” “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易武峰领着这几个弟兄，就直接往临湘县刘府的位置，偷摸过去。 临湘县这种县城，不靠近边陲，所以没有实行宵禁，虽然晚上会封城，但城中基本上没有什么人马巡逻。 所以这些山贼在路上光明正大的走，也不会有人发现。 正因如此，这临湘县的治安并不算好。 他们来到了刘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瞧见府中偶有灯火闪烁的模样，易武峰并未轻举妄动。 而是又等了一会，等到府中亮着的灯火黑了不少之后，这才带着自己的手下，纵身一跃，成功翻过了这刘府的围墙，然后潜入了刘府。 府中的十几个护院，在晚上的时候，虽然有一部分会出来巡逻，但毕竟经验不足，加上黑灯瞎火，这些山贼有心藏匿。 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找到。 很快易武峰就带着人从前院，潜入了后院之中。 后院的地盘，是重中之重。乃是女眷所在的位置，虽然刘府目前并没有什么女眷，有也就只有一个春月。 但这里是刘子墨的居所，自然会多派几个人把守。 黄汉生的居所，也就是在这里。 黄汉生当过兵，之前就养成了晚睡的习惯，加上他责任心比较重，平日里对刘府的安危比较看重。 特别是最近刘府风头正盛，加上精盐这件事情的出现，让觊觎刘家的人越来越多。 黄汉生也对刘府的安全看的更为重要，这些天招募的护院，都安排了进来，并且在护院里安插了很多的人手。 今日起夜的时候，突然听见一些翻墙的声音，这可让黄汉生有了警觉。 他悄悄的蹲在墙下，很快就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几个蒙着脸的黑衣人从他面前走过，立刻让黄汉生知道了，有人入侵。 咚咚咚。 黄汉生没有自己上去和这些入侵的人交手，而是扭过头便直接敲响了巡夜用的铜锣。 铜锣敲响，惊动了整个刘府。 那些巡夜的护院，立刻就被这锣声吸引，迅速往后院这边赶来，而那些山贼，则是立刻脸色大变。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如此小心谨慎，潜入刘府，居然还会被人察觉。 “糟了！” 易武峰听见这锣声，立刻明白了过来，知道自己等人已经被发现了。 “大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杀出去！” 易武峰抽出刀，准备放手一搏。 他看向那锣声传来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黄汉生。 易武峰率领自己的几个小弟，就要夺路而逃，可黄汉生哪里会让易武峰这么轻易送府中逃走。 “想走，哪里有这么容易，给我留下来！” 黄汉生随手搜出了一根木棍，直接冲着易武峰这些山贼冲了过来。 方才没有第一时间阻止这些人，是黄汉生想要先叫人来把他们围住，可不是黄汉生害怕了。 现在已经惊动了整个刘府，那些听见锣声的人很快就会赶到这里，黄汉生自然不能够让这些贼人给跑了。 木棍很长，被黄汉生双手把持，一棍子冲着领头的易武峰挥舞而来。 易武峰脸色阴沉，不得已只能被迫迎战。 “你们先走，我拦住这厮！” 易武峰别过头来，给自己身后的几个弟兄喝斥了一句，自己则是一刀带起，冲着那木棍砍去。 刀锋劈在黄汉生的木棍上，瞬间将木棍削成两节。 随后举刀便袭击黄汉生，黄汉生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的兵器居然这般锋利。 手持各持一根短棍，和易武峰缠斗起来，不求主动击败易武峰，只求拖延时间，等来帮手。 第42章 审问 当当当的声音，传荡开来。 易武峰霸道凌厉的攻击手段，打的黄汉生只有招架的份。 但黄汉生毕竟从小习武，又有几年的从军经历，一身武艺也是在战场上磨砺过的。 自然没有这么容易被易武峰给击败。 若非碍于自己的兵器比不上易武峰，区区一个易武峰，黄汉生甚至还能够击溃他。 易武峰一身武艺也是非凡，如果武艺不高，也当不上这些山贼的老大了。 可在黄汉生的面前，接连交手十余招，二人都没有分出个胜负。 可拖延的时间越久，易武峰就越发急躁，很快那些巡夜的护院，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他们看见黄汉生正和一个黑衣人交手，立刻大为吃惊。 “你们来了，快，一起随我抓住这贼人。” 这些护院，可都是黄汉生精挑细选的好手，虽然自身武艺可能算不上一等一的高手，但也懂几分拳脚。 饶是易武峰的实力强劲，面对这么多人，一时间也是如临大敌。 黄汉生一棍子刺上去，易武峰只能转攻为守，开始进行招架，并且大刀一挥，尝试从其他人手的面前突围。 可突然来到这里的护院人手太多，加上黄汉生的死死逼迫，易武峰在这些巡夜护院的几次进攻之下，还是挨了一闷棍，很快就吃痛。 进攻节奏慢了下来，被这些护院手持长棍包围困住。 “不想死的话，就把刀丢了。” 黄汉生看了一眼这个贼人，并未命人直接乱棍将易武峰打死，而是想要留下一个活口，审问一下对方的来历。 毕竟一个活口，可以问出很多的东西。 易武峰虽然是山贼，可还是有几分气节的，并未选择放下武器投降。 而是继续和黄汉生这些护院周旋，企图从这里逃走。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刘府的护院出现的数量越来越多。 这也多亏了之前黄汉生从临湘县里招募到了不少的护院，两百多人的护院队伍，如今在府院之中的就有五六十号人。 这些人都被惊动，逐渐靠近了这里，将易武峰团团围住，易武峰再想要从这里离开，就已经不太可能了。 就连在后院里躺下休息的刘子墨，也被这动静给惊扰，披着衣服就出来了。 看着这院子里，被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刘子墨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怎么回事。 急忙走了出来，冲着中间的黑衣人和气的说。 “这位好汉，你看你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就不要负隅顽抗了，何不放下兵器，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 “你放心，我刘子墨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回答几个问题，我不会和你一般计较，随时可以放你离开。” 刘子墨站出来，冲着易武峰说了几句，这让易武峰有了几分意动。 他看了看四周，确实知道自己想要离开，已经没有可能了。 考虑到自己的性命，他犹豫了一会，还是选择了放下兵器。 易武峰一丢手中的刀，黄汉生立刻挥手，让几个人上去将易武峰给绑住了。 易武峰还想要挣扎几下，可失去了兵器的他，自然就成了没有牙齿的老虎，不足为虑了。 很快，易武峰就被五花大绑，送到了刘子墨的面前。 此时易武峰的蒙面的布已经给撤下来了。 露出了自己的面容，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的模样，刘子墨瞧了一眼，并未见过，这才更为疑惑。 随口就冲着易武峰询问了起来。 “阁下，叫什么名字？” “哼。” 易武峰冷哼一声，并未回答刘子墨的话。 刘子墨一看着易武峰的模样，倒也没有生气，而是继续看向了黄汉生。 “黄伯，今日有几人进入我刘府？” “七八人吧。” 黄汉生是一个目睹了所有过程的人，所以知道的比较多一些。 “只抓住了这一个人吗？” “还抓住了两个。” 说罢黄汉生招了招手，将另外两个逃跑的贼人也带了上来。 这两个人是逃跑的速度不够快，被其他护院抓住的，也一起被带了过来。 一看有三个活口被抓住，刘子墨也就跟不担心了。 “黄伯，将他们三个分别关押到三个房间里去。” 审问犯人，刘子墨最是喜欢了。 黄汉生很快就按照刘子墨的话，将这三人分别关押到了三个房间。 “公子，按照你说的，将他们关押了。” “那好，跟我来，先去第一个房间。” 黄汉生看不懂刘子墨的操作，只是好奇的跟着刘子墨走进了这个房间。 这里关押着的是一个年纪比较小一些的贼人，看起来二十出头，比刘子墨也大不了多少。 看见是一个年轻人，刘子墨笑了笑。 一进来便问，这人的年纪。 “看你的年纪，应该才弱冠之年，怎么学人当起了贼人。” “叫什么名字？” 这个年轻人，就没有易武峰那般硬气了，被抓住之后，还显得有几分害怕。 被刘子墨问起来，也是很老实的就回答了。 “我……我叫小五。” “小五？我问你，你们偷偷潜入我府中，想要做什么？” “杀……杀你。” 小五也不知道是傻还是憨厚，刘子墨问什么，他便回答什么，这倒是出乎刘子墨的意料。 特别是听见了小五回答，潜入府中是来杀自己的时候，刘子墨更是惊讶的皱起了眉头。 他倒不是惊讶于小五的耿直，而是惊讶，这小五为何要来杀自己。 他刘子墨穿越到这地方来，应该也没有得罪什么人才是，况且还是要他性命，这样的大仇。 “杀我？有意思，是谁让你来的？” “不……不知道，我……我不清楚，我只是跟着老大一起来的。” 易武峰并未告诉这些小弟他们是受何人指使，只是告诉了他们来刘府干什么的。 “不要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 小五见到刘子墨脸色变了，还以为刘子墨要恼羞成怒了，可是刘子墨却并未对小五做什么。 淡淡一笑。 “放心，你这么合作，我怎么会杀你呢。” “黄伯，跟我走，去下一个。” 第43章 囚徒困境 黄汉生跟着刘子墨的身边，有几分好奇。 “公子，为何将他们分开，一个个地询问？” 黄汉生的疑惑，让刘子墨淡淡一笑，随后给他解释了一番。 “黄伯，方才你抓住那个贼人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够看出来，此人油盐不进，一副桀骜不驯的模样？” “是的公子，此人应该是这群贼人的头领，有几分硬气，不好对付。” “对啊，正因如此，想要从此人的嘴里问出一些内容，只怕没有这么容易，所以我在问了他的姓名，他没有回答之后，我便放弃了对他的询问。” “改用囚徒困境审讯法。” 刘子墨这么说就更让黄汉生疑惑了。 “公子，何为囚徒困境审讯法？” 黄伯好奇地问道。 刘子墨也正好有心教导黄汉生，便开口跟他说道了几句。 “这囚徒困境审讯法呢，其实也很简单，便是按照方才我吩咐你的，将这些被抓的囚徒，相互分开，逐一审问。” 在这些共谋犯罪的人被分别关押的情况下，他们不能互相沟通情况。如果两个人都不揭发对方，则由于证据不确定，不好定罪。 若一人揭发，而另一人沉默，则揭发者因为立功而立即获得嘉奖，沉默者因不合作而受刑；若互相揭发，则因证据确凿，二者都判刑。 由于囚徒无法信任对方，因此倾向于互相揭发，而不是同守沉默。 这便是博弈论里的纳什均衡理论。 这种审讯方式，在同时审讯大量犯人的时候，效果更好。 还能够通过这些犯人交代的情报，判断出，他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甚至推断出有用的情报。 本来刘子墨都准备了不少手段，慢慢审问。 谁知道这个小五，还未用上审讯的招数就直接交代了，让刘子墨也是有几分扫兴的。 给黄汉生讲解了一下囚徒困境审讯法之后，黄汉生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只是若有所思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等到黄汉生和刘子墨进入房间，开始询问第二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没有刚才那个小五好说话了。 一问三不知，这可让刘子墨兴奋了。 让黄汉生拿出了一些刑具，开始严刑拷打。 大刑伺候。 这人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皮鞭抽下来之后，就什么都交代了。 果然再硬的硬汉，也扛不住严刑拷打啊。 经过一番询问，说得和方才那个小五所说基本没有差别。 唯一不同的就是，小五不知道这背后主使，这人说了出来。 也不出刘子墨所料，让他们来的人，果然是临湘县的王家。 真相大白之后，刘子墨的脸色陷入了沉思。 黄汉生同样脸色不好看，冲着刘子墨介绍了起来。 “公子，这一窝蜂我听说过。” “哦？他们很有名吗？” “在我们星沙郡还算有些名气。一群劫富济贫的游侠。” “游侠？” 刘子墨听见黄汉生这么评价这些贼寇的时候，倒是来了一些兴趣。 “这一窝蜂常年盘踞在临湘县外五十里的天柱峰上，是星沙郡内一些没有土地的百姓，失去了生计之后落草为寇。” “早先就只有十几人，后来慢慢壮大，到现在应该有数百人了。” “既然是贼寇，被人称为游侠，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咯？” 刘子墨看着黄汉生，询问了一句。 黄汉生点了点头。 “这些天柱峰上的贼寇，他们很少对百姓动手，甚至几乎没听说过他们欺压过百姓，反而经常拿出钱粮，帮助天柱峰下的百姓。” “只是在临湘县通往星沙城的路上划开一个道，索要往来商客的买路钱，偶尔也接一些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差事。” “有意思，看来这些贼寇还是一群有约束的贼寇。” 刘子墨听到黄汉生说这一窝蜂，居然不欺压百姓，对这些人的印象，倒是提升了几分。 能够做到这一点，说明这些家伙，并非穷凶极恶之徒，之所以会走上山贼的道路，完全是生活所迫。 是一些有仁义道德的之人，这样的贼寇，虽然也被称之为贼寇，但说他们是游侠，也不为过。 “是啊，在天柱峰一带，这一窝蜂还是很受百姓爱戴的，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朝廷每次派遣兵马去围剿这一窝蜂，都有不少的百姓前去通风报信。” “这一窝蜂的山贼，提前做准备，在和朝廷的几次围剿之中，都占据了上风，朝廷奈何不得这些山匪，久而久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嗯，看来他们这一次前来杀我，也是受到了王家的蛊惑，看在这个份上，一会好好和这伙山贼聊聊。” 从这两个人的口中问出了一些消息之后，刘子墨很快就重新来到了第三间房间。 这里关押着山贼头子易武峰。 吱呀一声，刘子墨带着黄汉生，重新进来。 易武峰被绑着，见有人进来了，目光落在刘子墨的身上，又打量了一眼。 这一次主动冲着刘子墨开口说话了。 “别废话了，我是不会说的，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易武峰这个山贼头子还是有几分血性的，并未想要出卖自己的弟兄。 面对这种情况，也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相较于方才那两个人，对于易武峰这种人，刘子墨反而更为钦佩。 “山贼一窝蜂，久仰大名，只是没想到，今日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 刘子墨看着易武峰。 他已经从另外两个山贼的口中，问出了易武峰的消息，所以对于易武峰的信息，还是有了一些了解的。 易武峰本来已经咬定不开口了，可刘子墨一句话直接点破了他的身份，也让易武峰脸色一变。 “你认识我？” “之前不认识，但是现在认识了。” “听说你们是伙劫富济贫的山贼，做着为民除害的事情，原本我还有几分钦佩，只是我刘子墨想不明白，你们怎么劫到我刘子墨头上来了，原来劫富济贫是假，贪财嗜杀是真，真是让我失望啊。” 刘子墨面露遗憾，冲着易武峰看了一眼。 第44章 放他离开 易武峰被刘子墨如此贬低，顿时恼羞成怒。 “放你娘的屁！” “我们一窝蜂，个个都是好汉，从不做贪赃枉法之事，就算是杀人，也杀的都是欺压良民，为富不仁的狗贼，怎么到了你嘴里成为贪财嗜杀之人？” 易武峰气愤地辩解，却正好上了刘子墨的当。 对付易武峰这样有性格的山贼，他们最在乎的，不是自己的性命，相反，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 杀了他，或许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说他是贪生怕死之辈，欺压百姓之徒，只怕会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跟你争辩。 刘子墨一番试探，这易武峰果然上当，急着和刘子墨辩解。 “呵呵，如果不是贪财嗜杀之人，又为何会夜半三更摸到我这刘府上来，想要杀我？” “我刘子墨，虽然算不上济世为民的善人，但也算是爱护百姓，亲和乡里的好人了。” “你们一窝蜂，带着人找上门来杀我，还说自己不是贪财嗜杀之人。” 刘子墨讥讽了一句，冲着易武峰这么一说，倒是还真的把易武峰给问得一愣。 可易武峰却是面不改色，继续冲着刘子墨回答。 “笑话，你们世家大族兼并土地，欺压百姓这是常态，又是地主，百姓在你们手中连条活路都没有，怎么可能算得上好人！” 在易武峰这些山贼的眼中，世家大族和地主们都有一个固定印象，那便是剥削百姓，站在百姓的肩膀上逐渐壮大自己。 正是因为有这个固定思维导致易武峰，在听说这一次要杀的目标是一个地主公子之后，他才没有任何犹豫。 刘子墨听见他这样回答反而露出了笑脸。 冲着易武峰反问了一句。 “在你来我刘府行凶之前，你应该没有打听打听关于我刘府的事情吧。” 刘子墨一句话，让易武峰略微一愣，不太明白刘子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算了，这一次的事情想必你们也是受那王腾的蛊惑，我不为难你，你带上你的两个弟兄走吧。” 刘子墨挥了挥手，直接冲着身后的黄汉生命令道。 “黄伯，将他身上的绳子给解开，放他们离开。” 黄汉生听见刘子墨这么说也是一愣。 “公子，这…” 他还想再劝一劝刘子墨，毕竟直接将易武峰这伙山贼放掉的话，后患无穷。 万一得罪了这伙山贼，等到他们返回天柱峰带来更多的贼寇围攻刘府的话。 仅凭现在刘府这几十个护院想要挡住几乎不太可能。 不过黄汉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子墨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摆了摆手，示意黄汉生不用再说了。 “按我说的去做！” 刘子墨再次吩咐了一句。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黄汉生听见之后也就没有再多言，而是走进易武峰，拿出刀将绑着易武峰的绳子，尽数解开。 本来就有几分疑惑的易武峰，看着对方真的将自己身上的绳子给解开了。 就更加疑惑了。 明知自己是山贼还是来索他命的。 却偏偏这样毫不动怒的将自己放走。 这种行为可太奇怪了。 “真的放我走？” 易武峰疑惑地冲着刘子墨反问一句。 “这当然难不成还有假吗，不过在你走了之后，你记得打听打听我刘府是不是你嘴中所说的那种剥削百姓的地主权贵。” 刘子墨让开一条道来。 易武峰也没有疑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是还留在这里的话，就显得有几分不对劲。 对方既然打算让他离开，那他也根本不想待在这里。 堂而皇之的起身便走出了屋子。 在院子外方才一起被抓住这两个手下也已经在此时等候了。 易武峰看见二人之后，先是紧张的上前关心二人。 不过察觉到二人并未受到太多虐待之后，倒也淡定下来。 身后扶着两个手下，从这刘府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黄汉生看着这几个贼人离开，叹了一口气。 “公子，就这样放他们走吗？” “不然呢？难不成把他们留下来杀了？” 刘子墨冲着黄汉生反问了一句。 黄汉生脸色一愣，尴尬的回答。 “杀了也不行，这易武峰可是一窝蜂的贼首，若是把他给杀了，那就是彻底得罪了那些山贼，只怕日后我们会遭他们报复。” 黄汉生想了想，回答道。 “对啊，这杀又杀不得，也就只能够放他们走了，况且这易武峰所率领一窝蜂，真如你所言，只一群劫富济贫的游侠，也算是一条汉子，把他们杀了也有一些可惜。” “倒不如留他们一条命，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反而，还能够显得我们大度，此人经此一事，必定对我们印象大改，甚至还欠下我们一个人情。” 刘子墨又不是傻子，杀了易武峰半点好处都没有，还会和那一窝蜂的山贼结下仇怨，他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留下活口，放他们离开，这易武峰既然是劫富济贫的好汉，那这件事情必然会记在心上，从而对刘子墨印象改观，下一次再有人请他们对付刘家的时候。 易武峰也肯定会拒绝，刘子墨也就能够借此机会，拉拢拉拢这些山贼，反正他想要得知的消息，都已经知道了。 都是王家在背后捣鬼。 “对了，黄伯，你派人打听一下，这一窝蜂的老巢在什么位置，明日，你带我带上一些礼品，登门拜访一下。” 刘子墨转而又冲着黄汉生吩咐了一句。 黄汉生不知道刘子墨这是什么意思，前脚刚放人走，后脚又去拜访。 不过既然是刘子墨吩咐的，那他还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是，我这就去办。” 不平静的一夜，一直折腾到大半夜，才终于安静了下来，经此一事，刘府的安全问题，也被刘子墨更为看重了。 而易武峰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弟，从刘府离开之后，在外面正好碰见了那几天先逃出来的小弟。 他们逃出来之后，并未离开，而是一直都在刘府外等着。 见到自己老大出来了，一个个急忙上来迎接。 第45章 登门拜访 “大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易武峰的小弟，急忙凑上来，询问易武峰的情况。 易武峰摆了摆手。 “没事，那刘子墨没有为难我。” “倒是这两个兄弟，受了一些苦头。” 易武峰扶着被刘子墨审问过的小五和另外一人，二人脸色有几分愧疚，因为是他们把一窝蜂的消息抖露出来的。 不过易武峰并未怪罪他们。 “大哥，那刘子墨为何把你们放了？” 小弟们奇怪，见到易武峰完好无损地从刘府里走出来，都带着一些疑惑。 易武峰听见众多小弟的询问，也是摇了摇头。 “这一点，我也奇怪，那刘子墨并未为难我，放我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我，让我多打听打听他们刘府的事迹。” “对了，老三，你去多打听一下这刘子墨的事情，看看是不是如他所说，他和那些地主豪强不一样。” “是的，老大。” 当下，易武峰便带着自己的小弟们，从这里离开，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一夜无话。 第二天，刘子墨起床之后，便询问起了黄汉生，是否打探到了这一窝蜂的所在之地。 其实一窝蜂的老巢，就在天柱峰。 也算不得什么秘密，这临湘县里的百姓很少有不知道的。 黄汉生都不需要怎么去打探，便能够很轻松地得知这个消息。 “公子，一窝蜂就居住在天柱峰，距离我们府上不过三十里地而已。” “那好，等过了吃过早膳，黄伯你带上一些人手，准备一些礼物，随我前去天柱峰拜访一番。” “行，我这就去准备。” 黄汉生虽然不明白刘子墨想要去做什么，不过还是按照吩咐，将东西都准备好了。 到了巳时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黄汉生备上两匹马，带上了十几个护院，就随着刘子墨往天柱峰过去。 这倒不是黄汉生不愿意，准备个马车，而是马车这东西，可是大家族的人才有的，刘府以前也有，不过被王管家卖了。 后来还想买回来，可是价格太高，根本买不起。 虽然刘子墨最近赚了些钱，但想要买一匹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这里不是北方，没有草原，马匹都是从北方贩卖过来的。 一匹马在北方都要卖八十两银子，还是劣等马，若是上等马，最少也要上百两白银。 而这样的马匹，贩卖到星沙郡这种地方来，少说也得再翻个几倍。 几百两白银买一匹马，再弄个豪华一些的马车，就要上千两白银了。 上千两白银对于大家族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可刘子墨所在的刘府，之前可没有什么钱，虽然后来有钱了，但想要短时间里弄到马匹和马车可不容易。 马匹还好，偶尔有贩子来到临湘县，只要有钱，便可以买得到。 但是马车，却要找工匠去定制，需要时间，并没有这么快。 所以刘子墨也只能够骑着马，前往天柱峰了。 这也是他第一次骑马，虽然有一些累，不过总比走路，要舒服不少了。 三十里地，硬生生走了两个时辰，一直到大中午的时候，才终于来到了天柱峰的山脚下。 “公子，这里便是天柱峰了，那一窝蜂，便盘踞于这天柱峰山顶，山顶乱世嶙峋，只有一条狭长小道可以通行。” 黄汉生冲着刘子墨解释了一句，刘子墨顺着方向看向了那天柱峰，果然如黄汉生所言。 一座山峰笔直插入云霄，树木茂密，周围都是悬崖峭壁，在山顶之上，盘踞着一些木屋，隐约可见是有人聚集的模样。 “这天柱峰真是天选之地啊，山贼流寇盘踞于此，简直就有了天然优势，想要从山下进攻，几乎不可能办到，大军到达这里根本没办法发起冲锋。” “只能够采取小股部队，正面冲锋的形式进攻，可这样的话，山贼们只需要派遣一些兵马，在上山的必经之路拦截，便可以将妄图进攻的敌军，全部挡住。” 刘子墨粗略的看了一眼，便立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听见刘子墨这般说，黄汉生冲着刘子墨高看了一眼，他毕竟是有过几年军旅生涯的，对于这种事情，也比较了解，只是没想到刘子墨区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也懂的这些。 “公子所言不假，这一窝蜂，正是有这个得天独厚的天柱峰作为依仗，才能够在官府围剿下，安然无恙。” “这些年，朝廷陆续派遣了十几波兵马到这里来围剿一窝蜂，可都无功而返。” “可见，这山势给这些贼寇带来了多大的好处。” “确实如此。” 刘子墨和黄汉生在这里赞叹这天柱峰的时候，这山脚下几个寨子里，便走过来一些人。 “什么人！” “来这里做什么？” 几个绑着头巾的贼寇，看见了刘子墨一行人，便立刻来了兴趣，他们这些人，正愁找不到机会打秋风，没想到就遇到了刘子墨和黄汉生。 黄汉生一看到这些贼寇，顿时护在了刘子墨的面前，然后和这些人问了几句。 “几位好汉，在下临湘县黄汉生，此番特意前来求见天柱峰一窝蜂的诸位好汉。” 黄汉生主动冲着这几个山贼开口，一说自己是来拜见一窝蜂的，这几个山贼本来怒气冲冲的脸色，立刻就好看了许多。 “哦，原来是来拜会我们大当家的，你们几个也是来找我们大当家杀人的吧，我们大当家刚刚回来，正好在山上，你们跟我来吧。” 若是这些人只是路过的商人，那肯定会被这些山贼索取一些过路费。 但是来拜会一窝蜂的，这些山贼还是很热情的，就领着刘子墨和黄汉生等人，从这狭长的上山小道，缓缓往山上走去。 这上山的路，并不好走，硬生生，又让刘子墨众人走了大半个时辰。 本就已经累的够呛了，到了山上之后，已经让刘子墨走路都打颤了。 果然，还是缺少运动啊。 看来以后要多运动运动了，不然日后娶了妻，这三妻四妾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第46章 以彼之道 上了天柱峰之后，这里就有一排排茅草屋和石块堆叠起来的房屋。 几乎看不到砖块小院，因为这里地势太高，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土块来烧砖。 而从山下运输上来，又太麻烦，所以利用石块和木材建造房屋比较方便。 几个山贼引领着刘子墨一行人，很快就经过了几个箭塔，打过招呼之后，来到了山顶一处平房之内。 这里应该就是会客厅。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通知我们大当家。” 刘子墨一行人没有多想，便在这里候着。 不多时，易武峰带着几个人，就出现在了这里。 易武峰也才刚刚回到这天柱峰不久，昨日夜里在刘府吃了亏之后，易武峰并没有立刻回来。 而是按照刘子墨所言，在县城里打听了一下这刘府，这一打听不要紧，却是让易武峰脸色大变。 刘子墨所在的刘府，还真如刘子墨所言一样，是一个对百姓很友好的豪强地主。 刘家不仅给佃户们大量土地，还只收五成的佃租。 这个结果，让易武峰这个佃户出身的人，大感惊讶，这种程度的豪强，对于佃户们而言，简直就是活菩萨。 易武峰惭愧，自己居然还要杀一个这样爱护佃户的地主。 如果刘子墨真的被他杀了，他都会感觉到后悔。 带着歉意，易武峰这才回到了天柱峰的老巢。 可一回来，就听说有人拜访，这才又重新出来了。 易武峰领着自己的小弟们，才刚刚出来，一看见来人居然是昨夜的刘子墨，当即就愣住了。 “是你！” 易武峰惊讶的时候，刘子墨倒是很平静，并且主动冲着易武峰问好。 “大当家我们又见面了。” 易武峰惊讶之余，还未冲着刘子墨开口。 反倒是跟随易武峰一起进来的另外两个小弟，也认出了刘子墨，当即恼羞成怒。 “好哇，没想到你这厮竟敢追到我们山寨来，真是不怕死，在你们刘府我们拿捏不了你，可这里是我们山寨，兄弟们给我砍死他！” 开口的这个人正是昨夜没有逃走，被刘府的护院抓住。然后被刘子墨审讯了一番的那人。 他正憋着一肚子的气，突然看见了刘子墨之后，自然是恼羞成怒。 随即便举刀冲着刘子墨这些人，杀了过来。 只不过他还没走出两步就被一旁的易武峰大喝一声，喝止了行动。 “住手！” 被易武峰大声喊了一句，那小弟纵使有心报仇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强压着怒气停止了行动，将自己手中的大刀收了起来。 易武峰这才皱着眉头看向刘子墨。 “刘公子，你怎么来我这山寨了？” 刘子墨的突然造访倒是让易武峰有几分看不懂。 毕竟昨夜他们才结下梁子，这可是杀人性命的大仇。 要说刘子墨丝毫都不放在眼里，易武峰肯定是不相信的。 可刘子墨突然只带着十几个护卫，跑到他们山寨来造访，也让易武峰有几分疑惑，不明白刘子墨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易武峰询问的时候，刘子墨倒也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立刻冲着他回答。 “此番到访是特意前来拜会大当家的。” “还带来了一些礼物，还望大当家不要嫌弃。” 说罢，刘子墨拍了拍手。 那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十几个护卫边疆一起带过来的几个箱子搬了上来。 随后直接将箱子的盖子打开。 露出了里面的白银。 这十几个箱子乍看一下，至少也有数千两。 除了白银之外还有一些酒水，以及刘家新造出来的精盐。 这些东西就是刘子墨过来拜访易武峰的礼物。 刘子墨虽然依靠贩卖写真和精盐勉强得到了一些银两，但就现在而言。 他的钱并不算多，能够拿出这些钱已经是极限了。 甚至为了表现的自己足够有诚意。 还将自己府上新制造出来的几十罐精盐都带了过来。 看见刘子墨拿出来的这些东西，以及银两，易武峰的脸色明显变了变。 “刘公子，这是何意？” “在下无功不受禄，况且，昨夜的鲁莽冲撞了公子，我还正愁不知道该怎样登门谢罪，公子，这是闹的哪一出？” 自打得知的刘子墨，不是一个欺压百姓的豪强，反而是一个天生痴傻，被恶霸管家欺压的懦弱公子。 甚至疯病解除了之后，对待佃户们极为友好，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地主后，易武峰对待刘子墨的态度，就从最开始的憎恨转变成了尊敬。 这样不欺压穷苦百姓，理当受到尊敬。 他都还在想，怎么去刘府给刘子墨登门道歉。 没曾想到刘子墨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而且带来了这么多礼物。 就在易武峰，还在纳闷之际。 刘子墨也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这次来登门拜访大当家，其实也是有事相求。” “昨夜听闻大当家所说，得知大当家是受人所托，前来刺杀于我，此人是临湘县内第一大家族王家的公子王腾。” “此人与我也算是有深仇大恨，他会拜托大当家前来刺杀我，也是理所应当，我也正是因此事得知了大当家的身份，并且了解了关于天柱峰上一窝蜂这一群豪侠的事迹。” “既然大当家能够受王腾所托，前来刺杀我，那么想必，我花钱请大当家，前去刺杀王腾，也同样可以吧。” “王腾乃至王家，在临湘县作威作福几十年，一直都天怒人怨，他也该死，这些钱便是我请大当家杀那王腾的费用。”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便是刘子墨昨夜，知道了易武峰这些人的身份之后，想出来的对策。 之所以昨夜，没有直接和易武峰说起这件事情，一来是和易武峰还不太熟悉，对方出于江湖道义，未必会接受。 所以刘子墨要先放走易武峰，然后亲自登门拜访，带上钱财，前来下任务。 以他昨夜了解的一窝蜂这群游侠的性格，既然能够接王腾的任务，那自然也愿意接刘子墨的。 刘子墨不求易武峰真的能杀死王腾，只要给王家制造一些麻烦，也乐意如此。 第47章 义结金兰 刘子墨虽然觉得自己和王家的仇怨很深，但他一直都觉得，这种仇怨还未上升到身家性命的程度。 之前的几次交锋，也顶多是花些银子就搞定的事情。 双方也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可这一次，王家直接买凶杀人，可是把刘子墨彻底给得罪死了。 既然王家要置他于死地，那么刘子墨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留情的了。 就用王腾对付他的手段，反过来对付王腾。 易武峰听见了刘子墨的话，原本疑惑，可是等刘子墨说完，却是明白了过来。 想来也是，这仇怨已经结下来了，刘家仅凭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对付王家的。 何不借助这一窝蜂之手，将王家给除去。 不过，一窝蜂虽然在星沙郡有些势力，但也仅限于在这天柱峰附近，想要混入王家去杀王腾，始终还是差些意思。 这一点，易武峰这个大当家也清楚。 他在刘子墨说完之后，并未直接答应，而是先沉思了片刻，思索了一番后，这才重新看向刘子墨。 “刘公子，昨夜你放我出来，我已经承了你的情，我易武峰此人最重义气，就算你不出分毫，我易武峰也愿意接下你这个任务。” “只是，那王家乃是临湘县第一大豪强，院深墙高，不易潜入，加上王家护卫森严，想要暗杀王腾，并不容易。” “就算我想要接下你这个任务，成功的概率，也不算高。” 易武峰正是已经把刘子墨当成是朋友看待，才会在此刻说出了这等话。 否则，他只需要先答应刘子墨，将这定金拿下再说。 正因为，自己没有把握，所以易武峰也没有为了这点钱财，就哄骗刘子墨。 本以为，刘子墨听见了易武峰这样的话，会知难而退。 可刘子墨淡淡一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大当家，无妨，这种事情本就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像昨夜你潜入我府上，也没有成功。” “我并非要大当家，前去暗杀王腾，我只是想要请大当家答应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在我需要大当家帮助的时候，希望大当家可以率众前来支援我一番。” “这便足矣。” 刘子墨冲着易武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易武峰一听，原来只是这样简单，易武峰当然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原来只是一句承诺，刘公子放心，昨夜我易武峰承了你的情，我欠你一个人情，别说是让我率众前来帮你，就是你让我率众攻打王家，我也愿意。” 这一番话，倒是易武峰真心的，自打知道了刘子墨此人和别的豪强不同之后，易武峰就对刘子墨颇为钦佩。 “大当家言重了，你们一窝蜂乃是济世爱民的豪侠，这临湘县不可少了你们的主持正义，我又怎么会让你们去做那送死之事。” “刘公子，对了，昨夜我回来之后，就去打听了你的事迹，说起来还真有一些对不住，知道了你只收百姓五成佃租之后，我对你也颇为钦佩。” “没想到这临湘县，居然还有你这样大方，对佃户们如此宽容的豪强，之前是我失敬，原本想要上门，登门道歉，没想到你直接来我这里了，那我就在这里给你赔罪。” 说罢，易武峰就要给刘子墨单膝跪下，赔礼道歉。 可是刘子墨一看，立刻上前，双手搀扶住易武峰。 “大当家，这可使不得。” “论身份，你是这天柱峰的大当家，论年纪，你长我许多，怎么也不该是你道歉，况且昨夜的事情，本就是你不知道，俗话说，不知者不罪，我又怎么会怪罪于你呢。” 刘子墨一番推辞，将易武峰说服。 易武峰看着刘子墨这么懂事，也是颇为感动。 “刘兄弟，我易武峰，对于豪强生来便憎恨，但是自从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后，我改变了这种看法，你是我打过交道的诸多豪强里，最让我心服口服的。” “大当家可别这样说，你也是我刘子墨见过的最硬气的汉子，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对，不打不相识，从今天起，我易武峰就交了你这个朋友，日后遇到什么事情，在这临湘县里，你尽管报我的名，多少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易武峰对刘子墨是有真心结交的意思。 刘子墨也是趁机就笑了笑，当即应承了下来。 “大当家，既然你我这般有缘，若是你不嫌弃，那倒不如你我义结金兰，我尊大当家为大哥，日后有用的到小弟的地方，小弟不会嫌弃。” “义结金兰？刘兄弟不嫌弃我这大老粗是一个贼寇？” 刘子墨一说要和自己结拜，易武峰反倒是有几分迟疑，毕竟对于易武峰而言，他是贼寇，可不是什么好人。 和他沾染一些关系，官府可不会放过。 总是易武峰有这个想法，也担心刘子墨这样的豪强会看不起自己，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提出义结金兰这种话。 反倒是刘子墨提出来，让易武峰有几分惊喜。 “大当家说的哪里话，你们天柱峰的这些人被称之为豪侠，又岂是一般贼寇可比，况且贼寇济世为民，豪强却欺压百姓，这个世界，豪强和贼寇又有何分别。” “说的好，豪强比之贼寇还不如。” “既然刘兄弟不嫌弃我这人是个大老粗，我自然不会嫌弃刘兄弟你，拿酒来！” “今日，我要和刘兄弟结拜为兄弟。” “大哥！” 刘子墨一听，喜笑颜开，直接冲着易武峰叫上了大哥。 “哎！” 懂事的人，已经将酒端了上来。 很快易武峰便拉着刘子墨，走出了会客厅，而是来到了这山寨的中央广场，摆上一个神坛，上面插上几根香。 两碗水酒，摆在上面。 一个简单的结拜仪式就这样弄成了。 “山上简陋，就凑合一下，你我跪拜天地，从今日起便是兄弟。” 易武峰年过三旬，正是壮年，瞧上刘子墨还是有几分敬佩的。 刘子墨也不客气，端起水酒，便冲着易武峰回敬道。 “大哥，请！” 第48章 运输线路 易武峰看了一眼刘子墨，同样端起了桌子上的水酒。 丝毫不犹豫地和刘子墨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刘子墨也跟着将碗里的水酒喝完。 “大哥！” “二弟！” 二人拜过天地，便正式结为兄弟了。 易武峰扶起刘子墨，刘子墨则是将自己带过来的这些东西，都一一放下。 “大哥，这些东西，算是见面礼，你都收下，山寨上缺少吃穿用度，日后我每月派人前来送一批粮食。” 刘子墨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人，现在盐铺已经步入正轨，每个月都能够赚取数千两白银，这些银子，买一些酒肉粮食，还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此时，易武峰也不再推辞。 “那大哥就不推辞了。” 因为刘子墨和易武峰结拜这件事情，山上有不少人都知道，不过刘子墨让易武峰命令手下的小弟，保密不要乱说。 这主要也是，刘子墨不想要让王家的人，得知了这个事情。 为此，易武峰给他做了保证，绝对不会乱传消息，毕竟他们也担心自己会牵连刘子墨。 刘子墨急着返回临湘，并没有在天柱峰多呆，当天下午就告辞离开了。 走的时候，易武峰派遣了几个人，跟着刘子墨一起返回。 这几个人呢，都是易武峰的亲信，都是山寨里的好手，跟着刘子墨一方面是为了派人保护刘子墨。 另外一方面，也是留几个人在刘子墨的身边，也好传递消息，相互之间联络，更为容易。 对此，刘子墨并未拒绝。 当天，便在刘子墨的催促下，一行人又返回了临湘县。 回到了刘府之中。 一日不在，府中并无异样，刘子墨也没有担心，毕竟王家对付他也只能够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敢明目张胆。 所以，刘子墨猜测王家的人，不会明着来对付他，这也是他为何会这么大胆地离开。 原本刘子墨只想安安静静地经营自己的小生意。 可现在王家已经向他发难，他已经没有时间来顾着自己的小生意了。 对方已经出招，他如果不接下来。 势必就会被对方得寸进尺，最后挤压得连生存的环境都没有。 在从天柱峰回来的路上，刘子墨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对付王家。 王家最依赖的便是盐业生意。 而刘子墨正要从这上面动手。 小家小户做生意只需要顾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 就比如刘子墨，他们刘家的生意做得小。 无非就是看着自己制作精盐的工坊，确保制作精盐的方法不会流传出去。 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但王家就不一样了，王家的生意遍及整个星沙郡。 而且生意做得很广泛，周边十几个县城都有王家的铺子。 这就让王家的势力均分在各个县城。 而刘子墨要对付王家，正是要从这上面动手。 王家暗地里派人来杀他，那他便暗地里组织一波人手，埋伏在王家必经的道路上，把王家运输队的货物给截了。 一旦成功便可以给王家沉重打击。 他今日已经从天柱峰这些山贼的口中打听过了。 王家为了节约运输成本，只组建了一支运输队。 每次运输矿场上的食盐，只会走一条路线。 有几十辆马车托运。 一路分别押送到星沙郡各个县城之中。 其中会派遣三百多人的护卫，护送。 别看这只护卫队只有三百多人，就算加上负责运输的车夫加起来也不过四百人左右。 但是这只三百人的护卫，却是王家精挑细选出来的。 并且配备了精良的装备，并不好惹。 就算是遭遇了同等数量的山贼，甚至数量再多一些。这只护卫队也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之前有不少山贼，将主意打到了这王家的运输队上。 不过折戟沉沙，铩羽而归。 正是因此有很长一段时间这支护卫队都没遇到什么麻烦。 而刘子墨为了对付玩家，同样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这只护卫队上。 解决掉这支护卫队，一来可以让王家运输食盐到各个郡县的线路瘫痪掉。 一旦运输线路瘫痪，王家的生意必然会受到影响。 如果时间长的话，甚至还会让其他县城没有食盐可以贩卖。 刘子墨还能够因此借助这个机会后来居上，将自己的精盐顺势贩卖到其他县城。 二来负责护卫的这三百多人，一旦死掉，也可以让王家的实力大大减少，毕竟王家一共也才几百个护院，死掉三百人，就等于重创了王家。 因此这个计划，对于刘子墨而言还是很有必要的。 在接下来的两天，刘子墨都没有轻举妄动。 他就好像没事发生一样，每天正常前往盐铺，招呼前来购买精盐的客人。 又或者去展台上，和常善闲聊。 而黄汉生，则是被他命令负责暗中调查王家的这只运输队，运输食盐到各个县城的线路。 只有掌握了详细的运输线路，刘子墨才能够规划一个可行方案。 确保万无一失。 劫掉这只护卫队的同时，又不会轻易暴露自己。 一连观察了三天时间，确保了这支护卫队行进的线路之后。 刘子墨终于决定动手。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并没有自己单独行动。 而是让黄汉生挑选出招募来的那些护院，从这些护院人手中选出了一些，不怕死，敢打敢拼的人。 给他们配备上武器，经过几天简单的训练。 负责这一次截杀王家运输队的事情。 当然仅仅凭借这两百个护院，想要对付王家的三百多人，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为此，之前刘子墨去天柱峰，找易武峰许下的承诺。 也就有了实现的机会。 上一次前往天柱峰，刘子墨曾要易武峰答应他。 一旦刘子墨有需要，希望易武峰能够率众而来。 为的就是这一次，劫杀王家的运输队。 通过易武峰安插在刘子墨身边的人手。 刘子墨很快就给天柱峰上的易武峰传递了消息。 易武峰本就对这王家，没什么好感。 听说了刘子墨的计划，自然没有任何犹豫，亲自带队。 率领天柱峰的一众山贼，前来助阵。 第49章 劫道 放羊岭。 这里是距离天柱峰不算太遥远的一处山岭。 早先有一户人家在这里放羊。 所以这里逐渐就被称之为放羊岭，放羊的人多了，逐渐也就走出了一条路。 慢慢地这里来来往往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后来更是变成了从临湘县前往星沙城的必经之路。 王家的运输队押送这几十车的货物，缓慢地行进在这山岭旁的道路上。 一个身穿盔甲的统领，骑在马匹上，十分懒散地指挥着身后的这支运输队。 “快点走，快点走，天黑之前我们要到达前面的驿站。” “要是赶不上的话，今夜搞不好就得在这野外露营了。” 统领催促了几句，后面的人马却并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条路他们已经走了不下百次，已经可以说是滚瓜烂熟。 旁边的两个侍卫，听见了统领的话。 很随意地就回答道。 “放心吧，王统领，我们已经来来回回地走过很多次了，天黑之前一定可以到达前面的驿站。” “况且我们这些人走的速度也快不上来，就马车上还驮着这么多东西呢。” 有了这两个随从的话，那统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一开始他也没打算真的让这些人走得快一些，之所以会有这么两句吆喝，也不过是想要在这无聊的路途之中，找点乐子。 经过了王统领的一番催促之后，这运输队的人员，也就打起了几分精神，开始沿着这道路，往星沙城的方向靠近。 从这里前往星沙城，还得两天的路程，好在中途有驿站，可以让他们短暂地休息。 这个年代，十里一亭，三十里一驿，他们一天也只需要行进三十里就足够了。 在日落之前，赶到下一个驿站，就可以了。 不过，此时所在的放羊岭，却是处于中间位置，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样的地方，还是很容易出现不好的事情。 虽然平时都没有什么发生，但王统领还是打起精神在这道路上巡视着。 突然，王统领的目光，落在了这片山林的一处。 他隐约感觉那不远处的林子里，有人影存在。 但是距离太远，这王统领一时间也没有看清楚，只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 但王统领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却也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对于他们而言，他们可是王家的运输队，这个地盘上，能够和王家作对的，可还没有几个。 所以，王统领虽然有意识到一些不对，却也不担心，几年下来，王家的运输队都没有遇到不长眼的家伙了。 敢动他们王家的运输队，在这一块和找死没有什么区别。 况且，王统领身后，还有三百多人的精锐，这可是王家从各地招募来的壮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王家呆了多年，训练出了一身的武艺。 有这些人在，就算是遇到了一些不长眼的人，想要打运输队的主意，也能够轻松击退。 “王统领，不对啊。” “这放羊岭的山上，好像有人影浮动。” 不仅仅是王统领自己看见了，这放羊岭上的不对，跟随在王统领身边的随从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这放羊岭的异样。 随即便冲着王统领说了一句。 王统领满不在乎。 “没事，估计又是一些不长眼的山贼，想要打运输队的主意吧，这种事情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回，不过看见我们的人数之后，他们就会知难而退了。” 王统领满不在乎，继续率领着运输队的人员，通过这放羊岭的小道。 等走近了这放羊岭之后，果不其然，从这两侧的林地里，冲出来一伙人。 这群人不是别人，正是由刘子墨率领的刘家护院。 他们早就选定了放羊岭作为伏击王家运输队的地点，因此早就带着人马提前在这里做好了埋伏。 只等王家的运输队从这里经过。 而他们的等待，也等来了回报。 王家的运输队，在预定的时间里从这里经过。 刚一进入这狭长的小道，刘子墨便带着人从两侧冲了出来，截断了这些人马的前进道路。 为了安全起见，刘子墨还特意让自己的人马乔装打扮了一番。 照着天柱峰上的山贼模样进行打扮。 好让他们看起来也是一个山贼的模样。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刘子墨有模有样的，学着古时候山贼劫道的模样，大声冲着王家的运输队，大喊道。 他这么一番话，倒是看得那王统领一愣。 随后哄堂大笑。 “哈哈哈，劫道的山贼我看得多了，像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子，毛都没长齐就跑出来学人家当山贼，你可知道我们是何人？” 王统领对于这些劫道的山贼并不害怕。 甚至在看见这些人马跑出来，人数不过200余人时。 就更加没有畏惧之色了。 这点人手还不够他们一个回合交锋。 在王统领看来，自己率领身后的这300多人，冲上去片刻工夫，便能够将这200山贼杀得片甲不留。 甚至在他看来，自己报出王家的名号时，就能够把他们吓得丢盔弃甲，魂不守舍。 可是让王统领意外的是。 对方的回答，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知道，你们不就是临湘县王家的运输队吗，车上押送着的应该是从王家盐矿里开采出来的食盐吧。” “我们不仅知道，而且是专门冲着他来的。” 王统领本以为对方只不过是一些不长眼的毛贼。 可听见对方说是专门冲着他们而来，就明白，这一次是碰到硬茬子了。 “敢打我们王家的主意，找死！” 王统领大喊一声，随即便抽出腰间大刀。 猛地往前一挥，仿佛是在向刘子墨示威。 高声冲着刘子墨威胁一句。 “就凭你们这一两百人，也敢打我们的主意，兄弟们，给这群不长眼的毛贼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 此刻的王统领，并不觉得自己给人马会输给这些毛贼。 甚至还有上前与这些毛贼交战的想法。 挥刀之后，立刻率领身后的兵马往前冲锋。 第50章 考验 王统领想着先解决掉这些毛贼，将这条道路清理开来。 否则被这些毛贼给挡着路，在这里拖延时间的话。 今天天黑之前，他们可未必能够赶到下一个驿站了。 眼看着这些王家的护卫队，往己方冲杀过来。 刘子墨并未害怕，一来是他还有一个底牌没有拿出来。 二来也是因为新招募的这些护院，总归还是要上战场的。 只有经历过生与死的磨砺，他们才能够完成蜕变。 才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刘子墨的信任。 同时日后一旦刘家的生意做大做强遍及整个星沙郡，刘子墨势必也需要自己组建一支护卫队。 如果他们不能够在这样的场面下，成长起来，自然也就难堪大用。 这是刘子墨给这些护院的第一个考验，能够临阵不退缩，活着从王家的护卫队下杀出来的人，就是刘子墨日后倚重的对象。 而那些在战场上瑟瑟发抖，临阵脱逃者，刘子墨就算不将他们清退，也绝对不会重用这些人。 王统领策马冲了过来，身后手持长矛的诸多护卫，也跟着往前冲。 黄汉生站在刘子墨的身边，已经抬起手，将背后的一张弓搭了上来。 他本就是猎户出身，一手箭术，出神入化。 嗖！ 黄汉生手指一松，拿捏着的箭矢，飞射而出，速度之快，眼睛都捕捉不到这箭矢的踪迹。 下一刻，王统领的身上就噗嗤一声，王统领的身子往后倾斜。 箭矢射穿王统领身上的盔甲，刺入王统领的腰部。 若非王统领身穿盔甲，盔甲卸去了箭矢大部分的力道，只怕这一箭能够贯穿王统领的身体。 王统领只感觉自己腹部一疼，余光看了一眼，看见了上面冰冷的那枚箭矢，顿时让王统领勃然大怒。 恼羞成怒的王统领，居然忘了腹部的疼痛，策马杀了过来。 “大家不要慌，按照我教的方法，结阵！准备迎敌！” 刘子墨并不直接参与两军厮杀，他默默从前线往后退，由黄汉生全权负责指挥这场战斗。 黄汉生有过军旅生涯，参军过，真实地上过战场和北方的蛮夷厮杀。 对于这样数百人的厮杀，有过经验，指挥起来也不陌生。 他们早在府院之中就已经演练过一次了，如今面对王统领这些人的进攻，并未表现出太过慌乱的样子。 虽然还是有不少人，被这真刀真枪的战场吓坏了，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但其中大部分的人，都明白过来，需要该怎么做。 前面几排的护院，手持长矛，相互依靠靠拢在一起，一起用力，挥动长矛，和敌军的人马交战。 双方在下一刻，就正式厮杀到了一起。 别看刘府的这些护院，大多没有什么上战场的经历，可在黄汉生的指挥下，临阵脱逃的人几乎没有。 只有几个因为害怕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人，在身边的伙伴几声厉喝，清醒过来之后，也跟着往前冲去，与敌人打在了一起。 位于战场后方的刘子墨，看见自己这些护院，忍不住点了点头。 如此一来，这些人的忠心程度，至少是可以保证的。 “公子，公子，怎么办，那王家的人，已经冲上来了。” 张全倒是有一些胆小，他身子弱，可不像是那些护院，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壮汉子，这种程度的战斗，张全要是冲上去，怕是扛不住对方的一次袭击。 他不知所措地询问刘子墨该怎么办。 可刘子墨却是丝毫不担心。 “张全，瞧你这样，胆小如鼠，忘了我已经让我大哥易武峰带着人马，埋伏于这王家运输队的身后了吗？” “方才之所以不让他们先杀出来，也是在等着王家的人进入他们的伏击圈。” “快，鸣金，告诉易武峰他们可以杀出来了。” 刘子墨之所以这么淡定，就是因为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前后伏击。 趁着王家的这些护卫队，一起往前冲的时候，易武峰可以率众从后方杀出来。 只要易武峰这些山贼从后面杀出来，瞬间便可以瓦解王家这些护卫的士气。 同时，前后夹击，能够防止他们从这里走脱。 士气没了，这战斗就打不起来了。 咚咚咚。 张全立刻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将随身带来的金锣敲了几下。 声音传递开来，收到了消息的易武峰明白该轮到自己的人马了。 “动手！” 易武峰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一众弟兄，随后手持长刀身先士卒，从两侧冲了出来。 王统领本以为这些毛贼，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自己带着三百多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他们尽数消灭。 正当他与刘子墨的人马，交手，厮杀到一起的时候，这背后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王统领大感困惑，随后扭头冲着身后看了过去。 这一看，可把王统领给吓坏了。 他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出来一大群山贼，山贼从两侧山林蜂拥而至，人数很多，乍一眼看过去，起码有四五百人。 算上面前拦路的这两百人，对方起码有六七百人之众。 人数是他们的两倍。 而且个个都是身材魁梧之辈，一看就不好对付。 王统领意识到了不对，此刻才开口想要缓和气氛。 “这位好汉，误会，这是误会，还望停手！” 王统领希望可以和谈，不愿意拼死一战，大不了花一些钱财，也比在这里丢了性命要好。 况且，他们押送的这些东西，可是王家的货物，一旦有失，对于王家的打击不会小。 一番议和的话，喊出口，王统领还以为对方会考虑。 可回应他的却是一阵箭矢的乱射。 黄汉生知道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带着几个会点箭术的好手，专门针对骑在战马上王统领射击。 第一箭没有射杀王统领，可接下来的第二箭，第三箭，直奔王统领的面门。 纵使王统领身穿盔甲，也架不住箭矢乱射啊。 不等他再开口，黄汉生一箭射中他额头，直接栽倒在地。 第51章 截杀 王统领从战马上栽倒下去，一下子就让王家这些护卫，失去了主心骨。 许多跟随着王统领的护卫，顿时就感觉傻了眼，一时间不知所措。 这些王家的护卫本来还有几分战意，可是失去了王统领的指挥后。 一个个开始不知下一步该干什么，加上此时易武峰所率领的这些山贼。 已经从两侧冲杀出来。 这些山贼的勇猛程度远胜于刘子墨所带来的这些护院。 再加上人数上也开始出现劣势，王家的这些护院，已经不是刘子墨这些人的对手。 又失去了首领，他们只能四散各自为战。 没有人能指挥，就成为了散兵游勇。 一时间这些王家的护院士气大跌。 原本还能够和刘子墨手下的这些人马打个不相伯仲。 可是王统领一死之后，王家的人马立刻就失去了交战的勇气，很快战场上就呈现一边倒的局势。 都说兵败如山倒，眼下这战场上的情形就是如此。 王家的三百多护卫眨眼之间就被刘子墨的人和易武峰的山贼干掉了大半。 剩下的这点人手，根本就无法击溃刘子墨。 不出半个时辰。 这战场上，就已经进入了尾声。 王家的护院尽数被消灭。 就算那些负责托运货物的马夫，刘子墨也没有放过他们。 让易武峰的山贼将这些人尽数消灭干净之后，这才开始打扫战场。 易武峰浑身是血走过来，冲着刘子墨便开口说道。 “二弟，幸不辱命，我带人，将这些王家的护卫都给杀了。” “还剩下了几个活口，我也会带回山寨里去。” 易武峰自身武艺高强，有他率领这群山贼，袭杀王家的运输队，自然也有成功的把握。 更何况，有刘子墨的协助，虽然刘子墨提供的帮助并不大，但是却也能够给易武峰等人一些助力，就像现在，杀死王家的这些人马，刘子墨麾下的护院才损失了十几个人，不过受伤的倒是不少。 “多谢大哥，有大哥的帮助，这王家的运输队，才能够消灭得这么快。也算解了一大口气。” “谈什么谢不谢的，王家本就该死，这些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也是该死之人。” “如此，那我就不多说废话了，大哥，王家的运输队没了，不过王家这一次运输的财物还在。” 刘子墨用手指了指，那道路上几十车的货物。 易武峰也跟着看了看这些货物，这马车上装着的，绝大部分是王家盐矿里采集而来的食盐。 是王家运输到各个县城之中的店铺，分批销售的粗盐。 少部分是从各个县城里收上来的银两，统一运回临湘县。 只不过，这一次还未将这些银两运回王家，就被刘子墨和易武峰给拦截了。 “这些财物，就都给二弟你吧，这一次劫掠王家运输队的事情都是二弟你出的主意，所得之物，就尽数交给二弟了。” 易武峰也是讲义气的人，对于这些财物并不贪婪，直接就许诺给了刘子墨。 可刘子墨哪里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在易武峰的话刚刚说完，马上便推辞了。 “大哥，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刘子墨是看上这些财物的人吗？” “区区一些粗盐，我刘家有的是，于我而言算不得什么，大哥的天柱峰里还养着一大帮子人，更需要这些食盐。” “况且，这一次的计划，虽然是我提议的，但如果没有大哥你帮忙，我又怎么可能单凭自己的实力，解决掉这王家呢。” “大哥既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自然要有一些酬劳的，这些王家的财物，大哥便尽数拿去，算作酬劳，如何。” 易武峰一听刘子墨的话，眼神之中明显闪过一丝惊喜，可还是碍于面子，推辞了一下。 “二弟，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大哥你我兄弟，还说这些就见外了。” “快些搬走吧，晚了太阳就要下山了，到时候可就不好行动了。” 刘子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易武峰如果继续推辞的话，那就显得有几分见外了，所以也就没有推辞。 马上便叫人，开始将战场上的王家遗留下来的马车，都给拉走。 刘子墨则是带着黄汉生在这里清点，这一次战斗损伤的人员。 他们带来了两百个护院，死掉了十七个，还有二十几个重伤，剩下的人大多数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 刘子墨让重伤的人员，就近在天柱峰休养等伤势好一些了，再回来。 安排妥当了之后，刘子墨和易武峰告辞，只带上轻伤的人员，返回了临湘县的刘府之中。 等他们回到了临湘县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刘子墨回到了自己的府院，并没有闲着，他现在还需要处置的便是那些死去的护院们。 对此，刘子墨表示十分悲伤，虽然这些护院才刚刚招募进来，还没有多久，和刘子墨培养的感情还不算深厚。 可毕竟是死亡，这种天人相隔，还是不免让他感觉有几分残酷。 不过古代就是这样，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如果他不选择杀了别人，那么别人就会杀了你。 就像王家花钱让易武峰这些山贼暗杀刘子墨一样。 “黄伯，今日死去的那些兄弟，每人发放二百两银子，作为抚恤，受伤的这些弟兄也发二十两。” 略微考虑，刘子墨冲着黄汉生开口说了一句。 这种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为了让这些护院安心给他卖命，一些收买人心的手段，还是很有必要的。 听见刘子墨这句话，黄汉生微微有几分感动。 “我代替那些兄弟，谢过公子，我这就下去办。” 刘子墨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也准备回去休息了。 这一晚，临湘县格外平静。 刘子墨兴奋得睡不着，但是他知道，明日才是真正的暴风雨来临的时候。 王家运输队被截杀的消息，肯定会震动整个临湘县，乃至星沙郡。 而刘子墨也想要看看，王家的怒火，会撒到什么地方去。 第52章 愤怒的王城 刘子墨之所以选择不要那些运输队的财物，并不是刘子墨不贪财。 初略查看，那几十车的财物，至少价值上万两白银。 再加上，还有不少真金白银，算上来，怕是超过三万两白银。 这些钱，虽然不是一笔巨款，但是也能够缓解刘子墨短时间的经济压力。 可是刘子墨选择不要，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拿在手里，并不好出手。 他还需要将这一次截杀王家运输队的事情，嫁祸给天柱峰的这些山贼。 这一次截杀王家运输队，刘子墨之所以喊上易武峰这些山贼帮忙，一来是光靠刘子墨自己的力量，确实也没有办法对付王家运输队这么多人。 二来，也是他想要让易武峰这些山贼背上截杀王家运输队这个锅。 这一点，刘子墨很早就已经和易武峰坦白了。 对此，易武峰毫不在乎，他们天柱峰上的这些山贼，截杀的商旅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官府早就对他们深恶痛绝了，况且，这一次他们直接参与，就是他们做的，也不算背锅。 而刘子墨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是因为只有这样，王家的目光，才会从盯着刘子墨，转移到天柱峰上这些山贼的身上。 只有更强大的敌人，才会让王家忘了刘子墨这个小人物，而刘子墨也能够从中周旋，一步步消灭王家。 这一次他和易武峰联手，干掉了运输队，不放过一个人，就连马夫都杀光了，就是不想要让刘家参与了此事，暴露出去。 第二天。 天还蒙蒙亮。 临湘县外，就有两匹马匹，飞快地往临湘县王府的方向奔袭。 在进入临湘县之后，立刻直奔王府。 来人果断下马，然后直奔后院，一边跑，一边还大喊着。 “祸事了，祸事了！” “出大事了！” 来人的声音，在这院落之中传荡，很快就吵醒了不少人。 王家的家主王城，本就睡得浅，这一阵惊叫，自然把王城家主给惊扰了。 “又在外面吵啥，有完没完，一天天的。” 王城直起身子，一旁躺着的小妾，瞧见了王城的模样，也是不敢多嘴，只能恭敬地在一旁开始给王城更衣。 王城这边才刚刚穿好了衣服，院子外，就传来了王腾的声音。 “父亲，出大事了。” “父亲……” 王腾刚想要多喊两句，里面的王城就不耐烦了。 “别喊了，知道了，这就出来。” 不多时，屋子的门吱呀一声地推开，王城穿好了衣裳，出现在了王腾的面前。 此刻的王腾满脸的焦急，仿佛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 这一眼，王城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绝对不会慌张成这样。 不等王腾开口，王城便兴奋地冲着王腾问了一句。 “腾儿，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莫不是那刘子墨死了？” 王城还以为是王腾找来的游侠，已经将刘子墨给杀了。 可王腾哪里说的是这件事情啊，马上叹了一口气。 “父亲，如果是这件事情就好了，就不是祸事了，是喜事。” “祸事？发生什么了？” 王城这么意识到，这件事情和刘子墨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 “是我们的运输队！” “我们王家的运输队没了！” 王腾急切地冲着王城说了一声，这一句话便让王城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变卦。 “运输队没了？把话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王腾看着父亲着急的模样，一时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让传递消息的人，再次开口描述。 “家主，我……我是运输队的伙计，原本在驿站里等运输队的，按照运输队的路线，本该昨日傍晚到达驿站的，可我等到了半夜，也没有等来运输队。” “我担心运输队发生什么变故，所以趁夜沿着道路往临湘县的方向寻，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就发现了，运输队的人被人截杀了。” “在放羊岭一带，到处都是血迹和尸体。” 这个伙计，一边说，一边回想起了自己当夜看见的状况，现在想一想还有几分后怕。 说话都不禁有几分发抖。 “你……你说什么！我……我王家的运输队，可是有三百多精锐的护院押送！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劫了？” “这临湘县，谁有这个胆子，敢劫我王家的运输队，谁就算是山贼，也不可能是我王家三百护卫的对手啊！” 听见这个消息，第一反应王城是不相信，可看见这伙计那说话都哆嗦得到模样，他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谁干的？到底是谁？” “放羊岭，这不是天柱峰附近的地盘吗？” 王城怒吼了一声，随即又想到了方才伙计说到的放羊岭。 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天柱峰上的山贼一窝蜂？” 联想到这里之后，王城猛地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王腾。 “王腾，怎么回事？你不是让他们去杀刘子墨吗？他们怎么会把我们的运输队给劫了？” 此时的王腾也有一点懵，他也搞不清楚这些山贼是在想什么。 “父……父亲，孩儿也不清楚啊，我……我这就去联系一下那些山贼。” “还联系个屁啊，这临湘县，有能力劫掠我们王家三百人的运输队，除了这天柱峰上的一窝蜂之外，还有哪个山贼有这个能力？” “快，立刻带人去天柱峰上打探打探情报，我要确定，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王城怒吼之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对了，再去通知县令，算了不用了，我亲自去见他。” 王城起身，立刻拂袖离开，带上几个随从，便出了王府，直奔临湘县县衙去了。 县衙在临湘县的中心地带，坐落于城东，这里有几分落魄，因为临湘县的县令，并无太大才能，只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官而已。 这县令薛鑫，也没有太大的抱负，他本是穷苦人出身，寒门子弟混上一个县令实属不易，在豪族林立的临湘县里，薛鑫根本没有多大的话语权。 第53章 临湘县令 王城带着人，进入县衙，甚至都不需要通报，直接就进来了。 这县令薛鑫，也不过是他妹夫而已，见了王城，还得乖乖叫上一句大舅哥。 所以，这也是为何王家在临湘县这么强势的原因。 “你们县令在不在？” 一进入县衙，王家主便立刻冲着县衙里的衙役，询问了一句。 这些衙役都是这县城里的老油条了。 自然认识王家主，看见是王家主，一个个都毕恭毕敬地回答。 “王家主，是您啊，我们县令在呢，您里边请，我们县令大人就在里面。” 不等这些衙役带着王家主进去，王家主便自己往里面横冲直撞，拐过几个弯，很快便来到了府衙的后院。 见到了临湘县的县令薛鑫。 薛鑫正好从后院出来，瞧见是王家主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很恭敬地先开口说话。 “原来是舅哥，什么风把舅哥给吹到我这县衙里来了。” 这县令薛鑫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让王家主便气不打一处来。 用满腔怒气冲着薛鑫大吼。 “薛县令，你也是一个地方的父母官，是朝廷亲自任命的临湘县县令。” “可是你怎么连当地百姓的安危都无法保全？朝廷要你有何用？” 话不多说，王家主一上来便直接将这个帽子扣在了薛鑫头上。 一句话说得薛鑫满头雾水。 丝毫都弄不清楚，王家主这是做什么，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大舅哥，你这是？” 薛鑫露出疑惑之色。 王家主把帽子扣在了薛鑫头上后就开始说了起来。 “我王家的运输队，在你的地盘被劫了！” “这件事情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王家主用略带咆哮的话语冲着县令呵斥一句。 言语之间根本就没把薛鑫这个县令放在眼里。 对县令薛鑫的无视，但却要薛鑫给他一个交代，目的也是为了让薛鑫调集这临湘县的兵马，为他王家所用。 否则，单凭现在王家的实力，想要去找天柱峰那些山贼的麻烦，未免还有一些势单力薄。 而整个临湘县里，兵马最多的地方，无非就是这个县衙了。 虽说县令，在这地方话语权并不大，特别是对这些大家族，但一旦需要用到官府的地方，县衙的作用还是有的。 王家有能力和天柱峰的山贼斗，那是在王家全盛时期，他们手下养着数百人的护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数百人的护院，有一半人，都在充当运输队护卫，这一次运输队被消灭。 直接让王家的护院人数损失了一半，剩下的这点人，王家还得重新建立护卫队，重新组建运输队。 自然更加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和天柱峰的山贼交锋，所以王城才会想到了官府。 毕竟剿贼这种事情，可是官府的责任。 “什么！你们王家的运输队被劫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第一次听见王家主说出这个事情的时候，薛鑫一愣，表示异常的惊讶。 “查清楚是谁干的了没有？” “查清楚了的话，我还来找你做什么？这不是你们官府该做的事情吗？” 王城怒气冲冲地回怼了薛鑫一句。 不过片刻之后，又说了一句。 “不过，我的运输队是在放羊岭这个位置被劫的，这附近有能力一声不吭把我的护卫都杀了的人，也就只有天柱峰那伙山贼才有这个能力了。” “天柱峰的山贼！” 薛鑫一听到这个名字，不免皱起了眉头。 天柱峰上的这群山贼的名号，薛鑫这个县令，自然也是有所耳闻的。 而且天柱峰就在这临湘县和星沙城的交界处，朝廷每一次派遣兵马围剿，薛鑫都有派人参与过。 对于一窝蜂这些贼寇，虽然谈不上十分的了解，却也不会陌生。 “是那些山贼？这就不奇怪了，这群山贼常年在这道路两侧劫掠往来的商客，不过不对劲啊。” “哪里不对劲？” 王城瞥了一眼薛鑫。 “这些山贼虽然作恶多端，但一向是守规矩的啊，他们劫道虽然频繁，但一般只为求财，不害人性命啊。” “按理说，王家的运输队被这些山贼拦截，交点钱财也就过去了，他们没必要为此得罪王家啊。” “你们王家在临湘县，乃至星沙郡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和你们作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啊。” 薛鑫发出了自己的疑惑。 被薛鑫这么一说，王城也觉得有一些可疑，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明白，他也没功夫去考虑这些事情。 “山贼的事情，谁能够揣摩得清楚呢，反正我王家的运输队被劫了，人都被杀了，多半就是这一窝蜂贼寇所为，今日我便要召集人手，去进攻那天柱峰。” “薛县令，这件事情，你帮不帮我？” “既然大舅哥你都已经发话了，那妹夫自然要帮你，况且这天柱峰的贼寇，祸害一方，朝廷早就已经把他们视为眼中钉了。” “这一次，若是有王家相助，那么势必可以一举将这些贼寇消灭。” 王城来县衙，无非就是想要让县衙的人手参与这件事情，现在薛鑫答应了下来。 王城自然也很快就放心了下来。 “那好，你先召集人手，我再去一趟其他家族。” “这一次既然要好好的收拾这些山贼，若是可以邀约其他家族的人参与，也能够给临湘县一个太平，让大家的生意，都更好做。” 王城随后又去了其他家族，想要找其他家族的人相助。 单凭他们王家和县衙的这些人手，虽然能够凑出上千人，但这点人马，想要打上天柱峰，显然还是有几分不太可能。 需要邀约到更多的人马，才有更大的把握。 王家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开始蔓延到全城之中了，但是这对于刘子墨而言，却是并不关心。 此时的他啊，正带着春月，在自己的农庄里巡视呢。 自从上一次带着佃户们，在这片荒地上开垦，种下了不少的新式作物之后，这些种子，终于发芽了。 许多田地里，都长出了嫩小的芽。 作为农科研究生毕业，他得小心呵护这些幼苗。 第54章 发芽了 刘子墨首先去的便是之前耕种的那些土豆田。 这些土豆都种在高坡的荒地上，这里鲜有人迹，对别人而言是无用的荒地，但对于刘子墨而言却是一个良田。 种下去的土豆块茎已经发芽，不过发芽期的时候，土豆的生长主要是以地下主茎生长为主，这主茎是土豆扎根、结薯、保证后期茎叶健壮生长发育的基础。 也是构成产量的基础，幼苗萌发时所需的营养和水分，主要也是由这主茎提供，因而想要产量丰富，可不能够亏待了这主茎。 他检查了一遍这农田的幼苗，吩咐了佃户们注意浇水，便开始准备等这土豆进入幼苗期。 幼苗期就是地下的芽出土到出现花蕾，一般也就是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出土半个月左右，主茎上就会出现六七片叶子，此后几天就会生长量猛增。 很快就会增长到十几片茎叶，等顶芽进入了孕蕾期，地下的匍匐茎就会开始膨大。 要不了多久，就会开始长土豆了。 只需要三个月的时间，土豆就能够进入成熟期，到时候便可以收成了。 如今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再过一段时间，刘子墨就得忙活这些作物的肥料的问题。 后世的肥料很好解决，直接去买就行了。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这个时代，可没有肥料这种东西，百姓耕作，大多没啥技术含量。 基本上耕种水平就是看天吃饭，把作物种下去，就等日后来收成。 这种种植技术，真的太简单，难怪这个时代的产量实在提不起来。 若想要产量提升，势必就要增加肥料，给这些作物一个增加产量的机会。 古代想要获取肥料，其实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粪便了。 这就是天然的肥料。 “对了，黄伯，佃户们居住的农庄可有专门修建的茅房？” “有是有，不过乡下人对这个并不是特别在乎，大多数都是随便找一个地方解决算了。” “这样不行。” 刘子墨摇了摇头，如果不能够很好的将这些人的粪便收集起来，那可就真的是太浪费了。 “你去张全那里，支取一些银两，在我们各地的农庄里，都修建几个茅房。” “修建茅房？” 黄汉生疑惑地看着刘子墨，并不清楚刘子墨这是要做什么。 “嗯，还得区分出来，专门配备几个水桶，让男人都尿这桶里。” “对了，叮嘱一下那些佃户，要是随地大小便，罚款一两银子。” 缺少肥料，那么修建茅房，收集这些人的粪便，倒是成为了可取之处。 而且茅房多了，还能够提升居住环境。 只不过人类的粪便大多数是尿素为主，适合的农作物虽然不少，但还缺少一些其他的肥料，比如磷肥，钾肥之类的。 而这些，则是需要使用动物的粪便，最简单的就是鸡粪。 “还有，黄伯，农庄里可有人养鸡？” “有的，不过养的不多。” “安排一个人，专门养鸡，鸡崽子我来出，先搞个养殖场吧，养个几百只，我有大用。” 刘子墨很快就安排起了日后肥料的事情，忙活了一整天，才终于解决掉了这些事情。 吩咐了这些事情，刘子墨回到了农庄。 “张管家，春月呢？” 刘子墨看见张全一个人在这里，便冲着张全询问了一句。 “春月姑娘，方才还在这里呢，方才一转身就不见了。” 张全左右看了一眼，随后愣了愣。 “我看见方才春月姑娘好像往这边去了。” 一个佃户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刘子墨随后往这佃户所指的方向看了看。 远远地就看见春月在一棵树下，正在盯着这树上的花朵。 此时正值二月末，万物回春，田野之间，到处花香四溢，各色花朵都有。 春月自打被送进了刘府之后，就一直被养在后院里，很少离开府院。 也正因为如此，这一次前来这农庄的时候，刘子墨才会带着春月也一起出来透透气。 想来是在深闺大院里呆的时间久了，对于外面的世界，春月也有自己的渴望吧。 “这花好看吗？” 刘子墨慢慢靠近，然后缓缓地冲着春月说了一句。 “好看。” 春月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发现是刘子墨之后，红着脸回答。 刘子墨笑了笑，然后伸出手，直接在这树枝上一扭，将这一枝桃花都给折了下来。 “哎，公子……不用。” “把它摘了多可惜啊。” 春月一看刘子墨正要去摘这花，马上就开口制止。 可是刘子墨却是没有理会春月，还是将花给摘了下来。 然后慢慢地放在了春月的面前，别在春月的耳边，缓缓插了上去，当做一个簪子。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况且，这花留在这树上，也快要凋落了，不如折下送你。” “献花送美人，才般配。” 刘子墨对春月这个婢女，其实也有爱意，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无心，但落入春月的耳中，却是让春月红了一脸。 在春月的心中，早就把自己当做刘子墨的女人了，只是刘子墨如今变得这么聪明，春月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和启齿。 女孩子总是更羞涩，现在听见刘子墨这甜蜜的呵护，对刘子墨的爱意就更浓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公子文采真好。” 春月细细地念叨着这两句。 “天色不早了，春月，我们该回去了，你喜欢的话，下一次我再带你来。” “嗯。” 刘子墨拉着春月，就要回去。 走之前，他看了看这农庄外面的那些鲜花，忍不住冲着张全又吩咐了一句。 “张全，你派人把这庄子外面的那些野花都收集起来，我有大用。” 张全不明白刘子墨这话是什么意思，收集这些野花能干啥，不过既然是刘子墨的吩咐，他总是会照办的。 “好的，公子，我明日便让人收集起来。” 等刘子墨和春月回到临湘县城的府邸时，已经天黑了。 “公子，你肯定饿坏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 第55章 露一手 春月回到了府院里后，很贴心地就要去给刘子墨准备晚膳。 不过今日，刘子墨倒是制止了春月的行为。 “月儿，且慢。” “嗯？怎么了公子？” 春月听见了刘子墨的话，扭头看向刘子墨，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平日里，都是你在照顾我，今日换我来给你做一次饭吧。” 这倒不是刘子墨心血来潮，想要给春月做饭，而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饭菜，着实不怎么好吃。 能吃的无非就是几块大饼，一碗小米粥，最多再有几碟小菜，碰到个节日，勉强多几斤猪肉和羊肉。 就算是有肉，也就是简单地水煮一下，弄熟了就行，连一点调料都没有。 这味道，可想而知。 这段时间，刘子墨已经有一些吃腻了。 所以心血来潮，想要自己尝试给自己做饭，至少，自己做的，应该比现在的这些古人，做得更有味道。 “公子，你……你也会做饭吗？” 春月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略微有了一丝惊愕。 刘子墨淡淡一笑。 “你家公子会的东西可多了，你就在这里坐好，今天我给你露一手。” 说完，他便去厨房里走了过去，他先去这厨房打量了一眼，看了一眼里面有什么东西。 其实有的东西不多，无非就是一些油盐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新鲜的菜和肉。 应该是今日家里的家丁新买过来的。 看着一些材料，一时间刘子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毕竟前世的他并不精通厨艺。 现在有这些材料摆在面前，刘子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的。 不过好在，刘子墨瞧见这厨房的角落里，堆放了一些木炭。 看见了这些木炭之后，他立刻有了计划。 “张全，张全。” “哎公子。” “你快去找些蜂蜜来，对了，再把这炭火烧起来，公子有大用。” 刘子墨一边吩咐着张全，另外一边则是急匆匆地回到了自己后院房间里。 在房间里，还放着刘子墨的麻袋，这破麻袋里，还有一包烧烤料。 这原本是刘子墨打算在村子里无聊的时候，自己烧烤买的，没有想到，没用上，反而现在可以用得上了。 反正留着也是留着，倒不如现在就用了。 说罢，刘子墨便将烧烤料找了出来，回到厨房这边的时候，张全这小子已经把炭火烧了起来。 春月也没有闲着，刘子墨虽然不用她动手，但是她还是很聪明地在这里帮厨，将刘子墨准备好的肉都切成了小块。 “我来我来，月儿你坐着就行。” 说罢，刘子墨接了手，然后找来一根根细小的树枝，洗净之后便将切好的羊肉，都给串了起来。 春月看着刘子墨的行为，这之前从未见过，还有几分好奇，不停地追问刘子墨。 “公子，你这是准备做什么啊？” “嘿嘿，待会你就知道了。” 刘子墨卖了一个关子，没有直接回答春月。 等一切准备工序都完成之后。 刘子墨将已经腌制好的肉开始放在炭火上烤了起来。 烧得火红的炭火，温度很高。羊肉串摆上去之后，立刻就开始变了颜色。 刘子墨看见后很快就刷了一层油上去。 黄腻腻的油水滴落在炭火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不一会儿这羊肉串上就已经散发出一阵清香。 那股肉香味传荡开来，倒是让刘子墨也开始有了几分馋意。 等到这肉串上，汁水横流时，刘子墨这才开始撒上自己找到的那包烧烤料。 将调味料均匀地撒在肉串上。 在炭火的烘烤之下，很快就开始泛起一阵阵的肉香，那种烧烤出来的羊肉串，和水煮的羊肉，味道是不一样的。 香味也不同。 刘子墨看着上面的汁水在炭火的烘烤下不断地翻滚，原本的生肉已经变得焦黄，香气四溢。 这就让刘子墨知道，这烤肉已经完成了。 他兴奋地拿起羊肉串，然后放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 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顿时让人食欲大增。 “好了，看起来色香味俱佳啊。” 刘子墨将烤好的羊肉串，拿到了春月的面前。 “这是你的。” 很快刘子墨就递给了春月几支羊肉串。 春月看着刘子墨这忙活的过程，一开始还有几分疑惑，可等着香气四溢的时候，春月就明白过来了。 刘子墨是真的会一些厨艺，虽然看不懂这个过程，但那一股香味，还是让春月垂涎三尺。 春月很乖巧地接过了刘子墨递过来的羊肉串，学着刘子墨的样子，放在嘴边嗅了嗅。 那股香味，忍不住让春月想要尝一尝的冲动。 他们本就有几分饿了，现在闻到了这股香味，更是有一股冲动。 “来，尝尝，看看公子我烤的羊肉好不好吃。” “嗯。” 春月拿起羊肉串，便一口咬了下去，轻轻地咬下一块羊肉，里面的汁水在舌尖流淌。 那股香咸的味道在味蕾上爆炸，让春月眼前一亮。 这一口，便让春月爱上了这个味道。 轻轻咬了几句，便一口将这羊肉咽下，甚至来不及去咬第二口，春月便冲着刘子墨夸赞了一句。 “公子！你……你这也烤得太好吃了吧！” 春月忍不住就冲着刘子墨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而刘子墨在尝了尝自己的手艺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很得意地冲着春月回答。 “那是，你家公子可是全能的，区区几串羊肉串，还不是手到擒来。” “公子啊，你这手艺，就是临湘县里那悦来酒楼的大厨也比不上你的。” 春月虽然没有尝过，悦来酒楼的大厨做出来的东西，但刘子墨这一手烧烤，却是征服了春月的心。 刘子墨听见春月这么一说，突然想到，自己这手艺，不在这临湘县里开家酒楼，那真是太可惜了。 一想到开酒楼，那刘子墨就来了兴趣了。 “月儿，你说我们要在这临湘县里开家酒楼会怎么样？” “那当然好啊，刘家本就是经营酒楼的，如果公子要经营酒楼的话，很多东西都有现成的。” 第56章 新的赚钱之法 春月的话，让刘子墨确实来了兴趣。 正如春月所言，刘子墨已经死去的父亲，原本就是依靠经营酒楼为生，刘家的酒楼早些年在这临湘县还是很有名的。 如果刘子墨能够重抄旧业的话，倒是也能够吸引一些老顾客。 只不过，对于刘子墨而言，传统的酒楼，并不是他想要涉猎的。 这临湘县常家，最大的产业，便是酒楼生意。 这种传统的酒楼，一般是兼顾了餐饮和住宿，一楼和二楼一般是吃饭的地方，后院则是住宿的场所。 这样可以赚取两份钱。 往来临湘县的旅客，大多都是常家的酒楼给揽下了。 如果，刘子墨也加入的话，和常家竞争，这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常家和王家不同，刘子墨和王家竞争，是因为和王家本身就有仇。 而常家，如今的关系和刘子墨还不错，甚至是他的合作伙伴，不管是写真展览，还是精盐的销售渠道，常家都占据了很大的一部分。 如果刘子墨真的要经营酒楼的话，难免会和常家起冲突。 刘子墨可不想把常家这个生意伙伴给得罪了。 不过，自打看见了，常家酒楼的火爆，特别是打出了专用精盐的口号之后，常家酒楼的火爆场面，更是让刘子墨觉得这个市场还是很大的。 所以，酒楼要做，但需要和常家的酒楼有区别的。 而烧烤这一手段，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要不，在临湘县里，开一家烧烤店？ 刘子墨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了这样一个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刘子墨给抛之脑后了。 烧烤虽然好吃，也很容易被这个时代的人接受。 但是，这种烧烤有很大的弊端。 一来是，烧烤并不是刘子墨的手艺有多好，而是因为烧烤的材料，因为有这些烧烤料，才让这烤出来的羊肉串这么好吃。 如果没有这些烧烤料，味道其实也就一般般吧。 而且这个时代，还没有辣椒这东西，没有辣椒的烧烤，其实是没有灵魂的。 自然，烧烤不能够成为主要经营的东西。 可烧烤店不能够开的话，刘子墨很快就想到了后世，另外一个火爆全国的餐饮连锁。 那就是火锅。 火锅这东西，制作起来，并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只要配菜上菜就行了。 他最主要的，就是锅底。 虽然这个时代，没有辣椒，无法做出麻辣锅底，但是菌汤锅底，还是可以弄出来的。 再配上精盐，酱油等一些佐料，一顿简单的火锅，还是完全可以做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火锅这东西，利润极大。 别的餐饮店，还得找个手艺好的厨子，炒出来的菜肴，若是不好吃，满足不了顾客的要求，还得挨批评。 但是火锅店可不需要这些，甚至连个厨子都不需要，直接招几个配菜的就行了。 配好菜，直接端上去，简单明了。 价格还比较便宜，一顿饭吃下来，那可不比炒菜吃饭少多少钱。 刘子墨越想，就越是兴奋，觉得这个计划可行。 反正火锅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也是一个新鲜产物，那绝对是有搞头的。 “开店，明日就开始准备开酒楼的事情。” 刘子墨打定了主意，春月一听，也是惊喜。 “公子肯定能够将刘家的产业做大做强，春月先恭喜公子了。” “小妮子，先别恭喜了，明日我得先试试能在这里把火锅做成什么程度，你得帮我准备一些东西。” 刘子墨吃完羊肉串之后，很快就兴冲冲回到了后院的房间里，将烧烤料放好，简单的洗漱之后。 就躺在了床上，和春月商量着自己要经营火锅店的事情。 春月第一次听说火锅这种玩意，有很多不解的地方，刘子墨也不嫌麻烦，一点点地解释给春月听。 春月听了大感好奇，同时又对刘子墨所描绘的场面十分向往，倒是真的想要品尝品尝刘子墨所说的火锅。 他们说到了半夜，这才有了几分倦意，匆匆睡下了。 第二天，刘子墨就开始忙活起火锅的事情了。 而就在刘子墨准备在临湘县里开设火锅店的时候，在临湘县外，王家已经联合了这临湘县城的其他家族，还有县令薛鑫等人，共同派遣出了一些人马。 组成了一支联军。 在昨日的时候，王家就已经派人去天柱峰的附近打探了消息，他们的探子得知了天柱峰上的山贼，果然在那一日有动静。 曾经集体下山过，并且在事后运回了大量的财物。 这些证据，都在表明，这一次王家的运输队，就是天柱峰上这伙山贼所为。 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王城哪里还忍得住，立刻带着人，就直奔天柱峰，想要找这易武峰的麻烦。 这群盘踞于天柱峰的山贼，以前也就是干点劫道收点买路钱的买卖，很少真的动手杀往来的商客。 因为一旦动手杀人，下一次就没有人走这里了，也不划算，所以为了细水长流，收点钱，一般不杀人。 大家族们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毕竟和山贼作对，自家也没这个实力，不想惹这个麻烦。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王家的运输队被劫，这事关整个家族的兴衰，如果王家还能够坐视不管，那下一次这群山贼就会变本加厉。 那些临湘县的其他家族，也知道这件事情背后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一个个都苦山贼久矣，以前是没有办法，现在有人组织，消灭山贼。 自然都乐意响应。 大家各自凑了一些兵马，加上官府的县兵，一共一千二百余人马，逐渐向天柱峰包围了过去。 王家和刘子墨关系不好，所以派人去各大家族相邀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来刘府，刘子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倒是也不关心。 毕竟，刘子墨可不认为，王家这点人手，就能够和那些山贼抗衡。 别看山贼的人数并不多，只有数百人，可是占据有利地形，就是再来几倍的人马，想要攻上去，都不容易。 第57章 锅里捞火锅店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临湘县里，果然冷清了不少。 一来是王家的人员和县令的兵马，都跑去天柱峰里围剿山贼去了。 二来则是因为山贼们在放羊岭截杀了王家运输队的事情，传开了，惹得近来前往临湘县的人都少了不少。 不过，这对于刘子墨而言，却是不错。 这临湘县里清净下来，刘子墨也少了些麻烦，他来到了自己的盐铺。 打算考虑一下新开火锅店的事情，一进门，就瞧见了女扮男装的袁缘，正在这店铺里卖力地擦着桌椅。 刘家的盐铺，其实没啥太多活要做，因为一天出售的数量有限，每天打开门，早早的就卖光了。 剩下的时间里，这店铺里的人，基本上都是闲着的。 店铺又不能够关门，在店铺里打杂的那些小二，基本上就是依靠在椅子上休息。 不过袁缘这丫头，倒是比较勤快，并没有闲着，而是拿着抹布在这屋子里到处擦来擦去。 这倒是让刘子墨觉得惊奇。 因为正常打杂的小二都养成了偷懒的习惯。 能休息一下就绝对不会多干一分。 像袁缘这样的丫头，也不知道该说她是傻还是真的憨厚。 刘子墨结合之前见到袁缘时的那份模样。 猜测这丫头多半只是真的憨厚而已。 看这丫头的样子，确实是真的想要赚钱，留在这盐铺里打杂，未免有几分屈才了。 正好现在刘子墨要开新的火锅店，正缺人手。 这丫头在这店里也干了几天了，几天时间考察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人又勤快，做事也麻利。 虽然有的时候会磕磕碰碰弄坏这店铺里的东西，但这点事情只要以后多注意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所以进入店铺里之后，刘子墨直接冲着袁缘喊道。 “从今天起你就不用在这里打杂了。” 袁缘收起手中的抹布。 听见了刘子墨的话，扭过头来看向刘子墨。 等听清楚刘子墨这番话时，脸上的表情还有几分吃惊。 “啊？公子，这是为何？是不是嫌我做得不好？你可以说出来，我可以改进的！” 袁缘听见刘子墨这样说，还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要被刘子墨给开除了。 急忙为自己辩解，表示自己接下来会更卖力。 刘子墨却是笑了笑。 “放心，不是要开除你，是我觉得你很勤快，不需要在这里打杂了，我有一个新的事情，安排你去做。” “做什么？” 袁缘有了一丝好奇。 “放心，是一个很赚钱的事情。” “只要你干得好，肯定能够发财的。” 一听可以发财，袁缘的眼前就亮了起来，很快就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愿意。 “那你跟我来。” 刘子墨带上袁缘，在这临湘县的街道上逛了起来。 刘子墨走在前面，袁缘跟在后面。 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一两岁的男子，袁缘总觉得有几分好奇。 最近这些天，她在临湘县也熟悉了，对刘子墨的名字也听得多了。 越是听得多，越是对刘子墨这个人。有了很大的兴趣。 因为刘子墨在一个月前还是一个傻子，短短时日的变化，却是在临湘县里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不但和常家搞了一个展览，还折腾出了精盐这种东西。 袁缘更好奇的是，刘子墨现在又有什么新的想法，可以赚钱。 刘子墨走着，没有理会袁缘，袁缘反而越发的好奇。 主动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公子，你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吗？” “确实有。” “正好这里有一间店铺，你跟我来。” 要开火锅店，自然要先物色一间店铺。 而且店铺的位置不但要好，还得足够大，不然在这里容纳不了多少顾客，也不行的。 而这临湘县的中心大街上，合适的店铺已经不多了。 毕竟临湘县是一个运输重镇，是星沙郡和隔壁郡县的中转站，商业繁荣。 平日里店铺就十分紧俏，早就被各大家族瓜分干净了。 不过，今日这大街上有几分冷清，原本热闹的街道上，没有多少人影，不少店铺里也没有什么生意，自然而然会有人转让。 因为放羊岭山贼闹事，这里经商的人不得安宁，不少外地人购置的铺子，就会想着出手转让。 正因如此，刘子墨此时来这里物色店铺正好合适。 他也不管这家人是不是愿意出售，只要看见楼面的位置足够好，内设足够大，便走过去询问。 很快就在这中心大街，距离盐铺不远处的地方，找到了一栋楼。 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楼，两个门面，比刘子墨现在经营的盐铺要大上许多，而且位于街道的转角处。 正好是一个两面都能够看见的旺角地带。 在这里经营火锅店的话，着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这店铺之前就是一家酒楼，只不过，掌柜的经营不善，这里的东西年久失修，生意比较寡淡。 特别是最近常家的酒楼生意火爆了之后，这店铺来的人就更少了。 原本还能够勉强维持收支，最近是出现入不敷出的状况了，所以店家也有转让的想法。 加上最近山贼闹的，生意不好做，怕是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出现没啥人的局面。 所以外面张贴了告示，想要转让。 刘子墨一看，这正好给了自己机会，进去和掌柜的谈了谈，几句话就敲定了接手这酒楼的想法。 掌柜的开价三万五千银两，刘子墨甚至都没有还价，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并且直接命人回府院里取来银子，当面和这掌柜的交易。 掌柜的看见刘子墨这么爽快，也是没有墨迹，当天就完成了交易。 转让了房契之后，这家铺子便成了刘子墨的。 接手这酒楼，刘子墨立刻开始让袁缘负责这店铺，将楼上和楼下的东西都清理出来，只留下一些桌椅。 按照后世火锅店的摆设，在这里装饰起来。 有刘府诸多仆从的帮忙，几天时间，便将这酒楼给焕然一新，重新变得亮堂起来。 为此，刘子墨还请人专门刻了一个大招牌。 名叫锅里捞火锅。 第58章 机会 刘子墨的锅里捞火锅，正在为开业，忙前忙后的时候，天柱峰这边的状况，也进入了激烈交战之中。 王城带着众多家族护卫，集结在这天柱峰下有好些天的时间了。 只不过前些天，他们并未直接进攻。 一来是知道这天柱峰不好攻打，占据有利地形的山贼们，只要还在山上，就可以居高临下，对他们进行防守。 之前几次朝廷的兵马围剿，都没有能够拿下这天柱峰，更别说是王城他们了。 二来也是，王城虽然是王家的家主，但统兵作战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并不熟悉，他也没有一个很好的把握，可以进攻天柱峰。 这些天，他们就是在这山脚下商量着该如何打上山去。 王腾和县令薛鑫建议，直接带人冲锋，杀上去，将这贼首给擒下，这样一来，他们剿灭了这一些山贼，还能够拿去州郡里领赏。 可是王城却是明白，他们这些人，虽然人数要比山贼更多，但面对这些生死场上磨砺出来的山贼，真刀真枪的干，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不能够硬来，只能够智取。 而智取的办法，他们也想了很多，比如断水断粮。 这个法子一说出来，就直接被否决了，这些山贼盘踞于山上，已经有一些年头了，在这山上积攒了不少的粮草。 别说是三年五载饿不死了，就是只要拖延个一年半载的，也能够把这些大家族给拖累死。 王城和薛鑫难不成还能够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的，家族的事情不要去管了？ 显然，这种打持久战的办法，不是王城和薛鑫可以搞定的。 所以他们便再次商量了一个火攻的办法。 火攻之计，便是在这天柱峰山脚下，放一把火，让火烧到山顶上去。 火苗可以透过林间的树木，直接将天柱峰都给烧个干净。 这个办法一提出来，就立刻让王城和薛鑫赞同了，并且为了让这个火攻的计划顺利实施，他们还从别的地方砍伐来了不少的干草。 将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一把火点燃了这天柱峰的林地。 火焰从下午开始烧，在半夜的时候已经烧得很旺了，火焰染红了半边天，大火蔓延得很快，仿佛将这天柱峰一带，照射如白昼一般。 一直烧到了第二天，这火焰才逐渐小了下来。 山脚下的王城和薛鑫等人，在火焰燃烧的时候，都远离了天柱峰，以免被这火焰给波及到。 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火势小了之后，才敢过来查看。 本来兴致冲冲地跑来查看，觉得天柱峰上的这些山贼会被这一把火给烧成灰烬。 可等他们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天柱峰顶上的山贼们，完好无损。 这山贼们早年间，被官军围剿的时候，就被火攻过，有了经验，在山顶一带，砍伐过一圈树木，还堆砌了石头墙，形成了隔离带。 山腰上的火，根本烧不到山顶上去。 就算烧到了山顶上，这山顶上还有一汪泉水，足以用来浇灭大火。 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却并没有将山贼给烧成灰，反倒是把可以挡住掩体的树木烧的一干二净。 那些山下的家族们，一个个都傻眼了，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够采取强攻的手段。 他们在这里熬不住，一千多人，每日的粮草耗度都是一个不小的数目。 为了尽快找回场面，便直接率领这些护院，打算攻上山去。 情急之下，又怎么可能取胜呢。 一番交战，易武峰率领手下的山贼，就站在道路口上，用弓箭射，就把这些人给射下来了。 损失了三百多人之后，王城他们这才终于意识到，强行进攻这天柱峰，并不是可取之道。 加上死了人多了，其他家族的人就不乐意了，他们的护院可都是钱啊，都是用钱招募来的。 要是在这里死光了，可是一个打击。 加上死了这么多人，还没有打上山去，所以就有人畏惧了，开始要退出。 这一有人说退出，就如潮水一般扩散，其他家族的人也都有了这个想法。 本就只是因为利益集结的人马，很快就有大量的人退出了。 王城还拦不住，毕竟这些都不是他的手下，只是听他劝说而来的。 要走，也是人家的自由。 最后，这山脚下，就只剩下了王家自己的三百多人，以及县城里的四百来县兵。 加起来还不到八百人了。 这件事情，传到了刘子墨的耳中时，刘子墨顿时就觉得，机会来了。 王家在临湘县作威作福几十年，一直是临湘县最为强势的家族。 有王家在，其他的家族想要迅速发展，几乎不太可能，除非家族之中有人能够进入官场，在朝廷之中有一定的话语权。 而临湘县这样的小地方，连个在州郡里任职的都少，就更别谈步入朝廷了。 正因如此，王家才能够雄踞几十年的时间。 但这一次，王家自作孽，刘子墨决定推倒王家。 但他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想要推倒王家，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他得再拉来一个帮手。 这个帮手，不是别人，正是临湘县里，另外一个大家族常家。 收到了消息的刘子墨，连夜前往常家，拜访常善。 常善最近可是高兴得很，他本是常家家主的次子，在常家并不是特别受待见。 但因为和刘子墨合作，倒腾起了展览的事情，让他在常家更受关注了。 特别是最近刘子墨的精盐，融入和常家的酒楼之后，让常家的生意比从前火爆了很多，狠狠的赚了一笔。 常善在常家家主的面前也更为得宠了。 这常家家主年纪大了，正在为挑选下一任家主做准备。 而常善，也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支持。 收到了刘子墨拜访的消息，常善很是激动，连忙出来迎接。 “刘兄，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 见到刘子墨，还是在这大晚上的，常善有几分惊讶。 “常兄，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找你，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求见常家家主，不知你可否代为引荐？” 第59章 可有兴趣 刘子墨见到常善，开门见山，直接开口冲着常善请求了一句。 常善的脸色微微一变，瞧见刘子墨说话这严肃的表情就知道，刘子墨这一次来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听说了刘子墨要见自己的父亲，常善也没有拒绝，而是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刘兄，你我兄弟之间，还这么见外做什么，我早就想要引荐你去见我父亲了，我父亲一直都想要感谢你来着，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一次你主动登门拜访，也好让我去跟父亲说一声，来来来。” 对于刘子墨要见常家家主的事情，常善没有拒绝，很快便带着刘子墨进入了常家的内院。 走过几个廊道，进入了一座会客院落，常善招了招手，叫来了一个仆从。 “刘兄，你且在此地稍候，我去叫我父亲前来。” 刘子墨默默点了点头，便淡定地坐下，等候起来。 常善转身离开，没多久，便又返回。 后面跟着一个年纪大一些的老者。 此人看起来年过六旬，留着一撮山羊胡，慈眉善目，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和蔼。 常善一进来，便开始给刘子墨和老者相互介绍。 “爹，这位便是我一直跟你提起过的刘家少主刘子墨。” 常善先冲着一旁的常家家主说了一句，随后又转过头来看向了刘子墨。 “刘兄，这位便是我爹，常家家主。” 之前的刘子墨没有见过常家的家主，不过第一次见到常家家主的时候，还是不免有几分惊讶。 这老头看起来明显就超过了六十岁，而常善顶多也就是二十岁的年纪。 这相差了四十来岁，老来得子啊。 难怪常善小小年纪，就这么得宠。 “常家主，小子刘子墨，见过家主。” 面对常家主，刘子墨多少还是会给予一些礼貌，显得恭敬了几分。 和王城不同，常家和刘子墨并无太多恩怨，甚至二人还是合作伙伴，刘子墨还得依靠常家，所以不想在常家主的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常家主见到刘子墨的时候，眼神之中也流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模样，在刘子墨打完招呼，便立刻开口回答。 “原来小友便是近来临湘城里大名鼎鼎的刘子墨啊，真是年少有为啊。” 常家主看起来和蔼可亲，说起话来也同样令人舒服，一见面便先冲着刘子墨恭维了一句，拉近了二人的关系。 没有一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模样，也让刘子墨和常家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一分。 “哪里哪里，家主夸赞了，小子只是喜欢捣鼓一些小玩意而已。” “如果能够制作出精盐，也算是小玩意的话，那你可就太折煞老夫了，老夫这白活了几十年，只能说是一事无成啊。” “家主言重了，如果常家主这样还叫一事无成，那这临湘县的各大家族都要找个坑自己埋了。” “哈哈哈，小友真会说笑，今日这么晚了还来拜访，可有事情？” 双方闲聊客套了几句之后，很快常家主就将话题说到了正事的上面。 刘子墨见常家主问起了，也不含糊，直接就询问了一句。 “家主，常家在这临湘县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了，不过却是一直都被王家压了一头。” “家主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刘子墨冲着常家主问了一句。 常家主一听刘子墨这话，就来了兴趣，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也不管刘子墨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回答了起来。 “因为王家有盐矿。” 一句话，便将王家和常家的差别点了出来。 没错，常家论财力，并不比王家差多少，甚至在酒楼生意上，常家更是远胜王家。 但王家有一个盐矿，这个盐矿，能够让王家把控临湘县，乃至星沙郡的盐业，这种垄断性的行业，可以让王家肆无忌惮地发财。 在短时间里，就聚集大量的财富，赚得盆满钵满。 常家的影响力，也因为这个，想要超过王家，并不容易。 所以才会一直都低王家一头。 “是啊，王家有盐矿，只要王家还拥有盐矿一天，那么常家想要在临湘县里超过王家，就不太可能。” 刘子墨淡淡的回答，语气之中流露出惋惜之色。 常家主听见刘子墨的话，也是脸色变了变。 “若是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常家一跃成为临湘县第一大家族，彻底将王家踩在脚下，不知道常家主可有兴趣？” 刘子墨先勾引了常家主的注意，随后又立刻抛出一个远大的畅想，让常家主不得不跟着刘子墨的话往下走。 “小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显然，常家主已经对刘子墨所说的话，越来越感兴趣了。 像常家主这样年过六旬的老者，一生的追求也已经没多少了，如果说真的还有一个追求的话，那就是将家族发扬光大，壮大家族。 若是能够在他的手中，将常家发展成为临湘县第一大家族，那他就算是死，也死得瞑目了。 “常家主可知，最近王家在忙些什么？” 见到常家主有了兴趣，刘子墨便开始把话题说到了点子上。 常家主对王家自然也是清楚的，在刘子墨问起，很快就回答。 “自然知晓，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他们几天前运输队被山贼给劫了，现在正在召集人手去对付那些山贼们。” “因为这件事情，弄得临湘县都少了不少的商旅，我常家的酒楼生意都受到了波及。” 王家的事情弄得这么大，常家自然是清楚的。 “对啊，王家这一次被山贼劫了运输队，这运输队的护卫，可是王家一半的护院了。” “就这样没有了，王家的实力大打折扣啊。” 刘子墨缓缓地冲着常家主说了一句。 这么一提点，常家主立刻就眼神有了变化，明白了刘子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家主，我这一次来找你，就是想要跟你合作，将这王家从临湘县第一家族的位置拉下来。” “不知道，你可有兴趣？” 第60章 达成合作 刘子墨将话说完。 便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常家主。 常家主见惯了大世面，对于刘子墨所说出来的话，尚且还能够保持理智。 除了脸色微微变了变之外，并无太多的动作。 而站在一旁的常善，就没有这么好的定力了。 突然之间，听见刘子墨这么说，顿时脸色大变，惊呼出来。 “什么！” “把王家从第一家族的位置上拉下来！” 常善神色一惊，激动地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子墨冲着常善点了点头。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不抓住的话，下一次想要将王家拉下马，可不知道还是什么时候了。” “好，刘兄，真要是能把王家拉下来，我第一个赞同你！” 常善也是这临湘县里有名的公子哥，但在常家而言，他是一个公子哥，碰到了王腾等人，却一直都被羞辱。 因为常善总是在王家的人面前低人一等，正因如此，常善对王家的人也是恨得牙痒痒。 如今听说刘子墨要把王家拉下马，这可是让他颇为激动，心中暗暗赞同刘子墨所说。 但常家毕竟还不是常善说了算，常善的赞同没有用，最后拍板的人，还得是常家主。 刘子墨目光落在常家主的身上。 常家主神色飘忽不定，似乎是在思考刘子墨所说的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刘子墨也不急，毕竟这件事情确实也是事关重大，马虎不得。 在等了几个呼吸时间之后，常家主这才目光逐渐坚定下来。 开始重新打量起了刘子墨。 半晌之后，冲着刘子墨询问。 “刘小友，你要将王家拉下马，这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要知道，王家乃是这临湘县第一大家族，虽然这一次折损了一些人马，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将王家给拉下来，可不容易。” “你有什么详细的计划吗？如果没有一个详细计划，仅凭你口头上的几句话，老夫很难决定啊。” 常家主一改方才的和蔼，眼神逐渐变得凝重。 一个活了六十几年的老者，精得很，不会是一个傻子。 刘子墨听见这常家主的话，就知道常家主已经在郑重考虑自己所说的事情了。 脸上立刻就露出了一丝笑意。 接着又说。 “家主，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落难的猛虎斗不过恶犬，只要我们计算得好，王家这一次他死定了。” “我的人已经打探好了，王家为了消灭山贼，将家中的守备力量都抽调到天柱峰附近，现在家中已经没有多少实力了。” “如果王家这一次在天柱峰的人，也回不来，常家主还觉得王家能够被拉下马吗？” 为了对付王家，刘子墨当然是早就有计划，只是他不可能完全和常家主说出来。 他能够说的，就是给常家主保证，一些内容。 比如，王家的人，可能回不来了。 说到这里，常家主顿时眼前一亮。 “你说的可是真的？” “计划如此，但是否真的能够将那些前往天柱峰的王家人都留下来，还得看计划的实施程度。” “这么说，这件事还是很冒险的了？” 常家主收敛了一下神色。 “如果一点都不冒险的话，我也不会找上家主你了，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如果常家想要登顶这临湘县第一家族，自然是需要冒一些险的。” 刘子墨再次解释了一句，常家主沉吟片刻之后，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 “不过，你与我常家合作，你负责拦住外出的王家人，那我常家需要做什么？” 既然第一步的合作意向已经确定了。 那么接下来就是商讨合作的方式了。 这一点，就可以慢慢谈了。 刘子墨露出笑容，很快就解释了起来。 “家主，其实常家要做的事情，并不多，只是在王家闹出大事情的时候，希望常家主可以带人控制王家的盐矿，还有王家残余的势力。” “这么做的目的，也只不过是为了，彻底击溃王家，否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好一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小友你果然是一个能够成大事的人。” 常家主看了看刘子墨，眼神之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家主，既然已经谈妥，那我这就下去安排了，我会派人来与你联络的。” 谈妥了合作的事情，刘子墨并不在常家多停留。 直接就提出了告辞的请求，毕竟这件事情，必须进行去实施，他也担心，王家的人马，在天柱峰撤退，时间晚了的话，容易错过时机。 在刘子墨离开之后，常家主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 “善儿啊。” “父亲，怎么了？” “这刘子墨，有人杰之气啊，来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 常家主看着刘子墨离开的方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父亲也这样觉得吗？我也觉得，刘兄此人，颇为聪明，有野心。” “多与此人交往，我常家或许会因为此人，飞黄腾达。” 常家主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给出了一句建议。 “嗯，父亲放心，孩儿知道。” …… 回到了刘府之后，刘子墨也没有闲着，既然决定了对王家发难。 那么就要争分夺秒。 趁夜他让黄汉生召集了刘府的所有护院。 并且提前让易武峰留在他身边的山贼，前往天柱峰传递消息。 在夜色过半的时候，刘子墨带着黄汉生，以及招募的两百个护院，出现在了天柱峰山脚下。 其实，刘子墨之所以有把握，可以留住王家的人，正是因为他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王家组建的这支联军，已经出现了矛盾。 不少其他家族的人马，已经连夜撤走了。 在天柱山脚下，只留下了王家的人还有这临湘县县令薛鑫的一些人马。 他们加起来，不过八百人。 而天柱峰上易武峰的山贼就超过六百人。 再算上刘子墨的这两百人手。 双方的人数差不多。 如果趁夜，刘子墨和易武峰的人马，突然对王家的人，发起袭击。 就算不能够一举将王家的人歼灭，也能够再次重创王家。 第61章 趁夜袭营 刘子墨的人，来到了天柱峰附近时。 这里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了。 提前派遣过来的山贼，已经联系上了易武峰。 易武峰一行人已经下了山，在这里等着刘子墨过来了。 双方在这里碰头，见到了面。 “二弟，你可算来了。” 见到了刘子墨，易武峰颇为兴奋。 随后，立刻给刘子墨说起了，这几天发生在天柱峰上的事情。 天柱峰这里的事情，之前刘子墨已经知道了一些，不过知道的并不详细，都是易武峰安排在刘子墨身边的山贼转述的。 但现在听易武峰这么一说，了解得就更为透彻了。 “大哥，这一次我来，也是听说过了，那王家组建起来的联军，已经跑了不少人了。” “这是我们一个机会，可以彻底将王家的人，留在这里。” 王家在临湘县欺男霸女，早就已经惹得不少的人憎恨了，易武峰本来对王家的印象就不太好。 特别是，后来王家还让易武峰去刺杀刘子墨的时候，就让易武峰对王家的印象更为不好。 所以这一次，将王家的人，都留在这里，易武峰也根本没有意见。 他本就对这些豪强很是憎恨，如今有机会，将他们给灭了，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更是让易武峰对此很是乐意。 “详细的计划，你准备怎么做？” “其实很简单，如今王家的人已经只剩下一部分了，并且都安营在天柱峰下，如今已经夜深，只要我们偷摸过去，趁着夜色袭击王家的人。” “混乱之下，王家的人，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很好的防线，最终会被我们一网打尽。” “大哥，只要关注一下那王城的位置，将其击杀，这些王家的护院倒是无所谓。” “王城一死，王家群龙无首，也就不战自溃了。” 刘子墨将自己的想法冲着易武峰说了起来。 王家是以王城这个家主为主。如果王家主在这场混战之中死了。 那王家偌大的家业，也就会四分五裂了。 王腾在王家的威信不足以支撑起整个王家，王家的分支会趁此机会和王腾争夺王家的家业。 一旦失去了这些护卫，和王城的掌控，王家现有的这些资产，很容易就会分崩离析。 刘子墨和常家，也就能够趁虚而入，掌控王家。 易武峰在刘子墨说完之后，点了点头。 “二弟所言不错，此时进攻，确实也是一个机会。” “那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行动，也好让我放松放松这几天憋屈之气。” 这些天易武峰一直都被这些联军困守在这天柱峰山顶之上。 无法下山，加上又没有办法主动出击，十分憋屈，积压的郁闷之气没有地方喧泄。 现在听见了刘子墨的计划之后，总算是有一个地方可以喧泄这些天的郁闷了。 他自然支持刘子墨的决定，毕竟，消灭了这王家的护院，对于山贼们，也有一个极大的利好。 那就是这些王家的护院身上穿着的皮甲和刀剑，都是上好的兵器，天柱峰上就是缺少这些利器。 如果王家被他们消灭了，可以将这些战利品缴获，天柱峰的山贼们，战力又可以上升一大截。 易武峰和刘子墨做出了决定之后，就没有在这里耽搁时间。 他们现在需要将双方带过来的人，分开。 易武峰率领山贼人马，抹黑去往王家的兵马驻扎的营地，他们的人从营地的正前方进攻。 毕竟山贼的数量多，有足够的优势，在突然袭击的状况下，那些已经处于睡梦之中的王家护院很难起到有效的反抗。 山贼们杀进来，可能会直接让这里驻守的护院们，士气崩溃，阵型散乱。 而刘子墨的人则是不妨在这营地的外边。 因为他知道一旦山贼开始冲击这座营地的时候，里面的王家护院必然会士气溃散，到处逃窜。 同时，就必须要有人在外围看着。 将那些从营地里逃出来的护院尽数消灭。 将他们一网打尽。 他们分工明确，安排好这些事情后，易武峰开始带着自己的人马悄悄往营地的位置摸过去。 因为夜色很深，这附近的一带又有不少丛林，尽管有数百个山贼靠近，但营地里的人似乎并未发现。 易武峰这群山贼很快就来到了营地大门前。 直到靠近已经被拦上的营地大门，这里的火光照耀下。 那巡夜的护院才终于察觉到了异样。 “什么人！” 几个巡夜的护卫察觉到了营地外有人影闪动。 立刻大惊失色，冲着外面大喊一句。 易武峰瞧见自己这些人被发现了。 也就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 随即便冲着身后的诸多山贼，弟兄们大喊。 “兄弟们给我杀！” 说完之后，易武峰率先拔出自己的长刀，纵身一跃来到营地大门前，一刀劈在那大门的柱子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让营地大门的柱子应声而断。 随后易武峰用力踹上一脚。 这木头制的营地大门就应声倒下。 “杀进去！” 有了大当家的英勇表现，这群跟在他身后的山贼们，一个个如同恶狼一般，疯狂涌进这营地。 那巡夜的护院们，瞧见这一幕后，一个个大惊失色。 几个反应灵敏一些的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随即开始大喊起来。 “不好啦，山贼们攻进来了！” “大家快醒醒啊！” “敌袭！敌袭！” 这几个巡夜的护院根本就没想自己冲上前与这些山贼交手。 那些山贼冲进来，人数众多。这巡夜的护院才一小队七八个人。 这点人手，若是冲上去和山贼交战，怕是连一个回合都挡不住。 最聪明的做法，而是返回营地之中呼喊援兵。 只有营地里这些已经休息的护院们都起身组织有效防御，才能够挡住这些山贼的进攻。 有了那几个护院的呼唤，再加上山贼们自己冲进来的喊杀声。 确实也引起了足够大的动静。 这营地里，那些营帐之中已经休息了的护院都一一被惊扰。 一个个没穿皮甲就从营帐里冲了出来，想要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62章 守株待兔 可有些人距离这营地大门比较近，才刚一冲出来，迎接他们的便是山贼们手中锋利的武器。 噗嗤！ 山贼的长刀砍向一个个护院。 不少人直接就被山贼一刀击杀。 营地里喊杀声，惨叫声，兵器交战声响成一片。 这种场面，自然让睡在这营地中央位置的王家家主王城父子都受到了惊扰。 他们从床榻上醒过来。 “怎么回事？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城被外面喊杀声吵醒，听见外面的声音后，顿时皱起眉头。 随即简单穿好衣裳，撩开门帘。 就从营帐里走了出来。 可是他还没走出来，迎面就被从外面走进来的，王腾给撞倒了。 被人撞了个满怀，王家主顿时恼怒。 不过看见是自己的儿子后。 他就压制了自己脸上的怒气，不过却依然用埋怨的语气冲着王腾开口。 “腾儿，你这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此刻的王腾，哪里还有平时的镇定，从地上爬起来，看见自己的父亲就立刻回答。 “父亲，大事不好了！” “咋了？” “山贼，山贼们打进来了！” 王腾脸上惊慌失措，似乎被这件事情给吓坏了。 本来还并不觉得事态有多严重。 可听见了自己儿子的话，王城顿时脸色一沉。 “什么！山贼们打进来了？” “这怎么可能？” 王城的第一反应，并不相信自己所遭遇的事情，甚至都不相信自己儿子所说的话。 他没有理会自己儿子，伸出手将自己的儿子给拨开，紧接着就跑到了大帐之外。 然后看见了外面的景色。 此时的大帐外，火光冲天，喊杀声震耳，那些山贼已经彻底从营地外面杀了进来，最外围的一圈护院们，自发地开始组织起了防守。 后面的营地里，居住在营帐里的一些护院们，也陆陆续续地穿好了皮甲，拿起了武器，就准备上去和山贼们交战。 可这黑灯瞎火的，虽然有篝火照亮四周，却依然不能够看清楚太远的地方。 只听见外面的喊杀声逐渐靠近，而第一波围上去，负责拦截山贼们的护院，也被山贼们的突然袭击，杀得一个措手不及。 光是听周边传来的惨叫声，就足以知道护院们损失惨重，只怕想要守住这一波突袭。 并不容易。 王城家主，站在外面看了一眼，本就凝重的神色，变得更为低沉，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此刻还能够保持理智，已经实属不易了。 “腾儿，腾儿。” 他翻身回到了大帐内。 叫唤了几声自己的儿子。 “父亲。” 王腾马上来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听从自己父亲的调遣。 “怎么办啊父亲。” “走，赶紧走，守不住了。” 王城冲着自己儿子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走。 他们这里的护院数量不多，不过几百人，算上那些县令的兵马，也才区区八百人而已。 这点人手，真刀真枪，正面与山贼一战，或许还有取胜的可能，但是如今山贼们趁夜袭击，完全打乱了王家的部署，让王家的护院损失惨重。 这样的情况下，再与山贼一战，胜算就不大了。 王城知道自己这点人手，肯定受不住山贼的进攻，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性命难保啊。 为将者，不可将自身置于险地。 明白这个道理的王城，即刻冲着自己儿子吩咐，连东西都不收拾了，直接穿好衣裳，就离开。 王城知道此时不妙了，带着自己的儿子，叫上了几个信得过的护卫，就直接往营地后方走去。 只要远离山贼的地方，他们才能够从这里离开。 走到一半，王城突然又想起什么。 “腾儿，我们分开走。” “父亲，为什么？” 王腾还不知道自己父亲说的这话是何意思。 “我们要是走了，那这营地里的护院们，估计心就散了，到时候更挡不住那些山贼的进攻，连给我们拖延时间都办不到。” “腾儿你回去，去找那薛县令，让薛县令带着县兵去挡住这些山贼，为我们逃跑争取时间。” “只有这样我们父子才能够从这里逃脱。” 王城见自己儿子这么问，立刻就解释了一句。 “况且，你我分开走，能够逃走的几率也大一些，免得到时候遇到追兵，都被抓住了。” 王城又说了一层自己的顾虑。 这么一说，王腾也就没有意见了。 “父亲，那你先走，我这就去找那薛县令。” 对自己的父亲，王城还是很尊敬的，听了王城的话，他立刻就扭头折返回到营地，去找那薛县令去了。 待到王腾离开了之后，王城这才眼神坚定的离开。 他要活着，所以只能先从这营地里跑路了。 三五个护院，围在王城的身前，在前面开路，直接往临湘县的方向逃走。 可是他们才刚刚从营地里出来没多久，一枚箭矢，迎面就射向走在最前面的一个护院。 嗖。 箭矢直接命中护院，那个护院惨叫一声，直接倒地。 一个护院突然发出惨叫倒地，可把周围几个护院和王城都惊讶到了。 “谁！” 王城用低沉的声音，冲着黑暗的林间大喊了一句。 刘子墨带着黄汉生等一众护院，出现在了这里。 “原来是王城家主啊。” “我守在这里，果然能够守住大鱼。” 刘子墨听见认识王城的声音，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自然就知道，从营地方向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城。 王城也在此刻看见了刘子墨。 见到是刘子墨一行人时，本就惊讶的王城，就更为讶然了。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刘子墨会在这里，下一刻就主动冲着刘子墨攀交情了。 “刘贤侄，是你啊，太好了，你是来协助我，对付山贼的吗？” 慌了神的王城，还以为刘子墨是和那些家族一样，带着护院过来跟他消灭山贼的。 可刘子墨身边的黄汉生，再次出箭，又射杀了王城身边另外一个护院之后，王城这才傻了眼。 “王家主，你是不是被这些山贼给打傻了？你仔细想一想，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第63章 关于刘府的秘密 王城很聪明，方才是受到了惊吓，所以没有去考虑刘子墨是敌是友。 现在被刘子墨这么一提醒，顿时脸色大变。 王城这一次前往各大家族，邀请那些家族的人马出兵相助，来到天柱峰围剿山贼。 唯独没有去刘子墨的刘府。 一来是刘子墨和他们王家本就有仇。 就算王城拉得下这块脸去邀请，只怕刘子墨也不会愿意出兵相助。 反而会看他的笑话。 二来嘛，也是因为刘子墨不过是一落魄贵族，在这临湘县里谈不上什么世家大族。 家中后院加起来不过几十人。 这点人马，着实有几分难堪。 也不被王家主看在眼里，所以才没有去刘府邀请刘子墨。 既然没有去邀请刘子墨，那为何刘子墨会带着人马出现在这里？ 王城立刻就明白，这刘子墨是冲着他而来。 他们王家的人，之前去天柱峰找这伙山贼联络过，想要这些山贼去刺杀刘子墨。 可这些山贼非但没有完成王家交代的任务。 反而突然之间在这道路上设下埋伏，截了他们王家的运输队。 这一系列的事情一开始王城或许想不明白。 可在这里看见刘子墨之后，仿佛一切都豁然开朗。 王城看着刘子墨，双眼瞪得很大。 惊呼出来。 “是你！” “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 此时的王家主已经想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看向刘子墨的眼神变得无比凶狠。 刘子墨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如此变化的王家主，脸上却是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看来聪明的王家主你已经想明白了，这里面的事情，也就不需要我再多费唇舌了。” “你是拿刀自裁，还是等我的人送你上路？” 面对王家主，刘子墨已经没什么好跟他谈的了。 唯一的想法便是尽快送他上路，将一切都尘埃落定。 免得留下后患，贻患无穷。 听见刘子墨这番话，本就阴沉着脸色的王家主，顿时更是脸色惨变，他的目光游走在这漆黑的丛林，似乎还在想怎么从此番境地下逃走。 但这林间太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虽有悬挂在天空的皓月照亮。 但那月光如同萤火一般，根本无法照亮这片漆黑的丛林。 而四周隐约看见了人影，足以知道刘子墨在这里埋伏了不下百人。 此刻的王家主身边又只有三四个护卫。 这几个护卫之中，还已经被刘子墨身边那个黄汉生射杀了两人。 王家主已经算是穷途末路了。 正面和刘子墨抗衡，几乎是不太可能。 所以王家主依靠着自己的成熟冷静。 强行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让自己镇定下来，和刘子墨谈判。 “刘贤侄，想必今天你出现在这里是专门冲着我而来的吧。” “看来我很难活着离开这里。” 明白了这一点王城家主，还想要挣扎一下，随即又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我这里有一个关于你们刘府的秘密，若是我告诉你，可否换我一条性命？” 王城冥思苦想，想要从刘子墨这里换来一个求生的机会，单论钱财，刘子墨未必看得上，所以只能够拿出一些刘子墨感兴趣的东西。 “秘密？还是关于我们刘府的？” “对，你感兴趣吗？只要你答应不杀我，我就告诉你，是关于你父亲的死。” 王城一看刘子墨似乎有了一丝兴趣，再次开口透露了一些。 说到是关于刘子墨死去的父亲。 这让刘子墨眉头一皱。 别的事情，或许刘子墨并不在意，可是事关他父亲的死，这一点确实让刘子墨有一些兴趣。 虽说刘子墨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既然已经继承了这个世界的刘子墨的身躯，自然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其父年仅三十余岁，就早早去世，就算是放在这个科技不发达的时代，也是一件怪事。 之前刘子墨是个傻子，对于自己父亲的死，知道的不多，偶然间询问过家中资历比较老的一些家丁，他们也知之甚少，所以也无从查起。 这件事情，也就一直耽搁了下来。 可现在，从王城的口中得知了一些线索，不由得就让刘子墨对自己父亲死亡之谜，有了一些兴趣。 略微沉思，刘子墨还是开口了。 “可以，只要你这个秘密足够重要，我可以饶你一命。” 听见刘子墨的话，王城本来阴沉的脸色顿时就好看了不少。 “希望你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说罢，王城开口说起了关于刘子墨父亲的死。 “你父亲并不是死于疾病，而是被人下毒暗害了。” 王城知道为了保命，肯定得拿出一些猛料来，所以一开口，就直接让刘子墨震惊了。 “你为何知道？” 刘子墨脱口而出，露出疑惑之色。 “下毒之人，正是你们王家的前管家王松，此人是我王家的远方旁支，这件事情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王城这么说，刘子墨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王松为何要害我父亲？难道就是为了谋夺我刘家的财产？” 刘子墨黑着脸，冲王城问道。 “不，王松才没有这个胆子，他也是受人指使，这背后之人，嘿嘿。” 王城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让刘子墨眼神跟着王城的话语走。 “快说，是谁。” “是你的伯父刘醒。” 王城回答得很干脆，直接道出了这幕后主使。 让刘子墨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刘醒。”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刘子墨对于自己的身世，也了解得不少。 这个刘醒确实是他的伯父。 刘子墨的爷爷就是刘醒的父亲，也是上一任星沙王。 因为炎汉帝国皇室推恩令的缘故，到了刘子墨父亲这一辈，没有继承权，失去了爵位，只能够继承一些土地。 而刘醒作为刘家长子，继承了星沙王的爵位，不过王爵不能继承，到了刘醒这一辈，王爵变成了侯爵。 星沙王国也变成了星沙侯国。 原本星沙王控制岳州数郡之地，到了现在也就控制这星沙郡一郡之地了。 第64章 王城之死 刘醒此人，刘子墨也略有耳闻。 此人没有什么才能，就喜欢吃喝玩乐，又喜好勇斗狠，手下养着一批勇士，加之又无生财之道。 从祖上继承下来的财物，很快就在刘醒的挥霍之下，耗费一空。 就算祖上有金山银山，在刘醒这样的无度挥霍下，也会坐山吃空的。 刘醒没钱了之后，就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兄弟的身上。 因为当初，星沙王死的时候，就已经分好了家产，刘醒继承爵位，有封地的食邑，一辈子可以说是不愁吃穿。 所以星沙王就将更多的财物都交给了其他的几个儿子。 而刘醒本就对这其他的几个兄弟不待见，特别是刘子墨的父亲，因为刘子墨的父亲是小妾所生，乃是庶子，在刘家没有地位。 一直都被几个嫡子欺负。 但刘子墨的父亲打小就聪明，深得星沙王的喜欢，所以对他更为偏爱。 虽然不给刘子墨父亲继承权，但星沙王死的时候，交给了刘子墨父亲很多的财物。 正因为这个，让刘醒觊觎刘子墨父亲的财产。 这才有了买通管家王松，下毒暗害刘子墨父亲一事。 想明白了这个事情之后，刘子墨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 明白了是谁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这比被蒙在鼓里好多了。 尽管这个敌人，势力很强大，是此时的刘子墨根本不可能对付的人，但他并不担心，只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发展。 刘醒，他也不会放在眼里。 “刘贤侄，这个秘密，我已经告诉你了，是不是有足够的价值？” 刘子墨还在沉思，思考刘醒此人的时候，一旁的王家主倒是耐不住性子了，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毕竟性命攸关，王家主确实也是有一些急了。 “值，这个消息解除了我多年的困惑。” 刘子墨如实回答。 王城听见了，脸上也泛起喜色。 “这么说，刘贤侄可以放我一条生路了？” “当然，我刘子墨一向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王世伯，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感激不尽。” “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小子绝不阻拦。” 刘子墨看着王城，回答道。 王城听见刘子墨这么说，脸上的表情这才笑的更欢乐了，马上就冲着刘子墨告辞。 “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就带着身边仅剩的一个护卫，从这漆黑的林子里离开。 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刘子墨，想要看看刘子墨是否真的愿意放他离开。 在见到刘子墨真的一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之后，王城这才放宽了心，觉得刘子墨这家伙还真的是蠢得很。 等他从这里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定要带着人马，杀到他刘府去，到时候再找回场子。 可王城这个想法才刚刚生出来，下一刻，他就感觉自己胸口一疼。 整个人浑身使不上劲，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子一震，倒在了地上。 在他的背部，还插着一根箭矢。 箭矢很准，命中王城的心脏。 这个时候，刘子墨扭过头看，看向一旁的黄汉生。 用埋怨的语气，冲着黄汉生说了一句。 “黄伯，你这箭术也太准了一些吧，你把他杀了，岂不是要让我食言？” “公子，你哪有食言，你是答应过放他一马，可是我可没答应啊。” “这一箭，不是公子射的，是我黄汉生射的，我与这王城也有私仇，今日可算是出了口恶气。” 黄汉生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哦？这从何说起？” “公子可知，我为何会从军中返乡？” “不知。” “那是因为这王城想要让家中弟子顶替我的名额入军中，我无后台，被这王城得逞。” “原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 刘子墨听黄汉生说完，刘子墨恍然大悟，不过对于黄汉生擅自射杀王城之事，却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反而称赞黄汉生箭术高超。 王城一死，那些王城带来的护卫，刘子墨也没有放过。 很快这林间，就变成了一片寂静。 解决了王城，刘子墨的任务，也就结束了。 他没有带着人，再杀去营地里。 营地里的人，有易武峰解决，就算没有完全解决掉，也没有关系。 反正王城一死，王家也就彻底乱了。 他的任务，就是确保王城在一次混乱之中，回不去王家。 既然解决了王城，刘子墨留下来的作用就不大了，当夜他便带着自己的人，返回了临湘县。 这一夜，是他睡得最舒服的一夜。 第二天，王家在天柱峰被山贼们团灭的事情，果然传递到了临湘县里。 临湘县的县令薛鑫带着手下的两百多残兵，以及王家剩下的一百多人，从天柱峰下的山贼包围之中杀出重围，回到了临湘县。 王家家主王城的尸体被人发现在营地外。 整个临湘县乱了套。 天柱峰山贼们的名气再次名震一方，成为这星沙郡都有赫赫威名的存在。 而王家家主王城的死，也代表着，临湘县势力的变化。 当天，常家家主就带人去了王家的盐矿。 巧借帮助王家看管盐矿的名义，将王家的人都驱逐了出去。 刚刚回到了府邸的王腾，还沉浸在自己父亲去世的悲伤之中，突然听见这个消息的他，大怒。 随即召集王家剩余的人手，前去找常家主的麻烦。 可是常家家主也不是吃素的，以前的王家有权有势，常家还得忌惮几分。 可现在，王家就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 第一个跳出来的不是常家家主，而是王家的那些分支长者，他们要抢夺，直接提出要分家。 王城一死，没有指定继承人，虽然王腾是嫡长子，最具资格，但其他的几个儿子，各有叔伯支持。 常家家主，私下里支持几个次子夺权，常家主帮助次子上位，而次子上位之后，将盐矿的产权出让一半的利润给常家。 次子在家主之位的面前，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小小的王腾，又怎么是常家家主的对手呢。 当天就被人架空，失去了对王家的控制。 第65章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王家发生的事情，对刘子墨而言，就不重要了。 因为在王城死后，王家也就翻腾不起什么大浪了。 随着王城的死亡，临湘县其他家族将会逐渐瓜分王家的势力。 以常家为首的这些世家大族，可不是善良之辈。 逮着机会后，可不会对王家的势力手下留情。 当然这些事情跟刘子墨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也不想因此插足分一杯羹。 此时的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便是，一直被他关押在刘府的王家叔侄。 王家叔侄自打被刘子墨给制服了之后，并没有被刘子墨给直接杀了。 刘子墨毕竟是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让他杀人，多少还是有一些下不去手。 王松这个管家，也不过是被他打了一顿，然后关押在了刘府的后院里，整日用链子锁着，防止他出逃。 毕竟死，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或许是解脱，反而刘子墨要让他活着。 活着受罪，才是真正的痛苦。 反正对待王松，刘子墨也没有什么好关心的，只是吩咐每日让下人去给王松送上一碗剩饭。 连个菜都没有，一天就一顿，只要饿不死王松就行了。 隔了几天，刘子墨想起了王松，才会去看上那么一次。 上一次去，这王松已经瘦成了皮包骨，不成人形了。 如果不是，这一次王家主再次提起这王松，刘子墨都快要把这东西给忘了。 自从得知了王松是暗害自己父亲的凶手之后，回到了刘府的第一件事情，刘子墨便是来到了关押着王松的后院柴房里。 推开门，吱呀一声，这昏暗的柴房里，透过一些光线，照射在草垛上。 王松披头散发地从里面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看了看门口。 “今日这么早就来送饭了？” 他有气无力地冲着门口嘀咕了一句。 刘子墨看着王松如今的模样，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反而是生出了几分憎恨。 “王管家，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刘子墨嘴里带着一些嘲讽，看着王松。 听见这声音，王松这才看清楚，来人居然是自己的少主刘子墨。脸上冷淡的神色，这才有了一些变化。 “少主，原来是你啊。” 王松神色平淡，但是这柴房里，另外一边窝着的王泰就不一样了。 最近这些日子，王泰过的都是非人的生活，每日都在这暗无天日的柴房里，连个太阳都见不到，与虫子老鼠为伴。 再待下去，王泰都感觉自己要疯了。 一看见刘子墨，王泰扑上来，想要靠近一些，噗通跪在刘子墨的面前。 “公子，我错了，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王泰一边哭喊，一边抹着鼻涕和眼泪。 那种悲伤与后悔，在王泰的脸上显得淋漓尽致。 可刘子墨却是一脚踢中王泰的脑门，将这个混球踢开。 “滚一边去。” 王泰对于刘子墨这样的态度，非但不生气，反而继续扑上来忏悔着。 刘子墨懒得搭理这小子，转而继续将目光落在了王松的身上。 “王管家，近来生活过得可还好？” 刘子墨阴霾的脸色，露出一丝笑意。 “托公子的福，吃喝不愁，还算安好。” 王松毕竟年纪比王泰这个侄子要大许多，见过的世面也多，知道这样的局面下，想要刘子墨放了他们叔侄，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说是跪下求刘子墨，就是把心从肚子里拿出来，献给刘子墨，刘子墨都未必会放了他们。 所以低声下气地求刘子墨没用，只会惹来刘子墨的嘲讽，王松自然也不会去做这种事情了。 “既然王管家很喜欢这样的日子，那好，就在这柴房里多住上一段时间，每日我再请你们吃上一顿竹笋炒肉。” 那王泰一听有竹笋炒肉吃，还有几分惊讶，略微兴奋地询问刘子墨。 “有肉吃？太好了，谢公子，谢公子。” 刘子墨冷笑。 那王松都看不下去了，急忙冲着自己的侄儿喝斥。 “愚蠢，公子所说的竹笋炒肉，就是一顿竹条鞭打，你还真以为是吃肉呢？” “看来，还是王管家懂得多啊。” 刘子墨赞赏地冲着王松竖起了大拇指。 而王泰却是吓坏了，脸色惨变，本来就饿得不行了，一听以后还得挨一顿打，那可不是让这没有盼头的日子，变得更难过了么。 王松也是有了几分动容，耐着性子，冲着刘子墨开口问了一句。 “公子，虽然我王松待你不好，可是至少我没有真的动手，况且你傻……你病了的那几年我还是吃穿不愁的照顾你，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王松忍不住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在说到刘子墨疯傻的时候，还停顿了一下，不敢真的说刘子墨是傻子，只说刘子墨病了。 刘子墨冷笑一声，反驳道。 “待我不薄？若非春月一直护着我，只怕你早就把我给弄死了吧，况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打算吗，你不就是想要霸占我刘家的财产么，留着我是因为我还有用。” “不然，你会养着我？况且什么叫你养着我，你用的花的都是我刘家的银子，你居然还有脸说这样的话。” 被刘子墨一番反驳，王松哑口无言。 知道刘子墨说什么都不相信，王松也是心一横，壮着胆子，冲着刘子墨询问。 “既然如此，那公子何不给我一个痛快，将我囚禁于此，折磨着我，又是为何？” “嘿嘿，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过既然你想要死，那我也就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几句话，你要是回答得让我满意，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刘子墨显然是没有放过王松的想法，而王松浇灭了求生的心，现在就只想着一心求死了。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忍不住就询问了一句。 “公子，你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必然告诉你。” “那好，我想问你，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刘子墨说完，目光聚精会神地盯着王松。 王松冷漠的脸色，在刘子墨问完之后，顿时一变，变得阴沉起来。 第66章 杀你脏了我的手 “公子为何会有此一问？” 沉默片刻，王松非但没有直接回答刘子墨的话，反而是冲着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自然是好奇我父亲的死，他本应该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可是却突然离奇死去。” “这不得不让我产生一些疑惑啊，你是我父亲提拔上来的管家，又是呆在我父亲身边最久的人，所以你对我父亲的死，应该是最清楚才是。” 刘子墨简单地解释两句。 王松看着刘子墨，略微沉思，还是开口说话。 “你父亲是病死的。” 王松并没有告诉刘子墨实情。 刘子墨本来还带着几分期待，觉得王松会跟自己说实话，看来王松并没有这种打算。 “你撒谎！” 在王松说完，刘子墨立刻喝斥了一句。 “公子，这是何意？” 王松诧然，看着刘子墨突然变化的神色，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我父亲明明是你下毒害死的！” 刘子墨一句话，让王松脸色大变。 “你……你，公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呵呵，如果我没有一点证据的话，我为何敢如此肯定呢？” “我不仅知道你下毒害死了我父亲，我还值得，你是受何人指使！” 刘子墨斩钉截铁地冲着王松喝斥，这让王松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本来还觉得刘子墨只是猜测，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有确切的证据。 这下，王松可就真的是慌了。 之前刘子墨没有杀了王松，王松心怀侥幸，觉得自己罪不至死，就算是刘子墨这样的豪族，也不能够毫无法度，随意杀人。 但是现在，刘子墨掌控着他下毒害人的证据，这就宣判了王松的死刑。 “是……是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把自己做的事情全盘告诉我，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你就等着在这间小屋子里等死吧。” 刘子墨来找王松的目的，并不是要羞辱他，他只是想要从王松的口中，验证一下王城说的话。 王城所说的秘密，虽然让刘子墨信了大半，但他毕竟生来谨慎，正好当事人还活着，来找王松确定一番，自然也更好。 王松瞧见刘子墨这毋庸置疑的口吻，就只知道，今日自己如果不能够回答得让刘子墨满意。 怕是日后的日子，会变得更加难过。 “既然公子都知道了，那我便说了吧。” “不错，你爹确实是我下毒害死的，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王松脸上带着一些懊悔。 “都是那些人逼我做的，如果我不干的话，他们就会杀了我，还要杀了我全家，我根本斗不过他们。” 王松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是你的伯父刘醒。” 王松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幕后主使。 听见刘醒的名字，刘子墨的神色没有变化，似乎是早就知道一般。 毕竟这个消息，他早就已经从王城的口中得知了，现在再次听见，不过是为了确认一遍罢了。 王松看见刘子墨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一丝惊讶之色都没有，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果然，刘子墨是真的清楚这件事情的。 当下，王松便将当年的这件旧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刘子墨。 基本上，事情就和王松自己说得差不多，刘醒觊觎刘家的财产，加上和刘子墨的父亲本就关系不好，有一些仇怨。 又不想落一个杀兄杀侄的名声，便要挟王松，命王松去暗害刘子墨的父亲。 就连下毒的毒药，都是刘醒派人送过来的。 还给了王松规定时间，如果在规定的时间，王松没有得手的话，就将王松的家人都给杀了。 王松没有办法，只能够照做了。 最开始的王松确实也没有背叛刘家的想法，可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走错了一步之后，便无法回头，一步错，步步错。 逐渐越陷越深，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刘子墨听见了王松的描述，表情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说完了？” 等到王松说完了之后，刘子墨看着他问了一句。 “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公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求你放过我了，我王松咎由自取，落得如此田地，也是我自己种下的因果，我不求你放了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王松此时面如死灰，没有什么期待了。 刘子墨听着王松的话，确定了王城跟他说的话，并不是哄骗他之后，也就点了点头。 “看来王城所说的是真的。” “王城？王家家主，公子所知道的事情，都是王家家主告诉你的？” 王松听见王城二字的时候，愣了愣。 “对啊，哦，忘了告诉你，王城已经死了。王家嘛，估计也快了。” 王松听见王城的时候还有几分惊讶，可当刘子墨说王城死了的时候，王松就更惊讶了。 但是，刘子墨说王家快没了，王松就笑了，一脸的不敢相信，甚至觉得刘子墨在开玩笑。 “哈，哈哈，公子你肯定是在说笑。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想要知道的东西都已经知道了，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王家叔侄。 随后他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把短刀，然后抛在了地上。 “杀你脏了我的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短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王松此时反而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刀，很果断地捡了起来。 然后看了看刘子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一刀冲着身后砍了过去。 “不，不要啊！” 王泰站在王松的身边，还有几分吃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叔父会持刀砍向自己。 王松一刀砍死了王泰之后，毫不留恋地又一刀往自己的咽喉处划过。 短刀再次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刘子墨看着已经倒地的王家叔侄，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间屋子。 第67章 宴请 王家叔侄的事情，算是彻底了结了。 也算了却了刘子墨心里的一个麻烦，让人收拾了一下这王家叔侄的尸体之后，刘子墨便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他需要忙活的事情，是在临湘县城里，新开设的火锅店。 要开一个火锅店，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要保证足够的食材供应，还有店铺的卫生，员工的礼仪等问题，都是一个大事。 急不得，需要一点点地来教。 刘子墨有心培养袁缘这个丫头，担任火锅店的店长，所以将自己对后世火锅店的这种理念，都一股脑的告诉了袁缘，挑选人手，开始培训。 同时刘子墨亲自去临湘县的各个农庄里，找寻可以用得上的食材。 其他的问题，都挺好解决，最难的还是食材问题。 原本刘子墨以为，这个时代，食材会比较稀缺一些，但也还没有到弄不到的程度。 可是自打他亲自走访市场，去调查的时候才发现，能够充当火锅菜的，还真的不多。 除了一些白菜，青菜之外，也就只有一些黄瓜和萝卜了。 其他的葱蒜，也不能够当成菜，只能充当调味之用。 做火锅虽然是以肉食为主，但是缺少蔬菜也是不行的，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蔬菜之后，刘子墨也没有担心。 因为他早就已经命人开始种植了。 他带来的那些蔬菜种子，在半个月前，陆陆续续的都已经种下去了。 虽然种的时间还不长，但是一些蔬菜的生长周期比较短，生菜和油麦菜的生长周期，也就是三四十天，小白菜甚至只要二十天就可以食用了。 只需要再过半个月，蔬菜的品种，就可以多一些了。 除了这些蔬菜之外，还得保证有足够的肉类供应，按照火锅店的生意来看，估计一天就得消耗两三头羊。 所以需要一个长期的养殖。 刘子墨没有自己的养殖场，前期只能够去采购，这又是一个麻烦事。 当然，这些事情，刘子墨并不需要自己亲自去折腾，他直接安排张全这家伙去折腾就行了。 反正如今张全很享受刘家管家的权力，乐意效劳。 就这样，又折腾了小半个月的时间。 火锅店的事情，终于准备的差不多了。 装修也差不多了，配备的桌椅和一切餐具，都准备妥当了。 不过，在正式营业之前，刘子墨还得先试营业几天。 毕竟，刘子墨之前也没有开店的经验，现在突然要开店，而且还是在古代开店，多少有几分陌生，还得先尝试营业，才行。 否则直接开业，忙中容易出乱。 更何况，火锅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属于新奇的东西，还并不知道，能不能让这些古代人接受。 试营业的话，打打折，还能够先吸引一部分前来品尝。 从而很可能提前为锅里捞火锅店打响名气。 不过，在试营业开始之前，刘子墨还得给常善送去请柬，请他来吃饭。 毕竟，要在临湘县里开店，还是餐饮店，和常家的生意，有了一些冲突。 在开店之前，必须要和常家吱个声，不然一声不吭的就把店开起来了。 很容易引起误会。 找常家的人前来，跟他们说明一下，并且让常善明白这火锅店和常家的生意，并无太多的竞争之后，刘子墨的火锅店，才能够更好的在这里开下去。 “张全，去，给常善公子送去请柬，就说今日我在锅里捞火锅店设宴，请他务必赴宴。” “是，公子，我这就去。” 张全很懂规矩的应承下来，然后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去往了常府。 夜半时分，常善便匆匆带人亲来赴宴。 走到了这锅里捞火锅店门口时，还疑惑地在这里打量了起来，似乎对此有一些好奇。 站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后，这才在张全的引领下，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看见了刘子墨。 刘子墨则是赶忙上前欢迎。 “常兄，你可算是来了。” “刘兄，你设宴，我怎么敢不来，只是你这新开的店，有一些奇特啊，怎么，这火锅是何物啊？” 常善皱着眉头走了进来，然后盯着这大厅里的桌椅，有了一丝好奇。 “嘿嘿，这是我新折腾出来的一种餐饮方式，觉得还不错，所以特邀常兄前来一尝，走，你我上二楼的雅间。” 说罢，刘子墨邀请常善进入二楼的雅间。 在二楼的雅间里，早已经生好了炉火，锅底也已经开始备好，就等着常善到来，就可以开始吃了。 常善跟着刘子墨进入雅间，一进来就被这里面的陈设给惊讶到了。 这雅间里，一个圆形的大桌子，四周摆放着位置，这种圆形的餐桌在这个时代，还是有一些稀少的，这桌子的中央，摆放着一个铁锅。 里面的汤汁，已经开始翻滚，散发出一阵阵的香气了。 “这是？” “这便是火锅。” “如何使用？” “上菜。” 刘子墨转身冲着门口的服务小二，说了一句。 这些服务小二，都是刘子墨从依附他们刘府的那些佃户里挑选出来的女子。 在这个时代，基本是还是以男子为主，女子很多时候只是在家织衣纺布。 而刘子墨愿意用高价，请那些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来这火锅店里担任小二，也是一个重要的创举。 不知道的人，看见这火锅店里这么多貌美如花的小姑娘，还以为这里是青楼呢。 小姑娘端着盘子，里面有一叠叠的小菜。 不一会儿，就摆满了这桌子。 刘子墨邀请常善坐下，然后拿起筷子，夹起了一块切成薄片的羊肉，放在这汤锅之中涮了几下。 等到红褐色的肉片变了色，这才拿起这羊肉，放在简单调好的酱料里拌了几下。 “就这样吃。” 说罢，将这羊肉片，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顿时一股羊骚味，席卷刘子墨的口腔，伴随着那股细腻的肉味，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品尝过火锅的味道了。 虽然这个设备简陋了一些，不及后世火锅店的一半，但能够在古代吃上一顿火锅，已经让刘子墨激动了。 第68章 利益分配 常善看着刘子墨那享受的表情，不禁有了一丝怀疑。 不过看刘子墨这一番操作下来，确实这雅间里充斥着香味。 加上如今正好到了饭点，常善也还未进食，也是有一些饿了。 自然有样学样，学着刘子墨的动作，也在这碗里夹了一块羊肉，放在汤锅里涮了几下。 接着蘸上一些酱料，就直接送入了嘴里。 刚开始，常善还秉持着怀疑的态度，可是学着刘子墨将羊肉放入了嘴里，那一刻，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食物的原汁原味。 这股味道，是常善家中那些厨子无法弄出来的口感。 虽然看起来简单，甚至都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但味道着实不错，有几分惊艳。 “这……” “刘兄，你这锅中到底有什么奥妙，为何简单地涮了几下，这羊肉居然如此美味？膻而不腻。” “居然如此好吃。” 常善被这火锅的味道所吸引，很快就止不住的夹筷子，不断来回重复刚才的行为，不一会儿，就将这盘子里的羊肉，吃了个干净。 见这常善对火锅大加好评，刘子墨这才慢慢地开始解释。 “常兄，其实也没有什么奥秘，只是近来在家中无聊，吃得实在是有些乏味，便自己研究出了这火锅吃法。” “刚开始觉得还挺不错的，所以也就干脆开个火锅店，当作一门生意来做。” “不过既然是餐饮店，和你们常家的生意就有了冲突，所以今日叫你来，也是想要和你们说一声，避免造成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刘子墨一边吃，一边开始和常善说起这个事情。 “当然，若是常家有兴趣，想要合作的话，我也可以让出两成利润，让常家入股我这火锅店。” 刘子墨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还是决定让常家也参与进这火锅店的事业之中。 他虽然如今生意有了极大的起色，盐业生意也做得风生水起了。 但是短时间里想要获取大量的银两还是难，而这火锅店的生意，却可以快速复制。 只不过需要足够多的银子，前来投资。 刘子墨当前最缺的就是银子了，如果不缺钱的话，他干什么火锅店啊。 常善一听，刘子墨居然愿意让自己入股，一起干这火锅店，自然更是欣喜。 品尝了这火锅的味道之后，常善更是坚定了这火锅，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绝对会火爆整个临湘县。 常善若是能够从中分得一杯羹，那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好，我们愿意入股，两成利润，我们出五万两银子！” 刘子墨开设这个火锅店，也就花了不到五万两，现在两成利润，就能够从常家得到五万两。 刘子墨自然也愿意，马上就笑嘻嘻地答应了。 “行，常兄也不是外人，那就一言为定。” “我计划，明日便开始试营业，先试营业半个月，所有产品尽数半价，半个月正式营业。” 说着，刘子墨开始给常善介绍起了自己的想法。 有后世成熟火锅店的经营理念，还有那种先进的经营方法，刘子墨说的常善一愣一愣。 几个很好的点子，比如女子上菜，每个雅间有单独服务小二帮忙涮肉，等等举措。 让常善对此大感兴趣。 一顿火锅，吃到了很晚，才尽兴。 临走的时候，常善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刘兄，还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了。” “何事？” “是关于王家的事情。” 常善很快就说了起来。 “王城死后，王家已经四分五裂了，王腾这小子根本没有能力把持现在的王家，王家盐矿也已经落入了我常家的手中。” “我父亲想问问你，你是否对盐矿感兴趣？” 常家已经利用自己在临湘县的权势，将王家的盐矿，弄到了自己的手中。 虽然这背后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刘子墨不得而知，但肯定少不了一番腥风血雨。 毕竟那盐矿的价值太大，不少人都对此眼红，常家能够得到，显然是费尽了心思的。 不过常家得到了盐矿之后，却并不打算直接占为己有。 换做是以前，常家当然很高兴，毕竟盐业生意可是垄断行业，但是现在，有了刘子墨的精盐。 这些粗盐的价值就小了一些。 常家想要问问刘子墨是否对这盐矿感兴趣，若是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拉上刘子墨一起瓜分这股利润。 反正粗盐的售价和精盐的售价，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刘子墨一听原来是这件事情，倒是也马上就想明白了。 “没问题，盐业生意，正好我也有涉足，若是常家不嫌弃的话，我也想参与进来，只不过我并不需要盐矿的产权，只要你们将生产出来的粗盐交给我就行。” “我将这些粗盐，制作成细盐，然后再交给你们进行出售，利润我们五五分成。” 刘子墨很快就回答了。 看起来这个模式，刘子墨吃亏，不占有盐矿的所有权，不过他也没有出任何的东西，白拿盐矿里生产出来的粗盐。 经过技术上的制作，就能够拿走五成的利润，双方都不亏。 毕竟一车粗盐，到底能够制作多少细盐，还不是刘子墨说了算。 听见刘子墨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常善也很高兴，这也恰恰符合常善的父亲，常家主对常善的叮嘱。 要和刘子墨搞好关系。 只有生意上越发的密切，才能够让刘子墨和常家绑定在一起。 他们常家才能够趁机和刘子墨关系更进一步。 “对了，还有一事，王家落魄之后，之前那些属于王家的田地也空出来了，王家此时正在低价甩卖，刘兄你可有兴趣？” 方才常善听刘子墨说要搞养殖场，自己畜养火锅店的牛羊猪狗，那也是需要场地的。 而王家所拥有的田地，是整个临湘县内最好的一些良田，与其白白卖给了别人，那还不如卖给刘子墨。 毕竟，常家的根本不在地产上，而是在商业上。 刘子墨一听，还真的很有兴趣。 “可以，全部都卖给我吧，我正好缺少良田耕种。” 第69章 星沙侯刘醒 在和常善吃过一顿火锅之后。 这顿火锅，让常善和刘子墨确定了很多东西。 首先是让常家和刘子墨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盐矿里面产出的粗盐，对于刘子墨而言，作用不是特别大，但是也并未毫无用处。 能够和常家一起经营盐业，断了王家的生意之后，刘子墨和常家可以在短时间里，将盐业的市场占领。 整个星沙郡的盐业虽然不算特别庞大，但只要能够全部垄断，每个月赚取数万两银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特别是，有了盐矿以后，刘子墨制作精盐的速度就会快上很多。 对精盐的市场扩张，也有一定的帮助。 加上，刘子墨和常善合作的火锅店事业，也有一些帮助。 常善注资进来的五万两白银，一时间也解决了刘子墨手头上缺少银两的燃眉之急。 短时间里，刘子墨也不缺钱粮了。 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各项收益慢慢涨上来之后，刘子墨也就可以逐渐放心了。 接下来的两天，刘子墨一边准备忙活火锅店开业的事情，另外一边，让黄汉生从自家的护院之中，挑选出了几个比较机灵的人。 派遣这几个护院，前往星沙城。 因为，自打从王城和王松的口中得知了，杀死自己父亲的人是伯符刘醒之后。 刘子墨就生出了一股危机感。 刘醒身为星沙侯，居然不顾兄弟之情，派人下毒暗害自己的亲弟弟，对于他这个侄子，又能有多少亲情呢。 之前没有对刘子墨动手，是知道刘子墨是个傻子，况且刘府的钱财，大多数都已经被刘醒掠夺一空了。 现在刘子墨病好了，而且又发展起来了，家业大了，保不齐那刘醒会对刘子墨再次生出什么坏心思。 所以刘子墨为了大局和自身的安全考虑，先派遣几个自己培养出来的护院，前往星沙城，打算先在星沙安排几个探子。 一旦有什么消息，或者是风吹草动的，这些人，也好给他一个传递。 更何况，这临湘县始终都还只是一个小县城，容纳不住刘子墨的。 他的生意，在这临湘县很快就会饱和，想要赚取更多的钱，就必须将生意扩散到周边的城镇。 而星沙城乃是星沙郡的郡治所在，也是周围最大的一个城镇，只有在这里扎根，才算真的能够赚取大钱。 就在刘子墨派人，打算前往星沙城打探消息的时候，星沙城的刘醒，也注意到了刘子墨。 星沙王府。 王府后院，这里有一块专门的场地，是刘醒花了重金打造的寻乐园。 此时，一群人围在这里。 “上，铁将军给我上，咬死那只灰毛畜生！” “上啊，上啊。” 星沙侯刘醒，被人簇拥在这里，众人围着一个小圈，里面有两只斗鸡，正在搏斗。 这两只斗鸡，牙尖嘴利，雄赳赳，颇有英姿，分立一侧，时不时的冲上去，利用长又尖锐的爪子，抓伤另外一只。 这运动，名叫斗鸡，也是这星沙侯刘醒为数不多擅长的玩意。 每每都带着自己这只号称铁将军的斗鸡，在这寻乐园里，杀的难解难分，每次都能够击败对手。 让刘醒心情舒畅。 但是今日，这只铁将军，遇到了对手，连番撕咬之下，对方这只斗鸡，居然并未落下败绩，反而还能够与之一战。 两只斗鸡，在这场地上又进行了一番搏斗。 那铁将军战斗经验丰富，反应又迅速，尖嘴冲着对手那只斗鸡飞扑过去。 惹来刘醒等人激烈的尖叫，大声叫好。 两个斗鸡正在生死相博，可突然之间，那只本来处于劣势的斗鸡，反扑上来，一爪子抓在了铁将军的脖子上。 本来还气势昂昂的铁将军立刻就受到了重创，三两下就被干翻在地，没了气息。 “起来啊！铁将军！” “你倒是起来啊！” 看见这一幕，刘醒气愤地大叫起来。 连续冲着地面上呼唤了好几句，都没见到那铁将军站起来。 刘醒立刻就恼羞成怒。 “没用的废物！” 说罢干脆冲进去，捡起这铁将军，就往地上一甩。 那本就奄奄一息的铁将军，立刻再次遭受重创。 摔死在了地面上。 而刘醒连看都不看一眼，冷哼地走出了这寻乐园。 周围簇拥在刘醒身边的这些仆从们，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刘醒刚走出寻乐园，两个穿着盔甲的侍从，便走了进来。 “阿武啊，你怎么回来了？” 进来的侍从，便是刘醒手下的阿武，早些时候被刘醒派遣到别的地方临湘县监视过刘府。 后来被刘醒调派到其他县城去了。 “侯爷，最近临湘县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侯爷可听说了？” 阿武赶回来，是因为听说了临湘县的事情，急着想刘醒汇报。 听到这阿武提起临湘，刘醒倒是马上回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淡定的回答。 “哦，你说的是王家的运输队被劫这件事情吗？” “我知道，那王家的运输队，在放羊岭被人劫了，据说是天柱峰的那些山贼干的。” “这伙山贼盘踞在这天柱峰有些年头了，迟早是会做出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的，这王城老匹夫不知道早带人收拾这些山贼，现在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可恨这王城老匹夫运输队被劫，连带着星沙城里的货物都少了，近来盐价大涨，倒是又可以让王家的人大赚一笔了。” 刘醒身为这星沙郡的侯爷，星沙郡内的事情，大大小小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可是阿武一听刘醒说起王家的事情，却摇了摇头。 “侯爷，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又有了新的状况了。” “哦？什么状况？” “就在两日前，王家带着人，去天柱峰围剿那些山贼，结果久攻不下，反被山贼趁夜袭击，王家大军惨败，就连王家的家主王城，都命丧天柱峰山贼之手。” 阿武神色紧张地冲着刘醒说了一句。 原本脸色平淡的刘醒一听，顿时神色大变。 “你说什么！王城死了？” 第70章 消息传递 刘醒听见王城死了之后，脸色从惊讶，转而变成了激动。 “王城真的死了？” 他有几分不敢相信，反复确认了一句。 阿武立刻回答。 “侯爷，千真万确，我还亲自去王家打探过消息。” “王城不但死了，王家还将最重要的东西给丢了。” “盐矿？” 刘醒立刻明白，阿武口中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嗯，王城一死，王家立刻四分五裂，临湘县的常家，随即便出资买下了王家盐矿的开发权，如今王家的盐矿，落入常家的手中了。” “常家算什么东西？也敢打盐矿的主意？” 刘醒一听，顿时脸色露出几分不屑。 “王家的王城，不过是这临湘县的三流小家族罢了，他真以为他有这个能力占领一个盐矿？盐矿这种东西，能够日进斗金，岂会让一个三流家族染指。” “若非王家的背后，是琅琊王氏，乃是朝廷上位高权重的大家族，我刘醒岂会怕他小小的一个王城？” “也好，盐矿在王家的手中，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将盐矿给弄过来。” “现在盐矿落入了常家的手中，也就简单许多了。” 刘醒自顾自地说了几句。 随后将自己的目光看向阿武。 “阿武啊，你立刻带上几个人，去临湘县，找到那常家的家主，就说我刘醒，要用一千两银子，买下那座盐矿，让他给我个答复。” 刘醒开口吩咐，看似是用买的，但一千两白银，连盐矿一天的收益都够不上，这和强抢又有什么区别呢。 阿武按照刘醒的吩咐，立刻点头称是。 “是，侯爷，我这就去办。” 阿武刚要走，不过又想起了什么，马上冲着刘醒接着说了一句。 “侯爷，还有一件事情。” “何事？” “这一次我去临湘县，打探这王家的消息时，顺便听说了一些事情，是关于您的那侄儿的。” “哦？我的侄儿？” 说到自己的侄儿，这就让刘醒更为惊讶了。 他在临湘县的侄儿，只有一个，那便是打小就疯傻的刘子墨。 一听阿武说起自己的侄儿，刘醒还以为是刘子墨已经死了呢。 “他是不是已经被王松那厮给弄死了？” “要是真死了，你这一次去临湘县，也就顺道将刘府剩下的资产都收回来吧。” 对于自己侄儿的事情，刘醒并不是特别关心。 不过，阿武要说的并不是这个。 “侯爷，不是，你那侄儿不但没死，反而混得风生水起了。” “哦？怎么回事？你详细给我说说。” 一听自己的侄儿非但没有死，反而混得风生水起，刘醒这就愣住了。 终于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开始询问阿武具体的事情。 当下，阿武也不遗余力地将自己在临湘县见到的事情，都告诉了刘醒。 刘醒越听，越是心惊。 “你说什么？我那侄儿非但不疯傻了，还折腾出了一番事业？” “还搞了一个什么盐铺，经营精盐？” “最近在这星沙县城贩卖的精盐，居然是我那侄儿弄出来的？” 听阿武说起了这精盐，刘醒的脸色顿时大变。 他自然明白，这精盐代表着什么，刘醒虽然挥霍无度，但他并不是一个蠢货，这些赚钱的事情他还是知道的。 精盐这个东西，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出现在星沙郡，一开始不过是几个流动的商贩售卖。 后来逐渐卖的人多了起来，但是数量也是极其稀少，偶尔有那么一两罐罢了，而且卖的价格都是奇高，比普通的粗盐高出了数倍之多。 这种东西，一开始没有引起刘醒的注意，但后来有人送给他一罐精盐之后，刘醒才注意到了这东西。 还未来得及派人去打听这东西的出处，今日，就听到了阿武说，这是自己的疯傻侄儿弄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不让刘醒震惊呢。 “我那疯傻的侄儿，居然能够制作得出这等上佳的精盐？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显然，到现在，刘醒都还没从这个巨大的消息之中缓过神来。 “侯爷，此事千真万确，我可没有胡扯，那刘子墨不但折腾出了这个，更有意思的是，前段时间，在这星沙城里，展览的那仙女写真，侯爷可记得？” “记得啊。怎么这事也和那刘子墨有关？” “对，这写真图，就是刘子墨拿给常家的，常家借此，在全郡展览，收门票观看。” 刘醒一听这个，顿时气得牙痒痒！ “可恶，可恶，老东西，我就知道他肯定留了宝贝给我那弟弟！” “那刘子墨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他懂什么，这写真图一定是死去的老鬼，留给他们一脉的。” “该死！该死！我的，这些都是我的！” 刘醒当然不相信这写真图会是刘子墨弄出来，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上一个星沙王，留给刘子墨一家的。 这东西太过于宝贝，所以一直藏着，直到刘子墨一脉快要没落了，这才拿出来。 “也好，也好啊，本来还以为这刘府没什么油水可以捞了，现在看来，是我小看了我这侄儿啊。” “阿武，你等一下，我亲自随你去一趟这临湘县，一来去找那常家索要这盐矿，二来，也去见一见我这便宜侄儿。” 刘醒心念一动，来了兴趣。 “是，侯爷，我这就下去安排。” 刘醒要前往临湘县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日。 刘子墨此时，可并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了，他也没功夫去搭理刘醒。 此刻的他，还得忙着火锅店开业的事情。 虽然只是试营业，但是火锅店早在两天之前，就已经装修完成，并且打造好了招牌。 锅里捞火锅店几个字，横在这店铺门口，还特意摆上了一个大锅，为了显得特别一下。 让人在这街道上一眼就能够看见。 这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大家从未听说过什么火锅店，对这东西还带有几分好奇。 试营业这天，刘子墨命人拿着一个铜锣在门口敲打。 一边敲打，还一边喊着，今日试营业，全场菜品五折！ 顿时，吸引了大批尝鲜的客官。 第71章 试营业 国人都喜欢贪小便宜，而这个世界的人，都一样。 遇到哪里打折促销，四舍五入就是白送，好像不去买点，就会吃亏一样。 眼下这临湘县的锅里捞火锅店就是如此。 虽然在场的这些百姓们，都不知道什么叫火锅店。 但是一看到这火锅店门口，闹出来的动静，那铜锣声敲响，锣鼓喧天的场面。 里面时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看起来很火爆的场面，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一些被这个场面吸引过来的顾客进入这店铺之中品尝。 刘子墨所调制出来的这一锅菌汤。 是他精心熬制出来的。 再加上之前这大半个月的忙活。 精心准备的各种食材，种类繁多。新鲜好吃。 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前来这火锅店尝鲜的顾客。 这种别出心裁的烹饪方式，对这些没有见过的人来说也是一种好奇。 正是出于对这种烹饪方式的好奇，让这些第一次品尝火锅的人大胆意外，总觉得这火锅里的食品特别好吃。 一楼大厅里本就位置不多，这一阵吆喝之下，很快座位就全部坐满。 而看到这火爆的场景，那些在店铺外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就更为好奇。 都想进来尝一尝这火锅的味道，可是店铺里的座位不够，只能在外面排队。 不一会儿就排出了，长长的一队长龙。 今日试营业，虽然刘子墨对此很有信心，但毕竟是第一次没有尝试。 在开业之前还是很担心的。 不过现在看见了这个场面之后，他才放心了下来。 有了今天开业的这种火爆场面，这火锅店的生意，日后是不用愁了。 而且他的火锅店，价格不贵，也就是比普通的酒楼的价格略贵一些，一餐下来，在别的酒楼吃饭，或许要花个几百钱，但是在火锅店，也就是多个二三百钱而已。 不过如果人数多一些，点的东西多一些，那肯定会上几千钱，几千钱也不过几两银子罢了。 对于一些大家族的人来说，那也是九牛一毛，而对于普通人，也不可能顿顿都上外面的餐馆吃的。 “袁小哥，今天的生意很不错，看来你有的忙了，切记一定要服务好每一个顾客，我们就是要顾客把我们这里当成享受的地方。” 客人有了之后，刘子墨便来到了柜台前，和袁缘叮嘱了几句。 袁缘从一个小小的打杂，突然之间被刘子墨提拔上来，成为这个火锅店的掌柜，也是颇为激动的。 别看她是一个女的，但是隐瞒得很好，到现在别人还不知道他是女儿身。 只有刘子墨看破却不说破。 “放心吧，公子，我这些天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教导了那些招募来的姑娘们，现在这些姑娘都很懂事了。” “一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的。”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刘子墨吩咐袁缘去招待客人，同时和那些顾客闲聊，记住每一个顾客给出的意见，争取在正式营业的时候可以改进。 这个火锅店毕竟只是一个刚开始尝试的产品，还有很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就在刘子墨和袁缘刚刚交代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 刘子墨看了一眼，袁缘也听见了，急忙走了过去。 刘子墨也跟了上去。 此时，外面本来好好排队的人，此时乱作一团。 几个穿着华贵的人，拦在了这门口。 冲着这火锅店就开始破口大骂。 “什么破店，老子要进去吃东西，还没有位置！赶紧给老子让个位置！” 领头的公子哥，脸带怒容，随即冲着此地破口大骂。 “对不起，这位公子，本店的位置有限，已经客满了，还请公子在这里稍等片刻。” “等等等，老子都等了半个时辰了，连个位置都没有！今天老子不等了，那里明明有一个空的位置，我就坐着！” “就是，就是，我们今天就坐这里！” 跟随那公子的另外几个人，也往店铺里面走了几步，来到了这里的一张空桌前。 这个桌子是刚刚空出来的位置，本应该是轮到下一个排队的顾客。 但是这几个公子哥，却是不愿意等了，见到了这里有空位之后，直接就闯了进来，霸占在了这个空位上。 见此，袁缘也是知道皱了皱眉头。 新店开业，总归是会遇到或多或少的一些问题，这种问题，也是之前刘子墨想到会的，这个时代，毕竟不是后世那种法制社会。 就算是法制社会，也会有这样的不讲理的野蛮顾客。 刘子墨没有急着出去处理这件事情，这锅里捞火锅店，虽然他是背后的控制人，但是掌柜的是袁缘，刘子墨也想要考验考验这袁缘遇到了这种事情会怎么去处理。 袁缘见此场面之后，也知道如果不能够妥善的处理这件事情，肯定会影响这锅里捞火锅店的名声。 所以不等那些服务小二上去多解释，她马上就上前打圆场。 “诸位，诸位公子，不好意思。” “是本店怠慢了，公子们消消气。” 袁缘上前，先用谦卑的语气冲着这几个公子说抱歉的说。 袁缘的穿着明显和别人不同，一看就是掌柜的，那个领头的公子哥，却是根本不给袁缘面子。 反而觉得袁缘这个掌柜出来了，也得给他几分薄面，继续尖酸刻薄地冲着袁缘回答。 “你就是这里的掌柜？” “开的什么破店，赶紧给本公子上菜！” 公子哥才不理会袁缘的话，嚷嚷着叫人上菜。 袁缘遇到这种刁蛮的客人，虽然心里有几分不舒服，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继续说。 “这位公子，这个位置，是这位客官的，还请你们再等等，小店有规矩，先来后到，公子不要破坏规矩，我们很难做的。” 本以为好言相劝，这个公子会听袁缘一句，谁知那公子却是根本不理睬袁缘的话。 “去去去，今天我们还就坐这里不走了，怎么你们这店开门做生意，还要赶我走吗？” “我今天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第72章 傅家二公子 公子哥得意扬扬的坐在这位置上，看着袁缘，大有几分炫耀的说法。 袁缘一时间也开始有了几分为难。 这可真的是一个让他左右为难的事情。 开门做生意，哪里有赶客人走的道理啊，可是这人赖着不走，好话说尽，显然对方不是来光顾生意的，而是纯粹来找茬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连站在一旁的刘子墨也明白，这几个穿着不凡的年轻人，不是来照顾生意的，而是来找麻烦的。 他走到一旁，冲着张全询问了一句。 “张管家，这几个人你可认识？” 在和对方掰扯一下的时候，首先要搞清楚对方的身份。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刘子墨既然知道对方是来找麻烦的，自然要先弄清楚这些人是什么人，才考虑该如何应对了。 他初来这世界没多久，认识的人不太多，这几个人也没有见过，所以只能够询问张全这个管家了。 张全毕竟从小就在这临湘县城里长大，所以对此还是比刘子墨了解得多一些。 在刘子墨询问的时候，张全很快就冲着这几个人看了一眼，也就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 “公子，这几个人我认识，他们是临湘县傅家的人，” “傅家？” 刘子墨听见张全说起这个傅家的时候，刘子墨这才有了一些印象。 如果说临湘里，最厉害的家族属于王家和常家之外，那么还有很多的二流小家族，这傅家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和王家不同，这傅家也是经营餐饮酒楼业的，在这临湘县里，经营着几家餐馆。 一听张全说这几个公子哥是傅家的人，那他们在这里这么霸道，并且来找刘子墨的麻烦，也就可以理解了。 这锅里捞火锅店，一开业就吸引了这么多人的注意，傅家的餐馆就在这不远，肯定是因为抢走了他们的生意。 他们这才派人过来捣乱，企图给刘子墨的火锅店，制造一些麻烦。 毕竟，你在这个行业里与人竞争，就是动了人家的饭碗，砸人饭碗，就是断人财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他们不来给刘子墨捣乱，刘子墨才会觉得奇怪呢。 “原来是傅家的人啊，这也就难怪了。” 傅家虽然没有王家和常家那么强大，可毕竟也是一个在临湘县发展了几十年的大家族。 刘子墨开设的这家火锅店，背后又没有什么背景。 外人看来，就是一个落魄的小家族，没有什么势力，很好欺负。 所以傅家的人出现在这里，也是情理之中了。 方才那傅家公子，大声嚷嚷，并且带着人，盘踞在这进店的门口，已经开始妨碍这店里的生意了。 不少外面的人，也开始围了上来，都聚集于此，想要看热闹。 袁缘看见了这几个人嚣张跋扈的模样，也有了几分气愤。 不过，还是保持着自己的一些理智，冲着这几个公子哥，继续心平气和地回答。 “几位公子，还请给我几份薄面，先将这桌子让出来，若是几位真正喜欢小店，一会我给几位赠送几道本店的招牌菜。” 袁缘说完，便靠近这几个公子哥，就要做出邀他们起身的手势。 可那傅家的几个公子哥，本就是来找麻烦的又哪里会被袁缘的这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说服。 袁缘靠近过来，那领头的公子哥，手臂一伸，迎面就冲着袁缘的脸上一耳光扇了过去。 这公子哥出手很快，过于迅速，甚至有些出乎意料。 眼看这耳光就要打在袁缘的脸上，袁缘自己都吓坏了。 啪。 刘子墨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袁缘的身后，在这公子哥快要打在袁缘脸上的时候，伸出手，按住了这个人的手腕。 看见自己的手被人按住，这个公子哥这才面露狐疑之色。 “嗯？” 刘子墨看了这个傅家公子哥一眼，然后淡淡一笑。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情，好好谈，何必要动手呢？” 刘子墨的出现，让这几个傅家的人，都皱起了眉头。 不过这些人，有胆子来刘子墨的店里闹事，显然事先肯定是打探过消息的。 其中一个人，在领头的人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什么，这个领头的人脸色略微变了变。 然后继续冲着刘子墨开口。 “原来你就是刘子墨啊。” 刘子墨听见对方认出了自己，脸上依然挂着笑容。 “不才，正是刘子墨。” “不知阁下，又是何人？” “本大爷，乃是傅家二公子，傅严杰！” “嗯？妇炎洁？洗洗更健康？” 刘子墨一听此人的名字，顿时就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这个时代的人，还并不清楚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对，但是身为一个现代人的刘子墨就不行了啊。 一个大男人，取个这样的名字，那换做是现代，不给人笑话死，就有鬼了。 “原来是傅家二公子啊，严杰兄，失敬失敬。” “王家的王腾，在我看来已经是卧龙了，没想到还有你这位凤雏！” “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临湘县，居然同时能够培育出卧龙和凤雏两位人才，真是让我没想到啊。” 傅家二公子傅严杰一听刘子墨夸他是个人才，还略有几分高兴。 不过他可没忘记，自己是来找麻烦的。 “别说这么多没用的，你说话管用不管用，今日，我们就要在这里吃饭！” “行，管用，我是这里的老板，我说话当然管用。” “这大厅里，怎么符合严杰兄你们的地位呢，来，楼上请，我们这小店，楼上还有雅间。” 刘子墨直接伸出手，邀请傅严杰一行人，进入楼上的雅间。 傅严杰一看，还是刘子墨识趣，懂规矩，脸上显示出几分得意。 趾高气昂地看了一眼袁缘，然后冷哼了一句，起身，就往这楼上的雅间走去。 “公子。” 袁缘欲言又止。 刘子墨伸出手，示意袁缘不必多说。 他只是往张全所在的方向，给了个眼色，让张全按照计划行事。 傅严杰等人一上楼，这火锅店门口可就炸锅了，那些排队的人都不乐意了。 第73章 找麻烦的人 “怎么回事？这个人怎么不用排队！” “就是，我们排队这么久，怎么那个人就可以直接插队？” “什么破火锅店，老子今天不吃了！” “不吃？不吃就算了，老子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把这店给砸了！” …… 一时间，这火锅店门口排队的人，都开始吵了起来。 本来制定好的规矩，在傅严杰等人的破坏下，其他人觉得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会开始有意见。 这就是犯了众怒了。 刘子墨留下来，就是担心这种场面的发生。 “诸位乡亲，稍安勿躁！” “多大点事情，不必闹到这个地步。” 刘子墨站出来开口安抚了两句。 不过显然这件事情所引发的影响，比较大，这些在这里排队的人完全不听刘子墨的一家之言。 甚至在看见刘子墨就是这家火锅店的老板之后，更是来气。 “你就是这家店老板？” “为什么那几个人可以插队提前进去二楼的雅间，而我们却要在这里排队？” “今天你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把你这个店给砸了？” 在后面排队的几个人顿时面露凶狠之色。 趾高气扬地冲着刘子墨叫唤了一句。 看那气势大有一言不合就冲上来砸店的冲动。 刘子墨目光落在这几人的身上。 他们几人身上的穿着和方才进去的傅家二公子等人有几分相似。 这一眼，刘子墨也就知道，这伙人和傅严杰是一伙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为了在傅严杰等人进入火锅店里面占了位置之后，破坏了这里的规矩，他们好在后面跟着闹事。 只有这样，才能够将这事情闹大，将这火锅店开不下去。 只有火锅店开不下去了，那他们开设在附近的酒楼，才会有生意。 否则这生意都被火锅店给抢走了。 这些人就算吃不到火锅，宁愿在这里排队，都不去他们的酒楼。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明白了这些人是一伙的之后，刘子墨反而更加淡定了。 “你们不就是要一个说法吗？我今天肯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 “那你倒是告诉我们，你接下来要怎么办吧！” 那些人，继续冲着刘子墨追问。 “这件事，你如何处置？如果你没有办法的话，那我就来告诉你，要么你现在放我们都进去，要么你就把刚才那些人赶出来！” 这些人故意冲着刘子墨这么说，就是为了逼迫刘子墨尽快给出答复。 “把刚才那些人赶出来？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放那些人进去？” “你们又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是什么吗？” 刘子墨不急，反而是冲着这些人问了一句。 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但是他得问问在场的这些闹事的人知道不知道。 不过显然，这些人是一伙的，自然也知道方才进去的人，就是傅家二公子。 “我们当然知道，方才那人不就是傅家二公子嘛，这临湘县里的纨绔，名气也不小了。” “对啊，既然你们知道那些人是傅家的人，那就应该知道傅家在这临湘县的权势，我放他们进去，也是无奈之举啊。” “哼，我们可不管，你这是欺人太甚啊，傅家权势大你不敢得罪，我们这些平头小百姓就可以被你随意拿捏吗？” “兄弟们，这火锅店欺人太甚，跟我一起把这店给砸了！” 那几个围上来的人，引起周围排队的人，群情激奋，立刻就跃跃欲试，想要上来把这火锅店给砸了。 “慢着，想砸我的店，我看谁敢！” 刘子墨一句话，厉喝一声，声音很大，却并没有震慑住这些人。 其中一个人，抡着拳头就冲着刘子墨这边打了过来。 好在刘子墨早有防备，一看见这些傅家的人，一言不合就冲着自己动手，也是立刻就后退了几步。 随后这张全带着人，出现在了刘子墨的身边，护在了刘子墨的身前。 “胆敢动粗，不想活了不成？” 黄汉生安排了几个护院在这里，此时见到这种情况，那些护院也立刻就冲过来，护在刘子墨的身前。 其中有两个护主心切的人，直接冲过去，将那个方才冲着刘子墨动手的人，给抓了起来。 有这些护院的出手，方才跟着一起胡闹的人，也就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原本以为刘子墨这些人好欺负，可没想到刘子墨在这火锅店里也安排了人手，也是有防备的。 这些傅家的人，也就不敢继续造次了。 那个男人曾经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权力，你要有枪杆子，你才有说话的权力。 这也是为什么，刘子墨穿越到这里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招募一些家丁护院呢。 防的就是这种事情的发生。 只有拥有足够的武力，才能够镇压这些宵小之辈。 刘子墨武力镇压了傅家潜伏在这门口的人，扭头看了看黄汉生和张全的这边。 见到张全给了刘子墨一个眼色之后。 刘子墨这才继续在这大门口开口说话。 “诸位客官，今日我这火锅店试营业，生意太好，太过于火爆，不少客官不愿意排队，想要进入这火锅店里品尝一下这新鲜玩意，我能够理解。” “但，立下来的规矩，就要遵守，插队的行为，不是不行，那也得看你跟我的交情不是？” “随意插队，可就是不给我刘子墨的面子了。” “方才傅家的这几位，便是诸位的榜样。” “你们要我给你们一个交代，你们看好了。” 刘子墨说完，啪啪两声，拍了拍手。 不多时，这店铺门口让出了一条道来。 不知何时，黄汉生带着几个护院，抬着一行人从这店铺里面走了出来。 出了店铺门口，便将这抬着的几个人，往这店铺外一扔。 随口那几个人，痛苦地哀嚎了起来。 这个场面，把在场的围观的人都看得一愣。 随后，看清楚在地上哀嚎的那几个人之后，这才大吃一惊。 “二公子！” 被扔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才被请上二楼的傅严杰一行人。 第74章 退一步，越想越气 此时的傅严杰，一身是伤，脸上都被打肿了。 牙都掉了几颗，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跟着傅严杰一起的人也没比傅严杰好多少，都是一个个身上有伤，浑身疼痛。 发出的哀嚎之声，句句揪心，声声入耳。 刘子墨在张全的嘴里，探听出了这傅严杰的身份之后，就知道他们是来找麻烦的。 对付这种胆敢来自己的店铺里找麻烦的人，刘子墨可从来都不会手软的。 如果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就软弱地解决，对方只会变本加厉地得寸进尺。 和气生不了财。 退一步也没有海阔天空，退一步只会越想越气。 忍一时也不会风平浪静，忍一时只会越想越亏。 所以，刘子墨直接便让黄汉生带着十几个护院在二楼的包间里等着。 让张全把傅严杰这些人骗进来再说。 把狗骗进来杀，才杀得爽。 所以刘子墨虚与委蛇，先和和气气地和傅严杰交流，把傅严杰给骗进包间。 等着傅严杰的就是一阵胖揍。 打到连他妈都不认识了之后，刘子墨才让黄汉生等人，抬着他们出来。 这才有了现在的场面。 傅严杰被丢出了店外。 刘子墨这才脸上继续挂着笑容，冲着排队的人说道。 “诸位，对于这个结果，你们还满意吗？” 刘子墨虽然脸上挂着笑容，可是此时，那些人看到刘子墨的表情，却总觉得此人阴森得可怕。 一时间，那些傅家的人，都吓得大气都不敢说。 反倒是傅严杰，被几个站在火锅店外的仆从扶了起来。 然后恶狠狠地看向刘子墨。 “刘……刘子墨，你……你给老子等着！” “这……这个仇，老子傅严杰，绝对……绝对不会忘记的！” 说罢，傅严杰就恶狠狠地扭过头去，看向了身边的随从。 “还愣着干什么，你……你们两个还不扶我回去！” 那两个随从慌忙反应过来，跑过来搀扶傅严杰。 可是手刚刚接触傅严杰，就碰触到了傅严杰刚才挨打的伤口上。 又疼得傅严杰一阵鬼哭狼嚎。 方才还有意见，对火锅店不公平叫嚣的那些人，此时一个个都鸦雀无声了。 傅严杰是何人，此时已经没有人不知道了。 刘子墨方才故意提点了一下，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傅严杰是临湘县傅家二公子的身份。 就连这样的人，插队都被刘子墨给打了。 那些没什么来头的人，一个个就更不敢插队了，要么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要么干脆不吃了，直接放弃离开了。 而外面的秩序，倒是很快就好了下来。 为此，刘子墨也没有白让他们等着。 学着后世那些火锅店的妙招，当场就宣布，凡是等位超过一个时辰的顾客，直接赠送一份价值一百钱的羊肉。 这个消息一出，那些本来对等位还有一些怨言的人，立刻就烟消云散，也不排斥等位了，甚至有人还愿意多等一会。 就为了这一份价值一百钱的羊肉。 经过傅严杰闹事的这个小插曲之后，这火锅店的试营业，也就没有再出现什么太大的幺蛾子了。 火爆的场面，直接点燃了这临湘县城里的顾客们，现在城中人人都得知了，这临湘县的大街上，开设了一家名为锅里捞的火锅店。 而且这家老板人很正义，每个人来了都要排队等位，就连插队的人，都会被打出来。 有一个傅家的二公子不信，强行插队，还被打了。 这样一波宣传之下，火锅店的消息也就变得越来越火爆。 从上午开始营业，一直到下午日落，店里的顾客依然是络绎不绝，赶都赶不走。 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一直忙活在晚上的时候，等店里储备的食材都消耗一空之后。 那些吃火锅的人，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而门口那些排队的人，却依然不走，生怕离开了，明日再来又得排队。 甚至因此，衍生了代排队这种事情。 家中有些权势的人，直接让自己家的仆从过来排队，随后等到了号，便让家族的主子过来品尝这火锅。 别看这火锅店的菜品价格不贵，一份才一百钱，甚至几十钱。 但架不住一顿火锅店的数量，很多人轻松都能够下十几份羊肉，一顿火锅下来，少说要花三四两银子。 还好，试营业期间，全场半折。 这些人才不觉得心疼。 光是这样，一天下来，这火锅店的收入，就已经突破了一千两。 抛去成本的话，今日的收益，就已经超过了七百两银子。 若是正式营业之后，保守估计，日盈利能够达到一千两白银。 一个月可就是三万的利润了。 这还只是一个店铺的利润，按照现在这火爆的场面，一个临湘县里，完全可以开设两家火锅店。 等将这火锅店的名气打响了，再将这火锅店，开设到周边的县城去，那可就是一个长久的赚钱之法了。 不过，见识了第一天的生意之后，刘子墨决定好好犒劳一些今天在火锅店里忙活的这些员工，每个员工直接发二两银子的奖金。 同时，给他们加油打气，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会很忙，很辛苦。 在金钱的奖励下，这些员工都充满了干劲，甚至都不觉得累了。 连夜开始准备，明日火锅店开始营业所需要的菜品。 第二天，刘子墨继续坐镇火锅店，就是为了看看这火锅店是否有人敢来闹事。 不过闹事的人没等来，常善这家伙倒是来了。 他听说了昨天，傅家的二公子，在这火锅店里闹事的事情后，就迫不及待的过来看看。 毕竟这火锅店，他也有股份的，火锅店火爆的场面也是让他没有想到的。 “刘兄，听说昨日有人来这火锅店里闹事？” “确有此事，不过都被我打发走了。” “傅严杰这小子，挺记仇的，刘兄要小心，他被他打了一顿，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刘兄要不要直接说这火锅店是我们常家开的。” “想必，这样的话，看在我常家的面子上，他也不敢怎么样。” 第75章 卷土重来 常善在这临湘县里也算是一个有名的纨绔了，比之傅严杰这样的人，差不到哪里去。 只不过，常善还算有些脑子，懂得如何赚钱。 加上，常家比傅家要厉害几分，平日里这些个纨绔二代们，基本上也玩不到一块。 不过常家，如今在扳倒了王家之后，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临湘县里的第一大家族，常家如果放出话来。 傅家的人，必然不敢再动这火锅店了。 不过，刘子墨却是摇了摇头，拒绝了。 “常兄，不必了，区区小事，何必劳驾你们常家呢。” 刘子墨拒绝了常善的提议，倒并非是有几分见外。 而是如果接受了常善所言，向外透露这火锅店背后有常家的投资。 虽然可以减少一些，宵小之辈前来捣乱。 但受到了常家的庇护，会让刘子墨处于安逸的状态下，缺乏进取之心。 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他们现在还很弱小，也需要一些这种不长眼的人来给他们增加一点难度。 刘子墨也能够通过和这些人的交流逐渐壮大自己，意识到自己还有什么地方不足从而进行改变。 一味地在常家的庇护下，他很难快速发展。 常善听见刘子墨的话，也没有多说，既然刘子墨有自己的想法，那他也没有强求。 只是叮嘱了一句。 “刘兄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我帮得上的一定义不容辞。” 刘子墨笑了笑。 “放心，常兄，你我兄弟之间我可不会客气。” 就在刘子墨和常善交流的时候，这火锅店外再次乌泱乌泱来了一大波人。 这些人一到火锅店门口，便举着棍棒等兵器。 “来给我砸，把这个店给砸了！” 领头的一个人到达火锅店门口后，立刻冲着身后这些跟随他而来的人下达了命令。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来这个店里被刘子墨叫到二楼打了一顿的傅严杰。 昨天带的人不多，再加上平日里傅严杰在这临湘县作威作福惯了，还没遇到几个能够跟他斗一斗的对手。 能够跟他傅严杰交手的人，他傅严杰都清楚，区区一个刘子墨。 不过是一个落魄家族，虽然背靠着星沙郡王，但不过是一个被遗弃身份低微的小杂种罢了。 傅严杰还没把刘子墨放在眼里。 正因如此，昨日在这火锅店，被刘子墨的人打了一顿让傅严杰狠狠的丢了一次脸后，傅严杰心中就憋了一口气，他要找回这个场子。 昨天带的人比较少，再加上被打身上还有伤。 一时间就没有和刘子墨发生冲突。 回去之后他重新准备。 叫大夫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势。 又纠集了自己傅家的一众护院。 气势汹汹的来到了这火锅店的门口。 打算直接将这火锅店给砸了，给刘子墨一个教训。 若是今日刘子墨还敢出来制止他的话，那他也不介意，正好把刘子墨给揍一顿，把昨日的窝囊气，都给撒出来。 火锅店里，袁缘看见有人来搞事，立刻从店铺里面走了出去，这里驻守的几个护院也立刻就抄起了家伙事，一起迎了上去。 双方立刻就在这火锅店里，爆发了冲突。 这几个刘家的护院，虽然很勇敢，仅仅几个人，也敢冲上去制止这些闹事的人，但是架不住傅严杰带来的人比较多。 几十号拿着长棍的人马，见到东西就砸，见到赶来阻拦的人，也同样毫不留情，直接用棍子打了上去。 惹得那些在这店铺里面吃火锅的客人都受到了惊吓。 楼上雅间的刘子墨和常善，也听见了下面传来的动静，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常兄，好像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在这里稍后，我下去看看。” 说罢，刘子墨从雅间里走下来。 一来到这里，就看见了自己这边的护院，正在和一些陌生人打起来。 他立刻皱起了眉头，随后叫来了黄汉生。 黄汉生早就已经加入了战斗之中，带着在后院休息的一些护院，冲了出来，加入了对抗之中。 正是因为有黄汉生的出现，虽然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但是刘子墨这边，倒也暂时能够稳住局面，没有被傅严杰带着人，冲进这火锅店内。 刘子墨走出来之后，立刻大声冲着在场打斗的人厉喝一句。 “住手！” 听见了刘子墨的大喊，黄汉生这边才逐渐停止了交手，傅严杰从人群之中看见了刘子墨，也伸出手喝止住了自己这边的人。 “你们想要做什么？” 见到对方停手了，刘子墨气不打一出来，立刻冲着对面的这些人咆哮了一句。 可这一句话，却让傅严杰冷哼一声，拨开人群站了出来。 “刘子墨，我想要干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我要砸了你的店！” “我不仅要砸了你的店，等我拆了这个店之后，我还要连你也打一顿！” 傅严杰和昨日一样嚣张跋扈，昨天身后没有站着人，他还有几分顾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身边这几十个他带来的护院，可都是他们傅家的好手，全部都听从他傅严杰的命令。 只要他一声令下，就可以在短时间里拆了这个火锅店。 刘子墨听见傅严杰的话，脸色极为难看，这傅严杰有几分太过大胆了，简直目无王法了。 就算是王家，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青天白日下如此嚣张，这完全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啊。 “傅严杰，你敢砸我的店，你就不怕官府找你的麻烦吗？” “官府？哈，哈哈，官府要是会管这些事情的话，早就管了，只要我不伤你的性命，到时候还不是给点钱，就可以摆平的！” “为了出口气，这点钱我傅家愿意出，今日，谁来了，都救不了你！” “刘子墨，你就给老子等着挨打吧！” 傅严杰说罢，再次一招手，身后的这些护院，就按照傅严杰的命令，再次往刘子墨这边冲了过来。 这让刘子墨都有几分吃惊，看着这火锅店外的几十个穷凶极恶之徒，他们做出来的事情，比强盗还要强盗。 第76章 相见 刘子墨脸色难看，不过他却并没有为此害怕。 既然对方要和他搞，那么他也就奉陪到底。 转身冲着黄汉生吩咐了一句。 “黄伯，待会打起来，你不用管其他的，直接拿箭，将那傅严杰射杀！” “公子，当众杀人？” 黄汉生迟疑了一下，反问了刘子墨一句。 虽然黄汉生跟着刘子墨，早就已经截杀过王家的人，也有过上阵杀敌的经验，甚至让黄汉生杀人，他也不会手软。 但那只是在偷偷摸摸下做的事情，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人，黄汉生还是有一些迟疑的。 因为这个事情，一旦被官府知道，官府要拿你问罪，你也没有办法。 可刘子墨却是根本无所谓。 “无妨，这傅严杰欺人太甚，既然当众砸我们的店，那我们便给他来一个狠的，不将他杀了，镇不住场面！” “也并非一定要杀了他，射伤也行，总之擒贼先擒王，控制住了傅严杰，这些人才能够被我们给控制住。” 刘子墨冲着黄汉生吩咐了一句，那些傅家的家丁正欲冲上来，黄汉生就已经明白了。 转身就要去拿自己的弓箭，可这个时候，从火锅店外走过来一行人。 其中两个，立刻来到了火锅店门口，瞧见这火锅店里剑拔弩张的气氛，当即冲着里面厉喝道。 “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刘醒带着自己的仪仗队，从星沙城一路来到了临湘县。 刚刚进城，瞧见这临湘县城里，新开了一家比较奇特的店铺，叫火锅店，并且往来的人都在这里议论纷纷。 这自然引起了刘醒的注意，就沿着街道一直走到了这里。 才刚刚靠近，就被这火锅店外引起的一阵轰动给吸引了。 刘醒身为星沙侯，出行可都是有自己的仪仗队的，光是护卫就有上百人。 这些人一出现，倒是让围绕在这火锅店门口的那些百姓都走开了些，毕竟星沙侯刘醒的护卫，那可都是穿着朝廷的制式军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些平头老百姓，还是惹不起的。 刘醒的一句话，自然也让正在纷争的刘子墨和傅严杰也停止了行动。 转而冲着火锅店外看了过来。 傅严杰扭过头，看到了刘醒。 他不认识刘醒，但是他能够通过刘醒的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出来刘醒，应该不是普通人，而是朝廷之中的官员，要么就是王侯。 “这位大人，没事，这里没什么事情。” 他马上意识到什么，马上谄媚地冲着刘醒开口解释一句，想要打发刘醒这些人离开。 毕竟傅严杰方才虽然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害怕官府的人，就算砸了这火锅店，顶多就是用点钱，就可以摆平。 但实际上，傅家在临湘县的能力还真没有大到这个地步。 傅家和县令的关系虽然还算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还没有大到目无王法的地步。 更何况，面前这个官员，一看就不是临湘县的县令，而是比县令的级别更大的官员，应该是路过这里，傅严杰虽然蛮横，却也不傻。 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他傅严杰可以得罪的。 刘醒不傻，瞥了一眼傅严杰，没有理会傅严杰的话，而是下了马车，在护卫的护送下，直接走进了这火锅店。 刘子墨见到面前的这个人，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也认出了，此人不是临湘县的县令薛鑫，薛鑫刘子墨见过。 但对方身穿华服，还有穿着军服的护卫保护，显然身份这非富即贵。 “你是这里的老板？” 刘醒和刘子墨伯侄相见，但是他们双方却都不认识。 刘子墨的记忆里，没有关于刘醒的记忆，而刘子墨很小的时候，刘醒确实见过，但这刘子墨年纪太小，现在长大了，刘醒自然不可能记住自己的侄儿长什么样。 在第一眼见到刘子墨的时候，刘醒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头，觉得刘子墨有点眼熟，却一时间没认出来，面前的这个就是自己的侄子。 “回这位大人，在下刘子墨，确实是这里的老板。” 刘子墨自我介绍了一下，虽然他不惧怕对方，但对方的身份毕竟还未得知，刘子墨还是要谨慎点。 可他刚刚自我介绍完，那人便神色一震。 “你就是刘子墨？” 刘醒愣了一下，他这一次来这临湘县，可不就是冲着刘子墨而来的么，没想到才一到临湘县，就遇到了自己的好侄儿。 刘子墨听见对方称呼自己的名字，脸上还挂着震惊，也面露狐疑之色。 “大人知道我？” 刘醒打量了一下刘子墨，脸色的神色变化了几下，这才自我介绍了起来。 “侄儿，我是你的伯父啊，你不记得了？” 刘醒露出笑意，假意和刘子墨亲近了几分。 “伯父？” 刘子墨的脸色本就有几分惊讶，可听见刘醒说出了这句话之后，就变得更惊讶了。 但是聪明的他，很快就明白了，面前的这个人是谁。 在这星沙郡，能够称之为他伯父的人，除了刘醒，又还能有何人呢？ “侯爷？” 刘子墨立刻恭敬地冲着刘醒行礼，并且叫了一句侯爷，没有叫伯父。 “侄儿真是太见外了，这个小店是你开的？” 刘醒也没有在意，很快就将话题，说到了这个火锅店上了。 刘子墨还未回答，站在不远处的傅严杰却是在此刻脸色大变。 他也通过刘子墨和刘醒之间的对话，猜测出了刘醒的身份。 刘醒可是这星沙郡最大的官了。 傅严杰刚才还在嘲讽刘子墨，只不过是一个大家族的弃子，一个没什么后台的小杂种。 可转眼之间，他就被打了脸，人家的伯父，堂堂星沙郡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星沙郡侯要灭了他们小小的傅家，简直易如反掌。 这一下，傅严杰着实被吓住了。 刘子墨没有注意傅严杰那已经开始发抖的双腿，而是一边在心里揣摩刘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边回答着刘醒的话。 “回侯爷，这小店确实是我开的。” 第77章 当街杀人的权力 刘醒听着刘子墨的回答，同时在这火锅店里，来回走了几步。 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火锅店。 看着这大厅里，那些正在大快朵颐的顾客，一会看看他们吃的东西，一会又瞧了瞧这火锅的吃法。 倒也露出了几分兴趣。 “火锅？这玩意倒是新鲜，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虽然刘醒十分好奇，但却并未表露出想要尝一尝的样子。 在打量了一番后，随即回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这才开始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傅严杰一行人。 “我的好侄儿，这些人手持武器聚在此地，是想要做什么？” 刚才刘醒来到这火锅店门口的时候，瞧见这火锅店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 显然已经猜测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不过还未问清楚缘由，自然对这事情比较好奇，如今开口询问也是想要了解一下事情的经过罢了。 听见刘醒问起，刘子墨不敢耽搁，立刻回答。 “回侯爷，这些人是前来这里闹事的，他们说要将我这火锅店给拆了。” 刘子墨如实回答。 刘醒一听刘子墨的回答，顿时就来了兴趣。 “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醒对这件事情的经过颇感兴趣，随即便多问了一句。 刘子墨也就一五一十地将这件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刘醒。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刘醒这才恍然大悟，同时脸色也开始逐渐阴沉下来。 刘醒的目光，逐渐从刘子墨的身上，转移到了门口的傅严杰的身上。 傅严杰看了一眼刘醒。 身为星沙侯的刘醒，有着上位者的不怒自威，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傅严杰给吓傻了。 立刻噗通一声，傅严杰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啊！” 此时的傅严杰，已经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是星沙侯刘醒。 星沙侯刘醒是什么人，傅严杰最是清楚，残暴凶恶，凶狠凶狠毒辣。 这星沙郡里，若是胆敢有人忤逆刘醒的，或者是惹得他不高兴的人，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毕竟，刘醒的威名在这星沙郡里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傅严杰也就是在这临湘县里能够作威作福，真要是遇到了狠人，像刘醒这样的人，他立刻就怂了。 百姓不与官斗，更何况刘醒还是王侯。 刘醒来到傅严杰的面前，脸色凝重。 “你要砸了这个店？可知道这店是何人所有？” “我……我知道，误会，大人……这是误会啊！” 傅严杰立刻开口解释，可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回答个所以然来，因为实在是在找不到一个自圆其说的借口。 就一味地在求饶而已。 可刘醒却根本不给傅严杰多说，招了招手，那跟着刘醒一起过来的护卫阿武，就明白了刘醒的意思。 往傅严杰这边走了两步，随后抽出腰间的佩刀，唰的一声。 手起刀落。 傅严杰便被一刀砍杀。 当场死在了这火锅店门口。 这一下，可把火锅店里的人都给震惊到了。 啊！ 几个女眷，在这火锅店里吃东西，一看见这里见了血，出了人命，当场尖叫一声，吓的直接跑开了。 而大堂里，那些正在吃火锅的人员，也因为刘醒这肆意妄为的一刀，一个个都吓得不敢乱动了。 就连刘子墨，也被刘醒这行为给吓住了。 虽然刘子墨不是没有见过杀人，甚至他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对这种事情已经麻木了。 但当街杀人，目无法纪，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嚣张。 这刘醒就是这么嚣张。 那些傅家的家丁，一个看到自己家的二公子被人一刀给杀了，一个个都大惊失色，却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冲上来为自己的公子报仇。 因为他们都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谁，是什么身份。 就算刘醒杀了人，又能怎么样，他在星沙郡，就是比这星沙郡太守说话还要管用的人。 虽然炎汉帝国的王侯没有领地的管辖权，但是人家有王侯的特权，只要不是聚众造反，杀一两个人，根本不会被朝廷问罪。 除非，是世家大族强大到足以无视王侯的权力。 显然，傅家还没有强大到这个地步。 傅严杰一死，那些被他带来的护卫们，立刻就作鸟兽散，他们可不敢在这里继续呆着。 生怕刘醒一怒，连带着将这个罪责，牵连到他们的身上。 等到聚集在这火锅店外的人都跑光了，这火锅店里面吃火锅的人也跑得差不多了之后。刘醒这才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然后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刘子墨。 呆着几分得意地向刘子墨邀功。 “我的好侄儿，你看，伯父已经帮你解决了这个麻烦，你该怎么感谢我啊。” 刘子墨尴尬的看着刘醒，一时间竟然有几分无言以对。 他的心里却是在想，感谢你？刘子墨没拿刀砍你，就已经不错了。 刘醒的这一刀，虽然看起来是帮助刘子墨震慑住了这前来火锅店闹事的宵小之辈，但是同样的，惊扰了这店里的客人，让本来火热的火锅店，一下子人去楼空。 门庭若市的局面，变成了门可罗雀。 这火锅店的客人损失了，刘子墨倒也无所谓，可是明日这临湘县里就会到处有人传，这火锅店里吃饭见了血，不吉利。 甚至还会有人传播这刘子墨和刘醒之间的关系，对刚刚才有起色的火锅店的生意，肯定会有不小的打击。 这对于刘子墨而言，是一个打击。 可他还没有办法控诉，毕竟刘醒可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得罪得起的。 “多谢侯爷帮我解决麻烦，侄儿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侯爷。” 尴尬的刘子墨，只能硬着头皮和刘醒交流。 就在这个时候。 原本一直在楼上雅间里等着的常善，听见楼下的动静，加上刘子墨一去不回，这么久了。 他也耐不住了，从楼上走了下来。 “哎，刘兄，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大厅里的客人都走光了？” 刘子墨和刘醒交谈的时候，常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第78章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常善不清楚楼下发生的事情，一出现就打断了刘子墨和刘醒的交流。 反倒是吸引了刘醒的注意。 将目光，从刘子墨的身上，扭头看向了常善。 “这位是？” 常善的穿着，和在场的这些刘家的随从护院明显不一样。 而且常善刚才叫刘子墨称呼的是刘兄，显然这个人不是刘子墨的随从，而是朋友。 能够和刘子墨当朋友的人，刘醒自然感兴趣。 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刘子墨也不敢怠慢刘醒，马上就给刘醒介绍了起来。 “侯爷，这位是我的好友，名为常善，是这临湘县常家的公子。” “哦。原来是常贤侄啊。” 刘醒听着刘子墨的介绍，还一边点头示好，可听见刘子墨说常善是这常家的人时，立刻眼睛就亮了起来。 他刘醒来这临湘县的另外一个目的，可不就是冲着常家而来的嘛。 没想到，这才刚刚到临湘县，就能够将这一次的事情都给解决。 此时的常善，还搞不清楚刘醒的身份，眼神还有几分疑惑，不过看见刘子墨对面前的男子颇为恭敬，加上看见了刘醒身后的这些护卫。 看见这些护卫的官服，立刻让常善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刘子墨的身份，当即脸色大变。 下一刻就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穿着华服的人，正是这星沙郡的王侯。 “草民常善，参见侯爷。” 常善也是机灵，明白了刘醒的身份之后，立刻就恭敬地冲着刘醒行礼。 “免礼，你是这临湘县常府的子弟？” “正是。” “也好，我这一次来，有要事找你们常府的常胜家主，你既然在这里，那边替我引路吧。” 刘醒略微一盘算，便觉得先去常府，解决盐矿的事情。 毕竟，刘子墨的事情，他并不着急，反正刘子墨也跑不了。 但是盐矿的事情，牵扯重大，而且利益极大，是刘醒比较看重的，自然要先解决盐矿的事情，再去和刘子墨谈老王爷留下来的宝贝的事情。 “这……” 常善听见刘醒的话，略微迟疑，不明白刘醒冲着自己常家而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不过是刘醒的开口，他又不好直接拒绝。 只能开口答应了下来。 “好吧。” 刘醒听见常善答应了，便当即和刘子墨告辞。 “贤侄，本侯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在你这里叨扰了，等我处理完要事，再来登门拜访你。” 刘子墨听见刘醒的话，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在内心里，已经猜测到了，刘醒今日突然到访临湘县所为何事了。 能够引起刘醒注意的东西，除了王家遗留下来的盐矿，只怕不会有别的了。 通过王家之前透露出来的消息，刘子墨对刘醒已经算是很了解了。 既然刘醒是冲着常家而来，那显然是因为常家得到了王家的盐矿。 他刘醒也想要来分一杯羹了。 这盐矿，虽然和刘子墨没有太大的关系，可他才刚刚和常家商定完这盐矿的归属，他自然也想要知道这盐矿的事情。 在刘醒说完，他虽然猜测到了，却不想和刘醒有太多的交流。 “恭送侯爷。” 在用眼神和常善简单交流之后，刘子墨便送刘醒和常善离开了这火锅店。 在众人离开之后，刘子墨甚至顾不得处理这火锅店里傅严杰的尸体和那些顾客离开的残局。 当即就回到了自己的府邸，然后直接找到了府邸之中，找到了天柱峰上的那几个山贼。 小五就是之前跟着易武峰一起来这刘府，刺杀刘子墨的，后来被易武峰安排在了刘子墨的府邸里，担任家丁。 因为小五这个人，胆子小，并不适合当一个山贼，反而在府邸里过一些安逸日子更适合。 刘子墨也缺少一个和易武峰联络的耳目，而这个小五，正好合适，就把他留在了自己的府邸里。 “小五。” “二爷。” 因为刘子墨和易武峰结拜，现在刘子墨明面上是临湘县里的刘府公子，私下里，他已经是天柱峰的二当家了。 虽然刘子墨根本不把这个身份放在心上，但山上的山贼都称呼刘子墨为二爷。 “出大事了。” “怎么了二爷？” “星沙侯刘醒到临湘县来了！” 刘子墨长话短说，立刻冲着小五开口说了一句。 此时的小五还不知道刘醒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脸色还未有太大的动容。 “星沙侯刘醒，他很有可能是冲着王家的盐矿而来，但是不排除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剿灭天柱峰的山贼。” “这一次，我们联手覆灭了盘踞在临湘县的王家，这件事情在整个星沙郡来说，也绝对是轰动的。” “小五，你现在立刻回去天柱峰，告诉我大哥，让他早做准备，不可掉以轻心，等我的消息。” “若是，我打听到刘醒到临湘县来的目的是针对天柱峰的话，说不定这一次，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了。” 刘子墨冲着小五吩咐了一句。 小五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刘醒的能力可不是区区一个薛鑫和王城可以比的。 一旦刘醒真的要对天柱峰的山贼展开剿灭的话，他能够指挥调动整个星沙郡数千的大军，将大军包围天柱峰，就算无法彻底剿灭山贼们，也能够让山贼重创。 “好……好的，二爷，我这就回去。” 小五不敢停留，立刻收拾东西，直奔天柱峰的方向。 而刘子墨看到小五离开，也陷入了沉思。 今日刘醒的到来，让刘子墨有几分心惊。 虽然刘醒并未表露出任何敌意，但刘子墨自从明白了，杀害自己父亲的真凶就是刘醒之后，刘子墨就不认为，刘醒会对他这个侄儿心慈手软。 刘醒的突然造访，定然是收到了消息，知道他的疯病好了，一来是前来探探底，二来，也是冲着临湘县最近发生的事情而来。 对刘子墨而言，不管刘醒对他有没有敌意，他对刘醒都没有任何好感。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身为人子，这个仇他自然要报！ 这件事情得好好盘算一下了。 第79章 来意 刚刚开业一天的火锅店，因为傅严杰的死，被迫暂时停业整顿。 这件事情刘子墨根本不放在心上，火锅店本来就是为赚钱而生，暂时赚不赚钱，他并不关心。 他密切关注的，始终还是刘醒。 刘醒和他有仇，而且这个仇怨，是解不开的。 通过方才的对话，刘醒还会来找他。 至于刘醒来找他做什么，刘子墨暂时不得而知，不过他担心来者不善，总归还是要做一些准备的。 刘府里训练的这些护院们，早早地被他命令起来，在这府中严阵以待。 虽然他不可能在府中，强杀刘醒，但为了防止刘醒突然暴起对他动手，一些必要的准备还是要做的。 除此之外，刘子墨就是一直派遣人手去常府，联络常善打探刘醒前往常府到底所为何事了。 一直到下午时分，派遣去常府打探消息的人，终于回来了。 并且给刘子墨送来了，刘醒前往常家的具体消息。 和刘子墨猜测得一般无二。 刘醒果然是冲着盐矿而来。 他在常善的带领下，一来到常家，见到了常家家主之后，便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有意花费一千两银子，收购常家现在把持的盐矿。 刘醒这番操作，着实把常家家主给惊呆了。 这盐矿的价值，莫说是一千两银子，就是再乘以十倍，一万两银子，也绝对是低估了。 可刘醒却要一千两银子买下，这和强买强卖又有何分别呢。 刘醒虽然在星沙郡，贵为王侯，乃是皇室宗亲。 可常家也不是软柿子，听见了刘醒的提议之后，当场便拒绝了刘醒这种无礼的要求。 刘醒一听，倒是有几分惊讶，没想到这临湘县一个小小的常家，居然敢忤逆自己的话，这可是让刘醒来了兴趣。 接连问了几次之后，得到的答复都是一样，刘醒正欲发作，让自己带来的护卫，直接将常家家主给杀了。 可常家能够在临湘县里呆了这么久，也不是完全没有靠山的，立刻搬出了常家在京都洛阳为官的宗亲，前来镇压刘醒。 刘醒这种王侯，在自己的封地内，目无法度，肆无忌惮，可以说他们就是当地的土皇帝。 除了没有行政权力之外，他们该有的一切，都享有。 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 但唯一能够让他们忌惮的，便是京都洛阳的官员。 因为封地里的百姓和官员，再怎么闹，都撼动不了王侯的地位，但是京城的官员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可以直接在朝堂之上给皇帝上奏，直接将王侯的罪责告诉皇帝。 自从几百年前，炎汉帝国其中一任皇帝在位时期发生了诸侯王之乱后，各地的诸侯王也就逐渐被炎汉皇帝所忌惮。 不但剥削了各地藩王的参政权力，更是一度削减了各地藩王的护卫数量。 原本一地藩王，可以自己组建两万护卫，满编甚至可以达到三万人，但自从发生了诸侯之乱后，藩王的护卫数量直接被削减了四分之三。 如今只能够保留五千人的军队配置，这点人数，连一个郡的郡兵都不够，想要作乱，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不过，藩王还是被皇帝所忌惮，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这些想要取代他，坐他位置的人。 也正因如此，在洛阳的皇帝，一旦收到各地藩王的坏消息，从来都是不分青红皂白，直接降罪于藩王。 这样，各地的藩王也就老实了不少。 刘醒不怕封地里的这些世家大族，但是架不住这些世家大族里，有人在朝廷里为官。 真要是为一己私欲，杀了常家的家主，常家的人，将这件事情告到了洛阳，他这个王侯的爵位，怕是保不住了，到时候被贬为平民，可不是刘醒能够接受的。 本以为，常家不过是一个偏远地方的小家族，刘醒可以随意拿捏。 可现在听见常家家主的话，就不得不让刘醒重新考虑这件事情了。 刘醒按捺住自己躁动的心，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和常家谈判。 他不可能仅凭常家家主一句话，就被吓住了，从而放弃这座盐矿，毕竟这可是一个下蛋的金鸡。 不过，常家家主也不是一个软柿子，没有被刘醒的几句话所唬住，任凭刘醒如何威逼利诱，愣是没有答应刘醒的要求。 刘醒气得牙痒痒，几次都险些要忍不住动手了。 可最后还是冷静了下来。 双方一直在常府待到了下午的时候。 最终，常家和刘醒各退一步。 刘醒要求拿这盐矿的八成利润，常家拒绝愿意出让盐矿五成的利润，但同时，刘醒必须拿出五万银两入股，这件事情才可以，否则免谈。 对于一座价值数百万，甚至更多的盐矿，区区五万两白银，也只是常家给刘醒的一个台阶罢了。 不然，刘醒仅凭几句话就拿下这座盐矿的五成利润，传出去，还会觉得常家怕了刘醒，是对刘醒的屈服。 常家不愿意被外人瞧不起，所以要价五万两白银，只要刘醒能够给，五成的利润，常家也愿意给。 毕竟，常家思前想后，他们得到了王家的盐矿，这座盐矿说起来也是得之不正，日后王家在琅琊郡的宗家找来兴师问罪了。 常家也好将刘醒一起拉出来，面对王家的时候，也好受一些。 刘醒对此，略微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毕竟，区区五万两白银，换来一座盐矿的五成利润，这种买卖，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要不了三个月，这五万两白银，就能够赚回来。 所以，双方也就在这个时候谈妥了。 谈下了这些事情之后，常善便将消息告诉了刘子墨派遣的人。 这个消息，也就很快传递到了刘子墨的耳中。 刘子墨这边还在消化着常善传过来的消息，另外一边，他的府邸外，刘醒就已经带着人马，出现在了这里。 解决掉了盐矿的事情，刘醒最想要搞定的，便是刘子墨了。 老星沙王，遗留在刘府的财富，也是刘醒很渴望的。 第80章 写真的魅力 “公子，怎么了？看你脸色，好像有一些闷闷不乐。” 刘子墨盘坐在房中，脸色阴沉地在思考着刘醒的事情。 春月看见了之后，还以为刘子墨是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便走上来，捏着刘子墨的肩膀，关心的问了一句。 刘子墨睁开眼，看了一眼春月。 露出一丝笑意。 “没事，月儿，什么事情能够让你家公子不高兴啊。” “骗人，我跟公子呆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动一动眉毛，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春月争辩了一句。 “哈哈，月儿还真的是兰质蕙心，连我不高兴，都能够看得出来。” “公子我确实又到了一点麻烦，不过嘛，也算不得什么，我很快就会解决的。” 刘子墨并没有打算和春月说起这些事情，倒不是不相信春月。 而是春月这样心思单纯的女孩，不应该被这些繁琐的事情给扰了清净。 况且，这些事情，就算告诉了春月，春月也不能够给他什么帮助，那何必多此一举呢。 春月听见刘子墨的话，倒也没有多问，而是两只手，都在刘子墨的肩膀上捏着，缓解刘子墨的疲劳。 毕竟，春月也懂，男人的事情，既然他不想说，那自己也就不用多问了，问多了，还会被觉得烦。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足够了。 这还没捏两下，院子外，张全这小子就过来了。 “公子，公子。” 张全在屋外呼唤了两句。 刘子墨听见张全的话，起身从屋内走了出来。 “怎么了？” “侯爷，侯爷来了！” 张全今日也在火锅店，所以对于刘醒到达临湘县的事情也清楚，刘子墨进入后院的时间，张全就一直在前院里等着。 刘子墨本以为刘醒就算真的会来拜访，也不会来的这么快。 没想到他才刚从常府离开，转身就直奔刘府而来。 刘子墨也是有几分神色凝重，不过好在他早有准备。 “随我过去见他。” 说罢，刘子墨也不敢怠慢，从后院直接往前院走。 刚走到前院，就看见刘醒带着几个护卫，在这刘府里左右走着，一边打量着这破旧的院子，一边在哼着小曲。 见到刘子墨过来了，刘醒倒是先冲着刘子墨说话。 “侄儿来了啊。” “侯爷，侯爷突然造访，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有失远迎，还望莫要怪罪。” 对于自己的这个伯父，刘子墨可不敢轻易得罪。 毕竟，人家的头上，可是挂着侯爵，在这星沙郡里，有着执掌生死的权力。 “子墨啊，你这可太见外了。” “你乃是本侯的子侄，这点小事，我又怎么会怪你呢。” “想当年，你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们俩的关系可是很不错的，小时候他经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玩耍。” “现在想一想啊，那些年少时光一去不复返了啊，哎，时过境迁，我父亲，和你父亲都已经不在了啊。” 刘醒面露惋惜之色，似乎对于自己这个死去的弟弟还有几分惋惜。 刘子墨看着刘醒，脸色也同样略显悲壮。 但心中，刘子墨却是在冷笑。 ‘我父亲，不正是被你给下毒害死的么？’ 如果不是刘子墨早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可能还真的会被刘醒的演技给骗过去，觉得这个伯父是一个慈爱的人。 “侯爷，我对我父亲并无太多的印象，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在生病，直到前些日子，我的疯病才有一些好转。” “可惜，等我的病好了，我父亲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刘子墨简单的回答，一方面这么说，可以打消刘醒对自己的疑虑，另外一方面也可以表明刘子墨对于自己父亲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这样一来，刘醒也就知道，刘子墨并不清楚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了。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刘醒神色一动，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冲着刘子墨追问。 “是啊，你打小就有疯病，这件事情我也是有所耳闻的，对了，你们刘府之前不是有一个管家叫王松的吗？” “怎么不见了？” 对于刘府，刘醒能够知道的，也就是这个老管家了，正是因为王松，他才能够给刘子墨的父亲下毒，从而残杀了自己的这个兄弟。 见刘醒问起王松的事，刘子墨心中微微一惊，暗道还好他已经提前处置了王松，否则还真容易出事。 他心中虽然惊觉，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变，在刘醒犀利的目光下，很快就辩解道。 “王管家？他死了。” “死了？” 这一下，倒是轮到刘醒惊讶了。 “怎么死了？” 刘子墨当即继续解释。 “前几个月，我的疯病好了，撞见他正在变卖我刘府的财物，这个可恶的黑心管家，勾结外人侵吞我刘府的财物，被我撞破了之后，便带着家丁将他给抓了起来。” “谁知道，才关押了两天，这王管家就畏罪自杀了。” 刘子墨当然不会说，这王管家是自己杀的，虽然不是他杀的，但王管家也确实是因他而死。 万一被刘醒抓住了这个把柄，刘醒要杀他，刘子墨还真的不好辩驳。 “死了？死了也好。” 刘醒并未深究王松的事情，反而听见刘子墨说人已经死了，他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刘醒并未在这些事情上深究，在刘子墨的引领下，在这刘府的院子里，开始走动，一边观察打量这座在临湘县里的刘府院子。 另外一边则是想要找寻什么一般。 可在和刘府里走了一圈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让刘醒感兴趣的东西。 最终回到了会客厅，刘醒也按耐不住了。 直接冲着刘子墨开口询问了起来。 “子墨啊，我最近听人说起了一件事情。” “侯爷，何事？” “听说这临湘县里，之前举办过一个展览，展出一副美人图。” “后来几经打听，那美人图是出自你手？” “可有此事？” 刘醒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最关心的事情。 刘子墨内心松了一口气，等了半天，原来刘醒这厮是冲着那张写真来的啊。 第81章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刘子墨还以为这刘醒的突然造访，是因为王家的覆灭，盐矿的流失。 他为王家来讨回公道是假，夺取王家遗留下来的盐矿是真。 可没想到，刘醒居然还是为了写真来的。 这写真，刘子墨倒是了解一些。 之前他将这东西拿出来，无非就是想要骗一些钱来。 初来乍到的他，缺少启动资金，只能够拿出一些这个时代少见的东西。 从那些世家大族的手中骗来一些钱财。 虽然说是骗，但其实也是一门生意。 毕竟最后看中这写真的人正是常家。 他选定常家和成为合作伙伴。 将写真交给常家，以合作入股的方式开设展台，收取门票赚钱。 刚开始的时候在这临湘县县城还引发了一阵轰动。 甚至因此还得罪了王家，和王腾产生了一次摩擦。 后来随着展台在临湘县开展时间逐渐变长，在临湘县收获的门票也变得有限起来后。 常家便将这展台逐渐搬离到了周边的县城进行。 毕竟只有没见过这写真的人才会愿意为他交门票钱。 正因如此。 刘子墨还断断续续收到过常家给他的几笔分成费用。 不过数量一直都不多，他也就没有太在乎。 算一算日子，想必这写真的展台不久前应该刚刚在星沙城展览过。 或许正是被刘醒给知道了。 刘醒也知道这写真的价值所在，所以问清楚是写真的出处后，便一路追到了临湘县。 他想要得到这些东西。 强取豪夺只是表面，他得问清楚这东西的来源，从而得到更多。 刘子墨略微一犹豫，在听见刘醒问起写真的事情之后，还是很快就回答了。 “确有此事。” 刘子墨知道刘醒能够问到这里来，那必然是对写真的事情进行了一番详细的打探。 如果他撒谎的话，显然是不可能瞒得住刘醒的。 况且，刘子墨也没打算隐瞒。 如实和刘醒回答，也无所谓。 刘醒一听，本来就好奇的脸色，立刻就激动起来。 “当真，那写真你如何得来的？” 刘醒立刻追问，在他的印象之中，刘子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能够有这种东西，这东西肯定是老星沙王遗留下来的。 刘子墨听见刘醒追问写真的来历，不敢随便找借口，只能沉默思考了一番后，才回答。 “侯爷，这东西的来历我也不清楚，我是在我父亲留下的遗物之中找到的，想来，应该是父亲所有。” “之前，我刘府被那黑心管家王松折腾的无米下锅，我翻找了一下父亲的遗物，找到了这东西。” “但是我又不想将父亲留给我的遗物直接卖掉，所以才找到了常家，以展览的方式，收取门票。” “从而赚取一些钱财，以添家用。” 刘子墨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刘醒可能会问，所以他也想到了应对之策，只要将写真的事情推给死去的父亲。 那么这东西的来历，也就无从查起了。 这样一来，也没有人再去深究，这写真到底是从何而来了。 刘醒听见了刘子墨的回答，虽然觉得有一些疑惑，可也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只能点头称是。 “唉，原来这东西是你父亲的遗物啊，难怪，难怪啊。” 刘子墨听见刘醒这唏嘘的话，反而皱了皱眉头。 “嗯？侯爷什么难怪？” 刘醒瞧见刘子墨问，正色道。 “其实，你不知道这件东西的来历也正常，因为这件美女图，正是当年我借给你父亲的。” “什么！” 刘子墨听见刘醒这么说，惊得头皮发麻。 一时间，心情五味陈杂，脸色极为难看。 要不是他知道这写真是他从现代带回来的东西，刘子墨还真的会被这刘醒的厚颜无耻的模样给骗了。 这写真明明就是现代产品，是这个时代绝对造不出来的东西。 而这刘醒居然说这东西是他的。 简直厚颜无耻到了极致，他刘子墨也算见多识广了，可像刘醒这样厚颜无耻之辈，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这……侯爷，你莫要跟我开玩笑。” 刘子墨明知刘醒的厚颜无耻，却也没办法，他还真的没办法给刘醒解释，这东西的来历。 只能够任由刘醒胡编乱造了。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这东西就是当年我借给你父亲的，我一时间忘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又让我想起来了。” “这东西你们拿走了这么久，总该要还给本侯了吧。” 刘醒到了现在，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脸色从一开始的和善，逐渐冷淡下来。 就连看向刘子墨的表情也变得有了几分阴厉。 刘子墨的目光落在刘醒的脸上，和刘醒的目光对视。 他看出了刘醒对自己没安好心。 如果他继续忤逆刘醒，只怕刘醒会顾不得这么多了，到时候伯侄相残的场面，可就要出现了。 但刘子墨现在的实力，还真没办法和刘醒对抗，只能够暂时隐忍。 不过他也不愿意，就这样轻易地将写真交给刘醒。 “侯爷，只怕这件事情没这么容易，因为现在这写真已经不归我了。” “哦？” “这写真之前我已经和常家合作，算是卖给常家了，写真在常家手中，如果要将写真交给侯爷，怕是常家会不答应。” 刘子墨不能够和刘醒正面对抗，但他可以将这写真的事情抛给常家。 这样，刘醒就不会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他。 “在常家的手中？” 刘醒皱了皱眉头，想了想之后，好像确实是这个结果。 倒也没有继续在写真这件事情上，继续和刘子墨多说。 “算了，到时候我自会去找常家讨要的。” 听见刘醒这么说，刘子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刘醒问完了这些事情，应该要离开了。 没想到刘醒话锋一转，继续开口询问起了精盐的事情。 “贤侄啊，还有一事。” “最近我在星沙城，得到了一罐精盐，这些精盐是从临湘县得来的，听人说，这些精盐是你捣鼓出来的？” “贤侄可否将这制作精盐的技术转让给本侯？” 第82章 出事了 刘醒欺负不了常家，还欺负不了一个小小的刘子墨？ 在刘醒的眼中，这乳臭未干的刘子墨，是他随手就能够捏死的蚂蚁。 只是碍于侯爷的脸面，还有刘子墨的身份，他没有硬来罢了。 精盐的制作方法，对于刘醒来说，还是有一些吸引力的。 当然，相对于盐矿而言，自然盐矿更重要，可精盐同样不可轻视。 有了精盐，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成为奢侈品，也能够赚取一些钱，刘醒缺少的就是钱。 “哪里有什么方法啊，侯爷，你弄错了，无非就是高价买来一些粗盐，然后将他们碾碎罢了。” “就是这样简单，然后利用营销手段，将这些碾碎的精盐换一个包装卖出去而已。” 刘子墨当然不会将这精盐制作方法告诉刘醒，因为他知道刘醒肯定不会明白精盐真正的制作方法。 就这样，他才可以随意糊弄刘醒。 刘醒如果较真的话，那刘子墨也会拒绝刘醒，毕竟刘醒如今已经得到了盐矿一半的收益，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就和刘子墨撕破脸皮的。 听完刘子墨的描述，刘醒果真对这精盐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了。 他本就对精盐这东西并不上心，刘醒怎么可能看得到精盐的价值所在呢。 一番简单的叙旧之后，刘醒并不愿意在刘府多呆了。 这里，并不能够给刘醒带来什么回忆，反倒是一看到刘子墨，就会让刘醒觉得有几分厌烦。 这必定是自己讨厌的弟弟的孩子。 没说两句之后，刘醒便从这刘府离开了。 看见刘醒带着自己的护卫，从府中离开，刘醒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刘醒的人马走远了之后，他这才皱起了眉头。 “公子，侯爷为什么突然造访临湘县啊？” “想必是冲着王家盐矿而来吧，顺便来看看我这个侄子吧。” 刘子墨冷笑一声。 张全似懂非懂，看见了刘子墨的表情，不敢多问。 刘子墨也没有多说，而是立刻就走到了后院之中，找到了黄汉生。 “黄伯，再派一个人，去天柱峰送消息，就说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还未探明刘醒的目的，我们的实力还太弱小，不能正面袭击一个侯爷，不然引起朝廷的关注得不偿失。” 刘子墨原本想要放手一搏，再次故技重施，联合天柱峰的山贼，埋伏于山道上，截杀刘醒。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计划太冒险了。 一来是，刘醒这样的人，可不是王家可比的。 王家不过是一个区区世家大族，他手下的护院，虽然也是堪比军队，有着良好的装备，但毕竟还只是私兵，不可能真的和正规军相比。 而刘醒不一样，他可是王侯，手下有着数千人的武装。 就算这些人马，这一次并未跟着刘醒出现在临湘县，但他身边的护卫也超过千人。 击败王家这区区几百人，天柱峰的山贼正面一战，完全不在话下。 可是要和刘醒的这千余正规军相比，那难度可就呈几何倍数提升了。 二来，小小的一个王家，就算被灭族了，引发的动静，也顶多就是一个郡县里轰动。 不会传到州郡之中去。 但是刘醒被杀，那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那是皇室宗亲被杀。 王侯被山贼杀了，这可是捅破天的事情，肯定会传递到洛阳帝都去的，到时候震动朝堂，身居高位的皇帝，就算不想理会这些事情，也肯定会派遣个万儿八千兵马前来剿贼。 刘子墨和易武峰这些山贼，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这些山贼好歹也算是劫富济贫的义贼游侠。 要是因此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朝廷给剿灭了，那刘子墨可是会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啊。 再三思考，他还是很快就传递消息给天柱峰的易武峰，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而另外一边，刘醒从这府中离开之后。 跟随刘醒的随从阿武，立刻凑到了刘醒的身边。 “侯爷，方才那刘子墨所言，有几分可信度？” 阿武冲着刘醒追问了一句。 刘醒从刘府出来之后，脸色就并不好看。 等到阿武问起来的时候，刘醒的脸上露出一些不屑。 “哼，这小子滑头的很，十句话里，没几句是真的。” “真的是和他老子一模一样，长得也一样，这副嘴脸，真是让我越看越讨厌。” 刘醒刚才在府中，虽然和刘子墨交谈有说有笑，但在刘醒的心中，恨不得直接将刘子墨一并给宰了。 “既然这个小子不老实，侯爷，要不要我找人。” 阿武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刘醒却是摇了摇头。 “方才进入府中，你没发现，这小子有了戒备吗？” “府中护院家丁不少，而且眼神犀利，不似普通人，一看便是经过严密训练的。” “这小子，听说两个月前还是傻子，这才过了两个月就变得这么有心计，你觉得你能够轻易解决掉他吗？” “侯爷，既然这小子城府这么深，而且对侯爷这般防备，绝对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此子不能久留啊。” “否则，养虎为患。” 阿武身为一个忠诚的奴仆，对于刘醒还是很忠诚的，很快就劝谏了一句。 可这番话，落入刘醒的耳中，却只是让刘醒淡淡一笑。 “哈哈，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翻腾不起什么浪来。” “虽然我不让你暗杀他，但是想要整垮他，还不是捏捏手的事情，这临湘县的县令是何人？” 刘醒冲着阿武问了一句。 “好像是一个叫薛鑫的人。” “去，让他来见我。” “是，侯爷。” 阿武按照刘醒的吩咐，很快就去召见临湘县的县令了。 刘醒前去见县令的时候，常善也从常家急匆匆的跑到了刘府找刘子墨。 他匆忙前来，刘子墨还以为他有什么大事。 “常兄，你这般焦急，可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刘兄，出大事了。” 常善眉头紧锁，脸色不悦，顿时也让刘子墨跟着紧张了起来。 “发生何事了？” “写真，写真图出事了！” 第83章 襄阳王 写真出事了。 这个消息落入刘子墨的耳中，顿时让他一惊。 刘醒前脚刚走，常善就来了。 刘子墨只以为是刘醒前去常家，讨要这写真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刘醒前去你们常家讨要那写真图了？” 可常善很快就开口，冲着刘醒解释。 “刘兄，非也，并不是这个，而是写真图被襄阳王给看中了！” “现在那写真，已经被襄阳王给抢走了。” 常善长话短说，直接冲着刘子墨描述了几句。 这可让刘子墨顿时一愣，随即对详细内容更感兴趣了。 “什么？写真被襄阳王给抢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仔细与我说说。” 对这件事情很是感兴趣的刘子墨，立刻就冲着常善追问了起来。 常善也不敢怠慢，当即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刘子墨仔细说了起来。 这件事情，还得从常家举办的展览开始说起。 展览这件事情，常善从常家抽了十几万两银子来操办的，一开始在临湘县的时候，举办得还不错，虽然有王腾的从中作梗，但也变相地为展览提升了一些名气。 在临湘县搞了十天之后，这人气就逐渐冷淡了下来，为此，常家自然知道不能够继续在这临湘县里举办了。 于是，常善便让自己家族的这些随从带着写真图，开始去周边的县城里举办展览。 之前便有在星沙城举办的经历，他们还在各个县城弄出了一套程序，知道该举办多少天为好。 就这样，这些常家的人，在每个县城里，只待十天的时间，举办一次展览之后，便换一个地方。 前不久，一直北上走到了荆州的州治所在，襄阳城。 襄阳城里，可不是区区一个星沙郡可以比的。 那里人多，一个州城，有超过十万人口聚集于此，一旦在这个地方举办展览，想必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够让常家赚得盆满钵满。 也正是如此，常家的人在这里闹出了很大的轰动，就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前来买票围观。 而闹出的动静太大，也就吸引到了襄阳王刘毕的注意力。 刘毕知道两个月后是，当朝太后的三十岁诞辰，各地藩王和刺史都在搜罗宝物，进献给太后，打算为太后贺岁。 刘毕正愁不知道该送什么给太后呢，这突然看见了写真图，倒是让他心思一动。 虽说这写真图，男人看了更有兴趣，但这种稀世珍宝，当成一个宝物，送给太后，也能够体现价值所在。 俗话说的好，送礼送礼，不是送心意，而是要送价值。 你揣摩不出太后喜欢什么，肯定不能够完全送到太后满意的东西，而只要送价值高的东西，肯定会让人注意到。 而什么东西价值高？ 当然不是可以用金银来衡量的物件，而这种写真画，从前从来没有过的东西，日后也未必能够多出来的东西。 能够体现出他的稀少，才能够体现出价值。 所以襄阳王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常家的手中，将这写真图给抢了。 这件事情，倒也不是说强抢。 而是襄阳王，将写真图给强行拿走了之后，派人给常家送来了一个消息，说是愿意花高价，购买这写真图。 襄阳王毕竟是要一些脸面的，强抢百姓东西，而且还那么多人看见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真的做得太绝。 所以还是愿意拿出一些银两来补偿的。 至于这补偿到底要花多少钱，襄阳王可不清楚，也没有直接给，而是让常家自己开价。 常善收到了消息之后，自己也做不了主，便直接跑来，见刘子墨了。 想要参考一下刘子墨的意见，毕竟这东西最终还是刘子墨所有。 听完常善的描述，刘子墨也一下子犯了难。 他倒是没有想到自己，随意撕下来的一张写真，居然会被这么多人看中。 前脚有星沙侯刘醒前来索要，后脚又被这襄阳王拿走了。 “常兄，这襄阳王是何等人也？” 刘子墨听完常善的话之后，并未直接给常善一个答复，反而是询问了一下这襄阳王的信息。 他虽然穿越到这个世界有了一段时间，但是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还真的不是很多。 毕竟，他继承的记忆里，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仅限于刘府和临湘县罢了。 就连对刘醒的了解，都是通过旁人之口。 而这古代的时候，车马劳顿，一个小县城里的人，很少能够出远门，从临湘县里去过星沙城这样的地方，都已经是不容易了。 更何况是更远的襄阳，刘子墨对襄阳的事情，可能只有后世的一些了解，对于这个时代，根本无从了解。 只能询问常善了。 见刘子墨问起，常善也不耽搁，立刻给刘子墨回答。 “刘兄，这襄阳王是当朝陛下的哥哥，原本是皇室长子，可惜，他不是嫡出，乃是庶出，是先帝早年临幸宫女所生，因为背后没有权势，所以尽管是皇长子，却并无继承皇位的可能。” “在朝中没有靠山，襄阳王也很懂生存之道，早早地请求先皇，册封他偏远地区的逍遥王，只求安稳度过此生。” 常善对襄阳王的了解，是要比刘子墨要多的。 这么一解释，刘子墨总算对襄阳王了解得更多了一些。 其实真要算起来的话，刘子墨和襄阳王都是皇室宗亲，多少也有一些血缘关系，不过人家襄阳王可是实打实的王爵。 当朝皇帝可是他的亲弟弟。 只是没有权势，只能偏居一隅，当这逍遥王爷罢了。 “皇帝的亲哥哥，嘶，就这背景，他为什么会看中我们的写真图呢？” “这个我知道，那襄阳王说过，他是为了给太后三十岁诞辰贺寿，所以才会需要我们的这个写真图。” 常善说起了这个，那刘子墨也就点了点头，明白了过来。 “这襄阳王，倒也心思不坏，并非强行夺取我们的这写真图，而是愿意花钱购买，那我们就成其好事，卖给他好了。” 刘子墨对此，也没有反对的可能，毕竟对方权势滔天，拒绝没有任何好处。 第84章 上佳之选 “咳，刘兄，我当然知道，不能够拒绝襄阳王，我现在犯难的是如何开价。” “看上我们这写真的人，可是襄阳王啊，可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就算他要我们将这写真送给他，我们也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正因如此，他让我们开价，我们才要谨慎了。” “因为我们并不清楚，这襄阳王到底是真心实意想要卖我们的写真，还是以退为进，故意这么说，万一我们开价太高，把他得罪了怎么办？” 常善冲着刘子墨追问了几句。 为此，刘子墨却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这还用说吗？” “当然是分文不收了，不管他是不是以退为进，我们能够攀上襄阳王这个关系，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又何必为了这小小的一幅写真图而得罪他呢。” “换作别的时候，我们想要和襄阳王有一点交集，只怕都不太可能，现在居然能够和他做上一笔交易，趁此机会，我们一定要给襄阳王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只有这样，才能够攀上襄阳王的关系，在我们遇到了难处的时候，可以趁机寻求他的帮助。” 刘子墨这么说，常善也就明白了。 “好的，刘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不过，你还是随我来，亲自去和那襄阳王派来的人说吧。” “这写真毕竟还是你的，你才有发言权。” 常善拉着刘子墨，这才重新前往常府。 尽管此时已经是半夜了，但为了不让襄阳王派来的人等太久。 他们还是愿意将此时去见襄阳王的人。 跟着常善，一路快步前往常府，很快就在常府的客厅里，见到了襄阳王派来的人。 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 身穿盔甲，体型健硕，应该是襄阳的护卫之类的存在。 不等刘子墨开口，那常家家主便主动给这个人介绍起了刘子墨。 “荆越将军，这位便是写真的主人，名叫刘子墨。” “刘小友，乃是星沙王的后裔。” 常家主很快就伸出手指了指刚刚走进来的刘子墨，同时那个身穿盔甲，名叫荆越的武将，目光也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略微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态度和蔼地冲着刘子墨主动开口。 “原来是星沙王的后裔，失敬失敬，本将军荆越，乃是襄阳王的禁卫，想必事情，公子已经得知了。” “王爷的意思是，东西我们王爷看中了，所以拿走了，王爷很喜欢，希望公子抬爱，出个价将此物让与王爷。” 荆越还是很有礼貌的，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强迫之意。 虽然是语气比较强硬，但如果刘子墨拒绝的话，想必还有商量的余地。 不像是之前刘醒前来讨要这写真的时候，那般咄咄逼人，不容置疑。 就凭这个态度，襄阳王派来的这个人，已经赢得了刘子墨的好感。 “区区一张写真画而已，不值什么钱，既然王爷喜欢，那我就割爱，将此物送给王爷。” 刘子墨很平淡地回答。 荆越听见刘子墨的回答，倒也笑了，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毕竟，没有哪个普通人，能够拒绝一个王爷的话，换作是背后有一些权势的大家族，还会对王爷的身份有所顾忌，但是普通人，就不会有这种心思了。 他们只会想要巴结王爷。 “公子不必这样，我家王爷从来不是一个喜欢强取豪夺的人，看中了你的物件，那必然是要等价交换的，你送给我们王爷，这可不成礼数。” “荆将军，话也不能够这么说，此物本就无价，在我手中不过是一张有些图案的纸张罢了，若是到了王爷的手中，他可能就价值连城。” “物超所值，也要看是在谁的手中。” “为了东西能够发扬光大，送给王爷，才是明智之举。” 刘子墨再次推辞，还拿捏不准那王爷的秉性的时候，谦逊地拒绝，才是自保之道。 刘子墨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那荆越将军，自然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那好吧，我会如实转达公子的意思，给王爷的。” 话已经谈妥，本来刘子墨可以退下了。 不过，如果这样离开，刘子墨觉得，未必能够在那王爷的面前留下什么好印象。 于是，他又多说了一句。 “在下方才听说，王爷看中我这写真图，是想要献给太后？” 在来的路上，常善已经和刘子墨说起过这个了，所以刘子墨知道这个也并不奇怪。 反倒是荆越，突然听见刘子墨说起这个，倒是皱了皱眉头。 “嗯，确实如此。” “如果是进献给太后的话，我觉得此物，并非上佳之选。” “嗯？” 刘子墨一说，那荆越立刻皱起眉头，似乎对刘子墨的话有了更大的疑惑。 “公子这是何意？” “荆越将军莫要误会，我这番话，并非是不愿意将此物割爱，而是我这里，有一个更适合的宝物，送给太后的话，或许会更让太后喜欢。” 刘子墨再三考虑，还是开口说出了一句。 这一句话，莫说是荆越了，就连跟着刘子墨一起来的常善和常家家主都神色一凝，露出了好奇之色。 “哦？竟有此物？” “是何东西？” 荆越立刻开口追问。 不过刘子墨却是尴尬地笑了笑。 “这东西，暂时还不能够拿出来给将军过目，还需再等候几日。” 见刘子墨这么说，荆越又疑惑地皱了皱眉头。 “那好吧，我的时间不多，最多在此地逗留三日，三日之内你可能将那东西拿出来？” 刘子墨略微一思考，当即回答。 “三日应该够了。” “好，那本将军便在这里多停留三日。” 和荆越的对话，让刘子墨有了一丝触动，便开始着手准备，送给太后的礼物了。 其实，方才这一番话并非刘子墨故意要拖延时间，而是他手头上还真的有一个礼物可以送给太后。 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这礼物，便是当日和春月去野外，农庄里查看那些农作物的时候，采集的那些花瓣。 第85章 杀人凶手 刘子墨收集这些花瓣，最开始的想法，其实不过是想要制作香水，然后送给自己的婢女春月。 上一次，前去自己的田地里，查看那些农作物的时候，正好赶上春季，大地回春，万物开花。 春月太久没有在野外看见过这种景色，对那些不知名的花朵，也很是喜欢。 不过，春季快要过去了，刘子墨想着这些花朵要是就这样干放着不管，不出几日，便会掉落。 干脆就让张全派人将这些花朵都给采摘了下来。 毕竟，这些鲜花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用处的。 那便是制作香水。 香水这东西，制作起来其实并不困难，作为一个理科生，刘子墨的动手能力一点都不弱。 想要制作香水，无非是配合植物性香料、动物性香料、合成香料溶于酒精，再加上一些必要的保留剂、色素和水等配制而成。 他收集而来的这些花瓣，便是植物性香料。 想要制作香水，首先将采集而来的这些花朵，稍微阴干后，放入蒸馏器内，蒸馏产生精油液体。这个是制作植物精油最原始简单的方法。 获取了植物精油之后，还需要得到乙醇，也就是酒精。 其实，刘子墨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制作香水了，只是遇到了一个小小的困难。 那就是酒精。 酒精这东西，其实对于刘子墨这个现代人来说，还是很好理解的。 但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却并不容易弄到。 虽说这个时代是有酒的，但是现在这个时代的酒，大多数都是一些发酵而成的米酒，只是有些甜味，酒精含量真的不高。 甚至也就是和后世的啤酒酒精含量差不多。 这样的酒，想要提纯，弄到酒精，未免还有几分勉强。 好在，刘子墨前世在村子里扶贫的时候，经常下乡看老农们自己酿造水酒。 那些酿造水酒的老农，所用的酿酒器，就是自己制作的简易蒸馏器。 而只要将这蒸馏器捣鼓出来，一来可以直接蒸馏出植物精油，二来也可以弄到酒精。 之前刘子墨就是一有空就在自己的后院里捣鼓蒸馏器的事情，这些天也弄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还需要几天的时间，完成香水的最后制作。 想必，只要能够制作出香水，将这个东西，呈现给襄阳王，必然会让襄阳王如获至宝。 到时候，献给太后，多半比送一张写真图，要好得多。 回到了自己的府里后，当天晚上，刘子墨便开始折腾了起来。 “张管家。” “公子，有何事吩咐？” “之前我在后院里弄的那个东西，捣鼓出来的液体还在不在？” “公子说的那些乙醇？” 之前刘子墨缺少帮手，就让张全帮忙，特别是他不在的时候，都是让张全在看着。 “嗯，可有出水？” “有的有的，我都用罐子装着，放在后院的柜子里。” “速带我去取。” 刘子墨冲着张全吩咐了一句。 很快便带着刘子墨拿到了，用蒸馏器蒸馏出来的酒精。 因为这蒸馏器做的比较小，最开始的刘子墨并未打算用这个来酿酒，只是为了制作一瓶香水罢了。 这只是为了先尝试制作，为后续酿酒做准备而已。 他拿到了那一坛子酒精，先闻了闻，确定是这个味之后，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好了，东西有了，就行，你下去休息吧。” 张全可不知道，刘子墨得到这些东西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还是很老实的按照刘子墨的吩咐离开了。 刘子墨拿到了那些花瓣制作而成的植物精油，同时又拿到了这些酒精，按照前世对香水的了解，开始尝试配备香水。 其实，有了酒精和植物精油之后，制作香水就很简单了。 只需要按照一定的比例，将这两个东西，放入容器之中，然后混合搅拌，放置一段时间，让植物精油中的杂质充分沉淀。 将混合好了之后的香水放入密闭的容器里面进行陈化。 陈化的方式有很多，但是刘子墨为了尽快完成，当然是使用最基础，也是最简单的物理方法。 那就是不断的搅拌。 将这一切都搞定了之后，香水就会变成半透明的液体，基本上就已经是成型了。 不过，还得放置一段时间，让他更好地陈化才行。 按照刘子墨的估算，三天的时间，应该还是足够的。 他留在自己的府邸，为了尽快将香水弄出来，一直没怎么出门，到了第三天，对这件事情比较关心的常善，早早的就来到了刘子墨的府上。 邀请刘子墨，带着礼物，去见荆越。 刘子墨也正准备去查看这香水怎么样了。 可是还没来得及去。 这刘府外，就来了一队人马。 薛鑫率领临湘县里的这些兵马，直接杀到了刘子墨的府上，点名要见刘子墨。 刘子墨和薛鑫之间，并无什么交情，刘子墨听见下人们汇报，说那薛鑫来了，还有几分惊讶。 不过，对方毕竟是这临湘县的县太爷，总得给他一些面子。 所以，还是暂时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来到了前厅打算见一见薛鑫。 虽然他早就听说过薛鑫的大名，可薛鑫这个县令，却和他并没有什么交集，而且也没有见过面。 来到前厅，薛鑫带着一众官兵，在此地严阵以待。 这一看，可让刘子墨略微有了一分狐疑之色。 “薛大人，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小小的刘府来了？” 尽管看见薛鑫带着人过来，显然是来者不善，但刘子墨还是笑脸相迎，不想和薛鑫把关系弄得太僵硬。 薛鑫听见刘子墨这谦逊，却并没有给刘子墨好脸色。 “你就是刘子墨？” “在下正是。” “那就是你了，没错了。” “来人，给我将这个杀人凶手给我拿下！” 薛鑫冷冷的冲着刘子墨哼了一句，随后一招手，立刻冲着身边的那几个官兵命令了一句。 那些被薛鑫带来的官兵也没有丝毫废话，听见了薛鑫的命令之后，直接就准备过来拿人。 可刘子墨听见了薛鑫的话，倒是震惊了。 “杀人凶手？抓人？” 第86章 拿人问罪 刘子墨一脸懵逼啊。 可是他也不是一个软柿子，见对方不分青红皂白直接上前抓他，他立刻大喝一声。 “且慢！” “嗯？刘子墨，你想要抗命吗？” 薛鑫年纪不大，不过他不管怎么说，都是这临湘县里的县令，一县之长，这方圆几百里的父母官。 尽管世家大族的人，对于县令并不放在眼里，但从某些方面来看，县令还是要比这些没有什么权势的世家大族厉害很多的。 至少，薛鑫可以轻易调动这县城之中数百人马，要是有哪个家族胆敢和朝廷作对，薛鑫便可直接带人拿下这些叛逆。 正因为有这个权利，薛鑫在面对刘子墨这样的白身平民时，没有一丝丝的惧怕之色。 若是刘子墨是王家和常家这样的大家族，薛鑫自然要给一些面子。 毕竟王家和常家这样的家族，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关系更是难以想象，不是薛鑫可以得罪的。 而刘子墨，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藩王孙子，还是一个失去了爵位的旁支，又无关系，又无势力，薛鑫能够和气的说话，就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抗命？薛大人你这话从何说起啊。” 刘子墨见到薛鑫说话的语气，分明不对，并不是那种温和的语气，刘子墨也就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了。 既然对方咄咄逼人，那刘子墨也无须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对方的冷屁股了。 该强势的时候，还是要强势的。 “哼，从何说起，本官现在怀疑你是杀人凶手，和一件命案有关，要抓你回去审问，你胆敢不从？” 薛鑫这话一开口，立刻让刘子墨内心有几分震惊。 一时间，还真拿捏不准，这薛鑫的来意。 甚至，此时的刘子墨，内心都在思考，难不成自己杀了王城的事情暴露了，被这薛鑫给知道了？ 不过，想到这里，刘子墨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杀王城的时候，他带来的人，可都是心腹。 个个都是经过他精心挑选的人，不太可能会透露出这个消息。 所以，薛鑫的来意，肯定不会是为王家而来。 既然不是为王家而来，那凶杀案，又是何解？ 刘子墨想不明白，只好开口冲着薛鑫询问。 “薛县令，你贵为一县之长，又比我长上许多，按照年纪，我本应该尊你一声叔父，可是你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拿人，这未免有几分不合规矩吧。” “就算是凶杀案与我有关，那也应该告诉我，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犯了什么罪告知于我吧。” “你现在仅凭一句话，就要抓我去衙门审理，这可让我有些无法接受啊。” 换做是别的时候，被薛鑫县令，带着人威逼恐吓，刘子墨或许还真的会被吓住。 但是现在，经过了天柱峰连续两次的战场交锋之后，这种小场面，刘子墨也就没有那么多的情绪波动了。 在面对薛鑫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害怕，反而能够与他对答如流。 薛鑫也是惊讶，他听说刘家的小子，之前只是一个傻子，星沙侯要对付这样一个傻子，那简直太简单了。 一日前，星沙侯刘醒带着人，前往县衙拜见了薛鑫，一番叙旧之后，刘醒便让手下的人，告诉薛鑫，有一个小忙需要薛鑫帮一下。 薛鑫只是寒门弟子，没有背景，面对星沙侯这样的大人物，对于薛鑫而言，确实是一个值得投靠的人。 所以见星沙侯有求于自己，他哪里会拒绝，不管刘醒有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 于是，刘醒便让薛鑫找个借口，随便制造一点冤假错案，直接栽赃嫁祸于刘子墨。 最好是能够判刘子墨死刑，就算不能，也要让刘子墨一辈子都呆在牢里。 薛鑫知道刘子墨和刘醒之间的关系，他能够当上这临湘县的县令，自然也不是傻子。 明白刘醒为什么要杀了刘子墨，不过他很聪明，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只是一味的点头答应。 并且保证，只要两天的时间，就可以将刘子墨抓来，并且关押到牢里，一辈子都不会放出去。 于是乎，这才过了两天时间，薛鑫便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直接带着人，前往刘府上拿人了。 不管是什么罪名，只要薛鑫将人抓走，关押到县衙的地牢里，一顿严刑拷打，就算是没有罪行，也变得有罪了。 而且，那地牢里，只要进去了，就没有几个能够好好的出来的。 薛鑫自认为，区区一个失了势的刘子墨，在他的手中，翻不出什么浪来。 若是刘子墨胆敢抗命，那正好，也给薛鑫一个借口，可以直接拿下刘子墨。 “无法接受？我是这临湘县的县令，我有权抓你去县衙审查，至于你想要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嘿嘿！等你到了县衙里，自然就清楚了。” “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将他抓走啊。” “且慢，薛大人，我是常善，大人与我父亲也有一些交情，可否卖我父亲一个面子，告诉我刘兄到底犯了什么罪？” 眼看薛鑫根本不卖刘子墨的脸面，跟着刘子墨一起过来的常善，终于还是坐不住了，马上站出来。 先开口自报家门，希望利用常家的名望，让薛鑫略有一些顾忌。 可薛鑫懒得和常善废话，他现在背后有星沙侯撑腰，对于刘子墨是丝毫都不怕，别说是一个常善了，就算是现在的常家家主在这里，他也不需要害怕，无需给面子。 所以，在常善说完这番话之后，薛鑫懒得回应。 “常家的人，这件事情，你们少管。” 说罢，那官府的人便直接走上来，要拿人。 薛鑫有备而来，这一次带来了两百多官兵，显然是担心拿不住刘子墨。 刘子墨看着这些官兵，如果真刀真枪地打起来，他的护院虽然未必会输，但和朝廷作对肯定是没有好下场的。 只能暂时以退为进。 “去就去，我倒是要看看薛县令，你要耍什么花样。” 刘子墨不等这些官兵上前，便主动走了上来。 第87章 栽赃陷害 刘子墨主动走出来，这刘府的护院，在黄汉生等人的带领下，也紧紧跟了上来。 这个气氛，顿时就有几分剑拔弩张了。 黄汉生等人，可都是刘子墨的家丁护院，是拿着刘子墨的银子，供养起来的私人武装。 刘子墨对他们有多好，那不用赘述，黄汉生带着这些家丁，可都是愿意为刘子墨卖命的。 他们如今的生活，衣食无忧，家中父母能够过上好日子，全靠刘子墨。 刘子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好不容易得到的好日子，就要泡汤了，自然不会愿意看到这种局面发生。 所以虽然身为护院，但他们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一旦刘子墨要反抗，他们可是立刻就会听从刘子墨的话。 拿起武器，就和这些县令的官兵打起来，将刘子墨给救下来。 他们护卫在刘子墨的身边，生怕刘子墨受到一点伤害。 薛鑫这个县令，看着这些刘府护院，一时间也是皱起了眉头，别家的护院，就算听从家主的吩咐，但也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 可以不惧官府，为家主卖命。 显然薛鑫，也对刘子墨高看了几眼。 但薛鑫这一次必定要将刘子墨给带走，便开口冲着刘子墨呵斥了一句。 “刘子墨，你这些家丁是何意思？难不成，也想要跟你一样，被本官抓入大牢吗？” “大人，这你可就弄错了，他们这是想要跟着我一起去县衙而已，可不是我吩咐的，而是他们自发愿意追随我去。” “难不成，你的县衙还不能够让人跟着去吗？” 刘子墨耍无赖的看着薛鑫。 薛鑫看了看这些刘府的护院，人数不少，若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点什么冲突，甚至还有可能会波及到他的安全。 薛鑫也就只能暂时忍了下来，等将刘子墨带到了县衙，到了自己的地盘，刘子墨就耍不了什么小心思了。 “行，那我便不管这些人，你随本官，前往县衙吧。” 薛鑫带着自己的官兵，在前面带路。 刘子墨则是在自己的家丁簇拥下，逐渐跟着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而常善在刘府门口，一看到这种情况，觉得薛鑫这厮来者不善，必然是要对刘子墨下狠手的。 他心知此事自己无法做出决断，便急匆匆地往自己家里赶。 薛鑫率领官兵，在前面走着，倒也没走多远，毕竟这临湘县内的地盘也就那么大，不出半个时辰，就来到了县衙的位置。 县衙位于临湘县的中心位置，这里能够兼顾前后左右城门，是一个四通八达的地方。 一排高耸的围墙树立在此，不远处才有一个县衙的大门。 薛鑫便直接带着刘子墨进入此地。 “刘子墨，这里便是县衙了，本官要在此地审问你关于傅家二公子命案一事。” 到了这里，薛鑫终于说出了实情。 刘子墨一愣。 完全没想到，这薛鑫抓他，居然是为了审问，那傅严杰的死。 这可是让他差点没笑出声。 “傅家二公子？傅严杰？他是死了，可是这跟我刘子墨有何关系？” 傅严杰的死，分明就是星沙侯刘醒所为。 这件事情，当时在火锅店里，有很多吃东西的百姓可以作证。 刘子墨根本连碰都没有碰到那傅严杰，这傅严杰的死，应该已经是众目睽睽下的定局了。 没想到，这薛鑫居然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 “你说和你没有关系，那这件事情便与你无关吗？” “本官收到人报案，说你杀害城中傅家二公子傅严杰，认证物证俱全，你还想要狡辩！来人，给我打！” 薛鑫懒得和刘子墨解决，一挥手，左右官兵，立刻就举着大棒，就要上去行凶。 刘子墨一看，整个人脸色阴沉得难看。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觉得这薛鑫带着人前来府中抓拿他，可能是秉着一颗执政为民的心。 可是到了现在，薛鑫原形毕露之后，刘子墨就明白。 这薛鑫抓他问罪是假，栽赃陷害倒是真。 只是，此时的刘子墨还不清楚，自己是何时何地，得罪了这薛鑫，让他不惜栽赃陷害，对付他。 甚至不惜动用私刑，想要直接屈打成招，问罪定刑。 “薛大人，你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要用刑，是想要屈打成招，冤枉好人吗？” “如果大人是这样审理案子的，那就不要怪我刘子墨不认同大人的理念了。” 见这些人往前走，刘子墨后退两步，身后的那一众家丁护院们，也立刻上前，将官府的这些官兵拦下，双方在此刻形成对峙。 薛鑫见此，不担心，反而笑了出来。 “怎么，刘子墨，到了我的地盘上，你还想要造反不成？就你这些家丁护院，难不成你还敢在这里与我为敌？你动一下试试看，我这府衙之中数百官兵，就能够将你乱刀砍成肉酱！” 薛鑫吆喝了两声，这府衙之中，立刻咚咚咚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少装备精良的衙役官兵就出现在了这四周。 不但将刘子墨等人的退路给封锁了，甚至还迅速将整个县衙都给包围了，这情况一看就是早有预谋。 今日，刘子墨想要完好无损地从这里离开，并不容易。 刘子墨目光往四周看了看，确定了这些人数，要比自己带来的这些家丁多不少之后，倒是并未轻举妄动。 虽说他得知了薛鑫要对自己不利，可刘子墨还未弄明白，薛鑫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不免压制内心的火气，开始和薛鑫周旋。 “薛大人，你可听说过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如果不能够把我的罪行说出个一五一十来，我可不会认账。” “想要栽赃陷害，我刘子墨也不是吃素的。” “栽赃陷害？哼，我需要用这种手段吗，方才我说过，我有人证和物证。” “那我倒要瞧瞧，你的人证和物证是什么。” “死到临头，你还要嘴硬，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让人证上来。” 薛鑫吩咐一声，身边的县丞立刻去将人带了上来。 不多时，黄三儿就在几个官兵的护送下，出现在了这里。 第88章 公报私仇 “黄三儿？” 刘子墨见到薛鑫所说的人证时，也是一愣，立刻就认出了此人。 此人，正是之前在盐铺门口闹事，想要讹人的地痞黄三。 当初就因为看上了袁缘是外地人，想要因此欺负袁缘。 后来，刘子墨撞破了这件事情，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助袁缘打跑了这黄三。 这黄三应该是怀恨在心，现在有机会，自然会反咬刘子墨一口了。 “草民黄三，见过大人。” “免礼，黄三啊，你说说，杀死傅家二公子的人，可是眼前这人？” 薛鑫看见黄三的出现，目光阴冷，随口便冲着黄三问了一句。 这黄三听见了薛鑫的询问，立刻扭头看向了堂中的刘子墨。 目光落在刘子墨的身上打量了一番，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之色，眼神和刘子墨的目光相交，一番对视之后。 仿佛在说，小子，终于让我找到机会报仇了吧，这一次看你怎么死！ 黄三的目光和刘子墨对视了几眼，随后扭头回看向薛鑫。 “大人，正是此人，傅严杰公子之死，就是此人所为，是我亲眼所见。” 黄三言之凿凿，一口咬定，傅严杰的死就是刘子墨干的。 要不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还真的会相信，黄三所言。 刘子墨都还未反驳这黄三，一同前来的黄汉生，便忍不住了，当时为自己家公子辩驳起来。 “黄三，你放屁！” “谁不知道那傅严杰是被星沙侯杀死的，当日在火锅店里，傅严杰得罪了星沙侯，被星沙侯一刀宰了，这关我家公子何事？” “你小子居然敢做伪证，你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你是因为那日我家公子打了你一顿，你气不过，才伺机报复！” 黄汉生知道其中原委，所以在黄三儿站出来的时候，立刻就厉声喝斥起来。 黄三听见黄汉生的一番正义言辞，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他本就是地痞无聊，脸皮厚得很，又怎么可能因为黄汉生的几句话都吓住呢。 更何况，这一次他有薛鑫县令为他撑腰，更加不怕黄汉生和刘子墨了。 所以不等黄汉生说完，黄三便立刻反驳道。 “你……你才放屁，我公报私仇？我有必要公报私仇吗？” “这傅家二公子的尸体，就躺在你们刘家的火锅店里，身首异处，你说这傅家公子的死跟你们刘府无关？这怎么可能？” 黄三也不算作伪证，因为事实摆在眼前，傅严杰的尸体，就在火锅店里面，虽然大家明知道这傅严杰的死和刘子墨并无多大关系。 可薛鑫和黄三，就盯着傅严杰的尸体在火锅店，刘府就脱不了关系这一套说辞。 辩驳的刘子墨和黄汉生等人无话可说。 黄汉生还想要争辩两句，可是那薛鑫已经不会让黄汉生多言了。 “好了，黄三，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下去吧。” 薛鑫一摆手，便让黄三下去了。 黄三心领神会的就走了下去。 等黄三离开之后，薛鑫这才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 “刘子墨，我的人证就是黄三，他指认你杀害了傅严杰，物证就更多了，傅严杰的尸体，还有你们酒楼的血迹，都可以作证，傅严杰就是你杀害的。” “就算不是你杀的，那也和你们刘府脱不了干系，你要为这件事情负责！” 刘子墨刚要反驳，这县衙外面，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一群人，披麻戴孝地出现在了县衙之中。 “大人啊，你可要为我儿做主啊。” “我儿就是被这刘子墨所杀，你还我儿命来。” 一个老妇人，带着一群妇孺出现在这里，哭哭啼啼地叫喊着。 薛鑫看见了外面的情况之后，更是得意。 这是他特意安排的，当日刘醒让他对付刘子墨的时候，他便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发生在火锅店的事情之后。 便打算用傅严杰的死，大做文章。 傅严杰虽然是刘醒所杀，但刘醒贵为王侯，傅家就算心有怨言，却也不敢和刘醒为敌，薛鑫主动前往傅家，愿意帮助傅家，将此事推到刘子墨的身上。 反正傅严杰之所以会死，也和刘子墨有间接的关系，如果不是刘子墨和傅严杰有了冲突，傅严杰又怎么会死在火锅店呢。 傅家的人，一听到薛鑫的意思，自然愿意接受，扳倒了刘子墨之后，傅家可以直接接管那家火锅店，甚至可以借此机会一举壮大自己家族。 和薛鑫合作之后，傅家的人便派出了一些妇孺，在薛鑫抓走了刘子墨之后，可以来县衙里闹事。 这样，有原告的起诉，加上百姓的怨言，薛鑫也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定刘子墨的罪。 便可以直接将刘子墨给抓起来，关押进地牢。 进了地牢，是生是死，就是薛鑫说了算了。 那些傅家的妇孺哭喊着，声音传入了县衙大堂内，薛鑫借机义正词严地冲着刘子墨大喊道。 “刘子墨，此事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全，你已经百口莫辩了，还不认罪！” 薛鑫厉喝一声，不等刘子墨辩解，当即又高声冲着身边的士兵喊道。 “来人哪，将这杀人凶手，押入死牢，等待处置！” 四周的兵马，立刻冲了上来，就要将刘子墨给抓起来，黄汉生一看，这些人摆明了就要陷害自家公子，也是极其败坏地冲着这些人大喊。 “狗官，好一个狗官，官商勾结，想要诬陷我家公子，想要抓我家公子，先问过我黄汉生！” 黄汉生冲破那些官兵的封锁，立刻拿起家伙，带上刘府的护院们，护在了刘子墨的身前，大有一言不合，就与这些官兵打起来的架势。 刘子墨此时也知道，对方这样明着陷害自己，只怕想要好好解决是不行了，只能够动用强硬手段了。 借助黄汉生等人，从这府衙里先逃走再说。 大不了，被逼急了，他学着易武峰等人一样，落草为寇，慢慢和这些人算账。 不过，就在刘子墨思考着是不是武力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县衙传来一声厉喝。 “全部给我住手！” 第89章 权力的象征 那一声大喝，声音浑厚，富有震慑力。 这县衙之中，本就地方不大，被这一声大喝所震慑，所有的人都在此时，看向了县衙外。 常善带着自己的父亲常胜以及刘子墨之前见过的那位荆越将军，出现在了这县衙外。 常胜的出现，让薛鑫眉头微微一皱。 如果说，常善这个常家幼子，薛鑫可以完全不放在眼里，可常胜倒是不太一样。 毕竟常胜乃是常家家主，常家在临湘县还是有一些势力的。 特别是如今王家倒了之后，常家可以说是在临湘县里一家独大。 这样的常家，就算是薛鑫也得给一些面子。 看见常胜的到来，薛鑫不免还是犹豫了一下，主动起身，站了出来，和常胜家主攀谈。 “常家主，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县衙里来了？” 虽然薛鑫和常胜之间的交情算不得多深厚，可毕竟是这临湘县之中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过几次照面。 “薛大人，听闻你带人抓了我一小友，特来询问，我这小友犯了什么罪，需要劳烦大人亲自带人去抓捕。” 常胜也没有拐弯抹角，出现在这里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和薛鑫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听见了常胜的话，薛鑫脸色一沉。 本来他还有几分侥幸，觉得常胜未必是冲着刘子墨而来，换作是别的事情，只要常胜开口，薛鑫多少都会卖点面子的。 可现在常胜说的这刘子墨的事情，那可就让薛鑫有几分为难了。 这刘子墨，可是星沙侯点名要除掉的人，薛鑫也给星沙侯做了保证，这关乎他的前途。 和这个比起来，区区一个常家家主的面子，也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在常胜问起来的时候，薛鑫本不想多说，可是考虑到现在这个局面，如果不能够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他薛鑫的名声，在这临湘县怕是要毁了。 所以还是只能耐着性子，回答常胜的话。 “常家主，原来你是为了这刘子墨而来啊，不过你怕是要落空了，这刘子墨犯了杀人罪，罪不容诛，这一次一定要将此罪大恶极之人绳之以法。” 常胜一听，顿时脸色阴沉了许多。 “不知我这小友杀了何人？” “可有确凿的证据？” 常胜听说刘子墨犯了死罪，那自然是又惊又诧，不过对于他们有钱人来说，其实杀一两个人，根本无所谓，因为如果你杀的只是奴仆，大不了花点钱，打点一下，赔偿一二。 根本就连牢都不用去坐，可见这些世家大族对于杀人罪有多看不起。 但这一次，情况就不一样了。 薛鑫在刘子墨的罪行后面，加了一句，罪不容诛，绳之以法。 这就说明了，刘子墨的事情，并不是用点钱，就可以解决的。 自然，更让常胜觉得好奇了。 说明刘子墨所杀的人，并不是一个普通人，一点钱解决不了。 “他杀的乃是这临湘县里，傅家的二公子。” “傅家，二公子！” 常胜身为常家家主，在这临湘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傅家和常家又都是经营酒楼业务为主，他自然对傅家的事情也很是了解。 一说到傅家二公子的时候，常胜不免就点了点头，怪不得薛鑫会说出这种话。 傅家并不缺钱，他们想必只想要刘子墨以命抵命。 那么这件事情，就有一些棘手了。 常胜不免皱了皱眉头。 不过薛鑫的话才刚刚说完，一旁的黄汉生便立刻反驳道。 “常家主，不要听信这狗官的一面之词。他这是在栽赃陷害！” “哦？” 本来常胜就觉得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他都还在考虑，该怎么营救刘子墨，好结下一个善缘，可现在听见刘子墨身边这个随从的话，似乎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薛鑫一看见黄汉生要开口说话了，脸色一变，急忙率先开口。 “闲杂人等，还呆在这里做什么，来人，将这些不相干的人都叉出去！” 双方本就剑拔弩张，此时薛鑫也没有什么工夫和刘子墨在这里墨迹了，就想要尽快解决此事。 周围的兵马，也就在这个时候咄咄逼人地靠近刘子墨所在的位置。 常胜一看，果然事有蹊跷。 不过，就算他知道事情有蹊跷，也无能为力，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官职在身，薛鑫始终都是县令，对方可不会听他的。 好在，这一次常胜过来的时候，把荆越给请过来了。 原本，今日是荆越和刘子墨约定的日子，刘子墨要将自己制作好的香水，交给荆越。 荆越早早地就在常家等候着，并且让常善过去请刘子墨。 谁知道，刘子墨没有请来，得到的却是刘子墨被人抓了的消息，这就让荆越有一些好奇了。 便跟着常家的人，一起来到了这县衙之中。 只不过荆越一开始并未表达自己的身份，想要看看这刘子墨到底犯了什么罪行，可现在看起来，这事情似乎有一些蹊跷。 常胜往荆越这边走了过来，冲着荆越示意了一下。 “大人，你看这件事……” 常胜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只有荆越可以把这件事情审查清楚了。 荆越明白了之后，主动上前一步，然后冲着薛鑫开口说了一句。 “且慢，这位大人，事情还未查清楚，你就这样武断的结案，是不是有一些太过鲁莽了？” “你是何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薛鑫一看荆越，并不认识，虽然荆越长的魁梧，但不像是大人物，薛鑫才懒得理会。 荆越也懒得多言，直接从自己的袖口，摸出了一块金色的令牌。 然后手握金牌，往薛鑫的面前一举。 “这令牌，你可认识？” 荆越懒得多言，直挺挺的问了一句。 那薛鑫冷哼一声，刚开始都懒得看荆越，可目光落在了那手中握着的金牌之后，整个人猛的脸色一变。 金牌，这可是权力的象征。 只有皇室嫡系王侯可以拥有。 再一看这金牌上刻着襄阳二字。 薛鑫立刻明白，面前的此人便是襄阳王，就算不是襄阳王，也和襄阳王有莫大的关系！ 第90章 畏罪自杀 “襄阳王令！” 薛鑫顿时起身，从案台上站了起来，连忙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一阵拂袖，跪拜在荆越的面前。 “下官临湘县县令薛鑫，拜见襄阳王。” “我不是襄阳王，我乃襄阳王禁卫统领荆越。” “这位小兄弟，与我家襄阳王有旧，他的事情必须过问清楚，你且站在一边，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荆越虽然不是襄阳王，只是一个禁卫统领的身份，但这个身份可比一般的官职还要好使。 因为襄阳王，这个层次的王侯，权力甚至比一个州郡的刺史还要大得多。 小小的一个临湘县县令，在荆越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换作是一个星沙郡太守，或许荆越还得给几分薄面，但只是一个县令，根本不足以让荆越有什么兴趣。 薛鑫一听荆越的话，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暗道一声不好。 这刘子墨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相是什么，他薛鑫最是清楚，也最明白这事情的经过。 眼下突然冒出了一个襄阳王的禁卫统领，那也不是他能够得罪得起的。 他心中疑惑，不知道该怎么办，却也是立刻就恭维道。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这府衙就由大人做主，下官在一旁听候吩咐。” 刘子墨的事情，进展到了这一步，薛鑫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情不是他这个小人物可以左右的了。 所以，此时的他很是聪明，保全自己最重要，又怎么会再去想怎么把刘子墨给弄死。 他立刻站在了一旁，看着荆越处理这件事情。 薛鑫退下之后，荆越这才走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刘公子，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碍于和刘子墨之前的约定，荆越还是愿意帮助刘子墨暂时脱困的，如果了刘子墨当真是被冤枉的，那他也不介意做一个顺水人情，将刘子墨从这薛鑫的手中解救出来。 毕竟，像薛鑫这样的贪赃枉法的官员，他也见的多了。 被荆越这么一问，刘子墨也就不能够继续沉默了，急忙开口回答。 “回将军，此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傅家二公子是被星沙侯所杀，与我无关，这件事情还是发生在三日之前，当时常兄也在场，他也可以作证的。” “对对对，当时我就在火锅店里。” 在刘子墨说完之后，常善立刻跟着说了一句。 这一下，常胜和荆越就更为惊讶了。 “当日的情况，你详细描述一番。” 荆越没有再问刘子墨，而是冲着常善问了一句。 一旁的薛鑫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只怕已经水落石出了，再想要诬陷刘子墨不太可能了。 不过，薛鑫担心这件事情牵扯到自己，想到了什么，伸出手唤来一个身边的侍卫，在那侍卫耳边说了两句，那侍卫便迅速离开了大院。 而在薛鑫做这个动作的时候，众人在听从常善描述当日发生的事情，并未注意到。 等到常善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转述出来之后，荆越也就明白了这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么说那傅家公子是星沙侯刘醒所杀了？” “刘醒这厮，我也略微有些耳闻，平日里在星沙郡风评就不好，好像欺压了不少的百姓，管辖之地里百姓苦不堪言，只不过他毕竟是侯爷的身份，当地官员也不敢得罪。” “这件事情，我会如实上报给王爷的，到时候让王爷出面，管一管这刘醒，若是他还不知悔改的话，说不定要王爷派人呈达陛下面前，由陛下定夺了。” 荆越听闻常善的话之后，不免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荆越将军明鉴，此事本与我无关，可薛鑫县令，却执意栽赃陷害于我，想要屈打成招，此事，大人不觉得奇怪吗？” 在荆越说完之后，刘子墨趁机，立刻将这把火，烧到了薛鑫的身上。 这薛鑫已经和刘子墨撕破脸皮了，差点没把刘子墨抓到死牢里去，就算这一次的事情解决了，二人也没有和好如初的可能了。 如此换来日后的麻烦，倒不如这一次一并将这薛鑫给解决了。 而解决薛鑫的办法，自然是依靠荆越了。 他只需要反咬一口，薛鑫徇私枉法，这县令必然是做不成了。 果然，荆越一听刘子墨的话，立刻又把目光看向了薛鑫。 “薛县令，刘公子所言，可是真的？” “冤枉啊大人，下官，下官怎么敢冤枉刘公子呢？” 薛鑫一看见荆越询问自己，脸色立刻变的惶恐起来，急忙求饶。 “冤枉？这可一点都不冤枉。” “将军，他还找来一个地痞，诬陷我，说亲眼看见那傅家二公子是我所杀，这摆明就是要栽赃陷害于我。” 刘子墨再次开口，点明了薛鑫的恶意。 被刘子墨这么一说，本就脸色难看的薛鑫，这一次更是阴沉的很，一时间阴厉的看了刘子墨一眼。 “没……没有的事，那人，可不是我找来的，而是他自己来告状的。” “还有证人？让他前来，我有话要问，等我问过他之后，事情就真相大白了。” 荆越一听，顿时冲着薛鑫开口。 薛鑫不敢忤逆荆越，只能点了点，扭头冲着一个侍卫吩咐，让他将之前被带下去的黄三，又重新叫上来。 那个侍卫不敢怠慢，立刻就按照吩咐，下去传唤黄三儿去了。 可去了许久，也不见回来。 正当众人都有一些疑惑的时候。 那侍卫急急忙忙的又回来了。 然后一脸惶恐的冲着薛鑫和荆越等人回答。 “大……大人，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众人一听，立刻心中一紧，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侍卫的身上。 “那……那黄三，上吊自尽了！” 一句话，立刻让在场的人，都脸色一变。 唯独薛鑫，脸色一下子就好看了几分，然后冲着大家解释道。 “不好，一定是那黄三知道自己陷害刘公子的事情败露，畏罪自杀了！” 第91章 我要尸检！ 荆越本来认为，只要将那所谓的人证黄三喊来，询问一番，辨别此人所说的真伪。 便可以断定，陷害刘子墨的这件事情是否是出于薛鑫之手。 可现在黄三已经死了，这件事情就又成了一桩悬案。 薛鑫的罪行也就能够洗脱了。 虽然不能够直接说明薛鑫与这件事情无关，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好直接定罪于薛鑫。 薛鑫本人也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因为黄三的死，暂时告一段落。 可没想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的刘子墨，却是突然开口。 “那黄三的尸体可还在？” 那侍卫听见刘子墨的话，也是微微一愣，不明白刘子墨突然询问这个做什么。 不过既然是刘子墨问的，加上还有荆越的允许，他也只好回答。 “在的，就在监牢里。” 荆越看了一眼刘子墨，想要询问刘子墨，问这个做什么。 刘子墨不等荆越开口，就主动重合荆越回答。 “将军，可否带我去见一下那黄三的尸体。” “你想做什么？” “有些事情，死人说话比活人更有用。” “哦？” 荆越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好奇刘子墨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仅是荆越好奇，就连常家父子，也同样是好奇。 都冲着刘子墨投去了惊讶的目光。 “速速带我们前往监牢，查验那黄三的尸体。” 那个侍卫颤颤巍巍，还是点头答应了。 薛鑫一看这个局面，虽然有心阻止，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况且这个时候开口阻止，难免惹祸上身，让荆越等人怀疑。 所以也就没有多说，反而是跟着荆越，刘子墨等人，一起前往了监牢，想要仔细看看，这刘子墨到底要耍什么手段。 刘子墨这边，在侍卫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这县衙的监牢里。 县衙的监牢，就在县衙的南边，俗称南监。 这个监牢和死牢不同，监牢只是暂时关押犯人，用于审查案情所需之用，而死牢则是有单独的一栋建筑，里面关押的都是已经判了刑，定了罪的犯人。 所以，监牢相对来说，环境还是要好一些的，里面没有那么多的杂七杂八的物件，也只有六七间隔开的屋子。 不过虽说环境要好一些，但昏暗的光线下，和不算宽阔的屋子，都能够让人觉得这个地方十分压抑。 在沿着一条廊道，进入这监牢之中后，有一个房间里，还摆着一些刑讯审问的工具。 路过前面几间牢房的时候，里面传来腥臭的味道，让人不免捂住口鼻。 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牢房，这才看见了，一个人影被悬于房梁之上。 已经没了动静，寂静无声。 “大人，你们也看到了，这黄三悬梁自尽了。” “此地又是如此污秽腥臭，莫要让这黄三的尸体，脏了诸位的眼。” 薛鑫一看到这黄三的尸体之后，便马上站出来，想要劝众人离开，好让这件事情就这样就此结束。 可人都到这里来了，又怎么会轻易从这里离开呢。 特别是刘子墨，他直接无视了薛鑫的劝阻，然后一把推开站在这监牢门口的侍卫，主动走了进去。 冲着那还被悬于房梁上的黄三尸体，打量了起来。 仅仅一眼，刘子墨就看出了端倪。 脸上闪过一丝冷笑。 不过，此时的他并未声张，而是扭头看向了荆越。 “荆将军，可否命人将这黄三的尸体弄下来？” “我想要对黄三这尸体，进行尸检。” 这个时代，其实也是有仵作这种职业的，只不过，在临湘县这种小县城，命案都很少有发生，自然县衙里也不会养一个仵作了。 想要仵作，得从星沙城这样的大城去请才行。 而且，在这个时代，亵渎尸体，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很少有人愿意从事这个行业，大多数都是一些下贱贫苦人家出身的人，才会愿意去做。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时代仵作的能力有限，一些尸检的手段，他们并不清楚，只能够简单地从尸体外部的伤害，推断这人的死因是什么。 容错率很大，时常出现冤假错案。 但刘子墨可不一样，他是一个现代人，虽然没怎么正儿八经地研究过这个东西，但他可是看了七百多集柯南的人，会六百多种杀人方法，精通二百多种密室杀人法，认识上百种毒药，制造各种不在场证明，巧妙利用鱼线，录音机，匕首，毒针等多种作案工具。 记住，千万别惹他，不然对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尸检，这里又无仵作，如何尸检？” 不等荆越开口，薛鑫便马上反驳了一句，好让刘子墨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仵作又如何，我可以胜任仵作的身份，现场尸检。” 不等刘子墨说完，薛鑫立刻哈哈大笑。 “你？哈哈哈，你可别笑掉大牙了，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你还想要尸检？” “只怕是，你看见黄三的尸体，都会吓哭吧。” 不是薛鑫瞧不起刘子墨，而是尸检这个东西，就算是真的仵作来了，也未必就能够检测出什么，况且，这一次黄三的死，他都让人做得很好，十分完善，伪装很到位。 别说刘子墨了，就算是真的仵作来了。 想必也察觉不到什么异样，就算他们明知道黄三是他杀的，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我行不行，一会尸检的时候，你自然清楚，荆将军，可否让人将黄三的尸体取下来。” 刘子墨并没有再搭理薛鑫，而是立刻询问起了荆越。 毕竟这里荆越的身份才是最大的，他才有话语权，只要荆越答应了，他也无需理会薛鑫。 荆越倒是有一种看好戏的心态，点了点之后，同意了刘子墨的说法。 “那好，就让你试试，来人，将这黄三的尸体从房梁之上取下来。” 荆越带来的两个侍卫，立刻上去，一刀斩断草绳，然后另外一个人扶住掉下来的黄三尸体。 尸体被平放在地上，刘子墨开始对这黄三的尸体观察起来。 第92章 客串仵作 其实，刘子墨的观察，无外乎，也就是看看一些关键的地方。 最想要知道的，那便是这黄三的真正死因。 只要查明了这黄三的死，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那么这件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方才刘子墨在观察这黄三的尸体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但还未完全确定，需要再检查一遍。 现在看见了这黄三的其他伤口，也有一些不对劲之后，那么在刘子墨的心中，已经可以肯定，这黄三的死，有蹊跷了。 他甚至都不多看几眼，就已经有了判断，当即起身，冲着荆越开口。 “荆将军，这黄三的死，有很大的蹊跷，我断言，他并非畏罪自杀，而是被人杀害之后，悬于这房梁之上。” 刘子墨一开口，立刻让在场的众人都为之一惊。 当然，最激动的，莫过于薛鑫了。 “你放屁，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也敢在荆大人的面前，信口开河，你懂个屁啊，就敢在此胡言乱语！” 薛鑫的激动，显然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震惊。 因为刘子墨还真的猜中了，这黄三正是他命人杀死，然后悬于这房梁上的。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刘子墨一开口就将这黄三的死因给说了出来。 薛鑫的话，非但没有让荆越等人对刘子墨的话产生质疑，反而是都对刘子墨为何会这么说，充满了好奇。 在薛鑫说完之后，荆越便忍不住主动冲着刘子墨询问。 “刘公子，你何以这样认为？” “这不是我的推断，而是黄三告诉我的。” “黄三告诉你的？” 刘子墨这么一说，可是让荆越等人更为好奇了。 反而是薛鑫，听见刘子墨这么说，怒极反笑，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哈，真是疯了，疯了，外人都说你刘子墨有疯病，之前我还觉得是谣言，现在看来你是真的疯了，就是一个疯子。” “这黄三都已经死了，尸体都摆在了这里，你死的时候，你又不在这里，他如何告诉你？” “难不成，这黄三变成了鬼，来告诉你的消息吗？” 薛鑫本来还以为刘子墨或许是知道了什么，可是听见刘子墨说，这是黄三告诉他的，就不以为然了。 只以为刘子墨这是在信口雌黄，胡言乱语，装神弄鬼罢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薛鑫，脸上并未因此而生气，相反，他看着薛鑫的目光，有几分阴冷，认定了这薛鑫，今日肯定逃脱不了了。 不理会薛鑫的阻挠，他很快就开始主动给荆越解释起了这件事情。 “我这么说，并不是我在胡言乱语，而是有根据的，荆将军，你来看。” 刘子墨说完，往这黄三的尸体头部位置走了过来。 然后伸出手，将黄三的头别过一边，窒息而死的人，死相有一些难看，所以刘子墨也不愿意和黄三的脸，相互正对着。 别过黄三的头之后，黄三脖子上那一条勒痕就清晰可见了。 “将军请看，黄三脖子上的这条勒痕，清晰可见，足以证明，这黄三的死，并非死于自杀，而是死于他杀。” “他杀？” “是的，如果这黄三真的是畏罪自杀，上吊悬梁自尽的话，那么这勒痕应该是和他的脖子平行的勒痕，而现在这黄三脖子上的勒痕，明显是倾向于垂直。” “很显然，这样的勒痕，这黄三应该是被人从背后偷袭，强行勒死的。” 刘子墨一说，在场的人，都看向了黄三的脖子，果然上面的勒痕，如同刘子墨所言一般无二。 这勒痕清晰明显，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不是上吊自杀，会留下的痕迹，反而是一个被人从后方利用草绳死死勒住，然后窒息而死的样子。 这样的结果，光是这一个小细节，就已经能够证明黄三的死，已经是有蹊跷了。 荆越一听到刘子墨的解释，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 这种有理有据地描述，完全可以让人信服。 但薛鑫听见了，却是立刻站出来反驳。 “不可信，你这娃娃，懂个屁，就凭这一条勒痕，你就断言这黄三不是自杀，未免也太过儿戏了，难不成就没有可能，这黄三上吊悬梁的时候，角度有些问题，勒痕比较靠后吗？” 薛鑫这种狡辩，已经叫强词夺理了。 有几分无赖了。 可毕竟他这个说法，也不是没有可能性，想要完全断言，这黄三的死，就是他杀，而非自杀的话，有些草率了。 刘子墨也知道薛鑫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他也不慌，知道薛鑫会质疑自己，很快他便又继续说。 “既然薛县令对我的判断有质疑，那我便再给众人看看，我发现的另外一个疑点。” “哦？还有疑点？” 荆越惊讶，看着刘子墨，好奇刘子墨还发现了一些什么。 刘子墨也不停顿，很快从黄三的头部，转移到了腿部的位置。 “诸位请看，这黄三的脚，有何不同？” 众人随着刘子墨的指示，都看向了黄三的双腿。 可是一番打量之后，众人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 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常善第一个站出来。 “刘兄，这黄三的腿怎么了？” “有何异样？” 常善看不懂，也不明白刘子墨想要表达什么，所以在此刻便迫切地想要知道刘子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子墨本来还以为这些人里面，肯定会有那么一两个聪明人，察觉出一些不对劲。 看来还是他想多了。 见众人都没有看出什么不对之后，便主动用手指了指黄三的脚。 “大家请看，这黄三的双脚。” “我们看了啊，这黄三的脚，很正常啊，并没有什么不对啊。” “对，正因为太正常了，这就是不对的地方！” 刘子墨立刻回答。 “一个上吊自尽的人，他的双脚绝对不会是正常的，因为人在上吊自尽之后，双脚会下意识的往下垂，脚尖垂地，绝非与地面平行。” 刘子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说的通俗易懂，没有说因为地心引力的缘故，血液会促使双腿下垂，只是说出了结论！ 第93章 真相大白 被刘子墨这么一说，在场的人，也都将目光再次聚集在了黄三的双脚上。 刘子墨还故意上前，将黄三的鞋子给脱了。 让在场的这些人看得更仔细一些。 果然，大家在看见了黄三的双脚之后，就明白了刘子墨所说。 这黄三的双脚和普通人死亡时一模一样，躺着的时候是保持一个和地面垂直的模样，而非那种脚尖朝下的自然下垂感。 按照刘子墨所言，这种形态，就足以证明，在黄三死的时候，他还没有上吊。 而是等死了以后，才被人悬挂在这房梁上的。 “果然如此，刘公子你真是心思缜密，连这一点都能够发现，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刘子墨的接连两个证据点名，直接坐实了黄三的死因。 他并不是上吊自杀，而是被人杀死之后，再悬挂于这房梁之上。 眼下，薛鑫看见了众人再次点头称是，就算还想要反驳，可看见荆越将军已经认同了刘子墨的观点，他再胡搅蛮缠，也只是徒劳无功了。 谨慎的薛鑫，知道该如何自保，此时立刻就摆出一副哭丧脸，当即向荆越将军告罪。 “荆越大人，下官糊涂啊，居然连这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还认为这黄三是自杀。” “还望荆越大人见谅，下官也是见识浅薄，失职了啊。” 薛鑫主动上前告罪，主动请罪的话，总比到时候荆越怪罪下来，罪责要小很多。 荆越的目光从刘子墨的身上，转移到了薛鑫的身上。 脸色也从本来的兴奋，变成了阴霾。 在场的人都不傻，荆越也是如此，从最开始的时候，薛鑫就一直在阻挠这件事情，说薛鑫和这件事情无关，不知道这黄三的死因，那是不可能的。 薛鑫肯定知道，而且还有极大的可能性，这黄三就是薛鑫所杀。 荆越也是懒得和薛鑫废话。 “薛鑫你贪赃枉法，以为就凭这几句话，就可以洗脱你杀害黄三的嫌疑吗？” “黄三此人，方才还好好的，转眼之间就被人杀死于这房梁之上，显然是有备而来，如果不是你杀的，又会是何人？” 荆越直接问罪于薛鑫，吓的薛鑫脸色立刻惨白。 连忙开口否认。 “大人，冤枉啊，下官，下官怎么敢啊。” “怎么敢？怎么不敢，你担心黄三会暴露你就是陷害刘公子的幕后黑手，干脆杀了他，一了百了，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此时的荆越已经大致猜测出了这薛鑫的阴谋。 这番话，落入薛鑫的耳中，立刻就让薛鑫脸色大变，从一开始的谦逊变成了惶恐之色。 因为荆越已经几句话就将他的计划，描述的一般无二，如果不是他清楚的知道，这荆越应该不可能知道，薛鑫说不定都会认为，荆越提前猜测到了他的想法。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那你如何自证这件事情与你无关？” “这……这……下官也不知啊。” 薛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洗脱自己的嫌疑。 反倒是刘子墨，脸色微微一笑冲着薛鑫继续说。 “薛大人，你也不用自证清白了，我知道，陷害我的这件事情，肯定不是你主张的。” 刘子墨话刚说一半，那薛鑫听见了之后，也是脸色喜笑颜开，马上谄媚的冲着刘子墨点头哈腰。 “对对，还是刘公子明事理，明白此事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不不不，我话可还没有说完呢？” “这件事情，虽然不是你在幕后主张，但你是实际操作的人，陷害我这件事情，还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贪赃枉法，杀黄三性命只怕是与你脱不了干系的。” 刘子墨脸上的笑意更浓。 薛鑫听见了则是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当即勃然大怒，反驳喝斥刘子墨。 “刘子墨，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念在荆大人在这里，才没有与你一般见识。” “你要是再敢在此胡言乱语的话，小心我让官兵把你拿下！” 薛鑫还以为自己是这临湘县的县令呢。 在他刚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荆越便立刻喝斥道。 “薛大人，我现在怀疑你谋害黄三性命，解除你的官职，下狱听候发落。” “来人，将薛鑫拿下！” 荆越身为襄阳王禁卫统领，手持襄阳王令牌，虽然没有权力直接剥夺薛鑫的官职，但暂时解除他的权力，下狱听候发落还是有权力的。 只需要回去禀告襄阳王，自有襄阳王与州郡刺史商讨这薛鑫的事情，到时候是免官，还是问罪，自有他们去处理。 薛鑫一听荆越的话，整个人都傻了。 可是此时在这监牢里，他就算是想要反抗，也没有办法。 更何况，这县衙里的官兵，可不是薛鑫的私兵，而是忠于朝廷的官府兵马，可不是听从他薛鑫的话。 只有那些薛鑫的嫡系，才会完全忠诚于薛鑫，剩下的人，不过是拿着朝廷的俸禄，服从上司的命令而已，真要是薛鑫倒台了，那他们马上就会转变态度。 甚至还会对薛鑫落进下石。 毕竟，平日里，薛鑫对他们也并不是很好，但薛鑫毕竟是县令，是他们的头，管着他们。 现在，来了一个比薛鑫更大的官员，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些官兵，也只能够听从荆越的话。 几个侍卫，立刻上前，将薛鑫给拿下，就地关押在了这监牢之中。 薛鑫还在喊冤，可是荆越根本不理会，带着刘子墨等人，便走出了这监牢之中。 从监牢里出来之后，刘子墨立刻就看向了荆越。 随即冲着荆越行礼感谢。 “子墨，多谢将军的搭救之恩。” “若是今日没有将军，只怕我会被这个薛鑫陷害，身陷囹圄，难以自证。” 刘子墨现在想一想还真的是，这薛鑫对自己的阴谋，如果没有荆越的出现，只怕他今日想要好好的离开县衙，并不那么容易。 就算在自己手下的人帮助之下，能够全身而退，日后也无法安然无恙的在临湘县里行走了。 第94章 献给太后的礼物 很有可能，他日后会沦落为易武峰这样的山贼一样。 占山为王，劫富济贫。 幸好，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这一切，都多亏了荆越。 对此，刘子墨自然要好好感谢一下荆越了。 当然，在刘子墨的心里，薛鑫的陷害，只是一个表象而已，他和薛鑫之间，并无太大的仇恨，甚至可以说，都没有一面之缘，之前连面都没有见过。 这薛鑫为什么要陷害他呢？ 显然，薛鑫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刀而已，真正要害他的人，另有其人。 这个人，无外乎有两个，一个是王家。 王家和薛鑫有姻亲关系，王城之死，也是刘子墨直接导致的，王家的没落也是因为刘子墨。 现在王家虽然没落了，但是底蕴还在，不可能一下子就彻底消散，王腾也还好好的活着。 只是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傲气，低调了很多罢了。 而王家拜托薛鑫来陷害自己，刘子墨很快就摇了摇头，先不说王家知不知道，王城的死和他有关，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用这种手段，应该直接带人杀到刘子墨的府上。 直接用刘子墨杀了王城这个借口，就足以将刘子墨抓走了，不需要用傅家二公子的事情来大做文章。 而既然不是王家，那么想要致他于死地的人，也就只有一个刘醒了。 本来刘子墨也不会想到刘醒，可刘醒前几天，还在这临湘县，特意到他的府上，找他索要写真，同时还要制盐之法。 当时刘子墨都拒绝了刘醒。 更何况，看见刘子墨的疯病好了之后，刘醒只怕对刘子墨恨之入骨了。 想要除之而后快。 这么一想的话，刘醒身为星沙侯，也有能够调动薛鑫的能力，这薛鑫为了讨好刘醒，陷害刘子墨，也说的通了。 虽然在刘子墨的心里，他已经猜测出了，陷害自己的人，就是刘醒。 但是刘子墨还真的没办法说出来，一来荆越和他关系还没有好到，可以帮助他对付刘醒的地步。 二来，刘醒如今的权势，还是要比他大的多，这要是追查出来，彻底和刘醒撕破脸皮，刘子墨目前自问还没有能力和刘醒对抗。 只能够再换一换，培养自己的势力，等有能力和刘醒翻脸的时候，再和刘醒摊牌。 荆越在听见了刘子墨的感谢之后，并没有放在心上。 淡淡一笑，摆了摆手。 “刘公子，无需在意，我这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并非我在帮你，而是你本就无罪，那薛鑫贪赃枉法，咎由自取，我也只是在秉公办事。” 荆越说的滴水不漏。 将自己的功劳推脱，让刘子墨不需要放在心上。 不过，荆越虽然这么说，但这个人情，还是放在刘子墨的心里的。 “对了，荆将军，今日是我们约好的时间，差点忘了正事。” 刘子墨这才想起了，今天本来是和荆越约好，给他礼物的时候。 三天时间一到，本来他都要去查看自己制作好的香水，可是因为薛鑫给打扰了，让这件事情给耽搁了下来。 如今，看见了荆越之后，刘子墨才想起了这个正事。 “正好，现在事情解决了，那就一并去你府上，看看你的礼物吧。” 其实荆越之所以会救刘子墨，还有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刘子墨有一个礼物，可以让襄阳王呈现给太后。 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 否则，区区一个刘子墨，又怎么能够让荆越看重呢。 有了荆越的话，一行人，这才很快就沿着街道，前往了刘府。 回到了府上之后，那些在府中等候的护院和家丁，总算松了一口气，刘子墨平安归来，对于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消息。 “诸位，在此稍后，我这就去将东西拿出来。” 荆越伸出手，做出了一个请便的手势，然后让刘子墨离开了。 不多时，刘子墨去而复还。 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拿着一个小瓷瓶了。 众人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他手中的瓷瓶，都明白，刘子墨所说的礼物，应该就是这个小瓷瓶了。 “刘公子，你说的比写真图更好的礼物，就是这个小瓷瓶？” 不等刘子墨开口，荆越就好奇的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嗯，就是此物。” 听见刘子墨的回答，这一下就轮到荆越疑惑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小瓷瓶，并未看出有任何的奇特。 也就不免继续冲着刘子墨追问。 “可是我看着小瓷瓶，并无什么奇特的地方，送这个东西给太后，岂不是自找晦气，别说让太后喜欢了，只怕还容易惹来太后不悦吧。” 荆越搞不懂，这小瓷瓶的厉害之处。 刘子墨也不耽搁时间，很快就解释了起来。 “荆将军，这小瓷瓶自然没有什么奇特的，我所说的礼物，不是这个瓶子，而是这瓶子里面的液体。” 刘子墨说罢，主动打开了这个小瓶子，然后摇晃了一下这个小瓶子，顿时一股浓郁的香味，从这个瓶子里散发出来。 紧接着，他将这小瓶子里的水，倒了一点在自己的手上。 那股花香味，立刻在房间里飘荡，周围的人，立刻嗅到了这个味道。 “嗯？什么东西，好香！” “这股香味，芬芳扑鼻，沁人心脾。” 虽然刘子墨只是简单的一挥手，但是花香味，立刻就在这个屋子里蔓延开来，四周的人，都被这股味道给刺激到。 “这是……” “这是何物？为何有如此浓烈的花香味？” 荆越立刻震惊。 这个时代，女人也会用胭脂或者是香囊给自己增加一些香味，但是香囊能够保持的花香有限，同时也没有这般持久。 这一小瓶的液体，却比香囊的作用大的多，身上无需佩戴香囊一样可以起到香囊的作用。 “荆将军，此物名为香水，是我采集百花之精制作而成，原本是打算送给我家月儿的礼物，既然襄阳王要挑选礼物送给太后，想必这个东西，太后会喜欢！” 这香囊这种东西，本就是女人的小玩意，太后自然也有，可若是香水，却是独一份。 刘子墨猜测，太后对此物，肯定不会讨厌。 第95章 举荐 荆越虽然不明白刘子墨手中这东西的价值所在，但是他一看到这东西，类似于香囊，甚至比一般的香囊要好用得多。 他就明白了，这个东西，定然会让女人喜欢。 而太后同样是女人，对这个香水，必然不喜欢，也不会讨厌。 给人送礼就是如此，未必要得到对方的喜欢，但一定不能够让对方讨厌。 荆越看到了刘子墨拿出来的这个东西之后，眼下就立刻明白，这东西确实要比写真图，更适合送给太后。 虽然只是一个玩意，不值多少钱，但胜在符合太后的需求，同时又独一无二。 毕竟，香囊千千万，可香水却还从未听说过。 这东西，是独一份的。 独一无二的东西，呈献给太后才有意义。 “好礼物！” 在看见了刘子墨的香水之后，荆越立刻开口称赞了一句。 “荆将军喜欢这个礼物就好。” “之前还担心，荆将军会对我这小东西有所不满，现在看来，将军还是很喜欢的。” 荆越此时越看刘子墨，越是对刘子墨觉得欣赏。 一方面是，惊讶于刘子墨的才能，之前在县衙的时候，刘子墨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惊人的能力，不但面对县令薛鑫的刁难，毫不畏惧，更是在监牢里的时候，利用自己的知识，接二连三地看破黄三死因的真相。 那几个观察，细致入微，就连荆越，也是颇为惊叹，有些叹为观止。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刘子墨有香水这等宝物，居然愿意主动献出来，给襄阳王。 这等心胸气度，已然是被荆越看在了眼中。 “礼物我很满意，不过并不知道，襄阳王是否对这礼物满意，不如这样吧，刘公子随我走一趟，去一趟襄阳，见见襄阳王如何？” “顺便，襄阳王最近正在征召人才，我观公子你很聪慧，有意举荐你在襄阳王麾下任职。” 荆越对刘子墨颇为欣赏，有意将刘子墨推举给襄阳王。 现在襄阳王正广纳贤才幕僚，对刘子墨这样的青年才俊，还是十分欣赏的。 若是能够帮助襄阳王，招揽刘子墨，也算是功劳一件。 刘子墨一听到这荆越的话，倒是有几分惊讶。 他现在正缺少一个靠山。 自从得知了刘醒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之后，刘子墨甚至处处受制于刘醒，碍于对方的身份，刘子墨目前只能够自保，连对付刘醒的机会都没有。 甚至，因为缺少一个靠山，他和刘醒之间，悬殊太大，很容易死于刘醒的权势压迫。 可若是有机会投靠一个位高权重的人，那刘子墨就完全无需害怕刘醒权势上的压迫了。 那刘醒再想要对刘子墨动手，就只能够依靠自己明面上的实力了。 之前他还在发愁，该如何去给自己找一个靠山，现在听见荆越的话，那就无需多想了。 直接投靠襄阳王，就可以了。 “荆将军有意，小子自然不会拒绝，多谢将军。” 刘子墨不傻，很快就欣喜地答应了下来。 而荆越见刘子墨答应下来，也是笑了笑。 “如此甚好，我在这临湘县也待了三天了，不能够在这里继续停留了，明日启程，随我返回襄阳吧。” 荆越急着回去复命，很快就下了命令。 刘子墨也很快点了点头，按照荆越的话，开始准备。 荆越等人离开之后，刘子墨心有余悸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黄汉生，张全二人，随侍左右。 黄汉生看着刘子墨阴沉的脸色，立刻就上前询问刘子墨。 “公子，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 黄汉生显然也是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怎么看？黄伯说的是薛鑫的事情？” “嗯，这薛鑫与公子无冤无仇，之前更是没有什么交集，今日突然登门，抓拿公子问罪，显然这不合理，况且今日在县衙的时候，薛鑫三番五次的刁难公子。” “如果说这背后没有人指使的话，我可不相信。” 黄汉生对于刘子墨还是忠诚的，察觉到了这些不对劲之后，立刻冲着刘子墨劝说，意图让刘子墨堤防着点。 “黄伯，你说的没错，这薛鑫想要害我，只不过是被人当了刀，真正想要害我的人，并不是他。” “那公子可知道是谁要害你？” “其实这个人，并不难猜，黄伯忘了那日听见王城说的话？” 当日杀死王城的时候，黄汉生也在场，而且杀死王城的人，正是黄汉生，他自然也知道，王城说过，下毒害死刘子墨父亲的人，正是刘醒。 结合了刘醒前两日还在这府邸来，找过刘子墨，刘醒的嫌疑，是最大的。 “公子莫不是认为，陷害你的人，是那星沙……” 黄汉生并没有说完，不过他已经领悟了刘子墨的意思。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他了。” “这一次，荆越将军说要举荐我去襄阳王麾下任职，也是正合我意，只要投靠了襄阳王，有襄阳王作为靠山，刘醒再想要对付我，也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对了，此去襄阳，山高路远，还不知道要几日，家中的事情，张全你要多费心。” 从临湘县前往襄阳，断则三五日，长则七八日的时间，一来一回的话，可能需要离开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府上的大小事情，只能够交给张全负责了。 “公子放心，张全必定尽心尽力。” “嗯，若是有什么难处，你便去找春月，有什么你决定不了的事情，就让她做决定。” 相对于张全，刘子墨更相信春月，毕竟在刘子墨最落魄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始终都只有春月。 “至于黄伯，这一次就劳烦你带上几个人，随我一同前往襄阳一趟了。” 虽然这一次前往襄阳应该不至于有什么危险，但刘子墨肯定也不能够一个人前往的。 去的时候跟着荆越还好，万一回来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那可就尴尬了。 不怕别的，就怕遇到个劫道的，他都打不过。 “是，公子，我这就去准备。” 第96章 公子，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安排好了这些事情，黄汉生和张全也就各自去忙活了。 而刘子墨也终于能够回到自己的小屋里了。 他推开门，进入屋子里，春月见到刘子墨，立刻欣喜地凑上来。 “公子，你回来了？” “太好了，你没事，那真是太好了！” 春月一见到刘子墨，一把凑上来，然后扑入了刘子墨的怀中。 刘子墨被春月这激动的模样，弄得有几分错愕，不过还是伸出手，将怀中的春月，抱得紧紧的。 “傻丫头，你家公子福大命大，怎么可能会出事呢。” 刘子墨抱着春月，双手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拍打，似乎是在安慰春月，因为他目光略微下探，和春月的双目交织，能够看见春月的眼中，隐隐带着泪花。 那略微红肿的双眼，也能够猜测得出，她只怕在听见自己被官府抓去的时候，担心得不行。 以泪洗面，哭红了双眼。 春月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女，未经历过多少世面，得知自己的公子出事了，她能够做的，也就只能是在家中默默祈祷了。 “他……他们说，公子你被官府抓去了，还有可能会……会……” 春月说话，断断续续，说到关键的时候，还停顿，不愿说出口。 “会什么？” “会下狱，春月吓坏了，却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这里暗暗祈祷公子平安，还好，公子你平安归来。”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个傻丫头，肯定是哭了一整天。 刘子墨看着面前已经喜极而泣，哭成泪人的春月，一时间，又是疼爱，又是怜惜。 大手一伸，他顺势将春月拦腰抱起。 春月虽然已经十五六岁了，不过女子本就较弱，体型娇小，别看刘子墨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但是比春月高出了一个头。 将春月抱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傻丫头，你家公子岂是别人能够随便下狱的，放心吧，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别哭了，女孩子，哭红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刘子墨抱着春月，坐在床边，看着怀中这哭得梨花带雨的丫头，一时间我见犹怜。 春月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是刻画在他脑子里，最亲近的人。 甚至比他所谓的父母，都还要亲近。 父母对刘子墨的印象不深，但是春月，不一样。 在他还是傻子的时候，春月便一直照顾他，这个过程，持续了三四年的时间。 就算是他疯病好了，春月也是一个任劳任怨，不求回报的女人，照顾刘子墨，未曾有一丝怨言。 尽管，春月只是他的婢女，但是在刘子墨的心里，已经把春月当成亲人来看待了。 “公子说不哭，春月就不哭了。” 春月很听刘子墨的话，听见刘子墨说不能哭，她便用手，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那红彤彤的小脸上，挂着还未擦去的泪珠，瞧见刘子墨正在看着她。 春月倒是有了几分羞涩，别过头去，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刘子墨的怀中，然后伸出手，紧紧地抱着刘子墨。 哪个女子不怀春，春月也早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了，在这个时代，像春月这样大的女孩子，大多已经嫁人了。 在春月看来，她就是刘子墨的贴身婢女，是刘子墨的人。 二人就这样抱着。 片刻之后，春月探出头，看了一眼刘子墨。 略微犹豫地冲着刘子墨说。 “公子，今……今日，你可知道，春月为何会哭？” “为何？当然是担心我了。” 刘子墨都没有考虑，立刻回答道。 “担心你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春月以为，再也完不成老爷交代我的事情了。” “嗯？我爹交代你的事情？” 刘子墨狐疑地看着春月，露出了一丝好奇的神色。 “嗯，老爷在去世之前，交代给我的事情。” “是什么事情？” “老爷，他……曾经说过，让我当你的婢女，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让我给你……给你……” 春月一边说，一边脸上泛起羞涩的红晕。 刘子墨虽然直男，但听见春月说到这个，也立刻就领悟了，春月想要说什么。 不过却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反问春月。 “给我什么？” “给你生个孩子。” 春月说完，脸色更红，再次羞涩地别过头，将自己埋入了刘子墨的怀中。 刘子墨听见后，哈哈大笑。 “小妮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整日尽想些什么东西。” 听见刘子墨的嘲笑，春月的脸色更红了，害羞地伸出手，握成拳头模样，娇羞地打在刘子墨的胸口。 “公子你坏死了，居然嘲笑我。” 哪知道，刘子墨一用力，转身便将春月翻了个身，然后压在了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可让春月大惊失色。 “啊，公子，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不是你说的，要生个孩子吗？” 说罢，刘子墨翻身压了上去。 春月哪里想到，刘子墨居然这般迅速，上一秒还在嘲笑她，下一秒就已经开始了行动。 “公子，别……” 就在春月有一些措手不及的时候，刘子墨带着温润的唇，封住了春月想要继续说话的嘴。 呜呜呜。 春月本来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刘子墨根本不给她机会。 慢慢地，她也就从略微抵抗，变成了迎合。 春月娇弱的身子，在刘子墨撩人的亲吻下，居然还有几分颤抖。 她还在期待着，刘子墨更进一步时，刘子墨却主动从床上起身。 “小丫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啊？” 春月愣了愣。 “我把你当亲人，你居然馋我身子。” 刘子墨坏坏的笑。 春月一听，本来被刘子墨撩拨起来的气氛和情绪，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她羞红着脸，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子墨，扭头过去，不敢和刘子墨直视。 片刻之后，刘子墨看见，床头边春月躺着的地方，再次传来了一阵细微的抽泣声。 刘子墨赶忙翻过身来，又重新抱着春月。 “怎么了，傻丫头？” “公子……公子是不是不喜欢月儿？” 第97章 相拥而眠 “怎么会呢？你怎么会这样想？” 刘子墨惊讶地看着春月。 不过，春月脸上的泪珠却并未减少。 “公子……公子肯定是不喜欢，不然怎么会……怎么会……” 显然，刚才的事情，让春月有几分伤心，都躲起来，偷偷的哭了。 她把自己的心，全然放在了刘子墨的身上，可刘子墨表现出来的行为，却有一些让春月感觉到自己被伤害了。 一个男人，都这样了，还能够忍住，这不就是说明这个女人，不够让他心动吗。 在春月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只以为是刘子墨对自己不够喜欢，甚至有一些讨厌她，不然不会在这关键的时候，都能够停下来。 “傻丫头，你想太多了，公子哪里是不喜欢你啊，公子疼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讨厌你。” “那公子怎么……” 春月哭得梨花带雨，还不忘询问一下刘子墨刚才的事情。 “哎，傻丫头，女人的第一次很重要，也很正式，我不想就这样夺走，就算要，也要将你明媒正娶，光明正大的新婚夜，再进行，那样你才不会有遗憾。” “明媒正娶，光明正大？” 听见刘子墨这样说，春月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惊喜的模样，抽泣声也在这个时候小了许多。 “公子真的要娶春月吗？” 在春月的心里，他只不过是一个婢女，虽然是贴身婢女，但其实和一个通房丫头，没什么区别。 她从未想过刘子墨会娶她，她当一个小妾，就很满足了。 可现在听刘子墨说，会娶她，还是明媒正娶的时候，春月心里格外的高兴，就算是刘子墨骗她，哄她，也让她高兴。 至少，刘子墨愿意为了让他高兴而哄她。 刘子墨抱着春月，安慰了几句，这才让春月脸上失落的神色，有了好转。 或许是刚才太过于伤心，加上刘子墨的甜言蜜语，让这个丫头躺在刘子墨的怀中，很快就睡了过去。 刘子墨看着怀中的春月，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丫头压住了他的手，让他手臂有些酸痛了，不过为了不让这丫头惊醒，刘子墨也就只能忍着点了。 就这样不知不觉，刘子墨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刘子墨醒过来的时候，怀中的美人已经不见了。 春月也不在房间里，等他自己穿好了衣裳，正打算去找春月的时候，春月已经端着早餐，从外面的院子里进来了。 “公子，你醒了？” 春月见到了刘子墨，脸上立刻洋溢出高兴，和昨日的那种失落伤心完全不同了。 或许是因为，昨日刘子墨说过要娶她，这让春月特别的高兴。 “嗯，醒了，今日还有要事，待会估计还要带着黄伯去和那荆将军汇合，对了，春月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就自己在家中吧。” “若是张全有什么事情请教你，你就看着办，一切都由你做主。” 刘子墨冲着春月交代了一句。 可是春月完全没放在心上，只是听见刘子墨说要离开，顿时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 “啊？公子，你要离开？去哪里啊？” “昨日忘了跟你说，荆越将军有意举荐我投靠襄阳王的麾下，我这一次去荆州，便是想要见一见襄阳王，这襄阳距离临湘数百里之遥，一来一回只怕是要半个月的时间。” 其实刘子墨昨天是有意不说的，他担心春月会不高兴，毕竟刘子墨这是第一次离开这么久。 春月晚一些知道，就会少担心一些时间。 听见刘子墨的描述之后，春月果然脸上本来兴奋的脸色，下一刻就变了脸，甚至又泛起了一丝泪光，不过还是强忍着，没有流露出来。 “公……公子，不……不能带上春月吗？” “没有我在，公子能照顾好自己吗？” 她还是不愿意和刘子墨分开的，不免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刘子墨摇了摇头。 “月儿，我也想要带上你，只不过这一次去襄阳并不是为了游玩，而且还不是我一个人，公子也只是跟着荆将军前往，所以不太方便带上你，等下一次，公子要是出游，肯定带上你。” 刘子墨解释了一番。 这一句话说完，本来眼神之中，还带着几分期待的春月，立刻就失落了起来。 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傻傻地点了点头。 “哦，好吧。” “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嗯，我会的，公子一路小心。” 刘子墨能够看见春月眼神里的泪光，还有强忍着的坚强。 他不免又走上前，伸出手一把将春月揽入怀中，用自己宽厚的臂膀抱着春月，给她一些温暖。 二人又是一阵卿卿我我，不过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黄汉生的声音。 “公子，荆将军派人来请我们过去了。” 黄汉生这一句话，立刻就让刘子墨清醒了过来，急忙回答。 “好的，我这就出来。” 和春月分开，简单的吃了几口粥之后，刘子墨这才和春月依依不舍地分开。 从府院里离开的时候，刘子墨还交代了张全一句，自己离开之后，将火锅店继续开设起来，继续营业。 张全满口答应下来。 他这才放心。 带上黄汉生和十几个护卫，就来到了常府。 荆越已经带着自己的人马，在这里等候刘子墨了。 “刘公子，你可算是来了。” “家中有些琐事，耽搁了，还望将军恕罪。” “无妨，时间刚刚好，我们这就启程，前往襄阳的话有将近七八百里的路程，骑马的话，四五天的时间，足矣。” 襄阳城的方向，在临湘县的北面，而星沙城的方向则是在南面，两地并不相邻。 别看七八百里的很远，实际上，临湘县前往星沙城都有三百多里地的距离。 这路上的驿站都有不少。 这也是为何，会有天柱峰的山贼，盘踞于两城之间。 “既然，刘公子到了，那边启程吧。” 荆越带着一行数十人，便上马，开始奔赴襄阳。 刘子墨也跟了上去，不过他才跟上，就看见常善这家伙，也在荆越的身边。 第98章 襄阳城 “咦，常兄，你也要一起去襄阳吗？” 在荆越的身边，看见了常善，这让刘子墨有了一丝惊讶，不过一想到，最近这些天荆越都是住在常家的。 也就让刘子墨没有那么惊讶了。 常家好不容易，能够攀上襄阳王这个大腿，又怎么会错过呢，好好地巴结一下，自然也能够让荆越看中。 带上常善去襄阳，一同会见襄阳王，也说得过去。 反正带上一个刘子墨，再多带上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是啊，刘兄，你跟着荆将军前往襄阳，我爹说，也让我跟着去见见世面。” “我可是长这么大，都还未离开过临湘县，早就想要去外头见一见了。” 刘子墨看着常善，倒也没有多言，只是笑了笑，路上有常善，对于刘子墨而言，也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有个熟人，还有一个照应。 一行人从临湘县出发，途经江陵，宜城等地，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到达了襄阳城。 襄阳，取襄水之阳而得名。 地处中原之地，距离京都洛阳，也不过八百里之遥。 正因如此，襄阳之地，也是富裕之地，南来北往，都需要经过此地。 南边北上，前往洛阳的人，基本上都要从这里经过，而进入川蜀之地的人，也大多要从此地转道。 这里，成为南方一带，少有的大城，整个南方，也就只有江夏城，勉强能与之相比了。 还未进入襄阳城，刘子墨和常善等人，也就都见识了这座襄阳城的宏伟，光是城墙，就高达三丈之高，远比临湘县这样的小县城，高得多。 而城中内外，来来往往的人，更是多不胜数，乍一眼看去，少说有千人，在这路上往来。 商旅，马车之多，更是临湘县这样的小城无法比拟的。 “这里便是襄阳城了，刘公子，常公子，你们先在城中驿站暂时下榻，我先回王府复命，明日我前去见过王爷之后，再派人来，邀请你们去见王爷。” 襄阳王毕竟日理万机，可不是别人想见就能够见到的，虽然他不是皇帝，可平日里要处理的事情，同样不少。 更何况，刘子墨和常善这两个小人物，根本不够牌面，让襄阳王立刻接待，总得先预约才行。 对此，刘子墨当然是没有意见的，别说襄阳王这种大人物了，就是后世一个小公司的总经理，你想要见人家一面都没有这么容易，还得提前预约。 见襄阳王，自然也得等人家有空才行了。 “荆将军放心，我们知道规矩，在这里等候将军便是。” “嗯，如此，我便先返回王府了，对了，如果你们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在城中先逛一逛。” “这城中，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想要游览景色的话，城北有一座梅花园，现在虽然没有了梅花，却也有几分美景，想要喝酒，好玩的话，不妨前往城西的万花楼。” “这万花楼可是这襄阳城里最有意思的地方了，别说我没告诉你们。” “你们这些少年郎啊，最喜欢去这地方了。” 荆越说着，眼神之中还流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神色。 常善这小子，比刘子墨还要大上两岁，一看见荆越这眼神，立刻就懂了。 急忙冲着荆越回答。 “多谢荆大哥相告，早就听说过这襄阳万花楼的名字了，等我们安顿好了，肯定去这万花楼里瞧瞧，不然，可就白来这襄阳了。” 这些天，和荆越的相处下来，也和荆越熟悉了，之前生分，一直称呼荆越为将军。 现在和荆越关系好了之后，常善这家伙，就直接叫荆越为大哥了。 不过，刘子墨却并没有这样做，一来他们和荆越的熟悉还不到位，贸然叫人家大哥，未必有好处，反而称呼将军，不失礼，也能够显得刘子墨尊敬对方。 “好了，你们自己在城中玩，我先回王府了。” 说罢，荆越带着他的人马，便策马离开了。 进入城中之后，刘子墨和常善二人，随便找了一家驿站，暂时下榻。 襄阳城里，因为往来的人员众多，所以最不缺的就是客栈这种东西了，常家也想要在襄阳城里来开设酒楼，只不过这里的生意，大多把持在蔡家和马家的手中。 这一次，常善前往襄阳，他父亲也有交代过，若是有机会，便将他们常家的酒楼开设到襄阳来。 只要能够巴结上襄阳王，有襄阳王作为背景，常家想要染指襄阳的酒楼生意，也就并非不可能了。 刘子墨其实也带着同样的目的，他的精盐生意，在临湘县已经做到做到头了，这临湘不过是一个小县城，就算精盐不错，想要卖得多，一个小县城里也肯定没有那么大的市场。 而周边的县城，星沙城是最大的地方，却有刘醒这个仇人把持，刘子墨想要将注意力集中在星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而这周边，也就只有襄阳城，是刘子墨可以一展身手的地方。 “就这几间了。” “钱先算着，住多少天还不一定。” 常善选了几间客房，将刘子墨和黄汉生等人的房间，都安排了下来，刘子墨本想要自己来，不过常善为人友善，这点小事根本不用劳烦刘子墨。 而刘子墨和常善之间，关系也不一般，并没有为了这几两银子，多费唇舌，就让常善操办了。 等那小二走了之后，常善这才露出了一脸不高兴的模样，和刘子墨嘀嘀咕咕起来。 “真坑啊，就这几间房，居然还要三两银子一天，还没我家酒楼房间的设备齐全呢。” “嘿嘿，常兄这里不一样嘛，好歹是荆州治所所在，城中地价可不一样，价格贵一些也是正常的。” “不过也没关系，只要能够住人，就行了，我们出门在外，不用刻意去注重这些细节。” 刘子墨冲着常善劝说了一句。 “行，将就一下吧，东西放这房间里就行，我们走吧。” “走？去哪？” 刘子墨一愣。 常善露出一脸坏笑。 “当然是去万花楼了，襄阳都来了，若是不去万花楼里逛一逛，这襄阳来的还有什么意思？” 第99章 万花楼 刘子墨万万没想到，常善这家伙，居然这么猴急。 苦笑了一声，却又不好拒绝。 毕竟让常善一个人去这种地方，他能放心吗？ 显然是不能的，作为兄弟，他当然得陪着常善去了。 “行，黄伯，你随我们一起去。” 初来乍到，刘子墨对这座襄阳城并不熟悉，他和常善两个人，都是年龄未及弱冠的少年郎，真要是遇到一点麻烦，还真不好搞定。 叫上黄汉生，一来有黄汉生充当护卫，遇到个地痞流氓什么的，好解决，二来，有黄汉生在他们也能够有个差遣的人，不至于事事都自己亲力亲为。 黄汉生吩咐好了那几个护卫，在客栈里等着，便跟上刘子墨和常善的步伐，走出了这客栈里。 从客栈里出来，他们一行人便来到了这襄阳城的大街上。 襄阳城的城郭很大，比临湘县这样的小县城，要大上数倍之多，在临湘县的时候，最核心的街道，也就只有一条中心大街。 大街贯穿东西，往来的商客，大多只会在这一条街上闲逛，而襄阳城则不一样。 他因为逗留的商客比较多，加上城中定居的百姓也多，被划分为了几个城区，除了城中心地区的王府，刺史府衙等地是百姓不能随意前往的。 像东市，西市等街道区域，都是普通人可以随意前往的，这东市大多是经营货物，比如布匹绸缎，粮食特产等物品。 而西市，则是像万花楼，赌坊，茶馆，酒楼等娱乐产业的聚集地。 荆越所说的万花楼，就是在这里。 刘子墨和常善来到了西市之后，并不需要刻意地去找这万花楼的位置，因为乍一眼看过去，这西市之中，最高的那栋四层的小楼，便是这万花楼了。 直接奔着这座四层楼的小楼过去，便可以找到万花楼。 这是他们从客栈出来的时候，那客栈的小二告诉他们的。 一连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来到了这万花楼的门口。 还未进去，常善就已经开始心猿意马起来。 “哎，终于到了，这万花楼的名声，我在临湘都听说过，这一次我可要好好玩，今日就要夜宿此地。” “刘兄，怎么样，要不要跟我一起？” 常善似乎对这万花楼，很是了解，脸上止不住地兴奋，这可让刘子墨有了一些好奇。 “哦？常兄，看你这样子，你似乎对万花楼很了解啊。” “也谈不上了解吧，只是家兄，经常在我耳边唠叨，说这万花楼多么多么好玩，听得多了，也就越发期待了。” “原来如此，只是不知你都知道一些什么，可否告知一二，这万花楼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也从未去过。” 刘子墨好奇地问，他也没有撒谎，他确实对这万花楼有几分兴趣，但之前对此地并无什么了解，所以想要在进去之前，先从常善的口中，打听打听这万花楼。 “哎，我跟你说，这万花楼，可是一个好地方，你听说过妓院没有？” 常善突然想起，刘子墨之前得了疯病，对于外面的世界，了解得不多，再加上刘子墨的年纪，一看就不像是经历过房事的样子，所以反问了刘子墨一句。 “略知一二。” 刘子墨一愣，看着常善严肃的表情，便马上回答。 “那就好理解了，这万花楼，便是妓院的一种，只不过他比一般的妓院要厉害许多，或许不应该称之为妓院，应该叫青楼。” “怎么个厉害法？” “青楼不同于一般的妓院，青楼和妓院也是有区别的，就和“妓”和“娼”的区别差不多吧。” “哦？” 常善简单的一句话，让刘子墨更加好奇了，他这个现代人，后世的ktv，会所，酒吧夜场之类的地方没少去。 可对于古代的这种娱乐场地，知道的还真不多，对此，也更为好奇。 常善看见刘子墨表露出感兴趣的模样，这才开始继续给刘子墨介绍了起来。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妓院比较低俗，开门见山，直入主题，无非就是那片刻的兴起，而青楼就比较含蓄了，里面的姑娘，个个都是技艺绝伦，吹拉弹唱，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享受，懂吗？” 常善自以为解释得很到位，还有几分炫耀一样，冲着刘子墨说。 殊不知，他也是第一次来。 这些，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刘子墨通过和常善的交流，其实大致上也能够想明白，青楼和妓院，两者有共通之处，但也有明确界限。 简单来说，青楼更像刘子墨所处的那个时代的高级会所；饮食、娱乐一体化，办公、休闲全拿下。它的特点就是贵，不仅是价格贵，而且显得极为高贵。而妓院更像现在火车站旁边的那种红灯区，门帘一拉，床上一躺，就和死狗一样。 毕竟青楼是以精神享受为主，而妓院则以肉体享受为主；青楼消费高昂，妓院较为廉价；青楼以“妓”为主，妓院以“娼”为主。 青楼的女子一般从小就开始接受培养，不但容貌出众，更难得的是各个都是才女，虽谈不上样样精通吧，但至少每人都有一两项绝技，绝不会显得太俗。 因而一些历史上的名妓多出于青楼，例如刘子墨就知道有董小宛、李香君等等，著名的秦淮八艳都是青楼的艺妓。因此，不论你是想喝酒饮宴，还是想欣赏歌舞，亦或者想喝茶谈事，他们都能够提供相应的服务，而他们卖的就是服务。 再者青楼的女子很多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而且不是说你有钱就能见得到的，她们服侍客人也挑人，往往招待的都是往来熟客，所以如果想要一亲芳泽，不仅要有钱消费的起，还必须有相应的才气、能力被看得上才行。 同样的，去青楼的不一定都是进行男女交易的，很多名人士子、达官贵人都将其视为休闲放松的场所，寻一二知己探讨风流韵事、诗词歌赋也是常事。 总体来说，青楼女子一般都比较干净，所以她们常常也能有个好归宿，被名人士子、达官贵人带回府中收做妾室。 第100章 花魁 刘子墨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也有一段时间了，只不过还真的没有去过什么娱乐场所。 临湘县这种地方，自然是没有青楼的，只有一个比较简陋的妓馆，显然，刘子墨是看不上这种的。 今天，跟着常善出来见一见世面，还真有几分新鲜感。 “走走走，我们就不要在这门口磨蹭了，赶紧进去吧。” 常善有几分急切，不愿意在门口耽搁时间，领着刘子墨和黄汉生，就走了进去。 这万花楼的门庭，还是很高档的，几块大理石一般的石块堆叠，形成两个大石柱，上面雕龙画凤，刻画精细，几个手持羽毛扇子的美妇，打扮妖娆，见到有客人来到，立刻上前。 “欢迎几位公子，光临万花楼，看几位的面相，应该是第一次来本店吧，可有心仪的姑娘？” 刘子墨和常善二人看起来年轻，加上这老妈子之前并未见过刘子墨和常善，所以一眼就能够看出，刘子墨和常善是第一次来。 毕竟，像她们这样的老妈子，最好的就是眼力见儿，识人准。 刘子墨没有开口，常善却是一个自来熟，很快就和老妈子熟络起来。 “对，我们是第一次来，听闻你们这万花楼乃是襄阳一绝，特来体验体验，你们这里到底有什么特色，不妨给我们介绍介绍。” 常善说着，还从自己的手中，摸出了一锭银子，丢给这个老妈子。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这个老妈子立刻客气了起来，她们看人很准，一看见刘子墨和常善的穿着，就知道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少年郎，必定不是普通人。 再加上方才常善出手阔绰，想来必定是有钱的主，只要好好伺候着，必然赏钱不会少。 “哎哟喂，公子真是客气，那奴家就给公子们介绍介绍吧。” “我们这万花楼啊，敢号称万花楼，自然是因为这里什么样的姑娘，都能够为公子找到，院子里常年养着数百位佳丽，她们环肥燕瘦，还是各有千秋。” “不管是琴棋书画，还是吹拉弹唱，我们这的姑娘啊，都十分精通，只有公子们想不到的，就没有我们做不到的。” 这个老妈子得意地跟常善介绍，这可让常善更为激动，马上就急切地追问起来。 “哦？那看样子，我们没有来错地方。” “那我问你，你们这，最出名的头牌，是何人？” 常善的询问，并未让老妈子为难，反而继续高傲地回答常善。 “要说起我们这万花楼的头牌啊，更是远近闻名。名动整个荆州，甚至连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也知道我们这万花楼头牌的名号。” “只不过，我们这里的头牌，可不是想见就能够见得到的。” “说了这么多，你倒是说说你们这头牌的名字啊。” 老妈子拐弯抹角地，反而让常善更为好奇。 “本店的头牌花魁，名为李万姬。” “这李万姬姑娘，年方双十之数，却是一位精通琴棋书画，美色绝伦的美人，就连我们这襄阳城的王爷，也曾拜倒在这位李万姬姑娘的石榴裙下。” 老妈子给刘子墨和常善，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这个万花楼的头牌，刚开始刘子墨还没有什么感觉。 可是等听到这姑娘的名字，叫做李万姬的时候，他的脸色不禁愣了一下。 特别是当老妈子说，就连襄阳王都是这李万姬的裙下之客时，更让刘子墨的脸色有了一丝玩味。 他对之前荆越所说的那一句，王爷日理万机，有了不一样的领悟。 原来荆越所说的日理万机，是这个意思啊。 被老妈子这样一阵吹嘘，常善的好奇心，那是彻底被勾了起来。 “就她了，这个李万姬，小爷我要了！” 常善直接开口，要点这个李万姬陪酒。 可是这一下，就轮到老妈子为难了。 “啊……这……公子，这只怕不行。” “嗯？” 常善一愣，方才吹嘘得这么厉害，现在本公子要点这个头牌的时候，又说不行，这可让常善不高兴了，马上追问起来。 “为何不行？难不成是觉得小爷我出不起钱吗？我跟你说，小爷我不缺钱，要多少钱，小爷都愿意给！” “小爷就是想要看看，王爷喜欢的女人是什么样！” 常善不过就是想要和王爷，成为连襟罢了。 可是老妈子还是有几分为难。 “公子，这，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而是我们这位李万姬姑娘，太受欢迎了，每日前来万花楼，点名要李万姬姑娘的恩客，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位，这样就算每位客人陪半个时辰，李万姬姑娘也顾不过来啊。” 常善一听，似乎也觉得是这样一回事，随后又追问。 “那我多给一些钱也不行吗？” 老妈子面露为难之色。 “公子，这真不是钱的问题，能够来到我们万花楼的客人，无一不是权贵富商，都不缺钱，如果是靠钱就能够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了。” “问题是，我们这李万姬姑娘，并不喜欢钱，她只接待有缘之人。” “若是有缘，分文不取，若是无缘，千金不见。” 老妈子很快就回答了常善的话，这让本来还盛气凌人的常善，立刻就冷淡了下来。 仔细一想的话，倒也正常，毕竟像李万姬这样的万花楼头牌花魁，不愁恩客，想要她陪酒侍寝的人，只怕从这万花楼能够排队到襄阳城城外去。 若是什么人都接待，那就配不上花魁之名了。 更何况，这李万姬是一个连襄阳王都感兴趣的人，就连是这万花楼，对待李万姬，也得客客气气的。 所以，人家有自己挑选客人的权利，也是正常的了。 在常善还在沉默的时候，一旁的刘子墨倒是开口了。 “那敢问，如何才知道，自己是否为那李万姬姑娘的有缘之人呢？” 老妈子立刻又笑了起来。 “这个简单，李万姬姑娘，每隔几天便会举办一次茶会，广纳天下英才聚集于院中，届时会从诸多客人之中挑选一位，成为当晚的恩客。” 第101章 花魁的考验 刘子墨一听，刚开始还觉得正常，可是紧接着一想，万花楼这一手，玩得可真的是妙啊。 这李万姬的茶会，肯定是有名额限制的，而且想要争取一个名额，必然要花费不菲的价钱。 原本一个李万姬，只能够从一个人的手中，收获一笔花销，但是经过了万花楼这么一搞，那可就是从很多位来客之中，抽取一些赏钱。 这要是一晚上有五十个人，每个人为了这一个名额，都要交钱入院，岂不是可以将这生意扩大了几十倍。 虽然李万姬还是只陪了一位客人，甚至这个客人都不需要再交钱了。 但剩下那些一起进入院子里的陪衬们交的钱，远比这一个人多得多啊。 “那这茶会，该怎么去？” “茶会就在后院，每位客人只需要交纳二十两银子的茶水费就足够了。” 老妈子很快就回答，果然验证了刘子墨的猜测。 二十两银子，说起来不多，但是对于一些普通百姓，那可是一个月的花销了。 就值一个门票钱。 刘子墨和常善他们搞的展览，也才收了十两银子，甚至有些地方只要五两银子的门票。 而这万花楼里一个入院的名额，就要二十两，这二十两银子，还未必能够一睹那李万姬姑娘的芳容。 可想而知，这万花楼的钱，还是更好赚啊。 “行，那我们就先去看看，这茶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说罢，刘子墨正要伸手拿银子，可是常善这家伙已经提前一步拿出了一些银子交给了那个老妈子。 “这里是我们三个人的茶水费，带我们进去吧。” 看见了银子这个老妈子的脸色便笑得更加灿烂了，连忙吆喝着点头答应，并且在前面引路。 这万花楼别看只是一座青楼，但是占地面积极广。 进入庭院之后，里面大大小小的屋子估摸着有几十个别院。 在老妈子的引领下，七拐八拐地走过了几个廊道，最终来到了一座有湖有亭阁的小院落。 庭院里面已经摆放着十几张茶桌。 上面零星地坐着一些人。 有三五成群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商谈着什么，也有单独一人闭门不语，独自饮茶。 老妈子将刘子墨，常善，黄汉生三人带到了这个院子里面后便立刻告退，临走之时还指导他们有事可以吩咐在这院落里面驻扎的小奴。 他们三人点头答应，随即便找了一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 初来乍到，对此地还不算熟悉。 他们也不想太过张扬，只是为了见世面，找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坐下也比较好。 在他们落座之后，这院子里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 在将近半个时辰之后。 本来略显空旷的庭院里，逐渐被外来的客人占据。 庭院里那些桌椅上都坐满了人，甚至还有几个来得比较晚的人只能够站着。 刘子墨和常善二人，茶水都喝完了一壶，话题都聊得差不多了。 让他们觉得有几分无聊的时候。 这院子中那湖边阁楼上。 突然推开了一扇小窗。 紧接着，一曲悠扬甜美的琴声从这阁楼之中传荡开来。 方才还十分嘈杂的院落之中，顿时被这一阵琴音所吸引。 坐在前面的那些人，立刻就明白过来，这是万花楼里的花魁李万姬姑娘要出来了。 能够来到这院落里的人，多少都有几分涵养和素质，琴声响起，说话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大家都开始聆听这一段美妙的琴音。 虽然懂琴的人不多，但装也要装装样子，万一被人家李万姬姑娘给选中了，岂不是好事。 若说自己不懂琴，那多半第一个就被剔除了。 所以在有琴声响起的时候，在场的人，都闭目聆听，甚至有些人，探出头来，直接朝着不远处的阁楼里，举目探望。 刘子墨和常善倒是并不在意，他们虽然对李万姬同样十分地好奇，可还没有达到，誓不罢休的地方。 在他们看来，能够被选上，那自然最好，若是选不上，也无所谓，就当来这万花楼见一见世面。 刘子墨听着阁楼里传荡开来的琴声，时而婉转，时而悠扬，虽然他不懂这古琴，却也明白弹琴之人，技艺非凡。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这悠悠的琴声，终于落下尾声。 阁楼小窗之上，出现了一个人影。 烛火跳动，透过门窗，院子里的诸位，只能够看见那门窗上有一个女子的背影，却并不能够看清楚此人的样貌。 “感谢诸位公子，前来给万姬捧场，感激不尽，方才一曲，算是奴家给诸位表达谢意。” 阁楼小窗上的人，声音如银铃一般，一开口就吸引了在场的这些慕名而来的人。 听见了这李万姬的声音，不少人就已经开始心猿意马，蠢蠢欲动了，尽管还未见到这李万姬的真实模样，可人的名树的影，这等名气的美人，又怎么可能丑呢。 李万姬越是这样搞得神神秘秘，就越是会让在场这些慕名而来的人，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就像那一句谚语，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保持神秘，才最有吸引力。 若是一览无余，便再也无法吸引这些客人了。 明白了这一点，刘子墨也就对那窗子边的女人，有了一丝好奇心。 不等刘子墨和常善对阁楼上的女子，有任何的行动，在场的这些恩客们，便有人等不及了，开始催促了起来。 “万姬姑娘，琴也听完了，是不是该说一说，今日想要考我们什么啊？” “前次，比的诗词，上上次，比的音律，再上一次比的作赋。我倒是想要看看，今日，万姬姑娘想要考验我们什么？” “为了一亲芳泽，我可是有备而来，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音律绘画，都不逊色于任何人，今日，能够成为姑娘闺房恩客的人，只会是我司徒逆！” 刘子墨听见了这个名叫司徒逆的年轻人一番话，顿时来了兴趣，没想到这茶会，居然考验这么多东西，不但要熟知诗词音律，还要会写赋作画。 第102章 为姑娘解惑 真要是这么困难的话，那刘子墨和常善二人，只怕没什么机会了。 毕竟这两个家伙，并非书香门第出身，要他们写词作画，那可真是为难他们了。 刘子墨还好，毕竟不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他还是一个大学研究生，懂的诗词或许要多一些。 但是常善，就十分勉强了，只怕是连书，都没怎么看过。 这要是考验诗词歌赋，那他指不定就是第一个淘汰掉的。 好在，在这司徒逆催促之后，阁楼上的李万姬，并未说今日的茶会主题是这些玩意。 “司徒逆公子真是好记性，奴家先感谢司徒公子的多次捧场，不过今日，我们玩点别的，不用再卖弄诗词歌赋了。” “对对对，玩点别的，不用老是卖弄这文学，万姬姑娘，也给我们这些大老粗一些机会嘛，不然每次都是诗词歌赋，我们这些不通文学的人，可就一直都没有机会了。” “是啊，是啊，今日不如就比一比，谁的酒量好，怎么样？” 李万姬说完，立刻就有不少人附和到，甚至还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这个人刚说完，立刻就遭到了别人的反对。 “比谁的酒量好？那不行，那万一喝醉了怎么办？岂不是一夜春宵都在醉梦之中度过了。” “就是，粗鄙，要比也比一些有点取巧的东西，怎么能够比谁的酒量好呢。” 院子里的人，争论不休。 司徒逆却是不说话，而是看着阁楼上，等着李万姬开口，因为他知道，这些人胡乱开口说什么都没有用，还是只有阁楼上的李万姬拍板，才能够决定。 常善和刘子墨同样好奇，只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发言权，而且初来乍到，今日不过是凑热闹的想法，见世面罢了，也就没有表露出那么多的心思。 在院子里众人，嘈杂的争论声之中，阁楼上的李万姬终于开口给出了一个方案。 “我看大家争论不休，也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那不如这样吧，简单点，奴家正好有一个困惑，谁若是能够解答了奴家的困惑，今日便是奴家的恩客，如何？” 李万姬一开口，立刻让在场的人，都好奇了起来。 司徒逆最先开口回答。 “万姬姑娘，你有何困惑？尽管直言，小生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们也想要知道，万姬姑娘有何困惑，不妨直言。” “洗耳恭听。”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看着阁楼上的李万姬，期待和好奇李万姬的困惑，到底是什么。 刘子墨和常善同样如此，他们二人相视看了一眼，随后也用目光看着李万姬。 李万姬见众人没有异议了，这才开口说。 “前几日，万花楼里的一个姐妹，与我说过一个故事，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想要看看各位公子，是否能够为奴家解惑。” “什么故事？” 司徒逆再次追问。 这一次，李万姬也不让众人久等，立刻开口回答起来。 “是这样的，那个姐妹在外地游玩，有一次路过曹娥碑，曹娥是传说中的孝女，因为父亲被淹死而投江自尽，后人为她立碑，可是在碑后面却写了八字令人费解的字。” 李万姬缓缓开口，一席话牵动着在场所有人的心思。 司徒逆听完，皱着眉头追问。 “八个字？这曹娥碑只写了八个字？” “没错。” “是哪八个字？” “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李万姬开口回答。 在说完这八个字之后，李万姬也将自己的困惑之处，说了出来。 “我想知道，这八个字是何意思？” “诸位公子，有谁知道？若是能够解答奴家这个困难，便是今日小女子的恩客。” 说罢，在场的人，立刻就炸开了锅。 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似乎都对这个问题颇为费解。 甚至有人，啥也不懂，直接开口冲着李万姬大喊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 有人开口，说他知道，立刻就惹来在场众人的好奇，齐刷刷的目光看向这个人。 就连阁楼上的李万姬也被吸引了。 “这位公子，还请为奴家解惑。” 李万姬很有礼貌地冲着此人询问。 那人却是面不改色地回答。 “黄绢幼妇，就是说这个叫曹娥的喜欢穿黄绢，是一个小妇人，外孙齑臼这一句呢，则是说曹娥的父亲有一个外孙叫齑臼。” “……” 众人听了这人的回答，顿时一阵无语。 甚至有人当场开喷。 “滚滚滚，这就这文化水平，也好意思站出来说你知道，我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不是这个意思。” 于是，又是一阵沉默。 在场的这众人之中，并没有人站出来，回答李万姬的话。 就连刚开始跃跃欲试，觉得今日这恩客，必定是自己的司徒逆，也是一脸无奈，他确实想不出这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到底是何意思。 眼看现场一片寂静，在场的人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司徒逆就站出来了。 “万姬姑娘，你出的这个题太难了，恕小生愚昧，并不能够给姑娘解惑，要不换一个？” 司徒逆此时还是比较无语的，他准备了很多手准备，写诗，作画，甚至是写文章，弹琴，他都略知一二，本以为今日这李万姬的恩客，必定是自己。 谁知道，李万姬今日却一改常态，出了一道这样的难题，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答。 所以只能够怂恿李万姬换一个主题，不然今日好不容易来到这万花楼，却又不能够一见这李万姬的真容。 阁楼上的李万姬，也有了一些犹豫，看着在场的这些公子哥，还是再问了一句。 “可有公子能为奴家解惑？若是没有，那奴家只好换一个主题了？” 李万姬问了一遍，院落之中，还是一片寂静。 就在李万姬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遗憾的时候，角落里，刘子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冲着阁楼上的李万姬，喊了一句。 “在下可以为姑娘解惑。” 唰，刘子墨一开口，立刻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第103章 这八个字的意思 司徒逆最是热心，本来眼看李万姬都要将这主题给换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说可以为李万姬解惑，这可让司徒逆颇为恼火。 他扭过头来，看了一眼，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 却见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本来颇为愤怒的脸色，立刻就不屑一顾了。 不等众人追问刘子墨，司徒逆便率先走到了这刘子墨的身前。 然后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便冲着刘子墨嘲讽道。 “去去去，小娃娃，毛都没长齐，就学你家大人来逛青楼，你爹知道了，该揍你，别来这里凑热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司徒逆一番话，顿时惹来周围那些看客们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司徒公子，你何必跟娃娃一般见识呢。” “就是就是，人家小娃娃兴许真的知道万姬姑娘的困惑呢？” 周围的人，调侃道。 可是司徒逆却是不屑一顾。 “就他，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知道啥啊，万姬姑娘，你还是换一个主题吧。” 司徒逆再次冲着李万姬追问道。 可是李万姬却被刘子墨的神态自若给吸引了，面对司徒逆的追问，刘子墨并未放在心上，反而根本没有反驳，只是双目落在阁楼的小窗上。 等待着李万姬的回答。 若是李万姬想要知道，那刘子墨便给她解惑。 若是李万姬不追问了，那刘子墨也懒得多此一举。 李万姬略微一迟疑，还是决定先问问看。 “这位小公子，你当真可以为奴家解惑？” 李万姬痴痴地问了一句。 “当然，若是万姬姑娘想听，我可以告诉你这八个字的意思。” “还望公子为奴家解惑。” 刘子墨回答之后，李万姬立刻诚恳地求问。 这一下，不仅是李万姬好奇了，周围那些恩客，一样都将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他们也同样想要知道，这八个字的意思。 毕竟，这个问题可是把他们都给问住了，让他们都有几分汗颜，如今有人说他知道，自然都想要一解自己心中的疑惑。 “我倒也要好好的听听，看看你能够说出一个什么所以然来。” 司徒逆站在刘子墨的身边，盯着刘子墨，就等刘子墨开口。 若是一会刘子墨说的话，不能够让他满意的话，司徒逆可就要好好的数落数落刘子墨了。 其实刘子墨对于方才李万姬所说的这个事情，还真的知道，可不是他信口开河。 这个曹娥碑的故事，看过三国的人，多半都有了解，这正是曹操与杨修之间的小故事。 曹操与杨修同行，正好从曹娥碑旁经过，曹娥是传说中的孝女，因为父亲被淹死而投江自尽，后人为她立碑，可是在碑后面却写了八字令人费解的字，那八个字是：黄绢幼妇，外孙齑臼。 曹操看后，不解其意，问杨修：“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杨修说“知道”。曹操止住他：“你先别说出来，让我想想。”他们策马而行，一直走了三十多里路，曹操终于想出来了。 他和杨修约定，同时写出来，只见他们各伸出左手，四个相同的字“绝妙好辞”映入眼帘。 原来八个字的意思是：黄绢指有色的丝，色加丝是一个“绝”字，幼妇是少女，少加女是个“妙”字，外孙，是女之子的意思，合起来是个“好”字，齑臼是辞的意思。把四个字加起来正好是“绝妙好辞”。 曹操感到不如杨修机敏，说：“我不如卿，想了三十里，才猜出来。”虽面带微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不悦。 前世的刘子墨没少看三国，对于三国的小故事，也是多有了解，这黄绢幼妇，外孙齑臼的小段子，自然是知道的。 在看见了众人的追问，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刘子墨也就没有犹豫，便开口冲着李万姬回答道。 “黄绢指有色的丝，色加丝是一个‘绝’字，幼妇是少女，少加女是个‘妙’字，外孙，是女之子的意思，合起来是个‘好’字，齑臼是辞的意思。” 刘子墨侃侃而谈。 “那么把这四个字加起来，正好是‘绝妙好辞’的意思。” 刘子墨说完，坐在刘子墨身边的常善就立刻面露惊喜之色，随后拍了拍刘子墨的肩膀，大声的喝彩。 “可以啊，刘兄，连这你都知道，我还是小看你了！” 刘子墨回看了常善一眼，含笑点了点头，并不在意。 而刘子墨一番话说完，方才那些打算看刘子墨笑话的人，立刻就闭上了嘴。 似乎是在回想刘子墨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们都想要反驳，可是听着刘子墨的话，仔细一比对的话，还真没有差别，也很符合这个主题。 就连司徒逆，本来已经做好了喷刘子墨的打算，可等刘子墨说完，话到嘴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刘子墨了。 反倒是阁楼上的李万姬，听见了刘子墨的话，顿时脸色一喜，因为她知道刘子墨所说，正是这石碑的意思。 不等众人开口，李万姬便率先肯定了刘子墨的答案。 “感谢公子为奴家解惑，原来这八个字是这个意思。” “万姬姑娘客气，能够为你解答疑惑，也是在下的福气。” “看公子有些面生，应该是第一次来万花楼，还不知道公子姓名，不知可否告之奴家？” 显然，刘子墨解答出了李万姬的困惑，立刻就得到了李万姬的好感，李万姬也向刘子墨投去了橄榄枝。 如无意外，今日的恩客，便是刘子墨了。 众人在此刻，不禁都向刘子墨投去了羡慕的眼神。 心中都不禁在想，真让这个小子走了狗屎运，居然真的解答出了李万姬的问题。 可有一个人，就不这样想了，那就是司徒逆了，他好不容易又等来了一次茶会，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眼看机会就来了，却被刘子墨给捷足先登了，如果换做是别人，他还能够忍下这口气，可刘子墨这一个毛孩子，这可让司徒逆有些接受不了。 当即，就冲着李万姬大喊。 第104章 不服气的司徒公子 “万姬姑娘，今日这主题，未免有几分草率，虽然这个公子，解答出了万姬姑娘的疑惑，但是这并不能够代表着这个小子，就比我们在场的人厉害，不能够服众啊。” 平日里，这茶会最后选中的恩客，都是这人群之中的人中龙凤，是备受追捧的一个。 若是，不能够服众，也就自然不能够成为李万姬的恩客了。 司徒逆就是要让众人都觉得刘子墨不行，不足以服众，这才好让李万姬重新挑选。 为了挤兑刘子墨，这司徒逆很聪明，在刘子墨开口介绍自己之前，先发出了自己的质疑。 让刘子墨都还没有来得及在李万姬的面前留下一个名讳。 其实刘子墨倒是并不关心，自己能不能成为李万姬的恩客，毕竟他来这里，并不是出于本心，不过是跟着常善来凑热闹罢了。 方才要不是李万姬最后再次开口问了一遍，他都没打算回答李万姬。 可是，能不能成为恩客，不重要，被这司徒逆说自己不如在场这些人，他就有一些不乐意了。 一群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被这女人迷了神魂，也敢说这种话？ 刘子墨不屑一顾地看了一眼司徒逆，随后淡淡地开口回答。 “这位兄台，你这么说，我就不乐意了。” “哦？你还不乐意了？侥幸让你猜中了答案，你还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你可知，本公子是何人？” 这司徒逆狂傲地冲着刘子墨回答。 刘子墨还真的不知道这司徒逆是何人，不过他也没打算知道。 “你是何人，与我有何关系？” 刘子墨冷淡的回答，反倒是和刘子墨坐在一桌的常善，看见了司徒逆之后，脸色略微不好看，起身拉了拉刘子墨的衣角。 然后小声地在刘子墨的耳边回答。 “刘兄，不要得罪此人，此人是当朝三公之一司徒家的人。” “司徒家。” 刘子墨仔细回想了一下，脑子里似乎有了一点印象。 这炎汉帝国之中，沿用的官职系统，和刘子墨所知道的大汉差不多，都是从采用三公九卿制度，而位高权重的几个人，无一不是三公高位。 以大司马、大司徒、大司空为三公。 这司徒之名，本是官职。 可是有人连续三世为司徒，权倾朝野，后来更是为了宣扬他们的家世显赫，不必逢人就说自己三世司徒，便直接改姓为司徒。 这司徒家便从炎汉开国一直到现在，都活跃在朝廷的政坛之中，能够姓司徒之人，必然是朝中权贵之子。 这么说吧，在炎汉帝国，你碰到一个姓刘的，或许根本不必在意，因为姓刘的太多了，这个人说不定是王爷，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这个人是一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平民。 但是，如果碰到了一个姓司徒的人，那么这个人，最小是一个郡官，身兼郡县的太守一职，甚至是朝中九卿等官职。 司徒逆虽然不是司徒家的嫡系，但他也可以借助司徒家的名头，在这襄阳城里招摇撞骗。 别人一听到他司徒之名，都会考虑一下。 就算是这襄阳城里的襄阳王，对他也算是客客气气的，什么时候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轻视过。 “好小子，胆敢轻视我司徒家，今日，我还真要与你分个高低不成！” 司徒逆脸色不悦，上前几步，来到了刘子墨的身前，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模样。 刘子墨瞧见司徒逆的神色，反倒是来了几分兴趣，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段子，干脆也不示弱，直接回怼了司徒逆一句。 “既然司徒公子，想要与我分个高低，那么我这里正好也有一个字谜，同样是八个字，若是司徒公子能够回答出我这八个字的意思，那小子就认输，如何？” 被刘子墨激怒的司徒逆，明知自己未必答得上刘子墨的问题，却依然狂傲地不愿意服输，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哼，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字谜吗，我怕你不成？说吧！” 司徒逆自觉自己不会弱于一个毛孩子，便直接开口让刘子墨出题了。 刘子墨淡淡一笑，并没有直接开口，反而是冲着四周围观的这些人，高声说了一句。 “诸位，还请各位做个见证，今日我与司徒公子比试，若是输了，我便从此承认，我不如司徒公子。” “若是司徒公子输了……” “我司徒逆不会输！” 刘子墨还未说完，这司徒逆便抢答。 刘子墨看了一眼司徒逆，便点了点头。 “行行行，你不会输，不过既然是比试，总是会有输赢的，你若是输了，我也不用你承认，你不如我，你就将今夜这院子里的诸位的茶钱给付了就行。” “哼，这简单，可是你若是输了，今夜万姬姑娘的恩客，便归我！” 司徒逆还惦记着这个。 刘子墨当然没意见。 “行，一言为定。只要万姬姑娘没有意见，我刘子墨也没有意见。” 在刘子墨说完，阁楼上的李万姬就像是看好戏一般，很快也回答。 “奴家没有意见。” 既然李万姬都没有意见了。 那刘子墨自然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当即开口，冲着司徒逆说出了自己的字谜。 “我这字谜也简单，有一次在下路过一处别院，见这庭院之中，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八个字。” “分别是，青气，万丈，赤气，多年。” “在下初时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这匾额的意思，直到后来才想明白，现在我想问问司徒公子。” “不知司徒公子可知道这匾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子墨说完，看了一眼司徒逆。 这个匾额，还真是前世他在网上看见的，上面确实是这样写的，初时没弄明白是何意思，后来看见了不少沙雕网友的解释之后，才明白。 现在借来询问这司徒逆，想必这家伙，应该和自己一样，弄不明白。 果然不出刘子墨所料，这司徒逆一听刘子墨的话，当场就傻眼了。 这题目，和方才李万姬问的问题，如出一辙，这可让司徒逆无从下手啊。 第105章 出尔反尔 纵使司徒逆从小饱读诗书，研究诗词歌赋，对这些事情都有一番了解，可是面对刘子墨所说的字谜，也是两眼一抹黑。 这不是一个正经的题目，弄得他一时间无从下手。 沉默了半天，脑子里一直在思考，这八个字的含义，却始终都找不到半点线索。 刘子墨看司徒逆一直沉默不语，也就不理会他，反而是冲着在场的人，继续说。 “我看司徒公子似乎并不明白这八个字的含义，不如这样，在场有人知道这八个字的含义吗？” “若是有人知道，不妨开口告诉司徒公子，免得他输得太难看！” 刘子墨的话刚说完，四周的那些看客们，立刻就议论纷纷起来。 就连阁楼上的李万姬姑娘，也是在细细地念叨着刘子墨的这一番话。 青气，万丈，赤气，多年。 仔细念叨着这八个字，可是依然是从无下手。 在刘子墨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一时间这院子里鸦雀无声。 大家都在好奇这个字谜的答案是什么？ 有人等得不耐烦了。 并直接开口冲着刘子墨询问。 “这位小公子，我们可猜不出你这字谜，你要是知道的话，干脆直接揭晓谜底吧。” 有人说出这番话后，立刻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对呀，对呀，直接揭晓谜底吧。” 刘子墨听见之后并未直接回答，反而是将目光落在了司徒逆的身上。 “司徒公子，怎么样？你可想出了答案？” “要是你没有想出来的话，那这场赌局是不是我就赢了？” 司徒逆此刻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 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倒是有了几分羞愧之色。 但是却又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也不想觉得自己不如刘子墨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只能嘴硬强撑着。 摆出一副臭架子。 不屑地看向刘子墨。 “哼，你这出的什么狗屁题目，只怕是胡言乱语胡诌出来的吧。” “这种题目他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吧。” 司徒逆只能这样打发刘子墨。 妄图通过这样的话语，转变现在的局势。 刘子墨也没想到这司徒逆居然是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自己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之后，还诬陷刘子墨也不知道。 刘子墨也不惯着他这样的臭毛病。 立刻就回答。 “既然司徒公子你不知道，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答案好了。” “青气为天、赤气为地、王气为国、血气为亲、正气为师。亦即：天地君亲师。” “而万丈之远，是为长。多年之时，是为久。” “合起来，便是天长地久。” “你说，如此简单一个字谜，你居然不知道，枉你自称熟读圣贤书，只怕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刘子墨冷笑道。 司徒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伸出手指着刘子墨的鼻子。 “你……你……” 他想破口大骂，可一时间又骂不出口，毕竟刘子墨也说了，他是一个读书人，读书人就要有一个读书人的样子，说着粗言秽语，不符合他读书人的身份。 可是不用些粗言秽语，司徒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刘子墨，毕竟刘子墨也没说错。 你了半天之后，司徒逆也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反倒是，方才刘子墨这一席话，让周围的这些人，开始细细品味了起来。 就如一开始李万姬的曹娥碑，大家没有猜出这曹娥碑上八个字的意思，被刘子墨这么一解释之后，大家都懂了。 最开始，大家都只觉得刘子墨是侥幸，现在看来，刘子墨别看年纪小，但懂得确实不少。 “小公子厉害啊，说得很有道理，这匾额上悬挂天长地久之意，也是图个吉利。” “天长地久，好一个彩头，真是有意思的创意，下回我也把院子里的匾额改为天长地久。” 不少人，都认同了刘子墨的话。 阁楼里的李万姬，听见了刘子墨的回答之后，更是对刘子墨有了更大的兴趣。 甚至直接，冲着刘子墨，再次投来橄榄枝。 “公子真是聪慧，不知可否告诉奴家你的名字？” 李万姬再次开口询问刘子墨，浑然不把司徒逆当一回事了。 司徒逆看着李万姬对刘子墨的态度，越来越好了，这可把司徒逆气得不轻啊。 咬咬牙，本来已经羞愧得不想说话的司徒逆，愣是又站出来，冲着刘子墨喊道。 “方才的这个不算，你小子只会一些歪才，这等猜字谜的小聪明，算不得数，要比，我们得比一些正式的内容！” 司徒逆不等刘子墨说这比试的结果，便出尔反尔，想要重新和刘子墨比试一次，在刘子墨的身上找回一些面子。 否则，就这样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他可接受不了。 在李万姬姑娘的面前丢面子事小，让他司徒家蒙羞事大。 万一，这个事情传了出去，他司徒逆可是把司徒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所以，司徒逆要重新和刘子墨比一次，这一次要比试一些正式的内容，他就不信，自己饱读诗书，还会输给小小年纪的刘子墨。 “喂喂喂，司徒公子，你可是司徒家的公子，明明已经输了，这是要耍赖吗？” 刘子墨都还没有答应司徒逆，坐在刘子墨身边的常善，就率先为自己的兄弟鸣不平了。 他现在可是对刘子墨彻底佩服了，方才解答出了李万姬的困惑，已经让常善惊喜了，现在更是出了一个题，把司徒逆都给难住了。 在司徒逆出尔反尔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自己的兄弟。 “去去去，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说话。” 司徒逆没有理会常善的话，反而是将目光重新看向了刘子墨。 继续追问道。 “怎么样，小娃娃，再比一次，这一次我出题，我们就比一比诗词，若是你赢了，方才你说的依然算数，我不但为全场的人买单，以后你来万花楼的账单，都算我司徒逆的头上！” “可若是我赢了，你得当众向我磕头赔礼，说你不如我！” 司徒逆得意地看向刘子墨，似乎认为刘子墨断然不敢答应。 第106章 挑衅 刘子墨一开始确实没打算答应的。 可是听见了司徒逆说，以后他来万花楼的账单，司徒逆都包了之后，不免露出了一丝贪婪之色。 这司徒逆是给他送钱来了？ 他忍不住就冲着司徒逆问了一句。 “那……什么，司徒公子，你方才说的话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 “那我想问问，我若是赢了，真的来万花楼以后都由你买单？” “是的。” “那能不能折现？” “折现？你什么意思？” 司徒逆眉头一皱，略微有些费解。 刘子墨急忙给他计算起来。 “是这样的，我也不多要，以我这精力，一个月就来三十次吧，一天一次，以我这身体，应该不成问题吧。这一次怎么也得五十两银子吧。” “这样一个月就一千五百两银子，一年下来可就一万八千两银子了。” 刘子墨一开口计算，司徒逆的脸色就有了几分不好看。 “我现在十六岁，按照我能够活八十岁来算，起码也还有六十年的寿命吧。” “这一年一万八，六十年可就是一百多万两银子了。” “我也就大发慈悲，零头什么的，就不跟你计较了，给你一个零，你就给一百万两银子吧。” 刘子墨淡淡的回答，司徒逆却是脸色难看，冲着刘子墨高声的质问。 “你……不是，一百万两银子我先不说，你跟我说说你八十岁的时候，还能够来这逛青楼？” “姜太公七十遇文王，我八十逛青楼怎么了？你管我能不能逛呢，羡慕我精力旺盛吗？” “……” 听完刘子墨的回答，司徒逆脸色都黑了。 “行行行，折现可以，但是我最多出二十万两银子，你若是接受，我们便开始新的比试，你若是不接受，那就当你认输了！” 司徒逆也是机智，这样一来，这可就是逼着刘子墨答应接受跟他比试了。 可这司徒逆这么做，在刘子墨看来，摆明了就是送钱啊，这样送钱的行为，他为何不接受呢。 毕竟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那可是比刘子墨在临湘县这个小地方，厮混这么久都没有赚来的一笔巨款了。 虽然对于司徒逆来说可能只是小钱，但对于刘子墨而言，可是不少了。 “行吧，二十万就二十万，蚊子再小也是肉，有人给我送钱，我为何不要呢。” “说吧，你想要比试什么？” 司徒逆就等刘子墨这一句话了。 听见刘子墨答应，当即开口将自己早就盘算好了的事情，冲着刘子墨回答。 “我研究诗词十余载，最擅长的便是诗词，你我就比诗词。” 既然是要比，那就要比自己擅长的，司徒逆在文学上的造诣，虽然谈不上震古烁今，但也绝对是有几分天赋，他们司徒家，都是研究诗词歌赋起家的，正因如此，才能够连连在朝廷担任司徒一职。 秉承着这个优良的家风传承，司徒家的子弟打小就得学习一些诗词，文章。 而司徒逆这一次为了讨得李万姬的欢心，来此之前已经准备好了好几首诗，就为在人前显圣，赢得名声。 “诗词？” “也行，既然要比诗词，总得有个主题，为了赢得公平点，我就不出题了，换你来吧。” “免得一会你输了，你又耍赖。” 刘子墨看了一眼司徒逆，并未害怕，反正万一真要是输了，对于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要是赢了，不但可以赢得名声，还能够得到二十万银两，这何乐而不为呢。 司徒逆或许是真的担心自己会输，听见刘子墨的恭维之后，也厚着脸皮应承了下来。 “那行，我也不出题刁难你，你我既然都是为了李万姬姑娘而来，那便用爱慕为题，诗词之中表达对李万姬姑娘的爱慕之情便可，如何？” 司徒逆假意以对李万姬的爱慕为题，看似是临时起意，实则他早就有所准备，前些日子，冥思苦想，已经想到了一首绝妙的诗词。 今日正要在人前技惊四座，哪里知道没有机会呢，现在重新将这话题引入到了这比拼诗词的上面，他自然要让这剧本，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进行下去。 “爱慕之情？” 刘子墨略微一思索，很快便点了点头。 “行，那就按照你说的来，既然是司徒公子你先出的题，那便由司徒公子你先创作吧。” 比拼诗词，刘子墨可不带怕的，毕竟是一个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甚至还多读了几年圣贤书的人，虽然不能将唐诗三百首背得滚瓜烂熟，但是九年义务教育上那些通篇背诵，也足以应付这些个问题了。 司徒逆也不和刘子墨客气，在刘子墨说完之后，略微咳嗽了一声，然后在这院落之中走动起来。 看似是在沉思，实际上不过是想要假装思索罢了，他心里早有一首诗词准备好了。 左右踱步走了几步后，他眼前一亮，急忙看向了阁楼上的李万姬。 “有了，诸位听好了。” 惹动旁人机巧心， 位重金多非所慕。 襄阳城中家几万， 紫金盏酌万花姬。 司徒逆缓缓将自己内心所作之诗，当众念了出来。 众人听完，立刻拍手叫好。 “好，司徒公子不愧是名门之后，此等文采，真是厉害。” “妙啊，司徒公子，这首诗，必定名垂千古。” “厉害了，居然还是一首藏头诗，结尾四字，表达了自己对万姬姑娘的爱慕之情。在下佩服！” 听见众人的吹捧，司徒逆也就更加有了几分飘飘然。 毕竟，这可是他最拿手的东西，他早就认为，自己的文学造诣，肯定能够技惊四座，让众人为他喝彩。 原本今日早些比试诗词，这李万姬的恩客，还不是自己的，手到擒来的东西，非要折腾得这么麻烦。 阁楼上的李万姬，听见了司徒逆的这首诗，不禁也表露出了一丝欣喜之色。 “司徒公子真是有心了，早就听闻司徒公子的文采飞扬，今日一见才知不假。” 被李万姬夸赞，司徒逆也就更加得意了，不禁将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似乎还带着几分挑衅。 第107章 信手拈来的千古名作 司徒公子享受着众人向他投来的目光，内心极度地澎湃。在他看来此时才是他能够掌控的场景。 也正是因此让司徒公子异常的得意目光，落在年纪轻轻的刘子墨身上，难免有几分不屑一顾。 内心不免在想，就凭刘子墨这个年纪的小娃娃。拿什么跟他比？ 等到周围看客们的声音逐渐小了许多后。 司徒公子的目光也收敛了几分，开始冲着刘子墨开口。 “我的诗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司徒逆挑衅地看了一眼刘子墨，脸上挂着得意之色，仿佛这场赌局，他已经赢定了。 坐在座位上的常善，紧绷着神经，不由地开始为自己的兄弟担心起来。 虽然常善对于诗词之事，知道的并不多，对于文学造诣也是一片空白，虽然家中也有请先生，教他们读书，但常善虽然聪明，却对这读书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所以他也帮不上刘子墨的忙，甚至在得知了司徒逆的诗之后，更是觉得司徒逆这首诗，写得还不错。 刘子墨想要赢他，只怕难了。 正因如此，他才更为自己的兄弟担心。 这真要是输了，在众人面前丢脸，还不算什么事，可是之前司徒逆说过，要跪下来磕头认输，那可就是耻辱了。 真要是这么做了，日后再见到司徒逆都会抬不起头来。 常善担忧地看着刘子墨，想要开口和自己的小兄弟说些什么，可是一时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反倒是刘子墨的脸上，一脸淡定，随着司徒逆把话题引导到了自己的身上，刘子墨淡淡一笑。 先冲着司徒逆回答。 “司徒公子，我原本以为你饱读诗书，应该对诗词的造诣很高，原来真是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你写的这首诗，真是狗屁不通，毫无文采可言。” 刘子墨一句话，立刻就让本来还有几分洋洋得意的司徒逆，脸色猛变。 随即大怒，斥责刘子墨。 “狗东西，你说什么！” “胆敢说本公子的诗词不好！你算老子，你懂个屁啊！” 之前被刘子墨挤兑，司徒逆都还能够保持自己的风度，不和刘子墨一般见识，毕竟他也是一个附庸风雅之人，不能够落了下乘。 可是刘子墨就不一样了，他率性而为，从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该喷就喷。 他这一番话，点评司徒逆的诗词一无是处，狗屁不通，不仅是得罪了司徒逆，更是让周围这些人都为刘子墨捏了一把汗。 在场的这些人，对诗词的造诣，也不高，但听见司徒逆的诗词，多多少少还是觉得勉强可以，毕竟自己达不到这个地步。 所以对司徒逆都是恭维为主，谁曾想刘子墨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这样说话。 有人和司徒逆是一起的，不等司徒逆质疑刘子墨，那些司徒逆的朋友们，便先开始反驳刘子墨了。 “小娃娃，你懂什么？你怕是连诗词都不懂吧。” “就是，还敢说我们司徒公子的诗词不好，你写一个看看？” “真是大言不惭，你倒是写一个看看吧。” 那些人，冲着刘子墨围了上来，今日若是刘子墨不能够写出比司徒逆更好的诗词来，只怕是很难走出去这个院子了。 不然，等待刘子墨的，不是冷嘲热讽，而是一顿毒打。 刘子墨看着这些咄咄逼人，嘲讽自己的人，反而是冷笑。 这个场面，正是随了他的心意，他是故意这么做的。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在这万花楼里，扬名立万。 之前刘子墨还没有这个意思，毕竟只是来跟着见世面的，可是在知道了这司徒逆的身份之后，再看见了这司徒逆诗词水平，居然如此低劣，那他就想着，何不一鸣惊人。 趁机博一个好名声，这样今日的事情，明日必定传遍整个襄阳城，到时候，襄阳王若是得知了这件事情，对于刘子墨的印象肯定会更高。 刘子墨投靠襄阳王，攀上襄阳王的大腿，也就更容易了。 想到这里，他才会喷司徒逆的诗词，狗屁不如。 这倒不是他胆子大，而是这司徒逆写的诗词，确实比较一般，他有信心，自己抄来的诗词，远胜于他。 刘子墨看着四周不断在指责嘲讽自己的人，就连阁楼上的那个李万姬姑娘，也在这个时候，对刘子墨露出了怀疑之色。 刘子墨也就知道该轮到自己表演了。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我也创作一首，那我就献丑了。” 他冲着众人回答了一句，可那些人却依然面露鄙视之色，根本就不认为刘子墨这个毛孩子，能够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大作来。 刘子墨也没有搭理那些人，自顾自的开始回想起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刘子墨先念叨了一句。 他背诵的，这是他心中最崇拜的诗人，辛弃疾的大作。 青玉案，元夕。 辛弃疾可是刘子墨认为诗人之中最会打仗的将军，将军之中最会作诗的诗人。 而且，最关键的辛弃疾很多诗词都是九年义务教育里全篇背诵的，什么清平乐村居、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都是流传千古的名作。 刘子墨现在背的这首青玉案元夕同样如此。 他一句背完，用词华丽，描绘到位，方才还对刘子墨充满了鄙视的人，立刻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似乎意识到了刘子墨开口说的这两句，不一般。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刘子墨又念叨了一句。 这个时候，这些看客们，都意识到了刘子墨的这一首诗词的厉害。 一时间，这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就连司徒逆都目光一震，双目惊骇地看着刘子墨。 刘子墨却是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继续将这诗词的后两句也背诵了出来。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首诗词背完，刘子墨的目光落在了阁楼上的李万姬的身上。 第108章 他肯定是抄的！ 他诗词里面所说的人，自然指的就是李万姬。 虽然他的诗词里面，并未学司徒逆这样，将李万姬的名字带入进去，但诗词里面所描绘的场景，情意，却远非司徒逆所能够比拟的。 特别是最后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更是将在场的人，那种心情都给描述了出来。 他们聚集于这个院子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李万姬而来。 李万姬，就在那灯火阑珊的阁楼，是他们倾心爱慕的对象。 “好！好诗！” 常善这个好兄弟，在刘子墨的诗词说完之后，第一个跳出来，拍手称赞。 虽然他不懂诗词，但是听见了刘子墨所吟唱的这首诗，依然被折服，拍手称赞的声音，啪啪作响。 刘子墨还因为这小子的声音太大，吓了一跳。 等到这个时候，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时间，沉默的沉默，惊叹的惊叹。 一部分人，和司徒逆的关系不错，方才都对刘子墨冷嘲热讽，觉得刘子墨写不出比司徒逆更好的诗词。 但是现在这首诗词写完，他们就被打脸了。 不用比，一眼就能够分出高低。 这是高下立判，就算他们想要喷刘子墨，也找不到借口。 更何况，这个时候要是昧着良心去喷刘子墨，周围那些懂一些诗词的人，都能够给他们喷得体无完肤。 而他们方才还喷刘子墨，现在让他们夸刘子墨，显然也是做不到，也就只能够沉默了。 而另外一些，之前没有喷过刘子墨的人，在听见了刘子墨的诗词之后，个个大惊。 甚至有人当场就惊呼。 “神作，神作啊！” “这首诗词，必定名垂千古，为后人所点击，激动，我竟然能够见证千古名作的诞生！” “厉害，没想到这小公子年纪轻轻，文学造诣居然如此之高。” “佩服，在下佩服，方才还嘲讽这位公子，真是惭愧啊。” “敢问公子大名，日后这炎汉文坛，必有你一席之地！” 此刻，越来越多的人想要打探刘子墨的名讳，甚至开始觉得刘子墨是这炎汉哪个世家大族的少公子。 阁楼上的李万姬，文学造诣还是很高的，她这样的姑娘，都是被这万花楼训练出来的，不仅通读诗词书籍，更是琴棋书画都精通。 别人或许还有几分不太了解刘子墨这诗词里的意境，但是李万姬却是被感动到眼中含泪。 这是被刘子墨这一首诗给感动到的。 恨不得当场下楼，去和刘子墨见面，见一见这个能够写出这等神作的少年郎。 “公子，这首诗，当真是上佳之作，奴家佩服。” “今夜的恩客，不用选了，若是公子看得上奴家，便上楼一叙。” 在这之前，李万姬的态度都只是略微有一些好感，把自己和刘子墨摆在了同等的地位上来看。 但是这一首诗一出来，就不一样了。 李万姬直接把自己的地位摆得很低，就连挑选恩客，也是用乞求的语气，若是刘子墨愿意来，那自然好，若是刘子墨没兴趣，李万姬还会遗憾。 毕竟青楼里的姑娘，为什么会喜欢诗词这等东西呢，还不是因为诗词有一个重要的属性。 他能够流传千古，流芳百世，而这首诗词里所描绘的内容，当时的场景也能够跟着一起流传。 今夜，这万花楼里，能够出现一首流传千古的诗词，那他李万姬的名字，也会跟着一起流传下去。 谁人不想流传千古呢？ 眼下，李万姬便可以，她自然兴奋，自然会转变自己的态度，对刘子墨毕恭毕敬。 众人听见阁楼里，李万姬传来的声音，也听出了李万姬对待刘子墨的态度已经不同了。 已经被刘子墨这首诗给震惊了的司徒逆，也在这个时候缓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李万姬，又看了一眼刘子墨。 双眼甚至出现了一丝迷茫和疑惑，开始怀疑这刘子墨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 此时的司徒逆，终于对刘子墨的身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刘子墨听见众人都在打探自己的名字了，这才露出了一丝笑容，他名震一方，名声鹊起的时候就要到了。 也不吝啬，很快就回答道。 “在下刘子墨，来自临湘。” 临湘只是一个小县城，在场很多人都不知道，不过他还是要说，因为这个世界同名同姓的不少，只有带上出身地，才能够让人记住更多一些。 “刘子墨！” “原来他叫刘子墨啊。” “刘子墨，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吧，日后炎汉的文坛肯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众人在得知了刘子墨的名字之后，都是一番称赞。 而司徒逆却是不同，他听见了刘子墨的名字，先是搜索了一下自己认识的那些文学大家的儿子，似乎并没有姓刘的。 而又听见了刘子墨自报家门，临湘县。 司徒逆仔细回想这个叫做临湘县的地方，这才想起来，这不过是在星沙郡下面的一个小县城。 这样的地方，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读书人都没有几个，怎么可能会有刘子墨这样的文学天才啊。 所以，第一反应，司徒逆就认定这首诗，根本不是刘子墨所作。 这是别人的诗词，他只不过是听见了，然后背了下来，刚好瞎猫碰上死耗子，让他在人前显圣了。 就如司徒逆一样，他也是提前就准备了诗词，有备而来。 想明白了这一点，司徒逆立刻一改方才难看的脸色，反而出现了几分兴奋之色。 急忙开口，冲着众人大喊。 “这首诗，根本不是他写的！他只是抄袭！” “抄袭！”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顿时让那些震惊之中的人，又给弄傻眼了。 一开始大家都没想到这里去，可仔细一想的话，还真是。 这种诗词，一个满腹经纶的大师都未必创作得出，他刘子墨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毛孩子，能够写得出来？ 显然，他能够写出来的几率太小，而抄袭的可能性极大。 “是啊，我说呢，这小子怎么可能写得出这种诗词，他肯定是抄来的！” 第109章 王爷驾到 一时间，有人带头说刘子墨的诗词是抄袭的。 那些一开始还有几分沉默的人，立刻反应过来，这就像是一湖池水找到了喧泄口，全部的恶语，都在这个时候，冲着刘子墨的身上涌过来。 “原来是抄袭的，我说呢，这小子看年纪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连弱冠之年都未到，怎么可能写得出这等层次的诗词。” “这么好的诗词，简直就是神作，那是需要阅历才能够写得出来的，这刘子墨，又不是文学世家，怎么可能写得这等诗词。” “抄袭狗，呸，亏我还觉得你是天才。” 这些跟随在司徒逆身后的人，立刻就开始对刘子墨无脑地喷了起来。 对此，刘子墨反倒是并没有在意，任由这些人谩骂。 等到这些人的声音，骂得差不多了，声音逐渐小了起来。 刘子墨这才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司徒逆。 “司徒公子？” “你我的诗词已经写完了，现在你该告诉我，这个比试的胜负如何了吧。” 刘子墨才不理会那些说他抄袭的人，他要的只是这场比试的胜负。 至于抄袭什么的，这个世界上哪个大文豪，还没有几个黑粉？ “呸，这首诗词根本就不是你写的，你有什么资格拿来念，与我比较？” 显然，司徒逆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刘子墨，所以抓住这个点，立刻冲着刘子墨回答。 “抄袭？你说我是抄袭，我就是抄袭吗？” “那我还说你是抄袭呢？” “比试已经结束，你堂堂司徒家的公子，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 刘子墨不屑地看了一眼司徒逆，随后又继续说。 “哎，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都不会跟你比，还以为你们司徒家的人，都是重信守诺的人，没想到不仅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就连诚信都给狗吃了。” “我看啊，你不如改个名，别叫司徒逆了，改成司徒狗吧。” 刘子墨嘲讽了一句，这可把司徒逆给气疯了，立刻就冲着刘子墨大声的喝斥。 “你……你你……狗贼，我要杀了你！” 司徒逆暴怒，猛地就冲着刘子墨身边扑了上来。 刘子墨看见司徒逆这般行为，也是一愣，后退了一步，他也没想到，这司徒逆居然这样不经激。 这才没说两句，就要动手，还好他身边有黄汉生，他也不至于太害怕。 “怎么，怎么，你还想要打人不成？我可不怕你！” 说着，刘子墨故意继续激怒司徒逆。 这司徒逆上前一拳，没有打中刘子墨，也是恨得咬牙切齿，马上就一吆喝，那身边跟着司徒逆一起过来的世家公子们，立刻就凑了上来。 “你们几个，跟我一起上，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小子，他还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给我打！” 三五个公子哥，立刻就听从了司徒逆的话，冲着刘子墨这边就围了过来，本来还有看热闹的想法，周围的人一看到打架了，就更是来了兴趣，逗我围了上来。 刘子墨却是并不担心，这万花楼里，是这附近有名的烟花之地，这里面偶尔发生个打斗什么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想要打死人，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这个地方，最起码安保还是有的，万花楼里的主人，也肯定不愿意自己这里发生血光之灾，闹出人命。 所以刘子墨也不觉得，这些人会真的和自己打起来。 就在那几个公子哥冲过来的时候，黄汉生立刻机警，从座位上起身，然后护在了刘子墨的身前。 那冲在最前面的公子哥，一拳冲着刘子墨袭来，却是被黄汉生一摆手，直接拍飞。 紧接着黄汉生三两下，就将那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都打翻在地。 这一下，可就让司徒逆给惊呆了，却是更为恼怒，同时那几个被打翻在地的公子哥，也怒了。 开始接二连三的吆喝，叫来了自己的随从护卫们，一时间这小院子里，就来了十几个人。 这些人，将刘子墨，常善，黄汉生三人死死包围，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 眼看这个气氛，就要剑拔弩张起来。 突然一声厉喝，从一旁传来。 “住手！” 一句厉喝，让这院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缓解了不少，很快就有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一个手拿扇子的中年人，带着两个护卫，出现在了这里。 此人，还未开口说别的，周围的人，便认出了此人的身份，顿时脸色大变。 “王……王爷。” 周围的人，都是这襄阳城里有名的公子哥，甚至是达官贵族的子弟，自然认识面前的这个人。 当刘毕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四周的人，没有几个不认识的。 毕竟襄阳王的名头，在襄阳城里还是很响的，整个襄阳城都是他的。 就算不认识襄阳王的人，看见了周围的人对襄阳王毕恭毕敬的模样，也知道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此时那些跟着司徒逆一起过来万花楼的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襄阳王都出现了，他们如果还敢当着襄阳王的面行凶，那后果可就有一些可怕了。 襄阳王在这个地方，可是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万一真要是得罪了襄阳王，那等着他们的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顿时，那些公子哥，一个个后退几步，站在了司徒逆的后面，然后毕恭毕敬地冲着襄阳王行礼。 “在下参见王爷，不知是王爷驾到，还望恕罪。” 三五个公子哥，立刻失去了方才的嚣张。 “免礼。” 襄阳王面露平淡之色，看不出喜怒，无视了这几个人的行礼，只是不冷不淡地说了两个字。 而刘子墨和常善此时最为震惊，他们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襄阳王。 虽然他们听说过了，这李万姬是王爷的女人，可也实在没想到，襄阳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啊。 他们虽然是冲着襄阳王而来，可之前没想过，见到襄阳王会是在这样的场面下。 虽然惊讶，可他们还是能够保持本心，立刻冲着襄阳王行礼。 第110章 今晚的酒钱由司徒公子买单 “在下临湘县刘子墨，拜过王爷。” “在下临湘县常善，拜见王爷。” 刘子墨和常善二人也学着那几个公子哥的模样，给襄阳王行礼。 “客气，免礼，刘子墨，常善？哦，你们便是荆越说的那临湘县的两个少年郎啊。” 襄阳王听见了刘子墨和常善的名字之后，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事情，今日荆越从星沙郡回来，跟他汇报了这一次前往星沙的情况。 荆越汇报的时候，自然提及了刘子墨和常善二人，所以襄阳王对他们二人有了一些印象。 刘子墨听见襄阳王的话，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惊讶，没有想到襄阳王居然知道了他们二人。 不过，既然襄阳王知道了，这对于刘子墨而言，倒是更好，毕竟有襄阳王撑腰了，司徒逆等人想要对他们欲行不轨，也不可能了。 “没想到王爷居然知道我们俩，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 襄阳王淡淡一笑，并未多说，只是将目光从刘子墨等人的身上，转移到了司徒逆的身上。 “司徒太守，你也在这里啊，怎么？想要在这万花楼里闹事吗？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万花楼的主人是何人吗？” 襄阳王目光从平淡，转变成了阴厉。 司徒逆看了一眼襄阳王，虽然惊愕，却是并不害怕。 “刘毕，别人怕你，畏惧于你，我司徒逆可不怕你，此人辱我司徒家的名声，犯了重罪，我要抓此人回府。” 司徒逆正视襄阳王，似乎并不给襄阳王的面子，甚至别人叫他王爷，可司徒逆却直呼襄阳王的大名，这已经是很不敬的行为了。 说来也是，襄阳王，看起来权势很大，乃是王侯。 但在这个世界，王侯的权力，并不可怕，充其量，只是在自己的封地有用罢了，而且还会受到封地上的官员制衡。 司徒家，可是在朝廷里，位列三公的顶级权贵，在司徒家门前，王侯也算不了什么。 甚至，很多时候，这些王侯们，也要巴结司徒家，不然司徒家的人，只需要在皇帝面前吹吹风，这些王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 换做是在皇帝面前得宠的王侯，司徒家还有几分忌惮，但是襄阳王这样，不得宠的王爷，甚至随时都有可能被削藩的王爷。 司徒家的人，根本就不带怕的。 更何况，司徒逆被司徒家派到这襄阳来，明面上是来担任南郡太守，暗中则是奉命，前来调查襄阳王私自组建兵马一事。 对于襄阳王自然是完全没有什么好感的。 他不仅瞧不上襄阳王，甚至处处压制襄阳王。 因为司徒逆知道，只有这样，激怒襄阳王，才能够让襄阳王狗急跳墙，露出狐狸尾巴。 “司徒太守，你这可就有点擅用职权的嫌疑了，你们方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见了，这位公子所说的话，并无不妥啊。” “你们司徒家，可不就是把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么，怎么，还不允许别人说实话了？” “你要想抓他，正巧下个月太后寿辰，小心我去陛下面前，说你滥用职权，到时候我看司徒家能不能保得住你。” 对付司徒逆这种不要脸的人，襄阳王也知道该怎么办，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只有让司徒逆忌惮，他才会抽身离开，这件事情也才会作罢。 司徒逆一听襄阳王的话，顿时脸色一沉，似乎想到了襄阳王所言，并不假，下个月确实是太后的诞辰，襄阳王这些王侯，都要进京祝贺。 真要是如同襄阳王所说，他司徒逆可担待不起这个罪责。 虽然皇帝降罪于他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可不敢去冒险。 左右思考了一番之后，司徒逆还是放弃了。 “哼，没意思，这万花楼还说是寻找快乐的地方，我看都是谣传，我在这里可是一点都不快乐，有的只有愤怒。” “我们走。” 说罢，司徒逆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停留，一挥手，带着自己的随从还有追随者，转身就要离开这个院子。 可是这个时候，刘子墨却是一伸手，拦在了司徒逆的面前。 “且慢！” “嗯？” 司徒逆看了一眼刘子墨，脸色不悦。 “怎的，你这小子还想要找不痛快是吗，今日我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才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要真以为我司徒家的人是好欺负的。” 司徒逆此时愤怒到了极点，换做是别的地方，他早就让手下将刘子墨给抓了，可是这里是万花楼，可不是他的地盘。 他也做不了主。 “司徒公子，我没觉得你们司徒家的人好欺负，只是我觉得，司徒家名满炎汉，总不至于说过的话，都当放屁吧。” “我们的打赌你输了，说好的今日的酒钱，你付钱，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更何况，我们打赌你输给我二十万银子，还没有给我呢！” 司徒逆想走，可是刘子墨却不给他走，钱还没有到手，怎么能让他走了呢。 真要是从这里走了，再想要去找他拿钱，可就难了。 他翻脸不认账，刘子墨可没有地方说理。 司徒逆脸色一红，此时左右为难，不给钱吧，司徒家的脸会被他丢尽了。 给钱吧，二十万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刘子墨又拦在这司徒逆的面前，他一时间进退不得，旁边还有襄阳王在看着，他只能够咬咬牙。 “今夜院子里所有人的酒钱，都算我头上，明日来我府上拿钱。” 说罢，这才灰溜溜地从这里离开了。 司徒逆和襄阳王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没必要在今日这种场合下，就闹得人尽皆知。 司徒逆带着自己的人离开，襄阳王也没有制止，毕竟这万花楼还要开门做生意，如果让把事情闹大了，也不好收场。 等到司徒逆离开了之后，在场的这些人，也就都散了。 毕竟今日的茶会，差不多也到头了。 刘子墨和常善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襄阳王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后，这才招呼刘子墨和常善二人。 “你们二人，且随我来。” 第111章 阁楼见面 襄阳王在前面带路，很快就走出了院子。 沿着院子外的一个廊道走了没多久，便上了一个楼梯。 襄阳王轻车熟路地推门，进入了一个二楼的雅间之中。 刘子墨让黄汉生在外面等着，便和常善二人，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见到了之前在院子阁楼里弹琴的李万姬。 “原来刘公子，长得这般俊俏，之前在院子里，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又是夜幕，还未看清楚公子的长相，现在一看，真是一表人才。” 李万姬看见了刘子墨和常善，先冲着刘子墨打招呼。 其实，李万姬在打量着刘子墨的同时，刘子墨也在打量李万姬。 李万姬的年纪，说起来也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模样，毕竟在这种青楼里讨生活，如果年纪大了，姿色就会下降很多，受人追捧的能力就下降，自然不可能成为头牌。 毕竟一个青楼女子的黄金时期，顶多也就是十年罢了，从十五六岁开始，一直到二十五六岁。 再年纪大一些，就得寻个好人家嫁了，否则就会沦落到一个凄惨的下场。 而李万姬除了年纪不大，长相也绝对是一流。 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加上一点装扮，确实是能够迷倒不少少年郎的模样。 就算是那种久经风霜的男人，在李万姬的模样下，也会心有触动。 刘子墨自然不例外，刚一眼看见李万姬的时候，确实有几分惊讶。 不过很快，他就淡定下来了。 毕竟前世的他，什么样的美女没看过，不谈那些活跃在银幕上的女明星，就是他每天刷的某音，也绝对是美女如云。 有人给他献歌一曲，有人给他献舞一支，刷一刷就跟选妃一样，这不比皇帝还舒服？ 只怕是现在的皇帝，都没有那种待遇啊。 正因为前世见多了这种美女，让刘子墨在看见李万姬的第一眼，便让自己冷静下来。 毕竟此时这屋子里，可不是只有他们二人，还有襄阳王也在。 “万姬姑娘，也如传闻之中的一样，美若天仙，不仅琴技余音绕梁，人更是有着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能够见到姑娘，真是三生有幸。” 彩虹屁刘子墨还是知道该怎么夸的，对方夸了你，你当然要回敬一下。 这几句称赞的话，立刻就让李万姬笑颜如花，捂嘴偷笑，不时地冲着刘子墨投来欣赏的目光，女为悦己者容。 像刘子墨这样有才又有趣的年轻人，自然很得李万姬的喜欢。 而刘子墨和李万姬之间谈得有说有笑的时候，一旁的常善，这才终于从惊讶之中缓过神来。 这小子和刘子墨就不一样了。 刘子墨是见惯了美女，对于李万姬自然没觉得有多么惊艳，但常善可不同，他在临湘县这样的小地方，没见过多少倾国倾城的美人，在见到李万姬的第一眼，险些没有惊呼出来。 还好因为襄阳王在这里，他知道礼数，没有胡来。 只是在冷静下来之后，才跟在了刘子墨的身边，然后等着刘子墨和李万姬的交谈结束。 刘子墨在和李万姬简单地聊了几句之后，并未忘记今日这屋子里的主人公。 “多谢王爷，方才在院子里替我二人解围。” “若是没有王爷的帮忙，只怕今日司徒逆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二人。” 刘子墨确实有一些大胆了，方才他以为司徒逆年纪轻轻，不像是什么权贵的模样，只以为是和他们一样，是这慕名而来，找李万姬姑娘的二世祖。 没想到，听了襄阳王和司徒逆的交谈，刘子墨才得知，这司徒逆居然是这南郡太守。 要知道，太守一职，才是各地郡国里面的实权人物。 炎汉帝国实行的是郡国并行制度，只不过这个郡国并行制度，和刘子墨所了解的不一样。 这个世界的郡国并行，乃是地方上既是郡县制度，又有封国存在。 郡县之中的太守县令，乃是朝廷任免，管辖地方，是拥有管理地方的权力，而封国的存在，仅仅是有地方封地的赋税权力，而无兵权和管理权。 当然，以前是有的，后来封国势力太大，威胁到了中央皇权，皇帝只能下令削藩。 将各地封国的兵权和管理权力去掉了。 所以，地方上太守的权力甚至比一些封国的王侯还要大。 这也是为何，小小一个南郡太守，都可以无视襄阳王。 对于刘子墨的感谢，襄阳王却是摆了摆手，并没有放在心上。 “无妨，我并不是在帮你们，我只是在针对司徒逆罢了，他本就是来我这万花楼找麻烦的，他针对的，不是你，而是我，这么做，目的也只是想要让我出来罢了。” 刘子墨听着襄阳王的话，这才明白，原来这万花楼背后的主人，居然是襄阳王。 想来也是，一座这样大的青楼，如果背后没有足够大权势的人物撑着，又怎么可能在这个襄阳城里开得下去呢。 只是，刘子墨也没有想到，这万花楼的背后，居然是襄阳王。 这万花楼可是一个赚钱机器，襄阳王有这样一个好地方，只怕是有源源不断的钱财收入了。 “那也是王爷，帮助我们两个，才能够从司徒逆的手中这么轻易的解决这个问题。” 刘子墨还是很恭敬地冲着襄阳王回答。 “不谈这个了，说说你们二人吧。” 襄阳王并不想要在司徒逆的事情上多说，而是把话题说到了刘子墨和常善的身上了。 “我听荆越说了你们的故事，那写真图是你的？” 襄阳王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嗯，王爷若是喜欢，那张写真图，我可以献给王爷。” 刘子墨借机开口。 “不用了，这东西我本来也只是想要拿来献给太后，既然你给我准备了更好的礼物，那这东西就没有作用了。我并不喜欢，拿着也无用，倒不如留给你。” “对了，那香水，确实让我很满意，若是送给太后，想来也会让太后满意的，这件事情还得好好感谢你。” 第112章 襄阳王的橄榄枝 刘子墨对襄阳王而言，是有一些恩情的，毕竟写真和香水的事情，他算是帮助了襄阳王。 襄阳王想要感谢刘子墨，也是正常的。 但刘子墨马上就冲着襄阳王回答。 “王爷，这点小事，谈什么谢，为王爷分忧，是我应该的。” 襄阳王笑了笑，似乎对于刘子墨的回答很是满意。 “我刘毕，可不是吝啬的人，既然你帮助了我，那我肯定是要感谢你的，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够满足你，一定不会开口拒绝。” 襄阳王冲着刘子墨回答。 似乎也是不想要欠刘子墨人情。 刘子墨看着襄阳王这般回答，就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拒绝了，否则反而容易触怒对方。 但是又不能够真的狮子大开口，所以他双眼一转，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想要请王爷帮我买一些马匹。” “买马匹？” 襄阳王听见刘子墨这么一说，倒是皱了皱眉头，愣了一下。 刘子墨点了点头，继续开口解释。 “王爷是这样的，我在临湘开设了一家盐铺，如今生意日渐火爆，小小一个临湘县已经没办法继续增长生意了，所以我打算将盐铺的生意，往周围的县城扩散。” “但这样一来的话，就需要有足够多的运输队伍来驮运货物，而马匹就成了最缺的东西。” “王爷也知道，我们这地方，地处南方，没有好马，想要购买一匹好马并不容易。” “我想王爷应该有更好的渠道，不知王爷可否帮我买上一两百匹好马？” “价钱方面，只要王爷开口，我绝对不讲价。” 刘子墨所说的话，这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他之前就想要购买马匹。 只是他问过了常家，想要买马的话，并不容易，他们能够买到的马，都是南方的矮脚马，驮运一些货物还勉强，但是想要买到北方匈奴马和更好的大漠马，就需要走官方的渠道了。 因为只有北方的郡县里，才设有马场，有马匹贩卖，只是马匹一直都是官方的军需之物，寻常百姓很少买。 倒不是说寻常百姓不需要，而是百姓根本买不起，一匹普通的马都需要至少三四十两银子，好一些的北方马更是动辄七八十两银子的价格。 甚至，一些上等的战马，随随便便能够卖出上百两的价格。 一百两银子都足够一个家庭几年的用度了，又哪里有人会愿意花费这么多钱去买马呢。 很多时候购买马匹的人，大多都是世家大族。 所以马匹的销售渠道，也都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中，而刘子墨所处的南方，贩卖马匹的人很少，就算偶尔会有商人从北方带来一些马匹，也早早的就在路上销售一空。 刘子墨就算能够买到一些马匹，价格也是极其昂贵。 还买不到数量多的，只有几个歪瓜裂枣。 可若是想要将盐铺和火锅店的生意，辐射到周边的县城去，那马匹这种古代唯一的交通工具，就必须要有。 别的地方买不到，他也只能够找襄阳王来碰碰运气了。 毕竟刘子墨也不认识其他的权贵，找襄阳王买马，又不是从襄阳王这里买，只要襄阳王给他提供一个渠道罢了。 该出的钱，他还是一样会出的。 听了刘子墨的解释。 襄阳王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不过这件事情，抱歉，我帮不了你。” “嗯？” 刘子墨愣了一下，没想到襄阳王居然拒绝了自己。 “王爷，为何？” 刘子墨不明白，只能冲着襄阳王问了一句。 “子墨啊。” 襄阳王叹了一口气。 然后接着说。 “你可知道，马匹在炎汉属于战略物资，可不是普通人，可以随便购买的，就算是世家大族购买，也需要朝廷允许。” 刘子墨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那你更应该明白，就连世家大族购买，都需要朝廷准许，那我们这些封地诸侯，想要购买，更是需要向朝廷报备，私自购置马匹，还是上百匹战马，那可是私藏军需，轻则问罪，重则削藩。” 襄阳王的解释，让刘子墨脸色一沉，似乎是自己疏忽了，忘了这一茬。 就在刘子墨的脸色不好看的时候，襄阳王倒是又开口继续说。 “不过，没关系，虽然我不能够帮你，直接买到马匹，但是我还有一个办法。” “嗯？还请王爷直言。” “下个月，我要前往帝都给太后贺寿，你可以随我前往帝都，在帝都那边，有很多从北方来的马贩子，他们手中的马匹，是从北方游牧民族手中贩卖过来。” “这些马匹是不受朝廷监管的，你可以找那些马贩子购买。” “若是你愿意的话，顺便可以带你前往皇宫，参拜一下太后，我听闻你是星沙王的孙子，说起来，星沙王和太后的关系还不错。” 襄阳王的回答，让本来还有几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刘子墨，顿时脸色一喜，襄阳王所说的这个办法，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至少马匹的事情可以解决。 而前往帝都，陪襄阳王拜寿这个事情，刘子墨反倒是不在意。 若是可以的话，他倒也愿意去，毕竟帝都这个地方，权贵很多，若是可以结交一些权贵，对于他日后的路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毕竟，朋友多了，不至于在遇到薛鑫这种小人刁难的时候，想不到办法。 想到这里，他便急忙答应下来。 “多谢王爷，那就拜托王爷了。” “好，那下个月前往帝都的时候，你便来此与我一起吧。” 刘子墨满口答应下来。 “我听荆越说了你们在临湘的事情，你很聪明，可有留在我的王府，当幕僚的想法？” 说完了感谢的话，襄阳王看着刘子墨，突然抛出了橄榄枝，想要招揽刘子墨。 刘子墨听见襄阳王的话，脸色一喜，正要答应下来，可是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眼神略带犹豫，还是拒绝了。 “多谢王爷厚爱，只是家中还有要事未处理，可否缓些日子？” 第113章 龙阳之好 襄阳王要招揽他当幕僚，这对于刘子墨而言，自然是好事。 毕竟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抱上襄阳王的大腿。 可是，真要是答应了襄阳王，成为襄阳王的幕僚，那么势必就要留在襄阳，为襄阳王分忧。 目前的刘子墨，还并不想要，这么快就投靠襄阳王，倒不是他信不过襄阳王，而是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也不算多，若是留在襄阳王的身边，难免会有一些遗漏，万一被襄阳王察觉到一些什么，对于他来说也不利。 况且，他在临湘的事业，发展得如火如荼，就算要投靠襄阳王，也得让他将临湘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再过来。 这起码还需要数个月的时间。 “没问题，等下个月陪我去了帝都之后，我给你半年的时间，你好好善后家中的事情，处理完了，再来襄阳城。” 襄阳王对于刘子墨倒是没什么要求，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由此，刘子墨自然也是一喜。 谈妥了这个之后，襄阳王便邀请刘子墨在这房间里留宿，让李万姬陪一陪刘子墨。 刘子墨和常善听见襄阳王这一句可是都面色激动，常善更是给刘子墨投来羡慕的眼光。 可是刘子墨却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甚至，都没打算在这里多呆，直接就提出了告辞。 襄阳王也没有多阻拦，见刘子墨和常善无意在这里多停留，也就让刘子墨和常善离开了。 从院子里出来，刘子墨也没敢在这万花楼里多停留，拉上常善就回去驿站了。 从这万花楼里出来，常善还有几分不舍。 不过碍于刘子墨的面子，也就只能跟着离开了。 刚一出来，常善就迫不及待地冲着刘子墨追问。 “刘兄，别走这么急啊，你跟我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龙阳之好？啥意思？” 常善脸色一红，还是一本正经地跟刘子墨解释。 “龙阳之好，就是，就是喜欢男人。” “嗯？喜欢男人？我像是有这个癖好的人吗？” 常善听着刘子墨的回答，却是很不相信，马上反驳道。 “没有？怎么没有，你要是没有的话，怎么今日王爷让你在院子里留宿，让李万姬姑娘作陪，你居然能拒绝？” “李万姬姑娘，那可是这万花楼里的头牌，别人想要李万姬姑娘作陪，还没有机会呢。” “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没有办法拒绝。” 常善信誓旦旦的回答。 刘子墨看着常善，淡淡一笑。 “常兄啊，你可真是糊涂啊，你可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李万姬是什么人，你现在还不明白吗？” “这万花楼都是襄阳王的，这李万姬自然也是王爷的女人，你敢让王爷的女人陪你？就算你敢，你就不怕王爷生气吗？” “王爷会生气？那不是王爷让你在这里留宿的嘛？” 常善还不知道，这里面的意思。 刘子墨倒是很快给他解释。 “愚蠢，王爷让你留宿，你就能够留宿？万一王爷是考验你呢？” “与他们这样的大人物交流，能够用你的寻常思维去思考的嘛？” “别说是他让你留宿，就算是真的强行让你留下来，你也最好不要碰李万姬，否则出了什么事情，可不好解决。” 刘子墨当然不介意和李万姬这样的美女发生点什么，就算是前世的他，同样也会有去寻找九十分钟爱情的时候。 对于李万姬这种青楼女子的身份，他甚至都不介意，可他介意的是，李万姬背后的襄阳王。 王爷的女人，最好不要碰。 除非，你的权势，能够无视襄阳王，否则的话，还是小心谨慎一些为妙。 听着刘子墨的话，常善的脸色，这才变得不好看了，仿佛是被刘子墨说中了一样。 “刘兄，你说得对，我还是有一些太年轻了啊。” “你我要投靠王爷，若是被这女人迷了心智，王爷必定小瞧了我们，所以这一次能够从万花楼里离开，王爷肯定会高看我们一眼。” “到时候，也能够在王爷的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如果我猜得不错，明日王爷肯定会再次召见我们。” 刘子墨有了猜测，常善一听，倒是没有在意，不觉得刘子墨所说的是真的。 他们聊着聊着，就回到了客栈之中。 这几天赶路本就很累，今日本想要放松一下，结果还在万花楼遇到了这些个破事，让刘子墨和常善也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 回到了客栈之中后，困意上涌，他们很快也就睡过去了。 一夜无话。 刘子墨本来还以为，今日得罪了司徒逆，司徒逆说不定会来找他的麻烦，不过显然他是想多了，司徒逆并没有派人过来。 刘子墨睡的很舒服，第二日上午，荆越便来这里重新找他们了。 说邀请请他们去王府。 刘子墨和常善也没有将昨日的事情隐瞒，简单的跟荆越汇报了一下，荆越一听倒是面露惊讶之色。 不过对刘子墨和常善的做法，倒是表示赞同。 等到刘子墨和常善，在荆越的带领下，前往了王府，打算再次和襄阳王见面的时候。 襄阳王却并未出来见他们，还是在接见别的客人，一直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襄阳王才姗姗来迟。 就算来了，也没有和刘子墨等人多说什么，只是简单的聊了几句，算是见过了之后，便又匆忙离开了。 瞧见了襄阳王的这种模样，刘子墨本能的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即，便冲着荆越小声的问了一句。 “荆将军，王爷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荆越此时也不清楚，但他也是一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人，明白了刘子墨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先带你们下去用膳，待会我去问问，看看王爷遇到了什么麻烦。” 说罢，荆越带着刘子墨和常善从这里离开。 到了一处旁院，让刘子墨和常善先在此地休息。 没多久，荆越便自行离开了。 可等刘子墨和常善刚刚吃完东西，荆越又折返回来了。 第114章 襄阳王的麻烦 不等刘子墨开口询问荆越，荆越便先开口冲着刘子墨回答。 “子墨小兄弟，这次，怕是要拜托你了。” 荆越一开口，就让刘子墨一愣，不知道荆越这话是什么意思。 便急忙冲着荆越追问。 “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拜托我？” 荆越一看，是自己说得太急了，还没有把详细的事情告诉刘子墨。 这才，又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冲着刘子墨解释。 “子墨，王爷遇到麻烦了。” 荆越一开口，便让刘子墨跟着神色一沉，果然如同他所说，襄阳王遇到了麻烦，刘子墨追问了起来。 “是什么麻烦，可否告之于我？” 荆越当即和刘子墨，常善解释。 原来，昨夜襄阳城发生了一起命案。 城中大家族蔡家家主，横死在了自己的府院之中。 这件事情，说起来，事情不大，本来交给官府去调查就行了。 但是官府的人，在稍微查验之下，便将凶手直指襄阳王的头上。 本来这件事情和襄阳王，八竿子扯不到一起，但是最后官府调查发现，蔡家家主死亡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小妾。 而这个小妾又是当初蔡家家主从万花楼里赎身出去的。 最后蔡家的人，认定是小妾杀了蔡家家主，而这个小妾又是襄阳王背后指使的。 这可让襄阳王有几分郁闷。 司徒逆身为南郡太守，在得知了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襄阳王，自然最是上心。 急忙就带着人，前来府衙，想要抓襄阳王问罪。 虽然襄阳王是王侯，一般的律法行不通，但司徒逆打着调查的名义，前来襄阳王府搜查证据。 襄阳王自然也不好阻挠，毕竟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蔡家家主，这蔡家家主的姑父，乃是当朝司空，位高权重。 若是寻常人，以襄阳王的权势，根本就不屑一顾，甚至事情也闹不到官府去。 但是，死的人是蔡家家主这就不一样了，朝廷必须给一个满意的说法，甚至要将事情调查清楚，否则蔡家真要闹起来，说不定就会闹到帝都，闹到皇帝面前去。 到时候，折腾起来的事情，可是要死伤一大片。 不仅这南郡不少官员要被革职查办，甚至荆州一地的官员都会在皇帝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荆将军，事情和王爷无关？” “当然无关，王爷若是要杀那蔡家家主，何必让一个小妾动手呢，王爷身边高手如云，真要动手的话，那蔡家家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荆越见刘子墨迟疑，当即回答，反驳刘子墨的话。 刘子墨一听，想来也对。 “既然这件事情和王爷无关，那就无需担心，我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是啊，我就是那日在临湘县见识了你的断案能力，这才想起了你，让你去瞧一瞧，若是有你帮忙查验这个案子，定然能够还王爷一个清白，查清楚那蔡家家主的死因。” 荆越正是因为知道，刘子墨的能力，所以才会前来找刘子墨帮忙。 在想着，或许依靠刘子墨，能够解决这个案子，同时还襄阳王清白。 “没问题，荆将军，你带我去见王爷，若是王爷用得上我，我必然竭尽全力，去解决这个事情。” 说罢，荆越也没有耽搁时间，在得到了刘子墨的同意之后，立刻带上刘子墨和常善，离开了这个旁院，进入了主殿之中。 此时的主殿里，司徒逆和襄阳王依然在这里相互争斗。 “司徒太守，你带着人马，在我的王府里搜了大半天了，你究竟想要搜什么？” “我念在你是这南郡太守，是朝廷命官，才没有与你一般见识，既然你搜查不到什么，却一直赖在这里不走，是不是太不把我刘毕放在眼里了。” 襄阳王冲着司徒逆开口说话，语气里虽然平淡，但还是夹杂着几分怒意。 和昨夜说话的语气，浑然不同。 司徒逆看着襄阳王，左右走了两步，别看司徒逆年纪轻轻，但是他还是很有城府的。 在看见襄阳王发怒，便马上笑着回答。 “王爷，不必动怒，本官也是秉公执法啊，蔡家的人，前来报官，说你手下的人，杀了他们的家主，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若是不带着人前来你府上搜一搜，我也没法跟蔡家的人交代啊。” “你也知道，那蔡茂的姑父可是当朝司空，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够让蔡家人满意，只怕闹到司空大人手里去，我也不好收场啊。” 司徒逆将所有的事情，都推脱给了蔡家的人。 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襄阳王听了，也没有动怒，依然是心平气和的回答司徒逆。 “蔡家死了人，你应该是去蔡家调查，来我这王府，我看你是心存不轨吧。” “哎哎哎，王爷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啊。我可没有这个想法，如果不是蔡家的人指认，蔡家主的死和你有关，我才不愿意来你这王府呢。” 司徒逆和襄阳王还在斗嘴的时候，荆越已经带着刘子墨走了进来。 荆越凑上前，在襄阳王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让襄阳王的眼前一亮，本来阴沉的脸色，立刻就好看了几分。 而刘子墨站在一旁，看着司徒逆，打量着这司徒公子，心想，怪不得昨日这司徒逆没有派人来找他的麻烦，原来是遇到了麻烦事。 等荆越的话说完之后，襄阳王脸上浮现起了一丝笑容。 “司徒太守，蔡家主之死，既然他们指认与我有关，本王可否亲自参与调查？” 司徒逆一听襄阳王的话，当即回绝了。 “这当然不行，王爷，蔡家指认你是背后主谋，你是杀害了蔡家家主的凶手，你当然不仅不能够参与调查，反而你最近还些天，还在待在家中，少出门。” “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参与这件事情了，不过此事既然被蔡家指认与我有关，那我不管不问总是不行。” “我要派人去调查这个事情。” “行，免得一会我把事情调查清楚之后，你说我栽赃陷害你。” 襄阳王听见了司徒逆的回答，这才笑着冲着一旁的刘子墨开口。 “子墨，此事就拜托你了。” 第115章 襄阳蔡氏 襄阳王冲着刘子墨说话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司徒逆的眼中。 司徒逆立刻变了变脸色，随后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忍不住冲着襄阳王问了一句。 “你要让这小子参与调查？” 显然司徒逆没想到，襄阳王说要派人参与调查的人选，会是刘子墨。 似乎还有几分不屑一顾。 “对啊，子墨小友聪慧，想必有他参与，能够帮我查清楚这个事情，还我一个清白。” 襄阳王淡定地看着司徒逆。 司徒逆见此，自然没有任何的犹豫。 “好，很好，那边让他参与，我倒是要看看，他能够怎么查案。” 司徒逆说完之后，也不在这王府里久留，搜查了这么久，什么也查不到，一直赖在这里，显然也不是办法。 更何况，襄阳王的身份，十分特殊，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南郡太守就可以扳得动的。 司徒逆收队，带着人离开之后，襄阳王这才重新和刘子墨交代。 “子墨，事情就拜托你了，你放心，全力查案，我要一个结果，司徒逆不敢拿你怎么样的，我会让荆越跟着你，他如果从中作梗，我自会派人收拾他！” 对于司徒逆，襄阳王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给了刘子墨一个保证之后，刘子墨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彻底荡然无存。 点头应承了下来。 “王爷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 “那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你尽快去查案吧。” 对这个事情，襄阳王还是比较在意的，毕竟距离他带着人前往帝京给太后祝寿，也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如果这个月，没有把这个事情搞定，拖延到了下个月，只怕事情很难不闹到朝廷上去。 到时候，在太后的寿辰上，司空和司徒家族的人，把事情拿出来说，襄阳王可是难辞其咎。 就算他是清白的，想要洗脱这个罪名，也不容易。 所以，平息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太后的诞辰之前就解决掉。 这也是为何，现在襄阳王会催促着刘子墨尽快解决这个问题的原因。 得到了襄阳王的命令，刘子墨也不敢耽搁，立刻领命。 从王府出来，他直接找上了荆越。 “荆将军，能否带我去一下案发现场。” 既然是要断案，总归还是要先去看看这案发现场的。 只有先找到死者的死因，才能够明白，这件事情，是否与襄阳王有关。 “没问题，我这就带你去蔡家。” 荆越领着刘子墨，带上几个王府的禁卫军，就前往蔡家，常善这小子，也跟着一起过去凑热闹。 在前往蔡家的路上，刘子墨也开始冲着荆越询问一些自己不了解的地方。 当然，最主要的是，关于蔡家和襄阳王之间的关系。 其实，关于蔡家的事情，在前往襄阳的路上，刘子墨就从荆越等人的口中，了解了一些。 蔡家乃是这南郡襄阳城有力豪族，不过和南郡马家，荆家等大家族不同，蔡家的发迹，并不是依靠祖宗荫蔽，而是依靠的前任家主。 发迹时间很短，就在几十年前，才突然在这南郡崛起。 前任家主蔡峰，在当地小有名气，后来结识了当朝司空，在司空还未发迹的时候，便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了此人。 依靠当朝司空，蔡家开始在襄阳一带活跃，在短短的二十年间壮大，成为了这襄阳城里首屈一指的大家族。 只不过，好景不长。 襄阳王在十年前，被册封为了襄阳王之后，这襄阳也就成了刘毕的封地，虽然襄阳王只有襄阳这一地的食邑权，没有管辖权，但很多时候，这些世家大族和王侯之间还是会有冲突的。 蔡家自然不愿意得罪襄阳王这样的人，现任家主蔡茂便和襄阳王把关系弄得很好，虽然双方谈不上亲密，却也没有什么冲突。 蔡家甚至主动让出了很多利益，给襄阳王。 为此，一年前，蔡家家主还老来起兴，时常留恋在襄阳王的万花楼，甚至看中了当时万花楼的一个花魁柳万甄。 为了这个柳万甄，蔡家家主可没少花钱，甚至不惜将柳万甄从万花楼里赎身，然后娶回家里当小妾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柳万甄，这一次蔡茂的死，和襄阳王扯上了关系。 蔡家家主自打将柳万甄给娶回来当小妾之后，那是整日留恋柳万甄的闺房，虽然蔡家主有好几房妻妾，可是这一年来，是去都没有去过那几房妻妾的屋子里。 加上这人又上了年纪，整日操劳，哪里受得了。 就算是一个年轻人，这样折腾也会有些力不从心啊。 这蔡家主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到了两副偏方，说是可以壮阳，重整男人雄风。 也就听了这话，两幅药下去，男人雄风没重整，小命倒是搭进去了。 这蔡家主的死因，是荆越通过询问那个柳万甄得知的，可蔡家的人和朝廷的人，却并不信这个说法啊。 蔡家的人认为，襄阳王是故意派遣柳万甄勾引他们家主，然后害他们家主性命，原因是，襄阳王前段时间找蔡家主购买城北一片土地，蔡家没有卖给襄阳王。 从而得罪了襄阳王。 而朝廷自然也不信，司徒逆就是来调查襄阳王的话，逮住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的搜查一番。 也就有了前面的事情。 刘子墨听了荆越的描述，大致上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判断。 “荆将军，也就是说，这蔡茂的死，很有可能是因为药物的原因？” “确实如此，但尸体被蔡家的人掌控，需要请仵作验尸之后才有判断。” “昨夜事情发生的太匆忙，仵作还未前去验尸，这会差不多已经请仵作过去了。” 荆越带着刘子墨和常善等人，来到了蔡家的庄子里。 像蔡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在除了在襄阳城里有大片庄园之外，在城外还有坞堡。 所谓的坞堡，一开始只是农庄，后来发展壮大，为了抵御流寇山贼，慢慢构建起来的防御建筑，类似山贼营寨，只不过更为精密，如小型城镇。 第116章 城外的坞堡 因为这蔡家主很少居住在襄阳城里，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在蔡家襄阳城外的坞堡里。 所以这一趟，前往蔡府的坞堡，还走得比较远。 “前面就是蔡家在城外的坞堡了。” 荆越带着刘子墨，常善等人在这一道围墙下走了许久，才终于见到了一扇大门。 这一道围墙所包围的领地尽数都属于蔡家的坞堡的范围。 刘子墨此刻才明白这蔡家在襄阳的权势到底有多大。 他不是没有见过世家大族在城外构建的坞堡，在临湘县的时候，刘子墨就见过王家的坞堡。 毕竟王家在临湘县也算是家大业大，需要构建坞堡防范那些野外流寇山贼的袭扰。 但是王家构建的坞堡和着蔡家的一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只怕是连这蔡家坞堡的一半大小都不到。 光是从这坞堡大小上就能够看出，这坞堡里能够容纳至少是数千人之多。 就在刘子墨思考着坞堡的大小，为此感到惊讶时。 他们来到了这坞堡的入口处。 迎面几个把守在门口的侍卫，就发现了他们。 “什么人！靠近蔡家坞堡做什么？” 这些守卫察觉到了刘子墨等人后立刻出声询问。 遇到这种事情并不需要刘子墨亲自去解释。 荆越会帮他摆平。 “几位，我们是王府的人，前来调查你们家主之死的事情。” 这几个守卫本来对众人的语气就十分不善，可听见了荆越的话以后，脸色更是一沉。 对于王府的人，蔡家可是特别不待见，毕竟现在蔡家的人怀疑他们家主可是死于王爷的指派之中。 听见了荆越等人，说是王府的人，自然神色不悦。 “王府的人，我们这里不欢迎王府的人，请你们离开。” 蔡家的家丁护院听见了荆越等人的话，却是根本就不上心。 语气十分冷淡，对此荆越倒是更为冷淡。 “我们是奉命查案，这是襄阳王令，如果你们胆敢阻拦，视为抗令，一切后果由你们承担。” 荆越也不废话，亮出了令牌，直接将锅甩到了他们的头上。 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不敢乱动了。 毕竟襄阳王的令牌还是有一些威慑力的。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真要追究起来，可不是，这几个蔡家护院家丁可以承担得起。 真要是耽误了朝廷追查这件案子的事情，怪罪下来这几个家丁怕是会被牵连。 所以看着荆越手中的襄阳王令，一时间那几个家丁脸色难看，却也不敢阻拦。 只能不甘不愿地让出一条道来。 然后任由荆越等人进入这蔡家的坞堡之中。 刘子墨等人也趁机进入了这个坞堡里。 这个坞堡太大了，像样的建筑都有几十座。 在两个家丁的带领下，他们在这坞堡里面七拐八拐，一连走到了中座的一个宏伟庭院之中。 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便是我们家主去世的地方。” “你们有什么要查的就进去看吧。”? 虽说是不情不愿，但碍于襄阳王令的威慑，他们还是只能带着刘子墨等人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一路走来，整座坞堡已经开始挂上了白绫。 显然是蔡家家主的身亡，给这个坞堡带来了一个沉重的打击。 整个坞堡里的人都在忙活着什么，就连刘子墨一行人到达坞堡之中，也没有人前来接待。 这一点引起了刘子墨的注意。 不过他也没特别放在心上，听见了两个家丁的指示，在荆越等人的带领下推开这院子的门就进入了一个阔气的房屋之中。 屋子虽然不大，里面只有一张装裱得富丽堂皇的玉床。 上面雕龙刻凤，刻画着一些精美的物件。 一看就价值不菲。 除了这床之外，房屋之中也就只有一张看起来略显贵气的桌子和两张椅子。 靠近门口的那一面墙上有一个柜子，里面摆放着一些精美的玉器。 显然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彰显蔡家的富贵财气。 在这案发现场一番查看之后。 并没有查找到特别可疑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可疑的也就是地上一摊呕吐物。 他捂着鼻子凑上前在地上那摊呕吐物上辨别了一下。 里面的东西太过混杂，已经看不清楚这一堆呕吐物到底是什么。 不过看起来倒是并没有这么奇特。 光是这一堆呕吐，也并不能够提供什么显著的线索。 一时之间刘子墨也没办法，通过这一些东西就判断出对案情有关的事情。 “我想问问蔡家家主身亡的时候可有在场的人？” “若是没有的话，第一个发现蔡家家主身亡的又是何人？” 简单查询了一番后，刘子墨冲着这院子里两个引路的家丁问了一句。 那两个家丁不情不愿地回答。 “家主死的时候只有柳姑娘在，也是柳姑娘第一个发现家主身亡的。” 听见这两个家丁的回答后。 刘子墨当即冲着荆越询问。 “这位柳姑娘现在在何处，能否带我去见见她，我有事情想要当面询问她。” “应该还在府上，想要去见她的话让这两个家丁带过去就行。” 明白了之后，刘子墨冲着那两个家丁继续追问。 “那就劳烦两位大哥前面带路，让我去见见柳姑娘。” 其实这个院子本来就是柳姑娘的闺房，只是因为昨夜蔡家族死在这里之后发生了命案，这里才被腾空，就连柳姑娘也暂时搬到其他地方去了。 尽管这两个蔡家的家丁很不情愿接待刘子墨一行人，但是刘子墨等人提出的请求，他们也不得不照办。 一番僵持之后，两个家丁只能冲着刘子墨的回答。 “那你们随我来吧，柳姑娘就住在隔壁。” 说罢，刘子墨便跟着家丁往隔壁一个院子走，可是刚走了没几步。 迎面就在那院子里撞见了一个穿着华服的公子哥。 看见这个公子哥，那两个家丁脸色立刻紧张起来，急忙冲着公子哥行礼。 “少主。” 那个华服公子这才意识到有人来了，略微打量了一下刘子墨和荆越等人，便皱起了眉头。 第117章 柳万甄 “这几个是什么人？” 这个被称作少主的人看见了这两个蔡家家丁身后站着的刘子墨一行人。 因为刘子墨等人有些面生，一看就不像是蔡家的人。 所以这个少主，对刘子墨一些人的身份有所好奇，这才询问。 这两个家丁也根本不敢怠慢，听见了少主的询问后立刻回答。 “少主，他们是襄阳王府的人，奉命前来调查昨夜家主的事情。” 听见了家丁的回答后，这个少主这才脸色略微惊讶。 重新冲着刘子墨一行人打量了一番。 一时之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 此刻的荆越，也在打量着这个少主，他对蔡家还是有所了解的。 意识到面前这个人便是蔡家少主后。 主动冲其询问。 “你便是蔡家少主蔡虚昆？” 荆越才刚刚冲着这个少主询问一句。 一旁的刘子墨倒是脸色一变。 “蔡什么昆？”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名字听起来怎么觉得有几个耳熟。 仔细一想的话，好像确实有点耳熟。 这不就是鸡你太美吗？ 刘子墨心中暗自偷笑，这人和前世所认识的某个明星同名还真有几分乐趣。 不过这显然也只是同名罢了。 稍微偷笑一下刘子墨的目光还是注意到了这蔡家少主的身上。 此人在荆越的询问后点了点头。 “本公子正是，你们襄阳王府的人还有胆子到我这蔡家来，真的是不怕死啊。” 蔡虚昆看了一眼荆越，荆越此刻身上穿着军服，一身盔甲，大致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他是朝廷的人马。 “怕死？呵呵，蔡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荆越在这襄阳城里可不是一个善茬，能够混到襄阳王的禁卫，显然不是一般人，自然不会被蔡虚昆这几句话虚张声势吓住。 “你们襄阳王杀了我父亲，这个仇，我不会忘记的！” 蔡虚昆冷冷的看了荆越一眼，虽说是语气上有几分威胁，但他们蔡家的人也很聪明，不会真的拿王府的人怎么样的。 毕竟他们虽然和王府的人不待见，但是真让他们和王府的人打起来，那显然也是不现实的。 先不说蔡家的这些家丁护院，能不能打得过王府的禁卫军。 就算能够打得过，蔡家也不会真的和王府的人打，真要打的话，那可就是要造反了。 蔡虚昆瞥了一眼荆越和刘子墨等人，却不再说话，正要离开。 荆越也懒得多说，在蔡虚昆让开了一条道之后，带着刘子墨就走了进去。 这个院子里，推开门进入里面。 里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哭泣声。 蔡家的两个家丁还在这外面守着，刘子墨听着里面的哭声，立刻就推门走了进去。 就见到这屋子里面，一个穿着绿色纱裙的女人，扶在床榻边正偷偷地在哭泣。 不等刘子墨多说，荆越就先冲着里面的这个女人开口说话了。 “万甄姑娘，节哀。” 刘子墨听着荆越的话，也就明白了这个女人，便是蔡家主娶回家的前万花楼花魁柳万甄。 明白了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刘子墨也就多看了两眼。 这柳万甄见到了刘子墨和荆越等人进来，也从床榻上起身，见到了荆越，哭丧着的脸色，这才略微收敛了几分。 然后起身给刘子墨和荆越行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子墨看清楚了柳万甄，柳万甄的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模样，五官精致，容貌虽然谈不上让人惊艳，但也绝对谈不上普通。 更让人觉得有吸引力的则是，这柳万甄的身材，那是凹凸有致，该丰满的地方，丝毫不吝啬，该纤细的地方，也没有一丝的多余。 正因如此，配上这带着几分魅惑的狐狸眼，让这柳万甄还是对男人很有吸引力的。 如果说，之前刘子墨见过的李万姬是那种让男人有保护欲的女人，那这柳万甄就是那种让男人很有占有欲的想法。 “荆将军，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是那些蔡家的人呢。” 看见了荆越，柳万甄才有一些淡定，哭泣的脸色暂且停歇。 “我们来，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帮你的，一来是了解昨夜的事情，二来也是帮你洗脱杀人的嫌疑。” 荆越知道，现在蔡家的人，怀疑是柳万甄杀了他们的家主，而柳万甄是襄阳王的人，也正是因此，自打知道了蔡家主的死之后，柳万甄也被蔡家的人给软禁了起来。 如今柳万甄关押在这里的这个地方，看起来明显就是一个冷宫一样的地方。 换做是平时，柳万甄好歹也是前任家主的遗孀，不该得到这样的待遇，但也正是因为柳万甄有杀害家主的嫌疑，才会被软禁在这里。 荆越给了刘子墨一个眼色，让刘子墨开始询问关于案发现场，更为详细的一些事情。 刘子墨，也没有客气，直接冲着柳万甄开口。 “柳姑娘，可否与我们说一说，昨夜的事情？” 柳万甄摸了摸自己的眼泪，然后缓解了一下情绪，这才回答刘子墨。 “公子，你们想要知道什么？” “你就先说一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蔡家主身亡了的？” 刘子墨想要了解的详细一些，先问了问蔡家主死亡时间。 柳万甄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 “这个……这……我也不清楚家主他的具体是什么时候死的，昨夜，家主和我……完事了之后，我有些累就睡了。” “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家主已经死了，瘫在床上，没有了动静。” 柳万甄现在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有几分惶恐，甚至是后怕。 毕竟一个男人死在了她的床上。 “你睡着之前，家主还是好好的？” “嗯，家主当时还很兴奋，甚至还有兴致再来一次，可是我担心家主的身体，就没有让家主多操劳。” “那地上的那一滩呕吐物，是怎么回事？” “那……那是我的，我今天早上吓坏了，吐了出来。” 刘子墨从柳万甄的口中，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正要放弃，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方才那蔡家少主，来此地，是做什么？” 第118章 司徒逆的刁难 刘子墨和荆越等人，进来这院子里的时候，恰好碰见了那蔡家少主蔡虚昆。 这蔡虚昆应该是从这院子里刚离开，刘子墨想要知道这个家伙到这里是为何而来。 “少……少主？” “他……” “没什么……，少主他只是来问我昨夜老爷的事情。” 柳万甄突然支支吾吾起来。 或许是刘子墨的问题，问得太突然，让她一时间，没有想好该怎么回答。 刘子墨心中疑惑，脸上却并未流露出什么不对，只是点了点头。 刘子墨听完这柳万甄的回答，隐约觉得不对劲，却也不好当面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随后转身冲着荆越回答。 “好了，荆越将军，我已经问完了，接下来，我们去查验一下那蔡家家主的尸体就行了。” 刘子墨从这柳万甄的对话之中，就可以大致上猜测得出来，这柳万甄说的话，虽然未必是假的，但肯定不完全是真的。 其中肯定是有所保留。 刘子墨如今没有任何线索，也无法判断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所以还需要去验证一下这蔡家家主的尸体，看看他的死，到底是死于自己的原因，还是死于他杀。 “行，万甄姑娘，打扰了，你放心，王爷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这柳万甄毕竟是从襄阳王的万花楼里出来的，虽然现在已经被蔡家的人赎身了，但她始终都算是襄阳王的人，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柳万甄看了一眼荆越，点了点头，哭红的双眼里，又出现了一些泪痕。 刘子墨也是颔首，点了点头。 随后一行人，便又从这里离开。 问了问门口的两个守卫，那蔡家家主的尸体现在在何处之后，便让这两个家丁在前面带路。 刘子墨本以为，事情会很顺利，只要检查完了那蔡家家主的尸体，案件也就有了一些线索。 谁知道，他们刚进入摆放着蔡家家主尸身的大厅里时，就被人给拦下来了。 一群穿着官军服饰的人，接管了这里。 刘子墨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一个熟人。 这个人，自然就是南郡太守司徒逆了。 司徒逆这小子也要查这蔡家家主身死的事情，所以此时来这里检查一下蔡家家主的尸体，也是正常的。 “哟，这不是我们的刘公子嘛。” 刘子墨和荆越等人到这里来的时候，自然也很快就引起了司徒逆的注意。 这司徒逆看见刘子墨，立刻就过来了。 他们之间，多少还是有一些过节的，刘子墨当时辱骂司徒家，可把司徒逆气得不轻，若不是现在出了蔡家的事情，只怕司徒逆早就来找刘子墨了。 “司徒公子，还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在这里见到我，不是很正常吗，我可是这南郡太守，这蔡家一案，就是我负责。” “反倒是你，出现在这里才奇怪吧。” “怎么？王爷觉得你是一个仵作，让你来查验这蔡家主的尸体吗？” 此时的司徒逆，正带着从襄阳城县衙里找来的仵作，查验那蔡家家主的尸体，企图从这蔡家家主的尸体上，找出蔡家主的死因。 刘子墨看着一个穿着仵作衣服的人，在那棺木前探来探去，似乎是在尸体上翻看着什么。 对于蔡家家主的尸体颇为好奇，也就没有理会司徒逆的话，就要冲着棺木的位置过去。 结果那几个司徒逆带来的侍卫，一把拦在了刘子墨的身前。 “司徒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那司徒逆的人，将自己拦住。 刘子墨不禁皱了皱眉头。 司徒逆却是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不要靠近。” 他得意地看了一眼刘子墨。 刘子墨冷着脸，一时间还真有几分无语。 随后看了看荆越。 遇到这种问题，他一个小小的平头百姓，自然解决不了，如果司徒逆存在要刁难他，他也没有办法去查验蔡家家主的尸体。 荆越知道该自己出马了。 急忙上前一步，和这司徒逆交涉。 “司徒太守，我们也是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查案的，你也知道，行个方便，不要让我们为难。” 面对蔡家的人，荆越可以以势压人，但是面对南郡太守司徒逆的时候，以势压人这一招就没有作用了。 司徒逆并不惧怕襄阳王，甚至他一直都和襄阳王对着干，荆越也只能用商量的语气，先礼后兵了。 看着荆越这般说，司徒逆却依然没有给荆越面子。 “行个方便？方便什么？你为难又不是我为难，关我司徒逆何事？” “说了官府办案，闲杂人等禁止靠近，我能够留你们在这外面看着，已经是给足你们王爷的面子了，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司徒逆一句话将荆越给回怼了过来。 这可把荆越给气坏了，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 不过此时司徒逆这边人多，荆越也不好发作。 看了司徒逆一眼，荆越没有多说，回到了刘子墨的身边，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刘公子，他们先来，就让他们先检查一番，等他们离开了之后，我们再去检查，到时候他们可就没有理由阻拦我们了。” 既然对方不给面子，那荆越也就只能暂且退缩一下了。 司徒逆看着荆越和刘子墨不说话了，知道自己占据了上风，脸上的表情自然更是得意了。 刘子墨表示理解，也就远远地看着那个仵作，在蔡家家主的尸体上翻来覆去地看着。 大致上都看了一遍之后，这个仵作很快就将蔡家家主的尸体重新摆放好。 然后来到了司徒逆的身前。 恭恭敬敬地冲着司徒逆回答。 “太守大人，尸体我已经检查完了。” “这尸体脖子上有勒痕，很明显是死于窒息而亡。” “而发现这尸体的人是蔡家主的小妾柳万甄，她杀了蔡家主的嫌疑最大。” 这个仵作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立刻让司徒逆的脸色大喜。 “好，很好，柳万甄是襄阳王的人，这么说，当真是襄阳王杀了蔡家主？” 第119章 软的不行，来硬的 司徒逆就是想要和襄阳王作对，一听到这仵作的回答，认定杀了蔡家主的人，是小妾柳万甄之后。 司徒逆也就立刻兴奋了起来。 在司徒逆看来，柳万甄没有杀人动机，他杀害蔡家主的唯一可能性，便是受了襄阳王的指使。 “哈哈哈，这一下仵作都已经确定了，有了证据，我看襄阳王还要怎么狡辩！” 得到了仵作的消息，司徒逆即刻收队，就要继续前往王府，抓拿襄阳王问罪。 毕竟这件事情，关乎蔡府，需要给蔡府一个交代。 虽然这个结果，无法给襄阳王定罪，但事情牵连了襄阳王，足以让襄阳王为此头疼，到时候上告朝廷，朝廷最差也会削去襄阳王几千户的食邑。 对此，司徒逆的话说完之后，刘子墨和荆越二人倒是很平淡。 虽然对司徒逆有几分不满，可是还是没有理会他，荆越见到了那仵作已经离开了，知道司徒逆这些人已经检验结束。 便主动靠近蔡家主的棺木。 可就在这个时候，司徒逆却是看见了荆越的行为，马上就伸出手，制止了荆越的行为。 “且慢！” 一句话喝止出来，让荆越的行为受到了影响。 本来走向棺木的荆越，也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看向了司徒逆，有几分不解地冲着司徒逆问了一句。 “司徒太守，还有什么事情？” “你要做什么？” 司徒逆看着荆越走向那蔡家主的棺木，当即询问道。 “自然是验尸了，这蔡家主身死，我们奉了王爷的命令前来调查，总得检验一下这蔡家主的尸体，才能够确定蔡家主真正的死因吧。” 荆越能够让司徒逆先检查这蔡家主的尸体，已经算是给足了司徒逆面子了。 如今看见司徒逆的人都已经检测完了，他自己知道该轮到自己了。 毕竟，方才那仵作的话，可是让荆越颇为恼火，特别是司徒逆说要将杀了蔡家主的死，甩锅到襄阳王的身上，这就更让荆越有一些接受不了了。 不管如何，只有等他检测过了蔡家主的尸体，他才能够判断，这蔡家主的死，到底是因何原因造成的。 可听见荆越说要检查蔡家主的尸体，这司徒逆却是冷笑。 “检查尸体？我看你是想要毁尸灭迹吧。” “这蔡家主的尸体，由我们官府的人检查过了，仵作也已经验明正身了，还有什么可检查的？” “我们需要这尸体，当呈堂证供，所以不能够让你们检查了，来人将蔡家主的尸体好好保护，莫不可让不相关的人靠近！” 司徒逆根本不给荆越和刘子墨等人靠近这蔡家主的尸体，说是要将尸体保护起来，防止别人破坏。 表面上是这个意思，可是实际上是什么想法，在场的人都很清楚。 无非就是刁难荆越和刘子墨。 好让荆越和刘子墨这几个王府的人，束手无策，只能够看着他们调查这个案子。 刘子墨听见司徒逆的话，立刻就明白了，司徒逆这是在刁难自己，他还能够忍，可是荆越却是忍不了了。 他身为王府的禁卫军统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啊。 之前一直忍让司徒逆，那是看在司徒逆，乃是南郡太守的身份上。 可那也只是客气一二，并不代表着荆越害怕司徒逆。 “等等！” 司徒逆正要叫人将这蔡家主的棺木给围起来，荆越就开口制止了。 “怎么，荆将军有问题？” 司徒逆看着荆越。 “司徒太守，之前你们要尸检，我给你面子，没有和你一般见识，现在你妨碍我们查案，是不是有一些不给我们王爷面子了？” “哈哈哈，你们王爷？他正是这个案子的主谋，我为何要给他面子？” 如果今日站在这里的人是襄阳王，司徒逆或许还会忌惮几分，可是现在这里的人是荆越，那可就有些让司徒逆小瞧了。 更何况，此时的荆越身边，才只有区区几个护卫在，司徒逆就更不会害怕了。 “我不仅不会给他面子，我还要将他抓起来，审问一番，看看他到底为何要杀害蔡家主！” 此刻的司徒逆有几分得意忘形。 站在他面前的荆越，听见了司徒逆的话后，脸色开始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在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瞬间，荆越纵身一跃。 迅速逼近司徒逆，奔袭过去的同时，手往腰间一摸。 只听见兵器出鞘的声音。 下一刻，司徒逆就被荆越一把抓住，荆越的手中，也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长剑。 长剑横在司徒逆的脖子上。 “司徒逆，我叫你一声太守是给朝廷面子，可不是给你司徒逆面子，在襄阳城，可还没有敢这样跟我们王爷说话！”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这蔡家主的尸体，我们有没有资格检验？” 荆越脸色阴沉，语气冰冷，目光阴寒。 就算是站在一旁的刘子墨看了，也略微有了一丝吃惊，没有想到荆越会这么凶猛，一言不合就动手了。 不过想来也是，他荆越是什么人？ 他可是襄阳王的禁卫军统领，那是掌控数千兵马的将军，如果没有一点威慑力，怎么可能镇得住手底下的那些禁卫军呢。 除了威慑力，自身的武艺，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强悍。 就方才展现出来的这一手，刘子墨觉得，怕是他的家丁统领黄汉生，都未必是这荆越的对手。 以前和荆越认识，只绝对这荆越是一个将军，一直都没有见过他出手，今日算是重新认识荆越了。 在脖子上闪耀着丝丝寒光的长剑威胁下，司徒逆总算是有了几分害怕。 不过他毕竟是司徒家的弟子，也不是这几句恐吓的话，就能够吓住的。 他用略微颤抖的声音，冲着荆越回答。 “荆……荆越，你知道……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我……我可是朝廷命官，南郡太守，你那剑对着我，是不是要造反？” “造反？嘿，司徒逆你也不要拿这个来吓我，我敢那剑架在你脖子上，就没想过退路。” “大不了杀了你，我自裁谢罪，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司徒逆的性命珍贵还是我荆越的性命珍贵。” 第120章 疑点重重 荆越其实很聪明，面对司徒逆这样的人，软的不行，就只能够来硬的。 对方摆明了是一副吃定了荆越和刘子墨的眼神，不管荆越和司徒逆说多少好话。 对方只要坚持不给荆越和刘子墨检查棺木，那么他们今日的探案，也就没有办法进行下去了。 荆越不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就只能够动用一些别的手段了。 拔剑，用武力要挟，也就是最轻快，最迅速的办法了。 面对司徒逆的质问，荆越没有理会，而是立刻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刘公子，你速速去探查那蔡家主的尸体，这里交给我。” 荆越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可被要挟的司徒逆却硬着头皮继续喊。 “我看谁敢！” 司徒逆这一句话说出来之后，周围司徒逆带过来的那些官兵们，立刻一个个拔刀，顿时刀剑声在这里传荡。 见此情况，荆越带来的这七八个护卫，也立刻跟着拔刀，护卫在了荆越和刘子墨等人的面前。 可那些官兵虽然拔刀，却并不敢在这个时候轻举妄动，毕竟司徒逆还被拿捏在荆越的手中。 “你的人敢上前一步，今日我就让你死在这里，你信不信？” 荆越看了看周围这几个官兵，然后让自己手上的剑，往司徒逆的脖子上多靠近了几分，此刻司徒逆的脖子上隐约之间，出现了一道血痕。 这一下，可就真把司徒逆给吓住了。 一时间也不敢乱动了，急忙喝止周围这些官兵的行为。 “放下刀，放下刀！” 有了司徒逆的话，那些官兵一个个只能够在暂时将刀放下。 刘子墨也知道，荆越已经把控住了这个局面，不敢拖延，直接和常善走到了大厅里，这个棺木的身边。 开始冲着棺木里面的蔡家主，打量，检查了起来。 棺木里躺着的这个尸体，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体态有几分臃肿，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体型。 刘子墨伸出手，用手在这个尸体的外表上，探了探，尸体呈现冰冷之感，一般尸体在死亡四个时辰之后，也就彻底凉了。 所以感受到了这个尸体的凉意之后，刘子墨第一时间就能够确定，这个尸体，死亡时间，确实是昨夜。 至于是昨夜的什么时候，他得进一步探查。 他将尸体一副上的袖子撸了上去，然后在尸体的手臂上捏了捏。 此刻给他的感觉，是有一些硬化感，而不是正常人的那种松垮的肌肉感。 显然，这个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六个时辰左右。 按照时间推算的话，蔡家主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夜子时到丑时之间。 这个点，其实不奇怪，毕竟是众人熟睡的时候。 刘子墨看了一眼常善，然后冲着常善回答。 “常兄，帮我个一忙。” “嗯？刘兄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将这蔡家主的尸体，翻个身。” 这蔡家主是一个胖子，看起来起码也有一百六十七斤，这样的体重在这窄小的棺木之中，刘子墨一个人可是很难将他翻身的。 只能够让常兄也过来帮忙。 刘子墨说完之后，常善很快就过来了。 合力将这棺木里的蔡家主给翻了个身。 刘子墨在尸体上，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特别大的外伤，接着他再查看了一下这蔡家主的脖子处，果然和方才那个仵作所言差不多。 这尸体的脖子上有一道比较浅的勒痕。 这样的勒痕，刘子墨看了一眼，紧接着就冷淡的笑了笑。 这勒痕手法粗劣，勒痕浅显，说明这样的勒痕，并不是直接造成蔡家主死亡的真正死因。 甚至，从这个勒痕上看，这很有可能是死者死了之后，才重新添加上去的。 如果这蔡家主不是死于这道勒痕，又是死于什么原因呢？ 刘子墨想起了自己在那房间里，看到的那一滩呕吐物。 随后，他用手掰开了这蔡家主的嘴。 这蔡家主的嘴里，还残留着一些呕吐物。 这可是让刘子墨引起了警觉。 那些呕吐物，是这蔡家主吐出来的，而那柳万甄却说，呕吐物是她吐出来的。 “呵，柳万甄在撒谎！” 刘子墨知道了柳万甄在撒谎，那就更加疑惑了。 难不成，这人真是柳万甄杀的？ 那就不对啊。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疑点。 第一，这蔡家主并非死于勒痕，而是别的，很有可能是死于什么突发疾病，甚至是中毒而亡。 这一点，从尸体外部没有什么伤害就可以看得出来。 而既然是死于疾病，甚至是中毒，那弄出这道勒痕来多此一举，是为了什么？ 第二，如果人真的是柳万甄杀的，那她为什么要弄出这多此一举的勒痕，这明显不合常理。 首先，就柳万甄这娇弱的女人身体，看起来就手无缚鸡之力，显然用绳子勒死一个体重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不太可能。 就算这个男人是在沉睡之中，想要完成也太难了。 那如果柳万甄是用下毒的手段，就更加说不通，这勒痕的存在了。 刘子墨再次翻看了一下这蔡家主的尸体，并没有找到其他的线索之后，这才重新将这尸体，摆放好。 这才带着常善从棺木一旁退了出来。 荆越看着刘子墨皱着眉头，显然也是知道，刘子墨应该是看出了什么，忍不住冲着刘子墨追问了一句。 “刘公子，可有查验到什么？” 刘子墨看了一眼荆越，又看了一眼司徒逆。 不过还是开口回答了。 “查到了一些事情，只不过，还有一些疑惑，事情还未完全查清楚。” “我们还需要再去问一问柳万甄姑娘。” 刘子墨看了一眼荆越。 荆越知道刘子墨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就知道，刘子墨多半有了自己的猜测。 知道这棺木没有了作用，这才收起了自己的刀剑。 “我们走。” 荆越放了司徒逆，紧接着便直接带着刘子墨，重新前往这蔡家坞堡的别院，找那柳万甄，继续询问。 司徒逆看着刘子墨和荆越这番模样，也露出了狐疑之色，他没有大怒，反而是跟了上来。 第121章 去而复还 方才刘子墨和荆越等人已经来到过柳万甄的住处了。 所以，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也算是轻车熟路，并不难找。 很快就再次见到了柳万甄。 而柳万甄，面对去而复返的刘子墨等人，也是面露疑惑之色。 “荆将军，你们……” 柳万甄看着荆越和刘子墨等人，然后主动冲着荆越开口问了出来。 不等荆越开口回答柳万甄，刘子墨便主动冲着柳万甄追问。 “万甄姑娘，我们调查了蔡家主的尸体，发现了一些疑惑之处，想要找你问个清楚。” 柳万甄听见刘子墨开口，倒是皱了皱眉头，脸上也立刻露出了一丝紧张之色。 不过柳万甄毕竟是常年混迹于风月场所，脸上的情绪遮掩得很好。 这紧张之色只是一闪而逝，很快就被淡定遮盖。 刘子墨的目光一直都盯着柳万甄，虽然柳万甄脸上的紧张一闪而逝，但还是没有能够逃脱刘子墨的双眼。 但他也没有故意去点破，而是继续说。 “我想问问万甄姑娘，这蔡家主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 柳万甄一听刘子墨的询问，问的只是这个，倒是并不担心，很快就回答了。 “这……这妾身也不知道啊。” “当时，妾身起床，看见家主没有醒过来，一抹家主的身体，凉得发憷，我吓坏了，便起身叫来了外面的家丁。” “当时家丁进来之后，就叫来了蔡家的人，我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家主的尸体了。” 柳万甄回答得滴水不漏。 刘子墨本来对此还有一些怀疑，可是听见柳万甄这样的回答，一时间，倒也不好怎么质问他了。 “这么说，你并不知道那些勒痕的来历？” 柳万甄点了点头。 “柳姑娘，方才官府的仵作来过了，他们给出了结论，这些勒痕是导致蔡家主死亡的真相，如果你并不能够确定这些勒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们很有可能怀疑，蔡家主之死，和你有关。” 刘子墨这么一说，柳万甄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震惊之色，开始出现了一些害怕。 “不，不关我的事啊，荆将军救救我！” 本来情绪还有一些稳定的柳万甄，立刻就变成了梨花带雨的哭丧脸。 荆越没有回答柳万甄，反倒是刘子墨继续说。 “对了，柳姑娘，之前我听荆将军说，蔡家主是不是喜欢吃一些补气血壮阳的药？” 柳万甄点了点头，此刻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嗯，家主他一向身子不太好，不过他不服老，喜欢搜寻一些偏方补充气血，每日都会吃一些补药。” “昨日，蔡家主可有吃药？” “有的。” 刘子墨听着柳万甄的回答，却并没有继续深问下去，蔡家主能够吃的药，多半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这东西禁忌太多，就算有什么问题，按照刘子墨的知识，也未必看得出来，比如古人都喜欢炼丹，这丹药很多时候就是重金属添加，容易汞中毒。 刘子墨现在的判断，这蔡家主很有可能就是死于壮阳药的气血上涌，心肌梗塞突然暴毙。 但这个说法没办法成立，解释不了这蔡家主脖子上的勒痕是怎么回事。 显然，柳万甄说这勒痕她不知道，肯定是在说谎，就如同之前她说房间里的那些呕吐物是她吐的一样。 看着这柳万甄，根本不合作，对自己有所隐瞒。 刘子墨也不废话，转身冲着一旁的荆越看了一眼。 “荆将军，蔡家主和柳万甄姑娘有很大的嫌疑，蔡家主之死就算不是她所为，也肯定和她有莫大的关系，还请大人将她拿下。” 刘子墨也不管别的，只要抓住了柳万甄，总有办法撬动她的嘴。 只要将柳万甄的事情查清楚，这蔡家主的死，也就能够水落石出了。 柳万甄一听刘子墨的话，顿时脸色大变，万万没有想到，刘子墨居然会这样直接把她当成了凶手。 “冤枉啊，将军，我是冤枉的！” 此时的院子里，不仅是荆越一脸惊讶，就连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司徒逆等人，也是一脸懵逼。 没想到刘子墨这些人，比他们还果断，进入了院子里之后，就直接要拿人。 “且慢！” 司徒逆一进来，看着刘子墨和荆越，然后皱着眉头询问。 “这柳万甄是我们的犯人，我们正要过来拿她，你们这是要强行抢夺吗？” 司徒逆不想要让荆越等人将柳万甄带走，因为这柳万甄是这个案子的重要嫌犯。 要是这荆越将人带走了，万一柳万甄出了一点什么意外，这个案子也就成为了悬案。 司徒逆等人，想要依靠柳万甄指认襄阳王，就办不到了。 所以，荆越等人想要带走柳万甄，司徒逆是万万不能够答应的。 荆越看着司徒逆等人到来，倒也没有紧张。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不如今日就在这蔡府，将这蔡家主的死，彻底调查清楚吧。” 荆越看了一眼刘子墨，想要知道刘子墨到底查出了一些什么。 “行吧。” 刘子墨看了一眼司徒逆，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司徒太守，你们觉得蔡家主的死，是不是和柳万甄有关？” “那不是废话吗，我们的仵作已经说了，这蔡家主就是被勒死的，蔡家主死的时候，身边只有这个柳万甄，这蔡家主如果不是柳万甄杀的，还能有谁？” 司徒逆白了刘子墨一眼，这眼神仿佛看傻子一样。 刘子墨笑了笑，立刻就反驳了司徒逆的话。 “错，司徒太守，这蔡家主的死，虽然是和柳万甄有关，但是人还真的不是柳万甄所杀。” 刘子墨一声反驳，让司徒逆愣了愣。 随即脸色一变，马上冲着刘子墨喝斥。 “你在这里给我玩什么幺蛾子？一会说这蔡家主的死和柳万甄有关，一会又说人不是柳万甄杀的？怎么你还想要给你们王爷脱罪吗？” 刘子墨看着司徒逆急了，这才继续说。 “你们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刘子墨见在场的众人都围了过来，他这才开始继续解释。 第122章 人死了 “我知道，司徒太守的猜测，无非就是觉得，蔡家主的死，是因为脖子上的这一道勒痕，从而将怀疑人，锁定在柳万甄的身上，对不对。” 刘子墨说完，还看了看，站在司徒逆身边的仵作。 司徒逆也跟着看了看仵作，确定仵作是这么说的之后，这才点了点头。 “可是，这位仵作师傅，你可有看清楚，那蔡家主脖子上的勒痕，又浅又淡，一看就不是能够致人死亡的伤害。” “其次，诸位好好想一想，柳万甄姑娘这身体，娇弱柔软，像是一个能够杀得了蔡家主的人吗？” “蔡家主身形庞大，身材魁梧，纵使是被柳万甄姑娘偷袭，怕是也能够挣脱出来吧。” “这样一想的话，柳万甄姑娘，显然是不可能杀得了这蔡家主的。” 刘子墨将司徒逆等人的猜测，反驳了出来。 司徒逆和身边的仵作听了顿时一愣。 一时间，这仵作倒也说不出话来反驳刘子墨。 不反驳，也就是证明，认同了刘子墨所说。 司徒逆还有一些不死心，冲着身边的仵作，多问了一句。 “他说的，可是真的？” 仵作支支吾吾的回答。 “回大人，确实有这个可能。” “哼，只是有这个可能而已，并不能够说明，这蔡家主的死，和柳万甄无关！” 司徒逆继续说，想要绑定蔡家主的死，就是和柳万甄有关。 刘子墨跟着笑了笑。 “我并没有说，这蔡家主的死，和柳万甄姑娘无关啊，相反，蔡家主的死，多半和柳万甄姑娘有着莫大的联系。” 刘子墨一说完，那屋子里的柳万甄脸色略微变了变。 刘子墨此时将目光转过来，看向了柳万甄，开始和柳万甄对峙。 “柳万甄姑娘，接下来，我们就好好说说，这蔡家主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此刻的柳万甄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情。 脸上一副无辜的神色，冲着刘子墨回答。 “公子，你们真的误会妾身了，妾身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嘿嘿，柳姑娘可还记得，之前我第一次来找你的时候，曾经问过你，房间里那一滩呕吐物，是怎么回事？” “当时姑娘是怎么回答的？” “这……” 柳万甄一愣，没想到刘子墨居然突然说起了这个。 不过她还是很快就回答。 “那些是妾身吐的。” “你撒谎！” 柳万甄刚刚说完，刘子墨立刻提高了几分自己的语气，然后当场反驳柳万甄。 因为声音太大，还吓得周围的人一愣。 特别是柳万甄，一听到刘子墨的反驳，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妾……妾身，没有……没有撒谎。” “还想要狡辩，我之前已经去蔡家主的棺木里检查过了，蔡家主的嘴里，还有一些呕吐物的残留，这一点，足以证明这房间里的呕吐物，就是蔡家主吐出来的。” “这一点，如果这位仵作师傅感兴趣的话，可以再去验证一遍！” 刘子墨扭过头来，冲着那位仵作说了一句。 司徒逆一听到这个，也跟着催促了仵作一句。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仵作可能是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立刻下去查证。 没多久，这个仵作又重新回来了。 然后点头回答。 “回大人，这位小兄弟说得没错。” “柳万甄，你为何撒谎！” 司徒逆此刻也意识到了，这柳万甄似乎是真的在撒谎。 刘子墨却是没有理会司徒逆对柳万甄的质问，而是继续说。 “除此之外，方才我询问柳姑娘关于蔡家主脖子上的勒痕时，你也说过你不知道，这一点，你也是在撒谎。” “我问过那些蔡家的家丁，这些家丁说过，他们发现蔡家家主的尸体时，这蔡家主脖子上就有勒痕，显然这些勒痕不是后来出现的，而唯一接触过的蔡家主的人只有你。” “所以这蔡家主的勒痕，你肯定是知道的。” 刘子墨一说，这柳万甄的脸色立刻惨变。 “只是我有一些好奇的是，蔡家主脖子上的勒痕分明是不是致死的原因，蔡家主的真正死因，应该是死于突发疾病，可是为何脖子上会有勒痕呢？” 这一点，刘子墨始终都没有想明白。 刘子墨突然说蔡家主是死于疾病，司徒逆却是不认同。 “哼，什么死于疾病，我看那，就是这柳万甄所害，她多有遮掩，肯定和这件事情脱不了关系，来人，将柳万甄给带回去！” 司徒逆现在知道了蔡家主的人，和柳万甄有莫大的关系之后，自然更加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了。 当即就要叫人，将柳万甄给抓回去。 柳万甄脸上那无辜的脸色，早已经挥之而去，此时看着这院子外，屋子里到处都是人，知道今日若是被抓去了大牢里，等待她的只有严刑拷打。 再无生机可言了。 对此，柳万甄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妾身冤枉啊，冤枉啊。” 刘子墨看着这柳万甄的模样，看着她的手突然在摸索着什么，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大喊。 “不好，她要自尽，快制止她！” 荆越一听立刻脸色一变，身子迅速靠近柳万甄，然后将柳万甄的手臂抓住。 可为时已晚，柳万甄的在刚才噗通跪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趁人不备，将袖口里藏着的一把短刃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因为跪倒在地，避开了众人的目光，等柳万甄再次直起身来的时候，胸口上就插着一把短刃了。 “快，叫大夫！” “大夫！” 可是才喊了两句，那柳万甄就已经没气了。 司徒逆也被这个场面吓住了，万万没有想到，这柳万甄居然会在此刻突然自尽。 事情都还未有一个完整的结果，柳万甄却急着自尽，显然这个案件里面还有很多未解之谜，这是不愿意这些调查的人，继续深入了。 刘子墨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看了一眼柳万甄胸口处插着的这一把带着黄颜色的短刃，觉得有几分奇特。 不过没等他多想什么，司徒逆就极其败坏地冲着他们大喊。 “人死了，唯一的证据也没有了，襄阳王好手段啊，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123章 告一段落 此时的司徒逆完全把柳万甄的死，归结于襄阳王。 如果不是荆越和刘子墨等人来这里，柳万甄根本不会自尽。 而且，柳万甄的自尽，太过于诡异和突然。 一看就像是想要隐藏什么。 本来就怀疑这背后有襄阳王的参与，现在倒是更加肯定了。 人死了，荆越看着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息的柳万甄，脸上也是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刘子墨也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柳万甄居然如此刚烈，还未定罪，便直接自尽。 她的死，让刘子墨对这蔡家主的死，更为好奇了。 只是人死如灯灭，这个事情，随着柳万甄的死，也就都会埋入尘土，尘归尘，土归土了。 “荆将军，柳万甄死了，这个案件也就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了。” 刘子墨主动冲着荆越开口回答。 荆越叹了一口气，招呼着众人返回王府复命。 “人死了，那我们就先回王府复命吧，听王爷怎么说。” 荆越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打算，之前还想要将这柳万甄给带回去，可是现在柳万甄人都死了。 带回一个尸体，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更何况柳万甄已经是蔡府的人了，她死在了蔡府，理应由蔡府负责料理后事。 司徒逆要对付的是襄阳王，此刻就算将刘子墨和荆越都抓走，也无济于事，柳万甄死了，一切都没有了线索。 他也就气冲冲地带着自己的人，从这蔡府里离开了。 荆越也带着刘子墨回到了王府。 一回到这里，就见到了襄阳王。 襄阳王对于荆越和刘子墨的反悔，表露出了很强的兴趣，急忙询问案件调查得怎么样。 刘子墨也不敢怠慢，很快就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襄阳王一说。 刚开始襄阳王还听得很是感兴趣，可是当刘子墨说到柳万甄在最后直接拔刀自尽，案件陷入了僵局之后。 襄阳王的脸色就变得不好看了。 “柳万甄自杀了？” 对于这个消息，襄阳王似乎也是极为震惊。 他万万没想到，这柳万甄居然会自杀。 “柳万甄居然自杀了，这不应该啊，万甄在万花楼的时候，可是出了名柔弱，她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襄阳王神色凝重，可是略微停顿了片刻之后，他还是释然了。 “既然人都已经死了，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子墨啊，案子你也不用继续调查了，就这样啊，司徒逆那边我会去跟他说明的，他如果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我自会解决。” 襄阳王或许是因为柳万甄的死，对此有了一些神色不太好看，厌烦了的模样，让荆越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襄阳王了。 而刘子墨，也很快就识趣地下去了。 回到了客栈，晚上的时候荆越再次前来，带来了一些金子，说是为了感谢刘子墨，帮助襄阳王解决今日的事情。 刘子墨有几分受宠若惊，这些金子，少数价值数千两白银。 而对于和刘子墨一同前来的常善，更是许诺了他一个临湘县令的职位。 之前的县令薛鑫，已经被免职了，荆州刺史已经派遣去处置了那薛鑫，而空余出来的临湘县令，因为襄阳王的举荐，让常善担任。 常家在临湘当地，已经是最强大的家族，不管是名望还是权势都是一流的了，如今又有襄阳王的举荐，这荆州刺史，多少也需要给襄阳王几分薄面，让常善担任临湘县令，也是正常的。 常善在得知了这个事情之后，倒是有几分激动，他们常家在临湘县有钱，钱财已经达到了一个层次，再想要上升一个层次也很困难了。 所以，常家一直都想要往着政坛发展，只是苦于一直都没有什么机会。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能够攀上襄阳王的大腿，这可是让常家有了机会，就算现在只是得到这小小的一个临湘县令，也足以改善常家在官场上没有人的尴尬局面。 刘子墨和常善在得到了襄阳王的嘉奖之后，自然是各自欢喜，在襄阳城里呆了几天之后，他们也就提出了告辞。 刘子墨在襄阳呆了这么几天，还是要回去临湘的，毕竟临湘县里还有他牵挂的人和事。 虽然下个月，他答应了襄阳王要去京都，但时间还早，不必将一直都呆在襄阳这里等。 更何况，刘子墨要得回家一趟，与自己家的这些人，说明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从襄阳城离开，刘子墨和常善便结伴返回临湘。 因为有之前来的时候的经验，回去的路，倒也认识，不过他们也没有自己直接回去。 而且打算搭乘这襄阳和临湘的商队，结伴而行。 刘子墨虽然带着几个护卫，常善也带来了几个随从，但是他们加起来的护卫随从也不超过十五个人。 这点人手，在路上万一遇到个山贼流寇之类的，可是没有什么招架之力的。 为了安全考虑，最好还是和商队一起前进，这样安全系数也会更高一些。 毕竟一般的商队，都会有自己的护卫队。 少说都有几十个护卫，如果只是一般的小流寇，根本不敢打商队的主意。 再加上，刘子墨在这襄阳城里得罪了那司徒逆，这司徒逆万一要找他的麻烦，在路上截杀他。 刘子墨可未必扛得住，所以和商队结伴而行，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他们这些天也在这襄阳城里，混熟了，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从襄阳前往邻郡的商队。 这个商队正好要经过临湘县城，刘子墨等人，可以结伴一起回去，虽然这样跟着商队走，时间上要慢一些，但是更为安全。 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刘子墨可以顺便和商队的人聊一聊，了解一下各地的商旅状况。 他的盐铺和火锅店，很快就要开始扩张了，到时候也需要组建自己的商队，缺少经验。 这一次，正好可以通过和这些商队的了解，了解一些事情。 让黄汉生去和商队的人商量一下之后，刘子墨出一些钱，商队也很乐意捎上刘子墨等人。 第124章 黄天教 两天后。 刘子墨一行人跟着商队，从襄阳城出发，前往临湘。 一路上，刘子墨也很乐意和商队的主人聊天，在几番闲聊之后，刘子墨大致上了解了这个商队的来历。 他们是江东陆家的商队。 江东陆家，刘子墨也听说过，号称江东四大家族之一，不仅从事商贾之事，还是穷年累世的大世家。 江东之地，和荆州也算是接壤，荆州的商队和江东的商队，多有商业往来，这也是刘子墨之前就知道的事情。 他所在的临湘县，正是链接荆州和江东的衔接点。 而这陆家，主要从事茶叶生意，几乎垄断了江南一带的所有茶叶生意，生意遍及大半个炎汉。 可不是小小的王家和常家这样的小家族可以比的。 刘子墨听说这是陆家的商队之后，还颇为惊讶。 毕竟能够和这样的商队一同结伴而行，他能够了解的事情确实不少。 这陆家的车队，一共五十个马车，一百多个车夫负责托运，还有两百多人的护卫，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员，同行之人高达四百多。 这样的配置，只要不是碰到那种五六百人的流寇山贼，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了。 “刘兄，听说你也是经商为主的？” “对，在下在临湘县暂时经营几间小铺，谈不上什么大生意，不过是赚点零花钱罢了。” 刘子墨和这陆家的商队负责人陆行混熟了。 二人一路上，也算是结交上了。 “几间店铺，已经不是常人可比的，刘兄居然说只是零花钱，生意肯定不一般，失敬失敬啊，日后要是有机会，定要多多合作。” “好啊，我们临湘县还真的没有什么合适的茶庄，陆兄若是来临湘开设茶庄，定然可以大卖。” 刘子墨和陆行客套地聊着，时不时地还问了问这陆行从各地往来的趣闻。 突然，刘子墨的目光，落在了陆行马匹上的一个黄颜色的绸缎上。 这黄布上有红线绣成的一个天字。 刘子墨顿时皱了皱眉头。 那陆行似乎是看见了刘子墨的神色，急忙冲着刘子墨追问。 “刘兄，怎么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陆行，急忙回答。 “陆兄，你这马匹上的黄布是？” “哦，你说这黄巾啊。” “这东西是黄天教的标志。” 陆行见刘子墨询问自己马匹上的这黄色绸缎，倒也没有多虑，很快就回答了刘子墨。 “黄天教？” 刘子墨依然皱着眉头，略微有几分疑惑。 陆行似乎是看刘子墨满脸疑惑，这才继续给刘子墨解释了一句。 “看刘兄的样子，似乎是不知道黄天教？” “确实不太清楚，这黄天教是什么？” “其实，我对黄天教了解的也不多，好像是中原各地，最近十几年流传出来的一个道家教派，奉行黄天之道，行医济世，信者众多。” 陆行给刘子墨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黄天教，却并未解开刘子墨的疑惑。 “那陆兄这黄色丝巾是何物？” “哦，这东西只是我之前在江东的时候，救下了一个黄天教的小渠帅，此人说我与黄天有缘，遂赠送了这样一条丝巾，说是日后我有困难，只要找到黄天教的人，出示这条丝带，便可以得到黄天的帮助。” “我当时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觉得这丝巾还不错，便绑在了这马上，不求这丝巾真的有用，就当一个护身符，挂着了。” 陆行这样和刘子墨一说，刘子墨也就明白了。 其实刘子墨之所以会对这个丝巾感兴趣，完全是因为，之前他在蔡家的时候，看见了和这丝巾一模一样的标志。 便是这丝巾上用红线绣上去的天字。 还有之前柳万甄死亡的时候，他自杀所用的匕首，也有绑着一条小小的丝巾，只是上面是否有绣天字，刘子墨就并不清楚了。 想来，这柳万甄或许和这所谓的黄天教，有一些关系。 想到这里，刘子墨对黄天教，也就更加感兴趣了。 “陆兄，你对这黄天教还知道什么，可否与我多说一些？” 刘子墨一想到，这柳万甄的死，或许和黄天教有关，他就来了几分兴趣。 陆行这一路上，和刘子墨熟了，也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更何况，只是说一说这黄天教的事情，并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妥，反正赶路的路途上，也闲来无事，便开始和刘子墨多说了几句。 “这黄天教啊，其实在我们南方不多，主要集中在中原地区，比如豫州，冀州，幽州等地。” “据说是一个叫张灵运的创建，遍及整个炎汉帝国，据说现在有几十万的教众了。” “不过，这些信奉黄天教的信徒，都是一些穷苦百姓，大多都是没什么钱财的佃户，正因如此，黄天教的势力，其实并不大，甚至都没有引起官府的注意。” “只是在民间有一些声势，被不少百姓所信奉。” 陆行给刘子墨解释的时候，刘子墨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所谓的黄天教，可不就是刘子墨所知道的黄巾军吗？ 刘子墨生活的那个时代，历史上有一支农民起义军，名叫黄巾军，是汉末天下大乱的导火索。 刘子墨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名为炎汉，其实是一个类似于汉末的时代，虽然他们略有不同，但大致上是相同的。 原本刘子墨还以为这个时代不会有黄巾军，不会有天下大乱了。 可是他错了，皇权衰弱的象征，就是天下大乱。 而天下大乱，必然会有一个导火索。 这黄天教，恐怕就是了。 刘子墨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他还不确定这黄天教是不是会举起反抗朝廷的大旗。 但是却有莫大的嫌疑。 在返回临湘的路上，刘子墨一直都在思考着这黄天教的事情，可惜在临湘，乃至星沙并没有黄天教活动的迹象，不然他真的想要去见识见识。 甚至了解一下。 几天之后。 刘子墨跟着商队，回到了临湘县。 刘子墨邀请陆行在临湘县停留，他好做地主之谊，款待陆行。 陆行一想到天色已晚，也就答应了。 第125章 邀请 陆行的人马，在常善家中的酒楼，暂时歇息。 随后，天色渐晚，刘子墨便直接邀请了陆行和常善等人，去火锅店里用餐。 “陆兄，来到了这临湘县，那可就是我的地盘了，之前一路上赶路，也没好好的休息，今日啊，我就带你去尝一尝我们临湘的特色。” 刘子墨领着陆行一行人，走进了临湘县城之中，直奔中心大街上的锅里捞火锅店。 这火锅店，在刘子墨离开之后，就让张全开始继续经营。 虽然这火锅店，只开业了一两天的时间，就因为傅家的人前来捣乱，被迫暂时歇业。 可是自从刘子墨将薛鑫这个县令给扳倒了之后，这临湘县里的人，也就不会继续和刘子墨作对了。 傅家虽然对刘子墨的火锅店很是忌惮，但是薛鑫都倒台了，这背后又有常家的身影。 纵使傅家不爽，但是现在也不敢直接冲着刘家找麻烦。 所以刘子墨离开临湘，前往襄阳之后，这个县城里的火锅店便再次开张。 因为有了一开始的试营业和名声，火锅店的生意，自然是火爆得不行。 袁缘这个丫头，也是很负责，在学会了经营火锅店之后，刘子墨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将这火锅店搞得有声有色。 刘子墨离开的半个月时间里，临湘县的火锅店，俨然成为了当地的一大特色，甚至传播到了周边的县城之中。 周围的商贾，但凡是要经过这临湘县的，无一不跑到这里开品尝一下这火锅店的口味。 刘子墨虽然还不知道这火锅店的生意如何，但是他知道火锅店还在开张，而且一直都经营到晚上。 正因如此，他才会邀请陆行，常善等人，进城尝一尝。 “刘兄，说来也是，最近这段时间没有在临湘，还真的有点想念你的火锅店的味道。” 在场的这些人之中，也就只有常善是吃过刘子墨的火锅的。 对于火锅店的滋味也是相当的满意。 而听见了常善这么说，陆行倒是更为好奇。 “哦？能够让常兄都想念的餐食，想必滋味肯定不错。” “那肯定，陆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绝对是你吃的东西里面，排得上号的。” 常善看见陆行露出了感兴趣的模样，当即回答了一句。 而刘子墨却是没怎么多说，这火锅店在中心大街，距离城门也不算远。 很快就看见了火锅店的店铺。 “这里就是火锅店了。” 刘子墨指了指自己的店铺。 陆行看了看火锅店的装修，和自己见到的那些普通的酒楼饭店，很不一样。 这才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 “确实有几分另类。” “进去吧。” 此时火锅店外面人满为患，这火锅店，每时每刻，都有人在排队，因为生意太好了，之前还惹来了不少人的妒忌。 但是随着火锅店的声望越来越大，加上临湘县里，刘子墨已经没有什么对手了，所以火锅店，倒也能够正常经营下去。 外面排队的人，刘子墨根本不用去理会，邀请陆行和常善等人直接进入店内。 负责在大堂招待客人的袁缘一看见刘子墨出现，顿时有几分惊讶。 自己家的这个少主，离开家里半个月了，今日总算是又出现了。 “少主。” 袁缘脸色带着欣喜，出现在刘子墨的身边，打了一声招呼。 刘子墨目光左右看了一眼，在这火锅店里巡视了一圈。 这大厅里面已经座无虚席了，不少人都吃得热火朝天，大汗淋漓。 这个时期，已经快要进入五月了。 也算是夏天了，这个时代又没有空调，自然会有一些炎热。 不过就算是天气很热，这些顾客们，依然喜欢围着火炉，吃火锅。 “看来最近火锅店，被你打理得很好啊。” “都是少主教导的好。” 袁缘听见刘子墨的夸赞，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楼上可还有雅间？我带着几个朋友，过来吃点。” 简单地和袁缘闲聊了几句之后，刘子墨便说到了正事上。 “有的，楼上还有最后一个大雅间，是专门用来给贵客预留的，今日正好还未被预定出去，少主里面请。” 刘子墨带着陆行和常善等人，进入了内堂，走上了楼上的雅间里。 刚刚落座，就有穿着服务衣服的少女，端着火锅的锅底过来。 很快，陆陆续续地就有一些主流食材被端了上来。 这火锅的新鲜吃法，陆行之前并未见过，见到这种生的新鲜食材被端了上来，还有几分疑惑。 “这些菜肴该怎么吃？” 陆行看着满桌子，都是生的东西，有了一丝疑惑。 刘子墨伸出手，拍了拍。 外面的服务员便亲自进来，用筷子夹起了一些新鲜菜肴，放入锅中涮了起来。 同时刘子墨也给陆行解释着。 “陆兄，这是我们火锅店的特色，现场涮着吃，只品味食物最原本的味道。” 在刘子墨冲着陆行简单的几句话介绍，那肉片也在浓汤之中翻滚，变色，散发出了香味。 这一路上，陆行和刘子墨等人，都没有怎么好好的吃过一顿饭，大多数的时候吃的都是一些干粮。 今日能够吃上一顿热乎的美味，自然是胃口大开。 特别是羊肉的膻味传来，令众人食欲大增。 不等刘子墨介绍，陆行便自己拿起筷子，在火锅里捞了捞，然后夹起了几块羊肉片，大口的吃了起来。 羊肉入嘴，滑腻香嫩。 才一口，陆行便立刻脸色一变，随后开始冲着刘子墨称赞了起来。 “不错，味道确实不错，令人眼前一亮。” “之前我还以为会有失望，但是真正品尝了这火锅之后，倒是让我大开眼界，这天下间，居然还有这等吃法。” 刘子墨听着陆行的话，确实淡淡一笑，也不多说，开始给陆行夹菜。 常善倒是更聪明，只顾着自己吃着。 先把自己喂饱了再说。 一顿饭过后，刘子墨这才开始慢慢说出了自己邀请陆行吃饭的目的。 “陆兄，你觉得这火锅店，若是开设到江东去，生意会如何？” 第126章 分店计划 刘子墨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朋友不多。 一路上和这陆行的交流虽然不多，但是还算是聊得来。 刘子墨特别是得知了此人是江东陆家的人之后，就有意与他结交。 他麾下的商业蓝图要发展，势必不可能自己一个慢慢去操心，总得和当地的一些世家大族联手才行。 就比如这火锅店，想要发展壮大，不可能只停留在临湘县这一个小小的县城。 刘子墨之前在襄阳已经考察过了，他可以在襄阳继续开店，但是光在一个襄阳开设火锅店，并不能够快速将火锅店的生意扩大。 最主要的，还是这家火锅店的技术壁垒不够强大。 别人只需要在火锅店里吃上一顿火锅，也就能够将火锅店的经营模式，抄去七七八八了。 回到家里，只需要花费个十天半个月，也就能够制作出一个火锅，再找个店铺，好好的装修一番。 一个盗版的火锅店，也就能够在这个时代营业。 刘子墨如果不能够在别人抄袭出来之前，就将火锅店的分店开设起来，先积攒一波人气，很有可能就会被人抄袭，从而分走一部分市场。 抢占市场的最好办法，就是迅速开设分店，然后利用先入为主的思想，告诉百姓，他们家的火锅店才是正宗。 其他的都是仿造的山寨货。 而如果刘子墨依靠自己的力量，虽然也可以扩张火锅店，在临湘县周边的几个店铺上开设分店。 但他如今人手有限，就算能够开设分店，一时间，也只能将火锅店的店铺辐射到周边几个县城。 再远一些的地方，刘子墨能力有限，就算派遣人马过去开店，在当地也没有足够强大的势力，未必能够将店铺开设起来。 说不定会遭遇当地世家大族的阻挠，甚至是欺压。 而化解这种可能的办法也很简单，那便是找一家当地有权势的家族合作。 比如刘子墨如今看上的江东陆家。 他要去江东开设自己的火锅店，肯定是会遭遇冲冲困阻的。 但如果是和陆家合作，让利给陆家，由陆家在江东一带开设火锅店，并且继续打着锅里捞火锅店的名义。 这样一来，想要开店就简单很多了。 甚至刘子墨只需要派一个人过去指导一下，就能够将火锅店开设起来，从而得到其中的几成利润。 光是一个店铺，或许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可若是，刘子墨可以多说动几个地方的大家族，从而将火锅店遍地开花。 那么一年下来，必然可以得到不少的资金回笼。 这也是为什么，今日刘子墨要特意邀请陆行，前来自己的火锅店品尝品尝，因为只有这样，让陆家的人，亲自品尝之后，到时候答应合作的几率也就会更大一些。 酒足饭饱，陆行听着刘子墨的询问，倒是还真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江东之地，商贾众多，人口也多，如果有一家这样的店铺，生意不会差。” 陆行其实来的时候，就已经能够看见这火锅店的生意火爆场面，如今自己亲自品尝了火锅店的食材之后。 更是明白为何这个火锅店有如此魅力。 “那若是，我想将火锅店，开到江东去，陆兄有没有这个想法？” “若是陆兄有意的话，你我两家合作，你负责当地的店铺选址，我派人过来指导，最后你我四六分账。” “你六，我四。” 刘子墨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陆行一听，倒是来了兴趣，眼前一亮。 他陆行是一个商人，对于赚钱的事情，自然是感兴趣的。 “刘兄可否说说，这火锅店，现在一个月的利润如何？” 陆行没有一口气直接答应，反而是想要先了解清楚。 刘子墨略微犹豫，思考了一番之后，这才继续说。 “陆兄，一个月的利润，我还真的无法给你回答，因为火锅店开业的时间不长，还未满月。”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天的利润。” “这店铺里面，一共四十多张桌子，一个桌子的客人，大概一次消费五两银子的均价。” “这一个桌子一天大概翻台四次或者五次。一天下来，营收大概在一千多两银子。” “这还不包括二楼的雅间，一个雅间一天就能够收益近百两。” “生意好的时候，收益有两千多两，刨去成本，纯利润在八百两银子的样子。” “一个月下来的话，至少能够带来两万两白银。” 刘子墨给出了一个自己的估算。 陆行听着刘子墨的话，这才面露惊喜之色。 确实万万没想到，一个小火锅店，一个月的营收，居然能够达到这个地步。 他们陆家不是没有经营酒楼行业，只是他们经营的酒楼，一天顶多能够做到几百两银子的收益，抛去成本，能够赚到一两百银子就不错了。 这家火锅店，却能够带来数倍的利润，何尝不让他惊讶呢。 就是陆行现在从荆州跑江东一趟，带来这几百号人，做买卖的货物，也不过是能够带来两三万的利润。 这一趟下来，还得一个月多的时间。 说起来，还不如这火锅店一个月的收入。 这样赚钱的买卖，陆行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呢。 “当真有如此利润？” 看见陆行这激动之色，刘子墨也就知道，对方感兴趣了。 不紧不慢地回答。 “自然是有的，楼下的生意，陆兄也看到了，这不是我在作假，而是真的有这场火爆的场面。” “陆兄若是觉得可行，我们可以现在江东开设一家店铺试试，要是有生意，再多开几家便是。” 刘子墨的话，打动了陆行，让原本就对此事感兴趣的陆行，立刻和刘子墨商量起了，在江东开设火锅店的事情。 二人一直在这火锅店里，谈到了深夜。 这才因为困乏，各自回去了。 陆行返回暂住的客栈，而刘子墨，自然是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离开刘府有半个多月的时间了。 他还是很想念家里的春月的，不知道这丫头，想不想她。 第127章 护你一世安稳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时，天色已经深了。 府里的人，都已经休息了。 只有巡逻的护卫，值守晚上的人，还在院子里呆着。 进了门，张全这家伙，急忙过来接待刘子墨，他是刘府管家，还是需要做一些操劳的事情的。 刘子墨看了看这天色，估摸着已经子时了，也就不想惊扰了府里这些下人的休息。 也就没有声张，自己回到了后院的屋子里。 回到了府邸，他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春月。 只不过来到了院子里后，发现屋子里，没有灯，他就知道，春月应该是睡了。 想来也是，这么晚了，春月平时睡得也比较早。 之前春月睡得会晚一些，那是知道刘子墨还未回来，她就算自己困了，也要等到刘子墨回来了，才会睡下。 可是最近这一段时间，刘子墨都不在，所以春月也就自己按时早睡早起了。 屋子里没有灯，刘子墨也就自己推门，走了进去。 他用力很轻，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缝隙。 刘子墨的身板也不魁梧，贴着门就这样钻了进去。 屋子里虽然没有了烛火，但是却还有一个窗台，透着外面微弱的月光，屋内倒也不是全黑。 他对这屋子里也熟悉，摸着黑，靠近了桌边。 将烛台点亮，动静不大，床上的春月似乎并未发现。 他来到了床边，看着熟睡之中的春月，那恬静安稳的模样，心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刘子墨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亲人，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父亲也被人害死。 而伯父，也是要害他的人。 对于刘子墨而言，是没有亲人的，他唯一能够当作亲人的人，也就只有春月了。 他在这个世界，奋斗努力的目标，也是要护春月一世安稳。 虽然如今他在临湘县，已经小有成绩，可以给春月一个好生活，但这个世界他了解得越多，就越觉得可怕。 这里不是他所生活的那个时代，是讲究律法的时代，在这里，杀人可以不用偿命，有理不一定能服人。 一切都是看权和钱。 权力越大，越能够掌控别人的生死，从王城，薛鑫，刘醒等人的行为，让刘子墨知道了，这个世界，就是最原始的丛林法则。 你的权势越大，越可以肆无忌惮。 正因如此，刘子墨觉得还不够，他的能力和权势，想要保护春月安稳地度过一辈子，太不够了。 他需要更强大的权力，更多的钱财。 就算不能够成为封疆大吏，封侯拜相，也绝对要坐拥百万家财，富甲一方。 只有这样，才可以让春月和他自己，安稳地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投靠襄阳王只是第一步，这是他借助襄阳王的权势，壮大自己的机会，同时他也不会松懈，在临湘县里，还同样要壮大自己，一方面培养天柱峰上的那些游侠。 另外一方面，则是要将刘府的家丁护院们扩大，一旦这个世界真的发生了一些什么他掌控不了的局势。 他也好在短时间里，有拥兵自卫的能力。 看着春月小巧的脸，在烛火下跳动，刘子墨脸上多出了一份欣喜，靠着床榻，他也困了。 爬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了春月的身边，然后迷迷糊糊地也睡了过去。 等到刘子墨，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小鸟正在叽叽喳喳地叫。 那恼人的鸟叫，将刘子墨从睡梦之中吵醒，窗子已经打开来了，一缕阳光照射进来，让这古色古香的屋子里，更添几分静谧。 刘子墨别过头，春月还在睡梦之中。 或许是昨夜刘子墨没有睡得好，所以他起得也比较早一些。 而春月也在这个时候被窗外的鸟叫吵醒。 阳光照亮了屋子，春月似乎是感觉到有一双大眼睛在盯着她。 她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随后很快睁开了眼睛。 春月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刘子墨。 第一秒让她一愣。 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紧接着，看着刘子墨冲着她笑，春月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 脸上惊愕的脸色，立刻转变成了狂喜之色。 “公……公子？” “傻丫头，睡醒了？” 春月伸出手，摸了摸刘子墨，确定了刘子墨的人不是虚无的，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扑了上去。 抱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刘子墨倒也没有想到春月这丫头会这么激动，险些没有支撑住身子，他回应着春月的拥抱，用手抚摸着春月的后背。 让春月感受到了他的宽阔臂膀，温暖怀抱。 “公子，春月好想你！” 紧紧地抱着刘子墨，良久之后，春月才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是这一句话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情愫。 刘子墨甚至能够感觉到，自己怀中的女子滴落在自己怀中的眼泪。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抱着春月好一会儿，春月这才从刘子墨的怀中抬起头，仔细看了看刘子墨，似乎是想要看看离开了临湘县这么久的刘子墨，有什么变化。 刘子墨也低下头，看着春月。 四目相对，刘子墨好奇地问。 “傻丫头，盯着我做什么？” “公子你变黑了。” 春月傻傻地回答。 刘子墨笑了笑。 “当然会黑，这半个多月一直在路上赶路，日晒雨淋的，肯定是会变黑的。” “黑是黑了点，可是公子变得更有男人味了，更英俊魁梧了。” 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才刚刚说了刘子墨的变化，春月很快又冲着刘子墨夸赞了一句。 刘子墨这一下笑得更欢了。 “好哇，这才半个月不见，都知道油嘴滑舌了，还知道拍公子马屁了。” “我可不是拍马屁，我这是说的真心话，公子确实好看了。” 就在刘子墨和春月在床榻上嬉笑打骂的时候，院子里，张全走了过来。 然后远远地唤了一声。 “公子，您起来了吗？” 听见张全的声音，刘子墨和春月这才收敛了几分。 刘子墨咳嗽了一声。 “快了，你在院子里等等，我这就出来。” 第128章 抄袭来的太快了 因为张全在外面等着，刘子墨也没有在床上多呆，很快就在春月的服侍下，简单地洗漱之后，推开门，走了出来。 张全见到了刘子墨，当即恭敬地冲着刘子墨行礼。 刘子墨知道，张全这家伙，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他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肯定是要紧的事情。 “张管家，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公子，外面有一个叫陆行的人，求见。” “陆兄？他怎么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刘子墨一听是陆行前来找他，倒是有一份惊讶，不过还是很快就带上张全，走了出去，前往了前院的大厅。 想来，应该是昨夜和陆行的交谈，让陆行觉得开设火锅店的事情，是一个不错的赚钱之法，应该今日是要来和刘子墨商谈合作的事情。 刘府的范围不大，也就几个院子而已，所以没有几步，刘子墨就来到了前厅，在会客的地方，见到了陆行。 “陆兄，这么早就来我府上，有失远迎，莫要见怪。” “刘兄，哪里哪里，是我突然登门拜访，有些唐突，你别怪罪才是。” 二人客套一番，这才开始步入正题。 “陆兄这么早来找我，是因为昨夜的事情吗？” 刘子墨主动发问。 陆行也跟着点头。 “是的，昨夜我回去之后，想了一晚上，觉得将这火锅店的事情，开设到江东去，确实是一个不错的赚钱之法。” “我们陆家在江东也算是大家族了，赚钱的法子也不少，但是开设酒楼饭店却不是强项，所以有意涉足这个行业。” “之前一直都没有门路，主要是没有特别好的办法涉足这个行业，但是今日我想到了，就从开设火锅店开始。” “只要刘兄愿意与我们陆家合作，在江东开设火锅店，我们陆家也可以借此机会，涉足这个行业，赚钱事小，将家族产业遍布各行各业才是我们的目的。” 陆行在刘子墨问起的时候，主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起来。 其实这么说，已经是答应了刘子墨合作的请求。 听见陆行的回答，刘子墨脸上也立刻就出现了笑容。 这合作的意愿，算是敲定了，接下来无非就是商量合作开设分店的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如果陆家愿意，可以在距离临湘县比较近的豫章郡开设一家火锅店，先试试水，具体细节，可以慢慢商量。 “陆兄答应与我合作，是我们的荣幸才是。” “来来来，陆兄里面请，我们坐下来慢慢商谈合作的细节问题。” 刘子墨很高兴地将陆行请了进来，就要和陆行慢慢商谈合作的具体细节，但是陆行却是突然又冲着他说了一句。 “对了，刘兄。这城中是不是只有你们一家火锅店？” “这自然是啊，这火锅店就是我首创，目前别的地方应该都没有。” “不对啊，方才我来你这里的时候，在路上看见还有另外一家火锅店。” “嗯？” 刘子墨一愣，顿时脸色变了变。 刘子墨离开了临湘县有半个月的时间了，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临湘县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他还真的不太清楚。 难不成没有自己的允许，刘家又在临湘县开了一家分店？ 或许有这个可能，他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管家张全。 “张管家，这事你……” 刘子墨还未把话问出来，张全便主动回答。 “公子，这件事情，我还未来得及跟你说。” “在你离开临湘县前往襄阳不久，这城中傅家，就在我们火锅店的不远处，开设了另外一家新的火锅店。” “仅仅花了几天时间装修，很快就模仿着我们火锅店的模样，弄出了一个傅家火锅店。” 刘子墨昨夜才刚刚回来，一回来就回到了后院去了，早上也还没有起来，张全就算是想要将这个事情告诉刘子墨。 也没有机会啊。 此时，刘子墨听着张全的回答，本来惊愕的脸色立刻就阴沉了下来。 他早就猜测到了，自己的火锅店会被别人模仿抄袭。 可是刘子墨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他才离开临湘县半个月的时间，对方就已经将火锅店给弄出来，并且开始尝试营业了。 要知道，当初刘子墨搞火锅店的事情，都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对方的速度比他还要快很多。 不过想起来也正常，刘子墨搞火锅店，那是没有别人可以参考，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去做，去筹备。 但是别人抄他的火锅店就不一样了，直接对着他现在弄出来的火锅店直接照抄，不管是装修风格，还是菜品，甚至是火锅店的样式，服务，都可以尽数抄袭。 这样一来，速度就快了很多，别说是半个月了，就是十天，甚至都可以弄出来。 “傅家火锅店？是那之前来我们火锅店里找事的傅家？” 让刘子墨脸色阴沉的不仅仅是别人抄袭他的火锅店，还有这傅家。 听到这两个字，他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那已经死去的傅严杰。 傅严杰是傅家二公子，之前和刘子墨就有一来仇怨，后来傅严杰死在了星沙侯刘醒的刀下，这个仇傅家肯定不会算到刘醒的头上。 多半，是将仇怨记在了刘子墨的头上，这样一来傅家和刘子墨之间仇怨也就大了。 傅家碍于常家的面子，不可能继续明面上整刘子墨，来火锅店里闹事。 但是私下里，他还有阴招啊。 那便是直接抄袭刘子墨的火锅店，在临湘县同一条大街上，开设另外一家火锅店。 “对，公子，正是那傅家。” 听见刘子墨的询问，张全立刻回答。 刘子墨和张全的交流，让一旁的陆行也听见了，不过陆行有几分纳闷。 他看着刘子墨，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刘兄，那家火锅店不是你们开的？你们这火锅店被人模仿了？” “这件事……” 陆行原本对合作的事情很是上心，可是突然冒出了一个抄袭火锅店，不免会让他多想。 刘子墨马上赔笑。 “陆兄，这件事情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第129章 傅家火锅店 陆行听见了刘子墨的回答，倒是并不在意。 “刘兄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反悔，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要是有抄袭者介入的话，那我们火锅店就算到时候开设起来了。” “也会很容易就被别人跟风抄袭，最后落得关门的下场。” 陆行并不是要拒绝和刘子墨合作，只是他担心火锅店的生意。 刘子墨明白了陆行的意思之后，立刻就冲着陆行回答。 “陆兄放心，这件事情我肯定会妥善处理好的。” “那好，我还能够在这临湘县里呆三五天的时间，刘兄最好三五天的时间里，就想出解决的办法。” 原本打算商量合作细节的陆行，在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也就不那么着急了。 想要先看看，刘子墨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在陆行离开了之后，刘子墨脸色不太好看，立刻带上自己的人，从府邸里离开了。 他要先去看看，这傅家的火锅店，到底是个什么程度了。 刘子墨带上黄汉生和张全，由张全领路，直奔傅家的火锅店。 这火锅店的位置，距离刘子墨的火锅店也不远，大概也就几十步的距离。 昨夜其实关门了，刘子墨没有发现，今日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才看见了，这明晃晃的一个招牌。 上面写着傅家火锅店几个字，这招牌上还用红漆粉饰一新，在阳光的照耀下，颇为耀眼，搞得比锅里捞火锅店还要来得让人眼前一亮。 刘子墨在这外面略微打量了一番，随后便直接带着自己的人走进了这傅家的火锅店中。 进入这火锅店里面，刘子墨左右打量了一眼。 倒是让他笑出了声。 这火锅店里面的装饰，不管是桌椅摆设还是样式，都和他开设的锅里捞火锅店一般无味，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甚至就连挂在一面墙上的菜单都差不了太多。 上面明码标价地写着每一份小菜的价格。 这傅家就连菜单和价格也都一应俱全，全部抄袭了过来。 而且这抄袭过来的价格上，都要比刘子墨所开设的火锅店便宜，十文钱。 简直就是杀人诛心啊。 模仿你的风格，开设一家一模一样的火锅店就算了，还要弄得比你便宜。 这不就是想要让刘子墨这家火锅店倒闭，开不下去吗？ 毕竟傅家开设火锅店的目的并不一定是为了赚钱。 还很有可能是为了恶心刘子墨。 谁让刘子墨杀死了傅严杰呢。 “真是好手段啊。” 刘子墨打量完了这火锅店的样式之后，忍不住发出了自己的感叹。 而这傅家的火锅店里此刻还未开始营业，瞧见刘子墨带着人走过来。 立刻就有几个人也围了上来。 “刘子墨！” 其中有人看见刘子墨之后，立刻就认出了刘子墨的身份。 毕竟当日傅严杰带着这些傅家的家丁去火锅店里闹事的时候，可有不少人都见过刘子墨。 这些傅家的家丁喊出了刘子墨的名字，自然吸引了周边更多傅家的人。 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从后面走了上来。 “你就是刘子墨？” 那人年纪看起来20来岁，比刘子墨看起来是要大上许多，一身华贵的服饰，脸上有几分桀骜不驯。 刘子墨打量了此人一眼，隐约觉得此人与之前和自己有些过节的傅严杰有几分相像。 不过还是并不清楚此人的身份。 倒是站在刘子墨身后的张全看见此人后，上前一步，小声的在刘子墨的耳边回答道。 “公子，此人就是傅家的大公子傅严俊。” 张全的解释，让刘子墨立刻就明白了此人的身份。 傅严杰的哥哥，傅严俊。 俊杰俊杰，还真是一门双杰啊，就是不知道这傅严俊，又会是一个什么货色。 “原来是傅家大公子啊，失敬失敬。” 刘子墨看着傅严俊打量了一眼，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不是和善，而是冷淡。 “刘公子，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傅家的这个角落里来了。” “傅家的角落？你们这火锅店光明正大地抄袭我的小店，难不成我还不能来了？” 刘子墨开口便将抄袭的帽子，扣在了傅家的头上。 可是傅严俊也是早有准备，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当即就反驳。 “哎，刘公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够乱说，什么叫抄袭啊？” “难不成这天底下只有你一家人可以经营火锅店吗？” “谁规定了，我们傅家就不能够经营火锅店了？” 傅严俊看着刘子墨冷笑了一声，对于经营火锅店的事情，他们并不害怕刘子墨，甚至看见刘子墨这气愤的神色，还有几分得意。 “确实，没有规定别人不能够经营火锅店，只是傅公子，你们傅家开的火锅店，全部照抄我的火锅店，就连桌椅都弄成一样的，这就有点太无耻了吧。” “无耻？什么叫无耻，这真是笑话了，这天底下的桌子和椅子不都一个样么，怎么就叫我们抄你的。” “看你这意思，你好像是来我们这火锅店里捣乱的是吧，你要是这样来捣乱的话，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傅严俊此刻得意的看着刘子墨，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教训刘子墨呢。 如果刘子墨此刻发怒，主动向他们动手的话，傅严俊说不定就会在此刻，当场和刘子墨打起来。 到时候，教训教训刘子墨，为自己的弟弟报仇。 可刘子墨哪里会上这傅严俊的当，看着傅严杰身后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刘子墨知道，对方这是摆明了要和自己作对啊。 “好，很好，傅公子，我原本并不想要主动跟你们傅家把关系弄的这么僵，毕竟都是这临湘县里的人。” “低头不见抬头见，把关系弄的这么僵，日后不好相见啊。” “既然你们傅家就是要找我刘子墨的麻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子墨临走的时候，威胁了一句。 可这番威胁的话语，落入傅严俊的耳中，自然根本不会引起傅严俊的紧张害怕，反而让他想笑。 “不客气？你又能够怎么样呢？” 第130章 出奇制胜之法 “对了，不妨告诉你，我们这火锅店啊，后天就要开张了，到时候啊，刘公子，你可别忘了来我们这里捧场哦。” 似乎是看着刘子墨咬牙切齿的模样，会让自己心里舒服不少，见到刘子墨要走了，傅严俊还不忘再多说了一句。 “后天开张？好，很好，我会来给你捧场的。” 刘子墨黑着脸，从这傅家的火锅店离开了。 在刘子墨离开之后，傅严俊还得意地咳嗽一声，然后啐出一口浓痰，吐在了刚才刘子墨离开的方向。 盯着刘子墨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呸，什么玩意，要不是你背后有常家撑腰，你以为我们傅家会怕你？” 傅严俊说完，扭过身来，继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他们的火锅店，如今筹备得差不多了，这两日开始就要准备开张的事情了，所以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活。 刘子墨从这傅家的火锅店里出来之后，整个人就黑着脸，一言不发。 一路上，沉默不语，就往自己家的火锅店走去。 跟在刘子墨身边的张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还是他跟随刘子墨这么些日子，头一次看见刘子墨如此脸色。 等快要走到火锅店了，刘子墨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张全这才凑上来，小声地冲着刘子墨询问。 “公子，这下我们该怎么办？” 张全还不敢说得太急，这个事情他确实也做不了主，只能够询问刘子墨的意思。 刘子墨阴沉的脸色，听见张全的询问，逐渐好看了一些。 沉默了片刻之后，刘子墨这才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哼，没事，傅家这点手段，算不了什么，他们不是要跟我们竞争吗，那我就给他看看，谁才是经营火锅店的高手。” 刘子墨自信地回答，让张全脸上的担忧也消失了一些。 他们担心的是，刘子墨想不到办法，到时候傅家的火锅店开业之后，真的会影响刘子墨这锅里捞火锅店的生意。 本来赚钱的生意，会因为傅家的搅合，变得不太赚钱。 “既然公子心里有了打算，那张全就放心了。” “张全，你去找人制作一些铜锣，再找来一些歌姬，今夜将人准备好，我有事情要交代他们。” 刘子墨简单地思考之后，就给了张全一个任务。 张全听见刘子墨的话，当即点头答应。 “公子放心，小的这就去办。” 张全招呼了两个人，便立刻去办刘子墨交代的事情了。 而刘子墨回到了火锅店，先是看了看火锅店里的食材，确定自己的这些食材和今日在傅家火锅店里看见的食材差别之后。 他就笑了。 想到了，傅家火锅店，绝对不可能赢得了他的东西。 那便是食材！ 这个时代的食材是有限的，吃来吃去，也就是那么几样而已。 刘子墨当初开火锅店的时候，就为食材的事情头疼了很久。 特别是，蔬菜。 肉类的食材还好说，只要抓起来，宰杀就行了。 可是蔬菜，那可是要种植的，还不是短时间里就能够供应得上的，需要时间成本。 刘子墨手中有大量蔬菜的种子，而且这些蔬菜，他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种了下去。 如今那些最早种下去的蔬菜，都已经开始成熟了。 他手里有大量这个时代，没有的蔬菜。 之前因为刘子墨不在临湘，去了襄阳，那些已经逐渐成熟的蔬菜，刘家的人，没有刘子墨的允许，还没有拿到市面上来展示。 刘子墨想的是，只要在傅家的火锅店里，开业的时候，将自己种植出来的这些蔬菜，当成新的菜品，宣传一波。 这个临湘县里的火锅店，就足以引起轰动的效果。 到时候，那些顾客们，必然更倾向于，来他的火锅店里消费，而不是去傅家的火锅店。 虽然会有一部分的顾客，因为不愿意在这刘家的火锅店里等，去那傅家的火锅店里品尝。 可是一旦品尝过傅家的火锅，他们还是会选择刘子墨的火锅店。 毕竟，两家火锅店的食材质量，甚至是火锅的锅底，都是不一样的。 傅家抄袭刘子墨的火锅店，只能够抄袭到皮毛，抄不到精髓。 毕竟精髓还是火锅店的锅底。 有这锅底的加持，加上丰富的食材，只怕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择。 为了选取一个宣传点，刘子墨在火锅店里呆了一小会的时间，随后便从火锅店里离开，然后直奔自己的农场。 刘府在临湘县外有两大块农田。 一块是刘府原本就有的良田，这是刘府祖传下来的土地，是一块靠近河流的肥沃土地，两千多亩。 另外一块是当初这些地被王家给骗去了，刘子墨带着佃户们，新开垦出来的荒地，大概也有两千多亩。 这两块地里，都种上了不少刘子墨带来的种子。 像是土豆啊，玉米啊，西瓜，南瓜，甚至是黄瓜等农作物，都有种植。 这些农作物，有一部分都已经成熟了。 刘子墨就是要利用这些农作物，从而在火锅店的比试之中，大显身手。 他在农作物里，搜查了一圈，最终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一些刚刚成熟的西红柿身上。 这些西红柿，也是他最早种下去的作物，只不过疏于打理，一直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西红柿这个东西，刘子墨一开始也是把他当成水果来看待的。 可你要说它是蔬菜吧，也行。 看着这些西红柿，刘子墨立刻就笑了，之前还想着不知道该拿什么农作物，当成主打新品。 在看见了西红柿之后，他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就选西红柿了。 而且他还要弄出新的锅底，番茄锅底！ 一举让傅家和临湘县这里的百姓们看看，火锅之王！只有他刘子墨能够做到！ “来人，快将这些番茄，长红的都给我摘下来！” 打定主意之后，刘子墨立刻叫来了佃户，将这大面积的番茄，都摘下来，装成箩筐。 全部用箩筐，运输到临湘县的府里去。 一直忙活到晚上，刘子墨才终于带着十几车的西红柿，回到了府邸，此时张全找来的舞姬也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第131章 杀手锏 “公子，你要我找的人，我都找来了。” 张全看见刘子墨回来了，立刻就找上来，告诉刘子墨自己已经将刘子墨所说的人找回来了。 刘子墨之前让张全去找一些舞姬，其实临湘县这个地方，哪里有什么舞姬啊，连个青楼都没有，想找舞姬，那是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也难不倒张全，青楼没有，但是妓馆这里还是有的。 这妓馆里面还是有不少女人会简单地舞蹈的，张全直接去妓馆，找来了几个舞姬。 刘子墨看见张全找来的这几个人，问清楚了张全她们的来历之后，虽然略微皱了皱眉头，可是刘子墨也没有赶她们走。 哎，都是体力劳动者，自力更生好样的，不能歧视人家。 “几位姑娘，你们好呀，我是这刘府的主人，刘子墨，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我？” 刘子墨见到了这四个女人，便主动上前打招呼。 这几个女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微大一些的，立刻就上前一步，回答着刘子墨的话。 “刘公子，这临湘县里，还有谁人不知道你的大名啊。” “知道我，那就好了，几位姑娘，我有一件事情，打算拜托各位帮忙，若是几位愿意，之后我必有重赏。” “咳，刘公子太客气了，我们几个风尘女子，公子叫我们姑娘真是折煞我们了，妾身几个愿意帮忙，不管公子有什么用得到我们的地方，我们都乐意帮忙。” “好，很好，其实事情也不难，就是我希望后天，在我们的锅里捞火锅店举办活动的话，希望几位穿着暴露一些，然后在我们搭建的舞台上跳舞。” “不知道，诸位可不可以？” 刘子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其实这无非就是一种营销手段，一般后世的那种大些的店铺开业。 都会举办一个盛大的开业典礼，同时请来各色表演的人员，进行表演，就连搞个车展就会请来几个模特。 搞车展，真的是看车吗？ 当然不是，大家不都是冲着车模去的嘛。 而刘子墨，也是如此，他要在傅家的火锅店开业的时候，搞出一个声势更为浩大的活动。 将傅家的声势都抢走。 而什么活动才能够吸引眼球呢，当然是女人了。 特别是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在火锅店门口翩翩起舞，这够不够吸引人的呢？ 答案是肯定的。 毕竟这个时代，女人还是相对保守的，他们的穿着，都是很严密的，不说捂得严严实实，也绝对是不会露出大白腿和鸿沟的。 而刘子墨，如果在这个时代，让几个女人穿着露出大白腿，露出大半个胸脯的衣服，在火锅店的门口跳舞，那必然能够吸引大量的看客。 有了看客，自然声势就到了，还怕没有顾客么。 只是因为这个时代，女人们对暴露这个事情还是比较矜持的，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够接受。 刘子墨也就只能够让张全去妓院里面找了。 若是这些个女人，能够接受的话，那刘子墨也愿意花费重金，去请她们，在傅家火锅店里，开业的当天，就弄出更大的动静。 这些沦落到妓院里的女人，基本上对于这个暴露不暴露，已经不太在意了，她们只认钱。 一听到刘子墨说有重赏。 她们一个个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公子，当真有重赏？” “自然，看见这些银子吧，若是你们愿意在当天跳舞，这些银子，就都是你们的。” 刘子墨为了给她们一些信心，随手便从腰间摸出了几锭银子，这里可是有几十两银子。 比她们在妓院里面接客一天赚得要多得多。 看见白花花的银子摆在面前，这些女人，就更为激动了。 其中为首的那个，立刻笑盈盈地扑上来，接过了刘子墨手中的银子。 然后满口答应了下来。 “公子，别说是跳舞了，就是让我们当天接客，我们也愿意！” “是啊，是啊，我们愿意。” 几个女人上前，将刘子墨手中的银子瓜分干净。 “好，很好，那待会张全一会陪你们演练一下舞蹈，注意一定要整齐，还有妩媚一些。” 刘子墨叮嘱了一句，便不再过问这个问题了。 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忙活。 需要尽快将番茄锅底给弄出来，明日好大规模的制作。 而为了击溃傅家火锅店，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没多久，从火锅店里回来的袁缘，就来到了府邸里。 刘子墨看见了袁缘，直接过去，冲着袁缘询问。 “袁掌柜，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完成了吗？” 刘子墨今日从火锅店里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袁缘一句，让他直接去火锅店的隔壁，询问了一下店主，是否转让店铺。 火锅店的隔壁是一家米铺，平时卖的米并不多。 生意一直都不怎么样。 只不过人家依靠这个行当为生，在盛世里面，米价不高，卖不出好价钱，也不好转手。 但是刘子墨不一样，他要将火锅店的店铺扩大，为了能够让等位的顾客，都留下，只能够将店铺的位置扩大，最好的办法，就是将附近的店铺，都买下来。 然后开设成火锅店。 只有这样，一天的接纳客人的数量，才会有大增长，同时可以减少那些等位的客人，因为等不及，前去傅家的火锅店。 “公子，我都已经问过了，那家掌柜的说，只要我们愿意多出一千两银子，他们愿意转让店铺。” “好，一千两就一千两，你连夜去和那店掌柜的说，我们买下那间铺子了，让他们连夜搬走。” “明日我们简单打扫一下那个店铺，摆上桌椅，后天直接营业！” 刘子墨冲着袁缘吩咐了一句。 袁缘知道事情紧急，不敢怠慢。 “是，公子，我这就去做。” 说罢，刚刚才回到府邸的袁缘，眨眼之间又离去，去操办这些事情了。 刘子墨也不闲着，回去后院厨房，捣鼓起了番茄锅底的事情了。 其实要做好一个番茄锅底，并不难，刘子墨才动手一次，就差不多完成了。 第132章 开业大酬宾 番茄锅底的原料，就是番茄。 只要准备几个番茄，然后备上一些葱姜配料，用高汤熬制，加入一些食盐和白糖便可。 具体的步骤，也很简单，就是将番茄洗干净，然后用刀在上面划出十字刀口，将这些番茄倒入热水里烫一遍，可以迅速将番茄的表皮烫掉。 去皮后的番茄，用刀切成厚厚的一片，准备备用，接下来就将葱姜洗干净切片。 再将这些东西，放入一个器皿之中捣碎，变成番茄酱。 有了这些番茄酱，便可以直接兑高汤，弄成番茄锅底，为了好看一些，还可以在里面添加几片番茄。 只要这番茄酱备用得够多，便可以无限量地制作番茄锅底。 刘子墨整整折腾了两个时辰，这才做出了自己满意的番茄锅底，番茄酱弄好了之后，他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满意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整个刘府都开始忙碌起来。 黄汉生按照刘子墨的命令，又去招揽了一些佃户，加入刘府，充当护院家丁，缓解平日忙活的人手不足问题。 张全盯着舞姬的事情，还有要宣传火锅店明日开业一个月大酬宾的活动。 拉着府上的几个人，满城地敲锣打鼓，宣传明日火锅店上新的锅底，前来店铺消费的人，通通八折！ 而袁缘一方面要盯着火锅店里的生意，另外一方面还要配合张全，将火锅店隔壁的那间铺子盘下来，并且布置好桌椅，为明日的活动准备场地。 刘子墨自己，则是啥也不去做，就盯着人，制作番茄酱，为明日的火锅店活动做准备。 忙活了一整天之后。 傅家火锅店开业的日子，终于到了。 为此，刘子墨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并且直接去邀请了还在临湘县里暂住的陆行。 常善这家伙，最近两天在忙活临湘县县令上任一事，一直都没空过来找刘子墨。 不过今天他听说了傅家火锅店开业，倒是抽出时间，也特意来到了刘子墨的火锅店里。 想要看看，刘子墨到底如何应对。 火锅店的二楼雅间，面对街道的这个房间里，打开了两扇窗。 陆行和刘子墨，常善三人出现在这里。 陆行站在窗边，远远地看了一眼，距离刘子墨火锅店不远的傅家火锅店。 “刘兄，看来今日你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和那傅家的火锅店竞争啊。” 陆行自打知道了刘子墨有了很多准备之后，就很是好奇，想要看看刘子墨，到底要怎么样将那傅家火锅店的气势给比下去。 陆行只要知道，这两家火锅店的生意如何，就能够确定自己和刘子墨的合作，有没有必要进行下去。 “放心吧陆兄，火锅店这个事情，我刘子墨可没怕过别家，他们抄袭只能够抄袭到一个皮毛，抄不了精髓。” “一会等他们开业，看看人气，你就知道了。” “哈哈哈，那好，我倒是要好好地看看，今日这傅家火锅店的开业，到底有多大的场面。” 就在刘子墨和陆行二人交谈的时候，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铜锣声。 当！ 当！ 当！ 刘子墨和常善等人，立刻凑到了窗边，去查看。 此时，傅家的火锅店门口站着不少傅家的人。 之前刘子墨看见过的傅家大少傅严俊亲自站在门口招揽客人。 “诸位父老乡亲，今日我们傅家火锅店开张，开张当日优惠多多，不但送小菜，还全场八折！” 傅家大少亲自站在街上大喊，配合这敲响的铜锣声，倒是还真的吸引了不少的人前来围观。 因为这傅家的火锅店，装修的时间也有一阵子了，这临湘县里的百姓大多都已经知道了，这里还会开一家火锅店。 今日，总算是等到了这家火锅店的开业。 还真有不少人，听见了这里的动静，开始往傅家火锅店这里汇聚过来。 可是他们才刚走了没两步。 就听见另外一边，也在此刻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当当当。 听见了傅家火锅店开业的铜锣声，张全便按照刘子墨的吩咐，也紧接着，命人敲锣打鼓了。 前两日提前准备好的多几个铜锣，在此时，就奏效了。 傅家这边只有一个铜锣，敲打的时候，声音怎么可能盖得住刘子墨这边呢。 他们可是准备了十个铜锣，还有一面大鼓，一齐敲打，响声震天动地。 一时间，把这全城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来啊，来啊，锅里捞火锅店，为庆祝开业一个月，特意奉上新的番茄锅底，极品美味，数量有限，先来先得！” 张全代替了刘子墨，站在这锅里捞火锅店的门口，大声地吆喝着。 那些听着锣鼓声过来的人，听见了张全的声音之后，立刻就蜂拥而来，将这火锅店再次包围了。 刘子墨的锅里捞火锅店，本来生意就很好，一到饭点，就有不少人提前过来。 特别是，昨日张全就先在城中预热，大肆宣扬会有新的番茄锅底上市，自然吸引了更多人的关注。 这些人，明知道傅家的火锅店也在今日开业，却也忍着没去，反而是想要过来刘子墨这边，品尝一下所谓的番茄锅底。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番茄锅底？新上市的东西，这是什么啊？” “番茄？没听说过啊，是个什么东西？” “不知道啊，可能是这火锅店新弄出来的菜品吧，去吃吃看。” 周围围观的人，立刻就被张全给说动了，紧接着，一个个地都开始涌入这店铺之中。 很快，一楼的大厅里，就呈现出了座无虚席的状态。 还有不少的人，在门口排队。 而另外一边，傅家的火锅店，同样敲锣打鼓半天，却并没有吸引多少客人，进入这店铺里面吃火锅的人，不过寥寥两三桌罢了。 这还是看在傅家之前的面子上，特意过来捧场的。 站在门口的傅严俊，看见今日自己家的火锅店开业，却没有几个人，脸色立刻就铁青起来。 “怎么回事？这些人呢？怎么都跑刘家的火锅店里去了？” 第133章 营销手段层出不穷 傅严俊暴躁地冲着自己身边的下人问了一句。 傅家的这几个家丁，也是不敢沉默，马上就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傅严俊。 “大公子，那刘家的火锅店里，好像在搞什么活动，弄出了什么新的锅底，一下子就把我们的人都给抢走了！” “那些街道上的人呢，听见了这个动静之后，都去刘府的火锅店了。” 傅严俊一听，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猛地一挥手，拍在了方才说话的家丁脑袋上。 啪的一声，打得这个家丁摔倒在地。 “废物，真是没用的东西，他们弄出了这么大的阵仗，难道你们不会多找两块铜锣来敲吗？” “给我弄出更响的声势，把人都给吸引到我们这里来！” 此时的傅严俊还以为自己这边没人，是因为敲锣打鼓的声音没有对方响。 在他看来，只要多找几面铜锣敲动，让这敲锣打鼓的声音比对方更加响烈，那些吃火锅的人就会来他这里看上一眼了。 这些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见傅严俊的话后倒是也找到了一个方向。 急忙下去准备。 没多久又找来了几块铜锣开始一起敲动。 咚咚咚的声音在此刻变得更大了。 不过声势是有了，却并没有吸引到多少人。 这一下又让傅严俊疑惑了。 “怎么回事，那些人呢？” 傅家大公子看见自己家的火锅店，依然没有多少人气。 此刻是有几分纳闷的，他急忙吩咐身边的家丁再去刘家的火锅店探查一二。 傅家的家丁，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大公子的吩咐跑到了锅里捞火锅店的门口，想要一探究竟。 可这个时候锅里捞火锅店的门口，不但有几个人正在敲锣打鼓，在火锅店旁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起了一个舞台。 这些傅家的家丁充满了疑惑，于是靠近查看之后，顿时让他们脸色大变。 因为在这舞台上，此时正有四个穿着暴露的女人。 花枝招展地扭动着身躯。 脸上还时不时带着妩媚的笑容。 这火锅店门口那些正在等位的顾客们，都被这舞台上4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给吸引。 就算不是冲着火锅店而来的那些路人也被这个场景给吸引，一个个都开始驻足观看。 就连傅家的这几个家丁，也都傻眼了，盯着这舞台上的几个女人看了好一会。 要不是因为这几个舞姬跳完了一曲，他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来意，甚至都舍不得走。 傅严俊在自家的火锅店门口，等了好久也不见派过去的人回来，都有一些生气了。 那几个过去打探消息的家丁这才姗姗来迟，回来了。 看见这几个家丁，傅严俊这才咆哮着喊。 “你们几个废物，去了这么久，干什么去了？” “可有打探到消息？” 其中一个家丁也是不敢怠慢，脸色难看地冲着傅严俊回答。 “大公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废什么话，赶紧说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刘家的火锅店外面，居然搞了一个展台，还请来了四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在跳着艳舞！” “那些人都被这几个女人给吸引过去了，就连经过的路人，都被吸引了。” 家丁们将消息告诉了傅严俊，傅严俊顿时脸色大变。 黑着脸，盯着远处锅里捞火锅店。 “刘子墨！”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够想出一个这样的办法来。” “还真的是小瞧了他啊！” 傅严俊不傻，他听见自己手下的这些家丁的汇报，立刻就明白了，这几个舞姬的作用是什么。 舞姬配合那些铜锣声，能够最大程度上将傅家这边的声势给盖过去。 傅家准备不充分，想要在刘府的火锅店门口抢夺人气，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大公子，这刘子墨鬼点子多，这样的话，我们根本比不过那刘子墨啊。” 家丁们开始担忧起来。 傅严俊却是并未完全担心，阴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阴厉。 “不用担心，这刘府的火锅店座位数量有限，一共也就只能够坐那么些人而已。” “等那些等位的人，等的不耐烦了，自然会到我们的火锅店里来，对了现在立刻过去他们刘府那边喊，就说我们傅家火锅店新店开业，全场菜品五折！” 傅严俊此时已经被刘子墨给逼得要出绝招了。 那就是直接带着人去刘家的火锅店门口拉客人，然后利用低价折扣，将那些不愿意等位的客人都拉过去。 这样一来，刘子墨的火锅店能够吃上肉，他们傅家的火锅店，也能够在这些人群里，喝上一些汤。 那几个家丁听见了傅严俊的话，倒也不敢反驳，立刻就按照傅严俊的吩咐，拿着铜锣，就往刘家的火锅店去了。 而此时，刘子墨和常善等人，正在火锅店的二楼，看见了这两家火锅店的强弱对比。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刘子墨很是满意。 “陆兄，现在你看到了吧，别说是一家小小的傅家火锅店开业，就是再多来几家，我们刘府的火锅店，也能够向你证明，只有我们刘府的火锅店，才是真的火锅店。” “其他的，无非就是给我们锦上添花的玩意而已。” “与我们刘府的火锅店合作，必然是一条赚钱的好路子。” “我可以借助你们陆家的势力，打通江东一带的市场，你们陆家也可以借助我们刘府的火锅店，涉足餐饮行业。” “如何？” 刘子墨这些天忙活这些事情，为了什么？ 还不是为了能够和陆行合作，将火锅店开到江东去。 如今，他就是想要尽快确定这个项目的成功。 站在刘子墨身边的陆行，一边看着门可罗雀的傅家火锅店，另外一边又看了看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刘家火锅店。 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陆行正要开口答应刘子墨的合作请求，这火锅店的楼下，又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咚咚咚，傅家火锅店，开业大酬宾呐，全场菜品统统五折！” “统统五折啊！最重要的是，不用等位！” 第134章 大获成功 几个傅家的家丁，拿着铜锣，一边敲一边喊。 倒是真的让锅里捞火锅店门口那些人都给吸引了过来。 “嗯？隔壁傅家也开了一家火锅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饿死我了，我不想等了，就去傅家的火锅店里试试吧！” “五折的菜品？啧啧，有便宜不占是傻瓜，走走走，我们今天去尝尝这家新店。” 不少的顾客，在这里等位，立刻就被傅家火锅店的这些家丁所吸引。 有人动摇了，开始往傅家火锅店的方向走了过去。 刘子墨站在火锅店的二楼，看见了这个情况之后，也是皱了皱眉头。 没想到傅家的人，这么不要脸，拉人都拉到他们火锅店门口来了。 不过这样的办法，刘子墨还真的没办法制止，毕竟人家只是在门口敲锣打鼓，拉拢客人。 可没有直接来店里拉人。 陆行站在窗口上，第一个看见下面的这些人的模样。 扭过头来，看向了刘子墨。 “刘兄，这……” “陆兄不用担心，傅家今日开业，多少还是会有一些人过去尝尝的。” “这我们制止不了，不过我们让傅家火锅店开业人气不多的手段还不是有的是，等着瞧。” 刘子墨说完，冲着门口等着的张全吩咐了一句。 “去，冲着楼下宣布，所有等位超过半个时辰的人，送新上市的番茄锅底。” “还有，让昨天装修好的隔壁铺子，也直接开始营业，今日势必要将整个临湘县里吃火锅的人，都拉到我们锅里捞火锅店来！” 刘子墨吩咐了一句，张全立刻领命，兴冲冲地就下去了。 不多时，张全就出现在了火锅店的门口，先是带着人，将那几个傅家的家丁给驱赶。 “去去去，你们是来找茬是不是，敢在我们锅里捞火锅店的门口拉客人，以为我们好欺负的？” 这傅家的人，倒是不敢太放肆，因为理亏，见到了刘家的人，也识趣的往后走了几步。 但这并不是他们害怕了。 相反，他们还冷嘲热讽了起来。 “哼，什么叫找茬，我们在这大街上拉客，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 “怎么，这店铺是你们刘家的，但是这大街上也是你们刘家的？” 这几个傅家的家丁，正是拿捏住了刘府的人这种心理，知道他们管不了，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张全此时也不能真的动粗，毕竟开门迎客，这里还有很多人吃火锅，要是打起来了，也不好收场。 见到对方收敛了不少，走远了一些，也就没有追究，而是按照刘子墨方才所言。 拿起了一个铜锣，猛地敲了一下。 “诸位等位的客官，方才我们老板说了，愿意在本店等位超过半个时辰的人，全部赠送番茄锅底一份！” “什么！送番茄锅底！” “嘶，这番茄锅底不是五两银子一份吗？这是让我们白捡五两银子啊！” “我等，我愿意等！” 张全的话一说完，立刻就让许多心里犹豫的人，下定了决心。 就像是一针强心剂，打在了那些想要去傅家火锅店里尝尝的人。 “同时，为了缓解大家等位的疲劳，本店特意准备了一些小点心，让诸位免费品尝。” 张全又敲了一下，下一刻，几个女服务员就端着几个盘子上来，里面装着一些糕点。 这些糕点，都是这城中有卖的，价格不贵，也不是什么好吃的点心，就是可以勉强填饱一下肚子，抗饿。 刘子墨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愿意在这里等位。 这样一来，傅家的火锅店，就更加没有人愿意去了。 “刘家火锅店就是想得周到啊！” “还有点心吃？不要钱的？太好了！” “给我拿一些点心，我要在这里等半个时辰！” 国人都是喜欢占便宜的，古代人也不例外。 除了那些有钱的土豪，不在乎这点，剩下的能够到这里排队的人，哪个不是普通人呢。 他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分一毫都要珍惜的啊。 “为了让各位等得不那么久，其实我们火锅店，早就有了准备，诸位请看。” 张全在发完了小点心之后，很快就将众人的目光，汇聚于火锅店隔壁的一个店铺上了。 之前装修的时候，这个店铺外面都有木板给挡着了，外面的人都不知道这里面是干什么的。 此刻，张全命人将这些挡着的木板拆了下来。 露出了里面装修一新的格局。 赫然摆放着一些新的桌椅，这店铺里面，又多了七八张桌椅。 可以让更多的人，在同一时间吃上火锅。 “诸位，火锅店在这个月以来，一直都备受大家的追捧，所以我们连夜将隔壁的店铺买了下来，并且加装了八个桌子，让更多的朋友，可以吃上火锅。” “有请等位在前面的几位贵客，可以进入隔壁的店铺先品尝我们的火锅了！” 刘子墨的杀手锏，终于亮了出来。 新增一家铺子，多出了八张桌椅。 一下子就将这临湘县里，等位的顾客拉走了一半。 要知道，临湘县里人口就只有这么多，真的能够吃上一顿火锅的人，一天充其量，也就是一两百桌而已。 刘子墨这里新增加八个桌椅，就能够极大地吸收这些顾客。 让人等位的时间大大缩短。 而傅家本来还有几分人气，此时看见新增的桌椅，顿时大家都跑了回来。 方才还在耀武扬威，从锅里捞火锅店拉人的傅家家丁们，看着他们吆喝了半天，好不容易拉得人，瞬间又跑了回来。 他们憋着的一股气，终于泄了。 只能够灰溜溜地跑回了自己家的火锅店。 看着依然没有什么人气的傅家火锅店，刘子墨终于是放心了下来。 开心地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拿了一杯递给了陆行。 “陆兄，这下你应该放心了吧。” 陆行接过了刘子墨递过来的酒樽，脸上露出了笑容。 “厉害，刘兄果然厉害，就这几招，都快把我看傻眼了。” “预祝我们的合作，大获成功！” 第135章 两个卧龙凤雏 刘子墨在搞定了这些事情之后，下面的人，也已经端着新的番茄锅底上来了。 在这包间里，摆满了一桌丰盛的火锅宴。 虽然常善和陆行之前都已经品尝过火锅的滋味了。 但是这一次，刘子墨弄出来的新的锅底，又有了新的产品吸引力。 所以常善和陆行也颇为感兴趣。 看着服务员端着鲜红的番茄锅底上来，常善最先露出好奇之色。 “刘兄，这就是你新弄出来的番茄锅底？” “看起来很有食欲啊！” 番茄这个东西，在这个时代，确实是一个新鲜玩意，这些人可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看见鲜红如同血液一样的锅底，他们不但没有引起不适，反而很有食欲。 “这番茄是何物？” 常善对番茄锅底很有食欲，但是陆行却对这番茄很有兴趣。 冲着刘子墨问起了这番茄是何物。 刘子墨看着陆行，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陆行解释。 毕竟这东西还真不是这个时代出现的，刘子墨总不能够跟他说，这是自己从未来世界，带过来的吧。 略微思考了一下，刘子墨还是想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这东西，也是一种水果，原本是我在野外，见到的小果子，后来被我培育，变成了又大又甜的果子，我把它叫做番茄。” 刘子墨只能够通过这样的理由，解释了一句。 没想到，刘子墨这么一说，陆行反而颇为感兴趣。 “哦？刘兄，你还有这个本事？我倒是想要知道，这培育是个什么意思？” “培育？嗯，怎么跟你解释呢，大概就是我们吃的粮食，以前还不能够种植的时候，都是野外生长的，野生的粮食颗粒小，口感差，需要经过挑选，然后其中个头大的，继续种植，然后一代一代地培育。” “就能够变成我们现在生长的这样。” 刘子墨再次解释了一句，陆行这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看来这番茄，也是经过刘兄多次培育，才长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是的，陆兄若是感兴趣，我可以送给陆兄几颗，尝尝，口味还是不错的。” “哈哈，是吗，那感情好。” 陆行见刘子墨愿意给他几颗番茄品尝品尝，倒是很乐意。 “来来来，我们还是先尝尝这番茄锅底到底好不好吃吧。” 常善看着刘子墨和陆行在这里交谈，倒是忍不住了，直接拉着刘子墨和陆行，在这里先尝尝这番茄锅底的滋味。 刘子墨看见常善这小子这么猴急的模样，也不耽搁，立刻就开始给他们捣鼓起来。 “行行行，那就先尝尝这番茄锅底吧。我跟你们说啊，要吃这番茄锅底之前，要先喝一口这番茄汤。” “这番茄汤可是味道甜美，乃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刘子墨一边说，一边用汤勺给常善和陆行倒了一些番茄汤，常善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在刘子墨倒完了之后，立刻就端起了碗，呼呼地喝了起来。 一口就喝了大半碗。 “好喝，确实好喝，不愧是被刘兄重磅推出的锅底，有这锅底，火锅店的生意，必然会再次引爆。” “你这火锅店，怕是要在这临湘县又增加一个分店了。” 刘子墨听见常善的话，却是苦笑。 “常兄，怕是不行了，这番茄的数量有限，我想要大规模地上市，也不容易。” 刘子墨这可不是故意推辞，而是确实如此。 这番茄他之前种植的数量并不多，也就是几十亩地而已，这些地上的番茄全部丰收，估摸着也就是几万斤而已。 别看几万斤的番茄看起来很多，但是一个火锅锅底可能都要用掉一斤的番茄。 实际上也就只能弄出几万锅的火锅锅底罢了，按照现在的速度，一天就能够销售几百锅。 刘子墨还要为日后分店做准备。 番茄的需求量，肯定极大。 好在，这番茄是可以一年播种两季的作物，成熟期也不算长。 现在刘子墨叫人去收购土地，继续种植番茄，等到秋季的时候，还能够再收割一波。 那个时候也就可以让番茄短缺的困境，得到缓解了。 “对对对，物以稀为贵，要是随时都能够吃上，也就不能够凸显这番茄锅底的珍贵程度了。” “嗯，所以还是要将价格设置得高一些才行。” 刘子墨拿着肉开始在这锅里涮了起来。 不过，常善还没有吃上刘子墨给他准备好的肉。 就听见外面又传来了一阵吵吵闹闹的声音。 刘子墨皱了皱眉头，起身站在了窗外。 他一走出来，就看见，之前见过的那傅严俊，居然带着自己的家丁，又折返到了这火锅店下。 “嗯？傅家的人，又来做什么？” 刘子墨皱着眉头盯着傅严俊。 傅严俊其实也不想来，只不过他着实是被气到了。 他们傅家好不容易照着刘子墨的火锅店抄袭了一家一模一样的店铺出来，势要和刘子墨的火锅店一较高下。 可是谁曾想到，开业第一天，就人气冷淡，不但没有几个前来吃火锅的人，偏偏这刘子墨的火锅店还要在今日搞什么活动。 将这临湘县里的人气，都聚集到了刘子墨的火锅店了。 这不就是在和自己作对吗？ 傅严俊本就因为一个月前的事情，和刘子墨有一些恩怨。 虽然碍于常家的面子，傅家没有继续找刘子墨的麻烦，可这并不代表着傅家害怕刘子墨。 现在，一直隐忍的傅严俊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在得知了刘子墨处处和他们傅家的火锅店作对之后，他一怒之下，就带着自己手下的人，前来火锅店门口，想要将刘子墨的火锅店给砸了。 只有这样，他们傅家的火锅店，才能够重新吸引这些喜欢吃火锅的人前来光顾。 “来人，给我砸了，砸了这家伙的店！” 傅严俊站在这锅里捞火锅店的门口，趾高气扬地大喊。 窗子上的刘子墨听见了傅严俊的话，脸色顿时一沉。 “傅家兄弟，还真是一对卧龙凤雏啊！” 第136章 今时不同往日 在刘子墨看来，这傅家兄弟就是两个大聪明。 弟弟傅严杰因为前来火锅店里闹事，被之前的星沙侯刘醒一刀就给宰了。 这个哥哥，居然还没有吸取教训，居然还敢跑来这火锅店里面闹事。 显然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若是换作之前，刘子墨当然对于傅家还有几分顾忌。 可是现在，他已经投靠了襄阳王，虽然还未正式成为襄阳王的幕僚，但刘子墨已经不必在害怕这些小县城的世家的威胁了。 傅家在刘子墨的眼中，还真的不够看。 “真是不给他一些颜色瞧瞧，当真以为我刘子墨好欺负呢。” 看着楼下的傅严俊，刘子墨就要起身，下楼去找傅严俊的麻烦。 坐在座位上的常善，看着刘子墨这难看的神色，立刻就知道发生的大事。 也跟着起身，到了窗边看了一眼。 当常善看见了楼下的傅严俊之后，他就立刻明白了过来。 见到刘子墨要下楼，常善伸出手。 拦住了刘子墨。 “刘兄，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吧。” 常善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交给你？” 刘子墨略微露出疑惑之色。 “对啊，你别忘了，我也是这火锅店的股东啊，之前在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是你一直在出面解决。” “这一次，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常善的回答，让刘子墨一想也对。 常善这小子，现在也算是这火锅店的股东，更何况，他如今是这临湘县的县令了。 已经是常善最有出息的一个人了，比他几个哥哥，还要有权势。 就连常家家主，对自己这个小儿子，也是颇为满意。 在临湘县，他这个县令就是最大的官，也是最有话语权的人。 甚至可以说，在这一亩三分地上，他就是土皇帝。 让常善去处理这点小事，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好吧，这一次就让你来处理吧，毕竟你小子，现在可是临湘县令了，比我可厉害多了。” 刘子墨冲着常善吹捧了一句。 “咳，刘兄莫要嘲笑我，我这临湘县令的职位，可是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王爷也不会这么轻易将临湘县县令的位置让给我。” 常善和刘子墨如今也是熟络了，所以相互之间开开玩笑，也无所谓。 他们有说有笑地来到了楼下的大厅。 此时傅严俊已经带着人，往大厅里面冲进来，这些傅家的家丁手中都拿着棍棒，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而其实，经历了第一次傅严杰前来火锅店里闹事的场面之后，刘子墨就让黄汉生在火锅店里安置了不少的安保措施。 其中光是看家护院的人，就有十余个。 在听见外面傅家的人前来闹事之后，火锅里后院里的这些家丁护院，立刻拿起武器，就冲了出来，护在了大门口，好保护在庭中吃火锅的顾客们。 正是有了刘子墨之前的准备，这些冲进来的傅家子弟，都被拦在了门口。 双方正要爆发出一场恶斗。 常善和刘子墨就突然出现在这里。 “住手！” 常善一声大喝。 将正在打斗之中的双方，喝止住了。 傅严俊拨开人群，在傅家家丁的护卫下，站在了前面。 他本以为大喊的人，是刘子墨，没想到从人群里站出来之后，才发现，喝止这场打斗的人，居然是常家的常善。 “常善！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都是城中的世家子弟，也都是纨绔，傅严俊自然也是认识常善的，在看见了常善之后，脸色还有几分不悦。 因为如今的常家，在临湘县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就算是曾经能够和常家平起平坐的傅家，如今也要低常家一头。 所以傅严俊，虽然年纪上要比常善大许多，但也得给常善几分面子。 看见了常善在这里，本来一心想要砸店的傅严俊，心里也就冷静了许多。 不过怒火难消，他也没想要就这样撤退。 “傅严俊，我为什么不可以在这里？这里难不成是你傅家的地盘么？” “你们傅家在这里搞个什么破火锅店没有人去就算了，难道还不让别人来锅里捞火锅店吗？” 都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 这傅严俊本就因为火锅店的事情，正生气呢，看见了常善还勉强能够保持自己的理智。 可常善一句话，就将傅严俊给彻底激怒了。 “常……善。” 傅严俊咬着牙，看着常善。 “怎么？难不成我说错了不是，你带着人，来这火锅店里闹事，是想做什么？学你弟弟打砸店铺吗？” “你今日要是敢动一下，信不信我让你跟你弟弟一样，血溅当场？” 常善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他以前也是这临湘县里的纨绔之一，在刘子墨的面前表现得十分和蔼，那是对刘子墨还有几分尊敬。 他面对傅严俊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句句诛心不说，还故意激怒傅严俊。 本来怒意上涌的傅严俊，此时听见常善这样瞧不起地说，脑子顿时就炸了。 原本还可以克制一下情绪，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一下是彻底没有冷静可言了。 “砸！给老子把这火锅店给砸了！” 傅严俊被常善这么一激，立刻就不顾后果地冲着身后的这些家丁大喊起来。 “都给老子上，把这店给砸了，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傅严俊怒吼着，命令自己带来的这些人，对这火锅店开始打砸。 那些傅家的家丁，不敢忤逆傅严俊的话，在听见傅严俊的命令之后，本来停下来的动作，立刻就开始挥动了棒子。 一个个都往刘家火锅店的这些人身上打了过去。 常善眼看这傅严俊上套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随即，冲着身后大喊。 “来人！将这目无王法之徒给我拿下！” 常善一招手，这大厅里坐着吃火锅的几个官府官兵，立刻就起身了。 这些人，就是之前常善来火锅店里带过来的官兵，现在他的身份可是县令了，走到哪里都会带上几个官兵，派头都不一样了。 第137章 有权就是了不起 常善的一声大喝，那些坐在桌子上的官兵们，可就没有闲着了。 即刻起身，迅速来到了常善的身边。 随后拔出刀，拿着武器对准傅家的这些人。 这些官兵和傅家的这些家丁可不一样。 家丁手中的武器都是一些棍棒。 而官兵手中的却是实打实的刀剑。 威慑力可是更胜一筹。 没办法，炎汉帝国朝廷公布过一条律法，普通百姓不可私藏刀剑。 私藏刀剑要是被发现了，虽然罪不致死，但是也是重罪。 这些世家大族虽然个个都藏有刀剑，但在平时是绝对不敢拿出来的。 比私藏刀剑更重的刑罚就是私藏甲胄。 因为藏着刀剑，还可以辩解说是宰牛杀羊。 但是私藏甲胄，那可就是实打实地要造反了。 这些官兵身上穿着甲胄手拿刀剑，明显气势就比这傅家的家丁要更胜一筹。 方才还气势汹汹举着棍棒想要打砸火锅店的这些傅家家丁们，看见了这几个官兵之后，一个个都傻了眼。 他们愿意和刘子墨作对，那是因为刘子墨的权势很一般，傅家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 但是让他们直接和朝廷的官兵作对，那他们还是不敢的。 几个官兵威逼上来，方才还气势汹汹、勃然大怒，叫嚣着要打砸火锅店的傅严俊，立刻脸色阴沉慌了神。 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官兵！常善，你为何可以指挥这些官兵？” 让傅严俊感觉到惊讶的不仅仅是这些官兵在场，让他更惊讶的则是这些官兵，为何会听从常善的命令。 按理说常家跟他们傅家一样，都只不过是经商为主的家族，根本和朝廷官员没什么瓜葛。 这些官兵也无需理会常善的命令才对。 可现在官兵们却仅仅因为常善的一句话就拔刀相向，要将他们捉拿起来。 这足以让傅严俊感觉到震惊。 听见傅严俊就吃惊地询问。 常善只是一番冷笑。 “傅严俊，忘了告诉你，本公子现在已经是临湘县的县令了。” 说完这番话，常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似乎是在告诉傅严杰，以前老子和你一样，都是这临湘县里的纨绔，但是现在老子不一样了。 你是民，老子可是官。 你拿什么跟我斗！ 果不其然，当常善说出自己如今是临湘县县令的时候，傅严杰猛地变了变脸色。 “不，不可能！” “临湘县里不是薛鑫吗，怎么可能是你！” 傅严俊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不敢置信。 在他印象之中，临湘县的县令是他认识的薛鑫，虽然薛鑫县令和傅家的关系并不算太好，但也是有些交情。 之前薛鑫诬陷刘子墨的时候，就是拜托傅家的人。 虽然薛鑫上一次被荆越剥夺了县令的位置，但后续的县令朝廷还没有任命，就算任命了，也没有到任。 所以傅家的人，还并不清楚现在临湘县令是何人。 往年，新到任的县令，一般是要召集当地的世家大族见个面，吃上一顿饭。 一方面是要讨好一下当地的世家大族，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和这些人熟悉一番，毕竟县令虽然是当地最大的官员，但很多事情都需要依靠当地的世家大族才能够解决。 但是常善上任临湘县令，却并不需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常家就是这临湘县里最大的世家，常善当上了县令之后，在这临湘县里，可就是真正的手眼通天了。 自然没有必要去讨好那些当地的世家大族了。 所以，那些世家大族的人，都不清楚，如今的县令是常善。 “你不知道也正常，不过不要紧，等会我把你抓到监牢里去，你就知道了。” “还愣着干什么，此人目无法纪，抓了他下狱！” 常善冲着身边的人催促了一句。 那几个官兵，打山贼可能不太在行，但是让他们欺负老百姓，还是有一套的。 立刻就举着刀冲着傅家的这些人逼近过去，傅家的家丁拿着棍棒，虽然想要反抗，但是却不敢。 只能够一边退缩，一边护在傅严俊的身边。 但是傅严俊此时，还不服气，只以为常善是在哄骗自己，叫嚣着，让自己的人反抗。 刘子墨一看，这傅家的人还真敢反抗官府的人，也是冲着黄汉生示意了一眼。 这黄汉生身边的那些家丁护院，也跟了上去，举着棍棒将那些傅家的人打翻在地。 很快就配合官府的这些官兵，将傅家的家丁都打倒在地，只剩下了一个傅严俊。 这个时候的傅严杰，这才终于有了害怕之色。 原本他仗着自己傅家的家丁，还以为可以在刘子墨和常善的面前，为所欲为。 但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拳，让他从幻想之中打回了现实。 “我……我错了，常……常兄，饶命！” “饶命？到监牢里跟我说吧。” “带走！” 傅严俊被几个官兵包围，常善却不给他机会，直接让官兵将他抓了起来，带回监牢里关押着。 解决了这外面的事情之后，刘子墨这才回到了大厅里，安抚这些吃火锅的人。 毕竟火锅店里，偶尔时不时的有人来闹事，也是正常的了。 不过刘子墨相信，日后这种事情就会变得越来越少了。 一来是他的实力变强了，在这临湘县的权势不可同日而语了。 二来，也是常善如今是临湘县的县令，一般人根本不敢来惹他了。 解决了傅严俊这个麻烦之后，众人才终于又回到了雅间里，把这顿火锅给吃完。 一顿火锅吃完，陆行对于火锅店的生意，自然是极为看重，当天便和刘子墨签订了合作的协议。 陆家出钱，在星沙郡和江东中间，一座叫做剑邑县的地方，先开设一间火锅店。 刘子墨并不需要出资，他只需要派遣出一些人手，和提供火锅店的一些必要材料。 比如锅底的研制方法，同时提供外地没有的食材。 比如这番茄，娃娃菜，豆芽菜等只有刘子墨才有的食材。 这些都是他从后世带来的技术，也是控制火锅店的真正核心技术。 第138章 春月，公子帮你洗澡 刘子墨乐意和陆行合作，因为一家火锅店，一个月可以给他带来几万两银子的收益。 虽然和陆家合作之后，收益要分给陆家一大半，但那也能够得到两三万的收益，一年可就是超过二十万的纯利润。 若是，火锅店的规模起来了之后，在江东各地都能够开设一家店铺，各地郡县的城池多达数十个。 就算只有五十个火锅店，一年也是超过千万的白银。 虽然想要开设五十个火锅店的可能性不大，而且时间至少需要几年的时间，而且一旦火锅店的数量多了起来，盈利的能力肯定会有所下降。 但是一年几百万的收益，应该还是有的。 他只需要将火锅店生意发展起来，这辈子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不用愁了。 当天陆行就带着自己的商队，离开了临湘县，返回江东去了。 开设火锅店的这个事情，让他很感兴趣，同时需要回去汇报给自家的家主，由家主定夺。 陆行只能够代表自己答应刘子墨，至于这件事情最后是否真的能够合作成功，还得看陆家家主。 不过，刘子墨并不担心，这么赚钱的生意，陆家若是不愿意，刘子墨还可以找江东其他家族。 反正江东四大家族之中，感兴趣的人，应该很多。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刘子墨不仅要开始大量招募新的佃户，开垦更多的农田。 还得招一些妙龄少女，开始培训火锅店的服务员，因为开设分店的计划，在半个月内，肯定会开始实施。 到时候，一方面和陆家的合作，需要人手，刘子墨自己在星沙郡其他县城里开设分店，也同样需要人手。 所以需要提前准备。 同时，火锅店的数量一多，所需要消耗的食材，就是成倍增长了。 刘子墨需要开垦更多的地，并种植不同的作物，比如番茄这个东西，就得现在开始进行第二季的播种了。 傅严俊被常善关押到了监牢里去了之后，刘子墨也就没有再去理会了，傅家的人肯定是会去和常善交涉的。 至于常善会不会放过傅严俊，这就不需要刘子墨去关心了。 想必，就算常善愿意绕过傅严俊一命，傅家也肯定要费不少钱财吧。 这一点，刘子墨是清楚的，常善这小子，和他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主。 刘子墨在农庄上又忙活了几天，这些作物大多数都已经成熟了，有一些需要采摘，然后晒一晒，留着做种子。 其他的一些，则可以采摘来吃了。 比如西瓜。 这东西，已经熟透了。 刘子墨看着自己的农庄里，一大块的瓜田，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里的西瓜很多，大概上万斤。 虽然他只种了两三亩地的西瓜，但是这些西瓜，却是生长得很多，长势喜人，算得上是丰收了。 有了这西瓜，在这夏日，就算没有饮料，刘子墨也算是有了解渴神器。 同时，西瓜这东西也是他发财大计之中，最重要的东西。 傍晚，他带着一个西瓜，回到了府邸里。 打算将这个东西带给春月尝一尝。 如今，刘府也算是这临湘县里很大的一个家族了，虽然刘家，只有刘子墨一个人，但是刘府的产业足够多啊。 不仅有盐铺，还有火锅店，这两个产业，每个月就能够给刘子墨带来超过十万的白银收益。 这整个临湘县里，一个月能够赚到十万两的家族也是屈指可数。 更何况，刘子墨如今招揽了不少的家丁和护院。 如今他手下的护院人数，都超过五百了，而且还在继续招募当中，在古代这种冷兵器时期，人数上的优势，就是最粗浅的强大。 人多，力量大。 他要保护好自己，为日后组建运输队，乃至私兵，就要现在开始准备。 为此，不惜花费重金，去招募一些身手敏捷的绿林好汉。 这样，刘子墨的安全，才能够得到保障。 当然，人数多了之后，原本显得空旷的府邸，就有一些拥挤了。 刘子墨甚至已经开始在考虑，在临湘县外，构建自己的坞堡了。 毕竟当一个家族强大到一定的地步之后，居住在城中，确实还是有很多的不方便。 特别是像刘子墨这样，有太大秘密的人，就更是需要一个自己的地盘，来保护自己了。 一方面，坞堡的防御能力强大，就算真的是遭遇了别人的进攻，也能够依靠防御措施，坚守很长一段时间。 另外一方面，坞堡可以训练私兵，不被人发现。 这个事情，刘子墨确实也需要好好选一个地址，提上日程了。 回到了院子里，他看了一眼屋子里，春月居然不在。 这可是让刘子墨一愣。 “春月。” 他唤了一句春月，可惜没有人回答他。 这可让刘子墨更加惊讶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看了看天色，这个时间，春月这小妞，多半是在洗澡了。 他把西瓜放了下来。 就出了门，直接往澡堂子里走了过去。 古人洗澡，倒是很简单，就是一个大木桶，整个泡在里面，平日里刘子墨洗澡的时候，都是春月服侍。 所以，他和春月之间，倒也没有什么见外的。 来到了洗澡的屋子外，他听见里面有水声，就更加确定了，春月这小妞在里面洗澡了。 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也就没有敲门，直接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平日里，都是春月帮他洗澡，这一次，刘子墨倒是心血来潮，也换他帮春月洗一洗了。 刚一推门，刘子墨就走到了屏风另外一边，正要叫一句春月。 可是下一秒，却让刘子墨脸色一变。 紧接着，一声尖叫。 啊！ 下一秒，刘子墨就愣住了。 “袁……缘？” 泡在这水桶之中的人，虽然是一个女人，但是却不是春月，反而是袁缘。 袁缘也没有想到，刘子墨会突然出现，而且没有敲门就进来了。 她吓得立刻趴在水里，脸色通红。 “公……公子，你……你怎么来了。” “这……这应该是我问你吧，袁缘，你……你不是男人吗？怎么……怎么你的胸肌，如此浮夸？” 第139章 你的胸肌，为何如此浮夸 刘子墨一边说，一边在袁缘的胸口上，来回地打量着。 虽然袁缘此刻身子泡在水里，但是水是透明的，那若隐若现的饱满，呼之欲出。 饶是刘子墨前世，见惯了大风大浪，也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吸引了。 虽然，刘子墨打从一开始，就知道袁缘是女扮男装，只是之前他也没拆穿，任由袁缘在自己的身边。 毕竟看起来袁缘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正因为知道袁缘是女的，刘子墨还故意将袁缘平日居住的地方，安排得和春月比较近，平日里这两个丫头应该是会厮混到一起的。 只是刘子墨没想到，袁缘今日会在这春月平时洗澡的地方出现。 袁缘感受到了刘子墨那炽热的目光在自己的胸口来回地打量，顿时脸色一阵羞红。 捂着胸口，想要遮挡，可是那波澜壮阔的风景，又岂是两只纤细的手臂，就可以挡得住的。 平日里的袁缘穿着男装，估计还绑着束胸，所以看不出胸怀到底有多么的伟岸。 但是现在一丝不挂地展现在刘子墨的面前时，刘子墨才知道，这袁缘的身材，原来如此之好。 “公……公子，你……你看够了没有？” 袁缘面带嗔怒，一动也不敢动。 被袁缘这么一打断，刘子墨这才从浮想翩翩之中缓过神来。 “哦哦，不好意思，这一时间没控制住，多看了几眼。” 虽然刘子墨这么说，但是目光却并没有从袁缘的胸前移开。 袁缘看着刘子墨这个模样，又是窘迫，又是羞涩，一时间居然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袁缘无奈，正要开口让刘子墨离开，这屋外就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春月这丫头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小缘姐姐，我给你打水来了。” 春月一进屋，就看见了刘子墨也在场，顿时也愣了愣。 “公子，你……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了春月进来，袁缘还没穿衣服地在洗澡的木桶里，两个女人都看着自己，刘子墨这才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 “哈哈。” 他打了一个哈哈，想要缓解一下这个气氛。 然后这才换了一个语气，冲着春月说。 “月儿，我方才带了一个西瓜回来，本来是想要跟你尝一尝的，谁知道你不在，我以为你在洗澡呢，就过来找你来了，谁知道……” “对了，西瓜还在屋子里，我去把他拿过来。” 说罢，刘子墨就从屋子里离开了。 只留下了一脸窘迫的袁缘和满脸吃惊的春月。 等刘子墨拿着西瓜，再次回来的时候，袁缘已经洗好了，穿上了衣服。 刘子墨知道等会要是袁缘问起来，他肯定不知道怎么回答，所以见到了袁缘和春月之后，马上就先声夺人，先发制人。 “袁掌柜啊，我是该叫你袁公子呢，还是袁姑娘？” “你可把我瞒得好苦啊。” 他担心一会袁缘和春月问他为什么突然去澡堂子的事情，刘子墨怕自己解释不清楚，只有先发难了。 听见了刘子墨这样说，袁缘脸色一红。 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不过还是需要和刘子墨解释清楚的。 “公……公子，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的，你也知道，一个姑娘家行走江湖，总是有很多的不方便，打扮成男子的模样，会更不容易受欺负。” “当初我见到公子的时候，就是男儿装扮，加上我想跟着公子学赚钱，就没有说自己是女儿身，我担心公子会不答应。” 袁缘的顾虑也是在理，毕竟这个时代，女人还是地位不高的。 很多时候，女人只能够在家中做女红，绣绣花，织布制衣。 不说读书了，就连赚钱这种事情，都轮不到女人。 也就是刘子墨，思想和这个时代的人不一样。 才会在火锅店里招聘不少的女人，换做是别的店铺，根本不会考虑女人的。 正是当初有这种担忧，袁缘才没有和刘子墨表露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啊，没事，你和我相处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应该知道，本公子不是那种性别歧视的人。” “不会因为你是女儿身，我就不会任用你的。” “最近这火锅店，你不是打理得很好吗，正是有你的帮助，火锅店才能够这么顺利的开张，这个事情，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 “不敢不敢，都是公子的教导。” 听见刘子墨夸奖，袁缘马上冲着刘子墨回答。 “既然现在已经点破了身份，以后袁姑娘，你也不用再装扮男人了，就用现在这幅装扮吧。” 其实，刘子墨仔细打量了一下洗完澡换了一身衣服的袁缘，还是长的眉清目秀，五官精致的。 如果说春月的脸，是小巧玲珑的单纯好看，有点类似刘子墨后世那种神仙姐姐的女明星，那袁缘就是那种眉清目秀的清纯国民初恋脸。 之前装扮成男人的时候，刘子墨也能够看出袁缘的脸不会丑，但没有想到袁缘换成女儿身，居然这么好看。 让袁缘换成女儿身，对于刘子墨来说，也是好事，毕竟单纯的赏心悦目也不错。 “是，公子都这样说了，袁缘照办就是了。” “好了，好了，来吃西瓜。” 刘子墨已经拿着刀，将一整个西瓜切成了几块。 他拿起一块，红彤彤的西瓜，看起来就让人很有食欲。 不过，这个东西，这个时代其实是有的，只不过炎汉帝国没有西瓜，西瓜是西域传入炎汉的东西。 而且古时候的西瓜，和刘子墨从后世带回来的西瓜种子，品种是完全不一样的。 光是口味和肉质，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刘子墨拿着西瓜，递给了袁缘一块。 袁缘看着刘子墨手中的玩意，还有一丝疑惑，毕竟这个红彤彤的西瓜，她有一些陌生。 “公子，这……这东西是？” “水果的一种，你尝尝就知道了，比番茄好吃。” 刘子墨说罢，先咬了一口，清甜的西瓜汁，立刻涌入了他的嘴里，在味蕾上绽放。 第140章 会员制度 西瓜这久违的味道，被刘子墨吃上了之后，他不禁又是发出了一阵畅快的感叹。 一旁的袁缘和春月，二女看着刘子墨的表情，还有一丝疑惑。 对于这西瓜，还有一丝疑惑，但更多的是好奇了。 她们也学着刘子墨的模样，拿起手中的西瓜，小心翼翼地吃了一点。 汁水落入了嘴里，立刻就有一股甜味，随着轻咬西瓜，炸开更多的汁水，那股西瓜味充斥在嘴里。 立刻就让袁缘和春月都为之一惊。 “好甜！” 她们第一感觉，就是这西瓜好甜，甜味能够让人愉悦。 “这西瓜好好吃。” 春月惊喜地看着刘子墨。 “好吃吧，好吃就对了，这可是公子花了很大的代价，才种植出来的东西，现在产量也不高，估计也只能够供我们自己品尝了。” 虽然有上万斤的西瓜，但这东西一部分需要留作种子之用，剩下的才是可以供刘子墨自己吃的。 当然，还有他必须把西瓜当成珍惜品，拿出来送礼。 毕竟这玩意，要搞成非卖品，别的地方买不到，别人才能够觉得珍贵。 “这东西别的地方可没有，你们吃第一个吃上它的人。” 刘子墨为了表示这西瓜的珍贵，还故意把西瓜说得多重要。 袁缘和春月看着自己手中这一小块西瓜，这才露出了惊讶之色。 “公子，这西瓜若是能够在我们火锅店里出售的话，必然可以成为热销品。” 袁缘是火锅店的掌柜，对于什么事情，都容易联想到火锅店里去。 这西瓜，她第一次品尝就知道，若是可以在火锅店里出售，必然能够成为最畅销的东西。 可是刘子墨却是摇了摇头。 “暂时我并不打算在火锅店里出售。” “嗯？为什么？” “一来是这东西的产品，还不够多，在火锅店里出售，也顶多卖个三五日就会没有足够多的西瓜可卖。” “二来，一旦在火锅店里出售，西瓜的珍贵度就会下降，要弄成非卖品。” “比如，在火锅店里消费达到多少，可以赠送一块西瓜。” “又或者，我们可以给搞一个会员制度，让顾客提前充值多少银两，可以免排队，赠送西瓜，番茄锅底等好处。” 对于经营，刘子墨有太多的方法可以来借鉴了。 这会员制度，就是迅速回笼资金的好办法，只是他暂时并不缺钱，而且也还没有想到完善的会员制度该如何是做。 毕竟，临湘县里常住人口太少，来火锅店里吃的人，都是那么几个人，会员制度用不上。 但如果是将火锅店开设在襄阳城，甚至是帝都，这样人口超过十万的大城池里面。 火锅店的会员制度，就很有必要了。 不仅可以在短时间里回笼巨大的资金，还能够引得达官贵人的青睐。 因为人都是这样，喜欢特权。 特权，可以彰显身份。 “会员制度？” 袁缘似懂非懂地看着刘子墨，似乎理解了一些什么。 刘子墨想着，倒不如先和袁缘，说一说会员制度的事情。 便和袁缘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对会员制度的想法，当刘子墨说着让顾客提前付一百两银子，成为白银会员，一千两银子成为黄金会员，一万两银子成为钻石会员等制度时。 袁缘眼都傻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刘子墨脑子里居然还有这样的奇思妙想，这简直就是打破她认知的东西啊。 不过，却让袁缘更加明白了，这会员制度的好处。 “只要成为我们的会员，都可以免排队，白银就可以直接插队进入大厅的位置吃火锅，黄金会员则可以直接进入二楼的雅间吃火锅。” “至于钻石会员，那就是我们火锅店的贵宾了，配备专门的服务员，加上每次赠送一整个西瓜，同时，每次吃完火锅，都送他们一份小礼物，比如我们盐铺的精盐，或者是几个番茄。” 刘子墨将自己对会员制度的理解，简单的和袁缘描述了一下，袁缘听得瞠目结舌，却是连连点头。 “公子，我记下了，这个事情，我会回去想一想，然后有了眉目之后，就会在火锅店里尝试一下。” “嗯，那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了。” 刘子墨拿起一块西瓜，还想要继续吃。 这个时候，院子外，又来人了。 “公子，小五回来了。” 外面的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管家张全。 他一进来，见到刘子墨之后，就冲着刘子墨小声的说了一句。 小五不是别人，正是天柱峰上的山贼，之前易武峰觉得他不适合当山贼，派他来呆在刘子墨的身边。 听刘子墨调遣，刘子墨也就没有拒绝，留下了他，充当自己和易武峰之间的传话筒。 这一次，刘子墨回到了临湘之后，便让他带着一些礼物，回了一趟山寨。 一来是告诉易武峰自己回来了，二来也是太久的时间没有去山寨里了，刘子墨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二当家，总要给山寨里送去一些粮食，以表示自己对山寨的贡献和存在感。 毕竟，自打解决了王家之后，天柱峰上这些山贼，就很少在这道路上劫掠往来的商队了。 主要也是刘子墨跟他们说过，一直做这种打家劫舍的事情容易引起官府的围剿，最好还是自力更生比较好。 若是缺少粮草，刘子墨愿意给天柱峰承担。 这也是如今刘子墨依靠火锅店赚了一些钱，才有如此底气，否则天柱山上几百口人，算上家属上千人的口粮，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解决的。 “小五这么快就回来了吗？” “让他来见我。” 刘子墨听着小五回来了，立刻就给张全回了一句，同时自己也从这屋子里离开，专门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接见小五。 小五肯定从天柱峰上，带来了易武峰带回来的话，所以刘子墨有必要和小五聊一聊。 偏厅里，小五见到了刘子墨。 “二当家，大当家让我给你传话，若是您有空，请务必前往山寨一趟，大当家最近有要事找您。” “嗯？大当家找我？” “对，听大当家说，是山寨里，来了一伙黄天教的人。” 第141章 黄天教的来意 刘子墨本来还没有太过于在意。 可是听见小五说到黄天教的时候。 他的脸色，可就猛地一惊，来了兴趣。 最近这黄天教的事情，刘子墨可是没少听啊。 他第一次见识到这黄天教的时候，还是在襄阳，当时并不知道这黄天教的存在。 可是自打从陆行的口中得知了这黄天教之后，刘子墨觉得这黄天教很有可能是他脑子里熟悉的那种想要利用宗教，进行起义，推翻帝国的不正经组织。 正是因为知道得越多，刘子墨就对这个所谓的黄天教，越是感兴趣，想要了解更多一些关于这黄天教的事情。 之前他在临湘县里也打听过这个黄天教，只是因为这临湘县地处偏僻的小县城，黄天教也不是这里的活动范围。 所以，知道黄天教的人不多，就连常家的人，对这黄天教也不是很了解，其他的人，知道的就更少了。 刘子墨后来也就没怎么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了。 可是今日，突然从小五的口中，得知了这黄天教的事情，这自然让他微微惊讶。 “黄天教？” 听到这三个字以后，刘子墨的脸色略微变了变。 随即冲着小五再次开口追问。 “这黄天教是什么？” 刘子墨兴许可以从小五的身上打探到一些关于这黄天教的信息。 听着刘子墨的询问，小五皱了皱眉头。 不过还是很快就回答了。 “二当家，我也不太清楚这黄天教是什么，听大当家说，这黄天教是活跃在中原地区的一个教派，专门治病救人，锄强扶弱。” “大当家跟我说这次来的是黄天教的圣使，想要挑选星沙郡黄天教小渠帅。” “可能是这黄天教的人看中了我们山寨的实力。” 小五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刘子墨。 听着小五这不算全面的回答。 让刘子墨也算是大致上了解了，黄天教出现在这星沙郡的原因。 他的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着，是否是真的要去天柱峰一趟。 不过一想到关乎这黄天教的事情。 还是十分重要的，必须要亲自走一趟问清楚才行。 “好的，我知道了。” “等我空闲下来，会亲自去天柱峰走一趟的。” 刘子墨说完便打发小五下去休息了。 对于方才和小五所聊的事情，刘子墨自然是很感兴趣的，本来他接下里还要忙活会员制度的事情，甚至是农庄里，有很多作物，要进行第二季的播种了。 但是因为黄天教的出现，让刘子墨不得不抽出时间，去一趟天柱峰了。 在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休息了一晚之后。 第二天，他便准备了一些西瓜和番茄，让黄汉生找来几个人，用车装上，乔装打扮了一番，前往了天柱峰。 从临湘县前往天柱峰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不过最近刘子墨找人，买来了几匹马，虽然花了大价钱，不过也总算可以有交通工具了。 赶路的速度也都快了几分。 来到天柱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刘子墨从山下直接上去，在引路的人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山顶的聚义厅。 知道刘子墨会来，易武峰早已经在这里，带着人等候了。 见到了刘子墨之后，易武峰脸上立刻就流露出一丝笑容，走过来张开手，给了刘子墨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兄弟，可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 自打上一次刘子墨离开临湘，去了襄阳之后，和易武峰也可以说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见了。 “大哥，多日不见，甚是想念。” 刘子墨也礼貌地冲着易武峰回答了一句。 不等易武峰再说什么，刘子墨给了身后的人一个示意，让他们将自己带来的东西给搬了过来。 很快，几车的西瓜和番茄就被搬了上来。 刘子墨顺手劈开一个西瓜，然后给易武峰介绍。 “这是农庄里新种植出来的西瓜，带来了一些，给大哥尝尝。” 劈开了西瓜之后，刘子墨先拿了一块给易武峰，易武峰也不嫌弃，直接拿了起来，吃了一口。 马上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嗯，不错，这西瓜，汁水很多啊，是个解渴的好东西。” “小玩意而已，这里还有很多，大多以后想吃，随便吃。” “我听小五说，山寨里，来了一伙黄天教的人？” 刘子墨将西瓜拿在手中，一边吃，一边开始和易武峰说起了正经事。 易武峰听到刘子墨这么问，倒也马上就邀请刘子墨坐下，开始和刘子墨说起了关于黄天教的事情。 “是啊，我让小五叫你来，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情。” “这黄天教是什么来头？” 刘子墨对此不了解，所以想要问问易武峰，是否会知道。 “这黄天教啊，乃是一个叫张灵运的修士所创，据说此人乃是黄天之子，会法术，十几年前不忍百姓受苦受难，便创立黄天教，志在救苦救难，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易武峰这一说啊，就让刘子墨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一些不对劲了。 这一番说辞，可不就是要和朝廷对着干吗。 救苦救难，解救百姓。 百姓受苦，是谁造成的？ 那必然是朝廷的不作为，官员的腐败无能啊。 想要解救百姓，那不就是要推翻这个朝廷吗？ 虽然黄天教没有明白，可是这番话，明眼人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啊。 只是黄天教还没有表露出要推翻朝廷的意图来而已，那也只是他在积蓄力量罢了。 “这黄天教，为何会找上我们呢？” 刘子墨突然问了一句。 易武峰见刘子墨问起这个的时候，脸色也严肃了几眼，看了一眼身边的弟兄，这才摆了摆手，让他们都退出去。 等到这屋子里，只剩下了易武峰和刘子墨二人的时候，易武峰这才小心翼翼地冲着刘子墨回答。 “二弟，这黄天教的圣使说了，想要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那就必须推翻现在这个无德的朝廷，而我们一窝蜂，素来有侠义之名，是他们可以招揽的对象。” “并且，他们许诺了我们一些好处，册封我为星沙郡小渠帅，等日后夺取了天下，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太守！” 第142章 痴人说梦 易武峰似乎是穷苦的日子过惯了，被人许诺了高官厚禄之后，显然有一些飘飘然。 浑然没感觉到危险的到来。 看着易武峰似乎很看重这黄天教的样子，刘子墨急忙开口，将处于幻想之中的易武峰给拉了回来。 “大哥，你糊涂啊。” “怎么了？” 易武峰突然听见刘子墨这么说，立刻就变了变脸色，疑惑地看着刘子墨。 “黄天教许诺给大哥这么多的好处，是没错，可是大哥，这黄天教想要大哥做什么，大哥难道不知道吗？” “推翻朝廷？呵呵，就凭黄天教吗？” “大哥难道不知道，朝廷掌控天下四百余年，岂是一个区区十几年建立起来的邪魔外道的组织，可以推翻的。” “先不说这黄天教，是否有足够的兵力和朝廷作对，光是各地镇守的太守县令，黄天教就未必能够对付得了。” “一群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农民，能成事吗？” “到时候，很容易有命拿好处，没命花啊。” 刘子墨听见了易武峰疑惑的神色之后，立刻就给他解释了一句。 可刘子墨这样的解释，并未让易武峰感觉到惊讶，而是冲着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二弟，不不不，黄天教的实力，还是很强大的，那黄天教的圣使，与我说过，如今他们已经聚敛了十八路大渠帅，各有万余精兵，还有十几路小渠帅。” “号称三十六方渠帅，兵力达二十余万，到时候在明年同一时间起事，必然天下震动，响应者云集。” “光是这声势，就能够让炎汉王朝震荡，只要豫州，冀州，幽州等地，有一地夺取地方控制权，朝廷想要瓦解黄天教，就没有这么容易。” 易武峰已经和黄天教的圣使，有了交流。 所以对于黄天教的事情，还是知道的比较多的。 听见刘子墨对黄天教的不信任，他马上就和刘子墨多解释了一句。 可是听见了易武峰的回答，刘子墨却依然只是冷笑。 倒不是他真的不相信易武峰，而是身为一个过来人，刘子墨清楚的人，他所熟知的历史之中，以宗教为引，打着宗教旗号起事的，几乎就没有成功过。 在刘子墨所知道的历史之中，就有黄巾起义和太平天国起义。 这两个农民起义，都是以宗教的形式发起的，可最后往往都是失败而终。 倒不是说他们不行，而是因为他们借助的力量，选择不对。 因为封建社会中数量最多的民众就是农民，而这些有野心的宗教，大多借助农民的势力发动起义，导致大多农民愿意跟随起义人发动起义的原因大体都是相似的。 社会局势就是朝廷腐败、宫廷内斗，苛捐杂税加重，国家衰弱、外族入侵，再加上自然灾害，弄得民不聊生，颠沛淋漓，农民为了生存，为了能过上好日子。 传教人在这个时候诞生，一、他们宣扬美好的生活，引发农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使越来越多人参与进来，队伍不断壮大；二、利用宗教的信仰，统一思想，听从调遣，发动了一次次起义。 他们的起义对当朝起到震撼或者足矣摧毁的地步，可最终的结果大多都是失败告终，农民不但没有获得想要的生活，反而以付出生命为代价。 这样的起义为什么大多都是以失败告终，有人说那是农民思想的局限性，虽然他们会以战斗的形式打击当朝，却没有战后的管理能力，一个地方战争结束后留下了更多的无奈。 也有人是因为他们各自为战，思想禁锢，不懂得统一指挥和合作战争，资源得不到很好的利用，有的就是敢打、敢拼等资源耗尽，这时也就是战败的时候。 最后农民的战斗是野蛮的，最底层的人，为了生存他们在战后出现欲望也是强大的，去杀、去抢、去掠夺导致社会更加混乱，更多人遭受战火的洗礼，沦落到为生存迁移、流浪、乞讨，甚至到了人吃人的地步。 起事，一旦到了王朝后期，朝廷已经千疮百孔，本身就已经无力回天了。农民起义的作用，只是加速王朝的溃败，最后的受益者往往是割据一方的诸侯霸主。 他们借助战乱，发展自己的势力，启用身后有志士能人辅佐，给他出谋划策，慢慢稳固，后图发展，建立自己的政权，在通过战争合并的方式最终留下的就是下一个新王朝的创立者。 借助农民发动起义没有问题，但归根结底，还是需要世族权贵的辅佐。 没有那些世家大族提供钱粮，没有能人异士出谋划策，光靠一群农民，是成不了事的。 就凭这一点，刘子墨料定，这个黄天教想要起事，推翻朝廷，不过是在痴人说梦罢了。 正因为如此，刘子墨是断然，不会让易武峰，真的加入这黄天教的。 一旦易武峰加入了黄天教，那就打上了造反的名头，日后想要洗白都难了。 相反，对于黄天教，刘子墨其实并不讨厌，因为有时候农民起义，并非坏事。 一个封建社会，存在的时间太长，阶级就会固化。 掌权者，一直都是掌权者。 而农民，也一直都只会是农民。 想要跨越阶级，就得来一次大洗牌。 而农民起义的作用，就是如此。 虽然未必会改朝换代，但是肯定会让更多的人，实现阶级跳跃。 也就是所谓的，封侯拜相，封妻荫子。 “大哥，你把造反，推翻朝廷想的太容易了。” “别说黄天教只有区区二十几万人马，就是再多来几倍，他也不可能推翻的了朝廷的。” “不说黄天教所谓的三十六方渠帅，就拿你我来做一个比较。” “大哥觉得，就这星沙郡里，你我若是跟着黄天教起事，能打的过星沙郡里的那些郡兵吗？” 刘子墨反问了易武峰一句。 易武峰刚开始还很是兴奋，可是听见刘子墨这么一问，立刻就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倒是真的摇了摇头，回答了刘子墨两个字。 “很难。” 第143章 虚与委蛇 星沙郡虽然只是荆州治下的一个小郡，但其中也有十余座县城，像临湘县这样规模的县城，也有好几个。 甚至，比临湘等地更胜一筹的星沙城，各地加起来都有不下千人的县兵。 整个郡里面的兵马，超过万人。 这还只是朝廷在星沙郡里面驻扎的兵马，其中星沙侯自己还有一些自己的私兵。 光是这些人，就要远胜于易武峰手下的山贼，人数上的优势，已经是不可比的。 更何况，各地县城里的县兵手中，都有朝廷的制式武器和甲胄。 而山贼手中，别说甲胄了，就是武器都参差不齐，能有一把锋利的刀就不错了。 这样的实力，拿什么和朝廷斗。 易武峰正是因为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才明白，自己这点实力，想要打下整个星沙郡，简直就是在做梦。 而如果他打不下星沙郡，那同样的，黄天教的其他人，想要打下整个炎汉。 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 “大哥，正因如此，如果你我投靠了黄天教，万一黄天教起事失败，被朝廷派遣兵马剿灭，你我难道还能够幸免？” “只怕到时候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吧。” 刘子墨语重心长地冲着易武峰继续说了一句。 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易武峰的脸色也跟着收敛了许多。 “二弟说得极是，是大哥糊涂了，以为跟着黄天教的人，可以改变我们的身份，从山贼摇身一变，变成达官显贵。” 易武峰能够有这种思想，也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从小就是佃户，后来又变成了山贼，谁还没有一个梦想呢。 山贼想要改变自己的身份，改变出身，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被造反。 别谈什么招安，能够被招安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无法造反，跟着黄天教，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可能。 因此，易武峰会对黄天教的事情感兴趣，也是能够理解的。 “既然这黄天教成不了事，那等下次那黄天教的人再来，我便当场拒绝他们。” 易武峰听完刘子墨的描述之后，内心已经有了决断，想着等下一次黄天教的人再来，他便拒绝那些黄天教的人。 最好还和黄天教的人，划清楚界限，否则等黄天教覆灭的时候，说不定还会牵连他们。 可刘子墨听见易武峰这么说，却是马上一伸手，制止了易武峰。 “不用。” “嗯？二弟，为何？” “大哥，虽然我不太赞同你直接带着人马，都投身黄天教，但是我对黄天教并无厌恶，甚至这黄天教若是真能推翻朝廷，我也乐意见到。” “你若是直接拒绝黄天教，必然会触怒黄天教的人，到时候说不定黄天教还未起事，就先来报复我等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易武峰，内心也是苦笑，这易武峰也有一些太耿直了。 刘子墨只是说让他不要加入黄天教，可是拒绝黄天教的话，也不是一个好办法。 黄天教都把造反这种事情告诉你了，摆明就是要拉你下水，你要是拒绝，只怕明日还能不能够活着，都是问题了。 就想你看见了一个杀人凶手行凶，对方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会放过你吗？ 显然是不会的。 “对对对，二弟说得对，那如果不能够直接拒绝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呢？” 易武峰此时犯了难，好在刘子墨在这里，他知道刘子墨的脑子比他的好使，所以可以直接问刘子墨。 刘子墨略微一思考，还是告诉了易武峰一个办法。 “大哥，我有两个办法，就看你想要用哪一个了。” “两个办法，还请二弟直言。” “一，缓兵之计。” “黄天教的人，明年就要起事了，大哥只要行缓兵之计，拖延时间，等黄天教的人来找你，就推脱说你不在，那黄天教的人见不到你，这件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二，虚与委蛇。” “等下一次黄天教的人来找你的时候，你先答应他们，他们有什么要求，也一定答应下来。” “甚至连他们给的好处，大哥你也可以都照单全收，只是该轮到你出力的时候，你再按兵不动，不用搭理这黄天教的人就是了。” “反正，若是黄天教的人起义失败，他们也顾不上你，若是起义成功了，你也可以在收到消息的时候，再起兵进攻星沙郡，到时候他们也不会怪罪你。” “只是这样的话，一旦黄天教的人真的夺取了天下，你的功劳肯定是会小很多，不过我可以百分百地向你保证，这黄天教的起事不会成功的。” 在易武峰问起来的时候，刘子墨很快就给了易武峰两个建议。 听着刘子墨的话，易武峰当然很清楚，自己该怎么选择。 “缓兵之计的话，黄天教的人估计会对我们起疑心，还是跟他们虚与委蛇吧。” 易武峰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一点，其实也是刘子墨想要易武峰做的，听见易武峰的话，刘子墨也点了点头。 刚要和易武峰回答，这聚义厅外就传来几声脚步声。 不多时，一个人影站在了聚义厅外。 “大当家，山寨外来客人了。” 外面的山贼，立刻冲着里面的易武峰和刘子墨喊了一句。 刘子墨和易武峰的交流被打断，二人都起身，冲着聚义厅外看了一眼。 “什么事？” 易武峰脸色严肃的看着外面进来的人，似乎自己和刘子墨的谈话被打断，让他略微有一些不爽。 那人也不敢多言，而是很快就直入主题，点出了自己为何会进来。 “大当家，外面来了几个人，是……是上次来过的黄天教的圣使！” “什么，黄天教的圣使，他们又来了？” “这么快？” 刘子墨和易武峰二人都为之一愣，听见这个消息脸色都变了变。 易武峰惊讶的是这些黄天教的人，前两日才来过一次，这才过了两天，居然又回来了。 而刘子墨则是惊讶，对方来的可真是够巧的。 第144章 白嫖可不行 “大哥，既然黄天教的人已经来了，趁着我在这里，那干脆就和对方见一面，看看对方怎么说吧。” 刘子墨对于黄天教的人，其实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自打他知道了黄天教之后，一直只是在道听途说，可还从未见过黄天教的人。 若是这一次，可以在天柱峰上，和黄天教所谓的圣使，交流一番，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听着刘子墨的话，易武峰点了点头。 “好，那边让那伙黄天教的人到会客厅去等，我们这就过来。” 易武峰冲着来人吩咐了一句，随后就要带着刘子墨过去。 不过刘子墨一看自己这身打扮，又迟疑了一下。 伸出手，拦住了易武峰。 “大哥，稍等。” 说罢，刘子墨走到一旁，将自己身上的华服给脱了下来，然后找到了几件山贼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并且将自己的头发也拨乱了几下。 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他之前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贵公子，又哪里是一个山贼呢。 真要是这样走出去的话，只怕很容易，就引起那些黄天教的人关注。 这可不是刘子墨想要的结果。 稍微打扮了一下，虽然刘子墨白白净净的脸看起来依然不像是一个山贼，可是比方才，是要好很多了。 就连易武峰看到了刘子墨这一番变化之后，都不禁开口调笑刘子墨。 “嘿，我说二弟啊，你日后要是在临湘县里混不下去了，倒还真的可以来这天柱峰上，跟大哥我做山贼。” “去去去，大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还是赶紧过去见那伙黄天教的人吧，莫要让他们等急了。” “好好好，你跟我来。” 说罢，易武峰就带着刘子墨从这聚义厅里离开，前往这山寨里另外一间屋子里了。 聚义厅在山寨的正中央，而会客厅就在山寨入口处不远，地方不大，但是却是山寨里，造得最好的地方。 毕竟是门面担当啊，总不能够怠慢了客人。 刘子墨跟在易武峰的身后，走进了会客厅里面。 会客厅内外，都有几十号的山贼把守，这一是为了彰显天柱峰山贼的实力，二来也是看着这黄天教的人，以免发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进入了会客厅之后，刘子墨的目光就落在了在会客厅一旁站着的几个人。 这是一伙穿着黄颜色道袍的修士。 一共五人，为首的一个穿着一身纯色的道袍，额头上还绑着一条黄丝带，丝带将头发束起。 这人的身上还挂着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有看起来有些历史的古朴玉佩，有一颗颗血色的珠串，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有几分神秘。 而后面的其他几个人，就没有装扮得这么精致了。 他们的装扮看起来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身上没有那么多的奇怪符号，以及没有挂上那些稀奇的玩意。 见到刘子墨和易武峰进来。 为首的这个人，立刻主动冲着易武峰开口。 “大当家，两日不见，甚至想念，不知道上一次我们所谈的内容，你可想好了？” 刘子墨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为首的道人，可是此人一开口，就把刘子墨给惊呆了。 因为此人，开口说话时，居然是女声。 她是个女的。 黄天教的圣使，居然是一个女人。 嘿，这可让刘子墨有几分惊讶。 再一仔细打量这个圣使的面容，确实长得十分秀气，刚才没有注意看，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个女人。 已经和刘子墨商量过了，易武峰在面对黄天教的圣使时，已经有了底气，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便不慌不忙地开口回答。 “圣使，上一次说的事情，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只是觉得虽然目标很远大，但是我们天柱峰得不到黄天教的任何好处，就这样加入你们对抗朝廷，是不是太儿戏了。” 易武峰不傻，他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 而是先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这让黄天教的圣使，脸色微微一变。 “大当家是觉得我们黄天教不配与你们一窝蜂合作吗？” 这个黄天教的圣使，语气立刻就有了一丝不对劲。 似乎一旦易武峰拒绝和黄天教合作的话，他们就会毫不客气地从这里离开。 易武峰也察觉到了对方的语气变化，便赶忙继续解释。 “不不不，圣使大人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们一窝蜂实力太弱，到时候起兵对抗朝廷，就算我们有心，也打不过这星沙县城里，那上万官兵。” “我们现在是要钱没有钱，要粮食也没有粮食，甚至连武器，都没有多少，如何与朝廷作对。” “若是黄天教能够给我们一下武器，或者钱粮，我们才好为黄天效力啊！” 易武峰这一番话，便是在这里的路上，刘子墨告诉他的。 他们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要和黄天教虚与逶迤，那自然要从黄天教的手中，捞一些好处了。 总不能黄天教人一过来，说要合作，啥都不付出，就空手套白狼吧。 白嫖可不行。 所以，易武峰要从黄天教的手中，捞一些好处，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了。 黄天教圣使听着易武峰的话，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大当家说的也在理，不过，我们我们黄天教暂时也没有太多的兵器甲胄，而且就算有，也没办法从中原之地，运输到这里来。” “那不如这样吧，我做主，给大当家一些粮食。” 圣使觉得，只要能够拉拢一窝蜂，就算给一些钱粮，也无可厚非。 毕竟要让一窝蜂给他们卖命，花费一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那可就太好了，我们山寨里，最缺的就是粮食，若是圣使可以给我们一些粮食，那就可以缓解我们很大压力，有了粮草，我们还可以招揽更多的人手，到时候配合黄天起事，那可就更有把握。” 易武峰附和着这黄天教的人，吹捧了一句。 “粮草可以给，不过粮草的事情，还需要等一些时候，现在我们身边并没有。” 一听现在没有，易武峰的脸色又不好看了。 第145章 黄天教的自信 “没有？那只怕我们短时间里，想要召集人手，也不容易啊。” 易武峰听着这圣使的话，立刻改了话锋。 这圣使也听出了易武峰这是要消极怠工的意思，不慌不忙地继续说。 “大当家，虽然现在没有，不过你别担心，只要再等几天，我们就可以将你要的粮草拿来。” “哦？你们还能够在临湘县弄到粮草？” 这黄天教的圣使，看起来也没带多少人，就算等几天，想要弄出粮草，只怕也不会有多少啊。 毕竟，从豫州往这里运输粮草过来，可不是一个小距离，断则半个月，长则几个月才能够运过来。 易武峰听黄天教圣使说，只要几天的时间，就可以弄到，这可是让他有了一些惊讶。 “自然可以。” 圣使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 随后继续冲着易武峰问了一句。 “大当家你只需要告诉我，在这临湘县里，谁是最大的地主。” “我便去他家化缘，借来你需要的粮草。” 圣使很是自信，仿佛易武峰只要告诉他这临湘县里，谁家有粮，她便能够要来。 听着这个圣使，如此自信的话，易武峰自然不假思索的准备回答。 刚说开口说城中常家最是有钱，却被刘子墨给先一步，开口冲着圣使说了一句。 “圣使，我知道，这临湘县里，风头最盛的当属那刘府，最近在临湘县里开了火锅店，一天赚几千两白银！” 刘子墨说了一句，让圣使此刻注意到了刘子墨这个人。 那圣使冲着刘子墨看了一眼，注意到了刘子墨这个人之后，却并没有引起圣使的关注。 毕竟刘子墨此刻的打扮，还真和普通的山贼，没有什么异样。 看了一眼刘子墨之后，圣使的目光重新落在了易武峰的身上。 “好，刘府是嘛，我知道了，明日我便前往这刘府化缘，到时候必然会将大当家所需要的粮草，奉上。” 圣使给易武峰做出了保证。 易武峰虽然略微有了一丝疑惑，看了一眼身后的刘子墨，不过也没有多说。 他也按照刘子墨所说，回答着圣使。 “圣使说的是真的，那就太好了。” “那今日便先这样吧，等我去将粮草带来，你我再谈吧。” 圣使似乎是知道，天柱峰上这些山贼不给一些好处，是不会答应加入黄天教的。 圣使一路走来，广纳英才，遇到的这种事情也不少，所以对于这些事情也能够理解。 并没有和易武峰做更多的争辩，谈妥了之后，就带着自己的几个护卫，从这天柱峰里告辞离开。 等这圣使一走。 易武峰这才看了看刘子墨。 “二弟，方才你为何把这伙黄天教的人推到你府上去？” “大哥，我不过是有一些好奇而已。” “好奇？” “对啊，大哥方才没听见他们说吗，他们没有带来粮食，可是却要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帮我们弄到一批粮草。” “这是要化缘啊，我就是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能有什么手段，可以从我的手里要来这一大批的粮草。” 刘子墨确实很好奇，毕竟对方如此自信，看起来很有把握，可以从刘府要来粮食。 易武峰听见刘子墨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同样露出了好奇之色。 “对啊，让他们去我府上，我就可以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了。” “还是二弟想得周到。” “对了，大哥，他们从这里离开，估摸着，很快就要去临湘了，我也不能够在这里多停留了。” “必须早些赶回去了，否则等他们到了，我都不在，那就错过了好时机了。” 刘子墨冲着易武峰回答了一句。 “嗯，事不宜迟，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易武峰听着刘子墨的话，也没有继续挽留，让刘子墨早些从天柱峰上回临湘去。 毕竟这里距离临湘县还是有一些距离的。 刘子墨换回了自己的衣服，带上自己的这几个护院，便告辞离开。 骑上马，就直奔临湘城里赶去。 不过此时天色已经是傍晚了，从天柱峰赶回临湘的话，就算是骑马，少数也要三四个时辰。 回到临湘的话，估计已经很晚了。 刘子墨又不愿意在这野外留宿，所以只能够早些启程，借助月光，能够提前到达临湘一点时间也好。 就这样，刘子墨带着三四个护卫，很快就从天柱峰离开。 可是刘子墨才离开天柱峰不久，就遭遇了一场暴雨。 夏季本就多雨。 天气风云变幻的也让人捉摸不透。 在天柱峰的时候，还是天朗气清，晴空万里。 可是一离开天柱峰，立刻就变了脸，大雨迅速落下，倾盆而下。 “公子，不好了，看着天色是要下暴雨了。” 黄汉生在刘子墨的身边，冲着刘子墨提醒了一句。 虽然大雨还未落下，但是雷声滚滚，已经可以从这阴雷声中判断出，这场雨定然不会小。 “真是晦气啊，才刚离开天柱峰，就要下大雨了。” “公子，要不我们就去这林子里躲一下吧。” 刘子墨一听黄汉生这话，却是很快摇了摇头。 “不行，林子里的树木太多，容易引雷，万一被雷劈了，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刘子墨从小就知道，下雨了，不要躲在树下躲雨，不然容易遭雷劈。 此刻只能将这个浅显的道理告诉黄汉生。 “附近可有让商人和路人避雨的长亭？” “长亭没有，不过在这里三里外，有一个破庙。” “破庙？也行，就这里吧，先去里面躲一躲雨。” 刘子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能够先躲一躲雨了。 有了刘子墨的吩咐，黄汉生立刻找了一下方向，然后带着刘子墨一行人，直奔破庙的所在。 大概一炷香的工夫后，刘子墨一行人，就出现在了一个破庙外。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废弃的庙宇，就只有两间屋子，大门都没有，大雨落下，他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直接就走了进去。 可是一进入这破庙里，刘子墨和黄汉生等人就愣住了。 这庙里，还有几个人。 正是之前在天柱峰上见过的黄天教一行人。 第146章 破庙奇遇 张灵绫带着几个护卫从天柱峰离开之后，问清楚了路，知道临湘县的方向之后，她便刻不容缓。 直奔临湘县赶路。 虽然他们下了山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候了，不过他们黄天教的人，在野外呆惯了，并不担心晚上。 他们都有很强的野外生存经验，加上人手都有武器傍身，基本上遇不到什么麻烦。 就算是遇到了野狼之类的，也能够解决掉。 若是遇到了山贼，只要报出黄天教的名号，对方多少也会卖一个面子，让他们离开。 可是刚走出天柱峰没多久，这天气突然变换，黑云低沉，阴雷滚滚，一看就要下雨的样子了。 张灵绫作为黄天教的圣女，别的不怕，但是这神秘莫测的天气，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被大雨淋湿，可是不好受，他们也只能够暂时找一个地方避雨。 好在来的时候，他们在一个破庙里休息过，这位置距离他们来的破庙不远，还可以尽快走到破庙去避雨。 就这样，刚刚进入破庙，谁知道这破庙外，又来了几个人。 刘子墨也就这样，在这天快要黑了的时候，在这破庙里，见到了张灵绫。 “没想到这里已经有了主人，抱歉打扰了。” 看见黄天教一行人的时候，刘子墨略微惊讶，刚准备离开，可是外面大雨已经落下来了。 退无可退，也就只能硬着头皮，暂时留下来了。 “没事，我们也才刚刚进来，这外面下大雨，既然都在这里避雨，那就算是有缘，不用拘束。” 黄天教的人先来，已经找到了一个好位置，一行五人围在一起。 刘子墨指挥着自己的人，找了另外一边的位置，简单的清扫一下之后相互盘坐下来。 这个时候，刘子墨才有功夫打量着这个破庙。 这个破庙里，其实不算简陋，除了有一些杂乱，到处挂着蜘蛛网显得陈旧之外，在大殿的中央，还放着一尊泥塑的三清像。 这三清像倒是没有那么陈旧，还显得很新，似乎是经常有人来打扫一般。 看见了三清像，刘子墨这才知道，这个破庙并不是寺庙，而是道家的道场，只是留守在这里的道士，估计要么是云游去了，要么就是已经羽化了。 众人盘坐在这破庙里，外面的大雨倾盆而下，雨滴声淅淅沥沥。 随着天色开始变得越来越暗，这破庙里，也开始变得有几分昏暗了。 刘子墨看着那黄天教的人在这破庙里收集了一些杂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几张符纸，然后念叨着几句稀奇古怪的咒语。 下一刻，砰的一声，杂草堆里，就冒出了一阵白烟，下一刻就生出了一股绿色的火焰。 火光出现，一下子就照亮这整个破庙。 这可把刘子墨和他身边带过来的这几个护卫，都看呆了。 刘子墨先是疑惑地看了一下，随后作为一个崇尚科学的人，一眼就看穿了这些人的鬼神把戏。 这符纸里面肯定是放了白磷，白磷燃烧才会产生这绿色的火焰。 刘子墨看出了这些黄天教的鬼把戏之后，面露冷笑。 这一声不屑的冷笑，却被其中一个黄天教的护卫看见。 “这位兄台，方才我们向黄天神尊请火，你可看见了？” “啊？什么？” “我们向黄天神尊请火，照亮破庙，乃是功劳一件，你为何一副如此表情？” “什么表情？我就是这副正常表情啊，怎么，你们是什么人啊？还管我什么表情，天王老子都管不到我的表情吧。” 看着护卫态度不好，刘子墨也没给他们好脸色。 那圣使张灵绫，听见了刘子墨的话，再看了看刘子墨的衣着，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世家大族。 所以一伸出手，制止了自己的护卫开口说话。 反而是自己向着刘子墨走了过来。 靠近了刘子墨之后，便主动冲着刘子墨开口。 “这位公子，我们是黄天信徒，公子可听说过我们黄天教？” “黄天教？是什么东西？” 刘子墨当然听说过，只是他听说过也不能够表现出来，只能装傻。 见刘子墨说不知道黄天教，张灵绫脸上立刻一喜。 急忙冲着刘子墨继续说。 “公子不知我们黄天教吗？那太好了，我可以给公子说道说道，若是公子有兴趣，可以加入我们黄天教，成为我们黄天信徒。” “若是有缘，黄天必定会保佑公子长命百岁，升官发财。” 看见刘子墨不知道什么叫黄天教，张灵绫还一副想要给刘子墨普及，想要传道的模样。 可刘子墨为了想要了解一下这个黄天教，当然不能够认同黄天教了，他要实施这个黄天教到底有什么本事，所以马上就不屑一顾的看了张灵绫一眼。 “什么黄天，我看不过就是在装神弄鬼，哄骗百姓而已。” “生个火，还要请神吗？” 刘子墨不屑一顾，白了张灵绫一眼，张灵绫虽然无所谓，但是身后的几个护卫可就忍不住了。 “大胆！胆敢污蔑我们黄天教，你活的不耐烦了？” 护卫是黄天教的忠实簇拥者，是黄天教的信徒，看见刘子墨居然敢污蔑黄天教，自然第一个站出来喝斥刘子墨。 看见这几个信徒，这样的反应，刘子墨身边的几个护卫，倒是马上就紧张起来，黄汉生更是上前一步，护在了刘子墨的身边。 刘子墨却是并不紧张。 “怎么？我说错了吗？不就是生个火吗？这有什么难的？” “火乃神之赐予，哼，你若是觉得简单，你倒是生个火让我等看看？” 黄天教信徒立刻鄙视的看了刘子墨一眼。 “是啊，你倒是生个火出来，让我们看看！” 周围几个黄天教信徒，都盯着刘子墨，似乎并不觉得刘子墨能够弄出火焰来。 刘子墨看着这几个黄天教的人，顿时就笑了。 如果让他做别的事情，刘子墨还真做不到。 但是让他生火，他还真的可以轻易做到。 他摸了摸自己的袖口，那个防风打火机，这是他从那破麻袋里拿着的。 第147章 唵叭呢唻哄 “生个火而已，有那么难吗？” 刘子墨心中有了底气，却是更加不慌不忙地嘲讽。 不过，他也清楚，在这个时代，火种这个东西确实很难获取，虽然有钻木取火的先例，但是这个时代的人，真的能够依靠钻木取火的那是屈指可数。 别说钻木取火的条件苛刻，就是真能够取火，在如今这大雨倾盆的时候，也找不到工具。 更何况，古代的打火机火折子，在这个时候还未发明，这些人当然不能够理解，别人能够凭空生火了。 就连他们用符纸生火，也是以为这是天神赐予。 现在听说，刘子墨这个人，可以凭空生火，自然都是满不在乎，只以为刘子墨这是在空口说白话。 “生个火不难？那你倒是生一个我们看看啊。” “如若你生不出来，那我们可就要治你一个不敬神灵的罪行了！” 说罢，这几个人还冲着一旁的三清泥塑深深地鞠了一躬。 黄天教出自道教，同属三清。 对于这个破庙里的泥塑，多少也带有一些尊敬。 看着这几个人，咄咄逼人地追问。 刘子墨知道对方上钩了。 马上就冷淡地回应。 “还真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别以为只有你们能生火，我若是生出火了，又该如何？” “你若是可以生出火来，我便饶了你！” “饶了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那你说该当如何？” “我若是生出火来了，你就跪下，当着这三清道尊的面，叫我一声干爹！” 刘子墨嘲讽地看了一眼这个黄天教的信徒。 这无礼的要求，立刻让这黄天教信徒顿时暴怒，当即就想要上前和刘子墨打起来。 看着这个黄天信徒跃跃欲试的模样，黄汉生不敢怠慢，立刻护在刘子墨的面前。 而那圣女张灵绫也是很快就开口喝止了自己手下这些人的胡来。 “住手。” 张灵绫喝止了手下的人，转身看向了刘子墨。 “这位公子，在下黄天教圣使张灵绫，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张灵绫还是有一些眼光的，他能够看出刘子墨的衣着不似普通人，加上方才说话的口气，这么淡定，又如此自信。 心中暗暗猜测，难不成刘子墨真的能够凭空生火。 所以想要打探一下刘子墨的信息。 可是刘子墨哪里不知道张灵绫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张灵绫？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糊弄。” 刘子墨心里想着，却也很快回答了张灵绫的话。 “在下不过是无名小卒罢了，倒是你们黄天教，好像有些欺人太甚啊。” “原来黄天教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吗，亏我还以为你们应该是救死扶伤，济世救民的好人呢。” “小子，你说什么呢，胆敢污蔑我们黄天教，是不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黄天教的信徒看着刘子墨这么说，哪里忍得住，再次咄咄逼人地冲着刘子墨吼了一声。 张灵绫面露不悦之色，回头给了那黄天信徒一个眼神，这才让那人不再说话。 接着，重新看向刘子墨。 “既然公子不愿意透露自己的姓名也无妨，公子当真能凭空生火？” 张灵绫居然问不出刘子墨的名字，她也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刘子墨是否真的能够凭空生出火焰来。 刘子墨看见这圣使对自己是否能够生火越来越感兴趣了，他也继续装了起来。 “自然可以，只是我为什么要给你们看？” “那公子如何才能够表演一番？” 张灵绫好奇的看着刘子墨，迫切地想要刘子墨给他表演一番。 “方才我不是说了吗，你让这个人叫我一声干爹，我就给你们表演一下。” 本来还有很有耐心的张灵绫，此时听见刘子墨如此无礼的要求之后，也是脸色不好看了。 知道刘子墨根本就没想要好好地跟他们交谈，张灵绫的语气也跟着冷淡了起来。 “公子是存心戏耍我等吗？” “算了，看你们开不起玩笑，那你说我要是能生出我火焰来，又如何？” 刘子墨可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没有一点好处，他可不会凭空给对方表演。 当然对方如果不在乎了，他也懒得给对方展示一下自己的打火机。 “你给我表演一下，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就这样简单？” “自然，你可别小看我们黄天教的承诺，只要我们黄天教能够办的到的事情，绝对不会推辞。” 刘子墨听着对方这样的话，倒是点了点头。 好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买卖。 “行吧，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会耍赖的人，那我就给你们表演一下吧。” 刘子墨答应了下来。 众人立刻就好奇了起来，开始聚集到了刘子墨的身边，都想要看看刘子墨到底如何生出火焰了。 当然，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今日要是刘子墨生不出火焰，那是不能走出这个破庙了。 刘子墨看着他们靠近，却是马上开口。 “去去去，你们站远一些，距离我太近了，当着我的风了。” 刘子墨从袖子里巧妙的掏出打火机，然后嘴里却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好让他们的注意力不要放在刘子墨的手上。 听着刘子墨的话，他们这才不情不愿的后退了两步。 不过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刘子墨，一刻都不敢离开。 刘子墨的目光在这破庙里四下打量了一下，目光最后落在角落里的一些杂草身上。 起身走到了这个角落里。 然后抓起那一堆杂草。 将分散的比较松垮的杂草堆成一大堆，弄着比较厚实一些，这才继续伸出拿着防风打火机的手，插入了这堆杂草之中。 “唵叭呢唻哄！” 刘子墨假意念叨了一句咒语。 随着他念咒的同时，手臂上也做出了按压打火机的动作。 轻微的一声嗒。 防风打火机点燃，微小的火焰从草堆里开始燃烧。 干草的燃点很低，火焰一接触，立刻就燃起火苗，迅速蔓延。 见势，刘子墨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团杂草盖上去，巧妙的将自己使用打火机的过程给遮盖。 第148章 引火神技 “着了着了，居然真的有火！” 看着角落里的这堆枯草真的被点燃，出现了很大的火焰之后，站在刘子墨身边的那几个护院，立刻就惊讶了起来。 别说是那几个黄天教的人了，就连刘子墨身边的护院都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自己家的公子，居然还有这一手本事。 方才这几个人，看见黄天教的那几个信徒，利用符纸引火，点燃杂草就已经很吃惊了。 还真以为这些黄天教的人，是天神赐火，可现在看见了自家的公子更厉害，仅仅念了一句咒语，就将杂草给点燃了。 此刻看向刘子墨，就像是看神仙一样了。 “公子，太厉害了，居然真的可以空手招来火焰！” “公子我太崇拜你了，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看见了，我家公子比你们更厉害，不用符纸都能够点火！” 几个护院簇拥在刘子墨的身边，看见了刘子墨点燃杂草之后，一个个激动的开始和黄天教的人叫唤着。 那几个黄天教的人，此刻被护院们嘲讽，却是满脸的惊讶。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刘子墨居然真的点燃了杂草，而且全程没有任何异动，没有借助任何东西。 最惊讶的，莫过于圣使张灵绫了。 她吃惊地看着那一堆点燃的杂草，仿佛不敢相信，还特意走到了火焰的旁边，想要一探究竟。 用脚踩了踩，这团火焰很快就分开，然后蔓延成几个小火堆。 见识到了这一团火并不是幻象，而是真的存在之后，张灵绫则是更为惊讶了。 激动地看向了刘子墨。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显然张灵绫也没有看出刘子墨是用了什么方法。 就算是用他们的符纸，也需要一些手段，才能够将火焰真的点燃。 可是刘子墨方才就仅仅是念叨了几句咒语，那可比他们教主的引火之法还要厉害得多。 “这可是我的秘密，轻易不会泄露的。” 刘子墨白了张灵绫一眼，显然是没打算告诉张灵绫。 张灵绫一听，也是面露尴尬之色。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她也知道，能够这样取火的必然是不传的秘术。自己就这样打听，显然也是犯了忌讳的。 “现在我已经表演了引火神技给你看，按照约定，你们黄天教是不是欠我一个承诺了。” “是的，你放心我们黄天教说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办到的。” 说着张灵绫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块黄色的小令牌，令牌上类似火焰的图案，看起来像是黄铜打造而成，虽然不算贵重，但是雕刻得还算精细，颇有几分工艺感。 拿出了这小令牌之后，张灵绫顺手就抛给了刘子墨。 “拿着。” “这是我们黄天教的黄天圣火令。” “有了这个东西，不管是你找到我们黄天教的任何人，他都会满足你的要求。” 刘子墨接过了这张灵绫的圣火令，略微打量了一眼，上面不但有火焰图纹，还有他们黄天教的图标。 显然是有几分贵重的。 有了这个东西，刘子墨对这张灵绫的印象倒是好了一些，这女的说话算数，还算是可以结交之人。 “谢了，有你这番话，那我就放心了。” 他一开始从这几个黄天教信徒的口吻之中，还以为这些黄天教的人，都是一些恃强凌弱的恶人。 没想到还是讲江湖道义的人嘛。 “公子，我们要不要重新生一堆火？” 拿到了这黄天教的圣火令，刘子墨身边的护院想要重新生一堆火，可是被刘子墨制止了。 这破庙里，柴火本就不多，生一堆火，都未必能够扛到每日早上，更何况是生两堆。 为了节约资源，只能够生一堆火。 “不必，这破庙柴火不够，只够我们生一个火堆，张姑娘，可否让我们借一借你们的火，暖暖身子？” 刘子墨冲着张灵绫问了一句。 若是一开始刘子墨没有展露自己生火的神技，这些黄天教的人必然要在火堆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可是现在知道了刘子墨可以轻易引来火焰，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了。 更何况张灵绫也知道刘子墨说的没错，这破庙里的柴火不够生出两堆火焰的。 索性便点了点头。 有了张灵绫的准许，刘子墨也不客气，立刻带着自己的人上前几步，来到了火堆旁边，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虽然两方人马，都靠在一个火堆旁，但是双方并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张灵绫带着几个黄天信徒闭目养神。 没有和刘子墨交流的打算，刘子墨虽然充满了疑问，却也一时间不好开口。 便索性也不开口说话，自顾自地用这火焰烘烤一下被雨淋湿的衣服了。 虽然他没有淋雨太久，不过身上的衣物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湿，烘烤一下，穿着也会更舒服一些。 不过刚烤了一会，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了两声。 他有些饿了。 “去，将马背上的那些干粮拿一些过来。” 刘子墨冲着身边的一个护院吩咐了一句。 那人也很利索，起身就走到了破庙的院子里，找到存放干粮的马匹，将袋子里的粮食拿出了一些。 虽说是干粮，不过里面还是有不少东西的，比如西红柿，西瓜，米饼等物。 都是这一次刘子墨带来给易武峰的，但是回去的时候，也带着几个，打算路上吃的。 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刘子墨拿出一个西瓜，一刀劈开，将西瓜分成了几块。 自己先大口吃了起来。 然后又将西瓜分给自己的这几个护院们品尝。 一人一块，分完了之后，刘子墨看着这里还有一些，便将目光放入了这几个黄天教的人身上。 他拿起一块西瓜，走到了张灵绫的面前。 “喏，萍水相逢便是有缘，想必你也饿了吧，给你的。” 正在闭目养神的张灵绫，听见刘子墨的话，睁开眼，看着刘子墨手中的西瓜，露出了狐疑之色。 她从未见过西瓜，根本不敢胡乱吃刘子墨给的东西。 当即摇了摇头，拒绝了刘子墨的好意。 “我不饿。” 张灵绫淡淡地回答了一句。 刚说完，她肚子里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第149章 后会有期 刘子墨听见了张灵绫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再次将手中的西瓜，递了过去。 并且自己也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拿着吧，没有毒，很好吃的。” 张灵绫看着刘子墨吃了一口，这才将皱着的眉头，舒缓了一些。 之前是没有见过西瓜这种东西，张灵绫不敢乱吃，毕竟又是鲜艳好看之物，越是有剧毒。 这一点，从野外的蘑菇上就可以看出来，越是好看的蘑菇，毒性越大。 张灵绫身为黄天教的圣女，自然知道一些这种常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刘子墨的手中，接过了这一块西瓜，学着刘子墨的模样，轻轻的咬了一口。 一口甘甜，张灵绫眼神明显有了变化。 “这东西还……还挺好吃的。” 张灵绫算是回答了刘子墨。 “此物别处没有，只有我家里有，给你尝个鲜，以后想吃啊，都怕是找不到哦。” 刘子墨得意地看了一眼张灵绫。 张灵绫也来了兴趣。 “这东西叫什么？” “西瓜。” “西瓜？为啥叫西瓜？” 刘子墨看着张灵绫，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个圣女有点憨。 可是面对这个圣女的问题，他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直接跟他说，这西瓜是因为从西域传过来的，所以叫西瓜？ 他略微一沉思，郑重地告诉张灵绫。 “可能，大概，是因为东瓜被别的东西占了，所以他就叫西瓜吧。” 有了这西瓜作为牵引，刘子墨和张灵绫总算是熟络了起来。 刘子墨也趁机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地和张灵绫聊了起来。 因为这块西瓜，张灵绫也没有太抗拒刘子墨，不管是刘子墨问她什么，她都愿意回答一二。 当然，刘子墨也很聪明，没有问别的，而是专门问一些关于黄天教的事情。 当刘子墨问起黄天教的事情，张灵绫这才有了一些交谈的兴趣，并且给刘子墨解答了这黄天教到底是何物。 一番交流之后，刘子墨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从陆行口中和易武峰口中了解的黄天教，并不详细，都只是他们道听途说，刘子墨也只能算是一知半解。 可现在和张灵绫这个黄天教的圣使交谈之后，他才明白，这黄天教的宏愿。 黄天教的创立，其实比陆行说的还要早，是张灵绫的父亲张仙师所创立，已经有二十余年了。 这张仙师，看到炎汉帝国的阴暗面，民间土地兼并严重，豪强门阀势力达到空前的强大，官场腐败至极，老百姓饱受盘剥，流离失所，食不裹腹。 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想要改变却毫无出路。 他们很多人，现实中感觉不到希望，便将希望寄托在他们本来就有信仰的神明身上。 各地都兴起起了一股宗教之风，有西蜀的五斗米教，江东的黄老教，还有中原地区地方仙教等等，不计其数。 张仙师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奉“黄天”为尊神，创立“黄天太平教”，并提出以黄色的“土德”取代炎汉的火德主运，要建立黄天太平社会的愿望。 当然，早些年的时候，张仙师并没有真的这么做，只是到了如今，黄天教的势力逐渐大了。 他们的野心，才终于慢慢展现出来，对于取代炎汉之事，也没有那么忌讳了，相反为了拉拢更多的人，甚至主动告诉旁人。 反正他们也不担心有人会去告密，一来这些普通人就算告密，朝廷也未必会理睬，二来就算朝廷知道了，也未必真的会大动干戈，没人会认为，黄天教这样弱不禁风的小势力，真能够动摇四百年的炎汉。 “我看小兄弟，你很有天分，与我黄天有缘，可愿入我神教？” 张灵绫和刘子墨聊了聊这黄天教的事情，看见了刘子墨对黄天教的事情很感兴趣，张灵绫倒是有意拉拢刘子墨。 当然，主要还是看中了，刘子墨有一手，凭空生火的技能。 若是刘子墨真的能够加入黄天教的时候，依靠刘子墨这一手能力，他们黄天教必定可以吸纳更多的信徒。 刘子墨却是摆了摆手，并未答应。 “算了，我这人可不喜欢被约束，不想加入教派。” 刘子墨闲聊了几句，就岔开了话题。 张灵绫看见刘子墨无意加入黄天教，自然也就没有自讨没趣的继续苦苦相逼了。 等二人聊得差不多了，这破庙之外，已经停雨了。 刘子墨知道这些黄天教的人，明日要去自己府上，索性也不在这里多停留。 很快就提出了告辞之意。 “张姑娘，雨停了，我们就不在这破庙里多呆了，后会有期。” 刘子墨提出了告辞，张灵绫听见这话，略微惊讶。 虽然她还有一些不舍，毕竟和刘子墨交谈的很是欢乐，相谈甚欢，刘子墨突然提出告辞，难免会有一些失落。 世界之大，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谁也不知道，萍水相逢的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后……后会有期。” 张灵绫有意挽留，可是实在找不到留下刘子墨的理由。 “放心，我们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说罢，刘子墨笑着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牵着马，从破庙里离开。 张灵绫望着刘子墨的背影，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下过雨的夜，带着一股凉意。 刘子墨带着人，策马狂奔，总算是在下半夜，赶到了临湘县。 风尘仆仆的洗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回到了房中时，春月贴心的给他按了按腰，他也是太困了，在春月的按摩中，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 日上三竿之时。 张灵绫带着几个信徒，也终于走到了这临湘县。 在找人打听清楚了这刘府的位置之后，便立刻冲着刘府而来。 到了刘府，张灵绫便带着人，直接走到了府院之中。 信徒很是自信，来到了刘府门口之中，立刻冲着里面大喊了起来。 “这位施主，昨夜我们寻着妖气而来，那妖气遁入府中不见，想必府中有妖孽作祟！” 第150章 府中必有妖孽 黄天教的信徒们，穿着打扮都比较宗教化。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游方术士，这样信誓旦旦地冲着刘府门口把守的护院说，倒还真的让这几个护院吓得脸色不对。 毕竟，刘子墨招募来的这些护院，大多都只是一些佃户子弟，没有多少学问，对于神神鬼鬼的事情谈不上认同，但也绝对会有一些敬畏。 在这个时代，可不是每个人都和刘子墨一样，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两个护院一听到这黄天教的人说，府中有妖孽，哪里还坐得住。 其中一个，马上就其反问。 “大师，你……你说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你看，这是我们追踪妖气的罗盘，上面这指针就指着这座府邸！” 信徒说着，还真的从自己的袖口之中摸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罗盘，上面精雕细琢，刻着一些不知所云的符文。 最中间有一个指针，指针悬浮在罗盘之上，标红的小点，赫然指着刘府大门所在的位置。 这两个护院，本来就被这信徒口中的妖孽，鬼怪之类的吓住了，显然看见这罗盘上还真的指着刘府时。 立刻就有一些发怵了。 另外一个人，马上就冲着信徒回答。 “大师，你且在此稍候，我这就去通知管家。” 黄天教的人，并没有立刻被护院们放进去。 毕竟这些护院虽然对黄天教的人很尊敬，但是让他们不顾及自己的身份，随便放人进入刘府，他们还是不愿意做的。 这可是职责所在，他们做不了主，只能够将这些事情告诉管家张全。 这些事情，让张全来做主才行。 其中一个看门的护院很快就跑回了府院里面，找到了里面的张全，和张全这么一说。 张全却是根本不为所动。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四五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人？” “嗯？张管家，你怎么知道？莫非你有通天眼，能够未卜先知？” 护院听这张全的话，顿时就愣了愣。 张全白了这个护院一眼。 “通什么天眼，昨个公子就交代过了，今日若是有几个穿着黄色道袍的人来府里，就派人去通知他。” “你们先去稳住那几个人，我这就去通知公子。” 说罢，张全立刻就去后院找刘子墨了。 此刻的刘子墨还睡着呢，他一向是秉着睡到自然醒的人生哲理，反正这个时代又没有闹钟这玩意。 他想啥时候起来，就啥时候起来。 “公子，公子，人来了！” 刘子墨被张全在外面叫唤的声音吵醒。 不耐烦地从床榻爬起来，皱着眉头冲着外面喊。 “张全大清早的你嚷什么嚷啊，还让不让你公子睡觉了，再吵我就把你丢去茅房里捞粪。” 张全听着刘子墨的话，脸色一沉，却是不敢不说话。 只是压低了声音，冲着房中继续说。 “公子，你昨日吩咐过的那几个道人来了。” 刘子墨此刻已经醒了，听着张全的话，顿时一惊，这才想起了，今日张灵绫等人要来自己的府上要粮。 他立刻就精神了。 吱呀一声，刘子墨穿着内衫就将木门打开。 冲着门口的张全就激动地问。 “人来了？” “嗯嗯嗯，人来了，就在府外。” “好，快快快，快去替我安抚他们，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从我手中要到粮食。” 刘子墨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要知道这些黄天教的人，是怎么从他手里把粮食给骗过去的。 他吩咐张全先去安抚那些黄天教的人，自己则是暗中观察，看看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张全明白了刘子墨的意思之后，也不敢怠慢，很快就又回到了前厅。 此刻，护院们已经将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们请入了府院之中。 其中那个拿着罗盘的人，这里看一看，那边瞧一瞧，在前厅的院子里，一直四处游走，时不时还看一眼自己的罗盘，上面那一根针还真的配合他左右转动了一下。 “你们看罗盘被妖气镇压，指针乱动，妖孽就在此地。” “诸位散开，师兄弟们，助我擒拿此妖！” 那拿着罗盘的信徒，冲着周围几个刘府护院喝斥了一声，随后身后的另外三个信徒，直接来到了此人身边。 喝喝喝。 几个人，各自摆弄出几个古怪的姿势，有人拿出符纸在这里挥洒，符纸在附近飘荡。 有人拿出一柄木剑，木剑挥动，虚空不断斩击，似乎是在与人搏斗一般。 又突然，其中一人大叫起来。 “在哪里。” 一个人指着某个角落厉喝一声。 周围的其他几个信徒，立刻随着看了过去，撒着符纸的人也毫不吝啬地丢了一把符纸过去。 那符纸才刚刚丢过去，这地面上就冒出大量烟雾。 仿佛真有妖气一般。 “可恶，妖孽哪里逃！” 周围几个护院，以及张全都被这几个黄天信徒的这一番表演给糊弄住了。 张全本来还以为只是小事情，可是看见刚才这几个道人的一番抓妖过程之后，他都还在发愣，怀疑这府中真有妖怪。 可是他一想到自己家的公子说过，不管这几个道人做什么，都要找公子。 张全这才淡定了下来，觉得这几个道人肯定是假的。 张灵绫看着张全和那几个护院们满脸惊愕的模样，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这一套伎俩，就是他们黄天教的看家本领，每到一个地方，她们都会假借除妖之名，去各个大族的府院里走一趟。 这么一趟下来，那些个世家大族的勋贵们无一不被吓坏了，真以为府院里面有妖孽，从而为了感谢黄天教的人，都不会吝啬。 黄天教也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套伎俩，可以从各地弄到大量的钱粮。 站在暗处观察的刘子墨，全程看见了这黄天教的人装神弄鬼之后，总算是明白了，他们的鬼把戏是怎么搞的。 不免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这罗盘不就是一个指南针么，至于这妖气，可不就是昨天夜里他们生火的白磷么。 第151章 什么妖孽，那是我的宠物！ 刘子墨看清楚这些黄天教众人的伎俩，不免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 这些东西，也就骗一骗不懂科学的愚昧百姓了，碰到了刘子墨这样的现代人，自然是难以哄骗的。 不过，刘子墨此刻还拿捏不住，这些黄天教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还并非直接从后堂里站出来。 只是继续让张全和这些人周旋。 张灵绫在看见这些护院和张全都被方才的情况给震惊到了，便站了出来。 开始和管家张全说话。 “这位施主，妖孽法力高强，方才我等只是暂时将其赶走。” “但是未将其消灭，他定然还会卷土重来的，只怕此宅日后恐生变故啊。” 张灵绫煞有介事地站出来和张全说话，所说的话，无非就是一些恐吓之言。 张全本来就因为方才看见了这黄天教的人一番操作，感觉有了一丝害怕，现在听见了这张灵绫说这妖孽还没有被消灭，还会再来。 自然是被吓住了。 “大……大师，那……那我们该……该怎么办啊？” 看见张全上钩了，张灵绫脸上也跟着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很快就冲着张全说。 “这样吧，我们既然能够帮你们除去这妖孽一回，那就能够除去他两回，我算到了，三天之后，这妖孽会趁着月圆之夜，重新来府中作祟。” “若是想要我们出手，施主只需要准备白银五万两，便足够了。” “五万两？？” 张全顿时就惊住了。 别说是张全惊住了，就连躲在暗处观察这一幕的刘子墨都被惊讶住了。 五万两白银，这可不是五万铜钱啊。 那可是刘府大半年的收益了。 而且这还是刘子墨如今改革之后的刘府才有的收益，换做是以前，刘府一年的收益，都未必有一万两银子。 这帮黄天教的人，还真的是敢狮子大开口啊。 不过刘子墨仔细一想，对方既然找上门来，肯定是打探过刘府最近的动作，知道刘府开了火锅店，又有盐铺等行当，不缺钱。 所以才敢开出这样的价码。 想来也是，要的少了，天柱峰上的山贼们，可能也看不上，自然要多要一些。 毕竟，开价高，才有讲价的余地啊。 张全听着张灵绫的话，一时间面露苦色。 张灵绫知道对方这是在为难。 赶忙又继续说。 “你们是觉得价格太高了吗？” 张全犹豫地回答。 “倒不是价格太高了，而是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家，这么多银子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啊。” “哦，那你可以去请示一下你们的家主，若是觉得可以，那我们三天之后再来，若是不行，那我们也好去下一家。” “对了，我们时间紧迫，就不能够在这里多等了，你们最好尽快给我们答复。” 为了假装自己的时间忙碌，张灵绫还故意说自己要离开了。 张全急忙拦着。 “诸位大师稍等，我这就去请示我家公子。” 张全一句话，让张灵绫和其他几个黄天教人都安心了下来。 “那便快些吧。” 张灵绫催促了一句。 张全这才马上扭头，回到了内堂。 刚一进入内堂，张全就看见了刘子墨在这里等着。 “公子。” 张全刚要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刘子墨，刘子墨却是转而冲着张全说了一句。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 “公子，那些人开口索要五万两白银，我们怎么办？” “是给他们五万两吗？” 张全此时已经有那么一点相信，这刘府里真的有妖孽了，毕竟仔细一想的话，这刘子墨就是最大的妖孽。 毕竟之前的刘子墨是一个傻子，现在已经变得格外的聪明了，这本身就不正常。 要不是张全还要靠刘子墨，他心里真的有点怀疑，刘子墨就是被妖孽给附身了。 刘子墨听着张全的话，给了张全一个眼白，伸出手重重地敲在了张全的脑袋上。 “真是一个白痴啊。” “五万两？你当老子的钱，都是捡来的嘛？” “他们要五万两就给五万两吗？他们要老子全部家当，你是不是也送上去？” 听着刘子墨威胁的话，张全脸色一黑，捂着头不敢多言。 “不就是几个黄天教的神棍吗，一番小伎俩，就把你吓成这样，还真以为我这府上有妖孽呢？” “看公子我，如何去对付这几个神棍。” 说罢，刘子墨也不多言，直接带着张全走了出去。 刘子墨和张全刚走出来，就被黄天教的人看见了。 只不过，瞬间，黄天教的这些人，就愣住了。 因为他们看见了刘子墨。 顿时就认出了刘子墨，正是昨夜见过的富家公子。 “公……公子？” 张灵绫愣了愣，看见了刘子墨之后，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能够用公子称呼了。 而刘子墨听见了张灵绫的话，倒是表现得很是惊讶。 “呀，张姑娘，又见面了。” “公子是刘府之人？” “对啊，哦哦，昨夜忘了跟你说，我是这刘府的主人，刘子墨。” “还真是巧了，我昨夜说了后会有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刘子墨好心冲着张灵绫回答了一句。 而张灵绫听着刘子墨的话，却是马上脸色瞬间就尴尬了起来。 她昨夜可是知道刘子墨的能力的，现在突然找到刘府上要钱，刘子墨可不是傻子，未必能够被他们黄天教的人哄骗了。 “还……还真是巧了哈。” “对了，张姑娘怎么找到我府上来了，来干什么的？” 刘子墨这么一问，本就脸色尴尬的张灵绫，还就真的更尴尬了。 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 难道要跟刘子墨说，自己是要府上要钱的？ “额，这……我们，我们寻着一股妖气，来到了府上，正帮助府上除去这藏匿在府上的妖孽呢。” 张灵绫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可话才刚刚说完，就听见刘子墨猛地脸色一变。 然后惊恐地冲着张灵绫大喊。 “什么？！” “妖孽？你……你们把我养的小强给除掉了？” 第152章 你还不如去抢 “啥？” 张灵绫一惊。 “妖孽？你们嘴里说的妖孽，他不是妖孽啊，他是我养的宠物啊，叫小强，可是我养了好多年的宠物！” 刘子墨突然扭过头来，然后猛地看向，方才这些黄天教的人炸出烟雾的地方。 他扑在了地上，痛哭流涕。 “小强啊，你怎么了小强，我的小强，你不能死啊。” “小强啊，我跟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这么多年。” “我一直把你当成亲生骨肉一样教你，养你！” “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呐！” 刘子墨哭得撕心裂肺，这一番操作连黄天教的众人，都愣住了。 还真以为自己把刘府养的宠物给杀了呢。 刘府里的护院和张全也是一脸的吃惊，不过此刻他们都不敢乱说话，只有看自家的公子表演了。 “你……你们，亏我还把你们当成朋友，你们却来我府上把我养的宠物都给杀了。” “赔钱！” 刘子墨哭喊了一阵，紧接着转过身来，冲着张灵绫身后的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大喊了一句。 这些黄天教的弟子，一时间也都愣住了，完全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杀了刘府的宠物？ 那个妖孽，是刘府的宠物？ 张灵绫一脸懵逼。 可是这还真的让他们无法反驳。 难不成说他们没杀？ 没杀的话，问刘府要什么钱啊。 杀了的话，这刘子墨找他们赔钱，他们也拿不出来啊。 几个信徒站在张灵绫的身后，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走南闯北的，利用这套伎俩也骗过了不少家族的勋贵们，今日还是头一次被难住了。 “这……这……” 就连身为圣女的张灵绫，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刘……刘公子，你养的宠物，是个啥？” “是啥？就是被你们杀了的那只啊！” 刘子墨故作淡定地冲着张灵绫回答了一句。 “可……可是我们，我们没杀你的宠物啊。” “没杀？没杀那你们是在这里做什么啊？” “我们是寻着妖气而来，看见这屋子里有妖孽，我们才进来降妖的。” “去去去，我们刘府上哪来的妖孽啊，这是我们府上自己养的宠物。” “你们把我的宠物给杀了，这事，你们就看怎么解决吧。” 刘子墨才懒得和他们纠结这个，就是一口咬死了，自己的宠物被他们给杀了。 现在他们有口难辩了。 真要说没杀，就相当于他们自己承认了行骗，要说杀了，这事可就要赔偿了。 张灵绫左右为难。 刘子墨也是知根知底，知道她肯定是没带来什么东西的，想要赔偿必定是困难重重。 “张姑娘啊，是这样的，虽然我与你也算是朋友，但是朋友归朋友，事情一码归一码，我也不多问你要钱，我这宠物啊，是我养了十几年的东西。” “平日里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每年不得花个万儿八千的银子供着么，现在他就这样被你们给杀了，他可是我们府上的福星，我们刘府能够赚取这么多钱，可多亏了他。” “现在福星没了，你们多多少少也要赔偿一些钱财给我吧。” “我就当你们是朋友，给你们一个友情价，只要赔我个十万两银子，就行了。” “十万两？！！！” 张灵绫身后的那些黄天教信徒们，一个个立刻就傻眼了。 听着十万两，顿时都震惊的看着刘子墨。 其中一个，还满脸不可思议地冲着刘子墨大喊。 “十万两？你他妈不如去抢啊！” “就是，十万两，什么宠物能够价值十万两啊！” 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本就看刘子墨略微有一些不顺眼，毕竟昨日夜里在破庙的时候，刘子墨就表现得对他们黄天教十分不屑。 今日在这里相遇，本以为刘子墨还会卖一些一些面子。 可刘子墨开价十万两，直接把他们给搞懵了。 顿时就勃然大怒起来。 刘子墨却是反而冷笑起来。 “十万两？嫌贵？” “可是方才你们除妖的时候，问我刘府要五万两白银，怎么不说贵了？” 刘子墨把这话亮了出来。 这几个黄天教的人，立刻哑口无言。 左右看了一眼，面面相觑。 “刘公子，十万两是不是太多了，能否打个商量？” 张灵绫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可是看见了刘子墨说出这一句之后，就知道自己这几个人，栽了。 今日看这个模样，要是不解决这个事情，刘子墨怕是不会放他们离开。 “行，看在张姑娘的面子上，那就给你们打个对折，五万两白银，少一分都不行。” 刘子墨卖了张灵绫一个面子。 张灵绫听着刘子墨减了一半的白银，脸色却还是不好看。 “五万还是太多了，我们身上没有这么多钱。” “没有？那没事，我可以等嘛。” “你们啥时候有钱，啥时候给我就行。” 听着刘子墨这么说，黄天教的众人，这才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那倒是可以，等我们有了钱，一定会双手奉上。” “我们黄天教，向来是讲诚信的，刘公子大可放心。” 张灵绫身后的这个黄天教信徒嘴上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是在嘲讽刘子墨，等他们从府中离开了，这天高皇帝远的，鬼才会再回来还债呢。 更何况，还是五万两白银，有钱也不会拿来给刘子墨啊。 可是刘子墨听着他们的话，又如何不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嗯，这一点我当然是放心的，你们几个就赶紧去筹款吧。” 刘子墨说完，那几个黄天教信徒，立刻就拉着张灵绫准备从刘府里离开。 可他们刚要走，刘子墨又开口了。 “慢着。” 众人听着刘子墨的话，又扭头看向了刘子墨。 “刘公子，怎么了？” “你们可以走，但是我没说张姑娘也可以走啊，她得留下。” 刘子墨一说完，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脸色立刻一变。 一个个都傻眼了，看着刘子墨，还真不好直接离开。 第153章 建造坞堡 这几个黄天教的人，此刻知道，刘子墨这是不打算好好跟他们解决这个事情了。 几个人，都剑拔弩张起来。 甚至，他们还想要动手，想要利用武力解决这个事情。 可是刘子墨，早已经吩咐了，在这府衙里的黄汉生。 黄汉生带着一众护院，已经悄然出现在了这附近。 他们各个手中都拿着武器，似乎早就已经等着这些黄天教的信徒们，武力解决问题了。 张灵绫还是有一些眼力劲的，看见了黄汉生和周围的这些人之后，就明白了，对方早有准备。 在双方爆发冲突之前，张灵绫率先开口，冲着自己身边的这些黄天教信徒喊了一句。 “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还不快去筹钱？回中原，找我大哥要钱，我留在这里。” 张灵绫主动冲着身后的这几个信徒说了一句，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早些离开，不要留在这里做傻事。 真想要动武的话，怕是根本就占不到什么便宜。 毕竟这刘府现在这里的护院，各个看起来都不好惹。 虽然张灵绫身边的这几个信徒武艺都不差，但想要依靠这几个人，就打败刘府的这几十号护院，怕也是没有那么容易。 这些信徒，听着张灵绫的话，有了一些疑惑，却也不敢有更多的质疑。 毕竟圣女都发话了，他们也只能够先听着了。 这几个人，咬了咬牙，还是很果断地从刘府里离开了。 看着这些人离开了。 刘子墨这才露出了淡定的神色。 “张姑娘，没事，小生不会为难你的，只能委屈你，在府上先小住一段时间了。” “公子客气了，我对公子也很好奇，那就在府上叨扰一段时间了。” “行。” 说罢，刘子墨便让张全给这张灵绫安排了一个客房。 对于张灵绫，刘子墨的兴趣虽然很大，但是他也知道，对方只怕不会告诉自己太多的秘密。 与其这样，倒不如在日后的相处之中，慢慢再套话。 今日，刘子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忙活。 那就是，在临湘县外建造坞堡的事情。 建造坞堡。 这本来不是一个难事。 毕竟，到了刘子墨如今这个层次，想要在临湘县外建立坞堡也正常了。 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时间的扩张，原本只有二三十个家丁的刘府，如今家大业大，光是家丁就有一百七八十人了。 算上看家的护院更是有了三四百号人，杂七杂八的婢女加起来，整个府上已经超过了五百人。 这些人，都聚集在刘府，自然显得有一些拥挤了。 这还是发达了之后，刘子墨将附近的两个府院买下来，扩充过一次才能够容纳得下这么多人。 这要是以前，这小小的刘府根本住不下这么些人。 可就算是刘子墨扩张了两次刘府，这临湘县城里的位置，毕竟就这么大，城内的地价，寸土寸金，不方便将刘府继续扩大。 到了刘子墨现在这个层次，继续将老宅，安置在这临湘县里，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地价很高，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这座县城始终都是受朝廷，受官府管辖的。 许多时候，甚至会实行宵禁。 一旦到了晚上，城门一关，想要进入城内，都是一个问题。 当然，最重要的就是，城中地方太小，刘子墨想要训练自己的人手，也腾不出地方来。 他想要学王家养自己的私兵，也没有地方藏啊。 所以，坞堡成为了一个很好的选择。 像王家，常家，在临湘县外都有自己的坞堡。 最简单的坞堡，就是在城外属于家族的土地上划出一块地来，建立几座民房，然后将民房链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围楼。 如果有空余的地方，就用篱笆或者围墙围起来，形成一个只有一个进出口的地方就行。 早期的坞堡就是这样建造起来的。 不过，发展到现在，简单的几座民房肯定是不行的。 在刘子墨的设想之中，坞堡里面，少说也得要能够容纳得下三五千人才行，这样一来，几十个楼房是要有的。 外围还得建造瞭望塔，高围墙等东西。 甚至，还得要能够养马，建立马厮。 他带着张全，在自己家的地盘上选取了一块还算合适的地盘，就将自己的规划，一点点的告诉了张全。 毕竟，建造坞堡这种事情，也不是说一句建造，这个坞堡就能够直接建好的。 还是需要很长时间来进行的。 起码光是把房屋都建造好，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这一点，刘子墨倒是不担心，如今他已经不算穷了，建造房屋所耗费的钱财，他都给得起。 唯一的麻烦就是，想要建造一个坞堡，需要的人手。 好在这些东西，也并不需要他去发愁，有张全这小子会去操办，什么事情在钱到位的情况下，都不是事情。 原本建造坞堡，还有一个麻烦，那就是朝廷未必应允。 换做是之前的薛鑫当县令的时候，刘子墨要想要在城外建立一个庄子，那估计多半是不会被同意的。 想要解决薛鑫这边，就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可是现在不用麻烦了，县令是常善，这可是他的好兄弟。 常善肯定是不会为难他的。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刘子墨一边选址，一边在农庄里将自己种下去的那些作物，都收成起来，并且命人挖了一个地窖，将许多可以长时间保存的作物，都存起来。 就在坞堡的选址结束了，刘子墨将建造坞堡的事情，都交给张全去做的时候。 这一日，那几个离开了没几天的黄天教信徒，又折返了回来。 一进入刘府，便趾高气扬地叫嚣着。 声音折腾得很大。 将刘子墨也给吸引了过来。 刘子墨见到了是这几个黄天教的人，倒是愣了愣。 “哟，是你们啊，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不是去中原拿钱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刘子墨带着嘲笑地冲着这几个黄天教的人问了一句。 可是下一刻，这些天就搬来了一个箱子。 啪的打开，里面满满一箱子的金银。 第154章 四方上使 刘子墨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一箱子的金银。 还有几分吃惊。 顿时就好奇了起来。 他走上前，看着这些黄天教信徒们搬出来的箱子，仔细地打量了几眼，甚至上前拿起了箱子里的金子摸着看了看。 一番查看，还真的是有不少的金子。 这里面金银的数量，金子居多，换算下来的话，只怕真的超过了五万两白银。 可是，这就让刘子墨更为奇怪了。 这才过去了三五日的时间，这点时间，别说是从临湘县去前往中原地区了，就是走到星沙县城，都未必能打一个来回了。 这短短时日，黄天教的这几个人，居然还真能够弄到几万两白银，这属实让刘子墨颇为意外。 “你……你们这银子……怎么弄来了？” “哼，你别管我们怎么弄来的，这里一共五万两，只多不少，钱给你们了，我们圣女呢？” 其中一个长得比较凶狠一些的人，直接就叫嚣了起来。 他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来拿钱赎人了。 刘子墨这可就有一些尴尬了。 这几天，他都在忙着农庄和坞堡的事情，虽然张灵绫这丫头，偶尔也跟着他去郊外的农庄里看过。 但是大部分的时间，刘子墨都没有什么搭理张灵绫，只是将她丢在家中罢了。 还想着多晾他几天的时间呢，没想到这黄天教的人，这么快就弄到了五万两银子。 此刻的刘子墨真的后悔，当日没多要一些银子啊。 “行吧，既然你们把钱都拿来了，我自然不好继续扣押着你们的圣女。” “去，将圣女给请出来。” 刘子墨吩咐了一句。 没多久，张灵绫就出现了。 在得知了，自己的人已经重新出现，带来了足够多的银子之后，张灵绫也是略微惊讶。 不过，她也不好说不走了，笑着答应了自己的人。 临走之前，张灵绫重新打量了刘子墨一眼。 “刘公子。” “张姑娘，还有何事？” “在公子府上小住的这几日，可是让我有了很大的发现，公子可不简单呐。” 张灵绫这些天虽然一直都呆在刘子墨的府上，但是因为对刘子墨感兴趣，没少打听关于刘子墨的事情。 可是越是打听，她对于刘子墨的事就越是惊讶。 几个月前，刘子墨还是一个傻子。 可是突然之间，惩治恶奴，办展览，开盐铺，改革土地，减少佃租。 这一切的一切，刘子墨无一不是惊世骇俗之举。 特别是张灵绫，听见了刘子墨对于手下佃户的佃租只收三成的时候，可让张灵绫惊讶。 张灵绫是什么人？ 是黄天教的圣女。 黄天教又是依靠什么人？ 依靠的都是一些农民，一切佃户。 正是因为佃户和农民被那些土地主欺压，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他们才要反抗。 可是张灵绫从未见过有哪个地主，只收三成的佃户，而且不欺压佃户，给佃户很大的权力。 甚至是火锅店的女孩服务员，这一件件的事情，都让这张灵绫对刘子墨有了莫大的兴趣。 这种好奇，已经不仅仅是最开始的那种，因为刘子墨会凭空生火而好奇了。 “不简单？我当然不简单，本公子可是帅气逼人，聪明绝顶，岂是凡人。” “有一句话，我还想要再问一次公子。” “什么话？” “公子当真不再考虑一下，加入我们黄天教吗？” “如果我们黄天教有公子这样的人加入，必然是如虎添翼，我可以向公子保证，公子若是愿意加入我们黄天教，至少我愿意保举公子担任四方上使之一。” 黄天教的组织架构，在这些天和张灵绫的交流之中，他已经大致上知道了。 除了一个教主张灵运之外，便是圣女张灵绫。 再下面便是四大上使，以及十八方大渠帅，以及三十六方小渠帅。 张灵绫能够给刘子墨许诺四大上使的职位，足以证明，张灵绫对刘子墨的看重了。 但是刘子墨听着张灵绫的话，却是淡淡一笑。 “多谢圣女好意，只是在下真的无心宗教之事，更不愿意和黄天教有太多来往，你们所做之事，太过梦幻，远非我能力范围之内。” 真是笑话，刘子墨可是清楚的知道，黄天教要造反啊。 刘子墨当然不会作死，加入黄天教了。 刘子墨拒绝的话，落入张灵绫的耳中，不免让张灵绫有了一丝失落。 不过很快，张灵绫的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笑意。 “你不用急着拒绝我，我想你会加入我们的，你会的，哈哈哈。” 张灵绫很快就扭头走了。 那几个黄天教的信徒立刻跟了上去。 可是刚走到了刘府的门口，张灵绫又扭头冲着刘子墨看了一眼。 “后会有期。” 这一次，是张灵绫冲着刘子墨说出了这一句后会有期。 刘子墨听着这一句熟悉的话，哑然失笑。 怕是张灵绫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不过刘子墨也不在乎，黄天教虽然厉害，但是在临湘县里，还是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毕竟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了。 等张灵绫走后，刘子墨这边便再次回归了正题。 白日里，他继续忙着农庄和修建坞堡的事情，至于晚上，则是陪着春月。 时间一直过去了小半个月。 终于，到了和襄阳王约定的时间。 到了，要去帝京，给太后贺寿的日子了。 一个月前，他答应了襄阳王，要去帝京。 虽然他没有资格去给太后贺寿，但是他有必要去一趟帝都。 那便是因为他需要马匹。 而马匹，想要购买，临湘县不太可能，别说是临湘县了，就算是星沙郡，甚至荆州，想要买到好马，都不太可能。 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帝京的马商贩子。 他们的手中，才有刘子墨想要的好马。 而这样一来，只有跟着襄阳王进京，才是比较好的选择。 因为给太后祝寿，需要提前到达帝京，所以刘子墨需要尽快到襄阳，去和襄阳王汇合。 这一次，他打算带着春月一起前往帝京。 不为别的，因为他上次答应过春月。 第155章 帝京洛邑 临湘县这里的事情，基本上，该交代的，刘子墨都已经交代过了。 前些天，因为知道自己快要离开，前往帝京了，所以刘子墨将自己需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基本上，就只留下了一些不太需要自己做主的事情。 剩下的，只要不出乱子，让张全和袁缘负责这府中的事情，也没多大的问题。 不过还是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的，比如开设分店的事情，要在周围的县城拿下一个店面，同时培养人手。 这都需要人来安排和管理，好在如今袁缘已经走上了正轨，所以刘子墨对她也是比较信任的。 有袁缘负责这些事情，刘子墨也相对放心。 最不济，刘子墨还可以让常善来稍微管理一下，毕竟火锅店这些事情，常善也有股份的。 开设了连锁分店之后，刘子墨依然愿意给常善一部分利益。 一来是继续交好常家，可以在临湘县里，得到常家的照顾，二来，也是常家对他不薄，做人不能忘本。 等将这些事情都交代完了之后，刘子墨就带上了十几号人手，领着黄汉生和春月，乘坐马车，赶往了襄阳。 在到达襄阳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数天时间。 再次前来拜见襄阳王，却并没有见到襄阳王，因为襄阳王身为王侯，又是当朝皇帝的亲哥哥，现在的太后，他也尊称一声母后。 所以，他需要提前一些时间前往帝京，准备一些事情，不能够等刘子墨等人一起了。 刘子墨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倒也没有多想，毕竟襄阳王的身份本身就不一般。 在襄阳城里呆了一天，第二天，他便和荆越以及襄阳王后续的一些人马，启程前往帝京。 从襄阳城前往帝京，其实算不上太远。 这里虽然地处南边，距离中原略微有一些距离，但是也不过就是几百里地而已。 襄阳不在司隶地区，但是靠近中原，这也是当朝皇帝有意为之的。 因为藩王距离中原太远，天高皇帝远的，很容易就生出异心。 而距离中央帝京太近了，又会让皇帝忌惮。 所以让襄阳王这样的人，安置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上，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襄阳北上，进入南阳郡，再继续往北，到达颍川郡，便正式进入了司隶范围。 过了颍川郡之后，其实，这就快要进入帝京的范围了，但是接下来的一路，都是不太好走的路了。 “欸，荆大哥，你们我们前往帝京，为何一路上，走的都是这样不算平整的山路啊，难不成帝京建设在一个山上？” 刘子墨这是第一次进京。 对于进京之路，并不是特别的了解，看见走过的这些道路，都很是复杂，一路上都是沿着山脉在走。 总觉得有几分奇怪。 荆越如今和刘子墨也算是熟悉了，听着刘子墨的话，忍不住在刘子墨面前炫耀了一番。 “嘿，子墨，你这就不懂了，你可知道，这帝京的由来？” “当年开国高祖皇帝，第一次选择都城的时候，可不是这帝京洛邑。” 刘子墨听着荆越这口气，似乎这里面还有故事，倒是来了兴趣，便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冲着荆越不假思索地询问。 “哦？荆大哥，这里面还有门道？” “自然是有的，当年开国高祖皇帝，选择帝都的时候，是选择了前朝的旧都。” “但是前朝旧都虽然繁华，却并不是一个绝佳的都城之所，这一点，从后来爆发的藩王之乱，就可以看出来。” “武帝时期，炎汉爆发过一次藩王之乱，各地藩王割据，举兵进攻都城，兵锋直指帝都。” “各地的大军，为了镇压藩王们，牵动了全国之力。” 荆越听着刘子墨好奇，便开始给刘子墨说起了几百年前的事情。 “如果不是当年武帝武功盖世，力挽狂澜，率领区区三万大军，镇压各地藩王，只怕炎汉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推翻了。” “正因如此，武帝在这件事情之后，便开始重新选择都城。” “前朝旧都虽然易守难攻，但是地理位置并不好，各地藩王可以轻易杀到都城下，所以最终经过一番挑选，选择了现在的洛邑。” 荆越说起武帝时期的事情时，刘子墨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一下，他看过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记载。 当年的那场藩王之乱，影响确实很大，正因为有了那一次的藩王之乱，武帝才搞出了一个推恩令。 让各地藩王的权势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说起来，刘子墨这种人，也得感谢武帝。 不然的话，按照旧的宗法，可能刘子墨根本继承不到什么，哪里像现在，他多少还能够从祖宗手里，得到一些田产。 “说起来现在的洛邑啊，那可就是真的完美的都城了。” “哦？为何？” “因为洛邑身处一片平原之中，而四周几面环山，武帝在迁都于此之后，又修建了八个关卡，封锁了四周可以进入帝京的要道。” “有函谷、伊阙、大谷、广成、轩辕、旋门、孟津、小平津八关，以拱卫京师，称为八关都邑。” “正是因为有这八座关隘的存在，旁人若是想要率军进入京都，那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各地不管如何作乱，只要京师不动，帝位安稳，天下就不可能大乱。” “也正因如此，才保佑炎汉四百年，风调雨顺，再无兵戈。” 荆越说起来的时候，眼神里还流露出对武帝的崇拜。 刘子墨听着荆越这么说，倒也是同样对于武帝迁都的事情，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了解。 他们一边说，队伍一边前进，很快就越过山脉，看见了远处的一处出现了一个城门关卡。 “你看，前面便是这一次我们要通过的旋门关。” “过了这里，再去洛邑，也就不远了。” 荆越看了看远处，给刘子墨指了指一下。 刘子墨顺着荆越所指的方向，就看了一眼，之间山峰之中，一座高大雄伟的城楼屹立于此，却是令人生畏。 第156章 是她！ 队伍很快就沿着官道，一路前进，到达了旋门关下。 从远的地方看这个旋门关，本身就已经很有气势了。 走近了看，就更觉得这座关卡，真的太有气魄了。 城楼高达七八丈，光是看一眼，就六七层楼那么高，上面还建着一个门楼。 其雄伟壮丽的外观显示着这个旋门关的威严和风采。 关隘的城楼之间虽然没有城墙相连，但他有更强的军事防御作用，他连接两侧的山壁，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 在城墙上，还有砖木结构的瞭望所，这是守城将领的指挥部，又是极其重要的射击据点。 刘子墨看了看这高耸的关隘城楼，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现在这个冷兵器时代，一场战争的胜负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不仅受军事实力的影响，也受地理地形的影响，胜负分不开人的因素，也和地理条件息息相关。 炎汉帝国地域辽阔，地形星罗棋布，就这旋门关这里，就是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的险地。 不过正如荆越所言，一旦过了旋门关，那就是一马平川、长驱直入的平原地带了。 他们有路引，是受襄阳王附属的名额，点名进京的。 所以在城楼下，被几个执勤的士卒，一番检查之后，倒是很顺利的就通过了这侍卫的检查，从而进入了帝京。 过了旋门关，果真是一路平原，很快就再次见到了一座繁华的大城。 其实，要说他繁华，不用进入城池里面，刘子墨就能够感受得到了。 这进入了旋门关之后，道路明显就是经过修缮和维护的，路上往来的行人和商旅，也更多了起来。 这样的人数，远不是星沙郡和襄阳城可以比的。 虽然襄阳也很繁华，但是和这帝京一比，还是逊色了几分。 路上，刘子墨也看见了几个穿着黄袍的道人，见到了这几个穿着黄袍的道人之后，刘子墨立刻就惊讶了起来。 这黄天教的人，居然出现在了帝京。 黄天教不是一直都在中原活动吗，他们跑到帝京里来做什么？ 刘子墨露出了深深的疑惑。 就在刘子墨关注这几个黄天教的道人时，和刘子墨坐一个马车的荆越，目光也落在了黄天教的道人身上。 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可这一丝神色变化，却落入了刘子墨的眼神之中。 不为别的，这是刘子墨特意观察荆越的。 他有一些怀疑，怀疑襄阳王和黄天教之间，有问题。 这一切，还得是从上一次刘子墨在蔡家查案的时候说起。 当时，蔡家的案子，刘子墨并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这个案子，最后因为柳万甄的死，也彻底告一段落。 但是柳万甄是襄阳王的人，柳万甄突然死了，而且是自杀。 这背后，肯定是有原因的。 当时，刘子墨怀疑的是，柳万甄是受了襄阳王的命令自杀的。 他当时确实是怀疑过襄阳王，可是没有证据，也不能够乱说，就算是怀疑襄阳王，那也只能憋在心里。 可是后来，他察觉到了柳万甄自杀的时候，所用的那个匕首，是黄天教的东西之后。 刘子墨又觉得柳万甄的死，和黄天教有关。 难不成，柳万甄是黄天教潜伏在襄阳的人？ 可是，柳万甄已经死了，不能够给他回答了。 不过，刘子墨还是通过那一次的断案，他大致上能够猜测得出柳万甄为何要自杀。 在他查验那蔡家主的尸体的时候，可以判断出，这蔡家主在死之后，柳万甄还见过别的人。 因为下毒之后，没有必要继续在脖子上弄出一道勒痕。 这一道勒痕肯定是蔡家主死之前就有的。 那蔡家主的死，肯定是在之前就被人给袭击了，后来才突然暴毙。 而柳万甄一个弱女子，必然不可能做到这些事情。 所以，当时柳万甄行凶的时候，肯定是还有帮凶的。 就是因为这个，刘子墨怀疑这背后是襄阳王搞的鬼，也是因为这个，刘子墨才不太敢和襄阳王走得太近。 生怕，这襄阳王有什么事情，牵扯到自己。 伴君如伴虎。 小命掌握在被人手中，这种滋味，可不好受。 所以，刘子墨这一次见到了黄天教的人之后，目光就一直情不自禁的落在荆越的身上。 想要通过荆越，看出襄阳王和黄天教之后，是不是有什么联系。 虽然荆越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但是那一闪而逝的神色变化，还是让刘子墨捕捉到了。 总觉得襄阳王和黄天教之间，不会没有任何联系。 这一点，刘子墨其实通过别的推断，也能够看得出来。 黄天教在炎汉各地蔓延，迅速窜起。 周围的冀州，豫州，扬州，青州，幽州等地，都有黄天教的影子。 但是偏偏距离中原更近一些的荆州，却没有多少黄天教的人出现。 这不合常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 所以刘子墨心中隐隐觉得，黄天教，早已经暗中和襄阳王有了勾结。 “荆将军，这些穿着黄衣服的道人，是什么人啊？” 看着荆越脸上一闪而逝的神色，刘子墨忍不住就冲着荆越问了一句。 他想要通过荆越的话，了解一些黄天教的事情，同时打探一下襄阳王对黄天教的态度。 “这些人，是最近兴起的一股民间宗教势力，好像叫黄天教，活跃在冀州一带。” 荆越的回答，比较冷淡，也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似乎对于这些道人，并不关心。 “哦，倒是有一些意思，穿着黄颜色的道袍，还很有个性。若是有空，倒是想要去和他们交流交流，我对道家之流，也是很感兴趣的。” 刘子墨见自己问不出什么，也没有太过于关注。 车队，很快就越过了那几个黄天教的道人，刘子墨本来不在意，可是突然看了一眼之后。 却是神色猛的一惊。 这几个黄天教的道人，不是别人，居然正是前些日子，才在他们家中出现过的黄天教圣女张灵绫一行人。 “是她！” 第157章 谓之洛邑 刘子墨在看见那些道人，是张灵绫一行人的时候，整个人都惊讶了起来。 按理说，张灵绫一行人，应该是在荆州附近才是啊。 前些天，张灵绫等人才和刘子墨分开，按照他们的脚力，想要走到这京畿之地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可偏偏，就在这里看见了张灵绫。 不过，刘子墨就算是看见了张灵绫，他也没有去主动打招呼。 一来，方才和荆越之间的聊天，让荆越以为刘子墨是不认识这些黄天教的人。 若是主动打招呼，反而容易让荆越起疑心。 二来，刘子墨和张灵绫也谈不上什么好朋友，自然没有必要打招呼了。 车队，就这样在这几个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只是刘子墨心中还一直都保留着疑惑。 张灵绫出现在京畿之地的目的是什么。 按理说，他们要起兵，对抗朝廷，到这帝都里来，是最危险的事情。 按照刘子墨对张灵绫的了解，她不是一个脑子不好的人，应该想得多，到帝都来，可没有什么好处。 纵使想不通，刘子墨也没太在意，或许只是来京城传道吧。 车队在前进的过程之中，很快就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帝京洛邑。 八方之广，汉洛为中，谓之洛邑。 洛邑为武帝定鼎中原之地，经过了几百年的发展，这座京城，远不是天下各地的郡城可比。 一进入帝京的范围，看着高耸的城楼，那种恢宏的气魄，令人生畏。 原本刘子墨以为，盘踞于这司隶之地的几个雄关，就已经很有气势了，可当他真正见到了这座帝京的时候，还是不免为这个时代的建筑工艺，感觉到惊讶。 如果说，刘子墨所生活的那个时代，还有什么不能够做到的，那便是这些古人的精湛技艺，就如这建筑技艺，很多工艺，怕是现代的工匠来了，也难以望其项背。 “这京城，果然和我们临湘县那种小城不一样啊。” 春月从马车上探出了头，在这附近看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那个气势恢宏的城楼。 春月这个丫头，一路从临湘县跟着刘子墨，来到了这京都洛邑，但是却很少主动上前和刘子墨攀谈。 倒不是她不喜欢说话，而是赶路的时候，刘子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荆越在一起的。 刘子墨自己的人，在车队的后方，比较靠后，所以除了刘子墨在休息的时候会回来，和刘子墨说说话之外，春月大部分的时间，都很少看见刘子墨。 今日是快要到京城了，所以刘子墨才回到了自己的队伍这边。 听见了春月的话，刘子墨才想起来，这丫头，打小就在临湘县里长大，对于外面的世界，知道的并不多。 别说是去京城了，就是出一趟临湘县都难，所以这也算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气势恢宏的建筑。 她就像是一个好奇宝宝，这里看一眼，那里看一眼，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神色，都是充满着好奇和羡慕。 “月儿，你看着城楼，高大不高大。” “嗯，高大，这可比我们临湘要高大得多啊。月儿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巍峨的城墙。” “是啊，这座城，便是炎汉帝国最繁华的帝京了，里面歌舞升平，百姓安居乐业，应该谈不上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地方吧。” “真的吗？月儿要是能够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春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血来潮，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一旁的刘子墨听着春月的话，眼神一惊。 随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 “会的，我一定会让你以后住在这里的。” “不仅要住在这里，而且要让你住在这京城最好的屋子里！” “公子你对我真好！我相信你！” 听着刘子墨作出的保证，此刻的春月，根本不明白刘子墨作出的保证有多困难。 却依然相信，刘子墨一定会做到的。 她的脸上都挂着喜色。 车队在刘子墨和春月的交谈之中，很快就进入了京城，和之前在旋门关外的检查一样。 进入京城，同样要经过一番严密的检查。 毕竟，相对于其他的地方，京城可不一样。 这里有皇帝居住。 若是有不法之徒想要在这里闹事，这个罪责担待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算是襄阳王的人马，在进城的时候，都被好好的检查了一番。 当然，若是你能够和执勤的将士关系不错，那就可以免于被检查。 或者是单独的几个行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不携带什么东西，也不会太过于为难。 刘子墨一行人，被好好的检查了一番之后，也没有遭到守城将士的为难，只是在马车里好好的搜查了一番，确定没有携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之后。 就放行，让刘子墨等人进入了帝都。 一进入里面，繁杂的街道上传来阵阵的吆喝声，东市这边，这种摆摊得到小贩，络绎不绝，这也让前来游玩的人，都很有兴趣。 在马车里的春月，看着外面那人来人往的热闹模样，一时间就跟着兴奋了起来。 她毕竟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对于这些地方，充满了好奇。 刘子墨若不是知道，现在不是去玩的时候，还真想要带着春月，去逛一逛这京城的街道。 沿着主街，一直往里面走，荆越等人，终于在一个驿站里停了下来。 “子墨，太后诞辰还有几日的时间，这两日，你先在这京城里呆着，不过不要乱走，等王爷到时候召见你。” “此地，权贵太多，能低调的话，就尽量低调一些，不然出了什么事情，就算是王爷，也未必能够保得住你。” 荆越也是想起了之前在襄阳的时候，刘子墨和常善刚到襄阳就大闹万花楼的事情。 这才特意叮嘱了刘子墨一句，生怕这个小子，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毕竟这里不是襄阳，是京城，出了什么事情，荆越可搞不定。 刘子墨自然清楚。 “荆大哥放心，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从来不主动惹事。” 第158章 东市买骏马 听着刘子墨的回答，荆越却是苦笑。 “得了，你不惹事，事情怕是会来惹你，万事小心。” 荆越在冲着刘子墨吩咐了两句之后，便将襄阳王的人手，都安排在了这间驿站之中。 而荆越等人却不住这里，襄阳王虽然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离开了京城，但是京城还是有襄阳王的产业的。 虽然不可能是一座硕大的王府，但一个像样的院子，还是有的。 这个院子，住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只有襄阳王的心腹，才能够进入院子里去居住。 一来是保护襄阳王的安危，二来也是地位的象征。 刘子墨虽然被襄阳王器重，但现在，还没有成为襄阳王的心腹，自然不可能进入襄阳王的府院居住的。 更何况，这一次刘子墨是拖家带口而来，自己身边还跟着十几号人手，他自然不可能放弃自己的人，去跟随襄阳王的。 他进入了客栈，简单地要了几个房间之后，就暂时将自己的人安排好了。 虽然他是跟着襄阳王来的，但是这住客栈的钱，还是得自己掏的。 要不是刘子墨最近赚了一些钱，怕是这些钱都出不起哦。 忙着这些事情，一直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也到了午饭的时间了。 在这客栈里，简单地对付了一顿，品尝了一些帝京的美味之后，刘子墨满嘴无味的从客栈里离开。 这里的饭菜虽然看起来，很有食欲，不过吃起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只能够说寡淡如水，毫无特色。 吃惯了比较重口味的刘子墨，还真不太习惯这里的餐食。 就连自己折腾的火锅，都要比这里客栈里的食物，好吃得多。 “公子，我们去哪啊？” 从客栈出来，刘子墨就带上了春月和黄汉生。 “去哪？当然是去找乐子了。” 刘子墨开了一个玩笑。 随后，带着春月便往东市的方向走去。 方才进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看见过了，这京城里，和襄阳城一样，也分东西市。 这东西市，就是市场的意思。 这一点，刘子墨早就知道了，因为小时候，九年义务教育里有一首木兰诗，里面就有一句写过。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 这意思，就很明显了，去东市买马，去西市买鞍。 说明这两个市场，都很热闹。 当然，刘子墨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就去东市逛逛。 一方面确实是想要带着春月去走走，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这东市，是否真的有马匹买。 买马。 这可是刘子墨来京城的主要任务。 他在临湘县，乃至星沙郡都不可能大量购买马匹，想要买到大量的马匹。 只能够是到京城这样的地方来，而之前襄阳王答应过他，会给刘子墨介绍马商朋友。 但刘子墨总觉得襄阳王不太能够信任，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襄阳王的身上。 所以他想要先自己去市场上看看，若是能够直接看到马匹，也好。 若是买不到，他先去市场上考察一番，也能够打探一些，现在马市的价格，等到时候真的接触马商的时候，他也好心里有一个底。 “找乐子？公子，找什么乐子。” 春月跟在刘子墨的身后，很快就来到了东西的街道口，看着满街的那些摊贩，春月还没有来得及和刘子墨多说什么。 就已经被这摊贩上琳琅满目的商品给吸引了。 摊位上各种贩子做的小吃玩意，还有一些奇怪的装饰品，乃至布艺等玩意，都有售卖。 更让刘子墨惊奇的是，这里还有穿着稀奇古怪的外国人。 一些留着大胡子，全身棕黄色毛发的外国人，穿着奇怪的服饰，在这市场上摆着地摊，上面放着一些象牙，骨笛等玩意。 看见这些外国人的时候，刘子墨虽然惊讶，可是仔细一想，也能够想明白。 虽说他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叫做炎汉，但是其实和他所知道的历史大汉帝国，略有相同，相似度很高。 这个世界，也有西域，也有很多不同的国家。 而炎汉，又是这一片大陆上，首屈一指的帝国，有一些外来客，也算是正常的。 虽然炎汉谈不上万国来朝，但是周围的一些弹丸小国，都是俯首称臣的。 只是刘子墨好奇，这几个外国人，在这里摆摊，卖自己的玩意，这也混的太惨了吧。 好歹是外国人，在我泱泱炎汉，就得不到礼遇吗？ 很快，刘子墨又摇了摇头，礼遇？礼遇啥？我炎汉子民，世界第一，从不崇洋媚外。 外国来的又怎么样，该干啥就干啥去，给你一些礼遇是我们看在泱泱大国的份上。 不搭理你，也没啥可说的。 刘子墨很快就将这些外国人的事情，抛之脑后，陪着春月在这东市上左右闲逛。 一直走到了东市的尾街了，才终于看见了，几个缠着动物毛皮的魁梧大汉，这几个大汉的身边，牵着一些马匹。 一看这几个人，就不是本地人，而且这魁梧的身材，多半就是北方游牧民族，游荡在这里，前来售卖马匹的异族人。 刘子墨的来意，就是为了这些马匹而来。 在看见了这几个人之后，他立刻就走了过去。 在这几匹马上打量了一番，便果断开口。 “诸位，这些马，卖吗？” 看见有人来问了，站在这几匹马旁边的这个壮汉，立刻就露出了一丝笑脸。 “嘿，这位客官，看你说的，我要是不卖，干啥费这个劲，把我的马拉到这里来啊。” “你要几匹，我可以便宜一些，卖给你。” “我跟你说啊，这些马，可都是我从漠北带回来的好马，血统纯正，日行千里不说，但是八百里是没问题的，你看看这马腿，多粗壮！” 刘子墨才问了一句，这个马贩子就一口气说了很长一串。 听着这个马贩子的话，刘子墨心念一动。 没有直接说自己要多少，反而是问了对方一句。 “你有多少？” 这马贩子也是一个聪明人，听见刘子墨这么问，就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大主顾了。 第159章 千里不贩马 “这位公子，想要多少？” 马贩子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声的在刘子墨的身前询问了一句。 贩卖马匹，在炎汉帝国来说，并不是官府允许的。 毕竟马匹也属于战略物资，和盐铁一样，是受到官府管制的，只不过马匹毕竟数量有限，而且大多数，都存在异族手中。 朝廷就算是管制，也没有特别大的办法。 毕竟这东西，民间都是需要使用的，不管是运输还是商旅都需要用到马匹。 朝廷自己的马场不贩卖马匹，但是民间的贩子，会往来北地，将马匹变卖到中原。 这对于中原的人和朝廷来说，也不是坏事。 所以，大多数的时候，只要你不贩卖大量的马匹，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此刻，这个马贩子，听见刘子墨的口气，似乎是要买不少的马匹，自然不敢太过于声张。 毕竟，一旦惹来朝廷的注意，那可能就要被朝廷给直接羁押走了。 到时候，可就是血亏了。 刘子墨也很聪明，听着这位马贩子的话，就知道，对方手中肯定拥有不少的马匹。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伸出了一个手。 五个手指头张开，在这个马贩子的面前晃了一下。 “五匹？” 马贩子问了一句，脸上不禁开始露出了喜色，一匹马价格不菲，五匹马对于马贩子来说，就是一个大单子了。 可是刘子墨却是摇了摇头。 见刘子墨摇头，这个马贩子就更加兴奋了，马上就继续问。 “五十匹？” 刘子墨再次摇头，这一次懒得等对方问了，直接就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回答了一句。 “至少五百匹。” 听着刘子墨的话，那马贩子眼神明显一震。 五百匹战马，对于马贩子来说，也绝对是一个足够让他重视的单子了。 “这位公子，我们换个地方谈？” 显然这种事情，并不适合，在这个市场上交谈，这里人多眼杂，交谈这种涉及巨款的事情，容易被有心人给听去了。 刘子墨也明白。 “确实应该换个地方谈。” “我看前面有一个酒楼，我做东，请阁下，到酒楼小酌一杯，如何？” 刘子墨主动邀请对方，对方见刘子墨这么上道，很快就点头。 “那就多谢公子了。” 刘子墨笑了笑，没有多说，带着春月和黄汉生，很快就进入了酒楼。 他进入了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个马贩子，也是很有礼貌。 将自己的马匹栓好，跟着刘子墨进入了酒店之后，在见到了刘子墨，立刻就冲着刘子墨打招呼。 “这位公子，在下楼难，还不知道公子姓名？” 楼难主动冲着刘子墨开口介绍，随后打听刘子墨的姓名。 刘子墨一听对方姓楼，略微皱了皱眉头，炎汉帝国好像没有这个姓，又看了看对方的衣着打扮之后，刘子墨这才释然。 对方很有可能不是炎汉帝国的人，而是外族人。 “叫我子墨就行。” “好，子墨公子，别怪我多嘴，能否告诉在下，你要这么多马匹做什么？” 楼难想要打听一下刘子墨买马想要干什么。 这也是正常的，毕竟马匹这东西不是别的，数量一多，很容易就引起朝廷的警戒，所以不打听清楚的话，他们这些马贩子，也不想要惹祸上身。 刘子墨买马，也不是做什么坏事，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见对方询问，也坦诚相告。 “买马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搞运输了，我在荆州有一个商队，最近正在往其他郡县运输货物，运输队有了，可是没有足够多的马匹来驮运，所以才特意来这京城，找马贩子找买。” “想必你也知道，荆州之地，距离中原还是有一些距离的，马贩子基本上不会把马贩卖到荆州去，我想要买，也买不到，只能来京城碰碰运气了。” 刘子墨这么一解释，对方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 “确实，荆州太远，我们这些贩马的人啊，不会跨越千里的之地贩马的，俗话说得好，千里不贩马，百里不贩葱。” 楼难感慨了一句，倒是引起了一旁春月的兴趣。 他在对方开口说话的时候，插了一句话。 “咦？为啥千里不贩马，百里不贩葱啊？” 春月还是比较单纯的，对于这些事情并不了解，也没有想明白，反倒是刘子墨，不需要楼难解释，就已经明白了，为啥千里不贩马，百里不贩葱。 看见春月好奇，刘子墨主动给她解释了一下。 “春月，这是因为贩马的人从来都不会把马送到非常远的地方卖，一来是马虽然跑得很快，但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而且卖马的一般都会有很多的马匹，要想管理好不容易，还得牵着马，就算是千辛万苦跑到了市场，这些马都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在途中肯定吃得不会太好，这个时候的马看起来就会显得非常瘦小，或者是看起来非常没有精神。” “买马的人一看，感觉这种马一定没有什么力气，跑也跑不快，肯定就不会花太多的钱，真正想要买好马的人，一定会挑选那些精力充沛，看起来非常强壮的马，到了最后商人只会亏得一塌涂地，马没卖出去好价钱，结果途中还耗费了不少的钱，一来二去，哪有人会做亏本的买卖。” 刘子墨的解释，落入楼难的耳中，倒是让楼难点头称是。 随口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还有一点，那便是，朝廷对于马贩并不友好，在通过各地县城和关卡的时候，很容易扣押货物，甚至遭遇山匪流寇，很容易亏得血本无归。” 难楼和刘子墨的话，让春月明白了过来。 可是她还是皱着眉头，又冲着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那公子，百里不贩葱又是为什么？” 刘子墨看着这丫头，忍不住苦笑。 “你还真是什么都好奇啊。” “其实，这百里不贩葱，意思和上一句差不多，道理是一样的。” 刘子墨开始给春月解释了起来。 第160章 商谈 “我们现在这个时代，运送方式比较非常慢，而葱运送很长时间后，会显得很不新鲜，葱的前端枯萎的会非常严重，大家自然是愿意用那些新鲜的食材。” “如果货物不新鲜，价格肯定会大打折扣，而且还会减少很多顾客，由于路费也花了不少钱，最后还是造成了亏损，得不偿失。” “还有另外一点，葱这种东西太过于常见，价格太低，跑上百里，赚不到什么钱不说，还容易亏路费。” 刘子墨是一个天生的生意人，所以对于这些俗语，他能够一眼就看出里面的门道。 “不错，子墨公子真是深谙其中的道理，果然是一个生意人。” 楼难在听着刘子墨的话之后，也点了点头。 春月恍然大悟地跟着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学到了。” 她笑着看着刘子墨。 刘子墨也同样宠溺地看了一眼春月，不过并没有将目光停留在春月的身上，很快就将神色重新放在了楼难的身上。 “楼兄，这五百匹马，你们可拿得出？” 楼难脸上露出了喜忧参半的神色，然后冲着刘子墨回答。 “子墨公子，这马匹不是问题，你要多少，我有多少，只是，你方才说，你是荆州人士，我们只负责将马匹带到中原，也不能够保证，将马匹给你送去荆州。” “若是你答应，那我们这个买卖，就可以进行下去。” 楼难的意思，也很明显，那便是他们只负责出货，并不负责运货，顶多将马匹送到京城附近。 等刘子墨取了马，交了钱之后，这事情，他们也就不管了。 刘子墨听着对方的回答，立刻点头。 表示理解。 “没问题，我也没指望你们能够将马匹运到荆州去，只要你们有足够多的马匹就行。” “嘿，公子，区区五百匹马，算不上什么，别说是五百匹，就是五千匹，我也能够给你弄来，只是还是那句话，我们只负责运到京城的八关外，更深的地方，我们到不了。” 刘子墨通过和这个楼难的交谈，其实大致上，也能够听出来，此人应该是漠北塞外的异族。 那些异族的手中，掌握着大量的马匹，牛羊，但是他们缺少别的东西。 没有粮食和盐铁，只能够通过贩卖马匹，换购一些其他玩意，卖到北方去。 “好，一言为定，那我们就商量一下价格吧。” 刘子墨很快就问起了这马匹的价格。 楼难对价格的事情似乎也是考虑了很久，心中早已经有了准备，在刘子墨问起来的时候，很快就冲着刘子墨开口透露了出来。 “公子，我也不坑你，外面马市上的价格，一匹普通的马匹价值五十两，而好一些的匈奴马，至少是八十两的价格。” “甚至，体型健硕，毛发出色的骏马，能够充当战马，这些马匹，在市面上价格至少都是一百二十两。” “我也不给公子多要价，我能够给你的都是纯正血统的匈奴马，这些马匹可都是比炎汉官方骑兵的战马还要出色的优良骏马，一匹算你八十两银子，如何？” 楼难仔细考虑之后，开口给出了自己的价格。 这还是看好刘子墨一口气买得多的情况下，不然单独一匹一匹地卖，价格确实要在一百多两的价格上。 刘子墨听了楼难的报价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早在来这里之前，刘子墨就去打听过马匹的价格，跟和这楼难所说的一样，普通的中原马匹，大多都是三四十两银子一匹。 可能瘦马和矮脚马之类的价格稍微便宜一些，但是纯正的漠北匈奴马，价格绝对是普通马匹的两倍以上。 因为这些马匹，大多都是朝廷用来武装骑兵的马匹。 价格自然不可以和普通的马匹相比。 方才刘子墨在马市里，也看过了这楼难的马匹，马市里的贩子不少，但是刘子墨之所以挑选中了楼难，也是因为他的马匹，在诸多马贩子里面来说，是最好的。 看起来精气神极佳，一看就是不错的战马，用作货物驮运，那简直就是大材小用了。 既然对方不是奸商，给的价格也很公道，刘子墨为了促成合作，也是没有开口还价。 “好，没问题，价格都不是问题。八十两银子就八十两银子，不过楼兄，你可一定要给我保证马匹的质量，别给我带来一些劣质下等马来给我凑数。” “毕竟，我是想要和你们长久做生意的。” “您放心，我知道，你们中原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诚信二字，这一点我也懂。” “行。” 刘子墨看着这个楼难也不像是一个奸商，所以从自己的袖口里，摸出了两锭金子。 “这里有二百两，算作定金。” “等你的马匹，运过来了，到时候我们再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刘子墨如今也不穷了，所以也财大气粗，直接就拿出了两锭金子，算是给了对方一个承诺。 楼难看着手中的钱，更是大喜。 双眼泛着光，立刻就将金子收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冲着刘子墨保证。 “公子放心，马匹的事情交给我，不用多久，给我几天的时间，我肯定会将这个事情搞定的。” 楼难拿了钱，也就开始给刘子墨说交易的细节问题。 比如什么时候，马匹可以到，双方到时候到哪里去交易等等。 毕竟五百匹马，不可能运到京城来，光是京城外的八个关隘，他们就进不来。 所以只能够选择其他的地方交易。 对此，刘子墨给了他一个地点，旋门关外。 楼难也没有拒绝，毕竟只要是关外，他们的路子还是有办法运过去的。 毕竟五百匹战马，价值四万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了。 就在刘子墨和楼难商谈交易细节的时候，这酒楼外，一匹战马快速飞奔而过去。 引起了楼难的注意。 他扭头看了一眼窗外。 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奇怪，这京城是不允许纵马飞奔的，此人居然胆敢当街骑马，难道……” 第161章 税银失窃 刘子墨听见了楼难的嘀咕。 他也倒是对这京城的规矩，并不是很了解。 随口就冲着楼难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情了？” “哦，没事，这中心大街上，有人纵马飞奔，可是犯了王法的，京城里不许纵马，除非是有紧急军情。” “可是看方才那人的穿着，不像是朝廷的兵卒，反倒是更像京城里的常侍。” 楼难在这京城呆的时间要比刘子墨多得多，所以对于京城里的一些事情，总是更了解的。 现在看见了那纵马飞奔离开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当刘子墨听见常侍二字的时候，不免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所谓的常侍，其实在刘子墨的理解之中，就是太监。 但是，炎汉帝国并不把这些太监叫做太监，而是统称为宦官。 其中，有些地位的，便叫常侍。 大意为，时常侍奉在皇帝身边的人。 均为大内近臣。 这些人，在炎汉帝国，可是相当有权势的，毕竟是皇帝身边的近臣，一旦得到了皇帝的宠信，那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程度。 这一点，刘子墨也是清楚的。 “这人在京城纵马，岂不是犯了王法？” 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这楼难倒是也没有那么多想法，简单地回答着。 “或许是，不过，此人身穿常侍服饰，想必是有特令，又或者是有什么紧急事情要进宫汇报，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又能够知道呢。” 显然，这骑马离开的人，到底为了什么，楼难也并不感兴趣。 他在和刘子墨谈妥了交易的事情之后，就兴奋地忙活着贩卖马匹的事情去了，根本不会在意这么多。 不过，刘子墨倒是多注意了两眼。 当看着那骑马之人，逐渐远离，却也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毕竟这里是京城，发生天大的事情，自有皇帝老儿去顶着。 他一个普通小老百姓，压根就轮不到他去管这些事情。 在酒楼里，要了几碟小菜，一壶小酒，和楼难简单的吃喝了一顿之后。 刘子墨便没打算继续在这里呆着了。 下了酒楼，他带着春月和黄汉生，又在这东市的街道上逛了逛。 给春月买了一点小礼物之后，趁着天色逐渐阴暗下来，他这才带着春月回到了驿站里。 可是才刚一回来。 荆越就过来，找他了。 刘子墨手上的东西，都还没有放下，就见到了荆越。 “荆大哥，你怎么来了？” 刘子墨惊讶地看了一眼荆越。 “哦，没事，我那边安顿好了，这不是带你去拜见一下王爷吗。” “到了京城，先去拜见一下王爷，看王爷有什么安排，接下来我们也好准备。” 荆越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刘子墨一听，倒也觉得有理。 他把东西交给了春月，然后让黄汉生留在客栈里，保护春月，自己便跟着荆越，打算先去见一见襄阳王。 春月看着刘子墨一个人离开，有一些担心，还想要让黄汉生去保护刘子墨，不过被刘子墨拒绝了。 跟着荆越在一起，安全肯定是有保障的，让春月不用担心。 荆越也跟着安抚春月，春月这才放心。 “走吧，荆大哥。” 刘子墨看了荆越一眼。 荆越也没有耽搁，很快就带着刘子墨，出了客栈。 和别的小县城不一样，京城是没有宵禁的。 夜晚上的京城，因为没有了白天的燥热，反而呈现出更为热闹的状态，满大街上灯火阑珊，各大店铺门口都挂着灯笼，还有点燃的篝火，照亮街道。 让这京城的夜晚，也平添几分繁华热闹。 荆越对京城也不熟悉，一路上也没有给刘子墨介绍什么，只是沿着中心大街一直往里面走，来到了靠近皇宫的一段街道时，这才停了下来。 在一个宅院前，荆越走了进去。 敲了敲门，里面的随从打开门，见到是荆越之后，立刻行礼。 随后刘子墨跟着荆越走了进去。 在这院子的厢房里，刘子墨见到了襄阳王。 和上一次见襄阳王不一样，这一次襄阳王的神色之间，带着几分浓重。 一向对任何事情都成竹在胸的襄阳王，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不等襄阳王开口，刘子墨便主动冲着襄阳王打招呼。 “小子刘子墨，拜见王爷。” 看见刘子墨来了，襄阳王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一些，似乎并不想要因为那些破事，坏了自己的心情。 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向着刘子墨这边走了两步。 “是子墨来了啊，你们应该是今日刚到这里吧。” “嗯，王爷，今日刚到京城。” “太后的诞辰还有八天时间，等八天之后，我带你去皇宫，为太守贺寿。” 襄阳王之所以会愿意带刘子墨来这京城，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这香水的事情，毕竟这东西是刘子墨研发出来的。 虽然香水的作用都告诉了襄阳王，但是襄阳王还是需要刘子墨来给太后讲解香水的珍贵之处。 只有这样，才能够显示香水这个东西的珍惜，才能够让襄阳王送出的礼物，让太后满意。 “带我去皇宫？” 刘子墨听着明显一愣，之前襄阳王可没这么跟他提起过。 不过，此时他也不敢有异议。 只能点了点头。 “好的，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 “不过太后诞辰的事情还早着，在前往皇宫之前，本王还遇到了一件麻烦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办法？” 襄阳王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这可让刘子墨来了兴趣。 襄阳王的麻烦事，又怎么是他一个小小的老百姓可以解决的呢。 “王爷若是觉得在下可以知道，不妨说来听听。” “这件事情，也不是我的，而是今日我进宫觐见太后的时候，遇见的消息，和太后有关。” “嗯？和太后有关？” “是的，今日有个常侍急匆匆的来找太后，说是执金吾丁远，负责今日前往押送的税银出了差错。” “原本该从西凉运输到京城的一批税银，失窃了，这可是西凉刺史进贡给太后的礼物，价值不菲。” 第162章 进宫 “进贡给太后的东西失窃了，这可是一件大事，今日的皇宫都因为这件事情闹得鸡飞狗跳，就连为太后诞辰庆祝这件事情都给暂时耽搁了下来。” “当朝圣上甚至下了命令，若是谁能够破了这个案子，重重有赏。” 襄阳王简单地和刘子墨描述了一下这件事情。 听得刘子墨的神色不禁一皱。 难怪，今日他在酒楼的门口，看见了一个常侍骑着马，在京城里飞奔，原来是贡品失窃了。 而且还是进贡给太后的贡品失窃，这对于皇宫里的那些个大人物来说，肯定是一件大事了。 “王爷，可否详细说说这件事情？” “本王知道得也不是很详细，只是听说罢了。” “本王觉得你年纪轻轻，却聪明过人，之前破了荆州蔡家主的案子，想必这个案子交给你，应该也能够调查清楚。” “你若是有兴趣的话，明日我可以举荐你去调查这个案子。” 襄阳王在荆州的时候，见识了刘子墨调查蔡家家主之死一案的经过，虽然这个案子最后不了了之了。 但是刘子墨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却是很重要的。 所以，面对这一次的贡品失窃案，襄阳王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刘子墨。 若是刘子墨对这个案子有兴趣，那他也可以在皇帝和太后的面前好好献一番殷勤。 到了最后，刘子墨如果真的能够破了这个案子，将贡品给找回来，那对襄阳王而言，又可以哄得皇帝和太后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又不需要他亲自出力，不过是举荐一个人而已。 刘子墨听着襄阳王的话，脸色略微阴沉了几分。 他其实并不愿意去接这种棘手的事情。 太后的贡品失窃，听起来不过是丢了东西的小事情，但是这背后所蕴含的危机，却是无比的巨大。 要知道，太后是什么人？ 是当朝皇帝的母亲，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女人，就连皇后，在太后面前怕是都低人一等。 有人将自己的心思，打到了太后的身上去了。 可想而知，这是何等的势力，能够不把太后放在眼里的人物，刘子墨就算是去调查，也不愿意得罪这样的人。 否则，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况，别人都不去当这个出头鸟，他刘子墨主动站出来，岂不是找死么。 所以，略微犹豫之后，刘子墨刚准备拒绝襄阳王的话。 这襄阳王便似乎是做好了打算。 “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对这个案子感兴趣了，那就这样决定了，明日我便去朝会上举荐你。” “哎……王……王爷，我……我可没说感兴趣啊。” 看着襄阳王自问自答，可把刘子墨给惊呆了。 “嘿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怕这个案子牵扯到太多人，万一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最后会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吧。” “放心，你不用担心这个事情，我那弟弟，已经下了命令，谁若是接了这个案子，便封他为司寇。” “可以调动京城里掌管刑狱里的一众人手。” 司寇一职，已经不低了，毕竟炎汉的官职制度，大体上和刘子墨所知的汉朝差不多。 实行的三公九卿制，而这司寇就是九卿之一，虽然位不及三公，可是权力却是一点都不小。 能够掌控整个京城的刑狱，可见一斑。 刘子墨一听，可以得到司寇一职，位列九卿，倒是来了一些兴趣。 他不是对这司寇一职感兴趣，而是他天生正义感爆棚，面对这种丢东西的案子，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听着襄阳王的话。 刘子墨立刻正义凛然地回答。 “王爷，我可不是看中了这司寇一职，而是有贼人胆敢觊觎太后的东西，简直胆大包天，这个案子，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听着刘子墨的义正言辞的话，襄阳王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我就知道，子墨会对这件事情感兴趣，那就这样吧，你先回去，明日早些来我这里，我带你进宫。” 襄阳王听了刘子墨的话，知道刘子墨愿意接下这个任务之后，自然没有任何的担忧，约定了时间，便打发了刘子墨回去。 刘子墨在荆越的护送下，回到了驿站之中。 荆越交代了一句，明日早些时候会过来接他，便离开了。 反倒是春月，一直在驿站里等着刘子墨回来。 刘子墨刚一回来，她就打听起了，刘子墨去干什么了。 他看着一脸好奇的春月，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真要是真春月说明日要去做什么，这个丫头非要担心死。 所以胡诌了几句，就哄着春月睡觉去了。 他脑子里，一直都在想着这贡品失窃的事情，不过也没有想太多，很快困意来袭，就沉沉地睡去了。 一直到第二天天还没亮，荆越就过来找他了。 要去早朝，所以来得有一些早。 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刘子墨听见外面荆越的敲门声，这才惊醒。 春月也被吵醒了，询问刘子墨要去做什么。 刘子墨安抚了两句，告诉春月在驿站里等自己回来，便匆匆跟着荆越离开了。 重新来到了襄阳王的宅子里，襄阳王已经在等着刘子墨了。 天还没亮，众人坐着马车，快速往皇宫的方向靠近。 这些大臣王侯们，想要见一面皇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特别是早朝这个事情，他们都得提前到大殿里去等皇帝，这皇宫又大，走过去都要费不少时间，所以需要提前到这里来。 经过一番繁琐的手续之后。 刘子墨跟着襄阳王进入了皇宫，只不过他并没有机会，直接进入朝会的大殿，觐见皇帝。 而是被安排在了大殿之外的偏殿等候传召。 刘子墨就在偏殿里等着，等到天色都已经大亮了，人都有一些犯困了。 也没有等来皇帝的传召。 就快要到中午了，刘子墨都以为自己不会被传召了，这才有了两个小宦官过来叫他。 刘子墨神色一震，跟着两个小宦官，就往朝会的宫殿里走过去。 第163章 炎汉帝国的掌控者 刘子墨跟着两个小宦官的身后，这两个小宦官让他低着头，躬着身子走，眼睛不要到处乱看。 可是刘子墨根本没有搭理这二人的吩咐，挺胸抬头的走着，一双眼睛，仿佛是不受控制一般到处乱瞥。 这红砖青瓦，琉璃石柱。 堆砌起来的皇宫大院，无一不让从未见过世面的刘子墨，感觉到新奇。 毕竟像皇宫这种宏伟的建筑，别的地方想看可都是看不到的。 就算是刘子墨这个现代人，想要看见这种规模的建筑。 也只能是通过电影和电视。 想要亲身去感受一下这种建筑，那得买门票。 跟在这两个小宦官的身后。 走过了一节很长的阶梯。 便来到了朝会所在的大殿门口。 还未进去，刘子墨便能够听见大殿里面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争论声。 “襄阳王，朝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手了！” “司徒鹏，你可不要乱扣帽子，我什么时候插手朝廷的事情了。” “还说没插手，这税银失窃一案，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难不成，你是以为我们朝堂之上，没有能人吗？” “哼，你以为我想要插手？要不是你们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接下这个案子，我才不会举荐人手出来呢！” 刘子墨站在大殿之外，都能够听见里面有两个人在争论。 而且争论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襄阳王，另外一个，听这名字，多半是刘子墨之前就认识的司徒逆的长辈。 也就是当朝三公之一的司徒家的大人物。 就在这二人喋喋不休地争论个不停时，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冲着这二人开口说了一句。 “好了，别吵了，吵来吵去能吵出一个结果来吗？” “朕意已决，不管是何人，只要能够查清楚这个案子，是何人所为，朕就册封他为司寇！” “襄阳王，你推举的人还未来吗？”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一句话就将这嘈杂吵闹的大殿喝止住了。 安静下来之后，皇帝的目光落在了襄阳王的身上。 襄阳王看了一眼这大殿外，看见了刘子墨和两个小宦官，便立刻上前冲着皇帝回答。 “回陛下，人已经到了，就在殿外。” “宣。” 皇帝一挥手，示意一旁的宦官，宣人进殿。 很快，身边穿着常侍服饰的一个小宦官，便立刻捏着嗓子，用带着几分阴柔的声音，冲着大殿外喊。 “宣，来人进殿！” 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两个小宦官，立刻抬起了头，然后冲着刘子墨催促了一下。 “这位大人，可以进殿了。” 刘子墨这才反应过来，也不敢多耽搁，立刻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怀着期待的心情，跨过了这大殿的门槛，直接走了进去。 迎着两侧文武百官的目光，刘子墨满脸好奇的进入了这皇宫大殿之中。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此刻汇聚于刘子墨的身上。 看着刘子墨，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大家都一脸的好奇，想要看出为何这个年轻人，能够得到襄阳王的推崇。 在刘子墨进入这大殿之中后，此时大殿里鸦雀无声，没有人敢说话。 都在等着刘子墨自己做介绍。 “草民刘子墨，拜见陛下。” 刘子墨跪下行礼。 “平身，你便是皇兄举荐的人，你有何特长？” 此时，刘子墨听见了那皇帝的话，他才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也逐渐看向了王位上的皇帝。 目光落在那皇帝的身上，略微一扫，他就看了一个大概。 龙椅上的皇帝，年纪不大，看起来十分年轻，这一点，听声音也能够听得出来。 稍微显得有一些稚嫩，容貌上看，顶多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看起来和刘子墨也差不多。 虽然这小皇帝年纪不大，但是神色上，一举一动都很有尊贵之气，仿佛天生的王者，有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在这小皇帝的身后，还摆着一个座位，上面坐着一个仪态尊贵的贵妇，妆容精致，举止高雅。 相对于这小皇帝，这坐在后面的贵妇，更让刘子墨集中注意力。 毕竟，不管是气质还是容貌，这个贵妇都能够让人眼前一亮。 刘子墨不傻，能够坐在这个位置的女人，多半就是太后了。 可是看见这太后的容貌，刘子墨有几分疑惑和怀疑啊。 按理说，太后这个称谓，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老女人，几十岁的大妈。 就算保养得好，看起来也不会太年轻，可是面前的这个女人，哪里有一点老态龙钟的模样，就这气质和容貌，说她二十出头，都没有人会怀疑。 仔细一想的话，倒也正常，这小皇帝的年纪，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模样，而古代的女子，一般都生育比较早。 如果生的早的话，十五六岁就已经产子了，这么一说的话，三十岁当太后也正常了。 据刘子墨所知，历史上最年轻的太后，上官皇后守寡四十年，是西汉历史上最年轻的皇后。6岁为皇后，15岁做皇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 这么一想的话，这么有姿色的太后，也能够理解了。 刘子墨还在欣赏着这太后的姿色上佳，风韵犹存的时候，那小皇帝的发问，让他从胡思乱想的状态之中拉了回来。 随后急忙回答小皇帝。 “回陛下，小民并无什么特长，就是懂的一些断案技巧而已。” “哦？刘子墨，是吗，这个名字朕似乎在哪里听说过。” 一个常侍听着皇帝这么说，马上在小皇帝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很快，小皇帝就眼前一亮，马上就想起来了。 “对了，朕想起来了，之前司徒太傅与朕说过，荆州蔡家一案，就是你在其中调查的。” 司徒逆当初和襄阳王说过，蔡家主一案，肯定会上告朝廷的，这件事情肯定闹到了朝堂之上。 这也是为什么，襄阳王要先一步来到京城，就是因为蔡家主一案，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案子，似乎和襄阳王并没有关系。 “正是小民。” 第164章 他可是皇室宗亲！ “朕知道了，你小子还有几分能耐，看来皇兄并未胡乱推举人选，既然你能够受到皇兄的器重，那边让你试一试吧。” 小皇帝听见了刘子墨的名字之后，经过小宦官的提醒，总算是记起了刘子墨是何人。 正因如此，他立刻就对刘子墨来了兴趣，想要让刘子墨试一试，去调查这税银失窃一案。 “若是你真的能够将税银案调查清楚，那么朕自会让你担任司寇一职。” 显然，因为税银案的事情太过于重大，惹得小皇帝和太后极为不悦。 所以，他们迫切地想要将这个案子调查清楚。 刘子墨听着，倒是不假思索地接了下来。 “草民，谢……。” 就在刘子墨刚要谢主隆恩，将这个案子接下来的时候，方才和襄阳王斗嘴的司徒鹏，再也忍不住了。 马上开口打断了刘子墨的话。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刘子墨瞥了一眼，看了看站在左边领头位置的那个老者。 看起来五十余岁的年纪，留着一些胡子，眼神很阴厉，面容虽然有几分略显苍老，但精气神还是很足的，一举一动都容易让人感觉到害怕。 这老者的威压，比襄阳王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还要让刘子墨感觉到难受。 或许是这老者，几十年的经历，让他养成了不怒自威的神态，常年的站在帝国的巅峰，有了那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纵使面对皇帝，他虽然在语气上略逊一筹，但是在行为上，似乎并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想一想也是，皇帝年幼，看这个情况，似乎还未亲政，掌控皇权的是太后。 而皇权式微，底下那几个三公的权力，就大了。 像司徒鹏这样的老者，怎么看都是历任几朝的元老级人物，伺候的皇帝只怕没有四个，也有三个。 自然在他们的眼里，小皇帝算不得什么。 小皇帝扭头看了一眼司徒鹏，脸色略微不悦。 不过还是给了司徒鹏面子，当即冲着司徒鹏问了一句。 “司徒太傅，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刘子墨听着皇帝叫司徒鹏太傅的时候，脸色略微一惊，难怪这个司徒鹏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原来此人不仅仅是位列三公，还是皇帝的老师。 怕是这小皇帝小的时候，没少被这司徒鹏教训，所以养成了对这司徒鹏的天然畏惧。 听见司徒鹏的话，都让小皇帝产生条件反射。 “老臣认为，这件事情，是朝廷的事情，不应该由襄阳王举荐的人插手，既然是朝廷弄丢了税银，应该交给朝廷里的人手去办。” “就算陛下不愿意用老臣举荐的人，那也没有必要用一个来路不明，而且还乳臭未干的小子啊。” 司徒鹏说着，还不免看了一旁的刘子墨一眼，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不屑一顾，还有鄙夷之色。 仿佛刘子墨这样的年轻人，在司徒鹏的眼中，完全就是一个蝼蚁一般。 不过说来也是，刘子墨一来没有家世背景，二来不过一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和司徒鹏这样活了几十年，人生阅历丰富的老者相比，确实没有什么可比性。 刘子墨都还未开口为自己辩解，另外一边的襄阳王就先站出来，替刘子墨开口说话了。 “哎，司徒大人，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来历不明之人？” “我刘毕会举荐一些来历不明的人来为陛下办事吗？” “这刘小友，可不是外人，此人的祖父乃是星沙王，说起来，也算是皇室宗亲，难不成在你眼中，皇室宗亲，也是来历不明之人吗？” 刘子墨的身份，在场的人之中，其实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襄阳王恰好是其中一个。 原本刘子墨开口说自己姓刘的时候，在场的人都没有想那么多。 现在经过襄阳王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啊，此人居然是星沙王的孙子，难怪姓刘。” “星沙王的孙子啊，真要说起来的话，还是陛下的皇叔呢。” “这么一说，此人居然是皇室宗亲，那确实算不上来历不明。” 朝堂之中，其他的人听见了襄阳王的描述解释之后，顿时就小声的议论起来。 就连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听见了襄阳王的话，也是略感惊讶。 随即重新打量起了刘子墨。 缓缓开口冲着刘子墨询问。 “咦，你居然是星沙王的孙子，这倒是朕一开始没想到的，可你为何没有爵位在身？” 方才刘子墨自我介绍的时候，自报草民开头，说明刘子墨是没有爵位在身的，也正是因此，一开始的人都没想到刘子墨是皇室宗亲。 现在皇帝问起了，刘子墨也只好如实回答。 “回陛下，草民父亲并未长子，所以到了草民这一辈，已经没有资格继承爵位了。” “原来如此，不过只要你的身份没有问题，那就无妨，既然你是星沙王的孙子，若是你能够解决税银案一事，朕可以做主，恢复你星沙王的爵位！” “陛下，不可啊！” “嘶，陛下三思啊。” 一听见皇帝说要恢复刘子墨星沙王的爵位，在场的大臣都激动了起来。 一个王侯爵位的册封，那不是那么轻易和随便的，那可是要么对朝廷有大功，要么就是天生血脉遗存。 哪有这么轻易就许诺王侯爵位的。 看见众位大臣都制止，小皇帝的脸色也挂不住，只好摆了摆手。 “吵什么，封王一事，等刘爱卿真的查清楚了这个案子，再议吧。” 司徒鹏本来还想要利用刘子墨来历不明的身份捣乱，让刘子墨无法接下这个任务，可现在这么一看，计划算是泡汤了。 听着小皇帝非但没有对刘子墨产生怀疑，现在反而要让刘子墨重新封王了，他哪里坐得住。 马上继续冲着小皇帝说道。 “陛下，既然襄阳王可以举荐此人调查税银失窃一案，那老夫可否举荐侄儿，也参与调查，毕竟司寇一职，人人皆可争夺。” “万一，此人调查不出税银案，岂不是浪费时间？” 第165章 司寇之争 司徒鹏和襄阳王不和。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朝廷里，不管是做任何的事情，司徒鹏都要和襄阳王为难。 这一次，司寇一职的争夺，也是由此。 朝廷的官职就那么多。 除了三公之位，早已经定死之外，剩下的九卿位置，大多也被满朝文武瓜分干净。 各地世家大族，豪门望族早就盯着朝廷里的这些官职了。 能够让自己家族的子弟，在朝廷里多担任一个职位，这个家族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就更胜一分。 这一次，之所以税银案的事情一出来，就闹得满朝风雨，也是因为掌控刑狱的司寇，在上个月刚刚病逝。 司寇一职空缺出来，一直还未选定合适的人手担任。 朝廷里的各个家族，早就对司寇一职虎视眈眈，大家都想要将自己家族的子弟安插进去，甚至想要直接让司寇落入自家的阵营之中。 司徒鹏位列三公之位，他们司徒家权倾朝野，自然不太看重一个司寇之位。 不过，若是司寇一职能够落入司徒家的手中，自然也是乐意见到的。 之前他推举过自己的侄儿，南郡太守司徒逆担任司寇一职。 因为司徒逆在调查荆州蔡家一案之中也起到了一些作用，在司徒鹏的夸赞之下，点滴功劳的司徒逆成为了那件案子的首要功臣。 只不过，小皇帝忌惮司徒家，对司徒家逐渐做大有了很大的不满。 所以并未答应司徒鹏的请求。 毕竟，南郡太守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官职了。 再让司徒家的人，晋升到中央朝廷之中来，那朝廷里到底是姓刘，还是姓司徒，可就不好说了。 见小皇帝不愿意，司徒鹏也就没有太过于在意，毕竟他本身就看不上司寇这一个职位。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不想将司徒家推上风口浪尖。 但是眼看襄阳王推举自己的人出来，想要担任司寇一职。 这个可就不是司徒鹏能够接受的了。 他可以容忍这司寇的职位，自己家族的人拿不到，但是不能够容忍这司寇一职落入襄阳王派系的手中。 这样对手的实力增强一分，就是自己的实力被削弱了一分。 逆水行舟，不进就是在退。 所以，看到襄阳王推选出来的人要插手调查税银一案，司徒鹏也只能够厚着脸皮，重新提出要让自家子侄，也参与。 只有这样司寇的职位，才能够有机会落入司徒家的掌控之中。 司徒鹏的话说完，还低下头给一旁的其他党羽使了一个眼色。 这司徒鹏在朝堂之上本就结党营私，半数官员，都是司徒鹏的党羽，朝堂之上也逐渐形成了司徒党，那些平日里和司徒鹏关系不错的人，立刻就站出来，替司徒鹏开口说话。 “陛下，老臣认为，司徒大人说得言之有理。” “既然是趁此机会选拔司寇一职的新的人选，那不妨将这个门槛扩大一些，只要参与了调查税银一案的人，不管最后是何人破除了这个案子，此人就是司寇一职的新的人选。” 一个老者，很快跟着司徒鹏的话说完，也接着冲着小皇帝说了一句。 此人名为周肃，乃是九卿之一的太仆，太仆一职专掌朝廷的车马，同时也掌控着帝国的马政。 同时，太仆也是司徒手下的从官，平日里周肃就是和司徒鹏为伍，襄阳王之所以没办法给刘子墨提供足够多的马匹，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掌控马政的周肃和襄阳王关系不好。 襄阳王自己想要马匹都不容易，又如何能够给刘子墨提供马匹呢。 之前刘子墨从荆越的口中，探听到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所以今日看见了周肃之后，大致上也就能够明白了。 “周太仆，你也觉得有必要让这些人都参与进来吗？” “老臣的意思是这样的。” 小皇帝再次询问了一声周肃，周肃很快就回答。 在周肃说完之后，还有其他几个官员也很快就在这个时候冲着小皇帝说到同样的话。 小皇帝本来不愿意多说，可是在看见这么多人都是这个意思之后。 也不敢忤逆百官的话。 毕竟皇帝虽然掌控着大权，但是一直不顺着这些官员的意思，他们也容易折腾出一些事情，让皇帝忙活。 “行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那就将条件放开一些吧，只要你们自认为有本事的人，都可以参与这税银案的调查。” “不管是谁，查出这个案子的真相，那就让他担任司寇一职。” 随着这些文武百官的说话，小皇帝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太后。 太后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小皇帝通过太后的眼神，领悟了太后的意思。 便点头答应了司徒鹏的提议。 司徒鹏听着小皇帝下了命令，达成了自己的意思之后，这才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冷不丁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襄阳王。 司徒鹏和襄阳王对视，襄阳王倒是表示满不在乎，漫不经心，对于司徒鹏的挑衅仿佛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但是司徒鹏在和襄阳王对视完了之后，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眼神之中同样带着那阴冷之色时。 倒是让刘子墨感觉自己的后背发凉。 这司徒鹏，可不是刘子墨能够得罪得起的大人物。 真要是惹急了对方，刘子墨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 可现在这种情况下，刘子墨也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 尴尬一笑，算是缓解了几分紧迫感。 今日的朝会，本就是主要商讨税银案，现在既然搞定了，那么小皇帝也就没有什么事情继续说了。 用稚嫩的声音说了一句，有事起奏，无事退朝之后，朝会也就在众人的沉默之中散了。 小皇帝在几个宦官的引领下，离开了大殿。 在皇帝离开了之后，诸位大臣，也相继走出了大殿。 司徒鹏以及他的党羽，临走前看了一眼襄阳王，冷哼一声，也没有多说。 刘子墨倒是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襄阳王的身边。 等着襄阳王的吩咐。 第166章 河东霍氏 见众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襄阳王这才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刘子墨。 “子墨，你随我来。” 襄阳王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刘子墨当即跟了上去。 他等的就是襄阳王这番话。 襄阳王出了大殿之后，并没有带着刘子墨往宫外走去，而是沿着皇宫的廊道，在两个小宦官的带领下，往内院过去。 刘子墨跟在襄阳王的身后，不敢说话。 他知道，襄阳王这么看好自己，肯定是有事情要吩咐的，毕竟税银案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解决的。 他现在什么都还不清楚，如果这背后没有襄阳王在此张罗，只怕他什么都查不出来。 跟着襄阳王走了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别院，上面写着未央宫。 进入了未央宫，两个小宦官，直接领着襄阳王去了椒房殿。 这里是太后的寝宫。 刘子墨越看越是心惊，却是不敢多嘴过问什么，等到进入了宫殿，见到了院子里，太后和小皇帝，都在这里的时候，刘子墨就更是惊讶了。 刘子墨还在惊讶之余，襄阳王已经主动冲着太后和皇帝行礼了。 “儿臣刘毕拜见母后。” “拜见陛下。” 别看襄阳王的年纪，看起来比这太后还要老，但是在面对太后的时候，他还是毕恭毕敬的。 毕竟，襄阳王虽然是先帝的长子，但只是庶出，是先帝在年轻的时候，临幸侍女所生，没有强势的家族作为支撑，襄阳王在朝廷里，自然没有继承帝位的可能。 所以，尽管襄阳王的年纪，要比太后的还要大上一些，但面对太后的时候，他还得乖乖地叫上一句母后。 “刘毕啊，你来了。” “哦，还带来了这个星沙王的孙子啊。” “你是叫刘子墨是吧，对于税银案，你可有什么眉目？” 之前在朝堂上，太后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那是因为太后乃是女流之辈，虽然她才是真正的掌权者，但如今小皇帝已经快要成年了，逐渐开始自己亲政了。 所以作为女人，她在朝堂上的时候，尽量不开口干政。 刘子墨这才从发愣之中，缓过神来，仿佛受宠若惊的模样，冲着太后和皇帝行礼。 “草民刘子墨拜见太后，陛下。” “不用多礼，这里没有外人，你既然是星沙王的孙子，那也是自己人。” 太后的声音落入刘子墨的耳中，语气带着几分亲近。 和刘子墨简单问过了之后，太后的目光，并没有在刘子墨的身上多停留，而是很快就落在了襄阳王。 开口冲着襄阳王问了一句。 “毕儿，今日早朝，司徒鹏是越来越放肆了。” “母后，司徒鹏早有不臣之心，他们司徒家在河北之地，控制了不少的郡县，如今名义上整个冀州还属于朝廷管辖，但各地郡县已经不纳王租，越来越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了。” “这一次，就是一次示威，若是我们不答应他的要求，把他逼得太急了，难保他不会趁此机会，就造反。” “唉，这件事情，我也知道，虽然我们早就知道司徒家有不臣之举，但是却拿他没有办法。” “如今满朝文武之中，有半数官员与司徒家勾结，布置在北面的数万大军，也有不少将领，是司徒鹏提拔起来的。” “他们司徒家四世三公，名满天下，权势越来越大，已经对皇权形成了极大的威胁，现在尾大不掉，想要悄无声息地将司徒家给覆灭，谈何容易啊。” 太后和襄阳王没有理会刘子墨在一旁，开始交谈起来。 这二人的对话，听得刘子墨心中大惊。 太后和襄阳王的关系居然如此亲密。 而且他们居然都知道司徒家似乎有不臣之心。 “母后，前些日子我派遣了一些探子去往冀州，发现司徒家的人，在与北方的匈奴人来往。” “这些人和匈奴人走得亲密，所图不详，只怕对我们没有好处。” 太后听着襄阳王的话，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这张足够迷到不少男人的脸，就算是生气起来，看上去依然很美。 就连刘子墨，也不忍多看了几眼。 “匈奴人？他们司徒家，难不成真想要勾结外族吗，就不怕毁了他们司徒家四世三公之名吗？” “唉，近来陛下亲政在即，等陛下亲政了，司徒家必然会受到打压，以陛下的性子，是断然不会让司徒家继续担任三公之位，到时候司徒家势必狗急跳墙。” 襄阳王的推断，让太后和小皇帝的脸色更为阴沉了一分。 但是小皇帝却是满不在乎，在襄阳王说完之后，马上冷笑起来。 “皇兄，不用担心，区区一个司徒鹏，有何可怕的，我舅父霍齐乃当朝大将军，司徒鹏若是胆敢造反，我舅父必然率军将司徒鹏剿灭。” 小皇帝的舅父霍齐，乃是河东霍氏，名满天下的将帅之家。 河东霍氏，一门三将，从炎汉武帝时期开始，河东霍氏便有人进入行伍，并且逐渐依靠战功，经过数代人的努力，当上了大将军。 其中，一个叫霍青的祖先，更是十八岁就为校尉，率领八百骑兵深入大漠，两次功冠全军，封冠军侯。 十九岁时升任骠骑将军，指挥两次河西之战，歼灭和招降河西匈奴近十万人，直取祁连山。这是炎汉政权第一次占领河西走廊，从此炎汉之名贯穿西域。 后来霍青率军深入漠北，于漠北之战中消灭匈奴王部主力七万余人，追击匈奴军直至狼居胥山，分祭天地，临翰海而还。此战留下“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的美名。 正是有这样的战绩，霍家自此成为炎汉权贵，掌控炎汉大军。 炎汉大将军之位，一直都是霍家的人担任。 而小皇帝之所以能够当上皇帝，也正是因为他的母亲，现如今的太后，正是出自霍家。 “区区一个司徒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司徒鹏的党羽，一旦司徒鹏造反，整个朝廷必然受到牵连，到时候谁是敌人，谁是朋友，我们不得而知，这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第167章 用钱开路 襄阳王说的，确实也没错。 正如方才他们商讨的，司徒鹏所在的司徒家，乃是四世三公的强大世家，在朝廷里经营了上百年。 司徒家提拔的门生，不计其数。 不管是朝廷里的各大官员，还是地方上的太守县令，都有他们的人。 如果司徒家要造反。 只需要振臂一呼。 响应者不说云集，也肯定是数不胜数。 到时候，朝廷想要对付司徒家的人马，也是十分的被动。 特别是，如今朝廷的这些兵马之中，有一部分是司徒家的门生所掌控，北方各镇之中的大军，有很多将领，甚至不听朝廷调度，只认司徒家。 在幽州和冀州两地，军中的将领，可以不认识皇帝，却不能不认识司徒鹏。 “所以啊，这一次司寇之争，更不能够让司徒家的人和门生拿去，否则在朝廷里，司徒家的威望更胜一筹，我们将会更为被动。” 太后面露担忧之色。 说起了这个，襄阳王反倒是并不担心，很快就将刘子墨给推出来。 “母后，这个大可放心，刘子墨对于探案一事，还是颇有能力的，一切交给他来办就行了。” “想必，有他出手，此事就可放心了。” 襄阳王冲着太后说了一句。 太后此时将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并且来了兴趣。 冲着刘子墨就问。 “子墨，你可有把握？” 从太后的语气之中，刘子墨听得出来，此事，太后很是在乎。 刘子墨不敢怠慢，知道他们对这个事情很关注，索性便开口冲着太后和皇帝，答复道。 “草民，一定尽力而为。” “至于是否有把握，还需要询问过涉案的主要人员，才能够判断。” 刘子墨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夸下海口。 毕竟现在他对整个税银案的来龙去脉，还并不清楚，了解的不多，要是当着太后和皇上的面，直接说自己能够破解这个案子。 那万一，最后没有调查清楚这个案子，岂不是打脸了。 毕竟，太后和皇上这二人，刘子墨可是都得罪不起的。 若是，因此牵连于他，他可是死得有些冤枉。 “听你这么说，朕倒是放心了一些，朕可以赐你禁军腰牌，可以不用通报，出入皇宫，甚至去狱中调查这个案子的所有涉案人员。” “这也是朕能够帮你的地方了，一定要查出这个案子的真相！” 小皇帝看了一眼刘子墨，在看见刘子墨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时候，对刘子墨虽然好奇，却并非有什么怀疑，反而是大力支持。 听着小皇帝的话，刘子墨反而很是兴奋，当即就冲着皇帝道谢。 “草民，谢陛下隆恩。” “好，事不宜迟，尽快下去查案吧，这个案子一定要在太后诞辰之前解决，拖延日久的话，影响可不好。” 虽然小皇帝和太后对于刘子墨还算是比较信任，但是也给了刘子墨一个时间限制。 毕竟之前在朝堂上的时候，大家争论，可没有定下期限。 但没有期限，才是最可怕的。 不能够保证上头的人，有多久的耐心。 说不定两三天之后，他们就等得不耐烦了。 将刘子墨等人召集过来，索要案件的真相。 万一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因而迁怒于自己，可就糟糕了。 现在听见小皇帝说要在太后诞辰之前搞定这些事情，他反而淡定了一些。 “遵命，小民这就去调查。” 刘子墨拿着皇帝给的腰牌，又从襄阳王这里借来了一个人。 让荆越跟着自己，去调查这个税银案。 对此，襄阳王也没有多说，毕竟他也很乐意让刘子墨去调查这个案子，同时有荆越在刘子墨的身边，确实可以解决一些麻烦。 一来可以保护刘子墨的安全，二来嘛，也是可以通过荆越，让襄阳王得知刘子墨断案的过程。 所以，襄阳王很快就让荆越过去听命于刘子墨的调遣。 刘子墨在带着荆越从皇宫里离开之后，便直接来到了刑部的大牢里。 事情紧急，他必须尽快去查清楚这个案子的经过。 而知道这个案子过程的人，只有亲手经历的那几个运送税银的人。 为此，刘子墨之前就已经打听清楚了。 负责这一次税银押送的人，乃是这京城的执金吾丁远。 执金吾是炎汉帝国里比较高的武将官职了。 不仅要担负京城内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务，还掌控着北军﹐和掌南军守卫宫禁的卫尉相为表里。 从西凉运过来的税银，一般是走三辅之地的路运，但是到了京都一带的黄河边，就改用水域运输。 因为税银数量多，装载麻烦，走水运的话，可以节约时间，同时更为轻便。 只要在码头转接一下，这些税银，便可以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运输到京都了。 而负责运输的人马，自然是执金吾的人。 刘子墨从荆越的口中得知，虽然执金吾并未直接参与押送，但是这个锅还是要背的。 毕竟这个事情是执金吾负责，他手下的负责押送的人，以及执金吾丁远，都被抓到死牢里去了。 刘子墨只有去死牢里，询问清楚这个事情的过程，他才好判断，这些银子，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在荆越的带领下，刘子墨很快就来到了这死牢里。 刚要进去。 门口把守的两个侍卫，便一伸手，将刘子墨给拦截了下来。 “站住，监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在下是奉命前来调查税银一案的，要进去见一下执金吾丁远将军！” “哼，丁远是死囚，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哪里来的就滚哪里去，别在这里碍眼。” 两个看门的士卒，倒是根本不给刘子墨好脸色看。 一旁的荆越听着这两个士卒的话，脸色也跟着不悦起来。 可是刘子墨，还没有生气，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冲着二人开口。 “二位，行个方便。” 说罢，刘子墨从自己的袖口，掏出了两锭银子，就往这二人的腰间塞了过去。 第168章 可先斩后奏 面对这种小人为难，最好的办法，那就是用钱开路。 正常人，只要和你没仇，一般都会拿钱了事。 不会太过于为难于你。 如果不行，那就是你钱给得不够多。 毕竟，正应了那句老话，没有什么是一百两银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加钱。 正当，刘子墨以为，这两个看门的士卒，可以放他们进入死牢里，见那执金吾丁远的时候。 其中一个士卒，猛地一拍手，将刚塞完银子的刘子墨给推开。 “去去去，套什么近乎，这里是死牢，放你进去，万一出点什么事情，我怎么担待得起！” 他们表现得很正气，仿佛不让刘子墨进去，是因为自己的职责所在。 刘子墨看着这士卒的脸色，就愣住了。 随即，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有几分不好看了。 “行，既然不让我进去，那就不进去了，这钱，还给我吧。” 刘子墨刚才塞了两锭银子给这个士卒，对方不给自己放行，总得把银子要回来吧。 “什么银子？我可没看见。” 对方矢口否认。 刘子墨这可有一些忍不了了，马上脸色就黑了。 “好啊，这是不让我进去，还想要黑了我的银子啊。” 到了这个时候，刘子墨又怎么不知道，这士卒哪里是职责所在，不放刘子墨进去呢，这纯粹就是在刁难刘子墨啊。 这是既不愿意放刘子墨进去，又要黑了刘子墨的钱，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刘子墨刚要上去和这两个士卒争论。 这个时候，在这死牢的一旁，走出来了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见有官员过来了。 这两个士卒，看见了身后这个人之后，马上就脸色一变，随即冲着这个官员行礼。 “左监大人。” 刘子墨看见这两个士卒对此人这么恭敬，倒是也收敛了几分怒气。 开口冲着这个左监，表述了自己的来意。 “这位大人，在下奉命前来调查税银一案，想要进入监牢见一见执金吾丁远，与这两个士卒发生了一些争执。” 随后，刘子墨将自己方才塞了一些银子，这两个士卒矢口否认的事情说了出来。 左监听着刘子墨的描述，却是脸色平淡，似乎不为所动。 不等刘子墨说完，他就显得有几分不耐烦了。 直接冲着刘子墨催促了一句。 “去去去，什么银子，这里是监牢，可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哪里来的，就滚哪里去。” 显然，这个穿着官服的左监大人，和这两个士卒，是一伙的。 这可是把刘子墨惹急了。 “原来你们是一伙的啊！” 看着刘子墨面露怒气，想要愤愤不平地冲着他们发飙的模样。 这个左监反而笑了。 “是又怎么样？小子，我知道你，你就是襄阳王手下的刘子墨对不对，你一个外地人，也敢在京城放肆，你可知道，这京城里，到底是谁做主？” “哦？我倒是还真不知道，这京城里，到底谁做主。” “那你可就听好了，小爷我告诉你，京城里是谁做主！” “京城里，你可以不认识皇帝，但是你必须得认识司徒大人！” “你胆敢和司徒大人为敌，今日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这个左监大人，立刻就冲着刘子墨一番嘲讽。 听到这个时候，刘子墨总算是完全明白了过来，难怪之前在大殿上的司徒鹏，并不担心刘子墨去调查这个案子，原来他早有准备。 不但在一开始就和刘子墨争夺司寇的职位，他还可以在刘子墨调查案子的过程里，派人前来阻止。 只怕这个小小的左监，就是司徒鹏的党羽。 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只怕早就已经传遍了这个京城。 司徒鹏只需要稍微吩咐一下自己手下的这个党羽，他们都可以针对刘子墨。 处处为难刘子墨。 刘子墨还真的没有办法。 好在，小皇帝早就想到了，刘子墨可能会遭遇这种事情，所以提前给了刘子墨一个禁军腰牌。 有这个东西，进入监牢就没有问题了。 禁军是内宫直属于皇帝的军队，有这个腰牌，别说是监牢了，就是皇宫都可以轻松进去。 所以刘子墨也懒得和对方废话了。 直接从自己的腰间，将今日皇帝赐予他的禁军腰牌给亮了出来。 “这是什么，你们认识吗？” 刘子墨将自己的禁军腰牌举起来，给这三人看了一眼。 这两个士卒，对于刘子墨手中的腰牌，倒是并没有什么印象，因为禁军极少到这监牢里来拿人，这种事情根本不归禁军管。 再说这两个士卒，也是接触不到禁军的事情，所以不认识刘子墨手中的腰牌。 但是左监，可不一样，左监是司寇底下的左右手，掌管牢狱，俸禄一千石，堪比一郡太守。 官职足够高，自然认识刘子墨手中的牌子。 只不过，左监惊讶之色，只是一闪而逝。 就算他认出了刘子墨手中的腰牌是禁军腰牌，通行监牢可以畅通无阻，却依然选择了无视。 “什么东西，我可不认识，你若是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左监用威胁的语气，冲着刘子墨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刘子墨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几人，心中总算是明白了，这炎汉帝国到底落魄到了什么层次。 区区一个监牢里的小官，都可以无视皇帝的命令了。 在这监牢外，似乎司徒家的权势，比皇帝的话都要好使。 看见对方不买自己这块腰牌的面子，刘子墨就来了意思。 面对这种恶人，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那就是以恶制恶了。 刘子墨可以通过对方的眼色，看得出来，对方是认识自己手中的腰牌的，但是却不买账。 显然是完全没有把腰牌放在眼中。 他也没有多说，转身就后退了两步，然后来到了荆越的身边。 凑近荆越，在荆越的耳边慢慢地冲着荆越说了一句话。 “荆越将军，此三人，目无王法，可先斩后奏！” 荆越早就忍不住了，听见刘子墨的话，顿时脸色一喜。 第169章 手起刀落 荆越是知道，刘子墨有这个权力的。 毕竟，在皇宫里的事情，刘子墨都告诉了荆越。 荆越也明白，这腰牌的作用。 既然对方无视这腰牌，也就代表着这些人，无视了皇帝的权力。 就算现在将他们杀了。 有禁军腰牌在手，刘子墨等人，也不会受到惩罚。 “知道了，子墨。” 得到了刘子墨的命令之后，荆越便主动站了上去。 虽然还未拔刀，但气势已经足了，大有直接闯入死牢的气势。 那两个守卫，一直看着刘子墨和荆越，虽然没有听见刘子墨到底和荆越说了什么，但看见荆越的气势和眼神，就知道不对劲。 当即厉声冲着荆越喝斥。 “你想干什么？” “强闯监牢吗？小子，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信不信，老子当场让你死在这里？” 左监大人看见荆越气势汹汹的走上来，非但没有任何一丝的害怕，反而是露出了一丝不屑。 呆在监牢里的时间多了，这座监牢里就是左监的地盘，这里就是他说了算。 在自己的地盘，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刘子墨了，就算是掌管整个京城禁军的将军来了，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正因如此，他才不会惧怕荆越，若是荆越胆敢表现出任何强硬的模样，他可以当场命人将荆越等人给抓了。 到时候，一番严刑拷打，非但不会有人来怪罪他。 反而司徒大人，还会觉得他事情做得不错，因此得到嘉奖。 荆越驻足，看着这个左监，左监看见荆越停下了脚步，这才脸色更为得意了。 在左监大人看来，荆越这是害怕了。 可下一秒，荆越突然一抬手。 嗖的一声，直接拔刀。 手起刀落。 只见刀光闪过，左监还盯着荆越，满脸的惊愕。 想要开口说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却始终都说不出什么。 下一刻，就看见这左监的脖子上，闪出一道血线，鲜血从他的脖颈处不断地溢出来。 浑身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左监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两个士卒，看见荆越出刀，瞬间就将左监给杀了，这才终于吓傻了。 支支吾吾的看着荆越。 “你……你……你敢行凶！” “来……来人呐！” 其中一个士卒当场就被荆越给震慑住了，不过他还是没有失去理智，没有举着武器，冲着荆越杀过来。 反而是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地冲着身后的监牢里大喊。 荆越不给他们机会，举刀就直接冲着这两个士卒也杀了过去。 方才荆越斩杀左监的时候，速度太快，这两个士卒也看出了荆越的厉害。 根本不敢上前和荆越交手，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上前和荆越交战，不过是螳臂挡车罢了。 所以，这二人立刻后退。 可这监牢门口狭窄，背后就是高耸的围墙，只有一个出入口，还未等这二人进入监牢之中。 荆越便杀到了他们的跟前。 随后又是两刀。 两声惨叫。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两个监牢士卒，便惨死在了荆越的刀下。 不过，这两个人的惨叫，加上之前的呼救。 还是很快就吸引了旁人的注意，这监牢之中，一时间，立刻就有十几个穿着制服的将士出现。 看见了荆越正在行凶之后，当即大怒，一个个都围了上来。 想要将行凶之人抓起来。 荆越面对着和十几个人马的包围，却并没有露出害怕的神色，相反，脸上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笑话，荆越是何人，他可是襄阳王的禁卫统领，算得上是襄阳王身边的最强保镖。 自身的武艺，自然是一等一的强悍，别说是这里的这几个守卫监牢的狱卒，就是这朝廷里的禁军统领，也未必敢说，能够胜得过荆越。 荆越刚准备和这十几个人切磋切磋自身的武艺。 这里的打斗声，吸引过来另外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 此人一到这里，便立刻冲着众人大喊了一句。 那十几个狱卒，看见了穿着官服的人，马上又急又怒地回答。 “右监大人，此人大闹监牢，杀了左监大人，还有两个兄弟！” 被狱卒这么一说，这个被叫做右监的人，立刻看了看地上，果然有三具尸体。 瞧见和自己平级的左监，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右监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他和左监平日里虽然不对付，但毕竟是同僚，眼看自己的对头死在了这里，他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或许是高兴更多一些吧。 他没有急着命人将荆越和刘子墨抓起来，而是立刻追问起了事情的详细情况。 “这位兄台，你们为何在天牢外闹事，还杀了我们的人，可知道这是死罪？” 刘子墨看见了此人，觉得此人和左监应该不是一路人，这才站出来替荆越说话。 “这位大人，并非我等要闹事，这是这人该死。” “你可认识这腰牌是何物？” 刘子墨再次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这右监看了一眼刘子墨手中的东西，原本神色紧绷的他，顿时脸色大惊。 “禁军腰牌！” 右监一眼就看穿了刘子墨手中这东西是何物，当即脱口而出。 “没错，在下奉命前来调查税银案，想要见一见涉案人员，谁知道此三人不但要阻止我，还要动武将我抓拿，不得已我只能出手反抗了。” 刘子墨简单地描述了一下，将自己主动出手说成了被动防守。 毕竟，人已经死了，事情具体如何，还不是他说了算。 这右监一看见刘子墨手中的腰牌，就知道刘子墨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听见了刘子墨这么说之后，非但没有责备刘子墨的意思，反而冲着地上的左监等人吐了一口唾沫。 “呸，死得好，胆敢以下犯上，真是活腻了。” “你们几个住手，这是陛下派遣的人，还不还将兵器收起来。” 和左监对待刘子墨的态度不一样，这个右监在看见了刘子墨手中的腰牌之后，态度明显要好得多。 第170章 执金吾丁远 在这京都的监牢之中，最大的官员，原本是司寇。 可是司寇两个月之前，突然病逝，空余出来的职位，一直都没有人填补上去。 没有司寇，这监牢里，能够说上话的，也就是司寇平日里的助手，左右两监。 虽说这左右两监是两个职位。 不分大小。 但是这个时代都是以左为尊。 平日里，这个右监一直都被左监压了一头。 他早就看左监不顺眼了，可是碍于对方投靠了司徒鹏，是司徒大人的党羽，右监也奈何不得。 这一次，左监被人杀了，还不关他的事情，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又怎么会怪罪于刘子墨一行人。 特别是在看见了刘子墨亮出了腰牌之后，右监对于刘子墨除了心存感激之外，甚至还有几分惊喜，巴不得和刘子墨搞好关系。 因为今日发生在朝堂上的事情，右监也是清楚的。 谁破了税银案，谁就是接下来的司寇大人。 而刘子墨参与调查这个事情，他就有可能成为右监日后的顶头上司。 现在先巴结讨好一下未来的顶头上司，等日后刘子墨上任司寇一职，岂不是美哉。 刘子墨看着这个右监，还挺识趣。 忍不住就冲其问了一句。 “这位大人，叫什么名字？” “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在下陈言之，这位大人里面请，你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陈言之遣散了这十几个狱卒，随后让出一条道来，打算亲自领着刘子墨一行人进入这监牢之中。 刘子墨点了点头，有荆越在身边，他也不担心，随即便在陈言之的带领下，走进了这监牢之中。 一路上，陈言之都在给刘子墨介绍这监牢里的地形，那个地方是做什么用的。 这里关押的都是什么人。 一直沿着底下的监牢往里面走，走到了最里面的几间牢房里，才看见了几个穿着囚服的人。 “这些人，就是这一次负责押送税银的官兵。一共二十人，都在这里了。” 陈言之指了指，其中一个牢房，然后告诉了刘子墨这些人的身份。 刘子墨盯着监牢里的这些穿着囚服的人，他们披头散发，看不太清楚面容。 不过，从他们的模样上大致可以判断出，他们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还是需要去过问，这一次事件的几个负责人。 “执金吾丁远可在这里？” 刘子墨主动冲着陈言之问了一句。 “不在这间牢房，在另外一间。” 丁远毕竟是执金吾这样的大官，自然不可能和这些普通士卒关押在一起。 刘子墨听闻陈言之的话，马上说。 “劳烦，带我过去见他一面。” 说罢，就等着陈言之带他去见丁远了。 陈言之没有犹豫，刘子墨手中有禁军腰牌，就是说要将人给放了，那陈言之都不会有二话。 反正上面怪罪下来，最终也会是刘子墨担当。 陈言之领着刘子墨和荆越往里面继续走了几步，很快来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 里面还算整齐，卫生打扫得还算干净，一个身穿白色服饰的中年男人，被加了锁链，困在里面。 刘子墨看见这个牢房里只关了一人，就知道这个人，多半就是丁远了。 “劳烦，将这牢门打开，我要过去见一见此人。” 陈言之也很果断地就让身后的狱卒，将这牢门给打开了。 刘子墨让荆越守在外面，自己则是进入了牢房里面。 其实，刘子墨等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里面的丁远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一行人。 只不过，丁远表现得很平静，并未因为有人的到来，就表现得激动起来。 等到刘子墨走进了牢房里，他才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目光，在刘子墨的身上打量了起来。 特别是在看见刘子墨的年纪，看起来很年轻，甚至还不到弱冠之年的模样之后，丁远面露疑惑之色。 “阁下是？” 对于刘子墨的身份，丁远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所以，见到刘子墨，便主动冲着刘子墨开口。 刘子墨看了看丁远，打量了一下丁远，微微皱了皱眉头。 丁远的身上虽然穿着白色的囚服，但是通过这囚服隐约可见上面有一条条的血痕。 加上方才丁远开口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刘子墨猜测，丁远之前应该是被用过刑。 想来也正常，门口被荆越杀死的那个左监，是负责这个监牢的大人，如果他真是司徒鹏的党羽，那么司徒鹏一定会吩咐他，严刑拷打丁远，好从丁远的手中问出税银案的细节问题。 不过，很显然，严刑拷打并没有什么作用，不然这个案子已经破了。 “在下刘子墨，奉陛下的命令，前来彻查税银失窃一案。” 刘子墨担心丁远不相信自己，在说完之后，还亮了一下皇帝给他的禁军腰牌。 丁远一开始皱着眉头，面露狐疑之色，可看见了刘子墨手中的腰牌之后，脸上的神色，才终于好了一些。 “陛……下，陛下，我是冤枉的啊！” “税银一案，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知道为何银子会丢啊！” 此时的丁远，知道了刘子墨的身份，开始激动了起来。 可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看着丁远略显激动的神色，刘子墨急忙安抚了一句。 “丁将军，稍安勿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否与我详细说一说税银一案？” 刘子墨对税银案的事情了解的还并不多，所以只有通过丁远的嘴，去了解详细的事情。 或许丁远也明白，他现在身陷囹圄，唯一能够救他的也就只有刘子墨了。 所以在刘子墨安抚了两句之后，他很快就淡定了下来。 听着刘子墨的询问，他逐渐冷静，开始和刘子墨说起了这税银押送的过程。 一天前的卯时三刻，丁远接到了朝廷的命令，说有一批从西凉运输过来的银子，将要到达京城北面的码头。 让他命人前去将银子运回来，这一批银子是西凉刺史进贡给太后的税银，也是这一次太后诞辰的主要开销。 丁远当时正好在北军之中巡查北军五校的建制问题，对于这个事情并未太放在心上。 第171章 死了 押送税银这种事情，本就是丁远的职责所在，往日里，各地的税银到达京畿之地后。 都是有丁远的人马，负责接送。 这一次，和平日的运输没有什么差别，所以丁远并未直接参与。 而是让自己的副手都督王景福带人去押送。 王景福也是京城里的老人了，对于押送税银这种事情，去了没有一百次，也有八十次了。 只是觉得很稀松平常的一件事罢了。 毕竟路程也不远，加上之前的那些经历，从未有人出过岔子，自然没有什么担心的。 从码头到京城，一共还不到两百里地，走得快些，一天时间就可以回来了。 所以王景福也没带多少人，只带了几十个军中的士卒，带上一些人负责押运和保护。 就这样，他们来到了码头，然后接收了装有银子的箱子，利用马车，将银子送到了京城。 可拿去府库交差的时候，银子却没了。 打开箱子一看，里面本该装着数百万两银子，却变成了一堆石头。 这便是整个事情的经过。 刘子墨听完了丁远的描述之后，有一些懵，随即丁远继续问。 “丁远将军，你说银子变成了石头？” “对，银子运送到府库里的时候，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很晚了，黑灯瞎火的就没有检查，而是直接放在了府库里，等第二天早上来清点的时候，箱子里的银子，就变成了石头！” 丁远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刘子墨。 这可就让刘子墨觉得这个案子里面，疑点重重了。 当即冲着丁远继续问道。 “为何会变成石头呢？那运输税银的时候，可有清点过这些银子？” 刘子墨听见丁远这么说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这些银子，一开始就不是银子，而是石头。 毕竟，按理说银子这种重要的事情，每换一次人手进行押送，对方肯定是会要进行清点的，不然一旦出了什么事情，最后怪罪下来，就是自己。 要进行担责，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清点过，我们办事都是有规矩的，王景福在码头上交接的时候，就撕开封条查看过，箱子里面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可等他们将这些银子运送府库里的时候，却变成了石头。” “箱子上王福景等人贴的封条都还在，没有撕开，所以朝廷认为是王景福等人吞了税银。” 封条没撕，箱子里都是石头。 刘子墨第一反应和丁远说的一样，都会认为是运送这批银子的人吞了银子，然后换成了石头。 可是仔细一想的话就会发现，这根本不可能成立。 运送银子的话，如果要私吞这批银子，就算是换成石头，也是掩耳盗铃罢了。 别人看见银子不见了，到时候随便一查，就能够查清楚这批银子的去向。 除非是运输银子的这一批人，他们不想要自己的脑袋了，拿到了银子以后，直接跑路，才有可能。 否则换成石头，那就是多此一举了。 显然，吞了这批银子的人，不会是运输的这一批人。 排除了一开始运输的不是银子，又排除了这批运输银子的人没有动机，那么最后的可能就是存放在府库里的这批银子出事了。 会不会是在府库里被人掉包了？ 刘子墨略微思考了一下。 可是很快他摇了摇头。 皇家府库，在这京城里的军事重地，是在内城的皇宫里面，里面有重重侍卫把守不说，一般人连进去都是问题。 更何况，方才丁远已经说过了，贴在箱子上的封条没有问题，确定在人没来之前，这些箱子都没有被人动过。 刘子墨这么一想，府库这边也没有问题。 那可让他一时间有了一丝神色凝重。 难怪这个案子能够引起朝廷里文武百官的震动，原来是一个悬案啊。 “丁远将军，负责押送这批银子的王景福将军，现在在何处？” 刘子墨既然从丁远这里问不出什么，那他实际上也没打算和丁远多说，毕竟他并未直接参与整个押送的过程。 许多细节上的东西，询问他，并没有作用，问也问不出来。 反倒是那个参与了运输的王景福，让刘子墨有了一些好奇。 想要和这个人交流一番。 只有通过此人，刘子墨才能够了解这个案子更为详细的内容。 可当他问起王景福的时候，丁远却是面露难看之色。 “他……他……已经……死了。” 支支吾吾半天，丁远还是回答了刘子墨。 这个回答，却是让刘子墨一愣，当即惊讶的反问。 “嗯？死了？怎么回事？” “这……你还是问他们吧。” 丁远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门口的李言之。 刘子墨疑惑的看向李言之，李言之一直站在这监牢门口，听见了丁远的话，忍不住尴尬的笑了笑。 随口就给刘子墨解答了。 “刘大人，这……其实，王景福将军确实死了。” “他怎么死的？” “王将军是这个案子的最大嫌疑人，被我们的人抓拿之后，就带到了监牢之中，昨日左监一直在对王将军进行严刑拷打。” “结果……” 李言之停顿了一下，不过从他的脸色之中可以看出来。 王景福多半是没有抗住那一番严刑拷打，直接就被打死了。 可就算是在河阳，也只是让刘子墨感觉到更为疑惑。 因为，王景福是涉案的主要人员。 按理说，就算是要严刑拷打，也不应该将王景福早早的打死。 一旦王景福死了，线索就断了，这断案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除非，是有意要杀了王景福，就是想要让王景福背锅。 人死了，才好将所有的罪责，都甩到他的身上去。 毕竟，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这么一想，刘子墨顿时，又冲着李言之继续问。 “审问王景福的人是谁？” 李言之也没有瞒着。 “就是……就是被大人杀了的那左监。” 唰。 听着李言之的话，刘子墨顿时就愣了，这自己把那左监给杀了，这下好了，线索又断了。 第172章 仇人见面 左监一死。 刘子墨想要从左监的身上找到一些线索的目的也没有了。 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 安抚了丁远几句话之后，他便又来到了之前路过的那个监牢里。 这里关押着这一次，负责运输税银的那几十个士卒。 虽说王景福死了，但是这些将士也同样参与了那一场运输，知道的细节未必就比王景福少。 说不定，这些人的目光看得更多，还能够问出一些，更为详细的内容。 所以刘子墨又在这个牢房里，挨个冲着他们询问了一些关于押送过程的事情。 得到了整个运输过程，都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之后，刘子墨这才带着荆越从牢房里离开。 李言之亲自送刘子墨到这监牢外。 “大人，可有查出什么线索？” 对于这个税银案，李言之也是很在意的，毕竟，这个案子关乎这司寇一职，也就是李言之的顶头上司。 他不在乎这税银案的结果如何，他在乎的是，谁能够当上司寇。 刘子墨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荆越跟在刘子墨的身边，见刘子墨不说话，他也没多嘴去问什么。 他们从监牢里走出来，还未来得及离开。 迎面，这监牢外，又走过来一行人。 十来个人，出现在这里，双方在这监牢的门口碰面。 刘子墨还未看清楚这些人是谁，反倒是对方先开口冲着他嘲讽了一句。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啊，刘子墨，真是一块狗皮膏药啊，在襄阳的时候，就和我作对，这回我到京城来了，你也跟了过来。” 刘子墨听着这个人的声音，有几分耳熟。 等定睛一看，看见了此人的模样之后，这才笑了。 “原来是司徒公子啊。” “怎么，司徒公子的太守不当了，跑到这京城里，抢司寇的位置来了？” 在朝会上，刘子墨已经大致了解了一些事情。 通过司徒鹏和襄阳王的对话，他知道，之前司徒鹏推举过自己的侄儿，担任司寇一职。 不过，被小皇帝给否决了。 后来，司徒鹏不死心，还是让调查这税银案的事情，从皇帝指定一个人，变成了人人都可参与。 只要最后查清楚这个税银案的人，就是接下来的司寇。 司徒逆就算没有这个想法，他身后的司徒家，也不会让他撒手不管。 肯定是在这个时候，催促司徒逆去调查这个事情。 不管能不能查清楚这个案子，司徒逆必然是要参与进来的，至少他的作用，还可以阻拦刘子墨调查。 他们司徒家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够让襄阳王给得到了。 不过，当这个案子，说给司徒逆听的时候，司徒逆一听居然很感兴趣，当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随后，便带着自己的亲信，直接跑来这监牢里，想要调查税银案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在这监牢门口，他们居然遇见了刘子墨。 “南郡太守，怎么能够和司寇一职相比呢？” “我有兴趣，也是正常的。” “更何况，本公子最擅长的就是断案，区区一桩税银案，又怎么可能难得到我。” 司徒逆听见了刘子墨的回答，反倒是丝毫都没有觉得尴尬，甚至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仿佛是在和刘子墨炫耀一般。 毕竟上一次在襄阳的那一场蔡家主之死的案子，也是他带人进行调查的。 最后，这案子虽然是以柳万甄之死而结束的，但是功劳却是算在了司徒逆的身上，所以司徒逆才会觉得，自己对于这种事情很是擅长。 “反倒是你啊，刘子墨，你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小人物，也敢来京城，和本公子抢夺这司寇一职，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以为这里是襄阳吗？” “在襄阳我奈何你不得，但是这里是京城，是我们司徒家的地盘，你信不信我想要对付你，轻而易举？” 司徒逆撂下狠话，想要仅凭这几句话狠话，就将刘子墨给吓退。 能不动手解决问题，那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刘子墨听见了司徒逆的话，却是冷笑。 “司徒公子还真是老样子啊。” “在意的可不是司寇这个职位，我在意的只是这个事情的真相，我想要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就不打扰你了。” 刘子墨说罢，就要从这里离开。 司徒逆也不愿意在这里和刘子墨浪费时间。 “也好，我也不愿意搭理你，等我进入监牢，调查完了这个税银案，司寇一职，就是我的了。” 说着，司徒逆就在这里开始喊了起来。 “叫了几句那左监的名字，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站在这里的那李言之，听见了司徒逆的叫唤之后，倒是立刻就和司徒逆聊了起来。 “司徒大人，别叫了，左监他死了。” “嗯？死了？” “怎么回事？” 司徒逆愣住了。 这个左监可是他们司徒家的党羽，是司徒逆这一次调查这个案子的得力帮手。 能不能够查清楚这个税银案，司徒逆可完全依靠左监了，昨日，司徒家就已经和左监打过招呼了。 让左监彻查这个事情，一旦有任何情报，立刻去过司徒家的人汇报。 可是现在司徒逆过来，却听说左监死了。 这完全是让他没想到的额。 听着司徒逆的询问，李言之尴尬一笑。 随后还是解释了一句。 “司徒大人，左监在监牢里忤逆禁军，被禁军的人直接杀了。” “什么！” 禁军是皇帝身边的直属兵马，有先斩后奏的权力。 但是一般禁军都不会这么做，因为禁军的人一旦真的得罪了大家族的人，皇帝也未必能够保得住他们。 之前的禁军可从未做出这种事情，这也是为何司徒逆听见这个消息之后，为何会惊讶了。 “是谁！？” “是……是方才那位大人。” “刘……刘子墨？” 司徒逆愣了一下。 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再想要去找刘子墨的时候。 刘子墨已经从这监牢里离开了。 从监牢里离开之后，荆越便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子墨，接下来，我们去哪？” 第173章 查验府库 “当然是去府库了。” 刘子墨冲着荆越回答了一句。 监牢里，他该问的也都问过了，调查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后，想要继续追查这个税银案，就必须从其他的线索入手了。 暂时排除了这些士卒私吞了税银，那么另外一个可能就是这批税银丢失的地方是府库。 虽然丁远告诉了刘子墨，搬运府库的箱子上，连封条都没有撕开，但是难保没有作假的手段。 这一点，需要刘子墨亲自去查看之后，才能够确定。 只要能够查到这些装有税银的箱子有问题，大致范围能够缩小，从而锁定犯罪嫌疑人。 这样入手，就能够进一步地往下查了。 一旁的荆越听着刘子墨说要去府库，倒是没多问，毕竟查案这个事情，他懂得不多。 相对于刘子墨这个年轻人来说，他更是新手。 反正他也只需要跟在刘子墨的身边，保护刘子墨的安全就行了。 刘子墨不知道这京城的府库在什么地方，荆越倒是清楚一些。 他虽然不是京城本地人，但是跟着襄阳王也有一些年头了，每年襄阳王来京城，都会跟在襄阳王的身份，所以对京城要比刘子墨熟悉得多。 很快，他便带着刘子墨，从监牢里，来到了皇宫外。 在朝廷里有两个府库，一个是整个炎汉帝国的府库，这里存放的财物，都是朝廷调度所需，一般不属于皇家之用。 因为数量庞大，价值不菲，一般都会设置在京城的内城，有重兵把守。 而在皇宫里，还有一个小的府库，这是皇家府库，只存放皇室认为的重要之物。 这一批从西凉运输过来的银子，便是直接上供给太后的。 太后虽然不是西凉人，但是太后背后所属的河东霍氏，如今在朝廷里位高权重。 除了太后的大哥霍齐担任大将军一职之外，还有太后的二哥霍进，担任西域都护。 霍齐镇守并州，防范大漠的匈奴人，而霍进则是镇守西域，威压西域诸国。 这一次运过来的银子，都是太后的二哥霍进，从西域诸国之中收缴上来的贡银。 是直接呈送给皇室的。 所以，这一批银子，不会直接送入国库，反而是送入皇家的内库之中。 出入皇宫，这个事情对于一般人来说，还是比较困难的。 但是对于现在的刘子墨而言，倒不是什么难事。 他手中有皇帝御赐的禁军腰牌，而守护皇宫的正是禁军，所以直接亮出腰牌，就畅通无阻了。 在荆越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皇家府库的院子里。 这是一个别院，四面高耸的围墙，守护着里面几栋建筑，外面有两队士卒，日夜守卫。 领头的一个都尉，官职虽然不高，不过却是直属于皇帝的人，地位不低。 见到了荆越和刘子墨过来，立刻上前询问。 刘子墨掏出禁军腰牌，随后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对方并未为难他。 毕竟是皇帝的人，办事的时候，多少要给几分面子。 就这样，这个都尉带着刘子墨进入了皇家府库，查看这一批失窃的税银。 自从前两日，税银被运到了这里之后，银子一直都存放在这个屋子里，都尉推开门，带着刘子墨进入了一间屋子。 刘子墨顺势在这个屋子里左右打量了起来。 这个屋子并没有太多的破绽。 四面都是墙，甚至连个窗子都没有。 想要进来只有一扇门。 里面很空旷，连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只是摆放着十几个箱子。 而这十几个箱子早已经被人打了开来，里面堆放着一些石头。 这些石头也没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野外随处可见的那种石头。 上面的封条虽然已经被撕下来了。 但还能够看见上面有一些贴封条的痕迹。 光是从现有的这些线索上查看。 刘子墨并不能够看出这个库房有什么不对。 等他检查了一番之后。 盯着这十几个木箱子，陷入了沉思。 他在这些石头上翻了翻。 眉头跟着皱了皱。 站在他旁边的荆越，察觉到了刘子墨的神色变化。 急忙出口询问。 “子墨，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听见身边荆越的询问，刘子墨并没有回答他。 只是依然板着脸，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这个领着他们进来的都尉身上。 “这位大人，存在府库里的这些箱子，是不是打开来里面装的就全是石头？” 这个都尉听见刘子墨的询问后，倒也没有隐瞒什么，将自己知道的尽数回答了出来。 “是的，昨日凌晨是我亲自带人前来清点这些银两，等我带着人打开这些箱子上的封条后，箱子里面就全部都是石头，连一个银子都没有。” “你确定这些箱子里的封条没有被人打开来过？” 刘子墨再次问了一句。 对方也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我确定没有被打开过，上面的封条还是我亲自揭开来的！” “此话当真？” 都尉听见了刘子墨再三询问不怒反笑。 很快又冲着刘子墨解释了一句。 “这位大人，我何必要跟你说谎，当时在场有几十号人，就连丁远将军也在场，你若不信，可以随便找人问一声，自然知道真假。” 刘子墨听着这个都尉的话，也就没有多言了。 对方没有必要撒谎，毕竟是那么多人看着的事情，正如都尉所言，随便找人问一声，就可以知道的。 可这么一说的话，就让刘子墨更为疑惑了。 封条是好的，证明这箱子在这里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既然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那就证明，这箱子的银子，不是在这里被人掉包的。 而是在运到这皇家府库之前，就已经被人给调包了。 这一点，刘子墨也是认同的，因为这箱子里的石头，引起了刘子墨的注意。 方才他盯着箱子里的石头仔细看了几眼，石头不是京城地界有的，上面沾着一些黄土，乃是西凉这边才有的石块。 显然，这些箱子，是从西凉运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石头了。 可这样的话，也有不对劲的地方。 第174章 锁定问题 刘子墨之前在监牢的时候，已经问过了丁远，还有那些参与了整个押送的士卒。 从他们的嘴里，刘子墨清晰地得知了，当时在码头上，负责押送的王景福检查过这些箱子。 当时确实看见箱子里的是银子。 有士卒还告诉了刘子墨，王景福拿起了箱子里的银子仔细检查过。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好端端的银子，在运回了京城之后，居然变成了石头。 如果一开始从西凉运回来的就不是银子，而是石头的话。 在中间的码头上交接的时候，肯定是会出现差错。 王景福等人已经检查过了，说明检查的时候还是银子，运输到府库里的时候就变成了石头。 这么一看，事情就是出在了运输的过程之中。 刘子墨再次推敲，锁定了这运输过程。 要想知道，这些银子为何会变成石头，其实这并不难。 从这十几个箱子里装的石头，刘子墨就大致上可以猜测得出来，这一次从西凉运输过来的银子。 大致上，应该有五六十万两的样子。 五六十万两的银子，装在这些箱子里，肯定很重，按照刘子墨对银子密度的了解。 这些银子的密度要比石头多出三倍以上。 所以，重量也是如此。 运输的路程不变，运输的交通工具也不变的情况下，如果运输的是石头，重量就要少一大半，这马车的速度，肯定也会变得更快一些。 所以，刘子墨只需要询问一下，当日这些负责运输队的人，路上有没有耽搁，那天是不是早一些到达这府库里，刘子墨就可以判断出。 那日运输的箱子里，到底是银子还是石头。 “对了，都尉，当日他们将这些箱子运回来的时候，是何时？” 临走的时候，刘子墨冲着这个都尉问了一句。 都尉带着刘子墨走出了屋子，突然听着刘子墨的话，虽然惊讶，却也没有隐瞒，很快就回想了一下。 这才继续回答。 “具体的时间，我记得不太清楚，大致像是寅时。” “寅时？” 刘子墨皱了皱眉头，好在他已经熟悉了这个时代，寅时大致就是他所理解的晚上三点到五点的样子。 “那平日里，运输这些税银，他们一般是什么时候到达？” 刘子墨又多问了一句。 只要搞清楚这个，他就大致上可以断定这银子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 都尉再次回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立刻就冲着刘子墨回答了。 “好像是早了一些，以往他们押送税银，都是第二天卯时到的。” “也就是说，他们提前了一个时辰到府库？” “对，我想起来了，那日我还跟王景福将军说过，怎么这一次这么早。” “他当时说，这一次路上没什么耽搁，就来的早了一些。” 都尉这么一回答，立刻就让刘子墨脸色一沉。 果然如他所料。 并不是路上没有耽搁，王景福才走的这么快，而是当时马车上的这些箱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银子了。 而是石头。 石头的密度要比银子低得多，足足差了数倍，箱子的重量也会轻很多。 所以，马匹托运的东西更轻了，走的自然就快一些。 加上从码头到京城的府库，这一路上也就是几十里路，一天时间足够。 从上午开始托运，路上不耽搁，也没有驿站可以休息，所以要连夜运输送到府库里。 之所以在路上不能够休息，一来是路程短，没有休息的必要，二来也是因为押送的毕竟是银子，太重要了，不容有失，所以不能够休息。 “好的，我知道了。” 刘子墨没有多说什么。 黑着脸从府库里离开。 荆越看着刘子墨的脸色不对劲，冲着都尉抱拳，示意了一下，就跟上了刘子墨的脚步。 等走出了这个院子之后，荆越这才满脸疑惑的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子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刘子墨点了点头。 荆越看见刘子墨点头，顿时一喜，急忙又追问。 “这案子有眉目了？” “暂时有了一些眉目，不过，背后的凶手还不知道，荆越大哥，你随我再去一趟那监牢，我还得再问一下，那些负责押运的将士几个问题。” 事情虽然已经暂时想出来了，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 可是，这背后到底是谁干的，还是一个谜。 所以，刘子墨也不可能就这样算了。 还得继续追查，到底是谁在打这批税银的主意。 只有查出了真凶，刘子墨才能够给皇帝和襄阳王一个交代。 荆越见刘子墨，没有详细说，也就不多问了，毕竟有些事情，自己还是不要知道的太详细为妙。 听见刘子墨说还要去一趟监牢，他也没有多言，领着刘子墨，又再次折返到了这监牢之中。 因为这一来一去啊，之前来监牢之中，打算问左监案情的司徒逆也早就离开了。 左监死了，司徒逆想要询问案情，自然没了办法，他可没想要去找那些运输的士卒一个个问。 就算问了，也问不出什么内容。 在这里没有见到司徒逆，刘子墨反而乐得清闲，不必和那司徒逆斗嘴，也省事。 在李言之的带领下，他又重新回到了那些士卒的牢房门口，开始仔细询问这些士卒，在运输的过程之中，是否有所停顿。 得到的答复，还是一样。 运输过程之中，没有在任何地方停留。 他们在装载了这些箱子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赴京城，一路上就算是有了三急，也是个人单独去解决，随后尽快跟上队伍。 在得到了这个答复之后，刘子墨再次问了一下，他们是不是提前到达了府库。 这些士卒的回答和都尉所言一样，都是大致在寅时到达府库。 之后因为天色还很黑，所以王景福便遣散他们，让他们回去休息，可当他们第二天睡醒了，就被狱卒们抓到了这监牢里来了。 自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完了这些之后，刘子墨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175章 黄汉生的往事 通过这些运输税银的士卒，还有镇守在府库的那些将士，刘子墨现在已经可以判断出这个案子的大致情况了。 银子是在运输到府库之前，就已经被调包了，而且在路上没有出什么差错，那么在码头上这批银子就已经被掉包了。 排除了府库里的那些士卒，监守自盗的可能。 同时这些运输税银的士卒，作案的嫌疑，也不是很大。 这么一来，最后锁定的就是这一批银子，是不是运过来的时候，就是石头，而不是银子。 原本刘子墨还要去查一下王景福这个人，因为他从运输税银的士卒口中得知，这些税银在码头上清点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王景福在负责。 虽然也有几个士卒看见了箱子里面有银子。 但这几个士卒仅仅是远远地看了一眼。 真正清点箱子里面银子的人。 还是负责这一次押运税银的将军王景福。 原本只需要将这王景福找来，经过一番询问，刘子墨便可以锁定这个案子的最终走向。 但现在王景福已经死了。 这个线索也就断了。 但是案子却还留下了蛛丝马迹。 交接的时候。 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可以确定这批押运的税银到底是银子还是石头。 那便是负责从西凉运输过来的另外一拨人。 王景福虽然死了，但是另外一些交接的人却还在。 找他们询问当时的情况一样有用。 所以在询问完这些情况之后。 刘子墨再次找到了关押在监牢里的执金吾丁远。 从丁远的口中他问出了交接的另外一个人。 此人并不是丁远的手下。 而是西域都护霍进手下的一个偏将，名叫贺天。 贺天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名门望族出身，不过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早年就投身军旅。 在军中颇有威望的，是一个从年轻将领逐渐成长起来的军中中流砥柱。 此番奉命护送税银，从西凉押运到京畿之地。 一方面是护送税银，另外一方面则是回京城述职。 各地刺史每年都要派人到京城，向皇帝述职。 此番趁着护送税银的机会，贺天也就带着兵马，代替西域都护霍进返回京城述职。 虽说这批银子是贺天从西凉运回来的，但是此番交接的时候，他已经将银子转交给王景福了，所以这一次银子出事了之后，朝廷并未派人去将贺天给抓起来。 所以此时的贺天还在自己的府上。 得知了这个贺天的信息之后。 刘子墨原本打算当天就去拜访一下此人。 不过等他从监牢里出来。 天色已晚。 这么晚了去叨扰别人，未免太过失礼。 更何况刘子墨和这个贺天本就不熟悉。 没有交情的情况下，这么晚还去打扰别人，显然容易惹来对方的讨厌。 再加上忙碌了一天。 刘子墨也没有好好休息过。 就算是要急着破案，也不至于急着这一会儿了。 所以从监牢里出来之后。 他没有去找贺天，反而是和荆越告别。 自己回到了客栈之中。 等刘子墨回到了客栈之中时，在客栈里等了一天的春月，这才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公子，你怎么才回来啊，月儿在这里等了你一天了。” 早上刘子墨离开的时候，没有和春月说自己去干什么，后来接了任务，他又一直在监牢和皇宫之间往来。 连一口热饭都没有吃上，更别说是回来和春月说话了。 见到了春月，他也是叹了一口气。 “唉，今天可真是遇到了很多事情，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黄伯，你去让小二准备一桌饭菜，我们边吃边聊。” 刘子墨也就是中午吃了点东西，晚上还没怎么吃，此时饿得肚子咕咕直叫。 好不容易，等小二端过来一些饭菜，刘子墨也顾不得这些饭菜不合胃口，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此时春月和黄汉生坐在他的旁边。 春月看见刘子墨吃得这么急，马上关切地说。 “公子，慢些吃，小心噎着。” 春月看着刘子墨这么急切地吃着东西，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刘子墨饿成这样。 不免脸上多了几分不忍心。 等刘子墨多吃了几口之后，刘子墨这才开始和春月，黄汉生聊起了今日自己出去干什么了。 他一边吃，一边说，从昨日自己去见襄阳王开始，一直说到了，今日自己在朝堂之上见到了皇帝，同时还去了死牢，和府库等事情，长话短说的描述了一番。 春月听着只觉得惊心动魄，一边夸赞自己家公子破案的神勇，一边又在担心自家公子的安危。 毕竟，这番前往监牢，那也是险象环生，险些就被那左监给抓了。 不过，相对于听着刘子墨描述时神色不断变化的春月，另外一边的黄汉生，可就没有那样激动了。 黄汉生对刘子墨很是放心，甚至是崇拜，不认为刘子墨会遇到困难。 只是在听见刘子墨说起了贺天这个人的时候，眉头不禁皱了皱。 刘子墨察觉到了黄汉生的神色变化。 在吃得差不多了之后，刘子墨倒是冲着黄汉生问了一句。 “黄伯，看你的神色，你似乎认识这贺天？” 刘子墨清楚地记得，黄汉生是军旅出身，早年从军，当了十几年的兵，后来因为一些原因，从军队之中退了回来。 在临湘县外以捕猎为生。 如果不是因为刘子墨，黄汉生只怕还在当猎人，可正是有刘子墨，看重他的能力，提拔了他当刘府的护院统领，如今的黄汉生才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黄汉生听见刘子墨问自己，神色变了变，还是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公子，你可记得我早年我从军了几年。” “自然记得，你跟我说过。” “我当时没有告诉你，当年我从军的时候，便是在西域。” “这个贺天，便是与我同一年参军的，当时我原本有机会担任别部司马，结果，这贺天不知是走了什么关系，抢了我的位置，还在军中排挤我，最后我在军中呆不下去了，只好回了老家。” 第176章 安西将军贺天 黄汉生似乎不愿意和外人说起这些事情。 之前他也没有和刘子墨说过这些细节上的东西，刘子墨只是知道他之前从军过几年，但是从军的时候，那些事情到底是如何。 刘子墨就一无所知了。 现在听见了黄汉生说起了这些事情，刘子墨这才表示惊讶。 当然，同时更让刘子墨惊讶的是，这贺天居然和黄汉生有这么一番过节。 “黄伯，没想到你和这个贺天居然还有这样一番经历，不过既然知道了，那也好，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刘子墨听完了黄汉生的描述之后，在心中已经将这个贺天，打上了仇人的标签。 若是有机会，刘子墨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家伙的。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这样说，先是神色一惊，随后面露感激之色。 黄汉生从听见贺天两个字的时候，神色就已经不一样了，他对贺天当然是有很大怨恨的。 毕竟是，当年抢了自己位置的人，如果不是贺天，黄汉生何至于沦落到给刘子墨当护院统领的地步。 说不定以黄汉生的能力，至少也是军中的一个将军，不说封侯拜相，但也绝对可以战功赫赫，成为人上人。 可退出了行伍之后的黄汉生，再想要去报复贺天，那是难上加难。 黄汉生甚至都打消了去找贺天麻烦的想法，因为二人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地位不一样，贺天能不来找黄汉生的麻烦就已经让他谢天谢地了。 虽然现在刘子墨的地位不高，但是有心帮黄汉生出这口气，就算刘子墨做不好，也足以让黄汉生感动了。 听着刘子墨说要帮自己出头，黄汉生感动地看着刘子墨。 “公子，有心了，其实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都已经不在意了。” “本来都已经将贺天这个人给忘了，只是今日听公子说起，这才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黄汉生愧疚地冲着刘子墨回答。 刘子墨却是不再多问，有些事情说得再多也没用，要做出来。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 刘子墨让黄汉生回去休息，自己也简单地洗了洗，抱着春月就睡觉去了。 今日的事情折腾得让他有一些头疼，虽然案情已经明了了很多，但是还未完全水落石出，明日还得忙活。 所以得好好休息才行。 春月也听话地蜷缩在刘子墨的怀中，二人早已经很亲密了，虽然还未有夫妻之实，却是同床共枕很多天了。 感受到刘子墨身上传来的温厚气息，那坚实的臂膀，春月这才有几分安心。 在刘子墨的呼噜声中，她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刘子墨还在睡梦中的时候，荆越就再次过来找刘子墨了。 他得呆在刘子墨身边，听从刘子墨的调遣。 刘子墨这个时候正好也醒了，醒了就不能够继续在床榻上呆着了。 所以让春月留在驿站里之后，他带上荆越，这一次又开始为办案的事情，忙活了起来。 今日，要做的，自然是去见这个贺天。 贺天在京城是没有自己的府院的，所以他和刘子墨一样住的都是驿站。 这一点，昨日刘子墨就和荆越打听清楚了，知道他住哪个驿站后，他们直接就跑去了这个驿站，找这贺天。 路上，刘子墨想了想，便先冲着荆越问了一句。 “荆大哥，你对这个贺天了解吗？” “知道的不多。” “哦？将你知道的说给我听听？” 刘子墨给了荆越一个眼色。 荆越知道刘子墨这么问，肯定是有原因的。 所以也没有含糊，当即就和刘子墨说起了关于这个贺天的事情。 贺天是十几年前参军的，炎汉帝国征召士卒有两种方式。 一种是征兵制度，一种是募兵制度。 征兵制度便是这天下所有的家族，都有参军徭役的职责，一个家族要出一个男人去参军三年。 三年之后，可以自己选择回家，也可以继续留下来。 这种服从徭役方式的参军，是没有军饷的，三年之后，留下来的人，才有军饷。 而募兵制度则是，朝廷花钱征召兵马，这种挑选比较严苛，对参军的人挑选的比较多，同样的当月就会发军饷。 而这贺天不是募兵去的，而是征兵，征到他们家，他才去了军营里锻炼。 本来，这贺天出身不是什么富贵之家，更不是权贵。 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家庭，这样的人是混不上将军之位的，可几年前不知道贺天什么原因，突然就当上了别部司马，从而一路高歌猛进。 成为了西域都护手下的一员偏将，安西将军。 已经是朝廷的三品将军军衔了。 这等军衔，在整个朝廷之中，也不多了。 刘子墨听着荆越的描述，不免有了一丝惊讶，随即就冲着荆越问。 “这贺天屡立战功吗？” “没有，战场上比他厉害，比他勇猛的武将，不计其数。” “那为何此人升迁的速度，如此之快？” “或许是背后有贵人扶持吧。” 荆越听见了刘子墨的询问之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刘子墨见荆越这么说，也只能够是这样猜测了。 或许有一些人，背后能够得到贵人扶持，官运亨通，也是有可能的。 毕竟，能够扶持贺天的人不少，像是霍家，像是襄阳王，甚至是司徒家，都有极大的可能。 在了解了这贺天的大致信息之后，刘子墨和荆越也来到了贺天下榻的驿站。 问清楚贺天居住在哪个别院，便直接前往。 守护在这里的侍卫，很快就知道了刘子墨和荆越到访，刘子墨也不客气，直接说明了来意。 这些士卒，知道刘子墨是奉皇命前来调查税银案之后，不敢怠慢，立刻就带着他进入院子里，见贺天去了。 当刘子墨进入院子，见到了这个安西将军，贺天的时候，不免开始打量此人。 此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身穿甲胄，剑眉星目，倒是真有几分将军的神态。 “在下刘子墨，见过安西将军！” 第177章 有了眉目 贺天已经听身边的侍卫说过刘子墨等人了。 所以也知道刘子墨的来意是什么。 他和刘子墨不熟悉，也没有给刘子墨太好的神色，只是礼貌地看了一眼刘子墨，随后冷淡的回答。 “大人，是为了税银案而来？” “正是。” “大人想知道什么？” 虽说这个税银案，目前还未牵连到贺天，但是贺天对这个事情也是保持着关切的态度。 毕竟，他想要摆脱这个案子，也不太可能，毕竟银子是从他手里交接给王景福的。 刘子墨本还想要和贺天多寒暄两句，可对方直接就说到了税银案一事上，那刘子墨也没什么必要拐弯抹角了。 “将军可否将当日你们押送税银，交接给王将军的过程告诉我？” 详细的过程，刘子墨已经知道了，他从那些士卒的口中听了很多遍了。 现在他还想要再从贺天的口中，多听一边。 看看这个贺天是否会撒谎。 说的东西，和那些士卒，是否有出入。 或许是出于对刘子墨身份的警惕，贺天在刘子墨问起的时候，倒也没有拒绝。 略微犹豫了一下，开始给刘子墨描述起了，当日和王景福交接的场景。 贺天一番描述之后，让刘子墨大致上了解了，在码头上贺天与王景福二人是如何交接这批税银的。 其实大致上和那些士卒所说的差不多。 刘子墨又反问了几句在细节上的内容。 对方也都对答如流。 和刘子墨知道的差不多。 可见对方并未撒谎。 几番询问之后也没问出个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将军可知道与你交接税银的王景福将军昨日已经死在了监牢之中？” 这贺天一开始和刘子墨聊得还算和气，语气虽然谈不上有多热情，但至少对刘子墨的态度也不算讨厌。 此刻突然听见刘子墨说，王景福死在了监牢之中。 脸色猛地一变。 随即露出了一番惊骇之色。 冲着刘子墨脱口而出。 “什么！王将军死了？” 贺天听着这个消息，似乎不敢相信。 刘子墨露出了同情之色，回答贺天。 “是的，王景福将军因为丢了税银，在死牢里被一番严刑拷打，没有抗住，被那些人给打死了。” 刘子墨描述了一下王景福的死因。 贺天听着神色不禁变幻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学着刘子墨的模样也叹了一口气。 “唉，我与王将军也算是旧识，几次押送税银返回，都是王将军代为接管，没想到上一次见面居然是永别。” 贺天感慨了一句。 刘子墨听着贺天的话，记住了一个关键点，此人和王景福是旧识。 “偷走税银的贼子，真是可恶，若是当日我没有急着离开就好了，我可以和王将军一起返回京城，说不定这批银子就不会丢失了。” “贺将军，不用自责，税银的事情，谁也料想不到。” “方才听将军说，那日将军提前离开了？这是为何？” 刘子墨心念一动，回想起了，一个重要的信息，之前他和看守皇家府库的都尉聊天的时候，想起来了，往年的税银，虽然京城也要派人去接管，但是护送税银的队伍，也会跟着。 今年贺天没有跟着护送队伍，反而提前离开了。 这个行为就有一些诡异了。 如果，贺天跟着王景福的押送队伍，银子丢失了，他肯定也会受到牵连。 可是偏偏，贺天提前离开了。 这就显得，他好像事先就知道这批银子会丢失一般，这样这个罪责就牵扯不到他的头上来了。 “哦，这个啊，那是我奉了霍进都护的命令，前来进京向陛下述职，同时汇报西域佛国一事，因此要早些回来。” “西域佛国有意与我炎汉往来，在不久之后会派遣一批特使前来京城拜会陛下。” 贺天似乎知道刘子墨在想什么，也早有准备，说出了一个完美的借口，洗脱了自己的嫌疑。 听着贺天这么回答，刘子墨就算怀疑，却也没有什么证据。 只能够是点了点头，随后，就打算告辞了。 “既然贺将军与税银案无关，我也问完了想要知道的事情，那在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大人客气了。” 贺天拱拱手，算是示意了，也没有打算送刘子墨离开，就这样打算转身返回自己的屋子。 刘子墨走了两步，突然又转过身来，看着贺天，问了一句。 “对了，贺将军，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时候，从西域返回的？” “六月初五。” 贺天也没多想，听见刘子墨询问，只想要尽快打发他走。 随口就将日子说了出来。 刘子墨听了，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扭头，便从这驿站的院子里离开了。 荆越跟在刘子墨的身后，等离开了院子之后，这才凑上前来，询问刘子墨。 “子墨，此人可有嫌疑？” 荆越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有嫌疑。” 刘子墨缓缓地回答。 荆越一听，倒是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他要是真的有嫌疑的话，那可就不太妙啊，此人是三品大将军，要办他，可得皇上出面才行，还好还好。” 荆越说着，可刘子墨却马上扭过头来。 “他没有嫌疑，恰恰是最大的嫌疑。” “嗯？” 听见了刘子墨的话，荆越一愣。 “走，再去一趟监牢，我心中还有几个疑惑，等我问清楚丁远，案子也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刘子墨这样一说，荆越就激动了。 税银案一旦查清楚，事情恐怕会牵连不少的人，他现在是越发越想要知道，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了。 二人再次回到了监牢之中。 没有遇到什么阻拦，直接就走进了这监牢里面，见到了还被关押在这里的执金吾丁远。 丁远今日再次见到刘子墨，也是颇为激动。 现在他能不能洗清嫌疑，可都指望刘子墨了。 “公子，你可算来了，案情可否有眉目？” 丁远对于这个案子的关心，可是一点都不比荆越少。 “有一些眉目了，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将军，若是将军的回答和我的猜想一样，那我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第178章 嫌疑人 刘子墨冲着丁远随口说了一句，让丁远立刻就兴奋了起来。 “公子有话，尽管问，在下若是知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丁远为了自己的安全考虑，对于刘子墨的话是特别地上心，只想要尽快解决这个案子。 “其实也不是什么别的事情，我就是好奇，为何当日你不去亲自接这批税银，而是让王景福将军过去？” 刘子墨要问的这个，很重要，一来是可以让刘子墨确定，丁远到底有没有嫌疑。 二来，可以让刘子墨确定，王景福有没有嫌疑。 而这个事情，王景福的嫌疑极大。 只要确定了王景福是不是有嫌疑，刘子墨也就能够判断后续背后的凶手是何人。 丁远听着刘子墨这么问，到时候一愣，没想到刘子墨居然是问这个。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回答了。 “公子，其实这件事情，也正常，我身为执金吾，需要管的事情太多，这种押运银两的小事，如果也要让我这执金吾亲自去做，那我这执金吾也就显得太没有地位了。” “虽然朝廷一直将接收税银的事情交给执金吾，但是历任执金吾都没有亲自去押送过银两，几乎都是由副将去完成的。” “而王景福将军是京城里好几年的老将，担任我的副手也有好些年，在这些年的时间里，之前都是他去做这个事情，这一次我原本是让另外一个人去的，但是王景福说，这件事情一向都是由他负责。” “所以，让他去押送比较熟悉，我一想也对，就让他继续负责这个事情了，哪里想到，这一次会出这样的事情！” 此时丁远再次说起这个事情，都不免还有几分愤愤不平。 甚至还有一些后悔，早知道自己不让王景福去做这些事情，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刘子墨听见了丁远的话，点了点头。 “你是说，王景福主动请缨，要去做押送税银的事情？” “对，原本我是打算让他跟我一起去军中巡视的，可是他突然跟我汇报说朝廷有一批税银快要到了，需要派人去接管，我本想让人代替他去，他去兹事体大，容不得马虎，需要由他亲自前往。” “最后，我只能让他带人前去。” 丁远再次肯定的回答。 “原来如此。” “那还有一个问题，一般从西凉运输过来的税银，到京城需要几天的时间，这个事情你知道吗？” “知道，一般路上没有什么事情耽搁的话，半个月就足够了，若是遇到下雨天，可能就会慢一些，需要二十多天。” 丁原当了好几年的执金吾，而各地的税银大部分都是经过他的手，进入京城的，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听完了丁远的话，刘子墨顿时神色一沉，回想起了，之前和贺天交流的时候，询问贺天的话。 贺天说他是从六月初五启程的，而今日才六月二十一日。 这么说，贺天前日，就已经到达了京城外的码头，前后只花了十三天的时间。 时间上就不符合。 这恰巧验证了，一开始刘子墨的推理。 这批所谓的税银，根本不是在府库里面被掉包的，而是在贺天的手中就已经被掉包了。 而且是从贺天运到京城的路上，就已经从税银，变成了石头。 他为什么会这么猜想呢，一来是时间上的差异，二来，也是贺天动手的可能性和办法，是最容易。 从西凉到京城的路上十几天，这十几天时间里，不可能一直住在野外，肯定是要住驿站的，只要趁着人手少的时候，将银两掉包，那简直太容易了。 而刘子墨会锁定贺天，也是因为，王景福已经死了。 不管王景福有没有直接参与这个案子，王景福都不可能是幕后策划人，所以只有贺天是这个案子的直接参与者。 锁定了偷走银子的罪魁祸首之后，刘子墨立刻就起身，从这监牢里离开了。 当下，便打算前去面见，皇上。 只要将这个案子，禀告给皇帝和太后，让人将贺天抓起来，基本上案子就能够告破。 “荆越大哥，我们走。” “去哪？” “进宫。” 刘子墨长话短说，直接回答了两个字。 带着腰牌，刘子墨很快就前往了皇宫，案子已经查清楚了，他没有权力动手去拿人，就算有权力，对方是朝廷三品将军，也轮不到他一个连官职都没有的人去动。 所以想要破案，只能够告诉襄阳王或者是皇帝了。 荆越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就知道刘子墨已经查清楚了，不敢怠慢，领着刘子墨一路前往了皇宫大殿。 通知了襄阳王之后，襄阳王命人将刘子墨，带到了朝会的大殿之中。 今日朝会，还没有结束。 刘子墨进了宫之后，在两个小黄门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了大殿外面。 等着里面皇帝的召见。 不过，还未进去，刘子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一阵对话。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司徒鹏召集自己的党羽，带来了自己的侄儿司徒逆，正在朝中给小皇帝描述税银案。 昨日判案，司徒鹏已经让自己的侄儿去处理这些事情了，如今过去了两日，自然要给皇帝一个结果。 “陛下，案情已经有了眉目。” “税银案的主谋，就是王景福将军！” 司徒逆站在大殿中央，恭敬地冲着小皇帝说了一句。 随后，众人一片哗然。 开始议论纷纷。 嘈杂的声音在大殿里传荡，主位上的小皇帝，听着下面的声音，皱了皱眉头，随后发出了自己的询问。 “你是说，偷窃了我皇室税银的人，是执金吾的都统王景福？” “正是。”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银子是王景福偷走的。” 小皇帝也没有这么好骗。 可不是司徒逆说什么，那就是什么的。 “陛下，微臣在得知了税银失窃一案之后，便立刻参与调查，在得知了万景福将军是此案的主要负责人，便直接去将王将军给抓了。” “经过一番审讯，王将军对案情，供认不讳。” 第179章 证据确凿 司徒逆站在众位文武百官的面前，开始了自己的描述。 司徒逆哪里是真的查探到了这个案子的真相，对于他而言，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案子要告破。 只要有人能够成为替罪羔羊，认定是真相，这个案子，也就变相的破了。 他也能够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司寇。 反正，朝廷要的不是真相，要的是一个能够放下脸面的台阶。 以往在这朝堂上议论的案子，最后要么不了了之了。 要么就是有人成为那个替罪羔羊，被推出来顶罪。 而真正的凶手，却还在逍遥法外。 这一次，司徒家的人，也是想要如法炮制。 正巧，人已经死了。 王景福死了，他成为这个被顶罪的人，刚刚好。 所以司徒逆就简单地描述了一下王景福的遭遇，将他推出来，当成替死鬼，也没有人能够怀疑。 一番描述之后，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开始议论纷纷。 “没想到，王景福居然是如此贼子，枉他还是朝廷重臣，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王景福是这次负责押送税银的主将，他要是吞没这批银两，简直易如反掌。” “一定是他，此人就是幕后黑手！” 文武百官冲着皇帝说了一句。 虽然并非直接冲着皇帝说的话，但是声音传荡开来，主位上的皇帝能够听见这诸多官员在这里讨论什么。 小皇帝纵使不相信这背后主谋是王景福，可现在在场的这些官员都指定背后主谋是王景福。 那小皇帝不相信也只能够暂且相信。 “既然尔等都认为是王景福所为，那便宣这王景福上殿。” 小皇帝虽然不认为王景福是偷窃皇家税银的凶手。 但是既然殿上的文武百官都认为是这王景福所为。 那也只能让王景福到这殿前听后询问。 等到皇帝亲自审查，自然会了解事情的真相。 不过就在小皇帝这番话说完。 大殿之上的司徒逆，却是面露难堪之色。 随后继续冲着小皇帝回答。 “陛下，王景福将军，已经死了。” “死了？！” 这一番话一说，小皇帝当场震怒。 “怎么死的？” “王将军在被我们的人一番审问之后，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最后知道自己没有活路，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 小皇帝立刻就怒了。 可是人都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办法。 “既然人都死了，那怎么证明，这个案子就是他做的？” “我们还有人证。” 司徒逆很快就回答。 “宣。” 小皇帝不情不愿的吐出一个字。 这司徒逆也是早有准备，很快就让两个宦官，将自己准备好的人，带了上来。 站在外面的刘子墨，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小宦官带着一个士卒，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然后走进了大殿之中。 里面的司徒逆，在看见自己要的证人，带来了，很快就冲着皇帝开口。 “陛下，此人就是我的证人，他便是这一次前往码头押运税银兵马中的一个士卒。” “此人与我说，当日押送运输的税银时，他亲眼看见，王景福将军贪墨银两，调换了押运的箱子。” 司徒逆一说，那个被他带来的士卒，马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颤颤巍巍地冲着主位上的小皇帝，大声回答。 “司徒……司徒大人说的，句句属实！” “小……小的，确实，看见了王将军调换箱子。” 主位上的小皇帝，听见了此人的话，再看了一眼跪倒在地上的士卒，就算怀疑，此刻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司徒逆都把证人给搬出来了，就算有所怀疑，一时间也没找到什么漏洞。 但小皇帝还是不愿意相信，很快就冲着司徒逆再次多说了一句。 “司徒逆，单凭这一个证人，就能够证明，那些银子是王景福所贪吗？” “可有其他的证据？” 此时小皇帝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缓和了许多。 因为司徒逆拿出来的证据，足以证明，这个案子的真相，仿佛就是这样。 “有。” 司徒逆或许早就知道，小皇帝会有此一问，当即就冲着皇帝回答了一句。 “陛下，臣自从得知了王景福将军就是此番税银失窃的幕后黑手之后，便立刻带人前去王将军的府邸，一番搜查之后，在王将军的府邸里，查到了此次失窃的银两。” 这番话一说出口。 立刻让在场的文武百官，神色大变。 “此话当真！” 就连小皇帝，听见了司徒逆这一句话之后，也不免神色一震。 随后脱口冲着司徒逆追问了一句。 “自然是真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们只搜查到了一部分银两，距离失窃的银两差距很大。” “找到了多少？” “十五万两。” 此番从西凉运输回来的税银，一共有六十万两，并在王景福的府邸里找到了其中十五万两。 这就足以坐实了，王景福是偷走税银的人。 尽管只有十五万两，但是也足以让皇帝的脸色，好看了一些。 朝堂之中，原本还有几个怀疑司徒逆的人，此刻都已经认同了司徒逆的话，都觉得司徒逆已经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了。 甚至，都认定了，王景福就是幕后黑手了。 小皇帝颇为不情愿，毕竟他不愿意看到司徒家的人，再次担任司寇一职。 “陛下，案情已经水落石出了，可以下令了。” 司徒逆得意地看了小皇帝，只要小皇帝认定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司寇的位置，就是他司徒逆的了。 小皇帝脸色不悦，可之前说出去的话，又不好收回。 只能不情不愿地开口，打算任命司徒逆为新任司寇。 可就在小皇帝打算开口的时候，一旁的襄阳王，却是立刻站出来。 急忙冲着小皇帝上述。 “陛下，臣引荐的断案之人，也已经对案情有了眉目，并且已经到了殿外，不如听听他的说法？” 小皇帝看了一眼襄阳王，顿时一喜。 “好，宣他进殿。” 此时的小皇帝正愁没有人搅局呢，襄阳王的话，恰到好处。 第180章 殿前争论 “宣刘子墨进殿。” 皇帝身后的常侍，立刻用那阴柔的声音，冲着殿外大喊了一句。 一直在这殿外候着的刘子墨，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后，便被两个小黄门引领，走进了大殿之中。 “小民刘子墨，叩见陛下。” 刘子墨一进来便开始行礼。 看见了刘子墨，小皇帝的脸色这才略微好看了一些，摆了摆手。 “免礼，听襄阳王说，你对税银案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身边的司徒逆，很平淡地冲着小皇帝回答。 “确实有了一些眉目。” 刘子墨的回答，让小皇帝一喜。 当即就冲着刘子墨继续追问。 “爱卿速速讲来。” “陛下，案情微臣都已经查清楚了，可以直接下结论了，又何必让此来历不明的人来插手呢。” 司徒逆在皇帝说完之后，很快就多嘴说了一句。 他想要让皇帝尽快下结论，否则拖延日久，免得夜长梦多。 尽快将这个事情一笔带过，才是最重要的。 虽然司徒逆也不认为这才短短的两日时间，刘子墨能够查到什么。 但是，上一次他见识了刘子墨的厉害，心里还是有几分担心，万一被这刘子墨知道了一些东西，那可不太妙。 小皇帝本就对司徒家的人不喜欢，听着司徒逆的话，非但没有答应，反而面露不悦之色。 “既然刘爱卿，也查到了一些事情，不妨先听他说一说。” 小皇帝开口了，司徒逆也就不好继续多说了。 不过司徒逆，却并没有就此罢休，他马上改口，继续冲着皇帝开口。 “陛下，微臣不是反对案子的事情，而是微臣有事启奏。” “你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小皇帝不悦地看了一眼司徒逆。 “微臣要告此贼子，杀害朝廷命官。” 司徒逆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刘子墨都还未开始说自己对案情的描述，司徒逆就先开口，将刘子墨推上了风口浪尖。 “嗯？” 在场的文武百官都疑惑了起来。 小皇帝也被司徒逆的话给吸引了。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微臣在调查税银的时候，前去监牢，正好看见，此人仗势欺人，依仗襄阳王的威风，杀害了监牢的左监。” “左监才朝廷命官，为税银案出力不少，就是因为左监不愿意与此人行方便，此人便拔剑杀害了左监。” 司徒逆直接将当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倒是让刘子墨都略微惊讶，之前他还在奇怪，这左监分明就是司徒家的党羽，为何不见这司徒家的人来找他的麻烦。 还以为这司徒逆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 没想到，这个坑，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是啊，如果司徒家的人，依靠自己出面，去找刘子墨的麻烦，难免落下口舌。 现在直接摆在朝堂上来说，还能够利用文武百官的舆论，让刘子墨洗脱不了这个罪行。 小皇帝看了一眼刘子墨。 然后开口询问道。 “爱卿，司徒逆所说可是事实？” “人确实是微臣所杀，不过，陛下，此人阻挠微臣办案。微臣亮出禁军腰牌，他不但不畏惧，反而要抓拿我下狱，这才不得已出手。” 刘子墨敢杀人，自然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左监的死，纯粹是自己找的，有禁军腰牌在身的他，就算是杀了左监，也不会惹祸上身。 除非，这个案子他没有查清楚，最后皇帝要迁怒于他。 说罢，刘子墨亮出了禁军腰牌。 同时继续解释。 “这件事情，监牢里的右监李言之可以为我作证。” 刘子墨一番解释，司徒逆一愣，却是没想到刘子墨手中还有皇帝御赐的禁军腰牌。 如果是有禁军腰牌的话，斩杀一个小小的左监，还真的不算什么。 本来还想要找刘子墨麻烦的司徒逆，也很识趣的闭嘴，不再多说了。 小皇帝见此，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纠缠。 “这件事情，容后再说，还是先说说，税银案吧。” “是，陛下。” 刘子墨点头，开始说起了自己查到的内容。 “陛下，微臣在接到了案情的描述之后，便亲自去了监牢里，询问过了当时负责押运税银的一众将士。” “原本想要问这一次负责的主将王景福，可是却得知了王景福将军已经被人严刑拷打，死于狱中了。” 刘子墨这才刚刚说了两句，一旁的司徒逆便再次跳出来。 “因为王景福已经承认了他便是凶手，知道自己死罪难逃，只能够在监牢里，畏罪自杀了。” 司徒逆的一番话，让刘子墨淡淡一笑。 随即开口回答皇帝。 “王景福将军，确实是参与了税银失窃案的凶手。” 刘子墨一句话，再次惹得周围那些文武百官都议论起来。 “果然是王景福吗？” “看来案子已经定了，就是王景福所为。” “这么说，王景福就是真凶了。” “哼，这有什么，司徒大人不是早就已经将真相公之于众了吗？现在才来说有什么用？” 周围司徒家的党羽很识趣的在这个时候将司徒逆的功劳推了出来。 毕竟此时就算刘子墨认同司徒逆的话，也没有作用，司徒逆是先查清楚案子的人，所以司寇一职，还是司徒逆的。 小皇帝见刘子墨也这样说，本来还心存一丝期待。 现在却是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爱卿，何以认为是王景福所为？” “陛下，微臣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景福将军虽然参与了税银案，但是整个税银案，并非只有王景福将军一人所为，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嗯？” “王景福将军只是一个替死鬼罢了。” 刘子墨再次开口，瞬间，再次引爆大殿，让众人寻着刘子墨的声音，都将目光聚集了过来。 “爱卿，详细说来。” 小皇帝本来也跟着众人一样，以为案子就是王景福所为，现在听见刘子墨这么说，才知道事情还有转机。 当下继续追问。 “一开始，我并未怀疑王景福将军，直到方才听见司徒大人说他在王将军的府中，搜查到了失窃的税银，才让我肯定了，王将军的嫌疑。” 第181章 幕后黑手 刘子墨一开始确实没有怀疑王景福。 因为王景福是凶手的话，那也太离奇了。 他是负责此次押运税银的主将，税银失窃，他必定是最有嫌疑的人。 更何况，此事一出，他身为主将，却是第一个死的人。 令人意想不到，所以一开始，刘子墨是将王景福排除的。 只以为王景福是被人推出来的替罪羔羊。 可是随着他对事情的调查深入，让他明白了，王景福的嫌疑，很大。 因为装着石头的箱子，是在一开始的西凉就运过来的，而中间负责交接的人，就是王景福。 王景福如果没有嫌疑的话，那这批税银，就不可能是石头。 正因如此，王景福是肯定参与了税银案的。 加上，司徒逆说，在王景福的府上搜出了税银，这就更加肯定了刘子墨的猜测。 王景福就是被推出来，当替罪羔羊的。 毕竟税银失窃这么大的事情，朝廷肯定震怒，这个案子也肯定需要一个交代，这些策划人，一开始都没打算让王景福活着。 所以王景福一被抓入监牢，就开始进行严刑拷打，这些人也是没想要让王景福活着，所以一开始就是往死里打的。 “陛下，微臣在监牢里，询问过这些负责押送税银的将士之后，便前往了皇家府库之中查验那些装着银子的箱子。” “那些箱子上的封条完好，加上守护府库的都尉与我说，当日拆开箱子的时候，里面就是石头。” “所以，我断定，箱子里面的石头，并不是在府库里的时候被调换的，而是在送到府库里之前，就已经被调换了。” 刘子墨将自己的推测一说，周围很多人，立刻就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色。 特别是司徒逆，不过此刻司徒逆并没有站出来，反驳刘子墨。 反而是司徒鹏，目光往一旁微微一瞥。 一个懂事的司徒党羽，立刻就不服气的站出来找茬了。 “哼，刘子墨，你说税银不是在府库丢失的，那就不是府库丢失的？你有什么证据？” 刘子墨瞥了一眼，随即冷笑一声，开始给皇帝和襄阳王解释。 “当然有证据。” “第一，我查看了箱子里的石头，这些石块都是带着土质的石块，京城附近多以石质的石块为主，从石头的外面散播的土质就可以判断，这些石头不是京城的石头。” 刘子墨一说完，皇帝和襄阳王都点了点头，表示原来如此。 可那人，依然不依不饶。 “这可说明不了什么，说不定是别人故意用京城之外的石头来混淆视听呢？” “别急，我还有其他的证据，第二，箱子里面的封条完好无损，这一点同样可以证明，府库里箱子没有被人动过手脚。” “如果这一点你们还不相信的话，那么还有最后一点，第三点。” “我问过和守护府库的都尉，他们说当日，王景福将军一行人，是寅时到达府库的，而以往他们押运税银的时候，都是在卯时到达府库。” “从码头到皇家府库的路程是一样的，那么为什么这一次突然提前了一个时辰，为何？” 刘子墨在大殿之上，对着众人，发出了灵魂质问。 在场的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刘子墨突然问起这个做什么，似乎和案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这……这是……兴许之前在路上耽搁了呢？” 那个官员也想不通为什么，只能够随便找了个借口。 刘子墨淡淡一笑。 “这位大人，倘若是你，负责押运朝廷税银，你会在路上耽搁吗？” “还有，之前每次都耽搁一下，为何这一次不耽搁，要提前一些到达？” 刘子墨的灵魂拷问，问的那个官员哑口无言。 “你……你……那你说是为何？” “方才我已经说过了，因为里面装的，根本不是税银，而是石头。” “银子的重量是石头的三倍，一箱子银子的重量绝对要比石头重的多，马匹托着石头，更为轻便，所以走的更快一些。” “就凭这三点，我断定，这批税银在到达府库之前，就已经被人调包了！” 那些原本对刘子墨还有一些微词的人，立刻就闭上了嘴。 就连小皇帝，听见了刘子墨的分析，也是立刻拍手叫好。 “好，爱卿的推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相对于司徒逆的断案，直接拿出一些所谓的证据，让人心生怀疑。 刘子墨的推断，就像是告诉了在场的众人，他的解题思路，就像是做作业，告诉了你一步步的过程。 令人相信，事情就是这样的。 此时，听见皇帝的叫好，那些文武百官，也不免开始对刘子墨刮目相看了。 倒是司徒逆颇为不爽，此时站出来怼了一句。 “就算你调查出了这批税银，不是在府库里失窃的又如何？案子的真凶，你还没有弄清楚啊。” “这个案子的幕后黑手，王景福，可是我调查出来的！” 此时的司徒逆还有几分洋洋得意，仿佛在向刘子墨示威。 刘子墨并未否认司徒逆的话，而是接着冲着小皇帝说。 “既然，税银是在府库之前就已经调包了，那么涉及这个案子的那些士卒又没有给其他的线索，所以我只能够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王景福将军的身上。” “一开始，我也怀疑王景福将军，因为他的嫌疑是最大的，可是，万景福将军死了。” “诸位，试想一下，如果你是这个案子的主谋，你贪墨了朝廷的税银，你还会回来吗？” “你回来难倒就不知道自己肯定会因为这个事情受到牵连吗？” “换做是我，我肯定带着银子就跑了，因为回来只有死路一条。” 刘子墨继续开口，众人一时间，也是跟着点头。 “说的对，换做是我，我也不会回来了。” “可为什么王景福将军却回来了呢？” “他回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事先对于税银失窃一事，并不知情。第二，他参与了税银案，但是有办法免于责罚。” 第182章 朕要亲自审问 “从码头运输银两到府库，是一定要经过王将军检测的，想要事先调包，只有从王将军这里下手。” “一开始我怎么想都没有想到，王景福将军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免于责罚。” “可是后来，我想到了，他之所以敢动这一批银子，是他还有依仗。” “王景福将军只是这一次涉案盗走朝廷银子的其中一环，他还有其他的帮手，最后他上面的人，会帮他摆平这些事情。”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是王景福将军万万没有想到，上面的人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是帮他解决麻烦，而是把他这个麻烦解决。” “这样，税银案失窃的替罪羊就出来了。” 刘子墨再次进行了一番描述，将王景福说成了，只是一个被推出来顶罪的人。 这么一说，周围这些文武百官，个个都脸色一变。 就在刘子墨说完，脸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的司徒逆顿时神色大变，急忙反驳。 “你放屁！” “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说什么王景福将军只是一个替罪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王景福将军只是替罪羊？” “要我说，王景福将军就是幕后黑手！” 司徒逆此时的脸色，已经完全不对劲了，因为他突然就意识到了，刘子墨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查出了太多的东西。 不但已经知道了，王景福只是替罪羊，似乎还知道了，这幕后黑手还有其他人。 万一，真的让刘子墨差出了幕后黑手，司徒逆不敢往下想。 所以，当即就开口喝斥，想要制止刘子墨继续往下说。 “证据？证据司徒大人不是已经给了吗？” “你们不是在王景福将军的府邸里搜到了这一次押送的税银吗？” 刘子墨扭头看向司徒逆，对于司徒你所说的证据，倒是并不在意。 “那是我的证据，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证据，我只有推理。” “我在后来又去了一趟监牢里，问过了执金吾丁远，原本押送税银的事情，是执金吾丁远负责，可是当日丁远要去巡视军营，所以没有亲自前往。” “原本丁远将军是要另外一个副手，前去负责，可是偏偏王景福将军毛遂自荐，主动请缨，最后这个案子便落在了王将军的身上。” “诸位，王将军偏偏在这样的时候，主动请缨去押送税银，而且还出了差错，难倒真的只是巧合？” “所以，王将军参与了贪墨税银案，这是我的推理，不过他已经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刘子墨的分析，虽然不是百分百的准确，但是说的却是句句都在理。 令人信服。 甚至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小皇帝此刻是对于刘子墨的推理，越发的相信。 “爱卿，王景福的事情，暂时已经确定了，他参与了税银案，我们可以确定，只是案情按照你所说，似乎背后还有其他人所为，那剩下的人，又是何人？” 此时，小皇帝终于听出了刘子墨想说的这番话的重点。 因为王景福已经伏法，但是案子却还没有结束。 这里面还有其他人的参与。 而彻底查清楚这些人，都有谁，才是最重要的。 小皇帝迫切的想要知道。 这才会冲着刘子墨继续追问。 “陛下，案子还未完全查清楚，不过我已经知道，另外一个参与这个案子的人是何人了。” “那是何人？” 小皇帝立刻问。 “安西将军贺天。” “贺天！” 小皇帝一听刘子墨说起这个人，这才想到了，此人是何人。 “对对对，应该是贺天，此人是这一次，将税银从西凉运回到京城的人。” “有他的参与，想要调换这些税银，将银子变成石头，才容易。” 小皇帝学着刘子墨的推理方式，很快就在这大殿之上说了一句。 刘子墨当即就拍了拍小皇帝的马匹。 “陛下真是聪明，王将军想要调换这箱子里的银子，单凭自己的能力，还不那么容易。” “因为他带过去的那些人，并非完全都是自己的亲信，想要堵住悠悠众人之口，太难了。” “但是如果他合作的人，是负责押运税银的安西将军贺天，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贺天是押送税银的主将，他和王景福将军在交接的时候，可以只带上自己的亲信，便可以水到渠成的将装着银两的箱子，换成石头。” 刘子墨将自己的推算，说了出来。 “至于我为何发现了这一点，同样是方才我的推理，我已经去见过安西将军了。” “贺天说他们是六月初五从西凉出发，前往京城的，可是今日才六月二十二，这才过去了不到二十天。” “我问过执金吾丁远，往常的时间，至少需要半个月，这里面有时间差，路上不耽误的话，他们还提前到达京城了一段时间。” “也正是因为提前到达，王景福将军在前去接应的时候，去的晚了，他们在码头上交接之后，贺天提前离开，直奔京城来述职。” 刘子墨一番描述，将自己心中推理的人选，说了出来。 其实刘子墨也有私心，这贺天和自己的随从黄汉生有怨，刘子墨更愿意看到贺天伏法。 纵使贺天与这一次的事情没有关系，他也会想办法，把事情牵扯到贺天的身上去。 就算弄不死贺天，也要因此，将他的仕途给搅合一下。 而众人听见了刘子墨的描述之后，此时已经大致上相信了，贺天与这一次的事情，有极大的联系。 就算贺天没有直接参与，也绝对是知道内情的人。 主位上的小皇帝，此刻脸色铁青。 他虽然已经猜测到了贺天或许是参与了贪墨税银，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贺天是这一次运输税银的主要负责人，这是监守自盗啊。 “来人。” 小皇帝闷着气，冲着左右护卫喊了一声。 “微臣在。” “速去将安西将军抓来，朕要亲自审问！” 小皇帝立刻下令，抓拿贺天。 第183章 监守自盗 有了小皇帝的命令，在场的几个侍卫，自然不敢有任何的迟疑。 很快，便按照小皇帝的话，直接快马加鞭地离开皇宫大殿，直奔安西将军贺天所在的位置。 贺天居住的驿站，距离皇宫的位置，其实不远。 因为他这一次就是来面圣的，需要经常前往皇宫，如果住得太远的话，难免会有所麻烦。 所以，只能够找距离皇宫位置近一些的驿站落脚。 当皇宫的禁卫，前来传唤贺天的时候，贺天显得十分的淡定。 随着皇宫禁卫就直接前往了皇宫大殿。 朝堂之上的人，并没有等候太久，安西将军贺天，就已经到了朝堂之上。 “微臣贺天，拜见陛下。” 贺天神色平静，在进入了这大殿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大殿上的刘子墨，不过他对刘子墨并不熟悉，只是略微变了变脸色，察觉到了什么。 当下，便向小皇帝行礼。 小皇帝对于贺天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也没有那么多叙旧的话。 见到了贺天之后，便开门见山直接询问起了贺天，关于押送粮草一事。 “贺天，朕现在怀疑你，贪墨朝廷税银，监守自盗，你可知罪？” 小皇帝用稚嫩的声音，冲着贺天发出了质问。 语气带着微微的怒意。 贺天原本平静的神色，在听见了小皇帝的这一句话之后，顿时一变。 “陛下，微臣冤枉啊！” “冤枉？刘爱卿已经调查出来了，你与王景福二人合谋贪墨税银，王景福已经伏诛，你若是交出税银，朕念在你之前的功劳，可以免除你的死罪。” “若是你执迷不悟，可就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了！” 贪墨皇室的银子，形同造反，真要是让皇帝震怒，别说是满门抄斩了，株连九族也是极有可能的。 毕竟，这个世界，最大的罪名，就是造反。 其他的罪行，就算是杀人，也未必真的会偿命。 只要你有钱，甚至可以为自己开脱。 但是，只有造反这个罪名，是摆脱不了，甚至要连累亲属的。 所以，小皇子这么说，希望能让贺天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好让他自己将罪行说出来。 否则，真的等到小皇帝亲自查出来这个案子，到时候，只怕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贺天听着小皇帝这带着威胁的话语，脸色瞬间就变了。 当即就告饶。 “陛下，冤枉，微臣真的是冤枉的，微臣奉命押送这批税银，乃是押送这批银子的主将，银子若是丢了，微臣难辞其咎，又怎么会监守自盗呢？” 贺天立刻冲着众人说了一句，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做文章。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王景福都没有能够逃脱嫌疑，他又怎么可能洗脱得掉。 “刘爱卿，你现在就说说，贺天有没有罪。” 小皇帝可不给贺天争辩的机会，很快就冲着刘子墨吩咐了一句，想要让刘子墨直接定了贺天的罪。 刘子墨也不多言，站出来看了贺天一眼。 随后当即开口。 “贺天将军，在下只是怀疑你，涉及税银案，有几个问题还没有想明白，希望将军给我一个答复。” 贺天黑着脸色，看着刘子墨。 “你有什么要问的，你就问吧，我若是知道，不会隐瞒。” 听着这个事情是刘子墨在背后捣鬼，贺天对刘子墨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 刘子墨当即开口。 “贺天将军，从西凉前往京城的路途应该要半个月的时间才对，为何你们十三天就到了，路上还带着十几箱银子，这些银子的重量，就不会耽误你们的行程吗？” 刘子墨说完，贺天没有犹豫，很快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心系皇命，身负押送税银的重任，路上一刻都不敢耽搁，所以走得快一些，从西凉到京城，只花了十三天的时间，很正常啊。” “难不成，仅仅因为这个，就断定，是我贪墨了银子？” “陛下，银子可是我亲手交给王景福将军的，当时不仅我的人看见了，还有王将军的人都看见了。” “你们若是不相信，可以直接去询问当时在场的将士，这些将士可以证明。” 此时的贺天，似乎早就已经想到了说辞。 在刘子墨问起来的时候，直接将自己准备的话，都说了出来，他不怕询问。 因为当时，在场的人，确实有几个人，看见了，王景福和贺天在交界的时候，王景福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当众给这些人看了一眼。 剩下的箱子，并没有打开，随后其他人都休息去了，只有让王景福和贺天的亲信在场。 贺天正是做戏给了这些侍卫看，才能够洗脱嫌疑。 所以，他根本就不怕这些人审查。 反正，只要没有当场抓住贺天参与了盗取银两，是没有人能够定他的罪行的。 这一点，贺天自己也清楚。 小皇帝听见贺天的话，还有一些迟疑。 可是一旁的刘子墨却是冷笑。 很快就继续说。 “贺天将军真是好手段啊，原来早就留有后手了。” “你说你当时在场，和王景福将军当众打开过箱子，不少人都见识到了箱子里面有银子。” “其实这也是你们的手段之一，我去府库里查看过那些箱子。箱子里面装着的石块不多，没有完全装满，距离箱子还有一小格的距离。” “一开始我还在疑惑，为什么不把这些箱子里面的石块都装满，这样也能够更重一些，不会那么容易露馅。” “可是后来我才想明白，你们为了当众展示这些箱子里面是有银子的，所以故意只装了一大半，留下一些空隙，在上面摆放着一层银两，掩人耳目。” “我想后来交接的时候，你的人又将那拜访在最上面的一层银两都给拿走了。” “所以，箱子里的石块，才会没有装满，你说我猜的对不对？” 刘子墨将自己的猜测再次说了出来，冷笑着看着贺天。 贺天本来平静的神色，在听完了刘子墨的推测之后，猛的变了变脸。 第184章 新任司寇 “你……你，这都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做不了数！” 贺天此刻内心已经极为震惊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刘子墨的面前，居然如此漏洞百出。 对方仅凭几句推测，就将他们的计划，完全看破。 若不是贺天知道，刘子墨不可能参与了他们的计划，贺天都会认为，当时刘子墨就是在现场看着他们商量。 他在听完了刘子墨的猜测之后，甚至都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刘子墨。 “证据？怎么没有证据？” “现在拜访在府库里面的这十几个箱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昨日我去过府库，里面的箱子，里面装的石头，都只有箱子的三分之二的数量，其中以个箱子，甚至只有一半，都没有装满！” “结合王景福将军参与了此案，而贺天将军你和王景福将军是合谋，共同参与了这个案子！” 刘子墨一步步的逼近贺天。 语气越来越沉重。 贺天本来还有几分自信，可现在听见了刘子墨的反驳，整个人都慌了。 人一慌，心里的防线就崩溃了。 “不，不可能，你撒谎！” “那些箱子是我亲自命人装的，绝对不可能出错，我都装满了，你在骗我！” 情急之下，贺天脱口而出。 而刘子墨一听贺天的话，顿时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哟，原来是你亲自命人装的啊，还说你和此案无关！” “陛下，此人亲口承认，现在证据确凿，就是此人所为，请陛下立刻抓拿此人下狱，严刑拷打之下，必然能够查清楚剩下银两的下落。” 刘子墨在贺天说完之后，立刻就后退了几步，然后冲着主位上的小皇帝说了一句。 贺天还愣在当场，惊慌失措，自己下意识的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就算是后悔，也没有办法了。 慌乱之下，只能立刻下跪，冲着皇帝开始求饶。 “陛下，微臣有罪，微臣有罪啊！” 看见贺天直接就破了防，根本就没有保守住秘密，司徒鹏和司徒逆叔侄，脸色铁青。 一时间，沉默不语。 而主位上的小皇帝，却是勃然大怒。 “逆贼，果然是你，你还满口谎言，来人，将这混账，拿下，听候发落！” 小皇帝怒不可遏，直接命人将这贺天抓了下去。 案子，到了这个时候，基本上已经水落石出了。 刘子墨也很识趣的，没有继续往下推理。 满朝的文武，表情各异。 有人震怒，对于贪墨朝廷银两的贺天和王景福同样是破口大骂，斥责此二人狼子野心。 有人狂喜，上书皇帝，祝贺皇帝轻而易举破除此案，皆大欢喜。 还有人阴沉着脸色，不知所云。 当然，还有人神色平淡，看不出喜怒。 比如司徒鹏和司徒你叔侄二人。 他们最开始话最多，也是说话最凶狠的人，可是随着刘子墨的推断，不断的推翻了他们的话，让这个案子进入了新的境地之后。 他们叔侄二人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只是目光不断的在刘子墨的身上打量。 眼神之中，透露出了一丝阴厉。 等到贺天被抓拿下去，满朝文武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襄阳王这才站出来。 “恭喜陛下，查清楚税银一案，同时又多了一位新的司寇。”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其他一些懂事的官员们，也跟着一起冲着皇帝说了一句。 小皇帝之前虽然生气，但是案子破了，还是高兴的，脸上的怒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重新看向了刘子墨。 盯着刘子墨看了一眼，是对刘子墨越看越顺眼了。 能够查清楚这个案子，对于小皇帝来说，那是皇室尊严的提升，怎么看都觉得刘子墨是个人才，值得重用。 再说一开始小皇帝也没打算将司寇的位置，留给司徒家的人，虽然此刻也就顺水推舟的将司寇的位置，给了刘子墨。 “刘爱卿，真是聪慧过人，断案推理手段令朕刮目相看，这司寇一职，当之无愧。” 小皇帝直接许诺给了刘子墨这个职位。 原本那些对刘子墨不看好，甚至是司徒家的那些党羽们，此刻也是一言不发。 确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司徒鹏此刻都觉得丢脸。 司徒逆所拿出来的这些证据，非但没有能够佐证这个案子的真相，反而成了刘子墨的佐证。 最后真相不是王景福，而是贺天。 这也是令人没有想到。 虽然司徒逆在这个案子里面有一些功劳，但是众人不会认为司徒逆有资格和刘子墨抢夺这司寇的职位。 与其站出来丢脸，倒不如不要多说话，以免惹祸上身。 而见到没有人反对，小皇帝也很高兴。 那就直接宣布了这个命令。 “那好，事情暂时水落石出，今日便由刘子墨担任新的司寇，并且负责查清楚税银案后续的事情。” 刘子墨就这样突然从一个白身，变成了朝廷九卿之一。 这突如其来的权力，倒是令刘子墨脸色狂喜。 急忙谢恩。 “微臣谢陛下厚恩。” “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情，有事启奏。” “无事的话，今日就这样吧，退朝。” 小皇帝冲着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问了一句，见众人没有人开口，再说现在也快要到响午了。 没有人会不识趣的在这个时候继续开口，都想要早些时候退朝，好回去吃饭。 小皇帝在太后的陪伴下，很快就起身，从这大殿上离开。 皇帝一走，司徒鹏第一个拂袖离开，这一次连看襄阳王一眼都不愿意了。 就这样，诸多大臣，也跟着一起离开。 刘子墨依然没有动，他看了一眼襄阳王，襄阳王给了他一个眼色，刘子墨就知道襄阳王有话对他说。 便主动凑上去。 “王爷。” “子墨，你别急着离开，陛下还有事吩咐你，一会随我再去见一见陛下。” “遵命。” 听着襄阳王的意思，刘子墨当即恭敬的回答。 就这样，在襄阳王的带领下，刘子墨又跟着几个侍卫的后面，一路往后宫过去。 第185章 背后主谋 皇宫别院。 这里是太后平时和小皇帝散心的地方，也是偶尔宴请大臣的地方。 一处花园庭院之中，太后设宴，正在等着刘子墨和襄阳王到来。 襄阳王带着刘子墨，缓步过来。 见到了太后和小皇帝之后，襄阳王立刻恭敬地冲着他们行礼。 “儿臣见过母后，见过陛下。” 刘子墨也跟着襄阳王，学着向皇帝和太后行礼。 “赐座。” 小皇帝很快就示意了一下，一旁的小宦官懂事地搬来了两个椅子。 让刘子墨和襄阳王坐在对面。 襄阳王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刘子墨虽然有迟疑，不过既然皇帝开口了，那么他也不会多说。 跟着坐了下来。 刘子墨刚刚落座，一旁的小皇帝便开口冲着他说话了。 “刘爱卿，这个案子，多亏了你，才能够这么快就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朕答应你，明日朝廷早朝，便恢复你祖上星沙王的爵位！” 此时的小皇帝才是真的开心，解决了税银一案之后，便在私下里，要赏赐刘子墨。 而赏赐的内容，之前便已经说好了，便是恢复刘子墨祖上荣光，虽然如今星沙王的爵位不在了。 只剩下了一个星沙侯，但是这并不妨碍小皇帝赏赐刘子墨，让刘子墨成为新的星沙王。 刘子墨听见小皇帝的话，脸色顿时出现狂喜之色，不是他对自己恢复了星沙王的爵位而高兴，而是能够得到小皇帝的赏识而高兴。 要知道，生活在古代，只要能够抱住皇帝的大腿，这辈子基本上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这一点，和珅就很清楚。 刘子墨在心里也是这样打算的，以前他想要抱住襄阳王的大腿，可是现在认识了皇帝，皇帝若是赏识他，那他就可以抱住皇帝大腿。 只要为皇帝尽心尽力，基本上，生活就能够得到保障。 “微臣，谢陛下厚爱。” “爱卿啊，税银案的事情，接下来可就要拜托你了。” 小皇帝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已经很懂事了，给了刘子墨一个眼神，就是给刘子墨一些期望，想要让他尽心尽力的继续去彻查税银案。 刘子墨知道小皇帝说的这番话，意思是什么，当即不敢怠慢。 “陛下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那我就放心了。” 小皇帝很满意刘子墨的回答，现在他对刘子墨还是很满意的，对于他而言，能够解决税银案，这个事情，可是挽回了皇家颜面。 只要重用刘子墨，炎汉在他的手上，说不定还能够再次得到振兴。 毕竟，现在的朝廷，声势日益下降，想要挽回皇室颜面，是很重要的事情。 只有君臣一心，提拔属于自己的大臣，在朝廷里面，皇帝的话语权，才会大一些。 在小皇帝说完之后，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的太后，突然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刘司寇，你当真觉得，税银案背后的主谋，就是贺天吗？” 太后的年纪要比小皇帝大很多，经历的事情也更为丰富，所以知道的也更多。 甚至，小皇帝没有想到的东西，她这个聪明的女人，也想到了。 在小皇帝还在为查清楚了税银案而高兴的时候，太后却在怀疑，这税银案的真相是什么。 虽然刘子墨，方才在朝堂上，有理有据地将税银案原原本本地推理出来，而且还锁定了两个真凶，参与了这个案子的执金吾副将王景福，安西将军贺天。 这二人都是可以确定的真凶，但是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吗？ 王景福之死，这么凑巧吗？ 贺天区区一个三品安西将军，在地方上或许是一个很大的官员，但是在京城里，这个随便丢一块砖头，砸到一个人都是朝廷命官的地方。 区区一个三品将军，还真的算不上什么。 而这样的人，可以勾结押运使者，吞没银两吗？ 就算他们有勾结，这二人八竿子打不着，分明不可能提前商量好，想出这样的计划。 显然这背后，是有高人指点，甚至王景福是替罪羔羊，而这贺天同样如此。 在税银案的背后，还有隐藏的更深的人参与其中。 太后想到了这一点。 但是隐藏在背后的人，具体是谁，太后还想不明白。 她也只能够是开口询问刘子墨，好问问看刘子墨，是否有线索。 若是刘子墨能够给她带来一些线索，那自然更好不过了。 刘子墨听着太后的话，脸色也从一开始的激动，转变成更为深沉。 这倒不是，刘子墨不知道这背后的主谋到底是何人。 只是，刘子墨不敢胡乱猜测。 王景福和贺天的身份是什么，一个是京城执金吾手下的副将，俸禄不低，虽然比不上三公九卿之职，但也绝对算得上这京城之中的人上人了。 而另外一个，则是安西将军，这可是相当于封疆大吏了，在西凉这地方，绝对是手握重兵的存在。 这样的人，如果都只是表面上贪墨银两的替罪羊，那么能够指挥他们的人，得有多大的权势？ 同理可以知道，能有这么大权势的人，整个京城，乃至整个炎汉帝国之中，又有几人呢？ 所以，这个主谋，其实并不是很难猜测，只要用心，去调查一番，肯定是有结果的。 刘子墨看着太后，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就连小皇帝和襄阳王此刻，都因为太后的话，目光重新落在了刘子墨身上，面露好奇之色。 刘子墨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 “太后，陛下，贺天和王景福肯定不是这个案子背后的主谋的。” 听见刘子墨的话，太后的神色，这才终于有了一些变化，也来了兴趣。 “刘司寇，那你可知道这个案子背后的主谋是何人？” 而一旁的小皇帝，当即激动起来，跟着太后一起冲着刘子墨追问。 “案子还没有结束？这背后还有别的人参与？是谁？到底是何人？” 众人看着刘子墨，想要听一听刘子墨的意见。 刘子墨却是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太后一句。 第186章 微臣斗胆 “太后，这背后的主谋，只怕太后比微臣，更为清楚吧。” 刘子墨不敢在没有思考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 这种没有证据的推断，容易得罪人。 如果有真凭实据，那刘子墨不妨直接开口说出来，但是在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言乱语，只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太后听着刘子墨的话，脸色微微一愣，不免多看了刘子墨一眼。 “我确实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想要听一听你的意见，看看和我的心中的想法，是否一样。” 太后也是聪明人，她没有多言，甚至都没有开口说出自己心中的嫌疑人是何人。 只是冲着刘子墨再次问了一句。 方才的那一句反问，已经是刘子墨的推辞之言了，可太后依然紧逼，想要试图让刘子墨推测一下。 那刘子墨也只好按照自己内心所想，开口继续说。 “好吧，既然太后想要听听微臣的意思，那微臣就斗胆，猜测一二。” “在微臣的心中，这税银案幕后的主谋，可能是这二人。” 听见刘子墨将要说出自己的推测。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似乎极为感兴趣的模样。 刘子墨也不让他们多等，很快就开始说起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微臣怀疑的第一个人便是当朝司徒。” “司徒鹏在朝堂之上，有极大的权势，手眼通天。投靠司徒家的文武百官更是不计其数。” “以司徒家的能力想要拉拢几个官员是绰绰有余的。” “司徒家有能力也有动机去做这些事情。” “微臣在调查税银案的时候，曾经在监牢里，见到过那个左监。” “左监当时就一直在阻拦微臣调查税银案这个事情，后来微臣还在监牢里遇见了司徒逆。” “结合王景福将军的死，其实不难看出，左监有很大的嫌疑，而左监正是司徒家的党羽。” 刘子墨将自己怀疑的第一个人说了出来，并且说出了自己怀疑司徒家的理由。 这么一推断，太后和皇帝的脸色都变得阴沉了许多。 小皇帝的脸上藏不住事情，在听见刘子墨这么说的时候，立刻就变了变脸色，手中的拳头也跟着攥紧了一些。 “哼，司徒鹏，朕就知道，肯定是司徒家在这背后捣乱，司徒家早就看朕不顺眼了，想要废了我这个皇帝，另立新君，朕不会让他得逞的！” 司徒家心怀异心这个事情，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只不过，司徒家权势太大，小皇帝年纪尚小，想要将权力从司徒鹏的手中拿回来，并不是这么容易的。 这些年，要不是有太后和霍家在支撑着，小皇帝怕是早就被废了。 “司徒鹏这个老狐狸，虽然有动机，可是这批税银不过区区几十万两而已，对于司徒家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他怎么会为了这点银子，就做出这等事情呢？” 太后没有小皇帝这么疾恶如仇，相反太后想得很深，一下子就想到了关键点。 刘子墨听着太后这句话，跟着点了点头。 “太后，这也是我没有想明白的地方，几十万两银子，别说是对于司徒家来说了，就是对于安西将军贺天和执金吾副将王景福将军而言，都不算什么天文数字。” “以他们的权势，这些钱，如果想要的话，花点手段，未必不能够得到，为了区区这几十万两，搭上自己的性命，显然是有一些不应该。” 刘子墨将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刘司寇所言在理，这些钱显然不是最终的目的，如果这背后真的是司徒鹏所为，那他们打的主意，肯定不仅仅是这一批税银，还有别的目的。” “请陛下和太后放心，微臣一定会继续追查，将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 刘子墨明白太后和小皇帝担心的是什么，见二人都为此发愁，他当即就表态，自己愿意继续追查下去，将税银案遗留的这些问题，都查清楚。 看着刘子墨这么说，太后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对于刘子墨也是越看越满意了。 “那就有劳刘司寇了。” 不过，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襄阳王，此时突然插嘴，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子墨，你方才不是说，你有两个怀疑的人吗？” “另外一个人，是谁？” 襄阳王似乎是对于司徒鹏并不感兴趣了，心中也早就猜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更好奇的是，刘子墨怀疑的另外一个人，又是何人。 被襄阳王这么一提醒，太后和小皇帝，也来了兴趣。 重新将目光聚集于刘子墨的身上。 “对啊，爱卿，另外一人是何人？” 刘子墨刚想要说，见到众人这么好奇，也不敢多卖关子。 “另外一人，只是怀疑，若是微臣说出来，让太后和陛下不悦，还请莫要怪罪于微臣。” 刘子墨没有直接说，而是先向太后和皇帝索要了一个不要怪罪的名分。 听见刘子墨这么回答，太后和小皇帝就更为好奇了。 不等小皇帝开口，太后就先冲着刘子墨回答了。 “你放心，但说无妨，哀家不会怪罪你的。” 有了太后的保证，刘子墨这才松了一口气，不敢停顿，直接开口。 “微臣，另外一个怀疑的人，则是西域都护霍进。” 刘子墨将自己怀疑的人脱口说出来，在场的三人，顿时神色各异。 太后和小皇帝神色猛地一变，有了几分不太好看的神色，襄阳王则是眉头一皱，似乎也没有想到。 太后还在迟疑，小皇帝倒是忍耐不住了，急忙冲着刘子墨追问。 “不可能，霍进可是朕的二舅，他……他怎么可能会贪墨朕的银两。” “更何况，这批银子，本就是他进献给母后的，他又派人贪墨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小皇帝显然是不相信刘子墨所说的话，对于刘子墨的怀疑，直接就开口反驳了一句。 对此，刘子墨也是不敢大意，再次告罪。 “陛下，微臣也只是怀疑，并无证据，还望陛下恕罪。” “说说你的推断。” 反倒是比较冷静的太后，没有反驳刘子墨，反而让刘子墨说出自己的推断。 第187章 跟踪 “其实微臣的推测，很简单，这得先从西凉运来的这些箱子开始说起。” 随后，刘子墨开始说了说自己的猜测。 这批税银，打从一开始就是石头。这一点，也是刘子墨之前在朝堂之上就已经证明过的。 从箱子里装的石头，也能够猜测得出来，这些石头是从西凉一带运回来的。 同样，也能够说明，这个事情是在西凉就已经开始谋划的。 如果是司徒家的人，策划了这个事情，司徒鹏为何能够提前这么多天，得知税银运输的过程？ 显然，想要提前得知这个消息，还有进行谋划，不是短时间里可以做到的。 如果真是司徒家的人谋划的，那只能够说明司徒家的势力，已经达到了恐怖的地步。 而另外一个刘子墨怀疑的点，便是这个贺天。 不管是从黄汉生的口中，还是从荆越等人的口中，贺天的升迁速度，也都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 能够在三十余岁的年纪，就位列朝廷三品大员，封疆大吏。 可不是一般人能够达到的，特别是如今这个并非处于战乱的年代，想要在这个年纪成为一员大将，困难程度，自然可想而知。 除非，贺天的背后有人扶持。 而能够扶持贺天的人，刘子墨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正是西域都护霍进。 正因如此，刘子墨才会将这一次税银案的主谋，怀疑到霍进的身上。 可是霍进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他实在是有一些想不明白。 不过，这些东西，刘子墨也不需要想得太明白，毕竟他只是一个推测，并没有真凭实据。 “陛下，太后，这便是我的推断，至于霍进将军是否有嫌疑，还需要你们自行判断。” 刘子墨在说完之后，便不再说话。 “这件事情，暂时就到这里吧，不用议论了，来吃点东西。” “这些可是皇家美食，你在外面可是吃不到的。” 太后不想要继续纠缠这个事情了，说得越多，就越让人不寒而栗。 所以刘子墨也很识趣的没有多嘴，很快按照太后的话，拿起了餐具，品尝起了这桌子上的美食。 虽然桌子上所谓的美食花样不多，看起来食欲也不大，但刘子墨正巧有了几分饿意。 也就顾不得这么多了。 先尝尝这桌子上的这些东西。 不过他也不敢多吃。 毕竟这一桌子菜肴都是太后和皇上享用的。 简单地垫巴了几下肚子之后。 襄阳王就起身告退。 刘子墨见状也跟着，提出了告辞。 太后和小皇帝都没有制止和挽留。 就这样襄阳王带上刘子墨，又匆忙从这皇宫别院里离开。 等走出了皇宫之后。 襄阳王这才重新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眼神之中流露出几番欣赏，赞许之色。 “子墨，此番这个案子你做得很不错。” 襄阳王对于刘子墨还是颇为信任的，这一次的案子，也是襄阳王举荐刘子墨参与的。 虽然现在刘子墨担任了朝廷的司寇，明日之后，朝廷肯定会下发官印给他，到时候刘子墨也就是名正言顺的九卿之一。 但刘子墨也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如果不是有襄阳王的举荐，他也不可能插手这个案子。 同时，如果不是有襄阳王的力保，加上荆越的辅佐，刘子墨想要查清楚这个案子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所以，皇帝和太后，虽然是刘子墨的贵人。 但更重要的是，有襄阳王的提携。 襄阳王同样是，刘子墨最应该感谢的人。 “这个案子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查清楚，也多亏了王爷的支持。” “如果不是有王爷的帮助，在下想要这么快就弄清楚，只怕也不可能，所以这份功劳，也有王爷一份。” 刘子墨恭敬地冲着襄阳王拍了个马屁。 襄阳王看了一眼刘子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你小子，越来越会拍马屁了，本王不过是给陛下推荐了你，其他的可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对于你的推论，本王现在是越来越惊讶了。” 襄阳王本来就知道刘子墨擅长断案，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能够好好的见识一下。 这一次能够了解，并且见识见识，也算是对刘子墨的能力，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了。 “王爷，你可太谦虚了，如果不是你举荐了我，那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查清楚这个案子啊。” “所以，这里面确实有王爷你的功劳。”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事情做得不错，这几日你就继续好好的追查后续的事情吧，同时可以休息一下。” “还有，过几日，太后的诞辰就要到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到时候太后肯定会邀请你的，看来你也得准备一份礼物了。” 刘子墨听着襄阳王的话，愣了愣，不过确实也如同襄阳王所言。 之前他陪同襄阳王到京城来，一方面是为了买马，并未打算参与太后诞辰这种事情，那个时候他的地位还不足以融入这种高端场合。 但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身为当朝九卿之一，整个朝堂之上，官职比他高的人，也没有多少了。 这个层次，这个地位，又是最近京城的红人，只怕太后肯定会邀请他，到时候，没有礼物，也说不过去。 必然会有人，当场就以此事向他发难。 真要是没有准备，免不了就是丢人，甚至会落人口舌。 “好的，多谢王爷提醒，我会记住的。” 襄阳王说完，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刘子墨出了皇宫，便也没有那里去，此时已经是下午了。 好不容易好一些离开皇宫，有了一些空，便想着先回驿站，陪一陪春月。 就这样，他看了看路，找准方向，就直接往驿站里走去。 可刚从皇宫里走出来没多久，他就突然觉察到了不对。 在他从皇宫门口出来，就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他。 虽然此人跟得很谨慎，但刘子墨一向机警，走路的时候会经常左右查看，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 第188章 士为知己者死 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刘子墨并未慌张，而是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而且是，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这京城之中，人来人往，又是下午，人不少。 刘子墨就算知道有人跟踪自己，对方也不可能真的对他做什么。 除非他不要命了，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对自己动手。 这种可能性虽然有，但肯定不大，只要往人群之中走，刘子墨就有自保的可能。 就这样一边保持着距离，一边就往自己居住的驿站里走去。 他并不担心自己会暴露自己居住的位置，他住在什么地方，只要有心人稍微打听一下，就肯定能够知道。 遮遮掩掩也没有任何作用。 等到他警惕地回到了驿站里，跟着刘子墨的那个男人依然没有任何的行动。 刘子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回到了驿站，黄汉生和春月就过来了。 黄汉生看着满脸阴沉的刘子墨，当即就冲着刘子墨追问。 “公子，看你脸色不对，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跟踪我。” 刘子墨小声地冲着黄汉生说了一句。 “你们在这驿站里可有发现什么不对？” 黄汉生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这院子里很平静，更何况，我们带过来的这几个护院，都是好手，一般人不敢轻易接近。” 刘子墨这才放心了下来。 黄汉生自身的实力，刘子墨是见识过的，那是比一般的将军还要厉害几分。 更何况，那些护院，在黄汉生的调教之下，个个的武艺都有一些增长，虽然比不上所谓的武林高手，但是担任护卫，还是绰绰有余了。 “没事就好，今日解决了税银案，抓了贺天，这个案子肯定得罪了不少人，今日之后要小心一些了。” 刘子墨不免为此开始担心了起来。 而黄汉生却听见了刘子墨这番话里面的关键点。 “公子，你抓了贺天？” 这个消息，才是令黄汉生在意的。 “哦，对了，忘了跟你说，今日啊我在朝堂之上，一番推理，锁定了这一次税银案的参与者，便是贺天。” 当下，刘子墨将今天发生在朝堂之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特别是自己推断贺天是参与了税银案的这一段，说得比较详细，让黄汉生听了之后，先是没有紧锁，随后脸上洋溢出几分畅快。 最后眼里满是感动。 等刘子墨说完，黄汉生看着刘子墨的眼神都变了。 “公……公子，谢谢。” 没有多余的话，只有一句谢谢。 刘子墨听见了黄汉生的话，却是笑了笑。 “谢什么，应该的。” 二人虽然是主仆，但刘子墨却一直没有把黄汉生当成自己的仆人看待，而是把他当成朋友，当成兄弟。 “还有一件事情。” 刘子墨看向黄汉生。 “如今我已经是朝廷的九卿之一，明日朝廷就会下发司寇的官印给我，我也会顺势前往监牢赴任，监牢之中有一个左监的职位，我打算让黄伯你担任。” 监牢里的左监已经死了，左监的位置空余出来了，这个位置一般是朝廷派人担任，只不过，刘子墨也可以主动向朝廷举荐人才。 基本上，朝廷也不会拒绝举荐上来的人才。 就像当朝三公府中的各种助手小吏，都是三公举荐上来的，除非朝廷另外有安排，否则不会轻易否决官员们举荐上来的人才。 刘子墨信任司寇，在整个监牢里面没有自己的人手，他到任之后，第一个要做的自然是安插自己的人手进去。 所以，这一次他带来的这些护院，打算全部弄入监牢之中，一来可以给他们一个官方身份，步入朝堂，让他们对刘子墨感恩戴德，同时还能够借助这些人的力量，更好地掌控整个监牢。 特别是黄汉生，担任左监之后，许多事情也可以给刘子墨一些帮助。 黄汉生听见刘子墨说要举荐自己担任左监，这可是俸禄六百石的官职，虽然职位不高，但绝对算得上是重要的位置了。 普通的县令，还未必能够有六百石的俸禄呢。 黄汉生的一生，难道就没有想过出人头地吗？ 他当然想过，甚至早年从军，就是为了出人头地，自认为一身武艺，可以混出个人模人样来。 可是，在军营里的遭遇，让他明白了，这个世界没有后台，没有人赏识，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能够出人头地。 正是因为这样心灰意冷之下，他才回到了自己的村子里，当一个猎户。 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让他黄汉生遇到了刘子墨。 刘子墨对他的赏识，虽然没有让他平步青云，封侯拜相，黄汉生也很是感动，至少刘子墨是欣赏他的。 本以为跟着刘子墨就这样当一个小小的护院统领也很不错了。 但黄汉生万万没有想到，才这几个月，刘子墨就成为了当朝司寇，并且跟着许诺了他一个六百石俸禄的官职。 黄汉生感动的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激动之情逐渐暗淡下来之后，他猛的跪下。 “公子，黄汉生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连着给刘子墨就要磕头。 刘子墨一看黄汉生这般模样，也是很吃惊，急忙上前将黄汉生给搀扶起来。 “黄伯，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过，有我刘子墨飞黄腾达的时候，你们跟着我的人，我必定不会忘记。” 黄汉生现在满满的感动，甚至此刻刘子墨说什么他都觉得对。 “公子，士为知己者死，有公子这等知己，汉生愿意追随。” “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带你去监牢，还有其他几位弟兄也一样。” 刘子墨颇为高兴，先吩咐了他们一句。 一下午的时间，刘子墨就在院子里带着，都没有离开。 因为知道有人跟踪自己，说不定还在这驿站外面等着，所以出去也会被人监视，倒不如呆在屋子里不出去。 等到晚上的时候，刘子墨刚准备早些休息，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一向警惕的，当即就起身，来到了门外。 第189章 有刺客 刘子墨小声地告诉春月，让春月躺在床上别动。 自己来到了门口。 借着灯火的微光，他能够看见有人从门缝里伸出了一把小刀。 小刀在伸进来，然后在门栓上缓慢移动，似乎是想要将门栓给打开，借机进入屋内。 站在门口的刘子墨，眼睁睁地看着小刀缓缓的推掉了门栓。 门栓掉落，发出轻微的响动，而此时，刘子墨也在此刻，拿起了屋子里的凳子。 只等对方打开门，他就给进来的人，狠狠地来这么一下。 吱吱。 木门被缓缓推开，很快就从这门外探出一个头进来。 刘子墨不等对方看清楚屋内的情况，猛地一挥手中的凳子。 砰！ 一下就用手中的凳子，朝着这门外进来的人脑袋上砸了过去。 “哎呀！” 门外的人被这一凳子打中，惨叫了一声。 刘子墨顺势就推开门，想要看看到底是何人。 那被挨了一凳子的人，倒是表现得很果断，立刻就顾不得这么多了，扭头就想要从这里逃走。 刘子墨刚刚推开门，就只能够看见对方的一个背影了。 “站住，别跑！” 刘子墨厉喝一声，其实根本就没有追出来。 倒不是刘子墨追不上，而是他看见了对方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阵阵的寒气。 这要是追上去，对方顺手就给他一刀。 那刘子墨这条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刘子墨年纪不大，虽然身材魁梧，也有一把力气，但是手中只有这一个木凳，和对方拿着钢刀的人去硬拼，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虽然不敢直接追上去，但是刘子墨还是大声的喊了一句，目的就是为了让住在隔壁的黄汉生还有其他几个护院都惊醒。 有他们出现的话，围堵这个刺客，就容易很多了。 另外一边的守夜的护院，听见了刘子墨的声音，也被吸引了过来，隔壁房间的门也在此刻吱呀一声打开。 “公子！” 黄汉生一眼就看见了，拿着凳子，站在门口的刘子墨，急忙喊了一句。 “黄伯，有刺客，在那！” 刘子墨顺手就指了指，那个刺客逃走的方向，急忙示意黄汉生带着人过去追击。 黄汉生出来的时候，那个刺客已经开始往外逃了，此刻只剩下一个黑影。 黄汉生瞥了一眼，当即就带着两个人追了上去。 刘子墨自己则没有追过去，黄汉生落后这么多，也未必能够追得上，这大晚上的，又不是在自己的府邸，只是在这种驿站的院子里。 对方甚至可能比你还熟悉路况。 春月从屋子里也走了出来。 “公子，没事吧？” 她虽然听从刘子墨的吩咐，待在房间的床榻上不要出来，但是此时刺客已经被赶走了。 春月也知道没有危险了，这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刘子墨看着春月，马上安慰了一句。 “月儿，没事了。” “应该是有一个想要偷东西的毛贼，被我给赶跑了，现在黄伯带着人去追了。” 虽然刘子墨明知道，在这个时刻，偷偷潜入院子里。 而且身上还随身带着一把刀的不速之客。 显然不仅仅是普通的毛贼，但为了不让春月担心。 刘子墨还是没有告诉春月实情。 春月听着刘子墨的回答，脸上紧张的神色逐渐好看了一分。 可就在他才刚刚放下心来。 突然又脸色大变。 “公子小心！” 春月猛地开口说话，一边说一边身子往刘子墨所在的位置扑了上来。 刘子墨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见春月一瞬间就扑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伸出手，抱住了春月，可是惯性让春月的身子往左边侧了侧。 下一刻，一把利剑就从前方刺了过来。 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刘子墨的身后。 一剑就刺向了刘子墨。 刘子墨看见了这一幕之后，顿时脸色大变。 好在春月提前发现，扑在了刘子墨的身上，帮刘子墨避开了这黑衣人的一剑。 剑刃没有刺入刘子墨的身体之中，反倒是刺入了春月的后背之中。 春月吃痛，嘤咛一声。 刘子墨顿时如遭雷劈。 整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可他没有忘记此时，在这里还有一个刺客。 当即抱住春月，往后退了两步，同时大声呼唤。 “有刺客！有刺客！” 刘子墨这么一呼唤，立刻就引起了还在附近的那几个护院的注意。 黄汉生虽然带走了两个护院，但是还有几个人留在这院子里。 原本距离刘子墨的位置也不远，只是之前在这院子里巡逻，所以没有注意到这里还隐藏着一个人。 刘子墨的呼唤，立刻将周围的几个护院注意到了，一个个都拿着兵器冲了过来。 刺客抽回自己的剑，没有理会周围的人，而是再次一剑冲着刘子墨的身上袭来。 剑光闪过，刘子墨大惊失色，却是不为所动，护在春月的身前，急中生智，挥动还握在手中的凳子。 当地一声，挡下了这刺客的一剑。 这刺客也是略微吃惊，那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之中，也能够看出，自己的这一剑被挡住，有几分不可思议。 正当刺客不服气，想要举剑再次冲着刘子墨袭来的时候，那几个闻讯而来的护院，也终于来到了刘子墨的身后。 刺客眼看自己想要继续和刘子墨纠缠，占不到什么好处，只能作罢。 扭头就纵身一跃，从这里离开。 护院们，正要去追击，刘子墨却是一伸手，拦住了他们。 “穷寇莫追！” 刘子墨是真的担心了，担心这又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方才的那个刺客，目的根本不是为了行刺，就是为了吸引黄汉生等人的，刘子墨也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厉害，居然会分两波人马。 玩了一手调虎离山的妙计，险些让自己置身于险地。 而且，此时春月受伤，被那刺客一剑刺中，这才是刘子墨最担心的。 “快，找大夫！给我去找大夫！” 第190章 调虎离山之计 春月面露痛苦之色，刘子墨一边抱着她返回房间里，将他放在了床榻上，另外一边则是催促着这几个护院，去找大夫。 那几个护院，急忙有一个机灵一些地夺门而出，就去叫大夫去了。 而没过多久，黄汉生等人就回来了。 和刘子墨预想的一样，他们并没有追上那个刺客。 黄汉生回到了屋子里，一眼就看见了，刘子墨正在屋子里护着春月。 察觉到事情不对劲的黄汉生，立刻走了进来。 “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中计了！” 当下，刘子墨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与黄汉生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一听到自己离开之后，还有另外一个刺客，险些伤到了刘子墨，黄汉生脸色大变，当即告罪。 “公子，是我的错，不该追那个贼人，都是我的错。” “黄伯，不用自责，我们也想不到敌人会这样狡猾。” “我没受伤，那贼人想要伤我，被月儿飞身扑来，救了我，可是她中了那刺客一剑。” 春月从小就没受过什么伤，这一剑太疼了，已经让春月昏迷了过去。 听着刘子墨的话，黄汉生甚至都来不及多说什么，立刻就往春月所在的位置靠近了几分。 然后掀开了盖在春月身上的被子。 “黄伯，你这是？” “公子，我在军营里的时候，跟着军医学会一些简单的医术，一些剑伤之类的伤势，勉强能够治疗，先让我看看。或许可以保住春月姑娘的性命。” 此时的春月只穿着小衣，其实按照古人的习惯，是不太远让旁人去接近春月的。 但是刘子墨是现代人，对于这种事情，倒是并没有那么在乎。 听说黄汉生能够治疗。 便当即惊喜。 “黄伯，那就拜托你了。” 说罢，主动撩开了春月的衣裳。 好在，春月被那刺客一剑刺中的地方是后背。 掀开了衣服之后，黄汉生直接拿着灯，上前察看了几眼，随即呼出一口气。 “还好，从创口上看，刺客的出刀有所偏差，没有直接命中要害，若是这一剑偏一些，怕是会刺中心脏了。” “从背后出剑，有肋骨阻拦，想必这一剑也没有刺得太深，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黄汉生简单地观察了一些伤势之后，便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不过，黄汉生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利用伤口上流出来的血，又用手抹了一些，然后在灯火的照耀下，仔细观察了一遍。 “呼，对方还算有几分江湖道义，没有在剑刃上抹毒，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黄汉生一番检查，总算是让刘子墨一颗紧张的心，放了下来。 既然没有大碍，又没有中毒，只是受了点轻伤，等大夫来了，止住血，也就是休息几天的时间，就没有太大问题了。 刘子墨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子墨和黄汉生才刚刚商量完，负责去叫大夫的护院，也终于招来了一个大夫。 这里是京城，城中人口众多，没几米就会有一个医馆，虽然现在是晚上，但京城是彻夜通明的地方。 找一个大夫并不算什么难事。 大夫过来一番查看，还是让刘子墨免不得有几分担心。 不过，等这个大夫说得和黄汉生所言差不多，这才让刘子墨放心了下来。 一番忙活之后，总算是将春月身上的血给止住了，同时包扎好了伤口。 “公子，这位姑娘并无大碍了，等休息一会，应该就会醒来。” “这里没老夫什么事情了，那就暂时告退了。” 大夫提出离开，刘子墨急忙招来护院，送这位大夫回去，同时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一些银两，直接送到了这个大夫的手中。 “多谢大夫，一点心意。” 能够帮忙救治，刘子墨还是很感激的。 大夫看着刘子墨拿出的这一大块银子，面露惊慌之色，急忙推辞。 “使不得，使不得，这也太多了，医者仁心，一两银子就足够了。” 大夫很识趣地从刘子墨拿出的这些堆银子里面，挑了一个最小的，剩下的都推辞了。 刘子墨一看，对这个大夫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也没有推辞。 收起剩下的银子，让护院送这个大夫回去了。 等人走了之后，黄汉生和刘子墨，就这样陪在还处于昏迷之中的春月身边。 “公子，今日的这两个刺客……” 黄汉生是想要询问刘子墨，是否知道这两个刺客的来历。 刘子墨刺客阴沉着脸色，心中也在开始盘算，这两个刺客的来历。 其实今日，刘子墨一直就觉得奇怪，从他离开皇宫的时候开始，就有人跟踪，虽然他回到了驿站之后，跟踪的人没有进来。 但是有势力在盯着他，这是毋庸置疑的，下午才有人跟踪，晚上他就被人行刺了。 如果说这两个事情没有联系，那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 可是仅仅通过这两个事情，都判断出刺杀自己的人是什么人派来的，还是有一些困难。 他现在只能够从自己得罪了什么人身上去推测。 这么说的话，其实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司徒家。 就如同，刘子墨一开始怀疑的那样，如果税银案的背后，一直都是司徒家在控制，那么刘子墨查清楚了罪魁祸首，这无疑是将司徒家彻底给得罪死了。 就算不是因为税银案，因为和司徒逆争夺司寇一职的事情，刘子墨也算是彻底得罪死了司徒家。 司徒家在京城势力很大，行刺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轻易便可以做到。 要说刺杀皇帝和王爷，或许还比较困难，但是刺杀一个刘子墨，还是外地来的，身边没有几个人手，那简直太容易了。 所以，刘子墨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司徒家。 而第二个人，便是刚刚被他抓拿下狱的安西将军贺天。 贺天人虽然已经下狱了，但是贺天当了十几年的兵，都混到了朝廷三品将军，人脉和党羽还是有的。 他的残党，为他报仇，前来刺杀刘子墨，也未必不可能。 第191章 公子轻点，疼 除了司徒家和贺天之外，刘子墨并未得罪其他的人。 他也想不到还会有谁会在这种时刻派人前来刺杀他。 经过一番沉思之后。 刘子墨抬起头看向黄汉生。 “黄伯，我心里大致上有了一些猜测，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罢了，并没有真凭实据。” “想要知道这帮人到底是奉谁的命前来杀我，没那么容易。” “确实不容易，方才我追击这个贼子的时候，眼看就要追上，不过对方很狡猾，熟悉这大街上的道路，带着我在街上拐了几下就把我甩开了。” “这样的人身手矫健，不是一般人，一看就是大家族之中蓄养的死士。” 黄汉生毕竟早年从过军有几年军旅生涯的经历，对于这种大家族会驯养私兵死士的风气，也是有所耳闻。 只是之前一直从未见识过这些死士的能力，今日一见，算是彻底明白了。 虽然他没有和这前来刺杀的刺客交过手，但仅凭身手就能够判断出对方的实力不俗。 “我也是这样想的，想来对方有能力在京城进行刺杀活动，必然是大家族的手笔。” “黄伯，接下来只怕我们需要更加小心谨慎，一些了。” “公子放心，这一次是小人疏忽了，不过从今日起，我便会让那几个人轮流守夜值守，绝对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黄汉生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不免还有几分自责。 毕竟今日若是刘子墨真的发生点什么，那可真是他的失职。 对此刘子墨却并不是特别在乎。 “没关系，今日行刺他们没有得手，必然知道我们有了防备，短时间里他是不会再来了。” “不过，警惕之心还是应该时刻保持，毕竟我们不能够保证想我的人只有一个。” 刘子墨冲着黄汉生叮嘱了一句。 黄汉生连忙点头称是。 “好的公子，我这就下去吩咐他们。” 说罢黄汉生便告辞离开。 房间里春月还在继续昏迷，黄汉生也不便在这里打扰。 等黄汉生离开之后。 刘子墨深沉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 他盯着处于昏迷之中的春月。 本来席卷而来的困意，在此刻是荡然无存。 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担忧。 虽说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说春月的伤势并无大碍。 但是春月只要一刻还未苏醒，他心里总归还是会有一些担心的。 就这样静静地在床边坐了一整晚。 等到第二天，天微微亮。 一直坐在床榻边，陪伴着春月的刘子墨。 看见了春月的眉毛终于动了一下。 下一秒昏迷中的春月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就让刘子墨立刻面露惊喜。 “月儿，你终于醒了！” 在看见春月醒过来之后，刘子墨立刻就冲着春月问了一句。 而春月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关心刘子墨。 “公……公子，你……你没事吧？” 春月在昏迷的时候，只记得有一个刺客来行刺刘子墨，她自己挺身而出，帮助刘子墨挡了一剑，随后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对于后来发生的事情，春月丝毫都不知情。 所以他特别担心刘子墨的安危，生怕刘子墨会受到伤害。 看着此时春月脸上流露出来的担忧之色，刘子墨是既心疼又怜惜。 伸出手，握着春月的小手，很快就安慰道。 “傻丫头，公子没事，你替公子挡了一剑，公子怎么还会有事呢。” “那个刺客，被公子给赶跑了。” 听见刘子墨说自己没事，刺客也被赶跑了，春月的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放松之色。 “那就好，公子没事就好。” “公子没事，可是月儿你却受伤了，这让公子怎么能够心安啊，傻丫头，下回你可千万别这么傻了，做这种傻事！” 刘子墨再次冲着春月叮嘱了一句。 春月为自己挺身而出，虽然刘子墨很是感动，但他的心里，对春月这么做还是很不情愿的，因为如果春月真的为了帮他挡刀，而死在刺客的手下，那刘子墨一辈子都无法心安。 他本就对春月有很深的情愫，在刘子墨的心中，已然将春月当成是自己的女人来看待了。 若是春月出点什么事情，他会自责一辈子。 这一次，之所以刘子墨会将春月带在身边，也是担心春月不在自己的身边，会出什么事情，只有带在身边，刘子墨才会安心。 可没有想到，呆在自己的身边，结果更危险。 “这不是傻事，月儿要保护公子。” 躺在床榻上，春月用柔弱的声音，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虽然说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看着春月脸上流露出来的坚定神色，刘子墨更为感动，上前抱着春月，对这个丫头更为心疼了。 也许是用力比较猛，春月发出一阵呻吟。 “公……公子，疼……” 刘子墨这才意识到，自己弄疼了春月，急忙又放开了自己的手，然后将春月扶着躺好。 “月儿，你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以前都是你来照顾我，这几天就让公子来照顾你吧。” “嗯，公子，我要喝水。” 享受着现在的幸福时刻，春月也不嫌弃，反而乐在其中，听刘子墨说要照顾自己，很快就冲着刘子墨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你躺着，公子给你倒水去。” 刘子墨这就走到了桌子边，给春月倒上了一杯水，随后又吩咐了护院，让他们准备一些清粥。 现在的春月受伤了，不能吃别的油腻之物，吃点清淡的粥汤还是可以的。 有利于伤势的修复。 而忙活了一早上的刘子墨，这才将春月又给哄睡着了。 见到了春月的伤势，确实没有大碍了之后，刘子墨这才放心了下来。 吩咐了护院好好在这里照顾春月，他则从驿站里出来了。 虽然他想要留在这里照顾春月，但今日，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留在驿站之中。 今日还得去监牢里上任。 还得让黄汉生担任左监，事情多的很。 只有尽快掌控了监牢里的力量，他在京城之中才有立足之力。 第192章 走马上任 “黄伯，今日便要去那监牢里上任，你陪我去一趟。” 刘子墨冲着黄汉生吩咐了一句。 黄汉生从昨日便知道，刘子墨今日要去上任，同时也知道自己要成为监牢里的左监，正是兴奋的时候。 连忙答应下来，在刘子墨的带领下，二人便直奔监牢所在地位置。 刘子墨居住的驿站和监牢所在地位置不算远，只走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来到了这监牢的外面。 刘子墨也来过这里几次了，对于怎么来这监牢，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他带着黄汉生进入了这监牢之中，刚一到门口，两个值守的狱卒，就认出了刘子墨。 之前刘子墨已经来过几次了，这两个狱卒，跟着李言之，也认识了刘子墨，所以一看见刘子墨，立刻就冲着刘子墨示好。 “大人，今日又来了，我给您带路。” 两个狱卒还并不知道，现在地刘子墨，已经是这监牢里新的司寇了。 朝廷就算下了命令，也是给这里的右监李言之，只怕这些狱卒，还并不清楚，刘子墨就是新来的司寇。 “李右监在不在？” 刘子墨冲着两个狱卒问了一句。 “在的，在的，就在里面，右监大人说了，今日会有新的司寇到访。所以早就在里面做准备了。” 刘子墨听着狱卒的话，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惊讶。 “带我进去见他。” 简单的吩咐了一句，便让狱卒带领，进入了监牢之中。 没多久，走过几个台阶，进入了监牢的内部。 李言之此时正带着人从里面出来。 一看见刘子墨，李言之的脸上便露出了兴奋之色，急忙冲着刘子墨行礼。 “下官监牢右监李言之，叩见司寇大人。” 此刻的李言之，还是很兴奋的。 因为前两日他就已经和刘子墨培养好了关系，他看人很准，当初第一眼看见刘子墨的时候，李言之就感觉刘子墨此人不简单，需要好好的结交。 所以在刘子墨进入监牢里查案的时候，李言之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在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尽力帮助。 李言之当时就相信，刘子墨很有可能会成为新的司寇。 结果，这才过了两天时间，消息传下来了，果真是刘子墨担任新的司寇，这在李言之预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李言之庆幸自己没有得罪刘子墨，不然等今日刘子墨上任之后，第一个整治的，估计就是自己了。 能够提前和刘子墨打好关系，李言之在接下来的日子，也能够过得舒服一下。 “李大人多礼了，你是这监牢里的老人，子墨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初来乍到，日后还需要你多多辅佐。” 刘子墨对于李言之的印象也还算不错，至少此人不像是那些没有脑子的人，有他在的话，刘子墨也能够尽快熟悉监牢里的事情，同时掌握司寇这个职位所需要做的事情。 毕竟，他初来乍到，对于监牢的事情了解得不多，许多人物也未必使唤得动。 有李言之帮忙，也能够更快的掌控这座监牢，同时了解这里面的一些规矩。 “大人言重了，下官已经听说了大人在朝堂上的神勇，听说昨日大人以一己之力，推断出了税银案的真凶，并且得到了陛下的赏识，真是令我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刘子墨昨日在朝堂上的事情，早就已经通过这些侍卫，传荡开来了。 特别是，昨日安西将军贺天被侍卫们带来了监牢，所以李言之可以从侍卫的口中，了解朝堂上的事情。 在得知了刘子墨一番推测，破了这税银案之后，李言之是格外的惊讶，所以这才明白，新任的司寇，应该就是刘子墨了。 “那只是侥幸罢了，对了，贺天现在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既然来到了这里，说起昨天的事情，刘子墨突然想起来，贺天应该还被关押在这里，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刘子墨刚好可以带着黄汉生去审问一下贺天。 一来可以让黄汉生和这个仇人好好的见面叙叙旧，二来，刘子墨也想要问贺天一些事情。 他希望从贺天的口中，问出关于幕后真凶线索，看看到底是司徒家还是霍进。 同时，刘子墨也想要知道，昨夜袭击自己的人，是不是贺天的党羽。 “贺天被关押在监牢的最底层。” “先带我去见他，同时你召集一下监牢里所有的人手，今日上任，我要见见这监牢里所有的狱卒，也好认识认识。” 刘子墨很平淡地冲着李言之问了一句。 “是。” 说罢，李言之一边招手，吩咐自己身边的小弟，一边在前面带路，让刘子墨和黄汉生，进入监牢之中。 走到之前关押着一群押运税银士卒的监牢前，刘子墨看到了这些人。 随即皱了皱眉头，冲着李言之又再次问了一句。 “对了，这些人，会怎么处置？” 刘子墨对于炎汉的律法知道的还真不多，所以好奇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 李言之看了一眼这监牢里的几十号人，不免叹了一口气。 “唉，大人，税银案虽然已经调查清楚了，和这些人并没有太大关系，但是他们负责押运税银，却把银子弄丢了，也是有渎职之罪，最轻的，怕也是要被发配充军了。” 李言之也是面露同情之色，毕竟这种事情，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右监，根本没有权力去管。 税银案牵扯太大，按照朝廷律法，士卒们虽然不是主要的罪行，但毕竟有牵连，不可能完全免了他们的罪责。 这很不人性化，刘子墨听着，皱了皱眉头。 显然，这些士卒给了他很大的帮助，破案能够成功，他们肯定也是有功劳的。 刘子墨本着救人一命，给自己积德的想法，也愿意伸手拉他们一把。 “暂时先别定他们的罪，我会上书陛下，请求赦免他们的罪行，毕竟这个案子能破，他们也有功劳。” 刘子墨冲着李言之吩咐了一句。 李言之当即对刘子墨投来异样的神色。 第193章 打点关系 李言之的年纪不小，在这监牢里也呆过好些年了，历任的司寇都是李言之辅佐。 但是这些人，都奉行一个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种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尽量不要去管，否则容易惹祸上身。 但是，今日，他看见了一个不一样的人。 别看刘子墨年纪不大，但是却爱管闲事。 这些士卒，和刘子墨没有任何关系，按理说刘子墨完全可以不去理会他们的死活。 反正，他们的死，与刘子墨无关，就算活着，也给不了刘子墨什么好处。 真要因为这些事情去上书皇帝，还容易得罪人，给自己招来麻烦。 换作是别人，可能根本就不会理睬这些士卒的生死。 但偏偏刘子墨去管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李言之看向刘子墨的神色，竟然有了几分敬佩。 刘子墨没有理会李言之对自己的看法。 他继续往监牢的深处走过去。 路过了丁远的牢房时。 他这才想起了这个朝廷的执金吾。 按理说执金吾这个官职，放在京城来说都是很大的官了。 可偏偏现在还被关押在这监牢之中。 但是，刘子墨却是知道。 此人不可能一直被关押，在这监牢里。 能够在朝廷里混到执金吾这样的官职。 其背后必然有着错综复杂的势力和能量。 就算那些士卒会被税银案所牵连。 但是丁远这个层次的人，必然不会被税银案牵扯太深。 之前因为税银案的事情，丁远被关押在这监牢里。 那是因为碎银案还没有被查清楚。 丁远有渎职的嫌疑，丁远的那些党羽和靠山，并不能够给他说好话和说情。 但是现在事情结束了之后。 丁远背后的靠山就能够替他开脱，洗罪了。 事情本就与他无关，就算这件事情他会受到牵连，但绝对不会因此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 顶多就是罚几个月的俸禄或者降低一些官职。 但这样的人日后在京城之中，肯定还会有机会得到提拔。 刘子墨在京城并没有什么好友。 等丁远从监牢里出去之后，反倒是可以和他结交一二。 也能够当成在京城里结交的朋友。 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事，说不定还能够找对方帮忙。 想到这里，刘子墨再次停下了脚步。 命人打开牢房的大门。 跟随在刘子墨身后的狱卒，立刻点头哈腰的上前将牢房的大门打开。 里面的丁远瞧见刘子墨，再次来到监牢之中。 还以为刘子墨又是来询问他关于税银案的一些细节。 立刻面露苦涩之态。 “小兄弟，我知道的事情都已经告诉你了，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丁远，脸上不免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丁将军，你误会了。” “我这一次来并非向你询问税银案的事情。” 听着刘子墨这般说，丁远这才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不是为了税银案而来，那是为了什么？” 刘子墨这才开始解释了一句。 “税银案已经被我查探清楚，昨日涉案人员已经抓拿下狱，只等我审查玩最后这些细节，交代出整个作案过程后，这个案子也就彻底了结了。” “而丁远将军，已经查证与本案无关，估计要不了多久便可官复原职，在下只是提前来告知将军一声，好让将军稍安勿躁，在等候些时日。” 说罢，刘子墨再次给旁边的狱卒使了一个眼色。 让这两个狱卒上前将丁远手上绑着的镣铐解开。 可以证明丁远无罪，刘子墨为了和丁远拉拢关系，自然要在自己权利范围之内给对方一些好处。 此时又不需要将丁远给放走，只是将他手上的镣铐解开，这点事情，一现在刘子墨的能力还是可以办到的。 只是一旁的丁远听见了刘子墨刚才这一番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完全不敢相信。 虽然他将自己从这里脱离的希望寄托在刘子墨的身上，可他万万没想到刘子墨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 这才过去了一天时间，这税银案就被他给破了。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丁远惊愕的神色还没缓过劲来，仿佛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在下现在已经是新的司寇了，这一点，丁将军还看不出来吗？” “更何况，昨夜应该是有带人犯到这监牢里面来，丁将军难倒没有看到吗？” 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看是看到了，不过，我也不知道，那人犯就是这一次税银案的主谋啊。” 此时的丁远，略显惊讶。 不过逐渐冷静了下来之后，他才终于明白，这税银案终于结束了，案子结束，只要和他丁远没有关系，还真的如同刘子墨所言，他可以无罪释放。 只要运作一下，官复原职，也并非不可能。 毕竟丁家，在整个炎汉，也是大家族，背后也是有足够大的分量的。 “我现在正要去提审那主谋，先不和将军多说了，等我解决了这案子，再来和将军叙旧。” 说罢，刘子墨就要告辞离开。 此刻的丁远，听着刘子墨的话，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那种担忧，刘子墨能够告诉他这个案子已经解决了，说明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这样一来，能够从这里出去了，丁远自然格外高兴，同时对于刘子墨此人，也是有了几分好感。 不敢耽误刘子墨，毕竟案子早一天结束，他也能够早一天从这里离开。 等刘子墨从这监牢里离开，再次带着李言之和几个狱卒，往更深一层的监牢之中过去。 这才知道，这贺天关押的地方，比丁远的牢房还要深。 这监牢一共有三层，第一层关押的都是一些轻罪的犯人，到了第二层，就是税银案士卒，和丁远这样的嫌疑犯。 而第三层，关押着的都是死刑犯，或者是罪大恶极的刑徒。 刘子墨在李言之的带领下，刚一下来，就看见了一个圆形的地洞，洞里面一个人盘膝而坐。 正是，昨日见过的贺天，只是如今的贺天已经一身囚服装扮了。 第194章 一死了之 在看见贺天的第一眼，刘子墨倒是没有多么的惊讶，可黄汉生却是激动了起来。 面对这个仇人，黄汉生虽然和他有多年未见，却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贺天。” 黄汉生怒气上涌，冲着这个地洞叫唤了一句。 如果说，普通的监牢，对待的还只是嫌疑人的话，那么现在贺天所处的这个地洞，一般都是死刑犯待的地方了。 一丈多深的地洞，如果没有人帮助，普通人是根本上不来的。 就算贺天身手了得，在这样封闭的空间之中，想要出来，也只是痴人说梦。 此时的黄汉生看向贺天，颇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感觉。 可是黄汉生叫了一句之后，底下的贺天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依然盘膝而坐，丝毫都不理会站在洞口上的刘子墨等人。 这可让刘子墨和黄汉生等人都为之一惊。 “嗯？” 刘子墨皱了皱眉头，多看了两眼，意识到了不对劲。 “言之，你让两个狱卒下去看看。” 李言之似乎也意识到了，下面发生了什么，马上紧绷着什么，领命下去了。 两个士卒很快打开了这地牢的锁链，将盖在上面的木架子拉了起来，随后从一旁搬出了一个木梯。 两个狱卒直接沿着木梯，就进入了地洞之中。 靠近了那贺天所在的位置之后，直接伸手冲着贺天的身子推了推。 这贺天非但没有反应，反而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可让两个士卒，顿时脸色大变。 随后伸出手，在贺天的鼻息上探了探。 毫无生机。 “不好，大人，此人已经死了。” 死了？ 刘子墨听见地洞之中的两个狱卒传回来的消息，顿时神色一沉，虽然一开始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可万万没有想到，贺天居然直接就死了。 听着下面的两个狱卒所说的话，一旁的黄汉生比刘子墨还要激动。 不等刘子墨吩咐下去一探究竟，黄汉生便直接纵身一跃，从这地面上，直接跳入了这一丈多高的地洞之中。 然后一个翻滚，直接来到了贺天的身边，伸出手，在贺天的身上摸索了一番。 随即脸色跟着大变。 等刘子墨沿着梯子，走下来的时候，黄汉生也回到了刘子墨的身边，阴沉着脸色，冲着刘子墨回答。 “公子，贺天果然死了。” 刘子墨此刻听见了黄汉生的话，这才终于确定了，这贺天是真的已经死了。 他黑着脸，来到了贺天的尸体身边。 人虽然是死了，但是刘子墨还得搞清楚这贺天的死因是什么。 贺天牵扯到税银案，而且很有可能是重要的参与人物，他的背后肯定还有主谋，刘子墨是司寇，奉命彻查这个案子。 如果贺天死了，那么这个案子背后的主谋，就会彻底失去线索。 贺天的死，对于刘子墨而言，可就是一个很不妙的局面。 他蹲下，在贺天的身上一番察看，并未看见他的身上有明显的伤痕。 显然不是被外力所伤，既然找不到伤口。 那边只能是从内部击杀了。 刘子墨掰开了这贺天的嘴，看见此人的咽喉发黑，上面还有血迹。 很简单就能够判断出，贺天这是中毒而亡了。 想来，贺天是在进入监牢里面就知道，自己只怕无法活着出去了。 与其说，在接下来承受一番严刑拷打，倒不如直接自我了断。 这样还能够轻松一些，否则这监牢里的酷刑，怕是要尝个遍。 “没有外伤，嘴里有血迹，应该是中毒而亡，他应该是将毒药藏于身上，在监牢里自我了断了。” 刘子墨判断了一下当前的线索，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黄汉生听见了刘子墨这么说，气得咬咬牙，当即一拳打在墙壁上。 “可恶，贺天这家伙，真的不给我机会啊，我还想要好好的羞辱他一番，没想到他就这样死了。” 不能够让自己的仇人，看见自己飞黄腾达的一天，这还确实是有几分憋屈的。 刘子墨能够理解此时黄汉生的心情。 “这家伙，真的是会给我出难题啊，本来还想要从他的身上，问出这税银案幕后主谋的可能，现在他一死了之，可把这个案子带入了死胡同了。” “再想要查清楚，幕后的主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黄汉生愤怒，刘子墨同样愤怒。 不过，贺天虽然死了，但也同样给了刘子墨一些信息。 第一，贺天的死，做实了在贺天的背后，还有主谋。 因为如果事情是贺天一个人干的，他没有必要这么干。 甚至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就死，只要将贪墨的银子交出来，老老实实的交代，还有一线生机。 反而一死了之，能够让刘子墨明白，他这是不愿意暴露幕后之人，才会选择自杀的。 第二，贺天虽然死了，但是税银案并没有结束，刘子墨还可以通过贺天带回来的那些士卒，去了解整个案子，说不定还能够问出一些细节上的东西，从而找到蛛丝马迹。 同时，刘子墨也能够明白另外一件事情。 那就是昨夜前来暗杀自己的人，应该不是贺天的残党，毕竟贺天都死了，想要让残党去暗杀刘子墨也办不到。 更何况贺天在这京城，昨夜那些人，熟悉京城的地形，一看就不是贺天这种常年不再京城能够培养出来的死士。 “人死了，案子基本上也就到头了，收拾一下这里，我这就进宫，去见皇上。” 刘子墨新官上任，结果贺天死了，这个案子也就到头了，还要不要查下去，刘子墨也没有主意，只能进宫去问小皇帝了。 李言之领命答应，刘子墨带着黄汉生便匆匆从这地洞之中离开，直奔皇宫的位置过去。 来到皇宫的时候，黄汉生不能够进来，只能够在外面等着，刘子墨有腰牌，可以进入里面，直接便去找皇上。 不过在旁院的时候，几个小黄门就将刘子墨给拦了下来。 皇上此时正在休息，不能够打扰。 索性，他便在院子里等，可刚坐下，太后霍仙儿带着几个婢女出现在这里。 第195章 刘子墨的猜测 看见太后的到来，刘子墨神色紧张起来，急忙起身，冲着太后行礼。 “微臣刘子墨，叩见太后。” “免礼。” 太后霍仙儿在看见刘子墨的时候，还有几分惊讶，不过意识到了刘子墨如今的身份，太后也聪明地就猜测到了。 “你进宫是来汇报税银案的事情吗？” 太后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刘子墨看见了太后，也不犹豫，他知道，现在的小皇帝不过是一个还没有亲政的傀儡皇帝，在皇帝的背后，始终都还是太后在掌权。 索性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太后。 “嗯，太后，我是为了税银案而来。” 听说是税银案，太后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你随我来。” 说罢，太后带着几个小婢女，领着刘子墨，往她的宫殿过去。 在小黄门的带领下，很快刘子墨就到了太后的寝宫。 太后命身边的人退下，只留下了两个亲近的小婢女之后，这才让刘子墨开始说起了，关于税银案的事情。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要汇报？” 太后比较在乎的是，上一次刘子墨说起这税银案背后，很有可能涉及霍家的次子霍进。 太后虽然也是出身于霍家，但显然和霍家的关系，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友好。 霍家的当家人乃是朝廷的大将军霍齐。 大将军的职位，可是位列三公之上。 是掌控整个炎汉军权的存在。 若是霍齐还在朝廷里面，什么司徒家，都得靠边站。 也正是因为霍家的威胁太大了，时刻都在威胁小皇帝的地位。 所以在几年之前，太后才想了个法子。 将自己的两个哥哥，都调派到了边远地区。 这么做一来可以让霍家的人远离朝堂，避免了霍家和皇帝之间的正面冲突。 同时也能够让霍家发挥余热，镇守边关，防范异族入侵。 开始的这几年确实起到了奇效。 在炎汉帝国边陲逐渐肆虐异族，在霍家两兄弟的不断攻伐之下，也就偃旗息鼓，逐渐太平。 霍家兄弟也因为逐渐累积的军功。 一个成为了当朝大将军。 另外一个则成为了封疆大吏，西域都护。 但随着他们的权力日益强大，不免开始生出了一些其他的心思。 大将军霍齐镇守在并州，防范匈奴人还算好。 没有传来什么不太好的消息。 反而是在西域的霍进，自打打下了西域以后，他的心思就越发膨胀。 当一个人的权力达到巅峰时，他还会想要再进一步。 尽管这个位于权力巅峰的人是自己的妹妹。 和霍齐不一样，霍进打小就更有野心。 而这一点对于身为太后的霍仙儿来说。 也是清楚的知道，自打上一次刘子墨和太后说过，这税银案背后很有可能幕后主谋是霍进时，就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太后，微臣奉命去调查税银案，可是今日早晨，微臣到了监牢，准备提审贺天的时候，发现贺天已经死在了监牢之中。” “贺天死了？” 听见这个消息，太后也表现出了一丝惊讶，立刻就皱了皱眉头。 别看霍仙儿，顶着太后的头衔，但是她充其量就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而已。 虽然当了几年太后，但是，很多时候，他依然只是一个女人，遇到一些事情，总是会有优柔寡断的时候。 听着刘子墨说贺天死了之后，一时间她居然还真的出现了几丝慌乱，然后忍不住冲着刘子墨追问。 “贺天死了，税银案呢？案子是不是查不下去了？” 太后急忙看向刘子墨。 刘子墨倒是不慌不忙，很快就回答。 “贺天本是重要的线索，因为从他的身上，我们可以查清楚，背后的主谋是何人，但是他却突然死了，这条线也就断了。” “不过，贺天从西凉带回来不少的人马，这些士卒也能够成为线索，微臣只能试试能不能从他们的手中打探到什么线索了。” “只是希望比较渺茫。” 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太后听着，脸色稍微好看了一下。 “好吧，既然还有希望，那关于税银案的事情，就交给你吧。” 刘子墨看见太后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个事情背后的重点，马上又开口继续冲着太后说了一句。 “太后，税银案的事情暂时不急，只是太后不觉得这贺天死的太过于蹊跷了吗？” “我们昨日才刚刚将他抓了，后脚他便死在了监牢之中。” 经过刘子墨的提点，太后也皱了皱眉头，意识到了不对。 “你说的对，这贺天是怎么死的？” “今早微臣已经去查看过了，身上没有外伤，嘴里有血迹，应该是中毒而亡。” “不过，具体是自杀还是他杀，暂时看不出来。” 刘子墨虽然知道贺天是死于服毒，但是这毒药是哪里来的，还真不一定能够查得出来。 有可能是贺天打从一开始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自己带在身上，也有可能是这税银案背后的主谋，买通了监牢的狱卒，将毒药交给贺天的。 这监牢之中，连左监这样的人，都能够被收买，将王景福活活拷打致死，更何况只是买通一个狱卒，送去一点毒药呢。 只是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都可以确定一点。 这贺天的死，是有蹊跷的。 刘子墨将这番话一说，立刻就得到了太后的注意。 “你是说，这贺天的死，和背后的主谋有关？” 刘子墨点了点头。 “贺天牵扯到了税银案，并且只有他知道这背后的主谋是谁，为了不被查清楚，他只有死，才能够将这个事情压下去。” “而他偏偏这么巧就死了，说明这税银案背后，肯定是有人指点他的。” “太后，其实，我来的时候问过了，昨日贺天被抓之后，一直关押在监牢的地洞之中，期间除了一个送饭的，没有人见过他。” “可见被人下毒的几率很小，极大的可能是贺天自己服毒自尽。” “再加上，之前一直提携贺天的人，正是西域都护霍进，所以……” 刘子墨没有把话说完，他只需要将自己的猜测，大致和太后说清楚就行了。 第196章 恩威并施 现在这寝宫之中，并没有别人，有的只是太后自己的贴身婢女，都是值得信任的。 刘子墨也不怕会有人多嘴，将他所说的话，说出去。 果然，在刘子墨说完之后，太后就意识到了刘子墨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 随即，本来还有几分柔和的神色，顿时阴冷了下来。 “好了，哀家知道了。” 刘子墨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太后喝止了刘子墨的继续说话。 “这个案子，你不会继续查了，就这样结案吧。” 原本对于税银案还很有兴趣的太后，在此刻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命令刘子墨不要继续插手了。 刘子墨看了看太后，不敢拒绝。 “是，微臣知道了。” “此事麻烦司寇大人了，对了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希望大人明白。” 看着太后的神色之中，闪过一丝寒意。 刘子墨冷不丁地低着头，不敢和这个女人直视。 从霍仙儿的脸上迸发出来的阴冷，是刘子墨从未感受过的，本来对这个太后还有几分轻视的刘子墨，顿时就想清楚了。 这霍仙儿，能够以小小年纪，成为太后，执掌皇宫这么多年，如果只是一个看起来傻白甜，毫无作为的女人，想必根本就不足以让她当上太后。 此时他的心中出现一丝冷汗，不敢和太后多言。 “司寇大人还有别的事情吗？” 知道了税银案背后的事情之后，太后就不打算和刘子墨多言了，询问了一句，如果没事，就打算打发刘子墨离开了。 刘子墨刚想要说没事了，可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来意，马上又继续恭敬的说。 “监牢的左监死了，空出了左监的位置，微臣有一个人选，想要举荐给朝廷，为朝廷效力，不知太后可否。” “什么人？” 太后随口就问了一句。 “是微臣的家臣，之前从军，有过几年的行伍经历，一身武艺不凡，很适合担任左监一职，可以辅佐微臣办理案子。” 对于这种顺水人情的事情，太后根本就不在乎，毕竟区区一个左监，又不是朝廷的三公九卿。 在太后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顾虑。 “这等小事，很容易，明日我便让陛下将左监的官印给你，你自己去报备。” “可还有别的事情？” “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就退下吧。” 刘子墨不敢在这里多呆着，很快就告辞离开。 从太后的地方离开，刘子墨的脑子里一直都在回想着，刚才太后的脸色。 虽然刘子墨没有见过这个霍进，但是他其实在内心还是将税银案的主谋，怀疑到了他的身上。 至于司徒家，刘子墨觉得希望不大。 司徒家做这税银案，根本就没有动机，难不成是为了搞这几十万两银子？ 司徒家根本不缺钱，别说是几十万两银子，就是再多几倍，只怕也根本就不被司徒家放在眼里。 为了这么一点钱，去闹的满朝风雨，只怕也不是司徒家愿意看到的。 所以，刘子墨更偏向这背后的主谋是霍进。 他本来这么说，只是想要提前给太后打个招呼。 没想到，太后直接不让他继续追查下去了。 不追查就不追查吧，这对于刘子墨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这一次来找太后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只要将黄汉生，变成了左监，刘子墨在京城立足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 从皇宫里出来，黄汉生还在这里等着刘子墨。 刘子墨领着他就回去。 本来他想着返回驿站的，可是现在还有事情，要返回监牢之中，没办法，只能带着黄汉生又回到了监牢里。 今日是他第一天上任，方才走的比较急，在监牢里还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所以，还得回去好好的处理一下这些事情。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这对于刘子墨来说，真的没有必要。 他要做的，不是在监牢里面树立威信，因为威信他早就已经树立了，当日第一次来监牢的时候，就直接将监牢里的主事左监给斩了。 这监牢里的狱卒，对于刘子墨的名声是都已经知道了。 威严已经有了，那么自然就是要施恩于这些士卒了。 所以在返回监牢的路上，刘子墨让黄汉生，在附近的酒楼里，直接定下了几桌酒菜，然后送到了监牢里。 今日刘子墨新官上任，想要获取在场的这些狱卒的好感，最直接的办法，自然就是请客吃饭了。 几杯酒下肚，大家的关系才能够熟络起来。 特别是那些狱卒。 以往的司寇，甚至是左右两监，是官，是贵族。 而狱卒们就不同，他们只是卒，充其量算的上是一个吏。 这是两个不同的阶级，平时根本是玩不到一块的，身份有别。 但是，刘子墨就是要请这些狱卒一起吃饭，只有在酒桌上，大家才能够真的亲近起来。 刘子墨才能够和这群狱卒打成一片。 就这样，刘子墨回到了监牢之中，同时将附近酒楼里的几桌酒菜，往监牢外面一摆，立刻请这些狱卒，吃上一顿。 一顿饭下来，刘子墨也就认识了，这监牢里的这些士卒们。 监牢里狱卒人数不多，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两百来人而已。 其中还有一些人，因为公务，不在监牢里面呆着，除了离开的，李言之都带着和刘子墨见了个面，让刘子墨知道这个人叫什么，负责的是什么。 因为人数太多，刘子墨也没完全记住，只是记住了两个看起来比较机灵一些的人。 之所以刘子墨坚持要每个人都见一面，主要还是他要分辨一下，这些人，到底哪些有可能是别的家族，安插在监牢里的人手。 他看人很准，能够大致判断此人值不值得信任。 一番交谈下来，天也已经黑了。 刘子墨没有打算在监牢里面过夜的想法。 给了李言之一些银两，让他再去酒楼里买来一些食物，分给狱中关押的这些税银案士卒吃一顿好的。 就这样，刘子墨带着黄汉生，才准备回去了。 可刘子墨刚离开监牢，没多久，就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在监牢外面徘徊。 第197章 黄天教的大事 原本几个在监牢外面鬼鬼祟祟的人，并不能够引起刘子墨的注意。 毕竟这里是监牢，是关押着整个京城里，犯罪过的穷凶极恶之徒。 每天来监牢门口晃悠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他们打的鬼主意对于这间牢里的狱卒来说再清楚不过了。 只不过这座监牢里面有重兵把守。 除了整日在监牢内外巡逻的二百多个狱卒之外。 在监牢外面还有一队京城的巡逻兵。 真的想要杀进这监牢之中救出里面的人来，没有个四五百人是想都不用去想。 当然，京城里面想要出现四五百人的庞大势力。 而且个个手持兵刃，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在进城的时候，就会被把守城门的那些守卫给搜身。 一旦查出带了违禁的物品，那等待他们的必然是丢进这牢中，度过下半生。 原本在这监牢外面鬼鬼祟祟的人，也根本不会引起刘子墨的注意。 只是刘子墨的目光瞥过这几个人的身上时，突然间就看见了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 居然有几分熟悉。 稍微一想之后便立刻想到了，这衣服好像在哪里看过，正是之前，在临湘县见到的那几个黄天教的教众。 “黄天教的人！” 看见这几人穿的衣服之后，刘子墨立刻意识到，这帮人是黄天教的信徒。 站在一旁的黄汉生听见刘子墨的话，也注意到了那几个人。 目光在那几个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之后，很快就点了点头。 “公子，看他们的装扮，似乎确实是黄天教的人。” 刘子墨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进入京城之前，在路上看见的张灵绫等人。 想到张灵绫很有可能也在京城。 他便突然不知道想什么，主动冲着那几个黄天教的人走了过来。 那几个黄天教的人，突然看见刘子墨和黄汉生靠近，一时间，也神色开始紧张起来。 几个人鬼鬼祟祟，相互看了一眼，眼看刘子墨靠近，正要离开。 没想到，刘子墨却率先开口冲着他们询问了一句。 “诸位留步。” 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刚要离开，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倒是愣了一下，停下了脚步，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刘子墨。 刘子墨年纪不大，而且身上的穿着谈不上多破烂，一看就像一个贵家公子哥与黄天教的人显然没有太大的交集。 一般黄天教的人都是出身贫寒，多以农民为主，像刘子墨这种华丽的穿着，极少有人。 正因如此，这些黄天教的人不认为刘子墨与他们相识，所以在刘子墨开口叫住他们的时候，他们的内心还有几分慌张。 不过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机灵一些的人。 瞧见刘子墨脸上似乎并没有恶意后。 这才立刻挤出几分笑容，急忙上前与刘子墨搭话。 “这位公子，您叫住我们几个有什么事吗？” 就在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疑惑的时候，刘子墨当时神秘兮兮地冲着他们发出了灵魂询问。 “你们是黄天教的人？” 这几个黄天教的人顿时一愣。 甚至脸色也跟着变了变。 “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黄天教虽然在炎汉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 但是黄天教并没有在京城有太多的活动。 尽管黄天教手下有几十万的教徒，但是京城这边还是一片空白，很少有黄天教的人在京城这边活动，这也就导致了京城之中认识黄天教的人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稀少。 加上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平时活动也比较谨慎。 自然不可能被外人察觉。 这就更让他们好奇对面的刘子墨是怎么知道他们的身份的？ 就在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紧张的时候，刘子墨倒是突然伸手到自己的怀中，然后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一块令牌。 “别紧张，我不是找你们的麻烦，你们看这是什么。” 刘子墨手中掏出来的令牌。 刘子墨亮出手中的令牌，这几个黄天教的人看了看，随后一脸茫然。 似乎浑然不觉，这个令牌有什么奇特。 刘子墨看到他们的表情，这才自己也看向手中的令牌。 顿时脸色有些尴尬。 因为他手中拿着令牌，居然是皇帝御赐给他的禁卫腰牌。 急忙又将手中的腰牌塞入了自己的怀中，然后一番捣鼓摸出另外一块。 “不好意思拿错了，这块才是。” 随后他将怀中保存着的黄天圣火令拿了出来。 和方才看见禁卫腰牌不同，这一次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在察觉到了刘子墨手中的黄天圣火令之后，神色立刻一惊。 刚才那个略显机灵的信徒，察觉到了这黄天圣火令，整个人都有几分激动。 “公子，也是我教中人？” 他们是认识黄天圣火令的，毕竟这东西在黄天教里面不算什么秘密。 每个大渠帅的手中，都有这种令牌，一般这种令牌会颁发给对黄天教有恩，或者是黄天教之中有突出贡献的人。 而在这几个信徒看来，对黄天教有恩的人，基本上就是黄天教的教徒，所以才会在刘子墨拿出这黄天圣火令的时候，误认为刘子墨也是黄天教的信徒。 刘子墨本来只想要拿这令牌和这几个黄天教的人混熟悉一下关系，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认为自己也是黄天教的人。 刘子墨干脆也就没有拒绝，直接承认了下来。 “嗯，在下巴霸，乃是荆州人士，来京城有些探亲。” “见到诸位穿着我教的服饰，莫不是几位也是黄天教徒。不知几位在这里做什么？” 听着刘子墨说自己是黄天教的人，这几个人脸上的紧张之色，立刻就消散了许多。 随即，便神秘兮兮的凑到了刘子墨的面前。 “巴霸？” 听着刘子墨的介绍，这几个人都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不过也没有多想，而是继续冲着刘子墨说到。 “公子，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这里图谋一件大事。” “哦？什么事情？” 刘子墨一听这几个人的话，立刻就脸色一惊，来了一些兴趣。 第198章 劫狱 听着刘子墨的询问，那个机灵一些的信徒左右看了一眼，然后这才神秘兮兮地继续说。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公子你且随我来。” 说罢，便领着刘子墨和黄汉生往一旁的巷子里走去。 刘子墨对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还是很有兴趣的。 也没有犹豫，带着黄汉生就跟上了这几个黄天教信徒的步伐。 众人沿着这巷子一直往里面走，经过了几个居民区，七拐八拐的进入了内部居住的街道。 这里是外城区，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其实也就是后世那种大城市里的贫民窟。 达官贵人，世家大族的人，一般都居住在京城的内城区。 而这外城区，大多数都是没啥钱财的普通人。 刘子墨倒是没有理会这么多，跟着这些黄天教的信徒，就进入了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破旧的院子里面。 一进入这院子之中，很快便有七八个同样扎着黄色头巾，身穿黄色袍子的年轻人围了上来。 “柱子哥，你们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事情没有办成，那监牢外围守卫森严，想要进入救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领头的这个叫做柱子的家伙，就是刘子墨看起来颇为机灵的这个。 一听见柱子说没有办法从监牢里救人，留在这院子里的这七八个人，顿时神色就失落了几分。 瞧见他们眼中出现了失落，柱子急忙又改口。 “虽然没能够救回大渠帅，但是，我给你们带回来两个帮手。” 柱子说着，便让开了一条道，伸手指向了身后的刘子墨和黄汉生二人。 在场十来个人，立刻就将目光聚集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刘子墨此刻也在打量着这些黄天教的信徒们。 这里应该就是黄天教在京城的一个据点了。 人数虽然不多，但是看起来，应该在京城呆了许久了，不过他们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这位是巴霸兄弟，从荆州来京城探亲的，我在路上遇到的教众，也是我们黄天教的好兄弟，有他们二人在，说不定，我们就有更大的把握，救出大渠帅了。” 柱子冲着在场的十几个人说了一句。 而刘子墨却一时间还没有搞清楚，这帮黄天教的人到底要干什么。 所以在这柱子说完之后，当即就冲着他们询问了一句。 “这位柱子兄弟，你们方才所说的大事，到底是什么？” 柱子听着刘子墨的询问，这才反应了过来。 一拍脑门，略微有几分腼腆，急忙给刘子墨解释了一句。 “我们要劫狱！” 柱子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顿时让刘子墨一愣。 “啥？你们要干啥？劫狱？” 听见柱子的话，刘子墨险些没有反应过来。 “对，我们要劫狱，而且很快就要进行了，就差几个帮手，希望巴霸兄弟，你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咱们黄天教众是一家，如今我们大渠帅有难，希望巴霸兄弟，可以帮助我们。” 柱子冲着刘子墨肯定地说了一句，刘子墨皱着的眉头在此刻慢慢舒缓下来。 心中却是不由地在嘀咕，刚当上监牢的老大，就要面临黄天教的劫狱，还真是倒霉啊。 这些黄天教的人，真的是一直在跟他作对。 刘子墨心里虽然嘀咕，但是此时却又不能够表现出来，从震惊的神色逐渐缓和下来之后，他变得冷静之后，没有立刻拒绝对方，反而是反问了一句。 “柱子兄弟，你们为何要去劫狱啊？” 刘子墨虽然从他们刚才的交谈之中，逐渐了解了一些七零八落的碎片，但是具体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还是想要询问清楚。 这柱子听着刘子墨的询问，本来还算和气的脸色，顿时迸发出了一些怒容。 “都是那些狗官害的！” 当下柱子就开始给刘子墨解释起了，为什么他们要去劫狱。 事情还得从一个多月之前说起。 黄天教虽然已经成立了十几年，但是早些年的时候一直都只是在冀州附近发展，很少将自己的信徒派遣到京城来。 一来是京城这边穷人太少，大部分京城里的人都是达官贵人，要么就是世家大族的分支，都不穷。 和黄天教的理念不符合，所以黄天教想要传教到京城里来，不容易。 二来也是，黄天教毕竟是有野心的，他们的教义就是推翻这个炎汉，如果在京城传教，很容易被官府的人捉住，万一暴露了自身，就将黄天教陷入了险境。 所以在前面的十几年时间里，黄天教都没有派人到京城里面来。 但是一个月之前，这个情况就有了一些变化。 因为黄天教决定在明年起事，所以需要派遣一些人到京城这边来充当探子，一来可以打探京城这边的消息。 二来也可以在京城传播教义，让黄天教的人，扩散到更多的地方。 毕竟起事的时候，京城这边若是出兵，会对黄天教的造反造成很大压力，所以必须要有人在这边盯着。 一旦朝廷有动静，黄天教这边也好尽快做出反应。 所以，教主张灵运在一个多月前，派遣了一个大渠帅马元前来京城传教。 谁知道，马元带着自己的几个亲信，来到了京城之后，还没有站稳跟脚呢，就因为在街道上传教，得罪了一个官员。 就被这官员以扰乱治安，妖言惑众的罪名，抓了起来。 这马元在京城又无靠山，面对这些达官贵族的刁难，自然招架不住，很快就被定了罪，然后抓到了监牢之中。 这些贫苦百姓出身的人，本就对朝廷的官员没有什么好感，现在还被欺负，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反抗。 可他们在京城的势力，太过于弱小了。 满打满算，加起来的人，也不超过五十个。 这点人手想要和世家大族对抗，自然就是自寻死路了。 没办法，最后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大渠帅，被丢入监牢，他们束手无策。 不过这些黄天教的人，都是一根筋。 他们并没有放弃马元，一方面去给总坛送信，另外一方面也在积极想办法营救马元。 第199章 胆大包天 想来想去，最终想到的只有劫狱了。 这些黄天教的人，本身也没有什么钱，有钱的话，就不会考虑去造反了。 正因为没钱，想要贿赂狱卒，让狱卒放出马元的可能性极小。 所以又不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大渠帅，惨死在狱中，思前想后，最后只能够考虑去劫狱了。 为了劫狱，这伙黄天教的人，提前在这监牢外面踩点过了，大致上已经弄清楚了这监牢之中的情况。 有多少人，什么时候换岗，何时是这些人警惕心最弱的时候。 甚至，他们还花钱买通过狱卒，让其中一个人进入这监牢之中查看过马元被关押在什么地方。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条件的存在，才让这一小簇人有了劫狱的打算。 “怎么样，巴霸兄弟，我们现在已经计划好了，在明晚就去劫狱，现在还差几个人手，有了你们的加入，我们的计划也就更有把握了。” 柱子兴冲冲地看着刘子墨。 十分迫切地希望，刘子墨能够答应他的要求。 刘子墨心里嘀咕，这黄天教的圣女坑他啊，明明说好了这黄天圣火令，只要亮出来，不管是哪里的黄天教教众，都能够满足他一个要求。 怎么现在倒成了，刘子墨帮他们黄天教做事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面对这个柱子的请求，刘子墨还是会答应的。 毕竟他们要去自己的地盘闹事，刘子墨要是撒手不管的话，这帮倒霉蛋多半是有去无回。 刘子墨没有选择直接答应下来。 而是又反问了一句。 “为何要选择在明晚去劫狱呢？” “我听说，过几日，就是那太后的诞辰，说不定太后一高兴会大赦天下，将马元渠帅给放出来了也未必啊。” “而且，就算太后没有大赦天下，我们也可以趁着太后诞辰的时候，再去劫狱，那个时候监牢之中，肯定是防备最薄弱的时候，成功的几率也好啊。” 刘子墨突然想起，过两日就是那太后的诞辰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帮黄天教的人，要是在监牢里闹出大动静来。 那刘子墨这个司寇，怕是要当到头了。 所以，他还是想要先劝一劝这帮黄天教的信徒，能不去监牢里给自己找事，那就尽量不要去监牢里闹事。 本以为，刘子墨这么说，这些人能够听取自己的计划。 可是这个柱子，却是脸色一沉，很快就摇了摇头。 “兄弟，你能这么想，说明你是真的为我们着想，可是有些事情你不懂。” “并非我们执意要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劫狱，而是我们刚刚收到了消息，总坛派遣了圣女到京城来。” 柱子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却让刘子墨内心大震。 他们嘴里所说的圣女，自然就是张灵绫了。 “圣女来京城做什么？” 之前刘子墨在来京城的时候，就在路上看见了张灵绫一行人。 只是当时，刘子墨也没有和张灵绫打招呼，也不知道她来京城做什么。 现在看来，难道是为了这个京城大渠帅马元而来？ 就在刘子墨还在沉默疑惑之际，那柱子又继续开口说话。 “昨日我已经去见过圣女了，圣女说，他收到了消息，过几日太后诞辰会举行游行，届时当朝太后和皇帝会在大街上巡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要我们能够当街行刺，杀了小皇帝和太后，炎汉必将因此陷入混乱，到时候我黄天教便可趁势而起，一举取代炎汉，将这青天换黄天！” 柱子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仿佛刺杀小皇帝和太后，已经成功了。 这天下马上就要大变了。 可这些话落入刘子墨的耳中，却是，满脸的惊骇。 原本以为这帮黄天教的信徒，劫个狱就已经是在搞笑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妄想当街行刺皇帝。 听见这个消息的刘子墨，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和这帮傻子走这么近，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就他们这点人手，别说是行刺皇帝了，就是劫狱都成问题啊。 “行刺皇帝？” 刘子墨假装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用一脸惊骇的神色看着柱子。 “圣女来京城是为了行刺皇帝？” 刘子墨假装不敢相信的语气，再次冲着柱子追问道。 柱子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刘子墨，对于口中的圣女相当崇拜。 “对啊，圣女说了，太后诞辰的时候，是我们行刺的最佳机会，只有在这个时候太后才会出宫，我们埋伏在京城的人手，才有机会得逞。” 此时的刘子墨又能怎么办呢，难倒告诉他们真是异想天开？ 虽然太后诞辰的时候，太后和皇帝确实会出宫巡街，但是整个京城两侧必然被重兵把守，护卫在太后和皇帝身边的禁军，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想要行刺，除非有数百人，埋伏在两侧，在同一时间冲击太后和皇帝的銮驾，然后利用箭术超凡的射手，射杀太后和皇帝，才有那么一丝可能。 否则，就黄天教的这些人手，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行刺的事情暂时不谈，我们还是先说说劫狱的事情吧。” 见到刘子墨陷入了沉思，柱子似乎也知道了自己说漏了嘴，急忙闭上了嘴巴不谈。 刘子墨看着柱子和在场的这些人，用炙热的目光看着自己。 仿佛如果他要是不答应的话，今日怕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其实刘子墨并不担心，在场的这十几个黄天教的信徒，虽然看起来都是青壮年的劳动力。 但是刘子墨的身边有黄汉生，如今的黄汉生是监牢的左监，有佩戴刀剑的权力，真要是打起来的话，根本不虚。 不过刘子墨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劫狱。” 刘子墨满口就应承下来，一直看着刘子墨，满脸期待眼神的柱子，这才放下心来。 “太好了，巴霸兄，我们现在就来商量一下劫狱的细节问题。” 说罢，这柱子便开始邀请刘子墨和黄汉生商讨明日劫狱的细节，在场的众人，都凑了上来。 第200章 利益最大化 刘子墨听着柱子的描述，没有多说，只是不断地在点头。 在柱子一番描述之下。 刘子墨知道了，柱子这些黄天教的信徒，想要劫狱的细节。 还别说，这些人还真的挺聪明的。 京城的监牢里，有两班狱卒轮换，每日晚上饭后有一个交班的时间，也是轮换之后，监牢里最松懈的时间。 他们可以贿赂一个监牢里的狱卒，利用探监的名义，让两个人先进入监牢里面打点。 然后等监牢之中最为松懈的时候，让外面的人翻墙进入这监牢之中，打晕门口的两个值守狱卒之后，换上狱卒的衣服，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混入这监牢之中了。 利用狱卒身份掩护，带出一个马元，还是轻而易举的。 刘子墨听完了柱子的描述之后，对柱子等人不免高看了一眼。 之前还以为这几个家伙都是蠢货，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傻子嘛。 至少能够想的出一个这么精妙计划的柱子，还是很聪明的。 “好，明日就按照计划行事，到时候一定就出大渠帅。” 刘子墨点了点头，在了解了整个计划之后，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看着刘子墨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柱子的脸上也是带着笑容。 “好的，那就这样说定了。” “对了，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二人还有事情，也就不在这里打扰了，明日我们会按照约定的时间，前来这里与你们会合的。” 商谈好了明日劫狱的细节问题之后，刘子墨也就没有打算继续在这个院子里和这些黄天教的人待在一起。 这个院子不大，加上刘子墨和黄汉生又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柱子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留给刘子墨和黄汉生居住。 所以听见刘子墨要离开，也就没有挽留。 笑着将刘子墨送出了院子。 等从这院子里离开之后，刘子墨带着黄汉生，返回了自己暂住的驿站里。 回到了驿站，刘子墨略微有了一些疲惫。 “公子，那些黄天教的人，还真的是胆大包天啊。居然想要劫狱和行刺皇上，这件事情若是上报给朝廷的话，岂不是大功一件？” 黄汉生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可是刘子墨却只是笑了笑。 反问了黄汉生一句。 “黄伯啊，问你一个问题。” “公子请说。” “倘若明日有人来杀我，你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为了得到我的赏赐，你是会愿意提前告诉我这个消息，将杀我的人抓起来呢，还是在那个人杀我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我，然后将这个杀我的人抓起来？” 刘子墨丢出来的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获取功劳最大化的问题。 前世的他，有一个程序员朋友，这个朋友在公司上班的时候，发现了公司马上要上线的程序上，有一个错误，这个错误一旦上线，将会对公司造成极大的损失。 察觉到这个事情之后，这个朋友立刻就向公司汇报了这个事情，公司一番检查，确定了这个事情之后，老总对这个朋友大为夸赞。 一个涉及公司生死的重大错误，换来的就是一句谢谢。 后来这个朋友学聪明了。 又有了一次机会，他又找到了一个错误，这个错误同样不小。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声张，而是安静的等待这个项目上线。 然后等项目上线之后，这个错误出现，眼看就要对公司造成了极大损失的时候。 在公司上下一筹莫展之际，这个朋友再次站出来，在生死关头，解决了这一次的危机。 为此，公司为了表彰他，不但给了他很多股份，还直接提拔他当部门主管。 这个故事，就让刘子墨学会了，雪中送炭，远比防范于未然更让人重视。 刘子墨问完了黄汉生，黄汉生想都没有想，直接冲着刘子墨回答。 “当然是在第一时间告诉公子你了。” 刘子墨看着黄汉生的回答，说明黄汉生比较耿直。 “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没有收到伤害，所以可能就是夸赞你一句，这个事情就这样算了。” “但是如果等那个人来杀我的时候，你再站出来，在关键的时候，替我挡住这一刀，救了我一命，那这个功劳可就大了，我会赏赐你很多金钱，还会对你表示信任。” 刘子墨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黄汉生一听，倒是面露狐疑之色。 “当然，我只是做一个比喻，你可不要真这么去做。” “这件事情就如同我们现在所经历的一样，虽然我们现在知道了这帮黄天教的人要劫狱，甚至是要刺杀皇帝。” “可是如果我们去将他们抓了，高发他们，皇帝肯定就是夸赞我几句，让我好好的追查这个案子。” “并不会放在心上，因为皇帝没有什么损失，也不会陷入陷阱，你的功劳不够大。” “但是等这些人真的去刺杀皇帝的时候，我们再出来制止，并且将他们给抓了，到时候不但保护了皇帝，还顺带破了这个案子，一举两得，黄伯你说现在我们还要提前抓了他们吗？” 刘子墨含笑看着黄汉生。 “当然不抓。” 黄汉生确实很耿直，听完了刘子墨的解释，也就明白了过来，马上回答道。 “我们不仅不能抓他们，还得助他们一臂之力，明日我们提前到达监牢，告诉李言之，配合我们演一场戏，将那马元给放出来。” 刘子墨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黄汉生见刘子墨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也就不多嘴了。 当下，刘子墨在驿站里面休息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他便乔装打扮了一番，带着黄汉生悄悄的回到了监牢之中。 先是询问了一下李言之，关于这马元的事情。 明白了这个马元确实没犯多大的罪，按理说关押十天半个月，就可以放了，放不放纯粹是看狱卒心情，本来早就该放了，都是碍于那送马元进来的那个官员，这才一直没有放马元离开。 刘子墨简单的和李言之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便悄悄又从这监牢里离开了，前去和柱子这些黄天教的人汇合。 第201章 谋划 刘子墨带着黄汉生再次来到了黄天教的院子里时，已经是下午了。 因为今天就要进行劫狱的行动。 所以这院子里人比较多，应该是黄天教在这附近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刘子墨大致看了一眼。 整个窄小的院子里拥挤得站着二三十人。 有些是昨日见过的，还有一些是昨日没有见过的。 在刘子墨和黄汉生二人到来之后，小渠帅柱子便立刻喜笑颜开地上前迎接。 然后带着刘子墨进屋，在逐一给昨日没有见过的人介绍起了刘子墨。 柱子一边冲着刘子墨喊着巴霸，刘子墨一边尴尬地笑着。 在简单地相互介绍了一番之后，柱子便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开始商量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其实大致的计划昨天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商量的不过是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比如有谁进去监牢之中打点。 又有谁带队在监牢外负责接应。 这些事情都是比较机密的事情。 昨天商量的话不好，容易走漏消息。 今天在行动前商谈会比较谨慎一些。 不过这对于刘子墨而言倒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毕竟他也是一个刚刚加入这里的人，算不得核心人物，所以柱子等人也不会选他进入这监牢之中打点。 他只是一个编外人员，安排在监牢外面接应的人而已。 眼看着这些人就将事情都安排好了，刘子墨有一些不乐意啊。 他是监牢里的老大，要是只在外面待着，那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搞不明白，万一事情露馅了，也不好弥补啊。 所以，就在柱子和众人，眼看要商量完的时候，他急忙站出来。 冲着柱子多说了一句。 “柱子兄弟，我刚才听你说，你要带着人进去监牢里面打点？” “对啊，必须进去打点，我们的人，才能够进来接应。” “你对监牢里面熟悉不熟悉？” “不太熟悉，只去过一次。” “我倒是有个主意。” 刘子墨开口冲着柱子说了一句。 本来柱子都没把刘子墨的话当一回事，现在突然听见刘子墨开口说话倒是立刻来了兴趣。 急忙开口追问。 “巴霸兄弟，你有什么主意，但说无妨！” “我有一个好兄弟在这监牢里面当差，如果你们想混进去的话，我可以带上你去找我那兄弟说不定更加容易。” 刘子墨为了让自己参与到营救马元的行动之中，只能够这样说。 毕竟这帮黄天教的人肯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刘子墨抛出这个饵，也是想要他们借助刘子墨的力量。 果不其然，在刘子墨说完之后，柱子立刻就上钩了。 满脸惊喜的看着刘子墨，当即追问。 “兄弟，你居然有在监牢里面当差的朋友，这话怎么不早说呀。” “你要是早点说的话，我们肯定会将这件事情考虑进去的，这真是天助我也，太好了，你能不能去拜托你这个朋友，放我们进去探监？” 刘子墨说完之后，在场的众人都是满脸期盼地看着刘子墨。 刘子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很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放心吧，我这个当差的朋友，跟我的关系很不错，只要我跟他说一声，放我们进去探监还是很容易的，不过一次性能放进去的人肯定不多。” 刘子墨没有夸下海口，只是答应可以带人进去探监。 要是把话说得太满，难免会引起这帮黄天教信徒的怀疑。 这么说的话，这些人也没有产生什么疑惑，只是在刘子墨答应下来后。 一个个都面露喜色。 柱子更是当即上前两步，握住了刘子墨的手，满脸激动。 “太好了，太好了，大渠帅有救了！” “那就这样决定了，晚上的时候有我和巴霸兄，进去监牢里打探情况，沿途我会做好标记，到时候你们看着我的标记跟过来。” “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就这样，因为刘子墨的提醒劫狱的计划再次更改。 而这一商量时间也逐渐开始，到了晚上。 柱子令人盛锅做饭，简单地弄了一些吃食。 让众人填饱肚子之后便开始从院子里离开。 他们手中带着兵器，都是一些简单的铁刀，刀不锋利，但是看起来还很新，应该是混入城中之后打造的。 柱子还特意给刘子墨要了一把，刘子墨虽然拒绝，不过考虑到这帮人是要去劫狱还是勉强接了过来。 等到天逐渐暗淡，过了饭点之后。 众人乔装打扮一番从这院子里离开，直奔监狱所在。 天色暗淡，这些黄天教的人，分散成几波，逐渐靠近监牢所在的位置，随后藏匿在这附近。 只有柱子和刘子墨站出来，柱子看了看这天色，猜测了一下，现在应该到了这监牢里的两班狱卒换班的时候了。 等到这些狱卒换完，趁着这个机会，柱子就带着刘子墨利用关系，先混入这监牢之中探监。 等查探清楚了马元的关押所在之后，利用酒菜下药，看看不能够不动刀兵，就将马元给救出来。 如果不行的话，再让外面的这些人，按照预定的时间，趁机杀进监牢之中。 这样再次了解了一下劫狱的整个过程之后，刘子墨在合适的时机，跟上了柱子的脚步。 从监牢的外面走了进来。 监牢门口此时还未换班，巡逻的人马，正好从这里离开，只有四个狱卒在大门口值守。 但是，今日刘子墨提前来安排了一下，原本四个人值守的大门口，此时只有两个人了。 只有两个人的话，会让这些黄天教的人，更容易从这监牢里面把人给救走。 柱子带上刘子墨，刚走到这监牢的门口，刘子墨担心里面的狱卒露馅，便停下脚步。 “柱子兄弟，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这就过去和这监牢里的人交涉一番。” 之前刘子墨已经透露过了，自己有一个朋友在监牢里面当差，现在这么说，也没有引起柱子的怀疑。 反而是立刻就得到了柱子的点头。 “嗯，那巴霸兄，一切都拜托你了。” 第202章 营救马元 柱子的话说完，就在这里等着，刘子墨则是假意走近了那两个值守的狱卒，上前与他们小声的攀谈了一下，二人的神色从严肃转变成了和蔼。 没说上几句话，刘子墨便笑着离开，然后回到了柱子的身边。 “柱子兄弟，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 “他们允许我们进去探监，但是不能太久。” 柱子听着刘子墨的回答，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随即便催促着刘子墨进入监牢之中。 “太好了，巴霸兄弟，那我们赶紧进去吧，我怕迟则生变。” 说罢，柱子就直接往监牢里面走，刘子墨倒是不着急。 “别急啊，这个时候根本没什么人来的。” 随即带着柱子，开始往这监牢之中走了过来，路过这两个狱卒门前的时候，其中一个拿了一个火把，带着刘子墨和柱子往这监牢里面走。 这监牢里面刘子墨虽然来的次数不多，但也算是熟悉了，可不能够在柱子的面前表露出来啊。 只能够跟着狱卒在里面七拐八拐的，一直走。 好在，马元被关押的监牢并不远。 而且，刘子墨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特意让马元同一个牢房的那些犯人都送到别的屋子里去了。 “马元就关押在这里了。” 狱卒看了一眼刘子墨，当作不认识的样子。 刘子墨则是笑了笑，然后跟一旁的柱子吩咐道。 “柱子兄弟，你先在这里和马元兄弟聊聊，我去和这些官差大哥说会话。” 说罢，刘子墨提着提前准备好的酒菜，就来到了监牢的中堂，这里有一个桌子，今夜在这里值守的几个狱卒都在这里看着。 为了套近乎，刘子墨按照计划，将酒菜摆在桌子上。 让这几个执勤的人，吃上一顿。 其实，按照正常的规矩，这些值守的人，一般是不会在监牢里面大吃大喝的，因为一旦发生点什么事情，他们可是要担责的。 就算是要吃喝，也是等下了班以后。 但今日不一样了，这可是刘子墨这个司寇大人授权的。 允许他们在当值的时候吃肉喝酒，等酒菜一上，一个个都立刻笑盈盈地开始吃了起来。 等几杯酒下肚，蒙汗药的药性发作，这几个当值的差人，立刻就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看见这个场面之后，刘子墨急忙回到了关押着马元的牢房里。 柱子和马元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话。 看见刘子墨过来，柱子急忙开始给马元介绍起了刘子墨。 “大哥，这个就是带我进来的巴霸兄弟。” “巴霸兄弟，这是我们的大渠帅。” 柱子给双方都介绍了一下，随后刘子墨看了一眼马元，其实刘子墨不太敢和马元对视。 因为马元和柱子不同，马元这厮，一直都被关押在这监牢里，而刘子墨之前来过几次监牢，虽然没有在马元的牢房门口停留。 但如果马元是一个眼尖的人，怕是会认出刘子墨的身份。 好在，前两次刘子墨进入这牢房里面，也没有多大的排场，就算马元认出了刘子墨，也猜不透刘子墨就是司寇的身份。 所以，刘子墨并不需要担心马元认识自己。 “马大渠帅，久仰大名。” 刘子墨冲着马元客套了一句。 马元也是上下打量了刘子墨一番，随口就点头回应。 “巴霸兄弟，真是年轻有为，看起来很眼熟啊。” “咳，我这长相普通，很多人都说我眼熟，想必大渠帅也是一样，闲话不多说了，那几个狱卒，已经被我给下药药倒了，事不宜迟，大渠帅，你赶快换上这套衣服。” 刘子墨从身后掏出了一身官差的服饰。 这是他随便从一个官差的身上扒下来的，目的也是为了，不对狱卒造成损伤。 或许是从这监狱里面逃出生天的事情更为着急，所以在刘子墨拿出了这个官差的服饰之后，这马元和柱子二人也就不多废话了。 马元立刻换上衣服，柱子则是在门口把风。 三两下就换好了服饰，刘子墨看了一眼，倒是很满意。 急忙冲着马元吩咐道。 “马大渠帅，待会你就这样带着我们走出去，遇到了其他的狱卒，你就说有要事办理，不用理会，直接离开监牢就行。” “好，事不宜迟，我们尽快离开吧。” 随即三人就从牢房里面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走去。 路过那几个昏倒在桌子前的狱卒边上时，马元和柱子二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这几个昏迷的狱卒醒过来。 一旦醒来，免不了就是要发生一番交战。 等走过去了之后，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路就来到了监牢的门口。 方才值守的两个狱卒，看见了刘子墨和柱子出来，倒是没说什么。 可看见了穿着狱卒服饰的马元，却是起了疑惑，刚要开口询问什么，刘子墨眼疾手快，立刻上前。 “哎，两位差爷，多谢你们帮忙，小弟下次请你们吃饭。” 刘子墨一边吸引这两个狱卒的注意力，一边给马元和柱子打手势，示意他们先行从这里离开。 柱子和马元也不傻，按照刘子墨之前的吩咐，就直接从这监牢门口往外走，头也不回。 而刘子墨则是留下来牵制这两个狱卒。 等马元和柱子走远了一些，两个狱卒这才从一脸的严肃，转变成了恭敬。 小声的冲着刘子墨笑着询问。 “大人，我们两个演得怎么样？” 刘子墨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露出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勉勉强强吧，只要没露馅就好，里面有几个兄弟装昏迷呢，你们去把他们叫醒，对了，值守的时候认真点，别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待不起责任。” 说罢，刘子墨也不在这里久留，跟上马元和柱子离开的方向，快步跑了过来。 马元和柱子从监牢里面出来，二人心情大好，当即召集了藏匿在四周的黄天教众。 这些黄天教众人看着柱子的身边跟着一个狱卒，还以为是计划暴露了，刚准备劫狱，进去杀一番，没想到，这个狱卒居然是马元。 第203章 打探消息 柱子简短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众人这才明白了事情是怎么一回事，看着这么轻松营救出来的马元。 大伙也都松了一口气。 “此地不宜久留，还有很多狱卒在看着我们，我们尽快回去吧。” 柱子冲着在场的这些黄天教众催促了一句。 随后，马元也点头称是，带着在场的这些黄天教众人，从这里撤离，回到了他们的据点之中。 刘子墨从监牢里面出来，找到了黄汉生，也跟了上去。 众人没有多久，就回到了黄天教的据点之中。 大渠帅马元已经脱下了官差的服饰。 召集了众人，对这一次的事件做一个总结。 不过还没有开口说话，马元就在人群之中扫视了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了站在角落里的刘子墨身上。 “巴霸兄弟！” 马元冲着刘子墨喊了一句。 刘子墨本来想要躲在角落了，静观其变的，被这马元一声喊，不得已只能够走出来了。 看见刘子墨走出来，马元激动地握着刘子墨的双手。 然后在这院子里，冲着在场的黄天教其他教众，大喊起来。 “诸位，这一次我能够从监牢里出来，多亏了这个巴霸兄弟，要是没有巴霸兄的支援，怕是这一次，我很难从那监牢里出来了。” 马元被贪官污吏所害，本来只是想要来京城里面传教的，结果被诬陷进入了监狱之中。 本来以为这辈子就交代在监狱里面了，谁知道，柱子带着刘子墨来救了他，现在死里逃生的他，虽然痛快，但是马元还是一个汉子，像马元这样在江湖之中厮混的汉子。 最讲究的就是义气，刘子墨能够将他从监牢之中救出来，就等于对马元有了救命之恩。 “巴霸兄，听柱子说，你手中有一块我们黄天教的圣火令？” “嗯那。” “敢问你的令牌是从何而来？” “啊？哦，这样的，我救过你们黄天教的一个上使，这位上使与我有缘，便将这令牌赠予了我，说起来我和你们黄天教还是颇有渊源的。” 刘子墨当然不能够承认自己是黄天教的人，毕竟他本身也不是。 更何况，他现在说不说自己是黄天教的人都没有意义了，反正他帮助柱子，救出了马元，这些黄天教的人，对他已经很有信任度了。 “原来你还不是我们黄天教的人啊，不过没关系，黄天之下，皆兄弟也。” “这一次，我承了你的人情，这番大恩大德无以为报，我决定，日后你便是我马元的兄弟，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尽管开口！” 马元当众冲着在场的这些人说了一句，就是想要让这些人都给自己见证一下。 刘子墨看着马元，一时间略微有几分尴尬。 他可从未想过要和这马元称兄道弟啊，先不说这马元的身份，是黄天教的反贼，就是他现在的身份，乃是朝廷九卿之一，理论上也不可能和马元有交集。 他之所以帮助马元，完全是因为他知道了这些黄天教的人，正在密谋行刺皇帝。 他想要弄清楚这个计划的具体过程，从而破解他们的计划。 此刻，刘子墨看着马元和柱子二人都一脸激动的看着自己，这个时候若是刘子墨说半个不字，怕是不好脱身啊。 所以他就只能够含着笑，和马元，聊了下去。 “大渠帅，你在里面受苦了，现在出来了，可以好好地休息。” “休息？不能休息，这些狗官，还害我在这牢里待了这么久，我肯定是要报复的，我在坐牢的时候就暗自发誓，等日后我有机会出去了，我第一个就去报复。” 马元缓过神下，一想到自己在监牢里的遭遇，就气不打一处来。 见马元这么说，刘子墨趁机就说起了关于行刺皇帝的事情。 “报复？可是柱子兄弟之前不是说，黄天教接下来要去行刺……” 刘子墨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就足够了，马元和柱子听得懂他要说什么。 在刘子墨刚刚说了一半，柱子就立刻打断了刘子墨继续往下说。 “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详细的计划，暂且不谈。” 刘子墨的神色略微一动，却是不慌不忙地继续说。 “是啊，但是马大渠帅不是说要去报复官员么，我觉得可以等过些日子再去，否则，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很大动静，很容易引起朝廷的察觉。” “万一朝廷查到了你们的头上，也会影响你们后续的计划。” 刘子墨提醒了一句。 听着刘子墨这般说，柱子和马元也都是点了点头。 “好吧，这件事情那就暂时搁置一下，等搞定了上头交代我们的事情之后，再去打算。” 接下来，马元一一感谢了在场的这些黄天教徒。 等到人群都散去了之后。 马元这才叫住了刘子墨。 进了内屋。 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了。 柱子开口先冲着马元说起了关于行刺皇帝的事情。 “大渠帅，你在监牢的这些天，上头派了圣女过来。” “圣女过来京城，一方面是指点我们，营救你出来，另外一方面，就是圣女收到了太后诞辰的消息，说要在太后诞辰出宫巡街的时候，密谋刺杀。” 方才马元对刘子墨所说的行刺一事，知道的并不多，也是有几分疑惑，可现在听见了柱子这么一说。 马元这才有了极大的兴趣。 “柱子，你说什么，行刺皇帝？” 显然，马元也被这个计划给吸引了，甚至脸上表达出来的不是害怕，反而是兴奋。 柱子严肃的点了点头，继续给马元和刘子墨描述起了，自己从圣女口中得知的消息。 “没错，圣女想要召集我们在京城所有的人手，行刺皇帝，现在已经将京城各地的据点人手都召集了起来，包括我们这个据点。” “现在圣女已经将周边几个据点的兄弟都动员起来，而且还将京城之外的人都调集进来了，现在在城中已经召集了四五百人了。” 第204章 赎罪金 黄天教在整个炎汉帝国，拥有数十万教众。 别看着数十万的教众，数量很庞大。 但是，其实你仔细去想的话，这些教众，很大一部分的人手，都是像易武峰这样的山贼流寇，被黄天教招安。 成为黄天教教众的人，这些人，虽然名义上是黄天教的人，但实际上，能够受到黄天教管控的并不多。 黄天教，真正能够自己调动的人手，核心成员，其实就是黄天教这些上使和大渠帅们自己招募的人手。 而这些人，招揽过来，老弱妇孺都有，真正的青壮年数量不多。 因为青壮年不太容易受到黄天教的教义所蛊惑。 造反这种事情，虽然听起来很刺激，但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杀头的。 除非真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否则没有人愿意去找死。 好死不如赖活着。 蝼蚁尚且偷生呢。 这些黄天教的人，在京畿之地又没有多少势力发展，之前没有涉足这个地方，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召集到数百人，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柱子，刺杀太后可不是小事啊。” “对啊，所以这个事情得从长计议，到现在为止，圣女都没有给我一个详细的计划。” 柱子冲着马元回答了一句。 马元神色开始变得有几分阴沉。 “太后出宫巡街，到时候必然有重兵保护，就算我们有数百人，但是想要刺杀皇帝，也是极为困难。” “而且，就算我们成功了，太后和皇帝一死，到时候整个京城大乱，必然封锁整个区域，我们想要逃走，也是不太可能，这可是十分凶险的。” “我要去见圣女。” 刘子墨听着柱子和马元的对话，柱子刚刚说完，马元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必须去找圣女弄清楚。 这里，马元才是大渠帅，也是最有权力去实施这个事情的人。 如果马元不同意，怕是这个行刺的计划也办不成。 刘子墨听着马元和柱子这么说，倒是有几分期待。 就等着这两个家伙，去张灵绫这边弄清楚这场行刺计划的详细情况，刘子墨才好针对他们的行刺，做出应对。 “圣女如今在外城的据点，大渠帅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带你过去。” 柱子刚说完，马元却是将目光看向了刘子墨。 “巴霸兄弟，你要随我去见一见我们的圣女吗？” “啊？圣女，算了算了，我又不是你们黄天教的人，去见你们的圣女，不太好吧。” “你们去就行了，我在这里静候你们的消息，就算是你们要行刺太后，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帮助你们。” 刘子墨发话之后，马元想了想，也对。 毕竟刘子墨不是黄天教的人，直接带着刘子墨去见圣女的话，确实不妥，还是下次先请示一下，再带着刘子墨去见圣女好了。 “那好，关于行刺的事情等我请示过圣女之后，我们再来商谈。” 没有打探出行刺的事情，刘子墨并没有气馁。 相反，距离太后诞辰还有两日的时间，而且在诞辰这个盛大的庆典，将会维持三日。 而出宫巡街是在第三天才会举行的事情，时间还早。 刘子墨接下来也没有在这黄天教的据点里多呆。 带着黄汉生就回到了自己的驿站之中。 一回到驿站，春月便从床上起身。 休息了几天，春月的伤势虽然还未完全好，但是精气神倒是好了不少。 刘子墨回到房间，看见春月已经起身，正在这房间里走来走去的，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月儿，我不是让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的嘛，你怎么又起来走动了。” “哎呀，公子，我刚起来，就被你抓住了。” “你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好，起来走动的话，容易让伤口开裂，不易愈合。” 刘子墨关切的解释了一句。 月儿听话的坐回了床榻边，可是嘴上却是不高兴了。 “公子整日不在，月儿躺在这里快无聊死了，想出来走动一下，这个屋子里又这么小，根本走动不了。” 春月埋怨的说了一句。 刘子墨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和春月住的，还是驿站。 在这驿站里他们也住了好几天的时间了，每天的花费也不少。 虽然居住的条件还算可以，但是这驿站毕竟是外人的地方，之前是没有打算在京城多待。 刘子墨也就没想过要去买一座宅子。 可是现在当上了司寇之后，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要在京城里待着。 所以一直都住在这驿站里可不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买宅子的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月儿你说得对，确实应该在这京城买一座宅子了，不然一直都在这驿站里面住着，也不是一个办法。” 经历过上一次被人行刺的事情之后，刘子墨就想要买一个院子了。 只不过，这些天都很忙，腾不出时间去买宅子。 等明日有空，他便要去这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院子，毕竟在自己的地方上，刘子墨更容易布防，也能够避免上一次这样的行刺。 安抚了春月几句，刘子墨检查了一下春月的伤口，看着伤口的恢复还算不错，这才陪着春月睡去。 一夜无事。 等第二日一早，刘子墨先去监牢里点了个到，随后便问起了李言之，附近可有宅子出售。 结果一问啊，还真的问对了人。 “大人要买宅子？” “嗯，我不是京城人士，初来乍到，自然要买个宅子，不然一直住在驿站也不是一回事啊。” “嘿，那大人你可算是问对人了，你去别的地方还真的不好打听，但是你来监牢里面打听买卖的事情，那就一点没错，我们这里有一手的信息。” “嗯？” 刘子墨露出狐疑之色。 李言之一看，马上解释。 “大人别误会，我们这监牢里，每个月总会有那么些人被关押进来，有些罪犯罪行不大，一般只要交点钱，我们也会放了，这就是赎罪金。” “而这赎罪金啊，数量多少看你的罪行大小，许多人为了凑这赎罪金，只好卖自己家的宅子了。” 第205章 购置宅院 李言之简单地和刘子墨一说。 刘子墨这才想到了。 历史上确实有赎罪金这么一个说法。 刘子墨知道的明朝就有这种事情。 而且之前他也从荆越的口中，了解了一些关于炎汉律法的事情。 大汉之中，按照犯罪的轻重，一般会有五等刑罚。 笞、杖、徒、流、死。 笞就是鞭刑。 杖，就更好理解了，就是杖刑。 而徒就是坐牢。 再重一些就流放。 最重的就是死罪。 当然还有凌驾于这五等刑罚之上的凌迟，诛九族等大罪。 而除了死罪之外，其他的刑罚，都可以使之入金而免其罪。 这个金，便是赎罪金了。 这个制度，从炎汉刚刚开始建立的时候就提出来了。 炎汉建立初期，新生的政权会面临很多问题。政治上有很多不稳定因素威胁新生政权；经济上土地荒芜、农业衰竭，财政也极其贫乏。 到了武帝后期，因为朝廷滥发铜钱，出现了通货膨胀的现象。这时，罪囚纳钞就成了政府紧急缓解经济压力的重要手段。 特别是在现在炎汉地位皇室地位颓废的时期，各地州郡收不上多少税收，朝廷经济压力极大的情况下。 皇室只能一边大力卖爵鬻官，一边加大赎罪金的收割。 这两个制度的实施，虽然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朝廷的经济压力，可其实，在刘子墨看来，这无疑是炎汉皇室的杀鸡取卵之举。 比如，卖爵鬻官，朝廷出卖官职，爵位来聚敛财富，能够花钱来买官买爵的人，大多都是世家大族，富豪乡绅。 普通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钱财去购买官职爵位。 而世家大族花了大量金钱去买官，自然不可能让自己亏本，所以他们当上官之后，就会变相地搜刮民脂民膏，鱼肉百姓，充实自己。 最后百姓痛恨贪官和朝廷。 而赎罪金的制度，同样如此。 能够花钱赎罪的人，肯定不是穷苦百姓，而是那些有钱的世家大族。 这些世家大族犯下死罪，或者是一些欺压百姓的罪行，可以轻而易举地利用钱财摆平这些事情。 从而逃避处罚，下次便还可以继续欺压百姓。 如此循环下来，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困苦，而世家大族则是越来越膨胀。 朝廷虽然短时间里缓解了自己的经济压力，但是失去了百姓的支持，世家大族又和朝廷不是一条心。 如此一来，各地爆发起义，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刘子墨想到这里，其实已经开始明白为何黄天教会在各地聚集力量，而且在短短数年时间，就发展壮大到如此程度了。 虽然刘子墨对于这种制度也是嗤之以鼻，但现在的他，也无能为力，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制止。 而且，就目前炎汉朝廷的状况来说，其实也没办法去制止了。 一旦遏制了这种情况，只怕还没有等到各地的起义军，朝廷自己先因为没有钱，自己崩溃了。 “言之啊，那就麻烦去帮你介绍一下，这附近的宅子，都有哪些是可以出售的，我要去物色一个。” “大人，这个简单，你随我来，我正好知道有两个很好的宅子要出售。” 李言之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刘子墨正好闲来无事，便跟着李言之去这附近看房子了。 李言之毕竟是在这监牢里面待了很多年的老人了，对于这监牢附近的区域，了解得很。 带着刘子墨在这附近走了没多远，就在一处宅子面前停了下来。 “大人，这座院子，是三进三出，有四个堂院，一共二十多间房的大院子，是附近几座空闲出来的宅子，比较好的一座。” 李言之指了指面前的这座院子，随后上前把上面的门推开。 领着刘子墨便往这院子里面走，打算先参观一下。 刚刚走进来。 他便继续冲着刘子墨，解释起了这座宅子的来历。 “这宅子原本的主人是朝廷里一个官员所有，祖上三代为官，在京城久居几十年，不过到了这一辈，因为犯了点事，被司徒大人给整垮了，整个家族受到了牵连。” “其主人因罪下狱，最后不得已只能变卖全部家当，凑出了一些钱，交了赎金之后，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了。” “这座宅子现在的所有权便是属于朝廷的府库，如果大人要买一下这座宅子的话，多半可以杀杀价格，以我猜测只要两三万两银子便可以搞定。” 李言之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声。 刘子墨点了点头。 一边打量着这座宅院，一边回味着刚才李言之的这番话。 这么大的宅子，其实真要是拿出去卖的话，只怕没有个十几万两银子是买不到的。 毕竟这里可是寸土寸金的京城。 特别是这里距离皇宫还不算太远，属于内城范围，地价更是贵得离谱。 这种形式的院子，就算是在刘子墨的老家临湘县，也绝对能够卖出数万两银子的天价。 但是如果刘子墨以司寇的身份去府库里购买这个院子，价格就可以往下压一压。 两三万有些离谱，但是绝对只要花四五万就可以买下这个院子。 这便是当官的好处。 因为负责出售这个院子的官吏，也会为了巴结刘子墨，从而开出一个比较低廉的价格，只要符合市场预期，就算是朝廷也查不出什么。 刘子墨在这座院子里，左右查看了一番。 对这个院子还是比较满意的，虽然这个院子，听起来很大，但十几个房间，一个价能够容纳的人，顶多也就是二三十个人罢了。 不过，这对于刘子墨来说，倒是够了。 毕竟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大官，在京城也没有太多的人手。 “这个宅子还不错，先看看，还有没有别的？” 刘子墨冲着李言之问了一句。 李言之听刘子墨问别的，还以为刘子墨没看上。 狐疑地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大人没看上这个院子？” “哦，不是，就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多参考一下，再考虑决定。” “哦，这样啊，有是有，不过另外一个院子，只怕价格上会更高一些。” 第206章 京城秘闻 李言之对这附近的房子，比较了解，所以在刘子墨问起的时候，很快就能够回答。 “价格无所谓，你先带我去看看。” 刘子墨对于价格倒是真的不太在乎。 虽然这一次他带来京城的银两不是特别多，也就几万两银子。 这还得包括着他买马匹的钱，但是刘子墨带来了别的东西，如果要变卖成银两的话，倒也不难。 实在不行，缺钱了，就先去找襄阳王借一点，到时候回到了襄阳，刘子墨再还给襄阳王就是了。 有了刘子墨的这一句话，李言之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就领着刘子墨又拐了一个弯，在一处巷口，再次停了下来。 领着刘子墨走进了这个看起来更为气派一些的院子。 刚要开口给刘子墨介绍一下这个院子，这院子里面，就走出来一个人。 “李大人？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来取银子的？” “大人，我还没有凑齐银子，再给我两天时间行不行？” 里面院子里的男人，一看到李言之，立刻面露愁容。 随后低声下气的冲着李言之哀求了起来。 李言之的脸色未变，看着面前的男人，倒是显得有几分心平气和。 随口就冲着这个男人安慰了一句。 “徐玄兄弟，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催你交钱的，我上一回听你说为了凑钱，打算将家里的这个院子给卖了，我这正好有一个人想买一处院子，便带他过来看看。” “买院子？” 徐玄听着李言之的话，这才看见了站在李言之身后的刘子墨。 稍微打量了一眼刘子墨之后，徐玄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来意，却也不含糊，随即冲着李言之介绍了起来。 “对对，我这院子，确实要卖。” 徐玄当即邀请刘子墨和李言之先进入这院子里。 一边走，徐玄一边开始给刘子墨这个想要买院子的人，介绍了起来。 “这位大人，我看您，也是当官的，我也就不瞒着你了。” “我这院子，也是祖上传下来的，三十年前刚建的时候，是附近最敞亮的一座宅子，到了我这一辈，属实也是自己无能，家父因为得罪了政党，被迫入狱，为了挽救家父，只能出此卖房下策。” “这座院子，是三进三出的标准规格，和附近的一些宅子都差不多，不过唯一要好一些的是，这院子里，有一个演武场，可供阁下平日里习武所用。” 刘子墨听着这个徐玄的介绍。 倒是有了一些疑惑。 方才好像他听李言之介绍的另外一个院子，似乎也是这种，三代为官，最后下狱，为求救人，出售房产的样子。 怎么这个徐玄也是如此。 这就让刘子墨来了几分兴趣，急忙冲着李言之问了一句。 “言之，这个院子的主人也是糟了司徒大人的陷害？” 听着刘子墨的询问，李言之这才点了点头，小声的在刘子墨的身边说了一句。 “对的，大人，徐家和方才我们去的那家，都是因为几个月前的党锢之争遭了罪。” 原本刘子墨对这个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一听是党争，而且和司徒家有关，这就来了兴趣。 不免又冲着李言之追问了一句。 “党锢之争，这是什么事情？” 其实党争之事，历来有之，毕竟一个朝廷里文武官员众多，百官之中，关系好的几个，喜欢靠拢在一起，逐渐结党营私也是常有的事情。 一旦有人做大，成为党派，自然就会为了更多的利益，攻伐其他党派。 想要一家独大，独掌朝廷大权。 就如现在的司徒党，在朝廷里面，已经是隐隐有一家独大的模样了。 “大人您不是京城人士，对京城和朝堂之上所发生的事情，了解的不多。” “司徒大人虽然在朝廷之中乃是四世三公的大人物，但是在几个月之前，朝堂里面，真正一家独大，掌控大权的，是大司马。” “大司马曹腾虽然不是名门将才出身，但北击匈奴，南平越族，凭借军功从一个小将，成长为当朝大司马，就算是霍家也要给大司马几分面子。” “在先帝时期，大司马就一直是先帝最为器重的大臣，司徒大人都不敢忤逆大司马。” “不过，半年前大司马病逝，司马党后继无人，司徒大人顺势而上，接管了朝堂。” “而之前隶属于司马党麾下的那些官员，自然遭到了清洗。” “那一次党锢之祸，牵连了很多官员，最直接的影响，就是老司寇大人，也跟着丢了性命。” 李言之简单的和刘子墨这么一说，刘子墨这才明白了起来。 大司马曹腾，虽然刘子墨对这个人十分陌生，但是光是从大司马这个头衔就可以知道。 这是三公之一的职位，能够与司徒逆相比的。 这样的人物，没点本事的话，怕是根本活不了多久。 而从李言之的口中，这个曹腾，还是先帝时期的人物，还有几分托孤之臣的说法。 怪不得炎汉的孤儿寡母能够延续这么多年，原来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大司马撑着。 而这大司马一死，树倒猢狲散，那些依附在大司马身边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下场了。 毕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掌握了权力，谁就说了算。 特别是在朝堂之上，这种利益冲突最明显的地方。 只是刘子墨没想到，自己倒成了这党锢之争的获利者，若是司寇没有被波及，想来这司寇之位也轮不到他。 只是听到徐玄这样的人，都因为党锢之祸，造成家破人亡的惨案，实在是让刘子墨，有几分不忍。 “没想到京城居然还有这等秘闻。” “事情过去了半年了，但是因为里面涉及太多朝堂秘闻，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百姓之间也很少有人谈起，毕竟如今司徒逆一家独大，在朝廷之上没有人胆敢得罪他。” 李言之看着刘子墨惊讶的模样，再次开口说了一句。 “家父曾是大司马手下中郎将，受到了司徒逆这个狗贼的迫害，现在还被关押在监牢之中，为了凑齐二十万两的赎罪金，不得已只能卖这个宅子了。” 徐玄在李言之说完之后，咬咬牙恨恨的说道。 第207章 李言之的办法 了解了徐玄出售宅子的原因之后。 刘子墨不免对这徐玄多了一丝同情。 官场就是这样，今日你大权在握，意气风发，成为人上人。 可明日，你败下阵来，就会沦落成为阶下之囚。 这徐玄，能够为了其父，变卖家产，出售祖传的宅子，也算是有些孝心了。 “这座宅子，你打算卖多少钱？” 了解了这个事情之后，刘子墨并没有多言，直接开口冲着徐玄问起了这座宅子的价格。 若是价格合适的话，刘子墨也可以考虑。 见刘子墨问起这宅子的价钱，徐玄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了。 “我还差八万两银子，大人……” 徐玄虽然没说这宅子要卖八万两，但是他还差这么多钱，显然是希望这座宅子能够卖到这个数了。 刘子墨听着徐玄的回答，皱了皱眉头。 八万两，这个数量对于刘子墨而言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大的数目。 不过，让现在的刘子墨拿出来，确实还是比较困难的。 毕竟这一次来京城，刘子墨带来的银两也是有限的。 虽然他现在整个身价有三四十万两银子，区区八万两，对于他来说拿得出，但是现在确实没有。 所以，刘子墨听着对方开价之后，不免面露难色。 徐玄或许也是看见了刘子墨的脸色有了一丝不对劲，意识到了，刘子墨或许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又急忙改口。 “若是大人诚心想要买下这座宅子的话，我可以给大人再少两万！” 徐玄咬咬牙，再次给刘子墨报了一个价。 刘子墨不免对徐玄又多看了一眼。 要说这个宅子吧，在这个位置，确实不错，距离皇宫也不算太远，又离刘子墨的监牢很近，实际上价格放在平时，肯定是超过十万两银子才能够买得到的。 但是现在，徐玄这一家失了势，又得罪了司徒逆，外面很多司徒家的党羽都在盯着徐玄。 徐玄的这个宅子，要卖也很久了，一直都没有什么人来看。 甚至偶尔有人来看了几眼，人家有心想买，一听徐玄的身份之后，也是连连摇头。 不敢买下徐玄家的宅子，以免因此得罪了司徒逆。 也正如此，徐玄只要价八万，都很多人不敢买。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人，有心买下这座宅子，徐玄想着，就算是再降低一些价格，也要卖掉。 毕竟，监牢里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他担心，自己再凑不齐钱，自己的父亲，在监牢里就挨不过去了。 六万两银子，买一座三进三出的宅子，还是很划算的。 刘子墨略微一沉默。 最后还是开口答应了下来。 “行，那就这样说定了。” 刘子墨觉得徐玄也是诚心想要卖房子，也就不和对方多讨论价格上的事情了。 “给我两天的时间，我再来与你说房子的事情。” 刘子墨答应了下来，不过就算是六万两银子，对于刘子墨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情。 他手头上虽然有一些钱，这是这些银子是要留着购置马匹的，买马的事情比买宅子更为重要。 至于购置这徐玄手中这宅子的问题，他自有办法。 “行行行，大人有空过来找我就行了。” 徐玄听见了刘子墨答应购买自家的院子，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些笑容。 有了刘子墨的这一句话，他在监牢里的父亲，可算是有救了。 徐玄甚至都还在想着，等钱一到位，便立刻去监牢交了赎罪金，带着自己的父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回到老家，过些安生的日子去。 “好，那就暂时先告辞。” 刘子墨说罢，拱了拱手，和徐玄告别。 李言之也急忙冲着徐玄摆了摆手，示意一二。 等李言之带着刘子墨从这院子里离开。 李言之这才继续冲着刘子墨询问。 “大人，可决定买哪个院子了？” 李言之方才带着刘子墨去看的这两个院子，其实风格和建筑方式都差不多，区别不是很大。 但是价格上却有一些差别。 第一个院子，在朝廷的府库里，如果刘子墨要购买的话，他是监狱的司寇，价格上自然可以达到最低。 但是第二个院子，还在徐玄的手上，这是百姓私有之物，价格只能是徐玄决定。 方才已经谈妥了，相差了三万两左右。 这三万两白银，这或许是一些普通百姓一辈子都无法赚取的银两。 这么多钱，傻子都知道要选第一个宅子了。 不过，其实刘子墨更看好第二个宅子。 因为第一个宅子在街道口，没有太多的遮掩，而第二个宅子，可能是因为徐家乃是武将世家出身，不管是格局，还是里面的摆设，都比第一个要好很多。 最重要的是，里面还有一个演武场。 演武场的作用不仅仅是用来练习武艺，而是可以藏兵于院中。 这京城地区，势力错综复杂，像上一次那样的刺杀，只怕不会少，如果演武场的话，刘子墨还能够训练一些私兵，来保护自己。 就冲着这一点，刘子墨也会想要拿下徐家的这个院子。 刘子墨听着李言之询问，倒是只笑了笑。 “第一个院子虽然不错，但是我还是更喜欢徐玄家的这个院子，在街道的内部，显得幽静，没有那么吵闹。” 刘子墨简单地说了一句。 李言之听着刘子墨这么说，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改口，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大人，徐玄开价六万两银子，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大人可以不用出一分钱，拿下徐玄家的这个院子。” 李言之这么一说，就让刘子墨来了兴趣了。 他都打算去找襄阳王借钱了，现在听李言之有办法，自然立刻追问了起来。 “哦？什么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大人可知，这徐玄卖老宅的目的，无非就是去监牢里救自己的父亲，只要我们将他父亲给放了，徐玄的目的达到了，大人自然也能够得到徐玄的宅子，他还不需要交纳那么多的赎罪金。” 第208章 因何下狱 刘子墨听着李言之的话，倒是也觉得这不失为一个办法。 他没有贸然答应。 而是反问了李言之一句。 “李大人，你对徐玄的父亲，可了解？” 徐玄的父亲是什么人，刘子墨并不是很清楚，就算是要采用李言之的办法，那也要先了解一下，这个人值不值得深交。 万一，此人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当真将其放了，上面追查下来，刘子墨可未必能够承受得住这个结果。 他虽然身为司寇，但是私自放走朝廷重犯，也是重罪啊。 放几个地痞流氓，或者只是犯了小罪的犯人，上头或许不会追究。 但因为党锢被抓入狱的人，最轻的都是流放。 这种犯人，要是轻易放走，那可容易把自己的官帽子都给丢了的。 “徐玄的父亲叫徐成，原本是朝廷北军中郎将，是大司马曹腾提拔上来的将领，一身本事还是很厉害的，早年扫荡南部山越，立下了不少战功。” “他因何下狱？” 李言之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徐玄的父亲，刘子墨对徐成也就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 “因为党锢之争，大司马死后，曹家的人被司徒大人清算，徐成将军当时镇守在北边城门，为了救下大司马的儿子，私自打开城门，放大司马的家眷逃离京城。” “因此获罪入狱。” 李言之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不免有了几分惋惜。 “他是为了救人，而获罪的？” “是啊，大司马对他有提拔之恩，其实徐成将军也算得上是大司马的门生，为了救下大司马的儿子，牺牲了自己。” “当时司徒大人在朝廷之上直接上书皇帝，要治罪于徐成将军，原本想要直接处死徐成，可惜皇帝念在徐成将军也有不少功劳，便免了死罪，只是囚禁于监牢之中。” “就关押在我们第二层的那些监牢里。” 李言之这么一说，刘子墨就想起来了，之前他去见执金吾丁远的时候，在丁远的牢房附近还关押着不少其他的人。 想来这里面就有不少是因为上一次党争遗留下来的官员们。 “原来如此，如此看来这徐成将军也是一个好人了，唉，好人蒙冤下狱，坏人却在朝堂之上张牙舞爪。” 原本刘子墨对救下徐成的想法，还不是很明确，但是现在听着李言之的话之后，他倒是有了心思，将这徐成将军救下来。 “大人若是有想法，倒是可以出手，将徐成将军救下来。” “若是，要救下徐成将军的话，有什么办法？” “这个简单，找一个和徐成将军差不多的外形的死囚，直接偷天换日，对外就说徐成将军病死在狱中了。” “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人知道了，毕竟如今徐成将军已经失了势，没有人会关注一个监牢里的死人。” 等徐成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只要远离这京城之地，其实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刘子墨听着李言之的计划，倒是也觉得不错。 只不过这样的话，徐成等于是放弃了自己经营了这么久的圈子，从而远离京城。 一般人，未必能够接受得了。 “徐成能答应吗？” “徐成？他都是一个被关押了这么久的人，巴不得能够放他出去呢，又怎么可能拒绝。” “大人若是愿意救他，你就是他的再生父母，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李言之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听了李言之的话，刘子墨笑着点了点头。 “行，那言之你带我先去见一见徐成。” 既然决定了要救下徐成，总归还是要先去见一见徐成将军的，偷天换日的计划，也要徐成自己答应参与才能够进行得下去。 李言之没有多说，在刘子墨答应了下来之后，二人就回到了监牢之中。 他直接带着刘子墨下来关押犯人的第二层监牢。 见到了关押在牢房之中的徐成。 徐成的年纪不算太大，看起来也就是四十岁出头的模样，留着一撮胡子，虽然已经是阶下之囚，但整个人还保持着军人的气质。 盘膝坐在这监牢之中，闭目养神。 李言之带着刘子墨过来，牢房之中的徐成这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李言之和刘子墨。 看向刘子墨的时候，倒是并没有什么神色，毕竟刘子墨当上司寇也才两三天，对于这监牢里的犯人，了解得都不对，这些犯人对他也不熟悉。 但是见到了李言之的时候，反倒是略微有了一些神色变化。 主动起身，冲着李言之走了过来。 “李大人。” 徐成在这监牢里，其实还是受到了李言之的照顾，李言之其实早年也受过大司马的恩惠，对于同属于司马党的徐成，多少也有一些感情。 虽然李言之没有办法放徐成离开，但是照拂一二，还是可以做到的。 “徐将军，几日没见，身体可还算好？” “哎，什么大人，如今徐某已经是阶下之囚了，哪里还是什么将军啊。” “徐将军一日为将军，在李某的眼里就一直是将军。” “不谈这个了，李大人今日突然来此，可是有事？” 徐成知道，李言之不会无缘无故地来找他，所以直接开门见山询问起了李言之。 李言之没有说自己的来意，而是侧了侧身子，让出了地方，给刘子墨腾出了位置。 “我来给徐将军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新上任的司寇大人。” “新上任的司寇。” 徐成看了一眼刘子墨，面露惊骇之色。 之所以惊讶，一来是看见了刘子墨的年纪，如此年轻，有些吃惊，二来也是，之前的司寇，和徐成一样因为党锢之争被罢免了，病死在了任上。 老的司寇，徐成是认识的。 只是没想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原来是司寇大人，徐某有礼了。” 徐成简单地冲着刘子墨行礼。 刘子墨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早就听说过徐将军的名讳，今日一见，真是荣幸，不知将军在这监牢之中过得还算如意？可有想过出去？” 第209章 北军中郎将 徐成听着刘子墨说想不想出去，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喜。 反而是自嘲般，发出了一声冷笑。 “出去？我这将死之人，何谈出去？” “如今朝堂之上，司徒党当道，司徒鹏此人睚眦必报，自从大司马失势之后，但凡是忤逆司徒鹏的人，都将会被清算。” “我还能够留着一条小命，也算我之前广交好友，有足够的多的人为我求情了，否则早就和其他人一样，连小命都不保。” “呆在这监牢之中，还能吃上几口安生饭，若是出去了，直面司徒鹏的攻伐，我区区一个北军中郎将，如何是他的对手？” 徐成有些许自知之明，他想要活命，呆在监牢之中反而是一件好事。 若是出去了，除非告老还乡，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否则，等着他的只有死路一条。 刘子墨听着徐成的话，就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徐成还以为刘子墨说得出去，是请求皇帝赦免了他的罪行，让他官复原职地出去。 刘子墨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声的冲着徐成继续问。 “将军还幻想着出去能够官复原职，成为万人之上的北军中郎将？” 听着刘子墨这带着嘲讽语气的话，徐成一愣。 随即转念一想，眼神之中，那一缕精光顿时荡然无存。 是啊，就算是能够出去，他也再不可能担任北军中郎将了，而且司徒党当道，他这个外人，就算能够官复原职又能如何，死路一条罢了。 “也是，官场就如过眼云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老夫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能出去的话，回到乡下，倒也能够过些安生日子，可惜啊，只怕是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说着说着，徐成唉声叹气了起来。 看着徐成眼神之中的精光消散，刘子墨这才继续开口冲着徐成问道。 “徐将军，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救你出去，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原本对离开这个监牢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的徐成，听着刘子墨的话，立刻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随后，直接冲着刘子墨迫切地追问。 “大人有何办法？” “我可以从这监牢之中的死囚找一具和将军样貌差不多的尸体，冒充将军，对外宣称将军已经死了。” “再借机带将军离开，只要将军离开这监牢之中后，隐姓埋名，远离这京城是非之地，过些安生的日子，还是可以的。” 刘子墨冲着徐成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这个办法，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秘密，前任的那些司寇，如果要救下自己的重要亲朋，都会采用这种方式。 这是缴纳赎罪金之外，另外一种活下去的办法。 只要上面不追查，基本上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上面要是真的追查起来，只要找不到放出去的犯人，也不会有事情。 这要是真的倒霉，放出去的人被抓回来了，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最多也就是丢了官而已，不至于危及性命。 徐成听着刘子墨的话，虽然略微有了一些感觉，可是却并非一口答应下来。 反而是十分警惕地看着刘子墨。 “大人，我与你无亲无故，你为何要帮我？” 徐成对于刘子墨的身份，还是带有一些疑惑的，刘子墨和他并不相识，又没有什么关系，对方这样帮助自己，难免会让自己怀疑。 “大人若是不说个理由出来，在下不太敢答应啊。” 徐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他也担心，刘子墨会害他。 万一，真的是对他心怀不轨，故意让徐成离开监牢，造成越狱的假象，再将徐成给抓起来。 可就真的是死罪了。 现在的徐成，还不是死罪，只是被囚禁于这监狱之中，可是一旦他越狱的话，那就真的是死罪了。 听着徐成所说，刘子墨倒也点了点头，知道应该先获取对方的信任，再谈事后的谋划。 “那就说些实际的吧，我若是说仰慕大人的名望，肯定是虚的，真实的情况是，我想要买一座宅子，看中了你家的老宅。” “正巧你儿子徐玄正在为了救你，筹集资金，打算出售那家老宅，我就想着，干脆做一个顺水人情，略施小计放了你，事后你用你们家的老宅回报我就行了。” 刘子墨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徐成这才将自己深沉的神色，变得好看了几分。 刘子墨说得有理有据，也有明确的目的。 为了徐家的老宅，就能够救他从这监牢里面出去。 “好，我答应大人。” “宅子乃身外之物，我要是能够从这里离开，也不会留在京城，宅子留下来也是无用之物，与其留在这里生灰，倒不如给大人，做一个顺水人情。” 刘子墨说完自己的目的之后，徐成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听着对方的话，刘子墨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很好，将军明事理，那就在这里再委屈几日，等我找到合适的尸体，再来解救大人离开此地。” 刘子墨说完，便简单交代了几句。 徐成听着也和善地点了点头。 毕竟在这里呆了半年了，也不差这几天时间了。 从徐成的监牢里出来，刘子墨本想要去找徐玄，和徐玄通通气。 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 这个事情，暂时先不告诉他比较好。 到了晚上的时候，刘子墨从监牢里离开，打算回去驿站，可是想到黄天教的这些人，估计已经盘算好了计划。 干脆，绕路前往黄天教的据点又走了一趟。 刚来到这黄天教的据点之中。 柱子便看见了刘子墨。 兴冲冲地叫来了刘子墨。 “巴霸兄，你可算好了，我都要去找你，可是没有你的地址。” “柱子兄弟，找我什么事情？” “今日，我陪着大渠帅去见了圣女，圣女已经计划好了，行刺太后的计划。” 柱子冲着刘子墨说完，立刻让刘子墨脸色微微一喜。 终于可以知道这些黄天教行刺的计划了。 “快与我说说。” 第210章 行刺的计划 柱子带着刘子墨进入了这个院子的后厅。 见到了在里面的马元。 “巴兄，你来了，我与你说说，行刺皇帝的事情。” 柱子带着刘子墨进来之后，马元也走了过来，直接冲着刘子墨回答。 “明日便是太后诞辰了，但是太后出宫巡街是在四天后。” “圣女说，她已经计划好了，并且弄到了，太后出宫巡街的路线图。” “到时候，太后会从正阳门的大街出宫，一路绕着内城一圈，届时我们可以埋伏在醉春楼附近，派遣弓箭手，从醉春楼的楼上射击。” “再让其中三百多个弟兄在街道两侧，正面冲击太后和皇帝的銮驾，一定可以刺杀皇帝成功！” 马元越说越是激动。 此时这个计划只要一实施，必然能够将皇帝给杀了。 到时候，黄天教就能够打下这个天下，改天换日。 只是，刘子墨听着马元和柱子的这番话时，确实脸色一沉。 他从马元的口中，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圣女弄到了，太后出宫巡街的路线图。 太后出宫巡街这个事情，虽然早就已经被人传出来去了，而且是传统，外人知道，并不算什么难事，也谈不上是什么秘密。 黄天教的人能够知道，也可以理解。 但是出巡的路线图，一直都是严格保密的。 因为皇帝也担心，会遇到行刺这种事情，所以只会在出巡的时候，才会开始准备。 而且整个路线，也只会有负责这个事情的官员得知，就比如，身为九卿之一的刘子墨，对于太后和皇帝出宫巡街的路线都不知道。 可黄天教的人，居然率先知道了。 可见，黄天教的人，在京城并非完全没有能力，而且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 至少这个渠道，要比刘子墨还要厉害。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司徒家。 司徒鹏生有异心，加之司徒家在冀州一向很有势力。 而黄天教的总坛，又在益州。 要说黄天教和司徒家没有往来，那是打死刘子墨都不相信的。 这一次，因为司寇的事情，司徒鹏对小皇帝也有颇有意见，但是敢怒不敢言啊。 他暗中勾结黄天教，也未必没有可能。 不然黄天教这些农民出身的人，怎么可能想得到，来京城行刺的。 马元和柱子，目光落在刘子墨的身上，看见刘子墨的神色突然变得深沉起来。 倒是也有了一丝好奇。 马元更是开口冲着刘子墨追问了起来。 “巴兄，看你的神色，可是觉得圣女的这个计划，不妥？” 听着马元的询问，刘子墨才从沉思之中缓过神来，急忙改了改神色，露出笑容。 “没有没有，圣女的计划岂是我能够随意揣测的，在下只是在思考，这太后的出宫巡街路线图，可否准确，万一不对，我们提前做好的埋伏，岂不是泡汤了？” 刘子墨略微一思考，想着从马元的口中套一套话，看看能不能问出来，圣女的消息来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马元一听刘子墨这么问，倒是也笑了笑。 “哈哈哈，巴兄，这你可就放心吧，圣女是有大本事的人，她说路线图没问题，那就没有问题，我们只管到时候提前埋伏好就行了。” 马元似乎对这个消息来源并不怀疑，却也没有告诉刘子墨这消息具体的来源是什么地方。 这让刘子墨不好继续追问了。 “那就好，既然这样，你们的武器，可准备好了？” 数百人行刺，所需要的武器装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虽然不可能有甲胄这样的防御衣物，但是刀剑肯定是不能少的。 不然行刺就是儿戏了。 “武器的事情，也不用担心，圣女说会提前准备好，等计划开始的提前一天，会送到我们的手上。” “这一次如果能够杀了皇帝，我们黄天教就直接扯大旗发动起义，早看这些狗官不顺眼了。这一次一定要将心中的抑郁之气，都吐出来。” 马元一想到自己在京城的遭遇，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一切听从大渠帅的安排了。” “嗯，这几天圣女说让我们低调行事，切莫打草惊蛇，巴兄你也安分一些，不用来找我们了，等三日后再来此地吧。” 刘子墨刚要提出告辞，马元就冲着他吩咐了一句。 刘子墨听着点了点头。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多打扰了，接下来的两日我也有些事情，正好去办事，过几日再来。” 刘子墨提出了告辞，柱子和马元挥手，从刘子墨离开。 从黄天教的据点出来，刘子墨心中大震，一方面怀疑这黄天教勾结的官员是何人。 另外一边，也在担心起了皇帝和太后的安危。 之前刘子墨不担心，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把黄天教的这些人，放在眼里，几个农民而已，拿起锄头种地还行，学人家刺杀，还是嫩了点。 别说自身的武艺了，就是武器装备，在这京城里面，都未必弄得到。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这伙黄天教的人，和这京城之中的官员有所勾结。 这样一来，行刺的事情，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他们能够弄到皇帝和太后的出宫巡街路线图，更别说只是区区一些装备武器了。 只怕早就已经有了，只是还未到实施计划的时候，所以用不上。 刘子墨此时都有一些担心，万一真的被他们行刺成功，皇帝驾崩，那可就真的糟糕了。 他好不容易才当上的司寇，怕是要没了。 他得想个办法，劝一劝皇帝和太后，这一次的出宫巡街，要提高一些防备了。 好在，明日就是太后诞辰，届时刘子墨可以进攻，去参加宴会。 借着夜色，刘子墨回到了驿站之中。 一边吩咐了一个自家的护院，白天去盯着黄天教的那个据点，另外一边则是吩咐黄汉生，接下来要好好的保护春月。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没亮，刘子墨就起床了。 今日早朝，他身为九卿，需要去参加。 第211章 太后诞辰 天还没亮，为了早些到皇宫里去，只能早点起来。 不然赶不上早朝，那可是要降罪的。 不过今日，刘子墨到了宫外的时候，很多文武百官已经过来了。 今天和往常不一样，今天毕竟是太后的诞辰，朝会上不会商讨别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关于接下来诞辰还举行的活动。 一方面是要商讨接下来几天的具体流程。 另外一方面也是安排人手去负责这些事情。 刘子墨是刚刚上任的司寇，官职虽然不小，但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他去操办。 所以他并不需要参与这些事情，只需要在文武百官的后面，听着这些事情的安排就行了。 今日早朝，另外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皇帝和太后要会见，来自全国各地的皇室宗亲和封疆大吏。 这些皇室宗亲，各地大臣借此机会，一边给太后献礼，一边想要在皇帝的面前提高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期望可以得到上面的重视，皇室宗亲们盼望着皇帝给他们更多的权力，最不济，也不能够得罪了皇帝，免得罢免了自己的爵位。 而大臣们，自然是想要更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官职。 更何况，朝会上的见面，也是因为今晚便要举办诞辰的宴会了，太后和皇帝需要知道，都有哪些人来了。 刘子墨站在这文武官员的中间，商讨完了事情之后，朝会上陆陆续续的都有人前来。 比如关系亲近一些的，皇帝的亲哥哥，淮南王刘安。 皇帝的弟弟，弘农王刘汴。 关系远一些的，就如常山侯，临淄侯，豫章侯等人。 这些皇室宗亲，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到了京城，这可是他们这些年以来，又有回到京城的日子。 自然不敢怠慢，一个个都急着前来觐见。 一个个上殿，说着自己对太后的祝福，甚至带来了自己的礼物。 有人财力比较雄厚，带来了从西域找来的珍宝。 也有人注重亲情，带来了只是自己耗费时间打造的小玩意，这些东西，各有特色。 “下一位，有请，长安侯霍天。” 小皇帝身边的常侍，用着阴柔的声音，扯着嗓子，冲着大殿之外，喊了起来。 没多久，一个身高挺拔，身穿甲胄的年轻人出现在了这大殿之上。 原本刘子墨对这些人，并不感兴趣。 可听见了此人名叫霍天的时候，不免神色微微一沉。 霍姓，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有影响力的。 不免让刘子墨对这个名叫霍天的年轻人，有了一些好奇。 就在刘子墨好奇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两个官员，也将目光注意到了霍天的身上。 并且在刘子墨的身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这个人就是霍天啊。” “是啊，大将军的儿子，年纪轻轻就已经封侯了，听说他在并州击溃了数万匈奴兵，军功赫赫。” “啧啧，真是厉害啊，少年英雄，我还以为他能封侯，全靠自己姑姑是太后的荫庇。” “那你可就想多了，长安侯，自小天生神力，十四岁从军，十七岁便统帅八百精骑，杀入漠北，击溃数倍于自己的匈奴骑兵，可比霍家先祖之名。”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形容的就是霍天这样的少年人。” 刘子墨听着这两个武官小声的嘀咕，本来脸上就有几分惊讶，现在听见了这对话之后，更是惊讶。 不免看向了门外的这个年轻人。 剑眉星目，双目如火，俊朗的外表，配上威武的盔甲，还真有几分少年武将的神情。 “臣霍天，代替父亲前来拜见陛下，向陛下和太后请安。” 霍天步履铿锵，走上大殿，然后向主位上的皇帝和太后请安。 刘子墨从这少年人脸上的精气神，就能够看得出来，此人必然有着不俗的武艺，而且身上有一种自信。 这种自信是强者的自信，一般的江湖人士，怕是在人家的面前，根本过不了几招。 “天儿，你父亲没来吗？” “塞北匈奴人最近又卷起了战火，举兵侵犯我军边界，父亲大人本想要回京，可塞北战事紧张，他无法离开，便由小侄前来向太后贺喜。” 霍天说话不卑不亢，没有外人对皇帝和太后的卑微，也没有外人对皇帝的尊敬。 想来也是，这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说起来，还是他的表弟呢。 霍天自然没有别人那么尊敬，小皇帝能够当上皇位，也是依靠着霍家。 “战事要紧，大将军不回来，我也不会怪他，来人，马上就要入秋了，匈奴人肯定会更为嚣张，到时候为漠北增派三万石粮草，犒赏北地的将士。” 太后在霍天说完话之后，直接下令，冲着霍天赏赐了一句。 霍天略微惊讶，本来他都想要开口向皇帝请求军粮辎重的，没想到太后倒是先一步说了出来。 “谢太后赏赐。” 霍天当即领了情，不敢多言。 快要入秋了，现在地里的庄稼都已经熟了。 匈奴人会在这个时候来犯，也是正常的。 漠北不是农耕文明，是种植不了粮食的，他们一到秋冬之际，就会出现粮食短缺的情况，而进而为了粮食劫掠炎汉，也是常有的事情。 这些年，若非大将军霍齐在并州抵御这些匈奴人，怕是炎汉早就被匈奴人给洗劫一空了。 霍天的觐见连礼物都没有带来，甚至还要走了几万石的粮食，这皇帝和太后都知道，这是必须要给的。 很快霍天就下去了，暂时休息，晚上还有宴会。 刘子墨对这霍天有了一些印象，心中对这个霍天多观察了几眼。 或许这个人，日后也会是这朝堂之上的栋梁之才，很有可能是他日后的对手，甚至是朋友，自然要多关注关注。 就在刘子墨还在思考着霍天的时候，那个阴柔的常侍又继续开口叫了。 “下一位，星沙侯刘醒。” 刘子墨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让他神色一愣。 随即，这大殿之外，星沙侯刘醒，带着笑容，从外面逐渐走了进来。 刘子墨看见了刘醒，顿时双目都微微眯了起来。 第212章 九天神女图 刘醒的出现，是刘子墨的意料之中。 当初，刘醒来到临湘县的时候，亲自去刘府拜访过刘子墨，当时就索要自己的写真，只可惜，当初刘子墨并未交给刘醒。 当时的刘醒索要写真的目的，就是想要在太后诞辰的时候，将这宝图献于太后和陛下。 好让自己能够在诸多的汉室宗亲之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出众的那个，希望得到皇室的提拔，给他担任个州牧之类的官职。 这刘醒有这个心思，想来太后的诞辰，他肯定也不会错过的。 只怕是早就已经到达了这京城。 虽然觉得刘醒不会错过这个事情，只是，真的看见刘醒，刘子墨还是不免有几分惊讶。 仇人见面，自然分外眼红了。 “微臣刘醒，拜见陛下，拜见太后。” 和霍天不同，刘醒一进入大殿，便激动的跪倒在地，然后不断地冲着皇帝和太后磕头。 皇帝和太后因为刘子墨的事情，已经知道了星沙侯，同时对星沙侯也有了一些印象。 “刘醒啊，星沙近来可还算太平？” 太后对刘醒的印象倒是不深，不过毕竟是皇室宗亲，还是要简单说几句话的，不然见一面就让人家离开，也不太好。 “谢太后关心，得太后洪福，星沙郡近来风调雨顺，百姓安康。” “那就好，你身为星沙侯，能护一方百姓安稳，也算有功了。” 虽然太后嘴里说刘醒有功，可是半点东西都没有打算赏赐给他，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反正夸赞又不需要钱，太后对于这种手段，玩得可是很溜的。 听着太后的夸赞，刘醒自然是心中美滋滋，乐开了花。 不等太后说完，他便急着想要表现自己。 “陛下，太后，微臣今日，在星沙郡偶得一宝物，接着太后诞辰的时候，想要先给陛下，不知可否？” 刘醒就是要当众献出此等宝物，才能够一把将宝物给拿出来，震惊众人，好让自己能够再次脱颖而出。 底下的刘子墨，全程都在看着刘醒，本来脸上还挂着一丝不屑，可听见刘醒说起这个的时候，不免神色微微一沉。 莫不是，自己的那张写真图，被刘醒这厮给弄到手了？ 就在刘子墨疑惑的时候，皇帝一听有宝物，倒是来了一些兴趣。 急忙开口，冲着刘醒回答了一句。 “爱卿有心了，既然有宝物，那就呈献上来看一眼吧。” 虽然小皇帝不觉得这个刘醒能够带来什么样的宝物，但总归是在这枯燥的觐见时间里，找点乐子。 有了皇帝的允许，刘醒当即不再犹豫，直接冲着身边的两个小黄门吩咐了一句。 两个小黄门直接离开了大殿，来到了这大殿之外，外面早有一个刘醒得到亲卫在这里等着。 刘子墨看着大殿之外，阿武拿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子，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小黄门的带领下，出现在大殿之上，随后学着刘醒之前的模样，冲着太后和皇帝行礼。 等这些烦琐的礼节结束之后，小皇帝倒是更为好奇了起来，直接开口催促了一句。 “快点亮出你的宝物，让朕瞧瞧。” 阿武这是第一次见皇帝，还有几分忐忑，举着木箱子，不敢说话。 刘醒倒是不慌不忙地将木盒子打开，随后将里面摆放着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果然不出刘子墨所料，这里面装着的东西，正是他之前拿出去展览的那张写真图。 这张原本在荆州各地展览的写真，最终还是落在了刘醒的手里。 最后一次刘子墨知道这写真的消息，是在上一次，在家里的时候，当时刘醒来问他，只是这写真在常家的手中，刘子墨也没有太在乎。 毕竟，这是一张已经被王家的人撕扯过的写真，上面还有修复的裂痕，在刘子墨的眼中，自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 但是在别人的眼中，就不一样了，那是如获至宝，把这张写真当成传家宝来供着的。 虽然这张写真对刘子墨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也算是为他带来了数万两银子的收入。 也是刘子墨来到这个时候之后的第一桶金，所以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落到了刘醒的手中。 刘醒在拿出了写真图之后，上面还蒙着一层薄纱，让人对里面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陛下，这便是微臣找到的宝物，九天神女图。” “敬献给陛下和太后。” “九天神女图？哦？朕还真的是有些兴趣，快呈上来，让朕看看。” 说罢，刘醒将手中的写真图，转交给了一旁的小黄门。 小黄门面露狐疑之色，双手接过了刘醒手中的写真图。 先揭开了上面盖着的白纱，看了一眼，里面的宝物。 顿时，就让这个小黄门的脸色一红。 虽然他是宦官，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暴露的画面，但是见到这么清晰，这么优雅，这么放浪形骸的美女图。 这还真的是头一次。 甚至，他在看见了这写真图的那一瞬间，都愣住了。 都忘记了将这写真图给转交给皇帝。 反倒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看见了这小黄门半天都没有动静，有一些心急，催促了一句。 “咳咳，公公，你这是被神女图给迷惑住了吗，这神女图当真有这么好看？” 小皇帝咳嗽了一声。 那小黄门这才反应过来，举着这木盒子，来到了皇帝的身边。 “陛下……陛下，这……这神女图，虽……虽然是宝物，但是……但是……” 小黄门支支吾吾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的话。 小皇帝也不搭理这个小黄门，自己起身，撩开了白纱。 然后目光落在了写真图的上面。 小皇帝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变。 别看小皇帝现在年纪超过十六岁，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大婚，和刘子墨一样，依然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小男孩。 平日里，被自己的母亲管得严，身边就算是宫女都没有几个。 别说是摸女人的手了，就是看见几个宫女都难啊。 又哪里看见过写真图上的画面呢。 顿时，就让小皇帝血脉偾张。 第213章 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小皇帝的神色变化，落入了刘醒的眼中。 刘醒对于小皇帝的这种神色变化十分满意，因为这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要的就是让小皇帝震惊，因为当初他第一眼看见的九天神女图的时候，也同样是如此的震惊。 尽管当时的流行已经是阅女无数。 但像图画之中的此等美女，依然是从未见过。 甚至比看见的真人还要更具有吸引力。 毕竟，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小皇帝被眼前的这张九天神女图吸引，目光落在上面，一刻都不想移动。 一时之间，这朝堂之上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家都在好奇这张所谓的九天神女图，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 可以让小皇帝目不转睛盯在上面，眼睛都不眨一下。 但是这些人身为臣子，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 只能是等着小皇帝自己跟他们说起这些事。 可是坐在皇帝身后的太后霍仙儿可就不一样了。 她可不管小皇帝是皇帝，小皇帝就算是皇帝，在他面前依然只是孩子。 看着小皇帝吃惊目瞪口呆的表情。 太后的黛眉微微一蹙。 随后开口冲着小皇帝轻声的呵斥。 “皇帝，这九天神女图到底有何神异，竟能让你如此感兴趣？” 小皇帝听见了太后的追问，这才从惊讶之余缓过神来。 可是被太后这样问起，这九天神女图的神异所在，小皇帝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只是脸色一红。 支支吾吾的看着太后。 “母后，这，这。。。” “朕，朕也不。。。” 支支吾吾说了几句也没说清楚。 这就更加让太后好奇。 随即太后给了旁边小宦官一个眼色。 这小宦官立刻领会了，太后的意思，双手举着九天神女图，就冲着太后的身边走了过来。 太后的脸上本来是带着好奇之色。 可当她看见小宦官手中的九天神女图时。 脸上的好奇就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诧异。 随即变得勃然大怒起来。 “放肆！” “刘醒，你竟敢拿出如此大逆不道的图画，蛊惑皇帝，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吗！” 太后的一声大喊，吓得刘醒顿时一愣，随即便慌了神。 他本以为区区一张不算暴露的图片，呈现给太后会得到太后的赏识。 毕竟小皇帝的年纪也已经到了娶妻纳妾的时候了。 有这张图片倒是也可以先帮助小皇帝开开眼，让他对男女的事情更为感兴趣。 早些结婚生子，诞下龙子。 这一点从刚才小皇帝的眼神之中，刘醒也能够看出来。 小皇帝对这张九天神女图是极为感兴趣的。 可是他忽略了太后这个因素。 相对于皇帝和在场其他大臣，对九天神女图的容忍度。 太后可不一样。 太后是女人，而且是皇帝他妈。 她本就是掌控着小皇帝，把皇帝当成自己手上的玩物。 不太希望皇帝过早地接触女人，因为一旦沉迷酒色。 皇帝也就废了。 沉迷酒色的男人是不可能有一番大作为的。 尽管这张九天神女图乃是一张稀世珍宝。 可是在太后的眼中，这只是一张会让自己儿子陷入迷途的淫秽之物。 底下的刘醒听见太后这番言论之后，立刻吓得双腿一软。 当即便跪在地上连忙求饶。 “太后，您误会了，微臣没有这个意思。” “微臣只是觉得这张九天神女图乃是稀世珍宝，献给太后或许有用。” “希望太后念在微臣一片尽忠尽责的赤诚之心，不要追究微臣的罪责。” 此刻的刘醒哪里还有刚才想要凭借这张九天神女图邀功的心思。 现在他心中想的就是，太后不要因此而降罪于他就谢天谢地了。 而经过了皇帝和太后看过这九天神女图后的反应。 底下的诸多文武大臣们对着九天神女图，倒是越发的充满了好奇心。 他们可都还未完全看见这九天神女图到底是何物，里面所画的东西又是什么？ 只是听见了太后和皇帝说的话，更让他们对此感到好奇心大增。 特别是站在最前面的司徒鹏。 他对皇帝手中的九天神女图同样是异常的感兴趣。 在听见了刘醒的告饶之后。 他连忙开口，冲着太后询问了一句。 “太后，这九天神女图到底有何等神异？竟能够让您如此大动肝火？” “不妨展示给在场的大臣一观，如何？” “我们也好给太后断定，这星沙侯刘醒是否有罪。” 司徒鹏这么一说，太后脸上挂不住。 不过他也不好直接就定下刘醒的死罪。 冷哼一声，随手一挥，命身边的小宦官将九天神女图亮出去，给在场的诸位大臣一观。 小宦官举着这张九天神女图，走下了阶梯，然后在诸位大臣的面前展示开来，一一给诸多大臣过目。 在场这些文武大臣们，目光汇聚于九天神女图上。 目光也从最开始的好奇跟着变得五味陈杂。 他们万万没想到，刘醒所献上来的九天神女图，居然是如此模样。 有几个年纪，稍微年轻一些的官员，看见这九天神女图之后，脸色一阵羞红。 甚至还想多看几眼。 而那几个年纪大一点的，虽然没有表现得这么放荡不羁，但是目光却也始终没有移开这九天神女图。 毕竟男人至死都是少年。 而少年人，最是好色。 这，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 大多数都是拥有着三妻四妾的豪族勋贵。 他们玩弄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什么样的女人在他们眼中都不会引起太大的神色变化。 可偏偏是，这张写真图上展现出来的神女，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 让他们的神情一下子就牢牢地被掌握住了。 此时，整个朝堂之上一片鸦雀无声中，人都在观摩着写真图上的那，雪白细腻的肌肤，恰到好处的山谷与沟壑。 太后看着眼前的这些人，不免露出了几分厌恶之色。 突然她的目光，注意到在场的文武百官之中，有一个人对这所谓的九天神女图，嗤之以鼻，丝毫不为所动。 第214章 不为美色所动 这个人，自然不是别人。 正是站在百官之中的刘子墨。 别人对这九天神女图，有极大的兴趣，那是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此等珍宝。 毕竟现代工艺制作出来的写真图，可不是这个时代的画师所能够描绘出来的。 上面的人栩栩如生，仿佛真的一般。 甚至看起来比真人还要真。 难免会让他们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可这东西对于刘子墨而言，却是鸡肋之物。 前世看过的写真太多了，这等层次的写真，别说是现在，就是此刻他手上还有几十张呢。 又怎么会为了区区这一张半残写真，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刘子墨的不为所动，恰巧落在了太后的眼中。 在太后看来，刘子墨这个少年郎能够不为美色所动。 是有大毅力者，日后必成大器。 就冲着这一点，太后不免冲着刘子墨多看了几眼。 等到这小宦官将手中的九天神女图在这，大堂之上，展示了一圈之后，这才逐渐收起这张图，重新回到了小皇帝的身边。 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还沉浸在刚才这一张九天神女图的惊艳之时，太后便开口冲着，这些大臣们发问了。 “诸位爱卿，刚才这张九天神女图你们也看了，可否说说你们的看法？” “是觉得这张九天神女图，当真配得上九天神女的称呼，还是觉得这张只是，传播淫秽，放荡无礼的下贱之物？” 纵使太后对这张所谓的九天神女图不是特别喜欢，但她毕竟还是觉得这张图并非完全无用。 所幸便将处置这张图的，结果交给在场的文武百官来判定。 太后的一番话询问出来，在场这些文武百官依然鸦雀无声。 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敢多嘴，因为他们摸不透太后和皇帝现在是什么心思。 到底是要，赞同太后的意见，还是要反对太后的意见？ 因为他们察觉到了太后和小皇帝之间似乎产生了分歧，若是赞同太后的话，那必然会得罪皇帝，若是赞同皇帝的话，那必然会得罪太后。 大家都还在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做选择。 反而是最为老奸巨猾的司徒鹏，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件事情里面的重点。 当即，便开口冲着太后回答。 “太后，微臣认为，此物乃人间少有，不管是从材质上还是从，画中所画女子，都是极佳，完全称得上是珍宝。” “虽然，图中所画，女子穿着略显简陋，有些不雅，但雅俗之间，并没有明显的界限。” “此物如果只是在闺房中观赏，岂不是能够令人兴致盎然？” 司徒鹏想都没有想，他在觉察到了太后和小皇帝之间的意见出现了分歧之后，立刻就站在了小皇帝的这边。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小皇帝的面前形象更为高大一些。 小皇帝，虽然名为皇帝，但实际上大权旁落，一直都是太后，只执掌朝政，小皇帝不过是傀儡皇帝罢了。 在小皇帝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太后代为执掌朝政，还说得过去。 可随着现在小皇帝的年纪越来越大，而且越来越懂事之后。 小皇帝也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甚至，慢慢地开始和太后产生了分歧，觉得太后，有些太过霸道。 司徒鹏就是想要，甚至乐意看见这种情况的发生。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趁虚而入，瓦解这对母子的感情。 只要将小皇帝拉拢到他这边，削弱了太后的权利，到时候一个还未弱冠的小皇帝，对于司徒鹏而言，可就是随意拿捏的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立刻得到了小皇帝的赞许目光。 因为只有在场的文武百官，赞同此物是珍宝，才能够上供给朝廷，落入皇家口袋，小皇帝才能够长时间地观摩把玩。 那些还在犹豫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文武百官听见了司徒鹏的话。 一个个立刻就明白，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说了。 “微臣觉得司徒大人言之有理。” “司徒大人所言正是微臣想说的话。” “此物确实是一件珍宝，以老夫几十年的阅历，从未见过此等宝物，称之为九天玄女，最为适合！” 那些人一个个都见风使舵，跟着司徒鹏说出了相同的话语。 此刻依然跪倒在朝堂上的星沙侯刘醒，听着诸位大臣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 同时给站在，最前面的司徒大人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这让坐在龙椅后面的太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开始有了几分阴沉。 而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听见司徒鹏说出这样的话，此时还真有几分兴高采烈。 转身就冲着自己身后的太后，用得意洋洋的话继续说。 “母后，你看诸位大神都说这东西是，千年一遇的宝物，是难得的佳品，不如就将此物留下来，赏给儿臣吧。” 听着皇帝这样说，显然是太后也没想到的。 就让太后的脸色变得更为阴沉起来。 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是一个贪图美色的不良少年。 太后的内心就一阵隐隐作痛。 刚要说些什么，就看见他寄予厚望的刘子墨突然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太后，微臣有不一样的看法！” 刘子墨突然高声冲着在场的人大喊一句。 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特别是，跪倒在地的星沙侯刘醒。 因为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一瞬间就让他眉头一皱。 紧接着循着声音看了过去，顿时吓得，脸色惨白。 “刘子墨！他怎么在这里！” 刘醒差点惊呼出来，他的侄儿不是应该在临湘县里，种地开火锅店吗，怎么跑到这京城来了？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侄儿身上记得还穿的官服。 而且一看还官职不低的样子。 可把刘醒给吓住了。 不过刘醒毕竟年纪不小，经历的事情比较多，这点惊吓还是能够忍得住。 惊讶归惊讶，却是依然跪倒在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反倒是太后。 听见了刘子墨的话之后，立刻来了兴趣。 “刘爱卿，你有什么话想说，但说无妨！” 第215章 血口喷人 刘子墨看着在场的众人将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也不畏惧。 当即，便冲着太后回答。 “太后，陛下，微臣认为，此九天神女图，乃大逆不道，龌龊下贱之物，应当立刻焚烧之，以免留下来带给世人不良风气。” “至于这献上如此淫贱下流之物的人，微臣认为，他居心不良，心怀叵测，是想要陛下沉溺于美色，荒废朝政。” “如此心计，当真是高明啊。” 刘子墨冲着太后说了一句，不仅数落这九天神女图，更是批判了这献出九天神女图的星沙侯刘醒。 刘子墨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刘醒。 他和刘醒之间的仇恨，完全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虽然在临湘的时候还没有彻底撕破脸皮，那也是因为刘子墨的隐忍。 在没有足够实力下的不得不隐忍。 大丈夫，能屈能伸，能软能硬。 当时他在临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刘醒对抗，所以面对刘醒的步步紧逼，只能够忍气吞声。 甚至为了不得罪刘醒，只能答应和满足刘醒的无理要求。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刘醒还是当初的那个刘醒，区区一个星沙侯，在星沙郡的时候，或许他是最强大的人，最有势力的人。 但是在这京城，一个星沙侯根本没有多大的作用，甚至比之现在的刘子墨，还远远不如。 毕竟，刘子墨乃是朝廷的九卿之一。 手下管着上千人呢。 除了监牢里的几百个狱卒，还有监狱里的那几百个罪犯，以及一些他可以调动的巡逻军。 当初对刘醒的恨意，还有杀父之仇在这个时候爆发，刘子墨能够忍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这一次，找到了机会，刘子墨自然要直接把刘醒往死里整。 一个心怀叵测，陷害皇帝的罪名甩了出来，只要坐实了，那么刘醒最轻，也是被削去爵位，贬为平民。 甚至，皇帝和太后心情不好，直接将刘醒推出去斩了，都是有很大可能的。 跪在地上的刘醒，扭头看着刘子墨，这个自己的侄儿。 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愕。 甚至他怎么都想不到，一向看起来微微弱弱，半天放不出一个屁的侄儿，居然会出现在这朝堂之上。 甚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状告他这是居心叵测，想要致他于死地。 “刘子墨！你血口喷人！” 在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刘醒第一个就坐不住了。 如果真让皇帝和太后，认同了刘子墨的话，那刘醒就当真是死路一条了，所以在刘子墨说完，他第一个从地上跳起来，直接冲着刘子墨大声地厉喝。 可刘子墨都不需要多说什么，就听见两侧的侍卫，冲着刘醒厉喝。 “大胆，大殿之上，岂能容你喧哗！” 两个侍卫冲着刘醒喝斥一句，正要上前，刘醒这才被吓住，方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了自己这是身处皇宫大殿之上。 他急忙又趴下，然后愁眉苦脸的冲着皇帝哀求道。 “陛下，冤枉啊，微臣冤枉啊。” “微臣只是觉得这九天神女图乃是珍宝，理应上供给陛下，完全没有刘子墨所说的陷害之心啊。” 刘醒哆哆嗦嗦的冲着小皇帝解释。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马上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继续冲着皇帝和太后说。 “对了，这九天神女图，就是出自刘子墨之手，这东西本就是他的，是他的，如果这九天神女图是淫秽之物，那这罪，也是刘子墨这个小畜生担待！” 刘醒想起了自己找到的这张九天神女图，正是从刘子墨的手中得来的。 就凭这一点，他就算是有罪，也要拉刘子墨来给他陪葬。 小皇帝因为刘子墨反对这九天神女图，确实已经脸色不太好看了，此时又听见了刘醒这么说，倒还真的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刘子墨。 然后跟着询问了一句。 “刘爱卿，星沙侯所言，是否属实？” 刘子墨想都没想，直接承认了。 “回陛下，星沙侯所言，确实没有撒谎，这九天神女图，原本确实是微臣偶然所得。” 在场的人一听，顿时一个个都面露惊奇之色。 可是刘子墨，马上继续说。 “微臣正是知道这九天神女图乃是淫秽之物，不易广泛传播，本想要销毁，谁曾想，偶然一日，藏于府中的这九天神女图，却突然失窃，被贼人给偷了去。” “至于方才星沙侯的狡辩，其实诸位可以想一想，这九天神女图在我手中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将其献于陛下和太后？” “正是因为，我知道这九天神女图，乃是淫秽之物，难登大雅之堂，献于皇帝，那是万万不行的。” 刘子墨义正言辞，再次痛斥了刘醒此人的卑鄙手段。 现在不但再次说明了刘醒此人有陷害皇帝，想要皇帝沉溺美色的罪行，还加上了一条偷窃九天神女图。 一时间，周围原本还想要为刘醒辩解几句的大臣，一个个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帮助刘醒说好话了。 太后听完，不免对刘子墨又是多了几分好感，而看向刘醒的目光，却是多了几分厌恶。 “大胆刘醒，居然想要陷害皇帝，真是狗胆包天，来人啊，将此人拉出去斩了。” 太后当即下了自己的命令。 看见刘醒此人，根本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刘醒一听到太后这句话，这才真的是慌了神，立刻就磕头，发出了一阵阵求饶的声音。 周围的大臣不敢说话，两个侍卫就要上前拉着刘醒离开。 眯着双眼的司徒鹏看见这个场面之后，略微一思考，最终还是站了出来。 “太后，不可啊。” 司徒鹏的一开口，那两个正要靠近刘醒的侍卫，停下了脚步。 太后皱了皱眉头，看向司徒鹏。 “司徒大人，为何不可？” “太后，今日是您的大喜日子，在这样的日子里，不宜见血，况且这刘醒虽然献出的这东西有些非议，但是他也是一片好心，只是好心办了坏事，罪不至死啊。” 司徒鹏想要保下刘醒。 第216章 星沙王之位 司徒鹏的这几句话，为刘醒辩护，虽然没有完全为刘醒脱罪。 但也是帮助刘醒免去了死罪。 确实如同司徒鹏所言，他只是好心办了坏事，这点事情，还真的难以达到死罪的程度。 如果太后这样就要判定刘醒的死罪，难免会让在场的大臣都人心惶惶。 到时候，不敢为太后办事，为皇家效力。 这一点，太后如果能够明白，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果然，听着司徒鹏的劝说，太后也不想拂了司徒鹏的面子。 略微沉默后，还是改口了。 “那边给司徒大人一个面子，削去此人爵位，赶出皇宫。” “是。” 两个愣在原地的侍卫，听见了太后重新修改的命令，立刻上前，夹起了刘醒，就往大殿之外带走。 这一次，司徒鹏没有继续再说话。 而刘醒听着这个结果，脸色煞白，求饶之声没有停止过，可对面皇宫大殿之上的太后和皇帝来说，却是无动于衷。 反倒是在离开之前，刘醒看向刘子墨的目光，充满了怨恨，如果可以用眼神杀人，只怕此刻的刘子墨，已经被刘醒的目光乱刀斩杀了。 刘子墨看着刘醒那凶恶的目光，却是无动于衷。 此时的他，甚至还有几分想笑，几个月前，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星沙侯刘醒，现在就这样被他扳倒了。 削去了爵位的刘醒，就是一个没有了牙齿的老虎。 到时候，收拾起来，还不是刘子墨自己说了算。 等朝会结束，刘子墨便直接带着人，将刘醒这厮抓起来，直接关押到监牢里去。 这辈子，这家伙都别想从监牢里出去。 就在刘子墨还在盘算着，等会怎么去抓刘醒的时候，站在阶梯之上的太后，又开口说话了。 “刘醒这厮的爵位是星沙侯，既然免去了他的爵位，这爵位也不能够空出来。” “我记得，司寇大人，似乎也是星沙王之后，上一回皇帝说过要恢复你们星沙王的爵位，那不妨今日就这么定了吧。” “加封刘子墨为星沙王，接管刘醒的食邑，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太后说完，冲着在场的大臣看了一眼。 在场的人，一个个都没有说话。 就算是司徒鹏，此刻也没有站出来说一个不字了。 毕竟，司徒鹏能够做到司徒之位，一方面是因为他家里的荫庇，另外一方面也是他这个人聪明。 方才太后已经给了他面子，饶了刘醒一命，现在他也要给太后面子了。 否则，他站出来和太后唱反调，就显得有一些不识抬举了。 闹下去，双方都不好收场。 更何况，朝廷册封一个藩王，和他司徒鹏也没多大关系。 炎汉的王爷不少，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像刘子墨这样的星沙王，还真的翻腾不起什么大浪来。 所以，司徒鹏根本就没有站出来反对的意思。 见到众人都没有反对，太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明日便传诏，册封刘子墨继承星沙王的爵位，食邑星沙郡，零陵郡，武陵郡三地。” 刘子墨一听顿时脸色狂喜。 他万万没想到，太后居然会这么大方，原本的星沙王也不过是食邑一郡之地，号称星沙王，掌控的封地，其实也就是星沙郡一个郡，十余座县城而已。 而这一次，太后直接册封给了他三郡之地，这三郡之地，虽然只是荆襄十二郡里的四分之一土地，但却也是大大增加了他的食邑范围。 有了这几个郡的地，刘子墨到时候就算是不在京城混了，也能够在自己的封地上当一个土皇帝了。 比之前的星沙侯刘醒，那是要强大太多了。 正当他觉得美滋滋的时候，站在他对面的司徒鹏，用目光看了刘子墨一眼。 司徒鹏的眼神之中，带着十分不友好的目光，在刘子墨的身上停留了很长的时间。 刘子墨也用自己的目光，回应着司徒鹏。 二人在这个时候对视。 刘子墨一点都不服输，气势不落下风。 最终还是司徒鹏率先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刘子墨没有理会司徒鹏的挑衅，因为很快，这站在太后身边的常侍，又继续扯着自己的嗓子，大喊了起来。 “宣，襄阳王刘毕，进殿。” 太后的觐见还在继续，这在场的文武百官，自然还得要在这里呆着。 不多时，襄阳王也在外面走了进来。 “儿臣刘毕，祝母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襄阳王的祝贺，说的很简单，也很普通，没有刻意的多说什么，因为他明白，说的多，错的多。 把控不好太后的想法，一旦你说的话，触怒了太后，换来的可是不太好的结果。 而少说多做，才是硬道理。 这几句话，说的普通，外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毕儿，有心了。” 太后对刘毕也谈不上多喜欢，表现出来的语气，也是很普通，看不出喜怒。 襄阳王也学着其他几位觐见的王侯，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小木盒。 “母后，儿臣思考了许久，还是选中了一件礼物，想要送给母后。” 说罢，襄阳王将这小木盒举起来，送给了一旁的小宦官。 此时的小皇帝，已经没了存在感，方才因为刘醒的事情，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兴致，经过方才这么一番闹腾，小皇帝已经闭上了嘴，不说话，似乎是在耍自己的小性子。 而太后，倒是有几分兴致，听着襄阳王说自己也有礼物。 这才好奇的看了一眼。 “呈上来看看吧，是何物品？” 显然，太后对于襄阳王能够拿出来的礼物，也不是特别的在意，只是想顺便看一眼罢了。 襄阳王笑了笑，在小宦官将小木盒呈上去的同时，继续开口说。 “母后，此物还得请司寇大人来为你讲解。” “哦？还需要司寇来讲解？” 本来对襄阳王的礼物并不是特别在意的太后，一下子就来了兴趣。 不过他却没有询问，而是先查看了一下这小木盒里的东西。 第217章 太后的喜欢 只见太后打开了雕刻精美的小木盒。 木盒里面，是一个由水晶雕刻而成的半透明的瓶子。 里面装着一些透明可见的液体。 这些外人，看见了这个水晶瓶，一脸茫然。 似乎都弄不明白，襄阳王献上来的这个瓶子，有何作用。 只有在场的刘子墨，猜测出了这水晶瓶子里装着的，到底是何物。 应该就是刘子墨交给襄阳王，打算献给太后的香水了。 只是，当时刘子墨交给襄阳王的时候，装着香水的瓶子，是一个普通的小瓷瓶，没想到还是襄阳王心思细腻，直接将廉价的小瓷瓶，替换成了价值连城的水晶瓶。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是还没有玻璃这种东西的。 这种半透明的水晶，可都是天然形成的宝石，价值连城。 而且还经过名匠雕刻，变成一个瓶子，其价值自然难以估量，按照刘子墨的估计，光是这个瓶子，只怕就价值几千两白银了。 可惜，没有玻璃，要是有玻璃的话，这香水改用玻璃来装，不管是在美观上，还是封闭性，都要好得多。 刘子墨甚至都在想，下次要是有空，他还真的可以捣鼓一下，烧制一些玻璃出来，拿来卖钱。 就在刘子墨还在寻思着玻璃的事情，太后已经注意到了手中的这个水晶瓶子，好奇的打量了两眼之后。 向着襄阳王发出了自己的质问。 “毕儿，此物是何物？” 太后和在场的大臣一样，不懂这水晶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表露出了几分好奇。 襄阳王此刻，没有回答太后，而是扭头看向了刘子墨。 希望刘子墨能够给太后解释一番。 毕竟，这东西，是刘子墨捣鼓出来的。 襄阳王，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 方才襄阳王已经和太后说过了，这东西需要刘子墨来讲解，现在襄阳王的目光落在刘子墨的身上，自然就是想要让刘子墨给太后说明一下此物的作用。 当下，刘子墨也不废话，立刻上前两步。 冲着太后便开口。 “太后，此物名为香水。” “香水？” 太后露出了狐疑之色，随后打开了水晶瓶子的盖子，果然，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立刻就让太后神色和悦起来。 “还真有几分香气扑鼻，嗯，味道很好闻。” 刘子墨知道，该轮到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展示的时候了。 “太后，此物是襄阳王拜托我，寻觅百花之精，彻夜酿造数十日，才聚齐百花精华的百花香水。” “其作用是，只要抹上一点点，可以让女人身上充满百花之香，肌肤重回少女时代，散发阵阵芬芳，仿佛返老还童。” 刘子墨就盯着香水，一个劲地吹，什么美容养颜，什么肤如少女，只要是女人爱听的，他就毫不吝啬。 也不管自己的这个香水，是不是真的有这个作用。 人都是这样，只喜欢听自己想听的。 现代的那些护肤品，真的能够让四十岁的女人，看起来像二十岁吗？ 某白金真的能够让老年人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吗？ 只怕未必。 但只要你说他有，一些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刘子墨一番吹捧，这香水散发出来的香气，又一阵阵地涌入太后的面前。 还真的是让太后对手中的这个水晶瓶子，越发的喜欢。 “嗯？百花之精，香气扑鼻啊，不错不错，这个礼物，我很满意！” 太后拿着手中的水晶瓶子，脸上不断洋溢出女人妩媚的笑容。 在场诸多礼物之中，也就只有襄阳王呈献上来的这个礼物，最符合她的心意。 虽然这个礼物并不是最贵的。 但却是最让太后满意的。 而更让太后满意的则是倒腾出这个礼物的刘子墨。 当他得知这礼物是刘子墨一手酿造的，更是对刘子墨高看了几分。 本来对刘子墨的印象就十分不错，现在更是大为满意。 底下的群臣，听着太后对这礼物的赞许，一时间都对襄阳王和刘子墨投去了羡慕的眼光。 能够得到太后的赞许，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将是朝堂上的红人。 日后前途未可限量。 只有司徒鹏阴沉着脸色，一直都没怎么说话。 等到后面几个王侯，陆续上殿觐见太后。 都没有拿出什么像样的礼物，上午的朝会就在这样的交流之中进入了尾声。 临近中午。 太后和皇帝离去。 这些大臣，也被留在皇宫里用餐，不过刘子墨却并没有留下来。 留在这里吃个饭，很容易让刘醒这厮跑了。 所以在朝会一结束，他便直接从大殿离开，直奔皇宫外。 临走的时候，还问了问今日当值的两个侍卫，询问刘醒被他们赶到哪里去了。 送上两锭银子，这两个当值的侍卫，很快就告诉了刘子墨。 要想在京城抓住刘醒，其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刘醒是星沙侯，但是这里可不是星沙，而是京城。 他从星沙过来，随行人员，不会超过二十个。 就这点人手，刘子墨直接回到了监牢，让李言之率领三十个狱卒，前去刘醒落脚的驿站，将他抓拿回监狱之中。 随便用一个罪名，将刘醒抓到监狱里，到了监牢之中，想怎么处置他还不是刘子墨自己说了算。 至于刘醒落脚的位置，他早就已经通过那几个侍卫打探清楚了。 一出皇宫便立刻回到监牢里，然后召集人手直奔驿站。 想要用最快的速度来到驿站之中将刘醒抓拿归案，防止这家伙从京城逃脱，一旦等他回到了星沙郡，到时候再想对付他，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等刘子墨带着自己的人手匆忙来到驿站。 在楼下问清楚这驿站的掌柜。 刚要上去抓人。 掌柜的就给刘子墨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位官爷，留宿在这里的那个侯爷已经走了。” “什么！走了？” 听见掌柜的说出这句话，立刻就让刘子墨的神色一沉。 急忙冲着掌柜追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走的，往什么方向走了？” 第218章 司徒鹏的邀请 刘醒若是从京城里逃走了，那对于刘子墨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虽然他没有了爵位，但是在星沙郡，必然还是有一些影响力的。 完全可以趁着刘子墨不在临湘，就对临湘县里刘子墨遗留下来的人和事，进行打击报复。 刘子墨就是顾忌到这一点，这才不愿意放刘醒这么轻易从京城离开。 “那位侯爷不是自己离开的，是被人请走的。” “被人请走的！” 刘子墨听着这个掌柜的话，本来还面露狐疑之色，这一次就彻底的明白了过来。 能够在京城，请走一个人，速度比刘子墨还要快。 多半就是司徒家的人了。 再者而言，之前在朝堂之上，司徒鹏开口为刘醒求情，显然是觉得刘醒对他来说，有些用处。 想要保住刘醒一条命。 这才，在结束了朝会之后，立刻就派遣人马去请刘醒。 毕竟司徒家的人也担心，刘醒会被人所害。 “可是司徒府上的人？” 刘子墨不冷不淡地冲着掌柜的问了一句。 这掌柜的一惊。 “官爷怎么知道？” 刘子墨听见掌柜的这话，脸色就变得阴沉了。 他刚才只是猜测，并没有实际的证据，现在听见掌柜的这么说，已经坐实了，带走刘醒的人，正是司徒鹏。 如果是别人带走了刘醒，刘子墨还有机会，去将刘醒给要来。 但是，刘醒落入了司徒鹏的手中，再想要将刘醒给要回来，只怕是难了。 甚至现在刘子墨都不清楚，司徒鹏带走了刘醒的目的是什么。 “大人，怎么办？” 站在刘子墨身边的李言之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子墨略微沉思，摆了摆手。 “回去吧，既然人已经被司徒大人给带走了，那我们肯定是要不到了。” 刘子墨很识趣，并不打算继续在刘醒的身上纠结，反正司徒鹏带走刘醒肯定是有目的的。 刘子墨只需要等着，司徒鹏出招就行了。 他再见招拆招。 有了刘子墨的话，李言之只好赞同。 招了招手，将自己带来的这些狱卒，又带了回去。 刘子墨则是简单的吃了两口饭，然后回到了皇宫之中去。 接下来的几日，都是太后诞辰，宫里面会举行盛大的庆祝活动，有不少的事情。 比如庆典，宴会。 刘子墨身为司寇，虽然不是一定要参加，但是该在场的时候，还是得在。 一直都忙活到了晚上，才能够出宫，返回自己的住处。 就在刘子墨出宫的时候。 司徒逆出现在了刘子墨的身边。 “司寇大人，请留步。” 刘子墨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叫自己的人，一看居然是司徒逆，倒是皱起了眉头。 冷不丁的冲着司徒逆回应了一句。 “原来是司徒公子啊，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身边来了？” 换作是平时，刘子墨看见了司徒逆，那必然是懒得搭理。 他和司徒逆本就不是一路人，更何况，二人还有一些过节，见面没打起来，就已经算是客气了。 又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呢。 不过今日，刘子墨还真有一些兴趣，想要和司徒逆聊几句。 这自然是因为司徒家带走了刘醒。 刘子墨这个杀父仇人，他自然想要弄清楚，司徒家带走刘醒的目的是什么。 “司寇大人，最近好生风光啊。” 面对刘子墨的调侃，司徒逆根本不为所动，而是自顾自的说着。 “解决了税银案，又借花献佛，让太后对你如此宠爱。” “如今又是马上成为新的星沙王，啧啧，王侯啊，这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地位。” 司徒逆这小子，嘴里也学着刘子墨一样，带着嘲讽的语气，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这话虽然听起来有恭维的意思，但是语气上分明就是瞧不起。 传到刘子墨的耳朵里，自然让刘子墨的脸色变得不太好了。 “司徒逆，得了，少在这里放屁了，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就别废话了，开门见山的说吧。” “行吧，刚想要好好的跟你聊几句，没想到司寇大人你这么没兴致，既然这样，那就我直说了。” “我家叔父，想请司寇大人一叙。” “司徒鹏想要见我？” 刘子墨皱了皱眉头。 司徒逆点了点头。 “叔父在府中略备薄酒，设下酒宴，还请司寇大人今晚赏脸光临。” 司徒逆说完，也不等刘子墨回复。 就这样扭头离开了。 只留下刘子墨，站在原地，看着远走的司徒逆，脸上一阵阴沉。 “看来司徒鹏这是吃定我一定会去赴宴啊。” 司徒逆根本不在乎他去不去，说明对方知道，自己肯定会去。 也行，反正刘子墨也有想要和司徒鹏会面的想法，既然对方邀请了，那么刘子墨也就没想要拒绝。 离开皇宫之后，黄汉生就在这里等着刘子墨。 黄汉生刚要带着刘子墨返回驿站。 刘子墨却冲着黄汉生说改道，前往司徒府。 黄汉生还有一些疑惑，刘子墨却是将自己离开皇宫的时候，碰见司徒逆的事情告诉了黄汉生。 不过黄汉生却是依然疑惑。 “公子，这会不会是司徒鹏的诡计，骗我们前往司徒府，万一背后下手害我们怎么办？” 刘子墨却是不在乎。 “应该不会，如果要害我们的话，没必要请我们上司徒府，万一我们死在了司徒府，岂不是让他们说不清楚？” “他们不会这么傻，我猜他们这是先礼后兵，先去看看，司徒鹏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说罢，刘子墨不慌不忙的带着黄汉生，前往司徒府。 司徒府距离皇宫的位置不算远，甚至可以说紧挨着皇宫，因为三公都有自己的府邸。 他们距离皇宫最近，也是上朝最为方便的人。 虽然现在已经是晚上，但这两侧灯火通明，刘子墨在黄汉生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司徒府的门口。 门口有几个看门的家丁似乎是正在等着刘子墨。 见到刘子墨的到来，立刻上前。 “司寇大人，我家主子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第219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 刘子墨借着夜色，打量了一眼这司徒府上的几个家丁。 这几个司徒府上的家丁，虽然看起来，不是那种身材魁梧的健硕之人，不过脸上却有着丝丝的傲气。 这些人，都是在这司徒府上养尊处优管了，别看他们只是一些家丁下人，但是司徒府上的家丁，可比一些低级的官吏地位还要高得多。 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 这些司徒府上的家丁，别看只是家丁，但是远比一些低级官吏要牛气得多，甚至外来的人，想要见一见司徒大人，还得请他们帮忙通传。 否则，根本见不到司徒。 只不过，今日刘子墨不需要去通传，司徒鹏早就派人在这里等着自己了。 刘子墨也没有犹豫，都到了司徒府的门口了。 犹犹豫豫的也不像话，所以挺胸抬头，就走了进去。 跟着家丁在这院子里，一拐，进入了内院大厅。 大厅里灯火通明，烛火摇曳。 司徒鹏坐于主位上，一旁备上了几张案板，案板上早已经备好了酒菜。 见到刘子墨进来，坐在主位的司徒鹏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边拿起案板上的酒樽，给自己斟酒，一边冲着刘子墨发出了一句询问。 “刘司寇，能够赏脸光临寒舍，真是让我这小地方，蓬荜生辉啊。” 司徒鹏的脸上挂着笑意，说着这么一番恭维的话，让人听着就有几分不舒服。 刘子墨也知道，司徒鹏这番话不过就是客套一二，内心的想法，肯定不会觉得刘子墨来访，就让这座偌大的司徒府有什么不同。 所以，刘子墨也很冷淡地回应。 “司徒大人，你这就是折煞小人了，如果毗邻皇宫的司徒府都只能够叫寒舍的话，那是不是只有住在皇宫里才叫好呢？” 刘子墨这么一说，立刻就让司徒鹏的脸色一变。 住在皇宫里，刘子墨这是想要做什么？ 造反么？ 吓得司徒鹏马上就正襟危坐，急忙摆了摆手。 “诶，刘司寇，你可不要乱说啊，我这小小的府邸，怎么可能够和皇宫相比呢，莫要乱说话，万一这话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你我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司徒鹏面露难色，示意刘子墨坐下。 刘子墨也不客气，带着黄汉生，在这大厅里找了个位置，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紧接着，黄汉生也坐在他的身边。 大厅里，很快就出现几个人，将这空的位置给填满，刘子墨瞥了一眼，这来人正是刘子墨有过几次之缘的司徒逆，还有则是和司徒逆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刘子墨一眼，应该是这司徒府里的晚辈。 等四五张案板都坐满了之后，刘子墨也不客气，直接端起上面的酒水，自己给自己满上。 品尝了一番这酒水的滋味之后，刘子墨这才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司徒鹏的身上。 不等司徒鹏开口询问，刘子墨就率先冲着司徒鹏发问。 “司徒大人，这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让人叫我来，难不成只是为了让我上你府上喝茶的？” “说吧，你这么急着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司徒鹏看着刘子墨，倒也没想到，刘子墨会这么直接。 也就不和刘子墨客套了。 随即伸出手，拍了拍。 啪啪，两声清脆的鼓掌声。 紧接着在这大厅的后面，出现了几个司徒府的家丁。 这几个家丁从后院里抬出了一个人。 刘子墨不知道司徒鹏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没有做声，只是看着这些家丁将人抬出来，丢在了这大厅的中间。 等刘子墨看见地面上躺着的这个人时，这才惊讶。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下午的时候，刘子墨从驿站里没有找到的刘醒。 在看见地上躺着，已经出气比进气多的人，是刘醒之后，刘子墨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刘醒分明是被司徒鹏给请走的，怎么现在半死不活的躺在这地上。 刘子墨当然不清楚，这司徒鹏到底玩什么花样。 皱着眉头，看着司徒鹏，想要司徒鹏给他一个解释。 “司徒大人，你这是？” 司徒鹏的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刘司寇，今日在早朝的时候，我观你和这位星沙侯，好像有一些过节？” 司徒鹏今日在朝会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这刘醒和刘子墨，肯定是有过节的。 只不过，当时司徒鹏并未声张，他有自己的打算。 一开始，司徒鹏想要留下刘醒一命，好从刘醒的口中问出刘子墨和刘醒之间的恩怨。 所以司徒鹏早早的就将人，去给刘醒给带来，可是一番询问之后，司徒鹏发现这刘醒简直愚蠢至极，根本就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废物。 问清楚了刘醒和刘子墨之间的恩怨之后，司徒鹏才发现，这点内容，根本没办法成为对付刘子墨的把柄。 司徒逆刚要把刘醒给放了，司徒鹏又心生一计，既然这刘子墨近来风头无两，若是能够成为朋友，总比成为敌人要好。 所以，司徒鹏这才让自己的侄儿去宴请刘子墨，这样一来，将刘醒交给刘子墨。 刘子墨必然会感激司徒家，这样也能够缓解刘子墨和司徒家的关系。 至少，不会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看见了就分外眼红。 当然，这么做的目的，其实还有一个。 刘子墨是襄阳王的人。 襄阳王扶持刘子墨，成为现在京城的红人，这一点，司徒鹏不能够忍受襄阳王做大，所以他要离间刘子墨和襄阳王的关系。 今日私下宴请刘子墨，明日放出风去，襄阳王得知了刘子墨和司徒鹏私下赴宴，必生间隙。 埋下二人反目的祸根，日后司徒家就能够慢慢拉拢刘子墨了。 “我府上的人，恰好将此人给带了回来，所以想要宴请刘司寇，将此人交给司寇你来处置。” 司徒鹏放下了自己的身段，和刘子墨心平气和的交谈。 刘子墨这一下倒是把眉头皱的更深了。 完全没有搞明白，司徒鹏这一手玩的到底是什么花样。 疑惑的看着司徒鹏。 第220章 后顾之忧 刘子墨在自己的心里盘算了一下，始终都没想明白，这司徒鹏到底想要做什么。 抓了刘醒，然后就交给他来处置，难不成是想要等刘子墨杀了刘醒之后，状告刘子墨一个杀人罪行？ 或许吧。 刘子墨不敢贸然接受，略微沉思，开口冲着司徒鹏回答。 “司徒大人，这星沙侯确实与我有一些过节，只不过我还没有打算，对他对用私刑的地步，只是此人在朝会之上想要谋害皇帝，身为人臣，总要帮助陛下解决这等后顾之忧。” “这才派人去驿站想要找此人的下落，没想到被司徒大人捷足先登了。” “嘿嘿，刘司寇，我的想法与你一样，所以我将此人重重打了一顿，此人已经不死也重伤了。” “司寇大人乃是掌管京城罪狱的，我将此人交给你，也是符合礼法。” “接下来此人的生死，就不是我所能够掌控的了，就交给大人了。” 司徒鹏简单地说明了自己将刘醒交出来的理由。 刘子墨听着，也不好拒绝。 毕竟，司徒鹏说的没错，他不好处置这个人，最终还是要刘子墨来处置。 司徒鹏的推脱之词，刘子墨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而他也正好想要刘醒。 毕竟，杀父之仇，确实也很难消弭。 就算刘子墨不杀刘醒，将刘醒关押到京城的地牢里，也能够解一口气。 更何况，只要将刘醒关押着，就不怕刘醒还能够回到临湘翻腾什么浪花。 “行，既然司徒大人有心，那在下也就不推辞了。” 刘子墨给了自己身边黄汉生一个眼色，让黄汉生去将地上的刘醒给先扶起来，然后绑了。 一会从司徒府里离开之后，就直接带着刘醒先行返回监牢里，将其关押到监牢之中去。 等黄汉生做完这些事情，刘子墨这才又重新坐下。 “司徒大人，你叫我来，不会就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吧。” 刘子墨处理完了刘醒的事情，并没有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 甚至想要一笔带过，不打算在这里多谈刘醒的事情，在他看来刘醒只是一个小插曲。 更重要的是，刘子墨想要知道司徒鹏的目的是什么。 可是司徒鹏却笑了笑，直接摇了摇头。 “刘司寇，这你可就猜对了，我叫你来，确实不只是为了这么一件小事。” “我还有另外一件事，那便是今日我这里有人送来了，几壶荆襄的竹叶青美酒，我听闻，司寇大人也是荆襄人。” “想要让司寇大人帮我品品，这酒如何？” 说罢，司徒鹏便给了身边的家丁仆从一个眼色，下一刻这几个仆从便从后面拿出了几壶美酒。 直接端着一壶放在了刘子墨盘坐的案板之上。 刘子墨狐疑地看着司徒鹏，看不懂司徒鹏这一番操作是想要表达什么。 不过，有了前面司徒鹏示好一般，交出刘醒。 刘子墨也不可能伸手打这个笑脸人。 对方向你示好，就算明知道没有什么好目的，但刘子墨也要给对方一些好脸色看看。 他装模作样地拿起了面前的一壶酒，给自己满上一杯。 也不怕这酒里面有毒，直接就端起酒樽，送入自己的嘴里。 这所谓的竹叶青，倒入酒樽之中，其实并非后世那种白酒，呈现出透明之色，仿佛清水一般。 而是有几分浑浊，上面还漂浮着一些可见的粘稠物。 浑浊之中，带着几分青色。 也是刘子墨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不然还真不敢喝这个时代的酒。 一口水酒下肚，这酒并不太好喝，这对于刘子墨这个现代人来说，这个时代的酒，真的就那样吧。 充其量，就是有一些酒精，而且酒精含量并不高，顶多就是十几度罢了。 入嘴之后，有一些微微的苦涩，随后会有一些回甘。 正因如此，这种类似于黄酒的酒，在这个时代受到不少人的喜欢。 特别是那些附庸风雅之士，更是对此物趋之若鹜。 尽管刘子墨不觉得这是好酒，但对于这个时代的技术而言，刘子墨刚才喝下去的竹叶青，倒是也算得上佳品。 比他喝过的其他酒，倒是要好了不少，不管是口感上，还是色相上。 “这竹叶青，味甘且纯，不错，确实是佳酿。” “看来刘司寇也是懂酒之人啊。” 听着刘子墨的回答，司徒鹏的脸上再次挤出了几分笑容。 “不敢不敢，小子谈不上有多懂酒，只是喝过不少佳酿，对酒略知一二。” “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来来，满上。” 司徒鹏也不说别的，就是和刘子墨谈论着这竹叶青的水酒问题。 席间，司徒逆也在这个时候端着酒杯，向刘子墨敬酒，并且说出了抱歉的话，想要缓解上一次在襄阳的时候，那些无礼之举。 甚至，说什么不打不相识，希望刘子墨不用一般见识，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日后司徒逆愿意与刘子墨以朋友相交。 面对司徒逆主动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刘子墨哪里有拒绝的意思呢，更何况这是司徒府，就算是给司徒鹏一个面子，刘子墨也不敢拒绝啊。 等酒过三巡，夜色深了。 刘子墨借口不胜酒力，这才提出了告辞。 对此，司徒鹏自然没有挽留，很快就命人送刘子墨离开了。 等司徒府的家丁，扶着走路都摇晃的刘子墨，从这司徒府离开。 黄汉生带着刘醒，走到了司徒府外的院子。 方才还走路摇摇晃晃的刘子墨，直接就自己大摇大摆的走了起来，甚至一脸阴沉起来。 一旁的黄汉生看见自家公子突然恢复了清醒，还愣了一下。 “公子，你……你不是喝醉了？” “嘿，黄伯，这点酒算什么，再喝几壶都没有问题。” “那公子怎么借口不胜酒力，从司徒府里离开？” “愚蠢，我要是不这么说，还不知道要在这司徒府上喝到什么时候呢。” “今日，你没发现司徒鹏这个老狐狸一反常态吗？借口请我喝酒，却真的是跟我在府中喝酒，黄伯觉得这正常吗？” 第221章 离间计 刘子墨当然觉得这很不正常。 司徒鹏是什么身份。 四世三公的世家豪族。 在整个炎汉帝国来说，也绝对是一等一的强大家族。 这样的人就算是在京城这个地方，也绝对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别看现在的刘子墨，已然跻身朝廷的九卿之一。 但是在司徒鹏的面前，依然不过是蝼蚁一般而已。 司徒鹏真的要对付刘子墨的话，那简直是太容易了。 现在一直隐忍，只是因为刘子墨还未触动到，司徒鹏的利益。 再加上如今，刘子墨是当朝红人深受太后的喜欢，又是襄阳王的人，此时动手，杀了刘子墨必然不是一个好的主意。 但司徒鹏可以不杀刘子墨，却可以玩弄一些手段。 让刘子墨从此失势，退出朝堂争斗。 变相瓦解刘子墨的势力，从而达到摧毁刘子墨的目的。 今日这一场邀请宴会，也就给了刘子墨，很大的压力。 如果说司徒鹏邀请他一句，在宴会上，强烈谴责他甚至变相的语言威胁。 还会让刘子墨没有这么上心。 甚至只会觉得司徒鹏此人不足为虑。 可仔细一想，司徒鹏能够坐到今日的位置，成为独霸朝堂的权臣，必然是聪明过人的。 那么就不可能去做一些没有目的的事情。 特别是像今晚这样，邀请刘子墨在府上，单单只为饮酒。 显然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这背后肯定是有其他的谋化。 刚才在府中，虽然表面上刘子墨一直迎合着司徒鹏等人。 但是私下里，他却一直在琢磨，今晚司徒鹏宴请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等到酒过三巡，刘子墨终于是想明白了。 司徒鹏这是要玩离间计啊。 宴请刘子墨喝酒是假，想要破坏他和太后，和襄阳王之间的关系是真啊。 等宴会一过，刘子墨猜测，明日他受邀前往司徒府上赴宴的消息，必然传得满城风雨。 到时候，别说襄阳王会知道他去了司徒鹏的府上，估计连太后也知道了，表面上或许他们不会说什么。 但私下里肯定是会生出疑惑的。 特别是，刘子墨和刘醒有仇，而司徒鹏却在朝堂上保下了刘醒，结果现在，刘醒又被司徒鹏给送到了刘子墨的手中。 众人都知道司徒鹏和刘子墨之间不和，可是司徒鹏却将刘醒交给了刘子墨，要说刘子墨和司徒鹏之间没有什么交易的话，只怕别人也不会相信。 到时候襄阳王和太后，或许还真的容易误会刘子墨。 万一怀疑刘子墨和司徒鹏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刘子墨可就真的糟糕了。 这也是为何，刘子墨突然要借着不胜酒力，从这司徒府上离开了。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的询问，倒是也很快点了点头。 “公子，我也觉得这司徒鹏心怀不轨，毕竟我们与司徒家的人关系向来不好，对方没理由请我们喝酒啊。” “而且还在酒宴上将刘醒这厮送给我们，显然这不符合常理。” 黄汉生也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是啊，一开始我没有想明白司徒鹏在宴会上什么都不谈，就光喝酒是什么意思，等我多喝了两杯，我才意识到，这司徒鹏是在玩离间计啊。” “离间计？”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的回答，一时间皱了皱眉头，没有领悟刘子墨的意思。 刘子墨笑了笑，也没有和黄汉生解释。 毕竟有些事情，说的太明白反而不好。 黄汉生见刘子墨没有多说，也就很识趣的，没有继续追问。 二人在这街道上走着，没有返回自己的驿站，反而是前往了监牢所在的位置。 毕竟现在他们身边还带着半死不活的刘醒。 虽然刘醒这家伙被打的不成人形了，但还有一口气吊着，刘子墨也不能够将他带到别的地方去，只有监牢里，是最适合他的地方。 一路来到了监牢，李言之不在，他已经休息去了。 不过监牢里还有值守的狱卒，看见了刘子墨到来，立刻上前打招呼，询问刘子墨需要做什么。 刘子墨直接将刘醒交给了狱卒，让他们找了个空余的牢房，将这人关进去，而且特别吩咐是自己看重的犯人。 狱卒一听刘子墨的话，当即明白不能够怠慢，很快就将刘醒关押了起来。 此时的刘醒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刘子墨本想要直接浇醒他，然后得意洋洋的在刘醒的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人在得志的时候，自然喜欢在仇人面前显摆一番。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这显然不是刘子墨的性格。 可惜，刘醒这家伙被司徒鹏打的太重，进气比出气少，刘子墨还真担心，自己再虐待他一番，这厮会扛不住，直接就嗝屁。 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刘子墨可不愿意看到。 所以还是忍了下来，打算等这家伙伤势好一些之后，再来和刘醒交流。 吩咐了狱卒，特别关照刘醒，不可以让他死了，之后，刘子墨这才带着黄汉生从监牢里离开。 离开监牢，黄汉生便询问刘子墨。 “公子，接下来我们要回驿站去吗？” 刘子墨本想要点头，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不，先不回驿站，陪我去一趟襄阳王府。” 刘子墨既然知道，司徒鹏这个老狐狸要玩离间计，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怕是明日就晚了。 所以他打算先去找襄阳王，主动和襄阳王说今晚的事情，明日再有消息传出来，那襄阳王也不会误会了。 “好的，公子。” 襄阳王府的位置，黄汉生并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只能够刘子墨带路了。 刘子墨也是刚来京城的时候，随着荆越，去过襄阳王府，所以还记得怎么走。 不过虽说是王府，但只是襄阳王在京城临时的落脚地罢了，和真正意义上的王府还是有些差别的。 在主干道上走了一阵，刘子墨认了认路，很快就找到了方向，寻着夜色，来到了襄阳王府外。 府外两个值夜的侍卫一看到是刘子墨，倒是也熟悉。 “刘司寇，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第222章 将计就计 “二位，我有事情，求见王爷，王爷可在府上？” 刘子墨之前和襄阳王的人有过接触，和襄阳王手下的这些将士，虽然谈不上有多熟悉，却也不算陌生。 “王爷在府里，司寇你在这里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一个侍卫很快就进去通报。 “刘司寇，先进去吧，你也不是外人，到府上的会客厅里等候即可。” 刘子墨也没有多言，跟着这个侍卫，进入府中，在一旁的会客厅里暂时等候。 没多久，荆越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咦，子墨，你这么晚了，怎么跑府上来了？” 刘子墨看见荆越，倒是有几天没看见他了。 “荆大哥，是你啊，我有事情要和王爷商量。” “王爷这会应该是刚刚会见完客人，你随我来吧。” 说着，荆越就带着刘子墨，打算去见襄阳王。 刘子墨也不客气，他和荆越也算熟悉，二人以兄弟相称，关系自然非同一般。 跟上荆越的脚步，刘子墨让黄汉生在这里等着，自己往王府的内院过去。 走了几个廊道，拐过两个院子，终于来到了后院。 荆越看见有两个守卫在这里，便上前询问。 “六子，王爷在里面吗？” 那侍卫见到是荆越，倒是没太在意，随口就回答。 “还在里面与贵客会面。” “还在里面谈话？” 荆越一惊，没想到王爷还没有出来。 那个叫六子的点了点头。 荆越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去打扰，只好又回来。 冲着刘子墨回答。 “对不住了子墨，王爷这会还在会客，只怕你是要等一等了。” “无妨，王爷日理万机，事情繁忙也是正常的，不像我等这么闲散，我们去别的地方喝口茶，等一等吧。” 刘子墨很懂规矩，邀请荆越从这里离开。 毕竟襄阳王在会见重要的客人，刘子墨这个外人在这里等着，不太好，万一撞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就尴尬了。 识趣地在会客厅里等着，等襄阳王有空了，自然会派人过来叫他的。 荆越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欣然答应了刘子墨的话。 就这样，二人从院子外离开，回到了方才交谈的会客厅。 荆越问了一些关于刘子墨在监牢里当司寇的感受怎么样，刘子墨也随口跟他聊了几句。 同时说了说上一次探查税银案的事情。 荆越说起这个，再次对刘子墨表达自己对刘子墨的佩服。 二人聊了没多久，就有一个侍卫前来告诉荆越，王爷叫刘子墨过去。 荆越这才起身，带着刘子墨，又回到了方才的庭院之中。 院子里的房间，还亮着烛火，大门敞开，荆越直接带着刘子墨就走了进去。 襄阳王正坐在里面的椅子上。 见到刘子墨来了，倒是马上起身，冲着刘子墨这边走了两步，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子墨啊，你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见襄阳王问起，刘子墨也不犹豫，直接就说起了自己的来意。 “王爷，有件事情要跟你汇报一下。” “哦？什么事？” “今日下朝，司徒逆突然来找我，说司徒鹏在府中设宴，请我前去。” “我寻思他突然设宴，必然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我也来不及找你请示，便擅自前往司徒府上赴宴了。” 刘子墨刚一说，目光就看见襄阳王的神色，略微有了变化。 “司徒鹏宴请你？” 襄阳王眉目微微一凉，随口反问了刘子墨一句。 “嗯。” “你们都说了什么？” 襄阳王对宴会上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 听着刘子墨说起宴会的事情，直接就问起了宴会上的细节。 刘子墨本就是来和襄阳王说关于宴会的事情，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当下，便将今晚发生在宴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描述了一遍，而且说得还很详细，这主要是担心怕襄阳王多想。 万一说漏了什么，襄阳王会猜忌自己。 等到刘子墨将宴会的事情说完，襄阳王皱着的眉头，并没有舒缓下来，反而皱的更深了。 刘子墨看着襄阳王皱着眉头，也不多说，就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襄阳王开口说话。 此时，屋内一时间，有了几分寂静。 等到襄阳王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他才重新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刘子墨。 “子墨，你说那司徒鹏宴请你，就是将那刘醒交给你，同时就一直喝酒，没说别的了？” “是的，什么都没说，就一直让我品尝一下他新得到的几壶竹叶青，席间还让司徒逆给我赔礼道歉。” 说到这里，襄阳王脸上的神色终于出现了几分笑容。 随口就冲着刘子墨继续问。 “子墨你可知道，司徒鹏这老狐狸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我猜，他是为了让王爷猜忌我，才故意设宴弄这么一出离间计。” “没错，看来子墨你还是不傻，已经看出了老狐狸的诡计。” “是啊，我就是担心王爷会多想，所以才连夜来王府和王爷通通气，免得中了老狐狸的奸计。” 刘子墨听到了襄阳王这样的语气，心中也就安心了许多。 只要襄阳王知道，司徒鹏这是在用离间计，那么明日外面谣传的这些消息，就算是被襄阳王知道了，也不会让襄阳王和刘子墨有什么间隙。 “这老狐狸，还真的是阴险，将刘醒送给你，玩的一手阴险的把戏。” “明日肯定会有人给我传来消息，说你去司徒府赴宴，而且告诉我司徒鹏还将刘醒给送到你的手里，我要是提前不知情，必然会对你心生怀疑。” “免不得会有一些怀疑，到时候还真容易中了老狐狸的计。” 襄阳王略微思考之后，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脸上的神色也就好看了许多。 “王爷，我倒是觉得，你我不如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子墨你的意思是？” “王爷不如当做不知情，明日有消息传出来之后，王爷再与我假意决裂。” “假意决裂？” 襄阳王听着刘子墨的话，顿时就来了兴趣，不禁继续追问了起来。 第223章 司寇，请留步 “司徒鹏这个老狐狸，希望我与王爷之间决裂，才会动用离间计，趁此机会，王爷不妨看看这老狐狸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也好趁机接近老狐狸，看看能不能套出一些这个老狐狸的秘密，或许有机会，将这个老狐狸扳倒。” 刘子墨将自己的想法，冲着襄阳王说了出来。 襄阳王听完后，脸上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不过总归是有些用处的。 毕竟，司徒鹏已经出招了，若是没有一点反应的话，显然也不是襄阳王的性格。 略微思索，襄阳王还是答应了刘子墨提出来的想法。 “好，那就按照子墨你所说的去做。” “明日，我若是得到了消息，就会想办法地假意与你决裂。” 襄阳王给了刘子墨回答。 刘子墨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在府上多打扰了，说不定司徒鹏的眼线会盯着我。” “嗯，早些回去休息吧。” 襄阳王也不挽留刘子墨。 就这样，刘子墨退出房间，在荆越的带领下，离开了襄阳王府。 这一次回去，刘子墨带着黄汉生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返回了自己的住处。 回到驿站的时候，春月坐在椅子上，等着刘子墨回来。 距离上一次被行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天，春月身上的伤势，也好了很多。 之前还需要躺在床上休养，现在已经可以起床活动了。 看见了刘子墨回来，春月起身给刘子墨端来一杯水。 “公子，累了吧，喝水。” 春月走过来，端着水，递给了刘子墨。 刘子墨接过了春月拿出来的水，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下。 “谢谢春儿。” “公子太客气了。” “今日在家是不是无聊？” “确实有一些无聊，公子又不在，奴家只能够找些女红来做，你看这是我为公子绣的丝巾。” 说着，春月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丝巾，上面还绣着一朵小花。 刘子墨看着春月拿出来的这条丝巾，还真的被惊讶到了。 放下手中的水杯，接过了春月的丝巾。 借着烛火，他拿起来看了看。 “呀，月儿，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还有这等手艺。” 这丝巾用的都是京城里面随便买的绸缎，质量上乘，不过更重要的是春月的手艺，利用针线，将这丝绸绣成丝巾。 特别是上面的这朵小花，看起来栩栩如生，还真为这丝巾增添了几分质感。 “公子就会夸人家，这点手艺算什么本事。” “我听说，那些大家闺秀，整日在家弹琴写诗才是本事呢。” 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不需要上学，也不用学什么四书五经，或许那些世家大族出身的女子，可以在空余时间里读读书，但是像春月这样的婢女。 就不太可能读书了。 先不说她们能不能接触到书这个东西，就是连识字，都成问题，又怎么可能读书呢。 “月儿也想要弹琴写诗？” 刘子墨看了一眼春月。 “想是想，不过我不会。” “这个简单，等我们搬了家，我找个先生教你。” “真的吗？” “嗯，要不了多久了，公子我已经物色好了一个宅子，等你的伤势好了一些，我们就搬过去。” 听着刘子墨的话，春月的脸上都洋溢起了一些欢笑。 刘子墨去打来了水，给春月简单擦了一下身子，洗了洗脚，便抱着春月在床榻上躺着。 累了一天，夜也已经深了。 刘子墨抱着春月，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他本来不想去上朝的。 因为太后的诞辰要举行三天的庆典，身为九卿的他，必须要到场，所以还是，只能起一个大早。 带着没有睡醒的疲惫，来到了宫外，等着皇宫开门。 按照今日的流程，刘子墨等官员，其实没啥事，只是太后在天地神位的祭坛上祷告。 小皇帝不需要去参与，所以他都没有来。 只是太后带着一些亲近的官员在这里呆着。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很强烈。 太后盘坐的地方有几个婢女举着遮阳扇挡着烈日，倒也还算舒服。 但是底下的群臣，可就不同了，他们可没有给他们遮阳，一个个晒得不行。 或许小皇帝就是考虑到太晒了，才没有出来。 刘子墨站了一会，借故尿急，就趁机溜走了。 他可不傻，站在这里陪太后祭天，自己可讨不好什么好处。 倒不如趁机偷懒，去找一个舒服的地方待一会。 可是他才刚刚离开祭坛的范围，就被两个小黄门给叫住了。 “司寇大人，请留步。” 小黄门冲着刘子墨喊了一句。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个小黄门，是之前站在皇帝身边的小宦官。 也不知道，这两个小宦官叫住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过刘子墨还是很懂规矩的停下脚步，毕恭毕敬的冲着小黄门回应了一句。 “这位公公，有何贵干？” 要知道，炎汉帝国，虽然外戚当道，但是宦官同样势力不小。 毕竟，宦官是从小陪着皇帝长大的人，在这个宫中，除了皇帝的父亲，是很难见到第二个男人的。 而这些宦官，和皇帝亲近，自然就能够得到权力。 像小皇帝身边的几个宦官，都是列位常侍之位，地位并不比朝堂上的九卿差。 而现在站在刘子墨面前的这几个小宦官，日后很有可能变成权倾朝野的大宦官。 “我家主子，请你过去一趟。” 小宦官冲着刘子墨轻声的说了一句。 听着小宦官说自家主子，他立刻就意识到，这是小皇帝找自己啊。 可这就更让刘子墨惊讶了，不明白这小皇帝找自己有什么事情。 不过聪明的他还是很快就想到了，昨日在朝堂上自己不给小皇帝面子，硬说那九天神女图是污秽之物。 怕是已经得罪了小皇帝。 今日，小皇帝就要来找他算账了。 好在刘子墨并不担心这个事情，他早有准备。 听着小宦官的话，他也马上回答。 “那就请小公公在前面带路吧。” 说罢，这小宦官立刻就转身，领着刘子墨前往小皇帝所在的位置。 第224章 写真的重大作用 刘子墨跟着小宦官在这宫中没走多远。 来到一处别院。 这是一个类似于演武场的院子，小皇帝正拿着一把木剑，对着一个木人，做出不断劈砍的动作。 喝喝喝！ 刘子墨还未走近，就能够听见里面传来厉喝声。 等他稍微靠近一些，就能够看见，小皇帝身手敏捷的冲着木人来回斩击，手中的木剑击打在那木人的身上，发出一阵砰砰砰的声响。 等到刘子墨靠近，小黄门高声地冲着小皇帝汇报。 “陛下，刘司寇来了。” 小皇帝举起来的剑，停在了半空之中。 听见小黄门说刘子墨来了，立刻就扭过头来，看向了刘子墨。 脸上分明还带着几分怒气，也不知道是对这木人出现的戾气，还是埋怨昨日刘子墨不帮他说话的怒意。 他放下木剑，拿在手边，转而就看到了刘子墨，紧接着往刘子墨身边走了过来。 “太好了，刘子墨，你小子可算来了。” 一边说，一边举着木剑，奔着刘子墨就一剑劈砍了过来。 这个举动，可把刘子墨吓了一跳。 好在，这小皇帝的武艺，那就那样，充其量就是一个三脚猫的功夫，木剑举起，横空袭来，刘子墨断然不会武功，但平日里跟着黄汉生耳濡目染，灵敏程度还是有几分的。 当即后退一步，身子一歪，堪堪避开了小皇帝劈过来的木剑。 小皇帝一剑劈空，没有得手。 这一下，更是怒上心头了。 举着木剑就继续往刘子墨的身上袭来。 这可把刘子墨给急坏了。 急忙开口冲着小皇帝解释。 “陛下，陛下……有话好说啊。” 那小皇帝可不听刘子墨的鬼话，打算先打刘子墨一顿，出出气。 毕竟，和别人他不敢这样乱来，毕竟是皇帝，但是和刘子墨他敢。 因为刘子墨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大。 二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有话好好说？不行，我非要先打你一顿，解解气！” “叫你小子昨日不支持我，亏我还对你这般信任，赐你禁卫腰牌，你居然不帮我，非要说那九天神女图是污秽之物，这下好了吧，那图都被母后给收了！” 小皇帝一边挥剑，一边冲着刘子墨抱怨昨天的事情。 刘子墨听了，这才终于明白，小皇帝生气的原因，还真的是昨日自己说那九天神女图的事情。 可听到这里，刘子墨却是丝毫不慌。 弄清楚了小皇帝是生气的原因之后，再解决这个问题就简单了。 他也是有备而来，见到小皇帝再次举剑冲着自己袭来，他急忙又开口。 “陛下，不就是一张九天神女图吗，这算什么事啊！” 小皇帝听见刘子墨这般口气，还真的是将横在空中的木剑收了起来，然后好奇的看着刘子墨。 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一张九天神女图，还不叫事吗？世间少有之物啊，就算是朕，也是从未见过！” 可是刘子墨却是收起了自己的防守姿态，然后装出了一副得意的模样。 “陛下，昨日在朝堂上，你可记得那刘醒说过什么话？” “什么话？” 小皇帝愣了愣，冲着刘子墨追问。 “刘醒是不是说过，他手里的九天神女图是从我这里得到的？” “对，刘醒好像是这么说的。” “那陛下觉得，区区一张残破版本的九天神女图好看呢，还是一张全新的九天神女图好看？” 说着，刘子墨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另外一张写真图。 看着刘子墨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张昨日见过的九天神女图，小皇帝也愣住了。 随即脸色一变，急忙丢掉了自己手中的木剑，然后快步上前，凑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仔细打量起了刘子墨手中的这张九天神女图。 刘子墨手里的这张写真图，就是昨夜刘子墨才写真集上撕下来的。 昨日早朝廷上的时候，刘子墨之所以敢反对小皇帝，当众说这九天神女图是污秽之物，正是因为他有把握，让小皇帝满意。 为了害死刘醒，只能出此下策。 等到小皇帝怪罪他的时候，他有办法可以让小皇帝满意，那就是赔偿给小皇帝一张新的九天神女图。 这所谓的九天神女图，都是出自一本写真集，写真集上的女模特都是一个人。 所以，他也不怕小皇帝不喜欢。 更何况，之前刘醒得到的这张，不过是被王家撕扯毁坏的修复版本，虽然其中的关键部分没有毁坏，但总归只是一个残次品。 而刘子墨这一次献给小皇帝的，那可是经过他精挑细选，从一本写真几十张写真图里找出来的精品。 上面的图画，不管是姿势，还是表情，都极具魅惑。 令人浮想联翩。 甚至关键部位还是高清无码的。 就凭这一点，刘子墨相信，小皇帝肯定会喜欢这张九天神女图。 果然，在小皇帝从刘子墨手中，接过了这张九天神女图时，他整个人都被吸引住了。 目光贪婪地在写真图上来回地扫视着，打量着。 “神……神女啊，果……果然是神女啊！” 小皇帝此刻难掩激动之色。 这种表情，让站在一旁的刘子墨，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当年第一次躲在被窝里看岛国的爱情动作片时的神色。 只怕小皇帝这血气方刚的模样，多看几眼这九天神女图，那小兄弟就会支棱起来。 他急忙伸出手，在这九天神女图上一拍。 “陛下，这张九天神女图如何？可比昨日刘醒献给你的要好得多？” “要我说，那刘醒拿一些残次品给陛下，就该是死罪，哪像我，直接拿出了自己的珍藏。” “好你个刘子墨，居然有这么好的宝贝，你居然藏着现在才拿出来。” “嘿嘿，陛下，我这不是之前也不知道你喜欢这东西啊。” “你看现在我这不是献出来了吗？” 刘子墨最懂小皇帝这个年纪的人在想些什么了。 别看这小皇帝贵为皇帝，但是他始终也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而且还是一个被他妈控制的乖乖仔，搞定小皇帝，刘子墨还是没问题的。 第225章 子墨十八式 小皇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刚才还怒气冲冲，拿着木剑想要找刘子墨算账。 可是得到了这张新的写真图之后，那就完全没有了兴致找刘子墨的麻烦。 反而是对刘子墨越看越顺眼。 稍微和刘子墨交代了两句，就准备自己偷偷欣赏这九天神女图去了。 刘子墨跟着小皇帝在这里休息。 小皇帝可没空搭理刘子墨了。 就想要安静的欣赏一下这九天神女图，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练习一下祖传手艺。 毕竟，他这个年纪比较尴尬，想要娶妻纳妃又还没到年纪。 直接和宫女发生点什么，又不敢，毕竟上面还有老母亲还控制着。 只能练习祖传手艺了。 刘子墨哪里能让小皇帝就这样跑了，他立刻展现出了自己阅片无数的经验，开始给小皇帝讲起了这写真集上的东西。 同时给小皇帝聊起了什么叫子墨十八式。 “陛下，我跟你说啊，这九天神女图上的内容不够全面，也就是一个图，看个新鲜而已。” “不够全面？” “对啊，真想要了解，还得问微臣，微臣阅图无数，知道的姿势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姿势啊，姿势就是力量。” “微臣给你说，微臣知道几招厉害的……” 小皇帝听着刘子墨的描述，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刘子墨所说的这些内容，都是他之前从未见识过的。 露出了惊讶之色，左右看了一眼，看到身边没有别的人，只有两个小黄门之后，小皇帝凑近了一些。 “还有这个？” “那当然，子墨十八式，还有更多呢，微臣讲给陛下听……” “嘶……” 小皇帝听着刘子墨的描述，再次愣了愣，不免又多出了几分惊讶之色。 他对刘子墨描述的这些成语，一时间总感觉有了一些不对劲，听起来好像很强大的样子。 小皇帝直接就冲着刘子墨问起了这些事情的详细描述，这可让刘子墨来了兴趣，一上午，就在这里和小皇帝说起了自己的子墨十八式。 二人聊了许久，都忘了外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太后派人过来叫小皇帝过去祭天了。 刘子墨这才跟着小皇帝离开这个院子，小皇帝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模样，约定下次刘子墨跟他说说这些招式的问题。 重新回到了祭天的地方。 小皇帝上去和太后祭天，刘子墨站在外面，和那些大臣一样，等着这祭天仪式的结束。 刚刚站在这些人的身后，刘子墨就听见自己身边有两个大臣，正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声音很小，刘子墨和这两个人站的位置也比较远，听得不是特别的清楚。 但是也能够从这两个人的交谈之中，大致能够猜测的出来，他们所交谈的内容，正是关于刘子墨的。 想来，就是昨夜刘子墨前往司徒府赴宴，和司徒鹏在府上喝酒一事。 这两个大臣，在说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目光还时不时的看向刘子墨这边。 这就让刘子墨更加确定，自己昨夜去司徒府上赴宴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 明白了这一点，刘子墨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冷笑。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司徒鹏这家伙，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 他请自己喝酒，果然是没有安什么好心的。 昨夜刘子墨去司徒府上赴宴的事情，外人几乎不知道，因为这大晚上的，天色很黑，虽然城中有灯火，但是那点火焰和灯火，照亮的范围是有限的。 司徒府又在皇宫旁边，当时文武官员都离开了，刘子墨赴宴的时候，只有司徒府上的人知道。 现在，这才过去了一天时间不到，朝中就有官员在传着这个消息，这就让刘子墨不得不想，这个消息是司徒鹏自己的人放出来的。 目的，就是为了让刘子墨和襄阳王之间产生间隙了。 果然如刘子墨所想的一样，这是司徒鹏借刘醒之手玩了一出离间计。 刘子墨能够看着这两个官员，将这个消息，逐渐传递，一个人一个人说着，没多久，就能够将消息传播到襄阳王的口中。 刘子墨心中虽然震惊这个消息，但是却并不为此所感到生气，反正这个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祭天的事情，早上午的时候就进行得差不多了。 临近中午，太后和小皇帝就让在场的人散了。 并且告诉了在场的人，下午的时候，会有一场晚宴。 所谓的晚宴，其实就是太后要宴请这些老臣，昨日已经觐见了那些各地来的藩王。 今日就是要宴请这些文武官员了，同时也可以让这些大臣们，送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 刘子墨本来想要离开的，可是他想起了，自己来这京城之前，襄阳王吩咐过他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给太后和小皇帝准备一份礼物。 他准备的礼物，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拿出来。 倒不是他没有准备，而是他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此时听见太后说要准备晚宴的时候，这才有了想法。 主动去找到了太后，打算在晚宴上，献出自己的礼物。 “太后，微臣从临湘而来，也准备了一份礼物献给太后，只是之前施展不开，可否让微臣在晚宴上，为太后献上一道佳肴？” 刘子墨准备的礼物，不是别的，就是自己折腾出来的火锅。 别的东西，刘子墨献上来，其实也行，但是想要在诸多大臣的献礼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一鸣惊人的存在。 那他还是觉得，只有火锅，才是最有把握的。 “你要为哀家准备一道晚宴？” 太后听着刘子墨的话，倒是有了几分惊奇。 “是的，太后，这是我们临湘最近兴起的一道佳肴，风靡整个星沙，想来太后还没有品尝过。” “微臣特意从临湘带来了诸多食材和用具，就是想要在今夜这样的场合，为太后贡献一道佳肴。” 听着刘子墨这样的说法，太后倒是也没有太在意。 只是一道菜而已，并不影响什么。 “好，那就随你的便吧。” 第226章 大宛马 太后对于刘子墨要弄的东西，还真的不放在心上。 对于太后来说，她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的女人，什么美味佳肴没有吃过啊。 就是因为吃过，所以她对刘子墨所谓的美食，并不是特别上心。 只觉得刘子墨是没啥钱准备什么礼物，献出自己的一点心意而已。 刘子墨回到了自己的驿站里之后，就将自己准备好的火锅材料，都开始搬进了皇宫。 他其实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火锅的材料，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用上。 不少食材，在半道上就已经腐烂了，用不上了。 好在番茄酱之类的，还是很好保存的。 加上很多是干货，保存起来方便，火锅所需要的食材，在这京城里面，也能够找到。 所以折腾起一顿火锅，还是很容易的。 一大半个下午，刘子墨都在这京城的街道上找那些食材。 等到找得差不多了，才带着黄汉生进宫，开始张罗起了火锅。 而这皇宫盛宴的场地，就在这皇宫的一处别院里，花园里面摆放着很多的桌子，上面有这一次皇宫御厨为诸多大臣准备的美食。 刘子墨来的时候，已经有一些晚了，许多大臣都已经送上了自己的礼物，表示对太后的祝贺。 刘子墨和黄汉生，一边在折腾着火锅，一边观察这些大臣献给太后的礼物。 有钱的一些人，送上去的礼物，大多都是珍珠翡翠之类的珍宝，价值不菲。 没钱的人，送的东西就五花八门了。 有人送自己准备的书画作品，有人送上一些盆栽造景。还有人送一些看不出是什么玩意的东西。 当然，这些人，都没有成为整个晚宴的焦点。 真正的焦点，还得是司徒鹏出手。 司徒鹏直接从宫外，迁来了两匹骏马。 直接高调的宣布，这两匹骏马就是送给太后的礼物，乃是西域大宛国血统最为精纯的大宛马。 这大宛马，乃先天马子也。 它在高速疾跑后，肩膀位置慢慢鼓起，并流出像鲜血一样的汗水，因此得名“汗血宝马”。 当司徒鹏高调宣布这两匹马是纯种大宛马之后，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因为，这纯种大宛马已经是几百年都没有见过了。 这件事情，要说起来，还得从炎汉武帝说起。 自从武帝率军打通西域之路之后，西域诸多国度就慢慢与炎汉有了交流。 汉使开始频繁来往于西域诸国，他们在贰师城见到了强健的大宛马，于是奏知炎汉武帝。嗜好宝马的武帝闻讯后大喜，便命人为使，带千金及一匹黄金铸成的金马换一匹汗血宝马。 结果汉使的请求被大宛国王拒绝，汉使也在归途中被杀。武帝大怒，派大将率大军远征大宛国。大宛国人难以抵挡，于是杀了国王，与汉军议和，并同意向汉朝提供良马。 汉军挑选了3000匹良马运回中原，但这些马经过长途跋涉后损失惨重，到达炎汉时仅余1000多匹。 得到汗血宝马的武帝十分高兴，将“天马”的美名赐予汗血宝马。武帝还让汗血宝马等西域良马与匈奴马杂交。从此，中原的马种得到改良，汉军的生产力和军队的装备也因此大幅增强。 不过因为大宛国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大宛马也没有了踪迹，之前的纯种大宛马早已经没有了。 有的就是一些杂交下来的汉马，这种马匹虽然比炎汉最早的矮脚马厉害不少，但是和纯种的大宛马一比，还是有极大差距的。 这司徒鹏也是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两匹纯种大宛马，拉出来展示一番，说要送给太后当做贺礼。 这个消息一出，那可是立刻就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了。 特别是，之前刘子墨在朝堂上见过的那个太后的小外甥霍天。 听到司徒鹏说这两匹马，居然是纯血大宛马之后，一副冷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丝动容。 当即就想要上去试一试这匹大宛马的能力。 对此，太后自然应允，正想要试试，这司徒鹏献出来的马匹，到底是不是所谓的大宛马。 而霍天身为武将，又是一个身有战功的武将，从小生长在军营里面，对马匹再熟悉不过了。 有霍天帮忙查看，那就没有问题了。 霍天也不客气，直接牵走了一匹战马，在这皇宫的演武场里骑马跑了起来。 一圈跑下来，他还兴致勃发，又连续跑了好几圈之后，这才勒住缰绳，逐渐慢了下来。 回到了众人的身边。 “太后，此马真乃神驹也。” 有了霍天这样的回答，本来还盯着这大宛马，有几分怀疑的太后和小皇帝，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看起来，这两匹马还真的是大宛马。 这要说起来的话，那这两匹马的价值，可就真的是价值连城了。 毕竟，当年武帝为了求这一匹马，可是耗费了千金，都没有成功，后来虽然成功得到了。 但也是发动了战争，损耗了不计其数的金钱，才得到了一千多匹大宛马。 现在这两匹马，怎么看也要耗费几万，甚至几十万两白银的价格，才能够买得到吧。 司徒鹏能够送出这样的礼物，属实是让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 就连刘子墨，也对司徒鹏刮目相看，这个老狐狸还真有一些好东西的。 司徒鹏的一鸣惊人，让太后和小皇帝，对他的看法，都有了一丝改观。 而等到众人将礼物都送得差不多了。 刘子墨反倒是有一些没有底气了。 毕竟有司徒鹏的珠玉在前，他这一个小火锅，就显得有几分拿不出手了。 不过好在，他也没想过要和司徒鹏去对比，毕竟人家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刘子墨还没有准备好，司徒鹏这老小子，就将目光看到了刘子墨的身上。 “刘司寇，太后诞辰，不知道你准备了什么贺礼呢？好像你还没有拿出来，不妨趁着现在，让我们看看你的贺礼是什么吧。” 司徒鹏嘴里的语气虽然平淡，看不出嘲讽之意，但是外人听见他这么说，都知道，他是来看刘子墨笑话的。 第227章 青门绿玉 刘子墨听见司徒鹏的话。 虽然司徒鹏表面上没有表露出任何嘲讽的语气，但是那一双眼睛，盯着刘子墨的身上来回的打量，让人很容易就理解。 他就是在等着刘子墨出糗，想要看刘子墨的笑话罢了。 这种态度，和昨日在司徒府上的时候，有着天差地别。 昨日司徒鹏对刘子墨虽然谈不上有多和善，但是说话的时候，语气多少还是保持着冷静。 到了今日，司徒鹏就恢复了人前那种高冷的模样。 刘子墨也知道这个老狐狸，表面一套，背面一套。 昨天表现出来的那种亲近，不过是在利用自己罢了，还好刘子墨也懂事，没有把司徒鹏说的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知道对方是在利用自己，也没当一回事。 听着司徒鹏询问自己送给太后的礼物。 刘子墨看了一眼自己的火锅，东西都才刚刚准备好。 放入锅中的时间也还没有多久，眼下火锅肯定是还不能够吃的。?? 可是如果就这样算了的话，未免也太有点说不过去的。 好在刘子墨这一次也是有备而来。 面对司徒鹏的询问，并未有任何的担心。 反而是立刻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转头就冲着太后望了过去。 急忙接着说。 “太后，这一次微臣准备的礼物很多，先拿出一样来让太后尝尝吧。” 说着，刘子墨就扭头回到了自己煮火锅的地方。 在这个小桌子里面，有这一次刘子墨从临湘带来的一些材料，其中就有一个只有他手里才有的水果。 西瓜。 这个东西，也是刘子墨从临湘带来的，而且这一次带来的数量并不多，只有区区数个而已。 之所以会带着西瓜过来，最主要的原因是其他的东西，保存起来不容易，但是西瓜从采摘到腐烂，可以多储存一些时间，放置于通风的地方，西瓜一般可以储存半个月之久。 这也是为什么，刘子墨愿意带着西瓜上来。 这一次他从临湘县过来，其他的东西都不容易存贮，唯独西瓜，是可以保存得久一些的。 “太后，请看，这是何物。” 刘子墨从桌子里面，搬出了自己的西瓜。 墨绿色的身体，圆滚滚的身躯。上面布满了黑色的条纹。看起来有几分奇怪，像是瓜果一类的东西，但是在场的人，其实并未见过西瓜。 虽说这东西在这个时代就有，但炎汉帝国是没有的。 这个东西只存在于西域异国，而且这个时代的西瓜和刘子墨从现代带来的西瓜种子，完全不是一个品种。 就算在场的人，有人见过西瓜，也绝对和刘子墨拿出来的西瓜不太一样。 正因如此，他们看见刘子墨拿出来的东西时，都愣了愣。 一时间，都充满了好奇，似乎不解这东西是何物，有何作用。 太后皱了皱眉头，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开口询问刘子墨这是什么东西，这未免显得自己有几分见识浅薄了。 更何况，在场的人都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都皱着眉头，太后也没打算自己亲自来问。 好在这些大臣们，总有几个不聪明的，在太后还没有开口询问的时候，就先一步，冲着刘子墨问了起来。 “刘司寇，你这绿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啊，有何作用？” “对啊，司寇大人，你这东西，怎么从未见过啊，难不成是一块翡翠？” 这种绿色的东西，上面带着一些泥巴，自然有人会觉得这是一块比较圆的翡翠原石。 这么说的话，倒也正常，毕竟他们是没有见过西瓜的。 可刘子墨听着，就是哈哈一笑。 吊着这些人的胃口，继续开口。 “此物名为青门绿玉。” “青门绿玉？这是玉？” 听着刘子墨说这是玉，在场的众人都愣了愣，甚至有人觉得惊奇，这样的东西居然是一块玉。 可是不少人，更加好奇了，他们都见过很多玉，大多都只是小小一块的玉佩，可是这么大一坨的还真的少见。 如果真的是玉，那这价值，确实也是极大，稍微找个名匠雕刻一番，就能够成为价值连城之物。 “天呐，这居然是一块玉，这么大的玉，这价值连城，价值连城啊！” “嘶，这么大一块玉，怎么也价值黄金万两吧！” 看见众人，惊讶的神色，司徒鹏却是有了几分疑惑，他不相信刘子墨能够拿得出这么大一块玉。 就算刘子墨真有这么一大块玉，按理说也绝对不会献出来的。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人不为自己考虑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居然献给太后。 “刘司寇，你说这是玉，那这东西就是玉了？我不信，除非你能够劈开来让我们看看。” 说着，司徒鹏就想要将刘子墨拿出来的这个东西，给劈开。 万一，劈开来之后，这里面只是一块石头，那刘子墨可就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利用石头来冒充玉石。 眼看司徒鹏要给劈开自己的西瓜，刘子墨急忙制止。 “等等，司徒大人，我这玉，虽然是玉，可是这可和你们想象之中玉不太一样。” “呵呵，有何不一样？” “我这玉，里面是红色的！” “血红之色，还会流出血液。” “哈哈哈，你当我们没有见过玉石吗？什么玉石能够流血？” 司徒鹏笑了起来，引来周围的其他文武官员，也跟着一起笑了出来。 “哈哈哈，刘司寇，你是不是在耍我们，玉石乃是死物，又怎么可能会流血呢？” “就是就是，你怕是不敢劈开这玉石，想要糊弄我们吧。” 刘子墨看着这些人的嘲讽，倒也没有让他们得意。 不等那司徒鹏举着刀来劈开自己的西瓜，他自己便直接扭头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拿起了桌子上准备用来切菜的一把菜刀，直接一刀劈在了自己面前的这个西瓜上。 扑哧。 切西瓜的声音不大，但是一刀下去，就立刻让这个硕大的西瓜，分为两半。 紧接着圆滚滚的西瓜就从左右摇晃了起来，里面的西瓜汁，飞溅出来，流了半桌子。 第228章 血光之灾 而此刻，那些原本还想要看刘子墨笑话的人，都被刘子墨这一刀给吓住了。 看着满桌子的西瓜汁。 在下午的阳光下，泛着血红之色的西瓜，还有这令人惊叹的汁水。 都让这些文武百官们愣住了。 “当……当真有血水？” “嘶，这绿玉里面居然真的是血红之色，难不成这不是绿玉，是血玉不成？” “不对啊，这一刀下去，怎么这么轻松就将玉石切成两半了？” 在场的人，想法各异。 惊讶的，紧张的，还有愣住的，都有。 这一下，就连太后和小皇帝都坐不住了。 原本坐在这里的他们，立刻就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桌子上的西瓜，面露惊奇之色。 “这……这东西，居然真的是血色的。” 司徒鹏一看到这个场面，脸色有几分铁青，他万万没想到，这东西还真如刘子墨所言，居然是血色，是一块血玉。 可见多识广，聪明的司徒鹏马上又想到了什么，不等在场的人，从惊讶之中缓过劲来。 他马上就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冲着刘子墨大喊。 “大胆刘子墨，你可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今日是太后的诞辰，你在太后的诞辰上，送这么个玩意，是想要让太后有血光之灾吗？” “快快来人，拉下去，将此物给拉下去！” 一个高帽子，一个就扣在了刘子墨的头上。 刘子墨听见司徒鹏的话，都不禁被这老狐狸说得愣了愣神。 内心不由地嘀咕了一句。 这老狐狸真是一张嘴厉害啊，说砍的是他，现在砍了又能够给他扣上一个罪名，横竖都是要找刘子墨的麻烦。 好在刘子墨早有准备。 见到老狐狸这么说，他也马上冲着太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太后，微臣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此物虽然名为青门绿玉，但其实，此物并非真正的玉石。” 刘子墨刚刚说完，司徒鹏就给了身边一个党羽眼色。 此人，就是司徒鹏的狗腿子，太仆周肃。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马上就跟着嘲讽了起来。 “好哇，刘子墨，你方才还说此物乃是玉石，现在又说不是，岂不是犯下了欺君之罪？” “我看你是数罪并罚，今日不让你人头落地，都是轻的了。” 政坛上的攻坚，就是这么直来直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他们所说的，都只是嘴上说说罢了。 是否真的有罪，全凭上位者的想法。 刘子墨没有理会周肃的话，而是继续向太后，说起了自己带来的这西瓜。 “太后，此物虽然名为绿玉，但却是一种水果。” “水果？” 刘子墨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方才说是玉，就已经吓坏了众人，现在又说是水果。 在场的人，可从未见过这般的水果。 这个时代的水果，其实种类并不算多，也就是一些梅子，樱桃，荔枝，顶多还有梨啊，桃子之类的水果。 但大多都是个头小，不算大的东西。 那些瓜果的大小，也都是小小一个，从未有刘子墨拿出来的这等大西瓜的个头。 所以当刘子墨说这东西是水果的时候，那惊讶程度一点都不比他说这东西是玉石。 “水果，哈哈哈，你当我们是白痴吗？” “这东西难不成还能吃？” “此物血腥之物，他能好吃吗？” 周肃跳出来立刻就反驳刘子墨。 刘子墨也不理会这个跳梁小丑，而是等着太后的询问。 看着刘子墨脸上一脸真诚的模样，似乎并不是撒谎的样子。 太后这才好奇地问了一句。 “此物，真是水果？” “此物乃是微臣在临湘一株千年老树上找到，只有一颗种子，微臣种植于院内，结出了九个果子。” “之前已经品尝过一个，汁水甘甜，沁人心脾，味甜而不腻，有消暑解乏之用，甚至此物还吃完之后，利用上面的瓜皮涂抹，还有防晒美白之用。” 刘子墨立刻就展现起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这西瓜的功效都说了出来。 女人最喜欢的是什么，不就是养颜美白吗。 只要吹嘘一下这东西的作用，太后肯定是会对这西瓜有浓厚的兴趣的。 果然，在刘子墨的一番吹嘘之下，不仅仅是太后，在场的那些原本对这西瓜还抱着怀疑态度的人，都露出了好奇之色。 最重要的是，这西瓜的汁水留在地面上，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还真的让人有点食欲。 “此物当真可以吃？” 太后还是有一点不太确定，怀疑地看了看刘子墨。 刘子墨知道，想要让在场的人相信西瓜是可以吃的，只有他自己先品尝一番了。 所以也不多说，直接拿起刀，在这西瓜上来回切了几刀。 随即，半边西瓜就被刘子墨大卸八块。 他率先拿起了其中一块，然后轻轻咬上一口，西瓜顿时被他咬了一大块，上面汁水飞溅。 他细嚼慢咽，吞下去之后，还做出了一番享受的表情。 然后三下五除二，就将一整块西瓜给消灭干净。 “太后，微臣已经吃过了，确实是甜的，汁水很多，在这夏日，乃是不可多得的美味。” “太后若是不相信，尽管来品尝一二。” 此时刘子墨的一番话，已经打动了小皇帝，毕竟有了写真的交情在，小皇帝现在对刘子墨没有了怒意，相反多了几分亲近。 看见刘子墨表现出来的舒畅感，总觉得这个东西很好吃，他从未吃过，此刻对刘子墨没有怀疑。 当即就吵着要品尝一下。 “母后，朕想要尝尝。” “陛下不可啊！” 周围的大臣还是不太放心，总觉得这个没有见过的东西，万一有毒，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刘子墨已经先吃过了，就证明这东西多半是没有毒的。 太后略微犹豫，看着刘子墨那眼神，还是决定先尝尝。 “皇儿，母后先尝尝，若是觉得无毒，好吃的话，再给你吃。” 说罢，太后也有了一些意动，命一个站在身边的宫女，上前拿了一块西瓜，送到了嘴边，直接咬了一口。 第229章 开胃菜 太后是从未吃过西瓜的。 甚至都没有吃过和西瓜类似的水果。 所以在她的心中，是想象不到，一个好吃的西瓜，到底有多么的好吃。 太后小心翼翼地拿起这一块西瓜。 缓缓地放在嘴边，先嗅了嗅，这西瓜到底是什么味道？ 鼻子闻着西瓜上传来的阵阵清甜的气味。 他便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至少从这气味上就能够让人感知到，这西瓜应该不会很难吃。 没有得到抵触的信号，太后病，轻启朱唇。 张开小嘴。 用如玉珠般的牙齿，咬在了红润的西瓜上。 用舌头包裹住这一小块西瓜，立刻就有，大量的西瓜汁涌入太后的咽喉之中。 西瓜汁的甜味立刻在太后嘴里绽放。 这个甜度刚刚好，多一分太腻，少一分又不够完美。 好吃的西瓜就是，这样能够一下子就俘获贪吃者的心。 感受到从嘴里传来的味道，太后整个人都震惊了，随即紧锁眉头。 看着手中的西瓜一时间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而周围其他的人，包括那些，对着西瓜还抱有怀疑态度的文武官员们，都盯着太后。 他们迫切地想要知道这西瓜到底是什么味？ 因为他们没有品尝过，虽然刚才刘子墨开口描述了一番，但刘子墨的话并不足以让他们相信。 只有太后这个和他们一样没有尝过的人。 品尝过之后再来描述一番，才最有说服力。 不过当众人还在好奇，这西瓜到底是什么味道时。 下一刻他们就看见了太后拿着西瓜，一下子就没有了，方才矜持的模样。 而是大口大口地开始吃起了剩下的西瓜。 瞧见这一幕，那些本来还有一些幻想，觉得这西瓜味道不行，认为很难吃的人。 此刻是都明白了。 这西瓜肯定很好吃，不然也不至于让，养尊处优的太后都变成这副模样。 太后三两口就将一整块西瓜吃得一干二净。 下一刻就立刻冲着一旁的小宫女，下了命令。 “快，给哀家将剩下的几块西瓜也拿过来！” 小宫女不敢怠慢，连忙去将桌子上剩下的几块西瓜都给太后拿了过来。 而一旁的小皇帝看见这般模样，当然是迫切地走上前，从小宫女的手中拿走一块西瓜。 她也顾不得太后是不是允许，就直接往自己嘴里塞。 就这样，剩下的这半个西瓜，在太后和小皇帝二人的嘴里，三两下就吃得一干二净。 让人甚至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这让那些文武百官看见了更加，充满了好奇，想要知道这西瓜到底，是什么味道。 为什么会让，皇帝和太后都如此痴迷。 可惜太后和皇帝根本就没有搭理他们。 吃完了半个西瓜之后。 看着桌子上剩下的半个西瓜。 太后是一点都没有想要，与在场的文武百官，分这西瓜吃的想法。 实在吃不下之后。 就是即刻下令。 “剩下的半个西瓜就留作晚上再吃吧。” 说罢便命人将这西瓜带走了。 只留下那些文武百官们傻眼地看着，目光盯着那西瓜，意犹未尽。 甚至想开口讨要，却又不敢。 只能是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小宦官将这西瓜拿走。 等着西瓜被拿走之后，太后这才重新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刘子墨。 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几分，对刘子墨的态度同时也和善了许多，没有了方才的疑惑之色。 “刘爱卿，这青门绿玉真乃神物也！” “爱卿手上可还有此物？” 此时，太后最想要的，就是询问一下刘子墨可还有此物。 毕竟，多有几个，那就可以大饱口福了。 刘子墨听着太后询问，这才马上回答。 “回太后，此番来京城来的匆忙，微臣只带了寥寥几个来，路上吃了一个，剩下的不多了，就只有今日献上来的这一个，和在案板上的一个。” 听见刘子墨回答说还有一个，太后当即就表示惊讶。 随口就给刘子墨没收了。 “此物贵重，不如爱卿也上供给皇室吧。” “这……这……” 刘子墨倒是没想到太后居然如此霸道，直接将他剩下一个西瓜也要给没收了。 一时间还真想不到什么借口拒绝。 看见刘子墨的迟疑，太后这才想到什么，马上就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放心，皇室不会白要你的东西，皇室会用黄金五百两与你交换。” 太后略微思考，就给了刘子墨一个等价交换的机会。 毕竟，在太后看来，此等贵重之物，皇室愿意出五百两黄金，已经不算轻了。 毕竟五百两的黄金，那可是相当于五万两白银。 五万白银，这可不是小数目。 当初税银案，所涉及的金额，也不过才六十万两白银而已。 用五万白银，买一个西瓜，也就是皇家人，能够拿得出手，普通人家哪里舍得呢。 就算是以财富著称的那些世家大族，只怕也未必舍得花费这么多钱，去买一个西瓜吧。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了太后这番话，让底下的这些文武官员们，对于这西瓜更为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能够让太后舍得花费这五百两黄金呢。 刘子墨面对太后的询问，原本也没打算拒绝，现在听见太后愿意拿出五百两黄金，自然更加不会拒绝了。 立刻点头。 “微臣谢太后厚恩。” 说完之后，马上就将另外一个西瓜，也给呈上去，献给太后了。 有了这吃西瓜的小插曲，那些原本想要看刘子墨笑话的人，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毕竟，方才这西瓜拿出来的时候，已经让他们震惊了。 他们之中，许多人拿出来的礼物，还未必有这西瓜贵重呢。 自然不好意思继续贬低刘子墨了，就连那跳得最凶的周肃，也闭上了自己的嘴。 可是他们不说话了，刘子墨却还没有打算结束。 他献出西瓜的时候，顺便看了一眼自己煮好的火锅，此时已经差不多了。 掀开了火锅的锅盖。 顿时一股香味，在这院子里飘散了出来。 “嗯？这是什么味道？” 第230章 压轴的火锅 在场的众人，寻着香味，再次看向了刘子墨。 刘子墨还在捣鼓自己这番茄锅底和大骨锅底，方才飘散出来的香气，就是熬制的骨汤，终于差不多了。 这股肉汤的香味，飘散出来，虽然不是特别的令人为之震惊，却也是因为加入了不少的香料，让人耳目一新，有一种从未闻到过的感觉。 众人看着刘子墨，只见到刘子墨利用一个勺子，在锅里搅拌。 一时间都不明所以，不知道刘子墨真正要献给太后的礼物，是这一锅火锅。 小皇帝方才吃完了西瓜，现在已经舒坦了不少，看着刘子墨又开始在忙活了起来，也来了一分兴趣，直接就上前了几步，瞧着刘子墨在锅里搅拌，立刻就上前询问。 “刘爱卿，你这是在干什么？” 听着皇帝的询问，刘子墨放在自己的勺子，急忙开始继续给太后和小皇帝介绍。 “太后，陛下，方才微臣献出来的青门绿玉，只是一道开胃小菜而已，接下来的，才是微臣真正献给太后的礼物。” 刘子墨厉喝一声，声音高调了几分。 顿时，就让太后和那些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的大臣们，都被刘子墨给再次吸引。 特别是刘子墨说，方才的青门绿玉，只是开胃菜，主菜还没有上呢。 一个青门绿玉就价值五百两黄金了，这就不得不让这些大臣们，更加惊讶，真正的主菜，将会是什么。 所以一个个都看向刘子墨，目不转睛地想要看清楚，这真正的主菜，到底是什么。 刘子墨看着小皇帝和太后，都冲着自己这边靠近了几分，这才开始给了身后黄汉生一个眼神。 黄汉生将藏起来的一盘盘小菜，端了上来。 刘子墨顺势就将这些切成片状的羊肉卷，放入了骨汤之中。 “太后，此烹饪方式，名为火锅，是微臣在临湘时研究的烹饪方式，深受当地百姓喜欢，这一次微臣特意将方法带来京城，就是想要让太后和陛下品尝一番。” “此等美味，若是太后和陛下不能品尝，那可真是令人惋惜。” 说罢，他将涮好的羊肉卷，放入了容器之中，装好，转给了一旁的小宦官。 小宦官看着已经手中羊肉卷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还真有一些食欲，咽了咽口水，却不敢吃，只能转而将这羊肉卷，递给了一旁的小皇帝。 有了之前青门绿玉的铺垫，这一次小皇帝可不再理会自己的母后，直接拿起筷子，就要加起来吃。 可是刚夹起来，就被刘子墨给喝止住了。 “陛下，且慢。” 小皇帝夹着羊肉卷，愣了一下，随即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爱卿何事？” 刘子墨急忙解释。 “陛下，这是羊肉，直接吃的话，味道虽然也鲜美，但少了一些调剂，陛下可以将这羊肉卷，放入一旁的调味酱里拌着吃。” “别有一番滋味。” 刘子墨冲着皇帝说了一句，这小皇帝没有吃过，对此倒也没有拒绝，按照刘子墨所言，直接放入调味酱里搅拌了一下。 随即送入了嘴里。 小皇帝是吃过羊肉的，毕竟整日的膳食，大多都是肉食为主，这羊肉，猪肉，鸡鸭鱼就算是换着吃，都会让这小皇帝吃腻。 但是这一次，吃到了这羊肉卷，却是让他眼前一亮。 这羊肉虽然有羊肉的味道，但是却没有羊肉那股膻味，反而是更为清香。 一口咬下去，拌着这酱料，反而让小皇帝有不一样的体验。 炎汉帝国的膳食，大多都是比较清淡的，因为食盐比较贵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则是没有那么多的调料。 所以食物最原本的味道，就成为了这些百姓平日里吃的滋味。 但是这一次刘子墨带来的火锅，却是不一样的味道，这滋味确实是小皇帝从未体会过的。 “嗯？这滋味，怎么和之前吃的羊肉，不一样？” 小皇帝惊讶了出来，原本吃了不少西瓜，肚子里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了，但是尝过了这火锅的滋味之后。 他又觉得自己还能再吃点了。 “陛下，这便是火锅的独特之处。” “它能够让人直勾勾地看见，所有的食材下锅，经过高汤的翻滚，就能够让他变成美味，同时品尝食物本来的味道。” 刘子墨简单的吹嘘了一下这火锅的滋味，同时又下锅放入不少食材，简单的折腾一番，就拿了出来，再次送到了小皇帝的身边。 小皇帝大快朵颐，丝毫不跟刘子墨客气。 这可让太后也跟着感兴趣了起来。 “皇儿，当真这么有味？” “母后，这火锅，确实不错，您来尝尝！” 说罢，在小皇帝的怂恿下，太后也跟着来到了火锅旁边，刘子墨将准备好的食材，都弄好，放在太后的身边。 太后学着小皇帝的样子也吃了一块羊肉。 刚刚吃了一块羊肉卷，就让太后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火锅的滋味，一入嘴，就让太后爱上了这个味道。 羊肉，牛肉，蔬菜，甚至只是放在锅里点缀的枣子，都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这……这味道，还真的比皇宫里的御厨做的膳食，还要美味！” 已经吃饱了的太后和小皇帝，硬生生又多吃了几口。 这个模样，愣是将站在周围稍微远一些地方的那些大臣们都给羡慕的，望眼欲穿。 他们都想要尝一尝这火锅的滋味，是不是真的有太后和小皇帝说的这么好。 可是小皇帝和太后没有发话，他们还是不敢上前啊。 等到小皇帝和太后终于吃得差不多，实在是吃不下了，看着桌面上还剩下的一些食材，太后这才将目光看向了那些大臣们。 “天儿，毕儿，你们要不要尝一尝这火锅的滋味？” 太后嘴里的天儿，就是霍天，毕儿自然是襄阳王刘毕。 这二人其实都有一些好奇，只是有一些矜持，方才一直都没有上前，但是目光却是都没有移开火锅桌子上。 霍天听见了太后的话，不害臊，直接就说。 “谢太后。” 说完直接上前，拿起筷子自己捞了起来。 第231章 解决马匹问题 霍天倒是没有襄阳王那么矜持，他向来是喜欢直来直往。 面对太后的邀请没有拒绝，直接就坐下品尝起了这火锅。 用筷子在锅里捞了几下，捞出里面的肉卷。 直接便送入嘴中咀嚼了起来。 第一口他就感受到这火锅的滋味与众不同。 确实如同刚才的太后和小皇帝所说的那般。 这火锅确实是皇家御厨都比不了的美食。 “太后，此物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食也。” 听着霍天这么说，本来还有意推辞的襄阳王。 也就终于来了一些兴趣。 他没有拒绝，也学着霍天的模样坐在这桌子前，拿起筷子夹了一些食物放在自己的碗中，跟着吃了起来。 这桌上的食材本就不多。 刘子墨虽然准备很充分，但一开始也只准备了太后和小皇帝两个人的食材而已。 眼下太后和小皇帝吃完，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又有霍天和襄阳王一番品尝。 二人也是食欲很强，没几下就将这锅里剩余的这些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 酒足饭饱之后，这可把周围的那些文武大臣们看得羡慕得不行。 他们同样想要品尝一下这火锅的滋味。 可没有太后的邀请，确实也不敢乱动。 再加上此时的锅里已经所剩不多，剩下的不过是一些残羹剩饭。 这些大臣虽然有心开口却也属实拉不下脸。 等到霍天和襄阳王一番品尝对着火锅都是赞不绝口之后。 太后和襄阳王等人不禁又将目光落在刘子墨的身上。 这一次是襄阳王先开口。 “子墨，有如此美食你居然现在才让我知道，真是瞒得本王好辛苦啊。” 襄阳王这番话看似是在埋怨刘子墨。 其实是在为自己开脱。 毕竟，此等美食如果襄阳王早就知道的话，应该早点进贡给皇室。 现在开口说自己之前并不知情，也算是情有可原。 这样太后和小皇帝才不会怪罪于他。 听着襄阳王埋怨的话，刘子墨也知道对方并非真的埋怨他。 只是冲着他开玩笑罢了。 所幸便急忙解释。 “王爷并非我有意瞒着，只是在下所带的食材只够一次使用。” “在下的火锅小店之前开设在临湘，王爷要是有机会到临湘去的话，倒是可以品尝一下正宗的火锅到底是什么滋味。” 刘子墨一番话把这段话的重点说了出来，立刻就吸引了太后和小皇帝的注意。 “你说你在临湘开设了一家火锅店？这是何物？” 火锅这个东西，对现在的这些人来说，都是一个新鲜的玩意，更别说是火锅店这个东西了。 太后听着刘子墨说起火锅店的时候，还以为是卖火锅的地方。 刘子墨急忙解释。 “太后，火锅店就是类似酒楼的地方，我在临湘县里，开设了一家火锅店，摆设了许多的桌子，提供火锅底料和食材，以供往来的商客，可以吃上一顿美味的火锅。” 刘子墨将自己的方式说了出来，立刻就让太后和小皇帝眼前一亮。 方才他们还觉得，这么美味的东西，如果不能够经常吃到的话，那属实是有一些遗憾。 可现在听见刘子墨说可以开设火锅店，那么就证明，这火锅店，开设在京城，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 “刘爱卿，你的意思是，这火锅可以开设在京城？” 太后还没有说话，小皇帝就先激动地冲着刘子墨追问了出来。 刘子墨其实等的就是小皇帝和太后这么问自己，所以马上就表现出了一副为难之色。 “陛下，火锅店虽然可以开设在京城，只不过……” 刘子墨故意卖了一个关子，表现出十分为难的样子。 小皇帝见刘子墨皱眉头，倒是来了兴趣。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火锅里所需要的许多食材，只有南边才有，北方不适合种植，而从南方到达京城，最快也需要七八天的时间。” 刘子墨可没有说谎，从临湘县，往京城这里走，按照普通的车队赶路的时间，其实最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够走到。 但是，如果有足够多的马匹，每一匹马只托运少量的食材，倒是可以保证在短时间里，将许多食材运输到京城里来。 而刘子墨会这么说的目的，就是想要，向皇帝索要一个养马的权力。 特别是他需要战马，来组建运输队，想要马匹一方面可以找北方的游牧民族购买，另外一方面就是找朝廷购买了。 刘子墨虽然私下里，已经找楼难购买马匹，但是，如果明面上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掩盖的话，他购置的马匹，也很难运输到临湘去。 而一旦有了身份掩盖，刘子墨就可以购置大量的战马，一边充当运输队，另外一边可以训练自己的骑兵。 有了骑兵，刘子墨在这个世界，也就有了自己的武装力量，也就不怕了。 这一次，他将火锅拿出来，先给太后，表面上是为了讨好太后和小皇帝，其实还有另外的打算。 那便是想要利用火锅的美味，吸引太后和小皇帝，让他们允许刘子墨在京城开设火锅店。 只要能够在京城开店，那刘子墨就可以顺势向皇帝讨要马匹，建设一个运输驿站。 这一点，想要吃到美味火锅的小皇帝，应该不至于反对，反正刘子墨需要的马匹数量也不会太多，只需要数百匹而已。 这个数量，对于皇帝来说，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刘子墨也能有一个表面上的身份。 “陛下，如果想要在京城吃上美味的火锅，需要大量马匹，快马加鞭从临湘运输食材到京城来才行。” 小皇帝听着刘子墨的话，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运输食材这等小事罢了。 很快就随手一挥，冲着刘子墨回答。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不就是几百匹马嘛，让御马监调拨一些马匹给你使用便可，朕要吃上火锅，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了。” 小皇帝直接做出了决定，身后的太后都没有拒绝，似乎也很是赞同。 第232章 提醒 有了小皇帝的准许，刘子墨自然心中惊喜，他还在担心自己从楼难的手中购买的马匹，不知道该怎么运回临湘县呢。 现在看来，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谢陛下，有了陛下这句话，想必微臣在京城开设火锅店的事情，也就没有阻碍了，微臣保证，半个月内，就将火锅店开设起来。” 刘子墨得到了皇帝的准许之后，当即应承了下来。 “嗯，刘爱卿多心了，尽快办好。” 因为刘子墨得到了朝廷赐予的几百匹马匹，虽然这些马匹刘子墨只是有使用权，但落入了刘子墨的手里，这还不是等于刘子墨的。 一旁的襄阳王，不禁冲着刘子墨投来羡慕的眼神。 要知道，像别的藩王，襄阳王这样的人，在自己的封地，也没有多少马匹。 他们有的，也只是数百匹马匹，只够平日里的护卫队使用。 而刘子墨一下子就得到了数百匹马匹的使用权，这还不包括刘子墨身为星沙王的护卫队可以购买的马匹数量。 算下来，刘子墨可以轻松拥有上千匹马匹的配置。 “好马配好鞍，皇儿，我们不是刚刚得到了两匹上等好马吗，既然刘司寇能够给我们带来这火锅美味，赐他一匹好马，也能够让他快些将火锅店弄起来。” 太后或许是对刘子墨的喜欢，越来越多，方才得到的两匹大宛马，随手就送了一匹给刘子墨。 刘子墨不等小皇帝说话，直接就谢恩了。 “谢太后隆恩。” 他也是害怕小皇帝反悔，直接就谢恩了，这样一来，小皇帝也就不好拒绝了。 刘子墨说完，小皇帝果然愣了愣，虽然有一些不情愿，不过既然自己的母后开口了，他也只能够点头答应下来。 “那好，既然母后开口了，那边赐一匹大宛马，给刘爱卿吧。” 本来这两匹大宛马，小皇帝自己想要的，不过送刘子墨一匹，也没问题，毕竟还剩下一匹。 刘子墨是高兴了，但是站在一旁的另外一些人，可就高兴不起来了。 刚刚吃完火锅的霍天，听着太后送了一匹大宛马给刘子墨，刚想要开口索要另外一匹，可是看见了小皇帝不情愿的样子。 就知道自己索要这一匹大宛马没有戏了。 霍天可是当朝最年轻的骁将，宝马配英雄，这匹大宛马应该是让他这样的战将骑上，才是最适合的，可偏偏这皇帝将这宝马赏赐给了刘子墨这样弱不禁风的奸臣。 这一刻，刘子墨在霍天的眼里，就成了一个奸臣。 霍天冲着刘子墨投去了仇视的目光。 而另外一个生气的人，就是司徒鹏了。 司徒鹏之所以生气，那也是因为这一匹大宛马。 这两匹大宛马，其实是司徒鹏费了很大的代价，才从漠北的匈奴人手中弄到的。 原本是打算在这太后的诞辰上一鸣惊人，成为最闪耀的那个人，顺势得到皇帝和太后的信任，他也好缓解一下和皇室的关系。 可现在，风头全部被刘子墨这个小子给抢去了。 甚至，他费了很大代价的两匹大宛马，还被太后送了一匹给刘子墨，这更是让司徒鹏的脸面都挂不住。 可现在他也没有决定权了，因为这两匹马，已经被他送给了太后，太后要送给谁，跟他司徒鹏也没有关系啊。 看着自己的马，送给了自己的仇人，司徒鹏的脸色，黑得能滴出水来。可是却又没有办法。 整个晚宴，他都一直阴沉着脸色，没有说话。 而太后和小皇帝，也因为吃饱喝足，对于接下来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的热心。 刘子墨趁着自己被太后召见的时候，想起了自己进攻的另外一个目的。 趁机就和太后说起了明日出宫巡街的事情。 “太后，微臣最近担任司寇，抓到一些犯人，从这些犯人的手中，探听到一个秘密。” “哦？刘爱卿，什么秘密？” 太后听到秘密，自然有兴趣，很快就冲着刘子墨追问起了详细的事情。 “最近税银案闹得沸沸扬扬，但是税银案所牵扯的人，难免还有漏网之鱼，这些人，或许会恼羞成怒，在太后和陛下出宫巡街的时候，痛下杀手，埋伏于街道上。”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太后和陛下乃金贵之躯，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呸呸呸，你看我这乌鸦嘴。” 刘子墨说到一半，急忙改口，不过这番话的意思，说出来了就行了。 他来皇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醒太后和小皇帝，明日出宫巡街的时候，一定要引起重视，莫要被黄天教的这些贼人给钻了空子。 不然，真出点什么事情，那刘子墨可是非常尴尬的。 他好不容易才混到星沙王和司寇的位置，可就没了。 原本太后对于刘子墨所说的事情，并不在意，可当刘子墨说到税银案余孽时，太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件事情，你是有什么证据吗？” 刘子墨不敢多言，毕竟黄天教明日是否会真的动手，还是未知数。 万一刘子墨说自己知道黄天教明日会动手，可最后黄天教没出手，这不是成了欺君之罪？ 所以他没有多言，只是提醒一下太后和小皇帝，至于他们是否会放在心上，那就不是刘子墨该关心的了。 反正他已经做到了自己的义务。 “没什么证据，只是怀疑而已，凡事多留一个心眼，做到谨小慎微，才能活得长久一些。” 刘子墨的话，让太后听了也没有什么怀疑。 “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吩咐皇帝，明日巡街一定多多增派护卫。” “那微臣就放心了。” 听着太后这样说，刘子墨也就知道自己达到了目的。 接下来，太后和小皇帝离开了这个别院，返回自己的寝宫休息去了。 在两个主人翁走了之后，那些大臣和诸侯藩王们自然也没什么兴趣留在这里。 刘子墨也收拾了一下自己带来的火锅餐具，带着这些东西，骑着小黄马，回到了自己的驿站里。 第233章 接连来访 刘子墨回到驿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身心疲惫地回到了这里。 没想到还没走进去。 就被小二给拦下来了。 “客官，今日有一个人来找您？” “有人来找我？” 刘子墨听见小二的话倒是愣了愣神，露出了好奇之色。 这小二连忙继续说。 “是的，下午的时候来的，见到客官不在，便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跟我说，让客官到上一次见面的酒楼碰面。” 刘子墨听见这小二这般说。 倒是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找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商量着一起买马的楼难。 当初刘子墨已经给了他定金，商量要买几百匹马。 当时的楼难，答应自己过去调配，几天之后会来找刘子墨。 现在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想来应该也差不多了。 刘子墨估摸着应该是自己购置的马匹已经到了附近。 他来找自己，多半就是交付战马的。 听到这小二的话后。 刘子墨点了点头。 随手抛出了一些碎银子。 丢给了这个小二。 然后叮嘱了一句。 “下次若是还有人来找我，记得告诉我。” 那小二接过刘子墨的碎银了。 满脸惊喜，放在眼前晃了晃。 这点碎银两，虽然不多，但怎么看都有二两银子。 这可是他好几天的工钱，突然得到一笔丰厚的赏赐，对于这店小二来说自然是意外之喜。 “谢谢客官，小的下次遇到了找您的人一定会再跟您说。” 刘子墨随手花费一点银两，拉拢的人。虽然看似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但实际上能够得到这小二热心，对他居住在这驿站里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带着这些东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还没坐下，和春月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又要离开。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把黄汉生给带上了。 楼难这家伙来找自己，肯定是为了战马的事情。 不过对方毕竟是外族人，虽然有交易上的合作。 但难保对方没有异心，自己孤身前往和对方见面，刘子墨还是放不下心来。 带上黄汉生的话，多少能给他几分安全感。 简单地安抚了一下春月，让他早些休息。 刘子墨带上两个随从，便从驿站里离开，前往了自己刚来京城的时候在马市上，与楼难见面的那间酒楼。 那间酒楼距离刘子墨居住的驿站也不算远。 众人没有骑马，还是步行前往，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来到了那间酒楼。 进入里面，在门口询问了一下小二。 便知道了楼难这家伙居住的房间号。 走上二楼敲了敲门。 里面便传来了楼难的声音。 “来了。” 刘子墨带着自己的人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 没多久就听见吱呀一声，这房门打了开来。 楼难打开门看见是刘子墨之后，脸上立刻露出惊讶之色。 随即面露笑容，邀请刘子墨进入房中一叙。 “是子墨公子啊，我正找你呢，下午到了你住的驿站，结果，听小二说你不在，还打算明日再去找你，没想到你倒是自己找过来了。” 看到是刘子墨，楼难立刻表现出一些高兴，毕竟刘子墨可是他的大财主啊。 能够一次性为他解决好几百匹战马的出售问题，这自然能够得到楼难的好感。 “楼兄，我也是收到了你留在驿站里的消息，这才过来找你的，白天有些忙，到晚上才回来，收到了你的消息之后，这不就过来见你了。” “你找我是不是因为马匹的事情，已经准备好了？” 见到楼难，刘子墨也没有什么闲功夫去问别的事情，坐下来之后，开门见山直接就询问起了关于战马的事情。 楼难也是为了这个事情而来，见刘子墨问起了，给刘子墨倒了一杯茶水，便直接开口说道。 “这些天我已经联系上了云州那边的人，五百匹战马已经开始运输过来了，估摸着要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够到关外。” “马匹一到，我们可不负责看护，到时候子墨公子交给你的人之后，你我一手交钱，一手交马，如何？” 私下贩卖大量马匹，这可是重罪，就算楼难这样的异族人也担待不起，万一被官府的人查到了，楼难也是要掉脑袋的。 要不是刘子墨给的实在太多了，楼难还真不太敢一次性卖这么多。 “好，楼兄你放心，我也是一个诚心想要做生意的人，你只需要提前一天时间跟我说，我势必会将这些战马都接收下来。” 刘子墨盘算了一下时间，自己之前让黄汉生派人回临湘多叫几个护院过来，到时候有自己的亲信，将这些马匹运回临湘，想来问题还不是特别的大。 更何况，现在刘子墨官居司寇，又是星沙侯，有这个官职和爵位傍身，路上的那些官府人员，一般也不会为难。 当真有不怕死的宵小之辈，那刘子墨也可以慢慢收拾他。 “有子墨公子这番话，那我就放心了，等马匹到了，我会提前来找公子的。” 楼难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好，这件事情就这样说定了。” 和楼难谈妥，刘子墨也没有在这酒楼里久留，毕竟天色已晚。 今天本就忙活了一整天，对他来说虽然不算累，但明日的事情太重要了。 刘子墨有一些担心，所以需要早一些休息。 他带着黄汉生从这酒楼里告辞。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刚要回到自己的驿站里休息。 门口，又遇到了柱子。 “巴兄！可算等到你了。” “嗯？柱子你怎么在这里？” 刘子墨看着柱子，愣了愣神，一想到是觉得不对劲，这些黄天教的人，明日该刺杀皇帝和太后了，怎么现在还有空在这里等自己。 柱子出现在这里，刘子墨不惊讶，因为上一次他和黄天教的这些人聚会的时候，就说过自己的地址。 “我来找你啊，我本来去问了小二，可小二说这里没有一个叫巴霸的人，我只好在这驿站门口等了。” 刘子墨听着柱子的话，脸色一红，急忙解释。 “哦，我现在不住这里了，小二不知道也正常，你找我做什么？” 第234章 情况有变 一看刘子墨似乎忘了什么事，柱子的脸色立刻就变了变。 随即黑了黑，然后左右看了一眼，见到没有人之后，他才靠近刘子墨，凑上来小声的询问刘子墨。 “巴兄，你忘了，明日就是太后和狗皇帝出宫巡街的日子了，大渠帅已经和圣女商量过了，明日便出手截杀他们！” 柱子小声的对刘子墨说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也是因为刘子墨知道这个事情，他对刘子墨不需要隐瞒什么。 “这个我知道，你们不是都已经商量好了吗？明日截杀的事情需要我参与？” 上一次刘子墨和他们已经说好了，刘子墨不太想要直接参与这个计划之中，毕竟是掉脑袋的大事。 刘子墨也担心，万一牵扯上自己，惹祸上身可就麻烦了。 他之所以接近这些黄天教的人，无非就是想要探听一下他们的详细计划，好等明日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子墨在此时看见了柱子，还以为是柱子他们觉得自己人手不够，想要拉着刘子墨参与。 可是刘子墨问了一句后，柱子急忙否认。 “不是，巴兄，情况有变。” “情况有变？这是什么意思？” 柱子再次压低了自己的声音，接着说。 “圣女收到了消息，我们明日截杀太后和狗皇帝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泄露了，狗皇帝增派了护卫人手。” “明日我们原定计划取消！” 柱子的一句话，让刘子墨脸色大变，随即阴沉了下来。 “你……你说什么？” “计划取消了？” 刘子墨表现出来的惊讶，让柱子还以为是刘子墨不甘心，却依然继续解释起来。 “唉，巴兄我们也不想取消，这是好不容易才逮住的机会，千载难逢，可是圣女这边说要取消，我们也没有办法。” “仅凭我们据点这些人手，别说是截杀狗皇帝了，怕是连那些护卫都打不过。” 柱子虽然耿直，但是人不傻，上头说计划取消，那这个计划多半是要取消的。 柱子也不可能让马元带着自己据点的这些弟兄们，去鲁莽行事。 刘子墨此时展现出来的惊讶，其实并不是因为黄天教的人放弃了这个截杀皇帝的计划。 而是方才柱子口中说的另外一个事情，圣女得到了消息，知道小皇帝明日巡查增派了人手。 这个消息，可是刘子墨离开皇宫之前，才刚刚和太后说起过的。 太后说过会引起重视，应该是很快就吩咐了手下的护卫，让人增派人手。 这个消息，才发生不久。 就算是外人想要知道，也是没那么容易的，只怕就算是司徒鹏这样的当朝三公，想要得知这个消息，都不容易。 可是一个在京城没有什么底蕴的黄天教，居然能够率先得知这个消息，在短短时间就能够得知皇宫里面的安排。 之前刘子墨还在惊讶这些黄天教，可以得知太后和皇帝出宫巡街的路线，现在他就更加惊讶了。 看来这黄天教在皇宫里的消息来源，比刘子墨想象的还要厉害。 “确定取消了？那好吧，取消就取消吧，毕竟兄弟们的性命安全更为重要。” 刘子墨装作遗憾的模样，冲着柱子回答了一句。 “嗯，虽然计划取消了，不过我们并没有放弃，来日方长，继续留在京城里等，总会逮住机会的。” 柱子也跟着安慰了刘子墨一句。 “嗯，我知道了。” 刘子墨黑着脸，挤出一丝笑容。 柱子来驿站这里找刘子墨，就是为了告诉刘子墨这个消息，现在说完了，就要告辞离开。 “巴兄，事情已经通知你了，我也就不在这里久留了，圣女说最近朝廷查得严格，我们这些外地人，不方便在外面一直抛头露面，所以让我们最近最好不要出来。” “大渠帅让我们这两天都呆在据点里不要出来活动，我也不能够在外面多停留，我就先离开了。” 柱子就要告辞离开。 刘子墨点了点头，看着柱子要走，他突然想起什么。 又喊住了柱子。 “等等。” 柱子回头看了一眼刘子墨。 “巴兄，怎么了？” 刘子墨也没有说话，而是又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些银子。 “这些银子你拿着，最近风声紧，你们少出来活动，买些粮食，吃穿用度，这些银子应该足够了。” 刘子墨拿出了几十两银子，交到了柱子的手中。 这帮黄天教的信徒，虽然在京城有一个据点，但是他们手头上是真的穷，这一点刘子墨之前在据点里带过，自然一清二楚。 这帮家伙穷的都只能居住在外城的贫民窟，几十口人挤在一起，住在一个院子里，可想而知是因为没钱。 就算现在圣女来了，但是圣女手头上的钱也有限，分配到京城里诸多个据点的黄天教身上，也不会有多少。 更何况，圣女的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这帮人居然也没有怨言，可能是心中推翻炎汉的信念在支撑他们吧。 刘子墨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对柱子等人有多讨厌，这一次柱子特意冒着危险来给他通报消息，刘子墨也不会把事情做的太绝，所以给了一些银两，让他们好好休息。 柱子看着刘子墨手中的银子，愣了愣，略微犹豫了一番。 不过等刘子墨将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柱子也就没有拒绝。 冲着刘子墨善意的笑了笑，便从这驿站外离开了。 刘子墨看着柱子离开，这才黑着脸，带着自己的人走进了驿站之中。 黄汉生也知道这个事情，等柱子走后，他小声的冲着刘子墨询问。 “公子，这些黄天教的人，要取消行刺的计划，是不是收到了什么风声？” “厉害啊，以前是我小瞧了黄天教，现在看来，这帮人也不是毫无准备的，他们背后应该有朝廷的大官在支持。” 刘子墨仔细一想的话，不难发现，黄天教的背后，虽然没有朝廷的背景，但绝对和某些朝廷大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然，也不可能壮大到如今这个地步。 第235章 出宫巡街 “公子，这些黄天教的人，不行刺了，那公子之前的盘算，岂不是落空了？” 黄汉生是知道刘子墨一开始打的什么主意的。 刘子墨当初和这些黄天教的人接触，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了解黄天教行刺皇帝的具体计划，好从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借着黄天教的手，让自己的在朝廷的地位，更进一步。 可是现在黄天教的人，将行刺的计划取消了，这就是让刘子墨一开始的计划都取消了。 刘子墨对此，倒是并不在意。 “我的盘算那都是小事，黄天教就算真的行刺皇帝，落到我头上的功劳也不会太多，于我而言，也不会再进一步。” 毕竟，现在刘子墨才刚刚得到了司寇的职位，星沙王的爵位。 这两个官职和爵位，对于现在的炎汉朝廷来说，那绝对是一等一的存在。 司寇之上，再进一步，那就是位列三公了。 想要上去，除非就是三公的位置出现了空缺，否则刘子墨就算立了大功，也很难升上去。 况且，现在的刘子墨其实并不太想要升上去，位列三公之位。枪打出头鸟，位置高了，就会结党营私。 刘子墨为什么能够得到太后和小皇帝的喜欢，就是因为把刘子墨提拔上来，刘子墨既不属于司徒党，也不是外戚党，而是皇室宗亲。 皇室宗亲最大的好处，就是他们不会想着推翻皇权，而是努力地拱卫在皇权周边，为了自身的利益，确保皇权的稳定。 就算是皇室藩王做大，也顶多是想自己当皇帝，不会想着改朝换代。 而且，刘子墨这种一直呆在京城的小藩王，给他机会，刘子墨也没办法造反，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得到太后和皇帝的赏识，因为他没有威胁啊。 刘子墨也知道自己不会给朝廷和皇室带来威胁，自然不愿意将自己的官职提升到权倾朝野的程度。 “不过，这帮黄天教的人，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得知皇帝增派了明日出宫巡街的守卫，将这个消息传递给黄天教的人，到底是谁，倒是令我很好奇啊。” 相对于这些黄天教的人，不行刺皇帝了，刘子墨其实更关心的还是背后通风报信的人是谁。 只不过，这也只是好奇而已，刘子墨并不打算去追查。 这倒不是刘子墨查不到这个人是谁，其实，恰恰相反刘子墨要去追查的话，也能够查到，这背后通风报信的人是何人。 因为从太后下令，到消息传递到黄天教手中，经手的人不会太多。 刘子墨只要问清楚太后将这个命令传达给了何人，按照顺序往下审问，很轻易就能够得知通风报信的人是何人。 但刘子墨不敢查。 因为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的，必然是主要负责人，甚至朝廷重要官员。 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可不是区区一个刘子墨能够撼动的。 刘子墨可不想死。 得罪了一个司徒鹏还不够，又要去惹上一个有这样能力的大人物，他估摸着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算了，黄天教的人不行刺了，对我们来说，也好，至少少了一些麻烦，黄伯好生休息，明日就是太后巡街的日子了，到时候你陪着我一起去。” “嗯，公子，那我退下了。” 黄汉生走后，刘子墨回了自己的房间，春月已经睡下了。 刘子墨简单地洗了洗，也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第二天，还是春月叫他起床的。 今日便是太后和皇帝出宫巡街的日子，城中百姓都可以在主干道上欢送，所以不少人，早早的就起床，在道路两侧等候了起来。 春月也知道这件事情，同时也知道刘子墨要早些起床，去皇宫里报到。 因为他们这些大臣，要跟随着太后和皇帝的龙辇，在后面一起巡游。 刘子墨本来不想去，不过身为司寇，这种比较重要的活动，他还是推辞不掉。 只能早些起来，带着黄汉生，早早地来到了皇宫外。 之所以不带别人，那是因为别人没资格，只有黄汉生，因为刘子墨的举荐，担任了监牢里的左监一职，算是朝廷的官员，有资格参与巡街的事情。 刘子墨带着黄汉生来到了皇宫外，今日可以不用进宫，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负责巡街一事的宗正，才是这个事情的主要负责人，他们会张罗一切事务，刘子墨和黄汉生需要做的，无非就是穿着官服，在这一大群的官员之中站着。 然后等太后和皇帝从皇宫里出来，他们跟在龙辇的后面，在这京城的内城走上那么一趟就行了。 好在今日天色还算不错，虽然是夏季，但今日却属于阴天，没有下雨，也没有太浓烈的太阳。 在等了好一会之后，刘子墨就看见，皇宫的暗红色漆木大门缓缓的打开。 从这皇宫之中，缓缓地驾驶出来一辆红色的大马车，前面六匹马拉着，后面一架木结构的巨大马车，上面有一个平台，太后和皇子就坐在里面。 这巨大的龙辇，光是这马车上雕龙画凤的柱子，就足以看得出有多么的奢华。 纵使刘子墨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看见这皇家龙辇之后，还是不得不感慨，这个时代工匠的技艺高超。 在一个车夫的驱赶下，前面的几匹马走得很慢，众人跟随在这龙辇的后面，便开始出发，前往京城的内城主干道。 此时已经是上午，在有一段时间的话，就很难在吃饭的时间回来了，所以马车上的太后和小皇帝还是有一些急的。 襄阳王和其他几个王侯，骑在马匹上，跟在龙辇的后面一起走。 而诸多大臣，像是司徒鹏等人，就只能走路了。 刘子墨原本也可以骑马的，不过他还身兼司寇一职，所以只能够跟在那些大臣的后面，一起走着了。 不过好在这里的位置，距离龙辇也不算远，刘子墨还可以轻松地看见小皇帝，也就没有那么在意。 就这样长长的队伍，终于来到了主干道上，这里已经有很多百姓，站在了道路的两侧。 第236章 行刺 京城的中心大街上，宽敞的大道上，被一排皇家禁卫军拦住。 这些手持长枪的禁卫军，一丈距离就会有一个人，手持长枪将两侧的百姓拦截在道路的边缘地带。 中间空出来的位置，就是供出巡的太后和小皇帝所用。 按照流程，没多久，在皇宫这边，就出现了一辆马车，这些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百姓，一个个都开始激动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后世那种飞机场，粉丝给自己的爱豆接机一样。 在这些普通百姓的眼中，太后和皇帝，那就是这个时代，最令人羡慕，令人崇拜的爱豆。 一看见马车，四周的百姓都开始发出了激动的叫唤，不断呼唤着万岁万岁。 柱子，马元等黄天教的人隐藏在这人群之中，看着四周这些疯狂的百姓，却是黑着脸，十分的不解。 狗皇帝和朝廷，对待百姓谈不上好，为何这些百姓们对皇室如此尊敬呢？ 这一点，属实是让很多黄天教的人都想不通。 刘子墨跟在龙辇的后面，时不时的抬起头，看着两侧的百姓，这些人对于今日这样的日子，其实还是很期待的。 太后诞辰，朝廷会免除一部分的税赋，同时还会举办很多的活动，盛典，让生活在京城里的百姓，能够得到一些利益。 京城里的百姓，毕竟和别的地方是不一样的，这里的百姓都是皇家最亲近的人，基本上都没什么穷人。 能够在京城有一个宅子，随随便便一卖，也能够轻易变换成数千两白银。 有了这些银子，到任何一个小县城里去，都是一个有钱人。 正因如此，京城里的百姓对皇室不讨厌，甚至很喜欢，也能够理解了。 刘子墨看着这些疯狂的人，其中还看见不少花痴的女人。 站在第一排，看见了年纪轻轻的小皇帝时，不少女人发出了惊叫。 这些估摸着都是想要进宫选秀女，想要当皇妃的吧。 他摇了摇头，殊不知在这个时代，皇帝的婚姻大多都是政治婚姻，想要成为皇后，没有足够显赫的家世，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 就在刘子墨还在观察着这些百姓时，突然他在人群之中看见了柱子。 这一眼，可把刘子墨给吓坏了。 柱子和马元等人，之前不是说要避风头，不会出来乱走的嘛。 怎么这个时候还站出来，这里朝廷的兵马这么多，他们还真的是不怕死啊。 刘子墨也担心，自己会被柱子和马元看见，故意低着头，不敢和柱子等人直视。 毕竟，万一被柱子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那刘子墨卧底黄天教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刘子墨刚刚低下头，突然从两侧的百姓人群之中，传来一声激烈的喊杀声。 “杀啊！” 一瞬间，从两侧的道路上，冲出来几十好刺客。 这些人，手持长刀，突然蒙着脸，直接冲到了中心大街的主干道上，越过第一层的禁卫军护卫，杀向皇帝所在的龙辇。 突然传来的喊杀声，让低着头的刘子墨脸色大变，寻着声音看了过去，就发现几十号杀手，直奔皇帝而来。 他慌忙大叫。 “有刺客，有刺客！” 这一下出现的混乱，一时间让这街道上乱成一锅粥。 那些刺杀冲杀出来，周围的百姓被吓傻，慌乱大叫逃命。 而最外层的禁卫军发现了刺客之后，也是急忙上前阻拦。 禁卫军被这些刺客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浑然没有想到，这里会有刺客，刚开始的几个禁卫军直接就被刺客的大刀，乱刀斩杀。 等那些禁卫反应过来时，不少刺客已经冲到了皇帝龙辇的面前。 小皇帝在这些刺客出现的时候，就已经被吓得不轻了。 从靠近窗子的位置，直接扑到了自己母后的旁边。 “母……母后，有……有刺客！” “来……来人啊，救……救驾！” 小皇帝毕竟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的，遇见这种情况，难免还会有几分紧张和害怕。 反倒是见多识广，沉着冷静的太后，在这些刺客出现之后，神色都未变，尽管这些刺客都杀到跟前来了。 她还是丝毫都没有害怕的感觉。 因为在龙辇的旁边，还有一队精锐兵马护卫，这些人，就是刘子墨昨日和太后说过，要增派护卫，太后又紧急增派的两队护卫。 一共二十人，是朝廷禁卫军里身手最好的一批人，有他们在，太后自然会更为放心一些。 果然，十几个冲到龙辇跟前的刺客，举着刀杀向皇帝的龙辇，两侧的护卫立刻变化手中武器的形态，长枪一横，护卫在了龙辇的身前，拦住了那些刺客的去路。 冲在最面前的一个刺客，眼神犀利，虽然蒙着脸，但不难看出此人也是一个狠人，阴厉的眼神一闪，大刀往前一劈，直接奔着一个禁卫就杀了过来。 刀光落下，手起刀落，避开禁卫的一枪，一刀就劈在那禁卫的身上，直接了结了一个禁卫。 随后更多的刺客，加入了战团之中。 很快就和这二十个禁卫打得难解难分。 随着这第一批刺客的出现，很快沿途更多的刺客，从人群之中杀了出来。 乍一看，行刺的人，起码有上百人。 这些人的出现，直接就让身后很多的官员吓跑了。 更有不少人，为了显示自己的忠心，直接就往太后和皇帝所在的位置过去，跑去护驾。 刘子墨却是没有动，而是站在原地。 等着朝廷的人马，将这场闹剧平息。 这帮刺客杀出来的时间点比较突然，第一波禁卫没有拦住，直接就被杀光了。 一个个武艺高强，眼看就要冲到皇帝的龙辇上来了。 突然之间，一柄方天画戟，从一旁甩了出来。 一个年轻的身影，骑在战马上从龙辇的后面冲了出来。 “乱臣贼子，胆敢行刺，受死！” 霍天此人不知何时，冲了出来，手中方天画戟一扫，直接带走了一个刺客，随后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其他冲过来的刺客。 三五个刺客同时冲上来，霍天浑然不惧，反而显得更为兴奋。 第237章 霍天的真正实力 三五个刺客，手持利刃，直逼霍天的面门而来。 此刻的霍天，已经成为了这些刺客，行刺皇帝的最后一道坎，只要杀了霍天，小皇帝和太后的龙辇就近在眼前。 他们便可以直接杀上去，将小皇帝碎尸万段！ 跑在前面的三个刺客，已经见识了霍天的厉害，方才霍天手中的方天画戟一个横扫，便将他们的头领，一击击杀。 他们自问实力并不比头领厉害多少，想要在霍天面前取胜，单打独斗，自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默契配合起来。 为首的一人手中大刀一扫，给了身边两个人一个眼色之后，便厉喝一声，只身冲着霍天俯冲过去。 身后两人也紧随其后，一左一右，护卫在其身边，三人分三个方向，直逼霍天而来。 霍天目光阴冷，眼神斜着看了一眼这冲向自己的三个刺客。 浑然没有把他们当成一回事。 紧握手中的方天画戟往前一劈。 顺势就砍，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刺客。 迎面就被这方天画戟劈下来的威势给吓住。 举起来砍向霍天的大刀也在这一刻，有了一丝迟疑。 或许是自觉自己挡不住霍天的这一击。 关键时刻这个刺客只能抽刀回挡。 只听见咚的一声。 刺客手中的大刀挡住霍天劈过来的方天画戟。 可下一秒这刺客却被这方天画戟直接打飞往后倒去，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后退了一丈之远。 这刺客还是小看了霍天这一击的力量。 能够被称为炎汉建国以来，最为强大的几名武将之一。 这霍天的实力自然是不容小觑。 天生神力，一双猿臂，手持方天画戟挥出去的一击，能够挡住的人世间少有。 这手持大刀的刺客虽然有几分武艺，但自问不是那少有的几人。 被霍天的这一击击飞出去之后，倒在地上，还喷出一口鲜血，重伤不起。 剩下的两个人，一看到这种局面，举起来的刀，砍向霍天都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气势。 不过刀已经举起来了，现在退缩也是不可能了。 已然劈向了霍天的身前，而霍天连方天画戟都没有收回来，顺势就利用方天画戟的枪尾顶了过去。 对方两个刺客的进攻，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霍天给挡住。 紧接着，霍天也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方天画戟再次狠狠地被抬起。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下迅速挥击。 在二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 这方天画戟就已经打在他们的面前。 月牙型的利刃撕开他们的衣服。 直接重创他们的身体。 将这两个刺客直接当场斩杀。 有了霍天镇守在这龙辇之前。 方才还气焰嚣张，来势汹汹的刺客们。 一个个都傻了眼。 一波两波冲向龙辇的刺客都折戟在了霍天的手中。 从这道路两侧冲杀出来的几十号人。 光是死在霍天的手中，就已经有十几二十人了。 眼看着，行刺计划就要落空。 这些刺客的倒是没有继续贸然杀过去了。 还在外面的几个刺客，似乎也知道以他们现在这点实力，想要杀过去已经不是一个容易的时候。 其中一个立刻吹响了口哨，方才还在这里杀来杀去的刺客转而毫不恋战，直接扭头就从这里离开。 眼看着这些刺客想要跑，太后当即露出了一个头，冲着身边的霍天吩咐了一句。 “天儿，抓几个活口，审问一下这些人是什么来历。” 太后这才刚刚探出头，将自己的头，侧着露出窗子。 瞬间，就一道破空之声传来。 霍天天生敏锐，顿时脸色大变。 “姑母小心！” 说罢，霍天一挥手中的方天画戟，直接往太后这个方向打去。 可速度还是慢了一步，一枚箭矢，从远处的高楼上，直接射了过来。 嗖的一声，掠过霍天的身边，直接射向了太后。 太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有了一丝狐疑。 等到一枚箭矢，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擦着她的脸，射向了马车车窗时，这才让太后大惊失色。 叮！ 飞射而来的箭矢，可能是因为距离太远，并没有直接射中太后，只是擦伤了太后的脸，然后射中马车上的木桩，而且入木三分。 箭矢尾部的羽毛，都还在颤抖。 若是这一箭命中太后，只怕能够直接要了太后的性命。 “有暗箭！” 小皇帝看见距离自己不到三寸的箭矢，也吓坏了，当即大喊了起来。 这个时候，那些从后面走上来的文武百官们，就在这个时候冲上了龙辇，有人护卫在龙辇的身前，有人则是张开手臂，挡在窗口，似乎是在挡住太后和小皇帝。 以免被远处的暗箭再次瞄准。 可这个时候，一箭没有得手，远处的刺客也没有再发射第二箭，很快就离开了。 而周遭的那些拿着大刀的刺客，也杀出重围，眨眼之间，就从这大街上逃离。 此时这里已经乱做一锅粥，到处是跑路的百姓，还有被误伤的士卒，倒在地上的伤者。 刺客一走，这里也没有平息下来，不断有人发出惨叫。 原本预定的巡街，在这样一出闹剧之后，也就没有了什么心思。 龙辇上的车夫，在得到了几个大臣的意见之后，当即就调转了方向，沿着皇宫的位置，又继续回皇宫的位置去了。 诸多大臣，也就又陆续跟着，返回了皇宫。 只不过留下了一下武将，和负责此事的禁卫军统领们，在行刺的地方处理这一次行刺的事情。 皇宫的朝会大殿。 太后和小皇帝没有出现在这里。 文武百官们，在这里议论纷纷，都在说这一次出宫巡街的事情，三五个一团，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怒火中烧，当场将罪责甩锅给了操办此事的宗正身上，还有人发出了灵魂质问，猜测幕后黑手是何人。 当然，刘子墨却是一言不发，默默地站在这里，看着在场的这些人。 此刻的他，也在沉思，行刺之人，到底是何人。 难不成是黄天教？ 可是，他仔细沉思之后，又摇了摇头。 第238章 救驾还是刺杀 刘子墨怀疑黄天教，也是无可厚非的。 因为最开始，黄天教行刺皇帝的计划，就是直接告诉了刘子墨，在刘子墨眼中，这帮子莽夫，会干出这种事情，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黄天教在前一天，就派了柱子来告诉他，行刺的计划有变，取消了。 这个计划取消，在刘子墨看来，也是说得过去，毕竟得知了消息，知道今日出宫巡街的时候，这里会有防备，为了不让自己的人手死伤太多。 冒险行刺，对黄天教来说，也不是一个好结果。 刘子墨可以理解，这些人放弃行刺的计划，可当今日，在这街道上看见了柱子和马元之后，刘子墨又有了一些恍惚。 难不成，这黄天教的人，说行刺取消是骗他的？ 这帮人，还是继续进行了行刺？ 不过仔细一想的话，刘子墨还是认为，不太可能。 首先，黄天教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农民，莽夫，虽然可能身子骨硬朗，但绝对达不到精通武艺的程度。 方才在街道上，出来行刺的那些刺客，刘子墨仔细观察过，个个身手高超，一般的禁卫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显然，他们都是经过训练的高手，不是一般的黄天教教徒可以比的。 其次，这帮人所使用的武器，都是锋利无比的锻造之物，看起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打造得出来，显然是出自高超技艺的铸造师之手。 这也能够侧面说明，这样的兵器，不是黄天教的人，能够弄得到的。 再者而言，这帮人训练有素，悍不畏死，来去有令，更像是家族蓄养的死士，而不是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乌合之众。 就这样几点，刘子墨就能够轻松判断，行刺的人，根本不是黄天教的人。 那这么说，想要行刺皇帝的，根本不止黄天教一伙？ 想到这里，就更让刘子墨担忧起来。 刘子墨此刻内心充满了疑惑，很想要去黄天教的据点，找柱子等人问个清楚，行刺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们。 可现在他走不开，太后受伤，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一个结果，文武大臣们，都在这里等御医的结果。 就在刘子墨，还在沉思这场行刺计划，到底是何人所为的时候，从这大殿上走过来一个常侍。 看见这个常侍，周围的官员立刻就凑了过去。 “公公，太后的情况如何？” “公公，太后无恙吧？” “御医怎么说？” 众人都想要知道，太后是否因为这个事情受到了伤害。 可是这个常侍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些人，推开这些人之后，走到了刘子墨的身前。 “刘司寇，太后有请。” 刘子墨看这个时常在太后身边的常侍，愣了一下，有点疑惑？ “太后让我过去？” “嗯。” 那常侍点了点头。 刘子墨见状，也不敢怠慢。 “劳烦公公带路。” 就这样，在这个常侍的带领下，刘子墨跟着他，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在一间屋子里，里面站着几个人。 小皇帝和霍天，站在床前。 太后此刻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坐在床榻边，太医正在嘱咐太后接下来要注意的事项。 见到常侍领着刘子墨进来，小皇帝和霍天让开了一条道，让刘子墨进来。 太后摆了摆手，吩咐太医和公公退下，就只留下了刘子墨在这里。 等众人走后，刘子墨这才给太后见礼。 “微臣拜见太后，拜见陛下。” “免礼，子墨，你对这一次的行刺事件怎么看？” 在看见刘子墨进来之后，太后开门见山，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询问起了刘子墨，关于这一次的行刺事件。 刘子墨没有犹豫，直接就回答了出来。 “太后，此事疑点重重，我怀疑是朝中大臣所为。” 刘子墨的回答，让小皇帝和霍天的目光，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太后倒是直接问。 “你可有怀疑的人选？” “怀疑的人选倒是还没有，事情还需要继续追查，不过从今日行刺的那些刺客的身手来看，绝非普通乌合之众，而是训练有素的死士。” “能够训练如此之多的死士，想必这样的家族，在京城，乃至整个炎汉都屈指可数，一家一家的查，总能够查到一些线索的。” “其次，这些人手上拿的刀，也非普通的锻造之物，显然是出自名匠之手，如此大手笔，同样是大家族才能够办到的。” “最重要的是，朝廷为了这一次的诞辰，早在两个月前就增派了人手，巡查进入京城的可疑人员，这些人想要将武器带入京城，那必须是有京城大官帮衬才行。” “如此一来，行刺的人到底是谁，其实也就有了一些线索。” 刘子墨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床榻上的太后听着，阴沉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刘子墨有调查税银案的前车之鉴，让在场的人，对他的断案能力都是清楚的，所以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叫刘子墨过来，分析一下今日这个行刺的事情。 “其实，微臣还有一个猜测。” “哦？说来听听。” “今日在那些贼子行刺太后和陛下的时候，朝中大臣各有反应，有人惊慌失措，到处跑，有人护主心切，直接前来救驾，太后和陛下可记得？” 刘子墨冲着太后问了一句。 一旁的小皇帝，听到这个，当即就愤怒起来。 “记得，当然记得，那些废物，整天就知道嘴里嚷嚷着多么多么忠君爱国，真到了朕危险的时候，前来护驾的人，只有几个人！” 小皇帝对此却是很不满意，颇为愤怒。 可刘子墨却淡淡地笑了笑，转而冲着小皇帝说。 “陛下，既然微臣推断出，行刺之人背后乃是朝廷大臣，那陛下又是如何断定，这些前来护驾的大臣们，不是前来刺杀的？” “相反，那些没有过来救驾的人，反而没有了刺杀的嫌疑。” 刘子墨一句话，立刻让本来还在生气的小皇帝，顿时一愣。 随即脸色跟着黑了下来。 “爱卿说得对，他们到底是来护驾的还是来刺杀的，得好好查查！” 第239章 推断 和小皇帝站在一起的霍天，本来对于刘子墨还有几分轻视。 可是当刘子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有了几分惊讶。 看向刘子墨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关注。 紧随其后，在刘子墨说完之后，跟着分析了一下。 “刘司寇所言不假，今日与末将交手的那些刺客的实力，确实要比普通的士卒厉害不少。” “不像是，乌合之众，更像是一些家族蓄养的死士。” “这样一来，京城之中这些世家大族，朝廷大臣，就有很大的嫌疑了。” 霍天虽然不会推理，但是他也不傻，能够通过和自己交手的人，大致上进行判断。 坐起来的太后，听见了刘子墨和霍天的话，心中已经有了一些决断。 在霍天说完之后，刘子墨当即便冲着太后继续追问起了今日前来救驾的那些人。 “太后可还记得，当时前来救驾的人，都是何人？” 太后知道，这帮人之中很有可能藏着行刺的人，所以也没有犹豫，开始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 很快就逐渐念叨出了几个名字。 “距离我最近的是，司徒鹏。” “还有太仆周肃。” “少府沈平。” “郎中令李彦明。” 太后很快一口气说出了几个名字。 太后说完之后，小皇帝又继续补充了一句。 “还有宗正刘延。” 这几个人的名字，听着就让刘子墨的神色有了几分不安。 宗正刘延乃是皇室宗亲，是当朝皇帝的亲叔叔，是负责这一次出宫巡街的负责人，他没道理去陷害小皇帝。 郎中令李彦明乃是朝廷禁卫军统领，执掌朝廷的禁卫军，也是太后最为亲近的将领。 此人出现在龙辇旁边，护驾的可能性更大。 而剩下的几个人，可就不好说了。 司徒鹏自然不用说，此人乃是当朝三公，位高权重，又是朝中司徒党最核心的人物，司徒鹏在刘子墨看来，早有异心，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才会选择臣服于皇权之下。 而太仆周肃，少府沈平等人，都是司徒鹏的党羽。 他们这些人带着救驾护主的心思，靠近龙辇，难免不会生出二心。 或许，这一伙刺客就是司徒鹏派遣出来行刺的人。 他们上前，就是为了查看小皇帝和太后死了没有。 如果没有死的话，有机会甚至可以直接补刀。 就算没有机会，他们也可以借故救驾，在皇帝的面前混上一个好印象。 这个一石二鸟之计，说起来还真的很完美。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而已，想要定罪，没有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就是他们干的也不行。 不过此事，交给刘子墨去处理，他也有足够多的时间，慢慢去调查。 其实，这件事情，在小皇帝和太后的心里，都已经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什么。 他们还需要刘子墨去将这个事情查一个水落石出。 “刘司寇，行刺案就交给你去调查了，你能不能在三天之内给我一个结果？” 太后冲着刘子墨吩咐了一句，语气似乎不容置疑。 刘子墨皱了皱眉头，查案对于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难事。 只是要在三天的时间里，就将这个事情查清楚，只怕还是有难度的。 不过，刘子墨还是没有拒绝。 “微臣，一定在三天之内，查清楚这个事情。” 有了刘子墨的话，太后这才略微高兴了一些。 “很好，上一次赐给你的禁军腰牌，足够你了，不过这一次的事情比较重大，调查那些人，容易受到性命之忧，我再让李彦明调派两百名护卫给你。” 小皇帝考虑到刘子墨在京城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想要去调查那些世家大族的人，未必就能够做到。 毕竟刘子墨在京城没有足够大的势力，只有皇家给他撑腰了。 从皇室禁军里面抽调两百名护卫，刘子墨也就有能力在京城调查这些事情了。 听着小皇帝给自己的安排，刘子墨急忙谢恩。 “微臣谢陛下隆恩，这就下去调查这行刺的案子。” 刘子墨时间紧迫，也就不打算在这里停留了，当即就告辞，打算离开。 不过还未得到皇帝的恩准，一旁的霍天就再次开口说了一句。 “等等。” “长安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太后听见霍天开口，看向了霍天，问了问。 “太后，之前行刺的那些刺客里，侄儿抓到了几个活口，既然刘司寇要调查这个案子，从这几个活口的嘴里，或许能够得到一些东西。” “不过既然这些死士都是那些大家族训练出来的，想要从他们嘴里弄出情报，只怕不会太容易。” 太后当时在看见刺客撤退的时候，冲着霍天吩咐过一句，让霍天抓几个活口。 霍天照做了，也就留下了几个没有逃走的活口，其中还有被霍天一击打成重伤的刺客。 有这几个活口在，对于破案还是有一些帮助的。 听着霍天的话，太后也是马上就点头，急忙冲着刘子墨说。 “对了，霍天将军还抓了几个活口，也一并交给你吧。” 太后直接就将这些活口，告诉了刘子墨。 刘子墨听着，倒是高兴了一些，毕竟有这几个活口在的话，对于他破案来说，还真的是有一些帮助的。 “好，霍将军，麻烦你将那些刺客交到京城的监牢之中，我的人会好好招呼他们，一定会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一些话来的。” “嗯，我会尽快让他们送过去的。” 霍天冲着刘子墨示意了一下。 接下来，刘子墨倒是没有继续在这里等着了。 太后和小皇帝，自然会向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讨论今日的事情，该问责的问责，该批评的批评。 这些事情和刘子墨，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刘子墨离开了后宫之后，按照太后的吩咐，先去找了郎中令李彦明，去借调两百个皇家的禁卫军。 有这些人马，刘子墨身边也就有了可以调遣的人，对于他调查行刺案，也有很大的帮助。 到了郎中令这里，李彦明已经接到了皇帝的口谕，所以不敢怠慢刘子墨。 第240章 活口 李彦明从几千的禁卫军之中，挑选了两百个好手，交给刘子墨。 这些人虽然还是皇家的禁卫军，但是交给刘子墨之后，他们也就听从刘子墨调遣了，从今天起，刘子墨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刘子墨向李彦明道谢，随后带着这些人，直接回到了自己的监牢之中。 也没有给他们安排什么事情，就是让他们暂时在这监牢外面站岗。 没多久，霍天送过来的那些被抓住的刺客。 被抓住的这些刺客，一共四个人。 三个轻伤，一个重伤。 重伤的一个，已经昏死过去，胸口上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往外冒血了，但显然脸色煞白，没有血色，一看就知道，是失血过多，神仙来了，就救不回来的那种了。 他也没有命人去找来大夫，直接将这四人分别关押在四个监牢之中。 然后就让李言之带着人，依次去审问这些死士。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李言之就带着几个狱卒，兴致寥寥地回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刘子墨一看到李言之的模样，就知道，他们询问这些刺客肯定是没有什么结果的。 不等刘子墨开问，李言之就先冲着刘子墨回答了。 “大人，那些刺客，嘴硬得很，根本就不开口回答任何问题。” “我们的人怎么问，他们都不开口，甚至动用私刑，那些人也嘴硬得很，一言不发。” 李言之说着，脸上还流露出了一丝敬佩之色。 “我老李在这监牢里也干了好些年了，像这样的硬骨头，还是很少看见的。” 刘子墨听着李言之的话，脸上却是没有一点意外，淡淡地回答。 “这一点，我早就猜到了，这些人胆敢在当街行刺皇帝，那必然是死士，这样的人，岂会畏惧你们的一顿鞭刑伺候，问不出话来也是正常的。” 刘子墨根本就没有指望这几个狱卒，问一问刺客，就能够查出这行刺案，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霍天也不会把人交给他了。 霍天自己就可以问出这刺客案的幕后主使，还需要刘子墨来做什么。 “大人，听说这几个刺客，涉及的案子非同一般，接下来问不出任何线索，该怎么办？” 李言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今日的皇帝被刺的场面，但是事情闹得这么大，而且又是在京城，过去了这么久，他这样的小官，自然也有所耳闻。 如今案子的涉及人员，都被送到了监牢里，很明显这个案子已经落到了刘子墨的手中。 李言之是知道刘子墨断案能力的，上一次的税银案就是刘子墨一手搞定的，这一次的行刺案，估计也要依靠刘子墨了。 所以他才会在现在这样的尴尬场面下，询问刘子墨的意见。 刘子墨听着李言之的话，反倒是并没有什么想法。 “先将这几个犯人关押起来，别让他们死了就行。” “剩下的，慢慢来。” “事情不急。” 刘子墨没有多说，而是起身打算离开了。 他身上的事情，可不止调查行刺案一个事情。 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 那就是昨日答应了皇帝和太后，要在半个月的时间里，将火锅店，开设到京城里面来。 事情，刘子墨昨天就已经吩咐下去了。 让自己的人手在京城先挑选一个好的店铺。 今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了，想必已经找得差不多了，刘子墨也要开始选址了，上一次刘子墨已经让黄汉生派人回临湘，再多叫来一些护院，想必过几天，那些人就该到了。 刘子墨也要开始着手准备火锅店的事情了。 从运来食材，装修店铺，准备前期的一些东西，都是需要时间的。 相较于刺客案，在京城开设火锅店，才是刘子墨，最为上心的事情。 他带着黄汉生，回到了自己的驿站，然后见了见负责选址的护院。 “六子，小张回来了吗？” 这一次刘子墨来京城只带来了几个随从，这些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驿站里照顾春月，偶尔听从刘子墨的调遣，去办一些事情。 这一次，刘子墨就是让两个比较机灵的随从，去帮他打探可以开设火锅店的地址。 “公子，小张回来了。” “那好，让他过来跟我说说，选址的事情，可看好了？” 六子呼唤了一句，很快另外一个叫小张的随从就过来了。 “公子，今日我在京城的街道上，逛了一上午，看了许多的店铺，也问了很多。” “不过，这些店铺都不太理想。” “嗯，具体是什么情况，你仔细说说。” “东市这边，大一些的店铺很少有空闲的位置，而且大多生意都很火爆，根本腾不出空给我们。” “西市这边虽然生意冷淡一些，但要价同样不菲，一间两层楼的铺子，开价三十万两白银，这个价格，我们承担不起。” 小张很快就将自己今日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了刘子墨，当刘子墨听到三十万两白银的时候，也不禁愣了愣。 这帮京城里的玩意，还真的是有钱啊，一个铺子就要卖三十万两白银。 这要是想买下一条街，岂不是要上亿两的白银才能够做到。 这炎汉帝国一年的税收，估摸着也才这么多啊，在这京城里，只够买一条街的。 “三十万，他们怎么不去抢呢。” 刘子墨听着也是嘀咕了一句。 见刘子墨脸色不好看，小张继续说。 “公子，虽然这些店铺，我们不一定买得起，但是今日我在内城的一个巷子里，看见了一栋小楼，正在出租，这间小楼倒是很适合。” “哦？怎么个适合法？” “这家小楼的主人只要一千两银子一个月的租钱，小楼有三层，而且里面还有多个院落。”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个小楼的位置，比较便宜，但胜在地方足够大，也好好处，就是僻静。” 俗话说的好，酒香不怕巷子深，地理位置对于刘子墨来说，还真不是第一要素。 他要考虑的是环境问题，毕竟他的火锅店，如今已经在诸多朝廷大臣里打开了名气，只等开业就行了。 第241章 选址 刘子墨听见小张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这个三层楼的小院。 确实也来了几分兴趣。 不为别的，主要就是这座小院的租金便宜。 一个月1000两银子的价格，放在京城这个地方来说确实不算太贵。 若是这栋小楼在东市与西市这两个地方。只怕一个月的租金起码要3000两银子。 刚才小张嘴里说卖30万两白银的店铺，其实说起来价格算不上特别的贵。 对京城里许多有钱人来说，这个价格也能接受，只是对于刘子墨这个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来说，30万两是一个令他无法承受的价格。 好在他开设火锅店并不需要直接将店铺买下来先租来用用，到时候赚了钱再买也是一样的。 毕竟现在他可用的资金不多。 就算是皇帝赏赐给他500两黄金。 说起来也才五万两白银而已，这点钱买下一个宅子，问题恐怕很大，但只是租一间宅子开个火锅店，这么多银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小张说的这个地方还是很让刘子墨满意的。 “听你这么说倒是有些兴趣，那不妨就带我过去看看吧。” 小张颇为机灵，听见刘子墨对自己说得感兴趣。 马上就高兴了起来。 便急忙带着刘子墨前去这座宅子里查看。 若是谈得好，今日便可以定下这座宅子。 再用几天时间简单装饰一番。 筹备一下开业之前所需要的桌椅材料。 半个月时间将火锅店开设起来，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好，带路吧。” 小张很快就听从刘子墨的吩咐，带着刘子墨和黄汉生，前往自己找到的那间三层小院。 在这京城的街道上走了一刻钟的时间。 在距离皇宫不算太远的一处，偏僻小院。 如小张所言，这里确实有一栋三层楼的小院，门口立着一个租字的牌子。 周围都是普通的民居，距离皇宫的位置不算太近，所以少有达官贵人居住在这里，大多都是一些京城的普通百姓。 因此，整个居民区都是比较低矮的小楼，两层的都很少，而这一栋三层的小楼，因为靠近街边，还显得有几分鹤立鸡群的模样。 不过就算是靠近街边，也只是靠近一条辅路，不是前往皇宫的正道，附近少有人往来。 这也是为何，别的地方租金动辄三四千，而这栋小楼只需要一千两的租金了。 光是看这个地方的环境，刘子墨还是很满意的，毕竟这里虽然僻静一些，但胜在地方足够大，也可以有大堂和雅间，能够给人高雅的享受。 更重要的是，这个院子前有一个很大的空地，可以用来给别人停放马车，可以让京城里距离稍微远一些的人，也到这里来吃火锅。 “地方不错，小张，进去和主人谈吧。” 刘子墨在这院子外面看了几眼之后，很快就决定，将自己的火锅店选择在这个地方。 带着小张就打算进去和主人交谈，打算先租个三年。 小张听着刘子墨的话，很快就敲门，带着刘子墨进入这院子里。 吆喝了两声，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来了。” 不多时，在这院子里面，就出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 女子长得倒不是特别出众，不过身上还有一些韵味，一看见这门口来了许多人，立刻露出了笑脸，冲着刘子墨等人吆喝了起来。 “哟，几位大人，可是看上了我家的院子？” 这个院子，应该有不少人来，毕竟位置比较偏僻，做什么生意，都不行，没有人气，那些商贾自然看不上。 估计，出租的牌子摆了许久，都没有把这个宅子出租出去，所以这个主人，在看见有人了，才会这么兴奋。 特别是在看见小张的时候，因为上午的时候小张来过，就更让老板确定这伙人，是来找她租院子的。 “对，看上了你家的院子，给我介绍介绍？” “快快请进，大人真是好眼光，我这宅子在这附近，可是首屈一指的大院子，三层小楼，雕花摆窗，内设六个别院，二十余间屋子，不管是大人自己住，还是用来做生意，都是上好的地方。” 面对这个宅子的情况，女人倒是一点都不含糊，很快就简单地做了一番介绍。 一边说，一边领着刘子墨进入了院子里，开始简单的参观。 其实，在进来之前刘子墨已经大致上看了一下，所以此刻对于女人所说的倒是并没有太在意。 他在意的就是这座院子的新旧程度，不过扫了一眼就能够看出来，院子应该才建起来没几年，很新的样子。 “院子不错，价格呢？” 刘子墨在这院子里，简单的看了几眼，确定了这个院子让自己很满意，是一个做火锅店的好地方之后，便直接询问起了这个女人关于价格的问题。 虽然早就从小张的嘴里得知了这个院子的的出租价格是一千两银子一个月，但是刘子墨毕竟是一次性要租三年，甚至更长。 价格还是可以继续再谈谈的。 毕竟现在的刘子墨也不是什么大款，若是可以把价格再往下谈一谈，他也是愿意的。 这女人看见刘子墨问起价格的事情，也猜测到了，刘子墨对自己的院子很是满意，为了尽快将这个院子租出去，她也没有坑刘子墨，直接就开口说了一个比较实惠的价。 “我看公子也是想要租下我的这个院子，那我也就不开价了，九百五十两银子一个月。” “上午我跟这位小兄弟说的价格上，再给你便宜五十，如何？” 刘子墨看着这个女人这么说，倒是点了点头。 “这位姐姐，若是我租的时间长一些，可否再便宜一些？” “这位公子，要租多长的时间？” “三五年吧。” 刘子墨果断地回答了一句。 “用来做什么？”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这里开设一家小店。” “开店？这里怕是不太好，公子也知道，我们这座宅子虽然不错，但此地有几分偏僻，没有太多的客人，开店的话，只怕到时候会比较冷淡。” 女人好心地提醒了刘子墨一句。 第242章 曹婕 对此，刘子墨却是并不在意。 急忙冲着女人摆手。 “姐姐，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们既然打算在这里开店，自然不愁生意的问题，就是想问问姐姐，能否便宜一些，可以的话，我们今日就订下来。” “好，我看公子也是诚心想要，那就便宜一些，你若真的租三年以上，那我就给你们算八百两一个月。”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说着，刘子墨从自己的袖口里，摸出了一些金子，这是皇帝赏赐给他的五百黄金之中的一部分。 “这里是四十金，算是前面五个月的租金。” “后续钱，到时候我会提前给你的。” 刘子墨和女人说完，女人倒是不急着接过刘子墨手中的钱，而是翻身回到了院子里，找来了笔和纸，打算先写下一个契约。 女人还是比较注重这些事情的，看起来还是比较严谨，等写好了契约之后，才将刘子墨的钱收了起来。 而刘子墨看着契约上的名字，这才得知，女人名叫曹婕。 看着女人的名字，刘子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就冲着女人问了一句。 “姐姐姓曹？” “对啊，妾身名叫曹婕。” “京中曹姓不多，姐姐莫不是那大司空曹腾的亲人？” 刘子墨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遇到的徐成等人，说起过一个往事，那便是几个月前，大司空曹腾去世，从而引发的朝廷官场震荡。 当时的曹家子弟，尽数都离开了京城，这曹婕是女流之辈，所以才留了下来吧。 曹婕听见刘子墨说起曹腾的时候，不免神色微微一暗。 尽管没有直接开口回答刘子墨的话，但通过这个神情，还是一眼就让刘子墨知道，曹婕肯定是和曹腾有一些关系的。 沉默良久，曹婕这才开口。 “公子真是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妾身是曹家人。不错，你口中所说的曹腾，正是家父。” “家父？你是曹腾的女儿？” 刘子墨一惊，听着这曹婕的话，顿时就让刘子墨一惊。 没想到，他只是随口一问，面前的曹婕居然真的和曹腾有关系。 不过这可让刘子墨有很大的不解了，曹婕可是大司空曹腾的女儿，纵使是女流之辈，只怕那些政敌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吧。 还能留着她在这京城里，悠哉的生活？ 听着刘子墨说起了曹腾，曹婕的脸上，原本还很有心情和刘子墨聊天的神色，一下子就有了一些暗淡。 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半年，伤心的曹婕，也早已经没有了那种情绪。 “公子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曹家的人都离开了，我这个曹家的余孽，却能够好好的生活在这里？” 刘子墨刚想要点头，可是一想，又不太好，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曹婕也不在意，既然和刘子墨熟悉了起来，也不见外，开始给刘子墨自己说了起来。 “公子应该不是京城人士吧。” “确实不是。” “那就难怪了，难怪你不知道，我的丈夫是何人。” 曹婕简单的一说，这倒是让刘子墨好奇了起来，他还真的不知道这曹婕的丈夫是何人。 索性就冲着曹婕问了一句。 “那姐姐，敢问你的丈夫是何人？” “我的丈夫名叫霍进。” 曹婕也不废话，很快就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可是这曹婕的回答，让本来就很是惊讶的刘子墨，听完了之后，更为大惊失色。 霍进是何许人也？ 刘子墨或许一时间，会想不起来，但是听见这个霍字，就足以让他愣在当场了。 因为霍家，在这京城里，绝对算得上是最强大的家族了。 太后霍仙儿，大将军霍齐。 就连之前刘子墨刚刚见过的长安侯霍天，都是霍家的人。 而刘子墨仔细想了一下之后，这才想起了，这霍进是何人，正是大将军霍齐的弟弟，太后的二哥。 也是上一次刘子墨调查的税银案的参与者，西域都护霍进。 只是刘子墨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才二十岁出头的女人，居然是西域都护霍进的妻子。 这可是一个比方才听见曹婕说自己是曹腾的女儿，还要让他觉得震惊的消息啊。 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正常，曹婕的丈夫是霍进，她才能够在震荡的清洗之中存活下来。 不然以她的身份，只怕早就被司徒鹏给针对了。 可曹婕如果是霍进的老婆，那又有了一个令刘子墨疑惑的地方，霍进可是西域都护，位高权重不说，还是一方封疆大吏。 按理说曹婕应该是在西域都护府里和自己的丈夫在一起的，怎么会一个人留在这京城呢？ 而且，看曹婕现在的模样，身边连一个婢女都没有，这难免有几分，让刘子墨觉得可疑啊。 就算霍进再清贫，再穷，那好歹也是朝廷的封疆大吏，在京城连个婢女都没有，还要让自己的夫人出租宅子来维持生计？ “曹姐姐，你的丈夫，真的是西域都护霍进？” 刘子墨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不敢相信。 曹婕看在眼中，倒是来了一些兴趣。 “怎么不像吗？” “倒不是说不像，只是觉得，堂堂西域都护的夫人，还用得着出租自己的宅子吗？” 说到这个上面，曹婕的眼神倒是显得十分的平静。 “我虽然是霍进的妻子，但我与他只是政治联姻，从未有过感情，我爹还是大司空的时候，霍进还与我相敬如宾，但是自从我爹死后，他便再也没有管过我了。” 曹婕在说起自己的丈夫时，眼神里，十分平静，甚至有几分冷淡。 这话落入刘子墨的耳中时，却是有几分疑惑，可是这曹婕看起来也不像是撒谎，更何况这种事情，撒谎也没有必要，刘子墨随便找一个人问问，就能够知道的。 只是觉得这个这堂堂西域都护，居然是一个这样的人，抛弃妻子，贪恋权贵之人。 看着刘子墨皱着眉头的模样，曹婕却是不在乎，反倒是和刘子墨开起了玩笑。 “怎么，听见我丈夫是霍进，你不会后悔租下这宅子了吧。” “现在后悔也没用了，我们可是签了契约的。” 第243章 人去楼空 曹婕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那种失落感。 见此，刘子墨也就不和曹婕在身份这个问题上多纠结了。 他心里打的主意是，等有空了，去找徐成问一问，想必能够了解更多。 谈妥了之后，刘子墨拿上自己的地契，同时吩咐小张和六子，一边准备在京城招募一些人手。 另外一边，则是让小张开始准备，开设火锅店所需要的东西，桌椅板凳，桌子食材等东西。 这些东西，大致的他们都懂，之前在临湘的时候，也都吃过火锅，找些桌椅板凳还是简单的，就是找几个匠人，打造一番就行。 唯独食材供货商，不太好找。 毕竟刘子墨开设的火锅店，必然会引爆京城的餐饮业，到时候所需要的食材数量巨大。 单一的供货渠道肯定是不行的，他需要的是大量的食材，比如大量蔬菜和肉类。 而这种渠道，一般都掌握在餐饮巨头手中，刘子墨的人，想要去涉足，要么就是找那些餐饮巨头，从中分一杯羹。 要么只有去找那些零散的小家族，他们手中有足够多的农庄，可以弄到刘子墨所需要的那些食材。 毕竟京城范围内土地有限。 大部分的土地都掌握在大家族的手中。 只有少量一些闲散的土地，才被其他的家族所掌控。 而这些蔬菜与肉类大部分都是那些世家大族麾下的土地种植出来。 刘子墨若想要得到，只能找一个家族合作才行。 好在这些事情并不算是特别紧急，当务之急是先去调查行刺案。 从这里离开，刘子墨没有回自己的驿站里去。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时候不早了。 这个地方距离外城也不算太远。 干脆便带着黄汉生又重新改道前往了黄天教的据点。 虽说行刺案在刘子墨的心中和黄天教的关系不大。 多半不是这些黄天教的信徒所为。 但是去见一见这些黄天教的人，问一问他们，或许能够得到一些新的线索。 没多久，他便带着黄汉生来到了黄天教据点的院子外。 可是等他敲门，里面半天都没有人回应。 这可让刘子墨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一旁的黄汉生见状，倒是立刻上前用力地推了推门。 结果一用力便将这门给推了开来。 瞧见这门如此轻易的就被打开来了，刘子墨就更加好奇了，立刻带着黄汉生进入其中。 他在里面叫唤了两声。 呼唤马元和柱子的名字。 可是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便壮着胆子走进了里面，结果一番查看之后。 发现原本拥挤的院子里，此时却空无一人。 之前这座院子里拥挤着住着二三十号黄天教的信徒。 不算太大的空间，这些人在一起十分拥挤。 但是这才过去了一天半的时间。 这些黄天教的信徒，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不得不让刘子墨觉得匪夷所思。 等到黄汉生进入内屋，一一查看都没有看见一个人之后。 他便重新回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公子这里已经人去楼空，黄天教的人都不见了。” “奇了怪了，难不成昨天的行刺真的是这些黄天教的人动手做的？” 原本刘子墨倒是并没有怀疑这帮黄天教的人。 可是现在看见这般模样，不得不又对黄天教这些人生起了一些怀疑。 “人都已经不在了，那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也没办法实现了，回去吧。” 刘子墨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 带着黄汉生，就打算离开。 可是刚出了这个院子的大门，就看见昏暗的夜幕下，巷口有两个人影。 刘子墨定睛一看，这人影有几分熟悉，便带着黄汉生走了过去。 那两个人影颇为谨慎，也在此刻盯着刘子墨和黄汉生。 等刘子墨和黄汉生走近了一些，他们才看清楚双方的面容。 “巴霸兄！是你！” “柱子？” 刘子墨看见巷口的这两个人之中，有一个是黄天教的柱子。 这才让刘子墨的神色微微一愣。 万万没想到，在据点里没有找到的黄天教等人，居然在这巷口里遇到了。 “柱子，怎么是你，方才我去这院子里找你们，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你们都跑哪里去了？” 刘子墨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冲着柱子问了一句。 柱子没有回答刘子墨，而是上前一步，左右看了一眼，在发现附近并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扭过头来，重新看向了刘子墨。 “巴兄，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柱子也不多言，神色紧绷的带着刘子墨借着漆黑的夜色，走进了这巷子的深处。 刘子墨略微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带着黄汉生跟了上去。 跟在柱子的身后，大概走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了这个街区，另外一个居民区。 这里是同一个巷子口，但是却是另外一个方向，和之前黄天教这帮人暂住的据点，相隔不算太远。 柱子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将刘子墨等人带到了一个新的院子，在院子前敲了敲门。 里面探出一个头，看了一眼是柱子之后，这才打开了院子的门，放柱子和刘子墨等人进去了。 等进入了这个院子里面之后，刘子墨这才看见，之前的那些黄天教信徒们，都还在，只不过他们换了一个地方，从原来的那个据点，换到现在这个地方了。 柱子进了屋子里，喝了一口水，这才将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刘子墨。 “巴兄，你怎么突然来了？” “这不是因为太后出宫巡街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吗，我来看看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们怎么不在原来的院子里呆着，跑到这里来了？” 刘子墨故作不知道今日的事情。 柱子听见刘子墨的话，倒也立刻就露出了惊讶之色。 “巴兄，你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吗？” “今日发生的事情，你是说太后和皇帝被行刺一事？” “对啊。” “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们，想要问问，这件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 第244章 逃离京城 刘子墨也不废话，开口直接问出了自己想问的话。 他来这里，找这些黄天教的人，就是想要弄清楚，今日上午的那一场行刺案，是不是黄天教的人干的。 当柱子听着刘子墨问话的语气，立刻就不高兴了，马上就反驳道。 “当然不是了。” “巴兄，我昨日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圣女收到了消息，说那皇帝身边增派了护卫，原定计划可以进行行刺，但增派了护卫之后，我们的人手根本就不够。” “今日那狗皇帝被行刺的时候，我们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了，这狗皇帝身边，多了很多的护卫，还有几个将军。” “当时，行刺的人，足足有上百人，而且个个身手不凡，就这样他们行刺都失败了。” 柱子当即冲着刘子墨解释了一句，随后更是跟刘子墨说起了，今天行刺的时候，具体的细节。 刘子墨听见柱子辩解，立刻皱起了眉头。 “真不是你们？我还以为你们骗我，表面上说不行刺了，私下里却背着我，去行刺小皇帝。” “你们不知道，当我听见小皇帝被刺杀了之后，我吓坏了，这才跑来找你们，想要看看你们有没有事。” 刘子墨表现出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子，对黄天教的人似乎十分的关心。 柱子听见刘子墨的话，有了几分感动。 “巴兄，怎么会呢，我们可是把你当兄弟看待，又怎么会骗你。” “不过说来也奇怪，我们都放弃了行刺，怎么那狗皇帝还会被人刺杀，这不仅仅是你奇怪，连我也奇怪。” “下午的时候，马大渠帅已经去见圣女了，想要问问圣女，这帮人是不是我们教中的其他人马。” “估摸着，马大渠帅应该也快要回来了。” 柱子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刘子墨听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心里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正如他一开始所料。 这些行刺的人，不太可能是黄天教的人。 “不是你们就好，今天皇帝被刺杀，朝廷肯定震怒，这一次我来找你们，就是想要让你们小心一些。” “当然小心了，巴兄你没见到我们都换了地址了吗？” “今日中午的时候，朝廷就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在京城里面搜查刺客，原先的地方不能呆着了，所以才搬来了这里。” “这里是我们圣女给我们安置的一个地方，比之前的地方更大一些，也更为隐蔽，面对朝廷的搜查的时候，也更好回答。” “不然，在之前的地方，一群人待在一个院子里，很容易引起旁人的警觉。” 柱子简单地描述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搬来这里的愿意。 “方才我也是在之前的地方盯着，所以才看见了巴兄你。”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你们的人不见了呢。” “巴兄，说真的，那些行刺的人真厉害，身手各个都是高超不凡，但是这样的实力，都没能够杀死狗皇帝，那就说明狗皇帝命不该绝啊。” 柱子说着不由地说起了今日的事情，还有几分惋惜。 刘子墨伸出手，拍了拍柱子，安慰了一句。 “狗皇帝肯定是提前收到了风声，这才加大了守备力量，不过既然行刺的人不是你们，那我就放心了。” “虽然不一定是我们黄天教的人，但这帮人也要行刺狗皇帝，对我们黄天教而言，就是友军啊，这样的人，我还挺想结识一下的。” 柱子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又传来了敲门声。 柱子和刘子墨停止了交流，转而看向了院子外。 负责看门的那个黄天教教众，立刻上前询问是谁。 很快一番对答之后，大渠帅马元，从外面走了进来。 进来便看见了刘子墨等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微微惊讶。 “巴兄，你们怎么来了？” “马大渠帅，我这不是听见狗皇帝被刺杀了，这才过来打听一下消息，看看是不是你们的人做的。” “不是的，我也正奇怪呢，刚刚去见了圣女，圣女说行刺的人不是我们黄天教的人。” 从马元的口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那刘子墨的心中有了一些笃定，只要知道这件事情和黄天教没有太大的关系，那其实就很好去搜查了。 “不是就好，今日的事情，引发了巨大的震动，现在朝廷内外，风声鹤唳，只怕有一段时间里，京城不会安宁了。” “是的，圣女也是这样跟我说的，让我们准备准备，最好在短时间里，从京城离开，否则很容易被狗官们抓起来，当成行刺的凶手。” 马元这也不是在危言耸听，他们虽然不是这一次行刺皇帝的真实凶手，但是他们却也有行刺皇帝的打算。 不仅是有打算，还真想着去做，弄到了大量的兵器和盔甲，这些东西一旦被官兵搜查到，那就是罪证。 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尽快离开京城，反而是一种好事。 只是刘子墨听见马元说，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倒是马上摇了摇头。 马元见状，当即询问刘子墨。 “巴兄，为何摇头？” “在下倒是觉得，此时不应该离开。” “为何？” 听刘子墨说不能够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马元和柱子都是一愣，随即冲着刘子墨追问。 “你们想，现在是什么时候？皇帝刚刚被刺杀，正是城中人人自危的时候，那些行刺皇帝刺客残党，第一反应是干什么？” 柱子想都没有想，直接在刘子墨问起来的时候，回答了一句。 “这当然是逃跑了，逃离京城。” “对啊，刺客要逃离京城，你觉得朝廷会不会加派人手巡查京城的出入口？” “你们这些外地人，突然到来京城又离开，万一被官兵搜查到，岂不是死得更快？” 刘子墨反问了一句，让马元和柱子都恍然大悟。 “对对对，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出城。” “此时不但不能够出城，反而还应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样才能够蒙混过关。” 第245章 巡街 刘子墨冲着马元和柱子说完这番话后，立刻得到了马元的赞同。 毕竟留在京城虽然有几率，会被官兵搜查。 但是逃离这里，一定会被官兵盯上，到时候被查到的概率反而更大。 “巴兄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件事情我会和圣女重新商量。” “嗯，那就好，这只是我的意见，具体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再做决断。” 一说到圣女，马元就来了兴趣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又冲着刘子墨再次开口说话。 “对了，我上次和圣女说起过你，圣女表示对你很有兴趣想见你一面，巴兄，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 刘子墨一听马元这话倒是立刻有几分尴尬。 急忙转移话题。 “马大渠帅，眼下朝廷的官兵正在京城里严密搜查，这个时候我去见圣女的话，只怕不太好吧？” 刘子墨这么一说，马元也立刻意识到，确实，在这样的时节去见圣女，有些唐突。 赶忙改口说。 “说的也是，这会儿朝廷正在搜查刺客，还是巴兄，你想得周到。” “去见圣女的事情，那还是下次再说吧。” 了解了一番，黄天教众人这两天的近况，叮嘱了一下他们不要到处乱走最近，多事之秋，还是在这院子里呆着比较好。 刘子墨就打算告辞了。 柱子和马元立刻走到院子外来，送刘子墨离开。 并且一直感谢刘子墨昨日的帮助。 如果不是刘子墨，昨日给了柱子一些钱，只怕他们想换个地方，都没那么容易，毕竟这帮人手头上拮据，真没多少银子。 想换个房子住，一次性拿不出那么多银两来。 也得亏是刘子墨仗义支援，给了柱子一些银两，他们才能够从原先那个院子里换到现在这个比较大的院落里来。 刘子墨听着马元这般说才知道，为何这些黄天教的人，会从原来的屋子里换到现在这个院子中来。 感情还是他自己，搞的。 也就没有过多在意了。 带着黄汉生便从这黄天教的新据点离开。 当他从这里出来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整个京城里，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几个人影了。 这倒不是因为京城的人气萧条。 而是因为今日发生在街道上的行刺案，让朝廷震怒，原本管理比较松散的京城，立刻就进入了戒备状态，全城戒严并且直接实行了宵禁。 以往这个点，这京城的街道上依然是人山人海，不少摊贩，还是会继续经营，好不热闹。 但是今日除了，几个打更人以及在街道上巡逻的官兵之外。 街道上基本上看不到什么闲杂人等了。 甚至，刘子墨带着黄汉生出现在这街道上时。 还引起了在这街道上巡逻的官兵注意。 一队官兵看见，刘子墨和黄汉生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刻上前盘问。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领头的一个看起来像是统领，拿着武器便靠近刘子墨。 并且直接质问刘子墨的身份。 刘子墨打量了一眼此人，看此人身上的穿着打扮，想来应该是这，城中守备军的百夫长，之类的官职。 对此人，倒也还算客气。 马上就和气地回答。 “这位将军，我乃刘子墨，奉命调查今天发生在城中的行刺案。” 面对这个将军的盘问，刘子墨倒是没有隐瞒，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就借机刁难对方。 对方听说刘子墨是奉命调查，案子的人。 皱了皱眉头，打量了刘子墨和黄汉生一眼对刘子墨的身份有一丝怀疑。 毕竟此时刘子墨身上并没有穿官服。 穿的不过是普通的衣服罢了，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个将军，皱起的眉头，同时在自己身上看了看，立刻意识到对方在想什么。 他本来是穿着官服的，不过为了来见这些黄天教的人，自然不可能穿着官服来，所以在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了普通的衣服。 正是因此，这个将军怀疑自己的身份也是应该的。 刘子墨急忙解释。 “将军若是不信，就看看这个吧。” 说罢，刘子墨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掏了掏，然后摸出了一面令牌。 这块令牌自然就是小皇帝赐给他的禁卫腰牌。 虽然此时是晚上，夜色让可见度并不是很高。 但周边还是会有一些火光，在火光的照耀下，这个领头的将军一眼就看见了刘子墨举起来的这块腰牌。 看见腰牌的那一瞬间。 他脸色当即一沉，这些京城的士卒，对于禁卫腰牌还是很认可的，一看见腰牌，就知道了刘子墨的身份是真的。 当即就对刘子墨毕恭毕敬起来。 能够手持禁卫腰牌的人，在这个京城里，必然是有权有势的人，别看刘子墨这么年轻，但是站在刘子墨身后的黄汉生，一看就不是一个好惹的存在。 “这位大人，打扰了。” 巡逻的队长，低下头不敢直视刘子墨了。 刘子墨见对方识趣，也就没打算难为对方，刚要叫对方继续巡逻。 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冲着这个将军问了一句。 “你们是何人的手下？” “下官汪杰，是丁将军麾下军司马，奉命巡查京城，抓捕今日行刺陛下的刺客。” 面对刘子墨的询问，这个叫汪杰的军司马，倒是马上就回答了。 “丁将军？是执金吾丁远将军吗？” 刘子墨听见对方说是丁将军的属下，倒是马上就想起来了。 丁远这个家伙，是刘子墨在监牢里认识的执金吾，他本来涉及税银案，被关押在监牢，可是因为刘子墨解决了税银案之后，他也就没有嫌疑了。 加上太后诞辰，大赦百官，让丁远这家伙官复原职了，前几日又回到了执金吾的岗位上。 汪杰听见刘子墨问丁远，马上点头称是。 “正是。” “丁远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刘子墨想好，行刺案的那些刺客，必然是会从这京城里面逃跑的，在京城之中肯定还有残党，刘子墨人手不够，要想抓住这些残党，少不了需要丁远这个执金吾的帮助。 第246章 再见执金吾 “大人，这边请。” 汪杰知道刘子墨的身份，也就对刘子墨没有那么多怀疑了，见刘子墨要见丁远，也是马上就殷勤的带着刘子墨前往。 刘子墨本打算回去，不过行刺的案子，还没有什么线索，在这里遇到丁远的人马，那就顺道去见一见丁远。 同时打听一下丁远这边，可有什么消息。 若是能够抓到一两个刺客的同党，刘子墨也好深入追查。 刘子墨很快就跟着这个汪杰，往城中一座府衙过去。 走了没多久，在一片篝火的照耀下，进入了这执金吾所在的武库之中。 汪杰和门口的侍卫招呼了一声，然后带着刘子墨和黄汉生往里面走，很快就来到了一处大殿，丁远正头疼地看着案台上的这些书卷。 “大人，有人求见。” 汪杰在这里冲着丁远说了一句，还在犯难的丁远看了一眼汪杰。 顺便也就看见了刘子墨和黄汉生。 在看见刘子墨的那一瞬间，丁远的紧锁的眉头，立刻就好看了几分，马上眼前一亮。 “刘司寇，是你！” 丁远和刘子墨还是熟悉的，毕竟在监牢里，刘子墨和丁远有多几次交流，对于刘子墨的救命之恩，丁远还是记在心上的。 看见刘子墨来了，他当然要表示一下，立刻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笑盈盈地冲着刘子墨过来。 刘子墨主动向丁远示好。 “丁将军，几天没见，你精神好多了啊。” 上一次看见丁远，还是在监牢里，刘子墨告诉他案子已经解决了，过不了几天，他就能够官复原职了。 当时丁远还表示无所谓，现在果然官复原职了，自然精神也就好多了。 “哎，今时不同往日啊，当时在监牢里带着，生死未卜，精神能好到哪里去，现在官复原职，自然精气神都好了许多。” “不过，也是我倒霉，这刚刚摆脱了税银案，结果又让我摊上一个行刺案，唉，若是抓不到刺客，只怕这一次我这执金吾的位子，是坐不住了。” 丁远看见了刘子墨，不免唉声叹气了起来。 皇帝遇到刺客，这个事情，本来和丁远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丁远也不是负责这一次出宫巡街的人，但是他是执金吾啊。 执金吾的权力很大，不仅仅手中掌控着京城北军的几千兵马，还是负责整个京城防备的人，担负京城内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务。 这一次皇帝遇刺，那些刺客看起来就不是京城的人，他们是怎么混入京城的，执金吾是有责任的。 没有提前巡察出这些刺客，丁远也是会受到牵连的。 怎么说都是他倒霉。 有时候当官就是这样，你可能没有主动犯错，但是有些事情，你会受到牵连，从而丢了官职。 刘子墨看见丁远这苦恼的模样，马上就冲着丁远安慰了一句。 “丁将军，事情还没有结束呢，别担心，总是会有转机的。” 听着刘子墨的安慰，丁远看了一眼刘子墨，突然又是眼前一亮，马上就想起了什么。 “对啊，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刘兄，我的亲兄弟哎，你断案那么厉害，这行刺的案子交给你来办，是不是很快就能够查个水落石出？” “只要你把真凶给查出来，那我的罪可不就免了？” 丁远终于想起了刘子墨，马上就将调查这行刺案的事情，寄托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看着丁远这家伙自来熟的模样，好不害臊地就将这个任务交给了自己，刘子墨也是哭笑不得。 他来这里的本意，是想要问他，关于行刺案的事情，没曾想倒是成了丁远的依靠了。 “丁将军，实不相瞒，我已经奉了皇帝和太后的命令，要彻查这个案子，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你问一问，你的人可有什么线索。” 刘子墨虽然是司寇，但他只是掌控着典狱一事，搜查，缉拿等任务，他其实没有太大的权力。 完全需要执金吾的人去办。 听着刘子墨的询问，丁远这才将自己的话题，说到了这案子上。 “线索？” 说着，丁远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案台，同时也吸引了刘子墨的目光。 一样跟着丁远的目光在这案台上扫了一眼。 案台上有一些下面的人搜集上来的情况，不同的纸片，拼凑在一起。 刘子墨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一些地址，和一些人物的信息。 “这里就是目前有的一些线索了。” “我的人在发生了行刺案之后，便立刻开始跟着这些刺客逃跑的方向开始严密搜查，在西边的街区，搜查到了几座宅子，这里便是宅子的地址。” 说罢，丁远指了指其中的一张纸条。 “这个，西市永乐街四巷的一个宅子，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但是还存留着一些兵器，以及那些刺客生活过的痕迹。” “还有这个，这座宅子里，居然有一个地下室，藏匿着大量甲胄，现在连这宅子的主人也被我们抓了，但是此人与本案无关，一问三不知，只是一个出租了自己宅子的普通百姓。” “没办法，我的人连严刑拷打都用上了，最后把人打得昏死了过去，也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刘子墨看着丁远，此时丁远脸色颇为难看，怪不得一进来的时候，刘子墨就看见丁远正在发愁呢。 原来他此刻也是没有什么思绪啊。 “这房子的主人，没有逃走，就说明此人真的与此案无关，应该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局外人。” “丁将军你就算是打死他，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 “把这些地址都告诉我，再给我一张整个京城的地图。” 刘子墨看着地面上的这些地址，有了一些好奇。 丁远听着刘子墨的话，不敢怠慢，毕竟在他看来，破案还是要刘子墨来才行，他更在行。 丁远给了一旁的汪杰一个眼色，汪杰立刻就懂事的下去，找来了一张京城的地图。 在执金吾的武库里，京城的地图还不是简单的事情，很快就摆在了这案台之上。 第247章 据点上的线索 刘子墨看着这京城的地图，这张地图上，其实信息并不是特别的详细。 和后世的那种地图相比，显然是有着天壤之别，上面连个房子都没有画，只是标注着几个街道的信息。 还有皇宫，官府，白马寺等地方。 好在，这地图上面街道的信息标注得还算是比较清晰的，刘子墨看着手中的这几个信息，逐一在这地图上搜寻起来。 很快就看见了这些刺客居住的地点。 他随手摸了一根木柴，在屋子里的篝火烧了烧，等火焰烧起来之后，又快速挥了挥，将这火焰给熄灭。 然后拿着这木柴，在这地图上比划了一下。 现在这个时代是没有笔的，虽然丁远的案台上有毛笔。 但是，刘子墨用不惯，倒不如直接烧一根木炭出来当作碳笔使用。 他在这已经知道的几个可疑地点上勾画了一下。 然后找寻着可疑线索。 看着这几个地点，在这地图上迅速搜寻。 时不时的还皱起了眉头。 一旁的丁远看着刘子墨这奇怪的表情。 也露出了好奇的模样。 连忙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刘兄，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听着丁远的询问，刘子墨脸色一沉。 马上抬起头看向丁远。 “没看出什么，光凭这点信息我能看出啥呀，你真当我是神仙不成，什么案子都可以一眼判洞穿。” 听着刘子墨的回答，丁远脸上也是马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连你刘司寇，都看不出这案子的真相，那别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丁远没有继续开口打扰刘子墨。 刘子墨的目光依然在这地图上，来回地扫视。 并且大部分时间都停留在一个地方。 其实刘子墨不是没看出什么，恰恰相反，他已经看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但是这个线索，不好直接告诉丁远。 这几个刺客的据点，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毫无线索可言，但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他们的据点，距离司徒府的位置，都相差不大。 而且四个据点都是分布在司徒府的周边，看起来毫无联系，却又能够在短时间里，都汇聚于司徒府四周。 这就是最大的线索。 原本刘子墨也不会看出这种东西，但因为上一次他询问过小皇帝和太后，当时救驾的人，大部分都是司徒党的人。 那么司徒党的人，救驾和刺杀的概率都有，这么一想，刘子墨本来就将司徒鹏当成最大的嫌疑人。 现在看见了这几个刺客的据点之后，刘子墨内心其实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过来。 这些刺客，有极大的可能是司徒鹏蓄养的死士。 司徒鹏在京城势力极大，养着一些死士，其实也并非不可能。 加上司徒鹏有行刺皇帝的动机，这家伙早有异心，造反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可能的。 他在朝中势力极大，一旦皇帝被刺杀，出现了权力真空，霍家兄弟一个在并州，一个在西域，根本回不来。 而他司徒家就能够直接控制朝廷，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从而大权在握，到时候就算是霍家兄弟要拿他，也得掂量一下。 逼得急了，司徒鹏还能够以谋逆之罪，出兵讨伐霍家兄弟。 正因如此，刘子墨才会紧锁眉头，因为他已经从这些信息里面，大致猜测到了，这一次的行刺案，背后很有可能是司徒鹏干的。 只是司徒鹏为什么要刺杀皇帝呢？ 动机，难道就真的只是想要造反？ 造反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子墨一阵后怕。 一旁的丁远，看着刘子墨半天都没有说话，也就有了一些不耐烦。 很快就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兄，既然看不出什么，那就别看了，快来帮我想一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丁远对这个可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这个案子什么时候能破，就算不能够破案，他要是能够多抓一些刺客，也能够抵消一些自己的罪责。 刘子墨被丁远的话打扰，缓过神来。 看着丁远，淡淡一笑，很快就回答了他。 “丁兄，这个其实很简单，这帮刺客，肯定是不能够凭空出现的，而且不太可能是很久之前就在京城里面呆着的。” “上百人藏匿在京城，每日要训练武艺，没有足够宽敞的地方是办不到的，所以他们肯定是在太后诞辰之前不久混入京城的。” “你让前些天在京城城门口值守的人，挨个去认这些尸体，总能够找到一些线索的。” “只要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就能够大致猜测出，他们是什么时候到京城的，而且值守的人，一般会与这些人有交流。” “能够通过口音，判断出他们是哪里人士，这样一来，对于追查幕后黑手，有很大的帮助。” “如果这个找不到线索，你再派人去那些刺客的据点四周，巡查那些京城的百姓，寻访他们住在京城的时间，总会找到一些线索的。” 刘子墨给丁远出了一个主意。 这倒是让丁远眼前一亮。 “妙啊，还是刘兄你有办法。” 说罢，丁远立刻就冲着身边的汪杰吩咐了一句。 “汪杰，听到了吗，速速让最近值守的人过来认领尸体。” 丁远吩咐完，汪杰立刻点头，下去办事去了。 刘子墨看了看这天色，已经深了，再不回去的话，天都快要亮了。 他便从丁远这里告辞，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给丁远叮嘱一句，要是查到什么线索，一定要告诉自己。 丁远当然也是连连点头，保证有了线索，一定会派遣过来告诉刘子墨的。 刘子墨这才离开，回到了驿站之中。 简单洗洗之后，刘子墨躺在床榻之上，开始思考这个案子的现有线索。 其实要说实际上的证据，他一个也没有，有的都是他的猜测。 先从动机开始推断，行刺皇帝的人，他的动机是什么？ 黄天教有动机，他们是为了推翻炎汉，建立自己的黄天时代，而推翻炎汉最快，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杀了狗皇帝，然后趁着群龙无首之际造反。 第248章 引蛇出洞 黄天教的动机很大，但是刘子墨已经去询问过了，这个案子，根本就不是他们做的。 黄天教虽然有撒谎的可能，但是刘子墨通过那些人的判断，很快就能够查到消息。 这些死士，基本上都是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是世家大族养着的，而接下来，有动机的话，也很容易锁定嫌疑人。 那就是司徒鹏的司徒家没跑了。 司徒鹏有动机，也有能力，只是刘子墨根本就没有证据罢了。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春月看着刘子墨紧锁眉头，似乎是在沉思什么事情，好奇地看了一眼刘子墨。 刘子墨看着春月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自己看。 本来没想要说的，因为他不想要让无忧无虑的春月，去为这些事情烦心，可是看着春月那求知的眼神，也就来了和春月聊天的兴趣。 “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人行刺了皇帝，公子我已经猜测到了，这个事情是谁做的，但是我没有证据，现在苦恼该如何确定这个人的罪行。” 刘子墨冲着春月简单地说了一下。 谁知道，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难住春月，在刘子墨说完之后，春月马上就说了出来。 “咳，公子，这有什么好为难的，既然你没有证据，那就让这个刺客自己露出马脚啊。” “公子可以引鼠出洞啊。” “引鼠出洞？那个成语不是叫引蛇出洞么？” 刘子墨愣了愣。 春月却不管什么成语不成语，继续说。 “之前，还在临湘的，我照顾公子，晚上的时候，常有老鼠爬到我们床上来，公子怕地躲在我的怀里，我就起来打老鼠。” “可是我每次打着灯，去追那老鼠的时候，老鼠总是跑回自己的洞里，好几次我都没有打到那只老鼠。” “后来我学聪明了，放了点米饭在那老鼠洞门口，趁着那只老鼠来吃东西的时候，一扫帚打下去，就把那只老鼠给收拾了。” 春月说起来还有几分兴奋，想着自己能够保护刘子墨，而高兴。 刘子墨听着春月的话，看着春月脸上的神情，不免又多了几分温柔。 这个女人，真是一个宝藏女孩啊。 “月儿，以前是你保护公子我，现在换公子来保护你了。” 刘子墨手一伸，将春月拦腰抱在自己的怀里。 春月被刘子墨这么突然的一拉，身子瞬间失去了平衡，一下瘫倒在刘子墨的怀中。 感受着刘子墨宽厚胸怀传来的温热气息，让春月脸色一红，不过她却并未拒绝。 她早就已经是刘子墨的女人了，只是二人一直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罢了。 感受着面前男人炽热的气息，春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猛地抬起头，就往刘子墨的嘴上亲了过去。 刘子墨的嘴被突如其来的炽热红唇封住，还有一些木讷，在迟疑了片刻之后，却也没有抵触，反而一改颓势，反守为攻，反客为主。 不仅嘴里不断攻城略地，一双手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就在刘子墨被春月弄得有一些失去理智的时候，只听见春月哎呀一声。 刘子墨一下子就恢复了理智，然后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看了一眼，原来是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已经摸到了春月的伤口上。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些天，但春月上一次被刺客刺杀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 上面还有疤痕，虽然不碍事，但是触碰到的话，还是会有一些疼痛的。 考虑到这小妮子还是有伤在身，刘子墨只好压制了自己的坏心思，然后抱着春月，不甘心地睡去。 春月看了一眼刘子墨，脸色羞红，也抱着刘子墨睡了过去。 第二天，刘子墨很快就起来了。 太后和小皇帝给了他三天时间的时限，要查清楚这个案子，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剩下两天时间了，不得不让刘子墨开始上心了。 他早早的就带着黄汉生，从驿站里来到了监狱之中。 他手里还有三个活着的刺客，虽然审问这些家伙问不出什么东西，但是刘子墨却有了一个新的计划。 正如昨夜春月所说，既然自己没有证据，那倒不如，引蛇出洞。 他怀疑司徒鹏，可是司徒鹏这个老狐狸，根本早已经把证据都扫得一干二净了。 刘子墨不管怎么去查，就算明知道是司徒鹏，也不太可能证实，司徒鹏就是这一次行刺案的幕后黑手。 他要主动出击，让司徒鹏露出马脚来，那就可以依靠这三个刺客了。 很快，刘子墨就到了监狱之中，李言之还没有来，刘子墨随口问了一句，也没多说，让两个狱卒带自己过去监牢里看看，昨天送过来的三个刺客。 仔细查看了一下之后，刘子墨确定了三个活口的情况，这三人，昨天被李言之一番严刑拷打，气势早没了，加上一天没吃任何东西，精神已经有了一些萎靡，但人还是活着。 另外一个伤势过重，昨夜就已经死了。 这一点刘子墨早就猜测到了，失血过多，在这个时代，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就是神仙来了，怕也救不活了。 “公子，接下来要做什么？” 黄汉生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让狱卒们都离开，接下来我亲自审问这三个刺客。” 刘子墨吩咐了一句。 黄汉生当即就让那些狱卒离开。 这三个刺客是按照昨天刘子墨的吩咐，分别关押在三个不同的地方。 刘子墨本来想要利用囚徒困境来审问这些刺客，不过这个想法，其实是落空了。 这几个家伙油盐不进，一句话都不说，想要审问对方，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所以刘子墨也没打算审问，而是端着一碗稀粥，走进了第一个牢房里。 将这碗粥放下之后，刘子墨也没有说话，而是站在这个刺客的面前，来回地踱步。 并且打量着这个刺客。 这个刺客冷淡的神情根本就没有搭理刘子墨，甚至都没有看一眼。 刘子墨过了一会，终于开口说了一句。 立刻就引得这刺客的目光一颤。 “你那两个同伙经不住严刑拷打，已经供出你们是什么人了，你打算怎么做呢？继续死扛？” 第249章 接连审问 这个瘫坐在地上的刺客，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毫无光泽的眼睛，微微动弹了一下，盯着刘子墨，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模样。 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思索了一番，又释怀了。 这个表情落入刘子墨的眼中，他知道对方这是并不相信刘子墨所说的话。 刘子墨接着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那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你们都是司徒家的死士，对不对？” 刘子墨淡定地冲着这个刺客说了一句。 目光一直盯着这刺客的脸。 在说出司徒家的时候，格外关注这刺客，脸上的神情变化。 果不其然，在他说完之后，地上面如死灰的刺客突然神色微微一惊。 虽然表情变化并不算很大。 但依然逃脱不了刘子墨的眼睛。 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话应该是击中了这刺客内心的防线。 看来他猜的果然没有错，这帮死士都是司徒家养着的。 察觉到了这刺客的神色变化之后，刘子墨脸上的不屑一顾之色就更加浓郁。 虽然刘子墨已经当着这个刺客的面说出了他们的来历。 但是这个死士还是有几分骨气的。 依然闭口不谈，没有冲刘子墨说任何一句话。 但他脸上的神情变化，足以让刘子墨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他当着这个刺客的面又聊了几句劝降的话。 想要这个刺客透露一些事情。 但是这个刺客无动于衷，最后刘子墨也只能作罢。 他从这个牢房里出来，带着黄汉生转身又走进了另外一间。 虽然在审问第1个刺客的时候，并没有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对方一句话也不说。 但这并没有让刘子墨灰心丧气。 反而继续按照刚才的策略。 对第2个刺客进行审问。 流程和方才差不多，刘子墨同样是故作镇定，说自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并且直接念出了司徒家的名字。 第2个刺客听见这个话后，所表现出来的神色变化。 和第1个刺客如出一辙。 神情都表示震惊。 不过这个人明显意志力没有第1个那么坚定。 在听见刘子墨念到这个司徒家的名字后。 这个刺客的心理防线也就彻底崩溃了。 “不，不可能，他们不会背叛主公的！” “你骗人！你在骗我！” 这个刺客神情有了几分激动，开始趁着刘子墨反驳，大声叫唤。 刘子墨看着这个刺客神情激动，反而有了几分高兴。 只要能够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从他嘴里套出一些情报来，他这么做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骗你？我有必要骗你吗？” “如果不是他们已经招供了，我又怎么知道你们是，司徒家的人呢？” “我看你也不想死，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代你向皇帝求情，免除你的死罪。” 看着对方神情激动，刘子墨立刻抛出自己的橄榄枝。 只要对方畏惧死亡，那么刘子墨就可以将他说降，从而获取这一次行刺皇帝计划的，详细情况。 不过显然，刘子墨还是低估了这些死士对司徒家的忠诚。 虽然这个死士神情有几分激动，但面对刘子墨的招揽却依然没有松口。 刘子墨再次说了一句。 “如果你担心得到报复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庇护，等扳倒了司徒家，你也就没有这种顾虑了。” 刘子墨以为，此人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得不到保障，可刘子墨的话说完却并没有得到对方的认可。 反而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 “扳倒司徒大人？” “哈哈哈哈。” 这个刺客，虽然受了伤，但他发出这轻蔑的笑容时依然让人听起来十分不舒服。 显然从他的语气之中就能够听出来，他对于刘子墨所说，扳倒司徒鹏这句话十分可笑。 司徒鹏是什么人？ 那可是四世三公，那可是称霸朝堂数百年之久的司徒家，岂是说扳倒就能够扳倒的。 面对这刘子墨的话，这个刺客显然是丝毫都不相信。 刘子墨耐着性子，继续和这个刺客说。 “任何人也不能一直猖狂，总会有失势的时候，曾经的大司马曹腾权倾朝野，还不是化作枯骨了，你觉得司徒家就能够一直昌盛吗？” “呵呵，别说只是一个区区的司徒家，就算是王朝也有更替的时候。” “怎么样，我给了你机会，这可是你唯一活着的机会了，你就不想要好好的把握一下吗？” 刘子墨看着这个刺客，希望这个刺客不要不识抬举。 这个刺客的眼神动了动，内心似乎是在一番挣扎。 刘子墨也不急，等了片刻。 不过等来的，还是这个刺客拒绝的话。 “不要废话了，你就算杀了我，也别想从我身上套出任何的情报。” 看着这个刺客决绝的模样，似乎是已经报了必死的心。 显然，这司徒家的死士，没有那么容易对付。 刘子墨见到这种场面，最后一点耐心也被磨没了。 只能是叹了一口气。 “唉，好吧，自作孽不可活，那就由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刘子墨说完，便转身从这牢房里离开了。 他本想要继续去第三个牢房，再审问一下最后一个刺客。 可是看到了前面两个刺客的模样，他也就打消了自己继续去审查这些刺客的想法。 反正去审查了，估计也是无功而返，没有这个必要了。 一旁的黄汉生，看着刘子墨接连审问都没有结果，还是忍不住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黄汉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等着刘子墨的吩咐。 刘子墨却是淡定的笑了笑。 “去，叫几个狱卒过来，就跟他们说，这些人已经招了，他们要指认司徒大人，是这一次行刺案的幕后黑手。” 刘子墨让黄汉生去传话，将这个消息告诉在场的这些狱卒。 黄汉生不解，不过还是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去这样做了。 不多时，黄汉生就回来了，并且已经将刘子墨的吩咐都和那些狱卒说了。 “公子，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消息告诉那些狱卒了。” “只是这么做有什么用？” 第250章 都是废物 黄汉生回来之后，立刻就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此时，刘子墨带着刘子墨来到自己的屋子休息，一边给自己倒上一杯水，一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和黄汉生回答。 “黄伯，这就是引蛇出洞一招啊。” “引蛇出洞？” 黄汉生皱了皱眉头，似乎还是不解。 刘子墨喝了一口水，趁着有空，也就和黄汉生解释了一句。 “黄伯，你可记得，上一次我们调查税银案的时候，这监牢里原本的左监，此人就是司徒家的党羽。” “司徒家既然能够安插一个左监，在这监牢之中，又怎么可能只会有一个探子呢，所以我猜这监牢之中的狱卒，肯定还有司徒家的人呢。” “再加上，贺天死的时候，手中的毒药，是怎么来的呢？多半也是司徒家的人放的。” “所以，我猜测，当我们把那几个刺客套出来的消息，告诉那些狱卒，这些狱卒如果有司徒家的探子，肯定就能够将消息告诉司徒鹏。” 刘子墨将自己的计划缓缓地说了出来，告诉了黄汉生。 黄汉生这才恍然大悟。 “如果司徒鹏知道了这个消息，我猜测他肯定会想尽办法前来杀死这几个刺客，以免被我们将这个事情爆出来。” “只要这几个刺客死了，就算我们知道是司徒鹏做的，也没有证据，他也不怕。” “公子，真是妙计啊。” “嘿嘿，接下来的两天，黄伯，就拜托你盯着这几个刺客了。” “放心，只要有人胆敢靠近这几个刺客，我一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刘子墨吩咐了黄汉生，接下来就是等了。 而刘子墨猜测的并没有错，他让黄汉生将刺客已经招供的消息传播出去之后，很快就有一个狱卒听见了这个消息。 这个叫做施林的狱卒，就是司徒鹏安插在监牢里的人，原本是左监的心腹。 只是刘子墨在收拾了左监之后，并没有将左监的人马，连根拔起，还有几个人继续潜伏了下来。 施林在这监牢里，不得李言之待见，却也知道，自己想要升官发财，要找一个靠山，而他找的靠山就是司徒鹏。 只要跟着司徒鹏，他肯定不愁没有出路。 特别是这一次，得知了这刺客居然与司徒鹏有关之后，施林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司徒鹏，必然能够得到司徒鹏的重视。 当下，他便找了一个借口，从监牢里离开了。 并且直奔司徒府而去。 司徒府。 司徒鹏和侄子司徒逆，还有太仆周肃，正在商量大事。 “废物，都是废物，一百多人，司徒家养了十几年，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司徒鹏怒意上涌，大手握着一根拐杖，青筋爆起。 一旁的司徒逆听着自己叔父这样说，也是赶忙就安慰道。 “叔父，这件事情，其实并不能够完全怪我们的人，我们的人还是很勇猛的，能够杀退那些皇室的禁卫，逼近小皇帝的龙辇，差点就要成功了。” “要不是霍天这混蛋突然杀了出来，想必昨日那小皇帝就已经死在大街上了。” 司徒逆说起这个时候，不由的露出了一些狠厉的神色，虽说他自己不会什么武艺，但面对霍天的时候，司徒逆还是难免有几分嫉妒。 “霍天是一个麻烦，不过昨日行刺小皇帝的事情，最应该说的还是黄天教的这帮废物。” “周肃，你不是说黄天教的这帮人会在当天行刺的吗，为什么昨日黄天教的人，没有出现？” “如果黄天教的人出现了，帮我们的人手打了掩护，我们的人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甚至完全有机会成功杀了小皇帝和太后！” 司徒鹏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太仆周肃。 周肃被司徒鹏问起，脸色立刻尴尬起来。 不过还是很快就回答了起来。 “大人，我也不清楚，为何这帮黄天教的反贼，居然没有出现。” “我和那些黄天教的反贼接触过，这帮反贼说好了，会在太后出宫巡街的时候动手，甚至前一日我还去见过了他们的圣女。” “圣女亲口告诉我，已经准备妥当，万事俱备了。” 周肃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为何这些黄天教的人，没有出现。 司徒鹏听着周肃的辩解，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废物，都是废物，一点这个小事都办不好，这一次好了，没有行刺成功，太后和小皇帝必然更为谨慎，再想要杀他们，就难了。” “还可惜，损失了一百多个死士，这可是我们司徒家训练出来的好手，一共也才几百人，这一次就折损了一百多，真是令我心疼。” 没有杀死小皇帝就算了，还让他们折损了这么多的精锐，这是司徒鹏最气愤的。 “叔父，人手的事情倒不是大事，我们在冀州，还有很多这样的死士，少了这一批，再让大哥送一批过来就是。” “只是，这一次没有成功刺杀皇帝，我们密谋造反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推迟了？” “嗯，造反的事情，再往后推一推，当务之急是这个案子，要跟我们撇清楚关系，切不可让小皇帝看出端倪。” “叔父放心，我们剩下的人，我都已经让他们藏好了，还有一些已经令他们逃出城去了，想必小皇帝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抓不到人。” 司徒鹏的话，让司徒逆并不在乎，很快就安慰了司徒鹏一句。 “那就好。” 可是司徒逆才刚刚说完，这外面就有管家，急匆匆的走进来。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司徒鹏看着管家进来，皱着眉头询问。 “怎么了？” “监牢里的那个施林来了，说有重要的消息，要禀告老爷。” “施林？” 司徒鹏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有一些迟疑，似乎没想起这个人是谁。 毕竟施林只是一个小人物，根本就没有放在司徒鹏的心上。 不过他听见监牢二字的时候，还是上心了，马上就吩咐。 “放他进来。” 第251章 为了前程 施林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一看见这司徒府里，司徒鹏叔侄二人都在，立刻脸上露出了恭敬之色。 还不等司徒鹏问话，施林便主动开口向司徒鹏问好。 “小人施林，拜见司徒大人。” 虽然此时在场还有其他人。 但是这些人的地位都比司徒鹏更低。 所以施林只需要向司徒鹏问好，就行了。 司徒鹏有些不耐烦，摆手示意。 “施林，这么早你来找我做什么？是不是，监狱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相对于和施林闲聊，司徒鹏更关心的是施林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所以在见到施林以后，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问起来施林的来意。 施林本来还想着和司徒鹏多说几句恭维的话，现在听着司徒鹏的询问以后，倒是不敢怠慢。 立刻就给司徒鹏回答了起来。 “司徒大人，发生大事了，今日刘子墨突然来到监牢，说要重新审问那几个刺客。” 施林才刚刚说一句，在场的人就立刻跟着神色不对了。 特别是司徒鹏叔侄，他们可是太清楚，施林口中的刺客是什么人了。 这几个刺客正是他们，司徒家派去行刺皇帝的人。 而且他们昨天就知道霍天抓了几个活口。 在昨天下午的时候，这几个活口被送到了监牢之中。 不过昨日就有人给他们传来的消息，在监牢里的这几个刺客被一番审问，却并没有，被问出什么。 也正是因此，司徒鹏叔侄对于自家的这些死士，很是放心。 认为他们不会被审查出身份，就算被抓，也只能是死在监牢之中。 “监牢怎么了？刘子墨可有审问出什么？” 司徒鹏眼神微微一眯，盯着施林追问了一句。 施林当即回答。 “刘子墨审问了三个活着的刺客，那三个刺客已经招了。” “他们，他们说，是司徒大人的手下。” 施林略微犹豫，还是很快就回答了司徒鹏的询问。 司徒鹏本来脸色就不太好，在听见了施林这么说，更是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那些刺客已经招供了，而且还指认了是我司徒家的人？” 听见这个消息，司徒鹏立刻语气都不对了，加了几分声调，有了几分咄咄逼人。 不仅是司徒鹏，一旁的司徒逆和周肃，都是脸色一凛，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神色。 施林看着司徒鹏突然变化的脸色，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了几分颤抖，点头回答司徒鹏。 “是……是的，刘司寇，他……他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现在那几个刺客已经被狱卒们严密看管起来，刘司寇已经去搜查这些刺客的据点了，想要找到更多的同党。” “等他找到更多的证据，只怕就要向司徒大人发难了。” 施林冲着司徒鹏说完，司徒鹏和司徒逆叔侄，神色都出现了不同的变化。 司徒逆率先沉不住气，立刻就冲着自己的叔父开口。 “叔父，刘子墨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真能逼迫我们的人招供，这下坏事了，我们行刺皇帝的计划，被刘子墨知道了，一旦他告诉了皇帝，只怕对我们相当不利啊。” 司徒逆原本就看刘子墨不顺眼，这些天要不是有司徒鹏一直叮嘱，不可轻举妄动，他早就派遣去将刘子墨给干掉了。 “要不要，我现在就派人，去将刘子墨给做掉，免得这小子坏了我们的大事。” 现在找到了机会，司徒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直接做掉刘子墨，以绝后患，只要刘子墨死了，这个案子也就不会牵扯到他们司徒家了。 司徒鹏听着司徒逆这么说，阴冷的神色之中，闪过一丝冷笑。 “愚蠢，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杀了刘子墨，这个案子就能够解决了吗？” “非但不能够平息这个案子，反而还会让小皇帝察觉，在他的身边，有人要对他不利。” “现在这个时刻，我们不但不能够杀了刘子墨，还得保证他不能死。” 司徒鹏的话，让司徒逆有几分不明白，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叔父。 “叔父，这是为何？” “施林不是说了吗，刘子墨只是怀疑，但是他没有证据证明，这个案子就是我们司徒家做的，只要我们将那监牢里的三个刺客杀了，就算刘子墨知道这个案子是我们做的，也死无对证。” “他要是真的在皇帝面前告我们的状，我们倒是可以反咬他一口，说他栽赃陷害，嫁祸于我们。” “只要能够在朝堂上扯皮，以我们司徒党的势力，最后这个事情也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久经朝堂的司徒鹏，可不是司徒逆这个年轻人能够比的，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朝堂上的事情。 “司徒大人此计甚妙。” 周肃在司徒鹏说完之后，也是恭维了一句。 “只是，想要杀死在监牢里的那几个刺客，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啊。” “嘿嘿，这还不简单。” 说罢，司徒鹏扭头走到了内屋，不多时，又重新走了回来。 只是，此时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小瓷瓶。 “这是三颗七步毙命丸，施林，你是监牢里的狱卒，趁着送餐的时候，将这些药丸交给那些人，并且告诉他们，这是司徒家的命令。” “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司徒鹏出来之后，将自己的手中的瓷瓶，转交给了前来的施林。 施林盯着司徒鹏手中的瓷瓶，一时间还有几分犹豫。 他只是想要投靠司徒鹏奔个前程，可没想到司徒鹏让他去杀人，杀人的话，对于施林而言，还是有一些犹豫的。 司徒鹏一看见施林这犹豫的神色，就知道施林心中在想什么，随即就改了改自己的神色，变得更加和蔼了几分。 转而冲着施林安慰道。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保举你为司徒府长史。” 司徒鹏向施林许下重诺，让还有几分犹豫的施林一下子就坚定了起来。 “小人谢过司徒大人。” 施林连声道谢，同时接过了司徒鹏手中的七步毙命丸。 第252章 后手 司徒鹏看着施林很是识时务，脸上也露出了淡定的笑容。 “那就有劳你了。” 司徒鹏在施林接过了那些毒药之后，伸出手在施林的肩膀上拍了拍，用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继续对施林画饼。 “你比监牢里的之前的左监，更懂升官发财之道，年轻人，我看好你！” “好好努力，日后朝堂之上，必有你一席之位。” 一块大饼画下来，说的施林颇为激动。 更是再次向司徒鹏连声道谢。 “小人谢司徒大人提携，甘愿为司徒大人马前卒，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表忠心的话说出来，也让司徒鹏的脸上笑意更浓。 事情说完随即也就不留着施林了，再次开口催促了一句。 “事不宜迟，趁着刘子墨此时不在监牢之中，以快些返回监牢，将这三颗药丸放入那几个刺客的饭菜之中，免得迟则生变，夜长梦多。” “遵命。” 施林有了司徒鹏的吩咐之后，不敢在这里久留，拿着司徒鹏给他的药丸揣入怀中，便告辞离开。 等施林走后。 司徒鹏刚才还脸上带着和颜悦色的模样，立刻就黑下了脸。 冷不丁地看上了一旁的司徒逆。 阴侧侧的说了一句。 “你刚才还说我们司徒家的死侍守口如瓶，看来全都是废话，这么快就被刘子墨那小子给套出了话！” “真是一群废物，杀个人都杀不了，还得让老子来给他擦屁股。” 司徒逆听见自己的叔父这么说。 脸色憋的通红，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只好默不作声，承受着司徒鹏的怒火。 司徒鹏略微沉思，一旁的周肃开口冲着司徒鹏问了一句。 “大人，光是清理了监牢里的那些死士，这个案子依然不会解决，可有其他的后手？” 周肃疑问，司徒鹏此刻正在思考这些事情。 被周肃问起，他也终于想到了什么，马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当然要有后手，不然就算那几个刺客死了，刘子墨这家伙还是会盯着我们不放。” “我们得帮他结了这个案子才行啊。” “周太仆，你不是和那些黄天教的狗贼联络过吗？” “带人过去将他们一锅端了，然后将昨天行刺的事情，全部栽赃嫁祸给黄天教的人。” “这样案子不就结了吗。” 司徒鹏一说这个计划立刻让司徒逆和周肃眼前一亮。 “司徒大人，此计甚妙啊！” 周肃急忙给司徒鹏补充了一句。 “那些黄天教的狗贼们，本来也有行刺皇帝的打算，我们也不算嫁祸给他们，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昨日他们诓骗了我们，今日我们出卖他们，也全是有来有回了。” 司徒鹏听着周肃的话，也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安排，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司徒鹏冲着周肃吩咐了一句。 周肃肃然起敬，当即就接了下来。 司徒逆对这些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听着周肃的话，也愿意参与其中。 司徒家正在紧锣密鼓的对这个事情，安排着。 而另外一边，施林也回到了监牢之中。 因为施林的离开，他早已经被刘子墨给盯上了。 刘子墨在将消息放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安排好了人手盯着监牢。 安排了人关注这些离开的狱卒，施林的离开和回来，自然就成了刘子墨关注的重点成员。 在施林回来的不再，黄汉生就来给刘子墨汇报了。 “公子，有一个叫施林的狱卒离开了，又回来了。” “施林？” 刘子墨听着这个名字，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印象。 一旁的李言之却是马上就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大人，施林是这监牢里三年的老人了，之前是左监的亲信。” 李言之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这个施林的身份，也就让刘子墨有了一个大致的印象。 “原来是左监的亲信啊，这就难怪了。” “黄伯，特别关注一下他，盯住他。” 刘子墨有直觉，这个叫施林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这司徒家安插在监牢里的亲信。 “好的公子，我会盯住他的。” 刘子墨这边吩咐完，施林这边已经开始在这监牢里打探起了风声。 询问一下自己平时要好的弟兄，看看刘子墨和李言之在不在。 当听到说李言之和刘子墨都不在之后，施林松了一口气，甚至沾沾自喜，自己的计划又容易了一些。 不过施林也没有心急，而是在等待机会。 在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到了送晚班的时候，原本是另外一个狱卒去做的。 到了施林面前，施林眼神一动，叫住了送餐的狱卒。 “等等。” 那个送餐的狱卒听见施林的呼唤，愣了愣，停下了脚步。 “小林子，咋了？” “老哥，看你这么忙，这餐，还是让我帮你去送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 施林说罢便凑上前去。 这送餐的人有了一丝怀疑。 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拒绝了。 “没事，送个餐而已，又不累，我自己去吧。” 施林眼看自己的计划，没有得逞。 有些焦急，急忙又再生一计。 “老哥，是这样的，明晚不是我当值吗，可是明晚我答应了飘香楼的小娘子，要去捧他的场。” “我想，今日跟你换一换，怎么样。” 说着说着，施林还从自己的袖口里摸出一些碎银子。 然后塞到了这送餐的狱卒手里。 这狱卒听见飘香楼的小娘子。 脸上就露出了，男人都懂得猥琐笑容。 本来还有一些犹豫，听见这话之后他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好吧，那今天就跟你换一换吧。” 说罢，这个狱卒就将手中的餐盘交给了施林。 施林伸手接过了这个餐盘，脸上也同样露出笑容。 “谢谢大哥！” 连声说出几句感谢的话。 随后施林便马不停蹄地端着餐盘，往监牢的下方走去。 这些刺客，因为犯的罪行比较严重。 所以都关押在，监牢三楼的内部。 一般人想要见上他们一面，可是困难重重。 就算是监牢内部人员，也要经过重重审查。 第253章 请君入瓮 施林是这监牢的狱卒，和这里的几个守卫比较熟悉，所以检查起来也比较轻松。 基本上打个招呼，走个过场也就行了。 施林笑了笑，很快就打完了招呼，看守的人也就没有阻拦，就让施林进去了。 施林就这样轻松地越过了看守的人，走到了第三层的监牢之中。 到了第三层，这里已经没有什么看守了。 漆黑的房间里，颇为昏暗，没有太多的光线。 特别是现在，属于黄昏时节，太阳已经落下了一大半。 晚霞覆盖了半边天，火烧云让大地渐渐进入昏睡状态。 这监牢之中的光线很暗，对于施林来说，却是更方便行事。 他端着餐盘，慢慢来到了关押那三个刺客所在的监牢之中。 和之前刘子墨到这里来一样。 这三个刺客此刻并没有什么表情。 对他们而言，他们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管任何人到来，他们都是冷冰冰地回应。 像施林这样送餐的人，一天都会来几回。 但这些人根本没心思吃下任何东西。 所以每天送过来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摆放在原处。 施林到这里来也是一样的，那几个刺客看都没有看一眼。 施林也没有在意，端着餐盘来到了第一个房间。 随后拿出一份，摆放在了这监牢的门口。 顺势用手推进了这监牢之中。 “开饭了。” 他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冲着里面喊了一句。 不过里面的人并没有任何的动静。 施林略微有了一丝疑惑，不过想到他，从其他狱卒的口中听说这些刺客一整天滴水未进。 也就猜测到了这些刺客，想让他们吃东西并没有那么容易。 随即他便按照之前司徒鹏教给他的方法。 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冲着里面的刺客说了一句口令。 这句口令一说出来，里面的刺客，果然身体一震。 刺客缓缓地抬起了头。 逐渐看向施林。 施林一看到这个刺客有了反应，脸上凝重的神色也终于有了变化，随即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声调，冲着这个刺客再次说了一句暗语。 这个半躺在地上的刺客再次听见施林口中的暗语后，这才脸色大变。 随即用尽自己身上的力气让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 从躺着的姿势变成了半躺，然后看向施林。 “主公？” 刺客听见这个暗语，就知道这是司徒家派来的人跟他接触了。 和刘子墨前来诓骗他们投降不同，这暗语才是他们对接的口号，听见这暗语这些刺客就知道这是司徒家派来的人马。 等这个刺客靠近之后。 施林也不跟他们废话，用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摸出了司徒鹏，交给他的那三颗药丸。 然后挑选出其中一颗，交到了这个刺客的手中。 并且郑重其事地冲着这个刺客下了一句命令。 “这是主公给的命令，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个刺客借助这监牢之中，天窗上透过来的微弱光芒。 看清楚了手中的这颗药丸到底是什么之后，顿时脸色惨变。 不过这种绝望的神色也就维持了片刻工夫罢了，毕竟当他们被抓到这监牢之中，他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虽然一直都扛着还没有死，无非就是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期待司徒鹏会派人来救他们。 不过想来也是区区三个刺客司徒鹏必然不会花费巨大的代价来救他们三个人，等待他们的自然只有死路一条，与其被这些狱卒慢慢折磨至死，倒不如干脆一些，服下这颗毒药给自己一个解脱，这样还能死得轻松一些。 这个刺客拿着手中毒药陷入了沉思。 而施林却并没有继续和这个刺客有过多的交流。 因为时间紧迫，此刻的他还需要继续前往下一个关押刺客的牢房的，发送完这三颗毒药之后再从这里离开，否则这些刺客死的太快他还留在这里的话，很容易引火上身。 当他来到第二个关押刺客的监牢时，又准备故伎重施。 可是就在准备将自己的药丸伸进去，交给这个刺客的时候。 刺客突然伸出手，一把将施林的手给抓住了。 施林愣住了。 急忙抽了抽自己的手，可是却发现这个刺客的手力气很大，不管施林怎么抽动自己的手，都没有办法，从这个刺客的手中抽出来。 等下一刻，这个刺客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掀开了自己的头发之后，施林这才脸色大变。 因为这个刺客，不是别人，正是这监牢之中新上任的左监，黄汉生。 黄汉生奉了刘子墨的命令，要好好地关注这些刺客，所以在施林回来之前，就已经将这三个刺客之中的一个调包换走了。 自己亲自换上了囚服，把自己弄的披头散发的样子，伪装成这个刺客，躺在这里。 这样一来，可以试探这些想要接近刺客的人虚实。 特别是这施林，更是被刘子墨重点关注的。 当施林要进入第三层的监牢里时，就被刘子墨和黄汉生知道了，便提前安排好了这么一出戏。 “施林，你这是要做什么？” 黄汉生盯着施林，语气森冷，问出了让施林身子一颤的话。 “左……左监大人？” “你……你怎么在这里？” 此时的施林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监牢之中的人，居然是左监黄汉生，支支吾吾的一时间，都吓傻了，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此时，藏匿在这第三层监牢里的刘子墨和李言之，也出现在了这里，缓缓的从这施林的身后走了出来。 带着几个禁卫军，将施林给包围了。 “施林，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黄汉生没有回答施林的话，而是阴影里的刘子墨，站出来，冲着施林说了一句。 而此时的施林听见了自己身后传来的声音，再次愣住了。 扭过头来，发现了李言之和刘子墨，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下子就吓坏了。 手中的餐盘都端不稳了，哐当一声直接掉在地上。 施林猛的就跪在了地上，开始了求饶。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第254章 人赃并获 施林可能在第一时间，看见黄汉生的时候，还没有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现在，他已经看见了刘子墨和李言之，可就完全想明白了。 自己这是中计了。 什么刘子墨不在监牢之中，什么轻松进入第三层的监牢里，那都是这些人自己演戏给自己看的。 他能够到这里来，完全是一个圈套，就等着他往里面跳呢。 而现在人赃并获，他这是被刘子墨抓了一个正着。 光是通敌，毒杀凶手这个罪名，就足够让施林直接死罪了。 身为狱卒的施林，又哪里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局面是什么，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就跪下了。 想要让刘子墨可怜可怜他，放他一马。 施林一边求饶，一边开始在颤抖，他这是真的被吓坏了。 和那些被训练出来的死士不同，这施林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在狱卒里当差，有过几年的监狱经验，但充其量，还是一个没有看透生死的人。 在他面前，还是升官发财，柴米油盐的小日子。 就连今日这样的下毒，也都是他经过强烈的心理斗争，为了寻求一个前途，才下定决心去做的。 这样的人，最是容易受到一些外力的因素，而左右摆动。 正是如此，刘子墨也看透了这施林的内心。 在这施林不断的磕头求饶之下，刘子墨随口就说出了一句话。 “你现在做的这些事情，你可知道这是犯下了死罪？” “这些人，可都是行刺皇帝的刺客，你给他们送毒药，可知道这是在帮助背后的真凶。” 刘子墨看着施林，继续开口恐吓道。 相对于那些刺客，油盐不进，不管怎么样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这施林就容易对付多了。 只需要刘子墨多吓唬他几句，他只怕就全招了。 果然，在刘子墨这带着威严的声音，一番喝斥之下，这施林本来就慌了神的脸上，变得一片煞白，一想到自己可能因此而死，别说什么前途了，他没被吓尿，就算他心理素质过关。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刘子墨趁着施林还在恍惚，心智都被自己吓坏了的时候，直接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冲着施林厉喝了一句。 “是……是……” 施林支支吾吾，一时间想说，又不敢说。 他担心，自己说了，同样活不了。 刘子墨见此，知道施林心中的顾虑。 但施林有开口说下去的欲望，就让刘子墨有了希望。 “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说出你背后的真凶，这样还能够戴罪立功，不但可以免除你的死罪，说不定还能够助我破了这个案子，到时候兴许有功劳。” 刘子墨此刻，向施林抛出了一个救命稻草。 施林暗如死灰的眼神，听着刘子墨的话之后，顿时就闪耀出一抹希望的光芒。 “大……大人，我……我说了，你真的能免除我的死罪？” 刘子墨当然没有直接给他保证，因为就算刘子墨保证，施林也未必相信，反而是不明不白地告诉了施林。 “这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你要是能够助我破除这行刺案，不但可以免除死罪，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刘子墨这样回答，就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施林。 让施林明白，这不是在帮助刘子墨，而是在帮自己。 只有和刘子墨合作，配合刘子墨，他才能够救自己。 “配合，我配合，我一定配合大人！” 此时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施林当然要好好地把握住。 听着施林这么说，刘子墨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然后给黄汉生使了一个眼色。 很快，刘子墨就让黄汉生带上施林，进入了里面一间比较严密的牢房之中，清退了其他的禁卫军们，刘子墨只留下了李言之和黄汉生。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刘子墨冲着施林问了一句。 施林到了这个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都没有考虑太久，他盯着刘子墨的眼神，脱口说出了司徒鹏的名字。 “是司徒大人。” “司徒鹏？” 刘子墨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 听到了这个名字，刘子墨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惊讶，甚至还露出了一丝笑容。 显得有几分理所应当。 施林看见刘子墨脸上平淡的表情都有几分吃惊。 “大人，不相信？” “没有，我不但没有不相信，反而觉得是预料之中。” 刘子墨淡淡的回答。 施林见此，一时间都有几分无语，他甚至都想好了一些措辞，要证明自己就是奉了司徒鹏的命令，前来杀死这些刺客的。 可现在刘子墨的样子，还有几分发怵。 “说吧，你把今日离开监牢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一一说出来。” 刘子墨虽然知道司徒鹏就是这一次行刺皇帝的幕后黑手，但一开始他也只是猜测，没有实际的证据。 但现在不一样了，施林就是证据，他完全可以指证司徒鹏。 所以刘子墨就要问清楚，施林今天的事情，好等明日在朝堂之上，指证司徒鹏。 只要小皇帝有魄力，明日在朝堂上一举拿下司徒鹏，其实完全可以直接将司徒党连根拔起，清洗整个司徒家。 不过，这还是需要小皇帝去做这些事情了。 刘子墨只需要负责查清楚这些案子就行了，打打杀杀那些事情，他可管不上。 施林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然没有什么保留，很快便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子墨听着施林的话，郑重地点了点头。 伸出手，拍了拍施林的肩膀。 “很好，明日我便会在朝堂之上将行刺案的调查结果告诉陛下，到时候司徒鹏也保不住自己。” “明日，你可以借此机会，指证司徒鹏，只有这样你才有活命的可能。” “大人放心，我想活命，一定配合你。” “那就对了，今日就委屈你，先在这里呆一晚上了。” 刘子墨将施林暂时先关押在了这里。 当天晚上，他便让禁卫军留在监牢里，封锁监牢，同时自己连夜进攻，打算禀告皇帝，自己的调查结果。 第255章 密谈 刘子墨之所以这么晚了，还要连夜进宫，完全是因为，这个事情太重要了。 明日就是刘子墨答应太后，三天破案的期限。 同样的案子也已经清晰明了了。 背后的凶手是什么人，刘子墨也都清楚了，也有了证据，只要明日在朝会上直接指认凶手。 这个案子可就算完了。 但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个案子的凶手乃是当朝的司徒，三公之一，位高权重。 司徒鹏在朝堂之上党羽众多，想要指认司徒鹏，必然没有这么容易。 如果不能够提前进行一番谋划的话，事发突然，刘子墨担心，未必能够制约得住司徒鹏。 毕竟司徒鹏可是一个连皇帝都敢刺杀的人，他会没有后手？ 如果突然向司徒鹏发难，刘子墨担心自己非但没有扳倒司徒鹏，反而会因此将自己陷入险境。 所以要先去皇宫之中，与皇帝和太后商量一下这件事情，听取一下皇帝和太后的意见。 若是皇帝和太后也愿意在朝堂之上，对司徒鹏进行问罪，那最好不过，如果太后和皇帝还有一些顾忌，那刘子墨必然也要跟着改变策略。 私下里将这个案子的事情告诉太后和皇帝就可，至于问罪的事情，那可就由不得他去做决定了。 在进入了皇宫之后，刘子墨有禁军腰牌，很快就在两名侍卫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后宫。 因为是晚上，皇帝和太后都已经没有在前面的宫殿呆着了。 不过因为刘子墨的身份比较重要，所以在刘子墨求见之后，太后还是很快就召见了刘子墨。 太后的寝宫，此时的太后才刚刚用完晚膳，正准备躺下歇息了。 刘子墨的求见，让太后穿好衣服，在前厅等着。 在进来之后，刘子墨就看见了太后，立刻向太后行礼。 “微臣，拜见太后。” 刘子墨恭敬地低着头，不敢和太后直视。 太后霍仙儿摆了摆手，示意刘子墨不用这么多礼，随后便开口直接询问起了刘子墨的来意。 “子墨，你这么晚了还进宫，是不是那案子有了进展？” 刘子墨见太后问起，自然不敢怠慢，直接就将自己对这个案子探查出来的详细情况，都说了一遍。 “太后，微臣这几日一直忙活于这个案子，先去找了执金吾丁远，从丁远的手中得知了一些刺客藏匿的据点。” “这些刺客藏匿的据点其实没有查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微臣通过这些人居住的据点，意外发现了，他们都是聚集于司徒府的四周。” “加上太后前两日说，前来护驾的人，大多都是司徒党的成员，这就让微臣对司徒大人更为怀疑。” 刘子墨一口气将自己是如此探查这些信息的过程，都告诉了太后。 “你是说，这个行刺事件的背后，是司徒鹏所为？” 太后听着刘子墨的话，脸色原本还有几分期待，毕竟对于行刺案，她同样是格外的关注。 但听见刘子墨说，这背后的凶手，居然是司徒鹏的时候，她的脸色，就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尽管她明白，能够行刺皇帝和太后的人，背后的势力必然不会小，但听见是司徒鹏，还是让她有几分震惊。 “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是司徒鹏，甚至就算是想到了，我也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就是司徒大人所为，但是昨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听着刘子墨说起了细节，太后立刻就更加来兴趣了，抬起头看向刘子墨，洗耳恭听。 “我没有证据，我便想着引蛇出洞，故意去打探那几个被霍天将军抓住的刺客，想要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一些详细的信息。” “结果嘛，自然是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不过我故意对外放出消息，说那三个刺客已经招了，并且我已经得知了这背后的主谋是何人。” “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我知道放这个消息出去，肯定会被这件事情的主谋，害怕，只要他害怕就必然会有所行动。” “就这样，今日下午的时候，我这监牢里的一个狱卒就折返了回来，然后接着送餐的机会，想要投毒，暗害那几个刺客。” “我早就已经在监牢里面布置了人手，当场抓获了这个狱卒，他也招供了，派他来的人，正是司徒鹏。” 刘子墨这么说，基本上就是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不管是人证，还是之前他推测前去护驾的那些官员的嫌疑，都得到了验证。 这样一来，刘子墨的猜测和一开始就对得上。 太后就算对司徒鹏还有一些不愿意相信，但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了。 就算是怀疑，也没有任何不相信的理由了。 “当真是司徒鹏。” “司徒鹏啊，司徒鹏，我霍仙儿待你不薄啊，为了让你上位，我都不惜除掉了曹腾，没想到你刚刚上位，就把主意打到我们孤儿寡母的身上来了。” 此时的太后，脸色很黑，和之前那种和蔼的模样，完全不同。 尽管太后只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女人，但此刻冷若冰霜的脸上，有了一分让人不敢靠近的森寒之色。 刘子墨在说完这些之后，就默不作声了，他知道接下来已经没他什么事情了。 他将这个事情汇报给了太后就足够了，接下来就是听从太后的吩咐，看看明日在朝堂上如何做决定就行了。 “此事事关重大，如果真是司徒鹏所为，子墨，这件事情还需从长计议。” 太后沉思片刻，还是冲着刘子墨吩咐了一句。 刘子墨点了点头，紧跟着就说。 “正是因为，此事涉及当朝大臣，微臣才不敢贸然去抓拿凶手，而是想要先请示太后，由太后决定。” “此事还不知道，是司徒鹏一人所为，还是司徒党羽都有参与，若是那些司徒党都参与了此事，一旦将这件事情拿到朝堂上来说，免不得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啊。” 太后叹了一口气，推翻一个三公司徒鹏，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她也能够接受。 但司徒鹏的背后，涉及几十个当朝大大小小的官员，一旦动手，牵连的可是数十人。 第256章 发难 就算是太后霍仙儿，她也没有把握，可以一次性将这些人，都给清理了。 “小李子。” 刘子墨还在迟疑的时候，太后冲着外面喊了一句。 不多时，一个常侍，走了进来。 “太后。” “去将陛下叫来。” 太后冲着这个常侍吩咐了一句。 “喏。” 常侍很快就下去，刘子墨在这里没过多久，小皇帝就一脸不情不愿地从外面走了过来。 一边走，一边还老远冲着太后这边嘀咕。 “母后，这么晚了，你还让不让我睡了，叫我过来做什么？” 话刚说了一半，小皇帝就看见了站在这里的刘子墨。 他愣了一下，随即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急忙闭上了嘴。 “皇儿，出大事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母后？” 小皇帝皱了皱眉头，冲着霍仙儿急切地问了一句。 当下，太后便将刚才刘子墨所说的事情，冲着小皇帝再次转述了一遍，其中一些细节问题，问起刘子墨，刘子墨也跟着详细描述了一番。 没多久，小皇帝就和太后一样，一脸震惊地看着刘子墨。 “刘司寇，你……你说的话，可都是真的，行刺朕的人，居然……居然是司徒鹏！” “司徒鹏，他……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 显然小皇帝颇为气愤，他对司徒鹏还算是看重了，不然也不会继续让司徒鹏担任司徒了。 可司徒鹏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微臣今日入宫就是想要征询一下太后和陛下的意见，想要看看，这件事情，明日是否要在朝堂上当众说起。” “说，当然要说，这可是大事，司徒鹏这个狗贼，胆敢行刺朕，朕一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皇儿，你莫要冲动，这件事情，可不是一个司徒鹏。” “是整个司徒党，现今我们知道司徒鹏参与了这件事情，但是你可知道，还有谁参与其中？” “难不成，你将司徒党这几十个官员全部清洗干净吗？” 太后冲着小皇帝问了一句。 小皇帝年纪还小，血气方刚，可没有那么多的歪心思，就是热血冲动。 见太后问起，毫不顾忌，直接就说。 “清洗，全部清洗了，这帮饭桶，在朝中结党营私，本身就已经犯了忌讳了，还不知道收敛，正好我看他们都不顺眼了，把他们都给杀了，才能泄愤。” 听着小皇帝这么说，太后反而是摇了摇头。 “皇儿，你还是太不成熟了，你让母后怎么把这天下交给你啊。” “半年前，你才清洗了曹腾的残党，朝中过半官员因此而下狱，死的死，告老还乡的告老还乡，如果这才过去半年又要大肆清洗这些朝中重臣，试问，还有谁敢为你效忠？” 站在一旁的刘子墨，听着太后说起这件事情，这才意识到。 大司马曹腾的事情，这才过去没多久。 当初大司马曹腾就是因为权倾朝野，压制了司徒鹏的司徒党，一家独大，让曹腾的声势如日中天，隐约开始动摇皇权了。 太后才会狠下心来，联合司徒鹏的司徒党，覆灭了司马党。 可太后没有想到，这才过去了没多久，司马党没了，一家独大的司徒党，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小皇帝听着自己母后的话，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血腥镇压，不如换一个方法，提拔起另外一拨人，让朝中的权力达到平衡。” 这也是为什么，太后会重用襄阳王和刘子墨的原因，她想要在朝中提高汉室宗亲的地位，用来制衡司徒党。 “毕竟司徒党的人，真正效忠于司徒鹏的人也不多，大部分也都是一些墙头草罢了。” “只要能够好好利用，还是可以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母后，儿臣明白了，可是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都是司徒鹏做的，难不成事情就这样算了？” 小皇帝虚心接受了太后的教诲，可这口气他还是咽不下去。 毕竟司徒鹏在小皇帝的眼中，也是越看越不顺眼了。 他早就想要找司徒鹏的麻烦了，这一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可不想要就这样算了。 “这件事情，自然不能够就这样算了，不过大肆清洗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是不行的，明日朝会上，子墨，你可以率先让司徒鹏发难。” “若是司徒鹏毫无准备，可以先将此人抓拿下狱，等待其他人的反应。” “若是司徒鹏有所准备，我们不好直接武力镇压他，那就各打三十大板，暂时平息这件事情，等我们准备妥当之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太后冲着小皇帝和刘子墨各自吩咐了一句。 “微臣领命。” 刘子墨有了太后的吩咐，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那今日就暂时先这样吧。” 太后随后就给刘子墨下了逐客令。 刘子墨也就不敢继续在这里多呆着了。 随即告辞离开。 等刘子墨回到了自己驿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 他都没有时间去做别的事情，就沉沉的睡去，因为明日要在朝堂上，向司徒鹏发难，这对于刘子墨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毕竟司徒鹏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稍有不慎，倒霉的可能是他自己。 第二天。 刘子墨没有和春月说自己今天要去做什么，毕竟他也怕春月会为自己担心。 带上黄汉生，刘子墨就离开了驿站。 一方面，让黄汉生去监牢里，将关押在监牢里面的施林抓来，带去皇宫，另外一方面，刘子墨自己则是直接前往皇宫，先去朝会，看看今日的朝会，会有什么变故。 天才刚刚亮，云层密布，太阳光穿透不了这层云，使得今日的天气看起来并没有那么明媚。 云层低沉，风吹云卷。 伴着上朝的钟声，刘子墨和一众大臣们，步入皇宫，所有的都脸色阴沉，没有往日那种谈笑风生。 大家或许都知道，今日怕是要承受太后和皇帝的怒火，行刺案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天，可这三天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自然所有文武官员都知道，事情还并没有结束。 压抑的情绪，在这些人心中蔓延。 第257章 上朝 刘子墨走在这前往朝会大殿的路上，打量了一眼这些朝中官员，从他们的脸上，就能够看出来，这些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显然是因为行刺案的事情，在担忧。 就在刘子墨目光扫过几个人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在人群之中的司徒鹏叔侄。 司徒鹏叔侄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刘子墨。 司徒逆的目光率先和刘子墨接触，二人对视了一眼，司徒逆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阴狠之色，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些森冷之态。 但是司徒逆和刘子墨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司徒逆就主动别过头去，没有理会刘子墨了。 而刘子墨也就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司徒鹏的身上。 司徒鹏一直都在盯着刘子墨，脸上和司徒逆的阴狠埋怨不同，司徒鹏的脸上始终都保持着一股淡淡的微笑。 看似毫不在意，仿佛泰山崩前也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在看见了刘子墨之后，司徒鹏倒是主动冲着刘子墨打了声招呼。 “刘司寇，这么巧。” “司徒大人，大家都是去上朝，哪有什么巧不巧的。” “也是，听太后说，调查陛下被行刺的这个案子，是由你在负责？” 司徒鹏一边走，一边倒是主动和刘子墨开始交流了起来。 刘子墨听着司徒鹏的话，微微变了变脸色，他倒没想到司徒鹏这家伙，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个事情。 一想到，司徒鹏就是行刺案背后的主谋，刘子墨看向司徒鹏的眼神都有几分轻视。 “司徒大人说得对，这个案子确实是由我来负责。” “可惜，可惜啊。” 听着刘子墨的回答，司徒鹏含笑地看了刘子墨一眼。 嘴里说出了两句可惜，让刘子墨皱了皱眉头，颇有几分狐疑。 刘子墨好奇他嘴里的可惜，到底是什么意思，却还没有来得及，就看见司徒鹏自顾自地往大殿里走去。 见对方似乎没有跟自己交谈下去的意思，刘子墨也就懒得和司徒鹏多说了，等一会上了朝，见了皇帝，有的他说的。 诸多大臣们，进入皇宫，各自站好。 一个年长一些的常侍，扯着自己的嗓子大喊一声，上朝。 不多时，小皇帝和太后就在一众宦官的簇拥下，进入了这大殿之中，走上龙椅坐好。 “诸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小皇帝阴沉着脸色，冲着在场的这些文武大臣问了一句。 在场的诸多大臣，光是从小皇帝说话的语气上就能够感觉出来，今天的小皇帝和以往完全不同。 显然是前几日的行刺事件，还让小皇帝心有余悸，没有完全从那次行刺事件之中恢复过来。 而坐在小皇帝身后的太后，脸色同样很不好，甚至脸上因为被行刺造成的伤，都还没有完全修复好。 此刻的太后脸上还打着绷带，带着半边面具，没有以真容示人。 在场的诸多大臣们，看着小皇帝这说话的语气，都是面面相觑。 一时间，都不敢乱说话。 刘子墨看着这些人，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便准备上前一步，开始对司徒鹏发难。 可他还未站出来，就听见站在前头的司徒鹏，率先一步走了出来。 “陛下，微臣有事启奏。” 司徒鹏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文武官员，都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司徒鹏。 小皇帝也是露出了不一样的神色，看了一眼司徒鹏。 不知道这司徒鹏有什么事情要说，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答了司徒鹏。 “司徒爱卿有何事要说？” 见小皇帝问起，司徒鹏也不含糊，直接就开口说了一句让在场的人，都为之震惊的话。 “是关于三天前那一场行刺案的事情。” 司徒鹏主动说起这行刺案，不但吸引了小皇帝的目光，就连刘子墨，以及其他的大臣，都被司徒鹏的胆大给吸引了注意力。 大家都将目光看向司徒鹏，想要知道司徒鹏到底想说些什么。 小皇帝和太后更是如此，因为他们提前一天，已经得知了这司徒鹏就是那行刺案件的幕后主谋。 现在听见司徒鹏要说关于那场行刺案的事情，自然是格外的关注。 “爱卿有什么想说，但说无妨。” “微臣已经抓到了那行刺案的凶手！” 司徒鹏在小皇帝的询问下，立刻就回答。 “你抓到了凶手？！” 小皇帝顿感惊讶，当即追问了出来。 “是的。” 说罢，司徒鹏一挥手，冲着这大殿之外招了招手，随后接着说。 “刺客就在这大殿之外，大部分已经被微臣的人马杀死，只抓住了几个活口。” 听着司徒鹏说的话，小皇帝颇为好奇，满脸的惊讶。 “你带上来让朕看看。” 小皇帝其实知道，这一次行刺的幕后主谋就是司徒鹏，正因如此，他才特别想要知道，这司徒鹏现在到底是在耍什么花样。 司徒鹏方才挥手的时候，这大殿之外的侍卫，就已经领悟了司徒鹏的意思，很快就下去，招呼早就准备好的犯人。 司徒逆更是，主动下去，带着他们抓来的人，从大殿之外，走了进来。 刘子墨就能够看见，在外面的司徒逆羁押着几个被绑着的人，缓慢走进了这朝会大殿。 三个披头散发，浑身血迹的青年人，抬头挺胸走了进来，其他人看见了这几个所谓的刺客，还脸上带着一些疑惑，不知所以。 但是刘子墨在看见这三个人的时候，脸色顿时就阴沉了几分。 因为他从这三个人身上的穿着，就已经看出来了。 这三人，正是黄天教的信徒。 黄天教的人，有自己独特的服饰，要么穿着黄色的袍子，要么头上就会扎着一张黄色的头巾，甚至在自己的袖口上绑着黄色的锦带。 这司徒逆带上来的这几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黄天教的标志，所以刘子墨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人，应该都是黄天教的人。 “陛下，这些贼人就是上一次袭击陛下的刺客，乃是冀州黄天教的狗贼！” 第258章 偷天换日 司徒鹏在这些人被带上来之后，立刻就冲着小皇帝问了一句。 小皇帝面露狐疑之色，此刻盯着这几个所谓的刺客，对于司徒鹏嘴里的黄天教，也有几分疑惑。 “黄天教？” 小皇帝发出质疑。 庙堂之上的小皇帝，自然没有听说过关于乡野之中黄天教的事情。 别看黄天教到现在，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壮大到了现在这样的规模，但黄天教并未引发什么重大的事情，这也就让很多时候，黄天教虽然有了不小的名气。 但很多官员只是把他们当成民间组织，并未觉得他们有什么威胁，从而没有上报。 就算是上报了，也并未引起重视，没有直接被小皇帝记住。 见到小皇帝对黄天教并不是很熟悉，司徒鹏没有急着说这些刺客的事情，而是先给小皇帝介绍了一下关于黄天教的事情。 “陛下，对黄天教不了解？” “未曾听说，这是一个什么组织？” “还是请太仆给陛下介绍一下吧。” 说罢，司徒鹏给了一旁的周肃一个眼神。 周肃见到司徒鹏的眼神，立刻就开口冲着小皇帝说了起来。 “陛下，这黄天教是在十几年前，兴起于冀州的一个民间教派，信奉黄老道，以黄天神尊为信仰，大肆在民间收纳信徒。” “据说在各地广纳信徒，已经有十余万人之众。” “这帮人，在最近开始频繁活动，打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旗号，正在谋划着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周肃冲着小皇帝简单的说了一句，让小皇帝对于黄天教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可当周肃说到黄天教的人，打着推翻炎汉的旗号，正在广纳信徒的时候，他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当即勃然大怒。 用力地一拍自己的龙椅，冲着在场的文武百官喝斥道。 “废物，你们是一群废物，黄天教，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发展壮大到这样的规模了，朕居然今日才知道这个消息，你们都是吃什么的！” 刘子墨见到小皇帝这个模样，冷峻的脸上都不敢说话。 只能够是等着司徒鹏和周肃等人，继续往下说。 “陛下，正是因为这些黄天教的反贼，最近在这京城活动，他们才找到了机会，要来行刺陛下。” “微臣前两日，在带着人马搜查行刺陛下的刺客时，在京城的西边街区，发现了这些形迹可疑的人员。” “一番调查之后，确定他们就是行刺陛下的刺客。” 司徒鹏义正言辞地冲着小皇帝说着，同时目光落在了这些黄天教余孽身上。 小皇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司徒鹏，又看了一眼司徒鹏带上来的这几个所谓的黄天教众。 “司徒大人，你说他们是刺客，他们就是刺客吗？” “可有证据？” 小皇帝不傻，没有证据的话，他可不相信这些黄天教的余孽，就是行刺他的真凶。 司徒鹏或许早就猜到了小皇帝会由此一问，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毫不着急，在小皇帝问完之后，直接就回答了。 “当然有证据，当时微臣是和执金吾丁远带着人马一起去搜查这些街区的。” “丁远将军亲眼看见，从这些黄天教的据点之中，搜出了大量的兵器和甲胄，和上一次行刺陛下的那些刺客所使用的兵器，如出一辙，乃是出自同一工匠之手。” “其次，在抓住的这几个黄天教的活口之中，经过审问，他们也承认了，他们黄天教确实有计划在太后和陛下出宫巡街的时候，进行行刺的谋划。” 司徒鹏一口气将自己的证据说了出来，一下子就让在场的这些文武百官，都为之震惊，甚至都认同了司徒鹏的话。 不少人，开始小声地起哄。 “什么，行刺陛下的人，居然是这些黄天教的狗贼。” “居然是用的同一批兵器，这就不难看出，行刺陛下的人，就是这些黄天教的贼子了。” “丁远将军亲眼所见？那多半不是假的。” 那些人细细念叨，让一旁的刘子墨也是脸色阴沉了下来。 看着司徒鹏，不免也开始担忧了起来。 司徒鹏这一手，偷天换日的本事，还真的是炉火纯青啊。 明明行刺皇帝的人，就是他自己，可是他却直接摇身一变，将这些罪名全部推到了黄天教的手中。 如果不是小皇帝，已经得知了真凶就是司徒鹏，还真容易被司徒鹏给忽悠了。 小皇帝此时听着司徒鹏的话，也开始有了一丝狐疑之色，目光从司徒鹏的身上转移到了，站在另外一边的执金吾丁远的身上。 “丁远爱卿，司徒大人所说可是真的？” 丁远被皇帝问到，关于黄天教的事情，他也马上站出来回答。 “回陛下，确实如此，昨日司徒大人前来找我，说是他发现了几个地方盘踞着一些可疑人员，便让微臣带着兵马，前去搜查。” “结果在这几个搜查的屋子里，确实发现了大量的兵器，足够武装起一支数百人的兵马。” 丁远的话，肯定了刚才司徒鹏所说的内容。 而小皇帝听见丁远所说之后，不禁有了几分狐疑。 丁远并非司徒鹏的党羽，正因如此，丁远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丁远说这些黄天教的人，和上一次行刺的刺客，所使用的武器如出一辙，就代表着真凶也很有可能是这些黄天教的人。 一时间，小皇帝还真不知道该相信司徒鹏还是该相信刘子墨。 “陛下，这三个人，便是黄天教那些贼子的残党，陛下若是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他们。” “微臣已经审问好了，答应他们只要好好合作，回答我们的问题，可以免除他们的死罪。” 司徒鹏看着小皇帝神色不对，皱着眉头之后，便再次开口说了一句。 只要小皇帝审问这些黄天教的信徒，倒是可以继续加深小皇帝对这些刺客的认识。 “你们几个真的是黄天教的人？” 小皇帝黑着脸，开始对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发问。 第259章 剑指司徒鹏 被司徒鹏带到这朝堂之上来的几个人，还真的是黄天教的信徒。 司徒鹏让周肃带人去捣毁那几个黄天教窝点的时候，周肃并未自己出面，但是他却让自己的人马，特意将盘踞在窝点里的一些黄天教信徒都杀了。 只留下了几个胆小怕事的教徒。 这几个人，经不过周肃的恐吓，又不是黄天教的核心人物，他们只是一些黄天教在京城招募的外围成员。 这些人的身份却是刚刚好，满足了司徒鹏的需求，让这些人留下来，带到这朝堂之上，正好可以被皇帝询问，然后加深皇帝对黄天教的怀疑。 只要小皇帝相信这些人是黄天教的人，那么将行刺皇帝的事情，甩锅给黄天教，也就顺理成章了。 小皇帝甚至都不会怀疑，直接将目标锁定在了黄天教的身上。 “回……回陛下，我……我们确实是黄天教的信徒。” “上一次行刺朕的事情，就是你们做的？” 听着这些人承认了自己是黄天教的人，小皇帝的神色就变得更加阴冷了几分。 紧接着就冲着他们再次问了一句。 这几个黄天教的信徒，此刻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周围都是身穿官服的大人物，不远处更是还有一个身穿龙袍的天子。 这些农民出身的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时刻呢，只能够是被吓得发抖。 被皇帝这么问，黄天教的信徒颤抖着回答。 “不……不知道，我们没有参与那天的行刺，可能是其他据点的教众干的。” “不是你们做的，那你们怎么知道？” “我……我们据点的小渠帅，有……有跟我们说过，要在出宫巡街的时候行刺皇帝，而且准备了很多的武器。” “之前就已经在密谋商量行刺了，只是突然在太后和皇帝出宫的时候，停止了。” “可能是其他的据点没有收到这个消息，所以还是行动了。” 这个黄天教的教徒琢磨了一下，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 为了活命，他们可管不得这么多。 毕竟这些黄天教的教徒，可不是司徒鹏手中训练出来的那些死士，不管怎么审查，严刑拷打，威逼利诱都不为所动。 这些黄天教徒，你可能都不需要对他们进行严刑拷打，只需要恐吓一番，用性命要挟一番，他们就自己就范了。 这两个黄天教教众的描述，已经证实了司徒鹏刚才所说的话，只要他们承认了，有行刺皇帝的打算，有这个计划，那么小皇帝就真的会怀疑黄天教。 他黑着脸，默不作声。 扭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母后霍仙儿。 霍仙儿远比小皇帝更加沉稳。 虽然司徒鹏这么说，甚至拿出了黄天教信徒这些人前来作证，但霍仙儿并未被司徒鹏的话引导，而是继续盯着司徒鹏。 他没有执着于这些黄天教的人，相反，霍仙儿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刘子墨。 并且给刘子墨示意了一个眼神。 一直等在一旁，没有任何行动的刘子墨，看见了太后的眼神之后，就明白接下来该轮到自己行动了。 刘子墨当即上前一步，站了出来。 “陛下，微臣也有事启奏。” 刘子墨的突然开口，倒是还真的吸引了在场这些人的注意。 原本就盯着司徒鹏的人，在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目光立刻转移到了刘子墨的身上。 甚至还在这个时候，冲着刘子墨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只有司徒鹏叔侄和其党羽，听见了刘子墨的声音之后，露出了不悦之色。 小皇帝看见刘子墨开口说话，虽然知道刘子墨要说些什么，但是此刻依然有了一些怀疑。 耐着性子，冲着刘子墨回答。 “爱卿有话就直说吧。” “陛下，微臣这些天，同样在调查行刺案的这些事情，并且也找到了一些突破口，一番审查之后，锁定了幕后主谋。” 刘子墨这么一说，那些原本打算看好戏的文武百官们，在此刻，顿时就愣住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刘子墨居然也有了一些线索。 原本这个案子，以为司徒鹏已经了结了。 现在看来，似乎这个案子，还另有隐情。 小皇帝知道刘子墨要说什么，继续追问。 “爱卿素来对断案有很大天赋，快快说来。” 刘子墨不慌不忙，先冲着司徒鹏看了一眼，司徒鹏脸色一凛，神色有了几分不悦。 却是并未说什么，而是盯着刘子墨，等着看刘子墨的表演。 “微臣从几个刺客的口中，审查出来，派遣他们行刺陛下的人，是当朝司徒，司徒鹏！” 刘子墨突然提高了自己的几分气势，然后一口气将司徒鹏是凶手的事情，当众说了出来。 这一句话说出来，让站在这大殿之上，左右两侧的群臣，都为之神色大变。 “什么！” “司徒鹏？！” “刘司寇，你有没有搞错，你胡说什么！” “司徒大人，怎么可能是行刺陛下的凶手！” “就是，司徒大人若是凶手的话，怎么可能会在第一时间前去护驾呢？” 刘子墨在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在场的这些官员们，大多数都是斥责，根本不相信刘子墨所说的话。 甚至，他们都觉得，刘子墨这么说，不过就是平日里和司徒鹏不和，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栽赃陷害司徒鹏而已。 刘子墨看着这些人暴跳如雷，急着站出来的画面，反而没有觉得不妥，甚至挨个记下了他们的姓名。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不过我有证据。” 说罢，刘子墨也跟着往外面走了几步，很快就示意外面的小黄门，去将在宫内等着的黄汉生叫来。 黄汉生已经带着施林这个证人，在这里等着了。 就等着刘子墨的命令，现在终于轮到他们上场了，他们很快就出现在了这大殿之上。 黄汉生羁押着施林，出现在这朝堂之上，先冲着刘子墨点头示意，然后毕恭毕敬地冲着皇帝和太后行礼。 “微臣监牢左监黄汉生，叩见陛下，叩见太后。” 第260章 决断 “黄汉生，你就是黄汉生啊，上一次刘司寇跟我提起过你。” 太后冲着黄汉生打量了一眼，上一次刘子墨为黄汉生求官的时候，说起过黄汉生这个人，虽然当时刘子墨并未反对。 但是对于黄汉生这个人，太后也不是很了解。 甚至都没有见过一面。 现在终于在这朝堂之上见到了黄汉生，随意看了眼，觉得黄汉生此人也是一个可堪重用的人才。 “微臣正是。” “好了，知道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太后顺着刘子墨的意思，开始询问起了黄汉生。 见太后问起自己的来意，黄汉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行为，然后将身边的施林推了上来。 施林此刻已经被吓坏了胆子，龟缩在黄汉生的身后，纵使此时有刘子墨撑腰，但是在这朝堂之上，特别是在司徒鹏的面前，他还是不敢有话乱说。 施林的双眼，目光瞥到了司徒鹏叔侄的身上。 和司徒鹏的对视，立刻就让施林的脸色惨变，吓得身子都不敢动一下，说话都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黄汉生看见施林这胆小如鼠的模样，面露鄙夷之色，早知道他这么胆小，下毒的时候，可没见到他这么怂。 他伸出手，一巴掌拍在了施林的肩膀上，然后小声的在施林的耳边说。 “别怕，有我们司寇大人在呢，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有了黄汉生的这一手，施林慌乱的神色，也终于是稍微淡定了几分。 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来这朝会的大殿上，是干什么来了。 施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开始勾着身子，冲着皇帝说话。 “陛下，小的，乃是监牢里的狱卒，也是司徒大人安插在监牢里的探子，昨日小的打探到监牢里有情报，说司寇大人已经审问了那些行刺的刺客。” “小的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向司徒大人汇报的机会，便向司徒大人复命，司徒大人命我返回监牢里，杀了那几个死士。” “小的可以证明，这些死士，都是司徒家的人。” 施林说话一开始还有一些结结巴巴，但是等他说得多了之后，心中惧怕的那一股气就已经没了。 对于司徒鹏也就没有那么害怕了，反正只要站在这里了，不管他说不说，已经算是和司徒鹏撕破脸皮了。 有了施林的佐证，在场的这些文武官员们，脸色也开始变得阴晴不定。 不等其他人说话，站在司徒鹏身后的司徒逆，倒是第一时间就站出来，反驳了。 “你放屁！” 司徒逆厉喝一声，当场反驳施林，甚至跃跃欲试，往施林站的位置靠近了几分。 施林被司徒逆的这个举动吓得后退了两步，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也变得多了几分。 “陛下，此人乃监牢之中的狱卒，是刘子墨的人，这刘子墨分明就是与我叔父有仇，故意找来陷害我叔父！” 司徒逆一句话反驳出来，立刻得到了周围那些司徒党的附和。 “对，对，施林的话，不可信，刘司寇你断案讲究的是证据，难不成你就靠这一个人的空口污蔑，也能够当成证据吗？” “是啊，这人的证词不可信，司徒大人怎么可能是行刺陛下的凶手呢？” 寂静的朝堂之上，开始出现了哄闹声。 那些大臣们，开始争辩了起来，一时间，吵得小皇帝心烦意乱。 “不要吵了！” 小皇帝恼怒地吼了一句。 那些大臣们，立刻就闭上了嘴。 各自重新站好。 司徒鹏这边，并未慌张，他目光毫不掩饰，并不惧怕小皇帝，就这样不说话，看着小皇帝，等着小皇帝对这件事情的处置。 刘子墨也同样不再说话，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但今日在朝堂上的时候，已经见识了司徒党的厉害。 这满朝文武官员之中，有四成的官员，都是在拥护司徒鹏的。 司徒鹏的党羽，极大。 杀了一个司徒鹏，其实并不难。 只要小皇帝一声令下，这皇宫之中的侍卫，可以直接上前将司徒鹏给抓拿，当场杀了都没问题。 但是杀了司徒鹏的后果，小皇帝未必承担得起。 司徒家在冀州，有着极大的势力，错综复杂的门生关系，遍布整个炎汉。 四世三公的地位，也不是说着玩的，一旦司徒鹏一死，司徒家在冀州能够控制数个郡县，直接振臂一呼，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能够在短时间里，拉拢数万大军，进攻京城。 甚至，司徒家能够说动遍及炎汉各地的门生故吏一起造反。 能够给炎汉带来极大的威胁。 这可比小小的一个黄天教，要严重的多。 这也是为什么，司徒鹏毫不在意，甚至不觉得小皇帝敢在这个时候杀了他。 别说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抓住司徒鹏就是凶手。 就算真的是司徒鹏干的，小皇帝也顶多是拿他下狱问罪，不敢直接杀了司徒鹏。 小皇帝黑着脸，一时半会的也没有了主意。 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小黄门，从一旁走到了太后的身边，俯下身子，在太后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话。 让太后的神色，从阴沉变的更为阴冷。 片刻之后。 太后起身，代替小皇帝作了回答。 “刘司寇，行刺案的事情，暂时还未有一个确切的证据，哀家准许你慢慢调查，等事情有了一个结果之后，再来商议。” “至于司徒爱卿，你的嫌疑，容后再议，当务之急，是要先解决这些黄天教的余孽。” “这帮余孽，胆敢在京城聚集势力，积蓄力量，分明是没有把我们朝堂看在眼里。” “既然这些黄天教的人，有造反的想法，那么就要先将这些贼子一网打尽。” “霍天可在？” 太后冲着霍天喊了一句。 站在一旁的霍天，听见了太后的之后，立刻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回答。 “末将在。” “封你为平寇中郎将，统兵两万，联合冀州刺史，剿灭黄天教余孽！” 太后很快就做出了决定，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废掉司徒鹏。 第261章 鞠躬尽瘁 太后为了顾全大局，没办法，只能左右各打一板。 为了不让刘子墨，受到司徒鹏的迫害。 继续让刘子墨调查这一桩行刺案。 同时为了不和司徒鹏彻底翻脸。 也只能暂时转移矛盾。 将对准司徒鹏的矛头调转方向，针对起了这突如其来的黄天教。 毕竟彻底和司徒家翻脸，太后暂时承受不住这个后果，但是和黄天教翻脸却是毫无顾忌。 毕竟黄天教就只是一群，没什么威胁的农民，组建起来的民间势力而已。 朝廷要对付黄天教这些人简直易如反掌。 更何况黄天教确实也打着想要推翻炎汉的旗号，正在民间四处蛊惑百姓。 这也是太后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暂时先将黄天教的事情压制下去，剿灭黄天教这些余孽，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司徒鹏行刺的事情，则只能缓缓图之，然后再议。 太后心里想着是等自己的大哥解决了并州匈奴的事情之后重返朝政，回到朝堂上再来对付司徒鹏和其党羽。 太后的吩咐和命令，让霍天脸上，露出了不小的笑容。 因为在霍天看来，剿灭所谓的黄天教，同样只是信手拈来的小事情，有他出马的话，别说率领2万大军，就是5000兵马都足够他将这些黄天教的余孽一网打尽了。 太后之所以把这件事情交给他来做，无非是给他更多的军功。 等剿灭了黄天教的这些反贼，霍天的爵位或许还可以更上一层楼。 正让霍天有几分窃喜，可以独揽这份功劳的时候。 刚才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司徒鹏，此刻却是立刻开口。 “微臣，谢太后隆恩。只是太后说要剿灭这黄天乱党。” “微臣倒是觉得有一分不妥，这些乱党分布在各个州郡，单单依靠获天将军一人之力，难以将这些乱党剿灭干净。” “臣以为，应该兵分三路，分别从豫州、冀州、幽州方面剿灭这些黄天乱党。” 司徒鹏将自己的意见说了出来。 太后听了，先是狐疑地皱了皱眉头。 随后思考了一番。 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其他文武百官。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征询了一下霍天的意见。 毕竟在场的这些文武大臣们，论要打仗比霍天更强的也没有几个了。 再说霍天是这一次太后指定的主将，如果霍天不想要兵分三路让其他人参与的话，那么太后也不会答应。 霍天听着司徒鹏的话，其实觉得很正确，不过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又怎么可能认同司徒鹏所说的话呢。 见到太后看向自己征询自己的意见，霍天马上冷哼了一声。 “哼，司徒大人，无非就是一些乱臣贼子罢了，乌合之众尔，只需给我两万精兵，不出三个月我便可平定这些乱臣贼子。” “何须兵分三路，如此麻烦。若是想要尽快解决，我也可以将2万兵马划分成数个军团，分批作战，同样可以达到尽快剿灭这些黄天教乱贼的效果。” 霍天此时回答司徒鹏的话，语气颇为不屑，但是话语之中的意思确实也赞同了司徒鹏所说，分兵的话，确实可以尽快平息这场造反。 毕竟朝廷只能够分派两三万兵马去应付这场叛乱。 太后听见霍天这番话也就明白了，分兵确实有利于朝廷尽快消灭黄天教。 随即她便打算再次任命两个副将听霍天调遣。 “看来司徒大人所言确实不假，分兵对付这些黄天教的反贼，是尽快平息这场叛乱的办法，这样吧，那就再派两个人去辅佐霍天将军，统率京畿北军五营的两万人马，联合各地义军，前去平叛。” 不过太后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任命两个副将的事情。 方才开口说话的司徒鹏便再次开口，抢在太后说出辅佐霍天两个人是谁之前先说话了。 “太后既然要分兵，那微臣有两人可以推荐。” 太后和小皇帝听见司徒鹏的话，立刻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好奇之色。 小皇帝来了兴趣，冲着司徒鹏发问。 “司徒爱卿有何人推荐快快说来。” 小皇帝的发问，让司徒鹏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直接就看了一眼刘子墨，随即就回答。 “既然太后也认为，黄天教就是上一次行刺陛下的凶手，那么不妨让刘司寇也参与到剿灭这些黄天教反贼的行列之中，顺便调查这些人是否是上一次行刺陛下的真凶。” “同时，我侄儿司徒逆，之前担任过司隶校尉，又有随军征战西凉的经验，亦可以担任一路将军。” “不如，就由司徒逆，刘子墨，霍天三人担任此次平叛的主将，如何？” 司徒鹏一反常态地冲着小皇帝和太后举荐了刘子墨和司徒逆。 举荐司徒逆的话，太后和小皇帝，自然能够想明白，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的侄儿，也跟上一次混军功的好机会。 只要有了军功，下一次，司徒鹏再想要举荐自己的侄儿，进入朝中重要位置的时候，也说的过去。 而举荐刘子墨，可让太后有一些疑惑，这司徒鹏和刘子墨不是不对付吗，双方的关系应该不怎么样才是。 为何，司徒鹏会摈弃前嫌呢？ 刘子墨也同样疑惑，不过他的疑惑，只是片刻功夫罢了，很快他就想通了。 司徒鹏会举荐刘子墨去担任平叛的将军，其实也说得通，无非就是在京城的时候，司徒鹏想要对刘子墨暗下杀手不方便。 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有太多的忌讳，但是如果刘子墨率领兵马离开了京城，去了战场上。 司徒鹏再想要对付刘子墨，那就简单很多了。 或许是出于这个想法，司徒鹏才会举荐刘子墨也担任剿灭黄天教的将领。 小皇帝和太后听着司徒鹏的话，一时间略有犹豫。 太后看了一眼刘子墨，打算征询一下刘子墨的意见。 “不知，刘爱卿，意下如何？” 刘子墨想都没想，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朝廷有用得着微臣的地方，微臣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第262章 翻脸的代价 刘子墨当然不会拒绝，在这个时代，最重要的是什么，那就是权力。 而且是军权，最为重要。 别看现在刘子墨乃是王侯，又是这京城监牢里的司寇，但是一旦天下分崩离析，群雄乱起的话，极有可能像历史上汉末那般，演变成乱世。 而没有军权的刘子墨，想要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自保，未免有几分困难。 只有掌控了军权，才说说话的权力。 好不容易，有一个这样的机会，刘子墨又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自然是要答应下来的。 更何况，刘子墨这几个月在京城呆的时间，也足够多了。 见识了这京城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继续留在这里，对于刘子墨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反而，离开京城，去到地方，他才有自己的权力，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生活。 刘子墨反正身边有黄汉生，行军打仗的话，也未必没有机会。 说不定还能够借此机会，成为一方诸侯也说不定，摆在自己面前的机会，当然要把握住。 刘子墨的回答，让在场的大臣们都有了一些别样的神色。 小皇帝听见他的那句，鞠躬尽瘁，死后而已，也不禁露出了高看一眼的神色。 若是炎汉的大臣们，都有刘子墨这样的觉悟，何愁炎汉不兴？ 想来想去，正如司徒鹏所言，这黄天教的这帮人，也有造反的动机，让刘子墨去调查一番，也未尝不可。 太后稍微考虑一番，便答应了下来。 “那就按照司徒爱卿所言，命霍天为北中郎将，统领北军五营兵马两万，进攻幽州之黄天乱党。” “命司徒逆为右中郎将，统兵五千，进攻冀州黄天贼寇。” “命刘子墨为左中郎将，统兵五千，进攻豫州黄天贼寇。” 太后很快就将自己的谋划公布了出来，并且直接任命了三个将军。 以霍天为首的三大中郎将，便开始着手准备，出兵讨伐黄天教的事情，只不过这种事情，并不是说起兵，就能够在明日开拔的。 大战起，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想要打仗，第一就是要粮食，光是准备这三万大军的粮草辎重，就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皇帝让各部抽调辎重，并且派遣先锋军去调遣兵马，押送粮草，都需要时间。 虽然下了命令，可是半个月之内，是不太可能出兵的。 所以刘子墨也不急。 一上午，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在决定出兵黄天教之后，变得安逸了不少。 刘子墨也就从朝堂之上离开。 本来想直接回去的，不过考虑到这件事情，对于太后和小皇帝来说更为重要，不免还是再次去了一趟后宫，私下里，再和太后见一面，商谈一下，接下来对付司徒鹏的事情。 还是上一次的地方，太后威仪地坐在椅子上，刘子墨在两个小宦官的带领下，毕恭毕敬地出现在这里。 “微臣参见太后。” “子墨，你来了。” 似乎太后知道刘子墨会在这个时候来拜访她。 看见刘子墨，一点都没有让太后觉得惊讶。 “太后，黄天教的事情，只是司徒鹏推出来挡箭的，太后应该知道吧，为何不在朝堂上，直接对司徒鹏动手？” 刘子墨之所以来见太后，无非就是想要弄清楚这个原因。 昨日，刘子墨和太后已经商量过了，若是有必要，可以先将司徒鹏拿下。 可现在太后退缩了，他自然要来问个清楚了，至于太后说不说，那就不是他能够想的了。 听见刘子墨的询问，太后眨了眨眼，叹了一口气。 “唉，哀家又怎么不知道，黄天教只是司徒鹏摆在台面上的东西呢，当日刺杀哀家的那些刺客，就凭那身手，和训练有素的意识，就不可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可是司徒鹏并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司徒家在冀州影响很大，一旦我们要对付司徒鹏，司徒鹏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他肯定会和朝廷拼个你死我活。” 听着太后这么说，刘子墨却是不以为然，马上反驳了一句。 “太后，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若是这次的事情就这样算了，那司徒鹏岂不是会更加气焰嚣张，到时候完全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啊。” “这朝堂之上，岂不是成为了他司徒鹏的一言之堂？” 刘子墨的话，让太后皱了皱眉头。 太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冲着刘子墨说出了真正的理由。 “若只是这样，哀家也不怕司徒鹏，可是今日哀家身边的探子，给哀家带来了一个消息，这才让哀家，下定决心，暂时不能够和司徒鹏撕破脸皮。” “什么消息？” 刘子墨好奇地冲着太后问了一句。 “探子说，昨夜司徒鹏已经将司徒府上的家眷，尽数送出了城。” 太后只说了这一句，就让刘子墨脸色一变，立刻明白了为什么。 什么事情，能够让司徒鹏将自己留在京城的家眷都送走呢，自然是司徒鹏已经提前收到了消息，知道自己要和太后翻脸了。 他提前有了准备，太后若是再和司徒鹏撕破脸皮，虽然在京城这个地方，太后或许能够占据上风，但是太后同样要承受，来自司徒家的反扑。 盘踞于冀州的司徒家，真要和朝廷对抗，肯定会让朝廷入不敷出的财政，陷入雪上加霜的境地。 先不说，能不能镇压得住司徒家的造反，就目前朝中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拖延一下日子，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我明白了，太后的决定，还是英明的。” 明白了这个事情之后，刘子墨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说了。 “明白了，那就下去吧，这一次让你去出征黄天教，其实也是想要让你顺便调查一下，这些黄天教的人。” “黄天教的老巢是冀州，而司徒家的势力，大多也在冀州，我怀疑黄天教就是司徒鹏暗中培植起来的，若是有机会，先剪除司徒家的这些羽翼。” 太后下了逐客令，同时对刘子墨叮嘱一句，让他多多关注这些黄天教的人。 第263章 到底是谁呢 刘子墨从皇宫里出来。 脑子里还一直在回味刚才太后所说的这番话。 对于太后在关键时候，放弃了和司徒鹏的直接翻脸。 刘子墨其实也能够理解。 毕竟现在的炎汉，可不是中兴之世，而是日薄西山，苟延残喘的皇朝末期。 稍有不慎，便是亡国之势。 不说各地百姓开始对朝廷越发抵触，就连各地的诸侯，也是心怀鬼胎。 朝堂上的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结党营私，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朝堂上下，皇朝内外，都已经是千疮百孔。 如果没有一位秉持忠心的大贤之士，和一个德高望重的君主，站出来力挽狂澜。 只怕炎汉帝国，会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迅速崩塌。 司徒鹏这种权臣，就是加速炎汉帝国崩塌的罪魁祸首。 暂时隐忍，还能够给帝国多增加一些喘息的机会，若是硬来，只会加速帝国的崩塌。 所以太后为了顾全大局，可以容忍司徒鹏继续如此，刘子墨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他只是一个司寇，只是一个王爷，这炎汉，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从皇宫出来之后，刘子墨其实还在想着行刺案的事情。 这个案子虽然到现在已经暂时告一段落。 但是里面却还有很多疑点。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黄天教这些人马。 黄天教的这些人，最开始想要行刺皇帝的时候，刘子墨就十分的惊讶。 因为就凭他们这些人的头脑，想要在京城里行刺皇帝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偏偏他们却能够想出这样的计划来，而且当时刘子墨探听了他们详细的计划后，还感觉他们的计划颇为完美，有实现的可能性。 就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刘子墨感觉到惊讶了。 随后更让他惊讶的则是在临近行刺时间的时候。 这帮人又突然放弃了行刺的计划。 这些消息的来源，如此迅速，也让刘子墨觉察到了一些不对劲。 在丁远派人抓拿了一些黄天教的余孽。 发现这些黄天教的人手中的兵器。 和当日行刺皇帝的那些刺客所使用的兵器如出一辙，是出自同一个工匠之手。 刘子墨怀疑这些黄天教背后联络的人。 居然是司徒家时，他不免又有了几分诧异，意料之外，又有些情理之中。 毕竟，换作是其他人，只怕也没办法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弄到这么多的兵器。 也只有司徒家的帮衬，黄天教的人，才有能力去行刺皇帝，加上司徒家的老巢在冀州，而黄天教的老巢也在冀州。 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打死刘子墨都不相信。 可是，有一件事情，却格外地奇怪。 那就是既然黄天教和司徒家有关系，为何黄天教要在关键的时候，放弃行刺皇帝这个计划。 难不成是司徒家示意，让黄天教暂时不要出手？ 可这样一想，又想不通，如果是司徒家授意了黄天教不要行刺皇帝，那为何司徒鹏自己的人，却没有收到消息，反而继续行动，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更何况，司徒鹏要行刺皇帝，有黄天教的人帮助，那成功的几率，大得多啊。 显然，黄天教放弃行刺的计划，是没有和司徒鹏商量的。 这一点，刘子墨通过上一次和黄天教的人聊天，也能够感觉出来，因为黄天教的人，是知道小皇帝身边的护卫队，增派了人手，也是因为这个消息，让黄天教的人改变了主意。 而这个消息，司徒鹏的人是不知道的，正因为他们不知道，所以司徒家的这些死士，才会继续行动，刺杀皇帝。 只怕也正是因为原因，司徒鹏大为恼怒，直接带着人马，奇袭了黄天教的据点，将黄天教的人推上来，做挡箭牌。 想明白了这一点，刘子墨就更加疑惑，黄天教在京城的靠山，不仅仅是一个司徒鹏，还有隐藏的更深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刘子墨陷入了疑惑。 不过，这件事情，和刘子墨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黄天教威胁的，也不是自己。 刘子墨也不打算一直都呆在京城，他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去谋划。 从京城里离开，刘子墨带上黄汉生，没有直接返回驿站，这个时候还早，在路边的酒楼里，简单的吃过一个午饭，刘子墨思考了一下，直接折返到了监牢里。 现在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刘子墨还得去做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徐成，徐玄父子的事情。 前两日，刘子墨就已经安排李言之，找了一个尸体，假装是徐成的尸体，利用李代桃僵的计划，将徐成弄出了这监牢之中。 因为正好是，小皇帝和太后被行刺的日子，所以上面的人，也没有在意这种小事情，这两天，刘子墨也没有空去管徐家父子。 现在终于结束了这些事情，他也终于腾出手来，去见一见徐家父子了。 问清楚了徐家父子，现在还居住在徐府之后，刘子墨便带上了李言之和黄汉生，直奔徐家而去。 此行的目的，一方面是看看徐家父子的状况，另外一方面刘子墨也想要打探一下徐家父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在李言之的带领下，刘子墨很快就又来到了这徐家的府邸。 见到了徐成，徐玄父子。 徐府院中，徐玄手持一柄大斧，更迅速挥舞，锻炼自己的臂力，那灰白色的大斧，看起来重达几十斤，被徐玄拿捏在手中，仿佛十分轻松，双手挥动，大斧劈下，带出呼呼风声。 一招一式，看刘子墨看起来，都有几分惊讶。 虽然刘子墨不太懂武艺，但他眼光很好，就徐玄展现出来的这几下，就足以证明徐玄是一个高手。 武艺只怕不会比刘子墨身边的黄汉生差上多少。 见到徐玄一套招式打完，站在一旁没有打扰的刘子墨，这才拍手称赞。 啪啪啪。 “好好好，没想到徐玄兄，居然如此武艺。” 听到了刘子墨的话，徐玄这才停下自己的双手，将手中的大斧放在了一旁，看向刘子墨，面露惊讶之色。 “刘大人，李大人，是你们！” 第264章 徐家父子 此时的徐玄，已经通过李言之知道了刘子墨的身份，同时因为刘子墨救了他父亲，对刘子墨十分感激。 就算是刘子墨救他父亲的原因，是看上了他们徐家的房子，但只要自己的父亲能够平安归来，房子之类的事情都是小事。 他本来也打算卖房救父的。 “徐兄弟，你父亲怎么样了？” 刘子墨打量了一下徐玄，然后问起了他父亲的情况。 相对于年纪轻轻的徐玄，他父亲徐成可有几分倒霉了，徐成本来身子骨还算是硬朗，但因为党锢之祸被抓进了监牢里之后，在监牢里关押了大半年的时间。 监牢里是什么地方，暗无天日的阴暗之地，不仅是吃不好穿不好，还是一个折磨人的地方。 本来身子骨还算硬朗的徐成在监牢里，呆了这么久，早就已经是一身病痛了。 刘子墨搭救他，将徐成从监牢里放出来的时候，徐成也是身体很虚，这两天在床上躺了两天，修养了一下，这才气色好了不少。 “回大人，家父已经好了很多，就在屋里，我这就带几位大人，进去见一见家父。” 放好了大斧之后，徐成带着刘子墨等人，进入了内院，在正屋里，见到了几天未见的徐成。 “徐将军，几日未见，你的气色好多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徐成，正如徐玄所说，修养了几天之后，徐成脸上的气色看起来好了很多，不再像是之前刘子墨在监牢里看见徐成的样子。 当时的徐成一脸煞白，看起来没什么生机，现在脸上虽然谈不上红光满面，却也有了几分血色，正向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看见是刘子墨等人，徐成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些笑意。 “啊，是刘司寇，李大人啊，你们怎么来了。” “哎，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你们莫不是忘了，老夫早年可是跟着司马大人，南征北战，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 徐成也不是自夸，随口说了一句，自己曾经威风的时候，毕竟他说的也没错，当年的徐成确实也是闻名炎汉的大将。 刘子墨听着徐成这么说，这才想起来，徐成在入狱之前，可是这京城的北军中郎将。 五官中郎将的职位，其实并不小，甚至只在三公九卿之下了。 而向徐成这样的武将，当九卿的概率不大，更往上升，也就是升军职了。 而军职的提升，比五官中郎将更厉害的，也就是卫将军，车骑将军，骠骑将军，这些威名赫赫的将军职位了。 显然，这些职位，都掌控在皇家手中，不是外戚，不可得。 “是我鲁莽了，忘了徐将军曾经也是声名赫赫的将军。” 刘子墨冲着徐成恭维了一句。 徐成却是马上谦逊了起来。 “唉，我算什么声名赫赫啊，老了老了，不中用了，现在轮到官职都丢了，成为了这东躲西藏之人。” 此时的徐成，真如自己口中所说，没了官职，身份也没了，在外人看来，他不过是一个死人，只有躲在无人的地方，才能够过两天安稳日子。 刘子墨看了看徐成的模样，跟着露出了一丝微笑，了解了徐家父子的近况还算不错之后，刘子墨便问起了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徐将军，徐玄兄，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问起这个，徐玄先开口回答了刘子墨。 “还能有什么打算，这京城里，容不下我们父子，我们打算离开这个是否之地了，变卖了一些带不走的东西之后，就去江南之地，找个村落里，过些安生日子了。” 徐玄的回答，和之前告诉刘子墨的一样。 徐成听着，也是神色略微暗淡了几分，叹了一口气。 “唉，是啊，我徐家祖孙三代为将，对朝廷，对陛下，也算是忠心耿耿，奈何流落到这步天地，京城不是我们该带着的地方了，朝廷上今日你权倾朝野，明日你可能就会摔的粉身碎骨，早些离开这个是否之地，或许也是对的。” 男人谁没有一些野心呢，但当现实击溃了你的野心，有时候也该学会放下了。 刘子墨听着徐成父子要离开京城的话，皱了皱眉头。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了一句。 “徐将军真的舍得放下这征战沙场的生活？” “还有徐玄兄弟，一身本领，难道甘愿蜗居于一偏僻山村，虚度年华？” 徐成很聪明，听着刘子墨这么说，就意识到了，刘子墨话中有话。 抬起头，看了刘子墨一眼，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 “刘司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子墨见徐成有了反应，也不藏着自己的心思了，马上开口抛出了自己的橄榄枝。 “在下只是不忍心看着徐将军父子空有一身本领，却碌碌无为，含恨而终。” “朝廷今日刚刚册封我为北中郎将，统兵五千，前去讨伐豫州的黄天教，我对行军打仗的事情并不熟悉，想来此番前往豫州，必定会吃亏，若是徐将军和徐兄弟不嫌弃，我愿以军中司马相待。” 徐成虽然之前贵为北中郎将，但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军衔的人，刘子墨愿意用军司马的职位，招揽徐成，也是不愿意看到一身本领的徐成，就这样浪费了。 徐成本来对于当官这条路绝了心思，但现在听着刘子墨这么说，不免眼神里又泛起了一丝精光。 他们徐家三代为将，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得下呢。 他们就是为将而生，不能当将军，宁可死。 刘子墨的话，点燃了徐成的内心，但那一团火刚刚燃起，又再次熄灭了。 “还是不了，我如今只是一个已死之人，若是再出现在军中，难免会被人认出来，万一消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只怕会连累大人。” 徐成虽然很想答应刘子墨，但既然已经决定归隐山林，还是不要给刘子墨添麻烦为好。 刘子墨听见徐成这么说，倒是笑了笑，并不在意，因为他早就想好了一番说辞。 第265章 橄榄枝 “徐将军，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刘子墨冲着徐成说了一句，很快就自己给他解释了起来。 “徐将军，你可以伪装一下身份，暂时担任我身边的侍卫，由徐玄兄弟担任军司马，负责指挥兵马。” “这样一来，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 “而且，我想要让你们参加剿灭黄天教的战斗，也不全是为了我自己，正因为这件事情对于陛下来说事关重大，一旦剿灭了黄天教，必然会让陛下高兴。” “到时候，我借机将你们的事情说出来，我想陛下也不会在这个兴奋点上找你们的麻烦，更何况你们是剿灭黄天教的功臣。” “就算无功，也能够抵消这个过错了。” 刘子墨再次开口，冲着徐成描述了一下，自己找徐成父子，担任军中司马的理由。 第一点说完，徐成还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化，等刘子墨说到可以帮助他们洗脱现在的罪行时，徐成不免还是有了几分动容。 谁愿意躲躲藏藏的过日子呢，若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洗脱罪行，他当然乐意，只是之前没有这样的机会。 现在刘子墨给了他们一条明路，不把握的话，下一次这样的机会，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了。 徐成还在犹豫，一旁的徐玄，却是按捺不住了。 相比于老成的徐成，更年轻的徐玄更看重前途，他的前途，如今可就掌握在了刘子墨的手中，如果刘子墨愿意提携他一下，徐玄也是很有机会成为一方大将的。 “父亲，刘大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啊，我们难道真的要过那种隐姓埋名的日子吗？” “倒不如追随刘大人，反正行军打仗，对于我们徐家来说，根本没什么难度啊。” “只要击败了那些黄天教的信徒，我们还能够继续留在京城。” 徐玄当然不愿意离开京城了，他要离开，属实是无奈之举，现在听见刘子墨说有机会留下来，自然要好好的把握。 看见自己老爹还在犹豫，不免在徐成的耳边怂恿了起来。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徐成就算还有什么犹豫，可自己的儿子都这样说了，那他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好吧，反正我们也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不如就跟随在刘大人的身边，就当报答大人的搭救之恩。” 徐成下定了决心，看向刘子墨，伸出手做出抱拳状，冲着刘子墨示意了一番。 见此，刘子墨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原本他还不知道，带着兵马去讨伐黄天教该怎么做，现在是不担心了，毕竟有徐家父子协助，就算他当甩手掌柜，也不至于太难看。 “那就好，徐将军，你们在这里歇息几日，等我调度好军队之后，便一起出发。” 刘子墨和徐成说完，便打算告辞。 不过还未离开，徐成又开口从这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大人，且慢。” “徐将军还有什么事？” “这间宅子……，你什么时候需要？” “宅子的事，其实我并不是特别在乎，之前是你们要离开京城，所以我才想要买下这个宅子，现在你们可以暂时留下来了，那么宅子对我来说也就不是太重要了。” “我还可以去买另外一间宅子。” 刘子墨考虑了一下，然后顺水推舟，打算再卖徐家父子一个人情。 毕竟当时李言之跟他介绍过两个宅子，另外一个宅子虽然比起徐家的这个宅子略逊一筹，但也不算差。 刘子墨现在的财力，买下那个宅子，其实刚刚好。 反而，卖徐家父子一个人情，对方才会更加感激他。 可徐成听了刘子墨的话，却是马上摇了摇头。 “那不成，既然我们答应了将这宅子送给大人，那就一定要给大人。” 徐成听见刘子墨说要买另外一个宅子，马上摇了摇头。 “没事，也没多少钱。” 刘子墨再次推辞了一句。 “不行不行，大人，这间宅子就当是你搭救我的谢礼，你要是不收下，那徐成不会心安的。” 徐成这样的人就是这样，心中有一杆秤，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 要是自己没有将这座宅子给刘子墨的话，只怕今日一天都睡不好，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刘子墨。 刘子墨看着徐成脸上那焦急的神色，就好像是，刘子墨如果不答应，那怕是会反悔不帮刘子墨去剿灭黄天教了。 没办法，刘子墨只好答应了下来。 “好吧，既然徐将军你都这样说了，那这宅子，我还是要了吧，不过我想请你们当我这宅子的管家，帮我看着这宅子，如何？” 虽然说没有推辞徐成的好意，但刘子墨也没打算赶徐家父子从这宅子里离开。 留着他们，一方面是出于好意，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刘子墨在这京城里面，其实也没有多少人手，这座宅子，里面有二十多个房间，多他们两个人，也不算什么。 反正，刘子墨也只是需要一个落脚点，用来安置春月和自己的那些护院罢了。 让徐家的女眷和春月多认识认识，还能够给春月平日无聊的日子，解解乏。 听着刘子墨这么说，徐成感激地看了一眼刘子墨，他知道这是刘子墨不想看到他们流落街头，特意这么说的。 “好的，那就多谢刘大人了。”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了，还得去北军的大营，找这里的都尉，抽调兵马呢。” 今日命令已经下发下去了，刘子墨还需要去找这京城的都尉，将兵马抽调出来，不然他虽然是左中郎将，没有人马，也是不可能剿灭得掉黄天教的。 徐玄一听刘子墨说要去北军大营。 倒是来了兴趣，急忙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大人要去北军大营？要不要我陪大人去，我之前在北军大营里当差。” 徐玄主动说了一句，倒是让刘子墨略微惊喜，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去北军大营呢，见到徐玄主动开口，倒也没有拒绝。 “那太好了，多谢徐兄弟跟我走一趟了。” 第266章 北军五营 “刘大人客气了，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徐玄一口气答应了下来，徐成见此，也乐意让自己的儿子和刘子墨多走动。 有了徐玄的加入，刘子墨也就轻松了，让李言之独自返回监牢之中，他便带上黄汉生和徐成，前往北军大营。 北军大营在京城北面十里地的一个校场里。 因为是军营，设立在京城内部，不合理，毕竟京城的范围是有限的，北军掌控着京畿之地绝大部分兵力，真要是设立在京城内，还真容易出什么乱子。 “徐兄弟，你爹之前是北中郎将，你在军中是何职啊？” 路上，刘子墨闲来无事，便和徐玄闲聊起来，他记得徐玄的父亲是这京城里的北军中郎将，算得上是这北军五营兵马里最高的将领了，只是这徐玄的官职，刘子墨好像没有听说过，所以才有几分好奇。 被刘子墨这么一问，徐玄脸色一红。 没有直接回答刘子墨的话，黄汉生看了看徐玄，还以为徐玄是没有听清楚，又跟着问了一句。 “是啊，徐玄兄弟，你一身武艺不凡，在军中，应该官职很高吧？” 被黄汉生补了一刀，徐玄这下脸色更红了，犹犹豫豫，半天之后，才回答了一句。 “没……不高，我在军中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军士罢了。” “普通军士？不可能吧？” 刘子墨听着徐玄的话，顿时就惊讶了起来。 这可让徐玄的脸色更红了，不过却还是很快就给刘子墨解释了一句。 “确实只是一个普通军士。” “嗯？” 刘子墨露出疑惑的神色，目光看着徐玄，等着徐玄给他解答一下。 反正现在从这里前往北军大营里，还要不少的路程，时间上也还早，徐玄也就开口和刘子墨聊了起来。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北军五营里的人马，都不是一般人。” “哦？不是一般人？说说，这北军五营的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 “北军五营最早其实不止五营，而是八营，乃是武帝创立的北军八校尉演变而来。” “到了现在，八校尉变成了五营禁兵，北中郎将总管五营兵马，但是受执金吾监察。” “整个北军五营，加起来一共也才三千人而已。” “又只设立了五营校尉，和其下两位中侯，一位司马，这三千人里，其他的都是军士而已。” 刘子墨听着徐玄的解释，点了点头，大致也明白了一些。 之前他参与税银案的时候，和丁远也有过一些交流，丁远这个家伙就是京城的执金吾，总管这北军五营兵马，只是他只有监察权，没有调动兵马的权力。 这北军和南军，都是皇帝的私兵，镇守京城的，没有皇帝的命令，是没人调得走的。 三千人的兵马，就算只有十几个官职，那也不算少啊，徐玄的父亲可是北中郎将，算得上是这军中最有地位的人了，司马弄不到，给自己的儿子，弄一个中侯的官职，应该还是没啥问题的啊。 想到这里，刘子墨不禁又露出了狐疑之色。 “不对啊，徐兄，你爹可是北中郎将，怎么连个中侯都不给你弄呢？” 听着刘子墨发出来的疑惑，徐玄叹了一口气。 “唉，大人，你有所不知，北军五营军士，官职显赫，职责却清闲，这其中多是皇族子弟出任，要么就是大将遗孤，世家勋贵，三千人里面，一大半都是这样的人，他们都盯着这些位置呢。” “我爹虽然是北军中郎将，可是在那些大人物的面前，算得了啥啊。” 徐玄这么一说，刘子墨就彻底明白了，感情这北军五营里面，都是一群官二代，想来也是。 这京城，随便丢一块石头，砸中的这个家里多半是世家大族出身的勋贵，这帮官二代平日里游手好闲惯了，肯定是无所事事，依靠祖宗的庇护，家里肯定要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而在北军之中当差，就是最清闲的，因为北军的职责是守卫京城，这天下只怕没有比这个职位最轻松的了，一年半载都未必有一次仗可以打。 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勋贵们，都把自己的子嗣，往北军里放，这就也让北军这个号称守卫京城的禁卫，变得有一些玩味了。 关键，这个事情，皇帝还禁止不了，因为这个时代，又没有科举这种选官制度，朝廷选拔官员，大多都是察举和征辟。 说白了，就是让官员推荐品德高尚的人当官，这种人为因素能够左右的事情，太容易让一个家族的人，在官场上形成垄断。 就好比，一个人当了司徒，他势必会让自己的儿子，侄子一类的人，全部进入官场，遍布方方面面，大大小小的官职。 只要这些人，进入官场，那么就会挤压其他人的位置，同样的，最后朝廷死于这些世家大族的手中。 可想而知，一个科举制度的出现，对古代王朝有多大的帮助。 “徐兄弟，听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这北军里的这些人，好像都是一些不怎么样的二世祖啊。” “嘿，大人，这你可猜对了，这北军之中，一大半都是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他们别说打仗了，就是上战场都成问题。” 徐玄的回答，一点都没有让刘子墨感觉到意外。 “看来这一下，有些麻烦咯。” 听着徐玄这么说，刘子墨不禁开始担忧了起来。 自己要统率五千兵马，前去豫州剿灭黄天教，要是从这帮二世祖里面挑选人手，还真的不容易招到合适的人。 只怕让这帮家伙上战场，黄天教的逆贼，都要比他们厉害得多啊。 没多久，刘子墨在徐玄的带领下，就来到了北军大营。 一道道木栅栏包围起来的营帐，里面能够看见一些人影在走动，但空荡荡的校场上，训练的人很少，就连这里的马匹，看起来都有几分无精打采。 甚至还有几分消瘦，显然是没有专人去打理这些马匹，看这些战马，给饿的，都快成皮包骨了。 第267章 虎贲营校尉 光是从这一路上的光景，就能够看得出来，这所谓的北军五营将士，属实有些掉分。 有这样的将士，何愁炎汉不灭？ 刘子墨此刻内心对这北军五营的士卒并没有什么好感。 跟在徐玄的背后，一直在这北军大营里，走了没多久，很快就来到了这军营的中军大帐。 这里孤零零地摆放着几个案台，一个穿着军官服饰的人，躺在一张椅子上，正悠闲地哼着小曲。 徐玄带着刘子墨走进来的时候，那个人正好看见了，扭头先看见了徐玄。 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惊讶之色，冲着徐玄问了一句。 “徐玄？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已经被开除了吗？” 徐玄因为其父徐成的事情，受到了牵连，直接被北军革职，待在家里，现在再次出现在这校场大营里，总归还是让这里的人，有些疑惑。 徐玄听见有人喊自己，目光也看见了，在这椅子上躺着的人，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 “赵吴吉，是你，你怎么坐在这里？” 徐玄看清楚了面前的这个人之后，眉头一皱，面露惊讶之色，对于这个赵吴吉颇为意外。 那赵吴吉看见徐玄这惊讶的神色，自然是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随即冲着徐玄回答了一句。 “嘿，我能够坐在这里，当然是因为，老子现在是军中校尉啊。” “掌管着虎贲营的将士呢，在这里不是很正常？” 赵吴吉冲着徐玄得意地回应一句，徐玄听着赵吴吉说他现在是军中校尉，脸色立刻就难看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刘子墨看见徐玄的模样，就知道这徐玄和赵吴吉之间，之前肯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看着情况，多半是一些狗血剧情了，徐玄和赵吴吉之间争夺校尉的职位，最后徐玄竞争失败，赵吴吉成为了这军中的校尉。 “徐兄，这位是？” 刘子墨虽然猜测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小声的在徐玄的耳边，冲着徐玄问了一句。 徐玄扭头看了看刘子墨，见刘子墨对赵吴吉感兴趣。 忍着自己的脾气，给刘子墨介绍了起来。 “这位是赵吴吉，乃是这北军大营里的虎贲营校尉。” 徐玄并未过多的解释自己和赵吴吉之间的恩怨，只是在刘子墨的面前，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赵吴吉的身份。 接着又用小一些的声音，冲着刘子墨补充了一句。 “此人的父亲，是京兆尹。” 听见了徐玄这么说，刘子墨也就点了点头，明白了过来。 难怪这个看起来身材有些臃肿，略显肥胖，眼神轻挑的小子，能够当上这北军大营里的校尉呢，原来是有靠山的。 虽然刘子墨早就知道，这北军大营里，担任军职的人，背后都是有权有势的家族子弟，可这个人的父亲是京兆尹，刘子墨还是没有想到的。 京兆尹是什么官呢，说简单点就是，皇帝管皇宫，他管京城。 就是等于在这京城的土地上，除了皇帝，他可能就是最大的父母官了。 就算是刘子墨的司寇一职，跟人家京兆尹相比，也略逊一筹。 “原来是虎贲营校尉，失敬失敬。” 面对这种身份显赫的权贵，刘子墨一向都是不讨好，不得罪。 只要对方不来找他的麻烦，刘子墨也不会主动去得罪对方，毕竟这种二世祖最是记仇，睚眦必报，得罪了这种小人，日子可就不会太平，他们总会在生活之中给你小鞋穿。 甚至动用一些关系，给你使绊子，让你不厌其烦。 刘子墨倒也不是怕，只是不想让自己的精力，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毕竟打了小的，肯定会惹来老地，给他护犊子。 此时的赵吴吉，看见了刘子墨，刘子墨的身上没有穿官服，所以赵吴吉并不知道刘子墨的身份是什么。 加上刘子墨的年纪，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孩子。 这样的年轻人，在这京城里，赵吴吉大多都认识，从未见过有谁家的公子，是刘子墨这个样子的。 加上刘子墨和徐玄走得近，是跟着徐玄进来的，这一来二去的，就对刘子墨有了一些鄙视。 “你是何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北军大营，是你们这些闲杂人等，可以随意进来的嘛？” 其实这大营外头，是有守卫的，可是今日守卫都不在，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刘子墨和徐玄才能够这么轻松地进来，并且走到了这中军大帐。 刘子墨听着对方这嘲讽的语气，脸色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冲着对方回答。 “这位将军，我是奉命前来北军大营抽调兵马的。” “抽调兵马？笑话，你是什么人，这北军大营的兵马，是你能调就调动的嘛？” “小娃娃，乳臭未干，毛都还没有长齐呢，敢在这大营里，大言不惭，信不信本将军把你抓起来，治你的罪？” 赵吴吉本不想这么说，但他看见徐玄站在刘子墨的身边，这才故意这么做，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想要激怒徐玄，只要徐玄愤怒出手，跟赵吴吉打起来，从而赵吴吉就可以以一个造反的罪名，将徐玄给抓起来。 当初徐玄还是这北军的将士时，确实和赵吴吉有一些过节，别看赵吴吉体态臃肿，但本事还是有的，他老爹想要托关系让赵吴吉担任这北军的校尉。 但是被当时的北军中郎将徐成给阻止了，徐成其实也是有小心思的，他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器重的，想要将自己的儿子推上来。 便举行了一场选举，以武比试，胜者成为虎贲营的校尉。 原本以徐成的武艺，击溃这北军大营里的一众竞争对手，那是绰绰有余的，就连这赵吴吉，也败在了徐玄的手中。 但是徐玄还没有担任虎贲营的校尉，大司马曹腾的事情就出来了，北军中郎将徐成受到了牵连，被罢官下狱。 赵吴吉趁机举报了徐成，将徐成一并给免职了。 这虎贲营校尉的职位，这才落到了赵吴吉的头上。 第268章 徐玄的实力 赵吴吉虽然得到了虎贲营校尉的职位，可当初和徐玄结下来的仇怨，却还没有结束。 之前的徐玄被罢免了军职，离开了军营，赵吴吉就算想要找徐玄的麻烦，也没有机会。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了，徐玄以一介白身，主动出现在这北军大营里，那不是给赵吴吉机会吗。 所以赵吴吉只要激怒徐玄，他就有很多的办法，可以收拾徐玄。 只不过，徐玄并没有上套，因为徐玄比谁都清楚，刘子墨是什么身份，刘子墨在这里，根本轮不到他徐玄站出来说话。 就在赵吴吉，冲着刘子墨走过来，气焰嚣张的准备和刘子墨动手的时候。 站在刘子墨身边的黄汉生，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考虑，不等赵吴吉反应过来，一挥拳，直接冲着赵吴吉的脸上打了过去。 赵吴吉毕竟是军人，好歹也在这北军大营里呆了几年的时间，就算武艺不精，但也是一个习武多年的人。 尽管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徐玄的身上，可黄汉生动的时候，还是让赵吴吉的眼神跟着动了。 意识到了黄汉生冲着自己的面门袭来，赵吴吉瞬间脸色大变，紧跟着后撤，并且举手就要拦截黄汉生的进攻。 可他臃肿的身材，反应本就慢了半拍，又怎么可能挡得住黄汉生的一拳。 砰。 黄汉生一拳，恶狠狠地砸在了赵吴吉的脸上。 赵吴吉哀嚎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威力不小，直接打得赵吴吉懵了。 倒在地上呜呜了两句，然后一开口，啐出了一嘴浓血。 这吐出来的鲜红粘稠物里面，还带着一些白色的碎牙。 等赵吴吉反应过来，从地上重新站起来的时候，他的神色异常的愤怒，带着满嘴血，歇斯底里的冲着刘子墨大喊。 “竖子，胆敢在军营行凶，来人！来人！” 此时的赵吴吉，虽然愤怒，但还没有失去理智。 方才黄汉生的这一拳，已经把他打怕了，就这一拳的速度，赵吴吉自问是挡不住了。 毫无疑问，他根本就不是黄汉生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他身边又没有兵器，要是愤怒地冲上去，结果还是一样，会被黄汉生打趴下。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能够打得过黄汉生，这刘子墨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徐玄。 上一次在军营里的比武，赵吴吉就败给了徐玄，这一次更不会是对手，所以赵吴吉要是强行上去和黄汉生厮打，吃亏的肯定是他。 但赵吴吉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单打独斗打不过对方，他可以找自己的优势啊，那就是叫人了。 只要将这北军大营里的人都叫来，特别是他虎贲营的将士，六百人一到，就算这徐玄是冠军侯霍青再世，也挡不住六百人的围攻。 赵吴吉缺了两颗牙，说话都漏风，大声喊了两声之后，还是惊动了这中军大帐外的那些军士。 不少人，立刻听见了里面的动静，直接就跑了过来。 哗啦哗啦，七八个军士，手持长矛，出现在这大帐之外。 其中一个人看见了这里面的情况之后，立刻开口，冲着赵吴吉问了一句。 “将军，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吴吉一看见自己的人马过来了，脸上怒极反笑。 “呵，呵呵，太好了，你们终于来了，这帮匪徒，胆敢在中军大帐里行凶，你们速速将这帮匪徒给本将军拿下！” 赵吴吉一声令下，就要将刘子墨等人都给抓拿起来。 那几个军士，看了一眼在场的刘子墨等人，直接忽略了刘子墨，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徐玄的身上。 毕竟，刘子墨和黄汉生，他们并不认识，但是徐玄，在场不少人还是认识的。 之前徐玄可以说是整个北军大营里，最厉害的人物了。 在看见徐玄的第一眼，这几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有一些狐疑，不敢贸然上前。 赵吴吉也是看出了这几个军士的反应，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随即又开口催促了一句。 “还愣着干什么，他们袭击本将军，犯了重罪，本将军现在命令你们，抓拿他们，否则当你们违抗军令！” 赵吴吉利用手中的权力压迫在场的这几个军士，这几个军士，尽管对徐玄还有几分尊敬，但面对赵吴吉的话，还是不得不动手了。 “徐玄，得罪了。” 动手之前，那个将士还冲着徐玄说了一句，随后一挥手中的长矛，直奔徐玄的身上刺了过来。 刘子墨站在这里，并未开口阻止。 一来是，他想要看看徐玄的本事，因为他始终都是要将徐玄招揽到自己麾下的，之前在徐家宅子的时候，刘子墨看见徐玄耍那大斧，舞的虎虎生风，想要看看徐玄在这种对敌的实战之中，武艺如何。 二来嘛，也是检验这北军大营里，这些军士实力如何的好机会，让徐玄和他们对练几招，也能够让刘子墨在短时间里，了解一下这些人的实力。 刘子墨没有开口阻止，徐玄虽然疑惑，却也来不及多说什么，因为那军士刺来的长矛，已经近在眼前了。 这中军大帐的位置，并不宽阔，同时间能够容纳的人是有限的，徐玄一次性面对的对手，也就是两三个而已，长矛刺过来，徐玄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身子一斜，直接避开了长矛关键一击，随后侧过身来，手臂一伸，握住了刺过来的其中一根长矛。 徐玄就这样一用力，将这军士手中的长矛给夺了过来。 有了兵器，对付剩下的两个军士，就简单许多了。 徐玄一挥长矛，抵住另外一个军士，然后纵身一跃，飞出一脚，踢在第三个军士的身上，一场一对三的战斗，刚刚兴起，同时也在瞬间结束。 三个军士，在徐玄的手中，连一个回合都没有撑过去。 看得一旁的刘子墨都大开眼界，对徐玄的武艺，又有了一个更为清晰的认识。 反倒是那赵吴吉，瞧见这个状况之后，大为恼怒，又开始咆哮起来。 第269章 耀武扬威 “废物，都是废物，还不快去叫人！” “别让这几个贼子给跑了！” 眼看着徐玄等人轻松击败了这几个进来的士卒。 赵吴吉害怕徐玄会趁机从这大营里逃走，急忙呵斥剩下的几个人，让他们多叫些人进来，将这中军大帐包围，以防这些人从这里逃走。 那些士卒确实也被徐玄刚才展现出来的实力吓坏了，不敢贸然上前与徐玄交战，只能听从赵吴吉所说，扭过身去叫来了更多的人。 不多时这中军大帐的外面就围满了人。 而刘子墨显然是没有离开这里的意思。 看见外面围过来越来越多的士卒，他非但没有任何的担心。 反而脸上的神情变得越发的淡定。 只要这里的人越多，刘子墨就越能够看出这北军大营里士卒的水平如何。 等着中军大帐外面围满了人后，站在里面的赵吴吉，脸色就开始逐渐得意起来。 “徐玄，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跑，你不是厉害吗？我这中军大帐外面有数百人，我就不信你能以一己之力击溃我的数百人！” 赵吴吉得意地看了一眼徐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尽是张狂嚣张之色。 就在赵吴吉开口命令外面的人马，陆续进入中军大帐，想要将徐玄和刘子墨一干人等尽数抓拿的时候。 刘子墨伸了伸手。 在自己的怀中摸索了一下，将皇帝赐给他的那块禁军腰牌亮了出来。 在这北军大营的士卒还未围上来。 就看见刘子墨手中拿着的令牌。 这禁军腰牌，若是在别的地方，可能认识的人，还不多，但是在京城还是很有用的。 在场的这些士卒，又大部分都是皇家勋贵子弟，哪个不认识禁军腰牌呢。 在刘子墨将这腰牌亮出来的时候，方才还跃跃欲试，想要冲上来，将刘子墨等人都抓起来的时候。 这些人在看见了禁军腰牌，都愣了愣，随即停止了进攻，而是保持了警惕，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就连赵吴吉，也被这腰牌给唬住了。 一时间，还真的愣住了，睁大了眼睛，盯着刘子墨手中的腰牌，看了又看。 在确认了刘子墨手中的这块铁牌子，是皇宫禁卫军的腰牌之后，赵吴吉知道为何徐玄这么自信，胆敢在这个时候来到北军大营。 现在这个场面，略显尴尬，赵吴吉一时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们可认识，这东西是什么？” 见对方不敢乱来了，刘子墨这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反问了一句。 “哼，不就是一面禁军腰牌吗，当我们没有见过吗？小子，你是什么人？” 之前忽略了刘子墨的存在，赵吴吉有几分后悔，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小子，居然是禁军的人。 这京城里面的兵马，一共分为两类，一是北军，二是南军。 北军就是执金吾掌控的北军大营五个营的兵马，而南军就是卫尉手下的皇宫禁军。 相较于北军，南军的地位更胜一筹，因为南军是皇帝直接可以掌控的人马。 也就是皇帝的人。 此时，赵吴吉对刘子墨的身份，有了一些好奇，想要打探一下刘子墨是何人，若是刘子墨的地位比较高，那么这件事情，赵吴吉也只能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若是刘子墨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人物，就算他手里有禁军的腰牌，那赵吴吉也不怕，毕竟他也是这北军军营里的校尉，权力也不小。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我来此已经跟你表明过来意了，识趣的现在就给老子赔礼道歉，否则我用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抓了。” 刘子墨和气的时候，是真的很和气，但现在他已经生气了，那对赵吴吉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 这番话，虽然没有威胁的语气，但听到赵吴吉的耳中，不免让赵吴吉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正当赵吴吉憋屈得要发作的时候，这中军大帐外面，又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吵什么吵！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多时，围在这中军大帐外的这些士卒，让开一条道路来，一个穿着盔甲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些士卒，见到了这个穿着甲胄的人，立刻神色一变，随即开口。 “司马大人！” 周围几个士卒，立刻就冲着这个穿着盔甲的人，喊了一句。 徐玄也看见了这个站出来的人，随即也主动靠近刘子墨，在刘子墨的耳边说了一句。 “王宿将军，这北军大营的军司马。” 刘子墨听见了徐玄的解释，对这个新出现的人，身份也有了一些了解。 “军司马啊，比这赵吴吉的身份，要更高一些。” 这北军五营里，像赵吴吉这样的校尉，还有几个，但是军司马，却只是这一个了。 官职比校尉更大一些，比中郎将小一些，类似于中郎将的副手。 新上任的北军中郎将霍天不在，所以这军司马，就是北军大营里的主事人。 现在看见这个王宿出现，刘子墨也终于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不等刘子墨和这个王宿开口说话，这王宿就已经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刘子墨，并且注意到了刘子墨手中的禁军腰牌。 “这位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 “拿着禁军的腰牌，在我北军耀武扬威吗？” 南军和北军一向是不和睦的，虽然他们都同属皇帝直接管辖，但南郡保卫的是皇宫，北军保卫的是京城，明显是竞争关系。 禁军的腰牌在京城里是有用，但是在这北军大营里，可不是所有人，都给面子的。 这又不是北军的腰牌。 刘子墨听见这王宿这么说，就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印象并不好。 本来还有心和对方结交，现在听见这样开口说话，刘子墨也就没给对方好态度。 “王司马是吗，耀武扬威谈不上，我只是奉命前来征调兵马的，陛下命我抽调北军一营人马，南下平叛。” “我想你们应该接到了命令，现在把虎符交给我吧。” 刘子墨也懒得和对方多说什么，直接公事公办，上来就索要虎符。 第270章 虎符 “征调兵马？命令？” 王宿皱了皱眉头。 “什么命令，我可没有收到。” 王宿看了一眼刘子墨，神色未变，直接无视了刘子墨的话。 刘子墨从这王宿的脸上，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王宿在撒谎。 显然对方是知道这回事的，但却故意说自己不知情。 刘子墨也不管对方知不知道，总之他话已经说到了，对方若是不给他兵马，刘子墨只需要去皇帝的面前，参他一本，这王宿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最轻也是罚俸三月，重则降职。 “没有收到？没关系，你可以再等等，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延误了军机，你担待不起。” 刘子墨用威胁的话，冲着王宿说了一句，王宿的脸色变了变，却依然不害怕，继续冲着刘子墨回答。 “小子，你可莫要用大话给压我，我没有收到命令，自然不可能让你调走这北军大营的人马，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要看到圣旨才行。” “否则是个人，就来我这北军大营里调兵，我这岂不是乱套了？” 王宿并不害怕，反驳了刘子墨一句。 刘子墨跟着皱了皱眉头，看着王宿这强硬的态度，只好作罢。 “行吧，既然王将军说没有那就没有吧，或许是传命令的小黄门有事耽搁了，反正我也不急于一时，我明日再来。” 刘子墨想了想，对方这么说，就算自己继续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 反倒不如先行离开，等明日再来，若是明天来了，还拿不到虎符，刘子墨也就只能够去皇宫，找太后和皇帝告状了。 刘子墨收起了自己的禁军腰牌，然后给身边的徐玄和黄汉生示意了一下，带着二人就要从这中军大帐里离开。 那些围着这中军大帐的将士们，不敢阻拦，只能这样看着刘子墨等人离开。 就算是站在里面的赵吴吉，看着刘子墨带着人离开，心有不甘，也不敢做出任何的阻拦。 毕竟方才这里是他说了算，现在王宿的出现，他区区一个校尉，这里就没他说话的资格了。 王宿都没有阻止，那一个小小的校尉，又能够怎么办呢。 等到刘子墨带着人离开之后，赵吴吉这才上前，来到了王宿的身边，小声的冲着王宿追问。 “王司马，就这样放那小子离开？” 王宿瞥了一眼赵吴吉，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然后询问赵吴吉。 “赵吴吉，你真是会给老子惹事，你可知道，方才那个年轻人是何人？” “何人？” 赵吴吉听着王宿这么问，跟着皱了皱眉头，一时间还真有几分不解。 “他可是最近朝堂上风头正盛的星沙王！” 赵吴吉听见王宿这句话，顿时脸色一变，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他就是新上任的司寇刘子墨？” 见赵吴吉这般惊讶，王宿这才点了点头。 “你小子，连他也敢惹，惹急了他，你爹都未必保得住你！” 赵吴吉脸色难看，急忙解释。 “大人，我可没想要惹他，我只是想要找徐玄的麻烦，只是不知道徐玄这厮怎么攀上了刘子墨这条大腿了。” 王宿白了赵吴吉一眼，转身便从这中军大帐里离开，没有再搭理赵吴吉了。 等王宿从这里走出来，拐了几个弯，来到另外一间屋子里时。 这里早有两个人，在等着他。 如果刘子墨还在这里的话，那么他一定会惊讶，这里的两个人，正是司徒逆和太仆周肃。 “王将军，事情处理好了？” 司徒逆冲着王宿问了一句。 “算是处理好了吧，那人走了。” “你把他打发走了？” 司徒逆眨了眨眼。 “他自己提出来要走的，我直接告诉他，我还没有收到命令，所以虎符不能够给他。” 听见王宿这么说，司徒逆的脸上立刻浮现起了一丝笑容。 伸出手，在王宿的肩膀上拍了拍。 “做得好。” 司徒逆给王宿夸赞了一句。 “陛下下令，让北军五营的将士，前去剿灭冀州的黄天教，这北军五营的将士之中，只怕会给三营人马给霍天，毕竟他是北中郎将，是这一次剿贼的主力。” “剩下的两营兵马，一营给我，另外一营就是刘子墨的。” 司徒逆简单地和王宿描述了一下。 “司徒公子，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越骑营和胡骑营都是外族兵马，交给霍天统率，到时候公子你直接挑选虎贲营，这一营人马，乃是北军精锐，营中的将士不但是最厉害的，更是装备最精良的。” “最重要的是，虎贲营的将士，大多都是世家子弟，不少人，都是司徒家的门生，只要公子一声令下，他们可以从各自的家族里带来不少部曲，六百人的军士，能够给你组建一支三万人的大军，不成问题。” 王宿冲着司徒逆介绍了一番，这个消息，让司徒逆的脸色变得更加开心了。 “好，很好。” “趁着霍天这厮还没有来，王将军，你现在就去叫虎贲营的将士准备一二，我现在就带着他们走，免得被霍天带走了这些人马。” 司徒逆很是高兴，看见王宿的时候，越发觉得此人不错。 王宿哪里敢拒绝，立刻就将虎贲营的虎符交了上来。 “公子，这是虎贲营的虎符，你拿着虎符去中军大帐找赵吴吉调人就行了。” “嗯，那就多谢王将军了。” 司徒逆接过了王宿手中的虎符，脸上的神色很高兴，正要走。 想起了什么，再次冲着王宿问了一句。 “北军之中，最差劲的一个营是哪个？” “射声营。” “有多差劲？” “营中六百名军士，大多伤残，而且多是战场遗孤之后，没有强大家族的支撑，就算分派下去，组建起来的兵马也绝对不超过一万。” 听见了王宿这么说，司徒逆更加满意了，急忙冲着王宿吩咐了一句。 “下一次等刘子墨过来，你就将射声营的虎符，交给他！” 王宿看了一眼司徒逆，满口答应了下来。 “好的，公子，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271章 搬家 发生在北军大营里的事情，刘子墨并不知道。 他从大营里离开之后，就往自己暂住的驿站里走去了。 这回去的路上，徐玄冲着刘子墨开口说了一句。 “大人，方才那王宿对你应该有所隐瞒。” 徐玄欲言又止。 让刘子墨看见了，当时就来了几分兴趣，随即开口回答。 “我知道，此人应该是接到了命令，但不知什么原因对我或许是有一些抵触，他既然说没接到命令，那么我们继续留在这大营里，也是无济于事，干脆先行离开，免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真要发生点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吃亏的只会是我们。” 这北军大营里说话有用的还是王宿，刘子墨身上虽然有禁军腰牌，但是在这大营里无法调动这些人马，一旦真的和赵吴吉，王宿等人发生摩擦，这么多士卒在场。 刘子墨的身边只有徐玄和黄汉生二人，打起来的话肯定吃亏。 所以倒不如主动离开，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等他回去调查一下这王宿的身份之后，再来和此人掰扯。 反正这是皇帝给的命令，对方不可能公然抗命的。 无非就是拖延一些时间罢了。 但也绝对不敢拖延太久，毕竟违抗皇命可是要掉脑袋的。 徐玄听见刘子墨这么说，马上在他的话语后又跟了一句。 “大人，这王宿是冀州人士，之前是受司徒鹏的提拔，一步步进入京城为官担任到这北军司马。” 徐玄的这一句话一说，立刻就让本来还有几分好奇的刘子墨，彻底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个王宿是司徒家的人。 既然他是司徒家的门生，那么针对刘子墨也就可想而知了。 “原来如此，这样一想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刘子墨冲着徐玄回答了一句，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了几分深沉。 之前他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觉得王宿此人是为人比较正直一些，刘子墨也不担心对方会给他穿小鞋。 但是现在的话，对方既然是司徒家的门生，只怕刘子墨想要从北军的手中抽调一些人手，就不容易了。 刘子墨没多想，就算他没办法从北军调来人马，他也不担心，因为他手中还有别的人马。 小皇帝当初从南军的皇宫禁卫之中，抽调了几百禁卫给刘子墨，这些人还一直都在监牢外面巡逻呢。 虽然这些人，并不是直接隶属于刘子墨的人马，但刺杀案结束之前，这些人马，都是归刘子墨管辖的。 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刘子墨这一次前往冀州剿灭黄天教，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冲着调查行刺案这个事情去的。 所以带上这些禁卫，也是正常的。 就因为打着这个主意，刘子墨对于北军的士卒，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打发了徐玄回去之后，刘子墨就带着黄汉生回到了驿站。 既然徐家父子，想要让出那座宅子，刘子墨也就没理由继续在驿站里住着了。 趁着今天时间还早，春月的身体也好了一些，刘子墨打算直接从驿站里搬出去，直接去徐家居住。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在京城里住几天，刘子墨得提前搬进徐府，好和徐家的家眷熟悉一二，不然刘子墨也担心春月会有一些认生。 他让徐玄回去先准备，自己则是带着黄汉生回到了驿站收拾东西。 一路回到了驿站之后，刘子墨就直接来找到了春月。 “咦，公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今日无事，所以就早些回来了，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 “跟我说？” 春月看着刘子墨，露出了好奇之色。 “月儿你上一回不是说，一直住在这个小驿站里，不舒服吗，我就找了一个宅子，今日我们就搬去那个宅子里去住。” 刘子墨最近一直在找宅子，但是却没有告诉春月，春月并不知道刘子墨已经找到了接下来住的地方。 对刘子墨所说的搬家，还有一些好奇。 “公子已经找到了宅子？” 春月好奇地问了问。 “对啊，你不是一直嫌弃住在这个驿站里很贵吗，我就找到了一个宅子，是一个靠近皇宫的大小宅，虽然不算大，不过还算幽静，这京城寸土寸金，我们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宅子已经很不错了。” 刘子墨和春月解释了一句。 没想到春月根本不在乎。 “公子，无所谓，小一些不要紧，只要是公子置办的产业就行，那快带我去看看吧。” 春月欢声雀跃地从床榻上爬起来，这些天一直都呆在这个屋子里，让她可是憋坏了。 刘子墨看见春月这欢快的模样，笑了笑，马上就冲着春月劝阻了一句。 “慢点慢点，月儿你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好，可别动到了伤口，到时候你又该疼了。” 刘子墨伸出手，搀扶着春月，帮春月穿好了衣服，然后吩咐其他几个护院，收拾好一些行李，就这样，去前台把这驿站租下来的房子给退了。 驿站里的租金还是很贵的，要不是刘子墨最近的财力足够大，这些租金，还真的很难承担得起。 等出了驿站，春月也就不要刘子墨搀扶了，她身上的伤势也不算重，如今也过去了这么多天了，自己走路是没什么问题的。 幸好徐家的宅子，距离刘子墨居住的这个驿站，也不算太远，走个小半个时辰，就足够了。 好多天没有离开驿站的春月，好不容易出来，自然是格外的珍惜，走到路边，不管是看见了什么，都觉得好奇。 刘子墨也知道春月这些天的苦闷，不急着去徐府，就带着春月慢悠悠地走着。 毕竟，马上刘子墨就要离开京城，前往豫州，对付那些黄天教的人了，刘子墨也不知道，平定这伙黄天教的贼人，到底需要几天。 他不想要带着春月，去战场上受苦，所以只能和春月暂时分开。 这为了，不让春月难过，只能先提前弥补一下了。 陪着春月好好地玩了一番之后，这才带着她来到了徐府。 第272章 五营人马 “好了，这个宅子，就是我们接下来暂时要住的地方了。” “里面的主人叫徐成，月儿你叫他徐伯就行了，他们被我聘请下来，担任府上的管家了。” 刘子墨简单地和春月讲述了一下自己，是怎么联系上徐家的，春月听着还很感兴趣，时不时地凑上来，用一双求知欲很强的眼神看着刘子墨。 没说几句，众人就已经进入了宅子里。 徐成和徐玄父子，早就已经来到了这里等着了。 接待着刘子墨进来，下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将这徐府上的房子都清理好了。 徐家本来人就不多，徐成更是只有一个独子，算上家眷，一共加起来也没有几个人。 而这宅子却有二十多个屋子，再多十几个人进来居住，都没有问题。 徐成本想要将主屋给让出来，但是被刘子墨给制止了。 在刘子墨看来，京城始终都不是他会长期呆着的地方，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直接在空余的房间里，找一间暂时住着就行了。 等日后他的地位更高了，就会有更好的宅子，到时候再换就是了。 徐成见刘子墨坚持，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在安顿好了春月和这几个护院，刘子墨突然想起了一件正事，便找到了徐成。 “徐将军。” 刘子墨还是毕恭毕敬地叫着徐成将军。 徐成听见刘子墨这么称呼自己，叹了一口气。 “咳，大人，老夫早就不是什么将军了，现在只是一介罪人，就不用再叫我将军了。” “若是大人不嫌弃，叫我一声徐成就行了。” “岂敢，直呼您的大名，这是大不敬的，不称将军也行，毕竟若是在外人面前，容易引起旁人的警觉，以后我就叫您一声徐伯吧。” 刘子墨对这些年纪比我自己大一些的人，还是挺尊敬的，特别是像徐成和黄汉生这样，有本事的人。 那就更加让刘子墨敬佩了。 “不敢不敢。” 听见刘子墨要叫自己徐伯，徐成是一下子就吓住了。 毕竟，刘子墨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呢。 抛开刘子墨司寇这个身份不说，他还有一层星沙王的身份。 这可是皇室宗亲，地位非同一般。 享有王侯的权力。 就是见了皇帝，都可以不用跪下来参拜的，只需要站着行礼就行了。 “徐伯，你就不要客气了，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的。” 刘子墨没有在称呼这个事情上继续纠结，很快就岔开了话题。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徐成也是来了兴趣，马上就询问。 “大人，你有什么尽管开口。” “是这样的，我知道徐伯你之前是北军中郎将，负责训练北军，我想要在你这里了解一下北军的事情。” 当下，刘子墨就将今日和徐玄去北军大营里的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徐成。 其实，刘子墨现在不开口说起北军大营的事情，下午的时候，徐成也已经听自己儿子说过了。 只是没想到，刘子墨这么快就来问他了。 “公子想要知道什么？” “先了解一下北军五营的建制问题吧。” 刘子墨思考了一下，简单地回答了一句。 见刘子墨这么问，徐成很快就冲着刘子墨说起了关于北军的事情。 “北军五校是京师的禁卫，是指北军五营禁兵，共有屯骑、越骑、胡骑、虎贲、射声五营，每一营都有近六百名军士，军士手下还有各自所属的部曲。” “屯骑营大部分都是各地收编上来的汉人子弟，属于汉人居多。” “越骑营征收的大部分都是南部越人子弟，多以南方人为主。” “胡骑营则是北部胡人为主。” “虎贲营则是大多京畿之地的世家子弟为主。” “射声营是朝廷战场遗孤为主，主要收编的是祖上征战沙场的军士之后。” 徐成的简单描述，让刘子墨对这北军五营的士卒，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简单来说，北军就是一个军官学校，培养军官的地方，这里每个人虽然都是没有什么职位的军士。 但他们手底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自己的随从部曲，加在一起，都算是北军的人。 只是随从不吃皇粮，不拿朝廷的俸禄，是北军军士，自己养的人。 这炎汉的制度虽然不是刘子墨知道的明朝职业世袭制，但在当兵这个事情上，其实还是有共同之处的，就是父亲当兵，儿子多半也会当兵。 因为当兵，是维系一个家庭，快速繁荣的办法，同时也是普通人家，跃迁阶级最直接的办法。 像徐家这样的家族，之所以能够成为京城一方大将，就是因为徐成的父亲，早年从军，然后屡立战功，依靠军功成为一个将军，荫庇子孙。 只是没想到，到了徐成这一代，会遭遇党锢之乱，受到牵连罢了。 “这五营之中，哪个营的实力，是最强的？” 刘子墨了解了一番北军大营的这些建制问题，接下来就想要了解一下，五营之中，水平如何。 毕竟，徐成是之前的北军中郎将，他对北军五营的水平，应该要比刘子墨更为了解。 “强这个词，是如何评定的呢？” 这一次，徐成没有直接回答刘子墨，反而反问了刘子墨一句。 这问得，让刘子墨也一愣，当即回答。 “上阵杀敌，能不能做到百战百胜？” “如果能，那便谓之强。”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徐成反而摇了摇头。 “这个不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真正能不能战，还得看统率他们的将军是何人。” “不看主将的话，其实五营的水平相差不算太大。” “虎贲营的将士，整体上要好一些吧，毕竟他们都是京畿之地的世家大族子弟，有雄厚的财力支持，短时间里，可以召集到上万人马。” 徐成回答了一句。 “剩下的四个营，水平一般，射声营兵力最少，因为射声营，大部分都是战场遗孤，没有强大家族的支持，人数上不占优势。” “不过嘛……” 徐成在说到射声营的时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第273章 射声营 “这射声营怎么了？” 刘子墨颇为好奇，追问了一句。 “不过这射声营里的将士，却是最听话的。” 徐成冲着刘子墨解释了一句。 “最听话？” 刘子墨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想，也点了点头，能够理解。 其他营的人马，大多都是世家大族的子弟，甚至是皇室贵胄，这样的人，背后或多或少都是有靠山的人物。 他们来北军大营里担任军士，也只是为了一个身份，混这大营军士的俸禄罢了，谁也不是真心为了从军而来的。 而射声营的这些军士，则大部分都是战场上的遗孤，他们是没有先祖庇佑的，有的只能是靠自己。 既然没有靠山，在军队之中，若想要出人头地，也就只能够乖乖听令了。 相较于那些世家子弟，刘子墨反而更喜欢这射声营里的将士。 行军打仗，最要紧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令行禁止，一个听话的军队，才是好的军队，否则，上令下不达，没有人听从于你的话，就算是有再多的兵马，也无济于事啊。 “明日若是有可能，我还是希望可以征调这射声营的将士。” 刘子墨在徐成说完之后，很快就回答了一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徐成听见刘子墨这么说，顿时就愣了一下，随即又冲着刘子墨高看了一眼。 “大人，为何你要征调射声营呢？” 徐成对刘子墨征调射声营的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忍不住就问了一句。 刘子墨也没打算对徐成隐瞒什么，见其问起，就直接回答了一句。 “徐伯，倒也不是别的什么理由，而是我觉得，虽然其他营的军士，可以征调到更多的兵马，但是行军打仗，并非依靠谁的人多，如果比的是人多，那就没有所谓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也就不用打仗，少的一方，直接投降就是了。” “在我看来，打仗比的是谁的军队素质更高，而如何评断一个军队的素质呢，自然是看一个营的兵马，是否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该冲锋的时候冲锋，该撤退的时候撤退，果断，勇猛。” 刘子墨将自己的见解，和徐成这么一说，立刻就让徐成惊讶的神色，更加惊讶起来。 他惊讶的不是刘子墨对射声营的看法，而是刘子墨对行军打仗的理解。 这番理解，和如今四五十岁的徐成大致一样，徐成拥有几十年的行军打仗经验，才总结出了这点经验，所以徐成才会对射声营的将士，颇为推崇。 但这个事情，徐成只放在自己的心里，并未与旁人说过。 现在听见了刘子墨的话，自然颇为惊讶，刘子墨这个年仅十几岁，连弱冠之年都没到的少年郎，居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 自然会让徐成这个老将惊讶。 “大人，你这见解，真是令人惭愧，我若是能够早些知道这个道理，只怕当年在战场上的时候，就能够更加厉害了。” “大人这等见识，若是亲自统兵，绝对不会比当年的冠军侯霍青差，征伐匈奴，南战蛮族，有大人这种少年英雄，炎汉中兴有望，中兴有望啊！” 如果说之前对刘子墨的尊敬，是碍于刘子墨对他的救命之恩，才对刘子墨有几分敬佩的话，那么现在，徐成对刘子墨是真的有了几分发出内心的佩服。 毕竟这等理解能力，已经比现在这个阶段的年轻人，要厉害得多了。 尽管刘子墨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个人武艺很高的猛将，但这个头脑，足以让他成为一个坐镇中军大帐，指挥千军万马的人物。 一将易得，一帅难求啊。 刘子墨听着徐成对自己的恭维，倒是马上露出谦逊之色。 “不敢不敢，徐伯你太抬举我了，我这只是纸上谈兵罢了，做不得数。” “纸上谈兵？哈哈，能在纸上谈兵也是本事。” “不过，我确实觉得大人所说的不错，我在统率北军五营兵马的时候，曾经率领五营兵马，剿灭过盘踞在京畿之地龙蟒山的一群贼寇。” “这伙贼寇是一些流寇，盘踞于京城地界，当时奉命剿贼，为了全歼这伙贼寇，派出了五营之兵马，虽说其他几个营的人数远胜于射声营，但是最后剿灭的敌军数量，五个营的人马，却差不多。” “就从这一点，我就十分的好奇，最后着重观察了一下射声营的士卒之后，我才发现，这射声营的将士，每每都能够做到，指哪里打哪里，命令在他们的身上，能够更好的得到完成。” “许多将军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只觉得人多力量就大，就越发能够战胜敌军。” 徐成将自己曾经遇到的事情和刘子墨简单的描述了一番，让刘子墨，也好奇了起来。 在徐成说完之后，连连点头。 “如此，那明日我再去那军营的时候，一定要选择射声营的将士。” 刘子墨点头答应下来。 第二天。 刘子墨没有急着去北军大营，因为去的早，也无济于事，反正这北军大营的人，如果要刁难他，他早些去也调不来兵马。 晚一些去，也同样如此，反正只要赶在小皇帝规定的时间从京城出发，前往豫州便可以了。 出兵的时候，还没有通知他，这个事情，以霍天这个新任北军中郎将的命令为主。 毕竟霍天才是主将，刘子墨和司徒逆都只是副手，是辅佐霍天的。 等到他睡到日上三竿了，这才慢悠悠的带着黄汉生和徐玄，又跑了一趟北军大营。 来到北军大营之后，这一次同样直奔中军大帐，不过今日来，却刚好遇到了，同样来北军大营里，征调兵马的霍天和司徒逆。 按照惯例，在皇帝的命令下达之后的第二天，他们便可以军营抽调人手，如果是紧急任务，当天就可以来。 所以霍天和司徒逆，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北军大营里也不足为奇。 或许他们也是想着，早些到北军大营里来，挑选一支兵马，早些前往冀州，消灭黄天教吧。 第274章 乐开了花 霍天看见了刘子墨的到来之后，含笑地冲着刘子墨点头示好。 虽然霍天和刘子墨不算太熟悉，可也有过几面之缘，二人谈不上多要好，也算半个朋友。 刘子墨也给霍天回应了一个友善的微笑，刚要进来，和王宿说自己的来意。 一旁的司徒逆看见了刘子墨之后，便立刻开始了自己的冷嘲热讽。 “刘兄，这么巧。” “听说这一次，你也要去冀州平定那些黄天教反贼的叛乱？啧啧，刘兄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经得住战场上的风吹日晒吗？” 司徒逆看见了刘子墨，不免露出了嘲讽之色，毕竟司徒逆二十来岁，长的虽然不算魁梧，却也算是一个正常的人，加上这些年的见多识广，战场上的事情也难不住他。 但刘子墨这个年纪，一看就不像是能够在战场上经历生死的人，很多这个年纪上战场的人，不被那刀光剑影和鲜血惨叫吓尿，就已经很不错了。 “司徒公子啊，弱不禁风这个词，应该用来形容你才对吧，我这身形，比你高出半个头，怎么看也算不上弱不禁风吧。” “倒是你，别看比我年长几岁，但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模样，还能够上战场吗？” 刘子墨最不怕的就是打嘴炮，斗嘴他可没输过。 司徒逆本来也只是想要嘲讽几句，被刘子墨这么一说，憋了回来，目光愣了愣，实在不好怎么反驳。 毕竟刘子墨也没说过，刘子墨的年纪虽然小，但身体可比司徒逆高一些，加上上一次他们在万花楼偶遇的时候，也被刘子墨撞见了。 刘子墨说他被酒色掏空身体，他也不好狡辩。 只能是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好了，既然三位大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说正事吧。” 还好一旁的王宿，急忙开口说话，把话题引入到了正事的上面，这才打消了刘子墨和司徒逆的继续斗嘴。 霍天见王宿开口，也就主动说起了正事。 “刘兄来得正好，我也正打算派人去请你呢。” “陛下命我等三人率军前去剿灭黄天教，自然是希望我等尽快平息这件事情，所以此时不可耽误，虽然陛下没有催促我们早些进发，但本将还是觉得，早些剿灭黄天教的反贼，早些回来交差为好。” “现在已经八月了，就算我们走的快些，到达冀州也需要半个月之久，如果再拖延个十天半个月，天气便会转凉，到时候大雪纷飞，行军不易，想要剿灭黄天教的这些反贼，就不容易了。” “所以，为了尽快解决这个事情，本将军打算，三天之后就启程，率领兵马前往冀州，赶在年前结束这场叛乱，你们二位意下如何？” 霍天冲着刘子墨和司徒逆发出了询问。 虽然是带着询问的语气，但根本就没给刘子墨和司徒逆商量的意思，他决定就行了。 对此，刘子墨也没太在意，三人虽然名义上是一起的，但皇帝的是意思是兵分三路，分三个方向，去剿灭黄天教。 以霍天为首的北中郎将统率主力兵马，进攻冀州，左中郎将刘子墨为首的兵马进攻豫州，而司徒逆这个右中郎将，则是进攻幽州。 三个人的战场，并不在一块。 可能最后会会师于黄天教的老巢。 而前期的行军，三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合作的机会，所以并不需要一起行动。 “在下没有意见，霍将军决定了，那边按照霍将军的意思去办。” 刘子墨主动示好霍天，没有和霍天唱反调。 一旁的司徒逆略微沉默，也跟着点了点头。 “我也没有意见，三天后出兵就三天后出兵，只是粮草辎重这些事情，如何决断？” 他问了一句，刘子墨也比较关心的事情。 “关于这个，大可不必担心，陛下已经吩咐了沿途的郡县，上缴军需，同时征调了京城三十个郡县的税赋，充作军需，已经命人开始去运送了，想必三天之后，就会逐步开始到达京城。” “届时，你们可以去找执金吾丁远，讨好接下来一个月内的粮草。” 霍天很快就将这些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粮草的事情解决了，那接下来就是解决兵马的问题了，在霍天说完，刘子墨就紧跟着问了起来。 “如此甚好，那兵马呢，陛下打算调派北军哪一营的人马给我？” 刘子墨直接问起了霍天。 不过，还没等霍天回答刘子墨，一旁的司徒逆，就先开口了。 “刘兄，是这样的，你来得比较晚，我刚才已经和霍天将军，商量好了。” “霍天将军因为要一个人，率领直取黄天教老巢，所以他需要统率三个营的兵马，屯骑营，胡骑营，越骑营三营的兵马，都是以骑兵为主，适合霍天将军冲锋陷阵。” “而我则是要北上，前往幽州，需要虎贲营为我开路，那就只能委屈一下你征调剩下的射声营了。” 司徒逆早就已经盘算好了，将他认为实力最差劲的射声营，留给刘子墨。 这样一来，刘子墨依靠着这最为差劲的射声营，能不能击溃黄天教不说，只怕最后死在这战场，也不奇怪。 霍天听着司徒逆这么安排，倒也没有开口为刘子墨说什么辩解的话，毕竟打从一开始，霍天也没认为，刘子墨能够率领兵马真的击溃黄天教。 霍天只以为刘子墨能够离开京城，领兵作战，无非就太后不想要他留在京城，免得被司徒鹏的人马算计。 出去避避风头，至于打不打仗，杀不杀黄天教，其实都是其次的了。 就算刘子墨带着这些射声营里的老弱病残去，也是一样的。 司徒逆交射声营给刘子墨，则完全就是要害刘子墨了。 可刘子墨一听，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霍天和司徒逆讨要这射声营呢。 没想到司徒逆就自己开口，直接将这射声营给自己送过来了。 心里乐开了花的刘子墨，表面上却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顿时装出了一副大为不满的模样。“司徒逆，你逗我呢？” 第275章 趁机索要 刘子墨带着怒气的话，一说出口，便立刻让司徒逆的眉头一皱。 他倒是没想到，刘子墨居然这么大的反应。 “刘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子墨也不和司徒逆在这里废话，直接就反驳了起来。 “司徒逆，你当老子是白痴呢，以为我不知道，这射声营的将士，是这北军五营里面最差劲的一个营吗？” “其他几个营的士卒，就让你们给挑了去，最差劲的就交给我是不是？” “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 刘子墨故意将这话，当着司徒逆的面前说，根本不给司徒逆的面子。 “这样的分配，我认为不合理！” “我要跟你换一换，你率领射声营，我来统率虎贲营。” 刘子墨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司徒逆和霍天听了刘子墨的反驳，霍天的神色略微难看，毕竟他和刘子墨之间没有什么过节，之所以让刘子墨选择射声营，纯粹是因为他没觉得刘子墨是真的出兵讨伐黄天教的。 只是为了去混军功的，带领什么样的兵马，都差不多。 但是司徒逆就不一样了，他以为刘子墨不知道射声营是最弱的一个营，才想要将射声营交给刘子墨。 现在被刘子墨给知道了，自然有几分尴尬，如果刘子墨要跟他抢，司徒逆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从刘子墨的手中，要回来。 “刘兄，我也是为你考虑啊，这豫州黄天教教众数量不多，轻松就能够解决，你率领射声营，也是手到擒来。” “而我要北上前往幽州，这天高地远的，如果带着射声营前往幽州，何年何月，才能够配合霍天将军，将这黄天教给剿灭啊。” 司徒逆找了个借口，冲着刘子墨回答。 刘子墨自然不是真的想要和司徒逆调换一下，他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多要一些好处罢了。 现在听见司徒逆的推辞，刘子墨就顺势开口说。 “这样啊，让我统率射声营也不是不行。” “不过嘛，我知道射声营里，大多都是射手，而你们的虎贲营，还有其他营都多是骑兵，运输辎重少不了需要马匹，我想要从你们的军营里，抽调一些马匹给我。” “我也不多要，每个营抽调一百匹战马给我！” 刘子墨冲着霍天和司徒逆说了一句。 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之后，霍天和司徒逆都皱了皱眉头。 对于霍天而言，刘子墨提出来的这个要求，也不算苛刻，毕竟北军五营里的士卒，大多都是配备战马的，但是射声营以射手为主，只有少量的马匹。 其他营因为人数多，所以马匹数量也多，分配一百匹马，交给刘子墨，也不是什么大事。 而战马这个东西，对于霍天来说，更是不算什么，他的父亲，乃是大将军，镇守在并州的时候，最不缺少的就是战马。 战马这个东西，匈奴人多的是，而霍天手下也不缺少战马。 毕竟，这东西，朝廷虽然管制，属于战略物资，但也只是针对百姓而已，对于朝廷的兵马，那可是一点都不管制，有多少养马场，都是专供这些军营。 军营里都有战马标配，甚至，许多军营里的骑兵，都是标配两匹战马。 像北军这种皇家精锐兵马，骑兵营手里都是标配两匹，甚至是三匹的战马。 拿出区区一百匹的战马，对于这几个军营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行行行，一百匹马也不是一个什么问题，毕竟刘兄你手下也没有什么骑兵，确实需要一些骑兵。” “我这里多给你一些，就直接调拨五百匹战马给你吧。” 霍天一口气，直接就将五百匹战马交给了刘子墨。 霍天的满口答应，对于司徒逆来说，就不是那么愿意。 毕竟霍天手下，战马很多，不在乎这些马匹，但是对于司徒逆来说，就不一样了。 他手下可没有那么多的战马，他的马匹，大多都是需要通过另外不正规的渠道购买。 而且一匹马，需要不少钱，一百匹马就是上万白银。 价值不菲，就这样交给刘子墨，那司徒逆可不太乐意。 但听见霍天都给了，自己要是不给，刘子墨继续还耍赖要跟他调换虎贲营的将士，那司徒逆可就不愿意看到。 最后只能够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行吧，那我就分配一百匹给你。” 刘子墨听着司徒逆和霍天立刻就答应了自己的话，顿时就让他高兴了起来，白得了几百匹战马，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高兴的事情。 “好好好，那就这样，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吧。” 霍天和司徒逆在这里说完之后，其实就已经决定了，接下来的行军计划。 五个营的兵马分配完成，三天之后，霍天便会率军直接前往冀州，而司徒逆要去幽州，自然也不会多停留。 反倒是刘子墨，他倒是无所谓，正如司徒逆和霍天所言，他要去的豫州，黄天教贼众的数量并不多。 所以，对于刘子墨而言，他晚几天去也没有关系。 很快，刘子墨就拿到了射声营的虎符。 拿到了虎符之后，刘子墨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中军大帐里多停留，他见到司徒逆都觉得心烦，至于霍天，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没做太多的停留。 霍天和刘子墨打过招呼，就离开了。 根本没打算在北军大营里多呆，调走了自己的那三个营的兵马，霍天一刻都不在京城停留，直接奔赴冀州过去。 虽然预定的是三天之后，再起程，在前往冀州之前，霍天还要对这三个营的兵马进行训练，在京城外训练三日，才有上战场作战的可能。 而刘子墨，同样打着这样的主意，只不过他并不需要带着这些人马，前往京城外训练，他打算就在这北军大营里，训练训练就可以了。 训练是其次，更重要的则是，刘子墨要先了解了解，这射声营里，都是有一些什么人。 了解射声营的大致情况，从而分析这些将士的问题所在，提高他们的作战能力。 第276章 训话 带着徐玄和黄汉生，刘子墨很快就来到了北军大营，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 这里有十几个军帐，一个军帐住着几十号人。 刘子墨带着人来到了这里之后，直接将虎符交给了一旁的徐玄，然后告诉了徐玄一声。 “徐兄，去将这射声营的人，都叫到校场上来。” 刘子墨直接让徐玄去将射声营的叫来，主要也是，接下来，刘子墨打算重用徐玄，同时徐玄在这北军也有一些威望，有徐玄在，对于刘子墨树立威信，也更容易。 刘子墨带着黄汉生，就在这里等着。 不多时，一声号角传来，这十几个军帐里的人，听见了号角声之后，立刻就开始骚乱了起来。 很快就陆陆续续的从军帐里跑出来，一路小跑来到了这校场上。 并且整齐的站好，虽然这个过程并不算迅速，但是大多数的军士，都还是很快就响应了号角声。 除了几个人似乎对这号角声，并不是特别在意之外，剩下的人，都迅速到位，排列好了队形。 刘子墨看了看在场的这些人，也没有理会，那些慢悠悠过来的人，开始站出来，和这些人，进行训话。 “诸位将士，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官名叫刘子墨，乃是朝廷九卿之一的司寇，奉命担任左中郎将，接下来你们射声营，便归我统管了。” “刘子墨，是他！” “嘶，最近名声大噪的星沙侯刘子墨，居然这么年轻？” “他就是刘子墨！” 刘子墨在一句话说完，这底下的将士们，立刻开始躁动起来，小声的讨论着刘子墨的事情。 刘子墨神色平静，开口冲着在场的这些将士，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对于刘子墨的名号，最近京城也算是传的沸沸扬扬，刘子墨先后处理了税银案和行刺案，名声大噪。 就算是在场的这些北军士卒，多多少少的，都听说过刘子墨的名字了。 毕竟他们本质上，还是属于执金吾手下管辖，而执金吾丁远和刘子墨的关系不错。 自然会宣扬一下，刘子墨的事情，这北军大营里的人，知道刘子墨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看来，你们已经听说过我的名字了，这样也好，也省去了我再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我。” “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我，那么接下来，就让我认识认识你们吧。” “你们这里最大官职的人是谁，上前一步。” 刘子墨开口冲着在场的人，说了一句。 很快，就前面第一排的一个人，就站了出来。 “回将军，卑职卢琦，是这射声营的校尉。” 北军五营之中，每个营都有管事的校尉，就如同虎贲营的赵吴吉一样，这射声营的校尉，就是卢琦了。 相对于嚣张跋扈的赵吴吉，卢琦就老实了很多。 “卢琦，很好，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射声营的将士。” 刘子墨本打算让在场的这些人，一一介绍一下自己，但是现在决定先和卢琦问问，这射声校尉一共有多少人。 “回将军，这射声营里，一共有六百名将士，都是能征善战的好手，其中三百名将士，精通弓箭，有一手高潮的箭术。” 卢琦对于射声营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他担任射声营校尉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很快就点名给刘子墨，说起了这射声营里的几个比较厉害的将士。 刘子墨将这些名字，一一记下来了。 “很好，一个个出列，介绍一下自己的姓名，年龄，来自哪里。” 刘子墨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先对手下的这些人马，有一个大致的了解，问名字，是想要记住他们，问年龄则是想要了解一下他们是不是适合当兵。 至于来自哪里，就是想要了解他们的出身。 正如之前徐成告诉刘子墨的，这射声营里，大多数都是战场遗孤，背后没有庞大家族的支撑。 刘子墨要了解他们的出身，问他们来自什么地方就一目了然。 很快，第一个将士，就从上前一步，直接回答起了刘子墨的话。 “回将军，我叫李三千，十九岁，来自河东郡闻喜县。” 说完，便退了回去，接下来，第二个人也站了出来。 “回将军，我叫沈牧，二十七岁，是射声营的军侯，来自辽东郡。”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个叫沈牧的人，记住了对方的样子。 接着又看向了下一个。 “我叫李流，二十二岁，来自汉中郡。” “我叫张二猛，二十一岁，来自豫章郡。” 一排排的人，开始一个个的自我介绍了起来。 早在昨天，徐成就大致给刘子墨说了几个射声营，实力比较强的人，刘子墨今日也正好可以打量一下。 每个人，自我介绍一句，刘子墨都走在他们的面前，认真的看着他们，点了点头。 等到这些人，都介绍完了之后，刘子墨就又回到了队伍的中间。 提高了几句声调。 “卢琦校尉，你不是说，这射声营里，一共有六百名将士吗？” “怎么刚才我在这里，只见到了四百三十九名？” 刘子墨刚才在这些将士一一自我介绍的时候，也清点了一下在场的这些人。 原本的六百个人，实际上到场的人，只有四百三十九个，还有一百六十一个人不在。 这可是一个大事啊。 “剩下的这些人呢？” 刘子墨目光一冷，看向了卢琦。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刘子墨方才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和睦，接下来就是要树立威信了。 不然，没有威信的话，这些士卒未必怕他，不怕他，就没办法好好的统率这些人马。 卢琦愣了愣，被刘子墨突然的变脸给看愣住了。 不过还是很快就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回将军，射声营虽有六百名将士，但其中有十二名伤病，二十名回乡探亲，三人奉命办事去了。” 卢琦想了想，告诉了刘子墨这些人的去向。 “就算是这样，还剩下一百二十六人呢？” “这些人又去哪里了？” 刘子墨冷着脸，继续问道。 第277章 当场开除 其实刘子墨是知道，这些人去了哪里的。 昨天他就通过徐家父子了解了射声营将士的情况。 射声营的将士有一部分年老，其实不太适合当兵了，还有一部分因为家境窘迫，平时朝廷发放的俸禄不足以维持他们家中的生计。 许多人都会在这京城之中去找一些另外的谋生手段。 所以大量的时间都是不在军营里的。 正因如此，这射声营的管理也是比较松散。 在其他几大营中，相对来说，是被人瞧不起的。 正因如此，这个大营里其他一些世家大族子弟，也跟着被人瞧不起。 这些射声营的世家大族子弟，本来就不是北军大营里的出色人物，因为被连带瞧不起之后，自然对于射声营的归属感就更低了。 每每都觉得自己是射声营的人，而感觉到丢脸。 所以，参与射声营训练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积极了。 如此反复，就让射声营里的将士，归属感越来越低，形成恶性循环。 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就很少来射声营里参与训练了。 而身为射声营校尉的卢琦，对于射声营的将士，还是很有维护之情的，尽管许多人没有来参与训练，但毕竟是射声营的士卒。 当着刘子墨这个新任左中郎将，他也不好意思和刘子墨告密，说那些不来参加训练的人，是因为逃去青楼厮混去了。 此时，被刘子墨追问起了，剩下的那些人。 卢琦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向刘子墨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刘子墨阴沉着脸色，看着卢琦，倒是并没有生气。 而是继续开口冲着卢琦说。 “我不管这些人之前去哪里了，但是接下来，我要在军营里看见他们。” “现在我在这里等一个时辰，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我还没有在这里看见他们，那么从明日起，射声营里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刘子墨要在这些人的面前树立威望，自然要赏罚分明。 而这些不遵守军中纪律的人，就是刘子墨拿来开刀的人，只有制服这些兵痞，刘子墨才能够更好的掌控射声营，同时才能够提高射声营的战斗力。 这一番话，说出来，让卢琦的脸色变了变。 不过，卢琦一点都没有怀疑刘子墨的话，毕竟，刘子墨是左中郎将，他有权力可以挑选军中的士卒，直接不选择谁入营，此人就会被射声营除名。 就算没有被直接削去军职，也会因为没有参与接下来的战斗，从而没办法进入核心权力位置。 毕竟，北军大营的士卒，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参加过什么战事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次战事，这可是他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如果没有参与这一次的事情，几乎就是断送了，他们依靠军功，晋升的可能了。 黄汉生搬来了一个椅子，刘子墨就在这里等着。 肖琦看了看刘子墨，立刻就转身冲着身边的几个士卒小声的吩咐了一句。 “快，快去给那些家伙传个命令，就说左中郎将点名，不来的人，以后就不要来了。” 肖琦身为射声营校尉，对自己手下的兵，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感情的，虽然平日里这些人都不来参加训练。 但肖琦还是把他们当成射声营的弟兄看待，现在关乎他们还能不能够继续待在射声营里。 虽然肖琦也看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不顺眼，可这种时刻，还是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的。 几个肖琦的心腹，听见了肖琦的命令之后，立刻一路小跑，就直奔这北军大营外离去。 这些人，能够知道那些没有来的人，去了哪里。 只要找到他们，吩咐一句，也就能够叫他们回来了。 如果不回来的人，那就是无视军纪，被开除也就能够理解了。 这些离开的人，很快就从北军大营里四散去找射声营里的那些将士。 大概，等了大半个时辰之后，之前离开的人，陆陆续续的就回到了这北军大营里。 这射声营里，之前没有来到这里点名的人，也跟着这些人，很快就回到了这里。 不过，刘子墨并未让这些人进入队伍，而是暂时站在了一边。 随着时间的慢慢流失，一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刘子墨看了看这校场上立着的日冕，知道一个时辰的时间到了。 也不多等，很快就从椅子里起身。 “诸位，时间已经到了。” “肖琦校尉，你来清点一下，这些人，是否都到场了。” “射声营里，还有多少人没有来？” 刘子墨也没有再去点名，而是直接询问起了肖琦。 毕竟肖琦对于射声营里的人员，比他更为了解。 肖琦看了看后续赶到这里的人，这些人之中，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个人。 那些士卒，一个个都神色紧张，站立在一旁，目光一直盯着刘子墨和肖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的身份，都是一些战场遗孤，自身没有什么经济实力，需要自己去寻求其他的生计。 收到了肖琦传递给他们的消息之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而那些没有来的人，则是听说了要开除军职，根本就不在乎，有人是根本对射声营的军职，满不在乎，还有人就是觉得刘子墨只是在小题大做，吓唬他们。 甚至还有人依仗自己家族的势力，不害怕刘子墨，也不在乎北军的这点地位。 肖琦清点了一下人数之后，很快就直接回答了刘子墨的话。 “回将军，射声营还有五十五人未到。” 肖琦已经派人去给那些人，传递了消息，至于他们收到没有，回不回来，都不是肖琦能够左右的了。 反正，他已经做到了自己该做了，就算他们被削去了军职，肖琦也已经问心无愧了。 “好，剩下还未来的五十五人，直接除名，不再是射声营将士。” 刘子墨直接冲着在场的这些人宣布。 当场开除了五十五个人。 这个命令一开口，顿时就让那些射声营的将士，神色凝重。 第278章 重磅消息 五十五人。 这可是射声营里，将近一个一个小队的人数了。 直接开除五十五个人，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啊。 更何况，这还是北军大营下的人马，可是皇室人马。 一般人，根本就没有能力，也就是刘子墨，说这么干，就敢这么干。 他甚至都不担心这些人提出异议，就算告状到皇帝面前，刘子墨也不怕。 毕竟，是这些人违反了军纪在先，开除他们也是情理之中，就算是皇帝，知道了这个事情，也只会支持刘子墨。 肖琦站在刘子墨的面前，听着刘子墨无情的话，欲言又止。 想为这些人讲几句好话，可是刘子墨已经给了他们面子，多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算是留了颜面。 这样还不回来，就算是肖琦想为他们说几句好话，也是实在没有借口了。 “是，将军。” 肖琦停顿了半天，只能是说了一句遵命的话。 开除了那五十五个人之后。 刘子墨又将自己的目光，看到了另外的八十一个人。 这八十一个人，是在刚才陆续来到这校场上的，虽然在规定的时间赶到了这里。 但是，刘子墨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到了，只是给他们机会，承认他们还是射声营的将士，并不代表他们没有犯错。 在军营当差的时间，离开军营，这本身就是一个违反纪律的事情。 既然违纪，自然是要受罚的。 “你们这些人，虽然在规定的时间里赶到了这里，但是违反了军中纪律，同样要受罚。” 刘子墨的这句话说完，那些射声营的士卒，再次脸色变了变，一个个脸上都是难看之色。 一想到，自己因此要挨刘子墨的军杖了，一时间就有一些人开始后悔了。 毕竟，之前他们也经常离开，上头虽然也会迁怒他们，却也只是嘴上说两句，从不会真的对他们进行惩罚。 若是这一次挨了军杖，虽然会因此长记性，但也同样的，对刘子墨产生厌恶的神色。 刘子墨自然也知道，如果一味的表现出自己太强硬，不近人情的模样，虽然能够在军中得到威望，但手下的士卒，肯定不会跟他太亲近。 思考了一下，他接着说。 “我也不赏你们军杖了，大战在即，把你们打伤了，也不太好，那就绕着校场跑二十圈吧。” 刘子墨不打算体罚这些人，特别是军中目前主流的刑罚就是军杖，犯错了一般就是二十军杖。 可别小看了这二十军杖，一棍子打下去，可是会皮开肉绽的，二十下军帐打下去，这人不废，也得在床榻上躺大半个月。 如今大战在即，刘子墨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他们休养。 反而让他们去校场上跑步，能够提高他们的体能。 也算是训练了他们的能力。 听着刘子墨这样的话，那些方才还在担心的士卒们，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对刘子墨，投去感激之色。 毕竟，他们确实是做错了事情，刘子墨要罚他们，他们也没有怨言。 但刘子墨将军杖改成跑步，这对于他们而言，就是法外开恩了。 刘子墨通过这件事情，很轻松就能够在军中树立起自己的形象。 但刚才的一系列事情，都是给刘子墨提高威望，但是接下来，刘子墨就给这些射声营的士卒，增加一些亲和力了。 “军纪的事情说完了，那接下来，本将军就来给你们说一些好消息。” 刘子墨一改口风，脸上露出了和颜悦色的模样。 这些士卒们，脸上的表情也好看了一些，齐刷刷的看向了刘子墨。 不知道刘子墨嘴里所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刘子墨起身，走了两步，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我知道，北军五营之中，其他四营，皆是骑兵，只有我们射声营，是步兵，虽然军中大部分的人都精通箭术，却苦于不是骑兵，分配不到马匹。” “这件事情，是不是？” 刘子墨冲着在场的人询问了一句。 身为射声校尉的卢琦当即点头。 “回将军，确实如此，我们射声营之中，只有区区二百匹战马。” 卢琦在说起这个的时候，神色还有几分不太好看，毕竟他卢琦和其他几个营的校尉官职都是一样的。 但其他四个营的校尉，手下皆有上千匹战马，军中每个人都能够拥有至少两匹战马的使用权。 而卢琦的射声营，却只有区区二百匹，连人手一匹战马的资格都达不到。 这样的情况，卢琦也想执金吾反应过，想要让执金吾调拨战马给他，可丁远以射声营是射手为主的步卒，骑兵不多为由，拒绝了卢琦。 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射声营里面的士卒，在北军之中确实也不太有威望，加上本身也没有钱财，拿不到战马的分配权。 能够索要到两百多匹马，已经很不错了。 可卢琦不这样认为啊，战马是什么，可是战略物资，这个时代，骑兵就是最强的利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存在。 虽然他手下的多是射手为主，但也需要骑兵啊。 有马匹的话，他就能够训练以骑射为主的骑兵，威力更胜一筹啊。 不过上头的人觉得，北军之中，其他四个营都是骑兵，已经不缺骑兵了，所以卢琦的想法，最终还是没有被采纳。 这也是压在卢琦心头的一根刺，让卢琦失望了许久。 而如今，刘子墨突然提起了这件事情，就让卢琦有了一些意外。 “我已经从北中郎将等人的手中，索要过来了六百匹战马，这六百匹战马，可以用来武装射声营，每个将士都可以拥有一匹战马。 “从今日起，你们不再是步卒，而是骑兵了！” 刘子墨开口冲着众人说了一句。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炸弹，在他们的周围炸开。 可算是一个重磅消息了。 战马。 每个人都有一匹。 这对于射声营的战力提升，可以说是巨大了。 刘子墨为他们争取到的这个福利，可谓是让在场的这些射声营士卒，都兴奋起来。 “大……大人，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第279章 恩威 刘子墨说完之后，卢琦激动的看着刘子墨。 他还有几分不敢相信刘子墨所说的话，惊讶的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句。 毕竟卢琦向自己的上级要了很多年，都没有从上级的手中要来多少战马。 而刘子墨一到射声营之中，就给射声营带来了五六百匹的战马，可以直接武装起了射声营。 这么说的话，刘子墨可是给了射声营一个和其他北军大营平等的机会。 这对于卢琦，对于整个射声营的将士来说，都是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大……大人，我们……我们有战马了？” “真的？真的人人都有一匹战马？” 不少人，开始在这里小声的议论起来。 刘子墨看着满脸惊愕的将士，尤其是站在自己面前的肖琦，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急忙回答。 “自然是真的，我像是会骗你吗？” “本将军从今日起，不但会给你们和其他营一样的待遇，还会做的更好，不但人人都会有战马，同时，我自己出资，给你们提供每日两餐饱饭，肉管够的那种！” 刘子墨再次开口，给了他们一个承诺。 别看这些北军的士卒，地位不低，但是军饷其实并不高，因为只有官员，才有俸禄，其他的士卒，充其量就是有一些军饷，一个月能够拿到几两银子就很不错了。 几两银子，对于别的世家大族的子弟来说，自然是看不上的，但是对于这些战场遗孤来说，却是格外的珍惜。 他们舍不得花，所以平日里很少给自己加餐，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吃这北军大营里的伙食。 而军营里的伙食，谈不上多好，只是饿不死人就行了。 特别是肉类的食物，平日里几乎是没有的，匮乏的很。 正因如此，射声营的将士，每一个看起来，都有一些面黄肌瘦的模样。 这样的士卒，身体素质如果提不上来，刘子墨觉得他们在战场上不可能成为所向披靡的军人。 所以临时起意，决定给他们加餐，自己出钱，购置一些羊肉和狗肉，给他们补充身体营养。 这就叫，先给他们一棍子，再给他们一颗枣，恩威并施，才能够收拢人心。 在场的这些士卒，听见了刘子墨的话，有人脸色大喜，对于刘子墨是越发的崇拜起来。 刘子墨这个左中郎将的到来，不但能够给他们提高地位，还能够带来实际的好处，自然会得到在场这些士卒的尊敬。 “末将替将士们，谢过将军！” 卢琦激动的看着刘子墨，急忙冲着刘子墨道谢。 紧接着，后面的那些士卒，一个个都学着卢琦的样子，开始冲着刘子墨说着感谢的话。 神色都很是激动。 刘子墨伸出手，示意让他们安静下来。 “大家不要客气，我身为你们的主将，自然有照顾你们的责任，接下来的几个月，你们便是我的兵，也是我的兄弟，希望大家能够在战场上奋勇杀敌，获取军功，一跃成为军中将领。” 一场见面会，在众人兴高采烈的欢呼声之中，落下了帷幕。 刘子墨也算是和这些射声营的士卒，有了一个初步见面。 刘子墨直接将徐玄安排进了射声营之中，并且给了徐玄一个别部司马的职位。 别部司马这个职位，其实就是类似军司马，是将军手下的属官，不是固定的职位，只是刘子墨临时给徐玄安排的。 这种官职，不是朝廷的任命的，属于编外人员，刘子墨亲自给他发俸禄的那种。 毕竟这射声营里，已经有卢琦这个校尉了，刘子墨不可能直接撤销了卢琦的官职，那样的话，只会影响军心，对刘子墨掌控射声营，带来诸多的麻烦。 而额外安排徐玄给别部司马，职位在卢琦之上，是刘子墨在射声营里的代理人，刘子墨不在军营里的时候，由徐玄掌管射声营。 一切以徐玄为主。 毕竟徐玄自身的勇武过人，又是徐家后人，徐家三代为将，行军打仗的经验也不少。 有徐玄在，比刘子墨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要容易的一些。 在约定好了三天之后准备启程，让射声营里的将士，各自回去叫来自己的部曲，集结在这北军大营之后。 刘子墨就暂时从北军大营里离开了。 既然要去攻打黄天教了，在去之前，刘子墨还是要去找一下柱子和马元的。 他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曝光，所以事先去找黄天教的这些人，打听一些事情，总归还是有机会的。 刘子墨虽然并不想要直接剿灭黄天教，有可能的话，他愿意给黄天教的人透露一些情报，毕竟黄天教的这些人，不乏有野心之人，但更多的，都只是一些被人利用了的农民罢了。 这些人，罪不至死。 刘子墨想要救下他们，也需要先知道他们的行踪。 他带着黄汉生，按照上一次黄天教众人藏匿的据点，前往找寻。 可是来到了他们新换的据点之后，刘子墨却并未在这里看见黄天教的那些人。 京城大渠帅马元，柱子都已经不在这里了，此地已经人去楼空。 这可让刘子墨纳闷了。 难不成，这些黄天教的人，又换了据点？ 上一次，他来找这些黄天教的人，就没有找到，现在来找，又不见了踪影，这帮黄天教的人还真的是小心敬慎啊。 刘子墨担心这帮人，又在这个据点留下眼线，故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也没有等到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人过来找他。 这才确信，这帮黄天教的教徒，已经从这里离开了。 刘子墨这才遗憾的带着黄汉生从这个据点离开。 原本他还想要给这些黄天教的人通风报个信，看来是不给他这个机会了。 “公子，这些黄天教的反贼，离开京城了？” 黄汉生跟着刘子墨过来，没有看见这些黄天教的人，不由的开始猜测起来。 “想来，应该是离开了吧，毕竟前些天，司徒鹏这厮带着人剿灭了京城几个黄天教的据点，抓走了不少黄天教的信徒，马元等人多半是收到了风声，害怕了，从而逃走了。” 第280章 起兵造反 刘子墨仔细想了想，上一次他和马元，柱子二人都交代过，与其离开，不如在京城暂避风头。 可是他们没有听从刘子墨的意见，这其中的变故，多半就是因为司徒鹏的事情了。 这就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黄天教的人，从这京城逃走了。 不然，留下来的话，等待他们的，多半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走了也好，至少让刘子墨稍微安心一些。 不然这些傻憨憨，留下来也是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想也是，黄天教的人，毕竟只是一些乌合之众，留在京城，确实也是办不到什么大事。” “加上如今，朝廷开始剿灭这些黄天教的人，他们留在京城，就更加危险了，倒不如早些离开。” “是啊，既然他们走了，那我们也就离开这里吧。” 刘子墨并未在黄天教的据点多停留，很快就回到了徐府。 两天之后。 一匹战马，八百里加急，从冀州方向奔袭到京城。 “急报！前线急报！” 战马快要到达京城的时候，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镇守在京城城楼上的将士，立刻就探出头来，询问城楼下的人。 “来者何人？” “冀州斥候急报，我有要事，通报陛下！” “速速打开城门！” 这个斥候，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自己的信物，城楼上的守军一看，确实是炎汉官军的令牌。 虽然还未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城楼下只有一个人，也不会太担心他们的身份。 随后城门缓缓打开，城楼上的汪杰，立刻就下去接待了一下这个从冀州来的斥候。 “发生什么事情了？” 汪杰冲着这个斥候问了一句。 京城已经有许久都没有收到了急报了。 这个斥候的八百里加急的急报，自然引起了汪杰的兴趣，忍不住就冲着斥候问了一句。 一边审查这个斥候的身份，一边闲聊了一句。 这个斥候，将证明自己身份的信物，丢给了汪杰，同时也和汪杰说起了自己前来传递的消息。 “冀州有一些黄天教的反贼，造反了！” “前日，他们起兵攻占了州府，斩杀了冀州刺史，冀州十二郡，已经被他们打下了三个。” “而且这些黄天贼人，异常的迅速，朝廷的人马，没有防备，眼看就要失守，请求陛下，迅速增兵冀州，剿灭黄天教！” 斥候很快就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汪杰。 汪杰还拿着这个斥候的身份信物，还没来得及查看，就被这个消息给吓住了。 “什么！” “黄天教造反了？” 他神色错愕，满脸的不可思议。 其实汪杰惊讶的不是黄天教造反，而是黄天教造反之后，居然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就攻占了州府，斩杀了冀州刺史，迅速将整个冀州都给弄得陷入战乱之中。 这样的速度，就算是朝廷的官军，也未必有这样的能力啊。 听着斥候的话，汪杰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你且在此稍候，我这就去叫执金吾大人。” 汪杰转身就走，很快就来到了执金吾的府衙。 丁远还在这里面休息，看见了汪杰进来，还没和汪杰说话，汪杰就急匆匆的黄天教造反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可把丁远吓得不轻，立刻一个激灵，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虽然前两日，小皇帝就已经吩咐了讨伐黄天教的事情，甚至已经安排了霍天，司徒逆，刘子墨三人组建讨伐军，前往冀州剿贼。 但丁远也没有想到，这帮黄天教的人，居然收到了消息，先造反了。 而且在短短的时间，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可是朝廷完全没有想到的。 丁远也被这个消息震惊，一刻都不敢停留，立刻急匆匆地骑马，直奔皇宫而去。 消息也就这样，很快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并且，紧急传召文武百官。 刘子墨身为左中郎将，要出兵讨伐这帮黄天贼子的人，自然也是被传唤的人。 下午。 刘子墨没有呆在徐府里，而是去了曹婕的院子。 这个宅子里，经过几天的装修，已经有模有样了。 这些天，六子一直都在这里负责装修的事宜，毕竟他和小皇帝做过保证，一定要赶在半个月之内开业。 不然，延迟了，那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刘子墨派去临湘县叫来的人，也在昨日到达了京城，之前购置的马匹，已经打通了从京城到荆州的路线，有马匹托运货物，三五天的时间，足够运回一些比较重要的食材了。 不过，想要托运数量多一些的话，那就要放缓一些时间，刘子墨想要在京城开设一个火锅店，成本问题是最大的。 大量食材，都是当地没有的，需要八百里加急，从荆州运输，很多蔬菜是不能够长时间保存的，只能够用最快的速度。 这就变相的加大了刘子墨的成本。 所以京城火锅店的价格，肯定要比临湘的火锅店，高出很多。 这一点，刘子墨也不担心，反正京城的人，都是达官贵族，他们有的是钱。 如果售价太便宜了，反而不太好，不能够体现这火锅店的珍贵程度。 毕竟这东西可是连皇帝和太后都喜欢的食物，随随便便将价格卖出一个天价，也是无可厚非的。 内部的装饰不需要过多的折腾，这些天所需要准备的，无非就是一些桌子，还有火锅的炉子。 六子在京城找了一些技艺精湛的老师傅，打造了数天之间，如今已经准备的七七八八了。 刘子墨也就是偶尔来这里监工看一眼，对于火锅店的事情，他并不是特别的上心，毕竟如今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剿灭黄天教的这些匪徒。 曹婕从这院子里出来。 看见了刘子墨在这里，眼前一亮。 “刘公子，今日怎么有闲情，到我这院子里来啊。” “哟，曹姑娘。” “哎，这院子都装修了这么些天了，我作为老板，总归还是要来看看吧，不然让他们给我装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也太失职了。” “说的也是，不过你租下我这院子，到底是要开什么店呢？” “我怎么一点都看不透？” 第281章 可否帮忙 曹婕虽然在京城还算是有一些地位，但毕竟已经是一个失了势的人。 曹家失势了之后，曹婕虽然还能够在京城里呆着，纯粹是因为他的未婚夫是西域都护。 不过，这政治联姻，让霍进对于这个未过门的媳妇，并不是很上心。 根本就不在乎曹婕，曹婕自然成为了一个孤家寡人。 对于前些日子，风靡京城的火锅，曹婕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看见自己的小院，被装潢一新之后，她对屋子里的这些个餐具，都还挺好奇的。 只是看不透这些餐具的作用，这才想要和刘子墨来聊一聊。 也算是给她平静，毫无波澜地生活，解解闷了。 “曹姐姐，你可能不知道，这座院子啊，我可是要来开火锅店的。” “火锅店？” 曹婕疑惑地看了看刘子墨。 “对啊，火锅这个东西比较新鲜，你可能不知道，不过没关系，等我的食材准备好了之后，我请你来尝尝。” 对于自己的这个房东，刘子墨可没太大的敌意，尽管知道她是西域都护霍进的未婚妻，但刘子墨并未害怕什么。 与之结交，也是看在对方给自己租房子的份上，抛去这个，曹婕长得还是不错的，光是看在这个份上，刘子墨也乐意和她交朋友。 曹婕听着刘子墨说要请自己吃火锅，倒是眼前一亮，她在京城已经很少有朋友了。 整个宅子里，除了那么一两个下人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人会来打扰她。 孤寡，清冷的状态持续了大半年的时间，若不是刘子墨等人的出现，说不定曹婕的生活，还是那种状态。 “那可就太好了，我在这院子里，呆了很久了，都没有什么人，连个知心的朋友都没有，刘公子，你可得常来看看姐姐啊。” 曹婕露出妩媚的表情，伸出手，搭在了刘子墨的肩膀上。 感受到曹婕这亲昵的动作，刘子墨倒也不介意，顺势就打听起了西域都护霍进的事情来了。 “曹姐姐，霍进将军，最近可有带话给你？” 刘子墨对霍进还是有一些兴趣的，毕竟几个案子都可能涉及霍进，而霍进却一直未曾露面。 只闻其人，未见其身，自然感兴趣了。 原本曹婕的脸上，还是带着一些笑容的，可是当刘子墨说到霍进的时候，曹婕温柔妩媚的神色，立刻就变了变色。 刘子墨瞧见曹婕的神色变化，心中一动，知道曹婕是不愿意说起霍进的事情，急忙又开口说了一句。 “曹姐姐，今日啊，我怕是最后一次来见你咯。” “嗯？怎么？你要离开京城了？” 显然曹婕没有纠结在霍进这个事情上，而是对刘子墨后面说的这句话更感兴趣。 “是啊，曹姐姐有所不知，前段时间在这京城的大街上，发生了一起行刺案，一帮刺客，企图行刺陛下和太后。” 刘子墨简单的说了一句，曹婕听见了之后，立刻点头回答。 “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据说是一伙黄天教的匪徒？” 曹婕虽然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但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府院里的下人肯定会听说，传到曹婕的耳中，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要是曹婕不知道，那才显得奇怪呢。 “是不是黄天教干的，还有待商榷，不过朝廷查到黄天教确实有行刺的打算，所以陛下大为恼怒，决定派遣兵马，前去剿灭黄天教的这些逆贼！” “剿灭黄天教的贼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新上任的司寇吗？上战场杀贼是将军们该去做的，你一个小小年纪的司寇，在京城调查调查案子，审问一下犯人就行了，上阵杀敌，还轮不到你吧。” 刘子墨听着曹婕的回答，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咳，谁说不是呢。” “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可是皇帝就是让我担任左中郎将，率领一部分人马，前去剿灭豫州的一部分黄天教的贼子。” 刘子墨直接冲着曹婕说了一句，曹婕听见刘子墨这么说，脸色略微惊讶，眉头皱了皱。 “你是说你马上就要率领兵马，去豫州了？” “对啊，按照命令，估计还有几天时间，就该走了，这几天很忙，不一定还有时间来这院子里监工了，下一次来看曹姐姐，可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岔开了话题之后，刘子墨不在说霍进的事情，曹婕也是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的模样。 刘子墨可算是最近这几天，曹婕唯一一个可以聊几句的朋友了。 可没想到，刘子墨这么快就要离开京城了，行军打仗这种事情，断则数月，长则数年，下一次见刘子墨还真的说不好是什么时候。 曹婕的脸上先是出现了一丝失落，可是很快，她就突然想起了什么。 马上冲着刘子墨又问了一句。 “你，你刚才说，你要率领兵马去豫州？” “是啊，霍天将军是北中郎将，是主力部队，率领大军直扑黄天教的老巢冀州而去，而我不过是去混军功的，去豫州这边没啥黄天教的地方就足够了。” 刘子墨看见曹婕的神色变化，猜测到曹婕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 刘子墨再次肯定的说，曹婕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兴奋，随后拉着刘子墨就往这院子里走。 “诶诶，曹姐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刘子墨被曹婕拉住，走进了曹府的这个院子，很快曹婕就回答了刘子墨的话。 “你随我来，姐姐有一个忙，想要让你帮我。” 曹婕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很快就带着刘子墨进入内院，来到了不对外出租的一个小院里。 两个婢女，很快就过来询问曹婕有什么事情，曹婕直接喝退了他们，让她们不要靠近。 等刘子墨到了这院子里之后，确定四周没有人了，曹婕这才小心翼翼的冲着刘子墨询问。 “刘公子，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 这个时候的曹婕说话语气，分明和刚才有了很大的不同。 之前的那一句是带着不可置疑的命令，而这一句则是有几分乞求的语气。 第282章 豫州的消息 刘子墨不太明白曹婕这是要做什么，皱着眉头，深沉着脸色，没有贸然答应。 而是小心地反问了曹婕一句。 “曹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刘子墨的警惕，非但没有让曹婕生气，反而曹婕更加兴奋，继续冲着刘子墨说。 “刘公子，我想让你帮我在豫州打听一些消息。” 刘子墨心中还在疑惑，曹婕要找他帮忙到底是什么事情，如果比较困难的话，刘子墨未必会答应。 毕竟，曹婕的身份比较敏感，她不仅仅是曹家的余孽，更是霍进的未婚妻，光是这两层关系，万一刘子墨涉及其中，可是不好抽身的。 可现在听见曹婕说，只是帮她在豫州打听打听消息，那刘子墨倒是觉得没什么。 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原来只是打听消息啊，曹姐姐看你弄的，这么小心翼翼，神秘兮兮，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 “打听消息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的，这个事情不耽误我剿灭黄天教，说吧，要帮你打探什么消息？” 看着刘子墨，满口答应了下来，曹婕的脸上神色就变得更加兴奋，靠近刘子墨几分，凑上刘子墨的耳边。 “公子，应该知道半年前的党锢之乱，自然也知道我曹家的事情咯，我想要公子帮我打听一下，曹家在豫州的后人，还剩下哪些。” 曹婕的话说完，刘子墨的神色，甚至都没有变化。 因为在刘子墨的心中，他已经大致上猜测到了，曹婕找他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毕竟，曹婕身为曹家留在京城的余孽，她如果还有什么担忧的，只怕就只有曹家的那些兄弟姐妹了。 “曹姐姐，这点小事，就算你不说，我到了豫州，也肯定会帮你打听一下的，曹姐姐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放心，等我到了豫州，肯定派人去打听打听曹家的事，如果有消息的话，我肯定会告诉你的。” 听着刘子墨这样说，曹婕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她紧接着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了一块玉。 将这块碧绿色的玉佩，递给了刘子墨，缓缓冲着刘子墨继续说。 “公子，这块是我曹家祖传的玉佩，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若是你在豫州发现了我曹家的后人，见此玉佩，他们就知道是我在找他们，如果见到了我曹家后人，还请帮我照拂一二。” 曹婕用感激的神色，看了刘子墨一眼。 刘子墨看着曹婕手中的这一块玉佩，光是从这玉佩的色泽，通透程度上就能够看出来，这块玉佩，绝对是价值不菲，珍贵之物。 曹婕就这样交给了刘子墨，也不怕刘子墨自己给贪墨了。 刘子墨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从曹婕的手中，将这块玉佩接了过来，既然答应了帮助曹婕打听消息，拿上这块玉佩，或许有用。 要是不接受曹婕这块玉佩的话，说不定曹婕还会觉得他不用心。 “那我就先帮曹姐姐接下这个任务了，等我下一次回京城，再来找你汇报，在豫州的事情。” 刘子墨再次给曹婕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我曹家虽然在党锢之乱的时候，被牵连，族中兄弟姐妹尽数受到了迫害，但是我父亲毕竟曾经权倾朝野，满朝文武多有他曾经的门生，大难临头的时候，不少人收到消息，从京城逃走了。” “其中就有我大哥和小弟。” “我大哥曹航，在朝中颇有势力，有我父亲遗风，当初受北中郎将徐成恩惠，打开城门，放一家老小离去，听说他们离开京城之后，一路逃亡了西边。行踪不明。” “而我最担心的，则是我一母同胞的幼弟曹崇。” “曹崇？” 刘子墨听着曹婕的话，对曹婕口中所说的幼弟，有了一丝兴趣。 曹婕接着点了点头，和刘子墨解释。 “我父亲还未当上大司马的时候，曾经与我母亲十分恩爱，可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与我父亲产生了间隙，后来我母亲就留在了豫州陈郡的老宅。” “我的幼弟曹崇，担心母亲的身体，便留在陈郡老宅照顾我娘，党锢之乱爆发之后，我没办法离开京城，对于陈郡老宅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所以想要你帮我去豫州打探一下我曹府老宅的消息。” 曹婕对于自己弟弟的担心，是真的牵挂。 如果说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能够让曹婕有一些兴趣的话，那么就只有她娘和弟弟的消息了。 为此，刘子墨也是十分同情，对于党锢之乱和大司马曹腾的事情，刘子墨知道的也不多，甚至如果不是上一次牵扯到了徐家父子的事情，刘子墨根本就不知道这党锢之乱的一些秘闻。 他也没什么消息可以给曹婕透露，只是看着曹婕脸色担忧的模样，安慰了曹婕两句。 “曹姐姐，你放心，你娘和你弟弟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们不会有事情的。” “大司马人都已经不在了，祸不及家人，就算是皇帝想要找你们的麻烦，也不会牵扯到家属的。” 刘子墨只能够是这样安慰了两句。 曹婕看了一眼刘子墨，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毕竟这种话，曹婕一听就知道是安慰人的。 “事情都过去了这么久，我也只能够寄希望于你，希望你能够给我带来豫州的消息吧。” 刘子墨满口答应下来，就在刘子墨想要岔开话题，和曹婕聊点别的，好让曹婕不用老是想着这不高兴的事情时。 外面就传来了六子的声音。 “公子，公子。” 刘子墨进入的这内院，六子是知道的，这个时候突然来打扰，惊了刘子墨和曹婕二人。 听见六子的叫唤，刘子墨往曹婕的屋子外走了走，哎了一声，算是回应。 “在这呢。” 听见刘子墨的声音，六子这才寻声而来。 一看见刘子墨，六子立刻神色惊讶的冲着刘子墨说到。 “公子，外面有军爷找你！” 六子这一句话，顿时让刘子墨一惊。 怎么？ 他才刚刚和曹婕幽会，就被人找上门来了？ 第283章 紧急召见 “有军爷找我？” 刘子墨皱着眉头，看向六子。 六子急忙点头。 “对，公子，就是这院子外面。” 六子再次回答了一句，让刘子墨来了兴趣，扭过身冲着曹婕拱拱手，示意了一下，自己便告辞离开了。 沿着这院子出来，刘子墨很快就来到了外面，见到了找自己的军爷。 一开始，刘子墨还以为是北军的士卒来找自己了，可是见到了外面的人之后，他就觉得不对了。 此人身穿禁军服饰，一看就不是北军的人，应该是南宫的守卫。 “这位将军，在找我？” 刘子墨带着六子，主动上前攀谈。 这人不认识刘子墨，也只是负责传递消息的，看见了刘子墨之后，立刻就禀报消息。 “刘司寇，突发大事，陛下传召您上殿。” 听见这禁军士卒这么说，刘子墨就更加疑惑了，却不敢怠慢，皇帝传召，那肯定是重要的事情了。 急忙跟上禁军的步伐，出了门，就坐上马车，直接往皇宫的位置过去。 好在，刘子墨所在的院子，距离皇宫的位置，并不是特别远，骑马的话，更快能够到达皇宫。 不过，刘子墨还是十分好奇，皇帝突然传召自己，有什么事情。 忍不住就冲这个禁军士卒问了一句。 “这位将军，陛下突然传召我，到底所谓何事啊？” 刘子墨想要从这个传召他的士卒口中问出一些详细的情况。 不过很显然他的算盘落空了。 这个士卒也并不知道，这个时候皇帝传召刘子墨到底所谓何事。 “刘司寇，在下也并不清楚，陛下传召大人，为了什么。” “不过听说，在下午的时候，执金吾将军，急匆匆地快马加鞭进入皇宫，求见陛下，想来是，执金吾大人有什么事情。” 虽然这个士卒并未直接告诉刘子墨，皇帝传召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也大致跟他说了一下自己的猜测。 刘子墨听见了这个禁军士卒的话，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马车很快就向皇宫缓缓驶去。 在快要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刘子墨陆续看见有不少马车也正在往皇宫的方向赶去。 看见这些人，应该也是朝堂上的文武官员。 在此刻同一时间，前往皇宫，想必都是受到了皇帝的传召。 这一下就让刘子墨更加疑惑。 猜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会如此劳师动众，让所有官员，都在这个时刻紧急赶往皇宫。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马车就已经到达了皇宫宫门口。 再往里面，马车就不能通行了。 传令的士卒只能让刘子墨下了马车，然后步行前往皇宫大殿。 刚好，下车后，刘子墨就看见了一同前往皇宫的霍天。 霍天本该在今天启程前往冀州剿灭黄天教。 此时出现在这里自然引起了刘子墨的注意。 “霍天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刘子墨好奇的冲着霍天询问了一句。 而此刻霍天也被刘子墨的声音给吸引住了，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刘子墨，同样感觉到惊讶。 “刘大人，你也是前往皇宫吗？我本该在军营，结果听见陛下传召，急召在下进宫。” 在此刻看见刘子墨，霍天很快就意识到刘子墨，应该跟他一样，是受皇帝传召前往皇宫的。 刘子墨点了点头。 “我也正是被陛下传召，急着我进宫，霍天将军，陛下如此着急，召我们进宫，到底是所谓何事？” 方才在那禁卫士卒的身上并未问出什么。 现在看见了霍天，刘子墨又来了兴趣。 想问问霍天，看他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霍天对此也是一脸茫然。 摇了摇头之后，回答刘子墨。 “刘兄，我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好奇呢？你呢，你比我聪明，可有什么猜测？” 本来还想要从霍天的身上问出一些消息，现在反而被霍天问了一下。 刘子墨也不想在霍天的面前丢脸，见此，也就回答了一句。 “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按照陛下同时传召这么多的大臣，我想这件事情应该和上一次的案子有关，又或者是和黄天教有关系，不然没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召你我二人。” 刘子墨猜测了一句，霍天一听，郑重的点了点头。 “说的不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霍天和刘子墨结伴步入皇宫，走了没多久，就已经到了朝会的大殿。 大殿上，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人。 看见了霍天和刘子墨进来，才终于知道是主角来了。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看见了刘子墨，立刻就兴奋了。 “爱卿，爱卿终于来了。” “微臣，叩见陛下，不知陛下急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此时的刘子墨和霍天都冲着小皇帝行礼，事态紧急，也没有过多的说别的，直接问起了正事。 小皇帝脸上带着几分着急之色，不多说，直接给一旁的执金吾丁远示意了一下。 “朕知道的也不详尽，还是让丁远给你们说吧。” “丁远，再将事情复述一遍。” 站在一旁的执金吾丁远听见了皇帝的话之后，不敢怠慢，立刻就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再次说了一遍。 丁远扭过头来，将自己的身子对准霍天和刘子墨，不也等司徒逆这个家伙来没来，直接就说了起来。 “霍将军，刘司寇，不久前，有冀州的探子，快马加鞭，八百里加急送来了冀州的情报，说冀州的黄天教起兵造反了。” 丁远的话一开口，就让刘子墨和霍天顿时神色一震。 霍天更是脱口而出，满脸惊讶。 “什么！黄天教起兵造反了？” 显然，霍天也没想到，在他眼中，丝毫没有威胁的黄天教，居然会主动起兵造反。 反倒是刘子墨，显得有几分淡定，因为他早就知道黄天教会起兵反抗炎汉，只是按照黄天教的计划，起兵的时间，应该是还要等几个月才是。 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造反了。 对此，刘子墨不惊讶，却是很好奇，黄天教的战斗力，所以也跟着冲着丁远问了一句。 “丁将军，那冀州现在什么情况了？” 第284章 宗正的建议 刘子墨知道，黄天教这帮人，虽然看起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实际上也是乌合之众。 但是乌合之众，在一个有领导能力的人手中，就会变得十分可怕。 在炎汉朝廷，还未有什么准备的情况下，黄天教突然起兵造反，确实能够给朝廷带来极大的打击。 就算刘子墨还不知道冀州的情况，也能够猜测的出来，冀州各大县城，肯定是被黄天教打下来不少。 怕是大半个冀州，都已经沦陷在黄天教的手中了。 果不其然，在刘子墨问了一句之后，丁远很快就回答了。 “探子传来的情报，仅仅一天时间，冀州十二郡就丢了三个，而且这个数量还在不断增加。” “黄天教的人，早有准备，早就在各个郡县之中埋伏了人手，在同一时间起兵，瞬间占据了州府，杀了冀州刺史，各地郡守。” “只怕如今，整个冀州都已经落入了黄天教之手了。” 丁远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冀州的情况，但是通过手下的探子，从冀州传来的情报，他大致上也能够猜测的出来。 冀州的情况，肯定不太乐观。 听见这个消息之后，最先震怒的反而是霍天。 霍天本就就惊讶，现在听说黄天教居然已经占领了冀州，这可是给他这个北中郎将增加了很大的压力啊。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帮贼子，胆敢起兵造反，攻打州府，太不把我霍天放在眼里，太不把炎汉天威放在眼里了！” “乱臣贼子，必当诛杀，陛下，臣愿即刻起兵，前往冀州，剿灭这帮乱党！” 霍天其实本来也打算就在这两天启程了，现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那是一刻都不愿意等了。 坐在椅子上的小皇帝，听见了霍天的话之后，脸上焦急的神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霍将军，有你这番话，朕也就放心了。” 小皇帝这一次如此着急地找来霍天和刘子墨等人，就是想要让他们尽快前去平叛。 炎汉帝国的体制之中，各地郡县是没有自己独立的兵马的。 郡县没有军队，只有县衙的县兵，这些人不是军人，只是负责城中治安的一些衙役而已。 这些衙役战斗力有限，其实力比之黄天教的贼众，其实强不了多少。 所以，冀州才会沦陷的这么快。 其实，炎汉帝国并不是没有军队。 恰恰相反，整个炎汉帝国，拥有超过五十万的正规军。 但是这些正规军，有一大半都是驻防在边疆的边军。 炎汉帝国常年征兵，都派去守卫边疆去了，边疆三十六郡，每个郡都有超过五千人的正规军驻守。 其中大将军霍齐驻防的并州，就有超过十五万大军。 而西域都护霍进驻守的西域，同样有超过八万大军驻防。 算上各地属国，州郡府兵，还有二十余万，真正的军队，是肯定超过五十万的。 但是炎汉帝国太大了，天下十四州，一百多个郡，分配下来，一个郡里能够拥有两千府兵都不容易。 这也就让郡县里的守备力量不足，给了黄天教的贼人可趁之机。 想要召集周边的官军去冀州平乱，时间上还需要很久的时间，远远来不及，等消息传到了各地郡县，只怕冀州之乱已经做大，蔓延到了周围的郡县了。 所以皇帝真正能够短时间里调动的只有中央军。 而所谓的中央军，就是京城的北军五营了。 除了这五营士卒之外，还有执金吾手下巡防京城的两千宿卫。 以及卫尉掌管的宫廷宿卫。 这些兵马，是皇帝能够短时间里控制，并且派遣过去平乱的主力，也是朝廷最精锐的兵马。 “陛下，冀州的黄天教来势汹汹，如果不能够在短时间里平定，必然会危及周边数个州郡，甚至触动炎汉根基，微臣认为，应该再发一道命令，命各地征召乡勇，协助三大中郎将，前去平乱。” 站在大殿上的宗正刘延，此时开口冲着小皇帝说了一句。 小皇帝听着刘延的话，点了点头，确实也觉得如此。 他倒不是担心三大中郎将，会解决不了这些黄天教的反贼，只是小皇帝想要尽快平息这场叛乱。 黄天教这一次的造反，和之前的叛乱不同，炎汉帝国建立几百年，各地多多少少的都有一些不安分的人，聚众起兵作乱，厉害的人，曾经也攻占了数个州郡。 但大多数都被炎汉给迅速扑灭，从未有坚持过一年的人。 只是这一次的黄天教不一样，他们似乎是早有预谋，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起兵之迅速，进攻之凶猛，连皇帝都没有想到。 “嗯，宗正所言不虚，即刻下令，命豫州，荆州，兖州，青州，幽州五地的郡守，各自招募乡勇，听候中郎将调遣，参与平乱。” 小皇帝没想这么多，直接就冲着在场的大臣又吩咐了一句。 接下来，霍天直接就问清楚了冀州的情况，不打算在这里多停留，他还要急着率军出发，所以很快就从京城离开。 刘子墨倒是不着急，冀州的战事虽然紧迫，但他的目标是豫州，豫州的黄天教还没有这么猖獗，加上豫州距离京城比较近，他不需要长途跋涉，晚几天前往豫州平乱，也没事。 在霍天离开之后，刘子墨没有急着离开，甚至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再去一趟后宫。 找一下太后。 因为，方才在大殿之上，宗正刘延提出来的一个建议，很危险。 刘延提议让周围几个州郡的守军自发征召乡勇平乱。 这个事情，看似是对炎汉有很大帮助，实则是在瓦解中央朝廷的权力。 在之前，炎汉帝国的地方郡守县令是没有自己征召兵马的权力的，这样虽然造成了地方势力薄弱，容易被叛军进攻的局面，但是同样地瓦解了地方势力坐大的可能。 一旦小皇帝将地方自己征兵的权力下放，那就极有可能，在这一场战乱之中，培养起了几个尾大不掉的诸侯。 炎汉待自己不薄，刘子墨略微思考，还是决定去一趟后宫。 第285章 肱骨之臣 他急匆匆地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门口的小宦官和刘子墨已经很熟悉了。 看见刘子墨之后并没有阻拦。 而是立刻开始进去里面通传。 很快，小宦官就折返了回来，传来了太后的口谕，让刘子墨跟着进去。 在小宦官的带领下，刘子墨很快就进入了太后的寝宫。 今日朝会，太后并未出现，还是因为上一次出宫巡街的事情，让太后受伤，身上的伤势都还未完全好，这些天也都一直在寝宫里休养。 听说刘子墨求见，自然知道刘子墨有事情要和自己说，这才接见刘子墨。 没多久，刘子墨出现在这里，刘子墨毕恭毕敬地行礼。 “子墨啊，这么晚了，还来找哀家做什么？” 太后看见了刘子墨，主动开口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太后，今日陛下急召微臣入宫，与大臣们商量，黄天教起兵造反一事，您可知道？” 刘子墨没有直接开口说自己的来意，而是先问了一句。 对于刘子墨这么一番话，太后倒是神色未变。 “知道，丁远传来消息说，冀州有探子回来，说黄天教起兵造反了。” “区区黄天教而已，起兵造反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哀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有霍天和你率军前去平乱，也是早就商谈好的事情。” “就算他们提前几天起兵造反，也翻腾不出什么大浪来。” 太后很快就开口，冲着刘子墨回答了几句。 刘子墨从太后的语气之中，可以感觉出来，这件事情太后是知情的，并且似乎对于黄天教起兵造反，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这也难怪，为何今日只有小皇帝出现在朝堂之上了。 见太后知情，那刘子墨说起正事，也就简单了。 他很快就冲着太后继续说。 “今日朝堂上，陛下和宗正说了一个事情，微臣觉得有些不妥。” 刘子墨开口，引起了太后的兴趣。 太后蹙眉，目光从自己的手中，转移到了刘子墨的身上。 “陛下和宗正说了什么？” “宗正大人说，黄天教起兵造反，短时间里，造成极大的轰动，冀州沦陷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为了不让这个祸事扩散，应当让周边郡县的郡守县令，自己征召乡勇，剿灭黄天贼。”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太后本来就皱起来的眉头，一下子就变得更为深沉了。 “让周边郡县的郡守自己征召乡勇，剿灭黄天贼？” 太后重复了一遍，细细品味着这一句话。 刘子墨此刻，没有继续多言，有些事情，说一句就行了，提醒了一句，就足够了，若是太后没有想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那刘子墨可能也就不用继续深入下去了。 若是太后知道了，这个事情的危害，刘子墨这才可以帮太后出个主意。 太后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刘子墨身上，开始冲着刘子墨询问了起来。 “子墨，你对这个事情有异议？” 太后也不知道思考得怎么样了，刘子墨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想明白，这件事情背后可能引发的后果，不过她很聪明，知道刘子墨突然来找她。 并且说起这个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的。 随口就冲着刘子墨主动问起，刘子墨这才继续和太后说起这件事情的后果。 “太后，此事微臣觉得不妥。” “为何不妥？” “陛下若是将私自征召兵马的权力下放给郡守，这场平乱之后，想要收回这个权力，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一旦有刺史和郡守因为平乱有功，形成势力，将会给朝廷带来麻烦。” 刘子墨也不敢说得太夸张，只是简单地提醒了一下太后这个事情可能引发的后果。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太后的脸上这才露出几分笑意。 “原来子墨，你担心的是这个啊。” “你能这么想，哀家还是高兴的，若是我炎汉多几个像子墨你这样的肱骨之臣，又岂会没落呢。” 太后对于刘子墨所说的话，其实还是感觉到很高兴的。 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为国家，为炎汉着想，很多时候，人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发。 刘子墨这一句提醒，是在担心，这个政策，影响炎汉帝国的发展，所以才会让太后觉得，刘子墨是真心在担心炎汉帝国的安危。 “微臣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放心，区区几个郡守而已，就算是能够征召一些人马，又能够怎么样？” “我炎汉虽然不复当年强盛，但如果只是几个郡守坐拥兵马抵抗朝廷，还是不在乎的。” “朝廷派遣霍天和你去平乱，能够动用的兵力，也是有限的，有周围郡守的帮助，也能够尽快解决掉这些叛贼。” 太后思考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没有否决小皇帝和宗正的提议。 刘子墨听见了太后这么说，脸上严肃的神色，在这个时候也就变得没有那么在意了。 就如他一开始所想，若是太后觉得这件事情确实很重要，那他也乐意和太后重新商量一个对策。 但现在看来，太后似乎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在乎。 刘子墨也就不好继续执着于此了。 “太后所言甚是，那微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嗯，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何时出兵？” 不说这件事情了，太后也没有立刻让刘子墨离开，反而是问起了出兵的事情。 对此，刘子墨也是没打算隐瞒。 “已经分配好了兵马，霍天将军已经出发，微臣还需要在京城停留两日。” “在京城开设火锅店的事情，还需要耽搁两天，等将火锅店筹备完善，再行出兵，一来豫州距离京城比较近，黄天贼的数量也不多，玩几天也没关系，二来也是想要先训练几日兵马，磨合一下默契程度。” 刘子墨将自己的想法，主动和太后说起。 太后听见刘子墨说到火锅店的事情，这才记起了这件事。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件事情。” “那一切都有劳子墨了。” 第286章 分店开业 刘子墨在后宫和太后聊了几句。 向太后说起了火锅店进度的事情，并且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火锅店选址，在曹婕府邸的事情。 听见刘子墨说起这个，太后神色未变，对于曹婕这个女人，她并不在乎。 大司马曹腾都已经没了，雄踞朝堂数十年的曹家，就已经没了，就剩一个曹婕，又能够怎么样呢。 刘子墨见太后并不在乎，这才放下了心。 等到天色渐暗，太后还留刘子墨吃完饭再走，不过刘子墨急着火锅店的事情，也就没有留下，很快就告辞离开。 他回到了徐府。 徐家父子，便找到刘子墨，汇报今日的事情。 刘子墨看见徐玄，便问起了，射声营的事情。 “徐兄，今日人马训练得怎么样了？” 这几日刘子墨都没有去北军大营。 因为上一次已经见过射声营的这些将领士卒了。 接下来训练的事情就不需要刘子墨亲自去管理。 毕竟对于训练他也没有太多的经验。 交给徐家父子去做，反而会更加得心应手。 他只需要偶尔去看看检查一下，同时知道训练结果就可以了。 “公子，这两日我已经让射声营所有的将士去将麾下的部曲全部叫来，500多人的射声营一共叫来了4000名将士。” “现在我军实际上可以指挥的兵马就不到5000。” “经过训练后，我大致能够判断这帮人都是青壮年，上战场有一战之力。” 身为刘子墨的代理人徐玄还是很合适的。 仅仅几天的功夫，他就已经将射声营里需要做的事情都做得差不多了。 尽管这几天刘子墨都没有去射声营检查，但是有徐玄帮助他，想来营中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 听见徐玄的汇报，刘子墨点了点头。 “对了，上次我说过要在军营里给将士们提高一下伙食，最近这几天可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徐玄听着刘子墨询问，倒是马上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公子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再办，不过朝廷拨下来的银子有限，如果按照公子所说的去做，我们军中的粮草只能够维持一个半月。” 朝廷一次性给刘子墨分发了三个月的军粮。 之后的会陆续再给刘子墨发。 毕竟射声营的将士就只有这么多。 不可能给刘子墨太多的粮草。 那些没有编制的士卒，多出来的粮草，只能够是将军自己去筹措。 像霍天和司徒逆他们家大业大，财力雄厚，并不在乎这点粮草。 随便从家族讨要一些，都足以应付数千人乃至数万大军半年所需。 但对于刘子墨而言，这就有些困难了。 5000人的兵马，一个月的时间。消耗的粮草至少也是上万两银子。 按照刘子墨这种吃法，他手下的钱财只够这些人马吃上小半年。 这还是他不能够继续征召兵吗。 如果再多招募一些人马，怕是这点钱财只能够维持一两个月的时间。 正因如此徐玄才担心，他担心刘子墨手下没有这么多钱来，让这手下的兵马提供这么丰盛的伙食。 对此刘子墨却是满不在乎。 “钱财的事情你莫要担心，我自有办法。”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原本我打算在京城多待几天，让你好好训练训练这射声营的士卒。” “但是今日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我估计最多三天我们就得从京城出发前往豫州了。” 徐玄眉头一皱，有几分不解。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今日有冀州的探子传来消息，说黄天教的反贼在前，几日就已经发动起义，攻打州府，占领城郡，整个冀州估计都已经陷落，被黄天教的反贼掌控在手中了。” “霍天将军和司徒逆应该在今日就会启程前往平乱，我们也不能够继续待在京城了。” 刘子墨的话，让徐玄的脸上露出几分兴奋。 他非但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因此有了几分战意盎然。 毕竟，这黄天教的事情，就是徐家能够洗清冤屈的垫脚石，他太想要早些上战场了。 “公子放心，三日的时间绰绰有余，我一定会好好训练射声营的将士，在战场上绝对不会辱没了公子的威名。” 徐玄冲着刘子墨保证了一句。 刘子墨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 接下来的两天，刘子墨都忙碌在火锅店的事情上，原本半个月时间，才能够弄好的火锅店，在紧赶慢赶之中，刘子墨亲自参与建设，硬是在十二天的时间，就弄好了。 火锅店开业。 场面甚是宏大。 这一次的火锅店开业，和之前刘子墨在临湘县开设的火锅店，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甚至都不需要亲自去打广告，派人在京城里敲锣打鼓，争相告知。 有皇帝和太后背书，太后诞辰宴会上的一举成名，京城里早就已经流传着火锅的名声了。 只是一直都未曾见过。 而刘子墨在曹家小院的三楼屋顶上，还特意用木板雕刻了一个硕大的火锅图案。 高悬于屋顶，让附近几个街区都能够在第一眼就看见这火锅店的位置，几天之前就已经有人知道，这火锅店开设在什么地方了。 虽然还未开业，但是前来火锅店观看，打探消息的人已经络绎不绝了。 等到了开业这天，人满为患。 刘子墨虽然想到了这种情况，提前准备好的三十几个桌子，依然是被人早早的占据。 就连特意准备的十几个包间，都被人直接重金预定。 为此，甚至有人为了抢夺火锅店的座位，在店门口，打了起来。不得已，刘子墨只能够出动禁军，维持这火锅店的安全。 可是就算还是没用，因为来此吃火锅的人，哪个不是朝廷的大臣，个个都是有势力有背景的大人物，禁卫们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 最后，还是得刘子墨来收拾残局。 对此，刘子墨早就想好了对策。 直接搬出了当初在临湘县，就打算拿来用的会员制度。 不给任何人面子，用会员的身份说话。 第287章 征讨黄天教 充值一千两银子起步。 一千两银子就是普通会员，可以享受赠送菜肴的特权。 而充值五千两银子，可以成为白银会员，享受预订包间的特权。 充值一万两，就能够成为黄金会员，黄金会员可以有购买青门西瓜的权利，同时可以免排队，直接插队享受火锅的特权。 当然，还有更高级别的特权，五万两银子的充值额度钻石会员。 除了有特定包间之外，还能够享受专门的服务人员，并且火锅店里的昂贵菜肴，优先配送。 本来刘子墨，还想要开一个十万两白银的顶级会员，但是想一想还是算了，这个只能够留给小皇帝和太后了。 毕竟，他们才是最需要享受特权的人。 人们不是讨厌特权，而是讨厌自己不能够享受特权。 特权能够区分三六九等，这和封建时代的阶级，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子墨本以为这自己这样的会员制度，应该能够让京城里的这些百姓，达官贵人对于火锅店的热情会有所冷却。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京城里的人，和临湘县里的那些穷苦百姓不同。 京城都是一些达官贵族，有钱的主。 刘子墨的本意，是想要利用会员制度，驱散这些达官贵人对火锅店的热情，好给火锅店腾出一些位置来，专门留给达官贵人来用餐。 毕竟，刘子墨的本意，是指望这些火锅，高价卖给这些达官贵族，从而赚取他们的钱财。 可没想到，会员制度的出现，让这些人更加冲动，一个个为了品尝一下火锅，直接砸了上千两银子，就为了吃上一顿火锅。 火锅店开业当天，外面人山人海，刘子墨备的十几个包厢，都被人络绎不绝地换桌。 十几个桌子，光是收充值的钱财，当天就收了十几万两。 这一天，直接就让刘子墨赚的盆满钵满。 抛去成本和后续的钱财，刘子墨第一天就赚大发了。 本来还在担心，自己手下这几千兵马的粮草问题，现在火锅店开业之后，钱财的问题，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当天，刘子墨在火锅店三楼的雅间，宴请太后和小皇帝。 又送了太后好几个西瓜，和一箩筐的西红柿之后，太后和小皇帝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刘子墨告诉他们，只要想吃火锅，随时和自己留在这里的人联系，他们就会给小皇帝和太后安排的妥妥当当。 直接带着工具，进宫给太后做火锅。 一天之后，刘子墨便返回了北军大军。 火锅店的事情，只要撑过了开业的第一天，刘子墨就不需要太过于在意了。 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从荆州赶过来的张全处理，有张全这个管家坐镇，加上还有月儿负责财务问题，想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毕竟，还有几个护院，小张和六子，会帮助月儿，刘子墨也就不担心了。 他现在要担心的，反而是豫州战场上的黄天教。 第二天，刘子墨直接来到了北军大营，北军大营里的这些射声营将士，经过几天的训练，气势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和之前刘子墨刚刚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还有几分疲惫，甚至对刘子墨都有一些不关心。 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有了几分斗志，刘子墨给了他们足够好的伙食，并且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 人最怕的就是没有斗志，陷入迷茫的境地。 现在有了目标之后，一个个都鼓足了干劲，都想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一改自己的处境。 刘子墨来到了北军大营，不给他们太多休息的时间，直接就带着这些人马，开始启程，前往豫州。 原本刘子墨，打算带着皇帝拨给他的那几百个南宫禁军一起南下豫州的。 但是考虑到如今火锅店开业，引起了太大的动静，这里不能够没有人留守，需要派人把守，维持治安。 所以，让这些禁卫，暂时留在火锅店外保护，交给月儿指挥。 至于监牢里的事情，刘子墨就只能够当甩手掌柜了，让右监李言之，暂代司寇一职，行使他的权力。 刘子墨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带着自己的人马，慢慢悠悠的开始准备前往豫州。 霍天和司徒逆，早在几天之前，就已经率领大军离开了，霍天率领三个营，一共四万多兵马，用急行军，直奔冀州而去。 司徒逆虽然没有急行军，但是他要去幽州，沿途要经过冀州，如果不早些去的话，只怕赶不到幽州，所以也需要尽快离开。 只有刘子墨，并不着急。 一来是豫州的黄天教，数量并不多，刘子墨不担心豫州的黄天教会弄出什么风浪来。 二来也是，黄天教造反，肯定是要攻打京城的，而京城周围，有八个关隘阻拦，别说是黄天教区区几万人马，就是多来几倍，想要打进京畿之地，也不容易。 刘子墨只要镇守在关隘，就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所以他才不着急，打算先将粮草辎重往前运，自己的大军随着辎重一起走，一边可以训练这些士卒，另外一边，则可以得到足够的补给，不至于给黄天教机会。 虽然刘子墨对行军打仗，了解的并不多，但他多少看过一些三十六计的故事，对于古代的行军，还是懂一点的。 俗话说的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在和黄天教交手之前，刘子墨需要先派遣探子，去打探黄天教的踪迹，和行军路线，才好做下一步的计划。 而探子的培养，最重要的就是战马。 刘子墨现在还真不缺少战马了，一来有北军其他大营里调拨过来的战马五六百匹，加上射声营本来就有的两百匹战马。 这里就有七八百匹战马了。 同时，刘子墨从楼难的手中购买了五百匹战马，也已经到了交付的时候了。 楼难两天之前就已经给刘子墨传来了消息，约刘子墨去关外，进行交付。 当时刘子墨忙着火锅店的事情，告诉楼难缓两日，现在是刘子墨正好去关外，交易战马的时候了。 第288章 旋门关守将 刘子墨率领四千多兵马，从京城离开，命射声校尉卢琦率领步卒缓步向旋门关外进发。 他自己，则是带上了黄汉生和徐成，率领五百骑兵，先一步前往旋门关。 从京城到旋门关，也就一百多里地。 步行的话，走得慢，三天时间才能够到达。 而刘子墨率领五百骑兵，骑着战马，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到达了旋门关下。 旋门关守将是隶属于司隶校尉手下的将领。 他早就已经收到了消息，知道三大中郎将，将会在近期率领兵马，前去平乱，所以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刘子墨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都不需要出示自己的虎符给他看，他就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大门下，恭迎刘子墨了。 旋门关的守将，军职不高，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俸禄六百石的小将，官职也就是和射声营校尉卢琦差不多。 所以见到了刘子墨，自然是低头哈腰的。 毕竟不管是刘子墨的司寇一职，还是左中郎将的位置，都要比旋门关守将的地位高的多。 抛去这些不谈，刘子墨还是星沙王，王爵在这个时代，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末将旋门关守将毕云涛，参见左中郎将。” 刘子墨下马，和旋门关守将打招呼，正要沟通几句，听见了这守将自我介绍的时候，脸色一沉。 “啥？避孕套？” 这名字，有点意思。 好在这个时代，没有这个东西，不然这小子，取这个名字，只怕会被人从小笑到大，没脸见人。 他的一生，应该都是没有春夏秋，只有冬天。 因为冬天，可以捂着脸见人。 毕云涛听见刘子墨念叨了一句自己的名字，还兴奋的点了点头。 刘子墨尴尬的目光看着毕云涛，也只能是点了点头。 “毕将军，多礼了，本官也只是在这旋门关路过，停留歇息一天，明日便会启程南下豫州。” 刘子墨要从京城去豫州，只有旋门关这一条路可以走，因为出了旋门关，往南边走不出两百里地，就到了颍川郡地界，这颍川郡，就是豫州的范围之中。 豫州地处中原，位置不大，只有两郡四国。 但这两个郡，却容纳着这天下，最多的人口。 “末将知道将军会途径旋门关，早已经在关内设下酒宴，不知将军是否赏脸，前去休息一下？” 毕云涛听着刘子墨的话，还觉得刘子墨这个人，很好接触，便开口邀请刘子墨入关内赴宴。 刘子墨本想要拒绝，不过这旋门关守将，多多少少对他来说，都有些用处，这旋门关地理位置关键，和这些小人物打好交道，总是没错的。 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帮到自己。 所以还是点头答应了。 让其他的兵马，在城外暂时安营扎寨，刘子墨自己则带上左右副将，徐成和黄汉生，进入关内赴宴。 毕云涛只是一个小人物，他没有靠山，能够混到旋门关守将的位置，其实不是他多年来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干活。 而是这个家伙会来事，知道怎么讨好领导。 就像刘子墨一行人，到达旋门关之后，立刻展开宴请。 这不是一个个例，而是每一个官职比他大的人物途径旋门关，一旦让他得知了，他便会主动邀请，好结识此人。 就算不能够成为很要好的朋友，也要在此人的面前混一个脸熟，只要能够被对方记住，总有一天，对方能够想起自己。 或者在需要帮助的时候，让对方提携自己一二。 就像现在，刘子墨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毕云涛能够得知消息呢，正是因为，他之前培养下来的人脉，得到的结果。 霍天之前从这里离开，被也毕云涛宴请了，霍天在酒宴上高速了毕云涛，所以毕云涛才得知了刘子墨会在几天之后，从这里经过。 这几天，毕云涛一直在这里等着，生怕错过了刘子墨。 他宴请刘子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纯粹想要结交刘子墨罢了。 在关内的一处官邸里，摆上了一桌菜肴，上了几壶好酒。 刘子墨以饮酒容易误事为由，推辞了饮酒，不过还是陪着毕云涛吃了一顿饭。 在饭桌上，和毕云涛多有交谈，最主要的还是打探这旋门关守军，有多少人为主，同时向毕云涛问起了豫州各个郡县的情况，以及最近冀州那边黄天教可有消息。 这些事情刘子墨虽然也可以从别人的口中得到，但是询问毕云涛这个消息比较灵通一些的人，能够得到的更为详细。 这一点，对于毕云涛来说，也是很乐意给刘子墨解答，这样才能够给刘子墨一个人情。 “将军，豫州这边的情况，我了解的不多，最近没有听说有黄天教的人出没。” “也可能是黄天教的人，还未在豫州攻打州府，但是冀州那边的情况，已经传到这里来了。” “据说昨日，已经沦陷了六个郡，就连刺史都已经被黄天教的教主张灵运给杀了。” “黄天教在冀州已经聚众起义，呼唤起了十余万大军，而且他们呼吁所有百姓加入，推翻炎汉，建立黄天的行动之中。” “不少无知的百姓被他们蛊惑，现在每天都在以数万人的规模扩散，冀州很快就要完全沦陷了。” 毕云涛在说起冀州的情况时，脸色不禁也开始露出了几分担忧。 不过担忧归担忧，他身为旋门关守将，却是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这里。 毕竟这旋门关可是一处险要的关隘，别说是十余万手无寸铁的乌合之众，就是十万精锐铁骑到了这里，想要破开关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居然这么严重？” 刘子墨听着毕云涛的描述，不禁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纵使他明白黄天教蓄谋已久的起义，肯定是会轰动一时，但是刘子墨也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动静。 这才几天时间，就已经打下一个州郡了，再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周围几个郡县，都会被黄天教的人波及，只怕这场动乱会让大半个炎汉陷入动荡之中。 第289章 毕云涛 毕云涛看着刘子墨深沉的脸色，欲言又止。 刘子墨看见毕云涛的神色，知道他还有话要说，便当即开口询问。 “毕将军，欲言又止是何意，有话但说无妨。” 毕云涛本来不想说，但听见刘子墨开口主动询问。 他为了结交刘子墨，卖刘子墨一个人情。 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开口冲着刘子墨回答了。 “将军，实不相瞒，末将在这旋门关，把手数年时间，其实来来往往的人见得多了。” “这黄天教的人，我也早有了解。” 毕云涛一句话，就让刘子墨来了兴趣。 刘子墨已经见识了毕云涛的能力，现在听说毕云涛也对黄天教有所了解，自然立刻就冲着毕云涛追问起来。 “哦？毕将军对黄天教的人有多了解？” 说起这黄天教，毕云涛就来了兴趣了。 “将军，黄天教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在这豫州活动了，他们分工明确，组织严密，据说在整个炎汉，有三十六方部众，号称三十六渠帅。” “一年前，黄天教就有人在开始在旋门关传道，不过被我赶走了，后来我关注到这帮道人心思不纯，他们肯定有多图，只是我将这个消息上报给朝廷之后。” “朝廷并未理睬，觉得这些道人，不过是传教而已，根本没什么威胁，后来我密切关注，发现黄天教的人，不仅仅是在传教，他们还在暗地里，结交反贼势力。” “豫州颍川郡嵩山地界，原本有一支常年盘踞在这里的贼寇，名叫雷老虎。这雷老虎虽然是贼，但因与我是同乡，还算有几分交情，不久前这雷老虎派人前来联络我，说他已经投靠黄天教。” “想要拉拢卑职，一同投靠黄天教，只要我愿意打开旋门关，为黄天教谋划的事情做出贡献，事成之后，将会许诺卑职高官厚禄。” 毕云涛将自己对黄天教的了解，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特别是说到雷老虎的时候，更是让刘子墨惊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毕云涛所言不假，那这个消息可真的是有几分巨大啊。 毕云涛乃是旋门关守将，这要是投靠了黄天教，在豫州黄天教的人马，杀到旋门关下时，率军投靠黄天教，令黄天教的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旋门关，京城就危险了。 失去了八大关隘的阻拦，从关外杀到京城，简直就是一马平原。 黄天教的大军，两天时间，就能够包围京城。 纵使因为京城城坚墙厚，这些黄天教的贼寇不可能短时间里杀进城中去，但光是包围京城这个消息，就足以让京城里，皇宫里的那些大臣和百姓吓破胆。 不过，此时刘子墨，对毕云涛高看了一眼。 因为此人，能够在这样的时刻，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证明对方并不打算投靠黄天教。 不然，真要投靠黄天教，放任黄天教的人，进入京畿之地，也不会将计划告诉刘子墨了。 “毕将军，你乃忠义之臣，这件事情，本将军一定会禀告陛下，为你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对方说出这番话，无非就是想要讨好一下刘子墨，好让刘子墨代为转达给皇帝，希望得到嘉赏。 否则，直接投靠黄天教，获取的好处更多。 这样的人，能够不被利益所诱惑，确实是一个值得奖赏的将领。 毕云涛听见刘子墨这么说，自然脸上一喜，露出了高兴之色，还是刘子墨懂他。 接下来就更有精力和刘子墨闲聊了。 “末将就先谢过将军了，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这雷老虎吧。” “雷老虎拉拢末将，末将没有答应，但是他并未就此罢手，而是转而想要从末将手下的这些士卒入手，拿出重金想要收买人心，却被末将粉碎了他的机会，雷老虎半年前开始离开嵩山地界，跑去了汝南。” “据说在汝南，有黄天教的一处分坛，那边驻扎着上万黄天教的教徒。” “将军这一次奉命前去剿灭黄天教的话，汝南将会是重中之重。” 虽然豫州的黄天教还未泛滥成冀州的那般模样，但并不代表豫州的情况就好很多。 只是豫州的黄天教数量不算庞大，且大多集中在陈郡，汝南郡等地，颍川郡因为紧挨京畿之地，反而不是黄天教的主要活动范围。 所以刘子墨现在也还未得到黄天教攻打豫州郡城的消息。 “汝南郡。” 刘子墨听着毕云涛的话，点了点头，心中细细品味着这一番话。 同时也知道了，自己接下来，如果要平定豫州的黄天教之乱，最要紧的还是解决汝南郡的那些黄天贼。 “我明白了，多谢将军告知这个消息，明日我便开始会派遣一些探子，集中去打探汝南这边的情况。” 刘子墨知道了豫州的黄天教大致的情况，也不至于一抹两眼黑，有针对性的去打探黄天教的情况，才会比较顺利。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了晚上，刘子墨和毕云涛相谈甚欢。 同时得知了豫州这边黄天教的消息，又知道了，在旋门关这里，还有两千士卒把守关隘。 刘子墨可以调动这两千人，但没有必要，毕竟关隘的防御更为重要。 在关隘内城休息了一晚之后，第二天，刘子墨率领自己的这些骑兵，迅速离开旋门关。 在旋门关外，刘子墨开始兵分两路。 一方面，让黄汉生率领两百骑兵，组成斥候小队，南下豫州开始率先打探豫州黄天教的情况。 另外一方面，刘子墨答应了楼难，今日便是交马匹的时候了，他需要前往交易地点。 这个交易地方，也是楼难上一次过来的时候，告诉刘子墨的。 在黄河以北的牧野县。 之所以要在牧野县交易，纯粹是因为，五百匹以上的战马，没有官方背景的话，是根本无法通过八大关隘的。 楼难没有官方背景，不可能将战马，运到旋门关外来，所以需要刘子墨亲自去取。 而想要从旋门关前往牧野，还得走八大关隘的另外一个小平津渡口。 这里是京畿之地通往北方的重要渡口。 第290章 交易战马 小平津关，也叫孟津渡口。 因为紧挨黄河，也是附近河水最为平缓的地方，所以在这里有一个渡河之地，让南北两地可以渡河交流。 如果没有官方背景的话，想要渡河，也是没那么容易的，特别是经商之人，要交不少的税钱。 但刘子墨不需要，他出示一下自己的虎符，给驻守小平津的将领看了一眼。 刘子墨带着三百人，乘船离开，直接渡河，前往了牧野。 牧野这个地方，属于冀州，但距离并州很近，北方游牧民族的人，可以通过这一马平原的地形，直接从北方，南下到牧野附近。 这也是为什么楼难他们，可以将马匹运到这里来。 再远一些的地方，就不行了，因为要渡河，他们没有办法。 就这样，刘子墨带着人，很快就来到了牧野。 “公子，我们率领人马，不去豫州，跑到这冀州地界做什么？” 徐玄跟在刘子墨的身边，有几分疑惑，不知道刘子墨来这里做什么。 刘子墨也没打算瞒着徐玄。 在徐玄问起来的时候，很快就冲着他说明了情况。 “徐兄，之前我找马贩子买了一些马匹，最近商量着在这附近交易，所以才改道到这里来，打算先将这一批战马给买下来。” “原本这批战马是打算用来当运输队，驮运从临湘运往京城的货物的，但是现在战事起了，我打算先用这些战马，武装射声营的将士，至少要训练出一支骑兵小队。” 刘子墨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徐玄。 徐玄听见刘子墨说在这里找马贩子购买了马匹，而且还是五百匹的时候，脸色不禁微微有一些惊讶。 小声的在刘子墨的身边说道。 “公子，私下购买马匹是违法的，若是被陛下知道了……” 徐玄没有说完，表明了自己的意思就足够了。 对此，刘子墨倒是并不在意。 “无妨，朝廷只是不让普通百姓大量购买战马，我们购买战马是为了补充麾下军队，就算被陛下知道了，也不会太为难我们的。” “况且，朝廷自己的养马场，马匹主要供给西域和并州，轮到北军大营的那些匹马，也都给抽调给其他四营了。” “到时候真被皇帝给知道了，我们也有借口。” 当然，刘子墨也不担心皇帝知道，皇帝本身就给了他几百匹马，用来担任运输队，现在射声营里又有几百匹战马。 只要刘子墨身边的马匹数量不超过两千匹，一般人也根本发现不了。 两千匹战马，足以训练出一支战力强悍的骑兵了。 数量再多一些，刘子墨目前的能力，也养不起，同时也没有必要。 有了刘子墨的话，徐玄也就闭上了嘴，不再继续多说什么。 毕竟，他作为下属，该提醒的事情已经提醒了，最后还是刘子墨自己拿主意。 沿着牧野县外的道路一直走，刘子墨看到了一个山头，上面有一个穿着异族服饰的男子，骑在一匹战马上。 刘子墨立刻就明白，此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了。 便带上几个随从，直接过来，打算找此人问个明白。 “这位兄台。” 刘子墨开口，询问了一声。 那人早已经看见了刘子墨，此时在刘子墨开口的时候，对方突然也跟着询问了一句。 “阁下是刘公子？” 刘子墨一见对方这么问，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 “正是，楼难呢？” 刘子墨约定的人是楼难，可是在这个时候没有看见楼难，始终还是有一些不放心。 “楼难首领，在另外一边等着，叫我在这里守着，若是见到了刘大人，就带刘大人过去。” 这个异族人简单的解释了一句，随后便扭头，骑上战马，打算带着刘子墨一行人，前往交易的地点。 刘子墨点头答应，给了徐玄一个眼神，让徐玄带着人马跟了上来。 几百人在这郊外跑了一小段距离之后，进入了一个山谷。 在山谷里的一片林地里，刘子墨见到了楼难。 楼难这一次的装扮，和上一次有了一些不同，身上穿着异族的服饰，上面还有一些盔甲，看起来和身边的其他人，略微有了一些区别。 在看见了刘子墨之后，楼难明显脸色有一些不对劲。 毕竟，楼难可没想到，刘子墨身边居然还带着数百人马，而且这些人身上的装扮，明显就是大汉朝廷的官军制服，看起来地位还不低，应该是北军的人马。 常年混迹于京城的楼难，自然清楚北军大营里的制服都是什么样的。 要不是刘子墨和楼难有过几次交流，楼难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大汉官军在这里，他还真的有一些慌。 还容易以为这是汉军要来抢夺他的马匹来了。 等刘子墨靠近一些之后，楼难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并且主动和刘子墨开起了玩笑。 “刘公子，你这带着数百人马过来，是担心我不给你马匹吗？” “还是担心我会抢了你的钱财跑路？” 楼难笑着冲刘子墨开口。 刘子墨也跟着笑了笑，急忙解释。 “当然不是，忘了跟楼兄你介绍我的身份，最近需要离京办事，这些人手是我的护卫，所以得带在身边。” “区区几百匹马而已，钱我都给你了，还怕你跑了不成。” 其实刘子墨不担心楼难会吞了自己的钱，带上人，也是图个安心罢了，毕竟是第一次合作，楼难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靠不靠的住还是未知数。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带上随从护卫，也能够安心一些。 “是我唐突了，之前不知道公子的身份，看来公子在朝廷还有官职在身。” “不过无所谓，朝廷里有官职在身的人找我买马也不是一个两个，只要给钱，管你是什么人，我的马都卖。” 说罢，楼难便下马，走向刘子墨，打算带着刘子墨去查验自己带来的这些马匹。 “刘公子，走，我带你去看看货。” 刘子墨点头，给了身边的徐玄一个眼色，让徐玄跟着自己一起过去。 第291章 再谈交易 刘子墨懂得很多，是农业大学毕业的高才生。 虽然学的不是兽医专业，但是他大学时候的室友可有不少学的是兽医专业的。 对于这些动物还是有很多了解的。 但是对于古代的相马之术，却是一窍不通。 虽然他能够判断出这匹马，是否生病，但是却没办法看出这匹马是否是千里良驹。 而带上徐玄，就能够更容易分辨一些。 毕竟徐玄之前是北军大营里面的士卒，长年活跃在马背上。 对于那些马匹也是非常的了解。 他虽然相马之术，不够高明，但是分辨一匹马是否能够跑得远，是否满足战马的需求。 还是很容易就能够分辨得出来。 只要通过徐玄的鉴定，楼难这批战马，就能够得到刘子墨的承认。 同时刘子墨带上徐玄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和徐玄交流一下相马之术。 若是有机会学习一二，也能够让他对马匹有更深刻的了解。 楼难带着刘子墨往群马所在的位置靠近了一些，这边有几个楼难的随从，看守着这些战马。 他随手拉来了一匹，指了指这些马，冲着刘子墨继续说。 “刘公子，这些马，都是我们部族养的马，纯种的草原大马，个个都是日行千里的好货，别说是用来运输货物，就是担任战马，也是绰绰有余。” 刘子墨来到了楼难的身边，听着楼难的介绍，目光也跟着在这一匹战马上打量了起来。 这些战马，精气神饱满，毛发散发光泽，体型虽然谈不上壮硕，但也不瘦，在马匹之中确实算的上，上佳之姿。 比之炎汉朝廷的那些战马，一点都不遑多让。 刘子墨仅仅一个简单的打量，就能够看得出来，这些马匹还真的是一些不错的战马。 不过，刘子墨并未直接就答应下来。 而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徐玄。 “徐兄，这些马匹怎么样？可符合你的要求？” 刘子墨给徐玄说了一句，意思就是想要徐玄过去检验一下这些马匹的能力，看看是否满足。 徐玄上前看了看，随手挑了一匹马，纵身借力，就骑在了战马上。 拍了拍这马匹的后背，马匹就在这附近奔跑了起来。 一番尘土飞扬的练习之后，徐玄又重新回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脸上带着一些兴奋之色。 “公子，这些马匹，看起来都还不错。” 得到了徐玄的答复之后，刘子墨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很快就和楼难接着说。 “楼兄，马匹不错，那就这样吧，马匹我带走。” 一边说，刘子墨一边冲着身后挥了挥手，两个随从就搬来了几个箱子。 里面是刘子墨答应好的尾款。 一共四万两白银。 四万两白银，装在箱子里，楼难也走上来，掀开箱子，拿起里面的银子，看了一眼，确定这些银子都没有任何问题之后。 这才重新看向刘子墨，脸上带着笑容。 “不错，确实是四万两白银。” 楼难刚要拿出里面的两百两订金，交还给刘子墨，却被刘子墨给制止了。 “这是你之前给我的定金，我还给你……” “不用，这点钱，当作是见面礼，交个朋友，以后我们交易的机会还很多，保不齐我还会找你来买马。” 刘子墨现在财大气粗，火锅店一天就营收十几万两，现在的刘子墨不缺钱，自然不会为了这区区两百两银子就耽误了大事。 不如直接送给楼难，还能够卖楼难一个人情，给楼难留下一个好印象。 见到刘子墨推辞，楼难也没有和刘子墨继续计较什么。 收回了自己手上的这两百两银子。 随后补充了一句。 “那就多谢刘公子的好意了，不过我这人，向来是不喜欢占人便宜的，这一次我从部落里来的时候，多带了一些马匹，我就多挑选几匹好的，送给公子吧。” 楼难这么说，也得到了刘子墨的好感。 “那太好了，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马匹。” “楼兄，过段时间，你若是有空，可以再卖一些给我，不过我希望的是，你最好能够将马匹，运到荆州来，我愿意多出一倍的价钱。” 每次都到这冀州地界来交易，刘子墨虽然也行，但是这样太过于麻烦，再加上很快就要对黄天教进行讨伐，他可没有这么多空闲的时间来找楼难。 所以希望楼难能够将马匹卖到荆州去。 之所以不运到京城去，也是因为京城乃是京畿之地，守卫诸多，和刘子墨有仇的人也多。 万一那些人要找刘子墨的麻烦，这个事情被发现，也容易给刘子墨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反倒是，运到荆州去，一来有常善这小子在临湘，小事根本不算什么，就算被人察觉了，有襄阳王在荆州，任何事情都好处理。 在自己的地盘，别说养几百匹马，就是多一些，都不成问题。 “运到荆州去？” 上一次刘子墨就和楼难说起过，希望楼难将马匹，卖到荆州去。 楼难略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被刘子墨的出价给说动了。 “运到荆州去，刘公子，你愿意花一百六十两的银子买？” “别说是一百六十两，就是两百两，我也愿意。” 刘子墨肯定的回答，让楼难脸上的神色不禁为之一动，双目微微一眯，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你将马匹，运到荆州星沙郡临湘县刘府，两百两银子一匹，先送五百匹过去，如何？” 刘子墨再次和楼难商谈了起来。 就楼难交出来的这些马匹，就算是朝廷的养马场里出售，也绝对是要一百两银子以上，刘子墨愿意花双倍的价钱购买，自然也是因为物有所值。 他有了这些马匹，可以组建更多的运输队，开设更多的火锅店，赚取更多的钱。 就算不为了开火锅店，光是贩卖他在临湘县里种植的那些蔬果，也能够赚大钱。 而想要卖的远，马匹是不可或缺的。 “可以，运到荆州就运到荆州去，不过嘛……” 第292章 有麻烦了 楼难答应了下来，却又停顿了一下。 “不过，刘公子，你应该知道，从这里到荆州，距离很远，而我也不可能一次性将五百匹马都运过去，需要派人分批押送过去。” “这时间上，需要多一些，想来两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够完成你的需求。” 楼难仔细考虑了一下，想要赚到刘子墨的这十万两白银，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楼难的部落在北面的草原上，也不算是一个大部落，部落之中只有几千人，眼看就快要到冬天了，想要获取足够多的粮食，只能够是贩卖马匹到中原来。 换取银两，购买中原的粮食，带回去才行，否则到了冬天没有足够的粮食，他们只能够率领兵马，到炎汉边陲之地，抢夺炎汉子民的粮食了。 十万两白银，只要能够赚到，楼难今年冬天的就不用发愁了。 为此，楼难还是愿意接下这笔买卖的。 “时间上我不着急，只要楼兄你能够卖到荆州来，我便都接下了。” 刘子墨答应了下来，楼难的脸上也再次露出笑意。 双方有了这第一次的友好交易之后，后续的交易，信任度就更高了，买卖双方也能够更加了解。 不多时，楼难让自己的随从，从刘子墨的身边，带走了这四万两白银，刘子墨也没打算在这里多停留。 冀州最近可不太平，虽然牧野县附近暂时还没有被黄天教的人所占领，但黄天教在这附近肯定也是有人马的。 若是被黄天教的人盯上了刘子墨这些马匹，那可就比较尴尬了。 还好，他带着这些随从过来，三五百黄天教的匪徒，还真不在乎，只要不遇到数千人，都能够解决。 徐玄在接管了楼难的战马之后，刘子墨便告辞了。 “楼兄，下次再见了。” “刘公子，多谢你的银两，一回生，二回熟，下回我给你送一些我们草原上才有的玩意。” 楼难学着刘子墨的模样，拱拱手，像是和刘子墨道别。 双方的交易，并没有出现什么不愉快的画面。 刘子墨也很满意，带着自己的人，牵着马匹，开始往回走。 只要沿着道路，直接去往孟津渡口，不需要一天的时间，他们就能够重新回到旋门关。 到时候，卢琦率领的后续步卒，也刚好到达旋门关，刘子墨也能够会合自己的大部队。 有了这些马匹，刘子墨手下的几百骑兵，能够再次得到扩张，从原本的五百人，变成一千人。 骑兵数量的上涨，可以给射声营带来极大的战力提升，也是刘子墨这一次剿灭黄天教的主要依靠。 回去的路上，刘子墨心情不错，不过，站在刘子墨身边的徐玄，却是有几分好奇，忍不住冲着刘子墨询问了一番，今日找楼难买马的事情。 “公子，你为何要找这些异族人购买马匹呢？” 徐玄有一些想不明白，毕竟这些战马，对于刘子墨而言，还是有一些违禁的。 身为朝廷九卿，买一些马匹，其实还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刘子墨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星沙王。 这个宗室王侯，购买马匹问题就大了。 王侯虽然有自己的部曲和护卫队，但这些东西，都需要经过皇室的允许才行。 刘子墨被册封成了星沙王之后，其实可以拥有一部分兵马，但都需要交钱给朝廷，从朝廷手中购买。 私下里从异族手中购买，容易被朝廷的人，抓住把柄。 对此，刘子墨倒是并不在意。 “朝廷的马匹，虽然质量不差，但朝廷出售马匹的价格，远比市面上的价格高许多，而且，我如果从朝廷里购买马匹，价格上虽然不在乎，但朝廷的马匹，大多数都只专供军队。” “分配给王侯的马匹，多是一些次等马，质量堪忧。” “而异族人手中的马匹，就不一样了，他们为了卖出高价格，马匹的质量远比朝廷的马匹，要好的多。” 刘子墨告诉徐玄自己找异族人买马的原因，徐玄也跟着点了点头。 认同了刘子墨所说的话。 这其实就是垄断行业，和市场经济的区别。 垄断了炎汉的马匹市场，朝廷想卖给你什么样的马匹，就给你什么样的，你还没地方说理去。 而别人手里有更好的，一般也卖不进来。 “还是公子聪明，像这样的马匹，朝廷售价一般都在一百多两一匹，甚至更高，毕竟这些马匹的素质，充当战马绰绰有余，就算是卖一百五十两银子一匹，也不在话下。” “而公子才花了八十两银子，就算在京城转手一卖，都能够血赚几万两银子。” 几万两白银，对于徐玄这种几代为将的京城人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而刘子墨转手，就可以赚得到。 虽然这走私战马，是大罪。 “公子，我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何你愿意花两倍的价钱，让这些异族人，将马匹送到荆州去呢？” “几万两银子，就算在这牧野县交易，大不了就是多派一些人手过来而已，何必多浪费这么多钱呢？” 刘子墨看了一眼徐玄，眼神里有一种看傻子的意思。 “徐兄啊，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别看我多花了这么多银子，但是你可知道，从牧野县到临湘县这路上有多少的危机？” “千里迢迢，这帮异族人要运过去耗费的时间都要大半个月，更何况，最近冀州不太平，黄天教作乱，每一匹马都有被黄天教抢走的危险。” “我们自己为何要承担这个风险呢，把风险转嫁给别人不好吗？” “多出一些钱，其实看起来亏了，实则是血赚。” 刘子墨刚刚给徐玄解释了一句。 下一秒，突然徐玄的神色一沉。 突然冲着刘子墨沉吟一句。 “不好，公子我们有麻烦了！” 刘子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见徐玄的脸色之后，立刻皱了皱眉头，寻着徐玄的目光往远处看了过去。 下一刻，也跟着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最不想要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披着黄色头巾的人出现。 第293章 厮杀 远处的一个斜坡上，一群披着黄色头巾，身上穿着黄色袍子的人，举着凌乱的武器，冲着刘子墨所在的位置，快速跑来。 距离还很远，听不见他们跑过来的时候，发出的喊声，但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倒是让刘子墨有了几分惊讶。 黄天教！ 光是从这些人的服饰上，刘子墨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他们就是黄天教的人。 黑压压的一群，乍一眼看过去，人数绝对超过三千人。 因为此时距离还比较远，看不清楚他们的人脸，但刘子墨能够感觉得到，这帮人，就是已经被黄天教蛊惑的贫苦百姓。 “公子，怎么办？” 徐玄在察觉到了这些人之后，立刻将目光对准了刘子墨，想要询问刘子墨的意思。 这倒不是徐玄没有主见，而是此刻这里刘子墨才是最大的人，在遇到这种情况下，需要刘子墨来定夺。 刘子墨其实不愿意和这些黄天教的人，发生什么冲突。 这也不是刘子墨圣母心泛滥，觉得这些人不该死。 而是他此刻，身边只有三百人，却有八百匹马。 一旦发生交战，这些好不容易才从楼难手里买过来的马匹，肯定会因为这一场骚乱，四下逃散开来。 到时候，刘子墨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将这些马匹给追回来。 可现在就这样从这些黄天教反贼面前逃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几百匹马，不可能快速驱赶离开。 赶得太急，同样会失去控制，四下逃散。 眼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战马，就要因为黄天教的人损失一些，刘子墨怒上心头。 当即冲着徐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徐玄检验你的能力的时候到了，你现在立刻率领两百人，冲上去，挡住这帮匪徒的进攻，剩下的人，先在原地守护这些马匹，切记不可让马匹受惊逃走。” “末将遵命！” 徐玄神色一沉，脸色严肃起来。 刚要指挥身边的兵马往前冲锋，刘子墨又再次叮嘱了一句。 “徐玄，这些黄巾贼人数众多，想要全部斩杀，不容易，我们不宜在此久留，还是以驱散为主。” 刘子墨考虑了一下，虽然想要将这帮匪徒都给斩杀了，但考虑到数千人，想要完全斩杀并不容易。 他们留在这里的时间不能够太长，否则吸引来更多的黄天教的匪徒，那就糟糕了。 还是尽量以驱散为主，让这些匪徒知难而退就行了。 “是，公子。” 明白了刘子墨的意思之后，徐玄很快就策马冲了上去，手中一柄大斧，开始被他高高举起。 身边射声营的将士，也在这个时候，追随徐玄，三五成群，奔向远处的黄天教匪徒。 黄天教的匪徒，别看身上都戴着黄色的头巾，但其实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黄天教教主张灵运，虽然谋划起义已经有很久的时间，准备了大量的物资，但更重要的是，他以洗脑普通百姓为刀，短时间里，攻占一座县城之后，分发出大量的金钱和粮食给普通的农民。 蛊惑这些农民加入黄天教，一共造反，洗劫其他的城池。 这么做的目的，不是为了进攻炎汉朝廷，只是为了，让这本来就已经混乱的冀州，变得更加混乱，黄天教的人这才可以混水摸鱼，逐渐占据城镇，稳固势力。 而刘子墨遇到的这一批黄天教的匪徒，就是被黄天教的人蛊惑，以为只要跟着黄天教烧杀抢夺，就能够发财，获取不义之财的人。 他们手持锄头，甚至木棍，挥舞着这毫无杀伤力的武器，凭借着一腔热血和贪婪，冲向刘子墨所在的这些人之中。 甚至，表现出来的模样，完全不惧怕刘子墨这些人手中的刀剑和战马。 这一点，还真的让刘子墨有几分惊讶。 当徐玄率领两百个骑兵士卒，奔袭到了这些黄天教匪徒的面前时，黄天教的匪徒依然能够保持镇定，举着木棍就和这些骑兵士卒交锋。 木棒举起，一棍子就要打到这些骑兵的身上。 可下一刻，射声营士卒手中挥出一刀。 寒光在烈日下闪过。 鲜血飞溅。 惨叫声顿时在这片平原上爆发。 不时有人，惨死在了徐玄等人的兵器之下。 黄天教的匪徒，虽然有着一往无前的信念，但木棒是打不过大刀的。 锋利的长刀切碎他们的肌肤，如同杀鸡宰鸭一般容易。 更何况，这些黄天匪徒们身上又无盔甲，只有几块普通的黄色丝巾披着，防护能力几乎等同于没有。 冲锋在最前面的一些黄天匪徒，一瞬间就被徐玄等人的骑兵击溃。 死伤惨重。 成片的黄天教徒，倒在了徐玄等人的刀下。 眨眼之间，就有几十个人，被杀。 那些以为可以依靠人多的优势，冲上去，抢夺这些人的马匹，打着这个主意的黄天教众们，在这一刻终于傻了眼。 他们之前不是没有抢夺过县城里的那些官兵，那些县城里的官兵，在看见这些疯了一般的黄天教徒时，都已经吓傻了。 一个个根本不敢和黄天教的匪徒交战，丢盔弃甲就跑。 这也让黄天教的匪徒认为，官兵也不过如此，看见了他们就会害怕地逃走。 但是现在，他们遇到的官兵，却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人不但不会后退逃跑，反而是迎着他们冲杀过来。 黄天教的人硬着头皮上，却一个个惨死在了敌人的刀下。 刚开始死了几十个人，还不能够让这些黄天教的人感觉到害怕，可当冲锋在最前面的人，死了一大片，而敌军的骑兵却完好无损时。 这些黄天教的匪徒，终于吓坏了。 “魔鬼！他们是魔鬼！” “太厉害了，我们打不过，快跑啊！” “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周围的黄天教匪徒，开始意识到，自己这帮人，虽然看起来人多，但面对官军的真正军队，依然是毫无抵抗的能力。 仅仅一个照面，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那些落后，跑在后面的黄天教匪徒，看见了面前的人都死在对方的刀下后，一个个都开始慌了。 第294章 不堪一击 有人停下了冲锋的脚步，愣在了原地，大脑还没仔细思考什么，就被敌军的大刀砍杀。 越来越多的人，死在了徐玄等人的大刀之下。 那些还未冲上前的黄天教匪徒，终于开始四下逃散起来。 不再继续往前冲锋了。 徐玄手中的大斧来回挥砍，笨重的大斧在徐玄的手中舞动起来，并非有吃力的模样，反而因为不断地厮杀，让徐玄越发地兴奋。 这些黄天教的匪徒，他们杀得越多，就立功越大。 每杀一个贼寇，都是积累下来的军功。 拿着这些匪徒的人头，可是能去换赏钱的。 很快，这里的这些黄天教贼寇们，就没有了和徐玄继续一战的想法，四处逃散开来，数千人兵败如山倒。 方才还气势汹汹地从远处冲杀过来，现在眨眼之间，又开始如洪水一般，退去。 徐玄带着诸多士卒，骑着战马在这里几个来回地冲杀，斩杀了数百人，那些黄天教的匪徒们，就已经开始逃远了。 不过，他们仅仅依靠自己的一双腿，想要从徐玄等人的马匹手上逃走，显然是不可能的。 徐玄若是要追击，完全可以追击得上，费一些时间，再次杀个几百人，丝毫不成问题。 可刘子墨在交战之前，就已经和徐玄吩咐过了，以驱散为主，莫要追击，在这里耽搁时间。 所以看着这帮黄天教的匪徒，从这里逃走之后，徐玄并未下令追击，而是开始命人吹响号角，鸣金收兵。 一炷香的工夫之后，徐玄折返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公子，这帮黄天教的匪徒不堪一击，现在已经四散逃开了。” 刘子墨全程都在观战，眼睁睁地看着这帮人，惨死在徐玄等人的兵器之下，鲜血横流，血腥味弥漫。 若是几个月前，刘子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面对这种残酷厮杀，血肉横飞的场面，他还有一些不适应。 可现在，已经见惯了生死之后，刘子墨反而没有那么多的感触。 只是冷淡地冲着徐玄继续命令道。 “嗯，命人简单收拾一下战场，尽快从这里离开。” “那些黄天教的匪徒从这里逃走之后，必定会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到时候肯定会带来更多的黄天教的精锐，那样我们可就麻烦了。” 刘子墨再次命令一些人，前去打扫一下战场。 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这帮黄天教的教众，大多都是穷苦百姓，身上既没有称手的兵器，又无财物可言。 无非就是砍下他们的脑袋带走，等回到了旋门关外后，可以派人送到京城，告诉皇帝这个捷报。 虽然区区数百人的战场，只是小规模的战斗，但也是首次交战的捷报，能够让皇帝和太后感觉到高兴，刘子墨倒是无所谓。 很快，徐玄就已经按照刘子墨的吩咐，打扫干净了战场，紧随其后便率领这些人马，押送着这些马匹，从牧野县地界离开，前往了孟津渡口。 在这个渡口处，还有朝廷的官兵把守，见到刘子墨回到，利用船只，带上这些马匹，横渡黄河，返回了旋门关。 等到刘子墨一行人返回到了旋门关附近，会合了自己的人马时，天色已经晚了。 卢琦刚刚好，率领后续的四千人马，来到这里。 见到刘子墨身边的这些随从，一个个身上都带有血迹，还有一些受了一些轻伤时，卢琦这才知道，刘子墨已经率领人马和黄天教的人有过一战了。 当卢琦了解到徐玄仅仅依靠二百人，击退了黄天教数千人时，忍不住发出惊叹。 这场简单的交锋，一下子就让射声营里的这些将士们，信心倍增，同时对黄天教的反贼，有了一些轻视。 刘子墨让人将这个捷报快马加鞭送回京城，他自己则是在旋门关外三十里的地方，暂时安营扎寨。 一方面，将新得到的这些马匹，分配到了射声营的这四千将士的手中，从四千人里挑选出五百个精通骑术，有潜力成为骑兵的将士，开始进行骑兵的训练。 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刘子墨不敢贸然率领大军前往颍川，深入豫州。 现在还不太明白这豫州的局势，对于黄天教在豫州的计划是什么，贸然进入豫州，很容易正面遭遇黄天教的精锐兵马。 这倒不是刘子墨害怕，而是刘子墨知道，黄天教的人马，肯定不会真的不堪一击，如果如此不堪一击的话，也不至于在冀州，短短时日就夺取了几个郡县了。 豫州紧挨着冀州，要说黄天教的人，在豫州没有一点准备，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之所以还没有动静，肯定是在酝酿着什么大动作。 一向做事谨慎的刘子墨，自然不准备贸然进入豫州，特别是率军进入豫州的各个城镇，万一被大量黄天教的教众包围，那可是死路一条。 反倒是在一处开阔的地方安营扎寨，进可攻，退可走。 反正现在趁着时间还很多，他一边可以在此地等待黄汉生等人的消息，另外一边则可以趁机继续训练一下这些射声营的将士。 毕竟射声营的这些将士之中，只有五百人，是精锐人马，剩下的将近四千人，都是新招募来的部曲，平日里受训的时间不多。 战斗力可是一个未知数，多训练几日，在战场上迎敌的时候，就能够有多几分的胜算。 刘子墨在这里，等了两天的时间之后。 派遣南下豫州，打探消息的黄汉生，终于带着一部分的斥候探子，折返了回来。 并且给刘子墨带来了豫州黄天教的消息。 刘子墨坐在中军大帐之中，徐玄从外面训练兵马回来，给他带来了黄汉生。 见到黄汉生，刘子墨颇为惊讶，急忙询问起黄汉生豫州的情况。 “黄伯，你回来了，可打探清楚了豫州的情况？” 黄汉生拱拱手，恭敬地冲着刘子墨先行礼，随后便回答道。 “公子，我两日前便派人将探子分散到了颍川郡四周，在颍川郡并未发现有任何黄天教的踪迹，不过探子们在巡查一些村子的时候，发现许多村子里的百姓，都不见了。” 第295章 雷老虎 “你说什么？颍川郡周围的村子里，百姓都不见了？” 刘子墨听着黄汉生的话，顿时有了一些惊讶。 “是的，按理说，这颍川郡乃是整个中原，人口最多的几个郡之一，就算是城外的村子，少说也有数百人，但是这一次我途经的这些村子里，鲜有人迹，好几个村子里，都只有一些老弱妇孺在。” 豫州疆域辽阔，整个州府之中，只有两个郡，颍川郡和汝南郡。 正因如此，这两个郡的人口，都是极多。 单一的一个郡县，就有上百万人口，而颍川郡和汝南郡里，只有十几座小县城。 算下来，一个小县城之中，也超过十万人口。 城中不可能容纳十万人，所以很多的百姓，都是分散在县城外的村落之中。 而且这种村落，数量很多，每个村子都有数百人，乃至上千人，形成了一个个的小型城镇。 但是黄汉生这两日在颍川郡各地打探，却发现周围的村子里，人迹罕见，这不由得让黄汉生有了一些怀疑。 “除了这一点，可还有其他的异样？” “没有了，时间比较仓促，末将还没有去到更远的地方，只是在汝南郡方向，偶尔有一些扎着黄色头巾的人出现。” “想来，汝南郡这边的情况，要更为复杂一些。” 黄汉生的描述，让刘子墨暂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豫州黄天教肯定是有所图谋的，只是暂时还没有动手罢了。 但村子里的百姓失踪，刘子墨大致上也能够明白，这多半是黄天教的信徒，从各个村子里，拐走了人口，正在密谋进攻那些个县城。 “综合毕云涛将军所言，这豫州黄天教的势力，肯定不小。” “只怕之前我有一些小瞧这黄天教了。” 刘子墨一开始以为豫州应该没有多少黄天教的信徒，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豫州没有什么黄天教的信徒，而是这豫州的黄天教信徒，隐藏得很好。 豫州各大县城里，确实没有什么黄天教的人，但城外的村子里，却有着恐怖的数量。 “黄天教在豫州，应该有一个大渠帅，数个小渠帅。” “毕云涛将军说，这豫州地界有一个山贼名叫雷老虎，此人应该已经被黄天教的人吸纳，若是能够与此人取得联系，必然能够得知，豫州这帮黄天教的匪徒，打算在豫州做什么。” 刘子墨暂时没想要出兵，前往颍川的各个县城，他在等，等黄天教的人先动手，只要黄天教的人进攻城镇，刘子墨才好趁机行动，截断他们的后路。 “黄伯，你可打探到了，这雷老虎的老巢在何处？” “雷老虎？” 刘子墨的问题，倒是问住了黄汉生。 他才派遣兵马到豫州没多久，想要知道雷老虎这样的山贼的老巢在什么地方，难免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不知道也没关系，接下来的打探一下就是。” “是。” 又是两天。 派遣出去的探子，终于给刘子墨传回来消息，并且打探到了雷老虎这伙山贼盘踞的地点。 许昌城外，五十里地，靠近长社县城的一个山林里。 有一处名为老虎岭的地方。 这里原本不叫老虎岭，而是因其山形似鸡公，而得名鸡公岭。 可是自打几年前，雷老虎率领一众部下占领此处，并且修建了一座山寨之后，这里就变成了老虎岭。 因此地地势险峻，又是从京城通往豫州的必经之地，所以往来的商客络绎不绝。 而雷老虎则是带着人马，盘踞于两侧山道之间，可以冲商客和过客索要买路钱，从而逐渐发迹。 从最开始的小打小闹，几十号人，到几年之后，雷老虎手下数千部众，开始形成势力，在这颍川郡内，连郡守都对其忌惮几分。 雷老虎也从最早的打家劫舍，变成了杀人越货。 雷老虎之名，在整个颍川郡，乃至豫州都还是有几分声名赫赫的，正因如此，黄汉生的探子，要找到雷老虎的老巢所在，其实并不难。 稍微找人问一问，就能够找到这帮山贼的所在。 “靠近长社县城的一处山林里，我们这里距离长社，也不远算。” “黄伯，明日带上几十个人，随我去一趟这老虎岭。” 刘子墨直接冲着黄汉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黄汉生点了点头，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倒是徐玄一听刘子墨要深入山贼老巢，当即惊讶起来，急忙开口劝阻。 “公子，不可啊。” 刘子墨听着徐玄的劝阻，皱了皱眉头，疑惑地看了徐玄一眼。 “怎么了？” “公子，这雷老虎作恶多端，性格恶劣，乃是朝廷点名要剿灭的贼寇，现如今更是勾结黄天教的反贼，已经是死路一条了，公子身为朝廷命官，若是孤身前往，只怕那雷老虎不会顾及公子的身份。” “万一……” 徐玄这是在担心刘子墨，毕竟雷老虎如今投靠黄天教，若是杀了刘子墨，只会让黄天教士气大涨。 毕竟贼寇可从来不会跟你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只会逞一时之快。 刘子墨听着徐玄的话，知道徐玄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无妨，徐兄，我虽然是左中郎将，但是知道我这个身份的人，并不多，只要我不穿官军的制服，那雷老虎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左中郎将。” “更何况，如今那雷老虎是黄天教的人，如果我用黄天教的身份，去和那雷老虎接触，必然能够得到一些信息。” 刘子墨在京城已经和黄天教的人有过接触了，所以他和雷老虎接触，并不畏惧，徐玄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这才会担心。 黄汉生知道，所以黄汉生才能够同意刘子墨这么做。 徐玄此刻见刘子墨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那好吧，公子既然有把握，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徐兄你要是担心的话，就随我一起去吧，让卢琦留在这里练兵就行。” 刘子墨考虑了一下，还是叫上了徐玄。 毕竟徐玄的实力足够强，真要是发生点什么，有徐玄和黄汉生护卫，刘子墨也有把握，可以从山贼老巢冲杀出来。 第296章 争权夺利 老虎岭。 半山腰上的一个木头搭建起来的山寨之中。 这里零零散散地搭建着一些屋子，山下还有一些石块搭建的临时哨塔。 在山寨里的最中央，有一个聚义厅。 雷老虎就坐在这里。 自从一年前，雷老虎被黄天教的人招安，投靠了黄天教，让雷老虎担任豫州黄天教大渠帅之后，雷老虎的日子，过得可是越来越好了。 黄天教在豫州有很多的信徒和教众，这些教众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全部听从雷老虎的调遣。 这让原本只有区区几千部众的雷老虎，一下子势力膨胀，从区区三千多人，迅速增长到了三万多人。 人有了，加上这些部众偶尔会上交一些钱粮，让本就不缺少钱粮的雷老虎，一下子就富得流油了。 自身势力膨胀，雷老虎却有一些瞧不起黄天教了。 因为黄天教要做的事情，和雷老虎的想法，有一些冲突。 黄天教给雷老虎人和钱粮，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雷老虎配合冀州的黄天教大军，一同进攻朝廷，给朝廷制造一些混乱和麻烦。 几天之前，冀州的黄天教按照约定，如约开始了对朝廷州府的进攻，攻城拔寨，已经将冀州大半的城镇都打了下来。 而原本应该同一时间，想豫州各地的城镇发起进攻的雷老虎，却按兵不动，没有听从黄天教的命令。 聚义厅外，柱子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柱子一行人，自从在京城里逃走之后，便不敢在京畿之地久留，按照圣女张灵绫给他们的线索，直接逃离了京城，一路来到了豫州。 京城和司隶地区的势力活动，被打散，京城地区的黄天教教众，全部转移到了豫州。 打算配合豫州的人马，先攻占豫州这些地盘，再联合起来，一起攻打京城。 几天前的马元和柱子，就来到了豫州，见到了豫州大渠帅雷老虎。 马元前来传达了圣女的命令，邀请雷老虎进攻颍川。 马元自己则是率领其他的兵马，进攻汝南。 可是本该在两天之前一起动手，进攻州府的雷老虎，却并没有按照计划行动。 甚至连兵马都没有动，马元还要关着一万多黄天教的信徒，正在汝南等待消息。 只能是派遣柱子，前来雷老虎这边，询问情况。 一进门，柱子就气势汹汹地冲着雷老虎大发雷霆。 “雷老虎！你怎么回事？” “说好的进攻颍川，为何你不派遣兵马出击？” 柱子一进门，扫了一眼这屋子里面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雷老虎的身上，语气提升几个音调，一番兴师问罪的模样。 如果不是雷老虎没有按时进攻，说不定现在马元已经打下了汝南郡，黄天教的人，都能够在县城里面庆功了。 看见柱子进来，雷老虎一改方才沉闷的脸色，马上露出了和善的模样。 “哟，柱子兄弟，你怎么来了？” “哼，我来向你问罪的，你若是不给我一个理由，这件事情我肯定会上报给教主的！” 看着怒火中烧的柱子，雷老虎这才开始起身，上前靠近柱子，安抚道。 “柱子兄弟，稍安勿躁，不要生气嘛。” “这可不是我雷老虎不派人去进攻州郡，而是最近我得到了消息，朝廷已经派遣兵马，前来围剿我们了，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若是进攻颍川，那不是撞在了枪口上吗？” “先不说我们打不打的下州府，就算打下来了，到时候被朝廷的人马包围，困死在城中，那不是死定了？” 其实雷老虎哪里是怕官军啊，他纯粹是因为，自私。 他有野心，原本的雷老虎在豫州的时候，黄天教的人马，全部对他马首是瞻，认雷老虎这个豫州大渠帅，为最大的官。 可是自打马元这个大渠帅到了之后，黄天教在豫州的势力，就被马元给分走了一半。 这让野心膨胀的雷老虎一下子就不爽了，原本约定要一起进攻颍川的县城，也不打算去做了。 雷老虎想着，等马元先去攻打州府，损伤惨重之后，他再出手，趁机夺走马元的胜利果实，从而壮大自己。 这样一来，他还是这豫州最强大的渠帅。 只是没想到，马元也不傻，雷老虎没有出兵的消息，被马元知道了。 马元也没有派遣兵马去打县城，双方也就这样耽搁了下来。 这才有了，冀州那边都打下几个郡了，可豫州却还没有动静的状况。 纯粹是因为两个大渠帅开始争权夺利，引发的后果。 雷老虎，利用朝廷官军做掩护，将自己不出兵的理由告诉了柱子。 柱子本来气势汹汹，可听见雷老虎的话之后，态度稍微好了一些。 雷老虎这么说，他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毕竟朝廷派遣了三大中郎将前来平叛，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这多少也让柱子有点忌惮。 忍不住就冲着雷老虎问了一句。 “雷大渠帅，你的意思是，朝廷的人马，到豫州了？” “当然，昨日我的人收到了消息，左中郎将刘子墨，率领数千精锐人马，从旋门关离开，直奔我们豫州而来。” “别看这些人才几千人，可这都是朝廷的正规军，装备精良，战力不俗，远不是豫州各地那些县城里的守军可比的。” “我们的人一旦遇到了中郎将率领的人马，只怕会有一场苦战，为了保险起见，我看我们还是先解决掉这些官军，再去攻打城镇会比较好。” 雷老虎露出一脸沉思的模样，说话的时候信誓旦旦。 这才柱子听见了雷老虎的话，不由的也跟着紧张起来。 “那不行，教主只给了我们半个月的粮草，我们手下数万人，每天消耗的粮草都是天文数字，如果没打下县城，抢不到钱粮，我们高昂的士气，很快就会瓦解。” “要不这样吧，趁着官军还没有来，雷大渠帅，你率领兵马，先过去和我们大渠帅汇合，一起打下叶县如何？” “只要先打下一两个县城，有了补给，我们再招揽一些人手，壮大自身，就算官军精锐，我们也不怕！” 第297章 再见面 柱子虽然知道，雷老虎有推脱之意。 但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他不可能和雷老虎翻脸。 在还没有攻打朝廷州府之前，和雷老虎翻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那样只会便宜了官军，把自己陷入险境。 这件事情，柱子肯定会记在心里，等战事平息之后。 再去找黄天教教主汇报这件事，至于教主要如何定夺，全凭教主的意思。 而对于柱子这些人而言，当务之急就是，联合仅有的力量，进攻州府。 雷老虎听见柱子这么说，都把话说道了这个份上，如果继续推辞的话，只怕也不好交代。 所以只能够暂且答应了下来。 “行吧，那就按照柱子兄弟你说的，先进行州府，叶县距离许昌城也比较远，城中守军不多，以你我的力量，完全有能力将叶县打下来。” 雷老虎肯定的冲着柱子回答，让柱子听见了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就太好了，有雷大渠帅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和我们大渠帅说。” 柱子刚要告辞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走进来两个人。 “大渠帅，大渠帅，不好了。” 两个小头目，从外面走了进来，声音急促，直接来到了聚义厅，冲着雷老虎呼喊道。 雷老虎听着这两个小头目的声音，随即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句。 “慌慌张张的做什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看见自己的两个下属进来，雷老虎略微有一些脸色不太好看。 两个小头目，其中一个也是赶忙就冲着雷老虎回答。 “大渠帅，寨子外面来了一伙人。” “什么？” 听着属下说起这个，雷老虎皱了皱眉头，示意属下继续说。 “外面来了一伙人，说要见大渠帅。” “笑话，我雷老虎是什么，岂是他们想见就见的，去把他们赶走，要是实在不走，就给我都抓进来宰了。” 雷老虎脾气暴躁，也不问求见自己的人是何许人也，就有几分不耐烦，想要直接赶走。 小弟听着雷老虎的话，一时间也是有几分犹豫，不知道该怎么做。 倒是站在这里，还没有离开的柱子，有了一些兴趣，赶忙问了一句。 “来的人，可有自报姓名？” “没有，不过他说是黄天教的朋友，手持黄天圣火令。” 小弟很快就说了一句，雷老虎一听却是不以为然，随口就冲着小弟说。 “什么黄天圣火令，肯定是假的，估计又是来山寨里面招摇撞骗的，混蛋，都敢骗到我雷老虎的头上，真是太岁头上都敢动土。” 雷老虎是新加入黄天教没多久的人，加上他加入黄天教，并不是对黄天教的教义有多么的推崇，纯粹就是为了得到黄天教的支持，从而壮大自己的实力。 所以对于黄天教的东西，他并不是很有兴趣，甚至许多黄天教的教规他都不知道。 就如这黄天圣火令，这是教主亲自下达的命令，对于普通的黄天教成员都知道这个东西，小渠帅一级的人物，更是对这个东西牢记在心。 见圣火令，如见上使。 只有大渠帅一级的人物，才有资格拿这圣火令。 而颁发圣火令的人，更是只有区区几个而已。 雷老虎之前并未见过，所以对于圣火令这个东西，丝毫不在意也是正常的。 但是听见了这个消息之后的柱子，却是神色突然一沉，想到了什么。 随即脸色大变，冲着刚才开口说话的小弟，急忙又追问了一句。 “你说什么？那人手持黄天圣火令？你快说说，此人是不是年纪很小，看起来才十余岁的模样？” 柱子是见过刘子墨手中的黄天圣火令的。 所以听见黄天圣火令的消息之后，柱子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子墨。 那小弟听着柱子的话，愣了愣神，随后猛的点了点头。 “对对对，小渠帅，你怎么知道？” 听见柱子居然一下子就猜测出了山寨外面来人的模样，这个小头目还有几分惊讶。 柱子此刻，本来就有几分激动的神色，在得到了小头目的肯定之后，顿时面露狂喜之色。 随即，便夺门而出。 也不理会这屋子里的雷老虎和小头目了，直接奔着这山寨外面跑了过去。 跟着柱子过来的几个黄天教信徒，都不知道柱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如此激动。 等到柱子三步跨作两步走，迅速来到了这山寨的大门口，远远的就看见刘子墨和黄汉生，带着十几个人站在这宅子外面。 柱子一眼就认出了刘子墨，随即冲了过来，冲着刘子墨大喊。 “巴霸！” “巴霸！” 连喊了几遍，让刘子墨站在这山寨外面都愣住了。 就听见这寨子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壮汉，一边跑，一边冲着自己喊爸爸。 饶是刘子墨有几分恶趣味，可这个场面也着实让他有几分尴尬啊。 好在，这个时代爸爸这个词，还并不是指父亲，周围其他的人并未跟着尴尬，不然刘子墨可能就要当场社死了。 柱子。 刘子墨听见有人喊自己爸爸之后，立刻就冲着山寨里看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柱子正冲着他快速跑过来。 这可让他神色惊讶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柱子这帮黄天教的反贼，居然也在这雷老虎的山寨里。 看见柱子走了过来，刘子墨连忙露出惊讶之色，冲着柱子回应了一句。 “柱子兄，你……你怎么在这里？” 刘子墨这番话，才刚刚说完，柱子也是激动的冲着刘子墨反问道。 “巴兄，这番话，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你不是在京城吗？怎么跑到这豫州颍川郡来了？” “而且还找到这老虎岭来了？” 柱子虽然憨，但是却不傻，知道刘子墨出现在这里，有几分奇怪，这才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看似随口一问，却是很在意刘子墨的回答。 刘子墨被柱子突然这么一问，还真是愣了一下，险些没有想到托词，不过好在他机灵，一眨眼的功夫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咳，别提了，朝廷在京城大肆抓人，我在京城待不下去了了，只能先从京城离开了。” 第298章 款待 “朝廷在大肆抓人？” 柱子听见刘子墨这么说，被刘子墨话里面的重心给吸引了，马上就又问了一句。 “对啊，自从上一次太后和狗皇帝被行刺之后，这京城里面的那些狗官，就好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到处抓人。” “估计是宁可杀错，也不放过，抓走了很多外地来经商的人士。” “柱子兄弟你也清楚，我来京城就是经商的，既然京城呆不下去了，继续留在京城，也没有什么好处，便从京城里回来了。” 刘子墨这么解释一句，柱子也就能够明白了。 “巴兄，我记得你好像是荆州人士，那怎么来到这豫州了？” 柱子并未完全消除怀疑，所以再次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哎，我这不是正要返回荆州嘛，路过这豫州颍川郡，走到这附近的时候，听说黄天教已经发动起义了，外面到处都在传，说冀州那边，黄天教的人马，已经打下了州府，攻城拔寨，连下十几座城池？” “我还在想，豫州这边是不是也会有黄天教的人进攻，担心受到波及，所以想要来寻求一下庇护。” 刘子墨再次解释了一句，柱子一听，说的有理有据，心中仅剩的一点怀疑，也在这个时候荡然无存了。 “原来是这样，巴兄，你可算找对你了，这老虎岭的雷老虎，正是我们黄天教豫州大渠帅，找他就能够得到我们黄天教的庇护。” 柱子直接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让刘子墨脸上露出喜色，急忙回答。 “太好了，有柱子兄弟你这番话，那我就放心了。” “对了，柱子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说完了自己的事情，刘子墨自然要马上转移话题，将这件事情，说回到了柱子的身上。 柱子也不隐瞒什么，很快就冲着刘子墨说了说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上一次，和刘子墨见了面之后，虽然马元和柱子都打定主意，暂时留在京城。 可是司徒逆突然派人剿灭了黄天教的几个据点之后，让京城里的黄天教信徒都成为了惊弓之鸟，一时间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而坐镇京城，指挥这些黄天教的圣女张灵绫，却是很快下了命令，让他们尽快离开京城。 同时，张灵绫传回了消息，告诉冀州的教主张灵运，可以起兵了。 张灵绫有自己的情报，得知了朝廷将会派遣兵马，剿灭黄天教，他们要赶在黄天教被朝廷的人马剿灭之前，先发制人。 只有这样，才能够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否则等朝廷的人马，有了防备，再想要起兵，攻打城镇，那难度就成倍提升了。 既然决定骑兵，自然留在京城里的这些人马，要尽快撤离，否则等着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有圣女安排好的出城路线，柱子和马元也就没有在京城停留。 一路通过旋门关，来到了豫州，和雷老虎在这老虎岭上汇合了。 马元因为乃是京城大渠帅，从雷老虎的手中分走了一部分兵马，并且迅速收编了，在颍川和汝南等地村子里的那些信徒，组建起了一支拥有上万人的兵马。 并且，柱子还告诉了刘子墨，他们准备进攻豫州县城的事情。 这一系列的话说完，让刘子墨的内心大震。 果然，如他所料的一样，这帮黄天教的人，并不是还没有准备攻打豫州的县城，而是因为这内部有了矛盾，这才没有急着攻打县城。 刘子墨在柱子的话说完之后，一下子就明白了，雷老虎和马元正在争权的事情。 “事情就是这样了，巴兄。” 刘子墨刚要说什么，就看见了这山寨里面，再次走出了一些人。 雷老虎，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出现在了刘子墨的面前。 “哈哈哈，柱子兄弟，看来这些人是你的朋友啊，也不给我介绍介绍。” 雷老虎一改之前毫不在乎的神色，似乎是在看见了柱子和刘子墨之间的交流之后，知道柱子和刘子墨肯定是认识的。 这才想要上来，打探打探刘子墨的情况。 柱子本不想要搭理雷老虎，不过此时他们还要依靠雷老虎，联合雷老虎一起进攻豫州的城寨，此刻不是翻脸的时候，只能耐着性子和雷老虎说。 “雷大渠帅，看我这记性，忘了给你介绍了，我来给你介绍介绍。” “这位是巴霸兄，是我们大渠帅的朋友，当初在京城的时候，对我们大渠帅可是有救命之恩，也是我们黄天教的恩人。” 虽说是给雷老虎介绍，但是柱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介绍了一下刘子墨的名字，和黄天教马元的关系罢了。 雷老虎听着柱子说，刘子墨和马元有过命的交情时，这才多看着刘子墨打量了几眼。 “原来是我们黄天教的朋友，来来来，快快请进。” 柱子本来都要离开了，可是现在看见刘子墨来了，一时间也不好直接将刘子墨留在这里，索性也就跟着留了下来。 刘子墨带着自己的人，按照雷老虎的邀请，缓缓走进了山寨里。 没有让其他人跟着，只让黄汉生和徐玄跟在自己的身边。 进了山寨里面，雷老虎立刻让人准备一桌子简单的酒菜，打算先宴请一下刘子墨和柱子。 在两个山贼的带领下，众人来到了聚义厅一旁的另外一个屋子。 “来来来，柱子兄弟，你看我，忙坏了，都忘了给你上一壶好酒款待你。” “这不是正好又认识了一个巴兄吗，那就在我这山寨里，好好的休息一番，吃顿便饭。” 雷老虎在主位上落坐，刘子墨和柱子，在这大厅里的另外两个地方坐下。 “多谢雷大渠帅款待。” 雷老虎含笑点了点，不过目光却并未在刘子墨的身上停留，反而是目光逐渐转移到了，刘子墨身后的徐玄身上。 在徐玄的身上打量了几眼之后，雷老虎忍不住就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巴兄，你身边这位兄弟，叫什么名字？之前是做什么的？” 雷老虎突然这么一问，立刻让刘子墨神色一紧。 第299章 怀疑 刘子墨的目光死死盯着雷老虎的身上。 他通过雷老虎的眼神，一瞬间就意识到了。 雷老虎不会突然无缘无故地询问他身边徐玄的身份。 这么问肯定是雷老虎对徐玄的身份有所怀疑。 如果刘子墨撒谎，随便说了一句，徐玄的身份很容易就引起雷老虎的怀疑。 万一被雷老虎识破，此时，刘子墨的身边不过十几个人。 想要从这雷老虎的山寨之中杀出去，只怕困难重重。 很有可能就会把自己葬送在这山寨里。 刘子墨刚刚还在思考该如何回答的时候。 一旁的徐玄倒是主动开口冲着雷老虎回答了起来。 “回大渠帅，在下名叫徐玄，之前是朝廷的一名官兵。” 徐玄直接地回答，顿时让在场的人，脸色一变。 特别是徐玄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是官军士卒的时候，雷老虎身后的那些黄天教教众们，顿时脸色都黑了。 就连坐在刘子墨对面的柱子，听见徐玄这么回答之后，也跟着脸色变了变。 刘子墨却是没有慌。 他知道徐玄不是一个傻子，明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直接说出自己的官军士卒身份，肯定不是故意的。 显然，徐玄是故意这么说的。 为什么会当着雷老虎等人的面说出自己是官军的身份呢，那只有一个可能，雷老虎之前就见过徐玄。 徐玄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这么说，否则很容易就被对方拆穿身份。 刘子墨明白这一点之后，很快就接了一句。 “嗯，这位徐兄原本是朝廷北军的一个士卒，当过几年兵，不过其父因为半年前的党锢之乱，受到迫害，惨死狱中，他也被军中革职了。” 徐玄没有说话，那刘子墨自然也不能够胡编，便按照徐玄的经历，简单地和雷老虎等人介绍了一下。 众人一听，刘子墨这么说，紧紧皱着的眉头，这才好看了几分。 “原来是这样啊，这位兄弟，看来和我们一样，对朝廷这帮狗官，都是有深仇大恨的。” 柱子一听刘子墨解释，心中的那一丝疑虑就打消了，根本就没有怀疑徐玄了。 而雷老虎则不一样，他听着刘子墨这么说之后，倒是又多问了一句。 “党锢之乱？这是什么？” 雷老虎不是京城的人，所以对于发生在京城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 刘子墨见雷老虎对此事并不知情的模样，刚要解释什么。 一旁的柱子，就继续又说了一句。 “雷大渠帅，你有所不知，这党锢之乱啊，是在京城，半年前发生的事情，当时的大司马曹腾，你可知道？” 柱子虽然不是京城人士，但是他奉命呆在京城有一些日子了，当时党锢之乱的时候，柱子就在京城，为黄天教打探消息。 所以党锢之乱发生的时候，柱子也都经历了，虽然柱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但大司马曹腾倒台引发的一连串反应，太过于巨大，就算是普通的老百姓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也就成为了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柱子虽然知道的并不详细，但是大致上的一些内容，还是清楚的。 “大司马曹腾？” 雷老虎听着柱子的话，皱了皱眉，回想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后很快就点头说道。 “自然知道，大司马曹腾可是当朝大官，那可是权倾朝野的存在，听说就只比皇帝权力小一点点，当初我在京城厮混的时候，还远远地看见过他一眼呢。” 说起曹腾，雷老虎可就来劲了，说起自己见过曹腾的时候，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仿佛见过曹腾，是一件很值得夸赞的事情。 柱子心里鄙视了一句，见过大司马曹腾算什么，他还见过小皇帝和太后呢。 “你知道曹腾就好理解了，这个党锢之乱啊，就是和这个曹腾有关，半年前，曹腾死了，皇帝以曹腾结党营私，祸乱朝廷为由，展开对曹腾的清算。” “当时牵连上千人，因此而死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不下百人。” 柱子对于这个事情，略微有一些了解，仅仅随口一说，就让雷老虎的脸色，顿时惊讶起来。 “什么，曹腾大司马死了？还连带了数百人？” 对于这个事情，雷老虎还真的不知道，他毕竟只是一个山寨里的山大王，对于朝廷上的事情自然不会有什么关注的。 别说是雷老虎了，就连刘子墨这样的人，对于朝廷的事情也是毫不知情。 雷老虎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就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叹。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大司马曹腾居然死了，那可是我曾经最羡慕的人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柱子见雷老虎这么说，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唉，谁说不是呢，曾经朝堂上权倾朝野，如今也不过是白骨一堆。” “这位兄弟，想必就是因为受到了那党锢之乱的牵连，丢了军职吧。” 柱子再次看了一眼徐玄，猜测了一句。 刘子墨点了点头，回答柱子的话。 “是的，徐玄兄弟的父亲，就是北军之中的一个小官，因为曾经跟随过大司马曹腾，因此受到了牵连，死在了狱中。” “我在京城遇见徐玄兄弟，一见如故，正好徐玄兄弟想要搬离京城，我也就和他搭个伴，一起离开，打算前往荆州。” 刘子墨再次解释了一句，好打消柱子和雷老虎的猜疑。 雷老虎脸上的怀疑之色，在这个时候，终于释怀了几分。 这才报以笑意，看着徐玄。 “难怪呢，这个兄弟，我说怎么看着眼熟呢，几年前，我在京城厮混的时候，曾经见到这个兄弟，当时是大司马曹腾的近卫。” “没想到，大司马曹腾已经死了，这么看来，这个兄弟因此受到了牵连，没事，既然朝廷不仁，那干脆加入我们黄天教，举起反抗的大旗，将这朝廷给推翻！” 雷老虎突然说了一句，这才让刘子墨恍然大悟。 难怪这雷老虎会突然对徐玄的身份感兴趣，原来此人真的见过徐玄。 第300章 黄天教的状况 好在徐玄聪明，没有说假话。 这让本来会露馅的一场谈话，得以继续下去了。 “谢大渠帅好意，在下已经厌倦了打打杀杀，对于朝廷并无好感，也不想投身这乱战之中。” 徐玄谦卑的拒绝了雷老虎的好意。 雷老虎听着徐玄这么说，尽管有意招揽，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好吧，既然这个兄弟，无意与我等同谋大事，那我也不勉强。” 徐玄这个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被遗忘过去。 雷老虎也没有在这个事情上，多费什么心神，在宴席上，上了一桌简单的菜肴，请刘子墨和柱子吃吃喝喝了一番之后。 柱子这才提出了告辞。 他来这里，是传递消息的，目的就是为了拉着雷老虎一起进攻叶县。 可不能够在这个地方耽搁太长的时间，在这里吃上一顿饭，就已经很久了，需要尽快赶回许昌地界，前往给马元复命。 柱子提出告辞，刘子墨自然不可能在这里留下来。 他虽然一开始是冲着雷老虎而来，可他本质上，目的还是为了打探黄天教的信息而来。 与其呆在不熟悉的雷老虎山寨里，倒不如跟着柱子离开。 毕竟，他和柱子等人，算是熟络，对方把他当成恩人看待，刘子墨一定可以从他们的行动之中，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情况。 然后将这个情报，传递给军队之中的卢琦等人，便可以轻松地击溃豫州的黄天教。 刘子墨提出要跟着柱子离开，雷老虎自然没有挽留，毕竟他和刘子墨本就不熟悉。 留下刘子墨也没有作用，便送众人从这里离开了。 刘子墨带着自己的人，跟上柱子的几个随从，便从这老虎岭的山寨里走了下去。 临走的时候，刘子墨在徐玄的耳边，吩咐了几句，徐玄随后在带来的这些随从之中，挑了一个机灵一些的人，在半道上，突然掉队，然后前往卢琦所在的驻军大营。 告诉卢琦，刘子墨一行人的踪迹，让卢琦这些天，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安心在原地安营扎寨训练士卒即可。 刘子墨跟着柱子，一路从老虎岭下来，随后直奔许昌城所在的方向过去。 路上并没有什么往来的行人，虽然豫州这边，黄天教还未有任何的行动，但冀州那边黄天教发动起义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这边，许多行商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跑出来做生意了。 所以，刘子墨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很快就随着柱子的人马，来到了许昌城外西南方三十里的一个村子附近。 这里，是马元所率领的一部分黄天教信徒的藏身之所。 村子不大，大概也就是几百户人家，但是这里却容纳着马元所统率的四千多兵马，还有在附近另外两个村子，藏着各自三千人。 马元可以指挥的精锐信徒，就是这里的一万人了。 更多的人马，则是被马元调派到了汝南郡，打算配合汝南郡的黄天教上使，进攻宛县。 柱子带着刘子墨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四周的黄天教徒们，蜂拥而来，围了上来。 看见柱子，一个个毕恭毕敬的都冲着柱子喊。 “小渠帅。” “小渠帅你回来了？” 看着这些人的脸色，对柱子似乎十分的崇拜。 而刘子墨的目光，却并未集中在这些人的身上，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这个村子的偏远一些的地方。 村子不大，但是人口很多，除了一些嫡系的黄天教真正的信徒之后，剩下的，很大一部分，都是黄天教忽悠而来的普通百姓。 这些普通百姓，其实对于黄天教这个组织，了解的并不多，别说不知道黄天教是做什么的，就是黄天教现在要造反，他们都未必知道。 为何却能够死心塌地的跟着黄天教，去做这不要命的事情呢。 在这个村子里，刘子墨找到了答案。 因为饥荒。 今年豫州冀州等地，大旱。 春夏两季，不是多日不下雨，就是遭了蝗灾。 原本的豫州和冀州，又都是中原腹地，百姓极多，是整个炎汉人口最多的几个郡县之一。 正因如此，这些百姓能够分到的土地是有限的。 一场干旱，让豫州和冀州等地的土地，收成极少。 整个家庭里种的地，收上来的粮食，别说是自己交赋税了，就是一家人自己吃，都成问题。 可如今已经到了秋收的时节，粮食一收上来，朝廷马上就会派人来收赋税。 往年，朝廷对遭受了旱灾的地方，都会给予一些减免措施，但是今年，不同了。 朝廷连续几年府库亏空，别看年初的时候，因为党锢之乱，干掉了大司马曹腾，但收缴上来的银子，并未全部冲入府库，而是被下面的人都贪墨掉了。 这样一来，朝廷的亏空得不到解决，自然只能够对普通百姓征收赋税。 否则，朝廷的亏空，没有地方止损，对于皇室来说，也是不能够接受的。 百姓的粮食被收走，没有活路，又哪里会管你什么朝廷和皇帝呢。 黄天教的人，正是捉住了这个机会，直接告诉普通百姓，跟着黄天教，就有饭吃，能吃饱饭，穿好衣。 那些因为饥荒而引发的流民，也就义无反顾的跟着黄天教开始了造反。 仅仅是因为这个，黄天教，就能够在短时间里，拉起一大批人。 刘子墨在这个村子里，一眼看过去，大部分的人，都是面黄肌瘦的模样，有一些甚至还穿的破破烂烂，一看就不是什么装备精良的士卒。 村子里，虽然处处都是炊烟，但他们手中吃的，却大部分都不是什么正经主粮。 只是一些菜叶子，混杂着一些小米的稀粥罢了。 连肉，都看不见几块。 想来，不跟着黄天教一起造反，怕是会饿死。 而跟着黄天教，最起码，还有一条活路。 “小渠帅，你回来的正好，大渠帅正在找你呢！” 刘子墨跟着柱子进入村子之后，没多久，一个黄天教的信徒，就喊着柱子去见马元。 柱子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刘子墨。 “巴兄，正好，你随我去见大渠帅吧。” 第301章 再三邀请 柱子的邀请，刘子墨并未拒绝。 徐玄带着几个随从，暂时在这村子里等自己。 随后，只带上黄汉生，去见马元。 徐玄的身份，毕竟还是有几分敏感，而黄汉生则不同，他随刘子墨已经见过好几次这些黄天教的人了。 柱子和马元等人，对于黄汉生也熟悉，带上他，并不会引起这些人的怀疑。 很快，柱子就在这村子里一处比较大的院子里，见到了马元。 此时的马元，已经和上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一样。 之前的马元，穿着也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普通百姓模样，和常人并无二样，但是现在，精气神却是完全不同。 不但身上穿着黄天教的标志性的服饰，手中还握着一杆权杖，象征着黄天教大渠帅的身份。 马元在这个时候，看见了柱子带着刘子墨等人过来，倒是立刻就惊讶了起来。 “巴兄，居然是你，你怎么来了？” 显然，在这个时候看见了刘子墨，还是有几分惊讶的。 柱子立刻上前和马元回答，简单的说明了一下，如何遇到刘子墨的。 刘子墨在柱子说完之后，也点了点头。 “是的，大渠帅，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柱子兄弟，之前我还在京城的时候，去找过你们，可惜没有找到。” “说来话长，京城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如今我奉圣女之命，要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打下汝南郡和颍川郡，为我教中大军铺路。” “巴兄，你既然是我教好友，要不要趁此机会，加入我教，这样也好趁机推翻炎汉，以巴兄你的能力，有我的举荐，必然可以担任一方大渠帅。” “到时候，我教推翻炎汉，你我最差也是一方郡守啊。” 马元其实对刘子墨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刘子墨是救他从监牢里出来的人，这对于马元而言，那可是救命恩人。 他也是真的对刘子墨很是欣赏，希望拉刘子墨入伙，只要刘子墨愿意帮他，他打下汝南郡和颍川郡的概率，就会大得多。 刘子墨听见马元这么说，倒是没有拒绝马元，因为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马元也不是第一次邀请他。 第一次推辞，还可以说得过去，再三推辞，马元肯定会有意见的。 “马大渠帅，这样好吗，我加入你们黄天教，不需要经过你说的圣女的，或者是教主的同意吗？” 刘子墨改口说了一句，马元却是不在乎。 “哎，我们圣女和教主，肯定不会拒绝的，巴兄你这样的人才，正是我们黄天教需要争取的人，教主欢迎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拒绝你的加入。” “更何况，上一次，在京城的时候，我已经向我们圣女说起过你。” “当时圣女就对你有极大的兴趣，几次都想要见一见你，可惜一直都没有机会。” 马元对此，再次冲着刘子墨解释了一句。 刘子墨知道，不能够拒绝了，便只能暂时笑着答应。 “那好吧，既然大渠帅再三邀请，我要是再次推辞的话，那就显得有几分不识抬举了。” “我愿意接受大渠帅的邀请，加入黄天教。” 刘子墨为了稳住马元，只能够这么说。 马元一听刘子墨答应加入黄天教，顿时大感惊喜。 “哈哈哈，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来来来，你们从雷老虎那边过来，应该饿了吧，我这就让人准备晚宴。” 马元吩咐了两个小弟，下去准备，自己拉着刘子墨，开始在一旁的院子里等着。 等了大概小半个时辰的模样，桌子上，就开始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菜肴。 不过这菜肴和之前刘子墨在雷老虎那山寨里吃的，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雷老虎虽然对柱子等人不是特别在乎，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到了，吃的不说大鱼大肉，至少还看得过去，荤素搭配，也算是可口了。 但是马元这里，却是只有几个素菜，唯一的一个荤菜，估计就是那几个摆在碗里的蛋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桌子菜，倒不是嫌弃，只是明知故问冲着马元问了一句。 “大渠帅，你们手上，是不是缺少粮草？” 马元手中缺粮，这是刘子墨一到这个村子里，就察觉到的事情。 从村民手里吃的东西，他大致上就能够看得出来。 那马元本不想说这个事情，毕竟刚刚邀请刘子墨入伙，现在就和刘子墨诉苦水，显然是觉得有几分尴尬。 不过既然刘子墨问了，那他只能和刘子墨说一说这个事情了。 “巴兄，你猜得不错，我手上，确实没有多少粮草。” 马元先是承认了自己军中暂时缺粮，随口开始给刘子墨解释，为何自己会缺粮。 “此事，说来话长，巴兄不是豫州人吧。” 马元看了刘子墨一眼，问了一句，刘子墨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那你应该不知道，今年豫州大旱，各地颗粒无收，别说是我们黄天教手下的这些教众，就是州府里的那些地主勋贵们，也是缺粮缺钱。” “朝廷不派人过来赈灾就算了，还要加收我们的税赋，这不是逼我们造反吗？” “说起来，谁又愿意去过这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呢，还不是被朝廷给逼的。” “眼下，颍川郡附近的村子，很多人为了求一口饭吃，都成了流民，好一些地远走他乡，到外乡去求个活路了。” “像我们这些舍不得老家的人，也就只能是举起反抗的大旗了。” “教主派人送了一批粮草过来，但从冀州押送过来，需要一些时日，这些日子，我们军中缺粮，只能先紧着点过了。” “我本打算，这两日举兵打下叶县，缓解一下粮草压力，奈何雷老虎这厮不配合，一直不出兵。” 刘子墨听着马元的话，这才知道了马元的想法，不过也能够理解，为什么马元现在这么着急打县城了。 那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只有打县城，才能够满足他们的需要，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只有以战养战这种方式了。 第302章 刘子墨的想法 刘子墨听着马元嘴里对雷老虎的怨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开口冲着马元多说了一句。 “大渠帅，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巴兄，你看你这就见外了，你我兄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就是。” 看着刘子墨这欲言又止的模样，马元倒是马上就埋怨了起来。 “大渠帅，之前我和柱子兄弟，在老虎岭的时候，已经见过那雷老虎了。” “柱子兄弟问起过雷老虎一些事，当时我就观察过这个雷老虎，此人为人虚伪，表面答应，实则只是在应付柱子兄弟，想必这一次柱子兄弟去找此人出兵，他估计也不会出兵帮助大渠帅。” 刘子墨并没有把话说死，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柱子又何尝不知道雷老虎此人的性格，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但他不会出兵帮助马元的，能不落井下石背后捅刀就已经很不错了。 “是的，大渠帅，雷老虎此人不可靠，上一次失约，这一次未必就会真的出兵帮我们打县城。” “反正我们手中也有一万多人，打一个小小的叶县不成问题，为何一定要去找那雷老虎相助呢？” 柱子赞同了刘子墨的话，随口皱了皱眉头，冲着马元问了一句。 马元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雷老虎此人是什么模样，只是如今是在人家的地盘上，雷老虎好歹也是豫州大渠帅。 若是没有雷老虎的帮助，马元想要依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打下县城，不太容易。 “柱子啊，你有所不知，我们的力量虽然可以打下叶县，但是叶县距离许昌城不远，一旦我们真的打叶县，许昌城里的官兵，势必会有所行动。” “若是早些日子，官军都没有防备，我们杀到叶县，确实容易，甚至不需要攻城，就可以直接杀进去。” “但是想现在，冀州黄天教起义，攻打县城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来，现在豫州各大县城，不管是州府还是小县城都引起了高度重视，不但实行了宵禁，就连城门都是紧闭的。” “大白天，这街道上都不开门，我们想要打城就只有强攻。” “一旦在攻城的时候，损失太多的兵马，我们这点人手，遭遇了官军的主力，可就真的不堪一击了。” 刘子墨听着马元对战局的分析，忍不住地高看了马元一眼。 在之前，刘子墨还以为黄天教的人，大多都只是一些农民，因为没有什么战术，不懂计谋。 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像马元这样的人，给他们一个机会，还是有能力的。 在马元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刘子墨就没有继续插嘴了。 他身为左中郎将，自然不好蛊惑马元进攻朝廷县城的事情，毕竟他个人也是不太愿意看见黄天教的这些人，去攻打县城的。 一旦打仗，肯定是有死伤的，死伤的不管是普通老百姓，还是黄天教的人，总归都是一些贫苦的下等人。 那些有钱人，世家勋贵们，很少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死。 要么早就收到了消息，逃走了。 要么就是有足够强大的私家武装，在小县城外有自己构建的坞堡，区区黄天教的人马，根本打不过。 到头来，受苦的还是只有普通百姓。 可是刘子墨不说话，马元却是主动将目光看向了刘子墨，并且冲着刘子墨发出了询问。 “巴兄，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我是否应该不等那雷老虎，自己去打县城这个计划可行吗？” 被马元这么一问，刘子墨脸色微微一变。 一时间，略微有了几分犹豫。 他真不好劝阻马元，不要去打县城，但马元这些人不去打县城，估计几万人又得饿死在这里。 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他其实是有办法，让马元和柱子这些人，既不用造反，又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的，但这个办法，并不是现在就可以和马元说的。 如今马元等人已经举起了造反的旗帜，轻易劝阻他们，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刘子墨只能先想一个办法，安抚马元。 这一想，还真让刘子墨找到了一个办法。 “大渠帅，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缓解你们的粮草问题。” 见刘子墨这么说，马元立刻就来了兴趣。 眼睛微微睁开，兴奋之色，写在脸上。 “巴兄，你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县城乃是朝廷的根基，就算是没有什么人把守的县城，多多少少都有数百人手驻守，强攻县城，虽然大渠帅的人马，不是难事，但肯定会有死伤。” “城池的城墙高度和防守能力，都很全面，不好对付，一旦打进去，能够抢夺到的东西，也是有限的。” “如果我们只是为了粮草的话，大渠帅，何不将目标锁定在县城外的那些坞堡身上呢？” 刘子墨缓缓将自己的妙计说了出来。 原本高兴的马元，听着刘子墨说起这个，倒是扫兴了几分。 “咳，巴兄，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妙计呢。”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去打县城外的那些坞堡的主意吗。” “我们早就想过了，只不过县城外的坞堡，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这些坞堡的防御能力，比朝廷的县城还要难缠。” “县城之中，朝廷能够招募的人马，顶多也就是数百人，还都只是一些疏于训练的衙役，真正交战的时候，战斗力很一般。” “但是，坞堡之中的守卫，可就不一样了，那可都是世家大族们，私自训养的私兵，训练有素不说，还是装备精良之士。小一点的坞堡就有一两百人的武装。” “而那些大一些的，则有上千人，对比一下，打下一座坞堡的难度，远胜于一座小县城。” “更何况，县城里人口多，能够抢夺到的粮草也多，而坞堡之中，那些人一旦玉石俱焚，就会把粮草一把火都烧了，最后我们根本什么都得不到。” 马元叹了一口气，跟刘子墨说了一句。 第303章 进攻叶县 刘子墨听着马元的话，倒是点了点头。 这一点，他之前还真的没有想到。 不过，马元只是单纯地看见了表面上的难度。 实际上，只要运用一些策略，打下一个坞堡，远比进攻县城简单。 毕竟坞堡里面的私兵再多，他外面围墙的高度，和进攻的难度，也要比县城小很多。 “大渠帅，非也。” “坞堡虽然有比县城更多的人手，但坞堡的防守能力更弱，我们要打下一座坞堡，并不一定要采取强攻的手段。” “颍川郡乃中原大郡，颍川十二豪族在各地县城盘踞着大量土地资源，只要随便逮住一家，打下他们的坞堡，便可拥有养活上万人的粮草。” “大渠帅只需要派遣将这坞堡包围，不需要直接进攻，都能够给坞堡里的人造成极大的压力。” “如此一来，再去和坞堡里的人交涉，让他们交出粮草，对方碍于压力，未必不会妥协。” “若是遇到态度强硬，不妥协的人，我们还可实行火攻之策，断水之法，不怕他们不妥协。” 刘子墨为了帮助这些黄天教的人，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只能够帮他们把矛头对准这些为富不仁的世家大族了。 被刘子墨这么一说，马元本来暗淡下去的神色，立刻又来了几分兴趣。 “巴兄你所说的，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如今我们要去攻打叶县，在打县城之前，倒不如试一试。” 当天晚上，刘子墨带着自己的人，在这个村子里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马元就开始调拨人马，打算不等雷老虎的人，直接去攻打叶县了。 在攻打叶县之前，按照昨日刘子墨的计划，决定先对叶县城外的一部分坞堡进行清剿。 只要剿灭这些坞堡，从坞堡里得到足够的粮食，马元不但可以大大缓解自己的粮草危机，同时只要有了粮草，他便能够在短时间里，再次拉拢到大批的流民。 吸纳更多的兵马，到时候，拥有数万大军，整个颍川郡，乃至豫州，都会成为他的地盘。 在前往叶县之前，马元还让柱子给刘子墨分派了一些人手。 几百个新加入黄天教马元麾下的流民，被分拨给刘子墨，担任刘子墨的手下。 这也是马元给刘子墨的人马了。 毕竟，刘子墨如今已经加入了黄天教，虽然还未见过教主和圣女，甚至上使都还没有见过，但刘子墨的能力马元是知道的。 暂时委屈刘子墨，在马元的手下，担任一个小渠帅，马元给刘子墨一些人马，也是应该的。 刘子墨也没有拒绝。 他在黄天教的军营里，确实也需要一些人手，他自己带来的这十几个随从，还不够，需要掩人耳目给自己的大军传递消息的话，还是需要更多一些的人。 他也不怕这马元会在这几百个分给他的小弟里面安插探子，这些人一看就都是新招募过来的流民，没那么多心眼，很容易培养。 刘子墨小心一些，从里面挑选几个，培养成自己的人，不成问题。 很快，这个村子里面的黄天教大军，就开始往叶县所在的方向靠近。 大军前往叶县，谈不上多有气势，甚至没有什么纪律，马元手下最早一批跟着他的人，都被他封了一个头目的小官，手下管着几百人。 这些黄天教的人马，就这样几百人为一组，由小头目管着，一波一波地往叶县靠近。 上一次，刘子墨在牧野县见到的黄天教大军，虽然浩浩荡荡的有两三千人，但那个时候，刘子墨就已经看出来了，黄天教不过就是一些疯狂的农民。 战斗力真的不行，连最基础的武器，都没有，更别谈他们有什么军事素养了。 而这一次，在马元手下，真切的和黄天教的大军接触一二后，刘子墨更是清楚的明白了。 这些黄天教的人，虽然举着反抗的大旗，发动了起义，但确实还很仓促，真正能够手持精良兵器的人，除了马元，柱子等这些大小渠帅之外，下面的跟随者，几乎没有几个是有武器的。 大部分都只是一些农具，甚至普通的木棍，削尖了一头，充当长枪来使用。 再说甲胄一类的防护，那就真的是连马元这样的渠帅，都没有了。 除非他们能够打下一座县城，然后打开县城的库房，才能够得到一些官军的装备。 这也是为什么，马元如此执着地要去打县城，因为打下了县城，解决的不仅仅是粮草问题，还有装备问题。 只有装备越来越好，他们的战斗力才能够越来越强，在下一次面对官军的正规军时，才有一战之力。 马元手下一万多的兵马，在马元的号召下，很快就出现在了叶县周边，几百个人一组，分散在县城四周。 而马元骑着马，手持大刀，开始让手下的人，汇报这叶县的一些情况。 主要是打探四周的世家大族，所在的坞堡，都在什么位置。 这一点，前些天，他们就已经打探好了，并且清楚的知道了，四周几个坞堡的位置。 在到达叶县之后，马元召集刘子墨过来开会，做下一步的打算。 一颗大树下。 树荫遮蔽处摆满了一些草垛。 马元在这里召集了，手下十几个小头目。 刘子墨虽然是新加入的，但刘子墨的身份可不一般，在场许多小头目在京城的时候，都见过刘子墨了。 所以也不算什么新人，一一向刘子墨打过招呼了之后，马元这才开始讲话。 “诸位兄弟，我们马上就要攻打叶县了，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去找一找，那些世家大族的麻烦，我们的兄弟已经将消息都打探得差不多了。” “这叶县城外，有七八个坞堡大大小小家族的坞堡。” “其中三个坞堡，占地面积很大，想要打下来，并不容易，但是我们可以先从小的坞堡开始着手进攻。” “这几个坞堡的位置，待会我会告诉你们，现在分组，大家分别去找这几个坞堡的所在位置。” 第304章 田家坞堡 刘子墨一到这里，马元便开始说起了接下来的打算。 无非就是按照一开始刘子墨所说的，先打探好了叶县附近的那些坞堡的位置。 然后根据这些坞堡的所在，再有针对性地去处理。 目前，马元已经打探到了叶县附近，有好几个坞堡可以去敲诈一笔，但相差很远，如果一个个去的话，显然是不太现实。 跑一圈，就要好几天的时间，一个坞堡再耽搁一两天的时间，那打一个叶县，估计都要大半个月了。 所以只能够分兵，前去这些坞堡里敲诈。 分兵的目的，就是为了尽快从这些坞堡里敲诈出粮草。 “你们几个，去城东那边的坞堡，柱子，你带着这几个兄弟的人马，去城西。” “我负责城北那边的坞堡，巴兄麻烦你带着这几个弟兄，去找城南的坞堡了。” 马元很快就将自己的计划，宣布了出来。 就连刚刚加入黄天教的刘子墨，也被马元吩咐了一个事情。 如今马元手下，倒是还真的没有什么得力的帮手，只有一个柱子，刘子墨虽然是刚刚加入，但认识也有一些日子了。 得到了马元的信任，安排刘子墨去要粮，也能够算是一种考验。 刘子墨对此，自然不会拒绝。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子墨接了下来，其他几个人也跟着答应了下来。 时间紧迫，马元大致的描述了一下，探子传递过来的坞堡所在地之后，便开始让众人前往坞堡要粮。 刘子墨拱拱手，召集来了几个小头目，清点了一下各自的人马。 分给他这里的有五个小头目，手下就有将近三千人，算上刘子墨自己的人马，算是有三千五百人了。 这些人手，去攻打一个城外的坞堡，还是不算难的。 毕竟，这叶县也不是什么大县城，不过是和临湘县一样的小县城，城中的大族，就算是在城外构建坞堡，里面养的私兵，顶多也就是数百人。 有三千多人，就算是往坞堡外一站，也能够给里面的人，带来极大的压力。 “哥几个，那就走吧，尽快完成大渠帅吩咐的任务，好打下叶县。” 刘子墨冲着几个头目吩咐了一句，随后开始分批，前往叶县城南这边的坞堡。 距离城中十多里的地方，有一条小河。 炎汉帝国所有的县城，大多都是伴水而居，因为人都是离不开水的，不仅人要喝水，种的庄稼，也要水，所以人类聚集于水边生存。 时间一长，就逐渐形成了村镇。 城南这边一个叫田庄的地方，有一座坞堡。 这是叶县大家族田家的地盘，田家在叶县就是以种地为主，乃是叶县最大的土地主，城外大片的土地都是田家所有。 光是依附在田家的流民佃户，就有数千人之多。 正因如此，田家依靠土地，富庶数代人，成为这叶县的土地主。 刘子墨带着人，接近了田家的坞堡时，在看见那高耸的围墙，连绵几十丈长的范围时，不免对这坞堡有了几分惊讶。 从这外形看，这坞堡足以容纳数千人之中。 原本刘子墨还觉得，自己率领三千人，威逼之下，对方多少要给他几分面子。 现在看到坞堡之后，刘子墨就有了一些怀疑，万一对方在这坞堡里面，藏着上千精锐私兵，刘子墨还真不一定能够拿得下来。 不过，他也不能够临阵退缩。 来都来了，不去试试，回去也不好交代。 几个小头目让自己的人马，将这坞堡包围了之后，便聚拢到了刘子墨的身边，打算听从刘子墨的指挥。 “渠帅，我们已经到了，接下来怎么办？” 一个小头目，举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看着刘子墨，冲着刘子墨问道。 刘子墨倒是没什么废话，直接冲着这个小头目回答。 “就你吧，带上几个兄弟，直接去大门口，叩门。” “先把里面的人喊出来交流几句。” 刘子墨并不打算直接过去发兵攻打。 三千人马，想要打进这个程度的坞堡，难度太大，就算真的成功了，死伤也会很严重，得不偿失。 先问一问里面的人，是否愿意拿钱粮出来解决麻烦，否则的话，就只能先准备起兵攻打这个坞堡了。 这个小头目很快就听从刘子墨的命令，直接过去，拿起一个石块，猛砸坞堡前面的大门。 这种坞堡，四面围墙，只有前后两个出口。 前面一个出口比较大，是可以通行车马，搬运货物的门，一般没有大事不会开启。 平日里，普通人进出，大多都是走的小门。 这个小头目刚敲了两下，这坞堡上就有人探出了个脑袋。 早在刘子墨这些人，出现在坞堡外的时候，动静不小，自然早就引起了里面的人注意。 现在看见了有人敲门，立刻就出来问话了。 “什么人，带着人来这里捣乱，可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围墙上的人，大声地冲着城下大喊道。 见人出来了，刘子墨这才带着左右随从，走了上来，开口冲着城楼上的人说话。 “这位兄台，我们是黄天教的教众，打算替天行道，推翻炎汉，如今聚众起义，缺少一些粮草，得知府上乃是地主，特来借一些粮草，以便行军，来日我们打下叶县，便可还你。” “你放心，你借粮给我们，这份恩情，我们黄天教一定会记住的。” 刘子墨开口冲着围墙上的人，说了一句。 没有强取豪夺，反而是说得彬彬有礼，不像是一个强盗，更像是一个前来借粮的朋友。 围墙上的人，听见了刘子墨的话之后，明显是什么一愣。 特别是听见了刘子墨说，自己这些人是黄天教的人之后，那围墙上的人，脸色猛地变了变。 黄天教的事情，最近已经在豫州传开了，虽然豫州的黄天教还没有什么行动，但黄天教造反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田家的坞堡大门紧闭，也正是担心黄天教的人会打过来。 没想到，这才多久，就真的遭遇了黄天教的反贼。 第305章 借粮 “你……你们是黄天教的反贼！” 城楼上类似管家的人，听见了刘子墨的话之后，整个人都愣了愣。 随后失声冲着楼下的刘子墨等人脱口而出。 对于城楼上的人，脸色惊讶的神色，刘子墨都并不在意，毕竟他能够来到这里，早就知道对方会忌惮他的身份。 对方越是忌惮，刘子墨反而越是高兴，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有可能为了活命，拿出粮食。 刘子墨走出来，冲着围墙上的人，回答了一句，围墙上的田家管家被这一幕给吓坏了。 他目光从围墙的垛口处看了出来，就能够看见，在田家坞堡的外面，黑压压地站着数千人。 三千多人将整个田家坞堡给包围。 田家坞堡三面靠林，一面靠水。 靠水的这面，不需要人包围，刘子墨将人集中在一面，剩下的两面只安排了一点人看着就行。 只要将田家坞堡进出口的大门给封锁住就行了，小门可以忽略不计，他不担心田家的人会从坞堡里面逃出来。 若是逃出来，那就更好，只要抓住从里面出来的人，不怕这坞堡里面的人，不就范。 里面的管家，很快就将坞堡被人包围的事情，告诉了里面的田家家主。 家主田富从里面的院子急匆匆地出来，爬上了围墙的垛口，开始和城下的刘子墨交流。 “这……这位好汉。” “你们要借多少粮？” 田家在叶县的地位，其实就和临湘县的常家一样，没有什么政治地位，只有一些财富而已。 虽然在这坞堡里，有三五百人的自卫武装力量，但普通百姓的武装，装备并不精良。 遇到个几百人抢劫，还有胜算。 田富站在坞堡的围墙上，往外面看了一眼，就这一眼，看见了外面数千人，黑压压的包围自己的坞堡，就给他形成了极大的压力。 加上刘子墨故意在远处的林子里，摆放着一些黄色的丝巾，更是让坞堡里的人认为，在林子里面，还藏着不少人。 这就让围墙上的田富更加担忧，万一这些黄天教，举着兵马进攻，他们单单依靠这个坞堡，未必就能够挡得住啊。 刘子墨如果提出的要求不算过分的话，那田富也未必不能够答应。 田富说完之后，就等着刘子墨的回答了。 刘子墨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围墙上的田富，知道了这个人是田家坞堡的主人之后，刘子墨也就开始跟他说起了自己的要求。 “这位应该就是田家的主事人了吧，你放心，我们不是强盗，我们是义军，不会白拿你们田家的粮食，等我们打下了叶县之后，我们会对支持我们义军的人，网开一面。” “现在我们缺少粮草，几万大军没有吃的，田家愿意拿出一千石的粮草给我们，就可以缓解我们的粮草压力。” “等叶县拿下来之后，田家一定可以成为我们黄天教在叶县的代理人，到时候好处大大的有。” 刘子墨信口开河，开始给田家的人画大饼，只要能够让田家的人交出粮食，饼可以随便画。 反正最后田家的人，找上来，也不是找他，是找黄天教的人。 刘子墨一番和气的话说完，田富脸上担忧的神色，在这个时候，终于好转了许多。 但听见刘子墨开口就说要一千石粮食，脸色立刻又变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粮食产量并不高，就算是一亩地，种植水稻小米等农作物，遇到良田，也就能够产三石粮食而已。 而如果土地不够肥沃，甚至只能够产一两石的粮食。 刘子墨开口就要一千石，那几乎就是好几百亩地的产量了。 田家虽然有钱，在这叶县城外也有四五千亩地，说起来每年能够产粮超过一万石。 可那也是风调雨顺的富裕年份，像今年这样的灾荒之年，各地出现颗粒无收的情况，田家的几千亩良田，也不过就是收上来三四千石的粮食而已。 这些粮食，还要养活田府上上下下的一千多口人。 这些人，都不一定能够养得活，还需要动用往年储存下来的存粮才行。 田家在坞堡里的粮库里还存着上万石的余粮，都是往年剩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但这种余粮轻易不会动用，刘子墨开口就是一千石，这几乎是他们今年一小半的粮食产量了。 田富自然不能够答应。 随即就面露难色，开始和刘子墨讨价还价。 “这位好汉，粮食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但是……你们要的也太多了。” “一千石粮食，这可是我们今年一半的收成了，都给了你们，我们府上的这些仆人，吃什么啊。” 田富的推辞都还没有让刘子墨回答，一旁的一个小头目，马上就开始反驳了。 “田富，你放屁！” 开口说话的这个小头目，就是叶县人士，是马元在豫州新收编的人手，因为他们对于叶县的事情比较了解，所以被派遣到这里来。 在田富说完，这个小头目就开始主动掀开田富的老底了。 “你当我们不知道吗？你们田家，在叶县拥有好几千亩良田，是叶县土地最多的人，几千亩良田，怎么说都有上万石的粮食产量。” “只让你交出一千石，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小头目的回答，让刘子墨也高看了一眼，没想到自己手下还有这样的能人，居然早就把田富的事情打探清楚了。 可刘子墨刚要说话，围墙上的田富又开口诉苦了。 “这位好汉，你这话是没说错，我田家在叶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你莫要忘了。” “今年是什么年份，各地旱灾，百姓颗粒无收，我这府上的土地难道就能够幸免不成？” “往年是有上万石粮食的产量，可是今年情况不同，能够有三千石粮食的收成，已经是老天爷眷顾了。” “一千石的粮食，确实太多了，我们田家也拿不出来啊。” 一千石粮食，足以养活数千人一个月之久。 也是田府上下这些仆从几个月的口粮，真给了刘子墨，那田富的心里，可不太好收。 权衡一下，还不如武力抗拒呢。 第306章 打发叫花子 刘子墨站在这田府的门口，听着田富的回答，本来还想要狠一些，吓唬吓唬田富。 但是看见田富这般态度，就知道，这家伙谈判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一个底线的。 他愿意花钱消灾，但是并不代表着可以倾家荡产地去花钱。 花一些小钱没问题，但是让田富大出血，想必是不太可能了。 说起来一千石粮草，对于财大气粗的刘子墨而言，其实不算什么。 他们刘家，在临湘的时候，虽然只有两三千亩田地，但是每年的粮食产量，都能够高达六七千石。 就算是后面良田都被管家给卖了，剩下一些不算很好的田地，这一年到头的收成，也不会差。 但是刘子墨也没想到，在颍川郡的这些大家族的手中，一年居然只能够收到这么一点粮食。 估计也就只能够养活几千年而已。 刘子墨本来想要多要一些，但现在听见田富的口语，就知道事情怕是没得商量。 “田家主，既然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为难你，你说能够拿出多少粮食借给我们？” 刘子墨想要先谈谈田富的口吻。 田富听见刘子墨的话，略微犹豫，还是报出了一个价格。 “一百石，这是我能够拿出来的极限了。” 田富开口说出了一个数字。 这句话，可一下子就让刘子墨的脸色黑了下来。 在刘子墨的心里，起码也要五百石的粮食，才能够回去跟马元交差啊，现在田富只愿意拿出一百石粮食。 这不就是在打发叫花子么。 刘子墨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田家主，你这是没有诚心跟我们黄天教交好啊。” 刘子墨阴恻恻地看向田富。 田富见刘子墨这个表情，脸色也是跟着一沉。 急忙改口。 “要不再加点？” “一百一十石？” 田富试探性地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刘子墨的脸色，本来就很阴沉，此刻听着田富又说了一句，增加一点，还只加了十石的时候，就更阴沉了。 这田富完全是不把他们黄天教看在眼里啊。 打了刘子墨一次脸，还不够，还是要打他第二次啊。 刘子墨都没兴趣和田富多费什么话了。 直接冲着身边的黄汉生，说了一句。 “黄伯，让兄弟们准备一下，今日就打下这田家的坞堡！” 周围的那些黄天教众人，立刻开始起哄，发出了兴奋的喊叫，强烈的呼唤声，在这一刻，传响在这田家的坞堡之中。 刘子墨扭头就走，城楼围墙上的田富虽然有几分惊讶，可是完全没担心。 毕竟，他愿意拿出粮草和黄天教的人和平解决这个问题，那是他不愿意节外生枝。 如果黄天教真的要硬来，明抢他手下粮草，那也是田富不愿意看到的，他也不会怂。 往日里养的这几百个家丁护院，是做什么用的？ 还不是为了应对今日这样的局面的，不拉出来练一练，田富肯定是不死心的。 刘子墨正是知道，对方开价这么低，肯定是没把黄天教的人放在眼里，不给对方一些颜色瞧一瞧。 那是不会屈服的。 所以刘子墨才没有继续和田富多说什么废话，这样的地主都是一个死脑筋，抠门得很。 从田家坞堡外退下来，很快，就有几个小头目，围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渠帅，是不是要进攻坞堡了？” 众人齐刷刷地将目光看向刘子墨。 刘子墨方才就已经仔细打量过这些坞堡了。 坞堡和城楼不同，城楼上有城池过道上面可以站着士卒防守。 但是坞堡没有过道，只有几个瞭望塔，上面可以探出头来，查看外面的动静。 这就让坞堡的防守没有那么容易做好。 “这田家的坞堡，防御力不错，四周没有缺口，只有前后两个门可以进出，这围墙太高，我们就算直接搬来梯子，想要翻过去，也并不容易。” “想要直接打进这坞堡里面去，太难了，死伤太重了，显然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这样吧，我有一计，现在正是秋天，野外的杂草枯萎了，你们派人去这附近收集一些干草垛，越多越好，两个时辰之后，再来这坞堡外集合。” 刘子墨冲着身边的人下达了命令。 这些小头目，虽然不知道刘子墨让他们收集干草垛有什么用处，却也不敢违背刘子墨的计划。 听着刘子墨的吩咐，就立刻开始催促着自己手下的这些人，跑去了这田家坞堡的林子里。 只有林子里，才能够在短时间里，收集到大量的干草垛。 站在围墙上瞭望台的田富，本来还有一颗悬着的心，担心自己拒绝了这些黄天教的人，会引来麻烦。 可现在看见这帮黄天教的人，似乎并没有攻打坞堡的打算，就这样走了。 还不免露出了几分冷笑。 “哼，黄天教，也不过如此吗，真是一群屁民，想从老子手里讨要粮食，做他的春秋大梦！” “真是给脸不要脸，一百石粮食也是钱啊，打发叫花子都比给你们好。” 呸。 田富啐了一口浓痰，吐出来，随后扭头就下了瞭望台。 并没有把这些黄天教的人当一回事。 就这样，田富从坞堡的瞭望台离开。 回到了自己的小院里，享受着小妾的温柔乡去了。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已经逐渐昏暗了下来，秋天的太阳，昏睡得比较早，一落天就黑了。 秋天又是天干物燥，河水也跟着处于枯萎季节，水位线下降了不少。 刘子墨在等那些黄天教的人返回了田家坞堡所在的地方之后，便开始吩咐这些人，趁着夜色，将收集过来的草垛，丢入田家坞堡之中。 夜色下，城外的动静，里面的人根本察觉不出来。 等到围墙上瞭望台的田家守卫，意识到了外面有动静的时候，这些黄天教的人，已经将干草垛丢搬运到了围墙下，并且开始一个举着草垛往里面抛。 不多时，三千人收集过来的干草堆，就全部被丢进了这田家坞堡之中。 “黄伯，看你的了。” 刘子墨掏出一张弓，点燃了箭矢，看向了黄汉生。 第307章 火烧之计 黄汉生的箭术，刘子墨是见识过的。 当初射杀王家主的时候，就是黄汉生动的手。 再说，黄汉生早年也是以打猎为生，一手箭术出神入化。 刘子墨见识过的将军之中能够和黄汉生一比箭术的也没有几个。 或许黄汉生在跟霍天甚至徐玄武力比拼中不占什么优势。 但要是论箭术的话，黄汉生并不比他们差，甚至略胜一筹。 黄汉生明白刘子墨的意思，从刘子墨的手中接过了这张弓。 随即便将弓箭搭上。 点燃的火苗在这黑夜之中跳动摇曳。 黄汉生甚至都不需要刻意去瞄准。 直接将弓箭朝着天空射过去。 射出去的这支箭宛若流星，划破天空，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随后开始降落，迅速击中刚刚丢进去的那些干草垛中。 一支火箭击中稻草。 本就天干物燥极易引燃的干草，迅速被火苗点燃。 火焰瞬间燃烧起来，大火涨势迅猛，眨眼之间，便火光冲天。 一处蔓延起来的火苗，并不足以让整个田家坞堡里面烧起来，毕竟这里面可是有水井的，建造坞堡的时候，里面的人肯定想过被火烧的情况。 里面多半是有蓄水池一类的东西，区区一处火焰，奈何不了田家坞堡，所以刘子墨很快又冲着黄汉生继续说。 “黄伯，多射几次，让这附近的草垛都烧起来，只要有三处地方烧起来，这里面的人就算再多，也救援不及。” 刘子墨的话刚刚说完，黄汉生便立刻开始抽出箭矢，命人点燃，直接射向了这田家坞堡之中。 很快，这坞堡里面，便四处都蔓延起了火光。 借助夜晚的微风，火光瞬间就在田家坞堡里面烧了起来。 很快就已经将小半个田家坞堡都给烧了起来。 里面时不时的传来惊恐声，呼唤救火的声音，还有被火烧着，发出的惨烈求救声。 刘子墨并没有让自己的人马，就在这里干等着。 他让手下的人，忙活了一下午的时间，找来这么多的干草，并不指望着依靠这些干草，就能够将这座坞堡给烧穿。 干草燃烧虽然很迅速，但是同样的，里面没有太多的柴火，这种燃烧是持续不了多久的。 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这大火，就会被里面的人给扑灭。 而刘子墨要做的，就是依靠火势为掩护，趁机打破这坞堡的正门。 至于如何打破这田家坞堡，刘子墨早就已经想到了办法。 看着田家坞堡的火焰开始烧得正旺，刘子墨便立刻冲着那几个黄天教的小头目招了招手。 几个小头目很快就凑了过来。 “渠帅。” 几个人毕恭毕敬地看着刘子墨，他们都没有想到，刘子墨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可以直接将这田家坞堡给烧起来。 本以为只需要在这里等着里面的大门打开，在坞堡外面瓮中捉鳖就行了。 现在看见刘子墨召唤，他们就知道，刘子墨还有其他的吩咐。 “你们几个来得正好，快，速速带人，利用下午我让你们砍伐的大木桩子，把这田家坞堡的门给撞开来。” “坞堡的门虽然结实，但有一个木桩，不断地冲撞，充当冲城锤一样的作用，这坞堡的大门还是挡不住的。” “我估计，只要连续来那么几次，坞堡的大门必然会扛不住，到时候直接打破田家坞堡的大门，里面的人，就成为了我们的瓮中之鳖了。” 刘子墨简单地将自己的想法，和在场的这个小头目一说。 这些小头目顿时眼前一亮，一个个立刻夸赞刘子墨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进攻田家坞堡的办法。 随后，这些人也不敢在这个地方耽搁，立刻下去召唤自己的人马，就搬来早就准备好的木桩子，三五个人抬着，一起往前面的坞堡大门冲了过去。 “冲啊，打破田家坞堡的大门！” “兄弟们，粮食就在这里面，打进去，抢了这田家的粮草！” “黄天教万岁，黄天教万岁！” 周围三千多黄天教的教众，在这个时刻，爆发出了强烈的士气，随着几个小头目的指挥，很快就全部来到了这坞堡外面，准备开始对田家坞堡进行攻打。 田家坞堡内。 还沉浸在温柔乡的田富，突然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 他从床榻之上睁开眼，忍不住叫唤了一句。 “外面怎么吵吵闹闹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躺在一旁还有一些累的小妾，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老爷，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了，兴许是走水了吧。” 小妾隐约之间能够听见外面喊着救火之类的话。 “走水了？” 田富皱了皱眉头。 本来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可是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脸色就一变。 随后直接双脚一蹬，将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给掀开，直接就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一旁的小妾看见田富突然之间如此生龙活虎了，还以为田富还有精力再来一次。 刚要开口和田富说点亲密的话，田富头也不回地披上一个袍子，就往门外走。 推开门，田富就冲着外面呼唤了几句，叫来了外面站岗的下人。 “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田富看见府上的随从，立刻迫不及待地问了出来。 这个随从，刚好已经从外面打探好了消息，现在回来听见了田富的询问，当即就回答了起来。 “家……家主，大……大事不好了。” “发生什么了？” “外面，外面着火了！” “着火？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着火！” 田富一下子就急了。 “火，是从外面烧起来的，外面突然丢过来很多的干草，草垛一多，外面就射来了火箭，瞬间点燃了草垛，我们的人，浇灭不及，现在整个坞堡内，到处都是火！” 随从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田富。 田富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他还以为外面的那些黄天教的人不过如此，借不到粮食就灰溜溜地跑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跑了，而是在酝酿着怎么报复。 第308章 打进坞堡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救火！” 田富愣了愣，却很快就反应过来，冲着这个随从大喊了一句。 那个随从马上反应过来，跟着往外面跑去，召集坞堡里面的人手，去帮忙救火去了。 而田富自己，也没有在这里闲着，火焰烧过来，肯定不是只有一会，那外面的黄天教的人，肯定还在酝酿着别的招。 所以田富需要尽快赶过去，想要看看，这帮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刘子墨所预料的一样，坞堡内的大火，在最开始的时候，烧得确实很旺盛。 这坞堡内，除了围墙是石头和砖块堆砌而成，其他很多地方都是使用木质材料制作。 干草堆初期的火焰，很容易将那些木质物品一起连带着烧起来。 所以最开始的火焰，确实让坞堡内的人，反应不及时。 可等里面的人都缓过神来，搬来了水桶，不断用水浇注在上面，熊熊燃烧的烈火，也逐渐开始转小。 到后面，各处都有水，火焰也就烧不起来了。 毕竟这坞堡内，有一面靠着河边，引河水进入坞堡内，不缺水源，所以火烧这种办法，想要打破这坞堡，并不完全可行。 但这帮人，完全集中在救火的时候，坞堡大门处，却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撞击声。 这撞击声最开始就引起了里面的人注意，可奈何大门附近被火焰给包围，那些田家的护院家丁们，就算想要去抵御，也不敢贸然上前。 黄天教的人，举着木桩不断撞击坞堡大门，仅仅十余下，这大门就被撞得开始松动。 不断晃动之下，最终还是没有挡住大木桩的撞击。 只听见一声轰隆巨响。 一丈多高的大门，就被撞击倒下。 带头冲锋的那些黄天教教徒，看见了这大门被撞击倒下之后，一个个爆发出了激烈的吼声。 仿佛一些疯狂的刽子手，举着木棒和环首刀，就冲进了这坞堡之中。 刘子墨之前给手下的那几个黄天教小头目的命令，是打开坞堡的大门，然后听他的命令行事。 并未有让他们直接杀进去。 但是这些人，都是没有怎么接受过军事训练的农民，他们的战斗力有限，哪里能够做到令行禁止呢。 都只顾着眼前的利益。 只想要冲进坞堡里，烧杀掳掠。 刘子墨看着浑然不把他当成领导人的黄天教教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叹息。 “唉。” 站在刘子墨身边的黄汉生，听见了刘子墨的叹息，扭过头来看着刘子墨。 好奇地问道。 “公子，你叹什么气？” “这些黄天教的教众，其实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只是这些人没有什么军事素养，不能够做到听令行事，可惜啊，这样的军队，就算人数再多，也没办法在战场上发挥什么作用。” 冲锋陷阵再猛又如何，没有大局观，无法做到令行禁止，遇到敌军的小股兵马还好。 还能够依靠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击溃对手。 一旦遭遇精锐敌军，挡住了第一波进攻之后，很快这种气势就会消耗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己方队友的死亡，扑面而来的恐惧感。 会瞬间瓦解这种疯狂，会让黄天教的这些人马，从最开始的疯狂变成害怕。 从而军心溃散，几千兵马，在极短的时间里，溃不成军。 这一点，从刘子墨去牧野县城接马匹的时候，遇到的那批黄天教人马身上就在展现得淋漓尽致。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的话，也跟着点了点头。 “这些人都是一些青壮年，其实是可塑之才，只要稍加训练，便能够成为一些有些战斗力的战士，可惜黄天教没有这种懂得训练的将才。” 黄汉生赞同了刘子墨的话。 黄天教的人，包括马元等人，虽然相比之下，略微聪明一些，甚至自身有一些勇武，但归根结底，他们没有读过什么书，对于行军打仗，练兵强军还是一窍不通的。 这里的三千多士卒，最前面的几百人，从田府的大门冲进去之后，很快就遭遇了，在坞堡内等着的护院们。 这帮护院手中都有兵器，锋利的长刀，在遭遇黄天教袭击的一瞬间，便组织起了战阵，开始相互站在一起，形成紧密的阵容，和黄天教的人厮杀起来。 一番交锋，有着严密训练，精良装备的护院，在一交锋的瞬间就占据了上风。 这坞堡通道口，本就窄小，一次性无法通行太多的人，几十个护院把守在这里，直接将冲进来的黄天教众人，杀得人仰马翻。 几十个冲在最前面的黄天教教徒，眨眼睛就被杀死，后面还源源不断冲进来的黄天教众们，也在这个时候傻了眼。 本来气势汹汹，想要打下坞堡，抢夺粮草的小头目们，也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 没有贸然率领人马，冲进来。 而是经历了一波交战之后，双方都僵持了下来。 其中一个小头目，聪明地来到了刘子墨的身边，打算询问刘子墨的意见。 “渠帅，渠帅，不好了。” “怎么了？” “我们的人冲进坞堡里，被里面的家丁给挡住了，我们打不过他们！” 刘子墨听着小头目的汇报，脸上并未惊讶之色，这种情况，本就是他的预料之中了。 “让手下的人别着急，先将坞堡包围，不要贸然进攻。” “等我过去，和那田家交涉。” 刘子墨略微思考了一下，还是吩咐了一句。 那个小头目听见刘子墨这么说，自然不敢多嘴，马上就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快速跑到了最前面，开始喝止自己的人手，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了。 本来气势汹汹，一场大战蓄势待发，在经历过短暂的交手之后，暂时停歇下来。 刘子墨从拥挤的人群之中，逐渐来到了最前面。 在人群之中出来，站在了最前面，借助火光，刘子墨开始冲着里面的田家护院继续喊。 “田富家主可在这里？” 田富还真的在，他刚刚穿好衣服，急匆匆的从院子里跑过来，正好遇到黄天教的人打进坞堡，这差点没把他吓坏了。 第309章 五千石 田富听见了刘子墨的呼唤，也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出现在了对面家丁的簇拥下。 “你……你们，你们这帮贼子，居然敢打进我田……田府的坞堡！”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田富一脸愤慨的出现在了刘子墨的面前，此刻的他倒是并没有显得十分害怕。 毕竟身边还有几百个家丁的保护，这些家丁的实力，在刚才和那些黄天教的贼子交战之中，已经给了田富一些信心。 田富虽然忌惮黄天教的这些反贼，但是只要守住这个坞堡大门口，这些反贼想要冲杀进来，也没有那么容易。 若是实在抵抗不了，田富还能够退到小门，借助河流，乘船逃走。 看着田富生气，愤怒的模样，刘子墨却是有几分得意。 他才没有理会田富的愤怒，而是继续和田富说起了借粮的事情。 “田家主啊，你们田家不厚道啊，我们黄天教的人，大老远的来你们田家坞堡一趟，你也不请我们进来喝杯茶。” “既然你不主动邀请，我们只好自己进来了。” 刘子墨到了现在也没有提半个字抢粮食的事情，浑然没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强盗。 田富听着刘子墨这般无耻的话，一时间被气得居然不怒反笑。 “你……你……哈哈，你这厮，还真有点礼貌。” “怎么样，田家主，现在我们已经进了你这坞堡里了，可以坐下来，重新谈一谈借粮草的事情吗？” 刘子墨一开始没打算和田富发生什么不愉快，毕竟他们只是冲着粮草而来，打打杀杀这种事情，刘子墨还真不愿意看到。 不管是田富这边死伤惨重，还是黄天教这边死伤惨重，都不是刘子墨愿意看到的。 他们始终，都是炎汉的子民。 内斗死伤，是最可耻的。 刘子墨只要田家交出足够的粮草来，养活这帮黄天教的苦哈哈，也就算是解决了这个事情。 听着刘子墨重新提起了借粮的事情，田富也不由得开始重新考虑这个事情。 原本的他，是没把黄天教的人放在眼里的。 毕竟只是一伙乌合之众，聚集在一起的老百姓，能有什么能力，依靠坞堡的强大防御，田富有把握可以挡住这帮匪徒的进攻。 可是现在，自己引以为傲的坞堡，被对方轻易攻破，田富就没有依仗了。 虽然他不害怕刘子墨，但一旦真的打起来，损失的还是他们田家的坞堡。 黄天教的人，在这里起码有三千人马，三千人就算是不进攻，光是在这个坞堡里四处搞破坏。这坞堡里面的东西，一定会毁于一旦。 田家储存在这坞堡里面的存粮，怕是根本留不下多少。 所以，这就是田富不得不重新考虑的原因了。 一番沉思，田富为了保全自己的存粮，不得已只能够答应刘子墨的要求了。 “你们既然能够打进来，自然就有资格和我重新谈，一千石粮草是吗，我答应你！” 田富咬了咬牙，思考了一番之后，还是答应了刘子墨一开始的要求。 田富这个铁公鸡，只想要用几十石粮食，最多一百石粮食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现在，被刘子墨的人，逼得需要付出一千石的粮食，这可让他有一些受不了。 不过为了保全自己更多的家产，他也只好，答应刘子墨的提议了。 可是刘子墨听见了田富的话，却是淡淡一笑。 并没有直接答应。 “田家主，不不不，你没理解我的意思。” “我说了，重新谈借粮草的事情，一千石粮草，是之前的数目，现在又过去了大半天，一千石已经变成了五千石！” 刘子墨目光逐渐变得阴冷。 并且狮子大开口，直接把自己心中的价格，从一千，变成了五千。 原本刘子墨确实只想要从田府的手中要来一千石粮食，好回去交差。 可田府不配合，让他打进这田家的坞堡之中，事情就已经不一样了。 死了几十个弟兄，这些人的安葬费，也得一并算在里面的。 五千石粮食，这个数目一说出口。 立刻让田富脸色大变。 冲着刘子墨脱口而出。 “什么！五千石！” 田富万万没想到，这才过去了小半天的时间，刘子墨就把价格从一千提到五千。 他刚要开口拒绝刘子墨的提议。 可是刘子墨又开口说话了。 “田家主，原本我也不想要五千石粮食的，可是下午的时候，我们为了打进这坞堡里，费了不少的人手，还从周围喊来了更多的弟兄，这人一多，自然分发下去的粮食就要更多一些。” “而且，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人进了你这坞堡里，被你手下的护院杀了不少，这些死去的弟兄，我们也不好交代啊，总要给他们一些安葬费吧。” “五千石，已经不算多了。毕竟你我双方真要发生一些更大的不愉快，损失的只怕不止五千石粮草吧。” 刘子墨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 重点说了损失只怕不止五千。 像田富这个抠门的主，最是会打算盘，他立刻就又重新开始盘算，和刘子墨的人交战，会引发的后果。 从刘子墨的话语之中，刘子墨下午的时候，喊来了更多的人，所以让田富认为在自己的坞堡内外，有着比下午更多的敌人。 数量只怕不下四五千人，这么多人，围堵了他的坞堡，纵是田家护院家丁再厉害，也未必真的挡得住。 而一旦挡不住黄天教的进攻，坞堡里的存粮，还有田家几代人遗留下来的财富，只怕都要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他们田家虽然不是只有这一个据点，在叶县里面还有好几个宅子，但是坞堡里面储藏着的，都是田家绝大部分的财物和粮食。 一旦坞堡被毁，所有的财富毁于一旦，田家将会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这可不是田富愿意看到的。 虽然面前的这些黄天教的贼子未必真的能够占领田家的坞堡，但田富不敢冒这个险。 一番权衡思考之后，田富只能答应刘子墨的要求。 第310章 大丰收 “五千石就五千石！” “但是，我怎么能够确定，你们拿了我的粮食之后，就会乖乖地从这里离开？” 田富经历了一番心里的挣扎，最终还是愿意给出钱粮，来解决掉这个事情。 可他还有唯一的一个疑惑，就是刘子墨等人，收了粮食之后，是不是会愿意真的离开。 就怕这些黄天教的匪徒，拿了粮食之后，出尔反尔，继续打他们田家的主意。 听见田富这么问，刘子墨就知道，对方确实是已经考虑了用粮食解决问题的意思。 也就笑了笑，和田富正色道。 “田家主，你放心，我们黄天教的人，一向都是讲信用的，说过只要五千石粮食，就不会多动你们田家一分一毫。” “如果你要是信不过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就当这个交易谈崩了，我们借不到粮食，就只能抢了。” 刘子墨不怕田富不答应，大不了就是一拍两散，反正主动权掌控在他的手上。 田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他如果想要和平解决这个事情，就只能够是乖乖答应刘子墨的话。 听着刘子墨这无耻的回答，田富的脸色一抽一抽的，一时间居然不敢反驳。 毕竟真如刘子墨所言，他们黄天教大不了就是抢，反正说不定抢的还能更多。 能够坐下来和田家好好地谈，已经是给足了田富面子了。 田富再三犹豫，最终还是只能咬咬牙答应。 “行，希望你们真的是说话算话。” “那你让你的人出去，我这就去给你们搬来粮食。” 田富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刘子墨摇了摇头，反驳了田富。 “那不行，我可不相信你，你还是就现在搬吧，搬来了五千石粮食，我们立刻就走，绝不停留。” 看着刘子墨身边，那气势汹汹，一个个表情凶狠的黄天贼们，田富气得只能吹胡子瞪眼，却也拿这些黄天贼没有办法。 左右叹息一声，只能开始命人去搬粮食。 一个个被布袋装着的粮食，从田家坞堡里的仓库被搬了出来。 刘子墨看着田富真的已经开始准备搬运粮食了，这才放下心来。 冲着那几个小头目示意了一下，让他们盯着，好好数一数。 可千万别算错了。 五千石粮草，说多也不多，毕竟也就是两三千亩地的产量，对于田家来说，也就是一年的产量罢了。 放在市场上，这五千石粮食，也就价值不到四千两银子而已。 不过，那是在风调雨顺的年代，像现在豫州这样的灾荒之年，米价飞速上涨。 这五千石粮食的价格，已经翻了很多倍。 五千石的粮食，在往年可能也就是价值三四千两银子，但现在，绝对价值超过两万两。 区区一个田家，能够拿得出五千石粮食，已经不算少了。 田家或许还有一些存粮，但刘子墨也没必要真的赶尽杀绝，一旦真的触及了田富的底线，只怕他宁可弄一个玉石俱焚，也不愿意将粮草都交给刘子墨。 如今这个局面，也算是双赢，刘子墨带着五千石粮草，折返回叶县城外，和马元等人汇合，肯定能够交差，就算马元等人一点粮草没弄到。 这五千石粮食，也足以让马元手下的人，先存活个一两个月了。 这个时代的一石粮食，按照刘子墨的理解，差不多就是他那个时代的三十公斤。 五千石的粮食，其实说起来，也就是一百五十吨而已。 一百五十吨的粮食，听起来很多。 其实刘子墨这一次带来了三千多人，分一分，一个人身上也就是背着不到五十公斤的粮食而已。 而且他还顺手从田家的坞堡里，用借的名义，拿走了一些推车。 大量的粮食被装载在车上，又或者是两人一组，用木棍给抬着，花了一晚上的时候，才将这些粮食，从这田家的坞堡里，搬走。 刘子墨按照约定，搬走了五千石粮食之后，并没有继续找田家人的麻烦，带着人就撤走了。 田富站在围墙上，看着这帮强盗从自己家的坞堡里离开，松了一口气。 同时又在惋惜自己的五千石粮草。 不过他还是不忘，命手下的人，重新去修缮被打破的坞堡大门。 这一次他得好好的加固一些大门了，不然这么轻易就被打破了，下一回可就没有这么多的粮食可以借出去了。 刘子墨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回到了叶县的城外。 他回来的时候，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 毕竟叶县外面虽然有很多的坞堡，但分布的比较散乱，大多都是在叶县县城四周，沿着河道分散开来。 没有河道的话，就没有足够的水源，土地就会比较贫瘠。 田家坞堡算是比较近的，刘子墨借粮技巧比较高明，所以只花了很短的时间，就搞定了这个事情。 在问清楚了马元等人，都还没有回来之后，刘子墨也没有在意，就在这叶县外，黄天教的临时据点里等着。 大概等了一个时辰的样子，才有黄天教的小渠帅，陆续带着人马，从四周折返回来。 不过和刘子墨预料的一样，这些人，要么直接没有借到粮食，和那些坞堡里的主人发生了摩擦，最后大打出手，损兵折将，没有打破坞堡，只能灰溜溜地折返回来。 要么就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服了坞堡的主人，从坞堡里面借来了几百石粮食。 但数量都不多，最多的一个也才借到了五百石而已。 马元和柱子是下午的时候回来的，身上有几分狼狈，带过去的四千人，折损了一千多。 不过他们的收获却是比较丰富的。 从一个世家大族手中，抢到了三千石粮食。 马元和柱子回到了据点之后，刘子墨便立刻过来会见他们二人。 “大渠帅，柱子兄弟，你们可算回来了。” “巴兄，你这么早就回来了，莫不是你没有要到粮食？” “没关系，没要到粮食也无所谓，这一次我们的收获不少，我和柱子，抢到了三千石粮食，够我们的人吃上一个月了。” 第311章 惊叹 此时的马元，还并不知道，刘子墨这一次收获了多少的粮食。 只以为刘子墨回来得这么早，还以为是刘子墨并没有抢到什么粮食。 刘子墨倒是并没有在乎这个事情，反而开始关心起了马元。 “大渠帅，你怎么一去这么久的时间才回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马元听见刘子墨的关心，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气愤之色。 “咳，别提了，这帮为富不仁的世族权贵们，简直就是一些抠门小人，我找他们要粮，他们非但不给，还派兵与我交锋。” “他们既然敢和我交战，那我也不能怂，于是我便和柱子等人联合推了几个坞堡。” “把他们屋堡里储存的粮食都给抢了。” 马元说起这番话的时候，还有几分得意之色。 毕竟他率领兵马击溃了几个坞堡打伤了不少人。 还从这些坞堡之中抢夺了相当多的粮草，短时间内他手下的这些黄天教众人，不需要为粮食而担忧了。 这件事自然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对目前的马元而言是解了燃眉之急，接下来他可以放开手脚来大干一场。 “不过这些世家勋贵们，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交战的时候死了1000多个兄弟，我还在为这件事情头疼。” 说起整个事件的经过，马元虽然觉得有喜有忧，但更多的是，对自己手下人马的担忧。 不过他这种担忧是多余的，站在他身边的柱子，很快就补充了一句。 “大渠帅，这一点完全不必担忧，只要我们有了粮草，还怕没有足够的弟兄吗？” “有足够的粮草，我可以在短时间里拉拢起一只上万人的兵马！” “再给我一点时间，甚至，可以让这1万人变成5万人！” 经历过这些天的征召人手，柱子对于扩大队伍已经有了一些心得，缺少的只是让兵马存活的粮草而已。 这些天他们一直都在为粮草发愁，现在有了几千石粮草，短时间里的粮草不愁，便可以迅速扩充人马。 只要再给他们几天的时间，招揽到万余人马，马元手下拥有两三万人之后，就不再需要依靠雷老虎了。 到时候，他们就自己可以轻易去打县城了，借此机会，继续壮大，等占领整个豫州，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原来如此，大渠帅你们遭遇了世家大族的抵抗啊，难怪这么晚才回来。” 刘子墨听着马元的话，明白了他们的经历。 此刻的马元倒是并不在意了。 逐渐走到了据点之中，猛地看了一眼，却发现据点之中，这里堆积了不少的粮草。 马元脸上立刻就出现了几分惊讶，随即冲着这里正在搬运粮草的士卒问了一句。 “这些粮草，是谁运回来的？” 那个黄天教的教众，被大渠帅抓住问了一句，也愣了愣神，不知道大渠帅这是做什么，却还是马上就回答。 “回大渠帅，这些粮草是巴渠帅弄回来的。” 此时这个教众，也看向了，站在马元身边的刘子墨。 马元听着猛地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刘子墨。 然后一脸惊讶地冲着刘子墨问道。 “巴兄，这些粮草都是你弄回来的？” 显然，此时的马元对这些粮草的存在，还有几分不敢相信。 刘子墨含笑地看着马元，也就等了等。 “托大渠帅的洪福，我带着人马，来到了田家的坞堡之后，没费什么力气，就从田家弄到了这些粮草。” 听见刘子墨肯定的回答，马元脸上就更为惊讶了。 “你……你弄到多少粮草了？看这里的数量，应该不下三千石吧！” 在马元的心里，他都没指望刘子墨和其他的人，能够从这叶县城外的坞堡里，弄到多少粮草，可现在看到了摆放在这里的粮草之后，愣了愣神，不免有了几分惊讶。 毕竟，粮食这个东西，对于现在的马元而言，那真的是越多越好。 只有粮草越多，他们才能够在短时间里，征召到更多的人马。 人马一多，打下整个豫州的把握才会更大。 “不止三千石，一共五千石粮食。” 刘子墨如实回答了马元的话。 本就震惊的马元，听着刘子墨说这据点里如今拥有五千石的粮草，整个人脸色猛变，随即露出惊喜之色。 就连一旁的柱子，也忍不住大吃一惊，被刘子墨这个消息给惊讶到了。 柱子愣了愣，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冲着刘子墨询问。 “巴兄，你……你从田家坞堡里弄到这么多的粮草，难不成也将田家也灭了？” “不然，田家不可能会给你这么多的粮草啊，损失了多少人手？” 刘子墨这一次带去田家的人马，只有三千余人，这一点柱子是知道的，他更是知道，田家在整个叶县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在坞堡里面，养着至少五百护院，而且装备精良。 如果刘子墨的人马和田家的人发生冲突，这可未必能够打的过田家啊。 正因如此，柱子才更加好奇，刘子墨是怎么从田家的手中，要到这么多的粮草的。 “损失了大概三十个弟兄吧。” 刘子墨回想了一下，将昨夜的要粮的时候，和田家发声大战，死伤的人数汇报给了马元和柱子。 柱子和马元一听，顿时脸色大变。 “什么！三十个！” “巴兄，你没有记错吧。这怎么可能！” 马元和柱子怎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随即二人冲着刘子墨追问起了，昨夜的详细情况。 刘子墨也没有瞒着，反正他们二人随便问一个小头目，就能够知道昨日的事情，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马元和柱子。 马元和柱子二人，听着刘子墨的描述，二人的脸色也从震惊之中，逐渐转变成了崇拜。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刘子墨居然如此聪明，仅凭一些干草垛，就打破了田家的强大坞堡，不费吹灰之力，就逼迫田家交出了五千石的粮草。 一番话说完，马元还有几分惋惜。 “巴兄，都已经打破了田家的坞堡，你怎么能够就这样算了呢？应该将田家的粮草都给抢了才是。” 第312章 围而不攻 看着马元略带埋怨的话，刘子墨本来不想解释。 不过看着柱子，以及昨夜跟着刘子墨一起的那些小头目，都向刘子墨投来了好奇的神色。 刘子墨也只好开口跟他们解释了两句。 “大渠帅，并非我不愿意将田家的粮草都给抢来，只是那么做的话，只会适得其反。” “哦？这是为何？” 听着刘子墨的话，马元立刻露出了疑惑之色，皱了皱眉头，看向刘子墨。 “大渠帅，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一次带过去的人手，不过三千余人，这点人手，看起来很多，但真的要和田家的那些家丁护院交战的时候，其实并不占优势。” 刘子墨这么一说，马元点头称是。 “嗯，这也确实没有什么优势。” “一旦我没有瞬间击溃田家的护卫，那很有可能就会落得两败俱伤，到时候田家可能会考虑玉石俱焚，将坞堡里的粮食都一把火焚烧殆尽。” “那样的话，说不定我还得不到五千石的粮食。” 刘子墨冲着马元解释了一下，马元这才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刘子墨的用心良苦。 马元虽然对刘子墨怎么打破的田家坞堡很感兴趣，但并没有刨根问底，毕竟这种事情，佩服归佩服，真让他自己去操作，未必就能够真的实现。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刘子墨此人厉害，对刘子墨的佩服之情，更深了。 在得到了刘子墨带回来的这些粮草，加上他自己和柱子带回来的这些，算起来，这一次从各处坞堡里搜刮来的粮食，足足有上万石了。 这么多的粮草，足够马元手下这点兵马，几个月的粮草了。 有了粮食，马元便让柱子迅速去征召人手，并且决定在两日后，开始攻打叶县县城。 现在钱粮有了，人手也马上到位了，自然就是要先打下一块根据地了。 而叶县，属于一个比较合理的位置，这里北面是许昌，南边通南阳，又距离汝南很近。 算是前往这三个郡县，都很近的地方，只要打下了叶县，马元的人马，进可直取颍川郡，退可以去到汝南郡。 甚至南下前往南阳攻打荆州。 刘子墨这两天的时间里，没有主动去联合卢琦等人，而是让他们按兵不动。 朝廷让他前来豫州平叛，解决这里的黄天教之乱，但目前豫州黄天教并没有什么行动，刘子墨也分辨不出来，那些人马是需要他清除剿灭的。 只有先等一等了，虽然雷老虎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进攻县城。 但正因为他们随时都能够进攻县城，刘子墨反而不急着去找雷老虎的麻烦。 老虎岭刘子墨已经去过了，雷老虎能够选择在这个地方建立自己的老巢，并且盘踞此地多年，自然是因为这个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相比之下，雷老虎如果进攻县城，以县城为根据地，那刘子墨率领兵马剿灭雷老虎，反而要比强攻老虎岭容易得多。 所以，刘子墨才不急着去找雷老虎的麻烦，反而是先打算和马元套套近乎，了解清楚黄天教在豫州到底有什么计划和行动。 才好彻底解决这帮黄天教的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乘玩法。 两天之后，马元让柱子等人，从四周的村子里，再次召集了几千人马。 仅仅两日的时间，马元手下不过一万人出头，就迅速变成了一万五千人，有了粮食，招纳人手就成了极为简单的事情了。 叶县城外。 叶县的三面城墙，都被黄天教的人给包围，剩下的一面城墙，是刘子墨故意让马元留的。 马元一开始还疑惑，刘子墨给他解释，黄天教的人秉着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目的不是残害百姓，进攻县城实非他们所愿，不想伤及无辜，留一个城门，可以让城中百姓逃走。 这也算是黄天教的人，在叶县城中为百姓做的好事。 马元得知刘子墨是这个意思，对刘子墨又是大加称赞，总觉得刘子墨很有慧根，一看就是很有根骨之人。 叶县在颍川不过是偏僻小城，城中没有两万人，特别是黄天教的人逐渐靠近这里之后，叶县县城早就已经吓得城门紧闭。 城中不过三百多日常守备力量，就算城中县令在这几天，紧急招募乡勇，现在城中也不过就只有七八百人。 这点人手，连整个叶县县城的城楼都不一定站得满，想要挡住一万五千人马的大军围攻，显然是痴人说梦的。 马元在进攻叶县之前，心血来潮，跑来找刘子墨，想要询问进攻叶县的办法。 刘子墨略微思索，说出了一句话。围而不打。 “围而不打？何为围而不打？” 马元对行军打仗了解的不多，在他看来，无非就是派遣兵马，一股脑，毫无章法地冲上去，打赢了那就赢了。 他们从来没想过，打不过该怎么办。 刘子墨不想看到柱子和马元这些人，就这样白白送死。 只好继续跟他们解释。 “围而不打的意思，就是只将叶县县城包围，甚至都不用进攻，留下一个城门，让城中守军，主动逃走，便可。” “这样就能够打下这个县城？” “放心吧，按照我的猜测，这叶县的守军，多半不会在此地死守，一定会弃城而逃的。” “我们的目的是打下叶县，若是可以不用交战，就得到叶县，岂不是上上之策？” 刘子墨的话，马元和柱子未必听得懂，不过他们听明白了刘子墨最后一句话，那就是不用交战，也能够打下叶县。 这可就让他们惊讶了。 甚至不相信，不过之前刘子墨已经给他们展示了太多的不可思议，所以此时的马元还是愿意相信一下刘子墨的。 便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将这一万五千兵马的大军，分批包围在叶县的大门外。 虽然并未进攻，但城外的守军，气势汹汹，足以让城楼上的官军守卫开始瑟瑟发抖了。 叶县县令王桥，此刻就在这城楼上看着。 被眼前的这一幕，吓破了胆。 第313章 老熟人 “大哥，是黄天贼，黄天贼来了！” 站在县令王桥身边的一个人，瞧见了城外那些黄天教教众之后。 有了一些慌张，神色难看地来到了县令王桥身旁，冲着王桥大喊道。 如果刘子墨靠近一些，看见这个人容貌的话。 必然会大吃一惊。 因为此人，正是他的老熟人了。 曾经在临湘县和他有过诸多过节的王腾。 临湘王家，原本是临湘县这个小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虽然谈不上多么豪横，但是在临湘这样的小县城里，称王称霸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奈何刘子墨的出现，一下子就打乱了王家的布局。 纵横临湘多年的王家，在王家主身死之后。 势力也就跟着一落千丈。 不但维持王家生计的盐矿被抢，就连王家自己的一些根基，也因为内斗出现分裂。 恰逢常家势大，常善又担任临湘县令。 王家原本就和常家有怨。 常善担任县令之后，自然对王家更是处处针对。 没办法，王腾在继承了王家的一些资源之后，为了寻求出路，只能将王家残余的势力搬迁离开临湘县。 而他投奔的人，正是他的堂兄王桥。 王桥和王腾一样，都是出自琅琊王氏。 琅琊王氏在整个炎汉帝国来说，也绝对是排名靠前的几个家族，别看曾经权倾朝野的曹氏，司徒氏很厉害，但那只是他们在朝堂之上有话语权。 还有很多，类似于王氏这样的大家族，他们走的不是朝堂路线，而是宗族路线。 琅琊王氏，也曾经辉煌过，曾经三代都身居高位，后来逐渐失势，只经营徐州琅琊郡的势力。 在徐州极为有名，除此之外，王氏子弟分布于各个州郡，每个郡县都有王氏的分支，整个炎汉，有王氏十几个分支，像临湘王氏，就是琅琊王氏的分支之一。 而叶县王氏，便是王腾的宗亲，王桥也是王腾的亲堂哥。 王桥看着城外的这些黄天贼，神色出现了一些慌张，开始冲着王腾追问起来了。 “王腾，怎么办，怎么办，这帮黄天贼真的打来了，我早就收到了消息，豫州的黄天贼肯定会有所行动，没想到，他们盯住的目标，第一个居然是我们！” “大哥莫慌，我们城中还有数百人手，王府上下也有几百家丁，真要算起来的话，我们至少还有一千余人的精锐，想要挡住对方的进攻，并非不可能。” “我们若是在这里坚持几日的时间，能否请来颍川太守的援军？” 王腾阴沉着脸色，开始冲着王桥盘算起来。 “等来援军？只怕是不可能了，我估计颍川太守自己现在都自顾不暇，又怎么会理睬我们！” 王桥听着王腾的话，随即摇了摇头。否定了王腾的建议。 王腾听完王桥这么说，脸色就更加难看。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在这座县城里死守？” “以我们这点人马，挡住这帮黄天贼，几天时间不成问题，可要是，时间一长，那我们可未必挡得住！” 王腾这么说，王桥自然也跟着神色难看起来。 良久之后。 王桥这才继续说道。 “要不我们还是弃城而走吧，叶县县城是肯定守不住了，反正这帮黄天贼，要的也只是县城，我们从城中离开，想必他们不会斩尽杀绝。” 王桥没有把握可以在这叶县县城上，挡住这帮黄天贼的进攻。 便开始思考着如何保全自己。 唯一的办法便是放弃叶县县城。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在自家护卫的护送下逃离这里。 反正叶县不过是，王家诸多县城中的一个。 放弃叶县，王家还能去投奔其他人。 留在这里反而只有死路一条。 王桥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王腾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便只能点头，答应下来。 “大哥，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早做打算，我现在就下去安排府上人马，令他们收拾细软，准备今夜，趁乱突围，从这叶县城中逃走。” “方才我已经在这城外四处查看，这些黄天贼只包围了叶县三面城墙，我们从北面突围，可以直奔许昌城。” 王腾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但他并非一无是处。 不然也不会成为王家家主最在乎的儿子。 原本的王腾也是被王城当成接班人来培养的。 特别是在王城死后，王腾更是一夜之间就成长了许多。 如今更是寄人篱下，很多事情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当一个玩世不恭的二世祖。 需要考虑多方面的事情，才能够让他在叶县，混得更好。 王桥见王腾已经帮他想好了退路。 脸上挤出一分笑容。 伸出手在王腾的肩膀上拍了拍。 “那行，一切就拜托腾弟你了。” “只要我们能够安全撤退到许昌城，一切也就不用担心了，在许昌，有我姑父荀双镇守，城中还有数千郡兵，黄天贼必定无法嚣张。” 王腾听见王桥这么说，也算是给自己加了几分安稳。 至少，从王桥这番话之中，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是没有任何希望的。 当天晚上，叶县城外的黄天教们，并没有开始进攻，因为有了刘子墨的吩咐，这些人只是将叶县给包围，没有任何进攻的迹象。 而城中的王家兄弟，早已经准备好了金银细软，带上府中人马，打算趁夜悄然从叶县突围，直奔许昌的方向过去了。 天一黑，城中的人马，就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叶县城门打开，虽然天色暗淡，但是黄天教安插在这边城门的探子，还是很快就发现了这县城之中的端倪。 不时的有人从城中开始往外面跑。 黄天教的探子，很快将这个消息打探到，当即跑来大营，告诉了马元和刘子墨等人。 “大渠帅，大渠帅，不好了。” “叶县城门大开，里面时不时有人跑出来，直奔许昌的方向过去。” 马元和刘子墨正在大营里，商讨接下来他们的计划，听着外面的人传来这个消息之后，马元神色惊讶，刘子墨则是一脸淡定。 这个情况，正如他所料。 第314章 烧杀掳掠 “大渠帅，我说的没错吧，叶县县城人不过万，城中守军不足五百，如此小小一座城，若是听见我们来袭，根本没有抵御的想法，想必明日一早，这城中便会成为空城一座。” “我们想要夺取叶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刘子墨在探子进入大营，汇报了这个消息之后，便立刻开始继续和马元等人分析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马元一听，就有几分不乐意了。 “空城？不行啊，我们打进城去，这城中只是一座空城的话，对我们也没用啊，打县城最重要的是要拿下县城的府库，从这县城里得到足够多的武器兵刃啊。” 马元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刘子墨对此，却并没有在意，淡淡一笑。 “大渠帅，无妨，县城之中，东西多的是。他们要走，必然不能够开车马车走，只能徒步，而一个人携带的东西肯定是有数量限制的。” “你觉得，他们是会携带金银细软呢，还是带上兵器甲胄？” 刘子墨反问了马元一句，马元当即回答。 “自然是金银细软。” “那就对了，他们肯定只会带走金银细软，兵器一类的东西，因为重量的缘故，只怕会剩下不少。” “更何况，明日我们知道他们逃走的方向，再派遣人马去追击，岂不是更好，总比率领大军进攻城墙要来得好吧。” 刘子墨的话，立刻得到了马元的点头赞同。 “巴兄说得极是，是我肤浅了。” 刘子墨的话，让马元淡定了下来。 到了第二天，天才蒙蒙亮，马元就兴奋地起了一个大早，随即带着自己的人马，直接来到了叶县城外。 昨日一整晚，城中跑出来不少的人，这些人，大致上都已经离开了。 如今天色一亮，出现的人反而少了。 马元也没有什么围城的必要了，城门人气凋落，他的人手，可以直接从这个城门杀进城中去。 仅仅半个时辰的功夫，一万多大军，就从叶县城外，出现在了叶县的县城之中。 刘子墨跟着这些人，一路走进了城中，并且直奔县衙所在之地过去。 此时的县衙已经人去楼空，县令和一众官员，都已经不在了。 城中还有许多世家大族，昨夜也连夜逃离了这里，城中只剩下了一些百姓。 之所以这些百姓没有逃走，倒不是他们不想逃。 而是王桥这个县令在弃城而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通知这些百姓，这些百姓根本就不知道，县令已经从城中逃走了。 这么做，也是想要让这些百姓拖延一下黄天教进攻的节奏，好给王桥等人的逃走，争取时间。 一整个上午，黄天教的人，开始在叶县之中，烧杀掳掠起来。 一进城，那些贪婪的黄天教教徒们，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浑然没有把这些人当成是和他们一样的普通百姓，看见粮食和钱财就动手抢，看见女子就上去撕扯搂抱。 刘子墨皱了皱眉头，急忙跑到了马元的身边，开始和马元交涉。 “大渠帅。” 此时的马元刚刚占领叶县府衙，得到了府衙里来不及带走的一些兵器和钱粮，他的手中再次阔绰了不少。 “是巴兄啊，你来得正好，快来看看，这小小的叶县府衙，还真是阔绰啊，居然搜到了这么多的兵刃，有了这些兵器，我们的将士，就更加厉害了，在战场上必将一往无前，所向披靡。” 马元新学了几个成语，在这个时候说起话来，还文绉绉的。 刘子墨却是没给马元什么好脸色看，面露担忧之色。 “大渠帅，有一个事情，不知道我当讲不当讲。” “巴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我兄弟，都认识这么久了，什么事情还这么见外呢，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看见刘子墨这般模样，马元反而有了一些假意生气，冲着刘子墨多说了一句。 “大渠帅可知道，今日这些将士进城之后做的事情？” 刘子墨这么一问，还真把马元给问住了。 马元疑惑地看了一眼刘子墨。 随即反问了一句。 “巴兄，手下的将士做了什么？” 刘子墨略微犹豫，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大渠帅手下的将士，进城之后，开始在百姓生活的地区烧杀掳掠，不但对普通人出手，更是对老弱妇孺也不放过。” “我想问问，这是不是大渠帅下的命令。” 刘子墨这一次来找马元，其实就是想要问个清楚，看看这个命令，是不是马元下达的。 他本来和马元，柱子等人有几分好感，纯粹是因为在京城的遭遇，对这些黄天教的人出于同情的理念。 想看看能否在乱世之中，将他们这些无辜的人挽救下来。 可如果他们只是一些只会残害百姓，狼子野心的家伙，那刘子墨不会手软，到时候命卢琦率领大军，来到叶县，直接一波将他们送走。 “什么，烧杀掳掠？大胆，谁给这帮狗东西的胆子，老子说过，只许洗劫世家大族的人，不许碰百姓一点钱粮！” 马元听见刘子墨的话，随即脸色猛变，开始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马元，从马元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他是装的。 随即便冲着马元继续说。 “大渠帅，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我们的人，在烧杀掳掠，你随我去看。” 他起身，拉着马元就从府衙里出来。 刚刚走出府衙，就看见了一个马元的随从，从外面拉着一个妙龄少女，出现在这里，手中还抱着不少的珍宝。 瞧见马元和刘子墨，便兴高采烈地说。 “大渠帅，你看，这县城里，好多钱财，我们发财了！” “还有女人，我娘一直想给我找个媳妇，这下有了，都有了！” 刘子墨和马元，看了一眼这个随从身边的女子，此女子身上穿着分明不是绸缎，不过是普通百姓身上穿着的粗衣。 看见这一幕，马元的脸色都有一些不好看了。 没有理会这随从的话，而是当即冲着那个女子发问。 “这位姑娘，你家住何处？” 第315章 整顿军纪 那个被带过来的少女，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了。 身上的衣服，被人撕扯去了小半，露出了洁白的肌肤，脸上早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了。 少女木讷地站在刘子墨和马元的面前，一时间，居然没有开口回答。 等马元再次问了一句。 “姑娘，你不要紧张，我是这些人的首领，我给你做主，你跟我说说，你是哪里人，家中还有什么人？可是世家大族子弟？” 等马元再次问了一句之后，那个少女这才缓过神来。 吞吞吐吐地冲着马元回答。 “大……大人，小……女子乃是城西……人士，家中只有二……老，只是普……通百姓，并非世家……大族子弟。” 少女一番话说完，马元的脸上已经开始变黑了几分。 逐渐转过头来，看向那个随从。 其实不用多说，也能够想到，这些世家大族的人，早就已经在昨夜离开了。 毕竟能够逃走的人，都是消息灵通，或者和县令有一些勾结的人，留下来的世家大族极少，很多都只是普通百姓。 别看这些普通百姓居住在县城之中，但他们的生活，并不是很富裕。 甚至还比不上住在村子里面的百姓，毕竟村子里的百姓至少还有土地可以耕种。 住在县城里面的，连个土地都没有，平日里连个营生都不一定有，只能在大户人家里面当下人。 刘子墨这边刚刚说完，马元就明白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老子不是跟你说过，只能抢那些世家大族的东西吗，你把老子的话当耳边风？” 马元提高了几个声调。 眼神里，分明就开始多了一些怒意。 与此同时，马元举目四望，开始冲着远处看了一眼，整个叶县县城，开始处处有烟火出现，浓烟升腾而起，到处都有哭喊声，伴随着初升的朝阳。 这叶县的宁静，也被打破了。 “这帮浑蛋，把老子的话，当成屁话是吗。” 或许是看见了，四周的黄天教徒真的没有听从他的话，在城中烧杀掳掠，马元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抬手，将腰间的佩刀举了起来。 猛地就往刚才那个随从的身上，砍了过去。 站在马元身边的柱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事情。 在马元的刀，砍到自己身边的这个随从身上的时候，柱子立刻冲着马元大喊了一句。 “大渠帅，手下留情！” 柱子的突然呼喊，让马元反应过来，锋利的长刀停在了那个随从的面门上，没有砍下去。 方才那个随从还一脸兴奋，此刻看着长刀在自己面前险些一刀毙命。 这个随从也被吓坏了。 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上。 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是没想到自己近卫的大渠帅，居然会动手杀自己。 “柱子，你不要为他求情，这个浑蛋不听我的号令，私自去抢劫百姓，已经犯了军规，若是不杀了他，整顿一下风气，我们带来的这些人马，只会把我们的话当成耳旁风，那队伍就散了。” 马元虽然不是将军出身。 但他好歹也是黄天教培养起来的首领人物。 这点粗浅的道理还是懂的。 如果手下这帮兵，只是一群唯利是图，见财起义的人。 那他们充其量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永远也成不了精锐战士。 也正是因此在察觉到自己手下的这些士卒，不听自己的命令，欺压百姓的时候，马元才会如此生气。 柱子可就没有马元这种想法了。 在柱子看来，马元要杀的这个随从可是最早跟随马元一批的人。 那是马元身边的核心骨干。 马元若是把这样的人杀了，那会让身边其他的弟兄寒心。 出于这个理由柱子才会劝阻马元。 “大渠帅，这个兄弟可是跟随我们多年的老人，可否网开一面，就算他做了这些事，那也最不至死啊。” 此时马元脸上怒气冲冲。 并没有因为柱子的这句话就因此消气。 柱子看劝了一句，没有任何作用。 当即给一旁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这个被吓傻了的随从，立刻领悟了柱子的意思。 当即就在马元的面前跪了下来。 直接用哭腔冲着马元大喊道。 “大渠帅，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这个随从哭喊着求饶。 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马元纵使再铁石心肠，可看见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如此这般。 一时间也下不去手了。 举着的大刀，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放了下来。 可马元手里的刀才刚刚放下来，目光又看见了站在另外一边的刘子墨。 又觉得这件事情不能够就这样算了。 随即皱了皱眉头。 冲着这个随从继续说。 “我念你跟随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的事情就饶你一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杖责20！” 马元最终还是处罚了这个随从。 这个随从听见马元这么说，只能是磕头道谢。 同时马原又再次提高了自己的声调。 冲着周围围观的其他士卒大喊道。 “还有你们这些人，都给老子听清楚，还有人胆敢违背我下的命令，在城中劫掠百姓，一律以违抗军令斩首示众！” “你们速去给我传递消息，分发在各个小渠帅手中！” “同时让他们在半个时辰后来府衙见我！” 马元对这件事情的处理。 让一旁的刘子墨看在眼中。 虽然马元没有一刀将那个随从给斩杀了。 感觉恰恰让刘子墨对马元高看了一眼。 他欣赏马元，但不是因为马原会斩杀那个随从。 如果一个跟随了你好几年的随从，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你就将其斩杀，那反而会让刘子墨觉得马元此人冷酷无情。 刘子墨欣赏马元，是觉得马元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 值得他认可。 黄天教的这些人，之前没有得到足够的约束。 做出任何事情都有可能。 但是现在，有马元的命令发布下去。 想必他们会收敛很多。 想要让他们完全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应该是不太可能。 等减少这种事情的出现，还是很有必要的。 第316章 搅局者 从这件事情上刘子墨就能够看出来。 马元和他印象中的那些黄天教反贼并不一样。 至少马元并非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狼子野心，加入的黄天教。 他们真的只是因为被朝廷逼得走投无路。 才会举起这反抗的大旗。 只要给他们一条活路，想必他们还是愿意，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在处理完这件事情之后。 马元重新找到了刘子墨。 “巴兄，这件事情，是我疏忽了，这才酿成大错。” “大渠帅，无妨，事情还未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现在亡羊补牢也为时不晚，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提醒大渠帅而已。”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黄天教若想真的推翻炎汉，必然不能够失信于民。” “否则，这和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贪官污吏又有何区别呢？” 刘子墨这么说，立刻惹得马元连连点头。 “巴兄说得极是。” “我们黄天教，本就是出身于民，若不能够拉拢百姓，反而反过头来欺压百姓，简直就是失去初心，这是不可容忍的。” “大渠帅有这样的想法，那自然是好，若是能够约束好手下的人马，跟他们约法三章，做到令行禁止，我们手下的人马才是真正的强大。” 刘子墨了解了马元的想法之后。 对马元也算是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同时搭救，收编这帮黄天教的人，也让刘子墨的心中没有那么大的负担了。 他之所以愿意和马元等黄天教的反贼搅和到一起。 并不是因为他天生圣母心泛滥。觉得每个人都不该死。 反而是因为，见识了京城朝堂上的凶杀黑暗之后。 刘子墨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实力有多么的薄弱。 初到京城就被人行刺。 同时就算攀上了皇帝、太后的大腿。在面对世家大族的威胁时，依然被掣肘，像司徒家的权势强大到就连太后也得退避三舍。 在这样一个皇权旁落，世家大族，权力如日中天的时代。 刘子墨并不认为依靠自己这点力量就可以帮助炎汉，改变这种颓势。 甚至成为辅佐皇帝，中兴炎汉的肱骨大臣。 他只能培植自己的势力。 可是，当今朝堂内外，早已经被那些王公大臣把持朝政。 在想要从朝中分得任何一点人手。 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像是这一次刘子墨出征，率兵征讨黄天教。 也是被人几番算计，要不是他知道射声营的将士还是一些可造之才。 等待他的就是统率最差劲的兵马，前去战场上送死。 正因如此，刘子墨才更加渴望培植自己的势力。 而培植自己势力的最快办法。 便是重新收编一股新的力量。 就如同当初他在，临湘县，暗中扶持天柱山上，那些山贼一样。 他一样可以暗中扶持黄天教的人马。 毕竟，他通过前些日子对黄天教的探索。 已经大概清楚，黄天教背后必然也有朝中人马的暗中扶持。 只是黄天教背后所依靠的大人物，到底是何人。 刘子墨还一直没有搞清楚罢了。 黄天教的其他人刘子墨未必相信，但是和他结交许久的马元、柱子等人，刘子墨对他们还算了解，知道他们并非什么坏人，之所以走上反抗朝廷这条路，纯粹是因为生活所迫，如果加以引导的话，未必不能弃暗投明。 所以他才会愿意暂时改变自己的计划，先潜伏在黄天教之中，探听他们接下来的打算。 不然按照一开始刘子墨的计划，是想打探老虎岭的具体消息，随后带领自己的兵马强攻老虎岭。 只是如今知道了马元、柱子等人在这里之后。 他才不得不改变计划，暂时按兵不动。 有了刘子墨对马元的劝阻，马元也知道该收敛手下的这些人马的行为。 教训了一番那些进入县城胡作非为的士卒之后，手下的将士，好歹是没有做出什么太过于出格的事情了。 不但如此，刘子墨还给马元出了一个建议，将从城外坞堡里得到的粮草，拿出一部分，分发给叶县城中的普通清苦百姓，劫富济贫，也是黄天教的教义。 这样一来，还能够进一步笼络百姓，得到百姓的爱戴。 对此，马元也是眼前一亮，对刘子墨又是顶礼膜拜，随即将在城外搜刮到的粮草三分之一，也就是将近三千石粮食拿出来，吩咐给城中的百姓。 马元的这一举措，再次让城中百姓引发了热议，不少普通老百姓对马元感恩戴德。 马元从而也在叶县得到了一些百姓的拥戴，至少有刘子墨的建议，城中不少普通百姓，也对马元对抗朝廷的义举，有了一些认同。 甚至不少人，都表示，愿意加入马元。 马元手下的大军，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取了叶县一座县城，非但没有损失什么人马，反而还从叶县得到了补充，又多了几百人。 马元和柱子趁此机会，就在商量，开始将叶县隔壁的颍阳县也纳入目标之中。 他们想要学习刘子墨之前教导给他们的办法，先从城外的那些世家大族入手，搜刮世家大族的粮草，从而劫富济贫，接济贫民，吸纳流民，只有这样他们在百姓的心中才能呼声更高。 得到民心，从而一举壮大。 为此，刘子墨也没有阻止，马元等人的壮大，对他来说，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想要对付强大的世家，必须要有一群搅局者出现，而马元的人马，就是刘子墨培养起来的搅局者。 刘子墨非但没有阻止马元去搜刮世家大族，反而卖力地帮助马元，仅仅两日，就将颍阳县周围的几个坞堡，再次搜刮一遍。 利用刘子墨之前的火攻之法，这些坞堡的主人，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就算有人可以避开火攻之策，在面对数千黄天教贼匪的围攻，也只能乖乖交粮保平安。 否则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两天之后，老虎岭。 雷老虎依然悠闲的在自己的山寨里，喝茶享受，时不时的就派人去打探一下周围的消息。 这一次，他手下的探子给他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报，大当家，大事不好了！” 第317章 震惊的雷老虎 “慌慌张张，做什么，能有什么大事？莫不是柱子那厮又来了？” 此时的雷老虎还并不知道发生在叶县的事情。 自打上一次，柱子来到山寨里，请求他出兵支援。 帮助马元一起攻打县城之后。 雷老虎其实就已经不打算搭理马元这些人了。 马元手下，充其量就是有几千人马而已，这是当初马元带着人从雷老虎这里离开的时候，雷老虎所看到的模样。 雷老虎不认为马元这点人手，就能够打下县城。 之所以不出兵，就是想要让官军先消耗一下马元的实力，他才好趁机捡便宜。 老虎岭上的山贼兵，跑到了雷老虎的身边，紧张地冲着雷老虎回答。 “大当家，不是那个柱子来了，而是马元那帮人，打下了县城！” 本来雷老虎根本没在意这个山贼兵说的话，端着手中的酒杯，就要继续喝。 可下一秒，他猛地起身，一脸震惊地冲着这个小兵询问。 “什么！你说什么！” “马元打下了县城？” 雷老虎听见这个消息，瞬间就变了变脸色，仿佛不敢置信。 小兵也是不敢有任何隐瞒，急忙开口，继续冲着雷老虎回答。 “大当家，这是我们潜伏在马元手下的探子，刚刚传递过来的消息，应该不会有假。” “马元的人，不但已经打下了叶县，而且最近已经开始往颍阳县过去了，打算连带着将颍阳县也给打下来。” 这个消息传入雷老虎的耳中，让雷老虎本就难看的脸色，再次阴沉了几分。 越发的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元这厮才多少人马，区区数千人手，他就敢去打县城？” “县城里的官军都是吃素的？” “老子都不敢轻易去打县城，他居然先打了！” “没有老子雷老虎的帮助，他怎么可能打得下县城！” 雷老虎怎么都想不明白，马元是怎么打下的叶县。 “大当家，听探子说，是那马元围剿了县城外的那些世家大族的坞堡，从中获取了大量的粮草，从而招揽到了不少人马，现在他们在叶县已经拥有将近两万人马了。” “什么，马元手下有两万人了！” 雷老虎的脸色，一阵阵的抽搐，甚至开始仔细思考这些问题了。 “应该不会有错，现在这个乱世，有钱粮就会有人马，只要有足够多的钱，就不怕没有人手。” 雷老虎似乎是被马元等人打下了县城这个消息给刺激了，一时间也不敢在这个山寨里呆着了。 “快，去把我们的人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雷老虎即刻起身，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便打算学马元的行动，也在这个时候，去攻打县城。 他早就想要去打县城了，只是一直都没有等到机会。 最开始的时候，是担心朝廷县城里的守备力量不弱，他的人马，要去攻打县城，必然会损失惨重，一直拿不定主意。 可是现在，雷老虎就不担心了，因为势力比他弱小很多的马元，都能够率领自己的兵马，打下一个叶县。 这对于势力更为强大的雷老虎而言，打下县城，自然也是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是马元给了雷老虎信心，有胆子去攻打县城了。 按照雷老虎的命令，没有多久，手下的这个山贼就将消息传递到了附近。 很快山上的那些山贼，就听从雷老虎的命令，到中央的聚义厅里面集合了。 乌央乌央一大群穿着奇特的山贼，就围在了这里。 “大当家，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当然有事，今日我们潜伏在马元手下的那些探子，传回来了消息，说那马元已经率领兵马，打下了叶县。” “叶县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三郡要道，守军不说多了，怎么样也有数百人，还有坚固的城墙，城中又没有马元的细作，他居然能够打下叶县。” 雷老虎冲着在场的这些山贼说了一句，将今日的消息告诉了在场的这些山贼。 山贼们听见了雷老虎的话，一个个脸上的表情其实和雷老虎刚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模一样。 一个个都是满脸震惊，极为不可思议。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们都不敢去打县城，为何马元那帮家伙，可以打下县城。” 其中一个山贼震惊地冲着雷老虎脱口而出说了一句。 雷老虎阴沉着脸，这段时间，或许他也已经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或许，是那帮黄天教的人，更为勇猛吧，他们不知道县城的厉害，一往无前，误打误撞就这样打下了叶县。” “而我们，之前一直把县城里的那些官兵想得太厉害，不敢去尝试，这才一直没有去打县城。” “如今马元他们也算是给我们开了一个好头，有他们的前车之鉴，我们再去打县城，也就不足为虑了。” “今日我叫诸位兄弟们过来，就是想要让大家合计合计，明日我们便率领大军，去攻打县城，是该先从哪个县城打开始？” 雷老虎很快就将自己叫这帮人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辩，最后，雷老虎在一群山贼的决议之下，也想要去打县城了，而他们计算好的第一个县城，便是这距离许昌城不算太远的长社县城。 长社县城，是在从许昌前往京城的一条路上。 县城不大，不过里面居住的人却不算少，毕竟距离许昌城很近，许多在许昌城里，许昌城中只有那么大，需要清净一些的世家大族，就会迁徙到长社县去。 相较于比较难打的许昌城，这长社县城的难度就要低很多。 所以，他才能够成为雷老虎的目标。 目前雷老虎手下，又有三万兵马，分散在老虎岭的各处，只要组织得当，突袭长社县城，打长社县城里的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必然可以在县城之中的官军还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将城门打破。 一旦夺取了长社县城，雷老虎还能够与老虎岭上的山贼遥相呼应，进退自如。 第318章 进攻长社 雷老虎在第二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进攻县城了。 他手下的兵马，还算是要比马元手下的人，更厉害一些。 毕竟，大部分都是山贼，常年在这道路上打家劫舍，劫掠往来的商客，不管是在胆子上还是在交手的经验上，都更胜一筹。 因此，雷老虎在决定攻打县城之后，只需要一个命令发布下去，手下的人员，行动起来。 在第二天，便已经率领大军，来到了长社县城下。 在来攻打长社的前一天，雷老虎就已经打探清楚了，马元等人是如何打下叶县的。 在得知了马元等人不费一兵一卒，只是将叶县包围就将县城给打下来之后，雷老虎等人更是惊讶。 本来也想学着马元的方法，将长社县城包围。 看看这县城里的守军，是否也会和叶县的守军一样趁机逃走。 可一连等了两天时间。 雷老虎也没等到长社县城守军弃城而走！ 雷老虎或许不知道，这长社县城距离许昌不足一日路程。 而且长社县城里居住着大多数都是许昌城里的权贵亲属，这帮人地位很重要。 那长社县城的县令，若是独自逃走。 则需要承担的后果，必然无比巨大。 到时候上头的人问罪下来。 他也承担不起。 反不如在这里坚守一二，说不定还能等来许昌的援军。 许昌城中，已经有了数千朝廷征召的乡勇。 虽然这些乡勇并没有经过什么训练。 但好歹装备精良，战斗力可观。 对付一些刚刚组建招纳起来的山贼匪徒，想必应该还是不成问题。 这也多亏了几天之前，小皇帝下发下来的一道诏书。 命各地郡县，自己征召乡勇支持三大中郎将剿灭黄天教。 许昌距离京城比较近，所以命令发下来之后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这才可以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征召一些勇武之士，组建起了四千多人的守备军。 有这些守备军在，这些人，完全可以依靠坚固的城池，暂时抵御黄天教的进攻。 而长社县城的县令，之所以不逃跑，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几日前，朝廷派遣到豫州前来平乱的中郎将大军，已经驻扎在长社附近了。 卢琦率领的四千多人的平乱大军，就在长社县城不远的地方，只要长社县城派遣兵马去请求支援。 卢琦也能够在半天的功夫，杀到长社县城下，与贼军展开交锋。 雷老虎如果在兵马出现在长社县城的第一时间，选择直接进攻长社县城，以县城里的一千不到的守军，想要挡住雷老虎的三万大军进攻，确实不容易。 但是现在，城中守军，已经派人从城中离开，前往了卢琦所在的驻军之地求援，还派人前往了许昌求援。 时间过去了两日，该准备前来长社驰援的人马，也大多都到了这里。 雷老虎等了两日，根本没看见城中有大量人马离开，这边又收到了消息，说马元的人马，已经将颍阳县给打了下来。 连破两座县城，一下子让马元手下的人马，壮大到了两万有余。 这就更加让雷老虎担忧了，索性不在这里等待，命自己手下的人马，开始着手进攻长社县城一事。 可是雷老虎这边才刚刚吹响进攻的号角，大军杀到长社县城下。 手下的人，才刚刚展开进攻，连长社县城的城门都还没有打破，这长社县城外，就快速杀来了一支兵马。 来人，正是驻扎在长社县城外不远的卢琦。 统率着从京城带来的射声营四千余将士。 刘子墨还在马元的身边，打探消息，而为了防止卢琦这边驻军太久，没有任何的行动，担心手下的将士会有意见。 刘子墨也就派徐玄先行返回军营，让徐玄随机应变，可以针对豫州其他的黄巾军，展开小规模交战。 这样一来，刘子墨在遇到朝廷派来的监察使的时候，也好有一个交代。 不然，刘子墨带着兵马，光是驻军在野外，不做任何的事情，上头也交代不过去。 司徒鹏这些老家伙，到时候弹劾刘子墨，刘子墨也没什么话来反驳。 而颍川附近，最强大的一股黄天教匪徒，也就是雷老虎等人了。 刘子墨便让徐玄将目标，都放在雷老虎等人的身上。 这雷老虎一行人，刚刚打上长社县城的主意，就已经被徐玄得知了。 只不过徐玄并未轻举妄动。 他手下不过四千余人，而雷老虎手下却有三万大军，双方兵力悬殊，虽然射声营手下的将士，经过这些天的训练，已经初见成效，但正面战场上的真实战力如何还是未知数。 徐玄不敢轻易冒险，一旦让射声营的将士上战场，死伤惨重，他也不好跟刘子墨交代，所以比较谨慎。 需要找准时机，才能彻底进攻雷老虎这帮匪徒。 而机会，很快就来了，雷老虎按捺不住，打算强攻长社县城的时候，就算是最佳时机。 大量贼寇，冲锋上前，对城门展开进攻，在一番交战之下，本身已经是士气疲敝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徐玄命卢琦率领大军从山贼后方杀出，一下子便能够扭转局势，让前头冲锋的山贼，瞬间士气瓦解。 大军杀出来，截断雷老虎这群山贼的后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徐玄统率兵马，而卢琦则带着人马，冲锋陷阵，在出现在长社县城外的时候，便二话不说，直接杀到了雷老虎这群山贼的后背。 而此时，雷老虎手下的三万大军，包围在县城内外，一万五千人，负责第一波进攻，一万五千人在外围站岗防守。 当徐玄和卢琦领兵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虽然在第一时间惊讶到了雷老虎，可人数毕竟不够多，不能够给雷老虎带来致命打击。 只是让雷老虎进攻长社县城的节奏，打乱了。 中军大帐。 雷老虎听着下面的人传来消息。 “报，大渠帅，外围突然杀过来数千官军，外围的兄弟们，被杀得措手不及，快要挡不住了！” 第319章 骑兵显威 此时的雷老虎还并不清楚，自己外围出现了不少的官军。 只是听见了手下的人来报之后，这才明白，自己进攻长社的事情，已经被官军得知了。 “你说什么？有一群官兵在我们的四周？” “莫不是那帮朝廷平乱的人马？” 中郎将率军通过旋门关，驻扎于长社城附近的消息，雷老虎自然也是清楚的，只不过最近这些天，卢琦带着兵马，一直按兵不动，没有任何的行动，这才雷老虎对这群官军，并无多大在意。 更何况，这里驻扎着的官军数量也不多，才区区四千人，这点人手，对于现在拥兵三万的雷老虎来说，完全不放在眼里。 “回大渠帅，应该是平乱的中郎将，敌军装备精良，已经杀得我军溃不成军，现在怎么办？” “是不是要调集周围的弟兄，过去支援？” 外围的这些山贼数量虽然不少，但分布的比较疏散，官军杀出来的这个方向，充其量也就是三四千人马。 这些人手遭遇了卢琦所率领的大军，一番简单的交战，就已经让山贼军们溃不成军了。 如此一来，等待了雷老虎的选择，就只有两个。 一个是撤下周围进攻长社县城的人马，回去支援外围的山贼。 另外一个，就是派遣周围驻扎的山贼支援，前去阻拦朝廷的官军，然后集中所有在前线的人手，全力进攻长社县城。 以目前的局势来看，他们手下的兵马数量不算少，长社县城里面的守军不多，只需要全力进攻，有极大的概率，可以破开长社县城的大门。 可到底是全力破开长社县城的大门，还是先保存实力，回去防守救援。 这可是让雷老虎一番纠结。 沉默再三，还是身边的狗头军师，冲着雷老虎解释了两句。 全力进攻长社县城，虽然能够破开县城的大门，但是官军已经在这个时候过来了。 就算他们打下了县城，再想要挡住官军的进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与其在这个地方和官军对抗，倒不如暂避锋芒，先救援己方的人马，保存实力为主。 只有这样他们才有和官军一战的资本。 听着手下的狗头军师这么说，本来野心勃勃，想要前去攻打长社，不惜代价夺取长社县城的雷老虎，咬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 “快，放弃攻打长社，让所有的人马，回去抵抗朝廷的官军，先挡住那些官军的进攻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雷老虎一声令下，手下的人马，又开始折腾了起来。 很快从进攻长社县城，转变成了，退到城外的中军大帐附近，开始有序往外围的官军出没地集结。 此时外围战场。 徐玄骑着战马，在战场上来回巡视，一边手持大斧，加入战斗，随手几个劈砍，就能够带走几个敌军的贼寇。 三两个冲杀，就有不下十余人死在了他的手中。 他抬起头，举目看了看着战场，不少披着头巾，带着黄色丝带的敌军士卒，在他手下的官军面前，根本撑不住几个回合。 战局处于焦灼的状态之下。 别看他手下的射声营将士，人数并不多，而且其中大部分都还是射手，真正近战冲杀的士卒并不多。 但因为刘子墨拉回来的战马，给射声营手下的这些士卒武装之后，射声营全体士卒就有了一千人的骑兵小队。 这一千人的骑兵，便是冲锋的主力。 虽然他们训练的日子不长，有一些甚至骑术都掌握得还不算太好，但只要有一匹战马，他们在战场上，面对这些贼寇的时候，就占据了先天的优势。 仅仅一千骑兵，在这长社县城外，来回冲锋，敌军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战阵，很快就会被骑兵厚重的蹄铁给冲散。 一交手，那雷老虎手下的几千人手，便立刻被杀得不断溃败，遭遇骑兵的冲击，这些山贼连反抗的勇气都生不出来。 等到雷老虎率领从长社县城下退回来的兵马，打算到外围去支援的时候，这才看清楚，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马，到底溃败得有多么的惨。 “人，人呢？” “我们的人呢？” 此时的雷老虎，站在远处，远远的望了一眼，这外围战场上已经没有多少己方兵马了，安排驻扎在这里的四五千人，已经只剩下了不到一千还在苦苦支撑，至于其他人。 早就已经被骑兵吓破了胆，开始四散逃开，聪明的人，已经往两侧的丛林里跑去，而比较傻的一些，还在往雷老虎大军所在的位置跑。 那些骑兵，追击而来，一边冲锋，一边展开屠杀。 不少人手中的长矛，只需要用力的把持在手中，战马往前奔袭，便可以像串糖葫芦一样，将这战场上四散逃跑的敌军士卒，穿成一大串。 这一场大战之中，卢琦展现的格外勇猛，身先士卒，奋力杀敌。 他所率领的一支小队，冲杀在最前面，直接将雷老虎的大军，杀的溃不成军。 等到雷老虎看见自己手下的人马呈现出这样的溃败之后，不免慌了神。 他没有任何愤怒，愤怒在这个时候，已经无济于事了。 山贼兵对付对付郡县的守卫还是可以的，但是遭遇了中央正规军，还是皇帝手下最精锐的部队，那就不够看了。 尽管射声营只是北军之中，实力最为差劲的一支，但对付山贼，但是绰绰有余的。 “大当家，不好了，这些官军太厉害了，他们还有骑兵，上千骑兵，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雷老虎左右的副手，在看见战场上惨烈的状况之后，也被吓的有几分失神。 此刻已经没有了什么战意，完全只想要后撤了。 “没想到啊，真没想到，官军的精锐人马，居然这么厉害。” “快，立刻鸣金收兵！” 雷老虎此刻也顾不得这么什么了，只能够先下令让自己手下的人马，先行撤退了。 只有撤回到老虎岭上去，他们才能够挡得住这些骑兵的进攻，否则，留在这里，只怕这些人都要折在这里。 第320章 损失惨重 咚咚咚。 雷老虎命人敲响了自己这边撤退的铜锣，锣声传荡在这长社县城外。 那些收到了命令的山贼头目，立刻就明白了，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雷老虎自己，在见识到了官军真正的威力之后，也不敢在这里做更多的停留。 只能够灰溜溜的带着自己的人马，撤回到自己的老虎岭去。 一个时辰之后，雷老虎回到了老虎岭地界。 此时的他颇为狼狈。 身上虽然没有受伤，但因为逃走的时候，走得太过于匆忙，只顾着逃跑，身上的甲胄都不太整齐。 就连头发也有几分凌乱了，所以看起来，颇为狼狈。 一路逃亡，雷老虎都顾不得休息，只有临近这老虎岭，在崇山峻岭之下，有树木的掩护，他才敢歇一会。 此刻的雷老虎，早已经没有了出征之前的那种豪情万丈，看着跟着自己逃回来的这些亲信，雷老虎不禁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自己进攻县城，和马元那厮的遭遇会如此不同呢。 自己的势力，分明要比马元强大得多，可他进攻县城却如此困难，而马元那厮，却这般简单。 想不通这个情况，雷老虎只能是归结于马元的运气比较好吧。 毕竟在马元进攻的叶县，并没有朝廷太多的兵马。 “大当家，接下来怎么办？” “我们这一次进攻长社损失惨重，手下的兄弟们，只怕被朝廷的人马都打散了。” 雷老虎手下的人，凑了上来。 开始询问雷老虎接下来的打算。 “先收敛一下残兵，看看这一次进攻长社县城，我们损失了多少人手。” 雷老虎此刻才刚刚缓过神来，哪里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想，只想要先回到自己的山寨之中，再派人去打探一下消息。 见识了官军的厉害之后，雷老虎是断了进攻县城的心思了，他在想着，是不是要去叶县，抢夺马元的县城。 打不过官军，打马元他还是可以的。 等雷老虎带着自己的人，回到了山寨里的时候，他们手下的士卒，也将这一次进攻长社县城的损失，大致上计算了出来。 这一次，雷老虎率领了自己山寨里所有的人手，打算一举拿下长社县城，可是遭遇了惨败。 手下的人马，损失过半。 其实，在进攻长社县城的时候，折损的人手并不算多，一万多人在围攻县城，被城楼上的守军干掉的，只有其中两三千人而已。 真正让雷老虎手下的人马，大量阵亡的，还是卢琦，徐玄所率领的射声营将士。 射声营的士卒，一出现便是远程箭矢，先积攒一下火力，采用火力密集覆盖的方式，一轮箭雨就直接带走了雷老虎手下一两千人。 随后的骑兵冲锋，便直接震碎了，雷老虎手下这帮人的士气。 让大量的士卒，被骑兵击溃，死在了骑兵的铁蹄之下。 当然，还有很多并没有死，而是在察觉到了敌军的厉害之后，被吓坏了，没有了战斗的勇气，直接跑了。 他们成为了逃兵，当然不会再回到山寨里面去，而是四散逃开，根本就不重新聚集到雷老虎的麾下，这也导致了，回到了山寨之后，雷老虎重新统计人手的时候。 发现自己手下少了一半人，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跑散了，不敢回山寨，又或者是被徐玄的人马给俘虏了。 雷老虎这边，还在担心自己麾下的兵马损失时。 而另外一边的长社县城。 却是喜气洋洋，一片祥和。 长社县县令，本来还在担心，自己的县城会被那些黄天教匪徒打破，落得一个城破人亡的下场。 可是，眨眼之间，就出现了救星，神兵天降，直接将包围长社县城的大军给击退了。 县令保住了自己的性命，同时护住了这一城的百姓。 而徐玄和卢琦二人，也格外兴奋，这是他们率领自己的兵马，第一次在正面战场上击溃黄天教的大部队。 和上一次，在牧野县附近遭遇的那一股小兵团的黄天教贼寇不同，这一次的正面交锋，是率领大部分兵马的正面作战。 虽然有取巧的性质，从后方突袭敌军，才造成的大胜，但这样的一场大胜，直接奠定了刘子墨麾下这支射声营将士的作战信心。 让接下来，射声营的士卒，在遭遇黄天教的贼寇，不会再有胆怯之心，同时帮助射声营的许多新兵，完成了从新兵到老兵的转变。 有了第一次真实战场上的厮杀交锋，射声营里许多新兵，能够对战场厮杀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从而揣摩到一些经验。 而一些老兵，则能够通过这样的事情，变得更为成熟，战场素质提升。 而对于徐玄和卢琦等人来说，这场一场己方损失不大，却击败大量敌军的战斗，称得上是一场大捷。 斩杀的那些反贼，稍微清点一下，就有五六千人。 这要是，报送京城，绝对是大功一件。 虽然还未将豫州的黄天教之乱，彻底平息，但首战大捷，定然可以让朝廷的那些文武百官，对刘子墨，乃至对射声营的将士，都刮目相看。 所以，徐玄对于这场大战，很有信心，这场大胜，他可以跟刘子墨交代，也能够回报朝廷。 大战结束之后，徐玄并没有立刻派兵入驻长社县城，继续让人马，返回驻扎的地方，同时，在长社县城里，征调了县城里的乡勇。 同时和县令达成了共同的想法，那就是长社县出粮草，负责徐玄手下兵马的用度，而徐玄的大军，暂时负责长社的安全。 毕竟，雷老虎一众山贼，逃回了老虎岭，想要继续对付雷老虎，强攻老虎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而这个事情，徐玄做不了主，他还需要问过刘子墨才能够决定。 两日后。 叶县，刘子墨的临时居所内。 徐玄派来的人马，和刘子墨见上了面。 刘子墨对于发生在长社县城的事情，并不知晓，不过此时见到了自己的探子之后，才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321章 扬眉吐气 “大人，徐将军让我向您请示，接下来该怎么办？” 探子将徐玄这边遇到的困难，和刘子墨说了一声。 刘子墨也就知道了，徐玄接下来的打算。 没有刘子墨的命令，徐玄只能够暂时按兵不动，一方面继续在驻扎的军营里，训练兵马。 另外一方面，则是联合长社县，许昌城的朝廷官兵，开始针对豫州颍川郡各个县城，进行有序组织训练。 征召乡勇是一个办法，另外一个办法，就是加固城池，实行宵禁，针对有可能到来的黄天教反贼，进行严密防控。 这样一来，就算颍川郡附近的黄天教匪徒，想要进攻县城，也没有那么容易。 只要城中守军，能够坚守一两天的工夫，徐玄这边，就能够在短时间里，前去支援。 “你回去告诉徐玄，暂时按兵不动，让他先训练兵马为主，主要征调一些流民，扩充一下军队实力。” “以四千射声营士卒为主力，再征召六千人左右的流民，充当乡勇义军。” “钱粮的事情，不用担心，直接去颍川郡各个县城，找那些县令要，若是不给的，就告诉我。” 刘子墨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哪个县城不给钱粮，交保护费，刘子墨便可以直接告诉马元，让马元率领黄天教的人马，去打下这座县城。 然后再让自己的官军部队，前去平乱，收回县城。 这样一边能够赢来战功，一边又可以解决掉这些愚蠢的县令。 在安排好了这些事情之后，刘子墨刚准备去见马元。 马元那边就已经派遣过来，请刘子墨过去了。 “渠帅，马大渠帅请您过去一趟。” 听着外面的黄天教信徒传来的汇报。 刘子墨皱了皱眉头，不知道马元这个家伙，在这个时候叫自己做什么。 不过还是很快就回答了一句，随后带上黄汉生，直奔马元的庭院过去。 见到马元的时候，马元的屋子里，还有几个人。 都是马元的亲信，包括柱子在内的几个头目。 “大渠帅，你找我？” “巴兄，你来得正好，又有消息了。” 马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刘子墨看见马元的神色变化之后，就意识到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渠帅，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元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柱子，就先回答刘子墨了。 “巴兄，刚才我们有几个手下，遇到了一些从许昌那边逃回来的教徒。” “从他们的嘴里，我们听到了一个重要消息。” “什么消息？” 刘子墨听着柱子这么说，心念一动，虽然隐约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什么，但是却装作什么都不知情，冲着柱子继续问了一句。 “雷老虎昨日率领兵马，打算进攻长社县，你猜怎么着？” 柱子神色严肃，故意调动刘子墨的胃口，没有一口气说完，反而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子墨虽然已经知道了雷老虎在长社县城战败的消息，却只能装傻充愣。 傻乎乎地看着柱子，冲着柱子问道。 “难不成，雷老虎也打下了县城，这对我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哈哈哈，非也，非也，雷老虎这厮，他不跟我们合作，反而是自己去打县城，结果非但连县城都没有打下来，还被官府的兵马击溃。” “听那些逃回来的人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支官军骑兵，从雷老虎的后方杀出来，直接杀得雷老虎军阵大乱，让雷老虎手下的将士，毫无章法，丢盔弃甲地跑路。” “据说，雷老虎手下三万人，这一场大战之后，只怕只剩下一半了。” 柱子说起这个的时候，脸上还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就像是口中憋着的那一口恶气，终于吐出来了。 要不就是要对比呢，当初柱子低声下气地去老虎岭，找雷老虎出手相助。 只要雷老虎出兵和马元一起进攻县城。 成功的几率很大，到时候双方合兵，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长社县城，就是许昌这样的大城，都未必不能够打下来。 可是雷老虎根本不把柱子当一回事，表面上应付，私下里根本不派兵前来。 现在倒是好，柱子和马元已经连续攻克了两座县城，而雷老虎非但没有打下一座县城，却连自己手下的人马，都丢了一半。 对比一下，马元和柱子，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 这件事情，在柱子说来是好事，因为他讨厌雷老虎，雷老虎出了事，对于柱子而言，只有高兴。 但是马元看事情的眼光，要比柱子更长远一些。 在柱子说完了之后，马元接着冲着刘子墨说道。 “这件事情，对我们来说，或许并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的人手，比之雷老虎还略有不及，雷老虎居然会被朝廷的一支兵马击溃，可见我们打下的这两座县城运气成分很大。” “真当我们遭遇了朝廷的精锐部队之后，想必我们的人手，只会和雷老虎一样，被片刻之间就遭逢失败。” 马元脸上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样子。 刘子墨见此，急忙开口安慰道。 “大渠帅，这件事情还不知具体状况，你也不用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兴许只是那雷老虎自己手下的士卒不行，并不能说明大渠帅手下的将士就不如官府的人马。” “朝廷在豫州的人马有限，就算想要进攻围剿大渠帅，以如今大渠帅的兵力，也没有那么容易的。” “当务之急，还是需要先弄清楚情况再做打算。” 刘子墨将自己的说法，说了出来，主要是为了稳住马元，让他不必太过于担心。 马元这边听着刘子墨这么说，脸上的神色，倒是好看了一些，不过担忧之色却依然没有散去。 就在刘子墨还想要继续开口多说几句的时候，外面又走过来一个黄天教的教徒。 “大渠帅，大渠帅，雷老虎来了！” 外面的黄天教教众，一进来，就冲着马元等人开口说了一句，一下子就将在场众人的吸引力给吸引了过去。 就连刘子墨也不禁跟着皱起了眉头。 第322章 为了县城而来 “雷老虎来了？” 马元听见手下的人，传来的这个消息，不禁一愣，眉头跟着皱了起来。 显然马元也对这个消息，有几分震惊。 震惊归震惊，但是马元还是没有怠慢，冲着前来传令的小兵说了一句。 “速去迎接，我这就过来。” 小兵得令之后，很快就下去了。 而马元也招呼了一下左右的随从，带上刘子墨和柱子，就要从屋子里离开，前去迎接雷老虎。 虽然雷老虎此人，在柱子、马元等人的内心，其实印象并不太好了，但是不管怎么说，雷老虎还是这豫州的大渠帅。 和马元等人，始终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在如今这个局势之下，能不翻脸，还是尽量合作为好。 否则，不等朝廷对他们展开进攻，自己先闹起来，就是一个笑话了。 马元没有多久就带着刘子墨出现在叶县府衙的外面，一路来到了叶县的县城大门下。 此时，雷老虎率领一小队人马，出现在这里。 很远就看见了马元和柱子等人，雷老虎神色阴沉的脸上，立刻就变了变，随即挤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冲着马元直接回答。 “马兄，许久不见，没想到你都已经打下了这叶县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雷老虎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但对于马元打下叶县和颍阳县两个县城，也是羡慕的。 表面上的羡慕，是隐藏不住的，他的目光在打量着叶县县城的时候，那流露出来的光彩，已经足以让人看出一些端倪了。 马元虽然讨厌雷老虎，但他是一个顾全大局的人，不会轻易和雷老虎翻脸，更何况，此时的雷老虎是笑脸相迎。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马元对雷老虎前些天不出兵帮助自己有怨言，在这个时候，也发不出来火了。 “雷大渠帅，许久不见许久不见啊，哎，这叶县啊，也是我侥幸打下来的，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马元看着雷老虎，寒暄了两句，语气之中，其实并不太想要和雷老虎多说什么。 “什么侥幸啊，也是马兄你雄才大略，率领手下的人马，打下了叶县，听说你还打下了隔壁的颍阳县？” 雷老虎不经意之间，又露出了好奇的神色，虽然这个事情已经确定了，但雷老虎就是要故意在马元的面前提起，这样好继续吹捧一下马元。 只要几句好听的话拍上来，说得马元的心里高兴了，雷老虎才能够缓和一下自己和马元的关系。 马元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对，我在打下了叶县之后，便安排人手，开始针对颍阳县也在做准备，前两日正好打下了颍阳县，现在正在往北面的襄城县进军，按照我的估计，不出三天，应该能够打下襄城。” 面对雷老虎，马元也是有了几分飘飘然，毕竟这是他马元扬眉吐气的时候，自然要好好的炫耀一番。 雷老虎得不到的东西，他马元马上就有第三个了。 果然，这句话一说，雷老虎的脸上立刻就露出了更深的羡慕之色。 马上羡慕就变成了贪婪，不由的开口在马元的面前，说起了自己的功绩。 “马兄啊，这一次你能够打下叶县和颍阳县，虽然我没有派遣一兵一卒过来帮忙，不过你能打下这两个县城，其实也多亏了我。” “哦？” 雷老虎一句话，就让一旁的柱子，露出了疑惑之色。 就连马元听着，也同样十分疑惑。 不由得跟着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雷老虎的身上。 “雷大渠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没有派遣兵马过来相助，不过如果不是我率领大军，在老虎岭，帮你们挡住了朝廷的官兵，只怕你们进攻叶县和颍阳县的时候，一定会遭遇朝廷的重兵围剿。” “要知道，我的人，前些日子，在长社县城地界，和官军派遣到豫州围剿黄天教的正规军，发生了激烈交战，我麾下兵马，为了帮你们拖延时间，损失惨重，不但击溃了官军的出击，还将他们暂时挡在了长社县城外。” 雷老虎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刘子墨和马元等人笑死。 这厮真的是有够厚脸皮的。 真能把死的说成是活的。 分明是他率军出征长社县，进攻长社县城不利，没有打下县城，反被朝廷的大军围剿。 可是他却能够说成是，自己为了帮助马元的人，拖延时间，主动出击朝廷前去围剿马元的官军。 更厚脸皮的是，明明是被官军吊起来打，他却能够说成是自己勇猛地击溃官军，给马元争取了夺取县城的时间。 这要不是刘子墨和马元等人，已经通过一些渠道，得知了雷老虎的事情，还真的能够被这个信口雌黄的家伙给骗了。 不过，刘子墨仔细想一想的话，雷老虎这番话，倒也没有完全说错。 毕竟他出兵长社，确实在一定程度上，给马元争取了时间，帮助马元吸引了朝廷的注意力。 不然的话，叶县和颍阳县两座县城的沦陷，一定会被朝廷所注意，同时朝廷的大军，也肯定逐渐开始往这个方向过来。 如今有雷老虎在前面挡着，一时间让刘子墨手下的官军，暂时不需要到叶县这里来，和马元的人马，正面交锋。 柱子听见了雷老虎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神色。 一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雷老虎山寨里的遭遇，不免就开始冲着雷老虎冷嘲热讽了起来。 “雷大渠帅，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还要感谢你。” “感谢就不至于了，你们要是真的要感谢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最好是能够让一座县城给我，只要有了一座县城，我的人马，才能够更好的与你们合作，共同抗击朝廷的大军啊。” 雷老虎蹬鼻子上脸，在柱子说完之后，很快就主动说了起来。 直接就借机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这让站在一旁的刘子墨和马元，顿时就明白了，这雷老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了。 原来是为了县城而来啊。 第323章 是赚还是亏 “你还真的是臭不要脸啊。” 柱子听见了雷老虎的这一番话，顿时不怒反笑。 他已经忍了雷老虎好几久了，在听见了雷老虎这句话之后，实在是忍不住了。 当即就冲着雷老虎反驳了起来。 当然，马元也忍不了，但马元身为大渠帅，自然不可能上来骂雷老虎，真要是马元骂的，只怕二人当场就要闹崩了。 可是柱子就不一样了。 柱子的身份，不过是马元手下的一个小渠帅，他开口来骂，就很合适。 在柱子骂完之后，马元却是马上就佯装生气，眉头一皱，冲着柱子喝斥了一句。 “柱子，怎么跟雷大渠帅说话的呢！” “还不快滚下去。” 柱子一听自家老大开口了，吐了吐舌头，这才扭头从这里离开。 而一旁的雷老虎，则是满脸怒容，纵使有脾气，可也没处撒了。 只能看着转身离开的柱子，满脸抽搐。 而马元还在这个当和事佬。 “雷大渠帅，别和柱子一般见识。” “这小厮，粗人一个，不懂规矩，回头我去教训他。” 马元都这么说了，雷老虎纵使有火，也只好往自己肚子里憋了。 尴尬地冲着马元赔笑，一时间，怀恨在心，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雷老虎的脸皮，还是够厚的，他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冲着马元问起了关于县城的事情。 “马兄，我都已经到这里来了，也就不和你兜圈子了。” “你我都是黄天教的核心，也是这豫州黄天教的主力，本就应该互相帮助的，如今你有了两座县城，而且马上就要打下第三座县城了。” “一座县城就是根据地，占据一城，进可攻，退可守，也是我们崛起的根本，我想从你手中要一个县城，这个事情，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雷老虎已经看出来了，马元和柱子等人，对他肯定是有意见的。 就从柱子方才骂他就足以看出来。 如果雷老虎有脾气，第一时间就该拂袖离开，但是他没有，他觉得还是要再试一试。 他还想要在问清楚看看。 便低声下气地问马元，想要从马元的手中，要一个县城过来，也是雷老虎想要壮大自己。 只要有了县城，他便可以依靠县城扩充自己的兵马，从而招纳更多的流民，去更大的地盘。 马元本来不想和雷老虎谈这些事情的，毕竟县城对于马元同样很重要，这颍川郡虽然看起来不大，但是也有十余座县城，每一座县城都极为重要。 马元才打下其中两个县城，若是可以打下整个颍川郡，那他便有称雄整个豫州的根基。 现在要将这个，直接给雷老虎，马元打心底里，其实是不乐意的。 刚要开口拒绝雷老虎。 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刘子墨，却是突然抢在马元开口之前，凑在了马元的耳边，小声的冲着马元说道。 “马兄，不妨让一座县城给雷大渠帅。” 马元一听刘子墨的话，顿时面露疑惑之色，皱起眉头看了一眼刘子墨。 却看见刘子墨脸上神色平静，看起来像是思索许久的样子，马元总是有疑惑，却还是决定听从刘子墨的话。 “让一座县城给雷大渠帅？” 马元冲着刘子墨郑重的问了一句，似乎是想要再次听到刘子墨回答。 刘子墨点了点头。 马元见此，也就没有多说。 “好。” 只是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个好字。 完全没有想要听一听刘子墨这么做的理由。 此刻，在马元的心中，刘子墨已经有了很重的分量，刘子墨提出来的建议，他不会拒绝。 尽管他觉得送雷老虎一个县城，会让自己损失很大，但这是刘子墨提出来的，就算是对自己的利益有损害，马元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刘子墨见马元回答得这么爽快，脸上也露出了一些笑容。 给马元投去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随后，刘子墨就扭过头来，看向了雷老虎。 “雷大渠帅，我家大渠帅愿意出让一座县城给你。” 刘子墨一开口，就让雷老虎脸上逐渐转阴的神色，瞬间又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那一张一直挂着笑嘻嘻表情的雷老虎，又开始笑得灿烂了。 “啊？真的嘛，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就说嘛，马兄跟我是一路人，我们可都是黄天教的核心骨干，没道理不互相帮助嘛。” “雷大渠帅，城可以给你，不过嘛，既然是互相帮助，我们也有一些小困难，也想要雷大渠帅帮助，雷大渠帅，你可不能拒绝啊。” “我听闻雷大渠帅手下有几个铁匠，可否让几个给我们马渠帅，或者给我们一批刀剑？” 刘子墨一开口，站在一旁的马元眼前一亮，终于领悟了刘子墨的意思。 原来刘子墨打的是这个主意，马元手下的人马，虽然在这些天，有了数量上的飞跃，但是马元手下的物资，才是缺少的很。 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愿意是，刘子墨让马元不能够抢劫普通百姓，所以马元只能够去打世家大族的主意。 而世家大族消息灵通，在马元的人马打过去的时候，就先携带着细软跑路了，所以马元能够抢到的东西，就比较少了。 手下又因为兵力的迅速扩充，增加了不少人马，自然物资就缺少的紧。 钱粮还好说，不算太紧缺，但是武器装备，却是一个巨大的窟窿，如今马元手下两万余兵马，真正能够用上铁质兵器的，怕是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打仗有粮食没用，更缺的是兵器，马元没有，可是雷老虎有啊。 雷老虎在颍川郡经营多年，早在当山贼的时候，就有大量的武器，虽然他手下兵器肯定也不算太多。 但肯定是比马元手下的多，若是可以用一座城，换来几千兵器，对于马元来说完全是赚的。 毕竟对马元而言，城还可以再打，但是短时间里，获取大量兵器，这样的机会可是没有的。 刘子墨的话刚刚说完，这一下，陷入沉思的，就变成了雷老虎。 他也在衡量，这笔生意，他是赚还是亏。 第324章 达成交易 对于雷老虎而言，他确实不缺兵器。 早年间，他还没有投靠黄天教的时候。 雷老虎就是山贼出身，常年盘踞于老虎岭一带。 做着打家劫舍的勾当，山贼们想要有足够的威慑力，自然兵器就成为了重中之重。 他们总不可能拿着木棍锄头去打家劫舍。 所以培养自己的铁匠，锻造兵器是最基本的。 而雷老虎手下原本就是一个村子里的人，其中不乏有一两个人擅长锻造兵器，就这样慢慢地培养出了几个手艺精湛的铁匠。 他手下最开始的几千兵马，手中所使用的兵器便大多都是，自己手下的铁匠锻造出来的。 虽然雷老虎手下的铁匠锻造技艺和朝廷的铁匠相比，那自然是大大不如。 但只要他们能够锻造出完整的兵器，能够有一把趁手的刀剑。 在战场上也比拿着木棍锄头要好得多。 而刘子墨，上一次前往雷老虎的山寨里，在寨子里面，有看见铁匠铺，几个铁匠正在热火朝天的锻造兵器，这才想到了，若是能够从雷老虎手中要来一批兵器，对于马元手下的人马的战力提升，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铁匠的话，巴兄，你可就有一些为难我了，这铁匠在我那山寨里，也就一两个手艺还算过得去的，真要是给你们，我手下的那些人马，可就没有兵器用了。” “实在不行，我就给你们一批兵器吧。” “我那边还有两千多刀剑，可以尽数给你们。” 再三考虑，雷老虎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表示铁匠不能够给，只能够给马元一批兵器。 本来听到这个消息，马元的心里都已经乐开了花了。 用一个县城，交换一批兵器，已经让马元觉得赚了，毕竟他打下两个县城，也才从县城的府库里面，弄到了几百把官军的兵器。 手下很多人，依然连趁手的武器都没有。 现在，可以直接从雷老虎的手中，要来这么多。 对于马元而言，自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马元刚准备开口答应雷老虎，可是这个时候的刘子墨，又抢在了他的面前，冲着雷老虎继续说。 “雷大渠帅，这可不行，你也知道，兵器并不是最重要的，我们需要的是铁匠，就算是铸造技艺不算太好的铁匠也行，只要能够铸造一些简单的枪头也行，这样可以大面积地武装手下的人马。” “提升我们手下士卒的实力，只有这样，才能够让我们的人马，在遭遇官军的时候，不至于溃败得太快。” 刘子墨否决了雷老虎的提议。 “雷大渠帅，我们麾下的士卒实力的提升，也是你麾下的实力提升，这一点，你应该清楚才是。” 刘子墨连续说了两句，让雷老虎不禁又再次陷入了沉思，开始权衡刘子墨所说的话。 确实如同刘子墨所言不假，豫州颍川郡的黄天教势力提升越强，对于雷老虎也是一种助力，只不过直接将这些铁匠，都交给马元，让马元的实力提升，雷老虎始终还是不愿意。 不过，为了一个县城，这也是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 “巴兄，你怕是不知道一个铁匠的珍贵程度吧。” “你知道，现在这个时代，想要找到一个技艺精湛的铁匠有多么的不容易吗？” 雷老虎看了一眼刘子墨，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其实，铁匠这个职业，在现在这个时代，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这主要还是因为，在炎汉高祖，一统天下之后，整个炎汉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帝国内最大的威胁就变成了普通的百姓。 而高祖本身就是以农民起义出身，所以他对农民起义，是深恶痛绝的。 为此，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便是收缴天下民间之兵器，收归国有，只要民间没有了兵器，那百姓想要造反，就变得很困难了。 收缴兵器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便是断绝了兵器的源头，将民间的铸剑师，全部招安，成为朝廷的人马。 而另外一些不愿意为朝廷做事的铸剑师，则不许再铸剑，就连一些打造农具的铁匠，都管控得很严苛。 短时间里，这种做法，其实见不到什么成效，百姓手中的兵器禁之不绝。 但是时间一长，到了现在这个年代，很多铸剑技术精湛，像前朝很多的铸剑名师，全部断了传承。 而保留下来的兵器，也随着时间，生锈腐烂，成为了一撮黄土。 铸造技术在民间，不进反退。 很多人想要打造一个兵器，难度之大，不易于重新去摸索这些事情。 而雷老虎手下的这几个铁匠，也是早年在县城里打造农具的铁匠，后来因为被雷老虎招纳，专门研究打造兵器，才有了一些锻造经验。 刘子墨和马元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找铁匠，可他们在叶县和颍阳县搜索了一番，都没有找到合适的铁匠。 因此，只能将这个事情放弃。 如今，雷老虎的出现，刘子墨自然将主意，放在了雷老虎身上了。 “雷大渠帅，我们也不是不还给你，先借我们用个几个月，等我们能够自己打造兵器了，便将人还给你就是了。” “这个忙，你都不愿意帮我们的话，还谈何互相帮助啊。” 刘子墨退了一步，改口说要，变成了借。 这么说的话，雷老虎也是终于改口了一些。 “行吧，我可以借你们一个铁匠三个月，但是给你们的兵器，少五百。” 雷老虎改了口，但是谈好的条件却又少了一些。 这么说，对于刘子墨而言，倒是无所谓。 “那就这样吧，五百把刀剑，都是小事。” 刘子墨促成了雷老虎和马元之间的交易，双方谈好之后，也是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 雷老虎带人，接管颍阳县城，同时将允诺的兵器送到叶县这里来。 对此，马元没有异议，便答应了这个事情，一切都交给刘子墨去做。 雷老虎听着这个消息，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等雷老虎一走，马元确实好奇的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巴兄，你为何要答应送一个县城给雷老虎啊。” 第325章 个中缘由 马元虽然已经看出了，刘子墨答应雷老虎，是为了雷老虎手中的铁匠，但马元的心里，多少还有一些不乐意。 毕竟雷老虎此人，当初是对他们很是忌惮的，不仅不给他们任何帮助，反而成为了他们的绊脚石。 二人虽然同属黄天教，但也同时是竞争对手，谁能够成为豫州老大，谁才能真正控制豫州黄天教兵马。 刘子墨看着马元这一脸疑惑的模样，冲着马元笑了笑，随即开始给马元解释了一句。 “大渠帅，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 马元略微奇怪，皱了皱眉头，表示不解。 “方才我和雷老虎的谈话，大渠帅应该也已经听见了，我出让颍阳县这个县城给雷老虎，表面上的目的，其实只是为了他手中的铁匠。” “一个铁匠有多难得，想必大渠帅这些日子也已经了解了，我们手中缺乏兵器，若是有一个铁匠，让这个铁匠培养一批铁匠出现，再大量制造兵马，我们手下的人马战力，肯定是能够大大提升。” 刘子墨这么解释一句，马元跟着点了点头。 “这一点，确实如此，我们手中虽然有人，有钱粮，但没有足够多的兵器，确实是我们的一个痛点。” “是啊，而颍阳县，里面有的物资，大多都已经被我们的人，搜刮一空了，将县城交给雷老虎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将城中的百姓都迁徙到叶县来。” “这样一来，就算雷老虎能够得到颍阳县，也根本没有什么用处。” 刘子墨再次说了一句。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刘子墨继续开口，一下子让马元的神色，再次吸引了过来，目光看着刘子墨。 “最重要的是什么？” 马元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最重要的一点是，方才我们出来见雷老虎的时候，大渠帅不是说收到了消息，雷老虎确实是被朝廷的兵马所击溃吗？” “据说雷老虎被朝廷的平叛兵马击溃，损失惨重，这么来说的话，朝廷确实已经在豫州有了足够多的兵马。” “既然这样，大渠帅迟早是会和朝廷的兵马遭遇上的。” “颍阳县在叶县的前面，有雷老虎率领兵马在这里帮我们看着，就算是朝廷的兵马，前来进攻，第一时间，也会攻打雷老虎的颍阳县。” “将这颍阳县交给雷老虎，岂不是妙哉？” 刘子墨将内心所想一说，立刻让马元眼前一亮。 他一开始还觉得刘子墨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谋划，没想到，居然是为了保存他们的实力，故意让雷老虎给他们当挡箭牌呢。 “妙啊，真是妙啊，巴兄你此计真是太妙了，有雷老虎为我们挡住朝廷的进攻，我们还能够抓紧时间，积蓄力量。” “是啊，趁此机会，大渠帅尽可去将襄城县给打下来，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在短时间里，多搜刮一些粮草，吸纳一些流民，增强力量。” 马元听着刘子墨的话，顿时兴奋起来。 一时间，对刘子墨所说的话，是推崇备至。 马元很快就想着进攻襄城的事情去了，只留下刘子墨负责接下来和雷老虎交接颍阳县的事宜。 刘子墨这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没有和马元说。 他正是因为知道，击溃雷老虎的人马，是自己手下的兵马，又不愿意，让自己手下的人，直接和马元正面交锋。 毕竟，以如今马元的军事实力，继续扩张地盘的话，很快就要和射声营的将士交战了。 到时候，刘子墨不管是哪边的兵马损失，对于他来说，都是遗憾，只有让雷老虎夹在中间，暂时相安无事，才会比较好。 反正，豫州这边黄天教并非主力战场，这场黄天教的起义，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冀州那边的动态。 冀州那边的人马，如果能够击溃朝廷的围剿大军，那么刘子墨也可以顺势而为，如果冀州的黄天教，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只是昙花一现。 那刘子墨也好劝说马元，保存实力，不要一条道走到黑。 就这样，又过去了两日。 刘子墨，趁着马元等人前去进攻襄城之际，他和雷老虎交接完了颍阳县，看着还有一些时间，骑马赶去了长社，回到了军营之中。 暂时巡查自己手下的大军。 同时，看看朝廷这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他才带着黄汉生回到了军营，徐玄就立刻上前来给刘子墨汇报消息。 虽然距离上一次给刘子墨汇报长社县城的战况，不过才两三日的时间，但过去了这些天，徐玄又有了一些新的事情发生，需要和刘子墨汇报。 第一件事，便是刘子墨让徐玄去找各大县城索要保护费的事情。 这个事情倒是办得很顺利，各地县城里面府库都比较吃紧，其实真要县令们给钱，县令们未必拿得出来。 但是前有冀州各地县城的前车之鉴，后有叶县，颍阳县二地的悲惨遭遇，那些世家大族们，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如果不给一些粮草，供应朝廷派发过来的军队。 等下一次，黄天教的叛贼杀过来，他们一个两个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所以交钱的时候，还是很果断的。 毕竟，京城里面也早就发了命令过来，要让沿途的县令负责大军的粮草。 一时间，射声营里的这些将士所需要的粮草，是不用愁了。 就连刘子墨一开始许诺的餐餐加肉，也能够做到，还有盈余。 这才从京城出来，经历大半个月的训练，射声营里面的那些将士，个个气色已经好了很多，甚至不少人已经因为餐餐都大鱼大肉，吃得很好，肥胖了不少。 体能跟上去了，这些个将士的战斗力，也是可见的提升。 其次，便是按照刘子墨的吩咐，收编各地征召的乡勇，虽然仅仅两日，徐玄已经成功将长社县，还有隔壁另外一个县城的乡勇之士征调过来。 原本四千兵马的射声营，如今增加到了六千兵马，而且人数还在继续增加之中。 第326章 中常侍纪峰 按照徐玄的估计，不出半个月的时间，刘子墨手下的这支人马，便可以从四千人，逐步变成一万人的大军。 有了足够的兵马驻扎于豫州，就算黄天教的人，在豫州捣乱，进行造反的事宜，刘子墨也能够迅速出兵，将那些有苗头的人，尽数扑灭。 当然，刘子墨始终还是觉得，想要彻底断了黄天教造反的心思，还是要混入黄天教内部，从内部瓦解这些反贼。 这样兵不血刃地解决掉这个麻烦，才是上上之策。 “徐兄，做得很好，有你坐镇军营，我便放心了。” 听着徐玄汇报完了这两日的消息，刘子墨伸出手拍了拍徐玄，说了几句称赞的话。 为上者，要多和下属沟通，时不时地称赞下属几句，也能够得到下属的归心。 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归属感，这句话，在古代也有一句名言，叫士为知己者死。 刘子墨看重徐玄的才能，有提携之恩，徐玄又知道刘子墨赏识自己，自然对刘子墨的归属感很强。 甚至，刘子墨都不需要跟徐玄画什么大饼，徐玄已经感动得心潮澎湃了。 说完这些之后，大帐之外，卢琦走了过来。 “将军，有朝廷的使者到！” 卢琦一进入大帐内，立刻就汇报了自己的来意，刘子墨听着，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 他还真没想到，自己会来得这么巧。 这才刚刚从黄天教那边回来，就赶上了，京城里派人过来。 “速去迎接。” 刘子墨也是急忙起身，换上自己的一身甲胄，穿戴整齐，来到了大营的门口。 刘子墨没多久，就带着一众军营里面的将校，出现在了大营门口。 在门口早已经有了一队人马在等着刘子墨了。 来人是一个中常侍，也就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太监。 此人名叫纪峰，当初刘子墨前去皇宫，觐见太后的时候，和纪逢也是多有交流。 虽然和此人谈不上有多么地交情深厚，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 “纪公公，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刘子墨对这些公公，向来是态度还不错的，毕竟这些宦官，其实还是很单纯的人。 只要你跟他们同流合污，基本上他们不会跟你对着干。 毕竟公公们，只有一点，那就是贪财，因为他们没办法好色，所以只要你多给点钱，这帮人，都能够为你所用。 而对刘子墨而言，能够用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刘司寇，你太客气了，老奴这一次前来，是奉了太后的命令。” “哦？莫不是太后有什么懿旨要宣布？” 刘子墨一边伸出手，恭迎着纪峰进入这军营之中，另外一边，则是开始和纪峰聊起了这一次他的来意。 纪峰跟着刘子墨，走进军营之中，很快就随着刘子墨的话，也跟着回答了起来。 “太后娘娘听闻刘司寇，首战告捷，击溃了三千多黄天贼寇，斩敌数百人，甚是满意，让奴家来给将军表彰。” 纪峰这个太监和刘子墨之间也有几分交情，所以也没有和刘子墨太过于客套。 刘子墨听着纪峰的话，略微皱了皱眉头。 他手下的人，击溃了黄天教的大军，不过才两三天的工夫，现如今战果估计才刚刚上报，肯定还没有传到京城去的，怎么太后这么快就已经派人给他嘉奖了？ 仔细一想的话，刘子墨这才反应过来，估计着，是上一次他率领人马，前去牧野县的时候，遭遇的那一场大战。 那一次，刘子墨率领几百骑兵，遭遇了黄天教在牧野附近的一支残部。 当时人数大致是在两三千人，最后经历过一场简单的交战，刘子墨手下的人，击退了这支黄天教残部。 当时确实斩杀了数百人，也算是一场大胜了。 后来，刘子墨带着这些人头回到了旋门关附近，就让卢琦将这个事情，呈报了上去。 虽然斩杀敌军的数量不多，但只是一场开门红的交锋，对于提振士气，有很大的作用。 因此，刘子墨才决定将这个消息上报上去的。 本来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太后和小皇帝心安。 可没想到，太后居然如此隆重，听闻了这个消息之后，居然直接派人前来嘉奖他了。 进了大营之后，纪峰便让跟随自己而来的那些小黄门，将太后赏赐的东西，都给搬了过来。 这一次纪峰也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太后赏赐给刘子墨手下的这些将士的东西。 其中有一部分的金银器物，更多的则是，一些军中士卒使用的兵器甲胄。 其中战甲三十副，乃是朝中尚方监制造出来的精锐战甲，可防普通刀剑的劈砍，穿在身上，一般箭矢都射不穿。 甲胄这种东西，可不是刀剑。 刀剑普通的铁匠，或许至少技术过关，都能够铸造，但是甲胄，没有足够技艺的人，是造不出来的。 因此，一甲的珍贵程度，价值连城。 远比几百把兵器，都要来得值钱。 “刘司寇，这些东西，就是太后赏赐你的，希望你能再接再厉，继续清剿豫州的黄天教乱贼。” 刘子墨看着地上摆放着的战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微光，不免也有了几分激动。 这些东西，对于刘子墨来说，确实是比较重要的，也是他很想要的。 没想到太后居然这般轻易，就赏赐给了他。 刘子墨急忙跪谢太后的赏赐。 虽然太后没有亲临，但这样的赏赐，还有诏书在，也是等同于太后亲临。 等到刘子墨从地上起来的时候，纪峰继续说。 “刘司寇，奴家还急着回去复命，就不在你这里多耽搁了。” 刘子墨的军营，设立在这荒郊野外，四周也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别说娱乐设施了，连个像样的饭馆酒楼都没有。 纪峰常年在宫里呆惯了，自然不愿意在这样的地方久留。 眼看着纪峰要走了，刘子墨急忙挽留。 “公公留步。” 刘子墨起身，向着纪峰走了几步，然后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两锭金子。 塞到了纪峰的手中。 第327章 冀州动态 纪峰目光一斜，看见了刘子墨的行为，急忙变了变脸色，开口推辞道。 “刘司寇，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 纪峰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身体还是很老实的。 并没有伸手拒绝刘子墨的示好。 刘子墨对此，也是嗤之以鼻，这不就是跟他过年走亲戚的时候，亲戚给他红包，他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始终都很老实，主动张开口袋，让亲人把红包塞进来。 眼下的纪峰，就是如此。 这一套操作，刘子墨简直太熟悉了，所以他很快就将金锭塞到了纪峰的手里。 “公公，千里迢迢从京城来给我嘉奖，你看我也没有好好招待，这点银子，在路上给兄弟们买点吃的，也算我一点心意。” “这可不是我贿赂公公，这只是一些茶水钱，不碍事。” 刘子墨说着，还笑着和纪峰解释这钱，只是路上买茶水的钱。 纪峰也是有经验的人，特别是看刘子墨年纪轻轻，这么上道，看向刘子墨的眼神，都不禁有了几分和善。 “刘司寇，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本来这钱我不该收的，不过既然是刘司寇对大家的一点心意，我要是拒绝了，难免拂了刘司寇你的面子，那我就替大家收下了。” 纪峰拿了钱，态度也好了很多。 虽说和刘子墨之间的关系，没有更进一步，但二人相处起来的气氛，确实好了不少。 见自己的钱已经送上去了，刘子墨很快便继续冲着纪峰说起了正事。 “公公，你此番回去，正好，也可以给太后和陛下带去另外一个消息。” “哦？什么消息？” “自然是好消息。” “前两日，我军与颍川郡黄天教主力兵马，发生交战，在长社县城附近，重创敌军，斩敌七千余人，击退黄天教三万大军的进攻。” “同时，将长社县城从黄天教手中夺回，彰显我炎汉天威！” 刘子墨将这些日子，自己这边的兵马，在战场上的战绩，和纪峰逐渐说了出来。 这些事情，可都是一笔笔的军功啊，而且这场交战，和上一次的小打小闹可不一样。 上一次的事情，充其量就是一个开胃菜，但是这一次和雷老虎的交战，斩杀数千敌军，击退三万人马，这样的战绩，就是霍天来了，也得给刘子墨几分刮目相看。 刘子墨将这个消息，由纪峰之手，呈递到朝堂上去，必然可以堵住那悠悠之口。 原本对刘子墨还有一些非议，觉得刘子墨不配和霍天，司徒逆等人相提并论的人，只会乖乖地闭上嘴巴。 同时，这个战绩摆上去，刘子墨就算平定不了豫州的黄天教之乱，但也绝对不是寸功未立了。 也让刘子墨对接下来的事情，可以不用太过于顾忌朝堂上那帮人对自己的看法了。 原本只是前来传话的纪峰，听见了刘子墨的话，顿时就眼前一亮。 他万万没想到，刘子墨这才来到豫州多久，就接连和黄天教的反贼发生了两次交锋了。 这一次，还斩杀了敌军数千人，将颍川郡的黄天教反贼重挫，可是一个重大消息啊。 若是纪峰将这个消息带回京城，那必然是会得到太后和陛下的嘉奖，也让在宫中，一直都担心战场上的太后等人，都心安几分。 “此事当真？” 纪峰神色惊讶，略微带着几分激动，冲着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自然当真，之前我们准备将此事呈报上去，既然公公来了，也可以顺便去看看，我们斩杀的那些黄天教匪徒的尸体，还有去问一问长社县城的县令，也可以得知此事。” “大事，这是大事啊。” 纪峰颇为激动，原本不打算在这里久留了。 毕竟这个军营里，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但是现在听见了这个消息，却不一样了。 他将这个消息带回去，就是大功一件。 刘子墨知道纪峰心里想的是什么，随即开始带着纪峰去查看，前两日被杀的那些山贼的尸体。 尸体早就已经焚烧了，但是还有割下来的首级，丢弃在军营一旁的坑洞之中。 这是功勋的证明，需要保存一段时间。 有时候，如果主将性子暴虐一些，还会将这些首级堆积起来，筑成京观。 又浪费了大半天的时间，纪峰从刘子墨的军营里出来。 满脸的震撼。 这毕竟常年生活在宫中的纪峰，这也是第一次到战场上来，同时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几千人头颅的情况，有点震撼也是正常的。 别说是纪峰了，就连刘子墨第一次看见那么多的人头时，也是差点没缓过劲来。 好在，最近这些天，他在战场上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见惯了血腥的场面，对于这种事情，也就有几分司空见惯了。 纪峰带着激动的心情，从刘子墨的军营里离开，想着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回京城。 好让宫中的太后和小皇帝心安。 走的时候，还叮嘱刘子墨，立下大功，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同时，他还给刘子墨透露了一下，冀州那边的情况。 冀州那边同样有消息，传回京城，在纪峰离开的时候，刚好收到，北中郎将霍天，率领主力兵马，奇袭邺城。 原本以为，以霍天的能力，率领军中主力，奇袭黄天教，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但是奈何霍天太过于轻敌冒进，黄天教的人马，早在邺城有重兵。 三万黄天教的反贼，占据邺城据城而守，霍天手下诸多骑兵，包围邺城，一番交战，非但没能够将城中的反贼尽数消灭。 反倒是被从隔壁前来支援的另外一波反贼突袭。 不得已只能退避三舍，暂退几十里地，让冀州的战局开始变得僵持了起来。 正因为有了冀州霍天的开局不利，对比一下刘子墨的大捷，太后和陛下，肯定会对刘子墨重重嘉奖。 为此，刘子墨倒是不在乎，刘子墨反而对冀州的战局，开始感兴趣了起来。 开始自己派人去打探冀州的动态。 第328章 勾结 冀州邺城。 几天之前。 霍天率领大军，正在往邺城火急火燎地奔赴过来。 城中，黄天教教主张灵运出现在这里，张灵运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他从十多岁的时候开始经营黄天教，到现在，已经二十年了。 从最开始只是为了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到后来慢慢的壮大，拥有了和朝廷对抗的能力，张灵运的野心的也逐渐暴露出来。 炎汉到了国祚崩塌的时候，而他便是终结炎汉之人，有这个能力，为何不亲自去试一试呢。 正因如此，在几年之前，张灵运便一直在谋划推翻炎汉的事情，招兵买马，游说各种山贼流寇，加入他的麾下。 甚至说动一些在朝廷里面不得志的官员，倒戈于他，在冀州这个土地上，不少县令都和他交情深厚，正因如此，好几个县城，都不需要他亲自去讨伐，就直接开城献降。 冀州各地，也能够在短短数日的时间里，被黄天教占据下来。 “张教主，如今你们已经拿下了邺城，这里距离京城也不远算，只要你们能够挡住朝廷的第一波兵马进攻，瓦解朝廷的攻势，绝对能够士气大振。” “到时候，打入京畿之地，进攻京城，并非一件难事。” 在张灵运的身边，出现了一个人。 如果刘子墨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 和张灵运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右中郎将司徒逆。 司徒逆这个家伙，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和张灵运谈话，看起来十分亲密，二人早就熟络的模样。 司徒逆的开口说话，让教主张灵运转过身来，看向司徒逆，脸上随即露出了一丝恭敬之色。 “我们黄天教，能有此成就，也是多亏了司徒公子的帮助啊，如果不是有司徒公子的大力支持，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打进邺城呢。” 司徒逆听着张灵运的话，脸上也不禁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张教主言重了，我们司徒家，能够给你的帮助有限，你们能不能成功推翻炎汉的统治，完全是你们自己的能力，跟我们司徒家可没有太大的关系。” “只是我们希望，在黄天教统一天下之后，可不要忘记了跟我们司徒家的交易。” 司徒逆冲着张灵运所说的话，让张灵运这个黄天教教主，马上也露出一些笑容。 “哈哈哈，司徒公子，你尽管放心，我们黄天教，最是讲信用了，真若是让我们得了天下，我保证，这北方三州，尽数割给你们司徒家，保你们司徒家世代为镇北王！” 张灵运再次冲着司徒逆保证了一句，而司徒逆听着张灵运这般说话。 脸上再次浮现起友善的笑容。 随即冲着张灵运拱了拱手。 “那就多谢张教主了，教主这几日尽可调集周边兵马藏匿于城中，按照我的估算，再有两三日，北中郎将霍天便会率领大军奇袭邺城。” “到时候尔等将霍天击溃，可保冀州无忧。” 张灵运听着司徒逆再次冲他提醒了一句。 不免跟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一点司徒公子尽管放心，自从我们占据冀州之后，便已经将周边大部分的兵力都抽调到了邺城附近。” “那些朝廷的兵马不来还好，若是他们真敢到这里来，我们必将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张灵运冲着司徒逆保证道。 听着张灵运的话，司徒逆满意的点了点头，只要三大中郎将之中的霍天，被黄天教的人马困住。 首战失利，朝廷必定会轻视霍天，将原本最有希望剿灭黄天教的霍天换下，改换其他人上来。 而这一来一回，肯定是需要时间的。 而这其中，司徒逆再配合黄天教的人，演一出戏，便可以轻松消灭黄天教的几万大军，然后夺回被黄天教的人占领的城池。 到时候，朝廷对司徒逆的嘉奖，肯定会更大，取代霍天，成为新的北军中郎将，成为三大中郎将之首，统管整个战区也并非不可能。 只要真的达成了这个目的，到时候黄天教和司徒逆勾结，别说是推翻炎汉了，就是一统天下，司徒家也未必不可能。 “如此，我就放心了，这一次我来得匆忙，就不到这里久留了。” “我奉了朝廷的命令，还要去幽州剿灭你们，到时候张教主可以派人跟我在幽州演一出戏，只要合作愉快，让我得到朝堂上那些人的信任，你我皆可联手，推翻朝廷。” “一定一定，司徒公子你尽管去幽州，我已经派了上使过去和你联络，到时候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们幽州的上使交代便可。” 张灵运和司徒逆在这屋内聊了几句，谈妥了这些事情之后，很快便告辞离开。 毕竟霍天的大军已经就在前往邺城的路上了。 距离邺城只怕也就是一两天的路程了。 司徒逆要是不早点离开这里的话，等霍天的大军来了，他要走可就不太容易了。 等司徒逆带着自己的亲卫，从邺城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军营里面，率领大军，继续前往幽州的时候。 身边的亲卫，开始和司徒逆闲聊起来。 “大人，为何我们要绕路，跑到这冀州邺城里来，还特意去将朝廷剿贼的消息，告诉这些黄天教的反贼呢？” “难不成，这些黄天教的反贼，真是我们司徒家扶持的？” 亲卫冲着司徒逆问了一句。 司徒逆骑着战马，一边走，一边听着这个亲卫的回答。 “司徒家和黄天教的反贼们，虽然是有一些联络，不过黄天教并不是我们扶持的，我们之间也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黄天教的人利用我们获得装备和钱粮，我们利用黄天教，搅乱炎汉的局势，这伙贼人在这个时候起义，不就正是给我们机会嘛。” “你还真以为这帮黄天教的反贼能成事吗？” “哈哈哈，真是痴人说梦，等这帮人帮了我们的忙，我们背后一刀，将这帮人都给铲除掉，这天下，可不就是我们司徒家的了。” 第329章 相互利用 司徒逆此刻身边，都是他们司徒家的亲信，所以并不担心自己的话会传入别人的耳中。 反正，在司徒家的眼中，这些黄天教的反贼，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不过是一些司徒家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罢了。 司徒逆瞧不起黄天教的人，而黄天教的人，又何尝瞧得起司徒家呢。 在司徒逆走后，方才的庭院里。 黄天教的圣女张灵绫，从一旁的内堂走了出来。 她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张灵运。 “大哥，你就这样放这个司徒家的狗贼，从这里离开吗？” 从张灵绫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一些怒意。 司徒家在京城做的事情，身为圣女的张灵绫是清楚的知道，当时她就是京城指挥大局。 当时司徒鹏率领人马，捣毁了好几个黄天教的据点，逼得黄天教的人，不得不提前发动起义。 这个罪过，可都是司徒家一手造成的。 如果不是司徒鹏，黄天教的人，完全没必要在这么仓促的时间下，发动起义，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地积蓄力量，甚至可以在其他几个州也培养一些势力。 在发动起义的时候，完全可以弄出更大的动静来，达到更大的声势，推翻炎汉的可能性也会大很多。 但是现在，有几分仓促，很多东西都还没有准备好。 就比如，运到各地的军粮，还没有到位。 以及打造出来的兵器，还有很多，都没有运送出去。 对于司徒家的人，圣女张灵绫极为讨厌，恨不得将这些人都给杀了。 教主张灵运看见了自己的妹妹，马上开口安慰了两句。 “妹妹，司徒家的人，虽然是这一次逼得我们提前发动起义的罪魁祸首，但是，此时我们还不能够和司徒家彻底翻脸。” “一来司徒家在冀州还有很强的势力，二来，我们还有很多渠道，是需要依靠司徒家的。” “就如我们手下很多的兵器来源，都是从司徒家手中购买来的。” “如果和司徒家彻底翻脸的话，我们很多东西都会在短时间里断了来源。” “在我们还没有能力，从别处获得足够多的利益时，维持这种微妙的关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能够因为一些小事，不去顾全大局啊。” 张灵运说完叹了一口气。 张灵绫虽然被张灵运这几句话给说动了，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还是会有一些女孩子脾气。 “大哥，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司徒家乃是四世三公的书香门第，在这炎汉经营了上百年，我们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啊。” 张灵绫只是想要提醒一下自己的大哥，这帮司徒家的贼子，既然能够翻脸一次，必然在某些关键的时候，也能够再次和他们翻脸。 总之就是一群不可以信任的人。 张教主听着自己妹妹的提醒，也跟着点了点头。 又继续和自己的妹妹说。 “小妹，这几句话，你不说，我也知道，司徒家的这帮人，狼子野心，确实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盟友。” “不过，你放心，大哥我也不是傻子，并没有真的把他们当成可靠的朋友。” “我们和司徒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等我们真的成了势，还怕他司徒家吗？” “眼下，我们最重要的，便是如何应对朝廷即将到来的围剿，只要我们能够守住邺城，拖延住朝廷的进攻，并且迅速瓦解朝廷在各地组织起来的兵马，占据足够多的郡县。” “便能够将我们推翻炎汉，改天换日的计划带动下去。” 说起这个事情，张灵运的脸上，不禁又多出了几分激动之色。 张灵运的野心，在这个时候，开始一点点的展露出来，到了和炎汉朝廷对抗的时候了，这种时候，总是会让张灵运有几分亢奋和激动。 “大哥，既然你都明白，那小妹就不多说了，我这就下去，鼓舞大家的士气，同时给诸多兄弟们治疗一下伤势。” 张灵绫刚要走，教主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叫住了张灵绫。 “对了小妹，荆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有势力愿意随我们一起发动起义？” 黄天教的起义，因为比较仓促，通知的人也有限。 最早的起义，只是在冀州发动，随着消息的扩散，从冀州带动到了豫州，兖州，幽州等地。 但是归根结底，还是都只是在中原地区爆发。 如果想要彻底瓦解炎汉朝廷的统治，起义不可能只是在中原地区进行，还需要将这把火，烧到更多的地方去，让炎汉朝廷根本反应不过来。 没办法组织有效的防守和人马，对他们进行围剿。 就像扬州和荆州这两个地方，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特别是荆州这个地方，乃是中原通往南方的必经之地。 如果黄天教的人马，能够在荆州这边，有一些作为的话，对于黄天教来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决定。 “大哥之前不是不让我在荆州发展信徒吗？所以荆州我们能够发展的信徒比较少。” “之前谈过的几个山寨，并没有给我直接的答复，只有一家愿意追随我们。” “这样啊，没有的话，那就算了，我只是觉得别的州郡我们都有人发动起义，若是荆州不闹出一些动静来，不太好。” 张灵运听着自己妹妹这么说，也就没有那么在意了。 “对了，大哥，之前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人，你还有印象没有。” “什么人？” “就是我说过，上一次在荆州遇到的那个公子，会空手引火的那个。” 张灵运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下，随后很快就想起了这个人。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那个在庙里突然变出火焰来的公子？” “对，我这一次在京城，又听到他的消息了。” “哦？说来听听。” “听说，此人是皇室宗亲，在太后诞辰的时候也来了京城，并且一跃成为了朝廷九卿之一。” “在京城里面，连破大案，闹出了不少的动静，据说这次皇帝派来围剿我们的三大中郎将之一的左中郎将，便是此人。” 第330章 首战失利 张灵运本来对自己妹妹的话，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可听见自己的妹妹说，这一次朝廷派来平乱的三大中郎将，就是此人之后，这才重新，将目光看向自己的妹妹。 “小妹，你此话当真？” 听着自己妹妹的话，张灵运一下子就有一种扼腕叹息的感觉。 “是的，虽然我还未与此人见面，但听闻最近传出来的消息，应该是此人没有错。” 张灵绫虽然没有见到刘子墨本人，但刘子墨的名字她是知道的，同时也派人去了解过刘子墨，知道刘子墨就是临湘星沙侯的后裔。 而最近刘子墨被册封成为星沙王，又是司寇，又是平乱的左中郎将，每一个消息都让张灵绫感觉到惊讶。 “没想到此人居然投靠了朝廷，还成为了我等的对手，真是世事难料啊。” “如此人才，不能为我所用，真是叹息。” 教主张灵运本来还对刘子墨有几分好奇，甚至听从自己妹妹的话，有心招揽刘子墨。 但是现在看来，这样的人才，已经被朝廷给招纳了。 “是的，此事我听来之后，也是很惋惜。” 张灵绫同样在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遗憾之色。 两日之后。 霍天的大军，终于从京城，赶赴到了邺城之中。 只是他并不清楚，在邺城这里等着他的不是一些毫无章法的乌合之众，而是冀州黄天教精锐部队，装备精良不说，还训练有素。 霍天自视在并州，跟随自己的父亲，南征北战，和匈奴人马，厮杀过多年，练就了一身武艺，和行军打仗的本事。 所以在一路杀到邺城，也是连连攻克数个县城，将黄天教的那些乌合之众，杀得闻风丧胆。 正因如此，一路过来，霍天对于黄天教的人马，只有一个粗浅的表面认识，并没有觉得这帮反贼有多么的厉害。 霍天手下，本来有三个营的将士，这三个营算上主力和其他的附庸部曲，其实充其量也就是不到两万人马。 一路从京城赶赴冀州，人员虽然连续遭受几个城池的进攻厮杀，非但没有什么损失，反而因为收编了几个县城的人马，让手下的兵马，从不到两万人，变成了两万三千多人。 兵力越打越多，对手越来越弱。 这自然让霍天养成了，对手都是废物的想法，就算是到了邺城这样的地方，是冀州重镇，城池很坚固，霍天也没想着用断水断粮的办法，慢慢进攻。 而是采取了比较激进的策略，直接让自己手下的人马，开始对这邺城采取强攻手段。 两万大军，直接分批开始包围邺城，不给邺城城中守军任何一丝机会，直接强攻。 一轮进攻下来，本来霍天以为这个邺城也会和他遭遇的其他县城一样，轻松打下来，城中的那些守军会溃败得十分迅速。 但这一次他万万没想到，城中的黄天教诸多士卒，非但没有因为有敌人来进攻，而感觉到任何的害怕。 反而依靠城中的防守器具，一点点地将进攻的节奏给打乱，让霍天损兵折将之后，连城池的大门都还没有摸到。 这可让霍天异常地恼火，不过此刻他也意识到了，这座邺城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县城并不一样。 他收敛兵马，没有继续采用强攻的手段，而是打算组织人手，架设投射器材，慢慢来消耗这城中的黄天匪徒。 可是霍天这边，新吃了败仗，还没来得及去安抚手下的士卒，城中却突然大门敞开。 紧接着，里面的大军，从城中杀了出来。 这个举措，可是让霍天惊喜交加。 惊讶的是，这帮黄天教的匪徒，占据邺城应该躲在城中龟缩才对，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敢出来迎战。 这可让霍天一下就从进攻失败的阴霾之中，一扫而空，随即，便有了再次进攻这座邺城的心思。 他重新整顿人马，不顾麾下将士已经有了一些疲惫，继续命手下的大军与城中出来的兵马交战。 就这一场大战，在邺城外展开。 霍天手下的，毕竟是朝廷的精锐，也是北军最厉害的三营人马，各个都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在和黄天教的交战之中，第一波厮杀，确实没有出现什么溃败，甚至利用自己的优势，和黄天教的精锐厮杀，很快就将黄天教的人马杀得士气下降严重。 眼看邺城的黄天教将士，就要溃败，战场的胜利就在眼前。 这城外突然又杀出一股黄天教的兵马，这是一伙青壮年组成的精锐黄天教士卒，人数虽然不多，只有三四千人。 可突然从侧翼杀了过来，一下子让战场上徒增了一支劲旅。 原本占据上风优势的霍天手下的士卒，被这支突然杀出来的黄天教贼众，一下子就击溃了心理防线。 正面交战的双方，其实士气是很容易随着波动的。 一旦战场上己方的战损，达到了一定的数量，就会引发全面的士气崩溃。 就比如黄天教的人，因为缺乏训练，很多时候人数看起来很多，但一旦死伤超过十分之一，就会引起恐慌，剩下的人，不敢继续进攻，只想着自己先行逃命。 这样的状况，就算兵马再多，也无济于事。 而朝廷的兵马，就会好上很多，因为训练有素，如果只是遭遇了轻微的挫败，全局的兵马，还会有一战之力。 至少不会在短时间里崩溃。 但是如果是遭遇了大的打击，同样会在短时间里，就开始崩溃。 与此同时，霍天本身对战局也是有一个比较精确的了解，在察觉到了战场上的局势不对之后，果断下令后撤，并没有继续让自己的人马，强行在邺城与敌军交战。 就这样，在邺城损失了三四千兵马，撤退的路上又损失了三四千人马。 等霍天撤退到安全的地方时，原本携带过来的两万多大军，一下子又被打回了原型。 只剩下了一万五千余人。 而邺城的黄天教教众们，虽然也有一些损失，但挡住了朝廷大军的进攻，也让他们一下子就信心大震，开始聚拢更多的兵马。 打算在邺城附近，和官军死拼了。 第331章 朝堂震动 邺城一战，霍天失利，败退之后，这个消息逐渐传递到了各处。 引发的动静，让四方震动。 首先是京城。 朝堂之上。 诸多文武大臣们，齐聚一堂。 小皇帝和太后，坐在最中央。 这一次，小皇帝并没有开口冲着在场的人说话了。 而是坐在后面位置的太后，起身走了上来，手中拿着一张绢帛，上面有快马加鞭，从前线送过来的战报。 太后的脸上，异常的愤怒。 看完了上面的情报之后，却又不能够发火。 只能够将这个消息，暂时认了下来。 霍天首战失利，在邺城和黄天教的匪徒们大战一场，结果并没有将敌军击杀。 反而是自己损失了几千人马，被打得暂时撤退，冀州战场上的黄天教，并没有得到有效的遏制，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毕竟霍天这个平乱中郎将，都没有将黄天教的人给压制住，剩下的其他县城，自然更加没办法挡住黄天教的人马。 黄天教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从最开始的几万人，迅速扩充，变成了二十几万人。 而如今霍天被击退之后，那些黄天教的人，又借机从这四周搜刮了一大批的流民，冲入自己的军队之中。 原本兵力就很足的黄天教，如今已经号称有四十万大军了。 这四十万人里面，光是冀州估计就有超过二十万。 霍天仅凭自己的一万余人，想要打败黄天教，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站在前面的司徒鹏，也收到了这个消息。 他看见太后阴沉着脸色，却知道，这是向霍家发难的好时机。 “太后娘娘，是不是前线传回来了战报？” 司徒家自己有探子，而且霍天的情报，他们早就已经掌控了，邺城发生的事情，也在不久前送到了司徒鹏的手中。 此时，他是明知故问。 被司徒鹏问起，下面的人，也跟着翘首以盼，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的，前线传回了战报，北中郎将霍天，率部在邺城一带，与贼寇们发生大战，首战失利，没有击溃敌军，折损了几千兵马，暂退到了陈留郡。” 陈留郡在兖州，和冀州也就是一条黄河的距离罢了。 有黄河的阻拦，冀州的黄天教匪徒，才没有那么快进攻到这边来。 太后将这番话当众说出来，立刻就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场的那些文臣武将们，个个都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霍天将军，好生无能，率领北军五营之中最精锐的将士，居然会输给那些乌合之众，真是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霍天将军可是大将军之子，大将军威震并州，令匈奴人闻风丧胆，怎么生的儿子，这般不中用。” “岂有此理，首战失利，真是有损我炎汉天威啊。” 一时间，这朝堂之上，对霍天的各种嘲讽怒骂都接踵而来。 这些人，也就是欺负霍天现在不在场，如果霍天在这里的话，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毕竟，霍天有多么神勇，武艺有多高强，他们也是清楚的。 但个人勇武再强，统兵作战的能力不行，还是一样不会被这些人瞧得起。 他们冲着太后这么说，一时间更是让太后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 不为别的，他们说霍天不好，那就是在打太后的脸。 这霍天是太后推举出来的。 而且还是太后的亲侄子。 “够了。” 太后听不下去这帮人对霍天的批判，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冲着众人喝斥了一句。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大殿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继续发声了，显然都意识到了，太后已经生气了。 “不就是首战失利吗，霍天还没有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需要这么快就下结论吗？” 霍仙儿还是很相信自己的侄儿的，毕竟霍家世代为将，勇武冠绝三军，没有人比霍家的人更能够打仗。 这一场失败，霍仙儿只是觉得自己的侄子轻敌罢了。 在场的人，不敢说话，但是司徒鹏却敢。 在太后说完了这一句之后，他倒是开始上前泼冷水了。 “太后娘娘，霍天将军首战失利，这并不是霍天将军的能力不行，或许只是一时轻敌，又或者是那黄天教的匪徒太厉害，兵马众多，霍天将军一时间吃了亏。” “但是，霍将军身为此次讨伐黄天教的主将，若是接二连三的溃败，非但不能够剿灭黄天贼，反而折损我朝中兵力，只怕会影响军心，对我大军不利啊。” 司徒鹏也没有直接说追责的事情，而是说起了下一次。 若是霍天还在对黄天教的交战之中失利，就会影响军心。 这也是在为，接下来，司徒鹏对付霍天，乃至霍家做准备。 霍仙儿当然不觉得自己的侄儿，会连区区一些黄天教的反贼都对付不了。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若是下一次霍天还失败的话，我会直接夺了他的兵权，让他滚回来。” 霍仙儿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冲着司徒鹏回答道。 见太后这么说，司徒鹏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正要说什么，刚好，这个时候负责前去给刘子墨送嘉奖的中常侍纪峰回来了。 “陛下，中常侍纪峰回来了。” 小宦官从外面火急火燎地进来。 听见了这个消息，在场的众人，也就都停了停。 太后听见这个消息，更是马上就冲着小黄门大喊道。 “宣纪峰上殿觐见。” “喏。” 小黄门急忙又急匆匆地下去。 “宣，中常侍纪峰，上殿。” 不多时，纪峰便开始出现在了这大殿之上，一进来，便是一套行礼，接着脸上大喜过望。 冲着王位上的太后和皇帝，兴高采烈地说道。 “恭喜陛下，恭喜太后，前线传来了好消息啊！” 纪峰的一开口，便让在场的人，都为之侧目，引来了一波围观。 太后最是激动，马上便冲着纪峰开口道。 “纪峰，什么好消息？” “左中郎将在豫州，长社县与黄天教的匪徒展开大战，击退敌军三万，斩敌数千，大震我炎汉天威！” 第332章 封赏 纪峰的这一句话一说完，便立刻让在场的人，再次震惊。 “什么！这怎么可能！” “左中郎将，这不是司寇刘子墨吗！” “嘶，刘司寇手下不是才三四千兵马嘛，怎么可能力敌十倍于己方的兵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定是假的，只怕是刘子墨这厮杀了百姓充当军功，假意邀功来了。” 在场的人，都不相信，这是刘子墨干出来的事情。 在听见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否认和怀疑。 都觉得这只是刘子墨故意说出来，骗取朝堂上皇帝和太后赏赐的假消息。 众人一致认为这是刘子墨在弄虚作假，糊弄朝廷。 而太后，却反而并没有怀疑，甚至听见了这个消息之后，让他一开始紧张的神色，舒缓了不少。 毕竟前脚有霍天首战不利，损兵折将的消息传来，让这大殿之上的气氛都有几分压抑了。 现在突然又传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就让太后的神色都好看了不少。 不过激动归激动，她也没有真的把在场这些大臣们的话，当成耳边风。 反而也顺着这些大臣们的意思，开始冲着纪峰开口询问道。 “纪峰，你所言可是属实？” 这么大的事情，太后如果一言堂，直接认定这个结果，倒也不是不信，可私下里，这帮大臣们，肯定会非议，对刘子墨所做的事情产生怀疑，留下口舌。 为了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继续询问纪峰，让纪峰说得更为详细一些，就足以堵住这悠悠之口了。 纪峰自己也知道，这件事情很难让人相信。 索性，他来的路上，早就已经将事情全面打探清楚了。 现在听见了太后的询问之后，继续开口解释。 “回太后，此事千真万确，乃是奴家亲眼所见。” “当日刘司寇带着我去看过了，黄天教战败的地方，尸体堆积如山，那些人头都被摆放在一起，看起来画面很是恐怖。” “粗略算了算，至少有五六千人的尸体，而且为了寻求事情的真相，我还去找了长社县令问过了当时的情况。” 当下，纪峰开始冲着满朝文武，详细地描述自己在长社县所看见的事情，并且说明了，黄天教贼寇，进攻长社县城的经过。 经过纪峰这么一说，那些本来还有几分疑惑，对这件事情并不相信的诸多文武大臣，一个个都闭上了嘴巴。 就算纪峰是一开始说的话，让他们不相信，以为纪峰只是信口开河，和刘子墨一起哄骗朝廷的诸多大臣。 但是现在纪峰说的这么详细，甚至牵扯的人员诸多，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亲眼所见，那么这个事情只怕多半是真的了。 那些大臣们，心里除了惊讶，更多的则是对刘子墨的疑惑了。 刘子墨此人，年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正是少年好时光，没想到领兵作战也有一手。 仅凭朝廷北军之中最弱的射声营里面的几千残兵，就能够对黄天教的人马，造成这么大的伤害，显然是让朝廷的文武百官有些吃惊。 如果，单独看刘子墨的战绩，这帮大臣们，不会认为刘子墨的能力有多么的强。 只会认为是黄天教这帮乌合之众，实在是太废物了。 刘子墨区区四千兵马，就能够杀的对方三万人，溃不成军。 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都可以，换做是他们上场，他们一样可以，这就是白捡的军功啊。 可是，有之前霍天的消息传来，作为对比。 霍天率领两万大军，和黄天教的人马交战，非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被打的只能暂退到陈留郡。 这两个消息一放在一起对比一下，就立刻把黄天教的实力抬高了很多倍，同时在场的大臣们，开始注意到，原来不是黄天教太弱了。 而是刘子墨太强了。 “好，很好！” “子墨不亏是皇室勋贵，与陛下同属一脉，真是为我炎汉长了脸面啊，区区黄天贼，又有何惧！” 纪峰在说完了这些事情之后，太后也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虑，直接当众说了几句好。 接着就是对刘子墨的夸赞，赞美之词，绝不吝啬，直接将刘子墨吹捧了起来。 如果之前，在太后的心中，这一次平乱的主力，是自己的侄子霍天所率领的大军，那么现在，刘子墨的分量，也在太后的心里更重了很多。 “来人！” “此番左中郎将立下大功，扬我军威应该好好的嘉奖，加封食邑三千户，赏赐战马五百匹，黄金五百两，绫罗锦缎五百匹！” 对于刘子墨的好感，太后一直都很好，之前首战告捷，只是杀了几百个敌军，刘子墨就得到了嘉奖，这一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还稳定了军心。 这自然要比上一次的赏赐更加多。 本来太后想要册封刘子墨爵位，可是一想到刘子墨本就是星沙王了，爵位已经没有办法提高了。 所以只能够增加食邑的数量了。 原本刘子墨的封地只有星沙郡，旗下的十几个县城而已。 但是现在，直接增加了几千户的食邑之后，他的封地范围，就可以多出几个县城了。 虽然封地范围并没有扩充的太大，但是所管辖的人口，却是多了很多。 要不是如今的朝廷，府库比较拮据，国库里面也没有多少富裕的钱财，就刘子墨立下的这功劳，奖励还得再翻一倍。 太后这一番话说完，在场的这些文武百官们，一时间，虽然比较惊讶，但却也没有一个人，敢有任何异议的。 毕竟刘子墨这一场大战，打的确实很漂亮，尽管还未将整个豫州的黄天教余孽都清除干净。 但是这一场大战，足以奠定刘子墨在豫州的地位了。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边就这么办吧，纪峰，麻烦你再跑一趟，将朝廷的赏赐，给左中郎将送过去。” “老奴领命。” 纪峰拱拱手，急忙谢恩。 而此时在豫州的刘子墨，自然并不清楚自己击溃了这伙黄天贼，会引起这么大的轰动。 第333章 对荆州的疑惑 此时的刘子墨，还在叶县等着马元等人的归来。 这几天，马元和柱子等人，率领从叶县征召的人马，开始往襄城县进攻。 襄城县，是靠近南阳郡的县城，距离颍川郡更远一些。 从襄城县进攻，也是刘子墨提供给他们的计策。 之所以不忘颍川方向进攻，一来是刘子墨的主力驻扎在许昌，长社一带。 马元若是北上进攻，迟早是要面对刘子墨的主力的，刘子墨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 二来也是南阳郡也是黄天教在豫州一带，重点布置的大郡，光是收编的小渠帅，在南阳就有好几伙。 这帮人如今也已经开始进攻各地郡县，如今南阳的局势，比许昌更为严重。 刘子墨想着，先让马元等人过去试探试探，同时和南阳那边的黄天教联络联络，看看南阳的黄天教匪徒，具体有多少人马。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南阳郡实际上是属于荆州管辖的。 而荆州，几乎没有什么黄天教的人马，正因如此，刘子墨才想要让马元等人，去试探试探，看看黄天教的人，为何不在荆州发展。 仅仅三四天的功夫，襄城也被马元的人马给打了下来。 原本坐拥三座县城的马元，一时间有了几分意气风发。 开始觉得自己的实力得到了空前的壮大，不免就有了一些骄傲，总觉得自己可以成为豫州真正的老大。 不过当南阳这边的情况，传过来之后，马元又有了一些忌惮。 南阳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可以比拟的。 在炎汉，南阳号称帝乡，也是有南都之称。 为何这么说，因为高祖皇帝曾经起义的时候，便是从这南阳发起的，炎汉所有皇帝的祖籍，都是此地，所以此地号称帝乡。 正因为有帝乡之称，朝廷对南阳郡从不吝啬，免税的免税，封赏的封赏，就连城池，都建设的比一般的城池强大的多。 不仅如此，南阳郡经过这几百年的发展，如今已经是炎汉天下第一郡。 郡中管辖三十七个县，人口超过三百万！ 也是整个炎汉之最。 就算是隔壁的颍川郡，在南阳郡的面前，也得低一头。 等马元和柱子等人，率领兵马，从襄城返回叶县的时候，也给刘子墨带来了，关于南阳郡的一些消息。 “大渠帅，事情办的怎么样？攻打襄城的路上，可遭遇了什么阻碍？” 刘子墨开口冲着马元询问，问起了这一次去襄城的经过。 “巴兄，进攻襄城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这襄城县令在得知我们要攻打襄城之后，连夜就从襄城跑了，我们过去接收襄城，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阻碍，直接就将城中的大大小小世家都清洗了一遍。” “不过因为我们去的晚，留下来的世家大族不多，所以也没有得到什么粮草和物资。” 说起进攻襄城的事情，马元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趣。 这番话在刘子墨看来，也是正常的，因为马元在前一段时间里，接连进攻了叶县和颍阳县两地。 这两个地方的县令和百姓都提前跑路了，将这个消息扩散到了四周的郡县之中。 只需要一两日的功夫，周围的几个县城，应该都知道了，在叶县附近有一支黄天教的人马，正在攻城拔寨。 所以等马元他们真的率领人马，赶赴到县城之中时，那些县令早就已经得到了风声，跑的快一些，也就正常了。 “大渠帅你打下了几座县城，周围的县令要么已经知道了你的威名，不敢轻易与我们交战，要么就是闭门不出，再想要打下颍川郡的县城，只怕不会那么容易了。” “而且就算打下了县城，里面的世家大族也早就跑了。” “我倒是觉得，我们应该往南边，去试试，距离我们不远的鲁阳县，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刘子墨试探性的冲着马元说了一句。 “鲁阳？” 马元一听，瞬间就皱了皱眉头。 “鲁阳不行。” 随即就否定了刘子墨的提议。 “为何不行？” 刘子墨当即开口追问，问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马元想了一下，还是跟刘子墨解释了一句。 “鲁阳是南阳郡的地方，而南阳又归荆州管，我听圣女说过，我教在荆州很少传播，在荆州很少有我们黄天教的信徒。” “如果我们攻打鲁阳，就算打下来了，也吸纳不到多少人手。” 马元这么说，就让刘子墨更加疑惑了。 按理说，南阳乃是天下第一郡，这里面的人口，数百人之多，若是黄天教能够在南阳传播，那岂不是能够瞬间就得到极多的信徒？ 那为什么，黄天教不在这里传播呢？ 刘子墨不解，只能冲着马元问了出来。 “大渠帅，我有一个疑惑。” “巴兄，但说无妨。” “你看啊，南阳郡，乃至荆州，虽然不是中原腹地，但却是人口极多之州郡，为何黄天教不在荆州传道呢？” “这……” 被刘子墨这么一问，马元自己也愣了愣。 思考了一番，也没有想出一个什么解释来。 只能冲着刘子墨回答道：“这我也不太清楚，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有还是有的，只是比较少，我听说在南阳就有三伙人马，但都只是人数只有几百人的小渠帅。” “这点人手，相对于南阳郡，一个县城七八万人口来说，完全不够看啊。” “除非我们有能力，打的下南阳郡的县城，并且吸纳到更多的人手。” “大渠帅，以我之见，如果你真想要有所成就，南阳郡，恰恰是一个机会。” 刘子墨只能继续怂恿马元，进攻南阳。 “此话怎讲？” “大渠帅你看，南阳郡人口众多，单单一个县城便有七八万人口，若是你能打下一个县城，就算只能够征召到其中四分之一的人，来填充手下的兵马。” “那也是两万人之巨啊，若是多打下几座南阳的县城，岂不是能够在短时间里就拥有超过十万大军？” 第334章 图谋 荆州这么大的地方，距离京城也不算远。 没有道理，黄天教的人，不着重盯着荆州发展信徒啊。 就是觉得这其中，有一些奇怪，刘子墨才想要怂恿马元的人马，尽量往荆州方向去试探。 想要看看，黄天教到底为何不在荆州闹出一点动静。 如果说，黄天教在荆州没有任何一点布局谋划，那打死刘子墨都不相信。 因为当初他在襄阳城的时候，分明就看见过黄天教的人马。 当时的襄阳城大户蔡府，蔡茂的小妾柳万甄，想来就是黄天教的人马。 只是这个事情，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因为黄天教在荆州的布局不被外人知晓呢。 刘子墨目前还不得知，所以需要他一点点去调查。 被刘子墨连续说了几次，马元也终于将自己的目光，注意到了南阳郡的身上。 颍川郡人口虽然同样很多，但是有朝廷的平乱大军在，就驻扎在许昌城附近，马元的人马想要往北面扩散，并不容易。 所以他能够继续增强的办法，就只有按照刘子墨所言，往南边的鲁阳县过去。 “巴兄，你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我这些天便去联系一下南阳的教众，看看他们是否有兴趣，在南阳攻打城镇。” “嗯，大渠帅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怕不多了，朝廷如今已经反应过来了，并且派遣出了兵马，到豫州围剿我们。” “听说这是朝廷的精锐部队，一旦与我们遭遇，只怕我们以目前的实力，很难取胜，尽可能地扩充自己的军事力量，也是防范于未然。” 刘子墨再次冲着马元叮嘱了一句。 马元点了点头，知道这个事情的严重性，也就不在叶县多停留，匆匆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马元便又开始亲自带着人马，去了鲁阳，打算去找南阳郡这边的黄天教众。 希望借助南阳郡这边的力量，对南阳各地的县城展开进攻。 而刘子墨这边，也可以借此机会，摸清楚雷老虎在颍阳县的布局。 训练几天兵马之后，刘子墨要开始针对雷老虎做进一步的围剿了。 虽然刘子墨对马元等人，颇为同情，觉得他们只是被黄天教哄骗的普通百姓，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刘子墨对黄天教的行为很赞同，甚至也不代表着刘子墨对黄天教的人都有一副菩萨心肠。 在其位，谋其政。 黄天教造反的行为，刘子墨始终都是不太赞同的。 因为这样的农民起义，想要成功，几率太小了。 而且大部分，都只是王朝覆灭的催命符，最先发动起义的人，往往只是加速了王朝的崩坏，却并不会由这一群人掌控天下。 就如同刘子墨所知道的，秦末陈胜吴广起义，最后得天下的人是刘邦。 汉末黄巾起义，最后得天下的反而是魏蜀吴。 再如元末红巾军起义，得天下的又是朱元璋。 这种农民起义，获利的一方不会是最先发动起义的人，但是受苦的却只有他们。 因此刘子墨才想要保护马元等人，而对于其他人，又如雷老虎。 这帮家伙，原本就是山贼，打家劫舍不说，还是附近恶贯满盈的存在，剿灭他们，只是为民除害，刘子墨从来都不会有什么心软。 经过几天时间的摸排，刘子墨已经让自己的人马，大致上掌控了雷老虎在颍阳县的一些兵力布局。 雷老虎自从上一次在长社县的溃败之后，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没有了一开始的鲁莽。 这一次，他重新收敛了一下自己的人马，将驻防在老虎岭那边的人马，都抽调到颍阳县这边了。 之所以雷老虎不将大军，都调派到老虎岭上去，最主要还是因为，老虎岭易守难攻，进取不足，守成有余。 除非雷老虎不打算壮大自己，只想着防守，他的大军，安排在老虎岭上，就没有大碍。 可如果雷老虎想要壮大自己，那就不得不将兵马都安排在颍阳县，只有这样，周围的流民，才能够聚集过来。 同时，他也好借助颍阳县的地理位置优势，进攻周边其他的县城。 虽然在长社县城失败了，但是这些天雷老虎收敛残兵，将自己山寨里面的精锐都调派到了颍阳县，终于再次凑出了一万五千余兵马。 这些人，再去进攻另外一座县城，也并非不可能。 就像现在，才在颍阳县安顿没几天的雷老虎，就已经打起了上蔡县的主意了。 上蔡县，距离汝南郡不远，也是属于汝南郡下辖的县城。 北面的许昌打不了，雷老虎只能将目光放在上蔡县城去。 汝南郡这边，其实也有几股黄天教的势力，只不过并不在上蔡附近，因此，雷老虎要打下上蔡，其实并不是特别困难。 只要把上蔡县城一围，将这上蔡县里面的守军干掉，这小小的一座上蔡县，也就没啥难度了。 但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之后，雷老虎不敢贸然出击。 他打算，邀请马元的人马，一起出击，共同去进攻上蔡。 只有这样，雷老虎才觉得，把握会大一些。 就算到时候，要分给马元一些好处，但是能够多打下几座县城来，雷老虎还是觉得值得。 如今，在颍川郡内，实力更强的人，是马元，而不是他雷老虎了，他也只能够去拜托马元了。 当雷老虎这家伙，亲自到叶县，打算拜访马元的时候，很不凑巧，马元已经带着人，前去鲁阳县打探消息了。 只有刘子墨在这里。 刘子墨简单地接待了雷老虎，说是接待，无非就是问了问雷老虎的来意，在打探到雷老虎这家伙，是来找马元合作进攻上蔡县城的时候。 刘子墨也就来了兴趣，马元虽然不在，但是他可以帮助雷老虎啊，也可以趁机将雷老虎给灭了。 灭了雷老虎，一方面再次让手下的射声营获取军功，安抚朝廷，另外一方面，马元和柱子等人也同样会高兴的。 在雷老虎表明自己的意思之后，刘子墨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第335章 出兵上蔡 “雷大渠帅，原来你只是想要好我们大渠帅帮忙攻打上蔡县城啊。” “这件事情简单，我帮我们大渠帅答应下来便是。” “我们叶县还有八千兵马，到时候我率领五千人马过去助你，给你助拳，这样一来，打下上蔡县城也就简单了。” 刘子墨冲着雷老虎满口答应了下来。 本来还没当一回事的雷老虎听见了刘子墨的回答之后，顿时脸色一喜。 万万没想到，刘子墨居然，答应了出兵相助。 “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雷大渠帅，你看我像是会骗你的样子吗？” “渠帅，尽管放心，先行安排好，出兵计划，随时派人过来通知我就可以。” 刘子墨再次冲着雷老虎保证了一句。 听见这番话之后，雷老虎脸上也就更加笑开了花。 连忙说了几声好，随后兴冲冲地，带着自己的人马返回了自己的地盘。 着手准备如何进攻上蔡县城的事情。 雷老虎回去之后，很快便有了一个详细的计划。 在计划好了如何进攻上蔡县城，他便立刻派人去叶县通知刘子墨。 刘子墨看着，雷老虎派人送过来的进攻计划。 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也不知道是嘲讽雷老虎，还是觉得雷老虎此人有些傻。 因为在县城之中，他只有15,000人的兵马。 这一次南下进攻上蔡县城，雷老虎并不能够将全部兵力都抽调过去。 最多只能够派出1万人。 而这1万人，想要打下一座上蔡县城。其实还是很困难的。 这主要还是因为，上蔡县城，人口基数比较庞大。 经过这些天朝廷的宣扬，上蔡县城，已经有了防备，征召了不少的乡勇之士。 目前就刘子墨所打探到的消息。 上蔡县城之中光是守军，就已经有将近2000人马。 换作是之前，上蔡县城只有，两三百人的守军。 雷老虎一万兵马前去进攻，必然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但是现在各地县城已经有了准备。 光是守军就有将近2000人，若是县城中的县令打算据城而守，严防死守，这些黄天贼进攻的话。 那么雷老虎现在所拥有的这一万人马，就有一些捉襟见肘了。 难怪他需要去找马元借调人手。 只能和马元合作共同进攻，上蔡县城才有那么几分把握。 刘子墨也没想到雷老虎这家伙实力已经被削弱到现在这个层次了。 尽管他能够抽调出一万大军，但这一万人马充其量也是一些乌合之众，就算他们都有武器装备。 想要进攻县城，难度还是很大。 若是等他们进攻县城，人马疲惫困乏之时。 刘子墨手下的射声营将士再次从背后杀了出来。 只怕这一次，雷老虎手下的这点人马在劫难逃。 不过为了不暴露自身，刘子墨还是得和手下的那些人商量好。 不能误伤了自己。 一天之后。 雷老虎，派遣出进攻上蔡县城的大军开始出发。 同时也给刘子墨，传来了消息。 刘子墨从叶县抽调出5000兵马。 随即也向上蔡县城进发，同时派了两个自己身边的随从，秘密前往长社县城，去想徐成通风报信，让他们也准备率领两千人马，开始绕过颍阳县城，直奔上蔡县城而去。 如今的马元，在兵力人数上已经远超雷老虎。 打下了三座县城之后，马元原本的一万人马，在这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里，火速增加到了三万大军。 虽然三万人的战斗力还是有限，但是人数上的提升，能够带来的声势，就已经非同凡响了。 驻留在叶县的八千人马，也是暂时归刘子墨管辖，剩下的人马，一部分驻扎在襄城，另外一部分，则是被马元自己带去了鲁阳县，随时为进攻鲁阳而做准备。 刘子墨留下三千人马，留守叶县，剩下的人，表面上是为了去协助雷老虎，私下是为了稳住雷老虎的情绪，同时打探雷老虎的踪迹，确保雷老虎此人真的在上蔡县城附近。 此一战，刘子墨势必要一举消灭雷老虎。 只有击溃了在颍川郡赫赫有名的雷老虎，颍川一代的黄天教，便可以瓦解。 接下来豫州的黄天教，也就会逐步偃旗息鼓，刘子墨也不需要太过于关注这些人，只需要等冀州那边的消息就行了。 上蔡县城，从叶县过去，其实也就是一天的路程，不过刘子墨故意走得慢一些，率领五千人马，硬生生走了三天的时间才到上蔡附近。 派人去联络了一下雷老虎，雷老虎都等的有一些不耐烦了，不过看在五千兵马，就在眼前的面前上，也只能够是耐着性子，前来讨好刘子墨。 在一处官道上，这里已经被刘子墨暂时接管，成为了他们五千兵马，暂时安营扎寨的地方。 雷老虎带着自己的人马，前来拜访。 一见到刘子墨，雷老虎便客客气气的冲着刘子墨开口。 “巴兄，可算是等到你们了，上蔡县城的事情，我这两天的时间，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雷大渠帅，那可是有劳你了。” “按照雷大渠帅的计划，明日你我便可攻打上蔡县城，由大渠帅你的主力，从正面强攻，我带着兵马从侧翼扰乱敌军的防守，看你我双方，谁有机会进入城中。” “我们约法三章，先打进城中的人，可以多分两成的物资，如何？” 刘子墨开始和雷老虎商谈，杀进上蔡县城的利益分配问题。 其实他对这些东西，并不关心，甚至都不在乎，最主要的是，他在这里见到了雷老虎，确定雷老虎在这里，那就行了。 拖延了几天时间，想必徐玄也已经率领兵马，从长社县城，来到了汝南郡地界了，要不了多久，便可以对雷老虎进行围杀了。 “物资的事情，都可以谈，只要打下上蔡县城之后，这座城池归我，一切都好商量。” 面对刘子墨的提议，雷老虎反倒是并没有过多的争论，直接抛出了自己底线。 “那就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第336章 围城 第二天。 上蔡县城外。 虽然雷老虎前两天的时间就已经率领大军来到了上蔡县城外。 不过当时他所率领的兵马人数不多，并不足以将上蔡县城打下，所以他并没有让大军靠近上蔡县城。 而是让自己的人马在县城外的村庄暂时安营扎寨。 等到刘子墨率领兵马过来支援配合他一起进攻上蔡县城时，他才让自己的人出现在县城外的，空地之中。 15,000大军。 分别包围了上蔡县城的几个城门。 他也学着刘子墨、马元等人进攻其他县城一样只包围了三个县城门。 目的也是为了先行恐吓城中的守军，让他们知难而退，主动让出县城。 如果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这座县城雷老虎自然愿意看见。 反正他已经打定主意强攻县城，也不在乎多费这半天功夫。 等了大半天的时间也没见到这城中的守军有任何动作。 雷老虎也没有想着立刻进攻，而是主动站出来，来到了上蔡县城的城楼下。 开始大声地冲着城中放下狠话。 “城中的守军听着，我们乃黄天教起义军，奉教主之名，前来挽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 “尔等若是开城投降，皆可饶恕罪过，若是执迷不悟，等我教的大军，打进城中，满城人马，都不饶恕罪过！” 雷老虎扯着自己的嗓子，冲着这个城池里面的人大声的喊了几句。 目的就是给城中这些守军，营造出一些恐慌的气氛。 只要城池中的守军，真的被他这几句话给吓唬住了，才有可能会放弃上蔡县城，从城中逃跑。 但是，站在这县城外的刘子墨，听着雷老虎这么喊，脸上只是露出一丝鄙夷之色。 这雷老虎就是东施效颦，想要学马元和刘子墨进行恐吓，围三缺一的进攻方式，却又偏偏学不到精髓。 刘子墨和马元这么做，那是只围不攻，并且连续长达数天的时间，不断给城中施加压力，让城中守军惶恐，时间一长，他们内心防线崩溃，在晚上的时候，趁着外面的守军防备心不足的时候，才从城中逃跑。 这样逃跑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而现在，大白天的，城中的那些守军，很少有马匹的，想要逃跑，并不是那么容易。 城中的人，也担心会在半道上，被这些黄天贼劫了，所以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城逃跑。 而雷老虎一直这么恐吓，吓唬城中的守军，虽然同样会营造出恐慌的情绪，但是一旦他们真的知道没有活命的机会，只有死路一条，这会更加激怒守军，让城中守军变得更加卖力防守城池。 雷老虎众人，想要打下城池，可没有那么容易。 见到喊了半天，城中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连搭理雷老虎的人都没有，雷老虎的心思，也就没有那么多了。 只能兴致了了地折返了回来。 围城了半天时间，也没有立刻进攻，因为此时还是大中午的，虽然现在的天气不是夏季，算是秋冬之计。 但这两日的天气还不错，大中午的时候，依然很热，迎着烈日进攻，手下的这些士卒，体力很容易不支，所以雷老虎决定再等等。 在这个同时，他们也已经商量好了，进攻的办法，由雷老虎率领一部分兵马，为主力，进攻城中南城门，刘子墨的人马为辅，进攻西城门。 在落日前的一个时辰，发动进攻，赶在今夜，杀进城中，对上蔡县城进行攻打。 刘子墨为此并无异议，和雷老虎商量好了这些事情之后，很快就答应了下来。 并且很快，就派人去联络在上蔡县城外不远的徐玄等人了。 徐玄的人马，在不久前就已经赶到了上蔡县城附近。 但是没有刘子墨的命令，徐玄暂时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要抓住雷老虎，突然袭击，很容易让他走脱。 一旦徐玄率领兵马，在这个时候杀出来，很难让雷老虎在这个时候和徐玄一战，更多的是想要逃跑。 而且时机不对，徐玄未必能够击溃雷老虎。 毕竟，这一次为了奇袭上蔡，徐玄并没有将全部兵力都率领过来，而是只带来了两千主力，剩下的几千人，都安排在长社附近。 两千人马，轻装上阵，绕过颍阳县，别人也不会怀疑。 这样一来，杀到上蔡县城里面来，也不会让雷老虎有所警觉。 等到天气逐渐到了下午，太阳一点点地落下去，城南这边以鼓声为号。 传来了三声咚咚咚的巨响之后，刘子墨这边，终于明白，雷老虎的兵马，开始打算进攻上蔡县城了。 刘子墨听着鼓声，随即给了身边的黄汉生一个命令。 “黄伯，雷老虎那边行动了，你速去派人盯着点，确定雷老虎开始进攻之后，便去给徐玄等人传信，我们这边等一炷香的时间，也开始佯装进攻，不过不要真的进攻，意思意思就得了。” “不然真的在这里损失了一些人手，到时候马元那边可就不好交代了。” 刘子墨本来也没打算帮助雷老虎进攻，带着人马，过来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抓住雷老虎。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的安排，很快就起身，从雷老虎那边打探消息去了。 刘子墨坐镇中军大帐之内，并不需要亲自去操心这些事情，他只需要等着周围传来的消息，便足够了。 很快，鼓声过后，不远处便传来了进攻的声音，黄天教的人，虽然没啥战斗力，但是毕竟人多势众，上万人在一起攻打县城，齐声呐喊，所能够爆发出来的恐怖声势，也足以让许多人胆寒。 站在城楼上看这样的场面，或许更为壮观，只能够看见密密麻麻的人，从城下，疯狂地冲过来。 两丈高的城楼，虽然看似高大，但只要能够架设一两个云梯，吸引注意力，让足够多的人，用巨物冲撞城门，这城门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打破。 等城门一破，城外的黄天教贼众，就会疯了一般，杀进城中，烧杀掳掠。 第337章 抓虎计划 残阳如血。 落日的霞光，映照着整个天空。 昏黄的天边，伴随着神色的远山，看似一幅平静的水墨画。 和沉寂的天空相对照的，却是上蔡县城下，轰隆隆的响声。 雷老虎麾下进攻县城的兵马，已经开始冲着城楼处，发起了进攻。 大军直奔城下，举着巨大的攻城锤，就开始进攻城门，各处喊杀声此起彼伏，让人听着不寒而栗。 一些胆子小，没有见过世面的守军，早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起来。 毕竟上蔡县城里的这些守军，大多数都只是临时征召过来的乡勇，他们之前也只是普通百姓，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 随着黄天贼的逐渐靠近，城楼上时不时的射出几支箭矢，丢下一些巨木和石块，防止城楼下的人攀爬上去的同时，也想要阻止在城楼下攻打城门的敌军。 这样的防备力量，对于上蔡县城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毕竟之前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敌军会来进攻，准备得不是很充分。 就算有人在这里，也没有足够的防守设施。 箭矢之类的有不少，但能够射箭的人，又是有限的。 胡乱射出去的箭矢，命中率不高，同时杀伤力不强。 城楼上，上蔡县城的县令，已经吓得惊慌失措，满脸惧色了。 眼看着县城上的守军忙得手忙脚乱，还没有挡住城下这伙黄天贼的进攻，县令都有一种弃城而逃的想法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这敌军的外围，又传来了一阵，呜呜呜的号角声。 这种号角声，是朝廷将士训练出击的号角。 听见了这个声音，县令阴沉的神色，猛地一喜。 急忙从城垛处探出一个脑袋，开始往城下看了过去。 果然，在城外不远处，一支穿着官军服饰的兵马，从外围杀了过来。 看见这一幕，县令大喜过望。 “官军，这是朝廷的官军！”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诸位将士，快加一把力，挡住这帮黄天贼的进攻，我们的援军来了！” 县令卖力地吆喝着，而城下这突然出现的官军，自然不是别人。 正是奉了刘子墨的命令，前来袭击雷老虎的徐玄等人。 徐玄率领两千兵马，不敢走官道，只能够靠着林子里走。 这个时代的林子，大多都是林高草深，没有道路的话，横穿过去，很容易碰到蛇虫鼠蚁，稍有不慎就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行军的速度就会慢上很多。 正因如此，徐玄才耗费了三天的时间，才从长社，走到了上蔡县城。 一到这里，休息了两个时辰，刘子墨便派人传来了消息，马不停蹄地又开始着手进攻的事情。 不过好在，人数少有人数少的优势，那就是徐玄等人，完全知道雷老虎所在的位置，一出现，便直奔雷老虎所在的位置。 想要直接包围雷老虎，擒贼先擒王。 只要包围了雷老虎，将雷老虎给抓了，这场大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徐玄手持大斧，快速地奔跑出来。 “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此刻，随我冲锋，斩杀贼首！” 霸气地喊出一句话，徐玄直接操起大斧，与最前面的一个敌军发起交战。 大斧猛的挥起，巨大的力量，直接劈砍下来，纵使面前的黄天教贼兵看见了徐玄的攻击，抽身去挡，也是没能够挡住。 一斧子下去，直接将那黄天教贼兵，劈成两半。 这一斧子，直接激怒了周围两个黄天教贼兵，这二人厉喝一声，给自己加油打气，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强大起来。 拔出手中的环首刀，直接砍向徐玄。 徐玄大斧一横，长而锋利的斧头，直接劈向这两个黄天教贼兵，连闪避的动作都没有。 双方的兵器交锋，发出一声叮得脆响。 下一刻，这黄天教的环首刀，应声而断。 这些黄天贼的兵器，大多都是自己山寨里的铁匠打造的武器，兵器的韧性不高，都是一些生铁打造，很就很容易折断。 面对徐玄这种笨重的武器，一交手，就没有任何优势。 大斧斩断的对方的环首刀之后，依然劈砍过去，将两个黄天教的匪徒，再次砍翻在地。 只能发出痛苦的哀嚎，毫无抵抗的能力。 而徐玄眨眼之间，就斩杀三个黄天教的贼兵，周围剩下的几个黄天教的贼兵，看见了徐玄如此可怕，原本还想要上前和徐玄交手，可手中拿着的武器，都开始发抖了。 一时间，根本不敢上去和徐玄一战。 胆子小一些的人，已经开始往后跑了。 徐玄便借此机会，率领部众，直接杀向了上蔡县城下。 此时坐镇中央的雷老虎，正在指挥着手下的人马，疯狂进攻上蔡县城，听到了后方传来的号角声，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个声音，对于他来说，那真的是太熟悉不过了。 之前他率领兵马进攻长社县城的时候，就是听见了这种声音，才导致了他惨败而归。 “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有官军的号角声！” 雷老虎急匆匆的从大帐里跑了出来，正当他还在惊讶的时候，看见了远处的大军外围，已经开始有敌军冲着自己这边过来了。 雷老虎身处的位置，本就不是战场的最核心地方，他是在靠后的位置，大军都在前面攻打县城，后方只有一两千人驻扎。 徐玄等人突然杀过来，距离雷老虎其实不足二十丈的距离。 加上徐玄本身极为骁勇，一路杀过来，十几个敌军直接死在了他的斧头下，剩下的人，不敢上前，只顾着逃跑，没多久，就已经杀到了雷老虎的跟前了。 雷老虎自己穿着一副铠甲，而且头上还绑着黄天教大渠帅标识的头巾，很容易识别出来。 加上徐玄上一次，跟在刘子墨的身边，去过雷老虎的山寨里，见过雷老虎了。 所以徐玄奔着雷老虎过来，并没有什么阻碍，很快就率领自己的人马，直接将雷老虎所在的大帐四周包围。 等雷老虎意识到不妙，想要跑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 第338章 认出模样 “来人，快来人！” 雷老虎此刻，已经被吓坏了，急忙呼唤身边的护卫随从，想要让自己身边的士卒，听他的调遣，前去挡住那些从后方突然杀出来的敌军。 他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让身边的人去送死，自己趁机逃跑。 可雷老虎往后方看了一眼，他的退路，已经被敌军封锁了，而此时他的身边，北部是上蔡县城，左边是敌军逐渐封锁的位置。 只剩下了右边，还有一条退路。 从右边，跑到刘子墨所在的位置，这边是刘子墨的军队驻扎的方向，或许跑到这边来，他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雷老虎毫不犹豫，就开始了逃跑。 一边命人上去阻拦官军的进攻，自己一边则是迅速往刘子墨这边靠近，企图从这战场上逃走。 徐玄率领的众人，都是他从射声营里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不说个个骁勇善战，那也都是拥有一些拳脚功夫，胆色过人的人物，随着徐玄冲杀出来。 很快就已经临近了雷老虎的中军大帐，他眼睁睁地看着雷老虎从中军大帐里出来，随后往另外一边跑去。 看见这一幕，徐玄哪里能够让雷老虎从这里逃走呢。 当即一震手中的大斧，劈开了两个上前阻拦自己的黄天贼子，接着厉声大喊。 “雷老虎，休走！” 此刻的徐玄身穿将军甲胄，头戴盔甲，一路杀过来，浑身是血，纵使他亲自来到雷老虎的面前，雷老虎想要认出徐玄来，也并不容易。 只听见，外面有敌军大喊自己的名字，雷老虎更是吓得两腿发软，顾不得这么多，只想要一心逃命。 雷老虎手下万余兵马，看似很多，但其中大部分，都在最前面，全力进攻上蔡县城去了。 剩下的这一些，能有两三千人，防备在这附近，就很不错了。 加上徐玄率领众人出现，很快就将这些人的目光给吸引走了，此刻在雷老虎身边的人，只有不到百人而已。 徐玄杀过来，这帮人胆敢上前阻拦的都没有多少，仅仅片刻功夫，徐玄就已经杀到了雷老虎跟前。 雷老虎往刘子墨营寨的方向走了一小段距离，眼看到不了刘子墨这边，被逼无奈，只能咬牙，抄起武器，打算先消灭几个追击自己的人。 再图逃跑的事情。 “狗娘养的，真当老子雷老虎好欺负，想当年，老子雷老虎的名号，也是在这颍川郡里，赫赫有名的，给老子死！” 雷老虎手持一杆长矛，主动迎击徐玄的进攻。 长矛的枪身比较长，木杆的枪身韧性足，是这种战场上比较常见的武器，因为只要足够长，在战场上就有足够强大的杀伤力。 既可以在比较远的距离就对敌军造成伤害，同时，这种长枪，因为比较长，也是防止骑兵的利器。 虽然雷老虎手下没有什么骑兵，但骑兵是朝廷的利器。 雷老虎这边的长矛，刺了出来，下一刻就直奔徐玄的身上过来，徐玄看见雷老虎不走了，反而停下来和自己交战。 脸上没有任何的害怕，反而越发兴奋起来。 毕竟，只要雷老虎不一心想着逃跑，那徐玄就有把握，可以利用自己的武艺，将其击败，彻底将雷老虎给留下来。 长矛刺来，徐玄眼神一眯，身子迅速往旁边一侧，长矛于他身边刺过，紧随其后，长矛再次抽插，徐玄扭动了两下自己的身躯，寻着长矛刺来的轨迹，再次避开了雷老虎的攻击。 同时，因为避开对方的进攻，徐玄距离雷老虎的距离也更近了许多。 手中的大斧，也逐渐有了更近的距离，可以一斧子劈砍到雷老虎的身上。 大斧直接扬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劈雷老虎的面门而去。 雷老虎接连冲着徐玄进攻了两次，都没有得手，反而被徐玄的腾出手来，朝着自己发起了攻击。 这可让雷老虎的脸色更为难看了起来，随即也开始转攻为守，抽回了自己手中的长矛，往一旁用力拍击。 拍击的力量，经过长矛距离的放大，居然也能够将徐玄的大斧给打偏，好让徐玄的进攻，落在雷老虎身边时，被卸去了很多的力道。 二人在这个时候的交手，已经你来我往打了三四个回合了。 此时，徐玄对雷老虎的实力，也终于有了一个更为深刻的认识。 看向雷老虎的神色，都不免多出了几分尊敬。 毕竟，打从出兵开始剿贼，徐玄交手过的这些贼寇，都没有几个能打的。 能够在徐玄的手中，扛过五个回合的人，都没有几个。 而雷老虎这个山贼头子，却有着一身不俗的武艺。 不过想来也算正常，若是没有过人的本事，雷老虎也不可能在一众山贼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山贼的头子了。 他们山贼这个行业，更是在乎个人实力的一个行业，若是武艺稍微差一点，都很容易被同行，乃至是自己的小弟给干掉。 雷老虎此人生性谨慎，又有几分实力，自然能够在山贼之中脱颖而出，他的实力不错，在徐玄的手中，能够扛几招也是正常的。 雷老虎颇为集中，注意力一直都关注在徐玄的身上，可是越看徐玄，又越觉得有一些眼熟了。 一开始他还没有想到，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徐玄，但是和徐玄交战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的开始想起了什么。 这个时候，四周的人，围过来的数量越来越多。 刘子墨这边，为了防止雷老虎跑了，也假意带着人，打着支援雷老虎的旗号，开始凑了过来。 等徐玄一斧子砍过来，雷老虎听着外面刘子墨的声音，再凑近了一些，注意到了徐玄脸上的面容之后，顿时猛的大惊失色。 “是你！” 雷老虎突然看见了徐玄的面容，马上就联想到了前些日子，刘子墨带着徐玄上老虎岭的山寨，拜访他的事情。 顿时雷老虎就认出了徐玄是何人。 徐玄看见雷老虎这突然变了的脸色，就知道对方已经认出了自己。 不过没关系，现在四周已经被自己的人包围了，雷老虎已经插翅难逃了。 第339章 剿灭 “雷老虎，收手吧。” “你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插翅难逃，现在投降，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见到对方认出了自己，徐玄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反正，都已经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雷老虎这一次逃不了了，就只有等死了。 雷老虎看着徐玄，脸上怒意正盛，又怎么可能会理会徐玄的劝降的话呢。 “放你娘的狗屁，想要让老子投降，做梦去吧。” 说着，雷老虎便继续举着自己手中的长矛，再次冲着徐玄的身上刺了过来。 这一刻，徐玄也没有理睬雷老虎了，反正机会已经给了雷老虎，他自己不把握，徐玄也没有什么好留情面的。 大斧开始，往雷老虎的身上，再次劈砍了过来。 呼呼，斧头迅速劈下，带起一阵风声。 雷老虎的长矛在远距离的时候，还占着优势，可是等到徐玄靠近了他的身边，就成为了累赘。 起不到什么作用不说，就连防御能力就变得很差劲。 只等徐玄的进攻过来，雷老虎想要抽回长矛时，被徐玄一斧子砍中。 这木质的枪身，本就不坚硬，这一下更是直接被砍成了两节。 雷老虎手中握着两节枪身，愣了愣。 下一刻却只能继续屈辱地和徐玄交战。 硬抗了两下徐玄的大斧，手中的木质枪身变得越来越短。 没两下，手中就连武器都没有了。 这可把雷老虎吓坏了。 本来还气势凌人，想要和徐玄一战到底，可没有了武器之后，一下子就失去了和徐玄交战的能力。 只能够一味地闪避徐玄的进攻，原本利用手中的武器，还能够和徐玄做短暂的交手。 可失去了武器之后，雷老虎就不是徐玄三合之敌了。 大斧盛气凌人地斩击过来，雷老虎抵抗了几次之后，终于再无力抵抗。 刚要绝望地开口求饶，却没想到徐玄根本就没有给他活路。 大斧一把劈下，直接将雷老虎给劈成了两半。 雷老虎惨死当场。 这也是让徐玄没有料到的。 没想到雷老虎这家伙，居然没有闪避最后的一次进攻。 不过，死了也就死了吧。 只要不让雷老虎从这里逃走，一切都还是值得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刘子墨带着自己的人马，赶过来的时候，亲眼看见了雷老虎被徐玄斩杀，脸上立刻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他可没有想过，要在这个时候，去给雷老虎报仇之类的话。 而是立刻擂鼓退兵，一边率领自己的兵马，从这战场上撤退，一边还开始收敛雷老虎的残兵。 雷老虎死了，但是雷老虎带过来的这一万大军，可还没有完全溃败。 至少还有一半人马，是活跃在战场上的。 只不过，因为雷老虎这个大渠帅一死，这帮人也是群龙无首，只顾着逃命了，哪里还有半点留下来继续进攻上蔡县城的意思。 逃走的时候，自然会被刘子墨的人马看中，拉着一起逃跑，刘子墨也可以顺利兼并这帮黄天教的反贼们。 至于那些脑子发热，看见雷老虎战死，还想要继续和官军交战的人，就只能留给还在战场上厮杀的徐玄等人去收拾了。 反正，刘子墨留下了几个人和徐玄联络之后，自己带着人，又按照原路返回了叶县。 来的时候花了三天的时间，可回去的时候，连一天时间都不到，他们就已经回到了叶县。 清点了一下人数，带过去的时候五千人，回来的时候，却多了一千多，有六千多人。 其中就是不少在路上收编的雷老虎手下的黄天教反贼。 反正他们都是黄天教的人马，跟着哪个大渠帅都一样。 刘子墨回到了叶县之后，也算是有惊无险。 他没什么事情可以忙活的，倒是苦了徐玄。 只带着两千人马，突袭上蔡县城，击溃了雷老虎的人马之后，对于那些逃散开来的黄天贼也没有办法去追击。 因为本身的人就不多，好在，上蔡县令，在得知了徐玄等人是朝廷的援军之后，帮忙解决了不少问题。 又是羁押俘虏，又是打扫战场。 还帮助徐玄等人，解决了粮草问题。 徐玄在上蔡县城，休息了一天时间之后，第二天便率领兵马，折返回了长社县城。 之所以这么急着赶回长社，这完全是因为，雷老虎一死，那些盘踞于老虎岭，还有颍阳县的黄天教的反贼们，就已经失去了控制。 趁着他们还在动乱之际，出兵镇压剿灭他们，也是最好的时机。 回到了长社之后，徐玄仅仅耗费一天功夫，便将老虎岭和颍阳县都给打了下来。 攻打颍阳县的时候，还比较轻松，因为雷老虎战死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这里。 原本雷老虎就是这帮山贼的主心骨，现在雷老虎死了，他们要么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 要么早就已经另谋出路去了。 还剩下的人马，根本守不住这偌大的颍阳县城。 在洗劫了一番颍阳县城的普通百姓之后，这帮山贼也是作鸟兽散。 徐玄不费什么时间，就将颍阳县夺回来，反倒是进攻老虎岭的时候，有一些麻烦。 老虎岭上是原本山贼的聚集地，除了雷老虎这个大当家之外，这里还有二当家。 二当家同样有一些势力，在老虎岭依靠这山峰的险峻，阻挡朝廷大军的进攻，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老虎岭里面的山贼大部分都被雷老虎带走了，剩下不过是三千人，其中大半还都是带伤的老弱。 面对朝廷大军的步步紧逼，也不过是坚持了一天半的时间，就被瓦解，成为了刀下亡魂。 仅仅三天时间，原本在颍川一带，猖狂至极的有名的大山贼雷老虎，就成了射声营将士的功勋。 一时间，让左中郎将刘子墨之名，在颍川一带开始传唱起来。 而此时的刘子墨，在叶县也正经受着马元的询问。 马元从鲁阳县回来了。 他听闻了雷老虎的事情，大为震惊，连夜从鲁阳回到了叶县。 第340章 当务之急 “巴兄，我听说雷老虎死了？” 马元回到了叶县，马不停蹄地找到了刘子墨。 满脸不敢置信的冲着刘子墨问道。 看着马元神色紧张，还有几分着急的模样，刘子墨都不免跟着紧张了起来。 要不是他知道马元和雷老虎之间没啥交情，只有仇怨，他说不定都会觉得马元很关心雷老虎。 “是的，大渠帅，雷老虎建功心切，在几日前邀我攻打上蔡县城，结果被朝廷的兵马埋伏，堵截了退路，雷大渠帅他不幸战死沙场。” 刘子墨一边说，一边脸上还露出遗憾之色。 虽然雷老虎和马元有些间隙，但二人同属黄天教阵营，若是表现得太高兴，反而不太好。 马元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和自己所了解到的事情一比对，脸上的神色也同样出现了几分落寞。 所谓是，狡兔死走狗烹，雷老虎虽然向来和马元就不太对付，但二人毕竟也算战友，是在豫州一带，共同活跃的黄天教反贼。 说起来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如今雷老虎死了，这种悲壮的气氛，很容易就带动到马元手下这些士卒之中，让马元这边也会跟着有一些不太好的反响。 轻则士气低落，重则会引起兵变，各大军团的士卒纷纷逃跑。 “唉。” 刘子墨在说完了之后，马元沉默了半天，良久之后才冲着刘子墨感叹了一句。 可能也是对昔日战友的惋惜，如今雷老虎死都死了，就算马元对雷老虎还有一些怀念，也是没啥可说的了。 “巴兄，雷老虎死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也危险了？” 马元的内心虽然对雷老虎的死，有一些惋惜，但他在乎的，更多的还是自己。 毕竟雷老虎死了，挡在官军面前的人没有了，接下来他们可就要自己独立去面对官军了。 更何况，还是朝廷亲自派遣出来的平乱大军。 就连雷老虎，在这些人的手中都没有讨得什么便宜，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他们的实力，还不如巅峰时期的雷老虎，这要是碰上了朝廷精锐，岂不是死得会更快。 正是有这种担心，马元才心里一直放心不下，连夜率领人马，从鲁阳县折返了回来。 刘子墨听着马元的问话，知道马元内心担心的到底是什么。 当下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直接冲着马元回答。 “大渠帅，事情虽然很严重，但是倒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朝廷的人马，确实比我们的人要厉害不少，但他们接二连三的和雷老虎的大军交手，几次下来，虽然彻底将雷老虎的人手都给剿灭了，但自己肯定是有所损伤的。” “想必，短时间里，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对我们展开进攻。” 刘子墨先开口描述了几句敌我双方的局势，几句安慰的话，让紧张的马元，神色好看了几分。 接着，又继续开口分析了起来。 “再者而言，如今我们的实力，也早已经今非昔比了，大渠帅，就算官军敢来，我想我们也不用太过于担心，只需要给我几千兵马，我在叶县挡住他们一些时间，完全不成问题。” “趁着这段时间，官军还没有反应过来，大渠帅，大可继续往南边扩充地盘。” “这样一来，一来可以联络南阳那边的黄天教起义军，结成同盟，共抗朝廷大军，二来可以在南阳地界，吸纳更多的人手，壮大自己的力量。” 刘子墨就是想要让马元不必拘泥于颍川郡，而是往荆州方面走，在荆州那边发展壮大起来。 这样一来，他既可以不用理会马元，又可以在豫州慢慢发展自己。 避免了马元和自己手下的人马交战。 马元听明白了刘子墨的话，也是猛地点了点头。 “巴兄，你说得对。” “趁着现在朝廷的人马，还没有对我们展开进攻，抓紧时间，壮大自己才是要事。” 马元明白了当务之急是什么，也就没有太过于关注雷老虎的事情了。 因为担心朝廷的人马，会在短时间里打过来，马元急着将鲁阳县打下来。 所以在叶县呆了一天，就又离开了。 他这一次给刘子墨在叶县留下了八千人。 然后将其他的人都带走了，直奔鲁阳县过去。 想要尽快打下鲁阳县，趁机再招收一波人手，只要在短时间里将自己手下的人扩充到三四万人，他才有机会和朝廷的人马一战。 而刘子墨手下的射声营，剿灭了雷老虎之后，确实没有继续进攻，双方都开始相安无事了起来。 没过两日，朝廷派遣过来嘉奖刘子墨的仪仗队，再次来到了颍川郡，刘子墨偷偷回到长社，接见了纪峰。 对于这一次纪峰的到来，刘子墨也就没有了上一次那样激动，毕竟他早就预料到了。 斩杀敌军数千人，击溃几万人的贼寇，这样的功绩，就算是放在霍天和司徒逆的身上，都是大功一件。 更何况，只是刘子墨这区区几千凑数的兵马。 而且这个年代，总是喜欢好大喜功，刘子墨的兵马虽然只是杀了几千人，击退了三万人，在呈上去的战报里面，很有可能会因为修饰，被美化成斩杀上万，击退敌军数万。 这样一来，功劳更大，更能够让朝廷震惊。 朝廷如果这样都不嘉奖他，那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当刘子墨得知自己的封地和食邑又多了一些之后，倒是并没有太过于在意，反正他现在也不在自己的封地上。 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聊胜于无吧。 更让他激动的是，朝廷这一次，赏赐了一些战马给他。 这才是刘子墨最在乎的东西，战马这些东西，平常可是很少赏赐的。大多数都是分配到各大军营里去。 别看刘子墨手下有一批战马，但是这些战马其中都是属于射声营将士的。 其中只有几百匹马，是属于刘子墨自己。 这一次朝廷再次赏赐了一批战马给他，这是给刘子墨个人的。 那就让刘子墨比较激动了，有了这一批战马，他手下的骑兵，就能够逐渐成型了。 第341章 入冬 上一次，纪峰没有在刘子墨的军营里待多久，这一次不同。 刘子墨特意找来了许昌城里，有名的厨子，在军营之中，好好地弄了一桌子酒菜。 专门来款待纪峰。 毕竟，纪峰给他带来了这么重大的赏赐，于情于理，刘子墨都需要好好的款待纪峰的。 “公公，又让你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刘司寇言重了，奴家能够奉命前来，也是分内之事，若是每次来都能够听见司寇打败敌军，大震我炎汉天威的事情，我巴不得次次都来呢。” 纪峰喝着酒，开始和刘子墨闲聊了起来。 刘子墨一听，皱了皱眉头，马上就笑了起来。 “公公，你怎么知道，这一次我又大败黄天贼寇了呢？” 这一下，可就让纪峰疑惑了，随即脸色一喜，激动地冲着刘子墨又问。 “司寇，又有战果了？” “不才，几日前，我已经率军剿灭了盘踞于颍川一带的黄天贼大渠帅雷老虎，将其麾下数万贼寇尽数剿灭，夺回被黄天贼占领去的大城颍阳县。” 刘子墨在纪峰的面前，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些事情，说出来都是功绩，他巴不得在纪峰的面前多宣扬宣扬。 好让纪峰回到了京城之后，再替他美言几句，这样一来，刘子墨升官发财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难度了。 纪峰听着刘子墨的话，本就惊讶的脸上，这一次更为震惊了，满脸的不可思议。 盯着刘子墨就问。 “嘶，刘司寇，你果真是少年英雄啊，短短时日，你便斩杀黄天贼大渠帅，击溃敌军数万，大喜事，大喜事啊。” “太后和陛下若是听见了这个消息，别提有多高兴了！” “为人臣，自然是要为陛下分忧，这是末将该做的事情，还望到时候陛下问起，纪公公，在陛下，在诸位大臣的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刘子墨说着，便再次招了招手，身后的随从，便搬来一个小木箱。 木箱里面装的，自然是一些金银财物。 上一次给了纪峰一些好处，纪峰就给他带来了这么多赏赐，这一次虽然刘子墨不指望纪峰能够给他带来更多，但是光是感谢上一次的好处，拿出一部分来给纪峰。 也是刘子墨应该要做的，否则人家纪峰为何要对刘子墨这么好呢。 他或许没有给刘子墨帮太多的忙，但只要不给刘子墨使坏，就是最大的帮忙了。 这感谢还是很有必要的。 纪峰连忙摆手，说使不得，可是嘴上说着，手上还是很老实的，打开了木箱子一看，里面黄灿灿的金光，闪瞎了他的双眼，一下子就让纪峰神色大喜。 看向刘子墨的目光，不禁又多了几分柔和。 “要不我就说刘司寇你年少有为，聪明伶俐呢，你这样的人，日后必定是朝廷栋梁，必成大器！” 对于刘子墨的夸赞之词，纪峰是毫不吝啬。 “不敢当，不敢当。” “纪公公，你这一次从京城来，可有探听到一些关于霍天将军和司徒将军的消息？” 刘子墨巴结完了纪峰，很快就冲着纪峰说起了正事。 他想要从纪峰的口中，打探一些冀州黄天教的消息。 虽然这些天，刘子墨自己也派遣去打探关于冀州的消息了，但是他在炎汉的情报系统，毕竟还比较薄弱。 在冀州又没有什么熟悉的人，更不认识往来的商队，加上如今冀州战火纷飞，就算有商客，也会停止活动。 刘子墨想要打探到，关于冀州那边的情况，并不容易。 上一次，他从马元的嘴里，想要问一些，关于冀州那边的战况，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所以，他也就只能够将希望，寄托在纪峰的身上了。 还别说，纪峰这个公公，知道的真不少。 毕竟他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有什么消息，要是传入到太后的耳中，那纪峰肯定也能够知道。 对于冀州战场上的局势，他清楚得很。 不然，也不会在得知了刘子墨打败黄天教之后，这么激动。 “刘司寇，唉，说起冀州那边的状况啊，可就没有你这边好运了。” “哦？此话怎讲？” “上一次我过来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霍天将军，在冀州遭遇了黄天教的顽强抵抗，进攻不利，在短时间里没有击退盘踞于冀州的那一伙黄天教的贼寇。” “这伙黄天教的贼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弄到了大量兵器，依靠之前打下来的城池，据城而守，和霍天将军的兵马做拉锯战。” “又因为他们人多势众，霍天将军手下暂无足够多的兵马，只能维持一个平衡状态。” “想要短时间里，消灭这伙黄天教的匪徒，只怕并不容易。” 纪峰和刘子墨说了一下关于纪峰这边的情况。 刘子墨听闻之后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 这一点，他早就有所耳闻，别看黄天教确实不咋样，但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战斗力的，在冀州的那一股黄天教是精锐部队，乃是教主张灵运亲自统率的大军。 若是这些人，还没有什么战斗力的话，这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再加上，一开始霍天采取的就是闪电战，想要速战速决，赶在冬天到来之前消灭黄天教的起义。 可第一波进攻失误了之后，霍天的后续进攻就有了阻碍，时间一晃就到了十一月。 寒冬来袭，大雪纷飞。 饶是官军的士卒，有不少青壮年，在这样寒冷的时期，出兵进攻，也并不容易。 时间上和辎重上的消耗，就更大了。 这场黄天教的叛乱，将会继续延长，眼看就要拖延到明年开春之际，才能够进行了。 对此，刘子墨也不担心，他依然只需要在颍川一带，等着就行了。 “霍天将军这边情况不妙，那司徒逆这厮那边怎么样了呢？” 刘子墨对霍天并不关心了，很快就将主意，打到了司徒逆的这边。 “司徒逆，那边倒是没有太多的消息传来，不过听说幽州的黄天教数量不多，想来他应该没什么大碍。” 第342章 老伯 时间很快，就进入了冬天。 冬天一到，先是一场飘飘洒洒的大雪。 从北国席卷而来。 让大地变得银装素裹，县城内外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豫州虽然地处中原，但四季分明。 冬天的时候同样会下雪。 而且下的还比较大。 雪落下来，虽然厚度没有过膝盖，但寒意还是席卷而来的。 温度骤然下降，也导致了官军和黄天教的人马，都开始畏惧严寒，不敢轻易出城作战。 刘子墨身边的朝廷官兵，在打下了颍阳县城之后。 也就没有继续驻扎于野外。 一方面朝廷，任命的颍阳县令还未上任。 这颍阳县中暂时没有人管辖。 另外一方面因为大雪突降，导致外面，都是白皑皑的大雪，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给他们安营扎寨。 因此居住在县城之中，也是比较安全一些的。 刘子墨也不想看到自己手下的将士们挨冻。 便命徐玄和卢琦等人，将兵马暂时驻扎在颍阳县城，先以训练为主，不打算对这些黄天教的兵马进行剿灭。 而同样的。 另外一边的黄天教大军，在马元率领一部分兵马夺取了鲁阳县城之后。 他们本想一鼓作气继续进攻南阳诸多县城。 趁机占据更多的地盘。 但他们的行动还没有开始，就遭受了一场大雪。 严寒袭来，这也不得不让，马元等黄天教的渠帅们另作打算。 不得已，只能够将手下的兵马暂时安插在各个县城之中，抵御严寒的入侵。 好在这些天他们从这几个县城里得到了不少的粮草。 暂时来看手下的人马粮草是不缺的，挨过这个冬天不成问题。 不过，冬天的来到，一下子就让原本就有很多的流民，再次多了起来。 刘子墨和黄汉生穿上厚厚的棉服，走到县城的街道上，时不时地就能够看见，在皑皑白雪之下，有穿着单薄的流民，从城外走进来。 甚至在这城中的屋子房檐下，城门角落里，到处都栖身着一些流民，乞丐。 乍一眼看过去，少说也有几十个人，这要是按照全城的百姓来看，这叶县里面，怎么样都会有超过百人的流民。 这还只是刘子墨所看见的叶县，还不包括这附近其他的县城，只怕附近的城池加起来，流民的数量会更多。 他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的流民，忍不住凑上去。 找到了最近的一个老年人，俯身就将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给这个老人盖了上去。 “老人家，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啊？” “这大雪纷飞的天气，怎么穿这么少，快进来府上暖和暖和。” 刘子墨直接将这老年人扶了起来，这老人卷缩的身子，被刘子墨的声音给打断，抱着膝盖低着头，缓缓看向了刘子墨。 “这……这位公子？” 一开始看见刘子墨的时候，老人家还以为是刘子墨要赶他走，眼神里有一些担心和害怕。 可等他看见刘子墨手中拿着棉服，盖在了自己的身上时，这个老人才知道，刘子墨这是好心给自己送来了棉服。 “进府就不用了，只要公子不赶我走就行，老朽只在这里呆一会，御御寒，等天色好一些了，就往南边走。” 老人家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哎，外面冷，府中有柴火，比较暖和，我看你这样子，应该也有些时日没有吃过东西了吧，进府，我让下人找点吃的给你。” 刘子墨也不管这个老头是不是乐意，直接拉上老头，就往府中走。 这老头还有几分害怕，毕竟莫名其妙地被人拉进府中，可是有危险的。 不过想来，这老东西也就是一副身板还在，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对方不像是有什么所求，也就没有想那么多了，跟着刘子墨就进入了府中。 等到刘子墨安排人烧了一炉火，端上来一些白米饭的时候，这个老人家才终于明白，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公子哥，确实是一副好心肠。 愿意在这大冬天里，给他们这些流民，送来一些吃的。 老人家在看见这一碗热腾腾的大米饭时，早已经坐不住了，双眼放光。 在刘子墨端给他的时候，这个老者就已经不淡定了。 从刘子墨的手中，接过这个碗筷，顿时就狼吞虎咽了起来，三两下的功夫，就将这一碗满满的大米饭消灭干净。 刘子墨本来还想冲着这个老者问一问情况，看到这个模样，又不好意思，随即将老者的空碗接了过来，然后交给黄汉生。、 让黄汉生又去装了一碗米饭后来。 等老者再次大快朵颐之后，刘子墨贴心地送上一杯热茶。 然后坐在炉火旁，刘子墨问起了自己感兴趣的时候。 “老伯，你这是打哪里来的啊？” 这几天，突然多起来的流民，让刘子墨对这些流民的身份有了一些好奇。 此刻的老者，也算是酒足饭饱，对于刘子墨的这一餐款待，颇为感激，坐在炉火旁听着刘子墨的询问，脸上立刻就叹了一口气。 “唉。” 这一声长叹，隔了许久之后，才慢慢地开启了自己的话匣子。 “公子，老朽本是冀州清河郡人士。” “一路从清河郡逃难来到了这里。” 短短的两句话，就让刘子墨的脸色立刻一惊，听着老者说自己是冀州清河郡人，当即就来了兴趣。 “冀州，清河郡？听说那边在闹起义，黄天教正在和朝廷交战？可有这一回事？” 刘子墨正愁找到人，打听冀州那边的战况呢，这就遇到了一个从冀州那边逃过来的流民。 刘子墨说起了冀州的事情，这个老者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更为凝重了。 “唉，公子所言不假，我之所以背井离乡，从清河郡逃难到这叶县来，也是拜黄天教起义所赐。” “那伙黄天教的人，抢走了我们的良田，钱粮，让我们无家可归。” “后来和朝廷交战，又让我们去当炮灰送死，在冀州活不下去了，只能逃到这豫州来了。” “没曾想，这一场大雪，我们扛不住，想着往南边暖和一些的地方过去。” 第343章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者对于冀州的战局了解得并不清楚。 但是他在话语之中，冲着刘子墨说起了，关于黄天教和官军交战的一些细节。 抢夺普通百姓的房屋，钱粮，逼迫普通百姓去战场上送死。 这些事情，真要跟刘子墨说，刘子墨自然是相信的。 毕竟，雷老虎手下的那些黄天教将士，所做的事情，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果不是刘子墨和马元约法三章，马元手下的这些人，同样不会放过普通百姓的钱粮。 而能够抢夺百姓的钱粮，逼迫百姓去送死，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冀州战场和豫州这边可不一样。 那边官军人数足够多，围剿黄天教的主力，都在那边，黄天教手下的大军人数不够，自然会让普通百姓去冲锋。 就算教主张灵运手下的人，或许不会这么干，但其他人，其他的一些大渠帅，小渠帅手下的，没有了约束。 做出这些事情，可就正常了，毕竟这帮人，说起来投靠黄天教之前，很大可能只是一些山贼流寇，让这帮人好好爱护普通的百姓，怎么可能。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刘子墨听着老者的话，不免为这些从冀州逃难而来的百姓，发出了一声感慨。 “那你们为何要逃难呢，我记得朝廷应该有官军在冀州平乱，为何不去投靠官军，找朝廷的人马庇佑呢？” 听着刘子墨这么说，老者更是摇头。 接着又开口道。 “公子有所不知啊，朝廷为了消灭那些黄天教的反贼，根本不顾及我们普通百姓的死活，对于逃难的人，有些甚至会杀了我们冒充黄天教的反贼去领赏。” “你看老朽我，原本是跟着别人一起从冀州逃难到这里的，可是一路上几十号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就剩老朽一人了。” “老朽这条命啊，也不知道该能够坚持到何时哦。” 老者再次开口说了一句，让刘子墨更是脸色一沉。 对于老者口中所言杀百姓领赏的事情，他也是略微有些耳闻，毕竟炎汉是实行军功制度的，杀敌一人，便可以赏钱二两。 杀得十人来，那就是二十两银子。 像刘子墨这一次率领手下的大军，剿灭数千人马，朝廷光是封赏的钱财，就不下万两。 有些官军为了钱财，杀人领赏这种事情，也就不足为奇了。 “是啊，没想到，百姓们的日子，过得这么不容易了啊。” 刘子墨看到了这个老者，也就想到了自己刚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自己同样只是管家手里，一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小杂鱼。 权势，总是能够左右旁人的生死。 刘子墨见不得这种老者一把辛酸泪跟他讲述这种悲惨的遭遇。 “老先生，你也就不用逃了，就在我这地方暂时先安顿下来吧，我们这院子里，还缺几个看门守院的。” 刘子墨问了几句这老者的家中事情之后，便将老者暂时安排到了这个院子里。 而他自己，则是带领着黄汉生，又重新来到了叶县的城楼。 在城楼上看了半天，细数了一番，这往来的流民。 现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别说旅人和商客了，就是连个探亲的人都不会有。 但是这城门内外，却有不少人，拖着疲惫的步伐，从远处慢慢的走来。 这些人，好一些的还能够拿个包袱，不好的就是穿着一些单薄，破烂的衣服，从外面勾着身子，蜷缩着走路。 显然是被这寒风吹得瑟瑟发抖。 “黄伯，方才我们在这里站了一小会，就有超过百人的流民，从外面走过来，如果一天时间下来，怕是有不下千人啊。” “是的，公子，看来冀州那边的战况，确实不太乐观，不管是黄天教还是官军，对于普通的百姓，都是很残忍的。” “这不行，大雪纷飞，饥寒交迫，这些人如果不能够得到妥善的安置，只怕要么会一时走入歧途，加入黄天教，成为反贼，要么就是在这恶劣的天气下饿死，冻死。” 刘子墨就是不用脑袋去想，这些流民的下场会是什么，都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 “公子想要救他们？只怕救不了多少人啊。” “这天下偌大的地盘，流民何其多，我怎么可能救得过来，不过他们现在毕竟是在我眼前，总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吧。” “黄天教这边，暂时不动，若是在这里开仓救济灾民，必然会给黄天教带来极大的名望，这不是好兆头。” “还是先让自己手下的射声营去赈灾吧，你速派人去找徐玄，让他将军中粮草拿出一部分来，分发给颍阳县附近的灾民。” “无需给他们，只要在颍阳县内，开设粥铺，以米粥赈济灾民，给他们一口饱饭吃。” 刘子墨现在在叶县，不能够直接在这里开仓赈灾，毕竟他没有这个权利，但是在颍阳就不一样了。 那边都是他的人马，手下的人都得听他的，就算卢琦等人有异议，也不敢说出来的。 “对了，如果来的人太多，那就去找许昌各地的世家大族要粮，赈灾这种事情，总不能让我们自己掏钱。” “好的，公子，我这就派人过去。” 黄汉生按照刘子墨的命令，刚准备将消息带到颍阳县。 刘子墨又觉得不妥，这件事情毕竟事关重大，需要他亲自去办才行。 “等等，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顺便也看看颍阳县这边的情况如何。” “那好，我这就帮公子乔装打扮一番。” 很快，二人在几个亲随的掩护下，趁夜离开了叶县，骑马直奔颍阳县而来。 在晚上的时候，到达颍阳县，徐玄等人在这里候着。 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刘子墨会回来。 “将军，这么晚了，可是有事情吩咐？” “最近两日，颍阳县可是多了不少的流民？” 刘子墨开口，直接冲着徐玄问了一句。 徐玄、卢琦等人听到刘子墨的话，马上就回答。 “将军，你还真是厉害，就算不在颍阳县，都能够知道这里的情况，这些天颍阳确实出现了不少的流民。” 第344章 赈济灾民 “这些流民，都是因为冀州战乱，逃到这边来的。” 刘子墨开口，冲着卢琦，徐玄二人解释了一句。 “只要他们不是黄天教的乱党，就算是一些逃难的人，也无所谓。” “反正颍阳县里，因为黄天教作乱，城中大量的百姓也都逃难去了，所以空余了不少的房屋，这些难民，逃难到这里来了，干脆分配一下空置的屋子给他们，让他们在这里暂时安置。” 刘子墨一连说了几句话，还是卢琦聪明，他立刻就从刘子墨的话语之中，听明白了刘子墨的意思。 随即，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将军是打算安置这些流民？” “嗯，这些流民也是炎汉的子民，我们率领兵马前来豫州平乱，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拯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既然现在这些百姓有困难，我们当然要伸出援手。” “不但要安排空置的房屋给他们，另外，还得给他们食物，这样吧，你们看看军中还有多少粮食？” 刘子墨冲着徐玄问了一句。 这一问，就让徐玄的脸色有一些不太好看了。 随即开口回答刘子墨。 “将军，我们军中辎重不多了。” “不多了？” 刘子墨还以为自己手下有不少的粮草，可看徐玄这个模样，是他想多了。 刘子墨皱起眉头的时候，徐玄就立刻给他解释了。 “将军，我们从京城出发剿贼的时候，朝廷就没有给我们太多的粮草，只多了半个月的粮草。” “说之后会将剩下的粮草运输过来，但是一直也没有押送过来，虽然后来我们从颍川郡各地的县城索要了一批粮草。” “但是，这些天，我们又新征召了两三千士卒，这些人也需要消耗不少的口粮。” “加上，一开始将军你就说了，我们的士卒要顿顿有肉吃，餐餐饭管饱，将士们平日训练出的力气大，胃口自然好，一顿饭能吃别的军队两顿那么多。” “所以……” 说到这里，徐玄都有一些不太好意思说下去了。 现在在颍阳县里，刘子墨手下虽然只有六千多兵马，但是每日消耗的粮草，却比别人一万多人的军团还要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肉。 这就让刘子墨手下粮草物资，并不富足。 听着徐玄这么解释，刘子墨黑着脸，也不好多说，毕竟让手下的人餐餐有肉吃，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更何况，如今才实行了两个月不到，就取消的话，那提升士卒们的体质，就是一句空谈了。 “我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只是想问问，我们军中的粮草，还能够维持几日？” 刘子墨看了看徐玄，等着徐玄的回答。 徐玄盘算了一下，略微沉默之后，给出了一个答案。 “按照现在这个消耗速度，应该还能够维持十日的时间。” “十日！” 刘子墨听着徐玄的话，暗暗一惊，脸色随即也跟着阴沉了下来。 他之前一直都没有担心过粮草的问题，可现在一看，他手下的这些将士，也没有太多的粮草啊。 “这样吧，先分出一部分，先用来赈济灾民，另外，寒冬来临，我们粮草紧缺，需要催促朝廷运来粮草。这件事情就由卢琦将军你来办吧。” 刘子墨冲着卢琦吩咐了一句。 卢琦急忙抱拳，领了下来。 不过，他随后又开口冲着刘子墨回答。 “将军，如今大雪封路，朝廷只怕也没有那么快能够运粮过来，末将建议还是用赈济灾民为借口，去找许昌各地的世家大族要粮食为好。” “借他们之手，赈济这些灾民，毕竟多救一些灾民，对于这些世家大族的人，也有好处，他们可都是劳动力，日后他们的良田，也需要人来耕种的。” 卢琦这么一说，倒是也让刘子墨点了点头。 刘子墨虽然要做一回好人，拯救这些灾民，但是让他用自己的军粮去救人，他其实还是不太愿意的，用自己军中的粮草，很容易让军中的士卒，缺少军粮，这会引发军心不稳的情况。 原本他也有想法，去找许昌各地的世家大族要粮，只是一时间没有借口。 现在卢琦主动提出来了，那刘子墨自然借坡下驴了。 “好，是个不错的办法。” “那卢琦将军你去负责向朝廷要粮，许昌这边，就由我亲自走一趟了。” 刘子墨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向这帮许昌城里的世家大族要一遍粮草。 打定了主意之后。 卢琦也就很快下去负责要粮的事情了，而徐玄本来要去处理赈灾的事情。 刘子墨对许昌城里的那些世家大族不算熟悉，只能拉着徐玄，再次前往了许昌城。 第二天一早。 刘子墨就在徐玄的带领下，来到了许昌城。 第一站，便是去会见颍川郡太守杨琛。 许昌城。 向来都是中原腹地，核心城池。 早年只是一个不出名的村落，一个名叫许由的高士在此隐居，后来得名许县，前朝大夏在此建都。 所以得名许昌。 就算到了现在，也是炎汉帝国的五都之一。 而颍川郡太守杨琛，同样不是省油的灯。 此人出身名门，乃是弘农杨氏。 弘农杨氏，虽然比不得四世三公的司徒家，但是在朝堂上的地位，一直不弱，同样有不少家族先祖，位列三公高位。 甚至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杨琛就是杨氏弟子之一。 担任颍川郡太守的杨琛，也有不少年头了，在颍川一带，名望很高。 上一次，刘子墨率军到达颍川的时候，曾经和杨琛见过一面，对于刘子墨这个年纪的少年英雄，杨琛神色比较冷淡。 没有过多的恭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厌烦。 这一次，刘子墨拜访杨琛，主要是想要向杨琛开口，索要一些粮草，用来赈灾。 有徐玄带路，刘子墨一行人倒是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很快就来到了太守的府邸。 外面的守卫，一番通传之后，刘子墨在府衙里面，见到了太守杨琛。 “杨太守，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第345章 颍川太守 杨琛看见刘子墨，脸上同样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倒是没想到，刘子墨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找他。 “原来是刘中郎将，有失远迎，莫要怪罪啊。” 杨琛走过来，冲着刘子墨拱拱手。 “杨太守，客气了，我冒然拜访，理应我向你赔罪才是。” “哈哈哈，中郎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么一大早就来府衙里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杨琛猜得很准，也没和刘子墨客套几句，便直接开口说到了主题上。 说来也是，杨琛和刘子墨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客套话也说不上几句。 刘子墨这么大早上的来找他，要说没事，那他肯定不相信的。 只是在心里想着，希望刘子墨找他的事情，不要太严重。 要是能够办得到的，他尽量还是会满足刘子墨的。 谁让刘子墨是京城里来的将军们，这地位，可比他们区区一个太守要高的多。 “还是杨太守聪明啊，一猜就猜到了，我来找你，肯定是有事的。” “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跟你兜圈子了。” “太守进来可察觉到，这颍川郡多了不少的流民？” 刘子墨没有直接开口索要粮食，而是打算先和杨琛说一说这颍川郡的事情。 等说到自己要粮的目的之后，再开口要粮食，对方肯定也会更加乐意给他们一些。 见刘子墨有此一问，杨琛倒是皱了皱眉头。 他对这些事情，还真的不是特别关心。 “流民多了？这不是正常现象吗？” “这兵荒马乱的，外有黄天贼作乱，内有天老爷连年饥荒严寒相逼，无家可归的人多了，自然流民也就多了。” “雷老虎这帮反贼，前些日子才被中郎将消灭，那些依附在黄天教周围的刁民们，自然没了去处，只能到这附近暂时流浪了。” 刘子墨说起了流民一事，杨琛并不关心，反而跟刘子墨说起了这些流民的来历。 听的刘子墨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杨太守，这今日天降大雪，流民一多，很多人不仅饥寒交迫，甚至流落街头，连个遮风蔽雨的地方都没有，很容易就死在外头。” “这些人，可都是炎汉的百姓，就这样死了，岂不是不太好？” 刘子墨反问杨太守一句。 对此，杨琛同样毫不关心，很快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嘿，刘中郎将，你怕是忘了吧，这些刁民，几日之前，可还是闹着要造反的反贼，现在脱去了反贼的衣服，成为了流民，我们没有抓他们问罪，就已经网开一面了。” “难不成，中郎将还指望我们去将他们供养起来？” 杨琛的一席话，说的刘子墨哑口无言。 “你……杨太守，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些人，都只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就算其中一些误入歧途，曾经加入过黄天教，但本质上只是一些普通百姓。” “若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在城外，那于心何忍？” 刘子墨也没想到，自己一片好心，打算前来邀请杨琛开仓赈灾，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回答。 他连开口索要粮草的话，都还没有说出口，就直接被杨琛给否定了。 “若他们是炎汉百姓，就不会跟着黄天贼的乱党造反了，既然已经造反了，这和乱党又有何区别。” “既是乱党，那生死与我等何关？” 杨琛冷漠的看了一眼刘子墨。 刘子墨听着他说出这番话，脸色跟着黑了下来。 随后也懒得和杨琛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了。 刘子墨送上去的功劳，他都不要。 如果杨琛真能够拿出钱粮来赈灾，在颍川郡内博一个好名声，这对于杨琛接下来的仕途，其实会有很大的帮助的。 皇帝派遣人马过来询问黄天教一事，肯定会稍加知道赈灾的事情，到时候杨琛可不就进入皇帝的视线之中了吗。 只要被皇帝知道了，至少步入京城，担任要职，是绝对有可能的。 可惜他目光短浅，看不到这一点。 倒也不是杨琛目光短浅，而是杨琛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已经猜测到了刘子墨的来意是什么。 无非就是劝说杨琛拿出钱粮，前来救济灾民，可颍川郡灾民，又何止是一千两千。 颍川郡人口超过百万，灾民少则三五万，多则十余万。 这些人，光是消耗的粮食，一天就不在少数，如果杨琛真的答应刘子墨，开仓赈灾，那所需要的粮食，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目前这颍川郡的府库里，根本承担不起。 正因如此，杨琛才直接开口，断绝了刘子墨开仓赈灾的想法。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开仓赈灾了，那也是刘子墨提出来的，刘子墨肯定会操办这个事情，这一份功劳，能不能落入他杨琛的头上，还是两说的问题。 对于杨琛而言，自然不会愿意花费巨大的财力物力，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刘子墨黑着脸，看了一眼杨琛。 没那么多客套话可说了，直接便冲着杨琛问道。 “杨太守，既然你不愿意开仓赈灾，那我便自己去做，我想问你索要一些粮草，你们许昌城里能够拿出多少？” 刘子墨这一次开口，可就不是商量的语气了，而是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冲着杨琛问道。 反正，朝廷早已经给了他们，就地解决粮草问题的权利。 就算刘子墨，率领兵马来抢，皇帝顶多也就是怪罪他几句，可不会真的要拿他问罪。 杨琛看了一眼刘子墨，眼看刘子墨的神色都不对了，也是马上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色。 一改之前的态度，开始和刘子墨哭穷了。 “刘中郎将，我们许昌城里，真的没有粮食了，前些天，你们已经问我们要过一次了，当时我们就将府库里面的存粮都给你们了。” “这才过了多久，我们上哪里去给你弄粮草啊，我们这城中数万人，也要吃的喝的啊，总不能饿死了自己，去供养你们吧。” 杨琛哭穷，可刘子墨根本不搭理。 “我不管这些，我就问你，你能拿出多少粮草！” 第346章 赈灾 看着刘子墨黑着脸，杨琛叹了一口气。 知道哭穷也没有用，不拿出一点粮草来，肯定是打发不了刘子墨这些人的。 “若是中郎将实在是需要，那我只能动员城中百姓，凑一些粮草给中郎将了。” 见杨琛服软，刘子墨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那行，我等杨太守的好消息。” 说罢，刘子墨也不在这府衙里久留，毕竟留在这里，杨琛也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了。 倒不如，识趣的早些离开。 从府衙里离开。 徐玄便冲着刘子墨问道。 “公子，接下来去哪里？” 徐玄以为刘子墨，接下里要返回军营里了，可是刘子墨却话锋一转，并没有告诉徐玄。 “接下来，去找这许昌城里的世家大族们。” “从太守的手里，肯定要不到多少粮食的。” “方才从那家伙的口气里面，就能够看出来，他不会是应付应付我们罢了，想要更多的粮食，还得从那些世家大族的手中要。”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去找他们问一遍，多少总能够要来一些粮食的。” 刘子墨反正都来了，总不能够就这样空着手回去。 他既然打定主意，要找这些世家大族索要一些粮食，那就得一家一家的问问看。 有了刘子墨的话，徐玄也就点头称是，没有说什么，跟着刘子墨在这许昌城里走了起来。 今日天色还算好，连日大雪已经过去了，如今停了，又有一些太阳。 他一家一家去敲这些世家大族的门，然后开口索要粮草。 有徐玄和身边的这些随从在，这县城世家大族的人，基本上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可等他一连敲了三家大院的门，全部吃了闭门羹之后。 刘子墨的脸色，就不禁有几分黑了下来。 要么，就是对方闭门不出客。 要么就是接见了刘子墨，然后态度也很不错，可刘子墨一说到要粮食，赈济灾民的时候，那些人，马上就表示出自己手头拮据，家中也无多余的存粮。 甚至，还有人，直接将刘子墨等人轰了出去，说刘子墨等人是骗子。 要不是刘子墨拦着，只怕徐玄当场就要和这些世家大族的人，打起来。 这事要是传出去，对刘子墨的名声可不太好。 毕竟，外人肯定会说，刘子墨要粮没有要到，恼羞成怒，欺压普通百姓。 这件事情，真要是传出去，落入皇帝的耳中，那对刘子墨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给就不给呗，反正对于刘子墨而言，他也没指望真的能够从这些世家大族手中要得粮食。 真的能够要到就好，要不到，那也是正常的。 毕竟，这些世家大族手中的粮草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没人真的愿意，拿自己的粮食出来养那些和自己毫无干系的流民。 一连走了好几个家族，也没有要到粮食，刘子墨走了七八个家族之后，才遇到了一个愿意给他面子，拿出几十石粮食的家族。 这可让刘子墨的脸色十分难看。 等从这个家族里面离开之后，徐玄也黑着脸，冲着刘子墨询问。 “将军，这帮世家大族的人，真的是太不给我们面子了，将军亲自到访，问他们要粮，他们都不给面子，真是欺人太甚，真是不知道，是谁保障他们的安全的。” “如果不是有我们，许昌城，早就被黄天教的人打下来了，到时候别说是粮食了，就连他们的小命，都不知道还有没有。” “现在居然问他们要一点粮食，都要不了。” 徐玄颇为气愤，对于这些世家大族的人，也算是看透了。 对此，刘子墨反而并未太过在意。 很快就冲着徐玄回答。 “徐兄，无妨，我早就已经想到了，会是这种结果。” “这帮养尊处优的权贵，从来都不会怜悯普通百姓的性命。” “对于他们而言，普通百姓的命和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让他们花自己钱粮去救活跟他们毫不相干的人，不会这么容易的。” “那怎么办？” 徐玄看了一眼刘子墨，一时间倒也没有什么主意。 毕竟，如果不依靠这些世家大族的权贵出力，光是依靠刘子墨手下的军队里的存粮，那是不可能长久的。 也救不活多少人，毕竟军队里面的辎重也是有限的，短时间里向朝廷要粮食，也没办法要过来。 “这帮人，都是见利忘义，既然不主动给，那我们出钱买就是。” “正好这一次，太后不是赏赐了我不少金钱吗，都拿出来，先买粮草！” 刘子墨略微想了想，随后冲着徐玄说了一句。 徐玄一听，立刻皱了皱眉头。 “将军，不可啊！” “那些黄金，可都是陛下，赏赐给将军的，将军没必要花自己的钱，去做这些事情啊。” 听着徐玄的话，刘子墨哈哈一笑。 “徐兄，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原本我还想要将这些钱财赏赐给军队之中的弟兄们。”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暂缓一下，先救百姓吧。” “若是可以用这些钱，救下很多的百姓，这些钱财，也算没有百花。” “如果我怜惜自己的钱财，而不去救那些百姓，那我和这县城之中的那些世家大族权贵又有什么区别呢？” 刘子墨一番话说完，让徐玄哑口无言。 确实没有什么话反驳刘子墨，只是看向刘子墨的眼神时，不免又多了几分尊敬。 这个时代，能够像刘子墨这样，无视金钱的人，还真的不多了。 刘子墨能够这么为百姓着想，其品行之高尚，确实也值得徐玄尊崇。 “那好吧，既然将军都这样说了，我也就不再劝了。” “嗯，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做吧。” 刘子墨并没有在许昌城里，多停留太久的时间。 因为他如果离开叶县的时间太久，肯定会让那些黄天教的人心生疑惑。 等到了下午的时候，刘子墨带着黄汉生和其他几个人，又悄悄的折返回到叶县。 别人问起了，刘子墨就说外出打猎，倒也没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第347章 马元的心思 刘子墨回到叶县，也没有在这里闲着。 他知道就算自己花钱去买粮食，那些世家大族的人，肯定也会趁机漫天要价。 毕竟现在是非寻常时刻，平时的粮价可能也就是两石粮食一两银子的价格，但是现在，十两银子，都未必能够买得到一石粮食了。 粮食的价格，翻了数倍不止。 就算碍于刘子墨的面子，他们不太敢开价太狠，但刘子墨想要用寻常价买到粮食，也不太可能。 这就导致了，刘子墨就算花钱，也不太可能买到太多的粮食。 而粮食不够，想要救济太多的灾民，也不太可能。 同时，很多灾民，并不留在一个地方，他们会分散开来，叶县的灾民，未必会到颍阳县来。 刘子墨既然动员了自己手下的大军赈灾，想着在叶县，也号召一下这里的百姓，对那些流民伸出援助之手。 不过，他还没有开始实行这个计划。 马元又匆匆，从鲁阳县赶了过来。 “大渠帅，今日你怎么来了？” 刘子墨正打算出去，看见马元从城外过来，倒是马上就过来找马元了。 和上一次见到马元不同，马元最近在南阳过得也还算好，联络了南阳部分黄天教的残党，虽然碍于大雪，没有继续攻城拔寨。 但因为流民的增多，让马元手下的人马，扩充的速度，大大提升了起来。 短短时日，马元手下的人马，已经从最开始的一万人，迅速猛增到了三万余人。 人口的增加，也让马元的心情变得更好了。 毕竟，实力大涨之后，他再次面对朝廷大军时，也更有信心。 “巴兄，最近在叶县，鲁阳一带，流民越来越多的事情，你可知道？” 马元在看见刘子墨之后，火急火燎地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这一句话，可把刘子墨给问住了。 他皱了皱眉头，没想到马元会问他这个问题。 “知道。” 虽然不知道马元这么问的目的是什么，但刘子墨还是开口回答了马元。 “此事，巴兄怎么看？” 马元再次问道。 刘子墨也不管马元这么问的意思是什么，按照自己内心所想，直接就回答了。 “此事，我正打算派人去找大渠帅你说，叶县附近流民增多，天又下雪，饥寒交迫之下，这些百姓很容易死在城外，我想让城中那些世家大族遗弃的房子，打开暂时安置流民。” “同时让手下的人马分出一些粮食，前去赈济灾民。” 刘子墨说得小心，他也担心马元会和之前他遇到的那杨琛一样，一听要用自己的粮食去赈济灾民，马上就一口否决。 可刘子墨这么一说，非但没有让马元脸色难看，反而是让其脸色大喜。 “巴兄，你的话，深得我心！” “我这一次来找你，就是想要与你商量，我们能否用一部分军粮，帮助这些流民。” “这些百姓与我等一样，都是受到了朝廷的迫害，才会沦落到无家可归的地步，如果我们不帮他们，那他们可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刘子墨看着马元，内心却在想，害他们流离失所的，正是你们黄天教。 不过这番话，却也不能直接当着马元的面说出来。 毕竟，马元主动提出要帮助流民，这个举动，还是很让刘子墨感动的。 为官者，不能体察民情，爱惜百姓，反而是以造反名义起兵的马元，却能够有这样的心思。 这也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了。 “大渠帅的意思是，拿出钱粮来赈灾？” “对啊，我们手下，不是从这几个县城里，搜刮到了不少的粮草吗，那些粮草，也够我们吃上小半年的了。” “拿出一部分来，救济灾民，应该不成问题。” “就算真的粮食短缺了，大不了我们再去抢那些世家大族的人就是，反正他们的钱粮多。” 对于军粮，马元并不在乎，反正他们一开始就没有，这些粮食，都是从世家大族手中抢来的。 没有了粮食，就直接去去抢。 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啊。 听得刘子墨都不禁暗自皱眉头。 马元手下有多少粮食，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刘子墨，却是清楚得很。 别看马元手下抢了好几个县城的粮食。 但是每一次去的都比较晚，那些世家大族早就收到了风声，提前跑路了，只留下一些带不走的粮草。 马元抢了三个县城，手下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十万石粮食。 十万石的粮食，看起来很多，但是还要养活自己手下三万多人的大军。 这么一算的话，其实就不多了。 一个人，能分到三石粮食就不错了。 这点粮食，肯定不过一个人吃上三个月的。 但就算是这样，马元还是愿意拿出自己一部分粮食，来救济灾民，可想而知，马元对这个事情，还是有心的。 刘子墨想到这里，愣了愣神，随即冲着马元问了一句。 “大渠帅，不久前我收到了消息，颍阳县城的朝廷兵马，也在开仓赈灾，朝廷已经这么做了，我们还有必要这么做吗？” “什么！朝廷的人已经开始赈灾了？” 刘子墨的话说完，让马元顿时一惊，也不知道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还是被朝廷居然会赈灾这个事情给惊讶到了。 “就连朝廷都已经开始赈灾了，那我们更应该去这么做啊，我们不能够做得比朝廷还差！” 马元冲着刘子墨催促了一句。 “是，大渠帅所言不假，我这就去开始张罗这件事情。” 接下来的好些天，刘子墨都在忙活着赈灾的事情，从军中府库拿出粮食，派人在城中大街上，摆设粥铺，一天两顿。 赈济的事情，一路宣扬开来。 往来的流民就更多了，大家都知道，到叶县这里来，都能够有一口吃的。 自然而然，来的人就多了。 不过当刘子墨看见手下的人，赈灾时所熬的粥之后，却是皱起了眉头。 粥里面没什么杂质，米粒清晰可见，十分粘稠，吃起来不说味道多好，却也有一股清香。 第348章 是我愚钝了 黄汉生看着刘子墨在粥铺里面，来回观察，时不时的露出了不悦之色。 意识到了什么，随即就走上来。 看着刘子墨发出了询问。 “公子，是不是这粥有什么不对劲？” 黄汉生的询问让刘子墨的神情从面前的这粥铺上转移开来。 随后阴沉着脸色询问黄汉生。 “黄伯，这些粥是谁熬制的？” 黄汉生想都没想，便直接开口回答。 “是上回公子请进来的那个老伯负责熬制。” 黄汉生一说就立刻让刘子墨明白了。 上回他遇到的那个流民，请他进府衙吃了一顿饭，将人安置在府中打杂。 最近需要人手黄汉生，便让那个老者负责熬制赈灾所需的粥食。 毕竟总不能让人家在这里白吃饭，还是需要做点事情的。 知道了是谁熬制的这些粥之后，刘子墨立刻吩咐黄汉生。 “让那个老伯过来找我。” 黄汉生点点头，迅速吩咐手下的人去将那个老者找来。 老者就在这附近熬粥，所以并不需要多久便急匆匆的过来了。 看见是刘子墨之后。 老者的脸上这才神情大震。 毕竟经过这些天的熟悉，老头已经知道了刘子墨的身份。 虽然觉得刘子墨平时和蔼可亲，没有什么价值，但对方毕竟是掌权者。 在见到刘子墨的时候，老者还是表现的十分恭敬。 “大人，您找我？” “这些粥可是老伯你所熬？” 刘子墨看见了这个老头，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就问起了正事。 听见刘子墨这么问，老伯连忙点头。 “是的，大人可有什么不对？” 老头略微有一些疑惑，因为他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问题，水缸里面的粥粘稠，放了不少的小米进去。 就连粮食里面的杂质和小石子，都被他给细心的挑选了出来。 这样做，可以说是算得上尽心尽力了，老头还以为刘子墨是要夸奖他呢。 没想到，刘子墨开口就冲着老头骂了一句。 “当然不对，你知道这些粥是给何人吃的吗？” “知道，是用来赈济灾民的，大人能够对我们这些流民如此关爱，真是令我等由衷感激，真是活神仙下凡，救苦救难啊！” 此时的老头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只听见刘子墨询问这些粥是给何人所用。 老头立刻面露感激之色，开始主动代替那些流民，向刘子墨表示感谢。 可刘子墨却并不领情。 很快就面露怒意。 冲着老头，再次呵斥了一句。 “你既然知道这些都是用来赈济灾民的，为何把这些粥做得这么好吃！” 老头一愣。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把这些粥做的那么好吃，还会迎来刘子墨的迎头痛批。 他愣着看了一眼刘子墨。 傻傻的回应了一句。 “大人，我，做错了吗？” “当然做错了，你把这些粥做的这么好吃，吸引过来的那些人能是流民吗？” 刘子墨一句话，便说中了重点。 这粥铺虽然才实行一天时间。 但一下子就吸引了叶县数百人前来，一到放粥的时候，整个广场上都被围得水泄不通，人口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刘子墨一行人准备了很多的粮食，可应对这些灾民，完全不够。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些粥。 这些粥做的，虽然谈不上美味，但并不难吃，加上用料十足。 还是很抗饿的。 这叶县里的普通百姓，在这种饥荒年代，听说有大善人发粥。 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份，一股脑的都伪装成流民来这里混吃混喝。 这才导致原本叶县看起来只有几百人的流民，但到了发粥的时候，却一下子出现了上千人。 甚至连一开始准备的粮草都不够，还得让他又紧急调配了一批粮草，才勉强足够应对这些灾民。 听着刘子墨的埋怨。 老头这才傻眼。 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开始有些手足无措，吱吱呜呜的看向刘子墨。 “大……大人，那……那我该怎么做？” 刘子墨想都没想，直接就回答了。 “你将准备煮的粮食里面，加三成的米糠，然后再加入一些野菜叶子。” “也不需要弄的这么粘稠了，多加些水，稀一些没关系，只要能够让筷子在水缸里面立起来就行。” 刘子墨的话，立刻让老头点头称是。 赈灾所用的食物，并不需要弄的多好吃，多有营养，只需要保证这些灾民，不至于饿死就行了。 如果弄的太好吃了，那些普通百姓就会借机好吃懒做，过来骗吃骗喝。 那样的话，刘子墨可承受不住这些人来骗吃骗喝，赈灾也就失去了本意了。 那老者，领着刘子墨的命令，很快就过去熬粥去了。 而在这老者离开之后，刘子墨又急忙冲着黄汉生吩咐。 “黄伯，将我刚才那番话，同时也告诉颍阳县的那些家伙，可别也做这样的蠢事。” 刘子墨这么冲着黄汉生说了一声。 黄汉生其实还没有领悟，刘子墨这番话的意思。 皱着眉头，迟疑了一句。 “公子，这么做的话，那赈灾的灾民不会闹吗？” “在米粥里面加入三成的米糠，只怕这粥会变得难以下咽。” 刘子墨看着黄汉生的疑惑，马上就给黄汉生解释。 “黄伯，我就是要这米粥难以下咽。” “我们赈灾的本意，只是为了让那些流民有口饭吃，并不需要将他们喂的太饱。” “今日赈灾的时候，那些人你也看到了，很多这县城之中的百姓，听说我们开仓赈灾，特意前来骗吃骗喝，把我们的粮食都吃没了，我们拿什么去赈灾？” “加入三成米糠的作用，一方面是可以节约粮食，让我们现有的粮食，可以多维持一些时间。” “另外一点，便是劝退那些假冒流民的人，毕竟赈灾的米粥越难吃，他们就会越少人来，而对于那些饿了好些天的流民，就算是这样的米粥，也是美味了。” 刘子墨的一番详细描述，终于让黄汉生脸色猛变。 “公子说的极是，是我愚钝了。” 第349章 圣女来了 刘子墨让赈灾的米粥里面加入三成米糠的命令，一开始发布下去的时候。 确实引起了不少人的非议。 特别是那些第一天吃了米粥的人，在对比一下之后，觉得后面的米粥，越来越难吃，根本无法下咽。 不少人，还质疑了黄天教赈灾的名义，觉得这是在诓骗百姓。 不过，当刘子墨命自己手下的人，当众宰杀了一个敢跳出来挑刺的人之后，这种声音也就小了。 毕竟，刘子墨从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愿意救济百姓，只是不愿意看到这场大雪，带走太多人的性命。 对于这些普通人，特别是对他有意见的人，他一点好感都没有。 该杀的时候，丝毫都不带手软的。 杀鸡儆猴之后。 那些想要混入流民之中，想要来骗吃骗喝的人，就少了很多。 而赈灾的粥铺，也终于能够真正满足那些逃难而来的难民，流民。 刚开始的一两天，确实来的流民人数并不算多，可等了三五日之后，周围的普通百姓，都知道叶县这里在开设粥铺赈济流民。 来叶县的人也就越来越多了，不少人，都是从冀州逃难而来。 刘子墨一边赈灾，一边也从这帮人的口中，了解了越多的消息。 关于冀州那边的消息。 虽然入了冬，大雪突降，但冀州的黄天教大军，可不能够就这样闲着，时间多拖延一秒，对于黄天教，都是不利的。 因为起义大军，就是兵贵神速，越快越好，打下的地盘越多，他们才能够壮大自己一分。 拖延的时间越久，就是给朝廷越多反应的时间，所以在大雪刚刚停了一天，邺城那边的黄天教大军，便开始反攻霍天的大军。 霍天在邺城一战，损兵折将，一时间也认清楚了自己的实力，知道了这帮黄天教的人马，并非自己一开始所想的那样。 不是完全不堪一击。 在有了防备之后，霍天没有急着进攻，而是采取了逐渐防守的策略，一部分人马，驻守在城楼上，另外一部分人，则是采用突袭的策略，袭击黄天教的大军。 因为黄天教的兵马，人数众多，每日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在没有足够多的粮草供应情况下，他们不可能僵持太久的时间，始终还是要出城劫掠补给粮草的。 而这就给了霍天机会。 霍天手下多以骑兵为主，手下原本的两三万大军，就有超过四千骑兵。 这部分骑兵，在之前的攻城战上，并没有派上用场，因为攻城的时候，骑兵并不能够起到什么作用。 反而是接下来的遭遇战上，骑兵的可怕优势，就出现了。 以霍天为首，率领骑兵在野外找寻外出劫掠了黄天教小队，每次都能够全歼敌军。 霍天自己身先士卒，将手下的骑兵，分成好几队人马，分批在野外搜寻黄天教的人。 但凡遭遇了骑兵的那些黄天教教众，几乎无人生还。 依靠这样的战法，霍天在短时间里，扭转败局，将一开始的那种颓势改变，打的黄天教的人，损失了不少人手。 至少派遣出去搜刮粮草的人马，死伤了上万人。 而坐镇邺城的黄天教教主张灵运，也不得不重新谋划起来。 张灵运本来是指望，自己手下的人，能够趁着朝廷反应不及时，一举率军杀到京畿之地，若是有机会，包围洛阳，解决了皇帝，他们便可以顺势称帝，一统天下。 但是现在有霍天坐镇陈留郡，挡在了他们前往京畿之地的必经之路上，一时半会根本无法越过霍天进攻。 张灵运只好，改变策略，放弃进攻京城的想法，从而率军东进，挥师青州。 只留下一小部分人马在邺城附近，和霍天的人僵持就行。 这样一来，大部分兵力，往青州，甚至徐州那边进攻，可以破坏更多的地方，搜刮到更多的粮草。 同时纳入更多的人马，将造反的声势，弄的越大越好。 正是因为，造反的口号，逐渐烧到了青州和徐州，这才导致了，越来越多的流民，开始为了避祸，往南方逃难。 刘子墨所在的这个地方，才会出现这么多的难民。 对于这些难民带来的消息，刘子墨推断出了黄天教教主的意图，无非就是知道自己推翻炎汉的几率不大，所以想要趁机搅乱现在的局势。 因为只有这个国家越来越混乱，黄天教的人，才能够在浑水之中摸鱼。 将起义的大火，烧到更多的州郡，对于黄天教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在大家都以为他要集合兵力，进攻京城的时候，他却突然攻打别的郡县去了，这一招，声东击西，倒是令刘子墨刮目相看。 原本刘子墨认为，黄天教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但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刘子墨倒是对他们有所改观。 至少，这些人之中，还是有几个懂些谋略的人。 至少现在看来，想要今年平息这场动乱的可能性不大了。 一旦黄天教的人，将战火，烧到了南方，明年能不能解决这场叛乱，都是问题了。 就在刘子墨打算暂时先安稳度过这个冬天的时候。 他在叶县没待两日，手下的人，就给他传来了一个令他神色大变的消息。 黄天教的圣女张灵绫来了！ “渠帅！好消息，重大的好消息啊。” 手下一个黄天教的探子，兴高采烈的从外面跑过来，一看见刘子墨就立刻激动的说。 刘子墨这两日，还在关照施粥赈灾的事情，突然听见手下的人来汇报，倒是有了一些兴趣。 “怎么了？有什么好消息？” “圣女来了！” “什么！” 刘子墨脸色大变，放下手中的事情。 急忙冲着这个黄天教的人，追问道。 “圣女来了？什么时候？在哪里？” 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把这个传令的人都给问懵了。 “方才有我们教中兄弟突然造访，说圣女听闻豫州大渠帅雷老虎战死，奉命前来豫州接管豫州战事，将会在三日后到达豫州，让马元大渠帅，负责迎接！” 第350章 绕道 刘子墨听见手下的人，传来的这个消息之后。 整个人，脸色都不对劲了。 黄天教的圣女要来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 这个圣女正是他认识的张灵绫。 一旦张灵绫出现在这里，肯定就会认出他的身份。 到时候刘子墨最开始的盘算也就落空了。 他辛辛苦苦折腾了这么久，才和马元打好的关系。 怕是会在张灵绫的出现之后彻底变味。 不能够见到张灵绫！ 这是刘子墨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 可张灵绫要到豫州来指挥黄天教的行动。 刘子墨如今又算是黄天教的一份子，并且在黄天教里面声望如日中天，到时候张灵绫一来，势必会让他前去觐见。 这一见面也就完全泡汤了。 在这个传令的士卒离开之后。 听到这个消息的黄汉生同样极为紧张。 急忙小声的在刘子墨的面前询问刘子墨接下来的打算。 “公子，大事不好，如果这圣女张灵绫要到这里来的话，那岂不是公子的盘算要落空了？” 黄汉生是知道事情的经过的，并且他早在临湘县的时候就已经见过张灵绫了。 如今张灵绫要来，黄汉生同样十分担心。 一时间没了主意，只能询问刘子墨的意思。 刘子墨阴沉着脸。 心中一直在盘算，接下来该如何做。 见到黄汉生询问后只能叹了一口气。 “唉，我也没想到，这张灵绫会在这个时间出现。”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可以用了。” 黄汉生一听刘子墨还有两个办法，当即来了兴趣主动询问。 “公子有何妙计？” 听着黄汉生的询问，刘子墨不紧不慢的回答。 “第一个办法，便是采用拖字诀。” “在圣女张灵绫来这里的时候，找个借口，不去见她便是。”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一次不见还说的过去，若是张灵绫一直留在豫州，那肯定还是会见上的，这不是长久之计。” 黄汉生一开始还真以为刘子墨有什么好办法。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脸上的神情也不禁跟着难看了起来。 “是啊，公子，按照马元对公子的推崇，势必会引荐公子与圣女见面。到时候一见面可就全部露馅了。” 刘子墨也跟着叹了一口气。 “是啊，那就只能动用第二个办法了。” “刚才，那传令的探子不是说圣女还有三天时间才会到这里来吗？” “黄伯，你现在即刻去通知徐玄等人，命他一定要严格控制周边的道路，一定要在黄天教的人接触圣女之前，将圣女给抓了！” 既然不能和圣女见面，那就只能想个办法，让圣女见不到马元了。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 黄汉生的脸上这才一喜，意识到这或许才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公子妙计，我这就去通知徐玄。” 事态紧急，黄汉生也不敢在这里久留。 随即便派人去通知颍阳县的徐玄。 让他做好准备，率领兵马把守各个关卡路口。 若是遇到可疑人员，尽数捉拿。 毕竟黄天教的圣女从冀州赶到这里来。 总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来，她要来肯定身边带着随从。 就像上一次刘子墨见到她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几个黄天教的使徒。 只要能够密切关注，想要抓住圣女。 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这样，一连过去了，两三天的时间。 刘子墨在这边密切关注着，颍阳县这边的情况。 希望徐玄等人真的能够提前抓住圣女。 若是不能，他恐怕也只能够再想办法了。 等了两天时间之后，颍阳县这边的消息没有等来。 等来的却是马元的消息。 柱子和马元亲自来到了叶县。 一到叶县便急匆匆地找到了刘子墨。 “巴兄，你来的正好，快点跟我走！” 马元一出现，见到刘子墨，拉上刘子墨就往外面走。 刘子墨还有几分狐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看着马元拉着自己往外面走，却也不敢拒绝。 只能是一边跟着马元往外走，一边询问马元。 “大渠帅这么着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刻刘子墨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心中已经开始猜测起来。 那马元听见刘子墨这么问起，马上就冲着刘子墨回答解释道。 “巴兄，你忘了吗？前两日我不是派人来告诉你了吗，圣女要来了！” “圣女！” 当马元说起这个消息，和刘子墨内心所想一样的时候，刘子墨的脸色，顿时就大惊。 连忙反问了一句。 “没有，不是说圣女三天之后，才会到吗？这才过去了两天啊。” 刘子墨有些急了，如果张灵绫真的现在就到了这县城外，那和张灵绫见了面，被对方认出来的可能性，那可是极大的。 这可让刘子墨有些手足无措啊。 “哎，也不知道最近驻扎在豫州的那些朝廷兵马是怎么了，居然在这几天，对附近的道路，派遣了不少的兵马驻扎。” “圣女和使者们，为了不被识破身份，只能够提前赶路，绕过了附近的地盘，从别的地方来，现在正往我们南阳郡过去。” “我们得提前过去准备，迎接圣女的到来。” “正巧我不是跟圣女提起过你吗，这一次，就正好带上你，一起去见一见圣女，赶紧走吧，我们从这里前往鲁阳县，差不多就能够赶上了。” 马元一口气，直接说了几句，让刘子墨一下子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说起来，还是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脚。 正是因为他自己开口增加守卫，严查路口，防止圣女过来，现在张灵绫绕道去了鲁阳。 刘子墨也只能跟着马元一同过去了。 此刻的他要是提出，不去见张灵绫，那必然会让马元心生疑惑。 所以，也只能够硬着头皮，暂时答应了下来。 跟着马元，一行人即刻往鲁阳县的方向赶过去。 刘子墨一路上都在想个办法开溜。 可是实在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实在不行，刘子墨也只好简单乔装打扮一番，希望张灵绫不至于太快把他认出来。 第351章 黄天教圣女？ 一天之后，刘子墨跟着马元一行人到了鲁阳。 刘子墨换了一身行头，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温文尔雅，显得有几分痞气。 然后弄散了自己的头发，学着之前那些山贼的模样，折腾了一番，这样看起来，和之前的在临湘县的时候，有了一些差别。 其实，就算刘子墨不去做这些改变，他和当初在临湘县的时候，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如今，距离他在临湘县的时候，如今都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他早就已经有了一些成长，虽然谈不上历经沧桑，却也成长了许多。 脸上也褪去了那些稚嫩，有了几分男人的成熟感觉。 刘子墨如今看起来，也勉强有了成年人的感觉。 在鲁阳县做了简单的休整之后，马元便很快过来找刘子墨。 “巴兄，快，该走了，圣女的人马，到了。” 马元进了屋子里，直接拉上刘子墨，就往鲁阳的县城外跑。 刘子墨迷迷糊糊，还想要争辩一下，看看能不能说下次去见圣女。 毕竟自己第一次去见圣女，未免有一些唐突，可马元才不理会，直接说没事，直接就奔着城外走了过去。 刘子墨只好作罢，跟着马元的身后，一路到了鲁阳县城外的官道上。 鲁阳这边，其实属于南阳郡，而南阳郡算是荆州管辖，从冀州过来，需要绕道汝南，从汝南郡过来。 恰好汝南郡这边，也是黄天教的重灾区。 圣女一行人，可以通过汝南郡这边，绕开豫州的官军，进入到马元的地盘。 只是时间上，会多花上一些。 原本三天就可以到达鲁阳的，现在在路上多耽搁了一天的时间。 鲁阳县城外，官道上熙熙攘攘的有几个人影走着，大雪刚过，路边还有未融化的雨雪，路面湿哒哒。 寒风一吹，两侧的零星树叶，随风飘动，更让人觉得湿寒。 县城外，此时站着不少人，鲁阳这里的黄天教人数众多，其中包括了马元手下的诸多亲信，还有原本就在鲁阳附近活动的黄天教头目。 能够站在这里，迎接圣女的，最起码也是小头目了。 人数足足有三十多人。 主中央的，自然是马元和柱子，刘子墨等人。 刘子墨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很显眼，还故意站在了柱子的身后，希望张灵绫到达的时候，并不会那么快就察觉到他。 众人在这县城外，等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在这官道上，远处终于出现了一队人马。 守卫的几个人穿着黄色的服饰，看起来就像是黄天教的人，犹如苦行僧一般，往前走着。 这些人，刘子墨一眼就认出来了。 正是最早自己见到过的那些圣女使者。 而在这帮使者走过来，还没有多久，这帮人身后，又跟着一些人，身上穿着普通，看起来像是寻常百姓。 可等他们走近了一些，众人才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特别是马元，一眼就认出了，这帮人，就是圣女身边的护卫。 “来了，圣女他们来了。” 马元小声的冲着自己身边的弟兄们说了一句。 显然，对于自己马上就要见到圣女了，也很激动。 众人听着马元的话，一个个都面露崇拜之色。 在场的人，虽然大多都是黄天教的老人了，有一些甚至加入黄天教好些年头了。 但是他们并没有见过圣女，甚至连教主张灵运都没有见过。 如今，可以亲眼看一眼黄天教的圣女，这是他们的荣幸。 就连柱子，都同样显得很激动。 唯独，刘子墨的脸上，确实满脸的忧虑，甚至看不到什么喜色。 好在，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远处的道路上，没有人会注意到刘子墨的脸色。 等到远处官道上的人，逐渐靠近之后，马元这才伸出手，招呼了一声，吆喝身边的人，过去迎接。 “走，过去迎接圣女。” 马元带头，往前走了过去，身边的人，立刻就簇拥了上来。 没多久，那几个陪伴在张灵绫身边的黄天使徒，就过来先和马元接洽。 “司隶大渠帅马元，恭迎圣女！” 虽然还没有看到张灵绫，但马元看见了那几个护卫使徒，依然毕恭毕敬的行礼。 为首的一个使徒，脸色淡漠，神情平淡，看了一眼马元，打量了一下马元的模样，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 “马大渠帅，多礼了。” “圣女呢？” 马元在第一时间没有看见圣女的模样，当即冲着这几个使徒问了一句。 “我等，只是在前面探路，确保无恙。” “圣女在后面来了，你看。” 说罢，使徒扭过头来，往后面看了一眼，马元等人，也顺着使徒的目光，往道路的后方看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几个妙龄少女的簇拥下，黄天教圣女张灵绫，出现在了这道路中央。 她们并没有骑马，因为骑马容易引发比较大的动静，在赶路的时候，虽然能够快一些，但很容易就被人盯上。 反而走路会比较好一些。 这些古人，常年行走，不说健步如飞，那也绝对是一天走个几十里地，丝毫没有问题。 在人群之中的刘子墨，眉头紧皱，目光死死定在远处的少女身上。 他是见过黄天教的圣女的，但是这一次，看见远处身穿黄天教道袍，身型显得婀娜多姿的圣女，刘子墨居然还有一些疑惑。 上一次看见张灵绫这丫头，好像不是这个模样啊。 刘子墨可以肯定，自己上一次在临湘县见到的张灵绫，确实不是这个模样。 这可让刘子墨傻眼了。 难不成，上一次自己见到的张灵绫，是假的？ 她不是黄天教的圣女？ 可是刘子墨很快又摇了摇头，不应该啊，那个女人假冒黄天教的圣女，又有什么意图呢？ 更何况，刘子墨在京城的路上，还见到过张灵绫，按理说，张灵绫就是黄天教的圣女啊。 刘子墨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冲着人群里看了一眼，确定那个身穿道袍的女人，和自己上一次看见的不同之后，他就更加疑惑了。 不免冲着身边的柱子，问了一句。 “柱子，那个穿着黄袍的女人，就是圣女？” 第352章 真假圣女 柱子此刻脸上还洋溢着崇拜之色。 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不远处的圣女身上。 眼神里，还有着那种迷妹见到偶像的光。 可听见刘子墨的小声询问之后，也从激动之中缓解了下来。 扭过头来，看着刘子墨。 “啥？” 显然是刚才没有听清楚刘子墨的问话。 刘子墨随即耐着性子，又冲着柱子问了一遍。 柱子当即回答。 “当然了，这个就是我们圣女！” 刘子墨原本还保持着一丝期待。 希望听见柱子说，这个女人并不是圣女。 可当他听见了柱子，肯定地回答。 一时间脸色就变得有几分难看了。 柱子身为黄天教的老人。 加入黄天教的时间并不短，说起来应该见过圣女的次数不会少。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刘子墨就知道柱子，经常跟着马元去见圣女。 显然，如果柱子都说，面前的这个穿着道袍的女人，就是他们黄天教的圣女。 那这个女人多半不会有假。 如果面前的这个女人是真的。 那上一次，刘子墨看见的那个女人，难道是假的？ 一时间，刘子墨不禁面露狐疑之色。 一旁的柱子看见了刘子墨脸上的神情变化。 冷不丁的就冲着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巴兄，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刘子墨脸色难看。 此刻柱子问他，他也不好不回答。 傻乎乎的冲着柱子又问了一句。 “柱子，你们黄天教有几个圣女？” 听着刘子墨这么问。 柱子立刻冲着刘子墨白了一眼。 “废话，当然只有一个，你面前摆着的这个，不就是我们黄天教的圣女吗！” 此刻，所谓的圣女，已经从不远处逐渐靠近。 距离刘子墨等人的位置不足一丈。 马元已经率先率领身边的随从，上前给圣女见礼。 “马元率领众多弟兄，给圣女请安！” 站在圣女面前的马元，对着面前的圣女，毕恭毕敬。 而此刻站在身后的刘子墨，看见马元脸上的神情。 心里也就猜测，马元脸上并没有什么疑惑，显然他看见这个圣女，也没有觉得不对劲。 所以马元也觉得面前这个圣女应该就是黄天教的圣女。 这可让刘子墨心里的嘀咕就更深了。 难不成真的是他被骗了？ 上一次他所看见的黄天教圣女是假的？ 可是刘子墨又看了看领头的这几个使徒。 这几个使徒，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正是一开始在一窝蜂，和破庙里面见过的那几人。 分明就是，当日围绕在黄天教圣女身边的那几个使徒。 这绝不可能看错。 难不成这个黄天教的圣女长了两副面孔。 在这些黄天教人的面前是这样一番面孔，在外人的面前又是另外一番面孔？ 就在刘子墨还在疑惑的时候，他突然目光落在了这黄天教圣女身边跟随的几个侍女身上。 这一次刘子墨看见黄天教的圣女和上一次不同之处。 那便是这一次黄天教圣女的身边多了一些侍女。 这些侍女虽然穿着和圣女类似的衣服。 不过这几个侍女的脸上都用纱巾蒙着脸。 只露出了半截。 让人第一时间并不能够完全看清楚他们的面貌。 也正因如此，整个队伍之中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圣女的身上，从而忽略了他身边的这几个侍女。 只有刘子墨在察觉到圣女不对劲之后。 才将自己的目光开始重新打量起，在圣女身后的那几个婢女身上。 这几个婢女，从外形上看，应该也是年纪不大的妙龄少女，至少体态，形象之类的，看起来都还好。 虽然，刘子墨只能够看见这些婢女的一双眼睛，看不到他们的具体面容，但仅仅是眼神，就让刘子墨，从这些人之中，立刻就锁定了其中一个人的身影。 站在这几个婢女比较靠后一些位置的，一个婢女，眼神有几分闪躲，从此女的外形上来看，很像是，刘子墨之前遇到的那张灵绫。 “莫非是她？” 意识到，张灵绫很可能是现在所看到的这个圣女，身后的几个婢女之一。 刘子墨的神色就变得更为凝重。 他并没有当众表露出什么，反而是跟随在这帮黄天教的人身后。 学着他们的模样给这圣女行礼。 在这鲁阳县城外经历了一番的交接之后。 马元开始带着众人，进入鲁阳县城，开始让这帮人做短暂的休息。 同时，马元早已经命人在城中设下酒宴，打算为圣女接风洗尘。 圣女一行人，从冀州赶过来，一路长途跋涉，又风餐露宿的，肯定没有好好的吃上一顿丰盛的餐食。 马元是当地的掌权者，自然要好好的巴结一下圣女。 不多时，鲁阳县城内的官邸之中。 宴席之上，马元邀请圣女坐下。 这个殿堂里，桌子数量有限，能够容纳的人，也就是五六个而已，所以能够进入内堂赴宴之人，不多。 主位上是马元，左边则是柱子和刘子墨。 另外一边只有两人，一个是今日见到的圣女，另外一人则是圣女身边的使徒。 虽然圣女名义上是来这里指挥豫州大军的，调派中原地区的这些黄天教作战，但毕竟今日才到这里，还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由马元做东，宴请圣女一行人，也是应该的。 众人坐下，马元先是举杯，开始一番寒暄，和张灵绫以及身边的使徒敬酒。 等到酒过三巡之后，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同样是陪客的刘子墨的身上。 “圣女，这位便是我一直跟你说起过的巴霸兄弟。” “来，巴兄，这位便是我们黄天教的圣女！” 主位上的马元，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同时介绍起了刘子墨。 刘子墨原本想要当小透明，全程都没打算开口说话。 可是这个时候，马元主动介绍起了他，他也不好意思当小透明了。 急忙举起桌子上的酒杯，然后冲着圣女毕恭毕敬的行礼。 “在下巴霸，见过圣女。” 因为这个圣女，是刘子墨没有见过的，所以此刻的刘子墨并不担心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第353章 身份暴露 “巴霸？” 圣女狐疑看了一眼刘子墨。 心里念叨了一声刘子墨刚才报出来的名字，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可是又没有察觉哪里不对。 不过她毕竟是圣女，脸上一直都带着那种和蔼可亲的笑容。 在刘子墨举杯向她示好的时候，圣女也很快就端起了酒杯。 “久闻巴公子的大名，没想到，公子这么年轻，又如此一表人才，真是令人没有想到啊。” 此女的目光在刘子墨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在看见刘子墨的容貌时，虽然刘子墨刻意将自己扮丑了一些，但脸上的青涩，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掩盖的。 看起来，也就是一个刚刚弱冠的青年，这样的年纪，在圣女的眼中，确实值得她注意。 此时的刘子墨却是并没有太在意圣女这样的夸奖，反而马上就冲着圣女回答。 “圣女同样年纪不大，却有如此一番成就，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刘子墨拍了拍马屁，那圣女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笑意，笑容变的更浓了。 刘子墨和圣女也不熟悉，并没有太多的话可说，寒暄了一句，就有一些冷场了。 反而是一旁的马元，当即接着继续说。 “圣女，你可能不知道，巴兄弟可是我的福星，每次有巴兄在场，都能够让我福星高照。” 当下，马元就再次冲着圣女说起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认识刘子墨的，又是如此在此重逢。 刘子墨又是如何帮助他打下了叶县，颍阳县，襄城等地。 甚至，也是因为刘子墨，他们才能够得到这么多的粮食，黄天教在这几个县城的呼声很高，人气大涨，这大多数时候，也是因为刘子墨。 等马元冲着圣女一番描述，圣女看向刘子墨的神色，也就变得更加赞许了。 眼神里，总有一种期待感。 就像是那种上位者，看到了一个可造之才一般。 刘子墨倒是只能含笑点头，没有乱说话，他还是想要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个圣女，似乎并不认识刘子墨，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反倒是那个跟着圣女一起进来，坐在一旁的那使徒，在看见刘子墨之后，眼神里，露出了一丝疑惑。 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没有继续在意。 对此，刘子墨倒也并不担心。 虽然他和这个使徒，有过一面之缘，甚至可以说见过对方两次。 但是这两次见面，一次是在破庙，黑灯瞎火的时候。对方未必就能够看得清楚。 另外一次虽然是在大白天，但双方动起了手。 加上当时的刘子墨穿着比较得体，跟今日有很大的差别。 再加上过去了这么长时间。 就算对方对他这个人有印象。应该也不至于，记得这么清楚。 所以刘子墨才不担心。 再说就算是，觉得刘子墨眼熟。如今刘子墨帮助黄天教的人打下这么大的地盘，救助了这么多人，对方应该也不会联想到当日的那种情况去。 想到了又如何？ 他们应该不会，对他有什么兴趣的。 一场酒宴。 很快，就过去了两个时辰。 让柱子和马元喝得伶仃大醉。 刘子墨扶着他们进去休息之后，事情这才作罢。 不过这个时候刘子墨终于有时间去验证自己的猜想了。 方才他就一直觉得圣女身后的婢女有问题。 跟自己上一次见到的圣女张灵绫，很相似。 趁着现在圣女和使徒都去休息了，他此刻去找到圣女身边的婢女。 问个明白。 或许会有新的收获。 圣女带着自己的人马暂时居住在府邸。 和马元的人住的很近。 而刘子墨第一次到这里来，也就住在这里。 距离圣女居住点很近，可以说，只要绕过一个别院就能够到达。 刚好现在的圣女和使徒，还未来得及返回。 刘子墨过去，正是时候。 他随便找人打听了一下，圣女身边那些婢女的居住地方。 便直接来到了她们居住的庭院中。 还未靠近，迎面就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婢女。 刘子墨走的有些快。 刚过一个拐角。 婢女从里面走出来同样心急。 二人撞了一个满怀。 哎呀，一声。 一个婢女倒在了刘子墨的面前。 刘子墨眼疾手快。 急忙一伸手，勾着身子将那婢女，一下拦腰抱住。 “对不起！对不起！” 刘子墨，将人扶住。 嘴里急忙说着道歉的话语。 毕竟是他没有注意到有人出来。 将人撞倒，也是他的责任。 那婢女被刘子墨拦腰抱着，这才没有倒地。 不过二人此刻的姿势，却是有一番别具一格。 那婢女或许是因为快要摔倒，条件反射一般摸索住了刘子墨的身体。 双手直接勾在了刘子墨的，脖颈处。 而刘子墨的手臂则扶着婢女的纤纤细腰。 二人四目相对。 相隔很近。 就差直接亲上了。 刘子墨对此倒是并没有太过大惊小怪。 毕竟他身为一个现代人。 亲个嘴。 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简直太稀松平常了。 在他那个年代，别说是亲个嘴，就是上了床，生了孩子。 都未必有结果。 但，这对于此刻躺在刘子墨怀里的少女而言。 那就完全不同了。 他在这个时代饱受，儒家文化的熏陶。 对于男女有别，授受不亲这种事情。还是很在意的。 意识到自己躺在刘子墨的怀中，还险些亲上。 少女急忙，慌乱的站起来。 “你，你走路不长眼睛啊！” 少女冲着刘子墨骂了一句。 此刻少女冲着刘子墨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刘子墨的脸上。 立刻露出了狐疑之色。 而此刻的刘子墨，目光也终于放在了少女的脸上。 双方四目相对，借助着路边昏暗的灯光，看清楚对方的容颜。 “是你！” “是你！” 下一刻双方都脱口而出。 果然没有猜错，圣女身边的婢女正是刘子墨之前见过的黄天教圣女张灵绫！ 之前，刘子墨就对少女的身份有所怀疑。 没想到，他打算过来一探究竟。 竟然会直接和少女撞个满怀。 并且直接就认出了少女的身份，正是张灵绫！ 第354章 巴霸居然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灵绫在看见刘子墨的第一眼。 已经从最开始的嗔怒变成了惊讶。 有几分不敢相信，会在这里看见刘子墨。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我应该是叫你婢女呢，还是应该叫你圣女呢？” 刘子墨玩味般看着张灵绫。 不过此时的张灵绫却并没有回答刘子墨，而是目光在左右看了一眼，这夜幕下，也看不到什么，只是表现得十分谨慎。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一个地方说。” 张灵绫扭过头来，看了一眼刘子墨。 刘子墨当然也点了点头，赞同了张灵绫所说的话。 “说的也是，那你跟我来。” 说罢，刘子墨就一伸手，直接拉住了张灵绫的手，拉住张灵绫就往外面走。 张灵绫被刘子墨拉住白皙的玉手，一愣。 刚准备抽离开来，但是一想到，方才这个男人都拦腰抱住她的腰了，就差亲上了，牵一下手，也就没有那么反感了。 被刘子墨拉着，张灵绫也没有多说，跟在刘子墨的身后，就往旁边走去。 刘子墨对这个府邸也不算熟悉，毕竟他也只是比张灵绫提前一天的时间到达这里罢了。 不过府邸还是比较大的，马元等人早就安排好了一个院子，让刘子墨休息。 在刘子墨的院子里，只有刘子墨的亲信，所以他带着张灵绫，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之中。 “这里很安全。” 邀请张灵绫进屋，坐下之后，刘子墨冲着张灵绫开口说了一句。 房中只有一盏烛火，昏暗的灯光，随着窗子外吹进来的风随风摇曳，张灵绫坐下之后，并没有回答刘子墨的话，而是借助这烛光，开始仔细打量着刘子墨。 这一次再见刘子墨，其实和上一次有很大的不同。 之前见到刘子墨，那就是在临湘县的时候，当时的刘子墨身上穿戴整齐，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也是当地小有财富的土财主。 一身青衣，有几分儒生模样，虽然谈不上长得多么帅气，但也是有几分英俊。 而这一次，则不一样，刘子墨身上穿着他们黄天教的服饰，虽然黄天教没有特定的制式服装，但是有一些比较鲜明的标志。 比如说黄颜色的头巾，披风，袖标之类的。 刘子墨身上就扎着黄色的袖标，还有身上披上一张短小的披肩，看起来和普通的黄天教小头目差不多。 也正是如此，一开始在城外的时候，张灵绫都没有认出来，这是刘子墨。 等仔细打量了一番刘子墨，确定刘子墨的容貌之后，张灵绫这才开始看向刘子墨的脸，重新开口说话。 “刘公子，你不是应该在临湘县呆着吗？怎么跑到这鲁阳县来了？” “哦，不对，听说最近京城里出了一个新的风云人物，当上了司寇，破除了几个要案，还被皇帝册封成了星沙王，三大中郎将之一，想必这个人，是你吧。” 张灵绫看向刘子墨的时候，不免开始自言自语的说起了关于刘子墨的一些事情。 虽然这些天，张灵绫都没有见过刘子墨，但这并不代表着，张灵绫不知道刘子墨的消息。 在京城的这一段时间里，张灵绫收到了不少关于刘子墨的事情，虽然未见其人，但是关于刘子墨的消息，她却是格外的上心。 自然知道这些事情，而此时说出来，也只是想要看看刘子墨的反应而已。 刘子墨听着张灵绫的话，非但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是笑了。 如果是一开始，他确实担心自己的身份，会被张灵绫给识破，毕竟黄天教的人，现在是造反，如果知道了他是朝廷命官，还是击败了雷老虎的指挥官，那肯定会对他不利。 特别是，在马元，柱子等人的面前，如果张灵绫会拆穿他的身份，那肯定会让他当场社死。 就算别人会原谅他，想必被他欺骗的马元，柱子等人，肯定没办法接受这个事情。 但是现在这样的场面下，只有张灵绫一个人在场，刘子墨反而不担心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 因为张灵绫是一个聪明人，她知道刘子墨的身份，也未必会真的说出去。 更何况，结识一个刘子墨这样的人，对于黄天教而言，并没有什么坏处。 按照刘子墨对黄天教的了解，他们在京城的时候，就和朝廷的大臣们有联络，甚至有交易。 那么和刘子墨，也未必没有合作的可能。 就算他们没有想法，刘子墨也可以和张灵绫谈谈合作的事情。 毕竟，现在刘子墨掌控着豫州的军权，如果黄天教真的想要在豫州有所作为，那和刘子墨合作，并非不是一件好事。 刘子墨并不担心他们会杀了自己，抓住一个活的中郎将，可比一个死的，要有用的多。 “张姑娘，看来你没少打听在下的事情啊，就这么关心在下吗？” “哎，谁让公子，在临湘的时候，给小女子留下那么深刻的印象呢？” “我关心关心公子，也是正常的啊。” “我确实是张姑娘口中所说的司寇，星沙王，左中郎将，也确实在京城闹出了一些动静，不过现在嘛，也是你们黄天教的一个小渠帅。” 刘子墨既然不担心自己的行迹会暴露出来，那自然也想要和张灵绫，坦诚相待。 想要好好的说道说道，关于这荆州黄天教的事情。 张灵绫听见刘子墨说，自己是黄天教的小渠帅时，顿时就惊讶的看了一眼刘子墨。 “你……你说什么？你是我们黄天教的小渠帅？”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何我不知道？” 张灵绫对于黄天教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对于教内的事务，她比自己大哥张灵运还要了解。 “你应该听说过的，只不过我并不叫刘子墨，而是化名。” “化名？” 张灵绫皱了皱眉头。 “对，想必马元应该跟你说过，他结识了一个人叫巴霸。” 刘子墨含笑的看了一眼张灵绫。 当张灵绫听见巴霸二字的时候，顿时脸色一惊。 “巴霸居然是你！” 第355章 坦诚 “嗯，巴霸是我。” 刘子墨听着张灵绫嘴里叫着巴霸，脸上露出了笑意。 本来对于刘子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张灵绫，此刻，顿时就满脸惊讶，随后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开始回想起，自己对于巴霸的一些了解。 最早马元跟她说关于巴霸的事情，是在京城的时候，马元说自己被人从京城的监牢里救了出来。 那个时候张灵绫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一个对黄天教有些恩情的人而已。 可后来，巴霸经常接济京城的黄天教，甚至还给他们传过情报，就让张灵绫对巴霸这个人，有了一些好奇。 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这才让张灵绫逐渐淡忘了这么一个人物。 知道不久前，张灵绫收到了马元传递过冀州的消息，说他再次遇到了巴霸，并且得到了巴霸的帮助，打下了几个县城，他也推举巴霸成为黄天教的渠帅，甚至担保了巴霸的才能，觉得巴霸是可以带领黄天教走向辉煌的人。 正因如此，这一次圣女张灵绫来到豫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好好见一见这个巴霸，审查一下自然的能力。 若是他觉得巴霸真的是一个人才，收入教中，担任重要职位，也并非不可能。 现在张灵绫突然听见刘子墨说，自己就是巴霸，这对于张灵绫的惊讶程度，无异于让他接受，朝廷的封疆大吏，是他们的教徒。 不过，张灵绫毕竟是圣女，也是一个见惯了大场面的女子。 惊讶归惊讶，那也只是在最开始的一刹那，等她缓过神来之后，她的脸上不但没有了惊讶之色，反而露出了笑意。 不管是刘子墨也好，还是巴霸也好，张灵绫都是知道他的才能的。 这样的人物，若是真的能够加入他们黄天教，那确实对于黄天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原来，你就是巴霸，真有意思，这真是一个令我惊讶的消息啊。” “刘公子，我说你是不是对小女子有什么意见呢，上一次在临湘的时候，我邀请你加入我们黄天教，并且许诺给你神上使一职，结果你偏偏要拒绝我，怎么现在却看上了我们黄天教小渠帅的职位呢？” 听着张灵绫打趣的声音，刘子墨倒是哈哈一笑，并不在这个事情上多计较，反而问起了关于张灵绫的事情。 “张姑娘，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婢女呢，还是圣女呢？” “上一次见你，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婢女，怎么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婢女？” 刘子墨的问题，张灵绫也没有隐瞒什么，很快就解释了一句。 “咳，这也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刘公子应该也知道，我们黄天教现在的局面，乃是公然造反，朝廷把我们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时刻都想要除掉我。” “加上不久前，我带着亲卫赶赴冀州的时候，收到了消息，在我必经之路上，加强了巡查护卫，逼得我不得不绕道。” “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只能用手下的婢女，冒充我的名号，在外与人接触。” 张灵绫这么一说，倒是让刘子墨觉得正常。 这黄天教圣女的职位，确实压力很大，就算皇帝一样，他们很多时候，都会培养一些影子。 这些影子，就是替身，在公众场合，代替他们出面。 但是，就连黄天教大渠帅马元等人，都没有见过圣女的真身，还把张灵绫身边的婢女，当成了圣女，可见这圣女的谨慎程度，这个女人，果然非同一般啊。 想一想，当初和此女刚见面的时候，此女就对他展开招揽，甚至在刘子墨的胁迫下，还能够冷静的分析局势。 她有这样的算计，也就不足为奇了。 “原来如此，圣女还真是小心谨慎。” “小心驶得万年船嘛，必要的时候，这也是一种对自己的保护。” “我改变身份，那也是为了自己，那公子隐瞒身份，藏匿于我黄天教中，又是为何呢？” 交流了几句之后，张灵绫还是冲着刘子墨问起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虽然知道了刘子墨就是巴霸，但是对于刘子墨为何要用巴霸的身份，藏身于黄天教里，张灵绫还是没有想明白。 更何况，刘子墨还要救助马元，将马元等人从监牢里救出来，那个时候，黄天教行刺皇帝的计划，刘子墨可并不知晓。 说起来，刘子墨和黄天教也没有关系，这样一来，刘子墨帮助黄天教的心思就有一些可疑了。 “谈不上隐瞒身份，藏匿于黄天教之中。” “我对黄天教，其实还是很有好感的，当然，这纯粹是因为，当初在临湘的时候，与姑娘的一些交集，只是我的身份比较敏感，若是一开始就和马元等人，如实相告，只怕他们未必相信我。” “会觉得我别有用心，所以不得已之下，只能用化名了。” “至于你说我藏匿于黄天教之中，其实我非但没有做出什么对黄天教不利的事情，相反在京城的时候，我帮助过你们黄天教很多次。” “甚至于在豫州，我也对马元有过很多帮助，可以说，如果不是有我在，豫州黄天教，只怕早就已经被朝廷给剿灭了。”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帮助我们黄天教咯。” 张灵绫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子墨。 不过，在张灵绫的心里，她确实也知道刘子墨所说的话，巴霸这个人物，对于豫州黄天教，确实功劳很大。 “可是，仅凭这个理由，你就一直藏匿在我们军中，很难不让我好奇，你心里，到底在谋划什么啊。” “我在谋划什么？” 刘子墨笑了笑，同时自己也在问自己，自己到底在谋划着什么东西。 “你想听实话吗？” “废话，难不成我还想要听你哄我？” 刘子墨看着张灵绫，仔细回想了自己为什么要救下马元一行人，考虑了一番之后，这才开口，回答张灵绫的话。 “其实，我救下马元等人，只是不想看到他们，白白送死。” 第356章 隐藏手段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在京城，得知了他们行刺皇帝和太后的计划。” “当时我就觉得他们的计划不可能成功，如果真的要行动的话，那无异于是在送死。” “虽然我跟他们的交情不深，但看着他们白白去送死，还是于心不忍。” “后来，在豫州再次相逢。” “已经知道了，你们黄天教的计划，那我就更加不愿意看到他们陪你们黄天教的人一起送死。” 刘子墨冲着张灵绫将自己内心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一开始张灵绫的表情还算淡定。 可听到刘子墨说他们黄天教造反只是在送死。 脸上的神情就有一些不太好看了。 “刘公子，你说我们造反，只是在送死吗，这一点，我可不同意。” 张灵绫开口和刘子墨争辩了一句。 刘子墨见张灵绫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趣，打算在这里和张灵绫掰扯一下。 “哦？你不同意，那我问你？” “你们黄天教，举兵造反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可有真的让炎汉朝廷伤筋动骨？” 见刘子墨这么说，张灵绫马上就不服气了，开始和刘子墨说起了，他们黄天教最近在这些日子的成就。 “怎么没有，我们黄天教在冀州已经有了很大的声势，冀州大半的郡县，都已经被我们掌控了，拥兵超过五十万。” “不仅仅是冀州，旁边的兖州，幽州，乃至豫州等地，都有我们黄天教的人马，虽然还未彻底打下炎汉的疆域，但是已经开始进入了热火朝天的交战之中，按照我们的估计，要不了半年，我们的星星之火，便可以彻底点燃整个炎汉。” “到时候，我们推翻炎汉，并不是不可能！” 张灵绫虽然对如今的局势，了解得并不是特别透彻，但是黄天教在各个地方都有什么人，占领了多少地盘，他还是很清楚的。 如今黄天教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各地号称数十万大军，占领了不少的城镇，有这些城池作为依仗，他们黄天教短时间里，是不可能会被朝廷的人马给击溃的。 刘子墨听着张灵绫的话，脸上确实露出了一丝冷淡的笑容。 “张姑娘，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虽然如今黄天教，占据了不少的城镇，甚至冀州这个地方大半的县城都被你们给占据了，但是这只是因为你们黄天教起义，事发突然。” “让朝廷还未反应过来，打了朝廷一个措手不及，才有如今的成就，你真以为，仅凭现在这些人手，能够推翻炎汉吗？” “不说别的地方，就拿豫州来举例子，你们盘踞在豫州的雷老虎，手握重兵，手下三万大军，可是被我手下的区区四千士卒击溃。” 听着刘子墨说起这个事情，张灵绫的脸上，神色可就不好看了，雷老虎手下的兵马，其实相比于黄天教其他人手下的，说起来要更加精锐一些，毕竟常年在山中打劫，有过一些作战经验。 可这样的兵马，在遭遇了刘子墨的大军之后，却是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不得不说是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 看见张灵绫的神色不好看，刘子墨却并未收敛自己的话，反而继续说。 “我手下的人马，可是朝廷北军之中，最差劲的一个营。” “听说，你们在冀州和霍天的交战，暂时取得了一些上风，但是霍天手下的人马随着时间推移，肯定会逐渐缓过神来，慢慢的你们再想要在他手中讨得什么便宜，只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按照我的推测，冬天一过，不到明年春天，你们就会被朝廷的大军，逐渐镇压。” “别看你们黄天教人多势众，但这恰恰成了你们的致命缺陷。” “人一多，所需要的粮草就更多，这灾荒之难，百姓手中本就缺粮，你们不但没有足够富足的粮草来源，而不断征收新的兵马，所需要消耗的粮草就更多了。” “想必你们的手中，连两个月的军粮都没有，想要军粮只能去抢。” “刚开始确实能够抢到一些，可是如今朝廷已经缓过神来了，各大县城都已经紧闭城门，严防死守，再想要抢到足够多的粮食，就不那么容易了。” “连明年都未必撑得过去，这不是送死，又是什么？” 刘子墨看了一眼张灵绫。 张灵绫被刘子墨这番话给刺激了。 刚要开口反驳刘子墨。 可仔细一想的话，刘子墨所说的话，确实也没有说错。 现如今，黄天教虽然看起来风光，打下了不少的城镇，但如同刘子墨所说，这只是表面现象罢了。 黄天教一缺军粮，二缺武器装备，战斗力成迷。 除了最精锐的那一部分兵马，有教主最早弄到的一批兵器，剩下的很多人马，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这样的军队，就算是拉到了战场上，也只是送死的炮灰罢了。 真想要和朝廷的正规军交战，太过于困难了。 这一点，从刘子墨手下的射声营将士，击溃了雷老虎的三万大军，就能够看得出来。 张灵绫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刘子墨所说的话。 刘子墨看见了，反而开始安慰了起来。 “除非，你们黄天教，还有隐藏的手段，可以打朝廷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一来，还能够再拖延一些时间，否则的话，只怕很难真的推翻炎汉。” 张灵绫听着刘子墨所说，缓缓抬起了头。 “你怎么知道，我们黄天教还有隐藏的手段呢？” “哦？” 见张灵绫说着这番话，刘子墨立刻又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让我猜一猜，你们隐藏的手段是什么。” 刘子墨左右走了两步，开始思考起了，张灵绫所说的隐藏手段。 或许是，刘子墨早就对黄天教的行动，有了一些了解，在张圣女说他们还有隐藏的手段可以改变战局时，刘子墨很快就想到了什么。 当即眼前一亮，冲着张灵绫问了一句。 “你说的隐藏手段，可是荆州？” 第357章 黄天教的教义 当刘子墨口中说出了荆州二字的时候。 张灵绫的脸上，明显就是一惊。 不过，这种惊讶之色，很快就收敛了起来，不想要让刘子墨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 “我们黄天教的隐藏手段，自然不能够告诉你。” “除非刘公子，你真的想要加入我们黄天教。” “怎么样，考虑一下，现在加入我们，我还能够和上一次一样，保举你为四方上使。” 听着张灵绫有意招揽的话，刘子墨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张姑娘，我现在不是已经是你们黄天教的人了吗？” “现在？这可不算，你还是朝廷的星沙王，平乱中郎将呢，你还杀了我们不少人，就连我们的豫州大渠帅雷老虎，都是死在你的人手中。” “你说这个事情该怎么算？” “嘿，你换一个思路去想，有一个朝廷的星沙王，左中郎将是你们黄天教的内应，岂不是就好受多了？” “用一个区区豫州大渠帅，换来了一个左中郎将，怎么看这个买卖都是你们赚了啊。” 刘子墨冲着张灵绫回答，让张灵绫脸上的神情，立刻好看了许多。 “说的也是。” “虽然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但有你在豫州，起码我们黄天教在这边的行动，会更加方便许多。” “今日，天色已晚，我就不在你这里多停留了，告辞。” 和刘子墨交谈许久，得到了许多信息，至少在此刻张灵绫需要回去好好的消化一下这些消息。 刘子墨也从张灵绫的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此刻也没有挽留张灵绫。 毕竟，这一次张灵绫是奉命前来豫州指挥大战的，想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会呆在这里。 刘子墨还有很多机会，跟她交谈。 送张灵绫回去之后，刘子墨便洗洗睡了。 不过心中多少还有一些担心，担心张灵绫这个丫头会透露出他的身份。 只是到了第二天，刘子墨再次见到了马元和柱子等人，这两个家伙还像是没事人一样，并不知道刘子墨的身份之后。 刘子墨这才放心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马元带着假圣女，开始在鲁阳县，乃至叶县，襄城等地巡查，而真正的圣女，则大多数时候，都在这附近调查黄天教的真实情况。 刘子墨私下和张灵绫又再次接触了几次，不过多数时候，都是说起关于颍川和南阳两地黄天教的事情。 在鲁阳呆了几天之后，刘子墨开始觉得有些烦了，便提出了告辞，打算折返回去叶县。 没想到，在回去的时候，张灵绫很快就来了。 她也要跟着刘子墨返回叶县，这可让刘子墨有了一些好奇。 一路上相伴，刘子墨忍不住就开始和张灵绫聊了起来。 “张姑娘，你身为圣女，不好好的在鲁阳呆着，跟我跑去叶县做什么，那里可是靠近许昌，距离朝廷的大军很近，就不怕有性命之忧吗？” 刘子墨看了一眼张灵绫，嘴边开了一句玩笑。 但是张灵绫一向大胆又聪明，听见刘子墨这么说，根本不带害怕地，反而是冲着他回答。 “豫州境内的朝廷大军，可都是你这个左中郎将在指挥，呆在你的身边，不是最安全的嘛？” “如果这里谁还能够对我造成性命之忧，想必也就只有你了吧。” 双方既然已经相互透露了身份，那么也就没有那么多隐瞒了，说话交谈的时候，甚至还能够相互之间开开玩笑。 就像现在这样。 刘子墨听着张灵绫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只好不再说话。 鲁阳县，距离叶县本就不算太远，现在又是加紧赶路，一行人很快就从鲁阳回到了叶县。 刚一到叶县，就看见这里，排了很长的队伍，正在领着城中施粥的粥铺散发出来的救济。 跟在刘子墨身边的张灵绫，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就露出了狐疑之色。 “刘……巴兄，这是怎么回事？” 马元虽然带着假圣女在鲁阳附近巡查过，甚至和假圣女说起过刘子墨赈灾的事情。 但是对于叶县的灾情，其实她们的心中并没有一个详细的概念。 只等现在，在叶县看见了这长长的队伍时，才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当前的灾情。 “怎么回事？张姑娘，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冀州大战，黄天教和朝廷的人马，发生了数次大战，百姓叫苦连天，深受大战困扰的百姓，为了一个活路，只能够远离战场，如今豫州附近很多县城，都有从冀州逃难过来的百姓。” “这些人，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颍阳等地，还有很多，饿死的也不少。” “我不忍这些百姓死于饥寒，所以只能拿出一些粮食，用来救济百姓，虽然救不了所有人，但能救一个算一个吧，也算我尽力了。” 对于这种事情，刘子墨也只能是叹一口气，毕竟他的能力有限，就算想要帮助天下所有的百姓，也无能为力。 一开始，张灵绫对于刘子墨的话，只是觉得清高，毕竟当初刘子墨跟她说，他搭救马元和柱子等人的时候，只是于心不忍。 张灵绫自问，饶是她这样乐于助人之人，也不会对马元这些陌生人，伸出援助之手，更何况，这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可是现在看见了刘子墨居然愿意，在这乱世之中，将本就不多的粮食，拿出来接济灾民，救助逃难之人，这片心肠，倒是让张灵绫感慨。 这还是那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吗？ “没想到，巴兄，你居然还有这样一片心肠！” 此刻的张灵绫，冲着刘子墨夸赞了一句。 刘子墨淡淡一笑。 “这算什么，救死扶伤，乐善好施，这不正是你们黄天教的教义吗？” 张灵绫脸色一红，还真分不清楚，刘子墨这句话到底是夸赞，还是讥讽。 毕竟这些难民，正是因为黄天教和朝廷交战造成的。 而黄天教的人，在冀州可没有真的拿出粮食前去施舍救助百姓。 第358章 初衷是什么 刘子墨领着张灵绫，进入叶县之中。 一路上，张灵绫看着从城内排队到了城外的难民，脸上的神色，开始有了一些不对劲。 在鲁阳的时候，虽然马元也听从刘子墨的意见，会偶尔开设粥铺赈灾，但更多的时候，马元不会这么做。 因为鲁阳一来不是他说了算，还有不少南阳的黄天教教徒，这帮人不归他管。 其次，在鲁阳的粮食有限，大肆开仓赈灾，马元手底下也吃不消。 再者而言，张灵绫等人，很快就要到鲁阳了，如果让张灵绫这些人看见他们赈灾，对他们脸上也无光。 所以这个事情，也就只有刘子墨在坚持去做。 从城外走来，这里临时赈灾的难民，少说也有一千人，拥挤在城中各大遗弃的大宅子里面。 张灵绫一边走，一边看向了刘子墨。 此刻，在张灵绫的心中，她对刘子墨的认识，又觉得神秘了几分。 “听马元说，当初你们打下县城，是你向他建议，严格约束手下人马，不要抢夺普通百姓财物？” 刘子墨没想到张灵绫，居然听说了这个事情，倒是也没有否认。 点了点头，随即回答。 “嗯，虽然我不认为黄天教反抗朝廷是好事，但你们既然这么做了，总有你们的理由，朝廷现在积弱，也是时候需要一些危机感。” “世家大族手中才有足够多的粮食钱财，抢夺世家大族的钱粮，无可厚非，但是普通百姓，这些人与你我一样，也是一些苦命人，如果连他们的钱粮都去抢夺，那黄天教和普通的贼匪，又有何异？” 刘子墨说得大义凌然，这不禁让张灵绫联想到了自己的大哥张灵运。 张灵运虽然是黄天教的教主，打着救死扶伤，劫富济贫的口号，发动推翻炎汉的起义，但这对于张灵运而言，真的只是一句口号罢了。 在攻打冀州诸多的县城之后，黄天教的人，除了一边洗劫所有的百姓和地主，另外一边，便是用力讨好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 普通地主和百姓，能够居住在城中，多少也是有一些钱财的，洗劫这些人，能够迅速得到钱粮。 但对于真正的世家大族，比如冀州顶级大族司马家，张灵运却是连动都不敢去动。 一方面，在司马家这样的庞大世家里面，有着不下五千的私兵，装备精灵。 黄天教的人，真的想要攻打司马家，没有那么容易，另外一个方面，司马家也是一个能够和黄天教做交易的人选。 不仅仅是司马家，许多世家大族，为了避免被黄天教攻打，也会选择拿出一些钱粮，摆平黄天教的乱党。 毕竟，他们都很聪明，与其冒着性命之忧，去攻打这些有能力的世家大族，和平解决问题，反而更好。 正因为，世家大族黄天教对付不了，他们才只能够将自己的目光，放在那些只是有钱的地主，和在县城之中居住的富庶人群身上。 而这些人，被黄天教摧残一番，就成为了难逃人群的主流。 叶县这里的难民，其中大部分就是冀州县城里的百姓。 刘子墨听见张灵绫问起自己这个问题，突然来了兴趣，他对黄天教造反，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疑惑。 索性，如今和张灵绫成为了朋友，问一问这个黄天教的圣女，或许能够知道一些什么。 “张姑娘，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刘子墨突然开口，让张灵绫眼神一惊，露出了疑惑之色，她一双美眸，看向刘子墨。 “巴兄，你有话尽管直言。” “我与你们黄天教的交集不少，但一直有一个疑惑，你们为何要举兵造反？” “举兵造反的初衷是什么？” “是为了荣华富贵，还是为了称霸天下，还是单纯地想要传教于天下？” 刘子墨对黄天教，其实谈不上有多么的喜欢，甚至他对这个宗教，没有太多的深入了解。 他唯一想要知道的，便是这黄天教，甚至黄天教教主，他们造反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弄懂了这个，刘子墨才好盘算，接下来该怎么去和黄天教的人相处。 毕竟如果黄天教真的只是为了自己的野心，去推翻炎汉，那身为炎汉星沙王的刘子墨，必然不会真的眼睁睁看着炎汉，被这帮人推翻。 朝廷虽然处于油尽灯枯的状态，但至少换一个新的王朝上来，未必就比现在的更好。 听着刘子墨这么问，本来脸上就陷入沉思的张灵绫，倒是一下愣了愣神。 她没有想到，刘子墨居然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倒是一时间，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也跟着刘子墨陷入了思考之中。 等了片刻之后，张灵绫这才义正言辞地冲着刘子墨回答。 “当然不是为了称霸天下，我们黄天教是为百姓代言，只是想要为百姓谋福利，打倒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给他们一条活路罢了。” “这两年，朝廷上下一片哀嚎，上有狗皇帝年幼不作为，下有贪官污吏欺压百姓，百姓无处伸冤，苛捐杂税年年增加，又有天灾连连，各地百姓哪里有一条活路啊。” “今年灾祸连连，朝廷非但不派遣人马，前来赈灾救济，反而让手下的狗官征召税赋，税赋越来越繁重，百姓既然没有活路，那就只能推翻这个朝廷，再造一个新的王朝。” “这样，百姓们的生活才能够重新展开。” 张灵绫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刘子墨。 不管这个想法，到底是不是教主张灵运的想法，至少现在是张灵绫内心所想。 对于张灵绫来说，他们黄天教真的没有争霸天下的心，只是想要庇护教众教徒。 可刘子墨听了张灵绫的话，却是马上又反问了一句。 “张姑娘，倘若能够解决百姓们的温饱问题，朝廷也不再增加赋税，你们还要造反吗？” 刘子墨的询问，让张灵绫一愣。 似乎没想到，刘子墨会这样说。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看着刘子墨，木讷地回答。 “不……不会吧，百姓其实要的不多，能有一口吃的，就行了。” 第359章 缺粮 刘子墨听着张灵绫的回答，脸上也笑了笑。 对于张灵绫这样的回答，他很满意，毕竟这这么算的话，黄天教的人，还不至于丧心病狂。 如果有可能，刘子墨愿意伸出援助之手，搭救他们一把。 “不过，不可能，没有这种可能的，朝廷哪里会给我们粮食，又怎么可能会减少税赋。” “给我们粮食，减少税赋的唯一办法，就是推翻他！” 经历了片刻的失神，张灵绫很快又反应过来，坚定了自己推翻朝廷的心思。 刘子墨倒是不认同她的话。 “张姑娘，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果有一个地方，可以不需要你们的赋税，还能够给你们一口饭吃，你们愿意去吗？” “这当然愿意！可是没有这种地方的。” “算了，现在跟你说，你肯定没有办法接受，我们还是再等等吧，等冀州那边的情况，尘埃落定之后，或许我们可以再谈一谈这件事情。” 刘子墨没有继续和张灵绫在这里深究这个事情。 接下来的几天，刘子墨时而呆在叶县，时而回到了颍阳县。 寒冬来了之后，朝廷的兵马，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够做简单的训练，就算天色好一些了，刘子墨也没有继续出兵。 毕竟叶县和其他县城，黄天教人马不好，出兵剿灭容易误伤，反正现在他已经有战功在身上了。 豫州这边的黄天教，基本上已经平息了，没有什么余孽敢来闹事了。 而马元等人，已经开始往南阳活动，南阳是属于荆州的地盘，这对刘子墨而言，没什么关系。 另外一边，他也在等，等冀州那边的消息。 黄天教能否真的推翻炎汉，关注冀州那边的消息，就能够知道。 半个月之后，终于有消息，从冀州传来。 只不过，并不是霍天击退了冀州黄天教的兵马，而是幽州的黄天教，大溃败。 右中郎将司徒逆在幽州打败黄天教数万兵马，逼的黄天教从幽州，流窜到了青州。 司徒逆大败黄天教的消息，传到了朝堂里之后，这可是一件大事。 原本对司徒逆并不算看好的朝堂大臣们，一个个终于扬眉吐气了。 最开始，这帮人，都只是看好霍天，毕竟霍家一门忠烈，霍天在并州也算是打出过小小名气，一身武艺，更是被众人所得知。 这样的人，猛将一员，在战场上应该无往而不利。 可是，现在霍天却连连遭遇重创，虽然还未被黄天教击溃，但也一直是败多胜少，给朝廷丢了不少脸面。 而一直没有消息的司徒逆，也在最近传来了捷报，这就让朝廷对比一下，更让霍天觉得羞愧。 霍天这边，只能在冬天也开始主动寻求破局之法，开始变着法，找黄天教的麻烦，依靠手下的人马，不断骚扰黄天教的大军。 冀州这边，如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冀州和幽州的局势一乱，南逃避祸的百姓就越发的多。 这样一来，颍阳，叶县这边的难民，也在逐渐上升。 刚开始的几天，每日还只是有几百个难民，这点人口，对于刘子墨而言，不算什么，毕竟他在叶县有数千兵马，两个月的粮食，不在话下。 区区几百人，还只是施粥，真消耗不了多少粮草。 但是，半个月过去之后，原本的几百人，一下子就猛增到了数千人。 一来是叶县施粥赈灾的事情，在附近流传了出去，许多在附近的难民，都跑到叶县这里来了。 二来也是，从北面过来的难民数量增多，很多人到了这里，都已经吃不上饭了，听到刘子墨这里能够有一口免费的粥喝，不想饿死冻死在野外的人，只能够跑到这里来了。 这还是，有颍阳县的官军，分担了一部分的压力。 不少人，集中在颍阳县，没跑到叶县来，否则光是叶县这里，就会让黄天教的压力倍增。 而眼看着，这些灾民数量越来越多，刘子墨只能将主意打到朝廷的身上。 第二天，他便从叶县离开，回到了颍阳，开始询问粮草的问题。 再这样下去，只怕坚持不到来年开春，这里的粮草就要被消耗一空了。 一回到颍阳县，他便直接找到了徐玄。 “徐玄，颍阳县的粮草，现在还有多少？” 听见刘子墨直接询问起了粮草的问题，徐玄也不敢马虎，直接就回答了。 “公子，我们的人马，还能够维持半个月，但是赈灾所用的粮草，就不多了。” “上一回，我们在许昌找那些世家大族购买的粮草，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那些世家大族抬高米价，我们的银子，只能买到一小部分的粮食。” “最近流民的数量猛增，我们施粥的压力也很大，我都想要派人过去向你请示，是否暂停施粥？” 说起施粥赈灾的事情，徐玄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却是没有地方发。 听着徐玄说到压力，刘子墨的脸上表情也不太好看，随即又冲着徐玄询问。 “卢琦那边呢？向朝廷要粮怎么样了？可有消息？” 上一回，刘子墨回来的时候，和卢琦交代过，让卢琦去找朝廷要粮，朝廷答应下来的军粮，已经有一些时日没有发放下来了。 如果朝廷的军粮到位，他们便还能够再坚持一段时间。 说起这个，徐玄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公子，朝廷一直没有送来粮草，卢琦将军派人去催促，反而被他们的人给打了，说大雪堵了路，粮草运不过来。” “什么！” “岂有此理！” “好大的狗胆，连我的人都敢刁难！”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刘子墨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勃然大怒。 当下，便直接召卢琦过来，想要问清楚这个事情。 在刘子墨的召唤下，卢琦很快也过来了。 听见了刘子墨的询问之后，卢琦不敢隐瞒，也很快就和刘子墨描述起了这个事情。 原来，卢琦不久前，见到朝廷一直没有押送粮草过来，就派人过去催促，可到了京城，还未见到负责粮草问题的大司农，他的人就被人打了，轰了出来。 第360章 那你试试看 自己的人去要粮，结果被人给打了出来。 刘子墨听见了这个消息之后，哪里忍受得了。 “督粮官是何人？” “是中牟县令。” “岂有此理，连我的人，都敢打，真是翻了天了。” “卢琦，立刻整顿兵马，率领一千将士，火速随我前往中牟！” 一回到颍阳县，刘子墨就遭遇了这种憋屈的事情，这是他从京城领兵出战这么久，头一次这么愤怒。 他可是代替皇帝，出兵剿灭黄天教的匪徒的，如果不是他的人马，将豫州这里的黄天教剿灭了。 这豫州各地县城的这些大小官员们，现在是生是死还是两说的事情呢。 刚过了河，就开始拆桥了，这帮人，简直就是忘恩负义啊。 刘子墨气愤之余，自然要带着人马，去把这个场子给找回来，否则欺负到他头上来，可就不是一两次了。 听着刘子墨的命令，徐玄和卢琦二人都是脸色一沉，意识到这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他们毕竟只是刘子墨手下的将校，没有资格说话，只能听从刘子墨的命令。 一千大军，很快就整顿完毕，刘子墨手下的一千骑兵，是他手下的精锐部队。 这一次既然是去找回场子，那自然要带上自己的精锐部队。 更何况这一次去中牟县，路途不算近。 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也能够更快到达中牟。 上午还在颍阳县，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快马加鞭，来到了中牟县。 中牟县，是在许昌前往京城的道路上，距离旋门关并不远。 正因如此，这里也成为了一个中转站。 从朝廷运输过来的粮食，一般都会在中牟进行中转，然后分批运送到冀州，豫州，乃至幽州去。 毕竟这一次，剿灭黄天教的大军，并不是只有刘子墨这一支军队，还有霍天，司徒逆二人。 刘子墨率军抵达中牟县之后，就想直奔县衙寻找这里的县令。 不过，大军杀到中牟，这里却是大门紧闭，一看到有骑兵到达这里，更是不敢开门。 “开门！我们是左中郎将麾下兵马！” 卢琦出现在队伍之前，立刻冲着城楼之上大声的呼喊起来。 中牟县城之中，如今也有了一部分守军。 城中的守军，一来是县城里原来就有的人马，加上黄天教的造反，又征召了一些，而另外一边，因为押送辎重粮草的车队，经常要到这里来，所以这里的守军数量还是比较多的。 在听见城外轰隆隆的骑兵声响时，这里的人马，早就已经出现在了城楼上。 刚开始，这些人，还以为这帮骑兵是敌人，可听见了卢琦的话，这才从城垛处，探出一个头来，询问刘子墨手下的这些人，要验证身份。 有炎汉朝廷的虎符在，还有卢琦这个射声校尉的身份在，城楼上的人，倒是不敢太为难刘子墨一行人。 尽管刘子墨是率领大军过来的，但他们也只能打开城门，放任刘子墨的人马进来。 刘子墨就这样，进入了中牟县城。 接着，便直接问清楚了府衙的位置，率领自己的亲信，便直奔府衙。 中牟县县令，名叫王桥。 王桥此人，本来是叶县县令，他在叶县担任了多年的县令，其实他并没有什么才能，能够担任县令纯粹是因为此人，乃是琅琊王氏的嫡系。 琅琊王氏也是这炎汉的世家大族，曾经在朝堂之上也是位高权重的存在，只是近些年来，略微没落了一些，但同样有人在朝中。 当今的琅琊王氏，最有权势的人名叫王有为，是当朝的大司农。 王桥弃官逃亡之后，没有直接从豫州离开，毕竟王家在豫州也是有一些势力的，叶县的县令当不上了，王桥很快就去上书自己的叔父王有为。 王有为此番正好是在担任平乱的调度军粮官，便让自己的侄儿王桥担任督粮官。 就这样，王桥从叶县县令，摇身一变，变成了督粮官，可是粮草运输到了中牟之后，中牟这个地方的县令，也在之前雷老虎等人肆掠豫州的时候，吓坏了，直接弃官而逃。 就这样，王桥从一个督粮官，又摇身一变，兼任了中牟县令一职。 一下子，王桥非但没有因为这黄天教的造反，丢了官职，反而因此权力更胜一筹。 而另外一边，跟着王桥逃命的王腾，也在这里，和王桥一起担任了一些要职。 上一回，卢琦派人过来，到中牟县要粮，被人打了出去，正是王腾做的。 王腾虽然已经离开了临湘县，但是他对于刘子墨的消息，可是一点都没有错过。 刘子墨在京城的所作所为，他早就听人说起过了。 正因如此，听说了刘子墨的遭遇之后，王腾非但没有感觉遥不可及，甚至多出了一丝仇恨。 曾经被他看不起的傻子刘子墨，现在居然凌驾于他之上了，这怎么能够让他受得了。 此刻的王腾虽然还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但是他手下也有一些小权力了，那便是分配调度的粮草。 这里运过来的大部分粮草，都让王腾分派给了冀州和幽州，至于豫州的刘子墨，直接就被王腾给忽略了。 不过打人的事情，倒不是王腾动的手，而是身为中牟县令的王桥。 “堂兄，上回我们把刘子墨前来要粮的人，直接给打了回去，这会不会惹来刘子墨的报复？” 虽然让刘子墨的人吃了闭门羹，王家兄弟故意不给刘子墨发粮，心里爽得很。 但是，王腾毕竟还是有一些担心，担心惹来刘子墨的报复。 不给刘子墨发粮，还可以说是粮草都给了霍天和司徒逆，现在他们也没有，但是打人，那可就是他们没理了。 不过对此，王桥却是不根本不在乎，毕竟王桥当县令当久了，已经是养成了飞扬跋扈的心态。 “怕什么，不就是打了一个小小的士卒吗，又不是打了那刘子墨，就算是刘子墨，我也一样敢打！” 王桥想要在王腾的面前，表现一番，得意地冲着王腾说了一句。 “连我也敢打，那你试试看。” 刘子墨听着这院子里的对话，突然从后面走了出来。 第361章 王家兄弟 刘子墨早就已经进了城。 问清楚了地方以后，便直接杀到了府衙。 不给那些人进去通报的机会，大军直接将府衙里的人马都给抓了。 就是想要，直接去找督粮官问罪。 之所以刘子墨会这么做，就是因为在来中牟县的路上，他就已经从卢琦等人的口中，得知了这中牟县县令名叫王桥，同时上一次殴打他手下的人，名叫王腾。 听到王腾的名字，刘子墨下意识地就想到了什么，随即问了问黄汉生，结果自然很快就知道了王家兄弟的事情。 刘子墨看着院子里的王家兄弟，冷着脸走了进来。 在刘子墨进来的时候，那一句话传荡在这院中，一下子就将王家兄弟，都给吓住了。 王桥还好一些，他并不认识刘子墨，在扭过头来，看见了刘子墨之后，只是皱了皱眉头，脸上颇有几分怒气，心中还在埋怨自己的仆人。 真是什么人，都放进府里来。 但是另外一边的王腾，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和刘子墨之间可是有过好几次接触了，甚至王腾之所以会有今日的地步，也都是拜刘子墨所赐。 所以，他对刘子墨的印象，那可真是太深刻了。 “刘……刘子墨！” 在看见刘子墨的第一眼，王腾就认出了刘子墨，一时间双目睁得很大，仿佛不敢置信。 一旁的王桥听见了王腾的话，这才意识到了，面前的这个青年，就是大名鼎鼎的星沙王刘子墨。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王兄啊。” 刘子墨看了一眼王腾，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在这里看见王腾，刘子墨的脸上，多少还是有一些惊讶的，毕竟王家自从离开了临湘县之后，去向一直都没有太过于关注。 王腾说起来，也算是刘子墨来到这个世界，最开始接触的几个人之一。 虽然谈不上是什么朋友，但也算是熟人了。 “王兄，你不在临湘县里好好呆着，跑到这中牟县城里面做什么？” 如今的刘子墨，早已经不是当年在临湘县的傻少爷了，整个人的气场都已经不一样了。 看向王腾的神色，光是这一双眼睛透露出来的精光，都让王腾不敢直视。 王腾听着刘子墨的话，一时间捉摸不透刘子墨的意思，不过却还是很快就回答。 “临湘县，呆不下去了，自然就要来投奔宗亲，中牟县令王桥是我族兄，所以便来投奔个前程。” 王腾在临湘县里失了势，只能找宗族的弟兄，投靠一二，企图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换做是之前，王家在临湘县是最强大的时候，王腾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失了势之后，王家其实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家族产业被瓜分了干净。 又没有一个光明的前程，王腾只能来投靠别家的宗亲。 “原来如此啊。” 刘子墨听着王腾的话，点了点头，随即便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另外一边的王桥。 “那想必，这一位就是我们中牟县的县令了。” 王桥从刘子墨进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看，特别是在知道了面前的这个人的身份，是刘子墨之后，神色就更加难看了。 但是他还是很克制自己，没有当着刘子墨的面，去找刘子墨的麻烦。 毕竟刘子墨是什么身份，他王桥又是什么身份。 真要是去和刘子墨发生争执，吃力不讨好的，肯定是他。 “卑职中牟县县令王桥，拜见左中郎将！” 王桥知道了刘子墨的身份，立刻就向刘子墨行礼。 不过刘子墨却是马上一伸手，打断了王桥的话。 “诶，且慢，我可承受不起，你方才不是还说，连我刘子墨一样敢打吗？” “今日，我就在你面前了，来吧，就让我看看，你要怎么打我。” 刘子墨当着王桥的面，开始冲着王桥说了起来。 王桥的脸色一阵阴晴不定。 毕竟刘子墨所说的话，可真的是在打他的脸。 他方才只是说大话而已，真的见到了刘子墨，他给刘子墨提鞋都不配啊。 所以只能谄媚地用假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刘中郎将，卑职方才就是胡言乱语，都是胡言乱语啊，你可不要当真，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跟我们这些小人一般见识。” 不能和刘子墨硬来，那就只能够先服软了。 刘子墨看着王桥这家伙，这样的态度，伸出手，放在了王桥的面前，然后捏了捏王桥的脸蛋。 “王桥啊，行，看在你是王腾的堂兄这个面子上，我可以不跟你一般见识。” 王桥听着刘子墨这么说，脸上一喜，还真以为刘子墨这么好说话，不跟他一般见识呢。 可是刘子墨捏在王桥脸上的手，突然用力。 又继续开口说。 “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打了我手下的将士，这件事情，可不能够就这样算了。” “来人！” 刘子墨直接冲着身后开口。 不多时，在这个院子外，卢琦领着一个士卒走了进来。 这个士卒不是别人，正是上一回被卢琦派遣到中牟催促朝廷运粮的小将。 “将军。” 卢琦带着士卒来到了刘子墨的身边，随后冲着刘子墨恭敬地回应了一句。 刘子墨扭过身子来，看了一眼卢琦和小将，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问你，上一回，可是此人打的你？” 那小将看了看王桥，随后猛地点了点头。 “他为何打你？” 刘子墨再次追问。 “我奉命前来要粮，他不但不给，还说我胡搅蛮缠，我跟他们讲理，说今日一定要带粮食回去，他们就合起伙来打我。” 小将说得简要，轻而易举地就概括了自己挨打的过程。 刘子墨其实早就知道了，他这么做，就是想要让王桥听一听，若是王桥还有什么异议，可以提出来。 “王县令，我这手下说得可对？” 王桥黑着脸，不敢多言，马上就回应。 “刘中郎将，这事确实怪不得我啊，你这手下，进来就要抢粮食，我这中牟县里虽然有不少军粮，但那是运给冀州霍天将军的，不是给你们的，他抢，我自然只能阻止了。” 第362章 你敢打我！ 王桥既然敢打人，那自然心中早就想好了一些说辞。 若是刘子墨来兴师问罪，那他自然也有一套理由，前来回应。 眼下，刘子墨找他的麻烦，他早就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该怎么回答。 将打人的事情直接推给刘子墨手下的人太过胡搅蛮缠。 这样一来刘子墨当场又不在。不可能真的还原当时的情况。 只要没有现场抓住他打人，王桥就可以用嘴推脱。 他不相信刘子墨真的会为了手下一个无名小卒而冒犯他。 别看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中牟县县令。 但王桥的父亲，可是当朝的大司农。 大司农是什么官职？是朝廷管理国家财政的官职，为九卿之一。 和刘子墨的司寇，地位等同。 但虽然同为九卿，可人家大司农是实打实的权力，专门负责帝国财政，有钱便是爷，地位远在司寇之上。 甚至位比三公。 这一次朝廷出兵剿灭黄天教。 主要负责押运粮草的主理官员，便是王桥的父亲王有为。 若是，刘子墨胆敢得罪王桥，别说是得到足够多的粮草了，怕是连一个子都没有。 王有为，随便可以找一两个借口，就将刘子墨手下的粮草，运给别人。 没有粮草，刘子墨别说是去剿灭黄天教了，怕是连自己手下的兵马，都压制不住，随时都会兵变。 正因如此，王桥才会如此肆无忌惮，根本不把刘子墨放在眼里，就算刘子墨如今已经亲自在这里了，他也浑然不惧。 刘子墨听着王桥的话，脸上的神色，已经开始变了。 “这中牟县里的粮食，是给霍天将军的？” “我刘子墨就没有？” “霍天将军手下的将士是炎汉的子民，那我刘子墨手下的将士，就不是炎汉的子民了吗？” 刘子墨咄咄逼人，冲着王桥问了一句。 只等王桥一句话，那他便直接动手了。 王桥也没想到，刘子墨居然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急忙解释。 “刘中郎将，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粮食是上头命我们运给霍天将军的，你们的粮食，还在后面，并非说朝廷不给你们粮食。” 王桥想要解释，但刘子墨却根本不想听，直接就冲着王桥回答。 “粮食是朝廷的，既然都是运往前线，哪里还分什么你的我的，我们麾下的射声营将士，已经一个月没有收到朝廷运来的粮草了，朝廷若是再不运粮草过来，我们手下的兵都饿死了，还拿什么去和黄天教的贼寇打！” “这批粮食，我们等不了，立刻就要运到前线去！” 刘子墨当即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他也不搭理王桥会怎么回答，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一听刘子墨这话，王桥当即就不乐意了。 “不可啊，这批粮食，可是霍天将军的，给了你，霍天将军那边，我可不好交代啊！” 不等王桥的话说完。 刘子墨扬起巴掌。 啪。 他一巴掌就甩在了王桥的脸上，打得王桥直接懵了。 “我说，这批粮草，我要了，你可有异议？” 刘子墨再次说了一句。 方才这一巴掌，打得王桥有些懵，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听见刘子墨的话，王桥还想要继续争辩。 “不行啊，我们没办法向霍天将军……” 王桥的话再次没有说完，刘子墨便再次扬起巴掌。 啪。 又是一耳光，直接打在了王桥的身上。 接连两次甩在王桥脸上的耳光，都是刘子墨用力打上去的，带着刘子墨这些天自我训练时培养起来的力气。 虽然谈不上和黄汉生，徐玄等人那种孔武有力，但刘子墨天生体魄强壮，力气也不小。 两耳光下来，王桥脸上已经被打得红肿起来。 王桥结实的挨了刘子墨两个耳光，看着刘子墨举着的手掌，没有落下去的意思。 这一刻这才怂了。 怂归怂，但是王桥并没有害怕。 相反地挨了这两个耳光之后，他此刻勃然大怒。 立刻就后退了两步，冲着刘子墨咆哮起来。 “刘子墨！你敢打我！” “你可知道我父是何人！” 刘子墨听着王桥的话。 反而露出了一丝笑脸。 冷冷看向王桥。 “呵，我还真不知道你父是何人，怎么，你要告诉我吗！” “今儿个就是你父亲在这里，我也要替他管教管教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说罢，刘子墨扬手就想冲着王桥的脸上再次打去。 有了防备的王桥，看见刘子墨冲着自己伸出了巴掌，吓得立刻往后退去。 刘子墨一巴掌落空。 也不着急。 扭头看向身边的随从。 “来人，将这混蛋给老子抓起来！” “敢打老子的人，谁给他的胆子！” 卢琦，徐玄等人，一直就跟在刘子墨的身边，此刻就等刘子墨一句话了。 现在听见刘子墨的命令，顿时上前两步，一下子跃到了王桥的身边。 以他们二人的身手。 想要擒住王桥，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就在王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徐玄已经伸出手，死命抓住王桥。 王桥挣扎两下，根本没能从徐玄卢琦二人的擒拿之中挣脱。 紧接着刘子墨也跟着上前伸出手，再次一耳光打在了王桥的身上。 一巴掌下去打的刘子墨，自己的手都有些生疼。 这一巴掌他用尽了力气直接打得王桥脸上再次浮肿起来。 那王桥咳嗽一声，嘴里开始溢出鲜血。 吐出一口痰。 地上带着鲜血的一口痰，还夹着几块碎物。 白里透红，看起来应该是王桥的牙齿。 这接连的几巴掌，刘子墨直接将这王桥的牙都给打了出来。 那王桥也只能被打的，开始哀嚎痛哭。 王桥被他站在一旁的王腾却是吓坏了。 他可是最清楚刘子墨的德行。 得罪了这小王八蛋，可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最开始他就在担心这件事情。本来以为有王桥兜着，刘子墨不敢前来放肆。 现在看来他还是有些小看刘子墨的性情了。 一看到王桥被刘子墨接连打了几个耳光，他急忙站出来做老好人劝架。 “刘兄，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第363章 今日饶你一命 王腾一边说，一边主动上前，来到刘子墨的身边，想要护在王桥的面前，以免王桥被刘子墨打得太狠。 刘子墨放下了自己的手掌，重新将目光看向了王腾。 “王腾，这里没你什么事情，我念在你我也算故人，才没有跟你动手，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刘子墨瞥了一眼王腾，并不打算卖王腾的面子。 毕竟王桥这种货色，如果不能够好好修理一下，对方把持着运粮的职责，必然会一再找刘子墨的麻烦。 到时候，刘子墨还得低头下气地去找他，显然刘子墨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那边只能将对方打服，让对方害怕。 这样对方见了他就乖乖认怂，不敢耍什么小心思。 听着刘子墨的话，王腾一愣。 显然没意识到，刘子墨居然连他的面子也不给，不过王腾也没有立刻就退缩，而是很快又说。 “刘兄，王桥县令的父亲，可是当朝大司农，掌管此次剿灭黄天教的全部粮食，刘兄你要是得罪了王司农，只怕……” 王腾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只要透露出了王桥父亲的身份，剩下的，交给刘子墨自己去琢磨了。 毕竟，就王腾现在的身份，他就算是想要拦刘子墨，也根本没有这个资格。 要是态度强硬一些，说不定刘子墨连他一块打了。 他可不敢自讨没趣，只要自己说到了该说的话，就行了。 若是刘子墨执意继续对王桥动手，那王腾也不敢拦着。 刘子墨听着王腾说起了王桥的父亲，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这家伙，胆敢这么嚣张呢。 原来父亲是当朝大司农呢，大司农这个官职，刘子墨还是知道的，之前在朝堂上的时候，依稀也记得此人。 此人在朝堂上的时候，不苟言笑，一向沉稳极少说话，年纪虽然不算太大，但能够混到大司农的位置，必然也是有过人之处的。 刘子墨想了想，大司农的位置，位列九卿，这个层次的官员，刘子墨多少还是要卖一点面子的。 打王桥几下，那没问题，毕竟王桥也打了自己的人。 可是将王桥打伤了，对方的长辈，万一不依不饶，刘子墨总归还是会惹来一些麻烦。 这种事情，还是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同朝为官，闹得太僵也不好。 “行吧，看在大司农的面子上，今日就饶你一命。” “也让你长点记性，老子刘子墨，可不是好惹的。” “走，我们去搬粮草。” 这一次率兵前来，一方面是找回场子，替自己手下的人出口气，另外一方面，自然就是要前来要粮了。 朝廷自打出兵的那会，运了第一批粮草过来，到现在就没有往刘子墨的军营里运过粮食，刘子墨手下的粮草，一部分是纪峰带来慰问的奖赏。 另外一部分，则是刘子墨缺少物资粮草的时候，从豫州颍川郡各地郡县找那些县令和世家大族要来的。 毕竟他率兵过来，前来保护众人，总不能饿着肚子，用这个借口，还是能够要来一些粮食的。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粮食，则是刘子墨手下的人，平定了雷老虎手下的军队，得到的战利品。 其中颍阳县得到了不少，而击溃雷老虎的老巢老虎岭上的山寨，得到了就更多了。 不然，这两个月，刘子墨手下六千多将士，根本撑不住这么久。 不过，纵使接收了雷老虎手下的存粮，这些天一直在赈灾，刘子墨手下大军的消耗量又很惊人。 所以他手下的存粮，也不多了。 出了中牟县的府衙，刘子墨就直奔这城中的府库所在。 这府库里存放着一部分粮草，都是要运送给霍天的，这里距离霍天所在的位置，也不算远。 霍天手下的兵马，要比刘子墨这里的人马，多得多，所以消耗的粮草数量也是刘子墨这边的数倍。 往霍天这边多运一些也无可厚非，但是这么久一直都不给刘子墨继续增派辎重，刘子墨当然心中会有怨气。 来到了府库，刘子墨直接便命人，将府库里面的这些粮草，都搬回颍阳。 这府库里的外面，站着一排的士卒，手持兵器，都是朝廷负责押送物资的卫兵。 但是看见了刘子墨率领人马过来，搬走粮草，却是一个个根本不敢上前阻拦。 毕竟刘子墨这里的人马，可都是他手下射声营里的精锐，一个个还都装配这战马。 这要是发生一些冲突，守府库的人，根本不是对手，眨眼之间，就会形成一边倒的战局。 这府库内外，存放的粮食，足足有数百石。 这还只是一个批次，路上已经运走了一批，还有没有运到这里的粮食。 不一会儿，刘子墨手下的人马，就已经将这座府库里面的粮食，都给搬上了马车。 他们自己带来了马匹，只要有一个有轮子的板车，就可以装载上十石左右的粮草。 刘子墨手下有一千余匹战马，真要是算运输力的话，这里的粮草都能够拉走。 但这里不过区区数百石粮食，用不上刘子墨这么多的马匹。 只能够从这里带走数百石粮食，刘子墨还显得有几分不满意，冲着一旁看守府库的人，询问下一批到达的粮草是什么时候。 那人回答说，今日傍晚。 刘子墨干脆又等了一会，等到下一批粮食运达之后，都不需要进城，他便直接又拉给拉走。 刘子墨这边，正在热火朝天地拉运粮草。 另外一边，王桥和王腾，却是满脸的怒意。 刚刚连着挨了刘子墨几巴掌的王桥，在刘子墨等人离开之后，瘫坐在地上。 一边奋力的咳嗽，将嘴里的血和碎牙，吐出来，另外一边，则是盯着离开的刘子墨，眼神之中，充满着怒火。 一旁的王腾心疼地上前，扶起了王桥。 开口便冲着王桥安慰。 “堂兄，此事我就说要三思而行，那刘子墨就是一个小王八蛋，我们惹不起他。” 王腾的话，更加刺激了王桥。 “不行，这个亏，老子咽不下去！” “快，让家中仆从过来，我要快马加鞭，传令去给我父亲！” 第364章 曹婕的交代 王腾看着王桥脸上的神色。 一时间脸上也跟着变得五味杂陈。 虽然王腾比王桥对刘子墨更加怨恨，在临湘的事情，王腾的遭遇没比王桥差上多少。 但王腾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刘子墨掰扯，当年不行，现在更不行。 刘子墨如今可是皇帝面前的红人，如今更是手握重兵，在外的大将军。 和刘子墨作对，那不是自己找死么。 王腾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刚想要开口劝一下王桥。 但看着王桥脸上那愤怒的神情，王腾知道，自己只怕劝不住王桥。 更何况，王桥和他王腾可不一样。 王腾只是王家的旁系，而王桥却是王家嫡系，王桥虽然不是王有为唯一的儿子，可人家好歹是王有为的儿子。 父亲乃是九卿之一，有足够雄厚的底气。 王桥的仆从，很快就进来了。 王桥被王腾从地上扶了起来，随后，王桥在这个仆从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就让随从骑马，快马加鞭，前往京城给自己的父亲送信。 状告左中郎将刘子墨七条罪状。 刘子墨纵容自己的属下抢粮，率军威逼县令打开城门。 殴打朝廷命官，无视朝廷律法。 纵容下属洗劫府库。 这些事情，随便拿出一条，都能够被朝堂上的那些官员们痛斥，随便安插一条罪名，都足够刘子墨在监牢里关上几年。 更何况，这还是大司农王有为亲自去皇帝面前，状告刘子墨。 想必，那个时候，刘子墨这左中郎将，怕是都没得做了。 此时的刘子墨，自然不知道，自己对王桥的殴打，并没有将王桥打服，反而激怒了王桥。 让王桥怀恨在心，打算给刘子墨玩阴的了。 从中牟县折返回去颍阳的路上，刘子墨原本打算直接回去。 不过，在问起自己手下的人，中牟附近的县城时，刘子墨得知了，这里距离陈郡很近。 陈郡此地，也是豫州所属的一个郡。 就在颍川郡的旁边，与汝南郡也相邻。 陈郡这里的黄天教匪徒，同样十分泛滥，但这里有当今皇帝的三哥，陈王刘冲驻扎。 刘冲为人尚武，一身武艺颇为不凡，在黄天教闹事的时候，亲自率领自己手下诸多护卫，杀得黄天教溃不成军。 仅仅几日功夫，这陈家各地的黄天教匪徒，倒是被他消灭得七七八八了。 原本在陈家的黄天教数量就不多，有了陈王的剿灭，倒是让陈家这里，如今还显得比较安宁一些。 当然，刘子墨对陈郡感兴趣，倒不是因为这个陈王刘冲，而是因为他想要到陈郡找一些，前大司马曹腾的老宅。 他从京城出来的时候，曾经答应了曹婕，要帮她去老宅里，找一下自己的弟弟曹崇。 当时曹婕为了方便他去找人，还送了一块绿色的玉佩给他。 刘子墨当时答应得好好的，这件事情也没有忘记。 只是之前一直都忙于黄天教的事情，也腾不出手，专门去跑一趟陈郡。 如今距离陈郡不远，刘子墨自然要把这件事情给完成。 就算找不到，也得去看一眼，不然等下回回到了京城，曹婕问起来，刘子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徐兄，从这里，去陈郡阳夏县还有多远？” “不远了，公子，按照我们马匹的脚力，连夜赶路的话，明日上午，便可到达。” “好，我还有事情要去一趟阳夏县，让卢琦校尉率领人马，押送这批粮草先返回颍阳。” “你与汉生，率领五十骑，随我去一趟阳夏。” 刘子墨考虑了一下，决定让卢琦先带着这批粮草先返回颍阳。 刘子墨既然要决定去陈郡，带着身边这上千骑兵前往。 虽然，也不至于闹出太大的动静。但毕竟此番前往是去找，大司马曹腾的老宅。 太过劳师动众闹出大动静反而不好。 只带上少量兵马悄悄过去。才不那么容易被人察觉。 更何况，此番他们从中牟县里，搬来了几百石粮草。 这些粮草总归是要运回颍阳县城的。 老跟在他们身边一路颠沛，倒也不是一回事。 所以只能在这里暂时分兵。 让射声校尉卢琦，率领大部队先行返回。 刘子墨带着黄汉生和徐玄两个亲信，带着少量骑兵前往，阳夏县。 这番决定商量完毕之后，众人便在道路上，分兵而行。 刘子墨，带着这五十余骑兵。 直奔阳夏而去。 星夜兼程。 在第二日上午，天微微亮时。 便已经来到了阳夏县城外。 阳夏县城和其他的县城一样。 因为黄天教最近在四周肆虐，各地县城都实行了封闭式管理。 就算是白天，城门也是关闭的状态。 周围除非是遇到了比较隆重的日子。 才会选择开启其中一两扇城门。 若是平时，这四周应该是人满为患。 往来的商旅络绎不绝。 但是如今，四周就显得有些萧条了。 一直等到上午，这城门终于，被打开来了。 刘子墨让其中40号人，留在城外暂时休息。 自己带上黄汉生和徐玄二人先进入城中打探消息。 毕竟，按照曹婕所言。 曹家之前虽然在阳夏县，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 但随着大司马曹腾的倒台，曹家也紧随着分崩离析。 虽说还没有波及到阳夏，但是靠山倒了树倒胡孙散的道理。 放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都能够说得通。 曹家的支柱曹腾成为了过去式。就算苟延残喘在阳夏县城的曹家族人们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这县城里原本有一座偌大的曹家府邸。 占地面积极大。 足足有上百个院落，修的气派无比，宛如一座小皇宫。 可惜，自打曹腾倒台之后。 仅仅半年的时光。 这里就凋残僻静，到处都是残埂断壁，杂草丛生。 显然已经荒废多时，一副没有人打理的样子。 不过从残垣断壁上，还能够看出，这座宅子往日的辉煌。 刘子墨在门口敲了敲门。 里面并没有人出来给他开。 敲了半天也没有得到回应。 这才让他皱了皱眉头。 难不成，曹家的族人都已经逃难去了？ 第365章 没落的曹家 “公子，看来曹家老宅已经没有人了。” 徐玄在外面的院子里逛了一圈，看见这残垣断壁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惋惜之色。 曹家是什么样的世家？ 那是在炎汉帝国屹立上百年而不倒的庞大世家大族。 却因为党争之祸，被连根拔起。 不但朝堂上的人被清洗一空。 就连老宅的旁支，也已经被清洗干净。 偌大的宅院，只剩下一些凋敝的石头，验证着半年前这座宅子的辉煌。 外屋的落魄，内屋同样没剩下多少。 地上残留着一些物品，只是一些搬不走，又不值钱的重物。 就连门也是半拉着虚掩，没有人回应刘子墨的话。 刘子墨只能自己推开了，这扇半掩着的门。 走进这个屋子，没有什么生机。 逛了一天之后，只在一个弄堂里。找到了两个没地方去住，在此地休息的流民。 看见刘子墨等人进来。 这几个流民蜷缩着身子，似乎还有几分害怕。 “别紧张，我不是来驱赶你的。” “我只是想要向你们打听打听，原先居住在这里的可是曹家的人？这里是不是曹家老宅？” 刘子墨主动上前与这几个流民交谈。 那几个流民蜷缩在角落里，看见刘子墨等人，似乎并没有恶意之后。 这才胆子大了一些。 其中一个看起来更为年轻一些的。 抬起了头打量了刘子墨两眼。 这才开始回应刘子墨的话。 “这里确实是大司马曹腾的老宅。” 这人点了点头之后，回应刘子墨，让刘子墨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看这模样，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 只要找对了地方，他也就可以回去应对曹婕的话了。 “大司马曹腾，可是朝廷重臣怎么老宅一副如此落败，残破的模样？” 刘子墨明知故问，看着这几个流民，想要从他们的口中问出一些，关于曹家后人的事情。 这几个流民，也是当地人，对于刘子墨所说的话，倒是也叹了一口气。 刘子墨一看这几个人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 懂事的他，很快转过身来，冲着黄汉生伸了伸手。 黄汉生也明白刘子墨是什么意思，从自己的包袱里面拿出了几块大饼。 这几个流民的模样，面黄肌瘦，骨瘦如柴，看起来就像是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躲在这曹家的内院里面，看起来就是几天都没有吃东西的模样。 刘子墨既然有话要问，总得给他们一些好处。 对方才能够尽心尽力的回答他的事情。 大饼递了上去，这几个流民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样了。 为首的那个急忙起身，看到了吃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刘子墨将大饼给了这个流民，瞬间其他几个人，也围了上来，拿着刘子墨给的大饼，三两下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 等对方吃完，刘子墨这才开口继续问话。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子墨一问，为首的那个年纪稍微年轻一些的人，便开始给刘子墨回答了。 “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曹家虽然是显赫的士族，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大半年前，曹家就已经失了势，大司马曹腾病逝，曹家也跟着遭了殃。” “原本整个阳夏县里曹家最有权势，但曹腾大司马病逝之后，朝廷说曹家有造反的嫌疑，将曹家的仆从遣散，家财尽数充公。” “最后就连这些府邸，也被周围的那些佃户们，都给抢走了。” 经过这个流民的描述，刘子墨大致上明白了，这个老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曹家老宅，被朝廷派来的人马，搜刮了一圈，之后，又有当地的百姓也跟着抢夺里面的财物。 连番搜刮，就连墙壁门框之类的，都被搬走了，这才逐渐落得一个这样的残破景象。 刘子墨听完之后，不仅发出了一些感慨。 世事无常，曾经辉煌的世家大族，也未必真的能够流传多久，就算是炎汉这样的王朝，也有衰弱的一天，更何况，只是一个家族呢。 “那曹家的后人呢？可还有留在阳夏县的？” 对于曹家的事情，刘子墨倒是并不是特别的关心了，他更关心的，则是曹婕交代给他的事情。 只要能够知道曹崇的消息，那他也就不虚此行了。 这个流民听着刘子墨的回答，倒是想了想。 “曹家后人？这我倒是不太清楚。” 为首的这个皱了皱眉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刘子墨听着此人的回答，还有几分失落。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目光看见了后面的几个流民，其中一个，眼神闪动了一下。 刘子墨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绕过面前这个流民，改而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另外的那个人。 “你可知道曹家后人的消息？” 那个被刘子墨问起的老者，神色未动，只是眼珠子转动了几圈。 似乎是在考虑什么，片刻之后。 这个老者，才抬起头来冲着刘子墨询问。 “这位公子，如果我告诉你曹家后人的消息，可否给老朽一些好处？” 刘子墨一听这老者的话，不怒反笑。 听着老者的话，大概的意思，这老者应该是知道曹家后人的消息。 不然不会提出这种要求。 就算是，给这个老者一些奖励。只要能够得到曹家后人的确切消息。 刘子墨并不会在意这点。 随即便点了点头。 “没问题，只要你能够告诉我曹家后人的消息，这点银子就是你的。” 刘子墨说罢，便掏了掏自己的袖口，从里面摸出了两锭银子。 这些银子虽然不多，但乍看一下也有几十两了。 放在现在这个时代，绝对能够让，老者好好的吃上半个月。 一看到刘子墨手中的银子。 这老者便双目放光。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激动。 当即点头，冲着刘子墨，回应。 “好好好，我有曹家后人的消息！只要公子将这银子给我，我便如数奉告！” 见此，刘子墨也没啥好犹豫的，直接将手中的银子抛给了老者。 “说吧，曹家后人的消息。” 第366章 曹家村 那老者接过刘子墨手中的银子。 脸上的表情笑得更开心了。 直接将银子，收入了自己的腰里。 随后开始回答起了刘子墨的询问。 “公子，曹家的人虽然在半年前就已经被，朝廷抓走了不少，但是还是有一些人没有被朝廷抓走。” “他们也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去了曹家的祖宅。” “曹家祖宅？” 刘子墨听着老者的话，顿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听着老者言之凿凿的模样，想来应该不是信口开河。 并且他能够说出曹家祖宅的事情，多半是有些根据的。 只要能够打探清楚曹家祖宅所在之地，刘子墨找到曹家后人，也就并非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看见刘子墨皱了皱眉头，询问曹家祖宅。 老者点点头，继续和刘子墨描述。 “公子，这件事情我可没有骗你，老朽在曹家，当了20多年仆从，对曹家也算是有些了解。” “曹家，能够成为一个庞大的家族，也就是在几十年前开始，原本的曹家并不是住在这里，而是在城外的一个村落之中。” “那边还有曹家上几辈人埋葬的坟山，此次不少逃难的曹家后人，都跑回了祖宅的村子。” 老者再次解释了几句。 刘子墨也就，有了几分相信。 “好，那这位老先生，可否将曹家祖宅的位置告知在下。” “我，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一个大概，至于能不能找到就全凭公子你的造化了。” “嗯。” “出了阳夏县城城东，往城外走二十里地，路遇一条小河，沿着河水，再走五里地，就能够看见一片密林。据说这里就是曹家祖宅的所在。” 老朽已经将事情说得比较详细了。 刘子墨也就没有继续停留在这里的打算。 按照这老者的描述，刘子墨很快就率领着自己的人马，离开了阳夏县城，直奔城外的曹家祖宅所在而去。 按照老者所说，曹家在城外还有一个宅子，不应该是宅子，而是一个村落，隐没于深山里面。 这个也算正常，毕竟古时候，很多在朝堂上身居高位的人，在老了，都会选择辞官回家。 一方面是为了躲避政敌在老年对他的迫害，另外一方面，则是在老宅隐居，也能够避免被打扰。 像曹家这样的世家大族，在老家肯定是有一些后手准备的。 曹家嫡系都没了之后，旁系以及一些跟随曹家的仆从，还是要生活的，自然只有躲回村子里面。 一般政敌也不会太过于为难这些躲在林中村子里面的人。 毕竟，祸不及家人，除非真的是不死不休，否则都会留一线生机。 曹家的祖宅所在的村子，生活的基本上都是曹家人。 只是这些曹家人，和曹腾的血缘关系已经不多了，祖上几辈可能是兄弟这种。 刘子墨原本想要依靠自己一个人去找这个村子，还真的不容易找到。 可他这一次带来了五十人的随从小队，这批人又大多有马匹。 沿着阳夏县城东二十里附近，迅速奔袭探查。 只花了半天的功夫，终于见到了小河，然后沿着河水四下寻找，没多久，就已经见到了一个村落。 村落所在的位置，确实还是比较偏僻的，周围都是密林和山地，一共也没有几户人家。 如果不是刘子墨的人，在黄昏时期，看见了远处有炊烟升起来，很难发现这个地方，居然有一座小村子。 手下的人，策马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刘子墨之后。 刘子墨颇为惊喜，急忙带着自己的人，前往这个村子。 当他来到了村子口时，已经是夜幕时分，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 林中颇为寂静，只能听见几声虫鸣，偶尔能够通过夕阳，看见村子依山而建，有十几户人家。 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烛光。 刘子墨只带着四五个人，来到了村口，便被田间农忙的男人察觉。 很快就有七八个男人围了过来，将刘子墨一行人，堵在了村子口。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几个男人一上前，手中拿着锄头等武器，态度十分不好，警惕地看着刘子墨。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开口便冲着刘子墨等人质问了起来。 刘子墨看着这些人的态度不对劲，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于强硬。 便缓和了一下双方的情绪，主动开口示好。 “这位大哥，别激动，我们是往来的过客，来找人的，经人打听，这里可是曹家村？” 刘子墨原本也只是想要从这几个人的嘴里，问一问这个村子，看看是不是他想要找的曹家祖宅。 可他的话才刚刚说完，这些人反而一个个脸色大变。 方才开口说话的那个人，听见曹家村三个字的时候，更是如临大敌。 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不等刘子墨的话说完，便直接举着手中的锄头，开始驱赶刘子墨。 “去去去，我们这里不是什么曹家村，也没有你要找的人，赶紧离开！” 这个男人不友善的行为，也连带着周围其他的几个人，也跟着开始驱赶刘子墨等人。 其中有两个态度不好的，举着锄头和木棍，就想要对刘子墨动手。 还好，此刻跟在刘子墨身边的是徐玄和黄汉生二人。 见对方态度不对，并且有咄咄逼人之势，黄汉生立刻护在了刘子墨的身前，冲着这帮人大喝一声。 “呔，你们要干什么！” 眼看双方的局势不对，刘子墨急忙站出来打圆场。 他伸出手，拦住了黄汉生，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这位老伯，不用紧张，我们没有恶意，是受曹婕姑娘所托，前来此地找人的，若是这里不是曹家村，我们现在告辞离开便是。” 刘子墨其实看见这帮人的神色，就已经猜测到了，这里是曹家村的可能，已经很稳了。 但对方这表现，已经让刘子墨肯定了这里就是曹家村，却不好说破，只能拿曹婕出来说事了。 果然，听见曹婕的名字，这个老伯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我们如何信你？” 第367章 曹崇的踪迹 男人没有否认这里是曹家村。 而是开口询问刘子墨，如何才能相信刘子墨所说的话。 这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这里就是刘子墨要找的曹家村。 周围几个男人，也跟着神色缓和了不少，不过目光都还盯着刘子墨，希望刘子墨能够证明自己的话。 他们在听见刘子墨口中说出曹婕二字的时候，还略微变了变脸色。 刘子墨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只需要证明自己的身份，就可以得到这帮人的信任了。 当下，他便伸出手，往自己的怀中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个锦囊，从这锦囊里面掏出了，当时离开京城时，曹婕交给他的这一块碧绿色的玉佩。 “此物，是曹婕姑娘交给我的，用来证明我的身份。” 刘子墨只是将自己手中的玉佩亮出来，在这几个人的面前晃了晃。 却并未将玉佩交给他们。 那些人，看见了刘子墨的玉佩，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才开始舒缓神色，重新打量起了刘子墨。 “真是大小姐派你来的！” 刘子墨见对方的神色和态度好转了许多，这才开始重新介绍了起来。 “在下刘子墨，租住在曹婕姑娘的府上，这次离京，曹婕姑娘委托我来找她的胞弟曹崇。” “只是等我来到阳夏县，却见曹家的老宅已经荒废，曹家族人也都不见了踪影。” “经过一番打探，这才来到了这里，敢问，曹婕姑娘的胞弟曹崇公子，可在此地？” 刘子墨并未有进村一探究竟的想法，他只是过来找人的，也没打算进去里面搜查。 一来没这个必要，二来对方未必完全信任他，真要是搜查村子，肯定会闹出什么不愉快。 倒不如直接问一问，问清楚了，就行了。 若是曹崇在此地，那边皆大欢喜，若是不在，刘子墨也懒得继续去找了。 毕竟他只是答应了曹婕的委托，可没跟曹婕保证，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她的胞弟。 那男人听刘子墨这么问，先是一阵沉默。 随后这才跟刘子墨回答。 “公子，你来晚了。” 刘子墨听着这男人的回答，顿时一愣。 来晚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曹崇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 还是说，他已经死了。 听着这一句来晚，刘子墨的心里还咯噔一下，随即迫切地冲着男人追问。 “来晚了？什么意思？” 那男人叹了一口气。 “唉，公子，你随我进村，就明白了。” 刘子墨疑惑地看了男人一眼。 不过却并没有拒绝男人的提议。 男人扭过身来，带着周围其他几个人一起返回了村子。 刘子墨也很快就跟了上去。 徐玄和黄汉生护在刘子墨左右。 三人一同进入了这个曹家村。 领头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带着刘子墨进入村子里任何一户人家。 反而是沿着村子里的一条小路，一直往，山后走去。 穿过一片竹林。 在一处水潭面前。 男人停了下来。 并且伸手指了指水潭旁边的一处。 刘子墨顺着男人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瞬间神色一沉。 直接那水潭处，有一个高高隆起的小坡。 在这小坡的面前还树立着一块石碑。 这种场面，傻子也能够看出来这是一块墓地。 看见这个墓碑，刘子墨的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要找的曹崇，已经死了。 若是曹崇已经死了，那他可就白来这一趟了。 他黑着脸冲着男人问了一句。 “这位老伯，你说的意思，难不成是曹崇公子，已经去世了？” 刘子墨有些不可置信，冲着男人询问。 好在男人的回答，让他松了一口气。 “这位兄台，你误会了，这个墓碑并不是曹崇公子的。” 男人冲着刘子墨回答一句，让刘子墨立刻又来了兴趣。 “那是？” 刘子墨不知缘由，只能不耻下问，让男人告诉他这个事情的原委。 “这个墓是曹婕小姐和曹崇公子的生母，丁夫人的墓。” 男人一说，刘子墨立刻就想明白了什么。 当初他从京城离开之前，和曹婕聊过，当时曹婕就跟他说起过，自己的弟弟曹崇的事情。 曹婕说自己的母亲因病，留在陈郡的老宅养病，而他弟弟曹崇在老宅照顾自己的母亲。 现在看见了曹婕母亲的墓，说明这位丁夫人，多半是没有扛过来，因病去世了。 “原来是丁夫人的墓碑，这位老伯，能否问一句，丁夫人是如何去世的嘛，我打听一下，日后回到了京城，再见曹姑娘，跟她也好有一个交代。” 刘子墨看了一眼那墓碑，既然人都已经死了，那他也属实没有什么办法。 “丁夫人是因病去世，不过……” 男人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开口回答，但是话语之中，说了一半，随后话锋一转，又让刘子墨抬起头看向了男人。 “不过，如果不是曹家失了势，丁夫人断然不会这么快就去世，以曹家的良药，还能为丁夫人续上几年的寿命，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当京城的变故传回这陈郡老宅时，陈郡当地曾经被曹家压制的那些世家大族们，都开始落井下石。” “原本用来给丁夫人救治重疾的药物，也被那些人给抢走了。” “曹崇公子，拼命去抢，可惜还是寡不敌众，被那些人打了一顿，负伤回来了。” “后来呢？曹崇公子又去哪里了？” 刘子墨只在这里看见丁夫人的墓，却还没有打听清楚这曹崇的去向，现在听见男人说起，一时间自然好奇。 “此事也和丁夫人有关，丁夫人的药物，被阳夏县谢家夺走了，曹崇公子一心救母，就去谢家讨回药物，可惜那谢家公子和曹崇公子有怨。” “以前曹崇公子身份尊贵，谢家公子自然不能怎么样，但现在曹家失了势，谢家公子非但没有将药物还给曹崇公子，还羞辱打伤了曹崇公子。” “曹崇公子回来之后，一心惦记着自己的母亲，在母亲床前守孝半年，一直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好了之后，这才从村子里离开，找谢家报仇去了。” 第368章 返回阳夏 “找谢家报仇去了？！” 刘子墨听着男人的话，顿感惊讶。 “什么时候去的？” “就在两日前！” “你们啊，曹崇公子一个人，岂是那谢家的对手？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啊。” 刘子墨一下就急了。 这眼看就要找到曹婕的弟弟了，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不在曹家村，反而去了阳夏县城里，找自己的仇人，报仇去了。 这可是令刘子墨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该说这孩子鲁莽呢，还是说他勇敢。 “我们拦了，但是曹崇公子根本不听我等的劝告，执意要去报仇，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 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刘子墨，反而是站在男人身边，另外一个年纪更小一些的人，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不过，刘子墨从这个人嘴里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若是半年前的曹崇，曹家还没有失势，曹崇还是曹腾的小儿子，那自然备受众人推崇，但现在嘛，就不一样了。 曹家已经失了势，这里都是曹家的旁支，能够自己苟延残喘一下就不错了。 至于曹崇，他们可没有太多的义务去帮助。 总而言之，只要曹崇又不是他们的亲爹亲儿子，他们也没有必要现在还帮衬着曹崇。 刘子墨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之后。 那自然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在曹家村打听清楚了曹崇的下落，他又要马不停蹄地继续赶去阳夏县，再次找谢家的事情。 “希望曹崇公子，还没有做出什么啥事吧。” “事不宜迟，我等告辞。” 刘子墨拱拱手，也不打扰曹家的这些人。 曹家老伯点了点头，也没有挽留刘子墨的意思，毕竟现在曹家村自身难保，能够在这乱世之中，找一僻静之地隐居，已经实属不易了。 也不愿意多生事端，曹家的事情，他们并不想要过多的去过问。 刘子墨很快便从曹家村离开，这一次过来虽然没有直接找到曹崇，但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至少知道了曹崇的下落，曹崇是返回阳夏县，去找阳夏谢家报仇去了。 既然如此，那么派人过去打听一下，大致上就能够得知曹崇的下落了。 若是曹崇已经动手了，刘子墨表露自己的身份，找谢家的家主，多半对方也会卖他几分薄面，将曹崇交给自己。 若是曹崇还没有动手，那么刘子墨就派人观察留意一下谢家，只要能够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倒也可以提前制止了曹崇。 从曹家村里出来。 徐玄很快就凑上来，询问刘子墨接下来的打算。 “公子，现在怎么办？” “曹崇公子的踪迹，我们还是没有得到，要不要去阳夏县城再打探打探？” “不急，虽然没有得到曹崇确切的消息，但已经锁定了一个方向，只要我们先去阳夏县，找谢家的人问一问，旁敲侧击地打探一下消息，总归还是有一些线索的。” 刘子墨一路回来，回到了自己手下人聚集的地方。 天色已晚，他们没有急着赶路，从这里返回阳夏还是有不短的距离，加上如今处于兵荒马乱之际，阳夏县城早就已经关闭城门，实行宵禁了。 就算他们来到了阳夏，也进不去城中。 干脆，在野外，找了些枯枝，烧了一堆篝火，简单地凑合了一晚上。 好在，经过前些天的雨雪集中天气，最近天色都不错，虽然野外依然寒冷，但有一堆篝火，也不至于扛不住。 就这样凑合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刘子墨便带着人，重新前往阳夏县。 来到阳夏县的时候，刘子墨这一次只留下几个人，在县城外，看守马匹，剩下的人，大多都分批，随着他一起进入阳夏县城内。 倒不是，他想要让这帮人去做什么，而是这一次走得急，他们的身上只带着两日的干粮。 如今身上带着的干粮不多了，进城一方面，补充一下携带的干粮，另外一方面，挨了两天的苦日子，刘子墨也想要进城，请兄弟们，吃顿好的。 “徐玄，在城中打探一下，看看哪家酒楼比较有名，今日本公子请客，让你们吃一顿好的，补补。” 这几天跟着刘子墨在野外风餐露宿，倒确实没有过上什么好日子，徐玄一听刘子墨这番话，顿时一喜。 “公子，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我看前面那家店就不错，位置也可以。” 徐玄举目看了一眼，瞬间就锁定了阳夏县城里一家两层楼的小店，看起来有不少的客人在这里用餐。 刘子墨左右看了一眼，这中央大街上，也没有多少饭店酒楼，毕竟这个时候和以往不同。 冬天出行的人本来就少，加上豫州最近一直闹饥荒，可以吃的东西本就少。 原本繁华的街道上，已经倒闭了不少，还能够坚持的，要么就是有雄厚的家底，要么就是有足够多的物资储备。 但就算这样，一顿饭下来，价格和之前相比，也是贵了数倍之多。 刘子墨没有拒绝徐玄的提议，带着十几个人，就进入了酒楼之中，剩下的人，一部分分批去了别的酒楼，另外一些也分散在街道上。 进入酒楼之中，门口的一个小二，看见进来这十几个人，还都是人高马大的壮汉，先是面露疑惑之色，随后看见刘子墨等人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这才意识到了，这些都是客人。 “小二。” 徐玄吆喝了一声。 那小二急忙上前赔笑。 “来了。” “这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本店有招牌的蘸酱大饼。” “还有酱羊肉，陈年老酒荷花酿。” 小二上来就开始如数家珍一般，给刘子墨等人，说着自己店里的这些招牌菜。 其实，不用他多说什么，刘子墨也都知道，这个时代，能吃的东西就那几样。 说来说去，也就是那么一个花样，刘子墨不等这个小二说完。 便直接开口打断了小二的描述。 “行行行，把你们店里招牌菜，都上一份。” “尽快，我们饿着呢。” 第369章 酒楼交谈 刘子墨的一句话，立刻就让这个小二激动了起来。 一看就知道，刘子墨这些人，是大主顾。 毕竟，最近这些天，能够出来酒楼吃饭的人，都不多，就算是来，也只是吃一些比较便宜的东西。 像小二刚才说的这些东西，价格比较贵，很少有人真的在酒楼里，大块吃肉，大口喝酒。 像刘子墨这样，上来就直接让上所有招牌菜，都不问价格的人，还是少见的。 知道遇到了大主顾，小二立刻就返回了后厨，吩咐厨子，开始给刘子墨等人弄菜。 而刘子墨和徐玄等人，趁着小二不在，也开始在这酒楼里打量了起来。 他们之所以会选择这家酒楼，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便是这家酒楼的客流量比较多一些，他们如果想要打探消息的话。 来这种人比较多的酒楼也更加方便，容易一些。 那小二刚走，刘子墨便开始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周围吃饭的这些人身上。 这间酒楼的空间不大，但外面也摆着几张桌子。 几个桌子上都已经坐着人，要么三三两两，要么三五成群。 其中有一桌跟他们一样，看起来应该是刚进入这酒楼还没多久。 桌子上都是空的，只有一壶茶。 菜还没有上那几个人便在这里开始闲聊起来。 “唉，也不知道黄天教这伙反贼作乱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这都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一点覆灭的消息都没有听到。” 桌子上其中一个男人，端起了桌上的茶杯。 喝了一口，随后发出了一声感叹。 一旁的另外一人，却是马上就安慰到。 “怎么没有听到一点消息，最近不是传来了不少消息吗？” “颍川郡的雷老虎不是已经被朝廷剿灭了吗？” “听说还是一个年轻的将军，作战异常勇猛，以区区数千兵马大败雷老虎手下3万大军！”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这也没用啊。” “豫州的黄天教匪徒本来数量就不多。” “黄天教能否有大作为，还得看冀州那边的情况。”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 说到这个的时候。 其中一个人不知道咋地提到了曹家。 “说起来呀，之所以会有黄天教的起兵造反，也是因为大司马曹腾没了，要是大司马还活着，这帮匪徒哪里敢造次。” “是啊，大司马还在的时候，哪个贼人，敢放肆。” “咳，可惜啊，大司马不在了，就连这阳夏县曹家，也跟着步入了末路。” 原本刘子墨还对这几个人的交谈，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可是等到这几个人，说到了阳夏曹家的时候，刘子墨等人，也就来了兴趣。 目光也跟着，逐渐落在了这些人的身上。 “你们听说了吗，曹家嫡子，还没有死！” “什么？这不可能吧，曹司马死了之后，朝廷不是以造反的名义，将曹家给驱逐了吗，曹家嫡系乃是曹家的后人，朝廷怎么可能会放过？” “确实是真的，我听说，曹航公子，在京城的时候，提前得到了消息，跑了。” “跑了？” “是啊，带着自己的嫡系，去向不知。” “后来阳夏曹家也得到了不少的消息，提前跑了不少人。” 刘子墨听着这帮人的闲聊，顿时来了兴趣。 随即就起身，拿着自己桌子上的酒壶，就往这边靠了靠。 “诸位兄台，打扰了。” 刘子墨开口说了一句，顿时就让桌子上的这些人，都将目光看向了刘子墨。 “有事吗？” 其中一个人，冲着刘子墨回应了一句。 “没事，我只是方才坐在旁边，听你们聊起了曹家，可是这阳夏县的曹腾大司马家里？” 见刘子墨这么问，方才开口交谈的那几人，顿时脸色一变。 曹腾虽然已经死了，但曹家的事情，毕竟还是一个禁忌，当众聊这些事情，也是犯忌讳的。 曹家屹立在朝廷这么多年，门生故吏很多，虽然曹腾死了，但他的门生也有身居高位的。 普通人谈论人家的恩师，自然会触怒不少人。 所以这几个人，听见刘子墨站出来，询问他们曹家的事情，脸色自然不太好看。 第一反应，就是认为刘子墨是来找他们麻烦的。 刘子墨看见众人皱起眉头，连忙开口安抚。 “诸位莫要紧张，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我只是听你们说起曹家，有些兴趣罢了。” “来来来，这是这家小店的佳酿，我给诸位满上。” 刘子墨拿出了自己手中的酒壶，开始给在场的这些人倒满。 这几个人，听着刘子墨的话，这才神色好看了许多。 再加上刘子墨又拿来了一壶酒，请他们喝，这可让他们的神色更加和善了。 一个个接了刘子墨的酒，开始和刘子墨也交流了起来。 “这位兄弟，你也对曹家的事情有兴趣？” “是啊，我这不是对曹家的事情好奇么，听见你们在这里聊起来，这才上来套近乎，看看跟着听一听。” “那曹家的后人，都遭了朝廷的毒手吗？” 刘子墨虚心请教，冲着这几个人小声地问了一句。 这几个人，看起来，应该就是这当地的百姓，对于曹家的事情，那了解的自然要比刘子墨更加清楚和详细。 见刘子墨问起，其中一人，随即便回复。 “虽然有几个嫡子被朝廷抓拿下狱，但也不是全部，其中没有在朝廷任职的曹家子弟，都没有被朝廷问罪。” “据我所知，曹司马的小儿子曹崇公子，就幸免于难，听说还好好的活着。” 刘子墨本来也是想要向这帮人打探打探曹崇的消息，现在听见他们说起曹崇，自然更是激动。 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自己激动的神色，而是顺着这些人的话，就往下说。 “曹崇公子？这是曹大司马最小的儿子，他没事吗？那现在在哪里呢？” 刘子墨虽然不报太大的希望，认为这帮人知道曹崇的踪迹，但问问也是无所谓。 万一这帮人真知道曹崇的下落，那他也好得来不费功夫。 第370章 行踪初现 “哎，这位兄台，那你可算是太瞧得起我们了。” “曹崇公子的下落，我们这些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这桌子上的几个人，听刘子墨这么问，马上就说了一句。 刘子墨尴尬地笑了笑，果然如他所言，曹崇这一次从曹家村回来，是来找谢家报仇的，怎么会那么容易让人知道自己的行踪。 “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前两日，我好像在城东看见过一个人，长得和曹崇公子有几分相似。” 就在刘子墨失望的时候，桌子上的另外一个人，顿时就说了一句。 虽然只是一句无心之言，但却是立刻就让刘子墨记在了心里。 “咳，你肯定看错了，曹崇公子早就离开阳夏县了，你怎么可能还在阳夏看见他呢。” “可能吧。说不定是我看错了。” 刘子墨看见那个人，冲着刚才开口说话的人，使了一个眼色，似乎是在说不要乱说话。 刘子墨也就明白，自己不应该多问了。 毕竟，谁也不想要惹祸上身。 刘子墨给这些人，倒了一壶酒之后，也就拱拱手，告辞，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恰好，此时小二也已经将刘子墨等人叫的饭菜给端了上来。 虽然菜还没有上齐，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饭点了。 众人也都饿了，刘子墨也就没有继续等，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可以开始吃了。 徐玄等人一个个也就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 旁边一桌的人，看了几眼刘子墨这一桌，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很快，一顿饱饭吃完。 刘子墨起身去了柜台，找到了掌柜，问起结账的事情。 掌柜的报出了一个价格。 “掌柜，结账。” “好嘞，客官，您这边一共一百三十两银子。” 掌柜的一句话，让刘子墨听见了，也不免皱了皱眉头。 一百三十两银子。 这个钱，对于如今的刘子墨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 毕竟，刘子墨如今的身份，手下不说拥有几百万两，但是几十万两白银的身价还是有的。 但，吃一顿饭，就花了一百多两银子，这还是刘子墨第一次。 虽然这一次吃的东西不少，十几个人，吃了十多盘菜，好几壶酒。 可往常这些小县城的酒楼，一个菜不会超过两百钱。 就算是一顿丰盛的佳肴，也肯定十两银子就绰绰有余了。 可掌柜直接报出了一百三十两，那可是十倍的价格啊。 掌柜的看着刘子墨的脸色变了变。 急忙开口解释。 “这位客官，近来食材价格大涨，小店也是没办法，如果不提高价格，明日小店就要关门大吉了。” 刘子墨看着老板这模样，也知道，最近豫州各地的局势，确实如此。 能吃的东西，早就已经被人吃得差不多了。 价格虽然高了一些，不过刘子墨还是从自己的腰间掏出银子，丢给了掌柜的。 从酒楼里面出来，其他的人，也差不多了。 刘子墨一边吩咐几个人，开始在这县城里，购置一些干粮。 另外则是叫徐玄带上几个人，陪他去城东逛一逛。 之前在酒楼的时候，他就已经听见那几个人说起过，曹崇有可能目前在城东某处。 之所以他要去城东走一走，也是黄汉生已经打听清楚了，阳夏县谢家，就在城东。 城东某个大宅，就是谢家在阳夏的主宅。 如果曹崇是真的要来找谢家的人报仇，那肯定是会蹲守在谢家附近的。 刘子墨只要在附近看看，多半就能够找到曹崇。 徐玄和刘子墨等人，很快就来到了城东的位置，没有浪费时间多走，而是直接在谢家的院子外，停留了下来。 “公子，可要进去拜访？” 徐玄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不用，进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想曹崇，应该还没有动手，如果曹崇动手了，那他肯定会被抓，曹崇被抓这么大的事情，谢家不可能瞒得住。” “可是我们今日在酒楼里，都没有听那帮人说起过，想来曹崇还没有动手，按照我的估计，他还躲藏在这附近。” 刘子墨很快就盘算了一下，没打算进去府中拜访这谢家的人。 这一次，他也是微服出巡，并没有摆什么架子，以他的身份，过去拜访谢家，对方搭理不搭理还是一回事。 所以，没必要去做这些事情。 徐玄听着刘子墨的话，也点了点头，觉得刘子墨说得有道理。 就这样，刘子墨让自己的人，在谢家附近盯着，多注意，在谢家附近徘徊的人，特别是年轻人。 因为曹崇这小子，年近十七八岁，还是一个愣头青，一出现在这附近，很容易就会被辨识出来。 而刘子墨自己，则是在靠近谢家的一个地方，预定了一个客栈，暂且休息。 只等自己手下的人，过来汇报自己的情况就行。 大概等了不到一个时辰，徐玄手下的人，就看见了一个可疑的小子。 伪装成樵夫，带着斗笠，身上背着一捆不算太大的柴火，在谢家的外面徘徊了好一阵子。 徐玄一看这个模样，立刻就让手下的人盯着这个樵夫，同时回去通知刘子墨。 “公子，有情况了。” “这么快？” 刘子墨见到了徐玄，立刻脸上一喜。 “嗯，我们在谢家的府邸外，看见了一个樵夫，这个樵夫伪装得很好，但是还是可以判断得出，此人年纪不大，应该是一个年轻人，极有可能是曹崇公子。” “那还等什么，我们过去看看。” 刘子墨即刻起身，听着徐玄的话，直奔谢家所在。 这个樵夫，确实就是曹崇。 曹崇回到阳夏县已经两日了，这两日，他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去找谢家小公子谢步若报仇。 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因为谢家这小公子，也是一个警惕的人，身边都有护卫，加上谢家在当地也是大族，府中护院不少。 翻墙进入刺杀，显然是行不通的。 不过，曹崇也不是没想到办法，经过这两日的观察，他已经想到了办法，那便是趁着谢步若出行的时候，趁机刺杀。 第371章 当街行刺 谢步若原本在阳夏县就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拈花惹草这些事情那也是家常便饭。 原本有曹家在阳夏县里镇着。 这是谢家小公子，还不太敢放肆。 毕竟曹家的影响力，在整个县城之中也是一等一的存在。 别说是这县城里的县令，就是城郡太守，看见了曹家，也得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所以原本的曹家才是这县城里的一哥。 谢家这些小家族都得往后靠。 可自打曹家出事之后。 谢家就一跃而成为了，县城里最强大的家族。 谢家小公子也从此开始扬眉吐气，成为了众人巴结的对象。 整日出没于风月场所。 花天酒地不说，身边还培养了一众跟班。 今日下午，太阳快要下山。 每每到这个点，就是谢家小公子，前往县城里唯一一座青楼里逍遥的时候。 谢家大门打开，谢家小公子带着两个护卫，从院子里出来，嘴里哼着小曲。 脸上似乎还有几分得意，想着今日该去，宠幸哪个姑娘。 此时他浑然没有察觉，从他从府中离开时。 这门口道路上，一个身穿蓑衣的樵夫，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起身推动，身边的小木车。 装上车上的木材就往谢家小公子方向过去。 这道路两旁偶尔有人来往。 谢家小公子也就没有太过在意。 直到曹崇推着木板车，已经快要接近谢家小公子时。 这谢家小公子这才注意到了这个樵夫。 他打量了一眼。 先是在这樵夫邋里邋遢的身上引起了他的鄙视。 谢家小公子皱了皱眉头，脸上做出了嫌弃的表情。 仿佛和这种人待在一起会让他觉得不舒服。 他刚要往旁边走两步，远离樵夫。 却看见樵夫突然停下了手中的推车。 猛的一伸手。 从车上这一堆柴火之中抽出了一把短刃。 “谢步若，去死吧！” 曹崇厉喝一声。 随即将身上的蓑衣抛弃，拿起短刃纵身一跃，直扑谢家小公子的身边。 谢家小公子听见，有人大叫自己的名字。 刚开始还觉得有些吃惊。 可等他看见了，面前的樵夫手持利刃，直扑自己时。 谢家小公子这才慌了神。 他已经认出了面前这个人是谁。 “曹崇！！！” 丢掉了身上的蓑衣，就连头顶上带着斗笠一起掉落下来。 曹崇的身份自然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谢家小公子看见曹崇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曹崇。 同时他也明白在此时此刻看见草丛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救命！” 谢家小公子在第一时间，就后退两步。 并且大声呼唤，想要让自己身后的两个护卫上前制止。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从曹崇的袭击之中，活下来。 可他，反应还是慢了。 曹崇从拔刀到袭击，一气呵成。 行云流水，中间没有任何的停滞。 正因如此眨眼之间，曹崇手中的短刀就已经出现在了谢家小公子的面门上。 并且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一刀刺进了，谢家小公子的胸口。 这谢家小公子被一刀命着胸口，方才还活蹦乱跳这一下直接就歇了菜。 站在谢家小公子身后的两个护卫，看见自家公子被行刺。 也是立刻就慌了神。 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冲上前想要保护自己家的公子，同时，对抗曹崇。 可曹崇的行动已经在他心中演练过无数遍了。 行动的时候也是已经盘算了许久。 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失败。 一刀命中谢家小公子身上的要害之后迅速拔出刀。 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站住！” 那两个护卫看见了，立刻上去就追。 加上这谢家小公子，刚刚离开谢家府邸没多远。 这两个护卫的呼唤，很快就引起了谢家那些，驻扎在门口守卫的注意。 一时之间，十几个人冲着，曹崇所在的位置追击了过来。 而刚刚随徐玄来到这里的刘子墨全程目睹了这一幕。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来的这么巧。 一来到这里就看见了曹崇这家伙行刺谢家小公子的画面。 虽说刘子墨如今在战场上也见惯了血腥。 但面对这种场面，依然还是有些吃惊。 他没有想到曹崇这小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胆色。 竟敢当街杀人。 而且还是形似宰杀，县城中豪族少爷。 这要是被抓住了。 怕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一击得逞，曹崇根本不恋战。 即刻转身就往刘子墨等人这个方向过来。 倒不是他认识刘子墨等人。 而是他看了一眼四周，就发现刘子墨这边人数比较多，只要冲入人群之中，那些谢家的追兵追过来也不容易发现他，他也可以浑水摸鱼趁机逃走。 不过显然是他想的比较多。 他年纪尚轻，身体素质也不是特别强。 而谢家小公子身边的这两个护卫，却有着不俗的武艺。 迅速反应过来，冲着曹崇追击过来的速度，并不慢，双方本来就相隔不远。 这一追一逃，很快就已经伸手探到了曹崇的衣领。 “小贼，还想逃，受死！” 其中一个护卫，已经靠近了曹崇，一拳就冲着曹崇的身后砸了过来。 曹崇听着敌人的声音，由远而近，脸色也变了变，但并，没有打算束手就擒。 手中的短刃，往后一挥，直接迎着那护卫的身后，对刺了过去。 啊。 那人一个不小心，被曹崇手中的短刃，再次击中，刺穿了手臂。 疼的顿时大叫。 而曹崇也趁着这个间隙，抽刀回来，往另外一人的身上刺了上去。 有短刃在手，他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另外一人，见此，也是脸色大变。 纵使他们武艺不错，拳脚了得，但毕竟现在还是赤手空拳，想要和拿着短刃的曹崇打，还是吃亏的。 这炎汉禁刀刃，普通人是不能带刀出行的，纵使谢家在府里有私藏刀刃，但出行在外，肯定是不会带的。 正因如此，两个护院，在面对曹崇的时候，有了一些畏手畏脚。 曹崇一刀得逞，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正要扭头就跑，可因为护院的拖延，那谢家门口十几个家丁也围了上来。 第372章 搭救 曹崇刚要跑路，一根棍子从一旁伸了过来，拦住了他的退路。 虽然携带刀具，是朝廷不允许的，谢家也不敢公然违抗，但手持木杖，却是并不犯法。 平日里，谢家的这些家丁护院，大多人手一根。 十几个家丁，拦住了曹崇的退路，这才让曹崇神色大变起来。 曹崇往前一冲，想要冲破这些家丁的围堵。 但迎接他的，便是那粗重的木棍恶狠狠的一击。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传开，曹崇不算强壮的身子，被一个家丁一棍子打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结实的挨了一棍子，曹崇脸色霎时就变了。 痛苦的神色，在脸上出现，神情也开始变得狰狞。 他一个翻身，利用自己手中的短刃，直接刺向最近的一个人，想要再次试图，从这些人的包围圈里突围。 可是孤狼一只，双拳难敌四手。 短刃刺中一个木棍之后，虽然缓解了一些压力，但另外一边，又有人持棍拍打了上来。 曹崇眼尖手快，迅速一个腾跃，避开这棍子的袭击，可架不住其他方向还有。 砰砰砰。 一时间，就接连挨了几棍子，直接将曹崇打的龇牙咧嘴，痛苦低吟。 周围这几个谢家的家丁护院，看见曹崇跑不了了，这才开始冲着曹崇冷冷的吓唬。 “曹崇，你小子还敢回来，上一次我们公子饶你一命，你不但不感恩，还敢回来寻仇，这一次你行刺我们公子，抓你回去，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此时这些家丁，还并不知道自家的公子被一刀命中要害，已经没救了。 若是得知谢家小公子已经死了。 只怕这帮人会更加愤怒，因为小公子死了，他们肯定也有责任，到时候牵连下来，他们一样是没有好日子过。 曹崇听着这帮家丁的话，冷眼笑了笑。 “哼，谢步若这小子，死有余辜，还想要让我感恩，去你娘的！” 说罢，曹崇并不放弃，既然举着短刃，就要再次尝试突围。 可这十几个家丁人多势众，曹崇年纪尚轻，自然不可能是对手，很快，便再次被打翻在地。 站在一旁观看的刘子墨看见这一幕。 终于是有些坐不住了。 其实他早就看见曹崇和这谢家的家丁正在私斗。 早就能够出手相助。 之所以没有出手帮助曹崇解脱这个危机。 也是因为他想看看这曹崇到底有什么本事。 胆敢自己一人，冲到这谢家的府邸外杀人。 原本他还以为曹崇的身手不凡。 但是现在看来，这小子也就是一个楞头青。 武艺平平不说，空有一腔热血。 喜欢鲁莽行事。 “徐玄，不能再等了，赶紧率领兄弟们去将曹崇公子救下来！” 眼看曹崇就要有危险，刘子墨也不敢再等，立刻冲着身边的徐玄吩咐了一句。 徐玄早就已经让自己身边的这十几个弟兄，做好了准备，只等刘子墨一声令下了。 现在听见刘子墨开口，哪里还有什么犹豫。 冲着左右两边的副手，轻轻开口。 “动手。” 这十几个人都是徐玄从射声营里挑出来的好手。 个个武艺高强，虽说不能和徐玄相比。 但对付一些谢家的家丁护院还是绰绰有余的。 徐玄身先士卒，迅速逼近曹崇等人所在的位置。 见到这些人，正准备对曹崇再次发起袭击。 抽出自己身上的兵器，瞬间被一刀砍向这些家丁护院。 同时十几个随从，也在此刻跟着向这些家丁发难。 十几个人一下子就夺了这些家丁的武器，同时上去就是一脚将他们踹翻在地。 十几个人被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都吓懵了。 面对徐玄所率领的这帮人根本毫无还手的能力。 十几个人三两下就被徐玄等人打翻在地。 而刚才还被众人围殴，跪倒在中央的曹崇。 此刻也同样被这一场变故给惊吓到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还有帮手。 也不管这些人是什么人。 在看见这些谢家的家丁被打倒在地之后。 曹崇从地上爬起来，忍受着身上的疼痛。 冲着领头的徐玄拱拱手。 “多谢这位好汉仗义相助，阁下大恩，莫齿难忘。” 说罢，曹崇也不打算在这里久留。 虽说这十几个家丁被打翻在地，但后面就是谢家的府邸。 谢家在府院之中养了上百号私兵。 一旦被里面的人察觉到外面的动静。 很可能会引来更大的追击。 停留在这里对他们没有好处。 所以第一时间曹崇想到的便是先从这里逃走。 他也不和徐玄等人打什么招呼，扭头就想从这里逃跑。 眼看着曹崇从这里跑入旁边的巷子。 刘子墨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要找的人从自己身边溜走。 立刻就跟了上去。 来到了曹崇的身边。 伸手一把抓住曹崇。 那曹崇还以为刘子墨是谢家的人过来抓他的。 正要反抗。 就听见刘子墨冲着他说了一句。 “曹崇公子，跟我来！” 听见刘子墨叫他曹崇公子，而不是直呼其名。 曹崇这才意识到对方是认识自己的。 略微犹豫之后还是跟上了刘子墨的脚步。 刘子墨带上曹崇七拐八拐，很快来到了自己暂时居住的客栈。 但确定没有人追过来之后。 这才放心了下来。 此刻，刘子墨将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在曹崇的身上。 而同样的曹崇也在打量着刘子墨。 方才跑的太急，也没有看仔细。 现在曹崇才看见刘子墨跟他一样，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不等刘子墨开口，曹崇便主动冲着他说话。 “这位公子，多谢救命之恩，还不知高姓大名？” 曹崇打量了刘子墨一眼，确定面前的这个公子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这才有所好奇，冲着刘子墨开口问了一句。 不过刘子墨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从自己的胸口掏了掏。 将曹婕给他的那枚玉佩拿了出来。 “曹公子，此物你可认识？” 在刘子墨将那枚玉佩拿出来的时候，其实曹崇已经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这枚玉佩。 在认清楚这枚玉佩的时候，曹崇得脸色顿时一沉。 第373章 脱身 “这是我姐姐的玉佩！” 曹崇一伸手，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这两块玉佩，都是当年大司马曹腾，送给他们姐弟的。 所以，曹崇在刘子墨手中看见这一块玉佩之后，就立刻明白了，刘子墨是他姐姐曹婕的人。 “我姐姐，怎么样了？” 或许是太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姐姐，现在看见刘子墨手中的玉佩，曹崇还有几分思念，开口便冲着刘子墨问起了关于曹婕的事情。 “你姐姐，暂时没有什么事情，碍于身份，她现在没有办法找你，所以委托我过来找你。” “找我？” 曹崇没想到，刘子墨这么说。 听到自己姐姐在找自己，曹崇的脸上，似乎也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 他本来在这个世界上，确实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这一次前来谢家寻仇，也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只要能够杀了谢家小公子，那他便心满意足了。 至于自己能不能够或者，他倒是真的没太过于在意，毕竟他全家都已经散了，死的死，逃的逃。 跟他亲近的人，也就只剩下一个姐姐了。 但是姐姐在京城怎么样了，消息一直没有传过来，曹崇也不知道自己姐姐如何了。 现在在此刻，突然听见了自己姐姐的消息，曹崇多少还是有几分激动的。 “对，你姐姐因为是西域都护未婚妻的原因，并未在上一次的党锢之乱之中受到波及，只是被限制在了京城之中。” “她委托我打探你的消息，你要是想要去见她，可以跟着我去京城。” 刘子墨见到了曹崇，碍于情面，他开口冲着曹崇抛出了橄榄枝。 曹崇此刻，确实也没有地方可去。 毕竟，曹家已经没了，同时大仇得报。 原本他也没想到，报仇之后，自己要去做什么，现在刘子墨说出了他姐姐的消息，自然，给了曹崇一些希望。 “那就有劳这位大哥了，还不知道大哥，姓名。” “你叫我刘大哥就行了。” 刘子墨也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看着小子的模样，是一个胆色过人之辈，也值得结交。 就在刘子墨和曹崇还在交谈的时候，屋外徐玄推门而入。 “公子，不好了。” 徐玄一进来，便立刻打断了刘子墨和曹崇的交谈。 曹崇在看见徐玄的时候，立刻就是一惊，他虽然不认识徐玄，但方才在谢家门口，和那些谢家的家丁交战的时候，却是见到了徐玄。 所以对于徐玄这个救命恩人，还是有很大印象的。 在看见徐玄和刘子墨交谈，曹崇这才意识到，这些人是和刘子墨一伙的。 刘子墨没有理会曹崇，看见了徐玄进来，似乎神色不对，便急忙冲着徐玄询问。 “徐兄，发生什么事情了？” “公子，那谢家的护院人数众多，你们离开之后，我带着兄弟们阻拦这帮人，结果对方现在恼羞成怒，召集了大量人手，正在全城搜捕曹崇公子。” 谢家在阳夏县城里，多少还是有一些势力的。 特别是阳夏县曹家，被朝廷覆灭之后，如今的阳夏县，是谢家一家独大。 自家的小公子，被人在街道上，当街杀死，这对于谢家而言，可是一个奇耻大辱。 所以谢家的人，在得知了这个事情之后，恼羞成怒，立刻就开始发动自家在阳夏县的势力，势必要将这个罪犯，擒拿归案。 阳夏县令，虽然是一方父母管，但面对这些世家大族，也大多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真要和谢家对抗，县令自身也未必有这么大的权势。 “公子，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阳夏县，否则等谢家的人，掌控了城门之后，我们再想要从这里逃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 换做是别的时候，刘子墨自然不需要害怕。 但是这一次他毕竟是微服出巡，别人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身边也只带着区区五十个护卫，就这么一点人，如果惹怒了谢家的人，谢家几百号家仆护卫，很有可能会让刘子墨翻了船。 这可让刘子墨必须要提前做一些准备了。 “如今曹崇公子找到了，阳夏县也没有必要一直留在这里，既然有了麻烦，那就早些离开吧。” 刘子墨听见徐玄这么说，自然也没有打算在这个地方停留。 徐玄点了点头，很快就带上刘子墨和曹崇，打算从这里离开。 刘子墨连房都没有去退，直接带上自己的人，直奔城外而去。 他们一行人，人数众多，三四十人，如果聚集在一起，很有可能会引起别人的关注。 所以刘子墨还刻意让身边的这些随从，分批离开。 尽量不要靠近在一起，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是让曹崇换了身衣服，然后混入人群之中，这样从县城里离开，会更加容易一些。 他们一行人，才刚刚从客栈里面离开，路边上就遇到了不少谢家的人，在来回的搜查。 虽然这些人，没有资格进入民间的屋子里搜查，但是把持住各个路口，还有不同的城门通道。 只要盯着往来的人，就能够看见曹崇的踪迹。 毕竟曹崇这小子，想要在阳夏县里离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路上，曹崇躲在刘子墨等人的人群之中，倒也没有被人发现，可是等到他们来到了城门入口的时候。 这里早有十几个谢家的人，在蹲守。 特别是看见了刘子墨等人，一群人出现之后，其中有两个，正是之前在谢家府邸门口和徐玄等人有过交手的。 这一看，就立刻认出了徐玄等人。 “就是他们！” 那几个谢家的人，当即就冲着徐玄等人喊了一句。 这一声呐喊，可把这附近的人，都惊动了。 刘子墨也是没想到，这帮谢家的人，还真的会在城门口堵着。 “不好，被他们发现了，快跑！” 刘子墨当即冲着身边的人喊了一声。 随即带着众人，就往城外冲了过去。 那些谢家的人，早已经和守在城门口的这些官兵串通好了，一旦惊扰到了官兵，刘子墨等人就麻烦了。 第374章 后果来了 对付几个谢家护院，不成问题，但是惊动了这阳夏县城的官兵，那就麻烦了。 所以为了尽快离开，冒险从这城池里面，冲出去，才是上策。 对此，刘子墨根本不给那些人反应的机会，直接跑了起来。 七八个人，拱卫在刘子墨的身边，见到刘子墨都跑了起来，其他人，自然不敢怠慢。 直接围在刘子墨的身边，直奔城外而去。 那些谢家家丁，一看刘子墨等人，就要从这城中逃走，这哪里忍得住，急忙就冲着刘子墨这边围堵过来。 “站住！” “别想跑！” 几个家丁当即冲着刘子墨这边冲过来。 不过刘子墨这边，有徐玄在前面顶着，那些人一靠近过来，徐玄直接纵身一跃，飞身踢了一脚。 将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家丁给踢飞在地。 随后转身冲着刘子墨等人喊道。 “你们先走，我拦住他们。” 徐玄的实力，毋庸置疑，对付这些家丁，还是绰绰有余的。 曹崇看了一眼徐玄，本想要留下来给徐玄帮忙，但是看见刘子墨等人的眼神，就知道，他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 索性就跟着一起跑出了城外。 等徐玄三两下干翻了几个谢家的家丁，同时在那些城楼上的士卒，跑下来之前，从城门口偷跑出来之后。 刘子墨一行人，这才算是从谢家的围追堵截之下，逃离出来。 尽管从阳夏县城里跑了出来，但危机并没有解除。 谢家的人，多半不会善罢甘休，肯定是会派遣来追击的。 刘子墨稍微等了一下，就带着众人，来到了自己在城外预留的那个集合点。 “黄伯，清点一下人手，看看我们的弟兄，都来了没有。” 刘子墨一路跑来，身上有些累，喘着粗气，冲着黄汉生吩咐了一句。 黄汉生点了点头，随后在左右看了起来，一圈扫视下来，便大致清点好了这里的人数。 只要清点一下有多少人，就知道，人到齐了没有。 很快黄汉生就回答了刘子墨。 “公子，人都到齐了。” “很好，此地不宜久留，以免谢家的人寻着我们的踪迹追上来，尽快返回颍阳县吧。” 刘子墨翻身上马。 这一次出行，没有带多余的马匹，所以曹崇只能够暂时跟别的人，共用一匹战马了。 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了马匹，从阳夏县里离开，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了。 刘子墨率领自己的人马，很快就从阳夏这边，改道回到了颍川郡，直奔颍阳县过去。 可是等他回到了颍阳县的时候，屁股还没有坐热呢，卢琦等人，就找来了。 “将军，大事不好了。” 卢琦神色紧张地找了过来，一来就冲着开口。 让刘子墨也跟着卢琦的语气，变得有几分紧张。 “卢琦校尉，怎么了？” “将军，我们抢劫了中牟县里府库的事情，被那县令上告到大司农那里，大司农直接将这件事情上奏到了朝廷，朝廷震怒，现在要派人过来抓将军回京城问罪。” 刘子墨一听，顿时就乐了。 他早就知道，王家兄弟肯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这件事情也肯定会被他们上奏到朝廷里去。 只是刘子墨没想到，这个事情来得这么快。 “这么快吗，朝廷来抓我的人，现在已经到哪里了？” “就在军营里了，不过他们并没有说是来抓将军的，只是说请将军回京城协助调查。” 虽然说得好听，但明眼人就知道，这是要抓刘子墨回去问罪的。 卢琦虽然和刘子墨待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久，甚至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但他是真觉得刘子墨这个年轻的上司，人还不错，至少对他们这些当兵的，很不错。 刘子墨是一个真的热爱麾下的好将军。 正因如此，如果刘子墨要是出点什么事情的话，那卢琦也会很不乐意的。 “无事，正好也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有回京城了，总得回去看看。” 刘子墨其实早就想要返回朝廷了，正巧这也算是一个机会了。 他看了看曹崇，这小子，正好也可以随这一次返回京城，跟着他去见曹婕。 “那你让朝廷的人过来吧。” 刘子墨冲着卢琦回答了一句。 随后，便去见了见，这一次朝廷派来的人。 让他意外的是，这一次，朝廷派来请他回去的人，居然也是老熟人纪峰。 再次见到纪峰，倒是让刘子墨颇感惊讶。 “纪常侍，又是你，这么巧。” 看见纪峰，刘子墨面露惊讶之色，连忙上前和纪逢打招呼。 经过和纪逢的几次打交道，他们也算是熟人了，纪峰对刘子墨也很是了解。 “这一次来，是所为何事啊？” 刘子墨明知故问，冲着纪峰问了起来。 纪峰脸色和前两次来，明显是不太一样的，之前是对刘子墨进行嘉奖的，这一次则是前来责问的。 所以纪峰的脸色，略微有了几分凝重，在刘子墨问起这些事情的时候，还不由自主的尴尬笑了笑。 这才冲着刘子墨回答。 “刘司寇，我这一次来呢，是有人在陛下面前状告司寇，说你目无王法，率军抢夺朝廷府库，还纵容手下士卒殴打朝廷命官。” “罗列了数条罪状，想要状告司寇你，陛下本来根本不信，可是那人有人证物证，还有司徒大人跟着起哄，在百官的附和之下。” “陛下只能派老奴，前来请司寇你回去，当场和那些人对峙。” 纪峰尽可能已经把话说得稍微小一些了，不然直接说是抓刘子墨回去问罪的，那估计刘子墨会当场炸雷。 不过就算是这样，纪峰也担心刘子墨会怒火冲天。 可是，面对刘子墨的反应，纪峰倒是有几分失望了。 他不但没有看见刘子墨怒火冲天的模样，反而刘子墨一脸淡定的跟他回答。 “你说的是这件事情啊，没错，都是我干的，不过这也是这帮人应该的。” “我也好久没有回京城了，就随你回去一趟吧。” 刘子墨也没有和纪逢辩解什么，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第375章 回京 虽说是回京述职，但刘子墨还是得安排好颍川郡这边的事情。 一来朝廷还没有安排人来接手，刘子墨身为主将，轻易离开，这边的事情若是有个差池，最后追责下来可能还是会牵扯到他的头上。 所以就算是离开，他也得将这边的事情都吩咐好。 这次回去他只打算带上黄汉生，至于其他人，暂时只能留驻在这里。 一方面可以镇压一部分宵小，让不远处的黄天教，不敢轻举妄动。 另外一方面则是，救助灾区群众这件事情不能停下来。 有自己的人马在这里，也能够更加让他放心。 徐玄便是深受刘子墨信任的人，就算刘子墨离开了，交代给徐玄的事情也能够很好的完成。 其实离开颍川郡回到京城，朝廷这边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更主要的是黄天教那边。 现在的刘子墨还兼任着黄天教的小渠帅呢。 此去京城一来一回起码也需要小半个月的时间。 消失这么长的时间，到时候马元等人肯定会问起来。 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借口，到时候身份暴露可是会很尴尬的。 好在这一点刘子墨并不担心，他早就已经想好了理由。 留在叶县几个人，跟他们告辞说自己要返回家乡荆州一趟。 事态紧急也就不去找马元，告辞了。 这样一来到时候就算马元问起来，刘子墨也有借口和马元解释。 就这样一天之后。 刘子墨跟随纪峰，带着自己的人马返回京城。 因为是骑马，所以从颍川郡回到京城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仅仅只需要三日工夫。 刘子墨等人就可以回到京城地界。 路上，刘子墨对王家兄弟状告自己的事情颇为感兴趣。 便和纪峰公公聊了起来。 “公公，这一次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可知晓？” 纪峰听着刘子墨的询问，略微叹了一口气。 随即就给他解释了起来。 “刘司寇，说来话长啊，这件事情，其实是大司农的儿子，亲自跑到京城告状的。” 纪峰公公一开口说话，就立刻让刘子墨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王家兄弟。” 上一次在中牟县的时候，刘子墨就已经知道了，这王家兄弟背后的靠山正是大司农王有为！ 这王桥还是大司农的小儿子，深受王有为的宠爱。 刘子墨也正是碍于王有为的身份，才没有一剑将王桥给宰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上一次的殴打并没有让王桥兄弟汲取教训，反而还敢给他弄这些幺蛾子。 “果然是王家兄弟在背后捣鬼吧，没关系，对付他们简直轻而易举。” 纪峰看见刘子墨毫不在意的神色，却是马上开口提醒了一句。 “刘司寇，这件事情原本并没有什么，但是背后有司徒大人插手，打协同百官，将你的罪状扩大，逼得太后何必下下不了台，只能让我过来请你回去。” “我怕到时候他们会在朝堂上针对你，想必，就算是陛下也不好太过护着你，所以，你还是要先有一些心理准备。” 纪峰虽然明白刘子墨如今的声望，在朝廷里面如日中天，但他毕竟势单力薄，在朝堂上没有多少朋友，那司徒党的人，如果真要针对他。 网罗了这几条罪名，足以对刘子墨造成一些打击，弄死刘子墨肯定不可能，但让刘子墨丢了官职，无法指挥大军，还是肯定可以办到的。 刘子墨听着纪峰的提醒，却是一点都没有在意。 “放心吧，纪公公，司徒鹏这老混蛋，就算联合文武百官来对付我，我也不害怕，等到了朝堂之上，我自然会跟他们好好掰扯掰扯的。” 接下来的时间，刘子墨倒是并没有打扰纪峰，自己坐在马车里面，闭目养神起来。 从颍川，一路往京城而来，路上也没有耽搁。 很快，众人就回到了京城之中。 一到京城，他并没有急着前去皇宫里面，面见皇帝。 而是直奔自己在京城的府邸，徐家宅院。 离开京城已经有一些时日了，这些天，他都没有看见月儿。 之所以这一次，会愿意这么干脆的回来，也是因为他有一些想春月了。 不然，这一次没有机会回来，那他自己回来的话，也找不到借口，所以不惧怕这些朝廷里的文武百官，对他的污蔑。 回到徐家，还未进去，刘子墨就迎来了张全这家伙的迎接。 他要回京城的消息，已经提前派人过来通知张全了，所以张全等人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算好了时间，知道刘子墨在什么时候会到达这里。 一看见刘子墨下马车，张全立刻笑脸相迎。 毕恭毕敬的冲着刘子墨招呼着。 “公子，您可算回来了。” 刘子墨和张全也有一些日子没见过了，看见这小子，如今还有了几分发福，毕竟生活水平好了，长胖点也是正常的。 “张全啊，最近京城的生意，怎么样了？” 刘子墨上一次离开京城的时候，在京城开了一家火锅店，当时火锅店仅仅开业了几天时间，就已经引起了极大的轰动，火爆了整个京城。 一天的营收就有数万两白银。 要不是当初刘子墨接了左中郎将这个职位，要马上离开京城，前去平乱，他只需要在京城呆上几个月，就能够变成百万富翁。 不过就算他离开了京城，却是把临湘县里的管家张全给叫了过来，有管家张全在京城这边，帮助他操办这些事情，总归还是更为放心一些。 张全也偶尔会派人去通知刘子墨，将京城这边的情况，告诉刘子墨，如今也有小半个月，没给刘子墨送消息了。 刘子墨一回来看见了张全，自然要询问一下，这边的状况。 听见刘子墨问起，张全连忙给刘子墨描述了起来。 “公子，您离开一共两个月，这边火锅店的生意，一直都很好，两个月的生意，一共营收一百三十七万两白银。” 张全一句话，就让刘子墨的神色，变得惊讶起来。 他没想到，这才两个月，火锅店的营收，居然高达一百三十多万两白银。 第376章 巨富 尽管刘子墨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听见这个百万级的数字之后，还是不免有几分震惊。 要知道，上一次，朝廷从西域押送过来的银两，负责为太后诞辰做准备的银两，都不过只有几十万两白银而已。 而刘子墨这两个月的时间，就赚到了一百多万两白银。 不过，等刘子墨冷静下来，仔细一想的话，也对。 毕竟当日火锅店开业第一天，就有十几万的白银，虽然第一天的营业额，大多都是因为刘子墨的会员制度，吸引而来的充值。 但火锅店里的消费，并不低，加上还有包厢制度等等，之后的每日，营业额，都保证在三四万两的规模。 就算每天只有四万白银的收益，一个月也有一百二十万啊，两个月的时间，就是两百多万。 当然，这是营业额，其中肯定是要去除成本的。 抛出材料成本，还有人工的损耗，净利润，也就只有张全方才所说的一百三十余万两了。 但就算只是一百三十万两，对于如今的刘子墨来说，同样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他还在豫州为了一些粮食发愁的时候，他家里的火锅店，都已经在京城，营收上百万了。 如果这百万级的银子，换成粮草，运送到颍川，那绝对可以养活几十万百姓的。 想到这一点，刘子墨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些主意。 “很好，张全，你小子做得不错，等我们回去了，我封你担任我们星沙国的国相。” 刘子墨虽然不是皇帝，但他是星沙王，星沙王在自己的封地里，也算是一个诸侯国，有自己的行政班子，这国相，也就是相当于辅政的大臣。 虽然刘子墨的这个王爵，没有管理封地的权限，但王府里的大小事务，他还是可以管的，给张全这小子一个甜头，能够让张全更加卖力的追随于他。 听见刘子墨的话，张全的脸上，顿时大喜。 激动的说话都哆嗦，毕竟一年前的张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家丁，可现在摇身一变，都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相了。 这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张全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混到现在这样的地步，这都是拜刘子墨所赐。 所以他自然格外的珍惜。 “谢公子，谢公子！” 张全激动的冲着刘子墨回答了几句。 刘子墨没有搭理这小子，从马车上，叫来了曹崇，让曹崇跟着自己，进入徐府。 刚一进来，迎面就碰见了徐成这老头。 徐成正要向刘子墨行礼，可是目光看见了站在刘子墨身后的曹崇。 顿时，就让徐成神色一沉。 “曹……公子，你怎么来京城了！” 徐成自然是认识曹崇的，徐成当年是曹腾的下属，还是嫡系，跟随曹腾南征北战不少年，曹崇的年纪虽然不大，但也很受到了曹腾的喜欢，小的时候经常带在身边。 现如今徐成看见曹崇，多少还是有一些惊讶，毕竟曹家都没了。 曹崇在看见徐成的时候，也很是惊讶。 因为曹崇已经听说过了曹家自己大哥的事情，曹航等人，就是因为有徐成的帮助，才能够从京城里逃走。 所以对于徐成，曹崇也格外尊敬。 “徐将军。” 曹崇拱拱手，冲着徐玄行礼。 “快快请起，不用多礼。” 曹崇刚要给徐成鞠躬，表示感谢，徐成连忙将曹崇给扶起来，然后拉着曹崇，就往内院里面走，生怕曹崇被旁人看见。 毕竟如今的曹家，在朝廷里面还是有不少的政敌的，有不少人，都巴不得曹家的人，都死光。 刘子墨见此，便主动开口和徐成说起了，自己带曹崇到京城来的用意。 “徐伯，是曹婕姑娘，让我去豫州找寻曹崇公子的下落，我这一趟在豫州正好找到了曹崇公子，索性便带他到京城里来。” “曹崇公子在京城认识的人不多，想必只要伪装的好一些，没有人能够发现他的身份。” 徐成一听是曹婕让刘子墨去找曹崇，这才放下心里。 “公子，曹崇公子的身份，非同一般，切记莫要让旁人知晓，否则将会惹来极大的麻烦，就算皇室，都对曹家忌惮几分。” “这个我知道，你们是旧识，那就先聊着，我就不打扰了，我去看看月儿。” 刘子墨也没打扰徐成和曹崇的叙旧。 他心里还牵挂着春月，可没打算在这里继续浪费自己的时间。 拱拱手，向二人道别，自己则是转身，往旁边的院子里过去。 春月身上的伤势，早就已经好了，不过这些天，一直都没怎么离开徐府，去京城的各大街道上闲逛。 一来，当时刘子墨离开的时候，让他注意安全，不要轻易离开府邸。 二来嘛，也是火锅店的生意，越来越好，涉及的金钱越来越多，许多账目，张全一个人不可能完全管的过来，刘子墨需要春月监督，所以春月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这些天，每日算店铺里面的账目，都够没上过学，不识几个字的春月，颇为头疼。 好在徐家夫人，是一个大家闺秀，懂的一些，有几分文学修养，平日里，就让徐家夫人教导春月。 让春月这两个月进步神速，现在已经能够自己独立算清楚这些账目了。 “番茄的销量剧增，需要提醒张全多叫人种些番茄。” “土豆也有很大的需求。” “还有西瓜，不过最近入了冬，怕是种不了西瓜了。” 春月一边翻阅着手中的账目，一边自言自语的说话。 刘子墨已经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推开小窗，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看到春月正在聚精会神的翻看账目，一时间也有几分讶然。 不过却并没有打扰春月，而是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悄悄的走了进来。 春月太过于专注，居然对于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刘子墨，浑然不觉。 等刘子墨已经靠近春月身后，她都还没有察觉。 “傻丫头，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聚精会神。” 刘子墨突然开口。 “啊！” 被刘子墨这么突然的一句话，吓的春月一愣，小脸立刻花容失色。 第377章 思念 春月被刘子墨吓了一跳，扭过头来。 却看见是刘子墨后，顿时花容失色的小脸，又变成了惊喜。 “公子！” 春月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一把扑入刘子墨的怀中。 她太久没有见到刘子墨了。 眼下突然看见自家公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久违的思念之情，立刻涌现在心头。 顾不得那么多，思念情绪占据了她的内心，便扑入刘子墨的怀中，想要好好的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只要能够抓住刘子墨，便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春月细腻的手臂，锁住刘子墨宽厚的胸膛。 紧紧地抱着，生怕下一刻刘子墨就会消失不见。 感受到面前的男人身上传来炙热的气息。 春月这才明白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而刘子墨同样能够，从春月这里感受到那浓浓的思念之情。 没有拒绝穿越的怀抱，反而十分配合，也同样伸出手，将春月抱在自己怀中。 一边抚摸着她的后背，一边开口冲着春月安慰道。 “月儿，公子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 春月听着刘子墨的声音，眼眶里立刻就出现了一些泪花。 猛地点了点头，然后用柔弱的声音，冲着刘子墨回答。 “想，月儿好想公子。” “傻丫头，我就知道你想我，这不，我就回来看你了。” 刘子墨说罢，就扭过身来，抱着春月坐在了凳子上。 此刻的春月，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公子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用力地抱紧刘子墨，是一刻都不愿意撒手。 刘子墨此刻也是紧紧地抱着春月。 一只手抚摸着她滑腻的秀发，另外一只手也是不甘示弱，摸着春月粉嫩的脸蛋。 目光停留在春月的脸上，两月未见，相思之情写在了脸上。 春月，就是刘子墨在京城的唯一牵挂。 只有春月，才是刘子墨回京城的最大动力，什么皇帝，什么大臣，都要靠边站。 他抱着春月，就这样抱着，也能够感受到少女身上传递过来的体温，在这寒冬腊月之际，确实是相互吸引的火炉。 或许是太久，没有看见刘子墨，春月也大胆了一些，更为主动地贴近刘子墨，二人就这样脸贴脸。 感受到面前女子身上传来的炙热鼻息，刘子墨再也忍不住了，嘴一动，就吻了上去。 炽热的吻，让春月身子一颤。 却并未拒绝刘子墨，反而双手抱住刘子墨，更为紧密一些。 感受到面前少女对自己的渴望，刘子墨又哪里忍得住，体内一股滚烫的气息逐渐上涌。 一阵亲密的接触之后，刘子墨一把抱起春月，就打算将春月抱回床榻之上，有心更进一步。 奈何他刚想要和春月发生点什么，门外又传来了张全这家伙的声音。 “公子！” “公子！” 张全喊了一声，见里面没有动静，又喊了一句。 刘子墨的手，刚刚伸进春月的衣服里面，还没来得及帮助美人宽衣解带，就听见了张全的声音。 一下子就脸色不对了。 而躺在床上的春月，听着外面张全的声音，顿时脸上露出一抹羞红。 害羞的别过头去，不敢看刘子墨，甚至拉了拉床上的被子，想要盖住自己，以免和刘子墨对视。 刘子墨看见春月羞红的脸色，也不好继续下去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推门出来。 张全见里面没有动静，还打算继续再喊一声，刚准备开口，就被刘子墨给打断了。 “行了行了，别吵了，出来了。” 刘子墨推开门，看了一眼张全，脸色不悦地说了一句。 看见刘子墨出来了，神色不好看，张全立刻意识到了些什么，作为管家类的人物，察言观色这种事情是最要学会的。 他马上就别开话题，不和刘子墨说别的，直接说起了正事。 “公子，外面有公公找您。” 张全开口，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刘子墨听见张全这么说，这才跟着他说起了正事。 “有公公找我？” “是谁啊？” “小的也不知道，公子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有公公到徐府来，徐成自然早早的就躲了起来，毕竟他现在还是不能够见光的，他应该是一个死人才对。 所以，只能有刘子墨自己亲自去接。 正因如此，张全在看见了外面有公公找来，才会第一时间来找刘子墨了。 刘子墨一边和张全聊着，一边就开始往外面走，好在徐府并不大，没几步路，就已经来到了庭院外。 看见了一队马车，还有一个公公。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个公公，他并不熟悉，不过还是认识的，是常年陪伴在小皇帝身边的人。 看见他出现在这徐府外面，刘子墨很快就意识到，应该是小皇帝得知了自己回到京城的消息，所以派人前来传唤自己，让自己进宫去见他了。 果不其然，等刘子墨从府中走出来的时候，那个小公公，很快就冲着刘子墨行礼，然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刘司寇，陛下有旨，让您现在就进宫去见他。” 小公公一开口，就让刘子墨脸色暗淡了几分。 好不容易出差回来，和自己家的小娘子亲热都还没一会呢，就要被上司叫过去述职，这也太赶了。 刘子墨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却也不敢拒绝，毕竟现在小皇帝的威严还是有的。 若是他抗旨，怕是会得罪小皇帝，明日早朝和朝廷上这帮废物大臣们辩论的时候，可就不利了。 “知道了小公公，我准备一下，这就进宫。” 既然皇帝知道他回来了，还叫人来传唤，那刘子墨肯定还是要先去宫中见他一面的。 不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不过他也没有立刻起程。 而是扭头回到了府中，和张全等人吩咐了几句，叮嘱他们自己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之后、 这才重新离开徐府，带上黄汉生等几个仆从，上了马车，直奔皇宫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小皇帝，已经在皇宫之中，等的急了。 第378章 进宫述职 “刘子墨这厮，回京城来了，也不知道第一时间来见朕，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狗东西。” “亏朕还在大臣们面前，那么推崇他。跟司徒鹏等人较劲，尽力保全他。” 纪峰回到了京城之后，给小皇帝传来的消息。 小皇帝也就知道，刘子墨等人回到了京城，正盼着刘子墨来见他呢，可是刘子墨居然没来。 小皇帝那就不干了，他对刘子墨这两个月的遭遇，可是极为感兴趣的，平定内乱，击溃豫州黄天教，斩杀数万敌人。 这种事情，光是想一想，就足以让小皇帝热血沸腾了。 别看小皇帝年纪不大，但他和刘子墨一样，都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最是热血。 如果不是小皇帝自己是皇帝的缘故，他早就想要亲自率领兵马，跑到战场上去与那些贼寇厮杀了。 就在小皇帝又等了好一会，还没有看见外面有人进来的时候，他不免又催了催身边的小太监。 “去去去，赶紧派人去催一催，刘子墨这厮，怎么还不来。” 身边的小太监，已经被皇帝叫出去好几个了，都是去催促刘子墨尽快过来。 小太监听见了皇帝的话，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急忙点头答应下来。 “陛下，微臣来了。” 那小太监刚刚答应下来，还没有走出这个大殿，外面就传来了刘子墨的声音。 听见外面刘子墨的声音，小皇帝也是比较熟悉的，顿时脸色一喜。 一扫刚才焦急等待的愤怒之气。 起身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随即就跑了两步，还没下殿，就看见刘子墨在两个小太监的带领下，正从外面的走廊里走过来。 “刘爱卿！你可算是来了。” 小皇帝看见刘子墨，迫切地就冲着刘子墨开口说话，并且直接追问起了刘子墨打伤县令王桥一事。 “你可知道，这一次朕叫你回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吗？” 出于对刘子墨的关心，小皇帝就是想要弄清楚，刘子墨动手殴打王桥的原因，如果不是什么大事，那他就可以做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也没弄出什么人命，就是抢了点粮食，这种事情，虽然有违军纪，却也是可大可小的。 如果他这个皇帝都不在意，那其他的大臣们，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刘子墨看见小皇帝问起，倒是也不隐瞒，这一次他回来，也正有解决这个事情的打算。 “陛下，微臣知道，是因为微臣打伤了中牟县令王桥一事。” “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大司农在早朝上细数了你数条罪证，状告于朕，联合其他数个大臣，想要朕剥夺了你的左中郎将一职，革职查办！” 小皇帝问起了详细的内容，当下，刘子墨也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句。 “陛下，这件事情，其实微臣也是身不由己。” “你且详细说来。” “陛下可知，近期豫州的情况？” “有探子往来，知道一些，听说你在豫州开仓赈济灾民？” “对，既然陛下知道，那么我解释起来，就容易了。” “豫州今年旱灾，灾情连绵数个郡县，当地百姓种下去的粮食，十不存一，虽然不至于颗粒无收，但养活一家人都困难，更何况是还要应付朝廷繁重的税赋。” “不少百姓因为缺少吃的，迫不得已，只能去当了匪徒，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但他们本性不坏，只是一时间被生活所迫。” “原本就算是这样，我也可以不管，可近来，冀州大乱，朝廷和黄天教在那边大战，引发了数个州郡的百姓流离失所。” “豫州靠近冀州，有不少百姓逃难而来，一时间豫州难民人数大增，天有不测风云，近日又突遭大雪，几乎每日都有人冻死在路边。” 刘子墨先是跟小皇帝描述了一下当前豫州的局势，说好了背景，再去说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皇帝想必也就能够理解了。 光是这一番话，就已经听得小皇帝的脸色，开始有一些不对劲了。 他虽然有一些自己的皇室探子，但大部分的消息，都是经由手下的大臣们汇报上来的。 这些大臣，一般都是报喜不报忧，除非是瞒不住的事情，才会上报。 而像刘子墨所说的这种事情，小皇帝根本不知情。 就算是知道刘子墨在赈灾，也只是一味地认为，刘子墨在救助当地的百姓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可现在一听刘子墨这样的描述，他才明白，当地的灾情已经十分严重了。 不说伏尸千里，饿殍遍野，那也是饥寒交迫，惨不忍睹。 “光是微臣驻扎的颍川郡，难民的数量，就远远不止万人，这些人可都是炎汉的百姓，我等出兵剿贼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解决朝廷的困境，还百姓一个安宁吗？” “微臣，既然身为左中郎将，又怎么能够看见百姓饿死于城郭之中，便将朝廷下拨来的军粮开仓赈灾，救济灾民，同时宣扬朝廷的仁义，陛下的仁德。” 说到正题上之后，刘子墨还不忘给小皇帝拍了两句马屁。 这两句话一说，倒是让小皇帝的脸色，好看了不少，同时对刘子墨的目光也变得更为柔和了。 “继续说。” 他只是淡淡地回应了刘子墨三个字，就让刘子墨接着往下说。 “可是朝廷自从出征的时候，押送过一批粮草之外，后续并未有粮草运送到颍川。” “我将前两次朝廷赏赐的金钱绢帛都换成了粮食，也不够那些灾民和士卒们的用度，只好去找朝廷的督粮官问粮。” 刘子墨接着说。 “可是等我的人去找中牟县令要粮的时候，他非但不给，还将我的人打了一顿。” “这件事情，自然激怒了我，随即我便亲自去问那王桥，谁知这王桥蛮横无理，有粮也不给我运，还说微臣麾下的将士，并无多少，又非精锐，无需那么多的粮食。” “府库之中的粮食，乃是运送到冀州的，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微臣一怒之下，只好动手打伤了县令，将府库给给抢了。” 第379章 扬我天威 刘子墨将自己殴打王桥的经过，做了简单地描述。 此时还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听见了刘子墨的描述之后，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逐渐阴沉下来。 他虽然早就已经通过大司农王有为之口，大致上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但是王有为口中所说出来的事情，必然是向着他儿子。 王有为跟他说的是，刘子墨不顾朝廷法度，抢走了原本要运给霍天的粮草。 并且打伤了看守粮草的县令王桥。 刘子墨目无王法，纵容下属。 几条罪证下来，说得满朝文武义愤填膺。 可现在小皇帝在听见刘子墨的说辞。 刘子墨这么做，倒也不全是为了自己。 而是救人心切，同时责怪运粮官，为何两个月的时间都不往刘子墨的军营里运粮。 他们各说各有理。 但这话放在小皇帝的面前却并不一样。 刘子墨是救人心切，同时出于赈灾的事情考虑。 他所做的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豫州的百姓以及逃亡至此的难民。 这么做其实是代替皇帝，为百姓赈灾。 是为皇帝办事。 一下子形象就高大了起来。 可偏偏遭遇了县令的阻挠，引起一些冲突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岂有此理，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听完刘子墨的描述之后，小皇帝勃然大怒，用手奋力地拍了拍龙椅上的扶手。 显然他一开始没有意识到战场上的残酷，现在听刘子墨的描述之后才明白天灾人祸导致普通百姓民不聊生。 百姓们的状况不妙，可是他在这京城的皇宫之中，却没办法了解普通百姓的生活状况。 如今听闻这些事情，自然也跟着开始忧心忡忡起来。 “爱卿，现在豫州的灾情如何了？” 听完刘子墨的描述，小皇帝对大司农等人颇有微词，但现在毕竟不是在上朝。 就算他想问罪这几个人，那也需要等明日早晨上朝的时候才可以。 而现在，他更关心的则是战场上的灾情如何，百姓们的生活可有改善。 如果不能弄明白这件事情，小皇帝心中必然还是会一直耿耿于怀。 站在小皇帝对面的刘子墨听见小皇帝更为关心自己治下的百姓。 不免对小皇帝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虽说小皇帝年纪不大，但能够做到这一点，至少证明这小皇帝并不是一个昏君。 百姓的所求其实并不多，历史上所谓的安居乐业，大治之世。 其实无非就是百姓有口饱饭吃。 对于其他的诉求，普通老百姓还真没有那么多。 眼下，小皇帝只要能够保证这天下的百姓都能够吃上饱饭。 其实炎汉帝国，就还有挽救的可能性。 至少不会毁于这一场黄天教的起义。 “陛下，灾民的事情陛下暂时可以放心，我已经花费了大量的金钱去周边购置粮草，短时间里，可以保证颍川郡灾民能够吃上饱饭。” 刘子墨先是冲着小皇帝安抚一句，不过随即又一改神情。 马上露出担忧之色继续说。 “不过灾民数量源源不断，已经遍及整个豫州和荆州部分地区，以我自己的能力，没办法顾及到所有的灾民。” “加上豫州各地还有一部分黄天教的反贼作乱，想要彻底解决灾民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缺少粮草。” 刘子墨没能够解决豫州灾民的事情，毕竟他的能力有限。 能够暂时安抚住颍川这边的难民就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先是淡定了几分。 随后也随着刘子墨神色的变化，跟着紧张起来。 “这么说，灾情依然十分严重，岂有此理，大司农和大司徒等人没有跟朕说起过这些事情，朕还被他们蒙在鼓里！” “陛下，这些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明日早朝，陛下可询问在场的文武百官。” “想必文武百官都知道一二。” 小皇帝听着刘子墨的描述之后，也就点了点头。 这种事情现在着急也没什么作用，等明日朝会，在朝堂之上与文武百官好好商量一下，才是要紧的事情。 现在他和刘子墨说得再多也无作用。 问清楚了，这件事情之后，小皇帝反而没有那么大的担心了。 随即话锋一转，开始问起了刘子墨在豫州攻打黄天教这些匪徒时的一些细节问题。 相对于其他的事情，小皇帝更在意的就是，刘子墨是如何在战场上战胜黄天教这些匪徒的。 因为他也想要亲自到战场上去。 策马扬鞭，征战沙场。 只可惜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 只能够通过旁人，去询问一些战场上的细节，同时学习一些经验。 见到小皇帝，对自己在战场上的事情很感兴趣。 刘子墨也毫不吝啬地开始跟小皇帝说起了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 他从自己领兵出击，离开京城开始说。 跟小皇帝的描述了，如何击败雷老虎，又是如何百里奔袭，断绝雷老虎等人的后路。 前后两次击败雷老虎，彻底斩杀这个豫州黄天教的大渠帅。 虽然刘子墨没有亲自到战场上。 拿着刀枪与敌军，近身搏杀。 但是，这两次的战斗，他都是亲自参与。 对于这两场战斗的细节问题，也都是十分了解。 跟小皇帝描述起来自然是没有任何的困难。 再加上刘子墨生动的描述，以及对气氛的烘托。 说起自己在战场上的经历，那就跟讲故事一样精彩。 每每说到激动人心的时刻，都让小皇帝的神情跟着一起紧张了起来。 就这样，说了许久的时间，中途刘子墨口都干了，小皇帝命人送来两壶热茶。 又坐在这里说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自己，征战黄天教再到赈灾的事情讲完。 小皇帝听着刘子墨描述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 脸上充满着，激动羡慕之色。 一方面是觉得好奇，另外一方面则是觉得刘子墨，这件事情办得很不错。 毕竟刘子墨不但扬我炎汉天威击溃了造反的黄天教。 还大肆赈灾，挽回朝廷在百姓中的声望。 “爱卿，听完你的描述，以此番前往豫州讨伐黄天教，非但没有过错，反而有功。” 第380章 十二时辰营业 小皇帝大大地地赞扬了刘子墨。 对于刘子墨跟他说起的这些事情，已经完全相信甚至开始对大司农王有为，大司徒等人的事情产生强烈的厌恶。 刘子墨反倒是对自己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太多的骄傲。 谦逊地冲着小皇帝回答。 “陛下，这只是微臣分内的事情，能为陛下分忧，为朝廷出力，是微臣的职责所在。” 小皇帝听着刘子墨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于刘子墨，他是十分相信的。 “你的事情，我已经明白了，爱卿不用担心，等我回去和母后商量，明日朝会上，在与那帮大臣们好好谈谈。” 了解清楚之后，小皇帝终于放心了下来。 看了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 这才让刘子墨回去。 不然回去得太晚，可就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了。 毕竟明日还得上，早朝。 像刘子墨这些大臣要起来得更早。 听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之后，刘子墨随即提出了告辞。 小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刘子墨可以离开了。 刘子墨这才弓着身子，行礼以后从这大殿里退出去。 等到刘子墨从皇宫里回来的时候。 天都已经黑了。 在皇宫外面等着他的黄汉生等人，倒是并没有什么怨言。 接到了刘子墨之后，便赶回徐府。 此刻刘子墨已经饿了。 回到府中时，家里的人正在准备晚饭。 因为知道今日刘子墨会回来吃晚饭，今日的饭菜要比往日更加丰盛一些。 如今刘子墨在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仅从老家又多调了一些下人过来，还将原本在临湘县为刘子墨准备饭菜的厨子都带到了京城来。 两地相差一千多里的，饮食习惯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虽说刘子墨在京城也生活了一段时间。 但在这边的饮食习惯倒是还没有太大改变。 听说家中有临湘来的厨子，自然是颇感意外。 回到了府里之后，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经准备妥当。 就等着刘子墨回来了。 刘子墨立刻招来了黄汉生。 让黄汉生一起入座就餐。 便开始和分别了两个月之久的家人朋友们开始相聚。 虽说是一场聚餐，但实际上能够坐在桌子上来吃饭的人也没多少。 除了春月，张全，黄汉生这几个追随刘子墨比较早一些的人之外。 剩下的，无非就是徐家的徐成夫妇。 以及这一次跟随刘子墨回到京城的曹崇公子。 饭桌上，其他人都还好，毕竟和刘子墨也算是熟悉了。 除了徐成会向刘子墨话语之间，打听一下自己儿子的近况。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好说的。 一顿饭吃完。 刘子墨都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一下。 曹崇便又找上了门来。 这已经来到了京城，曹崇的心中十分牵挂自己的姐姐。 他跟随刘子墨来京城的，唯一目的就是去找自己的姐姐。 可是之前等了一天，刘子墨离开了也没回来。 他也不好自己一个人去找姐姐。 毕竟他的身份还是十分敏感的。 现在等到刘子墨回来了，自然顾不得这么多，只能主动上前询问刘子墨何时带他去见自己姐姐。 刘子墨本来并不着急带曹崇去见曹婕。 他打算等两天之后，等他没那么忙了。 再带着这小子去见曹婕。 不过现在既然这小子主动提出来，他也不好拒绝。 “好吧，既然你主动向我要求了，那我也不能拒绝你，你准备一下，换身衣服，然后我带你去见你姐姐。” 刘子墨冲着曹崇打量的一眼。 虽然现在曹崇身上并没有穿着原先的旧衣服，但曹崇小的时候还是在京城长大的。 在京城多少还是会有一些熟人。 若是被人察觉到了曹崇的身份。 对于刘子墨而言，乃至于曹崇本人都有不小的麻烦。 换一身衣服，特别是换成刘子墨火锅店里的统一制服。 也能够更加隐蔽地隐藏他的身份。 刘子墨找张全要了一套火锅店的制式服装。 给曹崇换上之后，这才开始带着曹崇前往火锅店。 有夜色作为掩饰，曹崇也能够更好地隐蔽自己的身份。 能够认出他身份的人，也就不多了。 在张全的带领下，刘子墨很快就领着曹崇来到了火锅店。 如今的火锅店，从最开始开业的时候，只营业到晚上八九点，改为了十二个时辰营业。 一方面是因为火锅店的火爆，大大出乎了刘子墨的意料。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无法扩充更多的桌椅，只能够采取延长火锅店经营时间来变相增加收益。 毕竟晚上也是火锅店营收的重要来源。 因为这京城和其他地方不同。 其他城镇县城一到太阳下山之后。 基本上城中鲜有灯火，一片寂静。 但是京城就不一样了，万家灯火照亮京城，各种娱乐场所灯火通明。 许多酒楼，乃至风花雪月之地，整晚都有士人相聚，甚至歌舞升平，夜夜笙箫。 正因如此，许多玩累了的达官贵族，就想要一解口腹之欲。 而许多酒楼在晚上是不营业的。 这样一来十二个时辰营业的火锅店就具有了极大的优势。 每天晚上火锅店的生意甚至反而比白天更为火爆。 不说座无虚席，也是一位难求。 为此，刘子墨还刻意吩咐火锅店里面的服务生，在火锅店里面多准备一些灯笼。 好将整个店铺里面照的更明亮一些。 特别是在庭院内外，都有篝火准备。 这也让整个火锅店，都变得灯火通明，成为京城里一道亮丽的景色。 刘子墨带着曹崇来到火锅店里的时候，并未惊动任何人。 他甚至都没有从大堂里经过，直接领着曹崇走到了后院。 因为这座宅院里前面一部分是火锅店，而后面一部分则是曹婕的院子。 平时不对外开放。 而且，很少有人能够靠近。 可刘子墨倒是不同，他对后院也是轻车熟路。 之前已经来过许多次了，这一次带着曹崇过来。 同样是十分熟悉，很快就在两个婢女的带领下来到了曹婕居住的院子。 “曹姑娘，可已经睡下？” 第381章 姐弟相见 刘子墨站在曹婕的居住的院子外，冲着里面喊了一声。 平时的曹婕睡得很早，因为她本身在京城也没什么朋友。 再加上晚上就更加无聊，除了睡觉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 今天她都已经打算休息了。 刚刚吹熄了房间里的灯，却听见院子外有人呼唤。 又连忙点起了烛台。 然后端着烛火冲着外面回应了一句。 “谁？” “曹姐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刘子墨再次冲着里面说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让里面的曹婕顿时神色一喜。 “刘公子，是你啊，你回来了！” 里面的人说着也跟着推开了房门。 很快，曹婕就从院子里走出来。 刚一出来便借着手中的烛火，看见了门外的刘子墨。 同时，目光也逐渐落在了刘子墨身边的年轻人身上。 在看见这个年轻人容貌的那一刹那。 举着烛火的曹婕，顿时就神色一愣。 随即整个身子都激动起来。 “崇弟！” 尽管她知道站在自己院子外，求见的人是刘子墨，但她也没想到刘子墨居然直接将她弟弟曹崇给带来了。 在看见自己弟弟曹崇的那一刻，她都已经激动得有些说不清话了。 而站在刘子墨身边的曹崇，此刻同样十分的激动。 可以说曹婕已经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姐姐！” 虽说曹崇开口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声音中那饱含激动的语气。 还是让站在旁边的刘子墨能够感觉得出此刻他的兴奋。 曹婕激动归激动，但她还是没有忘记此刻的身份。 左右看了两眼，在四周打量了一圈。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后，这才拉着刘子墨和曹崇等人进了院子里。 很快便引领着二人进入，自己的闺房，并且关上门。 “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还是进屋里面来再谈吧。” 毕竟曹婕虽然没有在上一次的党务之祸中受到牵连。 可她毕竟是曹腾的女儿，还是会被许多人给忌惮。 隐藏在他府中内外的探子，不在少数。 稍有不慎，就会被别的有心之人，觉察到什么。 所以万事都得小心谨慎。 将刘子墨和曹崇带入自己的房间之后，她这才开始询问起了刘子墨和曹崇的经历。 “刘公子，你居然真的找到了我弟弟，真是太感谢你了。” “崇弟，这半年来你过得还好吗？老宅怎么样了？母亲她…” 曹婕先是冲着刘子墨投去感激的神色，随后就将刘子墨晾在一旁。 开始着重和曹崇交谈。 刘子墨也十分识趣了，知道人家姐弟许久未见又有说不完的话。 他和曹婕之间倒是没有什么一定要说的内容。 所以不如等他们姐弟两个说完之后再和曹婕交谈。 曹崇面对曹婕的询问。 刚开始的时候还显得有几分激动。可当曹婕问到陈郡老宅的一些事情，还有他们母亲的事。 曹崇的脸上也不免跟着露出了一些失落。 曹婕很懂自己的弟弟，看见弟弟脸上的神色，就已经猜测到了一些什么。 随即用不安的神情迫切地追问的。 “弟弟，是不是母亲大人她出了什么事情？” 看着曹婕迫切的模样，曹崇忍着泪水，还是点了点头，告诉了曹婕，陈郡老宅的事情。 姐弟两个，在这个屋子里，相互倾诉了这大半年来的遭遇。 曹婕说的，都还算正常，毕竟党锢之乱，曹家崩塌，大司马身死之后，司马党分崩析离在短时间里就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但是对于曹婕而言，她所受到的影响，真的不大，顶多就是被限制在了京城，不能够离开而已。 至于其他的，还是自由的，毕竟有西域都护未婚妻这个身份在，任何人，乃至是小皇帝，都得给几分面子。 毕竟，西域都护按理说，还是小皇帝的亲舅舅，小皇帝叫曹婕，甚至得叫一声舅妈呢。 不过，当曹崇说起了自己的遭遇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陈郡老宅，先是遭受了朝廷的一波清算，后面又被当地各大世家大族的欺压，连带着整个曹家都被迫离开阳夏，只能够归隐山林，躲避这些仇家的追杀。 曹崇虽然是大司马的小儿子，但能够幸免于难，也是大幸了。 曹崇将自己的遭遇，简单地和曹婕描述了一番，曹婕听到自己母亲病重，身死的时候，都没有钱医治的时候，不免有了几分触动。 眼眶里噙着泪水，泪珠在眼眶里面打转。 她捂着自己的嘴，怕自己哭出声来。 “姐姐，我们没有亲人了。” 看见曹婕哭了，曹崇这个小子，也终于是忍不住了，悲伤的情绪挂在脸上，跟着曹婕流泪。 刘子墨看见这种画面，一时间也是只能叹气，家道中落的时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等了好一会儿，曹家姐弟才终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悲伤的氛围之中缓过神来。 曹婕了解了自己的曹家在陈家发生的事情之后，虽然伤心，但至少还有一个亲弟弟活着，也算是幸运了。 “刘公子，我弟弟这件事情，还是要感谢你。” 曹婕从椅子上起身，冲着刘子墨正经地行礼，深深地鞠躬，表示感谢。 她如今也没有什么权势，想要感谢刘子墨也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只能够，用行为来表示自己对刘子墨的感谢了。 刘子墨也知道曹婕可怜，看她这个模样，倒是并不想曹婕太过于执着于此，马上就冲着曹婕开玩笑的说。 “咳，小事一桩，答应了曹姐姐你的事，我肯定还是会办到的，你要是真想感谢的话，就把我的租金给免了吧。” 刘子墨租下曹婕的这间院子，开设火锅店，其实并没有多少钱，顶多也就是花了几千两银子罢了。 对于现在的刘子墨，拥有上百万两白银的他，这点钱还真不算什么。 之所以开玩笑这么说，只是让曹婕更加安心一些。 曹婕一听刘子墨这般说，脸上被逗笑了。 “呵呵，不就是一些房租，免了，都给你免了。连这间院子，我都可以送给你。” 第382章 早朝 刘子墨一听曹婕说，连院子都可以送给自己。 也是跟着笑了笑。 “我可承受不起，这个院子，在京城里，怎么也价值几十万银两，我可不敢拿。” “好了，曹姐姐你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给你办到了，天色也深了，我也就不在这里继续打扰了。” 刘子墨就打算跟曹婕告辞，离开这里。 毕竟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的话，等下没什么时间可以休息了，明日还得去早朝。 “等等。” 看着刘子墨正要告辞离开，曹婕再次开口冲着刘子墨挽留了一句。 “曹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刘子墨并不知道曹婕叫他做什么，不过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公子，只是不好开口。” “何事？曹姐姐有话尽管直言，你我之间，还这么客气干什么。” “是关于我这弟弟的事情。” 曹婕冲着刘子墨看了一眼，随后又冲着自己的弟弟看了一眼。 刘子墨顺着曹婕的话，也跟着看向了曹崇。 “关于曹崇的？” 刘子墨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也就释然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这曹崇被他带到了京城来，曹崇在京城现在举目无亲，虽然有一个姐姐，但是并没有办法依靠。 曹婕自身都难保，更何况是保护自己这个弟弟呢。 她想要帮助自己的弟弟掩护身份，只有拜托刘子墨才能够办到。 “曹姐姐，是想要我暂时收留曹崇小兄弟吗？” 刘子墨想到了这一点之后，便主动冲着曹婕问了起来。 曹婕一听，也是很快点了点头。 “刘公子还是聪明，一眼就看穿了妾身的想法。” “妾身如今的身份，确实不方便将崇弟安排在府中，那样的话，只会害了他。” “今日看到他身上穿着你们火锅店的制服，倒不如让他在你的火锅店里担任一个小二，既可以掩盖身份，又能够暂住在府中，我也不必担心。” 曹婕都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安排曹崇。 听着曹婕的说法，刘子墨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这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反正曹崇这小子，也没有地方可去。 留在火锅店里也算是一个帮手。 “行，那就让他去找张全吧，张全会安排好的。” 刘子墨点头答应了下来之后，冲着曹婕又看了一眼，确定曹婕已经没有什么话说了。 这才告辞离开府邸。 他从曹婕居住的院子里出来，并没有直接回去。 而是来到了前院火锅店营业的几个地方。 先是查看了一下火锅店的营业状况。 毕竟离开了两个月，还未检查火锅店具体的经营状况如何。 之前是交给张全在打理，这些事情他虽然没有过问，但并不是代表他对火锅店的生意并不关心。 相反，他对火锅店的生意十分关心，这是一笔大买卖，事关他能否在短时间里收敛巨大的财富。 如果营业状况出了问题，一个稳定的收益来源恐怕就得断了。 好在经过一番巡查各种检查之后，火锅店的状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 至少在刘子墨的检查之下火锅店的生意还算过得去，没有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 不管是大堂还是包间，都有不少人在这个点吃火锅。 食材一批一批送进来。 为了让这些食材变得更加新鲜。 刘子墨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专门找当地几个大家族联手。 从他们的手中用高价收购上等食材。 也只有那些世家大族的手中才拥有数量如此之多的食材。 普通百姓，就算有一些食材，也绝对无法满足刘子墨这样庞大的需求。 那些世家大族刚开始还拒绝和刘子墨合作。 可是后来，在刘子墨的金钱攻略下，没有人能够拒绝足够刘子墨如此高价购买。 很快就有人倒戈，暗中和刘子墨交易。 这才让火锅店的生意得到了保障。 生意一好，钱自然赚的就多。 刘子墨为了防止这京畿之地的世家大族联手起来，用食材遏制他开火锅店。 尽力不找那些比较强大的世家大族合作。 而是找一些处于落魄境遇的世家大族。 这样的家族缺少钱财，才会为了足够的利益，出售自己手中的粮食作物。 甚至为了钱可以直接将土地转卖给刘子墨。 为此刘子墨，还吩咐张全若是有人愿意卖地，他也尽数将土地收入麾下。 毕竟在京畿之地没有足够多的土地种植蔬菜，他的火锅店很容易遇到食材短缺的情况。 一旦没有食材，火锅店的生意必然会遇到阻碍。 特别是如今过去了两个月。 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们早就已经摸清楚了刘子墨火锅店的经营方式。 这火锅店到底有多赚钱，他们自然知晓。 早就已经摩拳擦掌想要学刘子墨的模样开设一家火锅店的分店。 就算不能够达到刘子墨所开设的这家火锅店的地步，至少能够从这其中分得一杯羹，也能够赚得盆满钵满。 毕竟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能够赚取上百万两银两的巨大财富。 说出去放在整个京城，怕是没有任何一个家族能够抵挡得住。 好在刘子墨并不担心这些事情的发生。 应对别人抄袭他已经有过了经验。 这些事情等真的有人抄袭之后，他自然会慢慢去解决。 从火锅店里回来。 已经是深夜了。 府里的人基本上都睡了，只有负责巡逻的护院们还在忙碌着。 刘子墨回到自己居住的屋子里时。 就连春月都已经睡下了。 原本刘子墨还有很多的话想对春月说。 不过看到这个小妮子已经睡了。 也就没有再将其叫醒打扰她休息。 他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之后。 也是一阵阵的困意来袭。 爬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 他便早早地起来。 天还没亮，就得开始准备前往皇宫。 因为今日早朝。 满朝文武必然全部都会如约而至。 到时候以大司农王有为、大司徒司徒鹏等人为首的官员必然会对他发难。 他得好好应对。 第383章 包藏祸心 早上起来的时候，尽管刘子墨很是小心，可还是将睡在他身边的春月给吵醒了。 春月见刘子墨起床，便连忙起身，服侍刘子墨更衣。 刘子墨简单地吃过一些米粥，便乘坐马车，前往皇宫。 在去到皇宫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 不少的大臣们都已经在皇宫的入口处候着了。 看见刘子墨从马车上下来。 许多人都已经开始私下里议论纷纷。 有人对刘子墨投来赞许的目光。 还有人对刘子墨投来厌恶的神情。 对于刘子墨这个人多少有些褒贬不一。 毕竟他既是一个能够在短时间里击溃黄天教叛军的能人。 又是一个会率领手下兵马洗劫府库粮草的恶人。 不同的人看到刘子墨身上不同的闪光点。 对刘子墨的认识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刘子墨在朝堂上并没有太多的熟人。 所以和这些文武百官也谈不上多熟悉。 没有跟他们搭话就站在皇宫门口闭目养神。 等到时辰一到，皇宫大门打开。 这些大臣们才如约而至，一同进入皇宫内前往议政的宫殿。 刘子墨也不是，第一天上早朝了。 对于这些规矩早就已经，烂熟于心。 随着众人一起站立在朝堂两侧。 趁着小皇帝和太后还没有来的空隙。 刘子墨的目光开始在朝堂上打量了起来。 在每一个大臣们的脸上扫过。 这些面孔基本上都是熟悉的。 这两个月偶尔也有一些官员调动。 但变化不算太大。 刘子墨的目光在这群人的身上扫过，最终落在一个，老头的身上。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这一次令刘子墨从颍川郡返回的罪魁祸首。 大司农王有为。 其实是王有为，早在刘子墨还未从京城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当时王有为并未有什么存在感，所以刘子墨也并没有将此人放在心上。 当时也没把此人当成是对手。 现在再重新打量此人，就觉得这家伙，一脸的奸佞之相。 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 王有为年纪不算太老，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出头的模样。 不过此人掌控着整个琅琊王氏，背后的势力也错综复杂。 能够立于朝堂，担任九卿之职，自然不管是能力还是家世都有的。 正因为如此，在面对自己的儿子被刘子墨欺负了之后。 王有为才胆敢找刘子墨的麻烦。 刘子墨的目光落在王有为身上时，王有为同样也在打量着刘子墨。 相对于刘子墨，和善的目光。 王有为回看向刘子墨的目光就有几分阴冷了。 甚至那眼神之中透露着的杀气，都十分明显。 显然已经将刘子墨当成是他们王家的劲敌来看待了。 二人四目相对。 刘子墨依然是那副玩世不恭，仿佛胸有成竹的模样。 而王有为则是阴沉着脸色，满脸的不屑一顾。 毕竟，他活了50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就连党固之乱这种震惊朝堂的事情都没能够，将其牵连。 可想而知，王有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就在刘子墨的目光，变得带有侵略性，打算给这不知死活的老头一个下马威时。 刘子墨的身后，便传来了老熟人的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的左中郎将吗？” “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听说你在豫州战场上大杀四方，为朝廷斩杀，许多黄天贼寇，立下了大功劳啊！” 司徒鹏这个老头，从大殿外缓缓走了进来。 一进来目光便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趁着小皇帝还没来，嘴上虽说是，看似说着恭维的话。 但实际上却包藏祸心。 在场的谁都知道，刘子墨此生回来是因为何事，他反而装成一副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模样。 摆明了就是想要看刘子墨的笑话。 不过俗话说得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 虽然刘子墨明知司徒鹏这厮是打算看笑话的。 却也不好在表面上直接说破。 反而是同样笑着回答。 “司徒大人，一点小功劳，不过是杀了几个黄天贼而已，算不得什么，哪比得上您，坐镇朝堂，引领百官。” 司徒鹏装傻，那刘子墨自然也只好跟着一样装傻。 只要刘子墨脸皮足够厚，尴尬的，就不会是他。 司徒鹏看刘子墨不上套。 脸色略微变了变。 这才开始说起了正事。 “刘子墨，听闻你在颍川郡的时候纵容属下，劫掠朝廷府库，不但打伤了朝廷官员，更是洗劫了原本应该运往前线的粮草，可有此事？” 原本这件事情是要等小皇帝上朝之后再开始说的。 不过像司徒鹏这样的人是耐不住性子的。 反正迟早都是要说的。 既然现在看见了刘子墨，不如当众说出来。 若是刘子墨狡辩，他们可以趁着小皇帝不在没人为他撑腰的时候。 群起而攻之。 有人证，物证，大可说的，刘子墨哑口无言。 到时候坐实的刘子墨的罪行。 就算是小皇帝出面，也不好太过，庇护刘子墨。 总归还是要讲些法度的。 不能完全任由小皇帝胡搅蛮缠，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正当司徒鹏等着刘子墨开口狡辩。 他都已经想好了，怎么反驳刘子墨。 可偏偏下一秒却听见刘子墨，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司徒大人，没想到你远在京城，消息都这么灵通，我在颍川郡干的这点小事都被你知道了。” 刘子墨直接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这倒是让司徒鹏有些没有想到。 居然还愣了愣。 这刘子墨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让司徒鹏一时之间竟然有几分，没搞清楚该怎么出招。 虽然有些懵，但司徒鹏却也是心中暗暗发笑。 因为刘子墨直接承认了，这些事情是自己干的，那也省去了，他们争论。 既然刘子墨认罪，那直接给他定罪，反而省略了这个过程。 “好呀，既然你都承认了，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等会儿老夫就禀明陛下，我看陛下这一次也保不住你了！” 司徒鹏冷笑一声。 为此，刘子墨却是含笑不语。 没有再跟司徒鹏搭话。 因为此时他已经看见，小皇帝身边的太监已经出现在了大殿上。 第384章 对薄公堂 “上朝！” 那小太监用阴柔的声音扯着嗓子冲着诸位大臣喊了一声。 就一声上朝，立刻就让方才还有几分散乱的大臣们，都明白了过来。 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快速，分两侧站好。 下一秒，小皇帝和太后就在一群小宦官的簇拥下，缓慢地进入朝堂之中。 待到小皇帝和太后落座之后。 小皇帝这才打量了一眼在场的众人。 “诸位爱卿，左中郎将刘子墨已经回到京城了，你们有什么要说的，现在也可以，畅所欲言了。” 小皇帝昨日晚上，就已经和刘子墨有过交流。 他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对于刘子墨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反倒是也更加愿意在朝堂上，与这些大臣们对簿公堂。 小皇帝的这一番话才刚刚说完。 早就已经按捺不住的大司农王有为，立刻就站出来。 开口冲着小皇帝说话。 “陛下，臣有本启奏。” 陛下瞥了一眼王有为，这老东西会开口说话，也是刘子墨早就知道的，小皇帝也不例外。 在王有为站出来说话之后，小皇帝也耐着性子，回答王有为。 “王爱卿有话，尽管直言。” 得到了小皇帝的准许，当下王有为也就不再伪装什么老好人了，直接用锐利的目光看向了刘子墨。 “陛下，臣要状告左中郎将刘子墨，纵容属下劫掠朝廷府库，刘子墨本身殴打朝廷命官！等一系列罪行，这是臣写的奏折！” 说罢，王有为一拱手，将自己手中拿着的奏折呈了上去。 他这本奏折，已经写了好些天了，一直没有来得及送到皇帝的手中去。 一方面是刘子墨不在这里，就算送上去了，也没办法直接定罪，另外一方面则是，王有为也需要和同党们好好商谈一下，该如何扳倒刘子墨。 如今，刘子墨已经从出征豫州的状况下，返回了京城，正是攻伐刘子墨，废了他中郎将职位的大好时机。 王有为的奏折很快就由小宦官们，呈上去交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拿到了王有为的奏折，简单地扫了一眼。 其实他不用刻意去看，都能够知道这奏折里面写的东西是什么，无非就是几天之前，王有为在朝堂上数落刘子墨的数条罪状。 这些罪行，往大了说，还真的没什么，可往小了说，又都是一些规范朝廷规章制度的事情。 重则可以流放边疆，轻则也要罚俸半年。 对此，小皇帝也没有太过于在意。 反而是冲着王有为，反问了一句。 “王爱卿，如今刘爱卿就在你面前，你既然状告于他，那你问问刘爱卿，可否认罪。” “若是他认罪，你呈上来的这个奏折，朕就恩准了。” 小皇帝可没打算对王有为的奏折有什么偏袒的，要偏袒也是偏袒刘子墨。 他让人叫刘子墨回来的目的，也是想要当众和这些文臣们当堂辩驳，看看谁说的才有理。 听着小皇帝这么说，王有为丝毫意外都没有，似乎早就猜测到了，小皇帝会这样回答。 也没有拒绝小皇帝所言，而是目光开始落在刘子墨的身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刘子墨。” 对于皇帝，王有为多少还是要有几分尊敬，不敢怠慢，但是对于刘子墨，这个年轻的晚辈，王有为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了。 不仅直呼其名，更是满脸的不屑一顾。 “本官问你，你是否在颍川郡纵容手下，抢夺中牟县府库？” 刘子墨听着王有为的询问，点了点头，并未拒绝。 见刘子墨点头答应，王有为脸色得意了几分。 随后又继续追问。 “你是否在中牟县殴打县令王桥，打伤了朝廷命官？” 刘子墨再次点了点头。 其实，刘子墨点头回答的时候，王有为就已经开始得意了起来。 因为他这是在给刘子墨下套。 不管刘子墨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只问这些事情，是不是刘子墨做的，只要刘子墨承认了，那就可以定罪了。 果然，在刘子墨点头称是后，他都懒得，再去问刘子墨第三句话，直接就转过身去，不再看刘子墨。 冲着在场的诸位大臣，义愤填膺的说道。 “诸位大臣，你们也都听见了，现在刘子墨自己也承认了他的所作所为，这并不是我在污蔑于他。” “陛下，你看，刘子墨自己也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可以定他的罪了。” 王有为既然已经问清楚了刘子墨的罪行，很快就直接冲着小皇帝回答，打算直接断了这个案子。 可他的话，才刚刚说完，都还没有得到小皇帝的回答，站在他后方的刘子墨却是马上开口了。 “且慢！” 刘子墨一句话，顿时就让在场的文武大臣们，都露出了一丝狐疑之色，不免又都将目光落在了刘子墨的身上。 王有为也是皱起了眉头，扭头看着刘子墨。 “怎么，刘子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当然有话说。” “你刚才说的话，前面两句我认同，但是最后这一句，你说我自己承认了我的罪行，这一句，我可不认同了。” “什么罪？” “我派人去要粮，何罪之有？” “殴打中牟县令，那是因为他该打，我只是代陛下，惩治这种污吏，又有何罪？” “我身为左中郎将，有战场上临时征召当地官员配合行动的权力，中牟县令不听我的调度，还屡次与我顶嘴，以下犯上，我教训教训他，又有何错？” “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了，我殴打朝廷命官，纵容下属了？” 刘子墨冷着脸，淡定地看着王有为，他早就已经想好了措辞，只等王有为跟他当场辩驳呢。 现在一开口，就直接说得王有为哑口无言。 “你……你，你一派胡言！” “陛下，微臣有人证，可以指证刘子墨的所作所为！” 王有为见说不过刘子墨，只能拉出人证来了。 小皇帝不冷不淡的看了一眼王有为，随后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字。 “宣。” 听见小皇帝的回答，王有为这才冲着外面大殿使了使眼色。 第385章 反击 不多时，王桥这个中牟县令，就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来，王有为这家伙，也是有备而来啊，连自己儿子王桥，也被他从中牟县叫来了。 王桥神色紧张地从外面进来，这毕竟是他第一次面圣，虽然出生于琅琊王氏，但到京城里来，特别是进入皇宫面圣，见到皇帝，可还是第一次。 自然会有几分紧张。 进入朝堂之中后，王桥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向皇帝跪拜。 等一套繁琐的礼节结束之后，身为老子的王有为，这才代替王桥开口冲着皇帝说话了。 “陛下，这位便是犬子王桥，也是中牟县令，当日的事情，还请听他一言。” 王桥是当事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更有分量，当事人说的话，在场的诸多大臣们，总归还是更为相信一些的。 “那你便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吧。” 小皇帝其实已经知道了当日的情况，前一日已经从刘子墨的口中，大致上明白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细节还并不清楚，可知道事情的经过，就足够了。 现在让王桥当众再说一遍，无非也是，因为在场许多大臣们还并不清楚罢了。 王桥领会了自己父亲的意思，见小皇帝让他开始描述当日的情况，也不犹豫，当即就开始说了起来。 “回陛下，当日，左中郎将率领手下大军，直接杀到中牟县，一副兴师问罪之态，兵马横冲直撞，杀到县衙，就质问我，为何要驱逐他的下属。” “我回答，因为他的下属在城中府库闹事，他便将其赶走，或许是这番话，触怒了左中郎将，左中郎将直接拔刀要杀我，幸得在下堂兄与左中郎将是旧识，有其求情，才免遭毒手。” 王桥将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番，可他也故意避重就轻。 明明是他殴打了刘子墨手下的将士，将人赶走，从王桥的口中说出来，则是变成了刘子墨的手下在府库之中闹事，他动手驱赶，将过错的一方，推给了刘子墨。 然后又用刘子墨护短，庇护手下的人为借口，来杀他。 当时刘子墨确实有殴打王桥，但杀了王桥的心思，却并没有，毕竟刘子墨知道王桥的身份，背后有世家大族，多少要卖些面子。 刘子墨虽无杀心，但在王桥等人的眼中，则是行凶没有得逞。 一番话说来，不但加重了刘子墨的罪行，反而将刘子墨塑造成了一个蛮横无理的跋扈将军形象。 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周围的那些文武百官们，立刻就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什么，刘子墨居然是这种人！” “欺人太甚，刘子墨这也太蛮横了。” “岂有此理，目无王法，左中郎将还把不把朝廷的法度，放在眼里，如此跋扈，真是胆大妄为！” 那些司徒党的官员们，生怕刘子墨听不见，在王桥说完之后，立刻就义愤填膺，开始数落起了刘子墨的罪行。 此刻，他们恨不得将刘子墨直接下狱处死。 刘子墨看着他们的表演，却一言不发，等着他们叫嚣完了之后，这才慢慢开口。 “诸位，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刘子墨在率领兵马出征黄天教之前，是做什么的？” 刘子墨一句话，问得在场的文武百官们，都是一愣。 新来的人，对刘子墨不熟悉，还傻乎乎地冲着身边的人问了一句。 “这左中郎将之前是做什么的？” 有人很快就想了起来。 “他……他是九卿之一，掌管刑狱的司寇。” 在场的人，这才愣住了。 对啊，刘子墨现在除了是左中郎将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司寇。 而且，在成为左中郎将之前，刘子墨还在京城名噪一时，正是因为他破了好几个案子。 最开始的税银案，还有皇帝遇刺案，甚至听说，刘子墨在荆州的时候，也帮助襄阳王，破了不少案子。 在刘子墨面前，玩这些伎俩，可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王桥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刘子墨的名声，但是现在也听说过了，知道了一些刘子墨的事迹。 此刻，听见刘子墨冲着在场的人这么问了一句，顿时脸色就阴沉了几分。 不过，现在他并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他爹王有为撑腰，王有为还有司徒鹏这个靠山，所以并不害怕刘子墨。 见到众人惊骇，刘子墨也不继续沉默了，开始冲着龙椅上的小皇帝，看了一眼。 准备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既然这位王桥县令，打算跟我好好地掰扯一下，那我有些话，就必须要说了。” “诸位，你们可知，这位王县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又因何要揍他？” 刘子墨直接抛出了两个问题，先让在场的人，面露疑惑之色，吸引他们的好奇心。 见众人开始上钩，露出不解的神色，刘子墨这才开始继续说道。 “本将率军从京城出发，到颍川郡剿贼，历时两个月有余，期间，朝廷的粮草辎重，只在出兵之前运送过一次，后续两个月，并无粮草运送到颍川郡。” “请问，我麾下近万将士，没有粮草，如何剿贼？” “都说朝廷不养饿兵，连军粮都没有，这剿贼之战，如何进行？” “这个过错，又谁来承担，是你吗，大司农？” 刘子墨的目光，落在大司农王有为的身上。 王有为脸色一变，急忙开口辩驳。 “刘子墨，你放屁，你所率领的射声营，充其量不过三四千将士，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为近万将士，当初我们运送了，五千石粮食到你的军营，这些粮草足够你的人马，吃上两个月的。” “按照规定，下一批军粮，两个月之后，才会运送到你手上，你想要血口喷人，污人清白不成！” 王有为并不害怕刘子墨的污蔑，他既然敢来告刘子墨，自然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就等着刘子墨来跟他对簿公堂。 “出征之前，确实只有四千人马，可是在剿贼的过程之中，按照陛下的规定，本将军可以收编了颍川郡当地的乡勇之士，军营之中的将士也就扩充到了八千人。” “军粮的消耗，自然成倍增加，没有军粮，当然只能去找督粮官要了！” 第386章 护犊心切 “军中无粮，我派人去找督粮官要粮，这有错吗？” 刘子墨先是冲着在场的人，说出了自己为何要派人去找中牟县令要粮。 经过刘子墨这么一说，不少人也就能够理解，为啥刘子墨要派人去找要粮了。 可王有为，听着刘子墨这么说，却是不服气。 “刘子墨，朝廷已经拨给了你两个月的粮草，你自己出征在外，征召了更多的兵马，这些兵马的粮草，应该由你自己负责才是。” “这与朝廷何干？更何况，你不能以此为借口，劫掠朝廷的府库，而且还打伤朝廷重臣，如此罪过，其实你一两句话，就能够洗脱的。” 大司农王有为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毕竟，他们是盘算着要和刘子墨作对。 若是三两句话，就被刘子墨给扭转了局势。 那他们就白白在朝堂上混了这几十年了。 他们知道刘子墨肯定会拿粮草的事情，来说事。 所以早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就算他们两个月不给刘子墨运送粮草。 朝廷也没办法找他的麻烦。 刘子墨听见王有为这么说。 倒也没有反驳。 而是脸色略微变得阴冷几分。 “并没有怪罪朝廷的意思，只不过，我教训中牟县令王桥，和这件事情，并无关系。”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其他人又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诸位可知，这王桥县令，是在什么地方担任县令？” “废话，不就是中牟县吗，你刚才自己都说了。” 底下有人立刻回应了一句。 刘子墨听见后，倒是淡淡一笑。 他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下一秒，就冲着刚才说话的这个人反驳了一句。 “错，王桥县令，原本并不是中牟县的县令，而是颍川郡叶县的县令！” 刘子墨一说这话，现在他身边的王有为瞬间就变了脸。 刘子墨之所以能够回到京城来，不惧和大司农王有为等人当庭对证。 无非也是，他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中牟县令王桥的身份。 知道了王桥原本并不是中牟县令，而是叶县的县令。 在叶县担任县令时，因为颍川郡黄天教的攻击。 这家伙抛下整个县城的百姓不要弃官而逃。 这已经是犯了重罪了。 若是旁人，弃官而逃之后也就不敢再出来嚣张了。 只能老老实实地龟缩在自己的家族之中。 但是王桥可不一样，他爹是朝廷上的九卿。 背后有着靠山。 叶县的县令当不了了，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中牟县的县令。 这其中多少有其父亲王有为的操作。 这件事情真要追究起来，同样是极为严重的。 刘子墨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丝毫都不害怕王有为父子。 “王县令，在担任叶县县令之时，遇到了颍川郡黄天教匪徒的围攻，当时有不少匪徒正纠集人马准备攻打叶县。” “可是王县令，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非但没有召集当地乡勇奋力抵抗，反而提前率领家眷老小弃城而逃。” “这才让叶县，落入了黄天教叛军的手中。” 刘子墨一口气将王桥的所作所为当众说了出来，顿时就让在场的文武百官都为之脸色一变。 在场的人只知道，王有为的儿子，王桥是中牟县令。 对于王桥的其他了解并不清楚。 甚至并不知道王桥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 现在听到刘子墨这么一说，顿时一个个开始重新打量起了王桥。 就连此时跪在地上的王桥本人也是，被吓坏了。 因为他知道他没办法狡辩，这种事情只需要查一查朝廷登记在册的档案，就能够知道王桥是在何地任职。 他担任中牟县令，不过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很容易就可以查到，他之前是在叶县担任县令。 这个消息根本瞒不住。 所以在刘子墨说完，王桥心中已经惊涛骇浪，开始琢磨如何解释。 等到小皇帝，皱着眉头冲着王桥问了一句。 “王桥，左中郎将所言可是属实？” 跪倒在地上的王桥已经被吓得说话都发抖了。 一时之间支支吾吾。 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不成真的当庭承认自己弃官而逃。 又跑到中牟县去担任县令了吗？ 如果那样的话，只怕会直接触怒小皇帝。 到时候，说不定小皇帝直接大怒之下，抓他下狱问罪。 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我，我，陛下，我…” 王桥吱吱呜呜了半天也没有回答出小皇帝的问话。 站在他身旁的王有为，护犊心切。 瞧见自己儿子这一副不成器的模样。 当即主动开口代替儿子向小皇帝回答。 “陛下，并非如左中郎将所言，犬子乃是琅琊王氏，一门忠烈，又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目无王法的事情。” “犬子虽然之前在叶县担任县令，但他并非，因为黄天教的叛乱，才从叶县离开。之所以犬子会从叶县离开，纯粹是因为，微臣上奏，请求他担任督粮官一职，所以他才会离开叶县，前往中牟县任职。” “只是担任督粮官的手续颇为复杂，微臣还未呈上来给陛下。” 王有为毕竟要比自己的儿子见多识广，也更为沉得住气。 在面对刘子墨的突然发难，他的脑子转得很快，眨眼之间就已经想好了对策。 听着小皇帝的询问，王有为立刻就想到了一番的说辞，冲着小皇帝回答。 他这般说，纵使是小皇帝怀疑，却也一时间没有反驳的理由。 虽然王有为还没有将自己儿子担任督粮官的奏折上报，还有涉嫌以权谋私的可能，但是身为九卿，为自己的儿子做点事情，也不算太出格，小皇帝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一个小小的督粮官和中牟县令，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不过，这些话，落入刘子墨的耳中，却只是冷笑。 很快又继续开口说话。 “诸位，我不管王司农所说的话，是真是假。你们换位思考，我身为平乱中郎将，遇到一个弃城而逃的县令，出手教训他，有错吗？” 刘子墨一句话反问，刚才那些对刘子墨义愤填膺的人，一时间也闭上了自己的嘴。 第387章 身不由己 刘子墨教训一个弃官而逃的人，那可以说是犯人了。 别说刘子墨是左中郎将，就算只是司寇，教训一个弃城弃官的人，也没有什么过错。 不仅没有过错，反而有功。 刘子墨几句话，就将王有为方才细数的罪行，完全推翻了。 抢夺府库，殴打官员。 这两条比较重的罪行，都被刘子墨给推翻了，那王有为等人污蔑刘子墨的行为，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就算没有完全证明刘子墨无罪，那也足以让小皇帝将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这件事情，大家是不是弄清楚了？如果弄清楚了，我看这就是一个误会。” 小皇帝听完了刘子墨和王有为的描述之后。 也开始出来打圆场，他也不愿意看到这朝堂之上的党派斗争。 毕竟，不管是刘子墨，还是王有为，都是朝廷重臣，也是朝廷需要依靠的人。 刘子墨就是他们宗室党的人，小皇帝想要有足够的话语权，少不了像刘子墨这样的宗室人员为其撑腰。 而王有为，小皇帝同样不好得罪，因为琅琊王氏，在整个炎汉帝国之中，也是有一些话语权的，虽然王家不像司徒家这样有权势，但也是声名赫赫，在徐州琅琊郡，有极大的势力。 王氏在整个炎汉的世家大族之中，也绝对能够排得上号，不说前三，前十肯定是能够排得上的。 小皇帝还需要笼络王有为这样的，避免将王家的人，也推到司徒鹏的身边，让他们结成同盟的话。 那这个朝堂之上，可就真的没有小皇帝的话语权了。 小皇帝打算就这样，息事宁人。 不打算追究刘子墨纵容下属劫掠府库的事情，也不打算追究王有为以权谋私，为自己儿子铺路的事情。 两个人的事情，真要是较真的话，都得各打五十大板，才能够解决。 刘子墨倒是无所谓，但是王有为听见了小皇帝这么说，就已经猜测到了小皇帝的意思。 他却是不乐意了。 “陛下，这件事情，可不是误会！” “刘子墨独断专权，强行洗劫了中牟县的府库，导致我手下的运往冀州的粮草受阻，这个后果，就是让冀州前线的霍天将军少了粮草。” “若是延误军机，导致霍天将军的计划出现了纰漏，这很有可能会让我军陷入险境，这等严重的事情，若是不处理，那将是对炎汉天威的一种亵渎。” “到时候，谁还能够相信陛下，相信炎汉呢？” 王有为如今已经和刘子墨撕破脸皮了，如果不能够治罪于刘子墨，这件事情可不好收场。 虽然殴打县令这件事情，被刘子墨糊弄过去了，但是王有为还可以抓住刘子墨洗劫府库这件事情不放。 只要将这个事情盯着，扩大影响力，小皇帝就算想要包庇刘子墨，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眼下，见王有为冲着小皇帝紧逼了一句，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司徒鹏，也是立刻就在跟着说了一句。 “是啊，陛下，洗劫府库，纵容下属，这可是重罪，陛下您想，今日他可以纵容下属洗劫府库，明日，他便可以指挥人马，攻打城镇，到底黄天教是叛军呢，还是他是叛军呢？” 司徒鹏直接将刘子墨的这种行为，提升到了造反。 虽然没有明说，但明眼人，都能够知道，此刻的司徒鹏已经向着王有为了。 二人一起施压，就是想要皇帝，处置刘子墨。 就算皇帝不愿意惩治刘子墨，想要庇护刘子墨，那也得问问他们这些大臣们的意见。 虽说皇帝的权力无限大，大到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但很多时候，他们真的身不由己。 有些想做的事情，却做不了。 因为顾虑太多。 就像现在，一旦真的，违背了这些大臣们的意见，到时候，君臣离心，肯定又会多生事端。 这些大臣们，在很多事情上不配合，小皇帝还真不敢太过于得罪这帮大臣。 如果现在的小皇帝，大权在握，有足够的能力和这帮大臣们扳手腕，那自然可以不用害怕。 可现在的他，没有那个能力，无法完全庇护刘子墨。 也正因为刘子墨是小皇帝的人，他才会成为这些大臣们眼里的眼中钉肉中刺。 小皇帝此刻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 他很想要将这件事情，就此略过，但这帮大臣们，盯着不放，他又不好开口拒绝。 就在他犹豫为难之际，刘子墨又再次开口说话了。 “陛下，诸位大臣。” “你们可知道，近来豫州发生了严重的旱灾一事？” 刘子墨转移话题，没有继续在洗劫府库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而是问起了，在场的这些人，关于豫州旱灾的事情。 刘子墨的一句话，就让不少豫州出身的官员，回复了出来。 “知道，不过这不是半年前的事情么？” “豫州大旱，当地百姓种下去的粮食，十不存一，连温饱都成问题，这个事情，可有人知道？” “你们这些人，在朝堂上站着，想必并不清楚豫州百姓此刻正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吧。” 刘子墨一边说，一边开始数落起了王有为，司徒鹏等人。 王有为听着刘子墨说起这个事情，马上就斥责。 “你放屁，刘子墨，豫州大旱，朝廷早已经免了豫州各地的五成税赋，还在三个月前，就派遣了人马，运送粮草到各地府库，打算稳定物价，解决灾荒。” “什么叫我们并不知道百姓的生活？我看你是在这里信口开河，满嘴胡扯吧。” 豫州干旱的事情，朝廷自然知道一些，但是肯定不会往严重了去报，毕竟灾情严重，整个豫州各地的官员，都会受到牵连。 当地的太守和刺史，上报来的消息，必然只是最轻的那种。 “三个月前，就运送了粮草到各地，哈哈哈，真是一个笑话，三个月前，爆发了黄天教的起义，各地县城是否有时间去赈灾，还是两说的事情，再者而言，你们可知道，豫州如今面对的，不仅仅是饥荒。” 第388章 国之将亡 “黄天教起义，冀州和兖州，各地都是逃难的灾民。” “光是我麾下的将士，镇守的颍阳县一带，每日都有上千的灾民，冻死在路边。” “这些灾民，可都是炎汉的子民，诸位大臣，觉得我身为朝廷重臣，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在路边吗？” 刘子墨两句话，简要描述了一下豫州的灾情，同时，开始详细地说起了，自己在豫州的事情，所遭遇的这些事情。 他说的很仔细，尽可能的跟在场的这些大臣们描述。 自己在豫州所遭遇的这些灾情，加上又因为雪灾饥寒交迫，导致灾民死伤严重。 这一系列的事情说下来，不免让在场的王公大臣们，又开始重新思考起了整件事情的过程。 其中有听明白了的大臣，立刻就冲着刘子墨开口询问。 “刘中郎将，这么说，你让手下的人马前去中牟县要粮，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在当地赈灾？” 刘子墨已经将自己在颍阳县赈灾的事情说了出来。 眼下在场的这些大臣们都知道了，刘子墨已经有赈灾了半个月的时间，消耗了大量的粮食。 “不错，我虽然能力有限，但不忍，堂堂炎汉百姓身处着饥寒交迫的时代，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不但将朝中运输过来的粮草分批熬制成稀粥，在各地赈灾。” “还将前两次朝廷因战功赏赐给我的钱财金帛也都在当地换制成了粮食，用来赈灾所需。” “可是，灾民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就算我花了大量的积蓄，当地的粮价太过高昂，我手中的钱财，所换来的粮食很快就花光了。” “这才不得已，只能去中牟县，找督粮官要粮！” 刘子墨再次话锋一转，将前往中牟县要粮说成了是为了赈灾。 是为了天下百姓，他可以等，但百姓不能等。 毕竟粮食晚到一天就会有更多的百姓饿死。 这为民请愿，救济天下的行为，足以感动许多文臣武将。 尽管小皇帝昨日已经听刘子墨说起过这些事情了。 但是现在再次听见刘子墨描述豫州的灾情。 依然不免神色阴沉，暗自神伤。 饿死的这些百姓，可都是他们炎汉帝国的百姓。 “原来刘中郎将这么做居然只是为了灾民！” “我们错怪刘中郎将了，这么说的话，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如此大公无私，简直就是我辈楷模！” 在场的人对于刘子墨所言真是十分相信。 甚至，听见刘子墨说，自己将朝廷赏赐给他的财物都变卖，换成了粮草。 用来救济灾民之后，不少人都肃然起敬，对于刘子墨这样的行为，颇感意外。 毕竟这个时代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心肠。 愿意用自己的财物去救济普通百姓。 他们自问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 自己未必愿意如此大公无私。 但是偏偏刘子墨做到了。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感觉到尊敬呢。 你看这朝堂之上，刘子墨形象开始有了极大的转变。 大司农王有为的脸色就开始变得不太好看了。 本是来找刘子墨麻烦的。 可现在一番争论下来，非但没有扳倒刘子墨。 让刘子墨丧失中郎将的身份，反而让他一番说辞得了民心。 这朝堂之上，不少人都对他刮目相看。 隐隐开始对他有了尊崇之意。 这可不是王有为愿意看见的场面。 他沉下心来急中生智，很快又想到了一个法子。 在刘子墨说完没多久，王有为便立刻再次开口。 “哼，刘子墨，你说救济灾民，那便是救济灾民了吗？” “这些所谓的灾民，真的就只是灾民吗？” “依我看未必吧！” “颍川郡之中，有黄天教匪徒数万之众，据我所知，你消灭了黄天教的大渠帅雷老虎，只是斩杀了其中部分人马，还有一部分人马，逃回山林之间。” “这些人，在混乱的时候，举起反抗朝廷的大旗，而在战事消亡之后又伪装成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百姓。” “今日他们是你口中所谓的灾民，明日他们又是举着反抗朝廷旗帜的义军！” “在我看来，你所谓的救济灾民，又何尝不是养虎为患，通敌叛国！” 王有为一番话说的振振有词。 直接将刘子墨的一番话。 数落的一无是处。 将原本刘子墨引以为傲的赈灾，变成了卖国通敌。 毕竟在刘子墨等人口中所说的灾民，他们摇身一变，随时都能够变成黄天教的起义军。 而一旦他们成为黄天教的起义军，就会对炎汉帝国的统治形成威胁。 这么想的话，王有为所说的话倒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王有为的这番话落入刘子墨的耳中，却是让刘子墨顿时脸色一变。 从方才到现在一直都心情平淡的刘子墨，听见王有为的话后。 顿时就勃然大怒。 连忙开口，斥责王有为。 “王司农！”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句话！” 王有为突然听见刘子墨这么说。 倒是来了兴趣。 扭过头来冲着刘子墨回答。 “什么话？” “国之将亡必有；老而不死是为。” 刘子墨盯着王有为，愤怒的吐出了几个字。 王有为听着刘子墨这番话，皱了皱眉头，还没有听出他这一句话里面所蕴含的意思。 皱了皱眉头之后，面露疑惑之色，总觉得这家伙这一句话好像是没说完一样。 “刘子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蠢货自然听不懂。” 刘子墨懒得和王有为解释。 倒是站在王有为身边的司徒鹏顺着刘子墨所说，略微想了想。 顿时脸色一变，然后走到了王有为的身边，小声的告诉王有为。 “王司农，刘子墨这厮，是在骂你啊！” “啊？” 王有为此刻还是有几分不解，听着司徒鹏的回答，更是有几分莫名其妙。 “司徒大人，此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有为没听出刘子墨的画外音，但是司徒鹏多读了几年书，可是明白的，他随即开口与王有为解释了起来。 第389章 老而不死 “王司农，刘子墨这厮在用隐字变着法骂你呢！” “《中庸》之中有云：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此子故意不读妖孽二字，就是骂你为妖孽。” “《论语》之中，又有子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此子隐藏了“贼”字，同样是不怀好意。” 司徒鹏冲着王有为解释了一句。 王有为听完之后，脸色开始阴沉下来，但是却还是显得有几分淡定，没有被刘子墨的两句脏话给扰了心智。 反而是冲着司徒鹏问道。 “司徒大人，你怎么确定，他说的妖孽，和贼，就是在骂我呢？” 司徒鹏看了一眼王有为，一副幽怨之色。 真是死鸭子嘴硬啊。 随即，再次开口给王有为解释。 “两句话，最后的结尾一个是有字，一个是为字。” “有为，有为，他不是在骂你，难不成是在骂我吗？” 司徒鹏白了王有为一眼，到了这个时候，王有为回想起了刚才刘子墨的话之后，这才整个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甚至有了几分愤怒。 “你……你，狗贼！你敢骂我！” 被人骂就算了，被人用这么文雅的方式骂，王有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还嘴。 还嘴的话，要是说出来的都是污言秽语，在这朝堂之上，也说不过去。 可不说污言秽语，说着文雅一些的骂人话，王有为又自觉没有这个能力，说不出口，反而丢人现眼。 可要是不还嘴，这被人骂了，还只能够自己咬牙吞着，这可甭提有多难受了。 王有为愤怒的伸出手，指着刘子墨，你你你的说了半天，也就崩出一个狗贼二字。 不等王有为更多的话，刘子墨就再次开口，火力全开，直接喷的王有为，体无完肤。 “王司农，叫你一声王司农是碍于你的年龄比我大，后生晚辈，对你的年龄多少还是要懂点礼数，可是你真对得起你司农的职位吗？” “豫州数百万灾民，在你眼中，他们就是黄天教的逆贼吗？”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如果连普通百姓的性命都不在乎，你还觉得，天下百姓会在乎你的生死，会在乎帝国的生死吗？” “你这种视百姓如草芥的人，居然能够身处高位，担任司农一职，可不就是国之将亡的前兆吗？” “我泱泱炎汉，有你这等尸位素餐，蝇营狗苟之辈，真是耻辱，与你这等祸国殃民，厚颜无耻之人同朝为官，真是折煞我也。” 刘子墨一口气，将王有为这种行为，喷了几句。 要不是，这是在朝堂之上，还有诸多的文武官员在场，甚至还有小皇帝和太后在，刘子墨真想要破口大骂。 毕竟，天下百姓他们求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生活，可这朝堂之上的重臣们，却只想着自己，刘子墨耗费自己的钱财，拿去赈灾，还被这帮人说的，别有用心。 刘子墨一向是一个脾气很好的，极少发脾气。 但是这一次，却是让他有些愤怒了。 不管是别人污蔑他什么事情，刘子墨大概都会一笑置之，根本就不会理会，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刘子墨可是真心为百姓着想，想着去救人赈灾的，换做是别的事情，刘子墨压根就不在意。 但是赈灾这件事情，他一定要鼎力争取。 因为一旦他在朝堂之上，没有取得小皇帝，没有取得文武百官的赞同，那么接下来的赈灾，估计也就真的胎死腹中了。 想要挽救豫州等地的百姓，刘子墨就一定要反驳王有为，将这些人的话，都给怼回去才行。 刘子墨一连几句话，骂的王有为狗血淋头。 王有为本就生气，此刻被刘子墨接二连三的怒骂，一时间，怒火攻心，整个人脸上就黑了下来。 “你……你……你！” 王有为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冲着刘子墨怒斥，却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着刘子墨和王有为在这朝堂之上斗骂，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太后终于按捺不住了。 她要是再不开口制止的话，只怕刘子墨和王有为还会打起来。 “好了好了。” 太后金口一开，刚才还有几分乱糟糟的朝堂之上，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众人不敢开口说话，毕竟太后还是有些权威的。 见场面安静下来之后，太后这才继续开口说。 “瞧瞧你们都什么样了，一个个的，亏你们还是朝廷重臣，居然在这朝堂之上这般作态。” “你们还懂一点礼数吗？” 太后佯装生气，语气变得微微发怒，在场的人，见到这般模样，这才知道太后是真的动怒了，事情不好收场。 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 不过，王有为被骂了几句，心中咽不下这口气，急忙又冲着太后开口。 “太后，此子，目无王法，当众辱骂我，简直就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还请太后为我做主，治他的罪。” 王有为冲着太后回应了一句。 太后看了一眼王有为，脸上也露出了厌恶的神色，这个老匹夫，所出来的这些话，确实令人觉得不耻。 毕竟刘子墨赈灾一事，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太后也在昨日通过小皇帝之口，得知了其中的消息。 她对于刘子墨这个行为，也是大加赞许，现在王有为的质疑，分明就是不干事，还来捣乱，自然会让太后也跟着厌恶他。 “王司农，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跟这年轻人一般见识，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吧，别提了。” “既然经过刚才的对峙，刘子墨并没有太大的罪行，你们双方就不要得理不饶人了。” “当务之急，难道不是豫州的灾情和黄天教的叛乱吗？” 太后很快就直击要害，说出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听着太后这么说，刘子墨也是不再理会王有为，开始说起了正事。 “太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们身居高位，自然不知道那民间百姓的疾苦。” “豫州各地，数百万的灾民，如果还得不到救济，只怕会有极大的死伤。” 第390章 臣有一策 刘子墨没有危言耸听，因为在场的人，还没有去过战场上看。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豫州当地的那些灾民，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幅景色。 如果他们真的能够看见，连草根树皮都被吃光了，到处都有吃人，易子而食的场面，他们或许才会有所感触。 “数百万灾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在豫州附近，还有黄天教的叛军在肆虐。” 司徒鹏阴沉着脸色，顺着太后的话，也跟着说了一句。 他的话说完，语气之中，着重将叛军两个字念叨了一遍。 目的也是想要让太后注意，这些人可能都是叛军。 刘子墨知道他的意思，随即开口，又冲着太后解释了一句。 “司徒大人，太后，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在豫州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问题。这豫州的黄天教，原本在颍川郡，只有区区不到一万人，但是却在短短的几日时间里，迅速招纳人手，黄天教的人马，猛增至三万人马。” “而且这三万人马，还不是全部，随着时间的变化，还在继续增加。” “为什么黄天教在豫州可以在短短时间，就将自己的兵马，从一万人，变成五万，乃至十万人呢？” 刘子墨抛出了一个问题，引得在场的众人都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就连太后和小皇帝，都皱了皱眉头，似乎是在思考这个原因。 不过刘子墨并未给他们太久的时间思考，很快就直接回答了出来。 “因为，豫州的灾民数量太多了，黄天教的人，他们攻城略地，打下了县城之后，很快就可以搜刮城中所有的粮食，而他们只需要给那些灾民们一口吃的。” “那些为了求一个活路的普通百姓，都会加入到黄天教的起义队伍之中去。” “很多百姓，他们都是忠心于朝廷的，但是因为一口吃的，只能选择加入了黄天教。” “黄天教的人，为什么可以在短短时日，引发这么大的动静，招纳这么多的人手，就是因为他们愿意给百姓一口吃的，吸收民心。” “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如果我们连豫州的百姓都不去救治，那豫州百姓倒戈到黄天教的这一方去。” “平乱二字，岂不是一句空话？” 刘子墨的一席话，说的令人动容，虽然他说的很直接，没有考虑后果，但句句属实，太后和小皇帝听完之后，都不免点头。 黄天教原本只是一群乱党，由一些普通的百姓聚集而来，说起来战斗力不强，一开始他们以为，只要三大中郎将，随便率领一部分兵马出击，就能够解决这帮人。 可是经历过霍天的初战失利，黄天教短时间里，人员大增之后，他们这才意识到，黄天教的这帮人，想要解决，并不容易。 如果不能够解决百姓之间的民心问题，那确实，会让黄天教的叛军，剿灭不尽。 “太后，陛下。” “再者而言，平乱一词，重要的不是乱，而是平。” “如何平定这一场混乱，才是最重要的，单纯一味出兵剿灭，只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想要一劳永逸，彻底解决黄天教的造反，最重要的是，收百姓的民心，只有百姓归心，没有人再去投靠黄天教，这天下才是真的太平，这场动乱，才算真的平息。” 刘子墨一连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办法，却得到了不少文臣武将的认同。 “左中郎将说的对！” “说的太好了，百姓归心，才是真的太平！” “刘司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不少站在后面的一些低级官员们，此刻都开口响应起了刘子墨所言。 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之后，就连一开始对刘子墨持反对意见的王有为，司徒鹏等人，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反驳刘子墨所说。 毕竟，他们虽然是政敌，但这种时候唱反调，明显就是自找不痛快，他们也没有这么傻。 “刘爱卿，真是为国为民，国之重臣啊，若是满朝文武，都是爱卿这等忠臣，何愁我炎汉不兴！” “只可惜，现在才领悟这番话的真意。” 小皇帝不免叹了一口气，吹捧了刘子墨几句之后，不免看见王有为，司徒鹏等人身上，又更为恼火了。 “陛下，臣有一策，可解决黄天教之乱。” “爱卿有话但说无妨。” 听到刘子墨又要开口，小皇帝顿时眼前一亮。 特别是刘子墨说可以解决黄天教的动乱，更是让他上心，随即就冲着刘子墨问起了详细情况。 “诚如微臣方才所言，只要解决百姓的问题，就能够解决黄天教之乱，当务之急，就是保证豫州乃至天下百姓有一口吃的，不会饿死。” “而解决这个问题，并不复杂，那就是赈灾，赈灾意义上的赈灾，由朝中军队接管赈灾一事，从京畿之地，乃至荆蜀等地，调拨粮草，运送到灾情所在的地方。” “给百姓一口饭吃，让他们能够从饥饿之中缓过来，等明年一开春，万物回春，种下了粮食，灾情一解，动乱自然平息。” 刘子墨一席话，刚刚说完，王有为却是冷笑一声。 “刘子墨，你真是愚蠢，豫州灾民，你刚才也说了足足有数百万之巨，想要解决数百万人的粮食问题。” “你知道要多少钱粮吗？” “你又知道，现在朝廷是什么样子吗，朝廷若是真的能够拿出这么多钱粮来，还用得着拖延你的粮草吗？” 王有为几句话反驳，让本来兴致勃勃，有心答应刘子墨的小皇帝，顿时就泄了气。 是啊，朝廷本就府库亏空，就连半年前太后诞辰所需要的钱财，都需要从西域上贡，朝廷派遣三大中郎将出征，已经花了最后一些钱。 现在哪里还有钱粮，用来赈灾啊。 更何况，赈灾这种事情，可不是用嘴说一说就行的，随便动动手，那就是数十万，甚至上百万两白银，才能够解决的问题。 小皇帝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啊。 第391章 以身作则 小皇帝听着王有为的话，面露难色。 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冲着王有为这个司农问了一句。 “王司农，国库之中，现在还有多少银两，可以用来赈灾？” 听着小皇帝的询问。 王有为略微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番，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回陛下，国库之中，现有的钱粮并不多了，之前因为太后的诞辰，从国库之中抽取了二十万两银子，再加上三大中郎将出征黄天教时又下拨了五十万两。” “加之，陛下赏赐各位将军，也花费了不少银两。” “眼下国库之中最多还能够凑出十五万两，用于赈灾。” 十五万两白银，这个数字说起来不少。 但是实际上，真正能够用于赈灾的钱。 并不会太多。 这些钱全部用来购买粮食，也不过是能够买到几万石而已。 其中还得用于一部分运输，然后运到各地。 真正能够用于赈灾的钱粮，只怕不会多于八千石。 这点粮食，别说解决豫州数百万灾民。 就是解决三万人的吃喝都够呛。 按照刘子墨的估算。 一石粮食，满打满算。节约一些的话，可以让一个人吃上两个月之久。 两个月之后，也就开春了。到时候万物回春。 也就不用担心没有吃的。 但是要挨过这两个月，最起码，也需要五十万石的粮食。 而想要从这京城附近购置到这么多的粮食。 所花费的钱财，绝对是百万级的。 刘子墨估计，想买到这么多粮草，至少需要五百万两银子。 五百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别说朝廷拿不出这么多钱，就算朝廷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也绝对不会让刘子墨拿着这些钱去赈灾的。 因为需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朝廷里的这些文武百官看来，这笔钱花到其他地方绝对要比用于赈灾，有用处得多。 眼下的国库，只能够拿出十五万白银，这对于五百万两银子来说，根本就是杯水车薪的事情。 不过，刘子墨对于这些事情，也是早就有了准备，朝廷是一个什么样的，他又哪里不知道呢。 如果朝廷有钱的话，那就是强盛时候了，就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看见小皇帝陷入沉思，有一番凝重之色的模样，刘子墨急忙站出来，冲着小皇帝开口。 “陛下，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其实并不算什么大问题。” 听着刘子墨这么说，小皇帝还没有开口说话，一旁的王有为却是继续冷笑，嘲讽刘子墨。 “刘子墨，你还真的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钱能够解决的问题不是大问题，问题是没钱啊！” “对啊，现在国库空虚，百姓凋敝，灾害连年，收不上多少赋税，朝廷哪里来的钱呢？” 收不上来税赋，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朝廷驻军在边疆的这些士卒们，可是一头头嗷嗷待哺的恶狼，每年在军费上的消耗，已经是一个极大的数字了。 朝廷又哪里还有足够多的钱，用于赈灾呢。 刘子墨听着王有为和司徒鹏二人不屑的眼神，却是冷笑。 “没钱，我们可以凑啊。” 刘子墨一句话，就让王有为的脸色一变。 不等王有为开口冲着刘子墨辩解什么，下一秒，刘子墨直接冲着太后开口了。 “太后，朝廷没钱，国库空虚没问题，但是天下百姓，并不仅仅是朝廷的问题，更是关系到，整个炎汉，关系到在场的每一个人。” “诸位，难道你们愿意看到这天下，灾害连连，百姓死伤吗？” “所以，我提议，国库空虚，是到了我们朝中重臣们体现自己是否忠君爱国的时候了。” “由我们各位大臣们，自愿募捐，拿出自己家的钱财，用于朝廷的赈灾。” 刘子墨的话才说了一半，将自己想要募资赈灾的想法一说。 立刻就让王有为脸色再次难看了起来。 不等刘子墨把话说完，王有为立刻开口斥责。 “不行，这个办法，万万不行！” 王有为能不知道，刘子墨是打的什么主意吗，无非就是朝廷赈灾没钱，让他们这些大臣们出钱，这些大臣们，哪个背后不是世家大族支撑着，没有谁是穷人。 世家大族们的背后，都是几十万亩的良田，各种产业，稍微变卖一下，就能够卖出十几万两白银来，不说变卖产业的事情，就光是这些人家中的存粮和现银，只怕都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真要是去赈灾，朝中的这些大臣们，随随便便就能够凑出数百万两，但是白拿自己的钱出去，这些人能答应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刘子墨也清楚。 就如同刘子墨所知，历史上的明末崇祯皇帝，为了凑点粮饷，找满朝文武募捐，好说歹说，也不过是凑了二十万两银子罢了。 可是李自成一来，这帮狗东西，直接拿出了七八千万两银子。 这可不是他们没有钱，而是这帮家伙，都是吝啬之人，拿自己的钱出来为小皇帝擦屁股，他们自然不乐意。 特别是王有为，司徒鹏等人，他们本来就对小皇帝不满意，自然不愿意拿钱财出来。 “朝中大臣，皆是两袖清风，一贫如洗，朝廷都没钱，我们这些人，又哪里有钱呢？” 王有为第一个站出来哭穷，说自己没钱，生怕刘子墨跟他们说逼他们募捐。 看懂了形势的司徒鹏，也是很快就跟了一句。 “是啊，我们的俸禄虽然不少，但是手下要养活的人，同样也不少，哪里有什么余钱啊。” “就算我们愿意捐款，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小皇帝本来听见刘子墨说可以通过募捐的方式，筹措钱粮，用于赈灾，可是现在一看见王有为和司徒鹏等人的话，顿时又泄了气。 这帮人是指望不上的。 刘子墨看着几个哭穷的大官，却是根本不管。 “诸位大臣们，你们就不要跟我哭穷了，你们在我那火锅店里，随随便便就能够撒下几百几千两，吃一顿火锅，会没钱吗？” “在下，既然主动提出募捐，自然要以身作则，我决定将京城火锅店里两个月的收益，一共八十万两白银，全部充入国库，用于赈灾！” 第392章 百世流芳的机会 刘子墨一句话，便让在场的人，顿时神色大变。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刘子墨居然会如此操作。 直接开口，就是捐献八十万两白银出来。 要知道，八十万两，对于任何一个家族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他们一方面惊讶于火锅店两个月的盈利，居然达到了恐怖的八十万两，另外一方面则是震惊于，刘子墨居然愿意一口气，将这八十万两都捐献出来，充入国库。 这句话，饶是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和太后听见了，也不免为之震惊。 因为他们也没想到，刘子墨居然如此大方。 小皇帝又惊又喜，激动之余，不免开始冲着刘子墨大声称赞。 “好，好，好！” “不愧是朕最为器重的人！” “刘爱卿，真乃忠君爱国之人，来人，看赏！” 八十万两，不是一个小数目，小皇帝看重刘子墨也没想到，刘子墨居然愿意拿出这么多钱来。 毕竟，朝廷用于奖赏刘子墨的钱，都没有这么多。 相对于王有为和司徒鹏，刘子墨的行为，简直就是在给他们皇室长脸。 这自然一下子，就让刘子墨的形象，在小皇帝和太后的面前，再次提升了一个阶梯。 对于刘子墨的信任程度，又上升了很多。 见小皇帝要赏赐自己，刘子墨反而开口推辞了。 “陛下，微臣愿意捐献八十万两，并不是为了陛下赏赐，而是真心想为陛下，为国家做事，不愿看见百姓们饥寒交迫，死于战乱。” “陛下真要赏赐，那不如等这一次募捐结束之后，在京城和豫州分别建立一座丰碑，铭记此次募捐者。” “捐款一万两以上的人，便可以刻在石碑之上，供万民敬仰。” 刘子墨自然懂得这帮官员们，心里都想的是什么，之所以不愿意捐款，无非就是觉得自己捐款了，捞不到半点好处嘛。 现在刘子墨直接上奏皇帝，让皇帝建立一座丰碑，铭记此次捐款的人，这个丰碑只要树立在京城一天，就能够成为被人敬仰的存在。 想要名垂千古，万世流芳的人，哪个看了不心动？ 别人想要名垂千古，要么是当了大官，位列三公这种层次，才有机会写入史册。 但是现在，只要花一万两白银，就有机会，被刻在石碑上，随着炎汉永存。 哪个人能不心动？ 小皇帝还未意识到这个事情的重要性，只是听见刘子墨上表这个想法，没多想就答应了。 “嗯，爱卿所言不错，是要刻一个丰碑，铭记这一次的事情。” “如你所言，只要捐款一万两以上，便可以一起刻在石碑上。” 小皇帝答应下来，刘子墨马上又补充了一句。 “捐得越多，排名越靠前！” “嗯，捐得越多，排名越靠前。” 这一句话刚说完，底下这些文武大臣们，一个个就都激动了起来。 “陛下，老臣愿意捐款！捐一万！” “陛下，我也愿意捐款，捐一万五！” “一万五，太常卿，你们家拿得出一万五吗？” “小小一个太常卿都捐一万五，我身为太常还能把名字挂在你们的后面吗，我捐两万！” “我捐三万！” 一时间，方才那些还面露难色，表示自己家中没啥钱，两袖清风的官员们，一个个开始争先恐后地来捐款了。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官员，相继开口说要捐款，眨眼之间，就有十几万两银子从他们口中捐出来。 这可让王有为和司徒鹏二人，脸色难看。 这么多人开始捐了，他们二人，难道不捐？ 不捐吧，说不过去，可是捐吧，难不成别人都捐几万，他就自己捐几千？ 那自然不行，排名落后于这帮人，他们的脸上也挂不住啊。 所以很快，刘逼着自己拿出了五万两白银，也用于捐款了。 刘子墨此刻就没必要开口说话了，这些人，既然开始捐款了，自然不需要刘子墨去管什么，自有小皇帝会派遣人手去收缴这些捐上来的钱粮。 原本这朝堂之上，还是剑拔弩张，气氛不太和睦，可是现在刘子墨仅凭几句话，就化解了这个危机，而且还帮助小皇帝解决了缺钱粮这个困难。 按照朝堂上这些大臣们，所捐出来的钱财，仅仅这些大臣们，就足以凑出三四百万的钱粮，再加上刘子墨所捐献出来的八十万两。 五百万两用于赈灾的钱财，其实并不算难。 如果还缺少一些，完全可以将这个赈灾募捐的方式，扩散在整个京城，想必这京城之中不少的富商，都愿意在这丰碑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到了中午的时候，事情也就差不多解决了。 剩下的，就是小宦官们，挨家挨户地去找这些官员们要钱粮了，而小皇帝自然不会去管这些事情，下面的人，做好了之后，自然会来跟他汇报。 所以在朝会上商谈完了这些事情，小皇帝就和太后离开了。 刘子墨见小皇帝和太后走了，自己也打算离开了。 刚走出大殿，外面的纪峰，就过来了。 “刘司寇，留步。” 刘子墨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瞧见是纪峰之后，这才马上就对其恭敬地回答。 “原来是纪公公，公公找我？” “不是奴家找你，而是太后找你。” 刘子墨一听纪峰的话，就明白了。 “劳烦公公带路。” 刘子墨回到了京城，还没有去拜见太后，昨日太晚了，就没去叨扰，现在有空了，太后自然会召见他。 这也是刘子墨意料之中的事情。 纪峰听了刘子墨的话，在前面领路，领着刘子墨，就直奔太后的寝宫过去了。 没多久，刘子墨就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小皇帝和太后，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在一处庭院之中，宫中的厨子，早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的菜肴，等着刘子墨的到来。 一看见刘子墨到了，小皇帝连忙兴奋地冲着刘子墨招手。 “子墨，来，你应该饿了吧，随朕一起用餐。” 小皇帝如今看刘子墨，那是格外的顺眼了，完全不把他当外人了。 第393章 魄力 刘子墨听着小皇帝这么亲近的招呼，还有几分不适应。 马上就冲着小皇帝拱了拱手，站在一旁没有落座。 一旁的太后瞧见刘子墨这般模样，就已经猜测到了刘子墨是在担心什么。 随即开口也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子墨，一起坐下吃顿饭吧，你应该也饿了吧。” 有了太后的开口，刘子墨这才敢真的坐下。 “谢太后隆恩。” 还没坐下，刘子墨就先冲着太后道歉。 等到刘子墨落座之后。 太后重新又冲着刘子墨说道。 “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才是。” “你又为哀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刘子墨知道太后嘴里所说的大麻烦，正是今日在朝堂上刘子墨提出来的募捐。 原本摆在皇帝面前，可是数百万两的空缺。 想要凑齐这数百万两的银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倒不是，说皇帝拿不出这么多钱。 皇帝的内部府库，还有不少的珍宝。 如果拿出去变卖一下，凑个几百万两，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如果事情沦落到让皇家变卖府库才能够解决的话，这对皇室的脸面来说，那可就真的是丢大了。 如果今日在朝堂上众人没有想出办法，最后太后肯定会采用变卖皇家珍宝的办法去凑齐钱财。 可是有刘子墨提出的募捐。 一下子就解决了这数百万两白银的缺口。 还不需要皇家出一分钱。 甚至能够轻而易举地重塑皇家的威严。 只需要建立一座丰功伟绩的丰碑。 轻而易举得到数百万两白银。 怎么看刘子墨都有大功劳。 “太后，为陛下为太后分忧是我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刘子墨谦逊的回答太后的话。 太后看了一眼刘子墨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子墨，今日在朝堂上，我对你说的话，其中有一句十分赞同。” “得民心者得天下，想我泱泱炎汉，居然会沦落到，百姓叫苦不已，联合起来，举兵造反的地步。” “哀家认为，想要彻底平息这一次的动乱，真的要花大价钱为百姓着想。这件事情，只怕实施起来，并不容易。” 对于太后和小皇帝而言，满朝文武虽然人数众多。 但是真正值得他们信任的人并不多。 除了太后本家的一些将领之外。 剩下的那些文武大臣们，太后并不完全相信他们。 就拿这一次的赈灾而言，如果不是刘子墨带头拿出这80万两做出表率。 其他人，只怕根本不会拿出多少钱来募捐。 就算现在募集了这么多钱财。 想要真正将这些钱财全部运用到赈灾上去。 也是千难万难。 因为钱财一旦下拨到地方县衙，必定会被层层苛扣。 等到了各地县令的手中，只怕已经所剩无几。 到时候别说用来赈灾了，估计还不够买多少粮草。 又怎么能够起到赈灾挽救百姓的作用呢？ 之前几次的赈灾，就是如此。 三个月前，朝廷就已经派人去各地赈灾了。 只是派出去的人马押送着粮食到了县衙手中。 要么就被县令私吞。 要么就是还没来得及赈灾，就被手下的人给刮分了。 想要真正全部将这些钱花在刀刃上。 必须得立下一些规矩才行。 有怎么听着太后的话，就知道太后在担心着一些什么。 略微沉吟之后，很快便冲着太后回答。 “太后是担心这些筹措上来的钱粮，无法真正用到赈灾的事情上？” 朝廷这些官员们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太后在这个位置上呆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不知道。 所以，这一次叫刘子墨来，也是想要私下里和刘子墨商量一下，赈灾的具体事宜。 刘子墨看出了太后的担忧，随即就冲着太后发问。 听着刘子墨的询问，太后脸上和善的点了点头。 “还是子墨聪明，朝廷的官员，想必你也都清楚，虽然年初的党锢之乱，清理了一大批贪官污吏，但这天下，又有几人不贪呢。” “别说是地下的那些县令太守，就是这朝堂之上的三公九卿，又有几人能够独善其身呢？” “朝廷这一次能够利用募捐的形式，募集到数百万两白银，但是真正分配下去，能有多少银两能够被花在赈灾这件事情上，还是两说的事情。” “为了能够让这笔钱，真的花在该花的地方，子墨可有什么办法？” 太后详细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担忧。 这件事情，自古有之，如果还按照以往的那些模式赈灾，可能朝廷募捐的这五百万银两，从京城运出去，就只剩下了三百万两了。 运到州府之中，就已经剩下了两百万两。 再从州府里分发到各地的郡守手中，就只剩下了一百万两了。 郡守们再将银子分发到各地的县令手中只怕就只剩下了二十万两白银了。 这二十万两白银，还得分给豫州数百个县城，一个县令手中，能拿到三千两白银，就已经不错了。 而三千两白银，用于赈灾，根本就只是杯水车薪，完全没多大作用啊。 有时候，朝廷不是没钱，也不是朝廷没有为百姓做事。 而是固化的阶级和官僚，让本该轻松就可以解决的问题，被放大了无数倍。 就像是这个赈灾，五百万能够解决的问题，真要是按照以往朝廷的流程来做，只怕五千万两白银，都未必能够解决的了。 正因如此，太后才担心，解决不了豫州的灾情，会让黄天教的起义，变得更加凶猛，到时候引发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刘子墨在一边听着太后的描述，另外一边，也在心中沉思，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等到太后的话说完，刘子墨这才慢慢的冲着太后回答。 “太后，其实办法，并不是没有，只是要看太后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魄力？！” “子墨，这话何解？” 太后听着刘子墨的话，露出了一丝好奇之色，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笑意，因为听见刘子墨说有办法，那太后就放心了。 “赈灾在于民，不在于官。” 第394章 赈灾之法 “朝廷下拨用于赈灾的钱粮，从京城出发，经过了层层剥削，真正用于赈灾的钱粮不会太多，只怕十不足一。” “想要杜绝这种行事，也并不是没有妥当的办法，其一就是变换运输的方式。” “由原本大司农主导运输粮食，变成重新启用朝廷军队护送。” 大司农等人，自上而下，都已经形成了盘根错节的复杂关系网，想要彻底拜托，并不容易，办法就是直接启用其他的运输渠道。 但是，想要直接更欢运送渠道，必然也会得到那些大臣们的极力反对，不会配合不说，说不定还会从中作梗。 给赈灾增加极大的难度。 所以，刘子墨在会问一问太后，是否有这个魄力，甘愿得罪诸多官员，改变运输的渠道。 刘子墨一说用军队护送赈灾的钱粮时，太后就意识到了，刘子墨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子墨，这恐怕会有些不妥吧。” “朝廷如今内忧外患，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想要彻底变革，就必须另想他发，若是太后有这个魄力，大可将一切事情都推我我的身上，我可以一力承担。” 刘子墨知道太后担心的是，到时候那些官员们，反对起来，他没有什么足够多的借口，反驳那些大臣们。 如今有了刘子墨这么说，太后这才开始重新思考了起来。 见太后沉默，刘子墨反倒是继续开口说。 “更换运送的方式，只是其一，还必须将赈灾所用的银两，全部兑换成为粮草。” “粮草之中，还得掺入三成的米糠和细沙。” 刘子墨冲着太后讲述了自己的办法。 将银两换成粮食，这一招太后能够明白，刘子墨为什么这么做，无非就是银两对于那些官员的诱惑力太大，贪欲太重的人，忍不住看见银两就会贪墨，每个人搜刮一层，不会有什么剩下。 换成粮食的话，虽然数量多了，运输过程的难度变得更大了，但是变相的，也能够保证被各地官员贪墨的概率小很多。 而且受灾的地区本就缺少粮食，运过去银子，也未必能够买到粮食，反而是在别的富庶之地，可以用更为低廉的价格购买到足够多的粮食。 这样做，也算是一举两得了。 可是，在粮食之中掺入米糠和细沙，这就让太后有几分狐疑了，完全不懂，刘子墨为何要这么做。 “子墨，为何要掺入米糠和细沙？” 其实刘子墨之所以要掺入米糠，早在之前，就和黄汉生等人解释过了，只不过太后和皇帝此时并不知晓。 此时见太后问起来，刘子墨也不得不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太后，陛下，在粮草之中掺入米糠和细沙，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么做，是有两个作用。” “其一，便是掺入细沙和米糠的粮草，对于那些世家大族，达官贵人来说，诱惑力就小了很多，有钱人根本不会去吃这些东西。” “但是，那些饿了上顿饿下顿的灾民，可就不会在乎这个了，他们所求的，反而只是能吃一顿饱饭。” “将粮草之中掺入米糠，反而能够保证，这些粮草，真的能够运送到灾情严重的地方，用于赈灾。” “其二嘛，那自然是因为，混入米糠的粮草，在弄熟了之后，不管怎么说，也能多出三成的量，对于灾民而言，也能吃的更久一些。” “只要熬过春天，一切就都好起来了。” 刘子墨这么一解释，那太后和小皇帝这才恍然大悟。 “对对对，子墨你说的极是，掺入米糠的粮草，才能真正用于灾民。” “那就按照子墨你说的去办。” 小皇帝和太后明白之后，也是激励赞同刘子墨所言，当即就允诺了刘子墨所说的话。 “不仅如此，掺入米糠也只是其中一步，还得规定各地县城的县令，在赈灾的时候，所施舍出来的米粥，不可太稀，需要将筷子插入，不会倒，否则筷子一倒，人头落地！” “只要能够实行这几条规定，灾情于炎汉而言，并不可怕，黄天教也不可怕！” 刘子墨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惹得太后和小皇帝连连点头。 “募捐的事情，让子墨你多费心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朕来做吧，这些天委屈你了，你在京城好好休息，等过几日，还得靠你去赈灾呢。” 和刘子墨商量完了，赈灾的事情之后，接下来小皇帝倒是没有继续和刘子墨说关于这方面的问题。 他们叫刘子墨过来，其实也是想要跟刘子墨一起用餐，吃一顿饭。 能和皇帝一起吃饭，也是殊荣。 身边有不少的人伺候着。 吃起来虽然不算太美味，但刘子墨吃的倒也认真。 毕竟这些东西，在外面可吃不上，虽然味道对于现代人刘子墨而言，确实比较一般。 但也胜在花样繁多，图个新鲜吧。 刘子墨在这后花园里，陪着皇帝和太后，吃了一顿饭后。 也就没有继续在这皇宫里多呆着了。 这里毕竟不是一个适合他的地方。 刘子墨向太后和皇帝告辞离开，等他回到了徐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好在，偷得浮生半日闲，他也终于可以好好的陪一陪春月了。 春月最近，跟着徐家夫人在学习女工，毕竟她也想要给刘子墨带来一些帮助。 等刘子墨回到府邸里的时候，春月手中已经拿着了这些天，帮刘子墨制作好的一件棉袄。 “公子，今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吗。” “是啊，今天回来的比较早，在京城的事情也差不多了。” “咦，你手中的这是什么，棉袄？你做的吗？” “嗯，公子，这是月儿这些天帮你准备的，外面天寒地冻，怕你冻着，给你制作了一件棉袄。” “来，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正好刘子墨来了，春月起身，拿着手中的棉袄，就开始给刘子墨忙活了起来。 刘子墨倒也很配合，主动伸出手，在春月的帮助下，脱下了外衣，然后船上了春月准备的这件棉袄。 第395章 夏元仁 棉袄穿在刘子墨的身上，正好合适。 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春月更了解刘子墨了。 春月在帮刘子墨缝制这件棉袄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这两个月的时间以来对刘子墨的思念全部倾注于这件棉袄之上。 自然这件棉袄穿在刘子墨的身上，也会分毫不差。 感受着身上这件棉袄传来的温暖气息。 刘子墨能够体会到春月对自己的关心和思念。 “正好合身，穿上去好舒服啊，月儿，真是谢谢你了。” 收下了春月的礼物，几句感谢还是要说的。 毕竟刘子墨知道春月在这件棉袄上倾注了太多的心血。 听着刘子墨的夸赞。春月的脸上立刻就洋溢起了一丝丝感动。 笑容变得更加灿烂，直到自己两个月的心血没有白费。 只要刘子墨对自己做的衣服满意，那他也就知足了。 笑着笑着，突然想起了刘子墨刚才所说的话。 “有了你这件棉袄，要是再下去，那我可就不担心了。” “这两个月，在豫州可着实把我给冻着了。” “公子，你刚才说在京城的事情办完了？” “这么说你又要离开了？” 春月意识到刘子墨的话，意味着什么。 意识到刘子墨可能又要离开京城了。 方才脸上还泛起一丝笑容，一下子又变得阴沉了起来。 如果刘子墨离开京城，那就意味着他要再次和春月分开。 想到这里春月自然高兴不起来。 而刘子墨看见春月脸上的神情变化。 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珠子一转，随即伸手拉了拉春月的小手。 “月儿，你是在担心我离开，你又一个人，待在这京城里吗？” 春月的手，没有抽回去，而是配合着刘子墨，紧紧的握着刘子墨的手。 在听见刘子墨的询问之后，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嗯，公子，月儿不想你离开。” 春月自打成为刘子墨的婢女之后，极少离开刘子墨的身边，之前刘子墨去襄阳，让春月一个人待在家里，已经让春月感觉到了一些难过。 刘子墨当时就答应春月，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这一次事发突然，要率军出征，刘子墨又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带上春月的话，难免会有几分不妥。 不过这一次刘子墨回来，就不打算继续把春月留在这里了。 既然是他已经有了行军打仗的经验。对于战场上的危险程度，已经有了一个足够的了解。 按照如今他的实力，想要在战场上庇护着春月。 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继续将春月留在京城，反而才会有更大的危险。 看着春月楚楚动人的模样。 刘子墨知道春月是想跟着自己离开。 也就不再多说别的，很快就冲着春月说。 “傻丫头，我这次回来，就是打算带着你一起离开的。” “陛下派我去平乱，如今事情还没有结束，又让我去赈灾，我不能一直待在京城，不过我也不放心你留在京城。” “所以下一场离开，我就带你一起。” 刘子墨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这句话让春月神色一喜，马上就喜笑颜开。 “我就知道公子也不愿意跟月儿分开。” 得到了刘子墨肯定的回复，春月这一下终于是放心了。 安抚了春月，刘子墨接下来倒是好好陪她，在府中呆了一下午的时间。 毕竟他也有很长一段的时间没有好好陪过春月了。 今日就算是补偿了。 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安静的看着，也能够让刘子墨觉得轻松。 等吃过了晚饭，刘子墨这才有了一些自己的时间，趁着春月在查验火锅店的账本，刘子墨便从府中离开。 转身，带着黄汉生等几个亲随，往监牢的方向过去了。 虽然刘子墨离开京城两个月有余，但是他名义上，还是监牢的司寇。 司寇的位置还在，刘子墨多少还得去这监牢里面看看的，看看监牢里面是否出现了什么纰漏。 当然，查看这监牢里面是否出现纰漏，只是小事而已。 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才是刘子墨这一次前往监牢的重要事情。 那便是他的杀父仇人刘醒，还在这监牢里面关着呢。 这刘醒，当初还是司徒鹏主动交给刘子墨的。 刘子墨当时总觉得有诈，并没有直接将打得不成人形的刘醒给杀了。 只是将刘醒带回了监牢，暂时看着。 当时，刘子墨还吩咐了狱卒，好好的招呼这个混蛋，估摸着这两个月的时间，刘醒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本来刘子墨都快要把刘醒这个家伙给忘了，今日突然想起来，刘醒还在监牢里活着，也算是给他回京城的日子，增添一些乐子了。 沿着官路，没走多远，便来到了监牢外。 徐府距离监牢的位置，本就不算太远。 刘子墨带着几个人，进入监牢的外面，就看见一队的人马正在巡逻。 “什么人！监牢重地，莫要靠近！” 天色昏暗，到了晚上监牢附近，篝火的数量不多，只有大门外有几堆火焰，光线并不明亮。 负责巡逻的人马，看见了刘子墨等人靠近，立刻上前盘问。 其中领头的人，走近刘子墨的身边之后，这才看清楚了刘子墨的脸色。 当即神色一变，态度立刻就变得恭敬起来。 “原来是司寇大人。” “卑职有眼无珠，还望恕罪。” 巡逻的领队，冲着刘子墨毕恭毕敬的行礼。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个领队的统领，倒是认出了此人。 此人名叫夏元仁，是朝廷宫廷禁卫的小统领，当时刘子墨彻查太后、皇帝被行刺的那个案子时，小皇帝为了保证刘子墨的安全，调派了一支宫廷禁军小队让刘子墨调遣。 夏元仁便是这支小队的统领。 当时刘子墨本想带着这些人，一起出征平乱，可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他们都是皇宫内卫，不方便出宫。 “是元仁啊，你怎么还在这监牢外驻守着？” 刘子墨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过夏元仁，对方在刘子墨离开之后，按理说应该返回了内卫，没想到，还按照刘子墨的命令，在这里驻守监牢。 第396章 生不如死 “大人，您离开的时候，不是让我们驻守在监牢外吗，我们严格按照您的命令执行。” 夏元仁听着刘子墨的询问，当即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刘子墨这么一想，尴尬的笑了笑。 “行刺案不是告一段落了吗，我又不在京城，你们可以回去复命的。” 刘子墨冲着夏元仁回答了一句。 “大人，案子还未告破，卑职等人，就会听命于大人的。” 夏元仁拱拱手，表示自己暂时并不需要回去皇宫复命，需要等彻查了行刺案之后，才能够回皇宫复命。 在这之前，他们还是听命于刘子墨的。 听着夏元仁这么说，刘子墨的神色也就好看了许多。 “那好吧，这两个月辛苦你们了。” 说罢，刘子墨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些银子。 然后抛给了夏元仁。 “这些钱，给兄弟们分一下，就当今日我请兄弟们喝酒，等一会你们换班之后，就可以去我的火锅店里吃一顿，全场免费。” 刘子墨对于夏元仁这样的将士，还是很钦佩的，一些小恩小惠从来不会吝啬。 只有平时多施舍一些恩惠，对于这些苦哈哈的将士们，才会更有好感，人家才会跟着他。 和夏元仁等人交流了几句，刘子墨没多说什么，叮嘱一句，让他们好好地在这里值守，便直接进入了监牢里面。 今日已经是晚上了，李言之不在这里，负责这里的是当天值班的人员。 不过，这监牢里的人，大部分刘子墨都已经熟悉了。 除了一些这两个月新招募来的，可能和刘子墨不熟悉，剩下的那些人，之前几次办案，刘子墨和他们接触不少，还请他们吃过不少次饭，在酒桌上和他们熟悉了起来。 “小六子，今日是你值班啊。” 刘子墨进来，看见值守的狱卒，马上就开口冲着这个狱卒交谈了起来。 “司寇，您回来了？” “哎哟，可算是等着您了。” 看见刘子墨，这个狱卒也是颇为兴奋，急忙起身，从值班的桌子上起身，靠近刘子墨这边，恭敬地站着。 刘子墨和六子寒暄了几句，这才问起了监牢近来的状况。 “最近监牢里，可有发生什么大事吗？” “大事没有，自从上一次陛下行刺案发生之后，京城里太平了不少，很少有人胆敢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所以我们监牢里最近抓的人都少了。” “倒是，上一次陛下因为霍天将军战败的事情，不少人受到了牵连，被陛下喝斥，关了不少官员进来，不过没多久又都给放出去了。” 这监牢里面的事情，都没什么新鲜的，狱卒们整日和这些囚犯打交道，对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刘子墨听完之后，也是点了点头。 大致上和他知道的差不多，虽然他人不在监牢里面，但是李言之这个右监，还是很称职的，经常会派人过来通知刘子墨，监牢里面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所以，刘子墨也算是知道，这监牢里的一些事。 “监牢里面没事，那就好，对了，那刘醒现在关在何处？” 刘子墨没说几句，便说到了刘醒的身上，他这一次就是冲着刘醒而来。 “还被关押在第三层的死牢之中。” “带我去见他。” 刘子墨听着那六子的话，很快就让六子带路了。 六子也不含糊，直接起身，拿出了钥匙，在前面领路了。 刘子墨一挥手，让两个随从在这里候着，只带上了黄汉生，跟着六子，往第三层的死牢方向走去。 第三层的死牢，刘醒被关押在一个圆形的坑洞之中，只有顶部一个木制天窗，透出一些光亮。 这两个月以来，刘醒身上的伤疤就没有好过。 修养好的伤痕，很快就会有人，再来给他添上几道。 每日都会有一顿鞭子在等着他，这两个月，虽然没有让他被打死，但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他甚至想过要一死了之，也比活着好受。 不过，他就算是想死，也死不了。 手脚都被铁链绑着，就连绝食，也没办法。 每次都会有人，强行给他灌入腹中，让他吊着一口气。 曾经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星沙侯，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进气比出气都少的人了。 吱呀。 地牢的门，被打了开来。 六子带着刘子墨和黄汉生，从上面，缓缓走了下来。 六子举着火把，将死牢里面的两个火堆点燃。 火光瞬间燃烧起来。 微弱的光线，逐渐将这黑暗的牢房照亮。 躺在地上，面无血色的刘醒，被这强烈的火光所吸引。 刺眼的光线，让刘醒皱了皱眉头，艰难的举起手，遮挡了一下刘子墨手中的火光。 等他适应了这监牢里面的光线之后，刘醒这才将目光，看向了六子等人。 一开始，刘醒还以为，又是这监牢里面的狱卒来给他送饭了。 可是还没有等他看清楚，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的好大伯啊，两个月不见，你在这牢里过得可还好？” 本来刘醒的脸上，毫无血色，一副生无可恋之态，可是听见了刘子墨的声音之后，顿时就猛地变了变。 随即，还有几分激动。 “刘……刘……子……墨！” 对于刘子墨的声音，刘醒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刚一听见，就开始努力想要让自己站起来。 刘子墨看着刘醒这佝偻着身体，一副强撑的模样，没有丝毫可怜，反而发笑。 “我的好大伯，看你这个模样，想来你这两个月过得并不好啊。” “杀……杀了我！” 刘醒咬着牙，一双死灰的眼神，盯着刘子墨，只从自己的嘴里吐出三个字。 “杀了你？那可不行，我们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也是朝廷的栋梁，杀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呢？”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杀父之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手呢？” 当刘子墨的嘴里说出杀父之仇时，刘醒本就难看的神色，顿时一震，愣在当场。 第397章 泄愤 “你……你都知道了？” 刘醒听见刘子墨这么说，神情愣住了。 许久之后才缓过神来。 痴痴地看着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这又不是什么很难弄清楚的事情，我怎么就我会知道呢？” 刘子墨早就从王家叔侄的口中弄清楚了这些事情。 只是当年他知道这些消息的时候，碍于自身实力。 比刘醒弱小太多。 不能够直接去找刘醒的麻烦。 所以只能够隐忍，一忍再忍。 等到他到了京城升官发财出人头地之后。 距离刘醒又太远。 一直都没有机会，去找刘醒的麻烦。 直到现在，刘子墨终于想起了刘醒，自然要来和刘醒好好盘算一下，这些旧账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哈哈哈，那你就更应该杀了我，杀我啊，我可是你的杀父仇人！” “你放心，我会杀了你的，不过不会让你死得这么便宜。” “这监牢里面，几十种酷刑，你总得一个个都体验完了之后，才行吧，不然白来这世界上走一遭啊。” 刘子墨看着刘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倒是马上就冲着刘醒开口威胁了起来。 一听到刘子墨说起这监牢里面的酷刑，刘醒的神色又变了变，一下就变得阴沉了起来。 随即眼神之中露出一些惶恐之色。 “不……不，不要，不要！” 从刘醒这眼神里，还有脸上所表现出来的害怕和惶恐，刘子墨就知道，这监牢里面的酷刑，已经对刘醒有了极深的心理阴影。 “我的好大伯啊，趁着我现在心情还不错，你倒不如，跟我说一说，为何你都已经继承了爵位，还不放过我父亲？” 刘子墨本没打算来找刘醒，不过既然来了，就开口问一问，关于刘醒和刘子墨父亲之间的这点破事。 单纯只是因为财产问题，这可让刘子墨有一些觉得不相信。 “因为他该死！” “该死？该死的人，是你才对啊，你瞧瞧你在星沙城的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堂堂一个偌大的星沙郡，被你三天两头的征税，原本十余万户人口，在你执掌星沙的这些年，已经只剩下了五六万户。” “要不是你剥削得太狠，这星沙郡的百姓，又怎么会离开自己的家乡呢。” “你不但看不起百姓，还觊觎自己兄弟的财富，你毒杀了我父亲，不就是看中了，我父亲留下来的财产吗？” 刘子墨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冲着刘醒说了出来，就差破口大骂了。 “那是他自找了！” “老东西，虽然把爵位传给了我，但是他把自己的财产都分给了其他几个儿子，老子是星沙侯，却没钱，这像话吗？” “是你，你能受得了吗？” “你爹这个狗东西，最得老东西的宠爱，分得的钱财，也是最多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不懂吗？” 或许是因为刘子墨说起了一些往事，刺激到了刘醒，此刻的刘醒居然能够提几口气，开始数落起了刘子墨的父亲，还是刘子墨爷爷的不对。 这几句话说下来，刘子墨都已经能够联想到一出狗血剧情了。 无非就是豪门家族的恩怨情仇，也无非就是为了权力和钱财。 这个时代的嫡长子继承制，有他的好处，自然也有一些弊端。 好处就是极大的避免了，手下的孩子为了一个位置，相互争斗。 但是坏处也一样明显，就算嫡长子是一个傻子，是一个不适合担任这个位置的人，也只能让其担任这个位置。 刘子墨看了看刘醒，此人就是一个唯利是图，甚至不惜杀害血亲之人。 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够杀的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呢。 “就为了一点钱，你就要杀了我爹，你还是人吗？” 刘子墨怒气开始上升，一把拿起了这监牢里面的刑具，随手就抽到了一条鞭子。 毫不留情地，就冲着刘醒的身上，恶狠狠的抽了上去。 啪。 一声响亮的皮鞭抽打声，在这监牢里传了出来。 “啊~！” 皮鞭抽打在刘醒的身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 这种皮鞭，抽打在身上，只需要一鞭子，就能够让人皮开肉绽，若是上面再用盐水，浸泡个几个时辰，这种痛苦，会更上一层楼。 平时这种鞭子，都是用来审问犯人的，刘子墨平时几乎不会用这种东西。 就算是审问犯人，刘子墨也不需要亲自出手。 但是面对刘醒，刘子墨觉得自己不亲自来，心里都不舒服。 这一鞭子下去，本来还有几分激动的刘醒，一下子就泄了气，剧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很多，但是同样的，精气神却是没有了。 刘子墨上前两步，手中拿着皮鞭，没有继续打下去。 因为一鞭子，就让刘醒已经泄气了，他还真怕，自己一皮鞭下去，让本来就已经奄奄一息的刘醒给打死了。 要是这么轻易就让刘醒给死了，那他可就亏了啊。 “疼吗？大伯。” “疼的话，就对了。” “这以后，你就好好的在这里享受一下，这种痛苦吧。” “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刘子墨说完，很快就冲着身边的六子，说了一句。 “六子，每日找大夫来看看，可别让这个家伙死了。” 说罢，刘子墨最后看了刘醒一眼，不再理会这个混蛋，转身就离开了这个监牢。 天色不早了，刘子墨出了一口气之后，心里也舒坦了许多。 让人去买了一些宵夜，请值守的这些狱卒们吃了一顿好的，这才回去府中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 刘子墨都在京城里呆着，过着最轻松的日子。 每日白天，就陪着春月在这城中转悠一下，要么就去火锅店里呆着，招揽一下客人。 反正并不需要操什么心思，刘子墨只需要在这里等朝廷里面的人，通知他去领钱粮去赈灾就行。 这件事情，看起来容易，但是实际操作起来，却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募捐筹钱，其实并不难，朝廷的这些官员，在第二天就已经将钱财送了过来。 但是经过刘子墨所说，不能直接送钱财过去，还得将银两变换成粮草才行。 第398章 卫记米铺 银两容易，但是粮草，想要在短时间里弄到京城里面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 如今冬季，各地都准备了粮草过冬，但是不少地方都因为干旱，导致今年的收成并不好。 朝廷就算是花银子去买，也需要时间。 从各地买粮，运到这边来，第一批粮草，也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才会到这里来。 刘子墨估摸着，还有几天的时间，朝廷才会来找他。 过了几天消停的日子，刘子墨这一日，又跑到了这东市之中，看看京城这边有什么可以买的。 他知道，朝廷是想要将银两变换成粮草，需要去各个地方征调。 但是各地粮食都紧张，很多粮食，都掌握在世家大族的手中，与其去别的地方征调，其实京城各地的世家大族手中，同样不缺。 刘子墨去东市看看，就是想要了解一些，当地的粮价如何。 “公子，今日怎么带我到这里来逛街。” “这不是在京城有几天清闲日子么，就带你出来逛逛。” 刘子墨一边走，一边开始在这附近看了看。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市场了，上一次来，还是三个月前了。 三个月前的京城，这里还是有不少的人，当时刘子墨和楼难在这里约定了买马。 当时市场上卖的东西，还是有许多的。 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连西域诸国的一些新鲜玩意，都有人看见。 今日，再来这里逛一逛，明显是冷清了许多。 不过也正常，当时刘子墨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很夏天，往来的商客比较多。 现在已经是冬季，天寒地冻地，就算没有下雪，气温也不高，这商贾自然不会出来。 这京城的市场上面，少了一些外地来的商贾，也是正常的现象。 在这路边看到了一个米铺，刘子墨立刻就眼前一亮。 随即就冲着春月说。 “月儿，我们去这家米铺里看看。” 刘子墨拉着春月的手，直接走到了这米铺之中。 春月不会有什么意见，就乖巧地跟在刘子墨的身后，刘子墨带着几个护卫，就走进了米铺。 米铺不大，就是一个小铺子，外面一个木质的柜台，站着一个掌柜。 屋内的两侧，用编织袋，装着几个袋子的粮食。 有微黄色的粟米，白中泛着黄褐色的水稻，还有一些土黄色的大豆，以及小麦，大麦之类的粮食。 这些粮食，都是古代人的主粮，号称五谷。 当然，小麦水稻一般都是普通人吃的，那些达官贵人，通常是不太吃这些的，他们都是吃优质的粱米，大豆之类的粮食。 “这位客官，要买点什么？” 见刘子墨进来，站在柜台前的掌柜，很和善地就上前套近乎。 这不仅仅是因为刘子墨穿着华服，更是因为刘子墨身后带着随从护卫，一看就是有钱人。 这种人，都是店铺老板眼中的贵客，是得罪不起的人。 “你们这，都有什么粮食卖？” “嘿，客官，我们卫记米铺，可是整个炎汉出了名的大米行，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给你买来。” “你要的是粮食，我们都有。” 老板听着刘子墨这么问，倒是开口冲着刘子墨作出了保证。 “卫记米铺？” 刘子墨注意到自己刚才进店的时候，看见这墙上挂着的招牌。 皱了皱眉头，仔细想了一下，这才开口，冲着掌柜地问了一句。 “可是河东卫氏？” 来到京城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了，刘子墨也在朝廷当了一些日子的司寇了，对于这炎汉各地的大家族也都有所了解。 而叫卫氏的，刘子墨的印象之中，也就只有河东卫氏，才有这个实力了，不然，其他家族就算叫卫氏，生意也做不到这京城里面来。 刘子墨的话，才刚刚说完。 那掌柜，便立刻点头笑道。 “对对对，这位公子，我们就是河东卫氏。” “我们家专门经营米铺，从全国各地收粮，卖到需要的地方去。” “您看这小米，就是出自上党郡的优质小米，我们花了大代价，从上党郡收购过来，运到这里来，也需要耗费不少人力，很便宜，只买三两银子一石。” 三两银子一石，确实谈不上贵。 其实，在上党郡当地，一石小米的价格，估计也就是一两银子，但是卖到这京城里来，只卖三两银子，跑去人工，确实不贵。 毕竟，这小米，若是在豫州发生灾情的地方，就算是卖十两银子一石，也会有人抢着买的。 刘子墨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在这米袋子里掏了掏。 然后用力的抓了一把，微黄的小米聚拢在刘子墨的手中，他拿在手中揉搓了一下，又放在自己的鼻子前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米香味。 “确实不错，成色和香味都是上佳。” “如果我大量需要的话，价格方面可能商榷？” 刘子墨知道，朝廷用银子换粮食，也并不是这么容易的。 需要人手去负责，而这自然避免不了要去找大司农王有为的人，而王有为从全国各地换粮食，肯定会贪墨不少银两。 到时候五百万银两，能够换回多少粮食，还是未知数。 刘子墨担心这笔钱会出问题，干脆自己来这市场上看一看，打探一下现在的行情。 若是价格合适，刘子墨可以直接联系当地的米行负责收购。 这样省去了一个步骤，还能够更快将这批银子，送到豫州去赈灾。 本来就有几分激动的掌柜，在听见刘子墨这么说之后，倒是显得激动起来。 “公子，你说的大量，是有多大的量？” “若是数量足够多的话，价格方面，还可以再谈一谈。” “你们有多少，我要多少。” 刘子墨一句话，直接吓得掌柜神色大变，随即激动起来。 “公……公子，此话，此话可当真？” “如果，公子真的要买走我们全部的粮食，老朽可以做主，在价格上打个八折！” 从未有刘子墨这样的土豪，上来就要全部买，掌柜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客人。 第399章 小礼物 “那你们这里，有多少米？” 刘子墨知道，像卫家这样的大型米行，所储存的粮食不会少。 一个普通的小家族，在自家的坞堡里面，可能都会藏有数万石的粮食。 还像卫家这样的米行，所储存的粮食，只会更多。 按照刘子墨的初步估计，至少也应该有几十万石的粮草储存。 他只需要问清楚，就可以大致估算需要找几家米行，才能够解决这一次豫州的危机。 “京城这边，我们有三十万石粮食。” 那掌柜听见刘子墨的询问，翻了翻账本，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刘子墨听见掌柜的话，心里有了盘算，顺势点了点头。 朝廷筹措上来的这500万两银子。 只需要花其中五六分之一，就可以换来三十万石粮食。 若是再给卫家一些时间筹措粮草。 500万两便可以换来150万石粮草，这些粮草解决豫州的危机，那是绰绰有余的。 了解了这个行情，刘子墨也就不在这米行多留。 转身就走出了米行，让那个原本还有几分激动的掌柜愣在原地，有几分凌乱。 刘子墨之所以不在米行里直接预定。 自然是知道这件事情还没有一个结果。 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不过是打探消息。 需要等小皇帝派人来找他前去问话。 刘子墨才能够知道，自己是否需要购买。 等他从米铺里出来，春月就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公子，你怎么问都问了又不买呢？” 春月只是好奇，并不清楚刘子墨想要做什么。 刘子墨看了看春月，这丫头一脸的疑惑之色。 只好耐着心思跟她回答。 “并不是公子要买，而是帮皇上打听一下，这件事情，我估计很快皇帝就会来问我。” “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免得打扰我们逛街的心情，咱们还是逛街吧。” 刘子墨没有继续和春月纠结这件事情，拉着春月的手就在这街道上继续逛了起来。 虽然说市场上的商人数量少了。 但是还有不少外地来的商贾，在这里卖着一些稀奇的玩意，刘子墨左右挑了挑，选了一些小饰品，买了下来。 他还从没有好好送过春月礼物，春月给他缝了一件棉袄，刘子墨自然也要表示表示。 上一次送给春月的香水，被春月视作珍宝，就连拿出来用，都不舍得。 所以，这一次刘子墨打算送春月一些小礼物。 不过，在这个商品比较匮乏的年代，这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些原材料制作而成的小东西。 没有什么太多符合刘子墨心意的东西。 原本他想要买礼物，可是这些东西，送给春月，也表达不了自己的心意。 这个时候，刘子墨的目光，看见了这街道上的拐角处，一个妇人正拿着一个木盆洗衣物。 因为没有其他的洗衣粉和肥皂之类的东西，妇人只能用力地揉搓，时而用木棒拍打衣物，来达到去污的效果。 刘子墨看见了这妇人的洗衣过程，皱了皱眉头。 想了想之后，刘子墨心中就已然有了主意。 在中午回到了徐府之后，刘子墨便开始倒腾了起来。 他先是去问徐成，找来了一堆木材杂草燃烧之后，产生的草木灰，加入一些清澈的井水，搅拌之后，形成黏稠的液体。 利用干净的布料进行过滤，将过滤之后的混合液体装入容器之中。 这东西，便是简单的碱液。 只要再放入火中煮沸，就能够去除里面的水分，将碱液浓缩。 再将吩咐张全等人找来的猪油，倒入其中。 一起加热，一边搅拌，很快就可以将这些东西煮到很稠，这样一来，皂化就完成了。 再找来一个模具，将混合好的液体倒入模具之中，等冷却之后，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一块肥皂就制作完成了。 对于一个理科生来说，制造肥皂这种事情，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就算不懂，刘子墨上学的时候，看过太多的穿越小说了，这种技能，穿越者必备啊。 可惜，刘子墨这一次没有将精油带来，一时间也找不到牛奶，不然加入这些东西，这块肥皂，还能够变成香皂。 等忙活了一下午，才终于将肥皂弄好。 刚好，春月也已经回来了。 看着刘子墨在这里神神秘秘地捣鼓。 春月倒是马上就好奇了起来。 “咦？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看你好像忙活了一整天了。” 看见春月来，刘子墨终于弄好了，一次性拿出自己做好的几块肥皂。 冲着春月回答。 “月儿，你来的正好，今日出去逛街，本来是想给你买一个礼物的，可是逛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 “这不，我觉得礼物还是自己亲自做的，才更有诚意。” 刘子墨一边说，一边从自己手中将已经做好的肥皂，拿了出来。 “你看这是什么。” 刘子墨亮出了自己手中的肥皂。 春月看了看刘子墨手中的肥皂，皱了皱眉头。 一时间还并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毕竟，肥皂这个东西，真的要说起来，以这个时代的知识，是造不出来的，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这东西是有什么作用。 春月知识看着刘子墨手中的肥皂，有几分好奇，用一种求知的眼神，看着刘子墨的肥皂。 “公子，这是什么？糖果？” 肥皂的模样，有几分浑浊，光是从外表看，确实有一种糖果的模样。 刘子墨却是摇了摇头。 “这东西，叫做肥皂。” “肥皂？” “嗯，是用来洗东西的，比如洗澡啊，洗衣物啊，洗碗啊，都行。” “你拿去试试。” 刘子墨直接将自己手中的肥皂，交给了春月。 虽然他将肥皂弄出来了，但是这肥皂具体的作用，是否能够达到他的需求，还是需要等春月试验过后才能够知道的。 春月听着刘子墨这么说，一时间也是变得越发的好奇，更想要试试刘子墨所说的肥皂，到底是不是真的如同刘子墨所言。 “太好了，我正好想要去把你的衣服洗一洗，让我试试这东西。” 第400章 妙用 春月拿着刘子墨的肥皂，很快就去将刘子墨的衣物洗了。 原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这肥皂，到底好不好用。 结果一用上，还真的让春月有几分惊讶，这肥皂的去污能力，确实不错，至少比她现在用手揉搓，要好很多倍。 原本一盆子清水，用这肥皂洗了洗之后，很快就变成浑浊的污水。 衣服看起来也干净了许多。 春月洗衣服的时候，刘子墨就站在旁边全程观看。 等春月洗得差不多了，他这才开口。 “月儿，怎么样，这东西是不是有用？” 此刻，已经明白这肥皂的作用之后，春月脸上的疑惑之色，就没有那么多了，反而是出现了很多惊喜。 “公子，这东西，确实很有用处，简直就是为洗衣物而生，你看这一盆水，都变得这么脏了。” 春月端着这一盆脏水，给刘子墨看了看，刘子墨笑了笑。 “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喜欢，太喜欢了，这东西，可给我节约了很多时间，还很好用，就算用银子买，我都买不到，哪里会不喜欢呢。” “哈哈哈，说的也是，这东西要是拿出去卖，起码也得卖五两银子。” “而且也不是普通人家，用得起的。” 刘子墨笑了笑。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计划。 既然这肥皂，他都已经弄出来了，干脆就用这肥皂，做点事情出来，不然白白浪费了今日一天的心思。 “张全呢？” 刘子墨想到了一个计划，直接就打算去找张全了。 “还没回来吧，最近冬季，火锅店的生意比较忙，他一向回来的都比较晚。” “嗯，这个家伙，还是挺敬业的。” “月儿，公子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在家呆着。” 知道了张全的下落之后，刘子墨便冲着春月吩咐了两句，随即去找到黄汉生，直奔火锅店而去。 没多久，刘子墨就来到了火锅店，见到了正在火锅店里，忙前忙后，招呼客人的张全。 张全也看见了刘子墨，急忙过来打招呼。 “公子，您怎么来了？” 张全连跑带走，来到刘子墨的身边。 “过来看看，顺便找你商量一些事情。” “火锅店这些天的营收如何？” “还行，每日也有万余银两进账。” “这么少？” 刘子墨听着张全的话，顿时愣了愣。 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一些疑惑。 张全很快就知道，刘子墨疑惑的是什么，马上就冲着刘子墨解释了一句。 “公子，虽然最近是冬天，火锅店的生意不差，但是我们的火锅店在京城已经开设了两个月有余，最初的新鲜感，已经没有那么多了。” “所以，来火锅店里的人，就少了一些。” “其次，不少人，都是在我们火锅店里有会员名额的，他们都有充值的银两在这里，每一次来，都是销账，所以现银的收入并不多。” “再者而言，因为最近的京城里的那些权贵们，都开始减少了次数，能够有万余银两的收入，已经算不错了。” 张全的一番解释，也就让刘子墨明白了过来。 他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火锅店也就是一时新鲜，那些人，在两个月前听说了火锅的名头，才来尝一尝，现在风头过去了，火锅店的收益，肯定会趋于稳定。 毕竟这种店铺的消费还是很高的，一个月能够攒三四十万的银两，刨去成本，应该也有二十万的收益，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收入的。 想要更多的收益，那就只能够是在附近的其他城镇，开设分店，从而提高收益了。 但是开设分店，可没有那么容易，需要嫡系人手去操持，刘子墨暂时并没有那么多的人，去操持分店的事情。 所以，开设分店，暂时没办法，需要等刘子墨日后人手足够多了之后，才能够去做的。 “说的也是，从这个月开始，火锅店的收益，那就会趋于稳定，甚至会逐月下降。” “我来找你，也正是为了这个事情，你随我来。” 刘子墨带着张全，聊了后厅，然后从自己手中，拿出了今日下午，一起弄出来的肥皂。 “这东西是什么？” 看见刘子墨拿出肥皂，张全略微好奇，看着刘子墨手中的肥皂，冲着他发问。 “这东西叫肥皂，是我研究出来，专门用于去除污渍的东西。” 刘子墨将东西递给了张全。 “这东西制作成本不高，不过却是一个极为有用的东西，用他来洗衣物，能够将衣物洗得很干净，同时等下一批，我在这里面加入一些香水，就能够让其用于清洗个人卫生。” “此物，我想要大批量制作，然后用于火锅店的赠礼，必然可以大大提升火锅店的收益。” 刘子墨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一块肥皂，制作出来不容易，在这个年代，普通人家，根本就不会花几两银子，去买一块肥皂用。 但是只买几两银子，刘子墨又觉得这东西，有些掉价。 穷人并没有什么钱，钱都在达官贵族的手中。 想要从他们手中赚钱，那肥皂定价五两银子和五十两银子，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帮权贵的家中，并不缺钱，动不动就是数万，甚至数十万两银子。 刘子墨用肥皂为诱饵，用于火锅店的赠品送出，必然能够吸引到不少人前来火锅店。 这样一来，增加了火锅店的收益，同时还体现出了这肥皂的价值。 等更多人接受了肥皂之后，刘子墨再开始大批量生产，逐渐转为赠送为销售。 “肥皂？” 张全看着刘子墨手中的肥皂，露出了狐疑之色。 他伸手接过了肥皂，放在手中打量了几眼。 “正好火锅店里有不少带有油渍的餐具，你用这肥皂去清洗一下试试，一试便知。” 刘子墨冲着张全解释了一句。 张全也不含糊，拿着肥皂就去了厨房，找到一个放着大量餐具的喷子，将肥皂丢入水中，搅拌了一下。 等水浑浊之后，开始拿上抹布，就开始清洗了起来。 仅仅几下，就将满是油渍的餐具，洗得干干净净。 第401章 召见 张全并不是一个富家大少爷出身，相反一年前的他，只不过是刘子墨府上的一个小家丁。 整日里做的事情也是一些粗活。 对于洗碗打扫这件事情再熟悉不过了。 虽然当上了管家之后，这些事情再也不需要他来动手。 但他并没有忘记，如何去做这些事。 刘子墨交给他的这块肥皂在他刷碗的时候运用到了。 这款肥皂的威力，也彻底让他见识到了。 虽然只是在洗刷的时候有极大地作用。 这可以缓解，许多人的麻烦。 特别是那些达官贵族的家中，能够将衣服洗得更干净，去除油渍更为方便。 若是能够再附带上一些清香。 那绝对会成为十足的爆款。 或许能够和香水一样。 刘子墨的想法，便是让肥皂和香水。 同时出现在火锅店的赠品之中。 消费低的送肥皂，消费高的送香水。 先将肥皂和香水的名气打响。 等到有足够的人青睐这个物品，再来贩卖。 利用香水和肥皂换取银两。 “公子，若是此物能够大批量生产，那绝对是一个能够赚钱的买卖。” “我当然知道他能够赚钱，最近这些日子，我再交给你一个事。” “公子您说。” “这些日子，你一方面负责火锅店的事情，另外一方面，在这京城的市场上，租一间店铺，准备将我们在临湘开设的盐铺，开到京城来。” 刘子墨既然打算，用肥皂和香水来挣钱，那自然需要一个店铺，在火锅店里卖，是不太可能的。 而他在临湘开设的精盐铺子，就成了一个不错的选择。 先将精盐的店铺，开设在京城里来，试试水，卖一些精盐，看看能不能先打响名号。 反正以刘子墨如今的身份，去找皇帝要一个贩卖食盐的权力，还是不难的。 等卖盐的许可得到了之后，刘子墨慢慢地上架肥皂和香水，必然能够横扫整个京城的市场，到时候赚女人的钱，也就更为容易了。 刘子墨可以让张全，操持开店的事情，同时教春月制作肥皂和香水的过程，这样一来，刘子墨就可以将赚钱的事情，都交给手下的人去做。 “没问题，公子吩咐的事情，张全一定会办好的。” null 刘子墨这才放心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刘子墨就起床了，正打算教春月，如何制作肥皂。 可这个时候，朝廷的命令终于来了。 刘子墨连着几日，都没有去早朝，皇帝终于派人来找他了。 刘子墨看着面前的小宦官，立刻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位公公，是不是陛下，让我去见他？” “嗯，王爷，陛下让您进宫觐见。”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说罢，刘子墨也不在府中多停留，被皇帝召见，这种事情，还是得上心的。 很快，他便带着几个随从，直奔皇宫而去。 不多时，就已经在御书房里，见到了小皇帝和太后。 “微臣，拜见陛下，太后。” 刘子墨冲着小皇帝和太后行礼，随后便恭敬地站在一旁，等着小皇帝和太后发问。 他们找刘子墨过来，自然是有事情跟他商量的。 “子墨，这些天，群臣们凑上来的银两，已经齐了。这件事情你可知道？” 小皇帝在看见了刘子墨之后，也没有和刘子墨寒暄别的事情，一来便直接步入正题，说起了关于赈灾银两的事情。 这件事情，刘子墨不用去打听，稍微想一想，就能够知道。 募捐而来的银子，那些人，不敢不拿出来。 即使拖延，也肯定会在三日之内，就将需要上交的粮食，都拿出来。 “知道一二。” 刘子墨点了点头，回答着小皇帝。 “一共五百三十万两白银，现在全部放在国库了。” 小皇帝紧接着，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昨日朝会，我在早朝的时候，与大臣们说起了，你的想法，要将银子全部换成粮食，可是遭到了群臣的反对。” 小皇帝这么说，刘子墨的脸上，却是一脸惊讶都没有，因为这些事情，他早就想到了。 将银两全部换成粮食，这可不就是在断绝那些参与其中的官员的好处么。 利用银两去赈灾，他们这些人，就可以从中得到好处，各种贪污，但是换成粮食，他们想要贪污，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陛下可答应了？” “并没有，按照你所言，我力排众议，坚持要换成粮草。” “然后呢？” 刘子墨只想要知道结果。 “没想到，大司农王有为等人，居然答应了。” 刘子墨听着小皇帝的话，顿时就皱了皱眉头。 不过，刘子墨也没有多想，很快就冲着小皇帝说了一句。 “陛下，是不是王有为等人，将银两换粮食的事情，也跟你详细说明了？” “嗯，京畿之地并无太多的粮食，王有为说要从周围的郡县抽调粮食，需要用银两去换，按照一石粮食，二十两银子的损耗，去换来粮食。” “五百三十万两白银，也就是换来二十五万石的粮食罢了。” 小皇帝将自己昨日在朝廷早朝上与王有为等人商量的事情，告诉了刘子墨。 刘子墨听闻，立刻就笑了。 王有为这厮，还真的是狗胆包天啊，明明从米行里收购粮食，只需要花三两银子一石，到了他的嘴边，就要花到二十两银子。 这个家伙，怕是在灾情严重的豫州，就差不多了。 不过，如果王有为说，都换银子需要人手，这数量庞大的粮草运输，损耗，以及人手的付出，也需要折算成银两，那这二十两银子，他也能圆过来。 刘子墨真要利用这个，就去数落王有为，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他唯有，直接和小皇帝说明，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陛下，王有为此人，所说的价格，并不是市场价。” “昨日，我已经在东市上，找米行打探过了，有米行给我报出来的价格是三两银子一石米，如果算上运输的费用，我估计不会超过五两银子。” “这样算的话，五百万两银子，至少也能够换来一百石的粮草。” 第402章 购买粮草 刘子墨将自己昨日在市场上打听到的消息，和小皇帝说了起来。 小皇帝本来还对王有为等人所说的事情，颇为相信。 可现在一听刘子墨说，外面的市场上，只要三两银子一石米，可就直接愣住了。 就连身后的太后，也是被这个消息给惊讶到了，随即就问。 “子墨，你说的可是真的？” 太后和小皇帝一样，都是久居深宫，对于外面的事情知道得不多，像这种价格方面的事情，他们更是不太了解。 王有为这个大司农说了二十两，他们也没有觉得奇怪，虽然不至于像历史上何不食肉糜一样的无知，但对于市场上的价格，确实也知道得不多。 此时听见刘子墨说一石米的价格，才三两银子，他们这才有了一些触动。 “王有为这个老匹夫，居然敢诓骗朕！” 小皇帝怒火中烧。 “陛下，王有为也不算骗，如果朝廷自己组织人手，从各地运粮，所需要花费的成本，就会极大增加，但是如果直接找商贾购买，商贾手中有成熟的运送通道。” “加上他们手中有大量货源，价格确实会更加便宜。” “但王司农，如果只是将事情转包给了那些米行，那就是会从中克扣，得到许多的好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王司农等人，可就容易从这件事情之中，贪墨许多的银两了。” 王有为等人的事情，肯定是会从中抽取许多好处的。 无利不起早，他们既然敢答应小皇帝这么做必然是有准备的。 但刘子墨也不好直接在这里跟小皇帝说，王有为等人有心贪墨银两的事情。 毕竟就算说了，小皇帝的人也没有证据。 又不能真的让王有为等人擅自去这么做。 这件事情关系到整个灾区的百姓。 刘子墨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干等着。 也就直接询问小皇帝。 “陛下，既然银子凑齐了，那就必须尽快将这些银子变成粮草。” “我们的时间虽然还很多，但是灾区的那些百姓可就等不了这么久了，每多等上一天的时间，就会有更多的百姓饿死。” 听着刘子墨这么说。 本来生气的小皇帝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子墨，那今日我便做主，让你全权负责此事。” “尽快将这些银两都变成粮草，运往豫州各地。” 虽然小皇帝很想要在这次的事件之中调查一下王有为等人贪污的事情。 但听见刘子墨说灾情严重，没有时间可以浪费。 小皇帝不免又按耐住自己心中的怒火。 只好让刘子墨等人先行将银两去换成粮草用于赈灾。 否则拖延几日，让王有为等人去四处收购粮草所耗费的时间必然大大增加。 小皇帝还是爱惜自己的子民。 “微臣遵命，这就下去找米行商量。” 既然事情已经交给了刘子墨来做。 那么刘子墨就会尽心尽力。 尽快将这件事情办妥。 也就没有在皇宫里多呆。 了解了朝会上的细节之后，立刻起身告辞，直接从皇宫离开前往东市，再次找到了卫家米行。 再次见到你米行里的掌柜。 那掌柜的看见是刘子墨来了。 并没有因为昨日刘子墨的事情感到生气，反而继续带着笑意上来迎接刘子墨。 “这位公子，您又来了，今日要买点什么？” “掌柜的，昨日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买下你们在京城全部的粮草！” 刘子墨直接开口，当机立断买下掌柜的在京城的粮草。 本来这掌柜的，对于刘子墨昨日的事情，心中还有几分埋怨。 表面上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内心多少会有几分怨言。 可现在听见刘子墨开口，直接要买下所有的粮食后。 顿时神色大变。 说话都颤颤巍巍。 “公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将你手中，所有的粮草全部运往北军大营！” “老子是朝廷的司寇，北军中郎将，岂会骗你！” “这里是定金，你先收着！” 刘子墨很快就直接拿出一些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这些银子并不是皇帝交给他的，而是他自己的。 之所以用自己的银子，也不过是想要暂时将这件事情敲定下来。 毕竟，拿一些定金，才能够更好的确定这个事情，不然对方反悔，可就糟糕了。 有了定金的出现，这个掌柜的，顿时就喜笑颜开。 再加上知道了刘子墨的身份之后。 对于刘子墨的神情，也就变得更加恭敬。 “原来是司寇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虽然这个掌柜的，在卫家肯定地位不低。 但是和朝廷官员相比，肯定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特别是遇到了像刘子墨这样的人物。 那必然是要毕恭毕敬才行。 刘子墨面对这掌柜的殷勤。 直接摆了摆手。 “不必多礼，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 “我需要你尽快将粮草运送到北军大营，时间有限，你现在便去做吧。” “等你的粮草运到了，后续我会将所有的钱财一并结给你。” 掌柜的收到刘子墨的命令，并立刻开始忙活起来。 “明白，小的这就去做，这么大的生意，小的自然要好好把握。” 说罢，这掌柜的便开始招呼起后堂的人手。 开始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将整个京城里储藏的粮食都往北京大营去运送。 刘子墨留下了，两个人在这里盯着。 自己便开始返回皇宫，找皇帝复命。 只要能够将这批粮草运送过去。 首批二十万石粮草，一旦从京城出发，三四日的时间便可以直接抵达豫州。 到时候，刘子墨亲自利用自己手下的射声营将士，押送粮草。 必然可以在短时间里解决这一次的灾情。 刘子墨在忙活购买粮草的事情。 另外一边司徒府上。 王有为急匆匆地带着人来到了司徒府。 一进门便直接高呼司徒鹏的名字。 “司徒大人，不好，大事不好了！” 王有为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里面的司徒鹏听了，皱着眉头走出来迎接。 “王大人，你就慌慌张张的，又出什么事情了？” 第403章 王有为的诡计 “司徒大人，方才我手下的人来报，说那刘子墨，正带着人去找卫家米行的人买粮。” 王有为听见司徒鹏询问，立刻便冲着其回答。 一边回答，一边脸上，还带着焦急的神情。 方才从屋中出来的司徒鹏，听见王有为这般说，顿时也跟着皱了皱眉头。 “刘子墨去找卫家米行的人买粮？” 听见这个消息的司徒鹏，明显是愣了愣。 随后立刻脸色一变。 急忙又解释了一句。 “不好，我说小皇帝怎么昨日要在朝会上，力排众议，一直跟我们说要将筹集上来的银两换成粮草。” “原来背后是刘子墨这个混蛋在捣鬼。” 司徒鹏一边说，一边开始伸出手冲着外面招了招。 司徒家的管家，很快就过来了。 “老爷，您找我？” “你去问问，今天小皇帝是不是召集刘子墨入宫觐见了？” 那个司徒家的管家，很快就领命下去。 不多时，又折返了回来。 并且给司徒鹏带来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老爷，我已经去问过了，今天小皇帝确实召见了刘子墨，那刘子墨出来之后便直奔市场，去了卫家米铺。” 听见自家管家所说的话，司徒鹏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果然如此。” “王兄，只怕我们的算盘要落空了。” 王有为的神色意识都不太好。 心中似乎也早就有了预料，此刻听见司徒鹏这般说。 倒也没有露出太大的惊讶。 只是脸上浮现起了一丝怒意。 “刘子墨这厮，想必是又在小皇帝的耳边说了什么。” “往年赈灾，朝廷向来都是交给我去做，直接将银两运送到灾区，这件事情，也就平息了，可偏偏这一次，小皇帝居然要将银子换成粮食，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王有为冲着司徒鹏这么说，其实话语里面的意思，就是朝廷把银子下发给他们，他们从中抽取一部分，直接把剩下的交给赈灾的地方。 事情就没有这么麻烦，但是现在，要换成粮草，这其中还有变故，需要去做很多事情，让他们贪墨朝廷银两变得有些麻烦。 王有为只是说麻烦，并没有说不贪。 司徒鹏自然明白王有为想说的是什么，淡定地看了王有为一眼。 “王兄，刘子墨翻腾不了几日了，他不是跟小皇帝说要将这些银两全部换成粮草吗？” “等这件事情小皇帝真的交给他去做之后，你我只需要派人趁夜，将他的粮草一把火都烧了。” “但这些粮草都被烧没了，我看他拿什么赈灾！” “赈灾的事情完成不了，我看他就如何跟小皇帝交代！” “到时候你我只需要，抓住他这件事情不放，就算小皇帝要力保他，他也得玩完。” 司徒鹏很快就想到了对策。 听着司徒鹏这么说，王有为也是立刻眼前一亮。 “司徒大人言之有理，想来今日，刘子墨去了卫家米行，就是想要越过我们去帮皇帝购买粮草。” “这件事情肯定是由小皇帝授意的，只要我们从中作梗，把他这件事情搞砸了，看他怎么办。” 王有为也意识到了司徒鹏所说的话，将是他们联起手来对付刘子墨的一个重要机会。 若是真的可以瓦解刘子墨购买粮草的事情。 那必然可以让刘子墨在皇帝面前的信任度大大降低，甚至因此而丢了官职。 “王兄，既然我们已经想到了办法，对付刘子墨，那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你赶紧派人去盯着。” “一边派人盯着刘子墨，一边派人盯着卫家。” 王有为很快就点头答应下来。 “是是是，还是司徒兄做事严谨，我这就下去办。” 王有为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又扭过头来，冲着司徒鹏问道。 “司徒兄，要不要直接和那卫家的人联络，让他们在运给刘子墨的粮食之中，做些手脚？” “这样一来，也就不需要我们动手，就可以让刘子墨自食其果。” 王有为自己猜测了一下，想了想之后，很快又冲着司徒鹏说了一句。 可司徒鹏听见王有为这么说，却是马上就反驳了一句。 “不可。” “为何？” 王有为皱了皱眉头，冲着司徒鹏这么说。 “王兄，你若是去找卫家的人，让卫家的人从中下手，那岂不是给那刘子墨落下口舌了？” “那刘子墨是什么人，我们都知道他为人聪明，一旦知道卫家的人在粮食里面搞鬼，肯定会顺藤摸瓜，查到你我的头上。” “那个时候，刘子墨反而会反咬我们一口，这可不是我们的初衷，相反，让卫家老老实实的将粮食，都送到刘子墨的手中，我们再派人去放火。” “一把火将刘子墨的粮食，都给烧了，那刘子墨就算明知道是我们干的，但是没有证据，也奈何我们不得。” 司徒鹏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看向王有为。 王有为一听，眼前一亮，顿时夸赞司徒鹏。 “还是司徒兄，老谋深算，王某佩服。” “好了，王兄少拍马屁了，快去办吧。” “是是是，我这就去做。” 说罢，王有为便从司徒府上离开，直接就去派人盯着刘子墨了。 刘子墨去皇宫之后，一直没回来，所以王有为又只能将自己的目光，盯着卫家。 卫家米铺这边，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卫家掌柜的很快就开始吩咐自己家的仆从，开始前往卫家的仓库，卫家的仓库在京城内外都有。 内部的仓库，只有几千石的粮食，满足不了刘子墨的需求，所以他们只能去城外的仓库，抽调粮食，前往北军大营。 好在北军大营在城外也有据点，这些粮草，并不需要搬运到城池之中来，只需要全部运到北军大营在城外的据点就好了。 卫家招呼起了，在京城里的人手，利用马车，开始将粮食，一袋一袋地往据点里运送。 仅仅半天的时间，就已经运送过来上百石了。 毕竟卫家这种米行，自身本就有一支运输队，这么短的距离，运送起来，自然很快。 第404章 着手运粮 刘子墨将自己和卫家米行做交易的事情，向小皇帝做出了汇报。 小皇帝听了刘子墨的话之后，直接就将赈灾的事宜，全权交给了刘子墨负责。 刘子墨因此也有了支取钱财的权利，他直接拿出了一部分钱财，送到了卫家米行的手中。 拿到了二十万两的定金，卫家的人，就更加上心了。 立刻就加紧干活，将在这京城的粮食，都送到了北军大营。 刘子墨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来到了北军大营。 因为粮草的事情，事关重大，耽搁不得，只要有先一批的粮草来到这里，便可以先行将粮草运输到豫州去。 前两日，刘子墨就已经派人去通知徐玄，让徐玄率军过来护送。 一千骑兵，已经从豫州出发，只需要再有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来到京城，护送这一批粮草，前往豫州了。 刘子墨看着北军大营的校场之上，被一袋袋的粮草堆满，心中颇为满意。 “黄伯，卫家现在已经运了多少粮草过来了？” 黄汉生跟在刘子墨的身边，听着刘子墨的询问，马上就回答。 “应该已经有了十万石粮食，再有一日，应该就可以将卫家在京城的粮食都搬运过来了，不过，卫家那个掌柜跟我说过，剩下的粮食，他们也需要一些时间，从周边的城镇抽调过来。” 刘子墨听着黄汉生的回答，点了点头，对于卫家要去周边抽调粮食的问题，他也早就知道，毕竟卫家的人，一开始就跟他说过，在京城只有二三十万石的粮食而已。 刘子墨一下子开口，就要买一百万石粮食，这个数量，太过于庞大了，就算是卫家，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就给刘子墨弄到。 如果真这么容易弄到这么多的粮食，那就谈不上是很严重的灾害了。 其实，灾害确实不算严重，豫州当地也有足够多的粮食，但这些粮食都掌握在那些世家大族的手中。 这帮人都是吸百姓血液的人，又怎么会将自己家里的粮食，平白无故地拿出来救人赈灾呢。 想要让他们交出粮食，还不如朝廷出钱，在周边购买，然后送到豫州去来得妥当。 “嗯，吩咐卫家的掌柜，让他们尽快一些，我们用运去豫州赈灾，时间上并不多。” “放心吧公子，我已经和卫家的掌柜说过了，那掌柜的话，半个月之内，将一百万石的粮食，都给公子运到北军大营里面来。” “那我就放心了，这样吧，时间紧迫，等明日卢琦带人一到京城，你便开始让他们将粮食运往豫州，走旋门关，然后直接去中牟县，到达颍川郡。” “让我们手下的人，分成几个组，分别在颍川郡各个县城施粥赈灾，这一次赈灾，不用通过当地县令之手，由射声营的将士，全权负责。” 刘子墨冲着黄汉生吩咐了一句。 黄汉生听见了刘子墨的命令连连点头。 刘子墨之所以不将粮食，交给当地的县令，让县令去赈灾，完全是因为这些粮食，交给了县令，也未必会真的拿去赈灾，万一被他们贪墨，刘子墨一片苦心，可就白费了。 更何况，这一次刘子墨要在这些粮食之中加入米糠，需要有人去监督，让射声营的将士，前去担任监督赈灾的人，也能够督促，这些县令，更好的照顾当地的灾民。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刘子墨要扩充手下射声营的数量，将原本只有四千人的射声营，扩充到一万人马。 这其中，就需要招募一些乡勇。 在和黄天教雷老虎等人的交战之中，刘子墨当时在颍川郡各地县城征召了一些乡勇，将自己手下的兵马。 从原本的4000人扩充到了6000。 后来陆陆续续的又增加了一些。 但距离一万人的数量还是有些差距。 如今，趁着这一次赈灾，他可以让手下的这些兵马陆续到颍川郡各个县城物色人手。 征召的乡勇，可以从这些逃难的难民之中挑选。 让手下的兵马扩充到一万人马。 这对于他平定黄天教的叛乱，也有极大的帮助。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的话。 记在了心里。 见刘子墨没有继续多说。 他正准备离开，去按照刘子墨所说，吩咐手下的人马。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公子，有件事情我得向你提醒一句。” 听见黄汉生这么说刘子墨皱了皱眉头反问了一句。 “黄伯，有什么事情尽管说。” “这两日我不是在那卫家米行盯着这些人吗，我注意到在这卫家米行外，有几个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我们。” “虽然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黄汉生看见的这些人，正是王有为派来监视卫家米行的这些人。 王家虽然在京城有一些势力，但是面对盯梢这种事情，也并没有什么优势，整日派人在卫家米行的面前盯着，黄汉生是何人，早些年常年军旅生涯，养成了一些习惯。 没多久，就发现了这些人。 只是当时，并没有主动去打扰这些家伙，而是将这件事情给记了下来。 现在，和刘子墨的交谈之中，黄汉生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情，觉得可疑，便直接和刘子墨说了起来。 刘子墨本来并不在意，可是听见黄汉生这么郑重的跟他说起这个事情，也意识到了事情并不简单。 “黄伯，你是说，有人一直在外面盯着你们？” 刘子墨若是在别的地方，可能还会放松警惕，但是这里是京城，看他不顺眼，跟他有仇怨的人，那可是太多了，别的不说，王有为和司徒鹏这二人，巴不得看刘子墨的笑话。 所以刘子墨在听见黄汉生这么说时，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 “估摸着，这京城里，有人看我们不顺眼，不想要让我们这么顺利的将粮食，送到颍川郡去。” 刘子墨一边想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只怕他们今夜，会来搞事情啊。” 第405章 防备 刘子墨虽然接下了小皇帝交给他的任务，但是这并不表示，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王有为和司徒鹏二人，和他早就势如水火，如今刘子墨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这二人在背后肯定对自己恨得牙痒痒。 特别是司徒鹏。 这个家伙在京城的势力足以强大到派人去行刺皇帝。 那么随便派点人手前来捣乱。 阻碍他运输粮食，前去赈灾。 那自然也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经过黄汉生这么一提醒，刘子墨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黄伯，猜测今夜在北京大营里肯定会有一些事情发生。” “多半是那些，看不惯我们的人前来捣乱，明日就会有我们的大军到这里来，今夜就劳烦黄伯你带人在这里驻守，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如今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刘子墨在京城也招揽了一些人手。 虽说他手下的人马在京城，数量并不多。 但有张全从临湘县调派过来的一些人手。 刘子墨在京城里也有数百人。 今夜就让黄汉生带领一部分兵马在北军大营看守。 黄汉生自然明白刘子墨的意思。 毕竟这件事情也是他主动向刘子墨提醒。 点头答应下来后，这才下去开始召集人手。 如今的北军大营里，其实比较空荡，并没有多少人手。 因为北军大营里的这些兵马，大多数都已经跟随三大中郎将出征剿灭黄天教去了。 留下来的人，要么只是一些受伤没法出征的人员。 要么就是当日留下来值守的人员。 整个大营里面加起来不会超过300人。 这些人手，还未必会听从刘子墨的调动。 更让刘子墨紧张的则是，这些人不听从他的调动就算了，很有可能还会听从司徒鹏和王有为等人的使唤。 所以想要驻守北军大营，依靠留守在北军里的这些士卒，肯定是不行的。 刘子墨自己在京城的家丁护院人数就不够多。 只怕今夜如果来的人多一些，还真保不住这批粮草。 正在刘子墨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召集人手。 来守住这批粮草的时候。 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人。 那便是禁军小都统夏元仁。 夏元仁这些人，现在还在监牢里看守着呢，不过最近监牢里比较太平，并不需要他们在那里待着，之所以还在这里，只是因为刘子墨没给他们新的事情去做。 虽然夏元仁这帮人只有两百来人，但是他们可都是皇宫内的禁卫，本事还是有的。 只要能够让他们去北军大营里看守，总会好很多的。 想到这里，刘子墨便直接去了监牢，找到了夏元仁。 夏元仁还在监牢外面值守，虽然他是都统，但平日里和这些士卒们一样，都是自身作则，带着诸多兄弟，在这里值班。 不过，虽然是值班，但其实并没有别的事情，就是在这里站着或者来回地巡逻罢了。 刘子墨来的时候，自然很快就让夏元仁等人看见了。 他们和刘子墨也熟悉了。 夏元仁很快就带着几个随从过来。 “刘司寇，您怎么来了？” “夏都统，我这次是特意来找你的。” 听着刘子墨这么说，夏元仁自然也露出了好奇之色，他还以为，刘子墨是有什么新的任务，吩咐给他，很快就面露惊喜之色。 “刘司寇，可是有事情交代末将去做？” “夏都统猜得真准，确实有一些事情，打算让你帮忙。” “大人客气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末将等人，听从大人调遣，乃是分内之事。”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刘子墨将自己的来意，告诉了夏元仁。 夏元仁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原来只是帮助刘子墨去看守一下北军大营而已，他听完之后，直接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刘司寇，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们弟兄就行，保证不敢有人来捣乱。” 刘子墨听见夏元仁这么说，这才放心了下来。 “外人前来捣乱，我倒是不怕，主要是，北军大营里，还有一些其他人马留守，这些人，我并不熟悉，担心他们会被人收买，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 “所以，我希望夏都统，帮我盯着这里面的一些人，防止出现走水，之类的事情。” 刘子墨将自己的担忧，告诉了夏元仁。 夏元仁一听，点了点头。 “司寇放心，我一定会多多注意，确保北军大营里面的粮食无忧。” “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当下，刘子墨伸出手，在夏元仁的肩膀上拍了拍，做出一副欣赏他的模样。 夏元仁也知道刘子墨交代的事情比较紧迫，并没有在这里多呆，有了刘子墨的话之后，立刻就招呼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马。 开始前往北军大营。 刘子墨有了夏元仁等人的帮助之后，在北军大营里，就有了不少的人手了。 看管一些粮食，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当夜，刘子墨就回去府中，打算睡一个好觉，明日，就该安排人手，运输粮草，前往豫州了。 虽然他不需要在第一批粮草运输的时候过去豫州，但事关重大，迟早还是得回去豫州指挥局面的。 是夜，京城之外的北军大营。 黄汉生带着一部分家丁，在堆放粮草的内圈驻守，夏元仁则是带着人马，在大营内外巡逻。 有此二人的双重保证，这才确保了这里面的这些粮草无忧。 整个校场之上，除了一些细微的虫鸣，就连鸟叫都没有什么，毕竟冬夜的飞鸟，早已经飞去了南方。 北军大营的大帐之内，三个人，鬼鬼祟祟地从床榻之上爬起来，然后凑到了一起。 “老赵，王司农怎么说？” 其中一个年纪偏小一些的军人，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就郑重地说。 “王司农的意思是，让我们在今夜，放一把火，将这些粮食，都给烧了。” “放火！？” 其他二人一听这话，顿时一惊，随即面露惊骇之色。 “这只怕有些困难啊，今日那刘子墨，又抽调了两百个禁军过来驻守，我们想要放火，很容易出事啊。” 第406章 放火 “就算困难也得干，王司农说了，明日刘子墨的人马，就会来将粮食转运走，今夜是最后的机会了。” “我们要是不做，王司农会怎么对你我，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年轻的一个，听见二人似乎有一些害怕，不太敢直接去做这件事情。 年轻的这个人，便直接冲着其他二人威胁了一句。 二人一听，立刻就愣了愣，随即脸色变了变，不敢拒绝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必须得好好谋划一下才行。” “没问题，这个我早就已经想好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夜虽然刘子墨派来了一些人手，驻守在北军大营里面，但是这帮人不可能巡逻一整夜，等我们子时趁着夜色，悄悄摸过去。” “我们三人，分为三组，其中一个人，到外围去吸引那帮人的注意，另外的二人，则分两个位置，去放火。” “这样一来，既可以吸引大部分人手的离开，也能够同时点燃两处地方，让这些人首尾不能相顾，也能够让你们从容地逃走。” 年轻的这个人，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这另外二人。 二人略微一琢磨，立刻点头答应。 “三儿，还是你说的有理。” “那就按照三儿你说的办！” 两个人点头答应下来，觉得三人所言，并无问题，有这个计划，想要去点燃北军大营，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既然这么说定了，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咱们先睡下休息一二，一会到了时间，我再过来叫你们。” 三人商量完毕，便再次分开，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 时间很快就到了子夜时分。 夏元仁率领两百多士卒，分成了两批，在这大营内外巡逻，每一批人，又分成了十个小队。 十个人一小队，每一个时辰，都可以往返走一趟，这大门内外，连个虫子都飞进不来，更何况是人。 “大人，这已经子时了，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夏元仁带着人，走了一趟，手下的人觉得有一些累了。 这么想之后，夏元仁却是很快就皱了皱眉头。 “想什么呢，这才什么时候，休息什么，刘司寇交代给我们的事情，也敢去怠慢，继续巡逻。” “再走一趟，我们这边就可以休息了，让其他一波人来巡逻。” 夏元仁冲着手下的人，吩咐了一句，立刻就让原本有一些怠慢的士卒，立刻又鼓足的精神。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从远处晃悠了一下。 这个黑影的手中，举着一个火烛，发出了一些微光，立刻就被巡逻的人，给发现了。 “什么人！” 夏元仁刚刚转了一下头，就立刻就察觉了这个人。 “追！” 发现有人之后，那些跟随在夏元仁身边的士卒，顿感紧迫，一个两个都将自己的武器捏住，握在手中，开始直奔发出亮光的地方过去。 一队人马的呼唤，同时也吸引了周围其他巡逻的人的注意，不少人，也在这个时候冲着夏元仁等人的位置靠近过来。 这个负责吸引火力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三儿。 三儿出现，就是为了吸引夏元仁等人的注意，他听见夏元仁的声音之后，当即便吹熄了火烛，一个劲地往外面跑。 夏元仁等人一看，这还了得，直接举着刀和火把，直接追了出去。 而在校场上，负责看守粮草的黄汉生，自然也听见了外面传来的。 “黄管事，外面好像有动静。” 小张听见外面的声音，顿时就露出了一些惊讶之色，马上就过来找黄汉生汇报。 黄汉生依然闭目养神，坐在这校场的入口处，根本不管。 “不用管，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这粮草，外面的动静，有夏元仁将军去负责，只要我们这里没有事情就行。” 黄汉生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并不在乎。 小张听着之后，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那我们还要继续加紧人手去巡逻吗。” “自然是要的，外面有声音，更验证了公子说的没错，说明今夜一定会有人来捣乱，你们几个，还不快去盯着。” 黄汉生刚冲着小张等人催促了一句，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 “不好，这可能是那些人的声东击西之计，快你们几个，随我过去检查校场上是否有动静。” 黄汉生急忙起身，拿起武器，就直奔校场上存放粮草的地方过去。 他们刚刚走到一半，就看见这校场之上，突然出现了一些火光。 因为这里存放的是粮草，整个校场上，都是禁止明火的，就是担心会发生走水的事情。 可现在，漆黑的夜晚里，居然出现了火光，那一看就是有人在这里打算纵火了。 “有人！快，阻止他们！” 黄汉生看见了火光之后，顿时脸色大变。 一边抽出自己的弓箭，一边快速往火光所在的位置，飞快地跑了过去。 而另外一边，老赵将自己手中的猪油撒在了这些米仓之中，丢了火把，才刚刚将火苗点燃。 让这米仓里出现了一些火光，就听见了黄汉生等人的话从远处传来。 这可让老赵被吓了一跳，他慌忙看了一眼远处，就正好和黄汉生的四目相对。 这黄汉生犀利的目光锁定，老赵直接就被吓坏了，根本不敢在这里久留。 直接撒腿就跑，可是黄汉生已经看见了老赵，又怎么会轻易让老赵给走了。 黄汉生一摸背后的箭矢，直接搭弓上箭。 眼神微微一眯，锁定了老赵的大腿，一气呵成，直接将箭矢射了出去。 黑夜之中，黄汉生的箭矢快如流星，根本让人看不清楚。 老赵夺路而逃，根本没多想，可他刚迈出大腿跑了两步，突然感觉大腿一疼。 惨叫一声之后，使不上劲，倒在了地上。 他惶恐地看了看自己的大腿，忍着疼痛用手一摸，这才发现，自己的大腿上，居然插着一支箭矢。 眼看着背后有人来了，老赵一咬牙，用力一拔，将箭矢抽了出来，继续跑路。 第407章 有惊无险 老赵忍着腿上的疼痛，就从这里跑了，等黄汉生追上来的时候。 距离老赵已经不远了。 但是黄汉生并没有继续冲着老赵追过去。 因为此时的黄汉生目光已经落在了米仓上。 方才那老赵在米仓上浇了一罐子猪油。 猪油在火焰的催发下迅速冒起了熊熊烈火。 眨眼之间火势就蔓延起来。 一下子将小半个米仓都烧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 黄汉生明知道追击这个凶手很重要，但是对比一下，救火此时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人可以等下再抓。 但是这校场上的粮食烧没了，可就挽回不了了。 “救火！快去救火！” 黄汉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立刻开始扭身往附近的水缸里，前去抬水救火。 刘子墨为了防范走火，在早上的时候就已经令人搬来了几个水缸。 在水缸里面装满了水，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这里放火。 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真的出现了。 好在刘子墨未卜先知有预留水缸。 现在这火是燃烧起来的时候，可以在第一时间找到水源扑灭。 通过黄汉生的几声尖叫命令，附近的那些，家丁仆从们立刻慌乱的用水桶装水，然后浇在了燃起大火的米仓上。 虽然有两处同时着火。 但黄汉生布置了，不少人手在这里呆着。 在发现了火情之后，这些人手立刻开始行动起来。 利用水桶将水缸里面的水全部装走。 一桶一桶地浇在发生火情的米仓之中。 两处火情烧起来的时间不算久。 在这些家丁的扑救下，刚才燃烧起来的火焰，很快就被扑灭了。 有惊无险地度过了这一次的危机。 黄汉生手中端着水桶，一把将水桶之中的水全部浇在了米仓上。 看着最后一点火苗也在水滴的溅射下熄灭。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小张走了过来。 “黄管事，火焰我们已经扑灭了，但是放火的人跑了！” 虽然有人放火，并没有将这校场上的粮食烧毁。 火焰虽然烧了起来，但是在黄汉生带领诸多家丁的扑救之下。 还是很快将火焰给熄灭，这件事情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就算事情传到了刘子墨的口中。 他们也不至于挨刘子墨的痛骂。 这就算是要怪罪下来，保住了粮食，刘子墨也不会太为难他们。 不过遗憾的就是今日在这里放火的人没有抓住。 凶手没有抓住，总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小张自然担心，到时候刘子墨怪罪下来，他们找不到人顶罪。 黄汉生听着小张的话，却是并不着急。 “无妨，今日放火的那个人，已经中了我一箭！” “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大腿上中箭的人，就知道凶手是何人了。” 将这校场上的火焰浇灭之后。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找到放火的凶手。 只有找到了凶手，才能够通过凶手查到背后之人。 如此一来，刘子墨也能够顺藤摸瓜，将这件事情彻底查清楚。 刚好，在浇灭了这校场上的火焰后。 在外围负责巡逻的夏元仁等人，也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 急忙过来查看情况。 “黄左监，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元仁称呼黄汉生为左监，因为黄汉生一直都挂着监牢左监的官职，虽然职位不算高，却也是夏元仁等人，对黄汉生的尊敬。 “原来是夏都统，你们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这里，有两个贼子纵火，想要烧毁校场上的粮食！” 黄汉生先是询问了夏元仁那边是什么情况，随后又开口和夏元仁简单描述了一下校场这边的状况。 好在，火焰已经熄灭了，虽然有两个米仓着火，让刘子墨这里的粮食，略微有了一些损失，但是损失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并不影响大局。 夏元仁听着黄汉生这般说，心里的担忧，这才放心下来。 “放火的贼人抓到了没有？” “我这边也看见了一个举着火把的贼人，等我带着人追过去，那人在这里撒腿就跑，这黑灯瞎火的，居然没有将那人抓住。” 夏元仁下意识的就冲着黄汉生询问，同时也告诉了黄汉生自己这边的状况，在说到自己没有抓住贼人的时候，脸上还不禁露出了一丝羞愧之色。 黄汉生也同样面露气愤之色，摇了摇头。 “我这边的贼人也没有抓住，看来这伙贼人，并非单独行动，而是早有预谋，居然动用声东击西的策略，想要将这校场上的粮食给烧了。” “看来刘司寇猜测的果然没错，这件事情还望黄左监，速去派人通知刘司寇。” 发生了这种事情，对于黄汉生和夏元仁来说都是大事。 他们做不了主，需要留刘子墨来定夺。 只能尽快派人去通知刘子墨了。 小张很聪明，自告奋勇带人，快马加鞭，直奔刘子墨所在的府邸。 有小张的通禀，在府中睡觉的刘子墨也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今天他休息的很早，不过一直都没什么心思睡着。 总是担心北军大营这边会出什么问题。 还没想到真的出现了问题。 小张派人来通知刘子墨的时候，刘子墨立刻就从床榻上起来。 问清楚了北军大营发生的状况之后。 刘子墨这才面露担忧之色，也不在府邸中多停留。 立刻随着小张等人前往北军大营。 等刘子墨到达这里的时候。 这里已经平息了动乱。 烧起来的米仓也已经被人重新整理好了。 夏元仁等人派遣人手加紧戒备。 将整个北军大营都给封锁起来。 后面倒是平安无事，并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看见刘子墨的到来。 黄汉生，夏元仁都上前见礼。 路上，刘子墨已经通过小张的口，了解了所发生的事情。 现在来到北军大营之后，直冲冲的询问后续的事情。 “黄伯，夏都统，校场上的粮食可都安好？” 他不关心其他的，只关心这批粮草是否安好。 黄汉生负责驻守校场，听见刘子墨询问，马上点了点头。 “公子放心，着火的两处米仓虽然烧了起来，但我们发现的早，加上提前准备了水缸，在火势还未蔓延，就已经将大火扑灭，保全了米仓里的粮食。” 第408章 缉拿犯人 刘子墨听着黄汉生这么说，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只要校场上的粮食还安好，那么他就不用太担心。 等问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 刘子墨这才开始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些纵火的贼人身上。 “粮食安好，那就行，这样皇帝就不会怪罪我们了，对了，纵火的贼人可抓住了？” 听到刘子墨询问那些纵火的贼人。 夏元仁和黄汉生都略微尴尬起来，因为没有将人给抓到，多少也是自己的失职。 “公子，贼人跑了，不过其中一个纵火犯，被我射中一箭。” 夏元仁没有开口回答，黄汉生和刘子墨关系比较近，不担心刘子墨的责罚，所以主动开口，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 刘子墨早就通过小张的嘴，知道了这里面的事情，并未责罚二人。 甚至连埋怨都没有。 “没抓到，也没关系，夏都统，在发生情况之后，可有命人，将整个校场封锁？” “封锁了，在发现情况之后，我便让人将北军大营里的出入口都严格把守，想来不会有人进出。” “那就行。” 刘子墨点了点头，随后直接冲着黄汉生说。 “黄伯，你带着一些人马随我来。” 刘子墨当即就有了主意。 正如黄汉生所言，他已经用箭矢，射中了其中一个放火的贼人，这北军大营里面，有夏云仁的人马驻守，严密把守各个出入口。 想要在夏云仁等人的看守下，混入北军大营，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几乎可以断定，纵火之人，不会是外面的人。 只有在这北军大营里面呆着的人，才有纵火的可能，而这北军大营里面，还有两三百之前留守的士卒。 刘子墨要去做的，便是直接去找这些遗留下来的人，他们的作案性比较大。 身为司寇，刘子墨若是连这一点都想不到，那他就太对不起自己的名头了。 只带着十几个人，刘子墨就直接来到了军营之中，这里是士卒休息的大帐，刘子墨命人拿着铜锣，直接在大帐外猛烈敲击。 咚咚咚的声音，立刻在这个地方传荡开来。 铜锣的声音很响，敲了几下，这军营大帐内的那些熟睡的士卒们，也就全部被惊醒了。 其实不用铜锣，早在校场失火走水的时候，闹出的动静，这里的很多士卒就已经被惊醒了。 不过，当时没有人出来呼唤他们，这些士卒，也就呆在大帐里没有出来。 现在铜锣敲响，让在场的这些士卒，再次被惊动，齐刷刷的都从大帐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谁敲的！” 不少士卒穿好了自己的衣裳，就从里面跑出来。 一看到是刘子墨带着人，在这大帐外面候着，这些士卒，立刻就闭上了嘴。 等这大帐里面出来的人，足够多了之后，刘子墨这才开口，进行训话。 “诸位将士，可认识我是谁？” 刘子墨很少在北军大营里来，这些士卒，都是之前北军五校的残存人士，虽然有部分是射声营的将士，但更多的则是其他四个营的人马。 他们对于刘子墨并不熟悉，但这两日，刘子墨经常出没北军大营里面，所以在场的人，还是都认识刘子墨的。 在刘子墨发问之后，这些人，立刻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认识。” 不少人，齐刷刷的回答刘子墨的话，让刘子墨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都认识我，那应该也就明白，今日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半个时辰之前，校场上的那些粮草，被几个贼子纵火，差点让陛下用于赈灾的粮食，毁于一旦。” “这件事情，其罪甚大，整个北军大营里面，我已经派遣了兵马驻守，不可能有外人进来纵火，所以放火之人，只有可能出现在你们这些人当中。” 刘子墨脸色阴沉，说话的声音，却是高昂，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这句话一说完，就让在场的人，都面露惊讶之色，甚至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什么，校场失火了！” “不是吧，难道左中郎将怀疑是我们干的。” “不可能啊，我们一直在大帐里面睡觉，根本就没有去校场上。” “左中郎将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那些人立刻就冲着刘子墨回答，不少人的声音，都是带着质疑的。 刘子墨的目光在这些人的脸上扫视而过，借助这大帐外两个火堆的微光，刘子墨能够看清楚这些人的脸。 有人惊讶，有人震惊，还有人面色平淡不知所措。 乍看之下，并不能够看出什么细节来。 刘子墨停顿了片刻之后，在这些人讨论的声音逐渐变小了之后，这才开始继续说话。 “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这几个贼子里应外合，利用声东击西之计，将校场上的两处米仓点燃，过程我就不跟你们赘述了，总之，现在本将军要检查你们的身体。” “我手下的人，射中了其中一个贼子，你们现在脱去衣服，若是身上有伤者，便是纵火犯！” 刘子墨不给他们太多震惊的时间，直接下达了自己的命令，随后命黄汉生率领人马，开始对这些人进行核查。 只要查看到身体的补位有外伤，而且是刚刚才出现的伤口，那便是有极大可能是今夜的纵火犯。 这个命令一下，那些士卒就更为激动了，有人想要反驳，可是却又不敢。 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穿的少一些，都能把人给冻死，现在刘子墨让他们脱光衣服，这多少让一些士卒有些抵触。 可刘子墨毕竟是左中郎将，是他们这些人上司的上司，他们不敢忤逆刘子墨。 尽管心里极为不乐意，却也不敢怠慢，站在前面的几个人，只能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开始脱衣服。 隐藏在这人群之中的老赵，此刻脸色极为难看。 因为他便是纵火人之一，而且身上正是被黄汉生射了一箭，此时的他，伤口还在流血呢，不知道该找个什么借口来逃脱这一次的核查。 第409章 水落石出 老赵想要悄悄躲回大营之中，找一个位置藏起来。 这样才能够躲避这一次的搜查，否则一旦暴露，肯定会让他受到牵连，这件事情可是死罪。 由不得老赵多想什么，他悄悄后退了两步，正要往大帐里面躲进去。 却被黄汉生注意到了。 “站住！” 黄汉生大喝一声，立刻吸引了在场诸多士卒的注意。 特别是老赵，他愣了愣，刚准备无视黄汉生的话，往大帐里面退去，就听见了黄汉生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早看你不对劲了，还想跑！” 黄汉生在校场上，就已经看见过老赵了。 当时虽然没有太多的光亮，可老赵的身形，深深地印在了黄汉生的脑子里。 之前是没有太过于注意，可扫了一圈在场的人之后，黄汉生就注意到了老赵这号人。 见到老赵有意无意地往大帐里面退，那黄汉生自然就心中起疑了，本想审问一下这个老赵。 可老赵察觉到黄汉生靠近之后，心慌了，脸色大变，直接就想要跑。 一把往前冲出去，正要冲着北军大营的出入口跑去，可他大腿有伤，严重影响了他的行动。 黄汉生又是一直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老赵的身上，看见老赵突然纵身俯冲，立刻就明白这家伙想要做什么。 看着老赵猛地往外面跑，黄汉生距离老赵的身边很近，直接飞起一脚，一脚踢在了老赵的侧身。 砰。 老赵因为腿部受伤，本就反应不灵敏，被这黄汉生的一个侧踢，直接踢飞。 重重地摔倒在了一旁的黄土地上，发出了沉重的声音。 老赵嘴里喊着哎哟，身体也因为扯动到了伤口，更是疼得龇牙咧嘴。 黄汉生却是不给他爬起来的机会，迅速加快了几步，然后一下用腿压在老赵的身上，锁住老赵的行动。 用手往老赵的大腿处摸索了几下，按住了老赵的伤口。 老赵更是疼得惨叫起来。 黄汉生也就更加确定了老赵就是纵火的贼子。 “早就看见你小子可疑了，还想跑！” 黄汉生抓住了老赵之后，三两下就用擒拿手，将老赵给锁住。 而发生在这里的事情，立刻就让刘子墨和其他一些随从，注意到了，他们很快就走了过来。 两个随从很聪明地就上前，配合黄汉生将这老赵给绑了起来。 其他的那些士卒，看见老赵居然被抓了，一下子又开始躁动了起来。 “居然是老赵！” “天呐，纵火的人，居然真的是我们当中的人。” “太好了，老赵被抓了，这下我们可以洗脱嫌疑了。” 这些人看见了老赵被抓，有人惊喜，有人释怀，总算是从一开始的狐疑惊讶之中缓过神来。 甚至还有人，在痛骂老赵，居然做出此等罪大恶极的事情，简直就是在找死。 刘子墨看了看在场的这些人，先让这些人返回大帐里面候着，并且吩咐他们不能乱走，没有他的命令，不可以离开这座大帐。 同时，刘子墨又带上了黄汉生，将老赵给抓走，到了另外一座大帐，开始审问这个老赵。 校场上的大帐内。 账内火烛通明，老赵被两个家丁五花大绑，直接锁的严严实实，此时老赵的腿上，还留着血。 老赵脸上面如死灰，只有偶尔从腿上传来的疼痛，让老赵的神色变得难看几分。 “说吧，你的同党都是谁。” 刘子墨带着黄汉生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入这里面，便开始着手审问起了老赵。 通过校场上火焰的数量，还有夏元仁之前和刘子墨所说的话，刘子墨就可以肯定，今夜在校场上纵火之人，至少有三人以上。 他们里应外合，狡猾地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险些就酿成了大祸。 刘子墨需要将这帮人都揪出来，才好慢慢地审问这背后指使他们的人。 老赵的目光落在了刘子墨和黄汉生的身上，眼神里满是惶恐。 他本就不是王有为养的死士，不过是王有为有恩于他，原本老赵也不愿意去做这些事情，奈何王有为有恩于老赵，加上老赵的把柄在王有为的手中。 这才不得不听从王有为，去做这放火的事情。 现在他早就已经被吓坏了。 不等刘子墨动用任何刑罚，在刘子墨逼问的时候，老赵就一股脑的全交代了。 “大人，我说，我都说出来，只求大人饶了小的一命。” 老赵哭丧着脸，在刘子墨进来之后，便将士卒之中，另外两个人，都交代了出来。 包括联系人三儿，还有另外一个同党王海。 刘子墨听着老赵的描述，脸色逐渐黑了下来。 转身冲着黄汉生说到。 “黄伯，你速去让夏元仁都统将这老赵所说的两个人，都抓来。” “是，公子。” 黄汉生也不含糊，直接将这老赵说的两个人，告诉了夏元仁，而夏元仁也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此刻，直接听从刘子墨所言，去抓人。 等刘子墨了解了老赵的同党之后，这才开始冲着老赵问起了背后的主谋。 “老赵，你很不错，配合我的工作，也就免去了一些刑罚，现在只要你告诉我背后的主谋是谁，我便可以饶你一命。” 反正这老赵等人的纵火，也没有真的伤到刘子墨，损失的这点粮食，可以忽略不计。 只要弄清楚背后的主谋，刘子墨也就能够吃上一颗定心丸了。 老赵得到了刘子墨的答复，眼神里面就开始泛着光了。 “我说，我说，我都说，是大司农王有为指使我们这么做的。” “他说，刘司寇你阻碍了他们的赚钱的路子，要我们将你的粮食都烧了，这样就可以让你在陛下面前没办法交代。” 老赵不需要将里面的细节说的太仔细，只要说出了主谋是王有为。 刘子墨就已经信了七七八八了。 毕竟，这京城里和他有仇的，也就是王有为和司徒鹏了。 他用屁股去想，也知道，这件事情多半是出自这二人之手。 “王有为，果然是他！” 刘子墨细细的念叨着王有为的名字。 第410章 避避风头 在知道了背后的主谋是王有为之后，刘子墨并没有表露出太多的惊讶。 甚至，连继续多问老赵的想法都没有。 已经从老赵的言辞之中，相信了老赵所言。 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 刘子墨直接命人，将这老赵羁押到监牢之中去。 此人是刘子墨手中的重要罪证，需要将其严加看管，同时刘子墨还在这里等着夏元仁等人的消息。 他想要将老赵举报出来的同党抓来，对这几个同党进行拷问，问清楚这件事情之后，刘子墨才好继续下一步的打算。 等了好一会儿，刘子墨都没有等来夏元仁。 刘子墨这才皱了皱眉头，露出疑惑之色后，他派人去催促了一句。 有人催促之后，这才没过多久，夏元仁率领几个士卒，来到了刘子墨的营帐之中。 不过和刘子墨预料的不同，他们来之后，带来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一个死人。 刘子墨看着夏元仁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尸体进来，愣了愣神。 这才疑惑的冲着夏元仁询问。 “夏都统，这是？” 夏元仁颇为不好意思，在刘子墨问起的时候，还是很快就回答了。 “刘司寇，人没抓住，等我们过去的时候，此人已经服毒自杀了。” 夏元仁将抓来的这个人，抬给了刘子墨。 刘子墨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人，应该就是老赵所说的同党之一。 反正刘子墨也不认识此人，不过此人已经死了，也死无对证了。 刘子墨只能作罢，冲着夏元仁等人询问。 “还有另外一个人呢？” “另外一个，一直没有回军营，昨夜就已经跑了。” “我们在这军营里搜查了一番，没有找到那个人的踪迹，想来昨夜在大营外面吸引我们注意的，就是那个人。” 夏元仁简单的冲着刘子墨讲述了一下过程，分析出了事情的经过。 “算了，既然没有找到同党，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吧，你们继续去巡逻，盯着校场，可别让人杀了一个回马枪。” 刘子墨看着夏元仁这么说，也就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王有为既然能够一路扶摇直上，到担任司农的职位，必然不是一个傻子。 事情暴露之后，他又怎么可能还让动手的人活着。 只怕，老赵都是一个例外，才让刘子墨带着人将其抓住，其他的人，多半已经被灭口了。 刘子墨继续追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所以，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要将校场上的粮食守护好，免得被王有为的人，钻了空子，杀一个回马枪。 听着刘子墨的话，夏元仁自然当机立断，领了命令之后，又回去巡逻了。 而刘子墨，看着闹腾的时间，天都已经快要亮了，就没打算回去了。 干脆在军营里坐着，巡查了一会，等天一亮，就去皇宫，向小皇帝禀告这件事情。 有老赵这个人证存在，这一次，就算不能够将王有为等人一网打尽，也能够让小皇帝给王有为等人治罪。 剥夺了王有为的官职，发配边疆，多半是没有问题。 京城，王司农府邸。 王桥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走进来。 后边跟着三儿。 发生在北军大营的事情，自然已经被三儿传递到了王桥这边，王桥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到自己父亲的院中，去找王有为商量。 “父亲，父亲出事了。” 王有为的房中亮起了火烛，没多久，王有为就披着衣服，从里面走出来。 不耐烦的冲着自己儿子回应。 “桥儿，怎么了，这大半夜的来打扰为父。” “出大事了。” 王桥脸色紧张，向着王有为走了几步，靠近了一些之后，这才继续说起了发生在北军大营的事情。 王有为一听是北军大营的事情，立刻就露出了感兴趣的模样。 皱了皱眉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也像王桥的身边靠近了几步。 等王桥将发生在北军大营的事情和王有为一说。 王有为的脸色就变了。 北军大营烧毁刘子墨手下那些粮草的事情没有成功。 这件事情，若是暴露出来。 会给他王有为惹来极大的麻烦。 “这帮废物都是怎么办事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没有将刘子墨手下的那些粮草都烧毁，这件事情可不妙！” 好在此刻，王桥招了招手，将在院子外面等候的三儿叫了进来。 王有为看见三儿之后，这才收敛了几分，自己的神情。 冲着三儿询问具体的事情。 这三儿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天衣无缝，一定能够将刘子墨手下的这些粮草都烧毁，可是没想到刘子墨在军营之中布置了大量的人手。” “而且他还提前在四周准备了水缸，在火势蔓延起来的时候，就将火焰扑灭，让我们功亏一篑，” 听着三儿的描述，王有为脸上的神情逐渐转为严肃。 “没关系，既然没烧掉，那也没办法，看来刘子墨这小混蛋还是提前有所准备，你们烧不掉也算正常。” “不过另外两个负责点火的人可有从军营里逃出来？” 没有烧掉刘子墨的粮草，大不了下次再找机会。 王有为更在意的是自己下令纵火的人。 可千万不要落到刘子墨的手中。 不然被刘子墨握住把柄，王有为可就有麻烦了。 三儿连忙告诉王有为。 “大人放心，他们我都已经给了毒药，一旦他们失手被抓，肯定会服毒自尽。” “若是他们胆敢暴露，他们的家人也在大人手中，完全不用担心。” “更何况，他们根本就没有直接和大人联络，就算他们要诬告大人，大人尽管说不认识他们，只要推脱就没人能够定大人的罪。” 三儿直接将所有的罪行全部揽下。 这才让王有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三儿，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去库房取五百两银子，这些日子你就离开京城，先避避风头。” 第411章 有事启奏 搞定了这些事情之后，王有为这才放心下来，不过他被这么一闹，也没有心思继续睡觉了。 眼看着天快要亮了。 距离他们上早朝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到了。 王有为没有了睡意，便开始吩咐下人更衣，吃上一顿早饭，就打算前往皇宫。 刘子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参加早朝了。 但是今日他却早早的到了。 周围的那些文臣武将们看见刘子墨出现，倒有几分惊讶。 特别是一同到达这里的王有为。 刘子墨虽然是来找王有为麻烦的，但在此刻看见王有为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连王有为此刻也在打量着刘子墨。 心中暗自揣摩刘子墨的来意。 不过既然刘子墨没有跟他开口交谈，王有为也没有打破这种瓶颈。 就这样一直在等着。 等到天色大亮，文武百官站在了大殿前。 开始等待小皇帝上朝。 刘子墨都一直阴沉着脸。 直到小皇帝说出那句，有事启奏。 他便第一个站出来，主动开口冲着小皇帝说话。 “陛下，微臣有事上奏！” 看见刘子墨开口，小皇帝脸上显得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爱卿有事尽管说。” “微臣要状告大司农王有为，勾结贼人，肆意纵火，企图毁坏朝廷赈灾之粮草！” 刘子墨当庭开口，就丢出一个炸弹。 立刻让本来处于安静的朝堂上，顿时炸开了锅。 一时之间那些文武百官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个都面露惊骇之色。 就连当事人王有为，也被刘子墨这突然开口给吓住了。 不等刘子墨的话说完。 王有为就脸色猛变，急忙斥责。 “刘子墨，你休要胡言乱语，在这朝堂之上血口喷人！” 王有为虽然不知道刘子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但他不管如何当庭否认。 极力想要撇清楚自己和这件事情的关系。 只要刘子墨没有证据。 或者刘子墨就算有证据，不能够直接证明王有为参与了这件事情。 他都不会承认这件事情是自己干的。 小皇帝也没想到刘子墨开口所说的事情居然是这样的。 见到众人都议论纷纷，小皇帝也皱起眉头，开口询问刘子墨事情的缘由。 “刘爱卿，你所说的到底是何事？” 当下，刘子墨也没有犹豫。 直接将作业发生在北军大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当庭说了出来。 在场的众人许多文武百官听见刘子墨说道，昨夜有人在北军大营里纵火，想要烧毁刘子墨花钱买来的粮草时，顿时大惊。 他们都知道前一日皇帝已经下令命令刘子墨全权负责赈灾的事情。 就相当于他们捐献上来的银两全都变成了粮草。 现在有人在北军大营里放火。 可不就是想要烧毁朝廷赈灾的粮草吗？ 刘子墨在将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后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顿时就勃然大怒。 因为这个凶手想要烧毁的粮草，正是小皇帝需要拿去赈灾的粮食。 这件事情好在被刘子墨从中制止。 若是真的，这些粮食被烧毁。 所引发的后果便是豫州灾区的数百万灾民将会受到牵连，因此饿死的人将会不计其数。 “可恶，太可恶了！简直气煞寡人！” 年纪轻轻的小皇帝听完之后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显然是被这件事情给气到了。 加上方才刘子墨直接说出了，在这背后捣鬼的人，是王有为之后，小皇帝此刻都没有怀疑。 直接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王有为。 愤怒的眼神，盯着王有为，让王有为的心里，也有一些发麻。 不等小皇帝开口质问什么，王有为便主动开口，冲着小皇帝，再次辩解了一句。 “陛下，刘子墨此人，含血喷人，他这是在污蔑老臣啊，还望陛下明鉴！” 王有为硬着头皮，冲着小皇帝开口，心中已经惊涛骇浪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天衣无缝的计划，居然会被刘子墨识破。 没有烧毁那些粮食就算了，居然还被刘子墨知道了，自己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 甚至王有为都在担心，刘子墨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一旦真的让刘子墨拿出了证据，王有为怕是想抵赖都没有办法了。 “陛下，烧毁粮食，只有王司农才会有这个动机，王司农肯定是因为我打了他的儿子，他气不过，想要趁机报复微臣，所以烧了粮食，好让微臣背上这个罪名。” 刘子墨没有亮出自己的证据，反而是先在场跟小皇帝分析了一下。 王有为纵火，是最有动机的一个人。 如果不是他，又能是何人。 小皇帝听见刘子墨这么说，也是连着点了点头。 “王司农，这你又作何解释？” 小皇帝看着王有为，质问了一句。 王有为本来心中就有鬼，现在被小皇帝这么一问，这一下倒是愣住了，一时间，正在努力的想着如何狡辩。 司徒鹏此刻听见小皇帝和王有为的对话，也是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不对劲。 毕竟，这个计划，可是他在王有为的后背出谋划策的，若是真的让王有为出事了，他肯定也拜托不了干系。 “陛下，我看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是有隐情的，不如让刘子墨拿出证据来，否则，空口无凭，单凭一句话，就要定王司农的罪，只怕有些轻浮了吧。” “对对对，陛下，刘子墨这厮，就是因为和老臣有怨，故意陷害老臣，陛下明鉴啊。” 反正现在刘子墨还没有拿出证据，说不定刘子墨根本就没有证据，只是在这里吓唬他们。 王有为和司徒鹏自然不会轻易被吓住，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根本就不害怕。 刘子墨见此，冷笑一声，这两个老狐狸，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行，你们要证据是吧，昨夜纵火的其中一个人犯，被我的人马当场抓住了，我现在就宣他上殿。” 刘子墨一句话，立刻让王有为脸色煞白。 “不可能！” 他颤抖的冲着刘子墨反驳一句。 小皇帝倒是兴奋了。 “速速宣他上殿对质！” 第412章 反咬一口 有了小皇帝的话，刘子墨直接挥手，让小黄门去监牢里，传召自己昨夜抓住的老赵。 只要老赵带上朝堂，当庭指证王有为。 就算王有为背后勾结的党羽再多，面对铁证如山，他也休想活着。 罪大恶极的行为，不被斩首示众，就已经算不错了。 两个小黄门，接了刘子墨的命令之后，很快的离开，直奔监牢而去，他们快马加鞭，从皇宫里，一路飞奔到监牢之中要人。 众人就在这朝堂之上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王有为的脸色，逐渐开始变得阴沉，甚至有了一些慌张。 若是刘子墨真的能够拿出证据，抓住纵火的人，当庭指认王有为。 王有为虽然可以否认，但这件事情，必然会在小皇帝的口中落下口舌。 他王有为根本脱不了干系，轻则丢了官，重则怕是会下狱。 他想要证明自己无罪，都没有办法。 就在他还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推脱，为自己开罪的时候。 那两个离开的小黄门，就去而复返了。 只是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未带来所谓的人证。 这可让忧心忡忡的王有为一愣，顿时神色好看了许多。 反倒是刘子墨，看见这两个小黄门，去而复返，皱了皱眉头。 主动开口询问。 “二位公公，我要的人证呢？” 刘子墨看到在场的两个公公，居然没有带来老赵，下意识的就猜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这两个公公本来要先回复小皇帝的话，但是此刻听见了刘子墨的询问之后，倒是不敢怠慢，直接冲着刘子墨回答。 “刘大人，你要找的那个人证，死了。” 两个公公看了一眼刘子墨，慌忙冲着刘子墨回答。 这个回答，让刘子墨一愣。 死了？ 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个结果。 那老赵被刘子墨的人马，带到了监牢之中看守，这监牢里面应该大部分都是刘子墨自己的人。 这老赵怎么可能还死在了监牢之中呢。 不过联想到了，另外一个纵火犯是服毒自杀之后，刘子墨下意识的就想到，这个老赵很有可能是在监牢之中，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不敢得罪王有为等人，为了保全自己的家人，他只能服毒自杀，才能够借用自己换取家人的和平了。 刘子墨听着两个公公的话脸色煞白，他处心积虑想要状告王有为，将这帮结党营私的人拉下马。 可万万没想到，这些人，权势通天，早已经想好了后路，就算是做了坏事，也不会留下证据，让人抓住把柄。 另外一边，本来还在纳闷，心中担忧的王有为，听见了这两个公公的话，说道了人证死了，他瞬间就一扫脸上的阴霾，马上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刘子墨，你这是闹哪出啊，人证都死了，你八成就是在跟我们闹着玩呢？” “既然你连人证都没有，那你在这里说这些东西，是不是在诬告我呢？” “陛下，这刘子墨其心可诛啊，诬告朝廷命官，自导自演这么一出戏，若是不就问罪于他，这件事情如何收尾？” “他不是要告我呢，我现在还反告他，故意演戏，陷害朝廷栋梁。” 王有为抓住了这个机会，又哪里会放过刘子墨呢，马上就冲着小皇帝接连说了几句。 一时间让这朝廷之中，诸多大臣们议论纷纷起来。 有人相信刘子墨所言，觉得这件事情背后的真凶，就是王有为所为。 而也有人相信，此事就是刘子墨自导自演，故意陷害忠良而已。 特别是那些司徒党的成员们，他们一向和刘子墨就是不对付，此时抓住了机会，都开始附和王有为所言。 一时间，本来怒气冲冲的小皇帝，也被这个局面给难住了。 方才愤怒的模样到了此时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他确实很想要治罪王有为，但是此刻唯一的证人也死了。 没有确凿的证据，想要直接将王有为拿下治罪，就显得有些不讲道理。 尽管小皇帝有这个权限。 但你不能用。 因为一旦你动用这种权限，必然会让其他的大臣离心离德。 之后酿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小皇帝也不愿意为了一个王有为，就让自己被打上昏君的名头。 他看了看此时嚣张的王有为，又看了看义愤填膺的刘子墨。 小皇帝很想要配合刘子墨，将王有为给定罪撤职，但看着司徒鹏等人，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小皇帝一下子就泄气了。 特别是王有为和司徒鹏的党羽，在此刻反咬刘子墨一口，让刘子墨百口莫辩时，小皇帝更是不想在这件事情上多言。 “好了好了，一件小事，既然赈灾的粮食没有大碍，你们又都没有证据，那么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 小皇帝眼看刘子墨和王有为之间，势如水火，不相容时，立刻就站出来打圆场。 不想要众人继续在这个事情上多说什么。 刘子墨黑着脸，不想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可是小皇帝都已经开口了，他继续牵扯在这个事情上，也不太好。 反倒是那王有为，此时一脸兴奋。 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因为这一次在朝堂之上的争论，让他占据了先机，非但没有被刘子墨给扳倒，反而让刘子墨的计划破灭，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虽然没有趁此机会，一举将刘子墨从朝堂之上扫地出门，却也加深了小皇帝和刘子墨之间的隔阂。 刘子墨看了看小皇帝，小皇帝虽然有成为雄主的心思，却没有那么能力。 在面对刘子墨这样的能臣时，非但不能偏袒和爱护，反而纵容这些奸佞继续在朝堂之上搅动风云。 长此以往，小皇帝这样的作为，只是会让那些真心想为国家出力的人，寒心。 刘子墨知道想要对付王有为等人，依靠小皇帝，是不行了。 这件事情，还是必须靠自己才行。 随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主动冲着小皇帝开口说道。 “陛下，这件事情，微臣认栽，既然人证死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为了防止同样的事情再次出现，微臣斗胆，请王司农帮个忙。” 第413章 靠自己 刘子墨既然不打算继续追究这个事情了。 那小皇帝自然高兴，又听到刘子墨说要请王有为帮忙，那也是没有什么意见。 不问王有为的意见，直接就冲着刘子墨询问起了什么忙。 “爱卿，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有小皇帝这句话，那刘子墨也毫不客气，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陛下，昨夜的事情，您也看到了，这么多的粮食，有微臣一人运输，实属不易，运输的过程没有出什么乱子还好。” “若是一旦出现问题，微臣恐怕没办法承担这个后果。” “所以，微臣想要请王司农帮个忙，王司农手下的人手，本来就擅长运输，有他帮忙，将这些粮食，运送到豫州去，那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刘子墨这么说，小皇帝根本就不会拒绝。 甚至只会举双手赞同，因为小皇帝虽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昨夜的事情就是王有为所做，但八九不离十，肯定就是他干的。 这一次侥幸让刘子墨守护住了这批粮食，那下一次呢。 下下次呢？ 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啊。 总不能，一直防备着王有为来捣乱吧。 与其防备，那不如干脆，直接将粮食运输的工作，交给王有为。 这样一来，一旦这一批粮食，出了什么乱子，那这个罪名，可就要王有为这个司农来承担了。 和刘子墨也就没有多大关系了。 他刘子墨也可以无事一身轻松。 更何况，刘子墨也不害怕王有为会拒绝。 因为这运输粮食的问题，本就是他这个司农应该负责的。 他要是拒绝和推辞，那肯定就是心怀不轨。 刘子墨也可以借机继续上奏皇帝，请求撤了他的职位，换人担任。 可若是王有为没有拒绝，答应了下来。 那为了这一批粮食的安全着想，王有为必定亲力亲为，不敢有失，毕竟他也害怕，刘子墨会来捣乱啊。 等他将这批粮食，都运送到了豫州，到了豫州这个地方，还不是刘子墨说了算？ 到时候，他想怎么惩治这王有为，都可以，不必看小皇帝的脸色了。 一番话说完，小皇帝听见后，也是点了点头，认同了下来。 “子墨言之有理，上百万石的粮食，让你一人运输，确实有些不妥，王司农，此事你怎么看？” 小皇帝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主动将话题，引入到了王有为的身上，想要王有为主动承接下来。 可是王有为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他又何尝不明白刘子墨这么说的目的是什么，心中也猜测到了刘子墨这么说，就是想要拉他下水。 他也不敢直接接下这个任务啊。 接了任务，就将自己置身险地了，王有为才没有这么傻。 可看着小皇帝期盼的眼神，主动询问自己的意思，王有为一时间又想不到很好的拒绝理由。 只能是一阵沉默，犹豫了半天。 “陛下，微臣……微臣年事已高，只怕……” 王有为刚想要开口拒绝，刘子墨不等他说完，便抢先一步，冲着小皇帝继续说。 “陛下，若是王司农觉得自己年事已高，我认为，他不或许不适合担任司农一职，肯定陛下看在王司农年事已高的份上，准许他告老还乡。” 刘子墨可容不得王有为拒绝，直接就想抢一步说出来。 这一句话可让王有为气得不轻，马上吹胡子瞪眼，直接冲着刘子墨就骂。 “小浑蛋，你胡说什么呢，老朽，老朽还能吃五斗饭，区区运粮，又有什么办不到的。” “陛下，尽管将这件事情交给微臣，微臣必定能够将这批粮食，好好地运送到豫州的各地县城！” 被刘子墨这么一刺激，王有为又哪里还敢犹豫什么，真怕自己一犹豫，小皇帝直接让他告老还乡了。 所以只能是硬着头皮也将这个任务给接了下来。 听着王有为这么说，刘子墨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不再说话，等着小皇帝的吩咐。 小皇帝见王有为，承担下来了这个任务，脸上也露出了高兴之色，急忙开口安抚王有为。 “王司农还是深明大义啊，这件事情，关乎豫州数百万灾民的生死，有劳王司农了。” 小皇帝冲王有为夸赞了一句，将运输粮食的重担，交到了王司农的手上。 一旁的司徒鹏，总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对劲，可是他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只是在王有为答应下来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要是多嘴，也容易惹祸上身。 “陛下，微臣帮助刘子墨运输粮食没问题，不过刘子墨也必须运输一些粮食，毕竟有我二人之力，运送粮食到豫州，也能够更加快一些，这样豫州的灾民也有更多的时间救命。” 虽说答应了运粮，但王有为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又怎么可能看着刘子墨得意呢，他被刘子墨拉下水，自然也要抱住刘子墨的大腿，不会让刘子墨从这件事情之中抽身离开。 运粮可以，但刘子墨也不能好过。 “王司农言之有理，为了豫州的灾民，尽快将粮食送到豫州，子墨也一并运粮，你们二人今日便开始将粮食，都运往豫州吧。” “微臣遵命。” 刘子墨根本就不拒绝，在小皇帝吩咐完之后，直接领旨。 闹哄哄的大殿上，因为刘子墨和王有为解决了这个矛盾，也变得安静起来。 小皇帝询问其他的大臣，可还有要商议的事情，众人不再开口。 刘子墨也就不再继续久留，今日卢琦带领的人马，应该也快要到京城了，刘子墨需要去接待他们，顺便开始让自己的人马，运输粮食。 就这样，从皇宫里面出来之后，刘子墨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监牢之中。 他打算去看看，老赵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不是服毒自杀，那就说明这监牢里，还有王有为，司徒鹏等人的暗子，他一定要揪出来。 等他出宫，带着黄汉生回到了监牢，李言之就出来迎接了。 第414章 督粮 “大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李言之看见刘子墨还有几分惊讶，想着今天早朝这么快就结束了。 刘子墨黑着脸，见到李言之便直接开口询问起关于老赵的事情。 “老李，今日陛下派了两个公公，到监牢里来索要证人，那个昨日抓回来的证人，怎么死了？” 其实李言之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这件事情。 此刻又恰逢刘子墨问起自然不敢怠慢。 “大人，说来也是奇怪，昨日大人抓回来的那个犯人今早我们去巡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死在监牢之中了。” 听见李言之这般说，刘子墨也是皱了皱眉头，随即问了几句。 “昨夜值守的人是何人？可有察觉什么动静？” 刘子墨觉察到了这些不对，开口和李言之交谈了几句。 李言之对答如流。 一一给刘子墨做出了回答。 刘子墨听了，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监牢里的弟兄们都是经过刘子墨精心挑选。 按理来说是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所以刘子墨只能再去看看老赵的尸体。 “走，进去带我看看昨天死去的那个人。” 刘子墨没有多问了，直接走进了这个监牢之中。 李言之亲自带着刘子墨前往关押老赵的监牢之中。 老赵的尸体，依然还摆放在这监牢之中。 虽然他是一个重要的人证，但是已经死了就失去了作用。 那两个公公自然不可能带着一个死人，去大殿之上。 所以只能够继续丢在这煎熬之中。 等待刘子墨的命令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刘子墨随着李言之来到这里时。 老赵的尸体还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他走进去，伸出手检查了一下老赵的尸体。 外面并没有伤痕。 显然并不是被外力击伤而死。 没有外伤，那么大致上就可以断定是服毒而死。 刘子墨检查了一下老赵的口腔。 一股异味传来。 不由得让刘子墨捂了捂鼻子。 果不其然。 这家伙是服毒自杀。 死因和昨夜另外一个纵火之人，相差无几。 想来是在这监牢之中，经历过一番思考。 最终还是决定服毒自杀。 想明白了这一点。 刘子墨也就没有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结。 “大人，这个犯人服毒自杀是卑职等人的失职，还请大人责罚。” 李言之脸色颇为难看，面对这件事情。 始终还是有责任，如果刘子墨要责罚于他。 他也没有什么怨言。 就算刘子墨不责罚，他也要负荆请罪主动向刘子墨认罪。 毕竟这件事情，也算是他的失职。 不过刘子墨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李言之本人昨夜甚至都不知道刘子墨带人将老赵抓进来了。 他也是今早才知道的事情，估摸着今早知道这件事情后，那老赵早已经服毒身亡了。 更何况如今刘子墨也已经找到了对付王有为等人的办法。 这个人证的作用也没有那么大了。 死就死了。 死了还省去了刘子墨亲自动手的麻烦。 “无妨，这件事情本来也不算太重要，想依靠这个证人就扳倒大司农等人，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我也没想过依靠这个证人，能对付王有为，不过是想拿他出来恶心恶心他罢了。” 听见刘子墨这般说，李言之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我听说今日朝堂上，您与大司农之间针锋相对算是彻底将其得罪了，大司农此人一向睚眦必报，想必很快就会来报复你，您可一定要小心。” 李言之毕竟在这京城为官多年，对于朝堂之上这些大臣们是什么样的性格还是有所耳闻的。 如今自己的上司，得罪了那大司农，只怕接下来的日子不太好过。 不过这几句关怀的话，对于刘子墨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他连司徒鹏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司徒都不放在眼里。 又怎么会害怕一个区区司农，别说是他已经找到了，对付王有为的办法。 就是没找到办法，他也完全不会害怕。 他伸出手，放在李言之的肩膀上。 轻轻地拍了拍。 随后冲着李言之说道。 “李兄，放心吧，你应该担心的是他而不是我。” 随后刘子墨也没有多说，扭头带着自己的人马又从监牢里离开。 卢琦带着射声营的将士已经返回京城了。 接下来刘子墨要去接待卢琦一行人。 等打点好这些人马，便可以开始将京城的粮草运往豫州。 刘子墨一路带人回到了北军大营之中。 刚好卢琦等人也到达这里。 如其这一次回来并没有带太多的人马。 只带来了500人。 不过这500人都是骑着战马回来的。 有马匹用来运输粮草才是最为重要的。 这样既可以运输比较多的粮草，同时速度上也会比较快一些。 毕竟，对于豫州的灾民而言，时间就是金钱。 早一些，把粮食送到豫州灾民的手中，也能够早一些挽救一些人的性命。 刘子墨过来的时候，卢琦才刚刚坐下来，喝上几口水。 刘子墨找到他。 先领着他在北军大营的校场上逛了一圈。 告诉了他先从哪一些粮食开始运。 同时又令人将这里的粮草分出一半。 今日在朝堂之上，他已经明确过了。 刘子墨只负责其中一半的粮食运输，另外一半，则是让大司农王有为负责。 刘子墨自然要将这些粮食分出一部分，交给王有为了。 早些把这些粮食交给王有为的话，王有为就得上心这些事情，甚至为了不让刘子墨搅屎，他多半还得自己去负责这个事情。 就这样，刘子墨只需要在豫州等着王有为到来，便可以想办法，解决掉王有为这个麻烦了。 安排好了卢琦这些人手，运输粮食的过程，倒也简单，有马匹，又有人手，一匹马便可以用一个木车，装载上两三石的粮食。 五百匹马，再算上人口，一次便可以运上三四千石的粮食，到豫州去。 等道路走顺畅了，再多派遣一些人手过来，十万石的粮食，对于刘子墨而言，也就是多跑几趟的事情罢了。 第415章 再过旋门关 白茫茫的旷野，偶尔有几棵老树在这官道上。 老树上早已经没有了树叶，只留下几树枯枝，偶尔有几只飞鸟低沉地飞过。 老树旁边的官道上，一队人马，运输着几百车的粮食，正在往南边的豫州前进。 领头的人，正是射声营的统领卢琦，在卢琦的身后，还有刘子墨。 既然这一次回京城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那刘子墨继续留在京城，自然也没有太多的作用了，早些离开，前往豫州剿灭黄天教的叛乱，反而更好。 毕竟，王有为，司徒鹏等人，早已经视作他为眼中钉，留在京城，和他们硬碰硬，可不是刘子墨的风格。 虽然他如今的势力变得强大了很多，但是面对在京城经营了几十年的王有为，司徒鹏等人，还是大大不如。 想要和司徒党的人马，一较高下，只有离开京城，在自己的地盘上，刘子墨才有几分胜算。 正因如此，早些时间离开京城，反而是好的结果。 只要将运输粮草的任务，推给王有为，那刘子墨可就不用多费什么心思去管了。 他坐在马车之中，这一次还带上了自己的婢女春月。 虽然，春月这个婢女，在别人看来，只是刘子墨的婢女，就算要威胁刘子墨，也不至于把主意，都打到春月的身上。 所以，春月留在京城，并不会太危险，但架不住有心人去打探，一旦有仇人打探到一些消息，知道春月在刘子墨心中的地位，要利用春月对付刘子墨。 那事情的结果，可不是刘子墨能够承受起的，所以只能将春月带到自己的身边，以防不测。 更何况，刘子墨上一次答应了春月，再次离开京城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春月，所以春月一听刘子墨要带她离开。 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很是激动。 就像是在这一趟马车上，春月时不时就掀开马车上的窗帘，目光透过窗子，去打探外面的景色，不管是看见什么，都一脸兴奋。 说起来，春月就是一个深闺少女，极少出门，所以对什么事情都感兴趣，每天都充满了热情。 “公子，前面是不是旋门关了？” 队伍逐渐远离京城，来到了京畿之地的关卡之处。 远处高大的城楼，便是镇守京城的关隘旋门关，刘子墨还是上一次带着春月前往京城的时候，从这里路过，和春月介绍过这旋门关。 没想到，这小妮子，居然还记得这个地方。 “嗯，你还记得这个地方啊，这关卡里的守将毕云涛，我还认识，既然路过此地，正好过去跟此人打声招呼。” 刘子墨看到了旋门关，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即，便打算让自己的这些人马，在旋门关内驻留一段时间。 “黄伯，让卢琦将军在此地停留一阵，让将士们休息休息，同时，随我进城，见一见毕将军。” 刘子墨从马车之中探出头来，冲着车头的黄汉生吩咐了一句。 黄汉生点头应答。 “遵命，公子，我这就去吩咐众人。” 黄汉生策马上前，和卢琦打了一声招呼，卢琦等人明白之后，便加紧赶路，往旋门关的方向过去了。 刘子墨和毕云涛有要事商量，所以并未带上春月，留下春月在营地里休息，他自己带上黄汉生，前往毕云涛的府邸。 毕云涛在刘子墨一行人入关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只是并不知道刘子墨亲自到了。 等下面的人来报之后，毕云涛这才火急火燎地前来觐见。 上一次和刘子墨见面，那是毕云涛为了巴结一下刘子墨，毕竟刘子墨是小皇帝身边的红人，是当朝重臣，毕云涛想要在刘子墨的面前混一个脸熟。 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 毕云涛那是真心的佩服刘子墨了。 只率领四千兵马出战，前往豫州的黄天教，居然在短短时日，就将黄天教在豫州的兵马，消灭干净。 毕云涛对于豫州的黄天教，又哪里不了解呢。 那豫州的大渠帅雷老虎，和毕云涛是旧识，在豫州拥有数万兵马之众，这些人马，对于毕云涛这个小小的守将来说，绝对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毕云涛自问，若是自己，绝对不可能依靠区区四千人马，就击溃雷老虎，将整个豫州的黄天教都清扫干净。 所以，再次见到刘子墨，毕云涛的敬佩，那是发自内心的。 “末将毕云涛，拜见左中郎将。” 毕云涛主动向刘子墨行礼，语气颇为尊敬。 刘子墨反倒是很平常，看见毕云涛这般，急忙伸出手让毕云涛免礼。 “毕将军，不用多礼，我又来叨扰了，还望莫怪。” “哪里哪里，左中郎将能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又怎么是叨扰呢。” “将军，最近您在豫州的名声，可是越来越好了，从豫州逃难到这里的百姓，都在夸赞您，在豫州的行为，都说您是活菩萨啊。” 毕云涛忍不住冲着刘子墨拍了几句马屁，刘子墨在豫州赈灾，大部分的时候，都是用自己的名义。 所以很多在颍阳县里，吃过刘子墨赈灾的米粥，都知道刘子墨的好。 这人一多，跑得远一些，自然会让刘子墨的名字，在附近越来越响亮。 这看似是对刘子墨声望的提升，但是对于刘子墨而言，却不是一个好事，如果有人，将这个事情，上奏到皇帝的口中，难免会让小皇帝猜忌刘子墨。 刘子墨摆了摆手，示意毕云涛不用说这个事情。 “小事而已，为陛下办事，何足挂齿。” “不知道毕将军，可知道最近发生在京城的事情。” 刘子墨不想和毕云涛说这些事情，打算说一说，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关于京城的事情，无非就是刘子墨运粮，以及在朝堂之上和王有为的争执。 别的人，或许对于这些消息，并不了解。 但是毕云涛这个家伙，消息灵通，这旋门关距离京城又不远。 所以他知道京城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 在刘子墨问完，毕云涛就直接点头。 “略知一二。” 第416章 有事相求 “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就不多跟你说了。” “其实我这一次特意进入关隘里面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刘子墨主动冲着毕将军说道。 毕云涛听见刘子墨这般说，立刻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他本就对刘子墨的来意很感兴趣，现在更是十分好奇。 马上就冲着刘子墨反问。 “将军有话尽管直言，但凡是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在下绝不推辞。” “能为将军效劳是在下的福气，又怎么会拒绝。” 说罢，便等着刘子墨的回答。 刘子墨见毕云涛这么好说话，也就没有多言，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毕将军，既然你知道我与王司农之间的事情，那我想要拜托你，在王司农运粮的时候，给我捎个信。” “捎个信？” 毕云涛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有几分不解地看向刘子墨。 刘子墨随即继续跟他解释道。 “王司农，在京城的时候，跟我发生了一些矛盾，陛下命我与他一同运输粮草，前往豫州赈灾。” “我担心跟他撞在一起会发生矛盾，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想要拜托毕将军你在得知王司农等人路过旋门关的时候派人来通知我一声。” “这让我好，让我的人马尽量避开他们，看这件事情可否帮忙？” 刘子墨清楚的知道，以毕云涛的情报能力。 从京城出关前往中原各地，基本上都要经过这旋门关。 而身为旋门关守将的毕云涛，对于往来的人手了如指掌。 别说是负责运输粮草的这些士卒，就是过往的商旅，他要是有心都可以探听得到。 甚至因为这里是必经之路，所以往来的人员众多，它可以借助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探听到全国各地的消息。 上一次刘子墨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识了他的能力。 只要毕云涛有心帮助刘子墨打探消息。 王有为率领的运输人马，但凡从这经过，必然会被他得知。 他在派人前去告诉刘子墨。 那么刘子墨就可以掌握王有为在豫州活动的轨迹。 一旦掌握了王有为的行踪，那么刘子墨再想要对付王有为就变得轻松了。 只是他想对付王有为这件事情并不能够让毕云涛直接知晓。 若是被他知道了，自然不会帮忙。 所以刘子墨只能够，变了个方式。 说自己不想和王有为继续起冲突，想要绕道而走。 这样的话，毕云涛帮助他的可能性也就更大一些。 果不其然，毕云涛在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 略微一想，觉得这件事情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 也就没有丝毫犹豫。 满口答应了下来。 “原来只是这样一件小事，举手之劳罢了，将军，放心。” “若是下次我在这里看见王司农的人手，我会立刻派人去通知将军的。” 毕云涛很快就冲着刘子墨回答。 有了他这句话，刘子墨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意。 “很好，我就知道，毕将军你是一个爽快人，这次你帮了我的忙，下次等我回京城，必然在陛下的面前替将军美言几句。” “还有，豫州当地还有不少黄天教的残党，我希望到时候将军可以派遣一些人马过来协助我一起围剿这帮残党。” 刘子墨向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 别人投之以桃，他必然报之以李。 就像这一次。 若是毕云涛真的能够帮助他，打探到王司农的踪迹。 那么刘子墨也不介意提起他一把。 替他在小皇帝面前美言几句，不过是一句空话。 真正的好处，就是他后面所说的这句话。 让毕云涛出兵协助他剿灭豫州黄天教的残党。 这可是实打实的功绩。 一旦刘子墨真的将豫州这帮黄天教全部歼灭。 呈上去的功勋报告，里面必然有他浓墨重彩的一笔。 到时候皇帝论功行赏也少不了毕云涛的。 毕云涛能够担任这旋门关的守将，自然也不是一个傻子。 他能够听得懂刘子墨这番话的意思。 知道这是刘子墨作为报答，故意这么说的。 只要他能够抓住这次机会。 必然能够再进一步。 毕云涛的脸色随即也变得好看起来。 “多谢大人提携，末将愿为大人鞠躬尽瘁！” 有了刘子墨这番话，毕云涛对于刘子墨是越发的恭敬起来。 刘子墨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他的府邸中吃过一顿便饭，就没有继续叨扰。 心里还担心着营中的春月，所以早早地就告辞离开了。 回到了大军暂时休息的地方，今日天气不早了，刘子墨也没有强行令他们继续上路。 干脆在旋门关里暂时居住一晚上。 第二天，刘子墨继续赶路，带着卢琦等人，经过三天的赶路，将这第一批粮草，运送到了颍川郡。 到了豫州地界以后，刘子墨原本可以继续赶路，将这批粮草都运输到颍阳县。 这样做的话可以立刻增强颍阳县的声势，一下子将赈灾的力度大大增加。 到时候整个颍川郡附近的县城都将会被吸引。 汇聚整个颍川郡的灾民。 这么做，对于刘子墨而言，必然能够一下子提升他的声望。 但同样的能够将他陷入险境。 之前赈灾，是刘子墨一人全权负责。 刘子墨打着自己的旗号赈灾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是代替小皇帝前来赈灾。 所有的赈灾粮食都是小皇帝筹措而来。 若是依然打着自己的旗号，赈灾。 并且将运输过来的这些粮食，全部送往他所在的颍阳县。 这不免容易落下把柄，有心人知道了，在小皇帝面前说几句。 难免会让小皇帝对刘子墨心生间隙。 刘子墨和小皇帝之间的关系虽然亲密。 但是一旦说的人多了，小皇帝和他也肯定会有一些不信任的情况出现。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出现，他一到豫州之后，就将运送而来的粮草就近分发给当地的县城。 并且督促当地县令进行赈灾。 光是督促并没有作用，他还从自己挥下的兵马之中抽出一部分组成监察队。 第417章 全力赈灾 组成监察队的目的，正是为了防止这帮县令，从中贪没粮草。 再分发给这帮县令之前，刘子墨按照之前自己上报给小皇帝的策略，从这些粮草之中加入了三成的米糠。 再利用赈灾施粥，必须能够立住筷子这个办法。 命令这些县令赈灾，否则便是违抗皇命，丢官事小，甚至可能小命不保。 这些县令，对于刘子墨所说的赈灾一事，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抵触。 为何？ 因为赈灾所花费的钱粮，根本就不需要他们自己出啊。 粮食全部由朝廷出，是刘子墨从京城运输过来的粮食，直接押送到了各地的县衙。 县令只是负责将这些粮食分时间煮熟，然后在县城之中，分发下去，发放给当地的灾民。 他们不用出一分钱，还能够在当地博得一个赈灾的美名，甚至如果精打细算一些，还能够从中得到一些粮食，哪个县令不愿意呢。 也正是如此，刘子墨才必须组建监察队，好监视巡查这些官员，一旦有贪赃枉法，吞没粮食的官员出现，刘子墨便可以按照小皇帝吩咐给他的权利，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就这样，一连三天，每一日运输过来的粮食，都被刘子墨分派给了附近的县城。 这些县令用粮食来赈灾，也是在当天就开始进行，原本越来越多的灾民，在颍川郡的各个县城里，倒是有了一个活路。 每日都有新的人，从外地逃难到豫州，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这里有一口饱饭吃。 刘子墨对此，也是表示欣慰。 豫州逃难而来的人越多，他心里就越是开心，因为这些人，能够活下去，可都是他的功能。 如果不是他全力在争取赈灾，只怕豫州这里饿死几十万人，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刘子墨的这个举动，能够拯救几十万人的性命，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也算是行善积德了。 一直忙活了七八天，刘子墨才终于开始将京城运来的粮食，送到颍阳县去。 颍阳县里的存粮，在这个时候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此时，正是缺少粮食的时候，好在，有了朝廷的这一批粮食运送到颍阳，赈灾的事情还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不过，之前赈灾，将刘子墨射声营将士的军粮都消耗了很多，此时出现了不少的亏空。 刘子墨并未打算用朝廷运输过来赈灾的粮食，填补进去。 而是找到了徐玄。 “徐兄，如今我们军中的粮草，还剩多少？” 自从上一次刘子墨询问徐玄，这射声营的粮草时，刘子墨就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 后来在中牟县，抢走了王桥的一批粮食，这才将军中缺少粮食的事情，得到了缓解。 不过从中牟抢来的这些粮食，也只能够杯水车薪，毕竟要应付的不仅仅是射声营的这几千将士，还有不断出现在颍阳县城的灾民。 正因如此，这些日子，刘子墨不在颍阳县的这段时间里，粮食的消耗，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在如今，已经是所剩无几了。 徐玄听着刘子墨的询问，皱了皱眉头。 “公子，军中所剩的粮食不多了，如果不是你们回来了，只怕不足五日，军中的粮食，就要消耗殆尽了。” 徐玄一句话，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下，颍阳县的近况。 听着徐玄这么说，刘子墨的神色也不太好看，军中缺粮，这件事情若是被手下的士卒知道了，会引起军心震荡，轻则士气下降严重。重则军中惶恐，甚至会有逃兵出现。 好在，刘子墨手下的这些将士们，经过严密的训练，对于军纪这种事情还是把控得比较严苛。 暂时并没有出现军心不稳的状况。 一来是军中暂时并没有太多的人知道，缺少军粮一事，二来也是，刘子墨对军纪比较严苛，利用数倍于别的军队的伙食，养成的铁军，不是轻易可以被小事给击溃的。 “不足五日？还好，回来的还算及时，这一次倒是可以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了。” “我从京城带来了二十万两白银，这是我手下火锅店的收入，我直接拨给射声营的将士，在各地收购一批粮食，用于补充军中粮草之用。” 刘子墨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徐玄。 徐玄顿时眉头紧锁，紧接着就冲着刘子墨劝阻了一句。 “公子，不可啊！军中缺粮是朝廷的事情，公子你用自己的钱财去补贴军粮，岂不是让你吃亏？” 徐玄对于刘子墨这么说，倒是马上就冲着刘子墨说了起来。 这话，说得还没有太直接，毕竟军队是朝廷的，刘子墨花银子去养军队，最后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银子罢了。 刘子墨却是对于徐玄的劝阻，并不在乎，反而是冲着徐玄提醒了一句。 “无碍，徐兄，二十万两银子，你拿去就行，将这些钱，一部分买成粮食，另外一部分，直接分散下去，嘉奖给军中立功的将士们。” “不过，你记得跟他们说一句，这些钱，可不是朝廷给他们的，而是我刘子墨，自掏腰包给他们的。” 刘子墨当然知道，用自己的银子去养朝廷的兵马，会造成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局面。 但刘子墨就是要养这些士卒们明白，是谁在给他们发军饷，是谁给了他们优于别人的待遇，只要他们弄清楚这一件事情，他们也就能够明白，他们不是朝廷的兵马，而是谁给他们发银子，他们就是谁的兵马。 对此，徐玄还不清楚，刘子墨却是一清二楚。 徐玄听着刘子墨这么说，他也不傻，仔细一想，就能够明白刘子墨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特别是想明白了里面的深层次的意思之后，徐玄脸色一沉，看了刘子墨一眼。 却是没有拒绝刘子墨，而是郑重的答应了刘子墨的话。 “公子，既然你有了打算，那一切听从公子的吩咐。” “嗯，钱财的事情，你去找黄伯支取，先发一部分下去，稳住军心，然后提高士卒们的待遇，我刘子墨不差饿兵。” 第418章 回到叶县 “是公子，末将遵命。” 有了刘子墨的吩咐，徐玄当即就打算将刘子墨的命令贯彻下去。 不过他才刚刚转身，刘子墨又突然想起什么。 “回来，还有件事情我得问问你。” “公子请讲。” 徐玄扭过头来看着刘子墨，毕恭毕敬地再次在一旁候着。 “叶县那边怎么样了？” 说起来，刘子墨如今还依然担任着黄天教的小渠帅一职。 甚至还一直率领黄天教一部分兵马驻扎在叶县，防备着官军的进攻。 这一次因为要前往京城的缘故。 刘子墨需要离开一段的时间，他派人去和黄天教的圣女张灵绫说过此事，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想要让张灵绫去牵制一下马元等人。 避免这段时间，刘子墨不在叶县，出现了什么纰漏。 马元和柱子等人，只要这段时间不来找他，刘子墨就算是消失半个月，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这一点，刘子墨清楚的知道，现在豫州官军强大，马元等人的目标已经从豫州转变为了荆州。 主要以攻打南阳郡为主，对于豫州，多是以防守为主，并不主动采取进攻的手段。 所以马元等人，这些时日以来，大多数都是在对南阳郡的县城打探，很少关注豫州这边。 就是因为这样，刘子墨离开个半个月，也不会有人察觉。 “叶县最近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传来，好像他们还并不清楚大人你已经离开了。” 徐玄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句，将自己所掌握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刘子墨。 听着徐玄说叶县这边比较太平，刘子墨也就明白了，点了点头，让徐玄下去办事吧。 他自己则是带上黄汉生，然后找了几个随从，稍微打扮了一下，就打算前去叶县了。 春月看着刘子墨等人在这里换衣服，好奇地跟着刘子墨一起换，不过却被刘子墨制止了。 “月儿，你得留在颍阳县，不能随我去叶县了。” “啊？” 春月还以为刘子墨会带着他一起去叶县，没想到刘子墨不让她去，有一些意外。 “叶县那边，都是黄天教的匪徒，这些人，虽然目前还受控制，但是一旦出现无法掌控的局面，我也没有办法，保证你的安全。” 看见春月脸上出现了一些失落的神色，刘子墨急忙冲着春月解释了一句，以免春月担心。 “留在颍阳县这边，我还可以让手下的人保护你的安全，你放心，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看你的，留在这里，总比留在京城好吧，至少不用离我太远。” 刘子墨几句安慰的话，说出口。 春月脸上本来有一些失落，在这个几句话之后，这才好看了许多。 “那公子，你可不能骗我哦。” “傻瓜，公子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也不会在叶县久留的，等开春之后，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刘子墨和春月腻歪了几句，用手摸了摸春月的脸蛋，春月害羞地低下头，这才同意了刘子墨离开。 刘子墨带着自己的人，没有走官道，而是沿着小路，一路前往了叶县，在到达叶县之后，刘子墨进入城中，不少跟他熟悉的黄天教教徒们都过来迎接。 刘子墨对外说的是自己回家探亲，所以这些人，并未怀疑过刘子墨的离开。 现在回来了，也只是当刘子墨从老家回来了罢了。 叶县的赈灾还在继续，只不过由于黄天教的人，粮食逐渐供应不上来，加上颍阳县这边也一直在大力赈灾，叶县赈灾的力度就小了很多。 没有增加足够多的粮食，每日到这里来讨要赈灾的米粥之人也少了许多。 如果不是有刘子墨之前的吩咐，让叶县一直都进行赈灾的事情，这里的黄天教众人，早就已经将所剩不多的粮食，留下来用于军用了。 现在不少人看见刘子墨回来了，第一时间不是来向刘子墨询问别的事情，正是为了来跟刘子墨商量，还要不要继续赈灾一事。 刘子墨知道这帮人的难处，也知道叶县粮草的压力，双方争论了一番，最后各退一步。 赈灾还是继续，但是可以适当减少，并且告诉前来的难民，前往朝廷的县城，那边有更多赈灾的粮食供应。 就这样，叶县的事情逐渐压了下去，过了两天，日子也逐渐平静起来。 刘子墨回到了叶县的第三日，张灵绫这个圣女，就从鲁阳县过来见他了。 张灵绫出现在叶县府邸时，刘子墨还有几分惊讶。 特别是看见张灵绫只身一人出现，更加好奇。 “张姑娘，你怎么来了。” “刘公子，你这人，还真是忘恩负义啊，我帮你隐瞒了这么多天的身份，你回来了，居然都不派人来告诉我一声。” 看见了刘子墨之后，张灵绫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些埋怨之色。 刘子墨愣了愣，瞧见张灵绫这般模样，顿时哑然失笑，这张灵绫，居然是兴师问罪来了。 “张姑娘恕罪，是我失礼了，向你道歉。” “嘿，你道歉，那就算了，本姑娘才不是小气的人，来与我说说，这一次你去京城，都做了些什么？” 没说两句，张灵绫就开始询问起了，刘子墨在京城的事情了。 这才是张灵绫，得知刘子墨回来了之后，最想要知道的事情，所以才会不辞辛苦从鲁阳赶过来。 听着张灵绫的询问，刘子墨这才明白了，这个丫头想要知道什么，倒也没打算隐瞒什么。 黄天教在京城肯定还是有一些探子的，刘子墨若是隐瞒，对方肯定也能够知道。 到时候免不了又是一些埋怨。 “此事，还得从中牟县说起。” 当下，刘子墨便长话短说，将自己之前在中牟遭遇的事情，告诉了张灵绫，同时也跟她描述了，自己在京城遭遇的事情。 听完刘子墨的描述，张灵绫神色颇为生气，也是义愤填膺的模样。 “岂有此理，王有为此人，居然和那司徒鹏狗贼是一路货色，这帮为官之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第419章 刘子墨的目的 “其实王有为想要对付我，我也能够理解，毕竟我打了他的儿子，按理来说，人都护短，牛羊尚且护犊，更何况是人呢。” “但是，王有为为了平息自己的愤怒，居然命人趁着天黑，前来军营烧粮草，这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 在张灵绫的面前，刘子墨倒也没必要装什么清高，面对王有为对自己的刁难，其实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样的人，跟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关联，看不顺眼，大不了日后少一些往来就是。 但对方找麻烦，找到他的头上，并且每一次都是想要他的命，将其置于死地，这可就让刘子墨有一些受不了了。 他虽然一向脾气好，从不主动得罪人，但是这一次，还是让刘子墨怒了。 “刘公子，王有为区区一个司农而已，虽然有些权利，但是想必，没有什么威胁吧，你又何必在意这等小人呢。” “那是，我确实不在意，这一次张姑娘来找我，也正好，就算姑娘不来找我，我也打算去找姑娘一次。” “哦？” 张灵绫听着刘子墨这么说，倒是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不免看向刘子墨，多了几分疑惑。 刘子墨脸上露出一些笑容，很快便继续说。 “鲁阳县，是不是最近缺少粮食了？” 刘子墨突然开口问了一句，让张灵绫更加好奇，却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最近半个月以来，马元一直在按照你的吩咐，实行赈灾之策，黄天教手中本就粮食不多，最近又没有去攻打其他城镇，没有新的粮食来源，缺粮是自然的。” 张灵绫如今已经到豫州这边来了半个多月了，对于马元这边的情形，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了解。 在刘子墨问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可以很快就和刘子墨说起来。 刘子墨听着张灵绫的话，也跟着点了点头，其实张灵绫不说，他自己都能够想得到。 别看马元在叶县，襄城等地，得到了不少的粮食，但黄天教没有足够长久的粮食来源，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手里的存粮，只会越来越少，更何况还要进行赈灾。 原本刘子墨估计，马元他们的粮食坚持两个月不成问题，但是现在进行赈灾之后，他们手里的粮食，坚持一个月都成问题了。 如今更是过去了大半个月，冀州那边又没有粮食运过来，一切只能靠自己，马元等人，最近都在为粮食而发愁。 张灵绫也给马元想了办法，那就是继续进攻南阳郡的县城，只要打下了县城，通过收编县城里的那些世家大族，就能够弄到一些粮食。 虽然不能够彻底解决问题，但从世家大族的手中，弄到粮食，是最快且最容易的办法。 可以轻易得到数千石，乃是上万石的粮草。 “张姑娘，这么说，马元渠帅等人，是打算在最近进攻南阳郡的县城了？” “攻打县城哪里这么容易，若是之前，朝廷的人马还没有反应过来，各地城镇没有什么防备的时候，确实进攻县城很容易，但是如今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南阳郡各地，城镇之中，少则近千人防守，多则有数千乡勇之士联合防守县城，纵使我们在鲁阳有两三万大军，可面对这些县城的守军，依然压力很大。” “除非，不计损耗，全力攻打县城，这样一来，虽然可以打下那么一两个县城，但是自身的损失，也绝对不会小。” “打下一两个县城，不成问题，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承受这个损失。” 张灵绫将黄天教目前遇到的困境，告诉了刘子墨。 对此，刘子墨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他来找张灵绫，就是想要帮助张灵绫，解决黄天教缺少粮食的问题。 “张姑娘，我倒是有一个计划，可以帮助黄天教解决粮食的问题，而且难度系数，要小得多。” 刘子墨一句话，便让张灵绫来了兴趣，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就冲着刘子墨问了出来。 ‘“刘公子，你有什么计划，不妨直说，我对你还是相信的。” 刘子墨和张灵绫也不算陌生了，张灵绫能够愿意帮助刘子墨隐藏身份，一直留在黄天教，就足以证明，他对刘子墨是很感兴趣的。 对此，刘子墨自然愿意继续和黄天教的人往来。 “还记得，我刚才跟你说过的那件事情吗？我主动跟小皇帝说，要将运粮食的事情，分担给了王有为这厮。” “记得，你的意思是，让我打王有为的主意？” 张灵绫并不傻，在听见了刘子墨的话之后，她就立刻想到了，刘子墨想要跟她说什么。 “张姑娘果然聪明，此番朝廷派遣我到豫州赈灾，我在京城用办法募集了数百万两白银，这其中，我就掏了十分之一，将这些银两都变换成粮食，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赈灾。” “既然是赈灾，那就是救人，普通百姓是人，黄天教的教徒也是人，他们也是朝廷的子民，同样需要救。” “这批粮食，我拿走一部分，另外一部分，让黄天教的人拿去，也是救人赈灾，对我来说，并不损失什么。” 但是对于王有为来说，就不一样了。 一旦黄天教的人，盯上了王有为，将王有为押送的粮食都给洗劫一空。 这件事情，朝廷最后怪罪下来，那肯定是怪罪到王有为的头上，跟刘子墨可没有什么关系。 若是黄天教的人，在洗劫王有为押送的粮食过程之中，还顺手将其杀了，那就正好了。 刘子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张灵绫，张灵绫最开始是疑惑，可是很快她的表情就开始变化了，变得兴奋起来。 诚如刘子墨所言，洗劫王有为的运粮队，确实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一般的运量队人数不会太大，充其量就是一两千人。 但是一次运输，能够运输数千石的粮食，甚至人多可以有上万石的粮草，黄天教要打一支运粮队，难度可比攻城小太多了。 收获相同，但是代价却小得多。 第420章 借刀杀人 张灵绫并不傻，虽然刘子墨没有明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但是张灵绫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刘子墨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借黄天教之手，除掉王有为。 王有为在京城肯定是有势力的。 刘子墨初来乍到，他本就不是京城的人，想要在京城动手除掉王有为。 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就算是成功了，别人也能够通过蛛丝马迹，猜测到动手之人就是刘子墨。 那样下来只会让刘子墨惹祸上身。 但是将行动的地方换到豫州那就不一样了。 豫州此地，正在闹黄天教造反，若是王有为在运输粮食的过程中被黄天教的人马袭击。 没有人会想到，想要杀王有为的人是刘子墨。 他们只会认为是王有为运气不好，遭遇了反贼。 最后丢了性命。 甚至还会怪王有为这人，丢了朝廷的粮草。 死了活该。 但明知道，刘子墨的目的是这个。 张灵绫却并不能拒绝。 因为刘子墨开出来的筹码实在是太丰厚了，让她不忍拒绝。 只要派少量的人马去袭击朝廷的运粮队伍。 就能够获得最少数千石的粮草。 甚至运气好一次性能够得到上万石的粮食，极大的解决，黄天教的粮草危机。 对此，总比率领全部人马去攻打城镇要划算得多。 明白这一点的张灵绫又怎么会拒绝刘子墨的提议呢？ 只不过他还有一点疑惑。 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刘公子，你这个提议虽然看起来很有诱惑，但是，我们又怎么知道，王有为运输粮草的人马，什么时候会来，他又会在哪个队伍之中呢？” “如果弄不清楚这些，你这个提议，也是白费心思啊。” 张灵绫冲着刘子墨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刘子墨听见张灵绫这么问，脸色还十分好奇，似乎想要从刘子墨这里得知回答时，他轻蔑一笑，随即给张灵绫解释了起来。 “张姑娘，这一点你尽管放心，我自由办法，弄到那王有为的踪迹。” “其次，就算没有弄到王有为的踪迹，到时候，只要打探到运粮队的踪迹，抢了他负责的粮草，对你们黄天教而言，也不吃亏啊。” 要弄清楚王有为的运粮队，这对于刘子墨而言，自然是简单的问题，虽然豫州很大，但运输粮食的道路可不会有太多条。 运输队一般都是走官道，官道的道路比较宽阔一些，同时是两个城镇最近的一条，走这条路才能够在短时间里，将粮食输送到豫州各地。 而刘子墨在颍川郡又拥有超八千兵马，随便安排一部分的骑兵，驻守到关卡要道上，等王有为的运粮队一到，自然可以轻而易举地知道他们的动态。 再将这个消息，传播给张灵绫。 张灵绫的人马，只需要埋伏于官道的两侧，杀这帮人一个措手不及，粮食还不是落入了黄天教之手嘛。 张灵绫看着刘子墨如此自信的模样，又哪里还会拒绝刘子墨的提议呢。 正好这一次，张灵绫也可以验证一下，刘子墨潜伏在他们黄天教，到底是何居心。 “好，刘公子，这种双赢的事情，我自然愿意去做。” “若是，真能够从朝廷的手中，弄到一批粮食，那我可要谢谢你了。” “咳，张姑娘，你跟我是什么交情啊，这点事情还谈什么谢不谢的，那就这样说定了。” “你且带着人，在叶县等着，我一有消息，便会派人前来通知你，到时候你提前带人埋伏过去，事成之后，你我再见。” 刘子墨早已经将自己的计划给想好了，这个计划，他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 不然，当初在朝堂之上的时候，也不会主动提出来，让王有为前来押送粮食了。 “好，那我就在叶县等刘公子，你的好消息了。” 张灵绫满口答应下来。 和张灵绫商量好了，一起对付王有为之后，接下来的时间，就很好办了。 刘子墨没有继续在叶县呆着，叶县有张灵绫坐镇，比他一个小渠帅有用得多。 他带着自己的亲信，回到了颍阳县，只在叶县留下了几个人，负责往来联系。 回到了颍阳县之后，刘子墨一边可以陪着春月，另外一边则是时常在军营里面露脸。 黄汉生已经将这一次从京城带来的银子，全部拿了出来，交给了徐玄。 徐玄按照刘子墨的吩咐，一边将银子购买成军粮，补充到这射声营之中，继续维持射声营里的将士，高强度的伙食。 另外一边，则是刘子墨这一次带来的银子，拿出一部分，分给手下的将士们。 当然，主要是分给第一批跟随刘子墨的射声营将士，一共四千人。 每人都能够领取五十两银子的奖励。 甚至刘子墨私自利用他们之前在战场上的功勋，给他们发放一些奖励，杀敌较多之人，奖励高达上千两银子，就算没有寸功的将士，也能够领取二十两银子的赏赐。 这样一来，这些天，整个颍阳县军营里，一片欢声笑语。 一个两个，都对刘子墨越发的崇拜起来，毕竟上一次刘子墨得到朝廷的赏赐时，也将其中大部分的赏赐，都分给了下面的将士们。 这一次，刘子墨又自掏腰包，拿出这么多的银两，犒赏三军。 要知道，别的军营里的将士，除了有一点俸禄之外，其他的奖励少的可怜。 甚至还有许多的将士，他们都没有俸禄，不少人都是正式北军将校的私兵部曲，他们的银子，都是依靠主将给他们发。 而刘子墨却是一视同仁，不但给正式士卒发放奖励，就连那些部曲私兵，也同样给钱。 这比钱一发下去，让很多新加入进来，成为刘子墨射声营士卒的人，羡慕不已。 同样的在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下一回一定好好的表现，争取成为被奖励的那一个。 刘子墨的名字，也在射声营将士的心里，更上一层楼。 而他回到颍阳县的第二天下午，旋门关的毕云涛，就派人来给他送消息了。 “公子，毕云涛送来的消息。” 第421章 运粮 黄汉生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见到了刘子墨之后，附在刘子墨的耳边，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刘子墨见是毕云涛送来的消息，顿时惊讶，随即回答。 “他怎么说？” “毕将军说，王司农亲自率领一支三千人的运粮队，正在旋门关驻扎，明日便会出关，然后前往陈郡。” “陈郡？” 刘子墨听着黄汉生这么说，不免开始思考起来。 豫州的灾情，其实大部分还是在汝南郡，颍川郡两地，因为颍川和汝南是豫州百姓基数最大的两个郡。 特别是颍川郡，前有雷老虎，马元等黄天教大渠帅为乱，后有外地灾民疯狂涌入。 让颍川郡的赈灾压力大大提升，陈郡虽然也有不少的灾民，但是和颍川郡一比，那却是少得多。 可是王有为这厮，运送过来的粮食，非但不往颍川郡和汝南郡运送，却改道去往陈家，这就有一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刘子墨也并不是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无非就是不想将这一批粮食，押送给刘子墨罢了。 王有为若是将粮食，送到颍川郡，那么十有八、九这批粮食会被了刘子墨给拿了去。 就算不落入刘子墨的手中，将颍川郡的灾情给平息了，对于王有为而言，也没有半点好处。 更重要的是，颍川郡有刘子墨的驻军在，王有为若是运粮到这里来，难免会和刘子墨碰上。 到时候尴尬且不说，真要是出了一点什么事情，王有为担心自己会在豫州搞不过刘子墨。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直接将这批粮食，送到陈郡去。 这样一来，赈灾的事情，他参与了，同时又可以避免和刘子墨正面碰见，就算是皇帝知道了，也没办法说他什么。 可刘子墨听见黄汉生这么说，却是高兴的笑了出来。 “也好，不运粮到我这颍川郡来，就更好了，这样他的粮草出了问题，朝堂之上那些司徒党们，也怪罪不到我的头上来了。” 刘子墨一开始还担心，王有为若是押送着粮草，到颍川郡来，出了什么岔子，被黄天教的人劫走了，然后还丢了性命，虽然自己报了仇。 但朝堂之上那帮人，肯定会借机大肆发挥，说王有为虽然死在黄天教之手，但刘子墨奉命剿灭黄天教，如今却是这个结果，也有剿贼不利的嫌疑。 刘子墨都还在想该怎么搪塞这件事情。 没想到，王有为没有押送粮食到他这边来。 既然这样，也省去了他找借口了，王有为若是死在了陈郡，那跟他刘子墨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帮人就算想要给刘子墨安插一个罪名，也没办法了。 “行，黄伯，立刻派人给张姑娘送去消息，告诉他王有为的行踪。” “对了，再让几个亲信，过去打探一下消息，要密切关注王有为一行人的踪迹。” 刘子墨接连冲着黄汉生吩咐了几句。 黄汉生不敢怠慢，立刻按照刘子墨的意思派人去给张灵绫送去了消息。 只要张灵绫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必然不会错过。 那么刘子墨就只需要留在家中，等待那边传来消息就可以了。 黄汉生派出去的人即刻出发，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到了叶县。 张灵绫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等着刘子墨传来消息。 如今终于等来了刘子墨的消息，自然没有任何停顿。 在两天前他就已经派人去通知马元，让马元准备5000兵马。 如今这批人终于也按时到达了叶县。 张灵绫得知了消息之后，并不犹豫，很快就带着自己的人马，直奔陈郡过去。 陈郡某地。 一条宽敞的官道之上，一行三千人马，推着马车正在这里前进。 领头的一个将领，正是王司农手下的家丁，这些人便是司农府中招募的运粮队伍。 在这家丁旁边的马匹上，还有另外一人，此人正是王司农的儿子王桥。 王桥骑着马，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什么警惕之心。 路过一个拐角，身为王有为帐下亲信的家丁，忍不住冲着王桥提醒了一句。 “公子，前面有一片密林，官道从这里绕过去，是否要派人先去打探，以免遇到一些麻烦。” 王有为身为司农，运粮这种事情都是家常便饭了，手下自然有一批经验丰富的运粮官。 只是这一次，王有为并未让那些经验丰富的人当督粮官，而是让自己的儿子王桥担任。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要怪刘子墨。 本来王有为可以操作一下，让自己的儿子，担任中牟县令，可是偏偏杀出了刘子墨这么一个人物。 在朝堂上的一番辩论之后，王桥的中牟县令算是泡汤了，不过好在这个家伙还有一个有些权势的老爹，有王有为在，担任督粮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而这一次前来督粮，王有为也是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多出来走动，混一些功绩，好让他下一次推举自己儿子的时候，有更多的事迹可以拿出来说。 可王桥真的不是这个材料，骑在马匹上，哈欠连连不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 听着一旁副将的话，却是根本没有搭理。 “麻烦？什么麻烦？这里是官道，难不成还有不长眼的人敢出来闹事不成？” “就算是真有山匪敢出来，我们这里可是有三千人，我爹还在后面率领三百精锐人马护航呢，哪个不长眼的敢来？” 王桥根本不担心。 副将本想多说什么，提醒王桥一句，可看见王桥这种不上心的模样，也就不再自讨没趣，上去和王桥争辩什么了。 就这样，一队一马继续赶路，想着在天黑之前，尽快将这些粮食运输到下一个城镇。 到了陈郡，这一批粮食一部分可以拿去赈灾，另外一部分可以送到和王家交好的县令手中，王家的人可以贪墨掉其中一部分。 尽管上有政策，可他们私下里也有对策，只要参与的人不说，又没有巡查的人来管，还不是他们说了算么。 就在队伍前进到密林的时候，副将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第422章 王副将 “公子，这官道上不对劲啊。” 副将皱着眉头，目光在这密林两侧来回地扫视，已经注意到了这片林地里，安静的可怕。 按理说，就算是冬季的林地，但是会有一些虫鸣和动物的叫声，这片林地都是一些阔叶林，到了冬天，大部分的叶子都已经掉了，只留下一些密密麻麻的枯枝树干。 距离官道比较近一些的，山侧拐角处，时不时都有一些人影在动，这可让副将下意识的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在察觉到了这一点，不敢怠慢，直接就冲着王桥汇报了出来。 王桥看了一眼副将，对于副将所言，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搭理。 “王副将，你太多虑了，这里是陈郡，可不是那黄天教泛滥的颍川郡，陈郡可没有多少黄天教的人马，你们之前运输粮草去冀州，给霍天将军不也是走这条路吗？” “这都走了多少回了，怎么还是这样小心谨慎，难不成你还真以为，这里会……” 王桥正罗里吧嗦地冲着副将说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看见了，在远处的林地里，突然出现了大量的身影。 这些人影，迅速往官道上的方向过来。 很快，就已经跑到了距离官道不远的地方，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些淅淅沥沥的喊杀声。 “杀啊！” “冲啊，杀了这些人，粮食就是我们的了！” “杀了狗官，黄天当立！” 随着远处的那些声音，逐渐清晰了过来，这些正在缓慢前进，运输着粮草的运粮队，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好，公子，有埋伏！” 副将虽然早就有了准备，但真的看见有人，从远处冲杀过来时，还是有了一些惊慌失措。 而更为惊慌的，则是骑在战马上的王桥。 王桥虽然年纪不小，也有一些为官经验，但在这种战阵厮杀的事情上，却是毫无经验。 同时也是极为胆小，看见那些身披黄色头巾，举着刀剑的黄天教教徒，王桥一下子就想到了，当日在叶县的时候。 那些黄天教匪徒，冲打县城，引发的动静，声势浩大，让他不禁有了一些惶恐和害怕。 “不……不好了，父亲，父亲，不好了！” 王桥根本不敢上去和那些黄天教的匪徒交战，而是下意识的就开始往后面跑，想要去找自己的父亲王有为。 而此时的王有为，也终于从马车上探出了头。 他也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回事！” 王有为同样惊慌，但他毕竟见多识广，在朝堂之上，什么场面都没有见识过，就算是惊慌，脸上还是表现得平淡，只是说话的语气，变得有了一些急促。 冲着马车上的车夫质问了一句，自己也开始用目光，打量着外面的局势。 车夫连忙冲着王有为回答。 “司农大人，不好了，我们遇到了埋伏，这里有黄天教的余孽！” 车马已经勒住了马匹，使得马车停了下来。 王有为也在这个时候看见了远处的敌军，举着兵器，怒吼着，冲着他们这边过来。 王有为的三千运粮士卒，大部分都是在京城招募而来的百姓，又不是什么正规军，只是伙夫而已。 他们能有什么战斗力呢，连个兵器都没有，只是负责推车运粮的人而已。 这些伙夫，根本就不给王有为卖命，在看见了远处有黄天教的人冲过来，一个个都吓傻了。 慌不择路，直接丢下了辎重粮草，直接夺路而逃。 “站住，不能跑，不能跑啊！” 王有为虽然见多识广，知道一些两军交战的办法，可看见手下的这些运粮伙夫，连和对方交战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跑路了，王有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边是恨铁不成钢，另外一边则是看见由远而近的黄天教余孽，产生了担惊受怕之感。 好在这种感觉，在王有为的身上，只是一闪而过，身为朝廷九卿的王有为，这一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他猛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恢复了几分冷静。 随后迅速想到了一个对策。 “速速让王副将来见我！” 马车夫立刻按照王有为的命令，前去叫王副将。 王桥此刻已经来到了自己父亲的身边。 看见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王有为脸色耷拉下来，冷哼一声。 “你这个不成器的废物，让你前来督粮，你干什么去了，连被人提前埋伏都不知道，你的先锋探子呢？” 王有为气不打一出来，埋伏这种事情，对于经验老道一些的统军将帅来说，几乎很少中招。 有王副将在，本来这一趟押送，应该是十拿九稳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是偏偏让自己的儿子去负责这个事情，却连敌人的提前埋伏，都没有察觉出来。 王有为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能够通过自己的猜测，想到这个事情的经过。 听见自己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此时的王桥根本就没有生气，反而是焦急的关切自己的父亲。 “父亲，现在不是骂我的时候了，敌军来了，他们人多势众，我大致看了一眼，绝对超过三千人，这是一伙黄天教的反贼，这下怎么办？” “慌什么！” 看着王桥那紧张兮兮的神情，王有为却是不以为然。 黄天教是什么人马，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王有为却是有所耳闻，在王有为看来，黄天教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就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刘子墨这个废物，率领射声营这种末流兵马，就能够击溃三万黄天教的兵马，你爹我这一次率领五百部曲亲军，还怕了这群黄天教的乌合之众不成？” “让王副将立刻吹响号角，整顿兵马，就算只有五百人，也能将这帮乌合之众，清扫干净！” 王有为大手一挥，做出一副唯我独尊的气势，这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王桥见父亲这般模样，一时间看得都有几分痴愣。 却也不敢多言，只能大声高呼。 “王副将，王副将！” 第423章 黄天教的精锐部队 那王副将在王桥后撤的时候，也跟着从前面折返了回来。 此刻听见了王桥的呼唤，也来到了王有为的身边了。 “大人，末将来了。” 王副将勒住缰绳，驻马在王有为的面前，冲着王有为毕恭毕敬的回答。 “王副将，速去率领五百亲卫，扫除这些叛逆！” “此地三千黄天贼寇，若是能被我们击溃，也是大功一件，若是传入京城，陛下必定龙颜大悦！” 王有为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逃跑，一来是因为他不愿意承担这个后果，毕竟一旦逃跑，将这一批粮食弄丢了。 朝廷怪罪下来，这个后果王有为可无法承担。 二来也是，这些黄天教的匪徒，居然在这里出现，显然不是黄天教的主力，既然不是主力，只是一些杂鱼，那对于王有为而言，就是乌合之众。 这样的乌合之众，估计连适合的武器都没有，而他这一次带来了五百装备精良的亲卫。 这帮亲卫战斗力不俗，若是可以将这帮黄天教匪徒斩杀，消息传入洛阳，王有为的声势，在洛阳必定大增。 王有为甚至可以借助这一次击溃黄天教的逆贼，从而贬低刘子墨的功绩，又能够宣扬自己的厉害。 何乐而不为呢。 他正愁找不到可以扬眉吐气的地方，这不就有人送上门来了吗。 想到这里，王有为一扫刚才的担心，甚至还有几分期待了。 期待着自己的人马，可以在和黄天教的这帮叛逆交手，轻而易举的击溃对方，从而重挫这些反贼的信心。 “将士们，王司农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日里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们，现在是你们回报王大人的时候了！” “贼兵进犯，尔等随我保卫大人，斩杀贼子，凡斩杀敌军者，大人必定重赏！若有战绩突出者，赏银百两！” 王副将快马加鞭，来到了王家的这帮亲卫的身边，举着自己的武器，开始发号施令。 提前吼出几句，说了一些振奋人心，加油打气的话语，目的就是为了让这帮兵马，可以在遭遇埋伏的恐慌氛围之中缓过神来。 只要心中不再恐惧，拥有了斗志，那么面前的黄天教反贼，就不足为虑。 还别说，王副将的这几句话，确实起了一些作用，这帮亲卫们，都被王副将口中所说的赏赐给吸引，建功立业的机会，也不是什么时候都有。 他们都想要得到奖励，自然只有将目标放在那些黄天教的反贼身上。 “随我冲杀，保卫大人！” 王副将看着由远而近，逐渐靠近的喊杀声，眼神一凛，举剑便冲向了敌阵。 而此刻，那些亲卫士卒，也是一个个被王副将的这个举动所感染，一个个都举着兵器，跟在王副将的身后，同样冲着黄天教的将士冲杀了过去。 大战一触即发。 黄天教这边，看似其实是一群乌合之众，但实则，这帮人，还真不是普通的黄天教匪徒。 他们是马元手下，精锐之中的精锐。 马元手下原本就有一批最早的追随者，后来在豫州征召了一部分人手之后，这些人，就开始跟随马元在豫州打了不少次仗。 经历过战场上的血腥厮杀，这帮黄天教的人马，也已经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乌合之众了。 而是有了胆色，无所畏惧，敢打敢杀的精兵。 再加上，马元从雷老虎的手中，得到了不少的兵器，又从几个县城的府库里面，得到了一些官军的装备。 让马元手下这支黄天教徒的战斗力，明显上升了不少。 张灵绫说要去劫掠朝廷的运粮队，马元自然不可能让圣女带着一帮没什么战斗力的队伍去。 所以，张灵绫所率领的这几千人，那可都是马元精挑细选，从自己手下两万多人的将士之中，挑选出来的。 双方一交战，两股人马，冲杀到一团，没过多久，站立在一旁的马车上围观的王有为，脸上的神色，就开始有一些不太好看了。 他脸上弥漫着笑容，开始凝固，很快脸色就黑了下来。 “这……这……” 眼睛瞪得很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引以为傲的亲兵，在王副将的率领下，并没有按照王有为一开始的设想那样，杀入黄天教的军阵之中，大杀四方，将那些乌合之众杀得落花流水。 不需要费什么心神，就可以将这数千黄天贼杀得军心涣散，奔溃而逃。 反而是，王有为手下的那些亲卫，在数千黄天教的围攻之下，一开始就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尽管装备上略有优势，可在人数的极度劣势下，黄天教的反贼，越战越猛。 五百亲卫，眨眼之间，就剩下了四百余人。 而交战之后，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了三百人，接着两百人。 死亡人数一多，剩下的那些人也慌了神，好不容易由王副将鼓舞起来的一些士气，顿时又荡然无存。 失去了冲锋的士气，没有了迎战的胆色，这些王家的亲卫，自然不是黄天教反贼的对手，很快便败下阵来。 其实，这也是王有为千算万算，少算了一点。 那便是，黄天教虽然是乌合之众，一旦遇到失败，死伤稍微高一些，就会军心溃散，落荒而逃，但乌合之众，在数量庞大的情况下，如果先打出了优势，他们也会越战越猛。 在利益的驱使下，黄天教的人马，也会为了一口饭，为了那满车的粮食，杀红了眼。 “杀，这帮人打不过我们了！” “兄弟们，吃的就在眼前，我们抢了他们的粮食！” “杀狗官，吃饱饭！” 随着呐喊声越来越强烈，王家亲卫的人数也越来越少，王有为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 一旁的王桥，吓坏了。 “父亲！” 王桥急忙上前，扶住了自己的父亲。 王有为看着自己这边的士卒，已经少了大半，而敌军却依然疯狂，惶恐之色，终于开始布满了王有为的脸上。 “走，快走！” 王有为这一下终于忍不住，想要逃命了。 第424章 好汉饶命 王有为伸出手，指着那马车夫吆喝了一句。 这马车夫早就已经被吓傻了。 此刻，听着王有为的话，自然是不敢多言什么，他早就想要跑了，现在立刻就挥舞着赶马的鞭子。 用力猛挥，拍打在马匹的后背，并且拉了拉缰绳，控制这马匹的方向，想要驾驶着马匹，从这个地方逃走。 马车夫不仅仅是想要听王有为的命令，他更是为自己的小命担忧，想要尽快从这里逃走。 若是王有为早一些发布命令，在这帮黄天教的人刚出现的时候，就想着逃命，利用马匹的优势，他们确实可以从这里逃走。 但现在，为时已晚了。 黄天教的教众，已经从外围的那些密林里，冲了出来，这点时间，足以形成一个广泛的包围圈。 特别是，在黄天教众人数众多的情况下，他们为了包围这里的所有运粮的车马，已经故意散开，形成了一个比较大的伏击圈。 现在王有为指挥着马车夫，往外面逃走，跑了许久，依然还在这几百辆车马的范围之中，也就没有逃出黄天教的伏击圈。 张灵绫这个圣女，并不需要亲自在阵前冲杀，她只需要站在外围，远远地看那么几眼就足够了。 虽然她没有亲自到战场上冲锋陷阵，但指挥冲杀还是需要依靠她的。 特别是她并没有忘记和刘子墨的约定。 这一次她率领兵马来这里决裂朝廷运粮队的事情。 她得到这些粮草，同时还需要帮助刘子墨解决他的麻烦。 在看见战场上唯一的一辆马车开始掉头，往后方跑去时。 张灵绫就意识到这是，统率兵马的主将要逃跑了。 “可不能让这些人跑了，立刻派人去将那马车截停，将马车里的人给我带过来！” 张灵绫目光看向远处的马车。 身边的随从护卫，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即点头，遵命。 摇晃了一下手中黄色的战旗。 那些在前线冲锋陷阵的战士们。 立刻就明白了，这战旗摇晃的意思。 不少黄天教的教众就在此刻往前冲去，而最开始负责合围的包围圈也在这个时候慢慢收拢。 不断挥扬鞭子抽在马匹上，想要尽快从这里逃离的马车夫。 看着前后左右到处都是敌人的士卒。 此刻也是慌了神，不由得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一旁的王桥。 “公子，这下怎么办啊？我们被包围了！” 马车夫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下意识地就只能够向一旁的王桥寻求意见。 不等王桥这个二世祖，冲着马车夫回答。 坐在马车里面的王有为，却是先开口说话了。 “冲过去！” 简单的三个字，带着王有为的凝重语气，让马车夫不得质疑。 面前虽然有不少的黄天教围堵，但如果坐以待毙，不加任何行动的话，马车夫和这车上的王有为等人，都将会被那些黄天教的人马给抓住。 与其被抓，黄天教的残暴程度，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最后还是会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倒不如，直接博一下，操控着马车，冲过去。 反正这些黄天教的匪徒，也没有什么战马，仅仅依靠一些刀剑，在面对马车的冲击之时，应该是挡不住的。 只要他们没挡住，王有为就有机会，从这个包围圈里冲出去。 顾不得其他的事情，当务之急，自然是保命最为重要。 那马车夫还在犹豫之际，那些黄天教的人马，已经包围了上来，距离马车的位置，已经不足五丈之远。 再不行动的话，那些人就要彻底靠近过来，再想要走，都没有办法了。 马车夫一咬牙，只能够按照王有为所言，用力地一甩前面马车的缰绳，然后厉喝一声。 “驾！” 同时鞭子在这个时候也挥了出去，狠狠地抽打在马匹的后背。 马匹吃痛，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奔腾的四条腿迈出了更大的力道，迅速往前奔袭而去。 而身后的马车，也在这个时候颠簸起来，直奔远处的黄天教教众。 张灵绫站在远处，远远的看了一眼这辆马车，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这马车不打算缴械投降，而是想要突围了。 “这王有为还真是硬气，居然宁死，也不愿意投降。” “那就看他有没有这个运气，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闯出去了。” 十余名黄天教的将士，围着马车而来，他们手中举着刀剑。 马车直冲他们的面门而来，尽管战马的体型要比普通人高得多，但因为有刀剑的加持，这帮黄天教的教众，倒是并不害怕。 “兄弟们，给我拦下这辆马车，大渠帅会重重有赏！” 有人加油打气，举着刀剑迎击了上去。 他们并不需要用自己的身躯去抵抗战马。 而是只需要靠近马匹，然后一刀砍在那战马的身上，只要人数足够多，砍上去的刀剑数量够多，将那战马给当场斩杀，或者是激怒了这战马，将战马扳倒。 那战马一倒，后面的马车必然也就失去了控制，无法继续逃跑了。 扑哧。 一刀，两刀。 在这帮黄天教的士卒，砍在第三刀的时候，那战马终于承受不住了。 吁~ 马匹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嘶啸之声。 然后腿部的伤口撕裂，让战马再也支撑不住，直接倒了下来。 马匹一倒，后面的马车，也就失去了平衡力，因为马匹奔袭而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这马车直接翻倒在了路边。 那马车夫直接被摔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而王家父子，则是在马车之中，这马车翻倒的时候，还没有出来，虽然也失去了平衡，在马车里摔倒，但至少还有防护，没有重伤。 等王家父子，一身磕碰从马车里面艰难爬起来，这马车的外面，就已经被几十个黄天教的将士们给包围。 十几把大刀，横在了王家父子的面前。 王有为脸色煞白，看到这些凶神恶煞的黄天教徒，一时间有了一些害怕。 “好汉饶命！” “你们要粮食，尽管拿去，莫要伤我性命！” 第425章 收获颇丰 陈郡官道一役。 王家父子所率领的三千运粮队，全军覆没。 虽然那些伙夫并没有在这场伏击战之中身亡，不少人都逃走了。 但是王家父子，以及王家父子所率领的亲卫们，却是全军覆没，不但将王家父子负责押送的一万五千石的粮食丢了，还让黄天教的人，得到了数百套正规的装备。 王家父子的亲卫，拥有媲美官军，甚至比官军还要豪华的武器，现在全部落入了黄天教的手中。 这些东西，对于张灵绫而言，那是额外的收获，甚至可以说，比那一万多石的粮食，都更为有吸引力。 张灵绫带着数千人，变换了一下身份，将这一批粮食，从陈郡改道，押送到了颍川郡。 而到了颍川郡之后，有了刘子墨的帮助，轻而易举的便将粮食，都送到了叶县之中。 这样一来，本来困扰在黄天教士卒心中，最为重要的缺粮问题，就得到了缓解。 这整个过程，都没有出什么乱子，让张灵绫心情大好。 回到了叶县之后，很快便派人去通知了刘子墨。 刘子墨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张灵绫等人率领人马前往陈郡袭击王有为的消息，还是他放出来的。 自然也会一直派人盯着这个事情，张灵绫还没有回到叶县时，刘子墨就已经知道王有为这些人，已经被黄天教的人给抓了。 并且，如今王家父子，都被关押在了叶县的监牢之中。 刘子墨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在犹豫，直接就率领人马，来到了叶县，打算会一会这个在朝堂之上，一直都跟自己唱反调，还想要迫害于他的父子俩。 叶县，张灵绫在这里等着刘子墨的到来。 刘子墨一来到府衙，就见到了张灵绫。 “公子，你终于来了，你要的人，我可是给你带回来了。” 看见刘子墨，张灵绫很快就冲着刘子墨笑盈盈的说了一句。 这一次解决了王有为一行人，既得到了不少的精良装备，又暂时解决了粮草问题。 虽然一万五千石的粮食，并不能够解决当前黄天教的粮草问题，但是能够缓解至少两个月的粮草压力。 也能够让他们有更多的办法，去寻找新的粮食，只要挨到开春，就有一些作物成熟，到时候吃的，也就逐渐多了起来。 刘子墨看到张灵绫脸上的神色，就知道对方已经得手了，不免也笑着回答张灵绫。 “张姑娘，这一次计划，黄天教占了不少便宜吧，让我猜猜，王有为手下有一支精锐的亲卫，能够击溃他们，就能够得到一些精良的装备，这一批装备，可是当前黄天教最缺的东西。” “其次，运输粮草的车马，车还好说，黄天教暂时不太缺少，但是马匹，可是连官军都稀缺的战略物资，这一次你们应该也得到了不少吧。” 运输队需要至少五百匹马匹，这些马匹虽然未必是军马，但只要是马匹，对于黄天教而言，都是极其珍贵的。 黄天教别看有十几万军队，但是连一千匹马都没有。 这一下子得到了数百匹马，可不就是天降横财么。 正如刘子墨之前告诉张灵绫的，粮食不过是开胃菜，真正能够让张灵绫感兴趣的，肯定是别的，他不怕张灵绫会拒绝自己的提议。 张灵绫听着刘子墨的话，脸上不禁露出更浓的笑意。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公子你啊。” “这一次，确实收获颇丰，虽然损失了一些弟兄，但是有这些回报，这些死去的弟兄，也是值得的。” “说起来，这件事情，还真的要好好的感谢公子你。” “张姑娘，你我之间，还谈什么感谢，我要的人呢？现在在何处？” 刘子墨没想着在这里和张灵绫叙旧，他是为王家父子而来，等解决了王家父子，其他的事情也可以慢慢的说了。 听刘子墨这么说，张灵绫就知道刘子墨在想什么，也不跟刘子墨多说废话，而是指了指这叶县的监牢方向。 “人在监牢里呢，你要的人，我可不敢怠慢，费了不少人手，才抓到活的，公子该怎么感谢我呢？” 看着张灵绫这古灵精怪的表情，刘子墨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下次，再送你三千石粮食。” 说罢，刘子墨便径直的朝着监牢的方向过去。 叶县监牢。 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犯人了。 倒不是说这叶县之中治安良好，不会有什么罪犯，而是原本的一些罪犯，在黄天教的人马，打进叶县之后，都被黄天教的人给放了。 后来等刘子墨这个黄天教小渠帅接管了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犯了。 犯了杀人罪的，直接就被处决了，至于其他的罪行，那边也不需要坐牢，此时正缺苦力呢，直接将监牢里的罪犯带出去当苦力用就行了。 而眼下，这监牢里，关押的就只有寥寥数人。 其中就包括了王家父子。 此时的王家父子，一脸的颓废，倚靠在这监牢的墙壁下。 王有为还好，毕竟年纪比较大，见多识广，在朝堂之上为官多年，这点淡定还是有的。 倒是王桥这个二世祖，这种场面可没有经历过，加上一片渺茫的前途，是生是死还不知道，他早就已经吓得浑身发抖，脸色紫青了。 被关押在这死牢里面，连送水的人都没有，王桥忍不住就哭泣了起来。 “哭，哭什么哭，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被王桥的哭声吵到，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王有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就冲着王桥骂了一句。 “爹，怎么办，这下怎么办啊，那些黄天教的人，会不会杀了我们啊，我害怕啊。” 王桥哭出眼泪来了，往自己老爹的面前一扑，想要从老爹面前得到一些安慰。 看着自己儿子哭成这样，王有为一向宠溺他，不免也开始分析了起来。 “桥儿啊，别怕，这些黄天教的人，没有当场杀死我们，就说明我们还有用，他们不至于杀了我们的。” 第426章 丢人现眼 王有为之所以会这么淡定，就是因为他知道，这帮黄天教的人，肯定是知道他们的身份，同时认为他们还有大用。 只要他们有用，那便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有缓和的余地，王有为就认为，自己可以用谈条件的方式，让这帮黄天教的人，放自己一马。 他之前一直在沉默思考，就是在考虑，等会见到了黄天教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条件，去说服这些人，将自己父子给放了。 对方若是求财，那王有为拼着倾家荡产，也要拿出足够多的银子，买下自己父子二人的性命。 就在王有为还在思考的时候，这监牢的大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 没多久，便走进来几个人。 这监牢之中光线昏暗，只有一个细小的窗子，透过一些光线穿透到这监牢里面来。 王家父子，听见来人了，都聚精会神，冲着门外的方向看了过去。 王有为还稍显淡定，能够坐在这里，等着那些黄天教的人过来，但是身为儿子的王桥，就没有这样的心性了。 在见到有人过来了，他激动起来，几步快走，来到了门栏前，一把扑在了门柱上。 “几位好汉，放了我们吧，求求你行行好，把我们放了吧。” “你们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在叶县还有一些藏起来的宝藏，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们，藏宝的地点，怎么样！” 王桥为了活命，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就连跪地乞求也甘愿。 特别是他原本就是这叶县的县令，担任县令的时候，曾经在这里留下了一些带不走的东西，就是为了日后自己能够回来取。 谁知道回是回来了，就是用的方式不太光彩。 是被这些黄天教的人给抓回来的。 关押在这地牢里，连口水都没有人给他送，一向娇生惯养的王桥自然无法接受，只想要快些从这个鬼地方离开。 王桥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子墨就领着黄汉生等人，从入口处，逐渐走到了这监牢的门口。 不过因为灯光昏暗的缘故，加上刘子墨，此刻穿的并不是朝廷制服，而是一身比较破烂的黄天教的装扮。 所以第一眼，王桥并未认出刘子墨等人，只是看见了这些家伙身上穿着的都是黄天教的服饰，只以为这些人都是占据叶县的那帮黄天教匪徒。 王桥见这些黄天教的人，没有回答，也不气馁，反而继续开口求饶。 “五百两银子，不，五千两银子，够不够，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五千两银子！” “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凑一些，一万两！如何？” 王桥自导自演，在这里哀求着，只想要听见一句这些人，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看着这帮黄天教的人一直不说话，就连盘坐在里面的王有为都看不下去了。 开口冲着自己的儿子喝斥了一句。 “够了，真是丢人现眼！” 王有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仿佛自己的儿子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在这里张牙舞爪的表现，对方却是根本就没有搭理过他，就像是在看笑话一般。 王有为的喝斥，让王桥一愣，脸色不好看，不过为了活命，他可没有理会自己父亲的话。 而是继续舔着脸，开口冲着这帮黄天教的人求饶。 “几位好汉，不要跟我爹一般见识，他只是拉不下脸，你们行行好，只要你们放了我们父子，你们要什么，我们父子都给你们！” 现在到了这种地步，王桥又哪里顾得上什么脸面，只要可以活着，就是让他给自己老爹几个大耳光，他也丝毫不会客气的。 看见这一幕，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刘子墨，终于是忍不住了。 “哈哈哈，王桥，真的嘛？只要我放了你们，你真的什么都愿意给我？” “愿意，当然愿意，好汉，你们什么，直接说！” 王桥终于等到了这些黄天贼的回答，非但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越发兴奋起来，只要对方能够开口索要条件，王桥就觉得自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只是他听到这个声音时，不免觉得有几分熟悉，好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说过一样。 但熟悉归熟悉，王桥倒是没多想什么。 而是在等着这些人提出条件。 “行，只要你现在学三声狗叫，然后再抽你爹三个耳光，我便放了你，如何？” 刘子墨倒也有了戏耍之心，冲着王桥说了一句。 对于王桥这个二世祖，他虽然不甚了解，但也明白，这种人，得势的时候趾高气昂，一旦失了势，落了下乘，那便和那些低等人一样，为了活命真的什么都能做出来。 如果王桥真的愿意低声下去的按照刘子墨说的去做，那刘子墨还真的会看高看他几眼。 毕竟，当一个男人能屈能伸的时候，也是一种威胁。 刘子墨的话才刚刚说完，王桥便是一愣。 学三声狗叫，这对于他来说，倒是没有什么难度，可是要抽他爹三个耳光，这就让他有几分为难了。 自古以来，都是注重孝道的，特别是在炎汉，为官之人，想要当官，有一个举官制度，名为举孝廉。 只要你足够孝顺，能够得到乡里的称赞，你便可以得到当官的机会，因为在这个时代，一个人的品德有时候往往高于一个人的才能。 而打父亲，这种事情，在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行的，一旦被人知道了，那可都是会被戳脊梁骨骂的，不说遗臭万年，也绝对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王桥就算是再不乐意，可为了自己能够活命，他也只能是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不免开始犹豫了起来。 刘子墨看见他犹豫，不免催促了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 他故意提高了自己的声调，那王桥被吓的一激灵，马上就回答。 “不，不是，这位好汉，我……多学几声狗叫行不行，打我爹，就免了吧。” “还跟我谈条件？我看你是找死，来人，将其抓出来砍了。” “别别别，我打，我打还不行吗！” 第427章 输在了权谋之术 王桥不经吓，被刘子墨一句话恐吓，倒是真的被吓坏了，直接答应了下来。 举着手掌，哆哆嗦嗦地朝着自己父亲走去。 那王有为盘坐在墙下，此刻已经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居然真的要打老子了。 “蠢货！” 王有为怒吼一声，冲着这个自己的儿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看着自己儿子朝自己走来，王有为不相信，他真的敢打自己，而王桥咬着牙，神情紧绷，眼含泪水，心中也是五味陈杂，不愿意打王有为，但为了活命，只能举着手，闭上眼，打上去。 王有为就这样瞪大了双眼，盯着王桥，等那王桥的巴掌贴上来，轻轻的扇了王有为一耳光时，王有为这才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向自己的儿子，不免多出了一些复杂的神色，有怒意，有失望，还有那种望子成龙却失败的不甘。 一巴掌，虽然打在王有为的身上，但王桥此刻也是崩溃的，泪水噙在眼眶，嘴皮都在抖动，嘴里念叨着几句话。 “爹，我……是他们逼我的。” “是他们逼我的，我也不想死……” 王有为失望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脸色暗淡下来。 而看见这一幕的刘子墨，反而觉得畅快，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哈哈哈，真是过瘾啊，儿子打老子，真是一出好戏啊。” 一边笑，刘子墨还一边往这监牢里面多走了两步。 而这窗外的光线，也正好映照在了刘子墨的脸上，原本就在盯着刘子墨观看的王有为，这个时候，终于看清楚了刘子墨的脸。 顿时大惊。 “是你！” “刘子墨！” 昏暗的光线下，透过这窗外穿透来的光，王有为猛地看清楚了刘子墨的脸，顿时大惊失色。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见刘子墨。 而王有为大呼刘子墨的名字时，那还在哭丧的王桥，也愣住了。 随即扭过头来，看向了门栏外，也察觉到了刘子墨。 可王桥看见刘子墨的那一瞬间，倒是并没有害怕，反而兴奋了起来。 “刘兄，刘司寇！” “你是来救我们的嘛，太好了，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下我们有救了。” 王桥已经被刘子墨弄得精神崩溃了，这个时候，完全没有想太多，在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之后，下意识的认为，刘子墨是来救他的。 反倒是王有为，还算冷静，在看见刘子墨时，非但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喜，脸色变得越发难看了。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有为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神色难看，眼神露出惊恐之色，忍不住开始冲着刘子墨问了出来。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刘子墨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见到这王家父子，他也懒得伪装了。 “王司农，你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个事情是怎么回事吗？” “亏我还把你当成劲敌来看待，原来你也不算聪明嘛。” 刘子墨轻蔑的一笑，看向王有为说道。 王有为闻言，再次心惊，稍微一想之后，更是脸色惨变。 紧接着，脱口而出。 “是你！一切都是你在搞鬼！” “我明白了，都是你在背后弄的鬼，难怪，难怪当初你要在朝堂之上主动推荐我运送粮草！” “原来是你早就有了预谋，你和黄天教的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这些黄天教的贼人，就是你的人！” 到了现在，王有为又哪里还想不到，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被黄天教抓了，又为什么不会被杀。 这完全是因为刘子墨啊。 再一次联想到刘子墨当初在朝堂之上，主动推荐他去送粮草，当时王有为就觉得不对劲，可一时间没想明白。 在运输粮食的时候，他碰见这些黄天教的贼兵，也曾后悔，可是完全没有想到这背后是刘子墨在搞鬼。 直到现在在这里看到了刘子墨时，他突然把所有的事情都联想到了一起，这才终于明白了。 本来王有为还觉得，这些黄天教的人，将他们抓了，不杀，只是想要从他们身上弄点好处来。 只要能够拿得出足够多的好处，自己还有一线生机，从这些人的手中活着离开。 但是现在，看见了刘子墨出现在这里之后，王有为的脸色煞白，顿时就明白，自己已经不可能活着从这里离开了。 他已经知道了刘子墨和黄天教勾结，刘子墨还能让他活着从这里出去？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明白，这背后就是你在搞鬼！” 看着刘子墨，王有为的内心，涌出了一股不甘心。 这也没办法，如果是被黄天教的人抓住，王有为不会这么失落，因为被黄天教的人伏击，顶对就是运气不好，率领的兵马没有足够的能力击溃敌军，他可以归结为是自己轻敌了。 但如果是被刘子墨给杀了，那就是他被刘子墨算计了，是输在了权谋上而不是运气上。 这一点，就让王有为有一些接受不了。 “王司农，我与你无冤无仇，本可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要陷我于死地？” 刘子墨冷眼看着王司农，不免感慨了一句。 他和王有为确实没有多大的仇怨，真要轮，顶多就是刘子墨打了他儿子，这种事情，也不至于让王有为对其下死手啊。 “无冤无仇？” 听着刘子墨这么说，王有为冷哼了一句。 “我侄儿都告诉我了，临湘王家的王城，是我堂弟，王家一手被你覆灭，你以为我不知道？” “就算临湘王家的事情我不跟你算账，你殴打我儿的事情怎么算？” “再加上，你在朝堂之上，让老夫难堪，你不死，死的就是我了？” “既然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我也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刘子墨，要杀你就杀了我吧。” 王有为毕竟年纪大了，看淡了生死，不像王桥那般害怕。 自认没有活路之后，也是有一股引颈受戮的悲壮之感。 刘子墨听着王有为的话，倒是点了点头，没想到对方知道了王城的事情。 想来也对，王家本就和他有不小的恩怨。 第428章 锲而不舍 刘子墨和王有为虽然未曾谋面，但新仇旧怨却是不少。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 可能会因为一个很小的矛盾，最后演变成两个人不死不休的局面。 当刘子墨和王家的恩怨逐渐开始爆发时。 就早已经注定了会有这么一天。 后面陆续发生的事情也是有因就有果。 为此刘子墨并没有丝毫的后悔。 成王败寇。 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倘若不是刘子墨，谨慎小心。 王家的人，在京城暗算于他。 放火烧了囤积在北军大营里的粮草。 那么死的就是刘子墨了。 就算不死，刘子墨肯定也会因为这件事情被脱一层皮。 所以这件事情，刘子墨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心理阴影。 他来到这监牢里面，和王家父子见上一面，并不是想要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不过是想要亲眼看着这对父子，永远走不出这监牢。 “王司农，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便成全你。” “黄伯，送王家父子上路吧。” 刘子墨扭过头去给了身边的黄汉生一个眼神。 黄汉生领悟了刘子墨的意思。 随即抽出刀开始解开这牢房大门上的锁链。 而这一幕被这牢房里的王桥看见，大惊失色。 越发地变得惶恐起来。 “不，不！你不能杀我！” “刘子墨你答应我的！你说过不会杀我！” 此刻的王桥害怕极了。 原本以为看到了一丝活下去的希望，没想到刘子墨的出现彻底让他绝望了。 尽管他不想死，但也是无能为力。 苦苦的哀求，甚至歇斯底里也没能够让他活下去。 黄汉生举着刀，走进了牢房之中。 刘子墨都懒得在这房间里多看几眼。 他别过头去往着监牢外走了几步。 刚刚转过身来，就听见这将监牢发出了几声惨烈的叫喊声。 不用想也知道，黄汉生已经几刀，解决掉了王家父子。 对于刘子墨而言，王家父子的存在，就是必死的结果，他从未打算让王家父子，活着从这里离开。 王家父子一死，刘子墨这才放心下来，总算是少了一个劲敌。 反倒是一旁的张灵绫，看见王有为惨死在了黄汉生的刀下，不免觉得有几分可惜了。 “啧啧，堂堂琅琊王氏家主王有为，就这样死了，不免有些可惜了。” “刘公子，这王有为可是有很大用处的，你就这样杀了？” 虽然觉得可惜，但张灵绫可并未开口制止刘子墨的行动。 “杀了就杀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你们黄天教的人，继续利用他们的尸体做文章啊。” “你们照样可以利用王家父子去勒索王家的人，让他们交钱赎人。” 刘子墨自然明白张灵绫说可惜，是什么意思。 张灵绫听闻，笑了笑。 “算了，这死的，可没有活的有用，若是王家的人交了钱，发现他们的家主已经死了，这不跟我们黄天教拼命吗？” “嘿，难不成现在王家的人，就不会和黄天教拼命吗？” “王家父子，可是死在你们黄天教的手中。” 刘子墨反问了一句，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 张灵绫这么一想，倒也觉得没啥不对的。 “也是，王家的人，肯定把我们黄天教恨之入骨了，怕是不会跟我们有所交情了，那就让手下的人去试一试吧。” 张灵绫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费什么心神，直接将这些事情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 她自己则是陪着刘子墨，逐渐从这监牢里面走了出来。 来到了监牢外面，沐浴着冬日里不算温暖的阳光，刘子墨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刚才在那阴暗潮湿的地牢之中，心情也跟着压抑起来。 现在解决了一个麻烦，又看了看这好天气，不免跟着心旷神怡。 “刘公子，最近几日，朝廷赈灾的力度大增，豫州各地有不少的难民，都没有继续难逃，而是留在了豫州，等到朝廷的救治，这件事情我听说了，都是你在一力操持。” 张灵绫突然跟在刘子墨的身边，开口冲着刘子墨说了几句。 发生在京城的事情，经过这些天的蔓延。 消息也逐渐传递到了，豫州一带。 虽然张灵绫留在京城的人马已经被清剿得差不多了。 但还是会有几个留下来的探子在京中打探消息。 这发生在京城的事情，经过这些天的流转，自然也会被张灵绫所得知。 这件事情最让他惊讶的则是，为了赈灾，刘子墨居然愿意自掏腰包拿出这么多银两。 刘子墨愿意赈灾，这并不让她惊讶，但惊讶的是刘子墨居然会如此不惜成本，为了一些与他无关的普通百姓。 这换做是张灵绫自己，她自问，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到这么大公无私的。 同样的，张灵绫也被刘子墨这种行为给感动到了。 毕竟，黄天教虽然在百姓之中有很大的威望，甚至可以鼓舞很多百姓参与到起义之中来。 但是张灵绫自己也明白，黄天教这种行为，并不能够真的给百姓带来多大的实惠，甚至赈灾这种事情，也是刘子墨开口，让他们去做的。 在这之前，黄天教的人，只会送百姓之中索取。 冀州的黄天教，虽然得到了许多百姓的声援，有不少百姓加入助力。 但那是因为百姓们，被逼无奈，只能跟着黄天教去造反，求一个活路。 而刘子墨不同，刘子墨是真心为百姓着想，利用自己的印象力，去改变百姓的生活。 这和他们黄天教的理念如出一辙，却比他们黄天教更为平缓，没有那么激进。 正因如此，张灵绫对于刘子墨所做的事情，更为好奇。 这也是为什么，张灵绫明知道刘子墨是朝廷的人，却依然能够允许对方和黄天教走得这么近。 “天灾人祸，谁也不想看到，能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只可惜，刘某能力有限，只能救治这颍川郡的百姓，天下苍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在下无能为力。” 刘子墨叹了一口气，对此确实有一些失落。 “刘公子，你与我黄天教的理念太相同了，小女子再次邀请你，加入黄天教，如何？” 第429章 春回大地 张灵绫是看中了刘子墨。 她总觉得，刘子墨这号人物，能够真的改变世界，推翻这个腐朽的王朝。 帮助他们黄天教，建立一个新的时代。 可新的时代，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够塑造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 刘子墨更为清楚。 他看了看张灵绫。 “张姑娘，我现在不正是你们黄天教的小渠帅吗？” “你……” 张灵绫看了一眼刘子墨，听见他这么回答，哑然失笑。 显然，刘子墨对于答应张灵绫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公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要与你合作，推翻这个王朝，建立一个新的时代。” 到了如今，张灵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直接开口告诉了刘子墨，想要和刘子墨联合起来。 刘子墨在豫州有近万兵马，而黄天教在豫州附近也有超过三万大军，若是联合起来，就有近四万兵马。 这些人手，直接杀入皇宫都不是问题。 当然，这也只是张灵绫的痴心妄想罢了，刘子墨可不会真的答应他去做这些事情。 “张姑娘，那我也跟你说几句交心的话吧。” “并非我不愿意与你们黄天教合作，而是我不看好你们黄天教，真的能够夺取天下。” “若是你们黄天教，能够撑过明年春季，那么一切都好说，若是撑不过，合作之事，又只会是无稽之谈。” 刘子墨虽然愿意和黄天教走近一些，但这并不代表着，刘子墨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啊。 黄天教显然不是一个可以让他孤注一掷的选择。 不过这一番话，落入张灵绫的耳中，却是惊喜，因为刘子墨的话，在他看来，只是不相信黄天教的实力罢了。 只要黄天教的人，能够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和刘子墨合作，也未必不可能。 “那好，那合作的事情，等开春之后，我们再谈，到时候，你就会明白，我们黄天教的实力。” 张灵绫并没有纠结这个事情，再次邀请刘子墨被拒绝，她反而显得很兴奋，因为刘子墨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直接拒绝。 这就说明还有机会。 而张灵绫目前在豫州，同样有不小的谋划，北面有刘子墨挡着，他和刘子墨的关系，还算不错，并不需要担心北面的敌人。 所以他完全可以召集人手，趁着朝廷的大部分兵马还未对他展开进攻，多袭击一些其他城镇。 只要打下了足够多的城镇，招纳更多的人手，壮大黄天教。 以张灵绫的能力，未必不能够掀起一股动乱，令炎汉皇朝崩溃。 刘子墨并没有在叶县停留太久的时间，而是在解决了王家父子之后，就和张灵绫告辞离开了。 一方面是叶县这边，如今已经步入正轨，基本上张灵绫这个圣女，长时间坐镇这里，并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有张灵绫在，刘子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 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王有为这对父子，在豫州被黄天教袭击，直接身死，还丢了一万多石的粮草。 这个消息，经过这些天，肯定会传入京城。 到时候小皇帝必然大怒，一方面震惊于赈灾的粮食丢失，另外一方面也会埋怨王家父子无用。 可王家父子已经死了，剿贼的事情最后还是会落到刘子墨的手中。 刘子墨猜测，不用多久，朝廷就会派人来，督促他尽快剿灭这里的黄天教乱党。 当然，刘子墨肯定也会象征性的出兵，往陈郡，汝南郡的方向扫荡，争取剿灭那些有黄天教活动的郡县。 刘子墨回到了豫州，没两天，果然迎来了朝廷的命令。 小皇帝又派人来找他了。 并且给他带来了，关于王家父子的消息。 虽然没有在现场找到王家父子的尸体，但粮草丢失，王家父子若是回到京城，也是丢官下狱的结果。 另外一方面，小皇帝也对豫州的黄天教洗劫朝廷赈灾之粮，表示不满，敦促刘子墨尽快平息豫州的黄天教。 刘子墨一边派人回复小皇帝自己会尽快出兵，剿灭陈郡的黄天教，另外一边则是跟小皇帝说最近这些天，赈灾的效果。 如此回复，这才平息了这场乱局，让小皇帝的心里好受一些。 而同样的，刘子墨接下来可就不能闲着了。 他知道陈郡还有一些零散的黄天教贼寇，开始出兵针对那些山林匪徒，黄天教余孽，进行名义上的清剿。 每一次率领大军前往剿灭匪徒，都是缓慢行军，等他们一到，那些贼人早就跑光了。 而刘子墨等人一走，匪徒又很快汇聚起来。 刘子墨也是无能为力，就这样日子一直过了冬季。 开春之日，很快就来了。 春季到来，万物回春，天寒地冻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虽然开春的时节，残冬还有几分凉意，但寒气逐渐散去，接下来的日子会逐渐明媚。 同时大地之中，作物复苏，春回大地之后，各种树木都会开花结果。 刘子墨在这段时间里，率领兵马，平定了颍川郡，陈郡，汝南郡三地的黄天教作乱。 将这些地方的黄天教贼寇，都要么消灭，要么驱赶离开。 斩杀不少贼寇，同时训练了手下的精兵。 剿灭有利的消息，也是经常将捷报送去京城，让京城百官，对于刘子墨也是越发敬佩起来。 而另外一边的冀州，在开春之后，同样一扫之前的颓势，有霍天这个长安侯的勇猛，率领北军大营的将士，主动出击，追击黄天教的残军。 因为一直没有攻破霍天的防守，冀州的黄天教主力，不得已从冀州转而攻打青徐两地。 而主力的转移，就让霍天有了可乘之机。 在开春的一个晴朗天气里，霍天率领沉寂了半个月之久的大军，一举杀到了邺城，直接将黄天教驻守在冀州的三万精锐，消灭干净。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彻底瓦解了冀州黄天教的气势，也让原本气势汹汹，举着推翻炎汉的黄天教，开始走下坡路了。 第430章 大势已去 冀州黄天教的溃败，所引发的后果，是连锁反应。 黄天教的主力兵马，尽数在冀州，虽然被教主张灵运带走了一部分，但驻守在冀州的也有不少人。 损失了冀州留守的人之后，张灵运带走的精锐在进攻青州之时，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顺利。 他们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也不过是在青州打下了三座小小的县城，从县城里面得到的补给，并不能够有效的给手下的那些士卒补充军粮和人手。 这也导致了，跟随黄天教起义的民众，越来越少了。 再加上，因为春天回来了，不少人都认为跟随黄天教起义，没有活路，不是一个好事，更多的农民，想要回去种地了。 这也是正常的现象，当初追随黄天教的人，就有不少，是因为冬天没了粮食，不起义，也是死路一条，跟着黄天教也就是为了一口饭吃罢了。 如今这口饭吃起来也并不香甜，还有性命之忧。 不少人，自然不愿意干了。 招纳进来的人手更少了，同时原本的那些人，也越来越少，这就让本来浩浩荡荡，起义军队超过二十万的冀州黄天教，一下子就少了数万人马。 身为教主的张灵运，原本统率了超过三十万的大军，这一个冬天结束，他手下的人马，就只剩下了十三万之多。 这十三万兵马，看起来是黄天教的精锐，但实际上，黄天教经过冬天的摧毁，现在已经气势下沉严重了。 主力部队的人数下降，其他地方的小股黄天教人马，散落到各地，没有形成有效的组织，无法对炎汉朝廷的兵马，形成足够大的威胁。 要么就是一些白天是民，晚上是贼的普通人，要么就是一些落草为寇的匪徒。 这样的人，数量再多，也只是乌合之众，无法形成规模。 随着朝廷在豫州赈灾的成效，逐渐上来，原本纷乱的豫州，也逐渐平息下来，不但如此，还吸引了四周不少的难民，流窜到了豫州，让豫州原本损失的人口，又恢复了不少。 而没多久，在幽州的司徒逆，也逐渐传来了好消息，黄天教在幽州的乱党，也被他手下的人马，清扫一空。 幽州是黄天教的第二个重要据点，屯兵超过十五万人马。 这十五万人，其中大半都被消灭，只有少数精锐，被司徒逆收编。 消息传到了广宗城，黄天教教主张灵运，勃然大怒。 “可恶！可恶！” 张灵运接连冲着传令的小卒咆哮了几句。 满脸的怒意，仿佛不敢置信。 “司徒家这帮狗贼，居然背叛我！” 张灵运听着幽州传来的消息，愤怒到了极点。 原本的张灵运和司徒家，是有密谋的。 张灵运借助司徒家给予的粮食和兵器，可以发动造反，同时张灵运也会给司徒家一些帮助，比如答应司徒家公分天下等等。 就连当初司徒逆从这里借道前往幽州，张灵运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让自己的人马，在幽州故意和司徒逆来回拉锯，给司徒逆增添军功，可张灵运万万没有想到，他有意帮助司徒家。 司徒家却丝毫不讲情面，在见到黄天教式微，推翻炎汉无望之后，果断翻脸。 司徒逆手下的大军，趁着自己从黄天教的手中掌握来的情报，很轻松就率领大军，杀到了幽州黄天教的大本营。 幽州黄天教十余万兵马被包围了，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量黄天教的兵马，被司徒逆灭杀，只有那些外围成员，在第一时间逃跑，整个幽州黄天教，在短短的半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消灭殆尽。 而黄天教的教主，原本还以为可以借助幽州的力量，壮大黄天教，万万没想到，这一下，非但没有将黄天教的声势壮大，反而严重削减了黄天教的势力。 “教主，圣女早就说过，那司徒家的人，根本就是狼子野心，我们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张灵运身边的随从，看见了张灵运怒气冲冲的模样，不免在一旁多说了一句。 想要多骂几句司徒逆，让张灵运对司徒家更加怨恨。 “小妹早就提醒过我，是我大意，是我大意了啊！” 此刻的张灵运，尽管生气，却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是悔恨当初没有听从自己小妹的劝诫。 “现在怎么办？” 随从冲着张灵运问了一句。 幽州黄天教的覆灭，就等于黄天教的起义，从如日中天，变成了江河日下。 几十万大军，只剩下了十三万人马，推翻炎汉，这句口号，已经成为了一句空谈。 “没事没事，幽州的人马没了，我们还有豫州的人马！” “圣女不是去豫州统管大局了吗，听说他们在豫州那边还不错，已经有了数万兵马了。” “只要圣女这边的兵力还在，我们依然有一战之力！” 此时的张灵运，虽然愤怒，分析了一下局势之后，觉得黄天教并没有太多的胜算了。 可他并不想要就这样放弃，想着还有那些人马，可以利用。 这一思考，就想到了，还在豫州的圣女张灵绫。 只要张灵绫这些人马，还在，他们就还有机会。 “对对对，圣女还在，我们可以去跟圣女汇合，只要能够集结超过二十万的兵力，一样可以搅动风云，让这天下大乱。” “那就准备一下，让我们的人，开始往豫州方向过去，尽快离开这里。” 张灵运想到这里，根本就不打算继续停留，想要早些去找自己的妹妹张灵绫会合。 司徒逆击退黄天教，横扫幽州黄天教大军的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京城之中。 京城里，经过冬天的沉寂，其实不管是文武百官，还是皇室贵胄，都有几分失落。 特别是大司农王有为，在押送粮草的时候，死在了黄天教的伏击之中。 这就让朝堂上的文武官员们，对于黄天教更加恨之入骨。 甚至到了，谈黄天教色变的程度了。 而幽州大捷传来，立刻振奋人心，让朝堂上下，都为之一震。 第431章 消息 尽管小皇帝对司徒逆并不看好，甚至对司徒逆天然就有一些厌恶。 这主要是因为司徒党，带来的影响。 但是，因为这一次司徒逆击溃了幽州的黄天教，立了大功劳。 小皇帝对此，也不免高看了司徒逆一眼。 直接重赏司徒逆，派遣了兵马前去幽州，犒赏三郡。 消息逐渐传遍天下，让那些与黄天教对峙的官军们，都是士气大振，开始对黄天教的人，展开了继续进攻。 刘子墨这边，自然也是很快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虽然他早就知道，这些黄天教的人，起义并不可能有太大的作为，而且早就有溃败的迹象，但刘子墨也没想到，这个溃败，居然会来得这么快。 刘子墨收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便直接前往了叶县。 打算和张灵绫商谈此事。 当他急匆匆的，来到了叶县之后，张灵绫已经在这里等着他了。 一看到刘子墨，张灵绫显得神色失落，没有了早先的那种激情，仿佛遭遇了重创一般。 刘子墨一眼就看出了，张灵绫多半已经知道了黄天教大败的消息。 “张姑娘……” 刘子墨开口，叫了张灵绫的名字，一时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是该安慰张灵绫呢，还是该劝张灵绫不要一意孤行了。 毕竟开弓没有回头箭，黄天教既然已经起义了，再想要回头，其实没有太多的办法，可能只有落草为寇，隐姓埋名，才有一线生机吧。 看见刘子墨来了，张灵绫的神色，甚至出现了一些自嘲。 “刘公子，你来了，你来是嘲讽我们黄天教吗？” “唉，看你说的，黄天教为民请命，其实在我眼中，从未是反贼，不然，我也不会跟你们的人，走得这么近了。”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当一个人为了钱去犯罪，是这个人有罪，当一个人为了粮食去犯罪，是这个社会有罪。” “黄天教的大部分民众，都只是为了一口吃的，从而走偏了自己的路，我并不怪罪他们，也从未把他们当成反贼来看待。” 刘子墨冲着张灵绫说了几句，这几句话，倒是说得张灵绫的脸色好看了几分。 “那公子今日来此，是有什么事呢？” “幽州的事情，想必张姑娘，已经知道了？” 刘子墨问道。 张灵绫点了点头，神色又有了几分落寞。 “幽州乃是我们黄天教，布置重兵的地方，有我堂兄张灵宝负责统御十五万大军，谁曾想，居然会遭此大败。” 张灵绫长话短说，将幽州的事情，告诉了刘子墨。 刘子墨听见张灵绫这么说，倒是面露狐疑之色。 有了几分诧异，幽州的主帅是司徒逆，司徒逆是谁，手下有多少兵马，那刘子墨是最清楚不过了。 他所统领的那虎贲营兵马，就算人数上比刘子墨多，也绝对不超过一万人。 以区区一万人，击退黄天教十余万大军，这怎么看，都是一种不太可能办到的事情啊。 就连刘子墨，自问自己依靠这点人，想要直接击溃十几万的黄天教大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幽州的统帅，是右中郎将司徒逆，此人手下不过万余兵马，居然能击退你们幽州十余万兵马？” 刘子墨不免冲着张灵绫问了一句。 张灵绫的消息，要比刘子墨更为详细，所以在刘子墨问起的时候，张灵绫叹了一口气，开始和刘子墨详细说起了这个事情。 “公子可能不知道，司徒家一直与我黄天教有联系，当初我们在冀州起兵之时，背后有司徒家的帮助。” “司徒家因此和黄天教有比较深的联系，在幽州的时候，司徒逆也经常与我们黄天教的人合作。” “我堂兄正是碍于司徒逆是司徒家的人，要给他几分面子，所以容忍了司徒逆经常出没了驻军的地方。” “没曾想，这司徒逆狼子野心，往来军营的时候，暗自记下了各个要塞的据点，在一日特意来找我堂兄喝酒，在诸多将领喝得伶仃大醉的时候，趁夜袭击了大营。” “没有了将领的统率，那些士卒就像是无头苍蝇一般，根本不是朝廷官军的对手。” 接下来的事情，都不需要张灵绫详细给刘子墨去描述了。 刘子墨也能够明白，幽州黄天教的这些士兵，是怎么溃败的，无非就是被司徒逆略施小计，使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将十几万兵马，消灭殆尽。 刘子墨对此颇为愤怒，也有惋惜。 正如他一开始所言，黄天教的大部分教众，其实并不是想要反抗炎汉，求的不过是一口饭吃罢了。 可司徒逆这些上位者，从来不会去考虑这些事情，他们想的便是这些人都是反贼，是军功，是他们晋升的阶梯。 所以司徒逆自然不会心慈手软的。 “张姑娘，司徒家野心不小，与他们合作，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所料不差，你们黄天教，也只是司徒家谋划里的一部分。” 刘子墨现在仔细想一想当初司徒鹏，极力推荐自己的侄儿司徒逆去担任剿贼中郎将，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想要借用黄天教之手，混一些军功。 好让司徒家的人，继续登上高位。 “我也知道，司徒家乃是四世三公的大家族，岂会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合作，他们肯定是有狼子野心的，只是当初我这么提醒过我大哥，他没有听我的。” “现在，悔之晚矣。” 张灵绫不免又想起了当初，自己提醒大哥，而张灵运却根本没有在乎的场面。 “那幽州的黄天教溃败，冀州这边我听说，也被霍天击溃，损失了不少人马，现在黄天教已经只剩下教主张灵运身边的十余万兵马了。” “其实，可以说大势已去了。” 刘子墨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此次的来意，就是想要询问一下张灵绫这帮黄天教的人马，接下来有何打算。 因为，冀州和幽州的战事平定，就剩下豫州这一代的黄天教了。 刘子墨总归还是要表现一番的。 第432章 办法 如今的刘子墨，是目前三大中郎将里面，唯一还没有彻底剿灭黄天教的一支。 那是因为刘子墨，看在张灵绫，马元等人的面子上，才没有率领兵马全力进攻。 以前还可以用赈灾的幌子，来搪塞一下上面的催促。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其他两路兵马都已经平定了，黄天教的叛乱。 就算没有完全铲除黄天教，也已经将黄天教的大股势力消灭。 只有刘子墨这里还残留着四万的黄天教徒。 若是不能尽快将这四万黄天教徒消灭。 难免会被朝廷的人质疑刘子墨的能力。 刘子墨当然不想背负这样的罪名。 却又不忍心直接率军将这些黄天教众，赶尽杀绝。 所以只能亲自跑一趟来和张灵绫商量，接下来这帮黄天教徒的打算。 “张姑娘，黄天教大势已去，不妨我们再次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我与姑娘有缘，自然不会对姑娘赶尽杀绝，若是姑娘暂时没有去处的话，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还别说，此时的张灵绫确实正在发愁。 如今的她手下拥兵四万人。 她也明白，想要依靠这点人手反抗炎汉朝廷，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现在也是骑虎难下。 进退两难。 既没办法打败炎汉朝廷，推翻朝廷的统治，又不忍心将这四万追随于他的人马，抛弃。 就算他们现在不造反，想要后悔也无地方可去。 眼下正是犯难的时候，突然听见刘子墨说他有一个办法。 张灵绫自然好奇。 不免抬头看向刘子墨。 随后脱口而出。 “公子有何办法？” 刘子墨也没有犹豫，见她问起，直接便开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姑娘可知道，在下除了是朝廷的左中郎将之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刘子墨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反问了张灵绫一句。 张灵绫对刘子墨的情报掌握得还算详细，在此刻见到刘子墨问起，略微皱了皱眉头后，很快便回答了。 “知道，你除了是左中郎将之外还是朝廷的星沙侯。” 刘子墨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黄天教的人马能够将他的情报做到很详细，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此刻张灵绫能说出来也是刘子墨，意料之中。 相反对方知道了，也省去刘子墨给她详细介绍的时间。 “既然你知道，那也省得我给你详细介绍，原本星沙侯的封国就有不少地盘，后来因为平乱有功，小皇帝又再次加封，划拨了不少地盘给我。” “荆襄九郡，我的封地就占据了荆南四郡之地。” “若是张姑娘不嫌弃，大可率领这些人马进入荆南四郡之中休养生息。” 荆襄之地本就地域辽阔，刘子墨的封国，原本的星沙郡就已经能和颍川，南阳相比了。 后来又增加了三个郡的封地，让刘子墨的封地疆域大大提升，别说是容纳张灵绫现在这几万人马。 就是整个黄天教的几十万大军。 刘子墨的封地都可以容纳下，完全绰绰有余。 更何况，刘子墨的封地，地处丘陵地带。 多以山峦丘陵为主，这些黄天教的兵马一旦进入，随便找个山脉潜伏。 朝廷就算是想要剿匪，也是极为不易。 除非大动干戈，动用超过数倍于敌军的兵力去剿匪，才能够成功。 这一点从当初刘子墨在临湘县的时候，县衙的官兵放任天柱峰上，那些匪寇横行，也就能够看得出来。 这并不是官兵不想要剿贼，而是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 眼下，刘子墨愿意让张灵绫带着大量的兵马，南下前往星沙郡各地，只要划拨一个山脉，让这些人耕作，同样可以自成城镇，成为太平百姓。 毕竟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是农民，只要说自己是难民，朝廷就算想要追究，也追究不了。 刘子墨只需要找来几个尸体，说他们是黄天教在豫州的骨干，其他人员，全部遣散逃走。 将黄天教占据的城镇收回，也就算是平定了豫州这边的黄天教之乱。 既不用和张灵绫等人兵戎相见，同时，也能够将这帮误入歧途的百姓，从歪路上拉扯回来。 同时，刘子墨还能够帮他们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略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反正刘子墨在荆南四郡之地，也有足够多的地盘，同时还缺少人口，将这几万人口带过去，能够填补人口上的空缺。 刘子墨的计划想得很完美，但落入了张灵绫的思想之中，却还是有一些难处。 “公子，你这个办法，确实不错，能够给我们一个安身之所，只是当前我们这里有四万之众，却缺少粮食。” “粮食才是重中之重，如果没有足够多的粮食，这里的这些人口，如何养活。” 张灵绫抛出了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粮食才是重点。 这些黄天教的人，之所以愿意投奔黄天教，无非就是想要一口吃的，如果能够吃饱喝足，谁又愿意去做这个刀口舔血的生活呢。 如果刘子墨能够拿出足够多的粮食，供养这几万人一年的时间，等来年的粮食收成，倒也不是不可能。 可刘子墨手下，又哪里会有数万人一年的粮食呢。 更何况，如今天下到处都是灾荒，别的地方都缺粮，就算刘子墨有钱，想要供养数万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几万人养活起来，就算是一般的藩王，都做不到的。 刘子墨听见张灵绫这么说，倒是笑了出来，随即冲着张灵绫解释。 “张姑娘，这一点你尽可放心，我早有妙计。” “只要你们能够到星沙郡，粮食的问题，就交给我就行了，我自然不会让你们饿着。” 刘子墨确实不担心，因为他在临湘县里，还有不少的存粮呢。 当初他穿越到这个世界上来，刘府别的东西没有，就只有一些土地。 而刘子墨当初，在临湘县里撒了不少的种子，像是土豆，红薯之类的口粮神器，经过一年的栽培，已经收成了不少。 虽然这些东西，养活四万人很难，但是用这些土豆，红薯充当种子，只需要小半年，便可以收成。 第433章 穷途末路 如今开春，种下土豆，红薯，乃至其他的种粮，如果收成快一些的话，三个月之内，就会有吃的。 慢一些，也只需要五个月的时间，就有足够多的粮食了。 所以，对于刘子墨而言，养活区区几万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而前面三个月虽然难熬一些，但荆州一带，一直都是粮食重镇，往来的商旅也多。 又有水路商业繁茂，前面只需要花些银两，从江南等地，收购一些粮食，便足以养活这么多人了。 刘子墨虽然如今没什么银子了，但是别忘了，他在临湘县还有一个火锅店，已经有小半年没有回去过了。 那火锅店的营收，虽然没有京城的恐怖，可一个月赚个几万两银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几万两银子，养活几万人一个月的时间，那是绰绰有余了。 张灵绫虽然不明白刘子墨所说的办法，到底是什么，但听见刘子墨说，他有办法，可以不让这些人挨饿，就足以让张灵绫放心了。 “既然公子，你都这样说了，奴家若是再不答应，那岂不是不识抬举了。” 张灵绫听着刘子墨的话，其实内心已经同意了大半。 造反一事，看不到出路，继续在这里僵持下去，也顶多是苟延残喘的时间多一些。 等朝廷的人马，杀过来，别看张灵绫拥有四万大军，但一旦遭遇了朝廷真正的精锐，依然是不堪一击的。 倒不如，早些想一些退路，好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之前的张灵绫确实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有了刘子墨的建议，倒也有了决断，打算暂时先离开。 往南边撤离。 站在一旁看着张灵绫的似乎是答应了自己的提议，刘子墨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能够劝说这些黄天教的人，抛下起义的心思，其实是很难的。 刘子墨在去年冬天就想要跟他们说，但当时黄天教正热火朝天，气势恢宏，想要劝说他们不要继续造反，那简直就是打他们的脸。 对方当然不可能答应。 所以刘子墨当时也没提，但是想现在就不一样了。 黄天教已经是江河日下，穷途末路了。 此时应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想要找一条生路都难，这个时候刘子墨再开口劝诫这些人，他们才能够沉下心来重新思考。 有了张灵绫的答应，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变得简单了。 刘子墨自然不能就这样放他们走，总得配合演戏一下。 刘子墨和张灵绫商量好，自己率领大军前来进攻，然后从叶县开始，做简单的交战，然后张灵绫等人，以不敌为借口，开始撤退。 从叶县撤退到襄城，再撤退到鲁阳。 然后一路往南边撤退。 刘子墨这样不紧不慢地追赶，也不主动迎战，就这样将黄天教的人马，都赶到了荆州南下。 黄天教的人，也可以化整为零。 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是有小渠帅统领，小渠帅麾下有的有三五百人，也有两三千人。 张灵绫只需要跟他们说，在什么地方汇合，便可以让这些黄天教的大小渠帅们，化整为零，往荆州南部撤退。 仅仅数天时间，刘子墨便将黄天教占领的几座城池，都给拿了回来，并且没有损失什么人手。 同时，让自己手下的斥候，去京城上报，自己斩杀黄天教数万抵扣，平定了整个豫州的黄天教之乱。 反正上报功勋的时候，并不需要查看到底有多少人头，只需要看，城池之类的，到底有没有被收回来。 城池拿回来了，才是重要的。 这样一来，刘子墨虚报一些人数，也无关紧要。 三方中郎将在三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差不多平定了各地的叛乱，而这黄天教的起义，连一年的时间都没有支撑，就已经开始进入了尾声。 黄天教教主张灵运，从广宗出发，想要继续逃窜，却被霍天的人马，在兖州拦截。 双方在兖州再次展开大战，不过这一次，霍天并未一举将张灵运的十余万兵马消灭。 毕竟张灵运身边的兵力，可以说都是黄天教的精锐部队，装备之类的并不比官军差劲。 再加上也算是训练有素，久经沙场，和霍天的人相比，差距不大。 而霍天手下虽然经历了大胜，士气提升明显，可终于手下不过两三万兵马。 以区区两三万人，对付张灵运身边的十余万大军，还是有几分勉强。 双方在兖州大战一场之后，各有损失，张灵运这边折损了三万兵马，不得已只能继续逃窜。 而霍天本就不多的人手，也损失了五六千人马。 他从京城带出来的三万大军，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人了。 这些人手，想要继续出击，剿灭黄天教剩余的势力，有些困难了。 可要尽快解决这些黄天教的人马，他只能向京城发兵求援，号召皇帝给他增援人手。 这个事情，小皇帝收到了之后，自然没有交给别人去做，而是很快就给身处豫州的刘子墨传来消息。 刘子墨这边也刚刚平息了豫州的黄天教之乱，因此他有了很多的空闲时间，小皇帝没有别的人手去支援霍天，便只能让刘子墨率领兵马前去了。 这段时日，刘子墨手下的人，也从最开始的八千人，扩充到了一万两千人。 因为赈灾的力度很大，加上赈灾的事情，吸纳了不少的流民，其中身强力壮的青年，就被刘子墨挑选中了，充入了军营之中。 这才让刘子墨手下的人马，增长迅速，从最开始出京城，到现在，他手下的人手，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几倍。 而且最开始的四千老弱病残，经过这半年的浴血奋战，如今都成为了精兵猛卒。 刘子墨收到朝廷派遣过来的消息，让他去兖州，增援霍天的时候，一开始他有几分迟疑，可仔细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率军过去一趟。 黄天教的十几万大军，如果他不去的话，多半是会全军覆没，他感觉若是能救下张灵运，怕是张灵绫会感激他。 第434章 霍天的小心思 兖州山阳县。 这里是霍天率领大军围困黄天教主力的地方。 黄天教的10余万兵马，遭遇霍天的袭击之后，暂时在这座县城里，休养生息。 没办法，黄天教的人，手下的粮草不足，又需要迅速转移，能够携带的粮草数量本来就有限。 只能是在一边转移的过程之中，一边又扫荡各地的县城，吸取粮草。 而同样的，黄天教越是扫荡这些乡村，城镇，就越被百姓们讨厌，嫌恶的人越多，黄天教在中原之地的名声就越发的下降。 没有了群众基础，那些百姓投靠黄天教的也就越来越少，自然兵力也是越打越少。 就连统率的这些士卒，也开始逐渐有一些军心不稳，不少小渠帅手下，开始出现逃兵，甚至是整个小渠帅率领手下的士卒逃跑。 十余万精锐，这才过去半个月的时间，就只剩下了八万余人。 而另外一边的霍天，却是没有那么着急了。 他不紧不慢地跟着张灵运，只要不将张灵运的大部队跟丢了，他也不主动进攻，就这样僵持着就行。， 反正对于霍天而言，剿灭黄天教的事情，只剩下最后的决战了。 而决战，单凭他手下这点人马自然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需要其他的援军。 在援军还未赶到之前，他就只能观望着。 官军大营，霍天喝着酒，冲着身边的参谋问道。 “朝廷的援军还没有到吗？” 霍天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樽，尽兴地喝了一口。 水酒寡淡的滋味，冲刷着霍天的咽喉。 虽然寡淡，但那一股辛辣的酒味，还是能够让霍天，略微有一些回味。 一旁的参军，不敢在霍天的面前放肆，虽说霍天脑子不行，指挥兵马作战的能力一般般，甚至可以说多有吃亏。 但胜在霍天这家伙勇猛啊，曾经一个人，率领自己的亲卫，在战场上来回冲杀，几个回合下来，将那些黄天教的士卒，杀得溃不成军。 仅仅依靠自身的武艺，就让黄天教的人闻风丧胆。 “回将军，朝廷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昨日有探子过来汇报，前来支援我们的，是左中郎将刘子墨。” 营帐之中，参军将这些事情，告诉了霍天。 霍天已经喝得有几分醉意了。 听见参军说，前来支援的人，居然是刘子墨时，不免露出了鄙夷之色。 “居然是这小子，他来支援我们，能有什么作用，他手下连一万人的兵马都没有，过来支援我们，也消灭不了这帮黄天教的主力！” 霍天虽然和刘子墨也算是有过几面之缘，对于刘子墨的印象，谈不上多差，但也不算好。 特别是一起被钦定为剿贼的中郎将之后，霍天对于刘子墨的印象就变得不太好了。 一来是霍天首战失利，在朝廷得到了不少文武官员的排斥，甚至有人要皇帝，安排撤销霍天的职位，换人代替霍天前去剿贼。 二来也是刘子墨出战大胜，消灭了不少黄天教的人马，导致这一对比，让霍天黯然失色不少。 如此一来，霍天对刘子墨的印象就逐渐变得不太友好了。 而去年冬天，刘子墨抢了王桥的军粮，这件事情，也和霍天有一些关系。 当时的王桥，就是打算将这一批军粮，运送给霍天的，结果刘子墨提前抢走了，导致霍天这边缺少军粮，又拖延了几天的时间。 战场上，机会转瞬即逝，原本霍天进攻黄天教的时候会提前一些，可因为缺粮，又不得不推迟了一些日子。 这就一直拖延到最近这些天，才彻底和黄天教交战。 霍天清楚的知道，刘子墨这个家伙，就是嘴皮子厉害一些，自身武艺不行。 就是这一点，让霍天一直都不太看好刘子墨，甚至心里一直都对刘子墨充满了鄙视。 “是啊，将军，不过听说，这一次刘子墨，率领了一万二千兵马过来支援，如今已经在距离我们不到一百里的地方了，想必两天的时间之后，就会到达我们这里。” “到时候，是否要安排人手去接纳一二。” 参军冲着霍天问道。 “不用，黄天教的这帮人，估摸着也不会继续在这里停留多久了，他们转移的方向，应该就是豫州那边，我估计，他们肯定会遭遇上。” “就让刘子墨和黄天教的人马，交手打一场看看。” “也让这个小子，知道知道这些黄天教主力的厉害。” 霍天本可以提前将黄天教转移的消息告诉刘子墨，但他偏偏选择不说。 就是想要试试刘子墨的实力，到底是不是有情报上传得那么厉害。 参军听着霍天的话，犹豫了一下，刚想要劝说一下，可看见霍天喝醉了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劝说不得。 要是说得多了，搞不好还得挨霍天的打，干脆闭上了嘴巴。 霍天这边，才刚刚说完，另外一边的山阳县，张灵运确实已经开始准备撤退了。 在山阳县里呆了两天时间，这里能够搜刮的粮食，都快要被他们搜刮完了，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等来更多的朝廷兵马。 到时候形成合围，只会让他们更加难以逃走，没多久，张灵运便开始吩咐手下的士卒，往豫州方向撤退。 只是他们撤退的方向，还真的是，刘子墨从豫州过来支援霍天的方向。 刘子墨从颍川北上，前往兖州，想要支援霍天。 不过虽然是支援，但他并没有让自己手下的人马急行军，反而是走走听听，就跟旅游一般，根本没想要早些到达山阳县。 原本急行军小半个月就可以到达山阳县的路程，硬生生被刘子墨拖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才走到。 这还是他没有停留，要是再停留一些日子，怕是一个月都未必能够来到兖州，支援霍天。 之所以不赶紧赶过来，刘子墨也是打着先让霍天和黄天教的人都消耗一些实力，他再来收拾残局。 毕竟黄天教主力，就算是穷途末路，也有十余万兵马，可不是他手下这万余人能够轻松对付的。 第435章 遭遇战 刘子墨骑在战马上，前面坐着春月。 二人共骑一匹马，还真有几分惬意。 春月用手剥着瓜子，时不时地伸出手，将剥好了的瓜子仁，递给了刘子墨。 刘子墨手持缰绳，同时拦腰抱住春月，保持着平衡。 吃着从春月的手中，递过来的小零食，刘子墨嘴里露出了甜蜜的笑容，这样惬意的生活，对于他来说，可是很久都没有享受过了。 “月儿，你从哪里弄来的瓜子啊，还怪好吃的。” “之前路过县城的时候，我从小摊身上买来的，看他的瓜子炒得很香，我就买了点，用来在路上解乏。” “嗯，确实不错，下回多买点。” “好嗒，我下次多买点别的零嘴。” 看着刘子墨很喜欢吃这些小玩意，还夸赞了自己，春月的脸上也是露出了高兴的模样。 能够为刘子墨做一些事情，这就是春月最高兴的时候了。 就在刘子墨和春月还在说着悄悄话，继续赶路的时候，前面一匹战马，快速奔袭过来。 奔袭引起的咚咚咚，传到了刘子墨的耳边。 刘子墨注意到了，靠近而来的战马，立刻就意识到了什么，定睛一看，是黄汉生过来了。 “黄伯，可是有情报传来？” 不等黄汉生开口，刘子墨便主动冲着黄汉生询问。 黄汉生点了点头，将战马靠近刘子墨，和刘子墨的马匹并行。 “公子，出事了。” 黄汉生神色紧张，看向刘子墨，语气有了一些不太淡定。 刘子墨极少看见黄汉生这般模样，这才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冲着黄汉生追问道。 “怎么了黄伯？” “我们派遣出去的探子，方才打探到消息，有一支黄天教的部队，在快速靠近我们，距离我们不算太远了。” 黄汉生长话短说，很快就冲着刘子墨说了出来，将这个事情告诉了刘子墨。 刘子墨听着黄汉生的话，脸色也跟着惊讶起来。 “有一支黄天教的人马，冲着我们来了？有多少人？” 刘子墨愣了愣，一时间还真的有几分惊讶。 “人数暂时不明，不过看前面的先头部队，人数绝对超过三万人。” 一般行军打仗，都会有先头部队，而先头部队一般就是主力的四分之一，甚至更多一些的人马。 眼下，黄汉生从敌军的先锋军，就能够看出来，这里有超过万人的兵马，细算一下的话，这一支黄天教的人马，主力肯定超过三万。 三万！ 这个数字，落入了刘子墨的耳中，顿时让刘子墨头疼了起来。 若是遇到的只是一些小股黄天教兵马，他还真不需要害怕。 毕竟此刻他的身边拥有一万兵马，可都是他的主力，小股的黄天教兵马，遇见了，直接歼灭就是。 这样还能够培养一下他手下这些将士的战斗能力，可一来就遭遇超过三万的敌军，这可是一个硬仗。 更让刘子墨担心的是，三万黄天教将士，在山阳县地界，明显就不对劲。 “黄伯，不对啊。” “这里是山阳，那探子不是来跟我们说过，黄天教的主力，目前就盘踞在山阳地界么。” “怎么这里还有三万的黄天教人马？莫不是我们遭遇的就是黄天教的主力部队？” “不清楚，按理说，北中郎将那边会派人来给我们消息，传递黄天教的动态情报，可是我们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没收到消息？” 刘子墨更加疑惑了。 可是不给他沉思太久的时间，黄汉生就开始继续催促了。 “公子，敌军距离我们不算远，我们需要尽快拿主意，是要改道绕行，还是暂时就地构建防御工事，准备迎敌？” 黄汉生没给刘子墨太多思考的时间，便问了出来。 刘子墨本不想在这里停留，三万大军，一旦遭遇，刘子墨必定吃亏。 就算能够胜过这些黄天教的将士，自己的损失肯定也不会小，他要养精蓄锐，不能让手下的兵马，白白在这里浪费掉了。 “黄伯，先派人前去接洽一下，看看对方是什么意思，若是对方是冲着我们而来，那边迎敌，若是只是遭遇，能避免一战，就尽量避免一战吧。” 刘子墨还是不太愿意正面和这些黄天教的敌军交战的。 黄汉生有了刘子墨的回答之后，很快就点头，直接下去安排了起来。 刘子墨也停止了前进，命人暂时在此地安营扎寨，构建防御工事，栅栏架起来，依靠山林地势，保持有利地形。 静待了一刻钟的时间，前头部队，便立刻传来了喊杀声。 刘子墨不用等来探子的情报，就应该是知道了，前面已经发生了交战。 “徐玄，徐玄！” 他大喊了两声，叫来了统军的徐玄。 没多久，徐玄便急匆匆地跑过来见刘子墨。 “将军！” “快，立刻率领三千步卒，在前面待命，射声营精锐将士，在第二层候着，命卢琦统率所有骑兵在侧翼随时听命。” 黄汉生率领着两千人手在前面充当先锋探路。 刘子墨身边有一万人，经过这段时间的安营，赶路的这些人马，早就已经休息好了，正等着上头的命令呢。 刘子墨的一句话，立刻就让这些人行动了起来。 他手下的这一万人之中，其中两千人，是之前射声营里的主力，精通射击，一千人，是刘子墨后来训练成的骑兵。 剩下的七千人，大多数都是在豫州新招募的那些士卒，没什么战斗经验，但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如今也初见成效。 手持环首刀，又或者长矛，立于战场最前端，他们就是两军相交时，最先交战的一支人马。 徐玄骑在战马上，立于阵前，脸上开始出现亢奋之色。 之前的战斗，徐玄少有参加，因为都不是什么大场面，又或者根本不尽兴。 让徐玄颇有遗憾，但是这一次他知道，不一样了。 敌军有三万之多，若是能够一举击溃三万敌军，他必定名扬天下，声名鹊起！ 刘子墨安排好春月，让她呆在大营里不要随意走动，自己则是亲自在阵前督战。 第436章 骑兵出击 就在刘子墨从大营里出来，来到阵前时。 黄汉生所率领的先头部队，已经逐渐撤退，来到了刘子墨的营地前。 方才刘子墨给他的命令也不是让他全力迎敌。 毕竟刘子墨知道黄汉生手下的将士，人数不过2000。 这点人手若是，遭遇了敌军大部队的进攻。 虽然未必会在短时间里败北，但是想要击溃敌军也是难如登天。 他的这些先锋军大多还只是一些新招募的新人。 没有多少战斗经验。 用这些人去和黄天教的兵马交锋，显然没什么把握。 倒不如让他们早些从战场上撤退下来。 和刘子墨身边的大部队会合。 只有这样，才能够和刘子墨身边的大部队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兵马。 拥有更强的作战能力。 对付那些进攻过来的黄天教匪徒们，也更有把握。 黄汉生等人才刚刚靠近，刘子墨便能够看见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跟随着一群，头戴黄色头巾，身穿黄色道袍的士卒。 这些人的穿着打扮明显就是黄天教成员。 而且不像一开始刘子墨遇到的那些乌合之众。 这些人的装扮明显更有规模化。 大部分人的着装打扮都类似，显然是有统一的制服。 一看就是比，正常的黄天教士卒，更为精良。 这帮黄天教的士卒，一出现，也察觉到了刘子墨这边严阵以待的队形。 他们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越发地兴奋了起来。 面对这些兵马，这些黄天教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才不过万余人手，这点人，对拥有数万大军的黄天教而言，形成不了太大威胁。 领头的一个小渠帅，根本没把这些官军，放在眼里。 “又是这些狗官，兄弟们，杀了这帮狗官，抢了他们的装备和辎重！” 一个小渠帅大吼一声，紧接着就率领手下的人马，直接冲着刘子墨这些人驻军的地方冲了过来。 这些黄天教的先头部队，有三万人马，不过冲过来的人，只有数千人，他们是打头阵的，原本的目标只是追击黄汉生身边的这两千人。 本就有几分勇猛，直接杀了过来，倒是让刘子墨这些人，都有几分紧张起来。 还从未看见过，这般凶猛的黄天教贼匪。 “徐玄，看你的表现了，让我们的人，挡住这帮黄天教的进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检验你们手下这些兵马能力的时候到了！” 看着这帮敌军，刘子墨的内心也跟着澎湃了起来，虽说他率领兵马从京城出发，也算是久经沙场。 可真正指挥兵马作战，亲临战场的时候，真的不多。 很多时候，还都只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一个时候，像现在这样，可以指挥上万精锐，与数倍于自己的敌人交战。 “长枪手，都有，列阵！” 徐玄可比刘子墨兴奋得多，他在刘子墨的命令下达之后，便大声嘶吼，命令传递下去，位列于最前面的长枪手，顿时如临大敌，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呐喊声。 喝！ 长矛突起，一个个士卒，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开始迎战敌军。 黄天教士卒，冲杀过来，很快双方就进入了遭遇战，那些手持刀剑的黄天教士卒，逼进长枪兵身前。 长枪手三个一组，站立在一侧，各自形成阵型，在看见敌军冲杀过来之后，立刻相互依靠，同时用长矛对准敌人，直接往前突刺。 三人一组的阵型，可以让这些人的合击，变得力道更大，攻击更为紧密。 同时长枪的长度，也比敌军的那些士卒，手持刀剑更有杀伤力，一下刺上去，就能够在敌军还没有砍过来的时候，将对方刺中，眨眼之间就将敌军刺死。 几千长枪兵，在最前面，站立成两排，随着和敌军的交战，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一声声喝斥声，不断有惨叫声传荡开来。 刘子墨位于后方的高地，骑在战马上举目四望，能够看见前排的这些士卒，已经开始大发神威了。 不少的黄天教士卒，在和刘子墨的这些将士一接触，便立刻品尝到了刘子墨手下这些士卒的厉害。 他们虽然个体实力并不算强，毕竟不少人都是新招募来的乡勇，上战场上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但他们有一个厉害之处，那便是令行禁止。 有负责统领他们的都尉发布命令，该出击的时候，毫不手软，不会退缩，该撤退的时候，也没有人会掉队。 打右边就一起往右边出击，打左边，也马上调转方向，整合队伍的出击速度，能够做到以极小的代价，对最多的敌人造成伤害。 原本冲在最前面的几千黄天教士卒，在一接触刘子墨手下的这些人马，立刻就惨遭大败。 他们冲出来，就被刘子墨的人刺杀，一个冲锋突进，就杀死了上千人。 后续的那些黄天教士卒，眼看前排的士卒，这么轻易就被敌军斩杀，自己这边却连敌人的防线都还没有冲破，全部都愣住了。 士气这个东西就是这样。 一鼓作气猛如虎。 稍有停歇，马上那一股劲就下来了。 没有了那一股冲劲，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动力，也就不敢像最开始那样勇猛了。 后续的人，看见了敌军这股气势，不敢上前，就会引发一连串的反应，后续赶来的黄天教士卒，都有了未战先怯的想法。 刘子墨本来以为这会是一场艰苦作战的局面，可双方兵马一接触，就发现了，对方不会是一群乌合之众。 看似有着精良的装备，但本质上，他们还都只是黄天教的乌合之众，没有太多的战力。 眼看着敌军已经有了撤退，怯战的模样，刘子墨又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徐将军，敌军有退意了，快吹号角，主动进攻，让我们的侧翼骑兵杀出来，截断他们的退路！” 刘子墨大手一挥，向徐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徐玄此刻也正有此意，正准备向刘子墨请示，没想到刘子墨居然率先给了他命令。 他当即面色一喜，直接下令。 第437章 逃兵 徐玄的命令，立刻就让手下的那些士卒，行动起来。 特别是藏匿在侧翼，一直都没有行动的骑兵。 虽然他们只有一千人的数量，但一千人足以决定这场战斗的胜负。 号角声吹响，骑兵有黄汉生接替统率。 “出击！” 黄汉生一挥大刀，厉喝一声，纵马飞跃而出。 马蹄声顿时在这战场上传荡开来。 不少的骑兵速度快，直接策马飞奔而出，一马当先冲在最前头。 马蹄践踏在这战场上，引发动静，马背上的骑士，手持长枪，随手一刺，便能直接刺穿那些冲过来的士卒，若是冲击力足够强。 这一刺，还能连续将不少的敌军全部刺中，串起了一个糖葫芦。 刘子墨看着骑兵出击，心中也算是有了底。 两侧骑兵，各自分出五百人，直接从侧翼出击，一直猛冲，一边践踏这些黄天教的敌军，另外一边则是快速绕后，将这些黄天教的退路给截断。 两支骑兵在远处形成合围，然后开始在这军阵之中，来回地穿梭，每一个来回，都能够带走一片的敌军士卒。 打头阵的那些黄天教士卒，在骑兵出现的这一刹那，就已经损失殆尽。 而后续赶过来的那些人，看见这个场面，一时间都傻了眼。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兵力优势，一边倒的屠杀之战，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已经死伤惨重了。 几千先头部队，眨眼之间，全军覆没，后续过来的敌人，根本不敢继续上前，而他们想要逃跑，却也没有了机会。 刘子墨的骑兵直接开始了屠杀，后续的黄天教士卒，也都慌了神，一时间，那些人不敢应战，直接跑了。 战场上，在骑兵出现了之后，就已经进入了白热化。 刘子墨手下的人马，虽然在最开始的时候，有了一些损失，但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了兵源损失，战斗成了一边倒的形式之后。 大多数的黄天教士卒就只能逃跑，不会主动迎战，这就让刘子墨的人马，杀敌更为卖力。 一个时辰之后。 这里的战况，已经逐渐平息。 大多数的敌军，都已经被歼灭。 其他一部分，也是在这个时候逃走了。 刘子墨在此刻，正听着黄汉生的汇报，这一场战斗，他们的战损。 “公子，战斗已经平息了，我军大获全胜！” “初步统计，斩杀敌军一万七千有余，剩余人马，逃走了，还有俘虏三千人。” “我军损失不过三百，伤了七百多。” 黄汉生先是和刘子墨说了一下，自己这边斩杀敌军的情况，很快又将己方的损失大致说了出来。 听着黄汉的话，刘子墨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过来。 斩杀敌军一万多人，还俘虏了三千，相当于消灭了两万人的敌军，自己这边连死带伤，也就损失了一千人。 一个人，都能够挡住二十号人。 这怎么看都是一场大胜仗啊。 不过，这样的战损比例，对于刘子墨而言，还是极为不满意的。 因为敌军都是乌合之众，而他手下的这些人，可都是他用三倍于普通士卒的粮食喂养出来的精锐啊。 死一个，都会让他心疼，更何况，这一次还死了三百多，伤了七百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好伤。 这怎么看，都让刘子墨心疼。 再说，击溃了两三万人的黄天教军队，还搜刮不到什么战利品。 这帮黄天教的人，本来就穷，这亏本买卖，刘子墨可是真的不太愿意干。 刘子墨黑着脸，却是没有太在乎这些事情，而是很快又冲着黄汉生问起了这帮黄天教的事。 “黄伯，对了，之前我不是让你和这些黄天教的人交涉吗，怎么没听你回话，就看见你们打起来了？” “是没有谈妥，交涉出问题了？” 刘子墨疑惑地看着黄汉生。 这么一问，黄汉生这才想起了自己刚才的事情，连忙冲着刘子墨回答。 “公子，这倒不是，方才我派人去跟这些黄天教的人交涉了，本来还打算利用马元渠帅的身份，去和这帮黄天教的人套近乎。” “谁曾想，这帮人，根本不给我们机会，一见到我们的人马，便疯了一般，冲了过来。” “不得已，我只能下令抵抗，但敌军的人数众多，远不是我们能够对付的，这才下令撤退，先回到了公子身边，配合大部队进行反击。” 黄汉生长话短说，将自己之前和黄天教这帮人的交流，说了出来。 这可让刘子墨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自言自语地开始说了起来。 “这些人不跟我们交涉，直接动手？” “奇怪，黄天教的人，不应该是这样鲁莽的啊，他们难道不知道官军的实力，要远胜于他们？” 黄汉生也跟着附和。 “这一点，我也觉得奇怪，就算我们的人数少，对方也不敢这么冒失地冲杀过来。” “黄伯，我们不是抓来了一些俘虏吗，你立刻去抓几个俘虏问问清楚，看看怎么回事？” “好的，公子，你在此稍等，我这就去。” 很快黄汉生就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去将那些俘虏抓来了，一番询问之后，刘子墨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帮些黄天教的人，并不是黄天教在兖州的主力。 甚至都不是黄天教教主张灵运所统率的部队。 他们是和张灵运分道扬镳的一伙逃兵。 张灵运打算从山阳县撤走，连日消沉的士气，在这个时候已经压制不住了。 不少人都有了意见，这些天黄天教的人马，陆续出现了逃跑的现象。 这一伙人，便是由一个大渠帅所统率的冀州兵马，当初追随张灵运是看在黄天教有吃的，有人的份上。 现在黄天教已经穷途末路了，自然不会继续跟着黄天教去送死。 所以这个大渠帅很快就带着自己的人，打算跑路，没想到这才刚刚跑出了山阳县，就遭遇了刘子墨的人马。 这些人还以为刘子墨这些人，是来围剿他们的，想着依靠人多，可以将刘子墨这些人消灭。 没想到，失算了。 而黄汉生从他们口中还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 这支黄天教逃跑的时候被张灵运发现，现在张灵运率领五万精锐，正在追击他们。 第438章 劝说 当这个消息，传入了刘子墨耳中时。 倒是让刘子墨脸色大惊。 “什么！你说黄天教主张灵运，就在我们身前不远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刘子墨是又惊又喜。 惊讶的是，自己才刚刚来到山阳县城地界，前面刚刚遭遇了一波黄天教的匪寇。 这后脚马上又要遇见黄天教的教主。 张灵运手下可是，拥有着目前黄天教手下最精锐，以及数量最多的兵马。 据朝廷的探子传给刘子墨的消息来看。 黄天教如今在兖州足足有十余万之众，这些兵力，不全是之前刘子墨遭遇的那种乌合之众。 所以，真若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黄天教主，刘子墨还真有一些担心。 喜的则是，他这一次来兖州，目的本来就是要来找黄天教主张灵运的。 现在一来，就有机会见到张灵运，刘子墨自然觉得高兴。 便马上冲着黄汉生继续开口。 “黄伯，你再次派遣去联络黄天教主张灵运，看看这家伙是什么意思？” 黄天教的人，如果能够听取刘子墨的劝告，放弃造反，刘子墨自然也愿意帮他们一把。 趁着霍天还没有来联系自己，不会对黄天教展开最后的进攻，刘子墨还有机会和张灵运联络。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这般说，不敢怠慢。 “是，公子，我这就去办。” 刘子墨派遣出去的人，很快就骑马，来到了黄天教主力的面前。 这人举着黄天教的圣火令。 很快就进入了黄天教的军营大队之中。 原本他们身上穿着官军的制服，会引起这帮黄天教教众的敌视，但因为有黄天圣火令的存在，倒也没有剑拔弩张。 很快刘子墨派来的人，就被邀请进入大营，见到了黄天教主张灵运。 张灵运也十分好奇，这个官军的人，为什么会有他们黄天教的令牌。 毕竟，这个令牌，张灵运只发送给了少数的几个人而已。 来人一番解释，知道了这个令牌是张灵绫所送，并且是代表着刘子墨而来的时候，张灵运这才想起了刘子墨这么一号人物。 知道刘子墨这么一号人物之后，张灵运这才想到，如今的刘子墨正是围剿他们黄天教的三大主力兵马之一。 张灵运如今正是走投无路的时候，听见刘子墨主动派人过来，还以为是刘子墨要来劝降了。 脸上颇为愤怒，可下一秒，刘子墨派来的人就说，刘子墨已经劝走了张灵绫等人，并未让他们向朝廷投降，而是让他们暂时去荆州安顿。 这个事情说来，也让张灵运有了一些意动。 毕竟，经过这些天的逃窜，张灵运身边的人马，陆陆续续开始逃走，原本的十余万大军，到现在只剩下了不到六万人，大部分都一声不吭地走。 他这一次追击而来，就是想要追杀逃走的逃兵。 可这种事情，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 杀的了一个两个逃兵，并不能够阻止那些已经离心离德的士卒，他们要逃跑，依然还是会逃跑的。 所以，现在听见刘子墨说，可以帮助黄天教的人，逃往荆州，安顿在大山之中。 这个办法，也比留在这里被朝廷的官军围剿，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要好得多。 张灵运一开始还不相信，可是他派人去和刘子墨联系，在刘子墨的身上看见了张灵绫留给刘子墨的信物之后。 张灵运这才相信了刘子墨所说。 同时，张灵运也得知了，刘子墨的人马，已经击溃了，那三万逃跑的黄天教士卒，让张灵运出了一口恶气。 在和刘子墨的一番交流之后，张灵运答应了刘子墨的要求。 不会继续在兖州停留，将会化整为零，率领一些愿意前往荆州的士卒，悄悄的逃往荆州。 而这六七万人，自然也有不愿意离开故土，不想要跟着黄天教南逃的人。 这些人刘子墨自然让张灵运不用去理会，黄天教的人，人数太多，他自然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都救下来。 张灵运这些人，愿意离开，刘子墨才会给他们生路，带着这些人回到山中，开发山野，也算是能够回报炎汉。 但如果不愿意离开，还想要继续一意孤行，做着造反的美梦，刘子墨自然也会消灭他们。 毕竟，几万黄天教，不可能完全逃走，得留下一些替死鬼，让刘子墨他们给皇帝有个交代的。 更何况，说要放张灵运等人逃走，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情，还得让张灵运的人马，出现一场大的溃败才行。 而眼下，刘子墨击溃三万黄天教，便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趁此机会，黄天教的人可以再次和刘子墨的人马，在山阳县外展开交战。 最后不需要多么惨烈的大胜，黄天教的人，全部跟着撤退，逃走就行了。 刘子墨给了张灵运一个方向，他可以带着自己的人马，沿途直奔荆州过去。 反正近来因为黄天教作乱的原因，道路上少有检查，也没有太多的关隘，可以直奔荆州，去和张灵绫汇合。 等刘子墨和黄天教的人，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两日时间。 在山阳大营里，喝着小酒的霍天，正等着手下的人传来刘子墨的大军被黄天教击溃的消息呢。 没想到，下面的人，急匆匆地跑来。 “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 上一回跟他商谈对付刘子墨的参军，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一看见霍天，满脸的惊讶。 霍天依然在端着酒樽，每日豪饮。 见到参军，还有几分不耐烦。 “是王参军啊，你怎么来了？” “莫不是刘子墨那边被黄天教的人给打败，人都死了？” 听到这王参军说大事不好，霍天根本就没有紧张，甚至不为所动。 可王参军不敢停顿啊，马上就冲着霍天解释了一句。 “不……不是，将军，是……你那些黄天教的人！” “黄天教的人怎么了？” 王参军支支吾吾，让霍天来了一些兴趣。 “黄天教的人，都被刘子墨的人马给消灭了！” “什么！” 第439章 气愤的霍天 霍天听见王参军的话。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手中捏着那酒樽，力气过大还吱吱作响。 “你刚才说什么？” 霍天再次冲着王参军问了一句。 那王参军，支支吾吾，又一次冲着霍天，说了起来。 “将军，黄天教的主力都被刘子墨那些人消灭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再次听见王参军的话，霍天依然不敢置信，摇了摇头猛地说出了几句不可能。 “刘子墨手下有多少人马？他手下不是才1万人吗？这1万人里面不少还是新招募的新兵，都是一些没什么战斗经验的乡勇之士！” “比我们手下的兵马要差劲得多，而黄天教就算是被我们接连攻打，手下如今依然有着将近10万大军！” “这么多的人马，兵力差距又如此之大，还是在野外的遭遇战，刘子墨拿什么挡住黄天教的进攻！” 霍天经过自己的一番分析。 怎么想都不认为刘子墨的这点人手能够挡住黄天教的进攻。 因为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一旁的王参军听见了霍天的话，倒也没有反驳。 只是开始将自己手下的人马打探到的消息，详细地跟霍天解释了起来。 当霍天得知刘子墨率领1万兵马在野外遭遇黄天教的大部队，还能击溃敌军。 斩杀敌军两三万人，将整个黄天教的步卒，打得四处逃窜。 霍天也跟着脸色严肃起来。 尽管他一开始不敢相信这些事情，但是王参军都已经把这些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了。 就算霍天不相信这些事情，但王参军等人，肯定也不会传假消息上来。 冷静下来之后，霍天也只能相信，黄天教的人，真的被刘子墨的人马给消灭了。 “废物，黄天教这一帮废物，居然败给了刘子墨的万余人马？” 霍天冷静下来，虽然接受了黄天教被刘子墨击败的消息。 但他始终都没办法接受黄天教居然会这样轻易地败北。 毕竟，张灵运这帮人，可是困扰了霍天大半年的时间！ 他带着这么多人，都没有将这些黄天教的人消灭，没想到刘子墨居然依靠这些人，都将黄天教给赶走了。 “刘子墨呢？” 骂完了黄天教，霍天很快就将自己的话说到了刘子墨的身上。 如今刘子墨击溃了黄天教，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也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正在赶来与我军会合的路上。” “走，去看看。” 霍天起身，将自己手中的酒樽往地上一摔，然后拿上自己的盔甲，便直接出了大帐，奔着刘子墨等人来的方向过去。 此时的刘子墨，距离霍天的大营还真的不远了。 在霍天走出来的时候，还没有出大营，就看见有不少的人，正在外面过来，这些人，自然就是从外而来的刘子墨的大军。 霍天定睛一看，察觉到这些人，便是刘子墨的大军之后，脸色阴晴不定。 霍天勒住战马，停在了大营的门口，等着刘子墨的大军过来。 不多时，长长的队伍，就已经来到了霍天大营的面前。 刘子墨从队伍之中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大营门口，正准备出去的霍天。 “哟，霍天将军，这么隆重吗，居然在这大营里迎接我！” 刘子墨看见霍天，便主动开口打招呼。 霍天打量着刘子墨一眼，气不打一处来。 开口，便冲着刘子墨质问。 “刘子墨，黄天教的人，都被你给消灭了？” “霍天将军的消息这么灵通？” 刘子墨并未否认。 “不可能，你才多少人，黄天教的人，又有多少，就凭你，怎么可能击溃黄天教的大军！” 霍天心中一直都憋着一口气。 他气的不是黄天教被消灭，而是黄天教被刘子墨给消灭了。 本来刘子墨就在剿贼的事情上，压过了他一头。 霍天最近气势如虹，将冀州的黄天教主力击溃，只剩下了这帮黄天教主张灵运统率的残党。 只要消灭了这帮残党，霍天就能够彻底改变自己在剿贼初期留下来的名声，一改颓势。 可没想到，现在更是连最后一些黄天教的主力。 都被刘子墨的人马给消灭了。 根本不给他霍天机会。 这就让霍天的气势，好不容易提高了一些，又被刘子墨给压过了一头。 这怎么可能够让霍天咽下这口气呢。 “霍天将军，这你可就有些孤陋寡闻了，谁说打仗依靠的是人多？” “正所谓，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打仗是要靠脑子的。” 刘子墨的这句话，反而更加刺激了霍天。 “将在谋，而不在勇？你放屁，我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勇猛。” 说罢，霍天也是怒了，直接双腿一踢马腹，坐下战马吃力，立刻嘶鸣，拔腿便直奔刘子墨而来。 那半月战戟也被霍天同时舞动，就迎着刘子墨的身上袭来。 这一幕，可把四周的那些人都给吓坏了。 他们都没有想到，霍天居然这么鲁莽，冲着朝廷大将出手。 “哈哈哈，刘兄，那我们就来切磋一下武艺，看看谁更勇！” 霍天一边冲着刘子墨袭击，一边高喊。 虽然他没有杀意，并不想将刘子墨给直接杀了。 但是教训教训刘子墨，将刘子墨打伤的心思，还是有的，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够体现他霍天的厉害。 他才能够重新找回一些气势。 “将军小心！” 不过，霍天的小心机，并未得逞。 在他冲着刘子墨袭击过来的同时，站在刘子墨身边的两个护卫，也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先是徐玄，看见霍天袭击而来，脸色大变，随即抽出身后被这的大斧，直接一斧子，横在了刘子墨的身前。 徐玄是知道刘子墨的武艺的，同时也听闻过霍天的厉害。 自然明白刘子墨不可能是霍天的对手，担心刘子墨被霍天所伤，急忙站出来，挡住霍天的进攻。 霍天的半月战戟落下，被徐玄的大斧拦住，兵器碰撞，迸发出激烈的火星。 第440章 好一个帐下亲卫 当！ 半月战戟被挡下，天生神力的霍天，进攻并未得逞。 纵横沙场，从未遇到对手的霍天，这一次终于踢到了铁板上。 霍天狂傲的神色逐渐从刘子墨的身上转移到了徐玄的身上。 和黄天教交战这么久的时间，能够在霍天手上，撑过三个回合的人都没几个。 而这一次霍天的一击，竟然被刘子墨手下的一个副将轻易挡住。 自然会引起霍天的注意力。 特别是在徐玄的身上打量了一眼。 霍天依稀地记着这个人是刘子墨身边的随从。 虽然不太熟悉，但也算是见过。 “有意思，没想到刘子墨身边还有你这样的高手！” “难怪他能够带领这点人手，就打败黄天教的主力兵马！” “就让本将军看看，你到底有几分实力！” 霍天并不打算就这样罢手。 在觉察到了刘子墨身边的徐玄有些实力之后，反而更加兴奋。 下一刻手中的半月战戟，便再次冲着面前冲击而来。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目标并不是刘子墨，而是徐玄了。 方才那一击，徐玄能够轻易挡住，有很大的概率是因为，这一击并不是冲着他刺过来的。 从一旁迎接霍天的进攻要比正面迎敌更加容易一些。 而现在霍天，将手中的兵器直接冲着徐玄的面门刺过来，就让徐玄如临大敌，再想要抵抗就不那么容易了。 迅速舞动自己手上的大斧，巨斧的面板往身前一劈。 巨大的冲击力，迎面就将霍天劈砍下来的兵器给挡住。 叮当一声。 霍天的进攻再次被徐玄挡住。 只是这一次徐玄的手臂，捏得更紧了几分。 手中的战斧，也略显沉重。 方才还游刃有余的模样，此刻却是让徐玄脸色大变。 尽管早已知道，霍天的实力，绝对是年轻一代的将领中的佼佼者。 听闻在军中，打遍无敌手。 俨然是没有对手。 但听闻归听闻，真正和霍天交手之后，徐玄才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恐怖。 尽管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可和霍天交手之后，徐玄才明白自己和对方还是有差距的。 就在徐玄还在疑惑，沉思霍天的实力，到底有多强的时候。 那霍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紧接着手中的战戟，如狂风暴雨般，汹涌地冲着徐玄，落了下来。 噔噔噔。 只听见那兵器交织碰撞在一起的声音。 刘子墨看见徐玄奋力地抵抗后天的进攻。 初时还略有几分，不分胜负的模样。 可二人交战时间一长。 徐玄就逐渐跟不上霍天的速度了。 交手十几个回合之后。 徐玄终于慢了一拍。 霍天找准机会，直接冲着徐玄的面门刺了过来，大斧刚好横落下来，叮的一声，巨大的冲击力，将徐玄拍下马。 危急关头徐玄眼疾手快，一个跟斗翻身下来，堪堪站稳。 虽然没受什么伤，不过被霍天打下马，也算是一种失败了。 看着被自己打下马的徐玄，后天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不但不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能跟我霍天交手十几个回合，而不受伤，你足以骄傲了！” 其实徐玄的实力，不止如此。 他如果真的要和霍天交战，以命相搏的话。 就算敌不过霍天，也绝对不会这么快落败。 之所以十几招就被霍天打下马。 完全是因为霍天取巧了。 一方面霍天主动进攻，不给徐玄任何反应的机会。 另外一方面，也是碍于霍天的身份，他是北军五校的主将。又是小皇帝的表哥，更是当朝大将军之子。 这么多身份摆在这里，纵使徐玄有能力和霍天一战。 也不敢在霍天的面前太过放肆。 只能化进攻为防守。 招架霍天的进攻。 却不敢主动向霍天发起攻击。 正因如此，面对霍天的进攻，徐玄才没有多少招架的能力。 可霍天并不会这样认为。 他只是觉得，自己轻而易举地击败了徐玄，正得意着。 击败了徐玄之后，霍天并没有就此放手。 反而继续扬起自己手中的半月战戟，对着身前不远的刘子墨。 “你手下的护卫不错，看来你的实力应该也很强，来试试我这招！” 说罢，并继续冲着，刘子墨袭来。 刘子墨的脸色开始逐渐，从平淡转为阴沉。 不过并没有担心，依旧不为所动。 等到霍天的攻击继续袭来的时候。 站在刘子墨身边的另外一人。 果断站了出来，继续挡在刘子墨的面前。 此人不是别人。 正是刘子墨的另外一个悍将黄汉生。 黄汉生虽然擅长使用弓箭，但近战搏斗的能力同样不容小视。 这一次应对霍天的进攻，抄起腰间的大刀。 直接就猛劈过去。 霍天的攻击，再次被挡下。 这可让霍天方才兴起的一丝得意之色又再一次，烟消云散。 “嗯？” 一个能跟他匹敌的徐玄已经让霍天，感觉到了惊讶。 现在又再来一个看起来同样武艺不俗的将领。 自然会引起霍天的关注。 他冲着黄汉生打量了起来。 良久之后才再次开口说话。 “你又是何人？” 相对于徐玄，早年就在北军五校之中打出了名声。 霍天还偶尔听说过徐玄的名字。知道徐玄的厉害。 但是面对黄汉生，他就没有那么了解了。 毕竟黄汉生，可不怎么出名。 早年之间黄汉生还从军的时候，霍天还小，自然不可能听说过黄汉生的名头。 虽然，偶尔见过刘子墨几次。 但是并未见到过黄汉生，所以对于这个有几分面生的人物。 霍天还算是充满了好奇心。 “回将军，在下乃左中郎将帐下亲卫。” 黄汉生并不打算得罪霍天，所以也并未告诉霍天自己的名讳。 “好，好一个帐下亲卫！” 霍天怒意上涌，感觉像是自己被打脸了一般，一个亲卫都能够挡住他的进攻，这不是就是羞辱他么。 下一刻，霍天再次迸发出强劲的力道，半月战戟朝着黄汉生的身上，丝毫不留情的劈砍过去。 黄汉生脸色大变，却毫不畏惧，手中大刀也跟着舞动起来。 第441章 二将鏖战 当！当！当！ 霍天急切的进攻，如狂风暴雨一般，朝着黄汉生的身上涌来。 可是，这些进攻，全部被黄汉生接二连三挡下，尽管有一些艰难，却没有让霍天占到一丝的便宜。 霍天本就愤怒，越是愤怒进攻就越是汹涌猛烈。 黄汉生在招架霍天的进攻时，也越发困难，可是却又不能退，因为他一退缩，霍天很快就会将攻击，全部打在刘子墨的身上。 黄汉生不可能让刘子墨受到一点伤害，只能咬牙在这里和霍天交手。 二人你来我往之间，就已经打了二十个回合。 能够在霍天手下，硬抗二十个回合而不落败的人，当世少有。 这一点，霍天自己也是清楚的。 再一次被黄汉生的大刀拦住进攻，坐下战马往后退了两步之后，霍天也跟着收回半月战戟。 脸上怒意逐渐消失，转而是兴奋。 “很不错，你很不错，居然能够跟我交战这么多回合，你这老头，比刚才那人更厉害！” “再来！” 说罢，霍天再次策马冲了上来。 这可让黄汉生如临大敌，面色阴沉。 而身后的刘子墨，也知道，今日若是不让霍天好好的伸展伸展筋骨，怕是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了。 索性，也不再让手下的人留手了。 “黄伯，不用刻意留手，好好的和霍天将军打一场吧。” 刘子墨的吩咐，让黄汉生如释重负。 毕竟，有了这一句话，黄汉生就不用太担心会和霍天真动手，伤着霍天了。 “遵命。” 霍天的半月战戟在此刻，已经袭来，巨大的冲击力，从高处落下，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直奔黄汉生的面门而来。 黄汉生眉头一蹙，双手持刀，往上一抬，大刀上劈，在半月战戟落下的时候，卡住那月牙形的刀尖处。 霍天抽了抽手中的半月战戟，居然发现自己抽不回去。 略显吃惊，却是腰马合一，稳住下身，随后咬咬牙，一用力，那天生神力的蛮力立刻就迸发出来。 “给我回来！” 而黄汉生似乎早有准备，在这霍天用蛮力想要抽回自己手中的半月战戟时，他突然一改方向，直接先将大刀抽了回来。 而那霍天灌注周身力道，打算抽回来的半月战戟，突然就失去了牵扯。 这就像是，霍天用力打出的一拳，打空了。 而这力道的惯性，让霍天的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就往后栽去。 尽管霍天下身很稳，利用双腿，死死地锁住战马的马腹，使得自己保持平衡，可是这一次的交手，来得太突然，让他失去平衡，一下子借不到力，险些跌落下马。 而等他迅速用半月战戟插入地上，双臂用力使得上身重新回到了战马上，黄汉生一直防守的姿态也随之改变，大刀直奔霍天的身上砍了过去。 一直与黄汉生，徐玄交战的霍天，从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没有被他们进攻过，只是自己一直在采取攻势。 没想到黄汉生此刻，居然能够主动进攻，可让他神色大变，终于意识到了，这几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紧张之余，他也是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用自己的兵器，去抵御黄汉生的进攻。 原本一边倒的局势，在黄汉生开始进攻之后，就变得更为精彩了。 二人打得有来有回，黄汉生的实力，也终于让刘子墨大开眼界。 黄汉生年过四十，正是一个男人的鼎盛时期，加上多年从军，又在山中数年的狩猎经验，一直都没有荒废自身的武艺，反而更为精进。 面对霍天这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小伙，战斗经验自然是更为丰富，霍天依靠自身的力气，能够压制黄汉生，已经是令人惊讶了。 二人短短时日，就已经交手四五十个回合。 原本对于霍天而言，这场战斗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难度，可现在，他才意识到，刘子墨的身边，人才济济，就连一个护卫亲兵，就有这样的实力。 不免让霍天对于刘子墨的实力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看着几十个回合下来，自己非但没有将刘子墨给打败，还被对方的亲卫给刁难住了。 一口气没提上来，霍天那股狠劲，也就逐渐下去了。 此刻，看了看那徐玄，也已经重新上马，站在了刘子墨的身边，显然要越过这两个护卫，打到刘子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纵使一向高傲的霍天，在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行。 一番较劲之后，霍天错开战马，和黄汉生拉开了距离。 “不打了，没意思。” 霍天收起自己的兵器，撂下一句话。 黄汉生此刻已经大汗淋漓，虽然和霍天的交战没有落败，却也是让他狼狈不已。 毕竟年纪上来了，虽然经验丰富，但体力逐渐不支，如果霍天还要继续坚持和他交战，黄汉生的压力会很大。 虽然他相信自己还可以坚持二三十个回合，可二三十个回合之后，黄汉生肯定会落败。 看见霍天收了兵器，黄汉生如遭大赦，松了一口气。 “将军实力非同凡响，末将佩服。” 黄汉生同样收起了兵器，毕恭毕敬地冲着霍天回答了一句。 霍天此刻，倒是对黄汉生的身份感兴趣了起来。 不过他也聪明，知道自己询问黄汉生肯定没有什么结果，便是冲着刘子墨开口问道。 “刘兄，你这手下人才济济啊，这位老将军叫什么名字，怎么从来未曾听你说起？” “霍兄见外了，此人名叫黄汉生，乃是我的家将，从临湘便一直跟随于我。” 霍天尽管脾气高傲，但从一开始就没有杀意，所以刘子墨并不对霍天产生厌恶，大家都是朝廷的将军，不会真的生死相搏。 “黄汉生，真是一个厉害的武将，刘兄可有抬爱的想法，将其让给我？” 霍天升起了爱才之心，想要挖刘子墨的墙角。 “哈哈哈，霍兄，你可真会开玩笑，我手下这几个虾兵蟹将怎么能入你的法眼呢，不说这个了，我们来说说黄天教吧。” 第442章 深夜扣关 刘子墨随口说了一句，岔开了话题。 那霍天见此，就知道刘子墨这是不愿意了。 他也不在意，本来这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指望刘子墨答应。 “黄天教？还有什么说的，这些黄天教的人，不都被刘兄你给消灭了吗？” 说起黄天教的事情，霍天更有几分来气了。 “霍兄，我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啊，这一次来，与黄天教的人马遭遇，在山阳县外大打一场，消灭了两万多黄天教的敌军，不过还有更多的黄天教贼寇逃脱。” “他们四散逃走，并未完全失去踪影，不少人盘踞于附近的山林，落草为寇。” “我们接下来的目的，就是要将这些黄天教的残党，尽数消灭，彻底终结这黄天教逆贼之乱。” 刘子墨几句话便将自己来找霍天的来意，说清楚了。 这么一说，倒是也让霍天心念一动。 是啊，正如刘子墨所言，他虽然击溃了黄天教的大军，但消灭的只是一部分人马，还有很多的黄天教人马，分散于各地。 消灭这些残党，同样能够获得不少的军功，而且这些残党们过于分散，打起来，也更加容易。 并不需要什么援军，就霍天目前的这些人手，就足够了。 只要能够将黄天教残存的这些兵马全部消灭。 依然能够算是立了大功。 回到京城之后，霍天也不至于太过难看。 至少脸上的面子还算挂得住。 “刘兄说的也是，十几万的黄天教残党，自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消灭！” “看来我们还需继续努力，争取在夏季到来之前将这帮黄天教的残党全部消灭干净！” 有了刘子墨的话，霍天的内心也开始着急了起来。 不打算和刘子墨在这大营里啰嗦什么，就想着去剿灭黄天教的残党，多吸收些功劳。 刘子墨看着霍天，即刻率领自己的兵马离去。 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却也不阻拦。 而是在霍天的大营隔壁重新修建了一个营地。 他反倒是没有那么上心。 只想着在这里暂时休养。 而与此同时。 三大中郎将的另外一位。 右中郎将司徒逆，却也出现在了兖州一带。 北军司马王宿，虎贲营校尉赵吴吉，分立于司徒逆的两侧。 虎贲校尉赵吴吉看着司徒逆，寻思着大军，并不是往兖州进发，不免露出了一些狐疑的神色。 “司徒将军，陛下命我等在兖州，帮助霍天将军，剿灭黄天教的残党，我们这不是去兖州的方向啊。” 赵吴吉略微疑惑，总觉得有一些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司徒逆心里在想着什么，他只是一个校尉，没有资格指挥大军的行动，所以只能冲着司徒逆询问。 司徒逆看了赵吴吉一眼。 知道赵吴吉这个家伙是自己人，对于赵吴吉也没有隐瞒。 “赵兄，我们去兖州干什么，兖州的黄天教，就让霍天和刘子墨去折腾就是了。” “我们，早些回到京城去，领小皇帝的奖赏不好吗？” “反正这一次我们消灭了幽州的黄天教，十几万大军的功勋，足以让我们笑傲朝堂了。” 司徒逆笑着回答。 赵吴吉听了，也是脸色欣喜。 “对对对，还是司徒大人聪明，现在回去早些领赏，比留在这里要好得多。” “这帮黄天教的残党，收拾起来，也只是吃力不讨好，我们回去享清福。” 赵吴吉吹嘘拍马道。 “这一次我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只有一万多兵马，现在回去的时候，却拥有三万多大军，怎么看，皇帝也该给我们一个个升官加爵，大肆封赏啊。” “你们说，对不对。” 司徒逆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这一次的事情，他算是做得很漂亮了。 黄天教这帮人，跟他们司徒家合作，成全了他们司徒家的事情。 一行人，从兖州直接往西边走，没过几天，便来到了进入京畿之地的旋门关。 旋门关外，这里是从兖州等地进入京城的唯一通道。 “旋门关守将是何人，速速打开城门！” 军司马王宿，带着几个副手来到了旋门关外叫门。 他们的大军，从兖州一路走来，到了旋门关外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大军连日赶路，也没好好休息，好不容易到了关内，就想要趁着这个时候，进入旋门关内，好好休息一下。 谁知道，旋门关这里实行宵禁，晚上关隘的大门紧闭，不得已，只能让人前来叫阵了。 守将毕云涛早就被人从床榻之上叫了起来。 毕竟三万大军，扣关这可不是一个小事情。 若是来的是敌人，那这旋门关可未必抵抗的住。 所以毕云涛很快就出来，从高耸的城楼上探出一个脑袋，冲着底下的人马，询问道。 “底下是何人叫关？” “瞎了你的狗眼，本将军是右中郎将麾下军司马王宿，奉命前往幽州剿贼，如今战事平定，回归京城。” 王宿等人，如今可算是扬眉吐气了，立了大功回来，整个人也跟着高傲了起来。 在面对旋门关守将盘问的时候，趾高气扬的冲着毕云涛喝斥回答。 毕云涛听着下面王宿的回答，脸色一阵难看。 他毕云涛一向是很有路人缘，尽量是不得罪所有的官员。 可王宿的这几句话，不免还是让毕云涛的神色难看。 “王将军，如今天色已晚，城中已经实行宵禁，没有陛下的手谕，城中不能开门，我看，你们能否明日在进入关隘之中？” 毕云涛压制着自己的怒意，心平气和的与王宿回答。 “明日，我们等不了！我们将军说了，就要今夜进城！” “王将军，你……你这，这是在为难末将啊。” 毕云涛黑着脸，并未答应。 “你这狗东西，胆敢阻拦我们平叛大军，是不是想造反啊！” 赵吴吉从王宿身边站出来，目中无人，冲着毕云涛大喊道。 毕云涛只是一个没有什么靠山的小人物，这赵吴吉和王宿，自然不会给他面子，就是要进入关隘之中休息。 “我现在怀疑你与黄天教乱党有联系！” 王宿一句话，可把城楼上的毕云涛吓坏了。 第443章 司徒家的谋划 城楼上的毕云涛被王宿这么一句话给吓得，神色一哆嗦。 要是王宿真的这么认为，用这个借口来对付他，他还真的不好辩驳。 好在，城楼上的毕云涛还没有开口说话，这城下，暮色之中，司徒逆从后面走了上来。 “城楼上的，可是毕云涛将军？” 司徒逆站出来，冲着毕云涛问了一句。 毕云涛是认识司徒逆的，当初司徒逆从这里离京，毕云涛曾经为其践行，所以此刻开口说话之后，毕云涛也是一下就认出了司徒逆。 “右中郎将！正是末将！” “我军一路从幽州赶来，急着回京，劳烦将军打开城门，放我等入关。” 司徒逆此时站出来，声音和蔼，没有王宿等人的咄咄逼人和威胁，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没有了怒意。 毕云涛心思活络，通过方才王宿的要挟，也知道，今日要是不讨好一下这些人，对方真的要为难他，毕云涛也担待不起。 “明白，在下明白，中郎将在城下稍等，末将这就命人打开城门！” 毕云涛不敢怠慢司徒逆，毕竟王宿等人，他或许还能够得罪得起，但是司徒逆这个司徒家的人，毕云涛还真的得罪不起。 毕云涛在答应了司徒逆的要求之后，很快就将命人下去，将这旋门关的城门给打开了。 城门吱呀吱呀地慢慢打开，不多时，这关外的三万大军，就进入了关卡之中。 向司徒逆这样率领3万大军进入京畿之地。 一般是要去京城跟皇帝报备的。 要有皇帝的手谕才能够放行。 不然随便什么人都率领几万大军进入京畿之地，那不是乱了套吗？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 也是取了巧，这司徒逆率领的本就是，京城的北军。 只是一开始离开的时候只有万余人马，返回的时候则有3万之众。 这黑灯瞎火，毕云涛也看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 只是听说这些人都是北军的士卒。 他才不敢阻拦，任由司徒逆率领这些人马进入关卡之中。 司徒逆离开旋门关之后倒是并未在这关卡里面，久留。 而是直接，率领手下的人马往京城的方向连夜离开。 这也让城楼上一直担惊受怕的毕云涛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前脚刚松口气，下一秒又皱起了眉头。 “奇怪，太奇怪了。” 毕云涛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一旁的随从，看见毕云涛这般模样也跟着皱起眉头，冷不丁的冲着他问了一句。 “将军，什么奇怪？” “这些人很奇怪，那右中郎将司徒逆，率领这么多人马，连夜扣关，这又不是急着去打仗，为什么要急急忙忙地进入京畿之地呢？” “按理说，在关外驻扎，明日一早进入关内，岂不是更好？” “就算是急着进入关内休息，那也不应该，进入关内之后，毫不停留直奔京城的方向而去。” 被毕云涛这么一说，那个随从也是恍然大悟，马上跟着变了脸色。 “将军说得有道理啊，这些人会不会是假冒的？” “不可能，司徒逆的声音还有模样，我可是一清二楚，方才下面那人就是司徒逆。” 毕云涛摇了摇头。 “那他们这么急切赶往京城，到底所谓何事？” “这一点我也不清楚，你立刻派人跟上去打探一下情况。” 一向谨慎小心的毕云涛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随后冲着身边的随从吩咐了一句。 这随从立刻领命下去。 而与此同时，司徒逆所率领的大军连夜奔向京城。 在路上，一直有些疑惑的赵吴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忍不住冲着一旁的司徒逆问了一句。 “司徒大人，我们这连夜赶往京城，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既然大军都已经到了这里，司徒逆也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随后，看了一眼王宿和赵吴吉，神神秘秘地冲着二人说了一句。 “二位将军，你们可曾想过封侯拜相，位列三公九卿？” 王宿和赵吴吉都不是蠢蛋，本就对司徒逆的行为有了一些疑惑，现在突然听见司徒逆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二人俱是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什么。 “封侯拜相，位列三公九卿，这怕是不太可能吧。” 赵吴吉脸色阴沉了几分。 “没什么不可能，当下就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二位的面前。” 说罢，司徒逆便再次跟他们说道。 “我也不瞒着二位了，我叔父打算推翻皇室，建立新朝，眼下京城已经无兵，北军五校尽数离开京城，只有南军的数千守卫，我家叔父秘密在京城潜伏了数千人，加上我现在手握的三万重兵。” “我司徒家联合了其他数个家族，能够在短时间里，凑齐五万大军。” “五万兵马，只要破开了京城的大门，这皇宫随时都可以落入我叔侄二人之手。” “到时候逼迫小皇帝禅位，我叔父便是新帝，尔等现在投靠我叔侄，便有从龙之功，到时候封侯拜相，还不是信手拈来？” 司徒逆也不瞒着二人，直接将自己叔侄的谋划，在此刻明明白白地说了出来。 京城兵马并不多，特别是属于皇帝统率的人手，加起来不会超过五万人，但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北军的兵马。 这一次为了平乱，北军的人马，尽数被调走，只剩下一些京城的巡防人员，加上南军的一些人，充其量，也就是两三万的守军。 这点人手，正是京城防御最为薄弱的时候了。 司徒逆这么急着赶回京城，就是想要打京城一个措手不及，只要能够破开京城的大门，皇城，也只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他们叔侄掌控了京城，小皇帝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当然，司徒逆要拉拢赵吴吉，另外一个目的也是，赵吴吉的父亲，乃是这京城的司隶校尉。 在京城同样还掌握着另外一支兵马，若是能够拉拢赵吴吉，便能够将其父拉拢过来，有司隶校尉帮忙，攻陷京城得到机会就更大了。 第444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司徒逆将自家叔侄的谋划，告诉了王宿和赵吴吉时，这二人都已经傻眼了。 王宿没有多想，因为他在这军中并无靠山，真要说靠山，司徒家就是他的引路人。 司徒家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司徒逆跟他说出这番话之后，他连想，都没想。 便直接开口冲着司徒逆回答了。 “司徒公子，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看着王宿直接应承了下来，司徒逆的脸色，也终于露出了一些笑意，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将军果然识时务，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会为自己今日的决定感到骄傲！” 司徒逆伸出手，拍了拍王宿的肩膀。 随后便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另外一边的赵吴吉。 王宿只是一个顺手的事情，司徒逆真正在乎的，只有赵吴吉。 当然，他在乎的也不是赵吴吉，而是赵吴吉的父亲，当今的司隶校尉。 当王宿和司徒逆两双眼睛，顺势看过来的时候，赵吴吉脸上阴晴不定。 此时的他，内心正在快速地挣扎思考。 别看赵吴吉平日里像是一个纨绔子弟，但遇到正事，他可是一点都不傻。 司徒逆现在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摆明就是要赵吴吉答应。 若是赵吴吉不答应，今日怕是很难活着离开这里了。 毕竟，司徒逆要做的事情可是造反，他造反，还能容忍赵吴吉或者离开去告密吗？ 这显然不可能的。 所以，别看司徒逆这是在给赵吴吉选择，但选择的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答应。 不答应的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 赵吴吉略微犹豫，心里就已经想明白了。 “司徒大人，在下也答应。” “这是我赵吴吉升官发财的大好时机，我又怎么能够错过呢，只要大人能够用得上在下的地方，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赵将军果然也是识时务之人，我最喜欢将军这样的人了。” “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赵将军的父亲，好像是这司隶校尉吧，手下有一支中官侍卫，若是能有你父亲相助，你说我们进攻京城的可能性，是不是大大提升了？” 司徒逆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赵吴吉。 赵吴吉也不傻，立刻心领神会，同时他在心里也早就猜测到了，对方将主意打到他身上，肯定不会是因为他。 只有他父亲，司隶校尉，才是司徒家的盘算。 “对对对，司徒公子，我这就休书一封，去劝我父亲！” “哈哈哈，那就有劳赵将军了！” 伴随着司徒逆的笑声，这一行人，逐渐逼近京城。 夜色低沉，三月的天空还有一些寒意，京城的官道上，少有人烟，特别是这深更半夜的，一支军队举着火把，不紧不慢地赶路。 在第二天早上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来到了京城地界。 司徒逆命人安营扎寨，暂时休息，同时快马加鞭，将赵吴吉写的信，以及自己率领大军来到京城的消息，传递到了京城。 京城。 司徒府。 自打几日之前，司徒逆派人传来消息，司徒鹏就一直在为谋反的事情做准备。 这几天他都一直称病在家，没有去上早朝。 同时私下里，司徒鹏也开始联络自己在京城结交的这些党羽。 司徒鹏在京城为官数十年，要是曹腾还在的时候，他养精蓄锐，不当那个出头鸟，结交了不少人。 而曹腾死后，司徒鹏就更加嚣张了，甚至有很大一部分原来曹腾党羽也投靠了司徒鹏。 这让司徒鹏在京城的势力，一时间极度膨胀起来。 不过司徒鹏并未太过于嚣张，有曹腾这个前车之鉴在，司徒鹏该克制的时候，还是保持着克制。 只是，正因为有曹腾的前车之鉴，让司徒鹏明白，皇帝是喜怒无常的，官职当的再大，一旦你威胁到了皇权，你都会被铲除。 所以司徒鹏在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推翻皇室，推翻炎汉，自己当皇帝。 他们司徒家，有这个能力，四世三公，几代人的努力，在这朝堂之上已经笼络了大量的人手。 只要一个机会，有一个机会控制了皇城，这个王朝便能够轻而易举地改朝换代。 控制了皇帝，司徒家可以在短时间里，就派人接管朝廷的兵马，然后将亲皇室的官员全部处决。 那样一来，逼迫小皇帝逊位，也就顺理成章，没有任何的阻碍了。 如今，等来的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他的侄儿司徒逆在他的一番运作之下，成功掌握了兵权。 有了兵权，便有了造反的能力。 这一次秘密让司徒逆率领大军返回京城，只要把持了京城的布防，就算天下有再多的兵马，只要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些人都不需要畏惧，以他们这些人，在朝中培养的门生故吏，足以安定天下。 而要掌控京城，最难就是大军进入京城，接管京城的防务。 这一点，以前司徒鹏还有一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现在有了赵吴吉的父亲司隶校尉的帮忙，就变得简单了。 当日，司徒鹏就秘密前往司隶校尉府中，和司隶校尉商量，如何诈开京城的大门。 要诈开京城的大门，其实并不困难，这执金吾丁远一向是一个老好人，虽然丁远不是司徒党的人。 但丁远从来也不敢得罪司徒鹏，只要司徒鹏派人去邀请丁远喝酒，同时让司隶校尉的人，接管一部分城防。 到时候司徒逆的人马，进入京城，直接接管所有的城门入口，把守城门，便可以轻易肃清异党。 当司徒鹏从司隶校尉的府邸离开的时候，脸上是带着笑容的。 因为他已经谈好了一切，马上就可以开始行事了。 上午，丁远就被人邀请去了司隶校尉的府邸喝酒，司隶校尉和执金吾本就关系不错，突然请丁远喝酒，也不会让丁远感到警觉。 就这样，司徒鹏派人去通知了司徒逆。 在中午的时候，司徒鹏就陆续带着三万大军，进入了京城，一进入京城司徒逆便接管了城门处的防守，将原本的城防士卒，全部解除武装，暂时看押了起来。 第445章 造反！ 随后仅仅一个时辰，虎贲营的士卒，便迅速将所有的城门都接管了。 那些京城的士卒，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等司徒逆将所有的城门都接管了之后，这些人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皇宫。 司徒鹏率领数千虎贲营的精锐，气势汹汹，直奔北宫而来。 多少年了，司徒鹏压抑了多少年。 他等这一天，太久了。 身着司徒长袍，司徒鹏昂首挺胸，加快步伐，直奔宫门口。 身后的数千人，紧紧跟随着司徒家的叔侄。 很快，一行人就已经来到了皇宫门口。 负责在今日值守的士卒，很快出现在了这宫门之上。 “司徒大人，你率领这么多人来宫门前，是想要造反吗？” 中宫侍卫很快就站出来，厉喝司徒鹏。 “造反？哈哈哈，算你聪明，识相的，现在就把宫门打开，等我当了皇帝，让你官升三级！” 司徒鹏豪横地冲着这个侍卫说道。 那侍卫脸色一沉，万万没想到，这司徒鹏居然还真的是来造反的。 “造反！司徒鹏你好大的胆子，身受皇恩，却不思进取，胆敢造反，活腻了不成！” 这宫门之上，还有更多的人出现，开始喝斥司徒鹏的行为。 司徒鹏却是懒得和这些人理会，开始命人强攻皇城大门。 这虎贲营的将士，接管了京城的防务之后，拥有了不少的器具，攻打区区一个皇城，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随着司徒鹏的一声令下。 身后的数千将士，开始抽出兵器，直奔皇城大门。 而司徒鹏率领大军造反的消息，也在这一刻，传递到了皇宫大殿之中。 皇宫，未央殿。 “陛下，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一个小黄门大惊失色地冲进了宫殿之中。 这个小黄门连滚带爬，很快就来到了小皇帝和太后所在的院落之中。 小皇帝正在被太后训斥读书，听见外面的声音，忍不住就探头出去看一眼。 却被太后一伸手，一个戒尺打在了小皇帝的手臂上。 “不许乱看，继续背书。” 太后的一句话，让小皇帝吓得缩回了脑袋，只能继续背起了论语。 而太后却是起身，走到了院落的门口，蹙眉看着跑过来的小黄门。 “纪常侍，去问问这小黄门，发生何事了。” 一旁的纪峰躬身点头。 “喏。” 纪峰起身走向了小黄门，小声的询问这个小黄门发生什么事情了，可那小黄门一回答，就让纪峰脸色大变。 随后拉着小黄门，直奔太后和小皇帝所在。 太后此时早已经看见了小黄门和纪峰的脸色，看见纪峰神色变化之后，太后也就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不等纪峰开口回答，太后便急切地询问。 “发生何事了？” “太……太后，不好了，司徒鹏反了！” “什么！” 太后听着纪峰的话，也跟着脸色一变。 “你再说一遍！” 纪峰不再说话，而是伸出手，冲着一旁的小黄门扯了扯，示意这个小黄门开口回答。 当下，小黄门便将自己在宫门外见到的事情，一点点地告诉了太后。 而听着这小黄门的描述，正在背诵论语的小皇帝也坐不住了，早就停下了嘴里的叨叨，满脸惊骇地冲着小黄门质问。 “不可能！司徒鹏哪里来的兵马！” “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人！” “是……是北军的虎贲营将士，数千人已经包围了皇城，正在强攻城门！” 小黄门只能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小皇帝。 小皇帝此刻满脸惊讶，这才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不，不可能，那司徒逆不是还在幽州吗，他怎么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京城的！” “为何没有斥候传消息回来，他又是怎么带人进入关内的，又是如何进入京城的，防守的人呢，关隘守将呢，执金吾呢！” 小皇帝不敢置信，连着说出了好几个问题。 显然小皇帝有一些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但小黄门能够将消息传递到这里来，应该不会有假。 还好是太后比较冷静。 见过了大风大浪，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并没有慌张。 “皇帝，怕什么，司徒逆能够率领兵马回到京城，肯定是有备而来，不过他一开始也只是率领虎贲营一营的人马离开京城。” “如今，回到了京城也不会有太多的人，我估计顶多也就是两万人马而已，算上司徒家在京城埋伏的一些探子，他们造反充其量有三万人！” “这皇城宫中，还有不少的禁军侍卫，还有三四千守卫在。” “有他们防守皇宫，司徒鹏想要打破宫门，并没有那么容易，不用慌，立刻召集所有的宫中都尉过来觐见。” 太后即刻下令，很快便开始前往前殿，打算召集人手，防守司徒鹏的进攻。 皇城这边，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明里暗里的斗争。 而京城之外，毕云涛的随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司徒逆的人马，在进入了京城之后，没有前往北军大营，而是直接去了京城之中，并且接管了京城的防务。 这可是大忌，一旦被皇帝知道了，可是造反之嫌，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甚至株连九族，全家死光光。 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劲的随从，不敢多留，直接快马加鞭回到了旋门关。 “将军！将军，出大事了！” “祸事了，祸事了啊！” 随从回到了旋门关，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毕云涛。 此刻的毕云涛还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见这随从返回，也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很快就起身，来到了随从的身边。 “发生什么大事了。” “司徒逆，他的大军直接进入京城，接管了京城的防务！” 随从一句话，很快就让毕云涛脸色大惊。 猛地又是惊变。 “不好，司徒家的人，要造反了！” 毕云涛虽然常年在这旋门关值守，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他明白一些事情。 当昨日他意识到，司徒逆没有手谕，就要进入京畿之地时，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第446章 举兵造反 “司徒家反了，司徒家居然造反了！” 听见了这个消息的毕云涛，显然有几分不敢相信，可经过他仔细一琢磨，如果不是造反的话，司徒逆根本就没有必要连夜进入关内。 而且带来了三万大军，足以撼动京城的防务。 加上随从传来的消息，司徒逆已经接管了京城的防务，说明里面早有人跟他里应外合。 眼下皇宫里的小皇帝，和一众皇公贵族，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将军，怎么办！” 那随从神情紧张，已经是没有了主意，看到了毕云涛的模样，只能是询问毕云涛的意见。 此刻的毕云涛也是左右为难啊。 司徒逆这些人，是他放进关内的，这件事情如果司徒逆的造反被平息了。 那么清算下来，毕云涛多半也是有连坐的责任的，而且责任还会比较重大。 而如果司徒逆等人造反成功了，当时进入关内的时候，司徒逆都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于他，显然没把毕云涛当成自己人看待。 到时候多半也会被清算。 毕云涛简直就是左右不讨好。 眼下，不管他怎么选择，都会是一个比较尴尬的局面。 不过，毕云涛虽然是一个好老人，但在面对这种大是大非的事情之前，他还是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怎么办，如今还能怎么办，司徒家若是造反成功了，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这天下能有好日子过吗？” “司徒家以区区数万兵马就去造反，这不是在做白日梦吗？” “小皇帝的皇位，哪里是他们那么容易就可以夺取的，西域都护，大将军，在西凉和并州各有十余万大军。” “造反的消息，一旦传入了这二人的耳中，这不马上就会率军勤王吗？” “我们还是要将功补过，速去将司徒逆造反的消息，传递给大将军！” 毕云涛很快就冲着身边的人，吩咐了一句。 那个随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敢在这个时候停留。 直接领命，就要离去。 不过毕云涛突然又想到什么。 “回来。” 他又叫住了这个随从，那随从很快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毕云涛。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大将军人在并州，消息一来一往，怎么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会从并州支援过来。” “只怕京城的小皇帝等不了这么久，我记得刘子墨将军和霍天将军，此刻就在兖州平乱。” “你再派人去将这个消息，送给这二人！” “以他们距离我们旋门关的位置，只要三天，便能将消息传递到他们的手中，大军支援，只要七天时间，便可以到达这里。” 毕云涛明白，想要对付司徒家，远水救不了近火，当务之急是需要叫附近的兵马过来勤王。 只要解决掉了司徒家的这几万人，平定了这一次动乱，毕云涛才能够将自己从这罪责之中摆脱出来。 “是将军，我这就去办。” 几匹快马，从旋门关外奔袭而去。 有人北上前往并州，有人东边直奔兖州。 快马加鞭，日夜兼程。 第三天上午，刘子墨在山阳县的大营里醒过来。 身边暖床的春月，早早地就帮刘子墨穿好了衣服，正在发愁今日早上该吃点什么的时候。 卢琦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将军，出大事了。” 卢琦阴沉着脸色，没有多言，进入了刘子墨的军帐之中，便低声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此时黄汉生，徐玄等人，都在此刻围了过来。 似乎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子墨一看三人都来了，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 卢琦应声回答。 “方才有斥候，快马加鞭前来传信。” “何事？” “那人说，司徒逆率领三万兵马，硬闯旋门关直奔京城而去，如今控制了京城的防务，似乎有造反的嫌疑！” 探子打探到的消息，只是怀疑司徒家造反，并没有确切的消息。 所以毕云涛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死，毕竟万一司徒家没造反，那他岂不是假传消息，罪责更大。 听见这个消息，刘子墨显然也是一愣。 面露惊骇之色，仿佛听见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说什么，司徒逆举兵造反了？” “消息是旋门关守将毕云涛传来的，事情的真假暂时还不确定。” 卢琦将话说出来，也没有说死，只是如实和刘子墨汇报了出来。 徐玄和黄汉生凑上来，想要刘子墨拿主意。 “公子，怎么办，听说司徒逆已经把控了京城，那我们在京城的家人，该怎么办！” 徐玄担心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家人，毕竟在场的人之中，只有他的家人，还全部在京城里面。 黄汉生与卢琦都不是京城人士，自然没有那么担心。 “徐玄你别急，这个消息暂时还不知道真假，更何况，司徒家手底下，能有多少人马，他们造反，京城的守军，难不成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刘子墨安慰了徐玄一句，紧接着则是立刻叫来了不少的探子，打算命这些人前去打探消息。 同时，刘子墨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都打算拔营出发，前往旋门关了。 他们在兖州的任务，基本上已经算是完成了，击溃了黄天教的主力大军之后，留在这里的必要，就没有多少了。 剩下的那些黄天教残党，交给霍天去就行了，他们早些回到京城里面去领赏也可以。 所以，率领大军赶赴旋门关，若是消息属实，那么就可以直接率军前往京城勤王。 若是消息不符，刘子墨也没有关系，带着大军同样赶赴京城便是。 刘子墨将自己的想法一说，得到了卢琦，徐玄等人的赞同。 大家没有意见，便很快就行动起来。 有卢琦快速前往各个驻防的军营里传递消息，黄汉生和徐玄快速整顿兵马，仅仅一个时辰，大军便开始开拔，前往旋门关。 虽然刘子墨没有刻意急行军，但是众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一路上没怎么休息。 在第四天的时候，刘子墨的大军，就已经到达旋门关下。 第447章 驰援旋门关 一到旋门关，刘子墨便直接命人，前去联络旋门关的守将毕云涛。 可是这个时候，刘子墨却发现，旋门关附近，居然正在发生交战。 “嗯？” 听见探子传来的消息，可让刘子墨惊讶了。 “旋门关有兵马在交战，大门紧闭？” “是的，将军，交战的方向，似乎并不是从我们这边传来的，而是从关卡的另外一边。” 探子传来的消息，更是让刘子墨惊讶。 不过很快，刘子墨的大军到来这里之后，城楼上的毕云涛就已经发现了。 并且主动派人，前来找刘子墨了。 不多时，就有人，来到了刘子墨的兵马前。 一个灰头土脸的探子，来到了刘子墨的跟前。 “前面的人马，可是刘将军！” “你是何人？” “在下旋门关守将毕云涛将军亲卫，特意奉命前来找将军求援！” “发生何事了？” 刘子墨主动冲着这个亲卫询问。 “前日，司徒逆派遣人马，前来说降我家将军，被我家将军严词拒绝，因此触怒了司徒逆，司徒逆昨日便率领五千大军，前来强攻旋门关！” 那亲卫长话短说，很快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刘子墨。 这才让，刘子墨等人，顿时脸色大变。 如果说，一开始刘子墨等人还觉得的这个消息是假的，那么现在，司徒逆率领兵马，强攻旋门关，多半就已经坐实了这司徒逆率军造反的事情了。 司徒家造反，必然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接管整个京畿八大关隘。 只有派人驻扎在这八个关隘之内，才能够第一时间防止那些勤王的兵马，打到这京城里来。 在关外挡住勤王的大军，司徒家才更有时间去对付这帮人。 其他几个关隘的人，司徒逆只需要一纸调令，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们调走，并且利用换防等借口，成功接管这些地方。 但是到了旋门关，这里就不一样了。 毕云涛知道司徒家的人在做什么，所以当司徒家的人派遣人过来让毕云涛调走，自己接管旋门关的时候，毕云涛直接就拒绝了。 前来接管旋门关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宿，在听见毕云涛拒绝了之后，王宿大致上，也就能够明白，毕云涛肯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 随即也不含糊，直接告辞离开，没多久就率领兵马，重新杀了过来。 不过，旋门关，城楼高耸，关内又有两千守军驻防。 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打得下来的。 经过了一天的攻防之战，毕云涛率领兵马，成功阻挡了王宿的进攻。 不过，战斗虽然暂时停歇了，城楼也守住了，可是司徒家的兵马数量足够多，而且又是从内部进攻。 旋门关主要是防御京畿之地外面的，内部的城关并没有那么坚固，所以在这些人的进攻之下，城内的守军，开始出现了一些恐慌。 好在，这个时候，刘子墨出现在这里的消息，传来了。 让在城楼上坚守的毕云涛迎来了希望。 刘子墨收到了毕云涛的消息之后，很快就派遣人马，前去确认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在得知，确实有人马，在城下进攻旋门关，并且有数千兵马，围困旋门关的时候，刘子墨就知道，毕云涛所言，基本上是真的了。 刘子墨让自己的人马，在旋门关外安营扎寨，同时自己带人一部分人进入关内，帮助毕云涛协防。 他自己，也很快就带着黄汉生，在这关内的府衙里，见到了毕云涛。 “毕将军，战事如何了？” 一看见毕云涛，刘子墨没有问别的，而是询问起了，关于旋门关的战况。 毕云涛一夜未眠，此时的双眼还是通红的。 看见了刘子墨的出现，脸色好了许多。 “刘司寇，您总算是来了，那我可就放心了。” “司徒家造反一事，我派人通知了各方将军，原本主要是去通知并州的大将军，不过我知道，大将军就算知道了这个消息，想要赶来也会需要很久的时间。” “好在我提前通知了你，要不然，这一次，我这旋门关可就守不住了。” 毕云涛感慨了一句，随后继续说起了这旋门关的战事。 “昨日王宿率领人马过来，说要接管旋门关，被我拒绝，便直接发兵进攻，我在折损了两百多人手的情况下，算是挡住了他们的进攻。” “现在，王宿还有四千大军，屯兵于关外三里地的平原之上，不断地散播我要造反的消息，引起了我手下的兵马恐慌。” 整个旋门关里人心惶惶，让毕云涛险些都坚持不住了。 好在，这一刻刘子墨来了，有刘子墨的大军，镇守住旋门关，就不成问题了。 只要守住了旋门关，进入京畿之地的要道就有了，其他的勤王大军，就能够通过这个位置，进入京城。 到时候围攻司徒家的兵马，也就有了极大的机会。 “还好，守住了关卡，就足够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这里的战事，交给我，我的人，很快就会进入关内，接管防务，并且帮你消灭那王宿。” 毕云涛描述完了之后，刘子墨伸出手，拍了拍毕云涛，算是安慰了他几句。 对于毕云涛口中所说的王宿，他其实也是有一些印象的。 此人是北军之中的别部司马，之前刘子墨第一次去北军大营里调遣兵马的时候，和赵吴吉发生了冲突。 就见过此人，只是和王宿的交情并不好，所以刘子墨也谈不上有什么犹豫。 接管了旋门关的防务之后，他便直接来到了另外一面的城楼，站在城楼上，远远的冲着城下看了一眼。 城下已经是一片狼藉，刚刚经历过攻防战，还残留着不少的尸体。 不远处有一座大营，外面数千士卒正在休息。 可以看得出来，确实是有人在布防，针对旋门关布置了很多的防御手段。 “黄伯，城外有多少人，可大致看的出来？” “从军帐的数量来看，大致有四千人。” “四千人，不算少啊，多半还是北军的士卒，都是虎贲营的精锐啊。” 第448章 趁夜袭击 王宿是北军的军司马。 又是司徒党的人。 司徒逆手下的虎贲营，可以说是北军五校之中最为精锐的一批人。 如今王宿率领这些兵马前来旋门关。 想要打的主意，多半也是为了攻打下这个关卡。 昨日的进攻让他意识到这个关卡并没有那么容易攻打。 现在正在外面休养生息，准备下一次进攻。 刘子墨大致观察了一下地形之后。 并没有主动出击。 现在是白天，再加上他的人马长途跋涉，连续几天赶路。 虽然不是急行军，但也没有得到好好的休息。 眼下出城作战并不是最佳时机。 在看了一眼城外的状况之后，刘子墨并不急着，有所行动。 而是返回了内城，一边开始让自己的人马全面进入旋门关内。 另外一边则让自己进入城中的人手，开始休息。 这主要是担心城外的敌军随时会进行第二次攻城。 同时也要为自己的人手养精蓄锐，随时准备出城应战。 一切照旧进行。 刘子墨等人在这关内好好的休息了一下。 到了傍晚时刻，他才重新召集自己的人手。 “公子，是否要我等出城，袭击城外的敌军？” 徐玄看见刘子墨，召集他们议事，大致上已经猜测到了刘子墨的行动。 刘子墨见他们问起，也没有隐瞒。 开口便冲着他们详细说了起来。 “不错，城外的敌军不过区区四千人，若是我们可以彻夜袭击，以我们带来的这些人马，击溃城外的这些人，并不是一个困难的事情。” “若是可以消灭城外的4000兵马，也能重挫司徒逆等人的锐气。” “到时候围困京城解救陛下，也更为容易一些。” 刘子墨将自己的想法，跟在场的人说了几句。 卢琦很快点头，表示赞同。 黄汉生则是表示需要晚一些行动。 “公子，进攻可行，不过对方肯定是会有所防备，若是要进攻的话，尽可能的晚一些时间，等到他们人困马乏之际，再行进攻。” 黄汉生补充了一句。 “好，既然你们答应，那边商量一下详细进攻计划，争取今夜重挫敌军。” 刘子墨并不需要亲自进攻，所以具体的计划，他也不方便直接参与讨论，只是在一旁听着徐玄和黄汉生交谈细节。 加上卢琦三人，商谈了小半个时辰，就很快确定了进攻的计划。 刘子墨安抚了三人，只让其中二人带兵前去攻打王宿，剩下的人，还得留在城中统御兵马。 他自己，则是回到了临时的府邸，暂时休息。 春月看见刘子墨回来了，颇为担心地上前询问刘子墨情况。 “公子，是不是京城真的被那些造反的人包围了？” 春月也跟着刘子墨，从山阳县来到了这旋门关里，而且听刘子墨说起了，发生在京城的事情。 对于京城也比较担心。 这主要也是因为，春月在京城生活了一段时间，在京城的徐府里，还有几个朋友，特别是徐家夫妇，对于春月当时也很好。 还经常教导春月读书写字，这让春月对这对夫妇很有好感。 听说造反的人，包围了徐府，春月自然也担心在即在京城里的朋友。 别说是徐家夫妇了，刘子墨在京城他同样还有人，自己的管家张全，还有派遣在京城开设火锅店的那些家丁们。 那可都是刘子墨的人，司徒家的人，若是占领了京城，那势必会对这些人动手。 刘子墨自然会有一些担心。 不过看到春月，他又有几分庆幸。 幸好他上一次离京的时候，将春月给带回来了。 否则，春月若是遗留在京城之中，那会让他更为担忧。 刘子墨听着春月的询问，目光略微沉了沉，很快又笑了起来。 “没事，区区一些反贼而已，公子很快就会将他们清扫干净的。” 刘子墨冲着春月说了一句，并没有告诉春月，京城当前的局面。 他是不想要让春月担心。 春月见刘子墨这样说，倒是也没有继续追问，毕竟不该让他知道的，刘子墨肯定也不会说，继续问，也没有多少作用。 索性，来到了刘子墨身边，在刘子墨坐下来之后，开始伸出手帮刘子墨揉揉肩膀，缓解疲劳。 “黄伯他们呢，怎么没有回来？” “黄伯，他们等会要去攻打那些反贼，我们休息一下，晚一些时候，去城楼上观看。” 刘子墨想了想，索性也无事，便冲着春月吩咐了一句。 春月一听有热闹可以凑，倒是很快又兴奋了起来。 天色，很快就昏暗下来，夜幕下来之后，城外也逐渐开始亮起了火光。 大营的四周，有篝火一堆堆地燃烧，照亮整个大营。 偶尔还有一些举着火把的士卒，成群结队地在外面巡防。 因为距离城楼并不算太远，所以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倒也能够看得见一二。 随着夜幕降临，时间很快就到了子夜时分。 刘子墨在打更人的叫喊下，从小息之中醒了过来。 他带着春月，很快就往城楼的方向过去，等来的时候，黄汉生等人，已经准备就绪。 随时准备开始进攻了。 五千士卒，在关内整装待发，只等那城门打开，大军迅速集结，可以直接借着夜幕杀到那敌军大营前。 不过这个进攻，想要完全不露声色，也不太现实，对方肯定也会有值夜的人。 黄汉生一行人，顶多就是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应对起来更为着急。没有完全那么有防备。 这样黄汉生他们击溃敌军的赢面很大。 看了看时间，新春的圆月，在一片乌云的遮蔽下，逐渐隐去。 黄汉生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开城门！” 他伸出手，示意了一下，这关内的守将，很快就将这城门给打开。 早已经准备好的人马，在这个时候迅速准备，直接奔向了城外。 刘子墨也刚好在城楼上，目光看见了，城下的兵马，直奔敌军而去。 夜幕很黑，伸手不见五指，那些从城楼杀出去的兵马，就连坐在城楼上的刘子墨，都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身影。 第449章 霍天到来 王宿的大军，就驻扎在旋门关外三公里的地方。 三公里的距离，在现在来看，其实并不远。 黄汉生的大军，抹黑过去，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已经将大军集结到了距离大营不到二十丈的地方。 倒不是因为他们不能够继续靠近，而是再靠近一些，就会被敌军巡逻的探子察觉。 等人数逐渐靠近，刀剑都拿在手中的时候，黄汉生这才一挥手中的兵器，发号施令，让自己的人马冲杀了过去。 城楼之上的刘子墨，以及站在刘子墨身边的徐玄和春月，都探出一个脑袋，远远的看着对面的大营。 就听见，突然暴起的喊杀声，大量人影，出现在那远处的篝火旁边，一瞬间，便杀成了一片。 喊杀声从远处飘荡过来，时而远，时而激昂，倒是让春月也有几分心惊。 徐玄却是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他对自己手下的这些将士，很放心。 此番出战，有黄汉生这个老将带队，率领射声营的精锐士卒，从刘子墨新招募的那些人之中，又挑选了一些，凑齐了五千精锐。 这帮人在人数上就占有一定的优势，加上本就是百战精兵，还是趁夜偷袭，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样种种优势的积攒之下，徐玄甚至想不到自己这边的人，会战败的理由。 随着喊杀声的逐渐浓烈，那敌军阵营之中，终于有了反应，不少人影开始出现，因为距离太远，足足有三里地，纵使是城楼上的人探出头观看。 也没办法看得太清楚，毕竟又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只能看见远处的火光，在随风闪烁。 时而更为强盛一些，时而又左右摇摆了一些。 大概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那远处的大营里，火光浓烈，一时间火光冲天，大火蔓延了整个王宿的大营。 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城楼上的刘子墨，也就知道，战局已定了。 “战况应该明了了，要不了半个时辰，想必黄伯就该带着人回来了。” 刘子墨看着火光的模样就已经猜测到了。 一旁的春月，都还没有看明白，听见了刘子墨这么说，倒是来了兴趣。 “公子，你怎么知道的？” 春月举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刘子墨，求知欲很足。 “哈哈，月儿，这也没什么稀奇的，火光冲天，说明对方的大营正在着火，火是哪里来的，自然只有可能是我们的人放的，我们的人能杀到大营里面去，还放了这么多的火。” “显然就足以说明，他们至少打进大营了，能够打到大营里，可不就是说明战事，快要结束了吗。” “稍微等一会吧，我估计黄伯应该就快要带人回来了。” 刘子墨和春月才刚刚说完，这毕云涛就迎面走了过来。 刘子墨还以为毕云涛过来，是要跟他说这城下战况一事，没想到，毕云涛开口，就想刘子墨说出了霍天的消息。 “刘司寇，霍天将军率领大军到了旋门关。” “霍天来了？” 听见这个消息，刘子墨不免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毕云涛当日派人前来将消息，送给自己，自然不会只送给自己，肯定也派人去将消息送给了霍天。 霍天收到了消息，现在才赶到，足足比他晚了一天的时间，这才奇怪呢。 按理说，霍天对于京城小皇帝的状况，应该更为担心才是。 毕竟，小皇帝怎么说，都是他霍天的表弟，那太后，可是霍天的姑姑。 “霍天将军来了，正好，以我一人之力，想要破开京城的大门，并不容易，有他相助的话，对付司徒逆，就简单多了。” 刘子墨倒也没有太过在意，虽然他和霍天的关系，忽远忽近的，但是表面上，并没有闹掰。 大家还都是朝廷的人马。 这一次，都是特意来勤王的，既然是勤王的友军。 那自然，还有合作的可能。 所以，听见了毕云涛说霍天来了之后，刘子墨倒也没有在这里继续闲着，很快就起身，随着毕云涛前去见霍天了。 霍天此刻，也已经进了城，毕竟以霍天的身份，自然不适合在城下等着。 他派人前来联系了毕云涛之后，毕云涛便主动派人去将霍天请了进来。 不过霍天那一万多人的大军，却是不能进入这关内。 这旋门关的地盘毕竟还是不够大，里面容纳了原本的两千守军，已经显得拥挤了，后来又有刘子墨的大军进入关内。 早就没有足够多的地盘，容纳更多的人手了。 刘子墨的人马，都是在这关外找了一块地方安营扎寨。 只有今日要和王宿交战，才让自己的一半人手进入这关隘之中。 等刘子墨走下了城楼，霍天便已经带着几个亲卫，走了过来。 看见了刘子墨，似乎并未惊讶，他还未进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城外刘子墨的军营，所以知道刘子墨早他一步，在这关隘里面。 “刘兄，你来的可真早啊，现在这关隘里面，是什么状况了？” 来的时候，毕云涛的人，已经大致上将今日的事情，和霍天说了几句。 所以霍天也知道，此时的刘子墨，正在带人，与城外司徒逆的人马交战，他关心战况如何，一看见刘子墨，便问了起来。 “霍兄，战事我也不太清楚，白天的时候，城外的王宿率军攻打过关隘，不过无功而返，之后一直没什么动静。” “我的人商量今夜前去袭营，如今已经去了一段时间了，想必有了结果。” “我们现在回城楼上，多半就能够知道了。” 说罢，刘子墨伸出手来，邀请霍天进入城楼。 霍天也对城外的战斗好奇，自然没有拒绝刘子墨的提议，很快就大步向前，走上了城楼。 刘子墨跟上霍天的脚步，二人开始商量起司徒逆造反，围困京城的事情。 之前他们对此都还秉持着怀疑的态度，现在都已经有了九成的确信了。 等他们上了城楼，黄汉生等人举着火把，回到了城下。 第450章 幸不辱命 黄汉生带人进攻城下的王宿大营，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度。 毕竟按照刘子墨所言，王宿手下的人马，虽然也是北军大营里的精锐。 真要比的话，虎贲营的将士，要比射声营的将士，厉害不少。 而且人数更多。 但今时不同往日。 刘子墨接管了这射声营的将士之后，经过了这半年的训练，射声营的将士有了显著的增强，身体素质这方面已经不弱于虎贲营的士卒了。 士卒个体实力不差之下，两军交战，看的就是谁的谋略更高了。 显然黄汉生又占据了上风，趁夜袭营，人数上又多出了一千人。 这还能输了，那刘子墨可就要打个洞，钻进去了。 很快，黄汉生就带着随从上了城楼，来给刘子墨汇报战况。 “将军，幸不辱命，很好地完成了任务。” 黄汉生带着卢琦，毕恭毕敬地站在刘子墨的身边，跟刘子墨回答。 这主要是看见了霍天在一旁，若是霍天不在，他们就会更加随意一下。 霍天这个外人在，若是显得太随意，难免会让霍天这个外人见笑。 “战损如何？” 刘子墨听着黄汉生的回答，淡定地点了点头，只想要知道战损，看看自己这些人马，出城袭击，斩杀了多少敌军。 这么问，也是想要在霍天的面前炫耀一番。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人马，肯定不会损失太多，但是敌军的损失，一定不少。 趁着霍天在这里，刘子墨也好让自己手下的人马，在他面前长长脸，好让霍天明白，他手下的这支兵马，有多么的厉害。 刘子墨的问话，让黄汉生很快就回答。 “回将军，我军死伤两百余人，斩杀敌军三千有余，剩余人马，趁乱逃走。” “夜色太黑，我们无法全部追击，只能任由他们逃脱。” “不过敌军贼首王宿，被我们斩于阵中。” 黄汉生将自己一行人，今日的战果，说了出来。 刘子墨听着，脸上还略显平淡，没有表露出什么惊讶之色。 但是一旁跟随而来的毕云涛和霍天等人，却是一脸震惊。 似乎根本就不敢置信。 “什么，你说你们斩杀了三千多人，自己却只损失了两百余人？” 这个战损比，如果是放在和黄天教的那一群乌合之众作战的情况下，霍天或许还不会有太大的惊讶。 毕竟只要操作得当，霍天自认为他也可以带领兵马斩杀这么多的敌军，从而只损失一小部分人。 但这一次，黄汉生等人面对的，可是号称北军校尉之中的精锐士卒，乃是虎贲营的精锐。 这些士卒，按理说，比霍天和刘子墨手下的人，都更为精锐。 和这样的人马遭遇，能够保持不败，就已经很不错了。 只用几百人的损失，彻底击溃对方。 这事情，就算是霍天自己，也自问很有难度。 看到霍天惊讶的神色，黄汉生却是面色不变，淡定的冲着黄汉生回答。 “霍中郎将，我们射声营的将士，可不是废物，对付一些敌军，自然是手到擒来，区区几千敌人，我们还不放在眼中。” 显然，这样的回答，就是回击霍天最好的办法。 这让霍天脸色难看，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一般。 他黑着脸，不敢继续多说。 只听着刘子墨说。 “嗯，还好还好，能够击溃城外的人马，算是首战告捷，能够对司徒逆的人马，形成一定的压力。” “至于逃回去的那些士卒，也没关系，正好可以让他们回去给司徒逆传个消息，就说我们来了。” “让他明白，造反只有死路一条！” 刘子墨说完，一旁的毕云涛也是脸色大悦，急忙附和。 “对对对，有刘司寇，霍将军二人到来，联袂出击，那司徒逆算不得什么，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还敢妄动国器！” 毕云涛吹嘘拍马的功夫，自然是不弱的。 此刻首战成功击溃了司徒逆的叛军，这让毕云涛的担忧，就少了一大半。 司徒逆在京城有多少人马，他太清楚的，当初司徒逆就是从这里过去的，一共就三万人马。 驻守京城肯定还有大半人手，能够调派四千兵马，前来掌控旋门关，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如今，刘子墨直接将司徒逆手下的三千兵马斩杀，就算那些人逃回去了，也对司徒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少了这些人，帮他驻守京城，京城的守备力量，就薄弱了很多。 “毕将军，王宿战死，可以说是斩杀了司徒逆的左膀右臂，司徒逆在京城现在还有多少人马？” “多少人马？这一点我也不好推测，不过之前司徒逆从我这旋门关里过去的时候，最少拥有三万人。” “如果司徒家早就在京城有此打算，那必然是有其他的后手埋伏的，我想能够调用的人马，肯定是需要四五万兵马。” “四五万兵马，应该就是他们的总兵力，但这些人，肯定是不能全部驻守在京城的。” “京畿之地的八个关隘，如果司徒逆都要派人去接管，这里就需要分出一万多人才行。” “除去这个，京城的兵马，肯定还有两万人以上。” 毕云涛对于京畿之地的防务，还算是比较清楚的，在刘子墨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很快就将自己内心所想，说了出来。 这一番说法说出来。 可就让刘子墨和霍天的脸色，都颇为阴沉。 是啊，他们之前对于司徒逆的情报，打探的比较少，对于他手下有多少人马，还真的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刘子墨甚至还以为，司徒逆手下，跟他一样，只有一两万人呢，就算在外征战的时候有一些提升，应该也就是两万人。 没想到司徒逆如今在京城，居然有五万人马。 如果真有这么多的话，那刘子墨目前这点人，就算再加上霍天的兵马，他们一起也没法撼动司徒逆的大军啊。 “如果司徒逆在京城有这么多人，那我们就算联合在一起，也没办法攻破京城啊。” 刘子墨，面露疑惑之色。 第451章 怒火冲天 “无妨，这件事情，除了告诉二位将军，我还派人去将消息，送给了大将军。” 看见刘子墨和霍天，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毕云涛自然知道，这是二人在担心，兵马不足的问题。 有了毕云涛这句话，霍天倒是顿时就放下心来。 “你将消息，送去给我爹了？” 霍天的老爹，在并州还有十万大军，镇守边关，常年防备匈奴大军。 霍齐大将军只要收到了消息，那必然也会派遣兵马过来。 十万大军，只要稍微派遣个三五万人马，都完全可以解决这一场京城之乱。 “消息已经送过去了，至于大将军会不会派人过来，那就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了。” 毕云涛冲着霍天回答。 “好，好，好，我爹收到了消息，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只要等我爹一来，大军一到，那司徒逆这帮逆贼，就要彻底完蛋！” 霍天这下总算是放心了。 原本，刘子墨还有一些担心，可听见毕云涛和霍天这一唱一和，自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仅凭他自己的力量，想要对付司徒逆围困朝廷的大军，显然也是不太现实。 所以刘子墨也没有强求，并不打算单独进攻京城。 拿下了这旋门关，他们大可屯兵于此地，然后等到勤王的兵马。 收拾了王宿，刘子墨总算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今夜，便没有继续在城楼上等着。 在和毕云涛，霍天商谈好了等候勤王大军的事情之后，刘子墨便带着自己的人马，返回了自己的大营。 城外的战场他都懒得派人去打扫了，毕竟有用的东西，肯定会被他手下的人马，都搬回自己的军营。 这些战利品应该都不差。 京城，司徒府。 这几日的司徒逆，可谓是人生巅峰了。 他率领大军，虽然没有直接占领皇宫，将小皇帝给逼迫逊位。 但占领京城，也让这京城之中数十万的百姓都为之臣服了。 这几日，他率领兵马强攻皇宫，但是皇宫内的禁卫防守很严密，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强攻的话，兵力损失太大。 所以司徒鹏想了想，还是决定采取柔和一些的办法。 只要围住了皇城，这皇城里面没有足够多的食物，要不了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小皇帝就不得不主动出城投降。 到时候，司徒家的人，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抓住小皇帝，还不需要费一兵一卒。 他们用来占领京城的兵马，则可以顺利派遣去接管京畿八关。 这样一来，还能够防备其他地方的勤王兵马，让司徒家有足够掌控局势的时间。 司徒逆正喝着茶，享受着那些京城大员们送上来的这些珍奇玩物。 一旁的狗腿子赵吴吉，站在一旁献着殷勤。 “将军，那京城的火锅店，我们为什么不一锅端了呢，那火锅店不就是刘子墨的嘛？” “我们把里面的银子都抢了，人都杀了，岂不是可以泄愤？” 昨日司徒逆带着人马，在京城扫荡，那些京城的人马，看见了司徒家的人，无不闻风丧胆。 但是司徒逆却并没有动刘子墨的火锅店。 手下的人不解，司徒家和刘子墨不是很有仇怨吗，这要是动了，岂不是可以收获一笔银子，还能泄愤。 司徒逆瞥了一眼赵吴吉。 “赵吴吉，你懂什么，区区一个刘子墨，我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一个火锅店，也根本就不被我看重，火锅店不重要，但是你知道这火锅店开设的院子，是谁的嘛？” 司徒逆看了一眼赵吴吉，主动冲着他问了一句。 这一问，还真的把司徒逆给问住了。 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这火锅店的院子，是何人的。 “是？” 他自己不知道，便主动冲着司徒逆问了一句。 “愚蠢，这都不知道，那座宅子，可是西域都护霍进的。” “里面可有霍进的未婚妻，前大司马曹腾之女。” “刘子墨无所谓，但是霍进，我们司徒家还是得给几分面子的。” 司徒逆看了一眼赵吴吉，算是给他回答了一句。 “原来如此，是西域都护的院子啊，难怪，难怪。” 赵吴吉也是愣了愣，然后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模样。 “不说这个了，王宿那家伙呢？” “去旋门关这么久的时间了，怎么也不派人回来传个信。” 他冲着赵吴吉问了一句。 赵吴吉也在这个时候想到了王宿。 “是啊，我这就派人去问问。” 赵吴吉刚要出去。 这门外，就急匆匆地走来一个人。 还未进门，就大声地嚷嚷。 “将军，将军！” 司徒逆起身，看了一眼门外。 “何事？” “王宿将军出事了！” 一听到来人的话，司徒逆顿时就皱了皱眉头。 “王宿将军出事了？” 司徒逆顿时一惊，急忙问起来。 “是的，就在刚才，有几个从旋门关外逃回来的士卒，向我们传来消息，说昨夜，王宿将军的军营被人袭击，四千兵马损失殆尽。” “只有少量兵马，趁乱逃走，就连王宿将军，也被敌军斩于马下。” 士卒很快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司徒逆。 这可让司徒逆和赵吴吉都是脸色猛变。 “什么！王宿将军死了！是谁，是谁敢袭击我的人！” “旋门关，莫不是那毕云涛？”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来人，给我点齐兵马，老子要踏平了他的旋门关！” 暴怒之下，司徒逆第一反应，便是率领大军，前去推平了旋门关。 他火急火燎地从院子出来，就要直奔北军大营，打算去点齐人手，前往旋门关里找毕云涛的麻烦。 可是他才刚刚走出院子，迎面就撞见了自己的叔父司徒鹏。 司徒鹏黑着脸，看见了司徒逆怒气冲冲正要出去。 便伸出手，拦住了司徒逆。 “你要去哪里？” “去北军大营，率领踏平了旋门关！” “不用去了！” 司徒鹏连声喝斥。 “啊？叔父，为何，王宿的事情，你可知道？” “知道了，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让你，别去了。” “为何？” 第452章 趁势而起 司徒逆压制住自己的怒火，看着司徒鹏。 想要自己叔父给自己一个回答。 “蠢货，难道你都看不出，这里面的端倪吗？” “旋门关里不过两千守军，这一次王宿带领4000兵马前去接管旋门关，却被人给杀了，逃回来的人说，当日袭营的人至少在4000人以上！” “这不就恰恰说明了此刻的旋门关有了其他人吗？” “我们暂时不知道那边的情况，贸然出击，会是什么结果还用我多说吗？” 司徒鹏面露凝重之色，冲着自己的侄儿司徒逆解释了一句。 原本怒气冲冲的司徒逆听见自己叔父司徒鹏的话之后，这才逐渐冷静了下来。 这么一想，自己的叔父司徒鹏所说的话确实很对。 毕云涛手下不过2000守军。 这点人手据城而战还有几分胜算。 主动出击，在城外与王宿的兵马交战，显然是没有多少胜算的。 那王宿手下的兵马又不是乌合之众。 这些人可都是司徒逆手下的精锐之士，虎贲营的将士。 司徒逆自问这些虎贲营的将士乃是整个炎汉帝国最强的一批人马。 足足4000兵马就这样损失殆尽。 若是毕云涛手下没有其他人的支援。 根本就说不过去。 经过司徒鹏的提醒之后，司徒逆这才明白原来这旋门关早已经有了其他人。 “还是叔父聪明，经过叔父的提醒，侄儿这才恍然大悟！” “险些酿成大错，耽误了叔父的计划！” 缓过神来的司徒逆，连忙冲着司徒鹏道歉。 司徒鹏用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着司徒逆。 “没关系，就是一个旋门关而已，并不影响什么！” “在我们举事之前，我便已经令人散布消息出去，想必很快，这天下各地就会有响应我们的人出现。” “到时候这些前来勤王的人马，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时间顾及我们了。” 这一次司徒鹏决定造反。 自然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早已经图谋已久。 所以在决定起事之后，他也准备了很多的后手。 其中一条便是快马加鞭，将起事的消息传递给早就在天下各地埋伏好的人手。 不管是冀州，还是幽州，甚至是距离京畿之地比较近一些的豫州，都有司徒家的门生。 他们早在起事之前就派人去联络过这些司徒家的门生故史。 一旦司徒家发动政变，这些人也可以随之策应。 在全国各地发动夺权的计划。 别的地方暂且不谈，就冀州司徒家的老宅所在，司徒家有八千私兵。 由司徒鹏的亲儿子，司徒亮亲自率领，趁着冀州被黄天教搅得天翻地覆的同时。 迅速起兵攻占冀州各大城镇。 能够在短时间里将毫无防备的冀州城镇迅速拿下。 冀州的这些城镇之中，原本还有许多，不是司徒党的门生故吏，但是经历过那一场黄天教地，搅和之后。 冀州的政坛重新洗牌，司徒党也趁此机会将许多司徒家的门生插入了冀州的各大县城担任官职。 也正因为有这次行为，让整个冀州，大部分地方都是听从司徒家的指挥。 司徒亮甚至不需要率领兵马亲自去这各个城镇攻城拔寨。 只需要一纸书信，便可以轻易鼓动那些司徒家的门生投靠于他。 这冀州本就满目疮痍，有司徒亮的突然起事，很多大家族跟着响应。 一时间，整个冀州，在短时间里，再次拥有了十余万之众，不但几乎所有的城镇跟着司徒家造反。 就连那些世家大族，也有很多人响应，想要听从司徒家的号召，推翻炎汉。 毕竟，司徒家的人控制了京城，这个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胫而走。 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小皇帝已经在司徒家的手中了。 就连皇帝，都被抓了，这些人自然觉得司徒家有很大的概率，会改朝换代。 那么现在早一些投靠司徒家，就能够成为新朝代的重臣。 就算不能跟着吃肉，也可以喝一点汤啊。 仅仅两日，冀州大军造反的消息，就逐渐传荡开来，天下烽烟四起。 不少郡守，县令也开始拥兵自重。 这也是因为，当初黄天教之乱，小皇帝下令，让全国的县令郡守私兵招募乡勇，对抗黄天教的人马。 这也导致了，原本没有兵力指挥权的县令，郡守们，拥有了可以私自征召兵马的权限。 现在司徒家的造反，直接给了这些县令和郡守机会，不少人冀州的太守和县令，都是带着一整个郡县征召的兵马，投靠司徒家。 同时，这也让原本在冀州只有区区八千人私兵的司徒家，在短短时日里，居然可以控制到十余万人马。 而这十余万人，可不是最开始那些黄天教一样的乌合之众，这帮人可都是有着朝廷制式装备的正规军。 虽然缺少训练，没有多少战场上杀敌经验，但装备精良，其战力，也远非黄天教可比。 仅仅数日功夫，冀州的消息，就传荡开来，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 幽州，青州，徐州，乃至兖州，豫州等地，也陆续有司徒家的门生，举起了造反的大旗。 响应着司徒家的行动。 而几天之后，这个消息，也终于传到了旋门关。 旋门关的守将毕云涛，紧急派人去召见刘子墨和霍天，这两个中郎将。 二人前往毕云涛的府衙会见。 众人到齐之后，最为担忧的还是毕云涛，他是在场官职最小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话语权，只能询问刘子墨和霍天两位中郎将的意见。 “刘司寇，霍将军，怎么办，冀州传来的消息，说那司徒亮聚众十余万，公然造反，正举兵向我旋门关而来！” “司徒亮聚众十余万，正向旋门关而来？” 霍天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震惊。 冀州是什么地方，那是他和黄天教主力交战的地方。 冀州能有多少兵马，他霍天最清楚不过了。 “不可能，他司徒家，在冀州不是只有几千私兵吗？什么时候来的十余万兵马？” 第453章 主动迎击 霍天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毕云涛的话。 对于冀州的事情，霍天最为了解，也最是有发言权。 不过，这番话，对于刘子墨而言，却并不是不相信。 他很快就冲着毕云涛说。 “毕将军，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收到了消息，和你说的一样，司徒亮举兵十万，正在集结兵马，向着旋门关而来。” “不过，将军不用担心，司徒家的人，未必就比黄天教的反贼厉害多少，就算他们真敢到这旋门关来。” “这里，不还有我和霍天将军么，有我们在，司徒亮不足为惧。” 刘子墨站出来，冲着毕云涛安慰了几句，让毕云涛紧张的神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再说，就算我和霍天将军的人马不够，不是还有大将军霍齐么。” 说到霍齐，刘子墨这才又皱了皱眉头，接着继续说。 “对了，这都过去好些天了，大将军的人马，为何还没有到旋门关来？” 刘子墨和霍天二人的兵马，现在已经在旋门关里等了好几天的时间了。 这些天，除了他们二人的兵马到达这里之外，并无其他的勤王大军。 不过，刘子墨和霍天等人也并不在意，毕竟能够率领大军，到旋门关里支援勤王的，屈指可数。 那些县令太守们，手下虽然也有一些兵马，但充其量不过两三千人。 这些人马，守备一个县城还算可以，勤王，那就真的不够资格了。 所以有资格来这里勤王的人，就只剩下了，那些拥有数千兵马，乃至上万大军的人物了。 而这样的人物，真的掰着手指头，都能够数得过来。 刘子墨等人并不指望还有其他的人，能够到这旋门关里勤王，只要不来捣乱，就已经很满意了。 他们一直在等的人，只有大将军霍齐。 只有霍齐，才是那个能够决断这场叛乱胜负的人。 等了这些天，都没有等来霍齐，刘子墨自然会觉得有几分疑惑。 这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问了一句。 “我爹率领兵马，镇守在雁门关，这一来一往的，起码有两千里路程。” “就算快马加鞭，也至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够率领兵马，赶到这里，刘兄，你急什么。” 听见刘子墨的疑惑，霍天却是不以为然。 虽然霍天这么说，但刘子墨不免还是觉得奇怪。 算一算日子，从毕云涛派人去传递消息，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将近十天的时间。 十天时间虽然不算长，大将军霍齐的主力兵马，多半是到达不了，但是如果霍齐将这个事情放在心上，那必然会派人前来打探消息。 探一探这个事情的真伪。 这样做，只需要派遣几个探子斥候，快马加鞭地前往旋门关，五六天，便可以打一个来回了。 可是现在，刘子墨也没有收到消息说，有大将军的探子前来。 这自然会让他有一些疑惑。 或许霍齐的探子来了，只是直接去找了霍天吧。 刘子墨也只能这样安慰一下自己。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想一想怎么解决司徒亮这些人吧。” 霍天看着刘子墨皱着的眉头，没放在心上，很快就开口，继续说了一句，并且将这些事情重新说到了司徒亮的身上。 司徒亮的人马，从冀州而来，按照他们的估计，只需要五六天的时间，便可以到达旋门关。 如果真如毕云涛所言，在这来旋门关的路上，他们还能够集结到更多的兵马。 这若是不稍加控制，只怕旋门关一战，确实会让霍天和刘子墨感觉到棘手。 毕竟，旋门关只有那么大，这关内容纳五六千人或许没有什么问题。 但霍天和刘子墨的兵马加起来，有两万多人，再算上毕云涛的守军，有近三万人。 这些人，肯定无法完全藏于旋门关内，势必还是要在这关外驻扎。 若是司徒亮的大军真的来了，肯定最先遭遇的还是刘子墨和霍天。 在这城下交战，刘子墨和霍天兵力不占优势，想要取胜，自然需要耗费一番手脚。 “霍兄，司徒亮的大军气势汹汹，直奔旋门关而来，如果不去制止，等他们将我们围困于旋门关之下，只怕对于我们来说，相当不利。” “刘兄是什么意思？” “我想既然他们主动冲着我们而来，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扫荡冀州黄天教是一个功劳，再次出击扫荡司徒亮的叛军，不也是一份功劳么？” “刘兄想要主动出击，那好，那边由我代为镇守这旋门关，刘兄尽可放心前去扫荡司徒亮。” 刘子墨本来开口，是想要和霍天商量，有一人留守旋门关，另外一人前往阻拦司徒亮。 否则等司徒亮的大军，围困于旋门关，他们都没得玩了。 可话才刚刚开口说，霍天就变相说自己不会主动出击，并且直接让刘子墨出击，迎战司徒亮。 这让刘子墨原本想要商量的口气，一下子就变了。 他阴沉了几分脸色，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吧，那既然霍兄这么说，此次就由我来迎战司徒亮吧。” “好，那我便恭送刘兄，期待刘兄能够凯旋而归。” 霍天笑了笑，拱手请刘子墨离去。 刘子墨知道事态紧急，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并不打算久留。 随即，也就告辞离去了。 等刘子墨一行人，离开了旋门关，回自己的大营时，那徐玄倒是气不过，跟在刘子墨的身边，不解的冲着刘子墨问道。 “公子，为何我们不留下，反而要去主动迎击司徒亮呢？” “那霍天，分明就是想要让我们去送死，我们的兵力，遇到了司徒亮，可不容易。” 徐玄身为主将，在听闻司徒亮有十余万大军的时候，都不免有了几分未战先怯。 反倒是刘子墨，根本不在乎。 “徐兄，没事，留在这里反而是死路一条，主动迎击司徒亮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公子，这话从何说起？” 看着刘子墨似乎根本不在意，徐玄反而更为好奇了。 第454章 势在必得 不仅是徐玄不解，卢琦，黄汉生都用一双眼睛，盯着刘子墨。 对这个问题，都十分好奇。 刘子墨知道，若是不能够让自己手下这些将领安心，只怕军心会出问题。 索性，便开口，冲着他们解释了起来。 “诸位，大军在外，粮草，都是从哪里运输过来的，你们忘了吗？” 刘子墨不需要多说，因为只需要稍微提点一下。 在场的三人应该就能够想明白。 果不其然。 刘子墨的话才刚刚说完，三人的脸色顿时一变，似乎都领悟了刘子墨的意思。 他们这些在外征战的大军，所有的粮草都是由朝廷调拨。 原本调集这些粮草的人是大司农负责，而上一个大司农王有为，死在了兖州。 虽然朝廷很快又继续派人，押送粮草。 并没有断了在外征战大军的粮草供应。 但是自打朝廷的兵马被司徒逆给围困在京城之后。 朝廷就不会有人再给他们送粮草了。 没了粮草。不管是刘子墨手下的大军还是霍天手下的兵马。 都将会出现危机。 好在他们之前手上都存有，一个月以上的粮草供应。 暂时还不会出现太大的粮食危机。 但是随着司徒家的造反。 短时间里没办法解决这个危机。 时间一长，一直留在旋门关内。 没有新的粮草来源的话。 那对于他们而言。 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 到时候，前来围剿的叛军。 只需要将旋门关堵住。 断水断粮之下。 围困在旋门关里的这些人，可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正因为想明白了这一点。 刘子墨才会主动提出要去迎敌，而不是在这里坐以待毙，自寻死路。 留在这里八成是会被动挨打，但是主动去迎敌，却反而能死里逃生。 甚至，还能够借此机会壮大自己。 当然霍天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他可以不用自己去弄粮草，只需要等他父亲大将军霍齐到来，就足够了。 因为大将军霍齐，有足够的粮草，可以给霍天手下的这些兵马分担。 但是刘子墨却不一样。 他可没有一个强悍的老爹。 他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就算真的等来了霍齐，对方也未必能够帮助他解决粮草的问题。 到头来缺少粮草还得他自己去解决。 而那个时候，司徒家的党羽已经占据了大半天下。 他在想要去弄一些粮草。 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不如趁着现在天下还没有完全，倒戈到司徒家那边。 他可以先行返回豫州。 以刘子墨在豫州的声望，就算不能够一统豫州，也能够震慑人心。 让那些，心中蠢蠢欲动，狼子野心之人。 不敢轻举妄动，不会投靠向司徒家的一方，增加他们剿匪的难度。 在场的几人明白了刘子墨的意思之后。 也就都没有继续劝说什么，甚至在此刻都一致认为。 早些离开旋门关反而更好。 “公子，有你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末将认为，此次前往，狙击司徒亮的大军，以我们目前的人手，若是正面迎敌，未必能够占据多少优势，倒不如，前往豫州再次征召一波人手！” 徐玄考虑了一番，随后开口冲着刘子墨，建议了一句。 他们手下满打满算不过12,000人。 虽然这些人都是精锐。 相比于司徒亮手下的那些人马，肯定是要厉害不少。 但司徒亮胜在人数众多。 以目前的消息就有10余万大军，若是再等几日。 投靠司徒亮的人，再多一些。 那么刘子墨要面对的兵马数量，可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再增加许多。 10万大军都够让刘子墨的人头疼了。 更何况，还有，可能会有更多的兵马。 若是不能够在豫州征召一部分人手。 想要彻底挡住司徒亮的进攻，他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所以还不如前往豫州，在刘子墨之前控制的那几个县城再次征召一部分兵力。 别看豫州州，遭受黄天教的侵袭，有不小的创伤。 但因为刘子墨到来之后利用朝廷的威严进行赈灾，挽回了不少的声望。 豫州在黄天教之乱中，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损伤，人口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有所增加。 这些人，如果得到刘子墨的号召。 加入军队之中，必然也是会有很大人愿意响应。 刘子墨只需要准备相应的兵器盔甲。 就能够在短时间里组织起一支数量不菲的大军。 想到这里。 刘子墨已认同地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我之所以会答应霍天，离开旋门关，也是打着可以前往豫州征召一些人手的想法。” “征召一些人手，不仅仅是为了对付司徒亮这些人，也要为日后考虑，旋门关之战，小皇帝是否能够救回来，还是两说的事情，万一最后小皇帝没救下，反而死在了司徒家的手中。” “这天下必定大乱，到时候谁的手中有人，谁便能够雄踞一方，我们手下这点人手，在面对司徒家，甚至霍家的时候，根本没有胜算，所以此行前往豫州，势在必得。” 刘子墨看了手下的几个人一眼。 其实他心中早有决断，此行就是为了扩充自己手下的兵力。 黄汉生和徐玄听见了刘子墨的话，本来脸上还有几分忧虑，现在却是一扫脸上的阴霾。 甚至出现了一些兴奋。 众人从旋门关里出来，便有了目标，也不继续在这附近停留，三人很快就去调遣自己的兵马。 他们要前往豫州，重新征召一些人马。 原本驻扎在旋门关的兵马，在第二天便已经走得一干二净。 刘子墨这边，率领兵马，前往豫州，第一站，便是中牟县。 一万多大军，直接进入中牟，接管了中牟县的防务。 中牟县原本的县令是王桥暂代。 王桥因为上一次的事情，死在了陈郡之后，这中牟县的县令一职位，正好空出来，暂时还没有新的官员前来。 不过，刘子墨之所以选择第一站到中牟县来，并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县令，掌控起来容易，而是另有原因。 第455章 墨家军 占领中牟，其一便是因为，这里是冀州前往旋门关的必经之路。 司徒亮的大军，从冀州而来，想要杀到旋门关去，那么势必就要从中牟县这条道路上走。 虽然这里并不是唯一的路，却是最好走的路。 刘子墨想要知道司徒亮的大军，到底有多少人，是什么战斗力，在中牟县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那是完全有必要的。 所以占领中牟，对于刘子墨而言，很有作用。 其二嘛，便是这中牟县，最开始便是交通要道，也是重要的运输粮草的道路，之前刘子墨来中牟，也是因为督粮官在中牟设立了一个粮草运输的中转站。 在中牟县里，有一个仓库的粮草。 如今中央朝廷被围困，粮食供给上不来，要不了多久，就会出现断粮的情况。 刘子墨如果不早些去想点办法，到时候自己手下的人，肯定会出现粮草供应不上的问题。 更何况，这一次他来豫州，是为了多征召一些兵马，那些新增加的兵马，肯定也需要粮草来供应的。 刘子墨如果不早点准备，到时候出现粮草危机，怕是很难熬。 当刘子墨的大军，到达中牟县时，这里的守军，根本没有任何阻拦的。 因为刘子墨手下有上万大军，光是兵马出现在中牟的气势，就足以吓得中牟县这里的守军不敢乱动。 刘子墨的人马，顺势就进入了这城池之中，很快便派人接管了中牟的防务，并且将中牟占据下来，充当临时的指挥所。 一方面，刘子墨在中牟县屯兵五千之众，留下徐玄在此地镇守。 另外一方面，他则是率领剩下的人马，继续前往豫州，回到颍川，许昌，颍阳等地。 这些地方，特别是颍阳，叶县几个县城，都是刘子墨经营了大半年的县城，刘子墨在这些地方，有着很高的人望。 当初施粥赈灾，也就是在这里，因此这些地方聚集了不少的人手。 刘子墨需要在这些地方发布征召士卒的号令，补充自己的人手，新增一支新军。 人数也不需要太多，只要征召一万八千人便足以。 一万八千人，看似很多，但分摊在好些个县城之中，实际上一个县城只要招募两三千人便足以。 这其中，还有不少是外地逃难而来的难民，很多人都愿意从军，只为了吃上一口饱饭。 而刘子墨手下的士卒，不仅能够吃上饱饭，还有军饷可以发，是很多人都愿意投靠的对方。 上一次，刘子墨在这些地方征召乡勇，补充手下的士卒，因为只招收两千人，所以征召的条件很高。 要十六岁到三十二岁之间的年轻人，还要符合身高要求，甚至会骑马，射箭等技艺的人优先。 就这样严苛的条件，都能够很快补充两千人，进入军中，这一次刘子墨为了快速征召到一些人手。 将招兵的条件下放了一些，直接补充到了四十岁之前的人，都可以从军。 并且没有了硬性要求，只要身强体壮的男人，基本上都能够满足。 就算是这样，征召一万八千人，也仅仅用三天时间，就招满了。 刘子墨这边，本来还以为想要从这里招收一万八千人，会需要耗费一些时日，可没想到，这些人太过热情了。 直接让刘子墨三天的时间，就搞定了，并且在这些人之中，还有不少是一些有些本事的人。 后来仔细询问了一下，这些从军的人，刘子墨这才弄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些前来投奔刘子墨的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之前黄天教的信徒。 黄天教那帮人，在兖州之战被霍天围剿，不少人，没有跟着黄天教的教主张灵运前往荆州。 所以便在兖州附近留下来了，而霍天开始进行残党围剿之后，那些残留下来的士卒，就被霍天杀得四分五裂。 那些人不愿意留在兖州等死，就只能先行逃离兖州，不少人就来到了豫州。 因为当时豫州还有赈灾的习俗保留下来。 很多人都知道，前往豫州，可以有一口饭吃。 而刘子墨到来这里之后，在场的人，大部分都听说过刘子墨的名声，知道刘子墨的厉害，同时也明白刘子墨的好。 对于从军的热情，一下就高涨起来。 更多的，也是这帮黄天教的人，已经经历了一场场的战场厮杀，很多人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 同时也想要，通过从军，改变自己的出身，成为人上人。 三天时间，刘子墨征召到了足够多的人手，便立刻就让手下原来的人，担任新军的都统，校尉，将军。 由原来的卢琦，射声营校尉，统兵四千，变成了八千。 同时，让新征召的这一万八千人，组成墨家军，让黄汉生担任墨家军总教头，率领一部分将领，开始训练新军。 新军训练还没有三天，刘子墨就收到了徐玄快马加鞭传来的消息。 按照毕云涛所言，从冀州而来的司徒亮，果然率领大军，直奔旋门关而来。 目前已经在距离中牟县不足五十里的地方了。 不过司徒亮大军数量多，行军速度不快，到达中牟县还需要两日的时间。 消息传递到颍阳这边的时候，刘子墨也不禁激动起来。 这几天的时间，他用来征召新军，是足够了，但是新军所需要的装备，却是没准备好。 眼下率领新军去作战是不太可能了。 但徐玄在中牟县抵御司徒亮，也不能不去支援，刘子墨只能命卢琦率领一部分射声营的将士，先行前往中牟，支援徐玄。 他自己则是继续呆着黄汉生，在这边训练新军。 新军成型，其实并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半个月足够了。 刘子墨并不指望这些人，能够上阵杀敌，只要在战场上不会出现迅速溃败就行了。 “卢琦，你率领射声营的精锐，先行前往中牟，配合徐玄抵御敌军十日时间，十日之后，我率军过来支援你。” “末将遵命！” 卢琦领命，严肃地冲着刘子墨回答。 第456章 斥候急报 刘子墨欠缺的，并不是人。 缺少的是组建起来的新军装备。 毕竟刘子墨所组建的这墨家军。 说起来并不算是朝廷的兵马，而是只能算他自己的私兵。 既然是私兵，自然不可能找朝廷索要装备武器。 更何况，朝廷如今被叛军包围了，朝廷制作的兵器装备，根本运不到豫州来。 刘子墨也不可能去找朝廷索要装备。 而一万八千新军的装备，也不是不可能。 想要弄到，其实还是有办法的。 这其中，一方面是从豫州各个郡县之中，索要那些武库之中的装备。 这些郡县之中，一般都有给城中乡勇准备的装备，之前皇帝下令让各个城镇的县令可以自行征调乡勇。 这帮人自然要为乡勇准备兵器。 好一些的装备，甲胄盔甲之类的很难弄得到。 但是简单的长枪长矛之类的装备，那就太容易了。 只需要一个有些技术的铁匠，一天就能够弄出几十个长枪长矛。 这铁匠虽然比较难找，但整个豫州，还是能够找到一些，只需要十天的时间，刘子墨肯定能够制作出一批装备。 只要能有这些简易的装备，便可以先将这些人武装起来。 有了兵器，他们也就能够先上战场历练，再等日后，慢慢改变装备，壮大起来。 刘子墨这边忙活着准备新军装备的事情，另外一边的中牟县。 司徒亮率领十万大军，也已经逼近了中牟。 司徒亮虽然只有本部的两万精锐，剩下的八万人，都是各个郡县里投靠过来的人马。 很多都是乡镇里面招收的乡勇，这些人，也是没什么战斗经验的农民，只有少部分，是那些世家大族的私兵部曲，有一些能力。 但人数汇聚起来，也是一个恐怖的效应，他们不缺粮食。 因为司徒家，起事之前，就在冀州藏着很多的备用粮食，再加上这一次，响应着司徒家起事的人之中。 很大一部分，都是冀州的各个世家大族，这些人之中，有很多也是家族藏着很多的粮食。 所以司徒亮的大军，并不缺军粮，甚至有很多的富足。 他们行军速度不快，主要的原因就是，运输军粮比较耗费时间，不然纯粹的大军，可以把行军速度提升不少。 中牟县外十里，官道上，四十岁的司徒亮一席盔甲，骑着白马，缓缓率领大军，前往中牟。 “将军，前面便是中牟县了，过了中牟，距离旋门关也就不远了。” 手下的副将，指引着中牟县的方向，看了过去，并且给司徒亮介绍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这里就是中牟县，不过我在想，这中牟县里，能够有多少守军，我们的大军一到，这县城是不是就要不战而降了。” 司徒亮一路从冀州走来，所遇到的县城，不下十个，但是这些县城一看到司徒亮的大军，基本上都是望风而降。 司徒亮的大军，和当初那些黄天教的人马可不相同。 黄天教是反贼，是普通农民造反，这些城镇里的县令，自然不会投降给农民。 但是投降给司徒亮却又不相同了，司徒亮虽然也是造反，可司徒亮是四世三公的司徒家，司徒家的底蕴足够深厚。 这些县令里的大小官员，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司徒家的一些恩惠。 有人是司徒家的门生故吏，有人则是收到过司徒家给的好处，在司徒亮率领大军出现的时候，就算是县令不同意投降。 他们手下的人，也会力排众议，力劝县令投降。 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县令不愿意投降，在看见了司徒亮的十万大军时，也只能吓得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乖乖投降了。 毕竟这些人，仅凭自己县城里的这些人马，也没办法挡住司徒亮的大军。 就这样，司徒亮一路走来，所过之处，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大军连一场正式一些的战斗，都没有打起来。 手下的大军，虽然人数越来越多了，但是临战经验，却是可以说没有。 “前方就是旋门关，而中牟作为距离旋门关最近的一处据点。” “我们势必要将这座县城拿下。” “用中牟县作为据点，和旋门关的那些人交战，肯定是一个旷日持久的战斗，只要占据中牟县，我们便进可攻，退可守。” 司徒亮虽然并不是一个常年在外征战的将军，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军事素养。 知道自己这一行大军，想要攻占旋门关，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旋门关的关卡雄伟，想要占领，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所以，在这附近占据一个县城，充当据点，是很有必要的。 而一路走来，司徒亮早就已经盘算好了，中牟县这个县城，就十分适合充当他们的据点。 此地本就是交通要道，又是一个平坦开阔的地形，利于屯兵。 只要占据这个县城，大军便可以以此地为据点，四下扩散，一边往豫州方向进军，占领更多的地盘。 另外一边，则是可以借此地，对峙旋门关，只需要一些日子，封锁住旋门关的守军，那么他们一行人，便可以不费什么力气，打下旋门关。 只要旋门关一破，大军长驱直入，直接进入京城，汇合了司徒逆的兵马。 这天下，便可以安定了。 想到这里，司徒亮不禁又露出了一些得意，荣华富贵，改朝换代就在眼前了。 到时候他父亲当上了皇帝，而他身为长子，必然就是太子了。 日后荣登大宝，也并非不可能。 司徒亮越想越带劲，甚至开始做起了当皇帝的美梦。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一匹快马，迅速奔袭过来。 跑到了司徒亮的面前，便停了下来。 “报，将军，前方斥候急报！” 司徒亮被这一声斥候的呐喊声给惊醒，从自己称帝登基的美梦之中缓过神来。 然后看了一眼那探子，不耐烦地问了一句。 “怎么了？” “我军先锋军，已经到达中牟县城城下，司徒珪将军已经率领大军前去叫阵，却被敌军一箭射落马下！” 第457章 失去理智 司徒亮还在这里做着美梦，可是听见了手下的人，传来的军情之后，立刻就傻眼了。 “什么！” 他愣住了，司徒珪不是别人，正是司徒亮的堂弟，同时也是司徒逆的亲弟弟。 司徒家起事之后，一众司徒家的子孙，全部投入了军队之中，司徒亮身为嫡系长子，自然是主帅，而那一部分宗族成员，也就成为了各个军队之中的将领。 司徒珪成为先锋军大将，手下也统领着两万大军。 这两万人，一直都是司徒亮手下的主力，为他们的大军，开山架桥，为先锋军。 司徒亮的人马还在距离中牟十里地的地方，司徒珪就已经到了中牟县城下。 本以为司徒珪会和往常一样，轻松将这些城镇，都收入麾下，占领城池，蛊惑百姓，收编城中守军。 可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消息。 “我弟弟怎么样了？” 此刻的司徒亮迫切地想要知道，司徒珪的安危。 那传令的探子，看着司徒亮这急切的模样，一时间不敢直接回答，只能支支吾吾的说。 “将……将军，司徒……司徒珪将军他，被敌军给射死了。” 尽管不愿意直接说，但探子只能将这个消息告诉司徒亮。 “死……死了？” 听到司徒珪被当场射杀的时候，司徒亮脸色猛变，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不过，死的毕竟只是一个堂弟，还不至于让司徒亮有多伤心。 他只是被这个消息给惊讶到了，缓过神来之后，心里更多的就是愤怒了。 “是谁！” “中牟的守将是谁！胆敢和我们司徒家的大军作对，我要他死！” 此刻，司徒亮怒气上涌，显然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直接冲着这个探子大喊了起来。 探子也还没有弄清楚这中牟县的守将是什么人，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屁来。 司徒亮愤怒地一挥手掌，将这个探子打了出去。 “滚下去，所有人，加速往中牟县前进！” 中牟县的守军，一下子就激发了司徒亮的好战之心。 这一路走来，他还没有好好地遇到一个对手，也没有率领手下的大军，真正和敌军交战过一场。 这一次，就好让他的大军，从中牟县的这些守军里，找回场子，用来练一练兵马。 随着司徒亮的命令，这数万大军，开始加快步伐，直接冲着中牟县所在的位置，快速移动。 十里地，仅仅一个时辰，就已经来到了这中牟县的城下。 数万大军，依次排开，在这一座县城之下，浩浩荡荡，人头攒动。 从城楼上远远的看了一眼，那黑压压的人群，都能够给人带来极大的震撼感觉。 城楼上，徐玄神色紧绷，举目四望，这城下的人群，已经让他有了一些压力。 这包围中牟县的敌军，可是有近十万之众啊。 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够将这座县城给淹了。 他手下，在中牟县城里，只有五千守军，想要直接镇守中牟县，挡住这一波敌军的进攻，想来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但面对这个艰巨的任务，徐玄非但没有觉得害怕，甚至异常的兴奋。 因为他知道，刘子墨绝对不会放弃他不管的，既然让他留守在这里，就肯定还有其他的后手。 他只需要等来刘子墨的支援就行了。 站在同样城楼上的两个副将，看着城下那黑压压的敌军时，不免都面露惊惧之色，他们往徐玄的身边靠近了一些。 “将军，怎么办，敌军数量众多，若是强力攻城，我们未必抵挡得住啊。” 徐玄听见这种丧气话，顿时来气，直接一拍手，往这开口说话的副将身上拍了过去。 “说什么丧气话，怕他们做什么，我们就是要化不可能为可能，区区几万人马算什么。” “有这座城池在，我们就能挡得住！” “记住，城在人在！” “只要坚守几日，主公必然会率领大军前来支援。” 徐玄冲着左右副手，加油打气。 那个被拍了一巴掌的副将，羞愧地低下头，嘿嘿傻笑两声，算是明白了徐玄的意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楼下的人，已经开始了进攻。 司徒亮带着人马，来到了中牟县之后，根本没有做任何的犹豫。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他，直接就下令，命自己的人马，对中牟县展开了进攻。 这司徒家的人马，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到达了城楼下，并且不少人已经准备了攻城的器具。 在司徒亮的一声令下之后，先锋军就已经开始对城池，展开攻打，大量士卒，冲向了城门，进行破城。 而迎接他们的，则是城楼上密集的箭雨。 徐玄手下率领的这一帮人，是刘子墨在豫州最先征召的些士卒，其中还混杂着一些原本的射声营将士。 射声营的将士，别的本事可能不算强大，但射箭的技术，那绝对是一流。 特别是被黄汉生统领过一段时间，黄汉生亲自教导他们的箭术，让刘子墨手下的士卒，几乎都会一些箭术。 五千人的守军，被徐玄早早的调派在了城楼之上，一部分人进行器械防守，另外一部分擅于箭术的人，则是每人一张弓，在敌军进攻的时候，全力射击。 城下进攻的人数太多，箭矢甚至都不用刻意去瞄准，只需要往下射去。 便能够听见下面传来惨叫声。 等敌军一靠近城楼，巨大的石块，滚木之类的防守器具，便不要钱一样，卖力的往下丢。 一座小小的中牟县城，在司徒亮的指挥下，居然进攻了大半个时辰，都没有打下来。 当司徒亮看着城下，满地的尸体，自己手下的人马，损失超过五千人，却还没有打下这座县城的时候。 他才终于冷静了下来。 明白了，这座县城，并非一座普通的县城。 “不对劲！这座县城里的守军不对劲！” 司徒亮皱着眉头，开始琢磨了起来。 “鸣金收兵！” 他立刻下令，让冲锋进攻的人马，暂时撤退了下来。 随后自己站在了前面，远远的开始打量起这座县城。 第458章 不对劲 司徒亮从一开始进攻这座县城的时候，他的目光就在城楼上来回地扫视。 这城楼上的士卒，从最开始到现在，来来回回的变换。 在司徒亮目光所及之处，可以清晰地看见。 这中牟县城的城楼上士卒最少拥有2000人。 这还不包括其他几面城墙，真要算起来的话。 这城中的守军只怕已经超过了5000。 如此之多的兵马数量。 显然不是一座小县城所能拥有的规模。 从这些士卒的数量上，司徒亮就能够准确地猜测得出。 这个县城里，必然是有高人坐镇，不再是像他们一路走来的那些县城一样了。 几个司徒家的人，凑到了司徒亮的身边。 “大哥，为何鸣金收兵？” “是啊，大哥，我们的人已经冲上去了，只要再有一些时间，打破这中牟县的城门，不成问题。” “我们不是要为司徒珪报仇吗，怎么撤退了！” 几个人，立刻在司徒亮的身边，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甚至还有几分埋怨，怪罪司徒亮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撤退收兵。 司徒亮黑着脸色，扫了一眼在场的这几个人。 “一群白痴，难道你们看不出来，这中牟县的不对劲吗？” “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 这些人，方才都在兴奋地指挥战斗，这可是他们头一次率领这些多的兵马，进行大规模的作战，正兴奋着呢，还真没有注意那么多。 此刻，听见司徒亮的询问，倒是都愣住了。 一时间，都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司徒亮。 等着司徒亮给他们解答。 司徒亮看着这几个族弟，眼神里，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只好，继续冲着这几个人解释道。 “这城中有四面城墙，虽然我们主攻其中一面城墙，但其他几个城门，也有人进行策应攻击，也就是说，这个县城里，要同时防守我们四面进攻。” “但方才进攻的时候，你们没有注意到那城楼上的守军人数吗？” “光是，我们主力进攻的这面城墙，就有起码两千士卒。” “这小小的一座中牟县城，能够有两千的守军吗？” 司徒亮冷哼了一句，冲着在场的这几个人，反问了一句。 众人，听见司徒亮的回答，顿时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中牟县居然旋门关如此之近，肯定早就被那些朝廷的人给占据，这里一定也会有他们的驻军。” “看来，想要打下这座县城，并没有那么容易啊。”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开始面露难色了。 好在，司徒亮却并不以为然。 “慌什么，这小小的一座中牟县，占地面积又不算大，就算朝廷的人，早在这里留有驻军，那又如何，他还能留下几万人在这里不成？” “我猜，无非就是留下了三四千守军罢了，这点人手，不足为惧！” 司徒亮对于这县城里面的人手，倒是并不怎么在乎，区区一座小县城，若是要强攻，凭着损失一些人手的想法，想要打下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如果强攻此地，却损失了两三万人，那对于他们这十万大军，初来乍到的士气，就会有严重的打击。 毕竟，初战就损失惨重，后续的旋门关之战，岂不是胜算都要少很多。 正因如此，司徒亮也不敢，强攻中牟，只能用稳妥的办法，去进行攻城。 “那大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先等等，找个人，打探打探这中牟县的情况。” “看看这里面的人，到底是谁的兵马，是否在这里还有伏兵？” “对了，顺便派人去旋门关打探打探，看看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司徒亮冷静了下来之后，就不打算强攻这中牟县了，想要先弄清楚这中牟县里面的情况，再做打算。 中牟县虽然在刘子墨的人马进驻之后，就接管了这里，但毕竟在野外，还是偶尔有一些百姓。 司徒亮的人马，到达这里之后，只要抓来一两个在城外的百姓，询问他们中牟县的情况，大致上都能够知道，几天前的一些事情。 没多久，司徒亮的人，也就知道了，刘子墨在前段时间率领兵马入驻中牟县城的事情。 当他从这几个城外百姓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 还显得有几分惊讶。 毕竟就算是远在冀州，一直没怎么和刘子墨这号人物见过面的司徒亮。 也是对刘子墨的名号早有耳闻。 在听说刘子墨带领兵马，入住中牟县城，他第一反应就是震惊。 想着自己和这样一个人物交手。 确实会有很大的压力。 可他又听说，刘子墨只留下了5000兵马，剩下的大部队继续往豫州方向前进。 大军已经离开中牟县城，这里只剩下5000人马。 司徒亮凝重的神色终于又放松了几分。 “唉，可惜，可惜那刘子墨已经离开了，不然在这里将其击败，既能为我司徒家的大业解决一个重要隐患，同时又能成全我司徒亮的名声！” 此时的司徒亮反而有几分失落感。 他也就只能是，在没有碰见刘子墨的时候，这样嚣张的说几句。 也是因为此时的他身后有10万大军。 是这两个原因给了他底气。 否则真要是面对刘子墨，司徒亮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一同听见这个消息的其他几个司徒家的子弟。 倒是一脸崇拜地看着，司徒亮。 “大哥，既然那刘子墨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五千兵马驻守，在这中牟县城，那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平定这座县城，瓦解了刘子墨的布局。” “说得对，此刻生锅做饭，让将士们好好饱餐一顿，今夜，再次攻城，趁着天黑，敌军，在光线不明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我们何时进攻！” “趁此机会破开这中牟县城，有极大的可能！” 想到了这里，司徒亮很快便再次下令。 有了司徒亮的命令，接下来的大军便开始整顿。 趁着日落之时，开始生锅造饭。 只待大军饱餐一顿之后。 便会有人重新率领这波兵马，展开对中牟县城的进攻。 第459章 趁夜袭城 时间很快便流逝。 司徒亮的大军在中牟县城外驻扎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便要开始大规模地准备第二次进攻。 城楼上的徐玄，今日一整天都没有走下城楼去。 毕竟此刻的他仅仅率领5000多人，要应对20倍于己方的大军进攻。 这令他一刻都不敢松懈。 随时都要关注城外的状况。 看着城外大军偃旗息鼓，开始开锅造饭，似乎有暂时告以段落的模样。 徐玄这才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以为这些司徒家的人马暂时不会继续进攻。 他却意外看见，城外那些驻扎着的兵马，旗帜并未落下，反而开始紧密调动起来。 原本距离城门稍远一些的人马居然没有往外扩散巡防，反而是逐步调集紧密靠近城门。 炊烟升起，却并没有放松警惕。 这让徐玄又皱起了眉头。 站在徐玄身边的副将，看见徐玄紧锁眉头。 忍不住朝着徐玄问了一句。 “将军，怎么了？是不是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了？” “是有一些不对劲，今夜，这帮反贼很有可能会来袭营，趁夜攻打县城。你们不可放松警惕，务必打起精神！” 觉察到不对劲之后，徐玄便立刻冲着身边的随从吩咐了一句。 只有确保这座城，不会丢失。 他们才能够等来刘子墨的援军。 眼下猜测到城外的人会来袭城。 徐玄也没打算继续在城楼上久留。 今日一整夜，怕是会有一场硬仗要打。 若是现在不趁着机会好好去休息一番。 他怕等下，交战起来会让他疲惫。 万一体力不支，可就糟糕了。 所以吩咐完了手下的人马后。 他并立刻让其中一半人马暂时下去休息。 在敌军进攻之前，肯定还会有一小段时间是风平浪静的。 趁着这段时间让手下的兵马，好好的休息。 也可以让他们在接下来，迎战敌军的夜袭时，会更有精神。 夜幕很快便降临。 司徒亮这边，已经让自己手下的大军简单的吃过了，一餐饱饭。 饭后，并没有立刻让自己手下的人开始进攻。 而是再次等候了一些时间，天刚黑的时候，人还没有困乏。 等到夜深一些。 守城的将士，就会出现，疲惫之态。 到那个时候去进攻。 就足以打乱敌军的阵脚。 他们进攻的节奏，才会更加如他们所愿。 春天的天空，一直都有一层灰蒙蒙的雾。 遮蔽的太阳，同样也遮挡着月光。 没有月亮的夜晚，整个环境，都有几分黑不隆冬。 虽然城头上每隔几丈远就会有一处篝火。 但火光照亮的范围有限。 并不能完全看清楚这城下的状况。 随着时间的推移。 城外也开始出现人影，司徒亮的大军逐渐逼近。 在距离城楼只剩下三四丈远的时候。 终于被城楼上巡防的士卒发现。 呜呜呜的号角。 再次吹响，传荡在整个战场上。 徐玄等一众下去休息的士卒，在这个时候，也被这一声声的号角声惊醒。 好在，这帮人就在城楼附近休息，徐玄早就将靠近城楼的这些宅子暂时征收，变成了军事管理区域。 在听见进攻的号角声之后，城楼下暂时休息的人手，很快便再次穿戴整齐，直奔城楼。 进行第二波的防御战。 漆黑的夜幕下，城外进攻的人数，在城楼上举目眺望，是看不太清楚的。 远处只能借助火光，依稀地看清楚有人在奔着这边跑来。 但那黑影数量太多，随着篝火的跳动，身影拖得很长，甚至重叠在一起。 只能够看见有很多的人，却一眼看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 这也让城楼上，负责防守的人，无形之中，增加了很多的压力。 看不见对手还有多少人，也看不清楚，他们的死伤如何。 而同样的，城楼下进攻的人，也看不清楚，头上的防守人员，到底有多少。 双方很快就展开了攻防战。 喊杀声，哭喊声，惨叫声，重物的撞击声。 伴着火光和血腥味在蔓延。 距离中牟县五六里地的一处密林里。 快步从颍阳过来的卢琦，看见了中牟县的火光，不免脸色难看了起来。 “消息打探到了吗？” 他问着，从中牟县方向过来的探子。 卢琦的四千人马，是在今日下午的时候，到达了中牟县。 可是他到达中牟附近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敌人已经提前到达这里，他们来晚了一步。 晚来一步，就没有办法提前进入中牟县了。 这让卢琦一时间，有了几分神色凝重。 他手下不过四千人，虽然其中有一千是骑兵，但四千人，如果不能够和徐玄配合，一起抵抗司徒亮的进攻。 单独自己凭借这点人手，去和司徒亮的大军交战，肯定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这让卢琦在到达了中牟附近之后，没有轻举妄动，前往中牟县。 而是暂时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安顿下来，打算静观其变。 可就在天色逐渐暗淡下来之后，卢琦手下的探子就听见了，城外逐渐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探子们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城外司徒亮的大军，准备趁夜袭城了。 消息立刻就通过这帮探子，传递到了卢琦的手中。 “将军，司徒亮率领大军，正在攻打中牟。” “好，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办呢，既然司徒亮趁夜袭城，那我们就从他背后给他来一下。” “只要我们突然杀出来，必然会让司徒亮的大军大吃一惊。” “到时候首尾不相顾，他们进攻的计划也会被我们打乱。” 想到这里，卢琦根本就没有犹豫，即刻命人，开始前往中牟县城。 他们安顿的地方，本就距离中牟县城，并没有多远。 不过就是五六里地的位置，卢琦手下的兵马，只要走得快些，片刻功夫，便可以到达。 若是骑兵先行，则只需要一盏茶的时间，便可到达。 此时敌军才刚刚进攻，卢琦并不着急，所以并未分兵，而是率领手下全部人马，直奔中牟县城而来。 在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的时间，卢琦终于靠近中牟县不到一里地。 第460章 进攻的号角 司徒亮在中牟县外，集结了十万大军。 这十万大军是呈现一个扇形的方位，布置兵马。 倒不是司徒亮不想要采取别的办法，包围整个中牟县。 而是司徒亮明白，这样做，对于他们的大军而言，更为有利。 若是采取包围式的方式，将整个中牟县包围，那十万大军，势必分散，形成一个圆形的包围圈。 若是遭遇了旋门关的敌军进攻，那样的阵型，还容易施展不开，被对方找到机会，给击破。 而利用一面包围，扇形的阵型，才能够对中牟县形成更有效的打击。 虽然这样做，其他三面城墙的守备力量会薄弱一些，城中的敌军说不定会因此从城中突围。 但司徒亮等人，本就没打算和城中的守军死战，他要的是这座城池。 城中的守军，就算是全部跑光了，他也不会在意。 可正是因为司徒亮的这种扇形布局，让卢琦等人的兵马，有了可乘之机。 司徒亮的人马，是从东边，向西边进攻，他们的大军也是主力布置在东边的城门。 而卢琦等人是从西南方向，前往中牟县。 恰好是和司徒亮的人马，有了一个错开的位置，这让卢琦的大军靠近了司徒亮的兵马，也没有被司徒亮的人给发现。 直到接近只剩下几丈的距离，才被司徒亮布置在外面的人马，听见了声响。 毕竟漆黑的晚上，在没有光亮的情况下，林子里的动静，一般不会有人去注意。 大部分的士卒，注意力都放在了中牟县城楼之上。 卢琦的大军逼近中牟县，那负责在外面站岗的人马，恍惚之间，看见了一些人影，皱了皱眉头，冲着外面厉喝一声。 “什么人？” 卢琦这才明白，自己的大军暴露了行迹。 行迹暴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必要躲躲藏藏了。 “杀！” 卢琦立刻出声，命身边的亲兵，去吹了进攻的号角声。 号角声一响，一直龟缩着没怎么行动的骑兵，在后方听见了动静之后，立刻就明白了。 随即马蹄声，在战场上出现。 同时在前方的弓箭手们，也不再藏匿身形，拔出弓箭，抬手就射。 西南城门这边，本来敌军的士卒数量就不多。 被卢琦的这几千兵马，突然袭击，倒是一下就打算了阵脚。 战况一时间，颇为惨烈。 不少在外围的士卒，都是刚刚在城门处冲锋退下来休息的人。 可没想到，还没有休息多久，就被后方的敌军杀了出来。 “敌袭！” “敌袭，有敌人！” “糟了，后方怎么也来了敌人！” 突然出现的敌军，杀了这些司徒亮手下的兵马措手不及，南边城门处的兵力只有不到一万人。 进攻中牟县也只是一骚扰为主，所以并非主力，卢琦的大军出现，直接在后方杀出了一个缺口。 特别是那些骑兵，彷如镰刀一般，收割着这些人的性命。 夜幕下的战斗，气氛更为恐怖。 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突然从后方冲出来的敌军，到底有多少人。 甚至不知道他们是从什么方向过来的。 只听见后方不断传来惨叫声，还有大量马蹄奔跑引发的恐怖声响。 惨叫，哭喊，让这战场一时间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若是，这些司徒亮手下的大军，是身经百战的将士，面对这种情况，或许还有抵御的机会。 只要有能力出众的将士，稳住士卒，提升士气，还可以依靠人多的优势，稳固局势。 但这帮人，大部分都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新军。 只有少数精锐，还在东边的战场上。 南边这边，纯粹只是一些征召过来的乡勇之士。 仅仅一场交战，不足以让这些乡勇吓破胆，但突然在战场上看见骑兵，而且还是敌军骑兵，在这战场上疯狂地收割身边的队友。 这帮人，可就傻眼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敌军居然还有骑兵。 “跑啊！” 南边战场，仅仅在顷刻之间，就有两三千人死亡，紧随其后便是大军的士卒崩溃。 连带着整个上万人的驻防部队，产生了兵败如山倒的连锁反应。 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南边的人，死的死，跑得跑，战况眨眼之间就进入了尾声。 南边的战斗一平息，很快就影响到了东边的主力战场上。 司徒亮等人，还在全力关注这城门处的攻防战。 他们这一次动用了七万人的兵力，前来攻打中牟县，只留下三万人在后方驻扎。 按照这七万人，分为三组，其他三个城门，各有一万人驻守，东边的主力战场，则有四万人。 第一轮进攻有两万人，他们的目的就是吸引敌军火力，然后将战场的器具运送到城楼下。 等投射完箭矢等东西，退下来，便由第二轮进攻的人，补上。 他们一边进攻城门，一边尝试利用云梯攀爬城楼。 这中牟县的城楼并不高，充其量就是一丈多高的城楼。 这样的高度不需要云梯，只需要有足够多的砖块堆叠，士卒们可以直接踩着砖块，甚至人梯就登上城楼。 分几波进攻，也是司徒亮担心，这城中的守军数量太多，第一波士卒，打没了士气，会影响全军，所以只要他们冲锋一轮对敌军造成士气上的压制。 同时，又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的训练一下自己手下的这些兵马。 利用中牟县这座小县城，先练练手，到时候在进攻旋门关这个千古第一雄关的时候，才能够有更大的把握。 司徒亮的计划不错，手下的人马，也很配合。 第一轮进攻的两万人，确实很是凶猛，直接带着器材，将城门打出了破洞，甚至在城楼下，建设期了好几个登城的地方。 只需要第二轮进攻的士卒，紧跟步伐，便可以打上城楼。 和城中的守军，进行肉搏交战。 可就在第二轮士卒冲上了城楼，和徐玄的兵马展开肉搏的时候，外围突然传来了冲锋的号角声。 这个号角声，并不是他们司徒家的号角，而是敌军的冲锋号角声。 第461章 接连失利 司徒亮还在疑惑这个号角声的时候，手下的士卒，已经和中牟县的守军交战到一起。 此刻是晚上，看不清楚隔壁发生的事情。 只能够听见一些细微的声音。 所以司徒亮并不清楚，南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也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只是随口叫了两个守卫，去打探一下情况。 随后，又继续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中牟县的进攻之上。 没多久，司徒亮手下的兵马，就有好些人冲上了城楼。 甚至开始在城楼上和徐玄的大军，进行搏杀，抢占城楼上的制高点。 只要拿下了城楼，中牟县便可以宣告城破。 司徒亮能够借助火光看见，远处的城楼上，已经有自己的人，正在交战。 眼看着可以占领这中牟县。 突然从一旁听见了马蹄声。 并且方才听见了冲锋号角，越来越近。 在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对，不对劲！” “探子呢，怎么消息还没有打探过来！” 司徒亮咆哮着冲着身边的人喊道。 此时，方才被派遣出去打探消息的探子们，也终于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惶恐。 “将……将军，大事不好了！” “敌军，敌军突然在南边出现大量援军，从我军后方杀出。” “南边司徒贺将军率领的兵马，全部阵亡！” “并且敌军还有骑兵，正在战场上来回冲杀，我军根本抵抗不住！” 骑兵一直都是战场上的大杀器。 别看司徒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集齐了十余万的大军，但是他手下连马匹都没有多少。 朝廷对马匹的管控，极为严苛。 普通人家，拥有一两匹马不成问题，但这些匹都是矮脚马，用来驮运物品可以。 用来充当战马，那自然是不太可能。 真正能够用于交战的战马，那是朝廷的稀缺之物，就连中央军的精锐北军五校，也不能够做到人人都有。 司徒亮手下虽然通过匈奴人的关系，弄到了一些马匹。 可他也不能够大量去弄，一旦被查，他们司徒家就有造反之嫌疑，轻则重罚，重则抄家。 所以司徒家就算是真的造反，手下也凑不齐五百匹战马。 就算是有一些马匹，也主要用于斥候之间打探情报，根本不够用来组建骑兵。 此刻，听到中牟县外还有敌人的援军时，司徒亮本就已经惊讶了，现在听到，敌军还拥有骑兵时。 一下子就让司徒亮刚刚涌起的战意，瞬间又消散一空。 “什么！敌军有多少人？” 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弄清楚，这一股援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可是手下的人，根本没办法回答他。 “不……不知道，天太黑了，我们根本看不清楚。” “只能够听见大量的马蹄声，还有一阵阵的喊杀声。” “初步断定，敌军的数量，至少在数千人之多，甚至更多！” 看不清楚敌军的数量，他们只能够通过声音是判断，也算是有一个交代。 司徒亮听着探子传来的情况，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特别是此刻，司徒亮想起了，今日白天的时候，他抓到了那几个老农，问清楚了刘子墨的情况。 从老农的嘴里，他知道，刘子墨的身边，有一万多人的兵马。 通过判断，他可以得知，刘子墨在中牟县城里安插了五千人，那么就还有七八千人，在城外。 现在突然杀出来的人，估摸着就是刘子墨的主力兵马了。 虽然司徒亮能够知道，这些人只有七八千人。 可对方有骑兵，在这种黑灯瞎火的状况下，和对方交战，并不是明智之举。 就算能够击溃敌军的进攻，只怕司徒亮这边的损失，也是极为巨大。 支援旋门关不成，在中牟县就折戟沉沙，那可就太丢脸了。 司徒亮可不愿意将大部队都折损在这里。 所以一咬牙，看着冲上城楼的将士，又不得不下令撤退。 “撤军！撤军！” “快点撤军！” 敌军的骑兵，还是很有压力的，不得不让司徒亮重新考虑进攻的计划。 如果是白天，他或许还有和敌军一战的勇气。 但是现在，看不清楚敌军部署的情况下，为了减少损失，只能选择撤退了。 撤退的金锣，再一次敲响。 那些好不容易，才冲上城楼，和徐玄的兵马厮杀在一起的司徒家士卒，一脸懵逼。 来不及多想什么，只能灰溜溜地又开始如潮水一般的退去。 来势汹汹，去时也匆匆。 当城楼上的徐玄斩杀了几个敌军士卒，正想着如何迎敌的时候，却又看见了敌军撤退。 正在纳闷的时候，他听见了，自己这边的进攻号角。 “是谁吹的进攻号角！” 徐玄微微周围，冲着身后的人问了一句。 “没有人吹啊。” 身边的副将也跟着纳闷。 “将军，号角声，好像是从城外传来的。” 随着城外的号角声，越来越清晰，这城楼上的人，这才注意到了，号角声居然是来自城外。 这下让徐玄更为惊讶了。 “城外？” “我们的人？” 徐玄斩杀几个敌人，然后快速冲到了城垛旁边，探出头，迅速看向城下。 这一看，便立刻看清楚了，己方的骑兵，正沿着城楼快速在敌军的人群之中冲杀。 还有不少从南边冲过来的士卒，正将敌军击退。 正是有了这些人的出现，司徒家的兵马，这才选择了撤退。 “是援军！” “公子他们来支援我们了！” 看见了卢琦，徐玄脸上立刻洋溢着兴奋之色，当即呐喊起来。 让这城楼上的守军，同样迸发出了兴奋的神色。 有了援军，他们自然无需害怕了，怒吼着，咆哮着，更为卖力的反击。 甚至开始打开城门，率领兵马从中牟县城冲杀出去，追击司徒家的大军。 趁夜进攻，将乱了分寸，一心撤退的敌军杀了一个片甲不留。 一场发生在上半夜的交战，硬生生地持续到了下半夜，甚至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才进入了尾声。 司徒家的大军，后撤十几里地，才算结束。 第462章 损失对比 天蒙蒙亮。 卢琦率领过来支援的兵马返回了中牟县城。 在城中和徐玄的人马会合，双方终于见了面。 同时也对这场经历了一整晚的战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此次战斗，卢琦和徐玄二人各有损伤。 司徒亮进攻中牟县城的人数，数量上还是远胜于他们。 特别是在进攻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翻过城楼，进入了城墙之上，与徐玄手下的人马展开近身搏斗。 在这搏斗的期间，对城楼上的人造成了一些损伤。 加上后来出城追击。 也有一些人手折损。 导致徐玄手中5000兵马有将近700多人受了伤。 虽然这些人只是受伤，并未直接战死。 但想要继续留在城楼上作战，怕是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行。 另外一边的卢琦，是主动迎击。 从一开始便是和这帮司徒亮的兵马近身搏斗。 但是却因为兵力稀少，加之多是远程射手和骑兵为主。 相反损失的人数并不多。 只有区区不到300人。 二人加起来折损的兵力也不过将近1000人。 但是对司徒亮造成的损失却是巨大的。 司徒亮手下的人马，原本拥有十万人，其中司徒珪率领的先锋军到达中牟县城之后，便对县城展开过一次攻击。 当时损失了两千多人，没有打下中牟县便作罢了。 这场攻城战之中，身为主将的司徒珪还被乱箭射杀，导致司徒亮勃然大怒，率领后续的主力大军，一到中牟便立刻进攻。 这一次的攻城之中，又折损了近五千人，依然没有打下中牟县。 一来二去，这就损失了七千余人。 然后便是这一次的夜间袭城之战了。 这一次的袭城之战，损失最大的到便是南边城门，上万兵马，几乎损失殆尽。 然后是东城门这边的主力兵马，刚开始的进攻，损失并不多。 但是自从卢琦率领大军从一旁杀出来，支援徐玄的城门之后，司徒亮这边的兵马，损失就开始大了起来。 特别是后来，城中的人马，也在这里跟着一起，出城追击司徒亮的人撤退。 斩杀了不少司徒亮手下的兵马，初步计算，就有不下一万五千人。 算起来，这接二连三的战斗，让司徒亮的十万大军，损失了超过三万人。 仅仅一天的时间。 十万大军，就折损了三分之一。 失去了这么多的兵马，还不算。 因为撤退得比较急，大营里面还有不少物资，都来不及去搬运，都被徐玄和卢琦的人马给抢了。 这一场大胜，直接让雄赳赳气昂昂的司徒亮，灰头土脸。 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锐气。 “这场大胜，总算是没有辜负公子的信任，想必经此一战之后，司徒亮的人，不会这么莽撞了，再想要来进攻，就得掂量一下了。” “是啊，只要能够挡住司徒亮，我们便算是完成了公子交代的任务。” “公子说了，只需要等待几日，他便会率领大军，前来支援。” 卢琦和徐玄在城中汇合之后，交代了一下刘子墨的命令。 徐玄也放心了下来。 接下来两日。 司徒亮这边都没有缓过气来。 损失了几万兵马，还丢了不少物资，他们一方面要等待后续的粮食，运输过来。 二来也是担心会被刘子墨的人，再杀一个措手不及。 不敢轻易去到中牟县城下。 最重要的是，被徐玄和卢琦的人马打怕了。 平白无故折损几万人，却没占到任何好处，现在正是怀疑人生的时候，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他们是不敢继续进攻的。 司徒亮的大营里面。 几个为首的将领，垂头丧气地在这里坐着。 坐在主位上的司徒亮，不开口说话，其他几个人，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 “这件事情，是我太过急切了，一心为司徒珪报仇，这才遭此大败。” “日后等平定了中牟，解决了旋门关，我会亲自向父亲告罪。” 司徒亮知道这次的大败，是他引起的，但是他并未选择逃避责任。 还是当着这些弟兄们的面，将这次事情的全部责任包揽在了自己身上。 其他几个司徒家的弟兄，一个个都面面相觑。 他们倒是还真没想到，自己家的大哥司徒亮会这么痛快地担下这个责任。 他们一开始还以为，司徒亮会找个人来背锅的。 现在看司徒亮愿意担下这个责任，这几个人，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 其中一个，随即开口安慰了起来。 “大哥，这件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你，是那刘子墨手下的人马，太过阴险。” “居然趁夜杀了一个回马枪，谁知道他居然没有离开中牟，反而埋伏在城外，只等我们进攻，然后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呢。” “上一次的战斗，是我们大意轻敌了。” “不过接下来，只要我们稳扎稳打，依然还有胜算。” 其中一个司徒家的子弟，安慰了几句司徒亮。 让司徒亮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旁人也跟着附和。 “是啊，大哥，我已经命人开始着手准备攻城器具了，只要我们有了冲城锤，再配合一些投石器。” “到时候白天正面和敌军交战，依靠我军的强大实力，刘子墨的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这中牟县城里，毕竟只有区区数千人马，就算刘子墨的人全部在这里，也不过是只有一万多人罢了。” “我们根本不需要害怕！” 司徒亮本来还想要跟自己手下的这几个弟兄们，好好的商量一下，重新进攻中牟县城的事情。 但是经过这几个人的商谈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手下的这些兄弟们，早就已经想到了，进攻中牟县的办法。 他本来也是想要这么说，既然他们都已经想到了，司徒亮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 “那好，一切都按照兄弟们说的，稍等几日，等我们休养生息，赶制出攻城的器具，到时候，再进攻中牟。” “对了，这一次，一定要多加防范四周，以免再次被杀一个措手不及。” 第463章 蓄势待发 七八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中牟县城这一战，也很快就在这附近传开了。 旋门关这里，距离中牟县本就不远。 来来往往的商贾，偶尔会到这里过。 虽然近来少有商贾去经商，但是多少还是会有一些探子，从这附近往来。 所以，经过七八天的时间，中牟县的状况，也被人，送到了旋门关这边。 毕云涛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很快便将消息传递给了霍天。 旋门关的府衙，霍天收到了毕云涛送来的消息，脸色再次黑了下来。 “刘子墨在中牟，仅用万余人马，就挡住了司徒亮的大军？” 刘子墨在小半个月前离开了旋门关。 这一点，毕云涛和霍天都是清楚的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刘子墨离开旋门关的目的是什么。 正是因为知道刘子墨去抵御司徒亮，并且知道刘子墨率领兵马，占据了中牟县城。 旋门关才会不断地派遣探子，去打探刘子墨和司徒亮的消息。 他们也想要第一时间，得知战况如何。 “霍将军，据说那日司徒亮的十万大军，趁夜袭城中牟，不但没有得到任何机会，反而被刘子墨手下的人马，从侧翼杀出，一下便击溃了司徒家的大军。” “那司徒亮不知道刘子墨在中牟县埋伏了多少人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选择撤退。” “据说，这一战，司徒家损失了超过三万人马。” “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了七万。” “而刘司寇，却并无多少兵马损失。” 毕云涛将自己手下的探子，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霍天。 霍天听完这个消息，只是黑着脸，并未表露出什么惊讶之色。 他倒并不是不觉得惊讶，只是这样的消息，听得太多了，就有几分习以为常了。 毕竟，当初霍天怎么也不相信，刘子墨仅凭这点人手，都将黄天教的主力部队，都给消灭了。 当初不相信，可黄天教的主力，确确实实就没有没了。 有之前那个事情作为铺垫，现在听见这个消息，自然也就没有那么惊讶了。 别说只是斩杀了司徒亮的三万大军，就是将司徒亮一锅端了，霍天都觉得，这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刘子墨，还是厉害啊。” “真是看走了眼，当初以为这个家伙，就是机灵一些，懂得一些破案的手段罢了。” “没想到，居然有如此能力，仅凭这点人手，就让他解决了黄天教之乱，还有这司徒家的大军，居然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这还只是有一万大军，若是给他三万兵马，岂不是这天下无人能敌？” 霍天眼神之中，不免流露出了一丝嫉妒之色。 他霍天也算是天资卓越，纵横天下极少遇到对手，特别是个人勇武方面，他自问，能够在武艺上面，胜过他的人，还没有遇到过。 但是在行军打仗上，面对刘子墨，他自愿甘拜下风。 “这样也好，有刘子墨挡住司徒亮的十万大军，京城的司徒鹏也就不足为惧了。” 霍天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并没有完全将中牟县的事情，放在心上。 反正，他的目标是京城。 经过这几天时间的消息打探，如今的京城，却是已经只剩下了司徒鹏的主力，霍天也在最近，主动让自己的人开始前往京城。 京城虽然城高墙厚，但同样的，也有弊端，这里有一条极为宽阔的护城河，如同司徒鹏等人包围皇城，围困皇宫里的小皇帝一样，霍天只需要将京城包围。 慢慢的消耗司徒鹏的人手，这京城里面的人，同样没有什么活路。 别看霍天只有万余人马，但他还在等大将军霍齐的人马。 只要霍齐的大军一到，便可以配合提前部署的兵马，直接强攻京城。 现在霍天所做的，就是为强攻京城做准备。 而此刻，京城内部，皇宫之中。 司徒逆和司徒鹏却并未打下皇城。 皇城里虽然看似只有几千守军，但这几千人，却是朝廷内外最为精锐的皇家禁卫军。 光是装备就是前天下最好的，而且还是经历了数百年传承下来的中央军，只听命于皇室。 有太后这个女人，亲自指挥，部署兵马，将皇城宫门堵死，司徒鹏又无强力的攻城器具。 经过几次进攻，实在打不下皇城之后，他便只能够采取断水断粮的办法，去胁迫小皇帝投降了。 不过，小皇帝并没有那么容易屈服。 这皇城里面，虽然没有太多的存粮，但是吃上两三个月的粮食还是有的。 节约一些，多挨几天，也不是不可能，至于水，皇宫内有好几口水井，完全可以满足日常生活所需了。 此刻的司徒鹏，也没想到，皇城之中的这些守军，居然如此顽强，宁愿死扛，也不投降。 现在，外面又被霍天的兵马给堵截了。 司徒鹏只能让司徒逆从另外一边，调集兵马，前去偷袭霍天的人。 若是能够成功击溃霍天围堵京城的大军，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若是没有，被困在京城，他们就只能用小皇帝的性命，前去要挟霍家的人了。 京城这里的僵持，并不影响，中牟战场。 刘子墨经过这些天的紧密制作，也终于是凑齐了一万八千新军的装备。 他率领这两万大军，开始起程，前往中牟县支援徐玄。 中牟县一战，他也听说了。 当他得知徐玄等人，击溃了司徒亮的三万大军时，也是十分高兴，不过敌军毕竟人多势众，加上不断聚集的兵马。 三万大军，对于拥有十余万人的司徒亮而言，算不得什么。 甚至再给他一些时间，又能够多凑齐几万兵马。 所以中牟县的压力还是十分巨大的。 不得不让刘子墨，尽快带人，赶赴中牟。 只有三万大军凑齐，才能够勉强与司徒亮一战。 而正如刘子墨预料的这般，经过几天时间的休养，司徒亮已经重新整装待发，不断又从后方调集了两万大军，甚至，制作好了许多攻城器械。 正蓄势待发。 第464章 也不是没有理由 四月的小雨，轻柔润滑，气温依旧携一丝清冷。风起，柳絮飞扬，如曼妙飞舞的梦蝶，在点点金色的光晕里打着旋，轻盈落下，飘落于眉间，飘落于掌心。 中牟县外的桃林，此刻也是盛开着朵朵桃花。 满树的桃花娇烂漫红，散发出阵阵的清香。 不过，此时的司徒亮，显然是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这曼妙的美景。 经过这些天的时间，司徒家的大军已经重新整顿完毕，正在酝酿着第二次的进攻。 攻打中牟县的准备，已经差不多了。 在这里拖延了将近十天的时间，显然已经让司徒亮有一些焦急了。 若是不能够尽快率军前往京城支援。 他的父亲司徒鹏，可未必能够挡得住朝廷勤王大军的袭击。 所以，司徒亮这帮人，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解决掉这里的敌军，从而去京城。 但横在中牟县城的刘子墨大军，是一个阻碍。 为了保存一些实力，强攻中牟县不行，他们只能够采取别的手段。 那便是利用强大的攻城器具，进行范围覆盖式袭击，争取直接利用投石器等器具，将中牟县的城楼都给砸穿。 到时候，让大军直接杀进城中，和敌军在巷道之中展开近身搏斗。 这样才有比较大的胜算。 “大哥，大军都已经准备好了，器械什么的，都已经可以运输到前线去了。” 司徒家的人，很快便上前和司徒亮联系，商谈着进攻中牟县的事情。 “嗯，很好，那边开始准备吧。” 而就在司徒家的人马，开始继续前进，进入中牟县的时候。 中牟县这边，刘子墨率领两万多墨家军，正式赶赴中牟，到了中牟县城外。 并且屯驻于城外，建起了一座军营。 刘子墨本人，则是进入城池之中，和徐玄，卢琦等人会见。 他担心中牟县的战事，所以一路紧赶慢赶，目的就是为了尽快到达中牟。 防止司徒亮的大军，在他们到达之前，就继续进攻中牟。 好在，司徒亮的大军看起来，还没有进攻。 徐玄和卢琦，在看见刘子墨率领大军来到中牟县城支援，那是又惊又喜。 没想到刘子墨会这么快就来。 同时，也没想到，刘子墨会率领两万大军到达中牟县。 本来中牟县就没有太多的兵力，现在有了刘子墨带来的两万大军，那总算弥补了短板。 就算再次遇到司徒亮的大军进攻，也有了应对的底气。 虽然中牟县这边，依然只有区区三万大军，可面对只有七八万大军的司徒亮，可就有了一战之力了。 不会再像上一次一样，被司徒亮的大军，打的只能够在城中龟缩。 “公子，有了你的支援，中牟县就有底气挡住司徒亮了。” “啊哈哈，这不是听说你们上一次和司徒亮的交战之中大获全胜，我也想要尽快过来，帮助你们吧。” “做得好啊，上一次的事情，让司徒亮吃了大亏，只怕这一次他没有那么容易上当了。” “估计他会稳扎稳打，下面的战斗，我们要小心了。” 刘子墨和徐玄，卢琦二人，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上一次的战斗，了解了他们的事情和防御部署之后。 刘子墨也就放心了。 毕竟，徐玄和卢琦的本事，他都已经见识过了。 对于这二人，刘子墨也是十分的放心，知道他们的本事，这些事情并不需要他去担心。 问清楚了关于防备司徒亮的事情，刘子墨很快又开始冲着二人问起了关于旋门关情况了。 “对了，这都过去快半个月了，旋门关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这些天，刘子墨一直都在颍川郡，而且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颍阳县训练新兵。 对于中牟县的消息，他还知道一些，至于旋门关的事情，他知道的就不多了。 一方面是距离比较远，消息不好传递过来。 另外一方面则是，不少探子，打探到的消息，都会直接先送到中牟这边来。 再从到刘子墨的手中，时间上就比较久了。 所以，得到的消息也比较落后。 听见刘子墨问起了旋门关的事情，徐玄倒是很快就回答了出来。 “公子，旋门关这边消息不多，最近没什么动静，唯一的军事变化，就是霍天将军最近率领兵马，进入京城地界。” “将京城给包围了，似乎有意和司徒鹏在京城展开交战。” 刘子墨听着徐玄这么说，倒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很快便开口问道。 “大将军霍齐呢？” “这都过去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大将军的兵马，还没有来吗？” 刘子墨的心中，一直都在牵挂着这件事情。 所以他问起旋门关的事情，最主要的，就是想要问大将军的人马。 在旋门关的时候，他都一直在问，可惜当时时间还不够久，刘子墨也不太好确定这些事情。 但如今都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了，就算大将军霍齐，对京城的事情，再不上心。 哪怕只是派遣几个探子，前来打探消息，也有足够的时间，一来一回了。 过去了这么久，都没有等来大将军霍齐的消息，这很显然，背后一定是有什么秘密了。 刘子墨不免露出了一些凝重之色。 “是啊，公子，你这么一问，我也好奇了，大将军的兵马，按理说，应该早就该到了。” “怎么这都过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也没有看见他们勤王的人呢。” 徐玄此刻，被刘子墨提醒了一句，也意识到了什么。 原本或许并不是特别在意大将军霍齐，什么时候才会派遣兵马到京城勤王。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将军霍齐的大军，一天不到，就意味着这里面的事情，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大将军霍齐，可是皇帝的亲舅舅，没理由不派遣大军前来勤王啊。” “他的大军只要一到，区区一个司徒鹏，岂不是瞬间就可以覆灭了？” 卢琦也跟着皱眉。 “也不是没理由。” 刘子墨看了卢琦一眼，似乎想通了什么。 第465章 狗咬狗 有了刘子墨的这一句话，一旁的众人，都是立刻将目光看向了刘子墨。 一个个都期待着，刘子墨给他们解释几句。 “诸位，还记得，之前我在京城的时候，去办的那几个案子吗？” 刘子墨开口，冲着黄汉生，徐玄等人问了一句。 见刘子墨突然说起了这个，几人都是若有所思，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见几个人，都不开窍，刘子墨只好继续开口。 “我第一次到京城的时候，接受了一个案子，就是当时太后诞辰的税银案。” “这个案子，黄伯，应该有一些印象，因为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主谋，正是和你有关的贺天。” 刘子墨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黄汉生立刻点头称是。 “对对对，是贺天。” “贺天是什么人，他可是西域都护派遣过来护送银子的人，同时回京述职，是西域都护的人。” “这样的人，你说他会去贪污那点银子吗？” “这个案子，最后不了了之了，以贺天的死，平息了下去。” “以前我就觉得奇怪，现在想一想，就更觉得奇怪了。” “堂堂西域都护，会选择一个这样的人，代替自己回京述职吗？” “西域都护霍进，已经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回京了，他为什么不回京，诸位有没有想过？” “西域地域广阔，有炎汉三分之一的领地那么大，不仅有重兵把守，还有链接西域三十六国的作用。” “霍进在西域，就是土皇帝，既然他在西域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又为何要回到中原，受小皇帝的节制。” 刘子墨当初在皇宫里跟太后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 太后的脸色就相当不好看。 不过这件事情毕竟关系到他的弟弟。 那是太后的家事。 刘子墨这个外人自然不好多插嘴。 不过当初刘子墨就对西域都护霍进，有一些别样的想法。 现在也不过是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罢了。 不过他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其他几人却同样皱着眉头，有几分不解。 “公子，西域都护跟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说的不是大将军霍齐吗？” 卢琦不解地问道。 刘子墨看见卢琦这般模样。 只好继续说。 “大将军霍齐和西域都护霍进，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只是一个在西域，另外一个在并州罢了。” “他们都是手握重兵，常年镇守边疆。” “换作是你我，设身处地地想一想。” “你现在是否会愿意率领大军前往京城救援小皇帝？” “小皇帝是死了对你更有利呢，还是小皇帝活着对你更有利？” 刘子墨的这番话。 一下子便直接在场几人的内心。 让他们瞬间明白。 为何大将军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派遣兵马前来勤王。 是啊。 唯一能够说得通的。 那就是大将军根本就不打算派遣兵马过来。 就算要派遣兵马过来，也是没有那么容易到达京城。 只怕他们的内心打的算盘都是想要，小皇帝早点死在叛军的手中。 这样一来。 大将军可以利用手中的兵马斩杀叛军。 而又因为天下不可一日无主。 顺理成章的取而代之。 这么做的话，非但没有人会说大将军是篡国的逆贼。 甚至会说大将军是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 “原来如此！” “原来大将军心中打的算盘是这个！” “难怪这都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了，一点大将军兵马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难道大将军就不怕小皇帝，事后会怪罪于他吗？” 徐玄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之后，满脸的震惊。 似乎对于大将军的印象大打折扣。 刘子墨确实根本不屑一顾。 “徐兄，这件事情大将军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先不说小皇帝能否在这一次的叛乱中存活下来。” “就算小皇帝真的活下来了，多半也没有多少能力了，在没有兵权的情况下，小皇帝真的敢动大将军吗？” “他能够不成为傀儡皇帝就已经不错了。” “甚至，一旦大将军真的率军前来勤王，小皇帝能不能活下去，还不是大将军一句话的事情吗？” 虽然刘子墨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 但按理来说。 如今还没有看见大将军的兵马。 多半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就在刘子墨与众人商量着，旋门关为何还不见大将军的兵马时。 中牟县城外的司徒亮大军，再次造访。 这帮人陆陆续续出现在中牟县城外，打算再次进攻中牟县城。 “将军，城外急报！司徒亮大军再度来犯！” “距离县城外已不足5里！” 刘子墨听着门外的探子快速传来的急报。 倒是立刻就愣了愣。 “司徒亮又来了？” 原本的刘子墨是打算带着自己的兵马在中牟县城阻击司徒亮。 他想要将司徒亮的兵马挡在旋门关外。 可现在他心中已然改变了主意。 “来得正好，上一次还没有领教我的厉害，这次还敢来，我定叫司徒亮，这些兵马有来无回！” 徐玄正要出门，率领兵马迎战司徒亮的大军。 刘子墨却在这个时候开口叫住了他。 “且慢，徐兄，这次我们不必急着和司徒亮交战。” “公子，为何？” “既然我们怀疑，大将军霍齐有不轨之心，那我们为何不试试，让司徒亮的兵马前往旋门关。” “放他们狗咬狗，看看谁才是最后那只狗。” 刘子墨打定了主意，想要坐山观虎斗。 先看看这两只老虎，谁才是更猛的那一只？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刘子墨不想变成大将军的棋子，便只能反将他一军。 徐玄本来还想多说什么，可听见刘子墨的话之后，已然明白刘子墨已经下定决心。 既然刘子墨已经决定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撤退，将这座中牟县城交给司徒亮，我们直接撤往颍川郡。” 刘子墨冲着众人下达了命令。 敌军还有几公里才会到达中牟。 这也算是给刘子墨等人留下了一些时间撤退。 第466章 这不对劲啊 刘子墨决定撤退之后，中牟县里的人，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他的大军，本来就没有进城，一直都在城外驻扎。 撤退只需要将城中的那一部分守军，调派到城外就行。 消息传递一下，大军便可以即刻离开。 至于这中牟县城的百姓，那刘子墨倒是不必完全带走。 这些百姓本就是炎汉的子民，那司徒亮虽然是反贼，但不至于拿这些百姓出气。 所以，刘子墨的行动很是迅速。 当司徒亮率领九万大军，重新杀回到这中牟县城的时候。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了。 “大哥，这不对劲啊。” 司徒家的其他几个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城楼，还有敞开的大门，一时间面露狐疑之色。 最好奇的，自然还是司徒亮。 他皱着眉头，盯着中牟县城，左顾右盼，来回打量着好一会儿。 始终都没有看见，那城楼上有任何兵马的动态。 这可让司徒亮奇怪了起来。 “奇怪，这中牟县的守军呢？” “难不成，他们放弃中牟县跑了？” “不应该啊，对方分明占据了上风，我听手下的探子说，那刘子墨又从别的地方调遣了两万大军过来。” “他们在中牟县驻守了三万兵马，怎么说都不会临战脱逃啊。” 刘子墨率领大军支援中牟县城的事情，在前不久，消息送达到了司徒亮的手中。 司徒亮正是因为知道刘子墨又带来了援军，才会更加迫切地想要尽快打下中牟县。 因为司徒亮明白，拖延的时间越久，对于他们而言，就越发不利。 对方的援军越来越多，他们长线作战，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不菲的数字。 可明明对方带来了援军，现在却不见踪影了。 “大哥，会不会对方在耍什么诡计？” “派人去抓几个人来问一问，不就明白了吗？” 说罢，司徒亮冲着身边的人，下达了命令。 这些人也很快就按照司徒亮的指示，只带着少量的一些人马，冲入了中牟县城之中。 抓来了几个县城里的百姓，通过询问，司徒亮等人，这才明白了刘子墨的大军，是真的提前从中牟县城里离开了。 再三确认，这中牟县城里，没有诡计，而是刘子墨真的带着大军离开，直接去了颍川郡之后。 在场的司徒家的人马，这才高兴了起来。 “哈哈哈，大哥，那刘子墨也不过如此嘛，应该是知道了我们的大军要杀到中牟县了，故意不战而逃了。” “就是，刘子墨也不过如此，亏他还是三大中郎将之一，据说还是平定黄天教之乱的男人。” “我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原来也是一个不敢和我们正面交战的胆小鬼罢了。” 几个司徒家的子弟，此刻大放厥词。 浑然忘记了，上一次被徐玄和卢琦打得丢盔弃甲的时候。 这司徒家的子弟，瞧不起刘子墨，正在数落刘子墨临战而逃的狼狈时，司徒亮却是皱着眉头，没有轻易地看轻刘子墨。 反而是阴沉着脸色，寻思着这件事情的不对。 “不，你们太小看刘子墨了，刘子墨是那种会临战而逃的人吗？” “这厮仅凭一万人，都敢在这中牟县与我们的十万大军交战，现在又多了两万人，有三万兵马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却要不战而逃，你们觉得这合情合理吗？” 司徒亮可不傻，虽然吃了上一次在刘子墨手下这些士卒面前的败仗，但他从未将刘子墨当成傻子看待。 能够以区区一万兵马，击溃他的十万大军，让他的人马，在一个小小的中牟县城前面受挫，足以证明刘子墨的能力。 可现在，刘子墨直接放弃了中牟县城，却是让司徒亮想不明白。 “大哥，这有什么合不合理的，只要我们的人，去盯着刘子墨的大军，看看他们到底是撤退，还是跟我们耍花样，不就好了。” “他如果真的是撤退了，那我们也不用去管他，要是他玩花样，反正中牟县如今已经落入了我们的手中，还怕他不成！” “只要我们占据中牟县，利用城池地形为依托，那刘子墨区区三万人马，还想要跟我们抗衡不成？” 此刻，这帮司徒家的人马，已经不把刘子墨放在眼里了。 司徒亮虽然一开始还有几分疑惑，但现在听见手下的人，都这样说了，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明白了一些事情之后，司徒亮也不愿意大费周章地去找刘子墨的麻烦。 毕竟司徒亮这一次来中牟县城的目的，是为了进攻旋门关，若是在这里和刘子墨大打出手，损兵折将，最后吃亏的还是他。 眼下刘子墨主动退让，不和他们继续在中牟县城交战，已经是刘子墨主动低头，给了司徒家面子。 所以司徒亮也不打算继续去追击刘子墨，和刘子墨一直耗下去。 占领了中牟县城两天时间之后，司徒亮的人马，就将刘子墨的去向，打探清楚了。 刘子墨的大军，从中牟县城离开之后，没有停留，一路南下，前往颍阳县附近驻扎了。 从颍阳县，叶县附近停留下来，没有继续南下。 这个地方，本就是刘子墨之间平定黄天教之乱的驻扎地，在这一带比较熟悉。 司徒亮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将刘子墨放在心上了。 从刘子墨的行动上看，他显然是不想参与朝廷和司徒家的事情了。 也许刘子墨打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 司徒亮不管刘子墨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现在最要紧的是前往旋门关进攻旋门关的守军。 只要打下旋门关了。 一切都很好说话。 正好，这一次为了进攻中牟县，司徒家的军队制作了很多的攻城器具。 在中牟县没有用上，直接一股脑都搬运到了旋门关前。 也省去了时间制作攻城器械。 第三天的时间，司徒亮便率领大军，出现在了旋门关外。 大军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将整个旋门关再次包围了起来。 而此刻，坐镇旋门关的毕云涛吓坏了，急忙派人去通知了霍天。 第467章 旋门关之战 霍天本来在京城驻守。 前两日，在京城外和司徒逆的大军，展开了一场厮杀。 双方各有胜负。 霍天依靠自己的强悍战力，率领兵马，能够在战场上快速穿梭，来回厮杀。 而司徒逆则是有着更为强大的装备，以及足够多的骑兵数量，和霍天交锋。 虽然个体的武艺，司徒逆略处下风，可凭借手中士卒的配合，倒也能够和霍天的兵马交战。 再加上，司徒逆手下有几个还算不错的谋臣，能够为司徒逆出谋划策。 霍天每每出击，都不能够对司徒逆手下的大军造成什么威胁，反倒是被司徒逆打了几次措手不及。 霍天手下的士卒，非但没有在京城外讨到什么便宜，自身还损失了三千余人。 这让霍天，这些天的士气，有几分低迷。 好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好消息。 昨日，霍天终于收到了消息，自己的父亲，大将军霍齐，率领四万勤王大军，终于靠近旋门关了。 只需要再有三天时间，便可以到达旋门关。 到时候一举消灭这些逆贼，并不是什么难事了。 正因为得知了这个消息，这两日，霍天都没有继续进攻京城，也没有主动去找司徒逆的麻烦。 他只是在等，等过两天自己父亲的大军到来。 可他还没有等来自己父亲的大军，等来的，却是毕云涛的消息。 毕云涛就在刚刚，快马加鞭派人过来给他传信。 中牟县的刘子墨，撤军了。 刘子墨一走，司徒亮的大军直接占据了中牟，并且大军直奔旋门关而来。 此刻，在旋门关的，只有四千守军。 两千人是毕云涛的，另外两千人，是霍天离开的时候，安排在这里的。 就是担心旋门关的安危。 现在听见了这个消息，霍天哪里还能够坐得住呢。 旋门关，乃是天下第一雄关，若是被司徒亮的大军给打下来了，就算是霍齐的人马到了。 到时候，想要破开这个关卡，都不会容易。 几万大军，一定会在进攻关隘的战斗上，折损大半。 霍天意识到了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根本不在京城停留。 很快就率领兵马，迅速起程，直奔旋门关而来。 好在霍天手下也不是没有骑兵，当初北军大营里的马匹，大部分都被霍天给拿去了。 他手下，如今还有至少三千战马。 有这些骑兵，霍天仅用一天时间，就赶回到了旋门关。 在司徒亮的大军，进攻旋门关的时候，霍天回到了这里，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一回到旋门关，霍天便直接找上了毕云涛。 极其败坏地冲着毕云涛质问。 “毕云涛，到底怎么回事？” “司徒亮的人马，不是被刘子墨给挡在了中牟县吗，怎么突然就杀到旋门关来了？” 此刻的霍天还未完全弄明白，事情的经过。 一回到旋门关，最关心的，还是这件事情。 毕云涛虽然有探子在中牟县，可现在也不好和霍天解释这个事情，他只能长话短说。 “霍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这件事情还得从三天前说起。” “刘司寇不知道为何，突然从中牟撤军了，司徒亮的人马，直接占领了中牟，没有做过多停留，就直接杀到了旋门关。” 霍天在这个时候也没有去深究，这里面的事情，但是听见刘子墨撤军了，司徒亮大军来袭。 此刻的霍天，脸上只有愤怒。 “气煞我也，气死我了，刘子墨这个狗东西，居然临战脱逃，他不是说要去当住司徒亮吗！” “现在突然撤军，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老子记下了，等平定了这些战乱，我一定要去找他的麻烦！” 刘子墨的突然撤军，显然是打乱了霍天的计划。 此刻最气愤的就是他了。 “将军，刘司寇手下只有一万兵马，想要挡住司徒亮的十余万大军，根本就不太可能。” “几日之前，他能够重挫司徒亮的人马，斩杀敌军三万，已经实属不易了。” “我们自然也不能够强求他，用一己之力，挡住司徒亮的十万大军太久。” 毕云涛看见霍天如此愤怒，倒是开口冲着霍天解释了一句。 可霍天此刻正在气头上，又哪里会听毕云涛的话。 毕云涛这么说，只会让霍天觉得，毕云涛这个家伙，在为刘子墨开脱。 “挡不住也得挡，当初是他提出来要去迎战司徒亮的，现在主动撤退，算什么英雄好汉！” “哼，也好，想让让我们直面司徒亮是吗，没关系，区区司徒亮而已，我根本就不会怕。” “来得正好，这两日，我也得到了消息。” “我父亲的大军，就在牧野县了，要不了三天，便可以到达旋门关，我倒是要看看，司徒亮能不能挡得住我父亲的大军！” 就在霍天和毕云涛说话交谈的时候，城外已经响起了隆隆的鼓声。 战鼓敲响，沉重有力，鼓声轰鸣，震耳欲聋。 司徒亮的大军，一字排开，在旋门关外形成了一道黑压压的方阵。 旋门关于两山之间，关隘不长，却是高耸。 关外一片平原，司徒亮的十万大军，虽然没办法，全部铺展开来，却也能够容纳得下，只是连绵几里地罢了。 三万先锋军，气势高昂地站在关隘下。 司徒亮甚至都没有让人去叫阵，因为一路走来，到了中牟之后，司徒亮就学聪明了。 这帮人，若是愿意投降，直接就打开城门了。 若是不愿意，费再多的话，而已是于事无补。 不如早些拿出点真本事来，给对方一点颜色瞧瞧。 说不定，还能够吓破对方的胆子。 战鼓声响起，那些攻城的器具，便直接安排了上来，先是十余家投石器。 开始架设在旋门关外。 不少士卒，已经搬运了足够多的石块，正在装填。 只等发号施令的将领，一声令下，那些硕大的石块，便会随着投石器的抛射。 直接投向旋门关上。 “发射！” 司徒亮举目看向那旋门关高耸的城墙，面无表情地下达了进攻命令。 第468章 大将军的大军 十余架投石器，在同一时刻摆动着那机械臂。 早已经装填好的石块，随着机械臂的摆动。 瞬间被投射出去。 硕大的石块凌空飞起，在空中划出一条条抛物线。 然后瞬间落在了旋门关的城楼。 轰轰轰巨响。 在此刻传来。 石块重击在坚固的城墙上，碎成更小的石头。 有些砸在城楼上的，直接瓦解掉，落在地面。 而有一些砸在城头上的建筑，却能够迸发出，剩下的余威溅射到一旁的守城士卒上。 这一轮投石车的袭击，倒也对敌军士卒造成了不少的伤害。 城楼上的守军突遭如此多的投石器轰炸。 立刻就让那些士卒瑟瑟发抖。 不少人都慌了神。 这旋门关极少有战斗情况出现。 就算有，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被十几架投石器不断地轰炸。 那些驻守在城楼上的士兵，本就没有太多的作战经验。 如今遭此大战，一个个都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在这城楼上的守军，不全是毕云涛手下的人马。 其中还有一部分是跟着霍天，南征北战的精锐。 这帮人倒是有很多战斗经验。 所以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并没有出现慌乱。 并且很快就接管了城楼上的防务。 但就算他们不害怕，城楼下的投石器，可不会给他们丝毫面子。 依然在毫不吝啬地投射石块。 这样的进攻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 让城楼上的那些守军忙得手忙脚乱，也根本不敢上前有任何的行动。 等到搬运过来的石块投射得差不多了。 旋门关底下司徒亮麾下的那些兵马，也逐步开始向旋门关的城楼进发。 之前有投石器的掩护，那些守军不敢轻易露头。 这也使得城下的大军逐步靠近了旋门关。 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等投石器的进攻逐步停歇下来，司徒亮的大军也开始了对旋门关的进攻。 此刻，那些城头上的守军，这才开始忙碌起来。 一场艰苦的攻防战，就在此刻引爆。 双方的大军也在此刻展开了，激烈的碰撞。 这种情况的战斗，比拼的是双方士卒的能力，跟将领没有太大的关系。 饶是身为主将的霍天，有一身的武艺，在面对这种攻防战的时候，也没有太多可以插手的余地。 他只能紧张地站在城楼上，目光时不时地冲着城下打探。 司徒亮的大军，这一次已经是做足了准备，为了进攻旋门关，他们已经将原本用来攻打中牟县城的装备都给搬运了过来。 冲着旋门关接连轰炸，让守军心惊胆战之后，司徒亮便一波一波地派遣兵马攻打城门。 城楼下，传来城门被撞击的声音，砰砰作响。 每响一次，都让城楼上的霍天和毕云涛心惊一次。 好在，霍天手下的士卒，在面对防守战的时候，颇有心得。 当初在冀州面对黄天教的进攻，他们也算是有了几次经验。 此时，遭遇司徒亮的大举进攻，也不是没有抵御的机会。 只要挡住城门口，防止敌军杀进城来，以旋门关这高耸的城楼，根本就不足以被对方攻破。 隆隆的进攻声，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城楼下的士卒，换了一批又一批。 城头的守卫们，不断利用防守器具，将进攻的人，阻挡在了城下。 一直过去了两个时辰，旋门关的城门，也没有被这帮敌人攻破。 时间逐渐过去，也到了吃东西的时间。 司徒亮一行人，看着这旋门关的城门，陷入了沉思。 损失了数千兵马，也没能打下旋门关。 这种难过的神色，写满了司徒亮的脸。 不过有一开始在中牟县城的进攻经验，让司徒亮在面对这些损失的时候，倒也没有太过于担心。 毕竟，前车之鉴，让他有了心理准备。 “鸣金收兵，暂时休息，旋门关并没有这么容易打下来，先吃饭，让手下的人，好好休息一下。” “一会接着干。” “反正我们的时间多，只要能够在十天之内，打下这座城，就足够了。” 司徒亮并不着急，虽然继续进攻旋门关，也有一些用处。 但强攻旋门关虽然可以加速，却会加大人马的损失，不如换一些时间。 司徒亮的大军，进攻一次，很快又休息一阵子，然后继续进攻，因为人数的优势，每一次他进攻只需要调遣其中一部分兵马。 所以整个旋门关的进攻，司徒亮是分成几个批次来的。 十万大军，可以轮流上阵，一整天都不休息。 这样做，可以让旋门关的守军，疲于奔波，没有时间休息。 只能等他们精力都消耗一空之后，再突然加大攻击力度，三日之内，便可以破开旋门关。 这样的战斗，一直持续了两天的时间。 两天时间，司徒亮的大军没日没夜地进攻，却都没有将旋门关打下。 司徒亮并不着急，甚至在这里搭建起了一个个的观景台。 就想要慢慢的和朝廷的兵马消耗下去。 这两日，霍天每日都到城楼上来观战，一来是鼓舞军心，二来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大军应该快要到达这里了。 只需要等到霍齐的大军到达，城下的司徒亮，也就不足为虑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间，司徒亮正准备进攻，手下的探子，便快速前来汇报情况。 北面牧野县的方向，突然出现大量的敌军。 司徒亮经历了中牟县的那一场大败，他就学聪明了，知道派遣大量的探子，驻防在大军的四周。 附近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被他的人马给捕捉。 更何况，大将军霍齐的人马，可不是卢琦的几千人，而是足足有三四万人。 这样数量庞大的兵马，一出现就足以引起轰动，也难逃探子的眼睛。 当消息传递到司徒亮的耳中，这可让原本淡定的司徒亮，坐不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大将军霍齐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赶到旋门关。 在他的情报里，霍齐不会率军前来勤王的。 可没想到，他的情报出错了。 第469章 溃败 “你说什么，大将军霍齐来了？” 司徒亮在第一时间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几分不敢相信。 “不可能，我父亲说，大将军霍齐根本不会派遣兵马前来勤王！” 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让周围几个司徒家的子弟，紧张的围了上来。 “大哥，怎么办？大将军霍齐真的来了，我们的斥候，就在刚才传来了消息，说大将军已经率领四万大军，直奔我们而来。” “大将军的兵马，可都是常年镇守在边关的精锐，我们……我们能挡得住吗？” 这些司徒家的弟子，未战先怯。 毕竟大将军霍齐的名声赫赫，常年与匈奴人打交道，那可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名声。 让他们这帮酒囊饭袋去面对，自然会有几分胆怯。 四万大军，虽然和他们手下的九万人相比，依然有着一些差距，但在场的人，可都没有什么把握，可以和霍齐相抗衡。 司徒亮听着这几个堂兄弟的话，不免皱眉更深。 “怕什么，这旋门关外，我们有九万人，就算是大将军来了，我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难不成，你们指望我们现在就撤退吗？” “撤退的话，大将军的人，就可以兵锋直指京城，到时候威胁的是谁，不用我再多说吧。” “今日，就算是死，你们也都得死在这旋门关外。” 司徒亮可不打算撤退。 撤退的话，他们司徒家谋划这么多年的事情，也就功亏一篑了。 被司徒亮喝斥了几句。 那些胆小如鼠的司徒家子弟，一时间也不敢回答。 只能乖乖地听从司徒亮的命令，开始重新调整人马，部署大军，打算应对大将军霍齐的进攻。 尽管先前进攻旋门关的时候，司徒亮手下损失了一些人手，但满打满算，现在在这里依然有超过八万人马。 以八万新军，对抗大将军霍齐的四万精锐。 胜负还是未尝可知的事情。 发生在旋门关下的这场大战，异常的惨烈。 刘子墨远在颍阳县，并没有亲眼目睹。 但是几天之后，他的探子，还是将这场大战的详细情况，都传入了刘子墨的耳中。 颍阳县，府衙大厅。 春月站在刘子墨的身后，给他捏着肩膀，时不时地喂上一颗青梅。 酸甜酸甜的青梅，让刘子墨表情变化很快。 “月儿，你这哪里弄来的梅子，怎么这么酸。” “酸？我没觉得酸啊，反而怪好吃的。” “嗯？” “最近你喜欢吃这些酸梅？” 刘子墨听见春月这么说，倒是来了几分兴趣。 春月脸色一红，正准备说些什么。 门外，黄汉生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公子，大事，有大事发生。” 黄汉生一靠进院子里，便立刻冲着刘子墨喊了起来。 刘子墨正打算和春月说着什么，听见了黄汉生的声音之后，倒是很快就冷静下来。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起身去迎接黄汉生。 “黄伯，发生什么事了？” 看见黄汉生，刘子墨主动询问道。 “公子，是，旋门关的探子，传来的情报。” 刘子墨一听，立刻神色紧张起来。 他也知道黄汉生突然来找他，并且说到正事上面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是不是司徒亮的大军，和朝廷的兵马打起来了？” 刘子墨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神情。 这一次他原本在中牟县城阻挡司徒亮的大军。 可是偏偏在关键时候抽身离开，率领自己的兵马返回颍阳县，直接放任司徒亮的大军前往旋门关。 刘子墨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 就是为了让司徒亮的大军前往旋门关。 不管是司徒亮被朝廷的兵马消灭，还是旋门关被司徒亮的大军所攻破。 对于刘子墨而言，都是两个不错的消息。 眼下黄汉生给他传来旋门关的消息。 自然引起了刘子墨的注意。 “公子，你猜得没错，司徒亮在打下了中牟县城之后，并没有在中牟县城停留太长的时间，而是很快就率领兵马前往旋门关。” “一到旋门关，司徒亮便让手下的人马，轮班进攻城门，并且利用数量庞大的投石器，轮番轰炸城楼。” “还好我们从中牟县城撤退了，若是司徒亮利用这等火力轰炸中牟县，只怕我们的人马会损失惨重。” 尽管黄汉生没有当场目睹司徒亮的大军进攻旋门关的场面。 可光是从这些探子传回来的情报上揣摩，就可以知道战况有多么的惨烈。 “黄伯，听你这么说，是司徒亮的大军打下了旋门关吗？” 刘子墨还以为司徒亮的大军火力如此猛烈，应该是打下了，有重兵镇守的旋门关。 可黄汉生却摇了摇头。 “非也非也，公子，我们一直都没有打探到的消息，大将军霍齐的兵马终于出现了。” 刘子墨听见这个消息，顿时已经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什么！大将军终于率军前来勤王了？” “来了多少人，在什么地方，可有和司徒亮的大军交战？” 听见这个消息，刘子墨一连问出了几个问题。 当下黄汉生也不敢怠慢，继续说起了，探子们打探到的情况。 “来了4万大军，在旋门关外和司徒亮的人马正好碰见，双方发生了血战。” “司徒亮率领所有的人马与大将军厮杀，战况一度持续了三天。” 司徒亮的人马，虽然人多势众。 但是现在，缺乏指挥作战的经验。 再加上面对的毕竟是，有十余年从军经验的老将。 虽然他们兵少，可作战的勇猛程度远不是司徒亮手下的这些人马可以比的。 最开始交战的时候，司徒亮的大军还能够依托人数的优势，勉强和大将军的人马抗衡。 可是等厮杀逐渐进入高潮。 这些新兵的劣势也就逐渐体现出来。 大将军手下的人马调度有序，令行禁止。 每一个人，都有足够高昂的士气。 在面对司徒亮手下的大军，冲杀时浑然不惧。 一天之后，司徒亮手下的八万大军。 就只剩下了六万人马。 巨大的兵力损失，让司徒亮手下的人马士气一落千丈。 到了第二天，就开始出现崩溃。 第470章 去而复返 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司徒亮的大军被霍齐击败。 这一点，从黄汉生的口中说出来。 却并没有让刘子墨感觉到有任何的惊讶。 仿佛这件事情，是情理之中的一般。 刘子墨的脸上神情微变，听见了黄汉生的话，甚至只是冲着他反问了一句。 “双方的伤亡如何？可有将详细情况打探到？” 对于司徒亮的战败，刘子墨并不关心，他关心的只是双方的兵马损失罢了。 特别是新出现的大将军霍齐。 霍齐此人，刘子墨一直都只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但光是霍齐的履历，就足以让刘子墨引起重视。 此人能够从老皇帝手中，接下炎汉这个烂摊子，并且以一己之力，挡住漠北匈奴人，数十年的时间。 足以证明此人的能力。 至少，放眼整个炎汉帝国，如今有能力和大将军霍齐相媲美的人物，也只有其弟弟霍进，能够稍微比得上一二。 正因为这霍齐的能力，太过于出众，名声在外，刘子墨才不得不引起重视。 相对于司徒家的这些新军，刘子墨从未放在眼里。 在刘子墨的心中，司徒家的兵马，论能力比黄天教的人，也强不了多少。 但是，大将军霍齐的人马，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都是精锐，是在和匈奴人对抗之中生存下来的精锐之士。 这样的人，以一当十是一点都不夸张，其中佼佼者，怕是能一人之力，对抗一整个小队。 正因如此，刘子墨才想要知道，霍齐击溃司徒家的人，到底有多少损失。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这么说，倒是很快就回答了。 “公子，我们的探子，还没有混到他们的军中，具体的战损，我们并不能够得知，但是司徒亮逃走的时候，麾下的八万大军，只怕已经剩下不到三万人了。” 黄汉生将探子们打探到的情报，很快就说了出来。 八万人，只剩下了三万人，损失过半。 这样的战斗，光是听着写人马的损失，就足以让刘子墨感觉到惊讶了。 “啧啧，司徒亮这一次总算是踢到了铁板上。” “现在我们就可以折返回去了。” “率军阻截司徒亮的撤退，免得到时候大将军霍齐找我们的麻烦。” 刘子墨听见了这个消息之后，很快就做出了反应。 他本就是打算要做黄雀，现在螳螂已经打残了蝉，他就要出来迎头痛击了。 “是的，公子，我这就下去带人前往中牟。” 八万大军刘子墨或许有一些担心，但是现在只剩下三万残兵，而且还是吃了败仗，只想着撤退的残兵，刘子墨自然没什么好怕的。 只要击溃了司徒亮的这几万人，刘子墨的实力又可以提升一截了。 刘子墨这边很快就行动了起来。 从颍阳县到中牟县的距离，其实并不远。 特别是刘子墨早就已经摸清楚了路线，随时等着重新杀回来。 现在得知了消息之后，那些被他安排好的兵马，迅速反应过来，直接杀了过去。 刘子墨在颍阳县留下了一些兵马驻守，一边安排兵马征召一些新的人马，另外一边，则是迅速前往司徒亮的所在，打算击溃司徒亮的残部。 司徒亮的残部，对于刘子墨而言，没什么仇怨。 其实不去断司徒亮的后路，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是去了的话，刘子墨能够得到更多的东西，这才让刘子墨不得不前往中牟，对付司徒亮。 司徒亮剩下的这些人马，不足为惧，但是司徒亮这些日子囤积起来的粮食，却是很吸引刘子墨啊。 刘子墨在豫州呆了这么久，没有自己的粮食来源。 他又不好直接去找那些世家大族索要粮食，最近这些日子，很大一部分的粮食，都是自己花钱从旁边的郡县购买。 虽然因为火锅店的缘故，让他手中有了一批银子，可如今京城被围了，火锅店的生意怕是一落千丈。 就算还能赚点钱，多半也送不到刘子墨的手中了。 刘子墨手下又多了一些人马，如今三万大军，每日的军粮消耗，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如果刘子墨没有别的粮食来源的话，现在的三万兵马，不出两个月，就能够将刘子墨手下的存粮消耗一空。 而刘子墨这段时间，正在为粮食的事情发愁。 上一次司徒亮进攻中牟县城的时候，曾经被徐玄给打退一次，当时就夺取了不少残留的物资。 暂时缓解了一下粮食的危机，不过现在三万大军的消耗加重，如今粮食的危机更胜一筹。 所以，司徒亮的这些残兵，就成了刘子墨眼中的粮食。 司徒亮本来就预备了十万大军的粮食，虽然粮食都是一部分一部分地运输过来。 但肯定会在大军的后方，有一个粮食囤积地点。 这里囤积的粮食，若是能够被刘子墨拿到，必然可以解决刘子墨近半年的粮食危机。 所以，刘子墨才不得不将主意，打到司徒亮这些人的身上。 而距离旋门关最近的就是中牟县，当初司徒亮一行人费尽心思去打中牟县的目的，也是为了将这个地方，充当前线的军粮囤积地点。 刘子墨看重的，也是这一点。 所以中牟县，成为了他此行，必须拿下的地方。 突袭中牟县，刘子墨并不需要带领太多的人马，只需要将自己手下的骑兵，先行前往中牟，打探消息。 稍后命一万精锐，紧急赶赴中牟。 骑兵的机动性，在第一天晚上的时候，就到达中牟。 此时的中牟县，大门紧闭，这里已经有不少的敌军了。 从旋门关一战，失利之后，大部分的人马，都从旋门关撤了下来。 司徒亮带着剩下的这些人马，只能够暂时退回中牟县。 毕竟这里还有一道军事防线，不是霍齐可以轻易带人击溃的。 在平原上打遭遇战，司徒亮或许不是对手，但是在城池里面打攻防战，司徒亮可不害怕。 于是，司徒亮还打算在这里放手一搏，再次和霍齐交锋。 不过他没有等来霍齐的人马，等来的，却是刘子墨。 第471章 借粮的借口 刘子墨的骑兵，重新杀到中牟县城时。 自然引起了司徒亮的注意。 刚刚经历大败的司徒亮，此刻就如同惊弓之鸟。 中牟县城周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 特别是自打他学会了刘子墨的，警惕性。 知道在这附近安插足够多的斥候探子后。 周边十里范围，任何兵马出现都会被他打探得到。 正因如此在刘子墨的兵马出现在中牟县城的城下时。 司徒亮早已经在这城楼上等着刘子墨的出现了。 刘子墨也没想到司徒亮居然学聪明了。 他从未与司徒亮见过面。 不过对司徒亮的大名也是早有耳闻了。 “城楼下的可是左中郎将刘子墨？” 在刘子墨出现在这里的同时，城楼上的司徒亮也开口主动冲着，刘子墨发话了。 原本的刘子墨并不打算和司徒亮，有什么交流。 可既然听见对方主动开口。 那他也不好意思，不搭理对方。 毕竟那样的话就显得刘子墨，有几分失礼了。 况且刘子墨也想要从司徒亮的口中得知这一次对抗大将军霍齐的战斗中，他们的战损到底有多少。 司徒亮的兵马损失刘子墨已经知道了。 但是大将军那边的人马损失，他还不知道。 而司徒亮和大将军的人马有过接触。 就算不能够探听到大将军的具体兵马损失，也能够大致猜测得出来。 此刻听见司徒亮的问题后。 刘子墨倒也主动开口回答了一句。 “司徒兄，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倒是颇为意外。” 听见了刘子墨的回答，城楼上的司徒亮，神色略微变了变。 他对刘子墨同样是久仰大名。 甚至还和刘子墨交过手。 只不过二人并未见过面罢了。 眼下这种时候，刘子墨突然出现，并且在城外截断了他的退路。 让司徒亮，颇为紧张。 “刘中郎将，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之前中牟县城一战，并未分出胜负，你便匆忙率领兵马从城中撤退。” “现在突然又率兵造访，是想要与我再战一场吗？” 司徒亮拿捏不住，刘子墨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并没有主动出城与刘子墨攻击。 而是想要先在口头上探听探听。 若是能够不与刘子墨交战，他也不愿意和刘子墨开战。 如果说司徒亮手下如今还有八万兵马。 他自然不用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 直接率领兵马出城和刘子墨真刀真枪地干上一场。 手底下见真功夫。 但是现在，只剩下三万兵马的司徒亮，早已经没有了那种锐气。 有的只是想要如何保存实力。 再加上，刘子墨之前的突然率军离开。 也让司徒亮认为，并不是没有和刘子墨和谈的可能性。 这才会开口出声询问。 刘子墨听见司徒亮的话，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他从司徒亮的语气中听出了司徒亮不愿意与他开战的想法。 略微犹豫之后。 并再次开口。 “不不不，司徒兄，你误会我了，我这次来并非是要和司徒兄开战。” “不是来找我开战的，那你这率领兵马前来所谓何事？” “我是来找司徒兄借点粮草。” 很快，刘子墨再次开口。 司徒亮的这些兵马，若是愿意继续留在中牟县。 对于刘子墨而言，非但没有坏处，反而会有利。 因为司徒亮毕竟是反贼。 刘子墨如今怀疑大将军霍齐有不臣之心。 若是现在剿灭了司徒亮，那么下一个刘子墨要面对的便是大将军霍齐。 直面霍齐，刘子墨暂时还没有把握。 倒不如让司徒亮呆在中牟县。 这样可以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让刘子墨和霍齐之间，不会有正面接触的可能。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司徒亮能够将刘子墨所需要的粮草乖乖交出来的可能性上。 若是司徒亮什么都不愿意拿出来，只是凭借一张嘴皮子。 那刘子墨肯定也不会愿意的。 “借粮？！” 司徒亮，再次念叨了一句。 皱了皱眉头，心中开始思索刘子墨这番话的真伪。 刘子墨见此，倒是马上要继续说。 “我听说司徒兄在旋门关与大将军霍齐一战，损失惨重，几万兵马折损过半。” “司徒兄留在中牟县城的粮草，肯定还会有许多剩余，而我近来在颍阳县又征召了一些人马，首先兵力大涨，却缺少一些粮草。” “想来想去，也就只能找到司徒兄借点粮草了。” 刘子墨开口便点明了利害关系。 直接告诉司徒亮自己已经知道他在旋门关大败的事情。 同时又告诉了司徒亮他又征召了一些人手，兵力大涨。 双方的实力对比，一增一减。 明显是刘子墨如今更胜一筹。 若是司徒亮识趣的话，乖乖将刘子墨所需要的粮草交出来，便可免于此战。 刘子墨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太直接。 但是旁人都听出来刘子墨这话语里的意思了。 若是不交粮，那便直接用强！ 听着刘子墨的话，城楼上的司徒亮黑着脸。 很显然他不愿意和刘子墨开战，就必须按照刘子墨所说的去做。 犹豫了一番之后，他没有急着答应刘子墨也没有拒绝。 反而是开口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中郎将，你想要多少粮草？” 听见司徒亮这样说，刘子墨倒也不客气。 他算了算，自己需要多少粮食，又算了算司徒亮在中牟县城里，会留下多少粮食，随后狮子大开口，直接念出了一个数字。 “一百万石粮食！” 一百万石粮食这一句话一开口，其实养活几万兵马，半年的时间，绰绰有余了。 但是对于司徒亮而言，手里也肯定是有的，只是在中牟县里面，就未必有这么多了。 毕竟粮食都是一点点运送过来的，很多估计都还在路上。 “一百万石，不可能！” “我们在中牟县都没有这么多粮食！” 听到这个数字，司徒亮当即就是一口回绝了刘子墨。 “没有？那好，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的运粮队将粮食运过来，我抢一次，看看你有没有！” 第472章 追击而来 一百万石粮食。 确实太多了。 刘子墨也知道司徒亮肯定拿不出来。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先试探一下司徒亮的底线在哪里。 讨价还价的事情，慢慢来就是。 刘子墨此刻，听着司徒亮的话，倒是没着急。 反倒是司徒亮，听着刘子墨的话之后，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刘子墨所说的话，并非不可能。 毕竟现在司徒家的粮道，并没有被截断，运粮的人，依然还可以继续通行。 刘子墨只需要派遣兵马，在这里守着，那些运粮的人马便会落入刘子墨的手中。 到时候刘子墨只需要守株待兔。 便可以得到从冀州运过来的粮草。 虽然数量上肯定是不足100万石。 但肯定也不会太少，多来几次的话，勉强也能够支撑。 想到这里，司徒亮的眼神不禁开始变得阴沉起来。 真如刘子墨所说，司徒亮虽然不会有什么兵马损失，但是粮道被截断，就会对仅剩的这点人手，形成威胁。 虽说中牟县城里还有不少的存粮，暂时让城中的这些人马，粮草不愁，可退路被封锁，一旦他们被大将军霍齐的兵马围堵。 士气下降之后，这司徒亮的人马，再面对大将军的兵马，可就没有多少胜算了。 更何况，眼下的刘子墨，显然是一个可以争取的盟友，司徒亮若是花费一点代价，将刘子墨拉拢一二，倒也不是不可能。 “一百万石，实在拿不出来了，此事能不能商量一下？” 犹豫了片刻之后，中牟县城楼上的司徒亮，还是开口低声下气地冲着刘子墨回答了。 刘子墨听见司徒亮这么说，就知道，索要粮草的问题，多半已经有了商量的余地。 “也不是不能商量，毕竟我刘子墨一向信奉以和为贵，我与司徒家也是颇有渊源。” “你们能够拿出多少钱粮，借给我？” 刘子墨这一次没有主动开口，而是想要先探一探司徒亮的底线在哪里。 司徒亮一番沉默，开口说出了一个数字。 “三十万！” “我们只能拿出这么多了，这中牟县城里面，也只有这么多的粮食。” 司徒亮冲着刘子墨回答了一声。 三十万石的粮食，已经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价格了。 虽然这个数量，对于刘子墨而言。并不是一个可以让他满意的价格。 不过却也让他探听到了，司徒亮的底线是什么。 “30万？那可不行，你打发叫花子呢？” “80万！我可以退一步！” 在司徒亮的话说完之后，刘子墨很快就摇头，否决了司徒亮的提议。 听见了刘子墨的回答，司徒亮的脸上，横肉跳了跳。 却不敢发作。 只能耐着性子继续和刘子墨交谈。 “80万，也还是太多了，就算我想给你这中牟县城，也没有这么多粮草拿得出手啊。” 显然80万的粮草在司徒亮看来还是太多了。 听见司徒亮这般回答，刘子墨反而不生气。 他知道这是司徒亮诚心想要跟他合作。 愿意花粮草解决当前的问题。 只要对方不想开战，愿意花粮草解决问题，那么一切都好谈。 能够不费一兵一卒，从司徒亮的手中索要一批粮草，刘子墨，何乐而不为呢？ “司徒兄，80万你还嫌多的话，那我觉得，咱俩可没什么好谈的了。” 刘子墨佯装生气，冲着司徒亮回答了一句。 司徒亮见此也是急了。 急忙开口继续说道。 “80万确实太多了，要不50万如何？” 司徒亮再次开口，将数量提升到了五十万。 刘子墨看着司徒亮那急切的神色，也知道司徒亮此刻是真的到了极限了。 “我也是真心实意想要和司徒兄你合作，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就不好勉强。” “行吧，五十万就五十万吧，不过你得欠我三十万，等日后你有了粮草，再给我！” 刘子墨不吃亏，一方面答应了司徒亮的请求，另外一方面还要让司徒亮写个欠条。 司徒亮一开始听着刘子墨的话，脸上还有几分兴奋之意。 毕竟刘子墨真的答应了，他也能够省去一些麻烦。 可刘子墨说还欠他三十万石粮食的时候，司徒亮的脸色不禁又黑了下来。 不过，好在这欠下的东西，还不还还是两说的事情，司徒亮也不会为此在意。 只是被刘子墨摆了一道，心里不舒服罢了。 “行，五十万石粮食，我这就派人送出来。” 司徒亮咬着牙，答应了刘子墨的请求。 听着司徒亮的话，刘子墨倒也满意，没有继续在这中牟县城里为难司徒家的人马。 反正他的主力也还没有来。 干脆后退了一里地，让司徒亮的人马打开了城门，让城中的守军开始运送粮食出来。 五十万石的粮食，在中牟县城里，自然是没有这么多的。 司徒亮不过是从县城之中运出了十万石的粮食，后续的四十万，分批次给刘子墨运过来。 大部分还需要等运粮的队伍，将粮食从后方运上来才行。 毕竟中牟县城里虽然也有一些粮食，但司徒亮如今还有几万大军在这里要养活。 自然不可能全部交给刘子墨的。 好在粮道还在，司徒亮这边的人马，从冀州运输粮食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区区五十石的粮食，要不了几天的时间。 刘子墨这边，也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等着。 反正他的大军，到达中牟县，还需要一些时日。 如今和司徒亮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之后，也没必要让大军杀到中牟县来，暂时让他们距离中牟县二十里地的地方安营扎寨，便可。 就这样，刘子墨在中牟县一连呆了三日，三日的时间，从中牟县拿走了三十万石粮食。 剩下的，还得等后续司徒亮的人马，从别处运过来，还需要一些时日。 不过，倒不是刘子墨不愿意在这里等了。 而是大将军霍齐的兵马，终于从旋门关杀了过来。 时隔几日，旋门关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大将军霍齐在旋门关做了短暂的休息，便寻着司徒亮的踪迹追击而来。 第473章 按耐不住 这几日，刘子墨也派人去城中和司徒亮有过交流。 对于当日在旋门关外的一战，也有了更为清晰的了解。 对当日的战况有所了解之后，刘子墨对于大将军霍齐的厉害，这才有了更为清晰的认识。 大将军霍齐率领四万兵马，迎战司徒亮的大军。 击溃司徒亮手下，将近六万兵马。 自身的损失却连一万人都不到。 这还是司徒亮，夸大其词。不想在刘子墨的面前丢脸，故意多说了一些。 真实情况只怕会更加严峻。 按照刘子墨的猜测，只怕这一战，大将军损失的兵力不会超过5000人。 这种程度的战损比，就算是放在刘子墨的面前。 也绝对是难以做到的。 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大将军如此忌惮。 而他在中牟县城仅仅待了三天的时间。 大将军的兵马便再次追击而来。 这可让刘子墨的神情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一方面，他摸不准大将军，击溃了司徒亮这一行人之后。 接下来，要做什么。 另外一方面他也在琢磨，为何大将军率领兵马，来到了旋门关之后，非但没有，带领人马前去京城解围。 反而却大张旗鼓地向中牟县追击而来。 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难道说司徒亮的这几万残兵要比京城里小皇帝的性命还重要吗？ 就在刘子墨带着不解的想法，思考着这些事情的时候。 中牟县城外，大将军的兵马已经将这座县城包围。 刘子墨在这些人到来的时候很识趣地后退了几里地。 并没有跟大将军的人马打个照面。 一方面他跟大将军不熟。 真要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谈的。 再者而言对方是大将军，官职什么的要比他高得多。 真要是利用权势压人。 刘子墨还真不好怎么反抗。 刘子墨虽然觉得对方有不臣之心。 但这只是刘子墨的猜测罢了。 对方一天没有显露出造反的意图。 那他就一天还是朝廷的大将军，小皇帝的亲舅舅。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不必要的麻烦，刘子墨干脆自己暂时撤退。 等他撤退到了足够安全的地方，便再次派人去打探中牟县城下的战况。 这一打探就让刘子墨放心了不少。 原来不是大将军派人前来追击，司徒亮了。 前来追击司徒亮的人马，只不过是霍天带来的人。 霍天带来了将近一万人，包围了中牟县城。 双方很快便在中牟县城再次展开交锋。 霍天带来的兵马大部分是骑兵。 这些人都是大将军霍齐手下的精锐。 也是之前击溃司徒亮的那些人马。 正是因为大将军霍齐手下有大量的骑兵，才导致司徒亮迎战霍齐的时候，根本没有胜算。 眼下经历过一场大胜之后的霍天，一改往日的郁闷之气。 想着凭借这点人手，将司徒亮手下的这三万残兵彻底终结。 不过他显然是有些太小看司徒亮了。 司徒亮手下的兵马虽然遭逢大败，士气低落。 但依靠中牟县城的城墙作为依托。 他们也不是软柿子。 霍天带来的骑兵，虽然在平原上交战占据极大的优势，可到了攻城战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大的优势了。 大量的骑兵围着县城不断地奔跑。 想要引发城中士卒的恐慌。 但进攻城门的时候骑兵并没有任何作用，最终还是得依靠步卒利用攻城器具打破城门。 在这帮人进攻城门的时候。 城楼上的守军就会给予还击。 因此双方的交战整整持续了一整天。 霍天并没有占到丝毫便宜，损失了千余人手后，只能灰溜溜地暂时撤兵。 不过霍天似乎也察觉到了。 自己并不擅长攻城。 不能以己之短攻敌之长。 所以在休整了一晚上后。 霍天再次重振旗鼓，来到中牟县城外。 这一次他没有继续选择进攻。 反而是将中牟县城包围了，然后开始清扫中牟县城周边其他的道路。 让原本被刘子墨占据的粮道，接管了过来。 直接封锁了司徒亮通往冀州的粮道。 没有了粮食供应，就算司徒亮的兵马在中牟县城还有一部分存粮。 也绝对没办法，在这县城之中待太长的时间。 短则半月，长则两三个月。 对方肯定是要缴械投降的。 若是对方狗急跳墙出兵在城外与霍天交锋。 那也正合了霍天的心意。 他手下的骑兵更擅长在城外交战。 只要司徒亮的人马敢出城。 霍天便可以杀司徒亮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决定倒是真的让县城里的司徒亮大感惊讶。 不得已，最终只能出城和霍天一战。 好在司徒亮如今也不是毫无指挥经验。 在明白了霍天的厉害之后，司徒亮谨慎了许多。 一方面只派遣了一部分兵马出城，另外一方面则是让自己的人马依靠在城墙下作战。 这样一来利用城楼上的士卒还可以进行协同防守。 在城楼上布置一些射手，能够有效地击杀敌军的骑兵。 双方再次展开一轮交锋。 各有损伤。 霍天却是越发的着急。 因为损失的兵马越多，自己却还没有寸功。 这可让他没法回去交代。 而一直在四周观战没有动静的刘子墨察觉了霍天和司徒亮的交锋后。 他也终于坐不住了。 按捺不住那颗躁动的心思。 率领自己盘踞在中牟县的万余兵力主动出来。 来到了霍天大营的身后。 霍天的探子，很快就将这个消息，打探到了，并且呈送到了霍天的手上。 霍天的大营。 “将军，我军三里外有情报，刘子墨率领一万余兵马，出现在这里。” “刘子墨？” 一听到是刘子墨，霍天顿时皱眉，随即神色不悦。 “这浑蛋，又来了吗？” “我听说这个浑蛋，前些日子，在司徒亮的手中带走了一批粮食，这浑蛋肯定是和这帮反贼有勾结，来得正好！” “将这个浑蛋抓起来，送到我父亲那里去治罪！” 自从上一次刘子墨撤军，放任司徒亮的大军进入旋门关，逼迫霍天紧急赶回来救援之后，霍天就对刘子墨异常的恼火。 不说有多怨恨，那也是心怀怨念的。 第474章 新仇旧怨 上一次在山阳县的时候，霍天本就想要去找刘子墨的麻烦。 只不过，当时见识了刘子墨身边几个武将的厉害。 再加上刘子墨的实力提升了很多。 霍天仅凭当时身边的那点人马根本不是刘子墨的对手。 所以只能暂时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气。 再加上旋门关，刘子墨故意放任司徒亮的大军从中牟县抵达旋门关。 这导致打乱了霍天的计划。 新仇旧怨算在一起。 就让霍天对刘子墨更为讨厌。 之前是忌惮刘子墨的实力，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霍天拥有其父交给他的万余精兵。 早就已经不将刘子墨放在眼里了。 在此时碰见刘子墨，第一反应便是要将这小子擒拿，然后交给其父处置。 想到这里。 霍天便招了招手，命左右护卫随其一起出去。 刚出大营，霍天的兵马就看见刘子墨正带着人重新出现在这里。 “刘子墨，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一看见刘子墨的出现，霍天便气不打一处来。 气势汹汹直奔刘子墨而来。 刘子墨领着自己的大军走在前头。 也没想到这么快就会遇见霍天。 他对霍天的态度，一向都十分谨慎。 听见霍天此时的话，也知道，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霍将军，我又没得罪你，为何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刘子墨似笑非笑地看着霍天，脸上并未有任何动容。 虽然明明知道霍天此刻的神色不太好，但刘子墨并不害怕。 霍天见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就是来找刘子墨兴师问罪的，现在刘子墨还不承认，自然让他恼羞成怒。 “还没得罪我？你些日子在旋门关，你说你要来主动迎敌，对付司徒亮这些反贼，为何又突然撤军？” 霍天趾高气扬地质问刘子墨。 对于上一次，刘子墨放任司徒亮的大军进入旋门关的时候，他还一直耿耿于怀。 而刘子墨这边，却是根本不在乎。 听着霍天的质问，他反而冲着霍天问了一句。 “霍天，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老子手里只有一万人，司徒亮的手底下，可是有十余万大军啊！” “让你一万人，挡住司徒亮的十万大军，你行吗？” 刘子墨咄咄逼人地反问一句，让霍天哑口无言。 “你……你强词夺理！” “分明就是你临阵脱逃，就算你挡不住，你也不能临阵脱逃啊！” “临阵脱逃？老子率领兵马，在中牟县和司徒亮大战一场，斩杀司徒亮三万兵马，逼得司徒亮后撤几十里，硬生生抗住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你们有管过我的死活吗？” “弹尽粮绝的情况下，我不想着自保，难不成真要在这中牟县城里面，等死不成？” 刘子墨的嘴皮子可不差，见到霍天要污蔑自己，他急忙反驳，让霍天说到嘴边的话，又全部塞了回去。 毕竟刘子墨所说的，都是真的。 他是真的斩杀了司徒亮手下的三万人，也是真的挡住了司徒亮的大军半个月的时间。 只是当初霍天一直认为，刘子墨可以继续挡住司徒亮的人马，才会没有把心思放在中牟县城上。 谁知道，刘子墨会突然撤退。 这也是霍天自己的过错，吃了这个亏，他还没办法明说。 现在只能将这些事情，都怪罪到刘子墨的头上来了。 特别是，霍天在最近，还得知了，刘子墨前些日子，在这中牟县城，和司徒亮的人马有所勾结。 从司徒亮的手中拿到了几十万石的粮食。 这一点，直接就让霍天更为恼火，这不就是通敌吗。 和反贼勾结，直接让霍天坐实了刘子墨的罪行。 他现在可不管刘子墨如何狡辩，一心只想要将刘子墨抓去问罪。 和刘子墨一番交流，都被刘子墨反驳掉了，霍天也就懒得和刘子墨继续说什么了。 “哼，刘子墨，我不听你的花言巧语，今日我便要抓你去见我爹，让我爹来平叛你的罪行。” 说罢，霍天一伸手，直接挥动手臂。 身后霍天带来的人马，立刻就领悟了霍天的意思。 “给我上，将逆贼刘子墨给我拿下！” 霍天一声令下，直接让身边的这些人都动员起来。 最开始行动的，就是霍天身边的那些护卫们，直接举起兵器，直奔刘子墨的人马而来。 连带着，霍天身后的那些士卒，也在这个时候，挥刀向刘子墨的兵马。 刘子墨一看这个局面，就知道双方没办法用语言解决了。 霍天这厮是真的想要跟他掰扯一下了。 而刘子墨早也看霍天不顺眼了。 之前一直碍于对方的身份，宁愿不得罪对方，但是现在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吹号角。” 刘子墨给身边的亲兵，下了一个命令。 这一次刘子墨带着人马过来，其实也没打算和霍天好好的交谈。 霍天是什么人，他最清楚了，带兵前来中牟县，无非就是想要剿灭司徒亮。 但是大将军霍齐不来，反而来的是霍天，就让刘子墨更加好奇了。 分明就是这霍家父子狼子野心，放着小皇帝不去救，想要先吞了司徒亮的这几万兵马。 继而可以直接进攻司徒亮的老巢。 将冀州各地司徒家的地盘，并入麾下。 到时候京城里的事情，再慢慢清算就是了。 掌控了天下的霍家父子，还会在乎小皇帝的生死吗？ 这显然是不会的。 而刘子墨自然不会让霍天父子的计划得逞。 他来这里，就是看中了霍天只带来了万余人马，而且这万余人马还在和司徒亮的交战之中，损失了两千余人。 如今，霍天的大营里，不过只有区区八千兵马罢了。 这八千人，其中还有四千，驻防在中牟县城的四周，需要防备城中的司徒亮。 跟在霍天身边的，不过区区四千人罢了。 这点人手，刘子墨身边有上万人，完全不惧。 等抓了霍天，就算再次面对大将军霍齐，刘子墨也有足够的底气。 第475章 有备而来 之所以刘子墨没有一开始见面就交锋，那也是因为他不想落人口舌。 一直要等，等到霍天先向他发难。 刘子墨才好进攻。 这样的话，日后真的有人追究起来。 刘子墨也好说，自己是被动反击。 实则，刘子墨在来霍天地大营的路上，就已经算准了，接下来会开战，所以提前命人做好了准备。 就连手下的兵马，都是剑锋开鞘，弓箭上弦。 当刘子墨命人吹响进攻的号角声时，兵马后方的士卒们，顿时便按照刘子墨一开始布置的那般。 骑兵迅速跟上，直接从两侧冲了出来。 而最先反应的，则是大军后方的两千射手。 射手们，一直就被黄汉生管着，就等着刘子墨的命令了。 听见了号角声之后，黄汉生顿时下令射击。 那些射声营的将士，箭术都不错，弓箭也是随身携带，只等大战爆发。 此刻黄汉生领头，双臂上扬，拉动弓弦，笔直的箭矢直接射了出去。 嗖的一声，箭矢直接射向敌军冲在最前面的一个骑兵。 有了这支领头箭，随后的射手们，也紧跟其后，两千名射手，瞄准了敌军的骑兵，齐刷刷的射了出去。 嗖嗖嗖。 箭矢冲天而起。 数不清的箭矢，在这一刻射向了敌军。 冲在最前面的那些敌军骑兵被这一轮箭矢射中。 瞬间传来一声声的惨叫。 不少人身上连中数箭直接从战马上摔倒下去。 当场殒命。 有人身上中了一箭，但没有命中要害，只能咬牙继续冲锋。 一轮箭矢放完。 霍天手下的兵马直接损失两三百人。 不过区区两三百人对于此刻的霍天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也是久经战阵的名将。 并不会被这种小场面给吓住。 见此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继续催促身边的士卒向前冲锋。 “冲，给本将军继续冲过去，只要杀到刘子墨的跟前，他这些人嘛，就如土鸡瓦狗一般！” “尔等随本将军冲锋，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生擒刘子墨者，本将军赏金千两！” 或许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霍天此刻一心只想生擒刘子墨。 浑然忘记了现在的刘子墨不可同日而语。 刘子墨早已经不是当初在京城里的那个小小司寇。 现在的刘子墨已经是手下拥有三万兵马。 只身平定黄天教之乱，抗衡司徒亮10万大军。 而面不改色的一方诸侯。 此刻的霍天身边只有区区几千骑兵。 想要凭借这点兵力，就生擒刘子墨，未免太痴心妄想了。 一轮箭矢射完。 霍天身边的骑兵都还没有杀到刘子墨的面前。 等刘子墨麾下的这些弓箭手，准备射第二轮箭矢的时候。 敌军的骑兵才堪堪出现在刘子墨大军的面前。 不过这个时候刘子墨手下的骑兵也已经冲了上来。 双方的骑兵在此刻正面交锋。 仿佛两片潮水汹涌澎湃地，卷在了一起。 拍打，交融，然后分割。 近距离的骑兵交战，弓箭手在想要大面积地射杀敌军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这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最开始是大面积的散射。 只要能够击中敌人便可。 等敌军靠近之后，剩下的这些弓箭手就不再需要散射了。 可以采取更为精准的点射。 同时精准度不高的弓箭手则可以将弓箭抬得高一些，射向敌军的后方，避免将弓箭射到自己人身上。 刘子墨用一千骑兵在前方抵抗敌军的冲击。 挡住了敌军骑兵的马蹄践踏。 随后证明，3000长枪兵上去近距离厮杀。 再依靠足够多的射手进行精准的点杀。 战场一交锋，霍天手下的骑兵，就开始出现大量伤亡。 眨眼之间，死伤便出现上千人之多。 而此刻的霍天还浑然不觉。 他和身边的这些骑兵一样。 身先士卒，举着手中的半月战戟，便冲到了敌军丛中开始了个人的表演秀。 一向自视武艺高强的霍天最喜欢身先士卒，冲锋在最前面。 因为这样不仅可以带动身边的士卒士气高涨，还能够让他在战阵之中磨砺自己的武艺。 他一身武艺也正是在这样的浴血厮杀之中，逐渐提升。 每一次经历九死一生都能让他心潮澎湃，突破极限。 这一次也同样如此。 杀入敌军骑兵队伍之中，霍天迅速挥动兵器，并且依靠坐下战马的优势，一来一回便已经斩杀七八个敌军将士。 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杀出了一条血路，引导着身后的骑兵冲过来。 只需要继续往前冲杀，霍天便能够带着人马杀到刘子墨的跟前，到时候生擒刘子墨也并非不可能。 正当霍天杀的兴起，距离刘子墨也越来越近的时候。 他看见了，当日在山阳县，和自己有过交手的徐玄，出现在了跟前。 不等霍天向徐玄开口。 徐玄便已经主动，高声厉喝。 冲着霍天发话了。 “霍天！上次的战斗，你我还未分胜负！” “今日再来一战！” 上一次，碍于霍天的身份。 徐玄始终都放不开手脚，但是这一次就不一样了。 刘子墨已经告诉了徐玄，霍天父子的狼子野心。 再加上霍天主动挑衅，若是再不应战。 就显得太过于懦弱了。 以及上一次被霍天看扁，徐玄的心中也憋着一股气呢。 也真的很想要和霍天分一个高低。 就在他这番话说完，便已经主动举起手中的大斧。 策马奔向霍天。 霍天也明白，自己想要活抓刘子墨，不将这几个武将击败。 那是不可能的。 索性上一次他也没有打的尽兴。 面对向自己冲过来的徐玄，霍天也是咧嘴一笑。 “手下败将竟敢猖狂，找死！看招！” 半月战戟也在此刻扬起。 巨大的冲击力带动霍天坐下的战马，都不免发出一阵嘶鸣。 而双方也在这个时候交锋。 二人的兵器撞击在一起。 徐玄的大斧本就是重量型兵器。 走的就是以蛮力为主的路线。 一力降十会。 不跟你讲什么技巧，就是以力伤人。 当的一声。 砍在了霍天的半月战戟上，蹦出一片星火。 第476章 投降吧 霍天双手抓着半月战戟，青筋暴起。 他隐隐能够感觉得到。 从对方的兵器上传递过来的力量。 让他不得不鼓足力气对抗。 稍有差池，就会被对方的那一股蛮力击溃。 好在，霍天此人也是天生神力。 在比拼力气，这件事情上从未输给过任何人。 双手死死捏在半月战戟上。 一点点的汇聚周身的力气。 将徐玄劈砍过来的大斧子给挡住之余，还能够逐渐将对方的兵器给顶回去。 一招结束。 落了下乘的霍天，一改放在脸上的得意之色。 再次看向徐玄之后，也不得不正色起来。 意识到，这个曾经的手下败将，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脆弱。 上一次和徐玄交战，徐玄主要一味在防守，很少采取进攻。 让霍天误以为徐玄的能力，不过尔尔。 只是现在再次和徐玄交战，并且徐玄主动向其进攻之后。 霍天这才意识到对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弱。 甚至是一个能够跟他比肩的对手。 “上次小看你了！” 霍天逼退徐玄的进攻，一杆半月战戟再次挥舞起来。 半月战戟随着霍天的挥舞在半空之中，划出一道半月残影。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劈下徐玄。 霍天自身的勇武除了力气大之外，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他的攻击速度极快。 能够跟得上他进攻速度的人没几个。 这也是为何霍天能够在战场上接二连三的击溃强敌。 不过霍天的进攻在徐玄看来，却并非，完美无瑕。 能够和霍天交手的少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中。 徐玄肯定有一席之地。 半月战戟袭击而来，让徐玄脸色一沉。 却是不慌不忙随即抽回自己的大斧应对起来。 铛铛两声。 徐玄手中的大斧挡在自己的身前。 恰好，格挡住了霍天的进攻。 而趁着霍天发力进攻的空隙。 徐玄也察觉到了霍天进攻的破绽。 寻着霍天进攻的破绽，徐玄立刻再一次反击。 锋芒逼人的大斧，迅速一挥，直接斩击过去，霍天的兵器在这个时候，也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双方在这个时候，再次碰撞，看着徐玄迎面袭来的大斧，霍天脸色微微一变，百忙之中，抽出半月战戟抵抗。 只听见铮的一声脆响，半月战戟卡在了那大斧的身上。 兵器虽然再次撞击在一起，停在了半空。 但徐玄进攻的余势未消，二人继续角力起来。 “呀啊！” 徐玄一咬牙，面色开始狰狞起来，想要用自己的力气，将霍天给比下去。 此时的霍天，终于明白了，面前的徐玄和当日跟他交战的时候，分明就不是一个人。 当时的徐玄，在霍天的手中，根本就走不过三十招。 甚至一直都被霍天压着打。 可是现在，徐玄根本就不害怕他霍天，在霍天的进攻之下，对方反而还能够冲着他进行反击。 这样的交战，就你来我往，交手了四十多个回合，徐玄却一点落败的痕迹都没有。 反而霍天，越想着尽快几百徐玄，却越是着急，落了下乘，没有找到足够好的机会。 二人在战场上打了近五十招的时候，霍天这才终于摸清楚了徐玄的进攻节奏和路数。 有了一些技巧性的东西之后，霍天也逐渐在二人交战的空隙之中，占据了上风。 “哼，你小子却是厉害，不过想要胜过我，还是回去，再练几年吧。” 霍天一击，将徐玄给打退，逼的徐玄的战马都开始有一些吃力了。 交战许久，徐玄的压力也是很大，汗如雨下，整个人都已经开始出现精神恍惚的感觉。 不过他还能够坚持，再与霍天打个二三十回合，丝毫问题都没有。 但他今日的目的，也并非是要击退霍天，只需要牵扯一下霍天，让霍天没办法指挥兵马。 同时让霍天的注意力，不放在这附近就是了。 “再练几年？嘿嘿，霍天将军，我有时间练习，可你呢？” “你还是看看你的四周吧。” 徐玄冲着霍天看了一眼，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霍天根本没有在意，只是听见徐玄这么说，这才被周围的人吸引了一下目光。 他担心徐玄这是诈自己，让自己分神的时候进攻，所以不敢用眼神去探查周围的情况。 只能够利用余光，向四周瞥了一眼。 可是就这一眼，让霍天脸色瞬间变了。 此时的霍天身前，已经身陷重围之中，周围的亲卫士卒，已经被刘子墨的人手，清扫的差不多了。 刘子墨的人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乃是他率领射声营的士卒，一次次浴血奋战之中磨砺起来的精锐。 不光如此，这些射声营的将士，平日里的伙食，训练，都是别的军队的两倍。 短短大半年的时间，将他们的能力训练的迅速提升。 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射声营士卒。 霍天这点人手，自然不会被刘子墨放在眼里。 那几千人马，在一交战的时候，就折损了上千人。 真正跟随霍天杀到刘子墨面前的大军，数量也不会千余人而已。 在遭遇了射声营的士卒，连连点射，还有长枪兵的数量优势，不断突刺，就算这些人都是在匈奴人的进攻下，成长起来的精锐之士。 在面对刘子墨的大军时，同样有几分不足。 眨眼之间，就有数百人的死亡。 本就只有四千人，几个回合下来，自然所剩无几。 此刻霍天的身边，还能够站着牵制敌军的人，不过寥寥数人。 四千人的大军，已经折损过半，只剩一小部分还在负隅顽抗。 霍天因为自身勇武，没有人胆敢近身，但其他的那些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很快就被数倍于自身的刘子墨大军杀败。 眼下霍天，周围全是刘子墨的人马。 就算霍天胆怯，想要突围，都已经困难重重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霍天，此刻终于是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霍天，看在你我也算是同僚的份上，投降吧，我不追究你的无礼之举。” 刘子墨开口，冲着霍天劝降道。 第477章 尽快结束战斗 这番话，却是恰恰激怒了霍天。 “想要让我投降？刘子墨小儿，小看我也！” “啊！” 怒意上涌，霍天直接扬起半月战戟，毫不客气地冲着徐玄继续进攻。 霍天的愤怒，确实给他增添了几分战力。 不过同样，也让霍天本就不算理智的头脑，变得更为意气用事。 一味的进攻，让徐玄的压力大增，可徐玄并不需要依靠自己击败霍天，他只需要牵制霍天就足够了。 周围的士卒，在这个时候，解决掉了霍天身后的那些护卫，逐渐也腾出手来了。 开始靠近霍天，将霍天包围，时不时地从霍天的身后刺上来一根长矛。 虽然霍天眼疾手快，可以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但一下子多出不少人围攻他，让霍天的精力消耗严重。 并且随时有被敌军暗算偷袭的可能，这也让霍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随着战斗的继续进行，战场的敌军被斩杀越来越多。 刘子墨看着这个局面，也就知道，自己这边胜券在握了。 接下来，只要解决掉霍天就行了。 “黄伯，不用等了，尽快结束战斗吧，在中牟县下还有几千人在等着我们呢。” 刘子墨冲着身边的黄汉生吩咐了一句。 黄汉生方才一直在指挥着那些射声营的射手们，进行射杀敌军骑兵，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对付霍天。 毕竟一个霍天，有徐玄牵制住了，暂时不会有什么风浪。 而其他的那些骑兵，才是更为重要的人，他们联合起来，可以对刘子墨手下的这些人，造成很大的损失。 为了将这帮人击杀，黄汉生自己也是不断地射击，击杀了几十个敌军的骑兵，而且大多都是一击毙命。 现在终于腾出手来了，刘子墨当然要让黄汉生早些结束徐玄和霍天的交战。 “公子，要直接射杀霍天吗？” 黄汉生拿出一支箭矢，开始准备，射击之前，还是冲着刘子墨开口问了一句。 若是刘子墨不在乎霍天的生死，那么黄汉生倒是容易很多，只需要瞄准霍天的要害，一箭结束了霍天的性命便可。 但如果刘子墨要留下霍天的性命，那这一箭，可就要小心了。 毕竟在两个武将还在交手的时候，射出一箭，还能够刚好射中敌军的将领，还不杀死他。 这对射箭之人的技艺要求，那是相当高的。 正因为如此，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人主动射出一箭，到徐玄和霍天交手的地方。 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担心这一箭没射好，会将箭矢射在徐玄的身上。 帮忙不成，反而将自家将军给射杀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也就只有黄汉生这样，拥有超高技艺的射手，才有几分把握。 此时刘子墨的神色阴沉，目光盯着霍天看了几眼，似乎也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留霍天一条小命。 沉默良久，刘子墨这才看向黄汉生。 “若是黄伯能不取霍天的性命，平息这场战斗，也可。” 刘子墨考虑一下，最终还是觉得，留下一个活的霍天，要比直接抓住一个死的，要好得多。 有了刘子墨的命令之后，黄汉生自然没有什么顾虑了。 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随即便拉弓瞄准，箭矢开始随着弓弦而摆动。 黄汉生手中的弓弦已经被拉满，箭矢摆在上面的时间许久，都没有任何的动作。 黄汉生的目光也一直都锁死在霍天的身上。 像他这样老练的射手，并不急于出箭，讲究的便是一箭得手，而不是随便射出一箭，靠运气。 箭矢晃动了好几次，一直随着霍天摆动的身体而摆动。 刘子墨也是十分好奇，目光一直锁定在黄汉生和霍天之间，想要看看黄汉生这一箭，到底如何能够射中霍天。 命中霍天，却不伤霍天的性命。 此刻周围的声音都小了许多，不仅仅是刘子墨，其他的那些亲卫和射手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霍天，屏息凝神。 生怕打扰到了黄汉生。 就在大家都忧心忡忡，不知道黄汉生这一箭什么时候射出去的时候。 忽而之间，一声轻响。 咻。 箭矢化为黑影，消失于黄汉生的手指之间。 一道寒芒，飞射而出。 霍天此刻正和徐玄鏖战，半月战戟来回挥洒，接连劈出了两个斩击，硬生生将徐玄的进攻打退，逼得徐玄后退了几步，险些没有站稳。 二人已经从战马上，打到了地面上，抛弃了战马，进入了步战的范围。 而就在这个时候，霍天抽回半月战戟，准备蓄力继续冲着徐玄进攻的同时。 霍天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 正当他冲着黄汉生这边看过来的同时，一道黑影出现在了霍天的面前。 霍天的精力，在和徐玄的交战之中，已经消耗了大半。 此刻已经出现了乏力之态，一向敏锐的神色，在这一刻也变得有一分迟缓。 “不好！” 霍天暗道一声，意识到了有人放暗箭，恼羞成怒，正要抽兵器抵抗。 噗嗤。 下一刻就听见自己面前的盔甲被撕裂。 一道利箭，出现在了霍天的面前，划破他的皮甲，直接射在了胸前盔甲和手臂护甲之间。 硬生生地扎进了手臂之中。 要知道，武将的盔甲，一般防护力都是惊人的。 别说是普通的箭矢，就是一些技艺精湛的射手，射出的箭矢，想要射破武将的盔甲，那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钢铁盔甲，能够弹飞一切箭矢。 但盔甲同样有弊端，那就是盔甲和盔甲之间的连接处，只能用皮和布来缝制。 这也暴露出了缺点。 黄汉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一箭直接射在了霍天的手臂之上，并且这一支箭矢的力量之大，直接洞穿了霍天的手臂。 从霍天手臂的另外一侧，刺穿了过来。 巨大的疼痛感，灼烧起来。 霍天瞬间就变了脸色，狰狞起来。 “嘶，狗贼，竟然放冷箭！” 手臂中箭，霍天拿着半月战戟的力气都大幅度下降。 徐玄见此机会，瞬间大喜过望，一斧子就冲着霍天劈砍过去。 第478章 非同一般 霍天此刻，正被这暗箭吸引了注意力。 浑然忘了，自己正在和徐玄交战的事情。 徐玄的一斧子砍过来，让他分神，等他反应过来。 去抵抗徐玄的进攻时已经来不及了。 徐玄的大斧子重重地砍在了霍天的盔甲上。 直接在他的盔甲上砍出了一道重重的凹痕。 这盔甲的防护能力还是很强的。 不过面对徐玄这样的大斧攻击，依然没能够幸免。 盔甲出现巨大的凹槽，斧头余威未消，砍在霍天的身上，在霍天的肩甲上面留下一道血槽。 本来手臂上就中了一剑，此刻的霍天正被疼得呲牙咧嘴。 如今肩甲上又被重重地砍上一斧子。 虽然这一斧子因为有盔甲的防护，并未砍得太深。 但也足以影响霍天的发挥。 那剧烈的疼痛让霍天喘着粗气。 纵横沙场这么多年，他从十五岁便跟着自己亲爹征战沙场，面对匈奴人几十次甚至上百次的战斗，都未留下如此沉重的伤势。 今日却栽在了刘子墨的手中。 身上两处伤痕，一左一右。 刚好限制了霍天的能力。 两只手臂因为伤势越发的开始显得沉重。 就连手中的半月战戟，霍天都感觉自己有些拿不住了。 眼前的视线也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而这个时候徐玄给了周围那些士卒一个眼神。 失去了两只手臂的霍天，就像是没了牙齿的老虎。 空有一身威严，却没了进攻的能力。 在周边早就已经准备随时策应进攻的那些士兵。 意识到了徐玄的眼色之后，丝毫没有犹豫。 直接举着手中的长矛，一个个都往前插了上去。 他们也十分懂分寸。 长矛并未直接对准霍天的要害之处。 反倒是直接对着霍天的空挡。 长矛不断刺上去，三两根便锁住了霍天行动的空间。 虽然没有伤到霍天分毫，却是凭空将霍天给架了起来。 霍天不是不想回击反抗。 只不过他因为手上的伤势，疼得龇牙咧嘴。 在被这几个士卒的兵器摩擦，身体周边虽然没有重伤，却是被割裂得到处是血痕。 这种疼痛让他浑身不自在。 根本抽不出更多空闲的力气去反抗。 就这样十几个士卒，将霍天直接举起来卸掉了手中的兵器。 就算是趾高气扬的霍天，在此刻也成为了一只丧家之犬。 被刘子墨的亲兵生擒活捉。 看见了自己手下的士兵将霍天抓住之后，刘子墨的第一反应不是拍手称赞。 而是冲着身边的黄汉生竖起了大拇指。 “厉害，黄伯，你的箭术果然非同一般！” 自己手下的兵马会抓住霍天，这是刘子墨一开始就认同的事情。 但是对于黄汉生的箭术，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如此程度。 之前虽然也明白黄汉生的箭术高超。 但也没想到黄汉生的技艺居然会高到此等程度。 在霍天和徐玄的交战空隙中，黄汉生一箭居然能够射中对方盔甲缝隙中的胳膊。 这可比百步穿杨还要困难许多。 毕竟像霍天这种等级的将军，身上的盔甲可都是特制的。 残留的缝隙一般都很严密。 极难发现不说，就算是缝隙的处理，也会有一些皮质材料缝合。 就算是这样黄汉生一箭还能洞穿霍天的手臂。 可见黄汉生这一箭的厉害之处。 对于刘子墨的夸赞，黄汉生却是谦虚的笑了笑。 并没有在刘子墨的面前得意忘形。 “公子，我这技艺算不了什么，不过是熟练而已。” 刘子墨看见黄汉生这般谦虚，也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此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抓住了霍天之后，这件事情并没有算完。 因为此地霍天只不过带了4000兵马。 还有剩下的一些兵马就扎在中牟县城。 此刻发生在这里的战斗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 战斗发起的消息肯定也早已经传递到了中牟县城。 那边的人马要么此刻正在支援这里的路上。 要么就是已经得到霍天等人战败的消息。 逃往旋门关了。 刘子墨就是要趁着这帮人，还没有完全从中牟县城逃走。 趁机消灭更多的人马。 消灭这些人，不仅仅可以削弱大将军霍齐的力量。 更有另外一点。 这帮人都是骑兵，击溃他们就可以获得他们的战马。 在如今这个时代，战马就是骑兵。 骑兵就是战场上的大杀器。 大将军霍齐，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威名？ 正是因为他手下的兵马大部分都是骑兵。 以骑兵为主的数万大军，就算面对匈奴人的大军。 也丝毫不惧，甚至能够占据上风。 大将军霍进之所以能够和匈奴人抗衡。 凭借的就是手下的这支骑兵部队。 如今霍天将大将军手下的骑兵带出来。 正是一个消灭他们的大好时机。 刘子墨自然不会错过。 击溃了霍天之后。 刘子墨只是迅速命人将霍天抓起来严加看管。 接下来便火速率领大军，直奔中牟县城而去。 当刘子墨率领大军到达这里的时候。 这里原本属于霍天的那些兵马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不少人都已经开始往中牟县城四周逃散。 失去了霍天这个主将的指挥。 这些人也不敢继续在中牟县城停留。 已经有不少人，陆续逃走。 刘子墨率领大军到来的时候，那些人更是吓得惊慌失措，丝毫都不打算在这里停留。 见此，刘子墨又哪里会有犹豫。 “徐玄，别让这些人跑了！” “留下他们，就是战马可都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啊！” 看见这些四散奔逃的战马，双眼泛着金光。 若是可以将这些战马都给抓回来。 刘子墨只需要稍加训练并可以多出一批骑兵。 虽然不可能全部留下活的，但霍天带来的这8000人。 抓住两三千匹战马是没什么问题的。 有了这两三千匹战马，刘子墨的人马实力便会大增。 应对接下来和大将军霍齐的交战，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中牟县城外的这几千残兵，在刘子墨大军的围剿之下。 自然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仅仅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 这里的大乱斗，便已经偃旗息鼓了。 第479章 速去派人通知大将军 而此时一直躲在中牟县城城楼上围观的司徒亮。 却是满脸大惊，颇为惊讶。 他惊讶的不是刘子墨的大军，会在这个时候从后方杀出来。 惊讶的是刘子墨的人马居然这么快就铲除了霍天的这8000骑兵。 要知道，这些日子，司徒亮和霍天几番交战。 也不过是斩杀了，霍天手下2000兵马罢了。 这还是他们依托城墙的便利。 占据了不败之地。 和霍天交战，才有得胜果。 而刘子墨，仅凭万余兵马，从后方杀出，正面和霍天的兵马交战。 都能够将霍天这8000精锐斩杀干净。 这等强悍的战力。 让司徒亮有几分接受不了。 毕竟当初在旋门关外的战斗，这些人马可是击溃了司徒亮手中数万大军。 几万大军就这样损失了。 司徒亮也知道了，这帮人的厉害。 可是现在这帮人就这样被刘子墨的人马给击败了。 这叫司徒亮自然有几分无法接受。 虽说是无法接受，但司徒亮沉吟许久之后，却又眼前一亮。 不管怎么说，刘子墨在这个时候和霍天交战，就已经坐实了，霍天和刘子墨之间的关系不和睦。 这也让刘子墨站在了霍家父子的对立面。 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点，司徒亮也清楚得很。 他上一次和刘子墨达成交易的时候，就已经缓和了和刘子墨之间的关系，现在刘子墨成为了司徒家可以拉拢的对象了。 在城外的战斗一结束，司徒亮就立刻打开了城门，派人去到了刘子墨的面前，邀请刘子墨进城一叙。 如今击溃了霍天，站在城中围观整个一场战斗的司徒亮，心里想的是什么，刘子墨又何尝不明白呢。 他却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去见司徒亮。 先吊着司徒亮的胃口，等刘子墨打扫完了战场，清算一下自己的战利品之后，观望观望，旋门关这边的动态，刘子墨才会继续做下一步的打算。 就这样，刘子墨命人打扫完了战场，抢夺到了三千多匹战马，一下子丰富了自己手下的骑兵。 而霍天在中牟县败退，失手被擒的消息。 也在这个时候，经过那些逃兵，迅速传回了旋门关。 旋门关守将毕云涛，此时的毕云涛虽然还是旋门关的守将，但旋门关已经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一切的军事调动，毕云涛根本做不了主。 不仅他自己手下的人马，都被归为大将军调遣，就连任何城防事务，乃至粮草调动，都得经过大将军霍齐的命令才是。 毕云涛颇为憋屈，不过今日，他手下的亲兵，却是急匆匆地从外面进来。 满脸惊慌地找到了毕云涛。 “将……将军，大事，大事不好了。” 毕云涛最近几日，一直没什么事情可以忙活，丢了兵权的他，基本上就是闲置在家里喝闷酒而已。 此刻，听见了手下的人汇报消息，也是一愣。 有几分疑惑地看着自己的亲兵。 “怎么了？” “前两日，霍天将军，私自调动兵马，出城的消息，你可记得？” 亲兵冲着毕云涛说了一句。 听到这个事情，毕云涛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了，原本露出了几分好奇之色，立刻就消散了。 “咳，知道，不就是霍天趁着大将军不在，私自率领旋门关的一万守军，追击司徒亮去了么？” “这个消息，不是两天前的事情了么，莫不是霍天已经击溃了司徒亮？” 在毕云涛的眼中，霍天亲率领一万骑兵，星夜追击司徒亮，那司徒亮只有区区三万残兵，还大多都只是一些步卒，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不说是霍天，就是一只狗率领这么一支军队，都能够轻易的击溃司徒亮。 所以，在毕云涛看来，霍天绝对是大胜而归。 可那亲卫，却是支支吾吾，惊慌失措的回答。 “将军，不……不是霍天将军大胜而归，而是他兵马被擒了！” 毕云涛继续喝着酒，听着亲卫的话，一脸平淡。 “司徒亮兵败被擒？这不是正常的……什么！” “你说什么！霍天兵败被擒？！” 毕云涛猛地站起身来，满脸惊骇，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身边的亲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毕云涛死死地盯着自己身边的亲卫，企图让这个亲卫再说一遍，证明自己听错了。 这个亲卫也是不敢多言，再次冲着毕云涛重复了一句。 “你……你没有听错，将军，就是霍天兵败，被敌军生擒了！” “那……那司徒亮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毕云涛听见亲兵肯定的时候，一时间也是慌了。 “不……不是司徒亮，是左中郎将刘子墨！” “左中郎将刘子墨？你是说，击败霍天将军的，不是司徒亮，而是刘子墨？” 毕云涛再次变了变脸色。 不过，脸上惊骇之色，倒是少了几分。 如果击败霍天的人，是刘子墨，那这件事情就容易接受了。 毕竟司徒亮是什么货色，而刘子墨又是什么人。 刘子墨击败霍天，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只是让毕云涛想不通的是，这霍天好好的率领大军，进攻司徒亮不行，为何惹上了刘子墨呢。 “不对，霍天率领大军，不是追击那司徒亮去了吗，怎么什么时候惹上了刘子墨？” “再说，刘子墨和霍天将军，不都是朝廷的勤王大军吗，为何相互打起来了？” “这……这个事情，我也不清楚，总之现在，霍天将军被刘子墨抓了，现在怎么办？” 亲卫不敢多言，只是将这个消息，汇报给了毕云涛。 毕云涛略微沉默，思索了一番。 最终还是开了开口。 “这个事情，太过于重大了，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当务之急，还是派人去通知大将军吧。” “毕竟霍天是大将军的亲儿子，这件事情也只有大将军能够处理了。” “是。将军，我这就去派人通知。” “嗯，大将军此刻，应该是在京城外，你速去派人通知。” 毕云涛快马加鞭，将此消息，送去给了大将军霍齐。 第480章 我儿被生擒了？ 京城。 此时的京城外，已经被大将军霍齐的兵马占据。 霍齐这一次前来勤王，一共带来了四万兵马，加上自己儿子霍天在旋门关里的人手。 霍齐在这里拥有超过五万大军。 就算是在旋门关外，和司徒亮的那一场大战，霍齐手下的人马，也不过是损失了区区三千余人罢了。 这让他手下的兵马，依然有将近五万人马。 解决了和司徒亮的战斗之后。 大将军顺势就进入了旋门关。 不过他更在意的是京城的动态。 所以，并没有派遣兵马去追击司徒亮的残兵。 反而是率领大部队，往京城的方向过来。 只留下了自己的儿子，率领一万兵马驻扎在玄门关，以备不时之需。 自己率领主力在京城进攻，司徒鹏叔侄。 只要打下司徒鹏这些叛党，这一次的危机就可以解决了。 “司徒鹏父子怎么说？” 大将军坐在自己的军帐之中质问自己带来的几个大将。 昨日他已经带着人去扣过一次关。 和司徒鹏叔侄在城下展开了一场大战。 如果不是司徒鹏拿捏住了小皇帝的性命。 昨日这场攻城战，大将军霍齐就已经将京城给打了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霍齐只好暂时收敛进攻的节奏。 让自己手下的人马，暂时在这里呆着，给司徒鹏叔侄一个时间反思，让他们出城投降。 只要司徒鹏等人愿意投降，放小皇帝出来，打开城门，大将军可以为他们做主，留他们一条命。 今日，便已经到了司徒鹏父子回复消息的日子了。 霍齐并未亲自到城楼下去，而是坐在这军营里面等着。 只要等来的消息不好，那霍齐便会立刻率领大军，打进城中。 消灭司徒鹏叔侄，彻底终结这一场乱斗。 在霍齐问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下面的将领，很快就冲着他回答了起来。 “大将军，司徒鹏那厮，没有投降，而是选择和我们硬抗到底。” 听见将领的话，霍齐似乎早就已经料到了。 只是轻蔑一笑。 “哼，司徒鹏这个老狐狸，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投降呢，他还指望着自己的儿子，率领兵马前来京城支援呢。” “殊不知，他的人马，都被我们击溃了，现在各地的动乱，也逐渐趋于稳定。” “他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也好，这样也好。” “等我们的人马，杀进城中，到时候趁乱将皇宫里的人一把火烧了，一切京城的事情，烟消云散。” “这天下，也就该轮到我霍齐来主宰了。” 在外面的时候，霍齐对自己的野心，收敛得很好。 但是在现在这个地方，他可没有什么好顾忌的，毕竟这里面的人，都是他的亲信。 是他的左膀右臂，只忠诚于他，早就知道了霍齐有称王之心。 原本只是称王，现在一旦小皇帝没了，那边不是称王，而是称帝了。 “既然司徒鹏找死，那我们就送他一程吧，立刻点齐兵马，准备进攻京城，今日一定要打下京城。” 霍齐开口，冲着身边的这几个将领吩咐了一句。 就在这些将领，刚刚准备应承霍齐的话，率领兵马，前去进攻京城的时候。 这大营的外面，便传来了急报。 “报！大将军，旋门关传来急报！” 若是别的地方，霍齐根本就不感兴趣，一切事情都要等他进攻完进城之后，再谈。 但是这一次，听到传递消息的人，说到这个消息，是关于旋门关的。 这就引起了霍齐的注意。 “旋门关的急报？” “让传令的人，过来。” 霍齐皱着眉头，等候了一番。 没多久，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几步快走，进入了营帐之中。 一见到霍齐，便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 “将军！出大事了！” “大事？能有什么大事？” “司徒亮的兵马，不是都已经被击退了吗？难不成又杀了回来？” 在霍齐的眼中，自己已经解决了司徒亮这个大麻烦。 司徒亮剩下的那些残兵，已经不足为惧了。 这一点，也是司徒亮周围那些将领的共识。 更何况，就算司徒亮真的又重整旗鼓，重新从中牟县杀了回来，对于镇守在旋门关的人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在旋门关，还有霍天以及一万精锐兵马驻守，防御能力比之前强大太多了。 司徒亮区区三万兵马，前来叩关，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听到探子说发生大事了，霍齐根本就想不到最为严重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不是司徒亮又杀回来了，而是，而是大公子，他……他率领兵马主动出击，追那司徒亮去了。” 探子没有一开口，就说出霍天被兵败被生擒的事情，他担心霍齐会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所以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霍齐。 可霍齐听到这个消息，依旧是面不改色。 甚至，还当场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呢，原来只是这个事情啊。” “我儿就是性情急躁，吃不得亏，在司徒亮的手上吃点亏，就想要立刻找回这个面子，追去了就追去了吧。” “反正司徒亮那厮，也只剩下三万残兵了，有我儿的一万铁骑出手，击溃司徒亮的这些残党，也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我们只需要在这里静候我儿的好消息便可。” 对于探子所说的事情，大将军霍齐根本就没有在意。 似乎，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颇为满意，也很是放心。 可那传递消息的探子看见了大将军这般模样，脸上的神色，却是变得难看了起来。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大将军说道。 “大……大将军，霍天，霍天将军他率领兵马，出击中牟县城，结果，结果兵败被敌军生擒了。” 大将军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和毕云涛一样。 “我儿将敌军生擒了？哈哈哈，好，太好……什么！我儿被生擒了？” 第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才猛地变了变色。 第481章 找死 大将军霍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目光一下子就变得阴冷起来。 盯着这个传令兵，似乎想要从这个传令兵的身上，找到一些不对劲。 可是看了半天，这传令兵也没有任何说谎的痕迹。 良久之后，霍齐这才在心里，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军帐之内，众人都不敢开口说话，一阵沉默。 这里面，寂静的可怕。 还是霍齐再次开口，打破了这种沉默。 “说说具体情况。” 那传令了身子都抖了一下，不过看见大将军这么问，却也不敢有任何的隐瞒。 “逃回来的士卒说，少将军率领大军直奔中牟县和司徒亮的人马，在这中牟交战。” “不过，双方并未分出胜负，恰好，这个时候，左中郎将刘子墨出现在这里。” “少将军听闻这个消息，便率领部分兵马，前去找刘子墨的麻烦，谁……谁知道，他们就打了起来。” “然后……” “然后怎么？” 霍齐盯着这个传令兵。 “然后，少将军便兵败被抓了。” 黑着脸色的霍齐，听完了传令兵的话之后，神色略微好看了一些。 “你是说，我儿不是被司徒亮击败的，而是被刘子墨给抓了？” 听着自己儿子，没有落在司徒亮的手里，霍齐的脸色，好看了很多，毕竟霍天若是落在了司徒亮手中，多半是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他前脚才击溃了司徒亮的大军，双方已经结下了不解之仇。 司徒亮恨他们入骨，若是抓住了霍天，没有当场五马分尸，就已经是待他不错了。 而现在听说自己儿子落在了刘子墨的手中，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刘子墨是何许人也，远在并州的霍齐，也是早有耳闻的。 知道刘子墨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就并非寻常人，自己的儿子败在对方的手中，也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情。 更何况，上一次霍天已经和霍齐说过了，关于刘子墨的一些事情，在霍齐的心中，也认为刘子墨要比自己的儿子聪明许多。 这样的一个人，抓住了霍天，也不会为难霍天，因为刘子墨肯定也清楚，一个活着的霍天，比一个死的，更有作用。 “刘子墨抓我儿子，这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上一次的事情，老夫还没有找他算账呢，现在居然敢跟老夫叫板了。” “来人，立刻调遣兵马，本将军要亲自去中牟，会一会这个小子。” 来了兴趣的霍齐，直接起身，一方面是救子心切，另外一方面，也是被刘子墨这么一号人物给吸引。 想要去和刘子墨会会，看看这样一个一直处于流言之中的年轻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可霍齐的话才刚刚说完，那他身边的那几个将领，就迟疑了一下。 “将军，这……这京城还打不打了？” “打！当然打，只不过，要等我们收拾过了那小子，再回来打！” 在霍齐的心中，京城什么时候打都可以，但是儿子若是没了，那他可就真的会后悔。 那几个将领听着霍齐的话，自然也不敢有任何的忤逆，只能点头称是。 很快，便下去调集兵马去了。 在此出兵之前，霍齐思考了一下，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有更加安全的处境。 他再次命人，快马加鞭，给远在中牟的刘子墨，送去了一封恐吓信。 当刘子墨，收到了这封恐吓信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徐玄从送信之人的手中，接过信封，快步疾走，来到了刘子墨的军帐。 “公子，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公子你的。” 刘子墨看了一眼，示意徐玄呈上来。 徐玄双手奉上，刘子墨接过，直接撕了开来。 打量了一眼，信封之中的内容之中，不禁眉头紧锁。 见刘子墨不开口说话，站在这军营里的其他几个人，都是一脸好奇，盯着刘子墨，探着头，等着刘子墨开口。 还是徐玄最先沉不住气，见刘子墨一直不开口说话，主动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公子，信里面写的啥啊？” 刘子墨看了徐玄一眼，然后露出一丝笑意。 “你自己看吧。” 说罢，刘子墨直接扬起了手，将里面的纸张亮了起来。 顿时，卢琦，黄汉生，徐玄等人，都将目光注意到了这纸张上面。 上面就写了几个字。 敢抓吾儿，找死！ 就这几个字，没有多余的文字。 但是大家一看，就知道这信是谁写的，又代表着什么。 在看见这信上的内容之后，三人立刻集体沉默了。 并且眉头紧锁，都是一副担忧之色。 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大将军霍齐，是什么样的存在，在场的人，都明白。 如果说霍天只是一个鲁莽的小子，那么霍齐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被霍齐给盯上了，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刘子墨看着这几个人，倒是先露出一丝笑容，冲着他们问了一句。 “怎么，怕了？” 黄汉生见刘子墨问到这个，急忙摇头。 “不怕，这是我们和霍天交战时，就已经预料到的事情。” “对啊，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而已。” “不怕就行，不过确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他霍齐也是一个脑袋，两只手，有什么好害怕的。” 刘子墨冲着三人鼓舞了一句。 “他要来，便来，要战便战，我们未必就会输给他。” “既然他要做那乱臣贼子，我们便当一回忠君爱国的义士！” 刘子墨说不害怕是假的，他怎么可能不害怕呢。 对方可是大将军，是霍齐，是拥有数万铁骑的恐怖存在。 而他是什么，不过是一个拥有几万新军的小人物罢了。 真要是和霍齐正面交战，他还真的没有什么把握。 不过没有把握，也不是丝毫没有胜算。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便不会认输。 毕竟现在他手上，可还有一个把柄，那便是霍天。 “既然大战很快就要来了，在此之前，我们要先做一些准备了，黄伯，你随我去一趟中牟县城。” 第482章 合作之议 虽说司徒亮在中牟县城只剩下3万兵马。 而且他的人马在刘子墨看来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想要依靠，司徒亮的人马对付大将军霍齐。 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过就算是3万头猪，被大将军霍齐砍杀起来，也需要耗费一两天的时间。 他们虽然不能够对大将军的兵力造成多大的威胁。 却能够给这些人带来一些影响，拖延拖延时间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所以刘子墨还是愿意去找司徒亮合作的。 他只带了几十个护卫。来到了中牟县城下，派人递交了拜帖后。 里面的司徒亮便欣喜若狂，急忙命人将刘子墨请进来。 很快在城中一座府邸里。 刘子墨见到了司徒亮。 说起来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面。 见到刘子墨。 司徒亮倒是满脸笑容。 出门迎客。 伸出手邀请刘子墨，进入厅中。 “稀客呀，真是稀客。” “刘兄你真是，邀请你不来，这会儿又自己亲自来拜访，真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司徒亮站在刘子墨的身边邀请刘子墨，入座。 刘子墨也没有跟他客气。 直接，衣袖一摆，坐了下来。 “司徒兄，前几日不是正忙着吗，解决掉了霍天之后，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张罗，一时之间抽不出空来。” “所以才婉拒了，司徒兄你的邀请，你可莫要见怪呀。” “这不，我稍有空闲，便亲自登门拜访。” 上一次刘子墨，也只是拒绝了司徒亮的进城邀请。 并没有和司徒亮翻脸。 二人的关系还算融洽。 特别是经过上次粮草交易，已经缓和了刘子墨和司徒亮之间的气氛。 而如今刘子墨，正面抗衡霍天。 也让司徒亮发现了二人之间可以合作的契机。 此时不管刘子墨说什么，他都会满脸答应下来的。 “是是是，刘兄可比不得我们这些闲人，那可是相当忙的。” 面对刘子墨的话，司徒亮倒也是配合着刘子墨。 伸出手，给身边陪侍的仆人示意了一下。 站在刘子墨身边的两个小童，便开始主动给刘子墨斟酒。 司徒亮也在这个时候，继续冲着刘子墨问道。 “刘兄，今日到访，是为了什么？” 司徒亮其实能够猜测到一些什么，毕竟消息酝酿了好些天了，刘子墨多半是为了联合，共同对抗霍家而来。 毕竟，刘子墨和霍天撕破脸皮，这就足以证明，刘子墨和霍齐肯定会有一场大战。 而现如今，在中牟县附近，能够帮助刘子墨的，只有司徒亮了。 刘子墨听见司徒亮的话，倒是也不急。 先是喝了一口水酒，润了润嘴巴，这才慢慢的开口说道。 “司徒兄，我的来意，你应该也清楚吧。” “霍天被我抓了，现在就在军营里面关押着，他手下的近万兵马，也被我粉碎。” “霍天是大将军霍齐的儿子，那霍齐最是护短，想必很快，就会率领大军，直接杀到中牟县城而来。” 刘子墨简单地将这个事情描述了一番。 坐在主位上的司徒亮听着，面不改色。 显然是，心中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我有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司徒亮看着刘子墨说道。 “但说无妨。” “刘兄，你与霍天应该还算有些交情，为何会在这中牟发生大战呢？” 司徒亮又不是全知全能，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对于霍天和刘子墨之间的过节，他其实知道的并不多。 对于他们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交战，还是不太了解的。 不过他也没有怀疑，这个事情的真伪。 霍天手下的人马，都死了近万人了，刘子墨和霍天，难不成还会用这些人来演戏不成么。 刘子墨来的时候，就知道司徒亮肯定会问这些问题。 倒也没有好隐瞒的。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当下，刘子墨便将自己和霍天之间的过节，简单的说了一番。 几句话描述之后，司徒亮这才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原来刘兄和霍天之间，早就有了不和睦的事情啊，不过这样也好。” “刘兄和霍家有仇，和我司徒家就有了可以合作的基础。” “怎么样，刘兄，可愿意与我司徒家合作，共同对抗那霍齐？” 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之后，司徒亮就不等刘子墨开口，直接冲着刘子墨说了出来。 在司徒亮看来，刘子墨能够主动到这里来，就已经让他欣喜了。 现在相对于刘子墨而言，寻求合作这件事情，司徒亮比刘子墨还要迫切。 特别是，能够对抗霍齐，击败大将军的人马，司徒亮最为上心。 只等刘子墨把话说完，司徒亮就直接主动问了出来。 “哈哈哈，司徒兄，我来你这里，也是为了此事而来。” “合作，共同对付霍齐，也是我想要跟你说的。” “我收到消息，霍齐将会率领兵马，很快到达中牟。” “到时候，肯定会向我进攻，我以现在的兵马数量，肯定是难以挡得住霍齐的进攻。” 刘子墨也没有托大，他来找司徒亮就是想想要依靠司徒亮的人马，牵制一下霍齐。 若是把话说的太满，司徒亮就未必会答应他了。 司徒亮听见刘子墨说，霍齐很快就要率领大军过来，也是立刻就变了脸色。 他是和霍齐交战过的，自然明白霍齐的厉害之处。 此刻，被刘子墨这么一说，难免有了几分动容。 “刘兄的意思是？” “霍齐还有数万大军，我估计，肯定不会全部带来，但肯定也会带来至少三万人。” “三万大军，大部分都是骑兵，若是在城外交战，我没有把握。” “所以，我打算引诱霍齐进入颍川郡内部，到时候，我希望司徒兄你，能够截断对方的后路。” 刘子墨也没指望司徒亮能够正面和霍齐交战。 他所要求的，不过是让司徒亮做一些收尾的工作。 在刘子墨和霍齐交战的时候，干点正事罢了。 断了霍齐的后路，可以让霍齐的粮道出现危机。 就算霍齐的三万骑兵，机动性很强，刘子墨也不怕，只要坚守几日功夫，便可解决问题。 第483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刘子墨的话，刚刚说完。 就让司徒亮，开始重新思考了起来。 计划虽然没有完全透露给司徒亮，但是司徒亮透过刘子墨所说的话，也能够大致的猜测到一些事情。 刘子墨不仅仅抓了霍天，他还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对付大将军霍齐。 这个事情，对于司徒亮而言，那可是大大的好消息啊。 这二人，不管谁胜谁负，对于司徒亮而言都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若是大将军霍齐赢了，击溃了刘子墨的兵马，那么以刘子墨的能力，消耗霍齐一部分兵马，那肯定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若是刘子墨赢了，击溃了大将军霍齐，这对于司徒家而言，就是一个更好的消息了。 司徒家要面对的敌人，从一个成名已久的大将军，变成了刘子墨这个初出茅庐的新人。 而且，相对于大将军，刘子墨这个愣头青，明显就更好对付。 所以，司徒亮甚至都没有想什么，直接就答应了刘子墨的要求。 “好，刘兄，你若是说得没错，那这个事情，我一定帮你！” “只要霍齐胆敢在这个时候率领兵马前去颍川，我留在这里，肯定会帮你断了他的退路。” “到时候他的粮道，必然会被我截断。” 司徒亮拍着胸脯，向刘子墨做出了保证。 见此，刘子墨却只是笑了笑。 听着司徒亮的话，继续冲着司徒亮说道。 “司徒兄，如此甚好，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事情，我想要让你帮点忙。” “刘兄有话尽管直言。” 眼下，司徒亮是高兴的，因为想着大将军霍齐很快就要覆灭了，心中不免就流露出了几分得意。 这让司徒亮这些日子的郁郁不平之气，得到了释放。 “既然我要和霍齐交战，自然需要一些准备，我想找司徒兄，借一点甲胄和战马兵刃。” 刘子墨向来都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 没点好处，自然是不会下钩子的。 他来找司徒亮，最重要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找司徒亮谈合作，而是要找司徒亮讨好一些的装备。 司徒亮手下确实并不缺好兵器和装备。 因为这些人，大多都是各地县城里的县兵，县兵有朝廷分发的兵器，而司徒家造反的事情，早就有所准备，提前打造了很多的甲胄。 上一次在旋门关的一战，导致司徒家的人手损失惨重，但是甲胄一系列的战略物资，却还有保留。 就在这中牟县，加上战马，兵器等东西，虽然不多，但几千副盔甲和兵器，还是可以拿得出来的。 刘子墨的新军，虽然有了简易兵器，但是想要和大将军霍齐手下的兵器相比，那肯定是有差距的。 唯一能够弥补一二的，便是从司徒亮手中拿了。 听着刘子墨这么说，司徒亮迟疑了一下。 “这……” 司徒亮也不是傻子，刘子墨凭空说几句话，就要从他身上拿走这些战略物资，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司徒亮也得斟酌一下，思考思考这个事情，是否值得。 刘子墨看见司徒亮迟疑的模样，就知道这家伙在想着什么。 马上就继续冲着司徒亮说道。 “司徒兄，为了能够击败霍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若是我有把握，又何至于到你这里来求借这些东西呢。” “就当你欠我的那些粮食，我不要了，如何？” “毕竟也是为了击败霍齐，你我既然合作，就得互相帮助不是。” 又是几句赞美之词，拍到了司徒亮的脸上。 这让司徒亮的神色，好看了几分。 目光也从沉思之中，回到了刘子墨的身上。 心中，似乎也已经有了主意。 “行吧，为了击溃霍齐，是该拿出一点东西，支持你。” 司徒亮在刘子墨的游说之下，只能是答应了刘子墨的要求。 不过二人在数量上，又发生了一点分歧，刘子墨向司徒亮索要一万套甲胄和兵器。 但是司徒亮不愿意拿出这么多，只能出五千。 刘子墨自然不干，本着多要一点是一点的心思，最终一番商谈，定在了七千套的数量。 而且，司徒亮还要额外给刘子墨五百匹战马。 这五百匹战马，可是司徒亮手下仅存的一些马匹了。 没办法，刘子墨直接说大将军霍齐手下有三万骑兵，没有战马，刘子墨正面无法抗衡霍齐。 最终司徒亮只能答应了下来。 谈妥这些事情之后，刘子墨直接命人来中牟县，将司徒亮所答应的这些东西拉了回来。 同时，刘子墨根本不在中牟县城停留，拉着自己的大军，就开始撤回颍川郡。 颍川郡原本的太守，在这一片地方还有很大的威信。 不过自打小皇帝被司徒家的人马，攻陷之后。 各地的太守就开始，各自为政。 俨然有一股乱世即将到来的风气。 刘子墨自从率领大军南下。 便直接接管了这个地方。 原本的太守也被他给赶走了。 当地的权贵、世家大族都得给刘子墨几分薄面。 就算看刘子墨不顺眼，在这眼下这种时刻也不敢多嘴。 毕竟刘子墨掌握着军队。 在这一带拥有3万大军！又实际控制着许多的郡县。 更何况，最近刘子墨名声大涨，不但击溃了司徒亮的大军，更是直接将赫赫声名的，霍天都给生擒活捉。 这让当地的许多世家大族门阀权贵们对刘子墨的态度更是毕恭毕敬。 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之态。 这也是为何刘子墨能够在短时间里在当地征召到这么多兵马，同时凑齐这些装备武器。 不少兵器都是直接向各地门阀大族索要。 刘子墨率领兵马回到这里之后。 立刻下令，让各地县令封锁县城。 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而他自己则是直接率领大军进驻当地最大的县城。 许昌县城。 刘子墨的三万大军，只率领其中一万人马进入城中。 剩下两万人马则埋伏在城外。 等待着大将军霍齐的到来。 或许是知道会有一场大战要来，许昌城里显得格外的平静。 好似暴风雨来临的前夜。 第484章 轻易不出刀 清晨的霞光迈着轻快的脚步到来了东方的天际，蓝黑色的绸布渐渐被金色照亮。几朵棉花似的轻柔的白云，被霞光抹上了迷人的橘红色，镶上了金边。 太阳露出了头顶，火红火红的，像半个烧红的铁球，又像半个熟透了的橙子，于是地上的小草被太阳照耀着，上面的露珠放射出璀璨的光环，耀眼夺目。 远处的树枝微微摇晃的，发出“沙沙”的响声。 紧接着，传来了一阵隆隆的声音。 马蹄声逐渐由远靠近。 上万骑兵的奔袭就足以引发极大的动静。 更何况此番大将军率军前来，带来了麾下两万名骑兵。 这个阵仗，所引发的动静，自然非同小可。 整个颍川郡附近大小县城，都被大将军霍齐的声势影响。 不少县城更是吓得连城门都不敢打开，颍川郡各地的官道上，人迹罕见。 这也让霍齐的大军，长驱直入，一路从旋门关，直接杀到了刘子墨所在的许昌城。 就连路过中牟县城的时候，霍齐都没有带人去找司徒亮的麻烦，而是留下了两千兵马，驻守在此地。 剩下的大军，继续奔着刘子墨的军营而去。 仅仅两日的功夫，一万八千大军，就已经杀到了许昌县城外。 不过，霍齐手下的兵马，毕竟大多都是骑兵，刘子墨的人马，收到了消息之后，直接龟缩于县城之中，根本不出城和霍齐的大军碰见。 霍齐到达了许昌，也没有直接攻城，而是现在城外，安营扎寨，打算和刘子墨，在这许昌城里，慢慢地对峙。 第一天，霍齐的人马，到达这里之后，没有任何的行动，而是安静的安营扎寨，开锅造饭，让手下的将士们，好好的饱餐一顿。 不过，霍齐等人到达许昌的消息，却是早就已经蔓延开来，消息让整个许昌城里都变得人心惶惶。 大家都知道，大将军霍齐，是冲着他们而来。 就连刘子墨手下的那些将士们，都不免，开始出现了一些军心浮动。 最早跟随刘子墨的那些射声营将士，自然不会害怕。 他们毕竟也是朝廷正规军，也经历过战场上的洗礼。 加上刘子墨这些日子的训练，射声营的将士，早就不是一般的将士可以比拟的。 这些人对刘子墨很是崇拜，只要有刘子墨在这里震慑场面，他们就不会害怕。 但是另外一部分，新招募的新军，就不一样了。 这些墨家军成员，都是刚刚招募的新人，充其量在刘子墨手下，呆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点时间，还没办法培养出什么军事素养。 在面对大名鼎鼎的大将军霍齐时，自然会有一些害怕。 刘子墨只要稳住这帮人的军心，让他们不至于在还没有和霍齐交战的时候先不战自溃了。 所以，刘子墨这一整天，都在城楼上，不断地和那些新军灌输新的思想。 告诉他们，大将军霍齐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有城池作为依靠，就算是大将军霍齐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要打进来。 不少兵马，在刘子墨亲自鼓励下，倒是还真有几分作用，淡定了许多，而剩下一些依然会有一些害怕的人。 刘子墨则是暂时让他们下去休息，调换自己手下的精锐，先到城楼上防守。 “公子，那霍齐，为何到达了许昌县，却不直接来攻城，反而是在城外不紧不慢地安营扎寨呢？” 刘子墨驻足在城楼，目光远眺，看见了在城外的大将军的军营。 黄汉生看着刘子墨这样的神情，便开口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刘子墨淡淡一笑，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色。 这才冲着黄汉生解释道。 “黄伯，这就是那霍齐的高明之处了。” 听见刘子墨这么说，黄汉生这才露出了惊讶之色。 “公子，此话怎讲？” “霍齐是什么人，黄伯还不清楚吗？” “大名鼎鼎的大将军，朝中声势，如日中天，整个炎汉，又有几人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呢？” “若是他一到许昌，就冲着我军发难，这才显得鲁莽呢。” “反而，暂时不进攻，安心安营扎寨，一来可以让自己手下连夜赶路的士卒，得到足够好的休息，养足精神，以待后续的大战。” “二来，可以给我们这些守城的人，形成极大的威胁。” “黄伯难道没有看出来吗，光是霍齐大军到达许昌，就已经引得我军的士卒，军心浮动了。” “若是让这种惶恐的气息，再继续蔓延一二，只怕不等霍齐的兵马进攻，我们的人，就要先泄了气了。” “军中弥漫着惶恐的气息，真等霍齐的大军杀过来，怕是许多士卒，都要丢盔弃甲，慌忙逃跑。” 刘子墨猜测的到霍齐的用意。 经过刘子墨这么一说，黄汉生也是连连点头，不由的冲着霍齐的策略露出赞叹之色。 “大将军不愧是大将军，这手段高明啊。” “他高明的地方，还不止于此呢。” “休息一天进攻，还可以让他有时间准备进攻许昌城的器具。” “要知道，这一次他带来的兵马，大多数，都是骑兵，骑兵在面对攻城战的时候，其实不占优势。” “而步卒进攻县城，又需要很多攻城器具，自然也是需要时间的。” 大将军霍齐知道一来就进攻，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还容易损兵折将。 反而先让敌军处于惶恐的状态下，自己慢慢收拾进攻的器具，到时候一出手，便可以直接致命。 这霍齐，就是一个成名已久的刀客，轻易不出刀。 而一旦出刀，便是杀招。 轻则重伤，重则毙命。 黄汉生，乃至卢琦等人，听着刘子墨的所言，都是面露担忧之色。 刘子墨却是淡淡一笑，又开口安慰黄汉生等人。 “好了，也不用太担心，霍齐聪明，我们也不笨，他只要赶来，我们自然有消灭他的办法。” “我让你们收集好的东西，都准备妥当了吗？” “准备好了。” 听着黄汉生的回答，刘子墨满意的笑了。 第485章 你这是在求我吗 一连两天的时间。 许昌城外，都没有什么动静。 远处袅袅炊烟，时不时就能够看见，有军队训练的模样。 在黄汉生等人看来，霍齐率领大军，来到许昌城，一点动静都没有，反而更加让他们觉得不安。 对方肯定不是来这里旅游的。 而是来找他们的麻烦的。 但现在这样一点动静都没有，会让他们怀疑，霍齐在弄什么鬼名堂。 而黄汉生等人，却丝毫不得而知，未知，就是恐惧的来源。 反倒是刘子墨，盘坐在城楼之上，每日喝喝茶。 似乎对于大将军霍进的到来，一点都漠不关心。 直到第二天下午。 远处的霍齐大军，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霍齐率领几百人，突然出现在了这许昌城下。 霍齐远远地看了一眼，这座许昌城。 许昌城毕竟是颍川郡的郡城，相比于颍阳县，叶县，中牟县这样的小县城，许昌的城池不管是坚固程度，还是高大雄伟的程度，都要更胜一筹。 当然比不了旋门关这样的千古雄关，也比不了皇城那样的高大，但放在颍川郡，乃是豫州来说，还是算得上首屈一指的。 “刘子墨，可在？” 霍齐骑在战马上，冲着城楼轻声地喊了一声。 刘子墨自然一直在城楼上候着，只等霍齐出现。 此时，听见了城下的呼喊，倒也没有当那缩头乌龟，很坦荡地起身，从城垛处探出头。 “阁下便是大名鼎鼎的霍齐？” 他没有回答霍齐的话，反而学着霍齐的语气，反问了一句。 那霍齐年过四旬，留着一撮胡子，剑眉星目，和霍天长得确实有几分相像。 但是和霍天的稚嫩相比，霍齐的脸上，明显有着时间打磨过的痕迹，额头上布满着皱纹。 虽然谈不上沧桑，却也能够看得出，此人经历过很多动荡岁月。 刘子墨没有见过霍齐，但是也能够从那人群之中，一眼就认出，此人便是大将军霍齐。 一方面是他和霍天，甚至霍仙儿有几分神似，更因为此人身上，与生俱来就有一种上位者的神态。 那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姿，还是让霍齐在人群之中，极为夺目。 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刘子墨，心惊。 这个神态，就连刘子墨当初面对小皇帝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压力有这样的大。 不过，那也只是第一眼，随着刘子墨收敛心神，缓过劲来，再看向霍齐的时候，霍齐此人，在刘子墨的眼中，就变得没有那么可怕了。 霍齐也是人，是人就会有缺点。 大家都是两只手，一个脑袋。 “就是你抓了我儿子？” “早就听闻朝中近年来，出了一个风云人物，叫刘子墨，听说你还是星沙王的后裔。” “我与星沙王早年也略有交集，不错不错，你有几分你祖父的风范。” 刘子墨在打量霍齐的时候，霍齐自然也在打量着刘子墨。 同样的，他也认出了刘子墨。 尽管刘子墨没有正面回答霍齐的话，但强者和强者之间，不需要太多的回答，他们都能够领悟对方的意思。 “哈哈哈，是嘛。” “可是你儿子，却没有继承你的风范啊。” 霍齐夸赞刘子墨的同时，刘子墨却是损了霍天两句。 霍天确实没有继承霍齐的能力。 虽然个人勇武上，霍天的能力是个中翘楚，在刘子墨见过的人之中，绝对首屈一指。 但相对于沉稳的霍齐，霍天就是一个愣头青，头脑简单的莽夫罢了。 听着刘子墨上来就揭短，霍齐笃定沉稳的气息，一下子就破了防。 脸色也跟着黑了起来。 他这一次，率军而来，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为了救儿子。 刘子墨用他儿子说事，可不就是在打霍齐的脸么。 霍齐本来还想要和刘子墨聊几句，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心思。 听到刘子墨说起霍天的时候，霍齐也就顺势，跟着说了起来。 “我儿现在怎么样了？” 他阴沉着脸，问出这句话，语气分明有了几分低沉。 “你说霍天啊，放心，他还没死。” 刘子墨说罢，便招了招手，命人将霍天这个小子给抬上来。 不多时，早被刘子墨带到城头附近的霍天，就被人五花大绑地绑在木桩上抬了出来，并且挂在了城楼的墙头上。 那霍天被人几个耳光拍打上去，立刻就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 “刘子墨，狗贼，你有本事就杀了老子！” 霍天第一反应便是冲着刘子墨叫嚣。 可是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刘子墨挂在墙头上，顺势往这城楼下看了一眼，却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这个时候，霍天是又惊又怒。 惊讶的是，自己的父亲居然出现在了这里，怒的则是，刘子墨居然把他吊起来，当着他父亲的面，让他出丑。 他堂堂一个中郎将，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可是现在他又能如何。 这几天，被刘子墨生擒俘虏了之后，刘子墨连来看他一眼都没有，显然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之所以还能够活着，只怕纯粹是因为他爹是大将军霍齐。 要不然，早就死了。 “爹，爹，救我！” 尽管脸上挂不住，但求生心思大起的霍天，还是厚着脸皮冲着城楼下的霍齐喊了两声。 听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那声情并茂的呼唤。 大将军霍齐的脸上，黑得更为明显了。 如果不是霍天还在刘子墨的手中，按照霍齐的倒脾气，早就已经率兵踏平了这座县城了。 不过此刻刘子墨的手中有人质的存在，霍齐也只能暂时压制住自己内心的霍齐，心平气和地想要和刘子墨谈判。 “刘子墨，我与你祖父也算旧识，看在我和你祖父的面子上，放了我儿子，你我之间的事情，一笔勾销，如何？” 为了救儿子，救子心切的霍齐只能低声下气地开口询问刘子墨。 可面对霍齐这样的话，刘子墨却是哈哈一笑。 “哈哈哈，大将军啊大将军，你这是在求我吗？” “有你这样求人的吗？” “我记得，你给我的信里面，可不是这样说的。” “对了，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我找死！对不对？” 第486章 主动打开城门 刘子墨听着霍齐的话，却是根本不屑一顾。 大将军霍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刘子墨再清楚不过了。 能够坐上大将军之位，并且纵横天下这么多年，又岂会是一个心慈手软之人。 现在，低声下气地和刘子墨交谈。 无非就是因为刘子墨手中拿捏了他的软肋。 刘子墨若是真的将霍天给放了。 等待他的必然就只有毁灭一途。 只怕当天，大将军麾下的铁蹄就会踏进许昌城中。 所以刘子墨，并不会这么傻。 更何况若是刘子墨早有和大将军和谈的想法，又岂会得罪霍天？ 正是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和大将军，在战场上较量较量。 才会毫无惧怕之意，一心和霍齐交战。 霍齐听见了刘子墨的回答。 阴沉的神色，再次阴暗了几分。 “这么说是这件事情没得谈了？” 霍齐向来也不是一个喜欢多费唇舌的人。 最后冲着刘子墨问了一句。 若是刘子墨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他也就不打算继续多说什么了。 刘子墨的玩性大起。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霍齐，他反而又开始了自己的嘲讽。 “我是大将军，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样子。” “就算我没让你三跪九叩，你最起码也要卑躬屈膝吧。” “想要我放了你儿子，又摆出一副这样高高在上的模样来，你当我是什么呢？” 刘子墨这么一番话说完。 就算霍齐还能忍得住，他身后的那些士卒护卫们，都已经忍不住了。 其中有两个，立刻就站了出来。 举着自己的兵器，就冲着城楼上的刘子墨扬了扬。 “狗贼，胆敢侮辱我们将军，找死！” “大胆狗贼，如此嚣张，有胆子，出城作战，看我不撕碎你的嘴！” 霍齐身边的这些护卫，颇为愤怒，冲着城楼上立刻就斥责起来。 刘子墨听着这些人的话，倒是根本不在乎。 霍齐黑着脸，也没有多说什么。 伸了伸手，示意了自己身后的这些护卫，不要多嘴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问过了刘子墨，既然已经准备了撕破脸皮，再多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 还不如手底下见真章，打服了刘子墨。 自己儿子也就有更大的获救机会了。 霍齐转过身来，扭头看向了城楼上的刘子墨。 坐下战马，驻足回顾。 “刘子墨，希望你小子，不要为自己的决定后悔。” 霍齐冷冷地回看了一眼刘子墨之后，便不再理会。 率领着自己的这些亲兵，策马离开。 刘子墨坐在城楼上，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 可等到霍齐离开了之后，刘子墨的神色，也变成了阴沉了几分。 刘子墨不多说什么，直接冲着黄汉生吩咐起来。 “黄伯，替我吩咐一句，让手下的人开始戒备起来，我估计，霍齐很快就要打过来了。” 刘子墨知道，方才的这几句话，已经彻底把霍齐得罪死了，同时将霍齐激怒了。 霍齐就算是再沉稳，也应该要沉不住气了。 消停了两天的霍齐，肯定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进攻。 早一天进攻许昌县城，霍齐的儿子，就能够早安全一些。 刘子墨这边的人马，开始行动起来。 而霍齐这边，也如同刘子墨所预料的那样。 他们的人马，在许昌城下离开了之后，很快便又折返了回来。 只不过，这一次回来了之后，不仅仅是大将军霍齐几十个人，而是率领了一万多的大军，杀到了跟前。 霍齐的一共带来了三万大军，但是其中骑兵只有两万人。 之所以这一次没有直接进攻霍齐，也是在等剩下的那一万大军。 霍齐原本还想要继续等一等。 可是被刘子墨的几番言词激怒了之后，他便不打算再等了。 两天时间之后，也差不多到了。 霍齐先去许昌城里，试试水，和刘子墨的人马交战一番，看看这刘子墨的能力，到底如何。 等弄清楚了刘子墨的底细之后，霍齐的后续人马，也差不多就到了。 到时候，一并进攻，击溃许昌城里的这些叛军。 轰隆隆的马蹄声，逐渐靠近。 接近两万匹的战马，出现在了许昌城下，并且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将这座县城给包围了。 可是当霍齐率领兵马，杀到许昌城下的时候，却发现这许昌城，城门大开。 城楼上，刘子墨孤身一人，位于这城楼上。 整个城楼上看不到，任何守军的模样。 这可让一向谨慎小心的霍齐，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有了一些神色凝重。 霍齐想来谨慎，不会轻易出兵。 这一次，他已经打探清楚了许昌城里面的兵力配置。 也正是因此，霍齐有比较大的把握，可以将许昌县城给打下来。 但来到了许昌城门口的时候，霍齐就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这县城的大门明晃晃的打了开来。 里面看不到什么状况，只有几个老农，在清扫着街道上的落叶。 而城楼上，更是连守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乍一看，还以为这是一座空城。 若不是，看见刘子墨此人，就在城楼上，霍齐还险些会认为，刘子墨的兵马已经弃城而走了。 可纵使是这样，霍齐依然觉得奇怪。 从刘子墨最近传出来的消息来看。 刘子墨显然不是一个这样愚蠢的人，打开城门让霍齐杀进去。 这不是和送死，没什么区别么。 刘子墨又不是傻子。 既然这样，那刘子墨没有道理，会打开城门啊。 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就是刘子墨在故布疑阵。 在城中设下了陷阱，等着自己跳进去。 谨慎的霍齐，自然没有那么傻，上来就率军冲进去，去给刘子墨送人头了。 他再次上前，来到了许昌城下。 和城楼上的刘子墨，四目相对。 二人再次见面，刘子墨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看着霍齐，倒是很淡定。 “霍齐大将军，这么快就去而复还了吗？” “看你率领大军压境，是想要强攻我的许昌县城吗？” “没事，我已经主动打开城门了，你的兵马，直接冲杀进来就好了。” 刘子墨开口，看向霍齐。 第487章 空城计 空城计？ 故布疑阵。 这便是刘子墨想到，对付大将军霍齐的办法。 只不过，这一招，并不是真正的底牌，这么做，也没真的指望能够吓退大将军霍齐。 无非就是想要故弄玄虚，让大将军霍齐，心中有所疑惑，打算其进攻的节奏罢了。 而此时霍齐一来许昌县城，没有直接率领大军，就已经证明，这空城计，有了一些效果。 听着刘子墨在城楼上的回答，霍齐的目光更是阴沉了几分。 眼神不断地在打开的城门处瞥来瞥去。 似乎是想要看透，刘子墨在这城中布置的埋伏是什么。 霍齐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什么东西。 却也没有被刘子墨这番阵仗给吓住，再三寻思之后，扭头给了身边的副手一个命令。 “李将军，率领三千兵马，给我冲进城去！” “看看，这刘子墨，到底再搞什么鬼，我看他就是在故弄玄虚罢了，杀进去，活抓他！” 也罢，既然敲不出有什么破绽，那霍齐便打算直接命人进攻。 现在城门大开，反而也好。 他们的骑兵都可以直接冲进去，只要和刘子墨的人马，近身接触，正面搏斗，没理由他们的两万骑兵，会输给刘子墨。 站在霍齐身边的李将军，听见了霍齐的命令之后，那是立刻就高声应承了下来。 随后，便率领身后的三千将士，直接冲着许昌城而去。 李将军并未亲自冲锋，只是随手一个命令，就会有敢死队，率先出击。 两百骑兵，直奔城门口，马匹在鞭子的拍打下，纵马奔向了城中。 “驾！” 这些骑兵士卒，举着长枪，就杀了过去。 在城楼上，看到了这一切的刘子墨，眼神之中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嘴里还嘀咕了两句。 “诸葛先生，你这空城计也不行啊。” 吐槽了一下诸葛亮的空城计，刘子墨心中又想到了。 空城计，真正厉害的地方，并不是依靠故布疑阵，吓退了司马懿。 他高明之处在于，诸葛亮能够清楚的时候，司马懿不会杀死自己。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司马懿不会不知道。 所以，诸葛亮真正厉害的覅昂，就是算准了，司马懿不想这么快就和诸葛亮分出胜负。 而空城计，不过就是给司马懿一个台阶下罢了。 这才是双方厉害之处。 若是当年的司马懿，真的要和诸葛亮分出个胜负，并不需要大军冲锋，派遣一小支兵马，杀入城中，和诸葛亮一探究竟。 便能够轻松破除这空城计。 而眼下，刘子墨遇到的情况，和当年诸葛亮所遭遇的事情就不太相同。 霍齐并没有被刘子墨的空城计吓住，反而是对这座许昌县城，越发的在意。 这才有了李将军率领部分兵马，先入城，一探究竟。 几百骑兵，井然有序，冲入城中。 刚开始，并无异样。 可等那些冲在最前头的人马，冲入城中之后，迎接他们的，便是无数箭矢。 嗖嗖嗖。 藏匿在这城中街道处的那些射手们，在黄汉生的指挥下。 迅速站了出来，然后毫不吝啬地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矢。 一瞬间，便将上千箭矢，射了出来。 从城门处冲出来的骑兵，当场就被万箭穿心，射成了马蜂窝。 冲在最前面的十余人，身上更是有十余枚箭矢，就算是靠后一些的人马，也都有被箭矢所伤。 眨眼之间，这上千箭矢，就将这几十号骑兵，当场射杀。 人从战马上跌落下来，马匹受惊，四下奔逃，慌乱地撞击，让旁边的骑兵也受到影响。 一时间，这城门口就直接被霍齐的人马给封锁。 在瓮城之中，就将这些冲进来的士卒，都给射杀了。 骑兵们，连许昌城的内城都还没有进去，就已经没有人还能够站着了。 不过，这样的初步交战，并没有吓退那李将军。 “继续冲，给我冲进去，斩杀刘子墨！” 区区几十人的伤亡，对于拥有上万骑兵的大将军而言，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影响。 前面的人，顷刻之间就被斩杀，后续的人，虽然有了一些惊慌，却不敢违抗上头的命令。 这三千敢死队，又再次冲锋，顺着城门口，开始继续往前冲去。 不过，他们的冲锋，都只是在做无谓的折腾。 当第二波人，冲到瓮城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又是一轮箭雨。 只不过这一次射出来的箭矢，少了一些。 倒不是，刘子墨手下的箭矢不够了，而是他们已经计算好了，射杀区区几十人，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箭矢。 多留着一些，给后面冲进来的人。 第二轮冲锋，再次倒下几十个人，这瓮城入口，已经被堆满了人。 后面再想要冲进来的敌军，就得踩着自己战友的尸体，进攻了。 这样能够容纳的人，就更少了。 李将军，一连命人冲锋了三次。 三次顺势了四五百人。 却连城门口都没有越过，那些将士们，就已经完全丧命于这城门口。 看到这个结果，李将军的脸色，变得有几分暗沉。 接连几次进攻，都被敌军的射手给灭了。 看来不想点办法，是进不去这许昌城了。 “来人，下马，上坚盾！” 大将军的手下，步卒不多，而步卒的器具同样不多。 像盾牌这种东西，倒也不是没有，在尝试了几次冲杀不进之后，他们便打算慢慢来了。 有盾牌在前面压阵，挡住敌军的箭矢，慢慢靠近。 只要能够进入这城中，到时候近距离交战。 他们便有把握了。 很快，后面的人，就搬来了两面大盾。 两个大盾被人抬着，出现在了前面，后面的人下马，跟着这盾牌往前冲。 盾牌又两个人扛着，上面有金属，能够防御一般的箭矢。 当大盾出现在瓮城的入口处时，确实在第一波箭矢的射击之中，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射过来的箭矢，居然无一能够射穿这面盾牌。 那些跟随在盾牌后面的士卒，也在这个时候，跟着杀了进来。 不过他们还未来得及高兴。 第488章 杀招 架设在这城内的一个投石器，被人直接操作起来。 巨大的石块，在城内向着入口处抛射。 投石器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算不得什么稀罕物件，当初司徒亮进攻旋门关的时候，就利用了十余架投石器。 不断地对着旋门关进行轰炸。 只不过，旋门关城墙坚固，加上这些投石器的威力有限，想要彻底打下旋门关，难免还是有一些困难的。 但是，刘子墨架设在这许昌县城里面的投石器，就不需要那么大的威力了。 他只需要利用这些投石器，封锁住城门入口就行了。 抛射那些石块的作用，就是用了抵抗那些敌军的重盾。 盾牌可以抵御刘子墨手下的这些士卒，利用箭矢飞射。 但是想要挡住石块的轰击，就难了。 一番轰炸，巨大的石块砸下来，势能猛增，直接让扛着重盾的士卒被震得头皮发麻。 立刻就摔倒在地，重盾也被破坏，掉落在了地面上。 而盾牌消失，没有了盾牌的阻拦，后续黄汉生的箭矢，又能够起到足够的作用了。 嗖嗖嗖。 又是一轮箭矢的飞射。 那些冲进来的士卒，再次被射杀。 而且这一次，因为这些敌军士卒，走得更远，有更多的士卒出现在瓮城之中，一时间，死伤的人员，更多了。 没多久的时间，李将军率领出来的三千兵马，就死伤过半。 却连许昌城都还没有进去。 而此时，刘子墨在城楼上，又不免得意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将军，你就这点本事吗？” “你的人也不过如此嘛，城门大门，你都进不来。” “亏我之前，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也只是浪的虚名而已。” 看到这一幕的霍齐，脸色铁青，感觉自己被刘子墨羞辱了一般。 毕竟，对方打开城门，放任他们进去，却一番折腾，都没有杀进城去。 被人瞧不起，让霍齐一时间，失了分寸。 原本还可以继续等待一番，现在也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全部的人，都给我上，我就不信，区区刘子墨这点人手，能够挡得住我们的进攻。” “攻城器具呢，给我砸，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想要进城，并不是只有从城门处进去，翻墙也可以！” 霍齐大声地冲着身边的那些士卒叫了几句。 这几道命令下去，立刻就让这身后的那些士卒骚动了起来。 很快就开始行动了起来。 不少人，都在这个时候列阵，布置起了进攻阵型。 刘子墨看见城下的这两万大军，开始行动起来，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一万多骑兵在这个时候冲上来。 那些人，弓马娴熟，一边奔袭，一边还能够伸出手来，张开弓箭，对着城楼上射出一箭。 也幸好此刻的城楼，并没有多少兵马，所以他们的箭矢，也占不到什么优势。 等这些骑兵，逐渐靠近过来。 刘子墨便开始按照，自己早就埋伏在城楼上的那些士卒，开始行动。 “行动，将我们提前准备的那些火油，都搬上来。” 城楼上，墙垛下，摆着许多个酒坛子。 只不过，这些酒坛子里面装的，并不是普通的酒。 而是刘子墨命人从许昌县城里各家各户，搜集上来的油。 这些食用油，多是动植物油脂，只要有火，便可以轻易燃烧起来。 而刘子墨派人将这些火油收集起来，便是准备，对付大将军霍齐的骑兵。 “抛。” 刘子墨淡定地冲着身边的士卒，说了一句。 很快，那些藏匿在城垛处的士卒，便立刻就搬起来这些油灌子，直接往城楼下抛了下去。 一个个的罐子，被人从城垛上抛了下去。 城楼下的那些敌军，一开始还以为，刘子墨派人丢下来的是防守的石块器具。 可是，看见丢下来的是罐子之后，那些进攻的人，这才笑了起来。 “哈哈哈，刘子墨这是连守城的器具都没有了吗？” “丢下来的酒罐子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是要请我们喝一杯？” “那我们就谢刘司寇的好意了。” 那些人根本不害怕，这些罐子，只要不被砸到脑袋上，砸在盔甲上，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就算砸在了脑袋上，有头盔的保护，也难真的对他们造成重伤。 顶多就是擦破皮，流点血罢了。 哐当哐当。 那些酒罐子丢下来，落在地上，还有砸在那些士卒的兵器上，被人用兵器提前打碎。 里面的液体，也在这个时候飞溅开来。 等里面的油水散落开来，那些霍齐手下的将士，才意识到，这些东西，并不是水酒，而是油。 “这不是酒？” “这是？油！” “是油！” 那些士卒，在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东西是什么。 而意识到这个东西是油之后，有一些人，开始意识到了什么。 但大部分的人，并没有因为丢下来得到东西，就引起什么警觉，因为还在往前冲，要么就是绕着城楼开始左右奔袭。 当这个消息，逐渐传递了，落入了霍齐的手中时。 霍齐顿时就变了脸色，意识到了什么，当即就要下令，让自己手下的人，暂时撤退，不用继续进攻。 可还没等霍齐将这个命令传播下去。 城楼上，刘子墨已经开始命人继续抛射了。 一大块红布，被绑在石块上，通过投石器，投射石块，硕大的红布飘荡升空。 然后落在城下，一下就盖住了许多的骑兵。 城楼上几架投石器，同时投射，这些浸染过火油的红布，全部在同一时间，分别落在了战场上。 将那些分散的骑兵，覆盖在红布之下。 “很好，可以点火了！” “点火，放箭。” 刘子墨一伸手，冲着身后的那些士卒，发号施令。 那些士卒立刻就提起了弓箭，直接点燃了箭矢。 嗖嗖嗖。 点火用的箭矢，不需要多。 只要几十个人手，射出带有火苗的箭矢，就足以了。 火苗通过箭矢，射向了城外，落在了那些火油和红布之上。 第489章 损兵折将 火焰瞬间在这个时候升腾。 那些火油和被火油浸湿过的红布，在这一刻瞬间就升起。 熊熊大火也在这个时候烧了起来。 火势蔓延的速度很快，特别是那红布，因为覆盖的范围很广。 被油浸染过的布，一点就着，烧起来更是迅速。 眨眼之间，火势就烧得很旺。 特别是，那些骑兵。 因为骑兵绕着城楼跑，坐下的战马，被火焰惊吓。 马匹一受惊，便不会听从士卒的指挥。 相互乱窜，影响的是更多的人。 越来越多的马匹失控，战马践踏之下，那些下马进攻的步卒，也在这慌乱之中被影响。 原本气势汹汹，想要攻入许昌县城，活抓刘子墨的这些骑兵，也在顷刻之间瓦解。 一时之间，大将军霍齐的人马，就在这一片火海之中停止了进攻。 汹涌澎湃的士卒，也在火焰的催发下，如潮水一般退去。 刘子墨看着大将军手下的人，在火海之中哭喊，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怜悯。 却根本没有办法。 各为其主，这也是命。 看着这些在火焰下被烧死的士卒和战马。 刘子墨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一场攻防战，他应该是赢了。 大将军霍齐，看着自己的兵马，在第一轮进攻之中，就遭此大败，脸色黑得发紫。 只能是鸣金收兵。 一场进攻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便落下了帷幕。 霍齐后退几里地，等到城外的火焰，逐渐熄灭了，才慢慢安抚自己手下的兵马。 等他派人去统计战损，明白了自己手下的人马，损失到底有多大的时候。 霍齐更是脸色阴沉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次，他率领这将近两万大军，前往许昌县城。 一番操作下来，非但没有将许昌县城的大门给打开，杀进城中去。 反而被刘子墨的一番操作，折损了超过七千兵马。 让李将军率领三千敢死队，从正面攻入城中，结果折损了两千人，没有寸功。 自己命人直接正面攻，被刘子墨的火油之计，烧死五千人之众。 这两次进攻，让霍齐的兵马，直接减少了三分之一。 剩下的这一万余人，就比较尴尬了。 没有兵力上的优势，正面战场上，霍齐想要和刘子墨交战，以及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更何况，刘子墨依靠城楼防守，并不着急。 急的，反而是他们。 只要刘子墨一天不出去，霍齐就要在这里和刘子墨耗着。 多消耗一天，他们的粮食，就要多消耗很多。 一万多人口，消耗的粮食虽然不大。 但是他们不全是人口，还有马匹。 马匹的食量，更是惊人。 而他们这一次带来的粮食，不过五天的数量。 若是没有后续粮食的维持，别说包围这许昌县城了。 就是耗下去，都难。 想到这里，霍齐就不免又开始催促起来。 “我们的步卒呢，为何还没有到？” 在后方，霍齐还有两万步卒。 正在往许昌县城的方向过来。 算一算时间，这些人，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将军，他们已经距离我们不到30里地，很快就要来了！” “好，很好，等他们来了之后，再行进攻许昌！” 今日这一战，大将军霍齐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反而损兵折将，自己手下的兵马损失了7000之众。 这个数量的损失。 可比上一次他面对司徒亮的10万大军。 死伤还要多。 不过想一想也是。 上一次和司徒亮交战的时候，大家在平原上正面进攻。 大将军霍齐手下的骑兵本就占有极大的优势。 能够以极小的代价击溃司徒亮也说得过去。 但是这一次情况就不一样了。 霍齐负责进攻。 而且他进攻的人选，是刘子墨。 本就不占优势的他想要在刘子墨的手中讨得便宜。 自然没有那么容易。 尽管霍齐已经小心谨慎，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轻易进攻。 损兵折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今日一战，这还是他率领手下的兵马退得早。 若是再晚一些撤退，战场上那场大火，烧死的人将会更多。 兵力折损过半的话，只会对大将军霍齐手下的兵马士气，产生更为严重的影响。 痛定思痛后，霍齐明白。 是自己小瞧了刘子墨。 再次进攻许昌城的话。 就必须再做其他打算了。 只能等待自己手下的步卒，到达之后再做他法。 手下的人建议他，等步兵到达后，便立刻前往许昌进攻。 不过这个决定，被霍齐否决了。 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厮杀。 他们手下的人，早已经人困马乏。 再加上没有好好的休息。 士气也还没有完全缓过来。 此刻再次进攻许昌城，效果不大。 那刘子墨占据城楼。 正希望他们前去进攻呢。 盲目的进攻只会让自己的兵马损失得更多。 当夜，大将军，令人做好防守，以免被刘子墨的兵马偷袭。 自己则是召集手下的将领开始商讨今日的战场。 有哪里做得不足？ 刘子墨又有哪里有破绽？可以为他们所用？ 只有讨论一下双方的优缺点。 才能够抓住机会。 一举击败刘子墨。 手下的这些将领七嘴八舌说了很多。 但都没有说中要害。 提出的问题都被霍齐一一否决。 最终霍齐等人一番商议之后还是决定。 采取火攻之术。 毕竟强攻今日他们已经试验过了。 刘子墨并不是傻子。 没有几倍于刘子墨的兵力，是很难强攻打下这座许昌县城。 既然强攻不行，那便只能自取了。 今日的火攻也让大将军有了一丝灵感。 到了第二天。 霍齐率领已经赶到这里的步卒。 再次气势汹汹地来到了许昌县城外。 许昌城是没有护城河的。 城外便是一片平原。 正是因为这样，昨日刘子墨的火油才能够对大将军霍齐手下的大军，造成这样猛烈的伤害。 今日大将军重新杀回许昌城。 正是有着将火攻之际返还给刘子墨的打算。 今日上午的时候，他便已经令人搜集了大量的柴火。 除了这些柴火之外还命人准备了很多捆干草。 将前几日准备好的投石器具，全部搬运了过来。 第490章 三万对三万的战斗 大将军的计划其实很简单。 许昌城并不靠近河流，城墙外多以平原为主。 在外围便是一些林地。 从这些林地里收集到干材和枯草。 将这些可燃物堆积于城楼下。 然后纵火烧个几天几夜，到时候城墙便会变得极为脆弱。 稍微派人用投石器投射几轮。 这些城池便会被打碎。 到时候没有了城楼的阻挡，大将军的兵马还不是轻易可以杀进这许昌县城之中。 计划确定了之后，实施起来也变得很容易。 毕竟大将军手下，那些步兵士卒到达之后，兵力依然没有太多的削弱。 经过一上午时间的收集。 许多人已经找来了，数量庞大的干草和枯枝。 利用投石器，将这些干草枯枝往城楼下投射。 很快就城楼附近的范围全部堆满了干柴。 站在城楼上的刘子墨，看见了城墙外的这些人。 所做的这些事情之后，便已经意识到了他们想要做什么。 不过刘子墨并没有慌张与担心。 经过了昨日的一战。 大将军麾下的士卒已经有了比较大的损失。 同时，那一战让霍齐麾下的士卒士气，下跌了不少。 也让刘子墨手下的人马明白。 大将军霍齐的人马并不是战无不胜，无坚不摧的。 他们一样会死。 在遇到打不过的情况时一样会逃跑。 面对大将军的人马，刘子墨麾下的这些人也就没有一开始的那种担心与惶恐了。 他们也能够正面和霍齐的兵马交锋。 正因为如此，刘子墨才不惧怕大将军的第二次进攻。 因为在昨日，刘子墨就已经快马加鞭，派人马去通知，埋伏在城外的徐玄。 徐玄率领两万大军，一直驻扎在城外，为了防止被霍齐的人马搜索，故意距离许昌县城三四十里之远。 藏于在一个山谷之中，让他们暂时休养，只等刘子墨的命令。 昨夜，刘子墨已经派人去给他传递了消息。 他知道，霍齐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只要他还拿捏着霍天，霍齐为了这个儿子，就不会这么轻易从许昌撤军。 刘子墨的探子，也早就跟刘子墨汇报过消息了。 在这许昌城的路上，还有霍齐的两万步卒。 这些人，才是霍齐的底牌，有这些士卒的帮助，霍齐在这附近依然还有三万余兵力。 刘子墨若是一直据城而守，虽然可以慢慢的和霍齐消耗。 但吃过一次亏的霍齐，肯定不会慢慢地在这里跟刘子墨对抗。 他肯定会想别的办法，至少不会再继续主动进攻。 刘子墨可愿意在这里和霍齐干耗下去，毕竟这个地方耗下去，对他也不算有利。 粮食虽然不缺，但是水源还是很缺的。 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还好，一旦时间拖延得太久，那么京城的事情，可就没办法挽救了。 到时候，小皇帝要是真被司徒家的人给抓了。 刘子墨和霍齐不一样，霍齐想要造反，想要称帝。 他可是一点这样的心思都没有。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周围的人，谁指望着你死。 就连亲舅舅，也能够见死不救，还要置你于死地，平日里有各种功课要学，有数不完的政务要忙，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以为当皇帝可以随心所欲，其实要平衡各方势力，做的任何决定，都要考虑手下那些大臣的意见。 一旦有和大臣们冲突的地方，还不能够一意孤行。 否则就是昏君。 当一个清闲的王爷，他不香吗？ 不需要操心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整日享乐他不好吗。 所以，能够保下小皇帝，刘子墨还是愿意保住小皇帝的。 想要保住小皇帝，那就必须尽快平息霍齐的进攻。 而霍齐此时依仗自己的兵马，他绝对想不到，刘子墨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进攻。 到时候，杀霍齐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会损失一部分兵力，但肯定能够和霍齐杀个痛快。 谁能够从这场厮杀之中取胜，就看各自的调兵遣将能力了。 城外的火焰，开始在下午的时候烧了起来。 烧了两个时辰，一直到太阳下山的时候，这火焰，还没有熄灭。 木质的城门，在火焰的焚烧之下，倒是很快就糜烂，倒了下去。 不过刘子墨也从未指望这几座城门。 他之前一直都是敞开城门，等着敌军进攻的。 只是对方的人马，并未选择进攻。 这一次敌军利用火攻的计策也是一样的。 刘子墨在城楼上并没有设置多少人，只是留下了一些人看守。 城下的火焰，虽然烧得很旺，但想要烧到一丈多高的城楼上，还是有几分不现实。 城楼的人，站在城墙上巡逻，只要往里面靠一些，根本就感觉不到什么异样。 除了温度有些高，会觉得热一些之外。 并没有太多的作用。 刘子墨这边，也不在乎。 就这样，等到了天黑。 刘子墨也没有做更多的行动。 就在太阳下山，天空逐渐落下帷幕的时候，城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刘子墨站在城楼上，远远的就能够看见，城外有交战的痕迹。 这一眼，就让他瞬间明白了过来。 自己安排在城外的援军来了。 而且，来得正是时候。 这个时候，正是城外的霍齐大军，吃饭的时间点。 在敌军还没有吃东西的间隙，杀过来，一来可以给对方造成一些混乱。 二来还能够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有更多的时间进攻，对方的防守也没有那么严密。 “公子，城外的动静，应该是徐玄将军带着人马，杀过来了。” “那还等什么，我们也得出去帮帮场子，快，让卢琦率领城中的兵马，出城与徐玄合围！” “今日一战，便是真正检验我们训练成果的时候了！” 刘子墨露出了兴奋之色。 三万兵马，对三万兵马。 虽然刘子墨手中一大半都是新军，是没怎么参与过战斗厮杀的人。 但有其中一部分老兵的战力感染，这帮人，也有一定的战力。 未必，就会输给霍齐。 “末将领命！” 黄汉生立刻领命而去。 第491章 一夜厮杀 旌旗猎猎，战鼓擂鸣。 这许昌城外的战场，硝烟四起，双方的战士们奋不顾身往前冲，顿时，鲜血如鹅毛般四处飞溅。 霍齐痴痴地站在城外的大营里。 看着从自己身后冲过来的敌军士卒，数量不下两万人之多。 一时间，他有几分失神。 霍齐惊呆了。 刘子墨手下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万人的兵力。 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多，这里乍看之下，兵力超过两万。 这两万人，是从哪里来的。 刘子墨在各地征召墨家军的事情，虽然消息没有藏着掖着，但知道的人，并不多。 加上训练的时间很短，根本不足为惧。 霍齐也很少到各地的县城去，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刘子墨在城外，还有两万大军的事情。 眼下，被这些突如其来的兵马杀到大营前，这才吃惊。 不过吃惊归吃惊，霍齐手下的这些将士，毕竟都是经过腥风血雨，无数次战场厮杀洗礼过的。 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对付的。 双方就在这个时候，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霍齐并不害怕，甚至还有几分兴奋。 他正愁自己没什么机会，可以搓一搓刘子墨的锐气，这不就找到了机会吗。 所以马上就命自己手下的骑兵，直接从两侧冲杀出去。 打算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先扫除一部分敌军士卒，给敌军一些颜色瞧瞧。 但让霍齐失望了。 从他们后方冲杀出来的这些敌军士卒，并不完全是步卒，还有其中一部分骑兵。 数量接近五千人之众。 虽然五千人的骑兵，在大将军霍齐的面前，算不得什么，甚至连他手下的骑兵一半都不到。 但只要有这五千骑兵，冲杀在最前面。 徐玄所率领的人马，就能够挡住第一波的进攻。 双方杀到一起之后，进入混战，到时候因为天色已经黑了，根本就分不清楚身边的人，谁是敌人，谁是朋友。 这样一来，所有的指挥，都变成了盲目作战。 在没有指挥的情况下。 被包围在里面的人，就成为了被动的一方。 在外面的人，只需要不断地合围，甚至往里面射箭，就能够消耗大量的敌军士卒。 刘子墨在内城的射手们，听见了外面的声音，很快就从城中出发，迎面就冲上去，和霍齐的大军交战。 前后夹击之下，霍齐本来还有一些指挥节奏，在刘子墨的大军连番的冲杀之下。 也乱了方寸，根本就没有了以往在战场上的紧密配合。 就连他手下引以为傲的骑兵，在漆黑的夜幕下，也没办法相互之间形成有效的配合。 一场超过六万大军，形成的交战，其实就是一场大混战。 这场战斗，没有什么策略性，没有什么调兵遣将的计谋。 有的就是生硬的厮杀。 黑幕之下，星火点点，血腥味刺鼻。 地面上到处都是尸体，四周火光照耀下，也到处都是刀光剑影，残肢断臂。 时不时传来战马的悲鸣，以及连绵不绝于耳的惨叫。 坐在城楼上的刘子墨。 看着城外的战况。 黑着脸，没有做声。 他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城外。 只是这夜幕之下，根本看不清楚，战场的局面到底如何了。 只能够听见那惨叫声越来越激荡，兵器交战的声音，逐渐浓烈。 一连过去了两个时辰，这城外的状况，这才逐渐开始小了起来。 刘子墨脸上也逐渐露出了浓烈的担忧之色。 这场战斗的胜负如何。 损失到底会有多大，他也实在没底。 要知道，面对司徒亮之流，他不会有这样的担心。 他对自己手下的这帮将士，有着很强的信心，他训练出来的这帮人，就算不是以一当十，也绝对要比那些人征召的士卒，厉害得多。 但这一次的对手，毕竟是霍齐。 大将军霍齐的名声，太大了。 声名在外，不得不让刘子墨担忧起来。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 城外的动静这才小了很多。 刘子墨给身边的两个士卒，使了一个眼色。 “去打探一下，城外的状况。” 刘子墨冲着他们吩咐了一句。 这两个亲卫，很快点头躬身，下去了。 在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这城门口，也终于有了一些动静。 城楼上的几团篝火照耀下，刘子墨看见黄汉生率领一队人马，返回了许昌县城之中。 看见城下的黄汉生，刘子墨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舒缓了许多。 很快，黄汉生便从城楼下，走上了城楼。 来到了刘子墨的身边，前来跟刘子墨汇报这一次的战况。 “黄伯，看见你回来了，我也就心安了。” “城外的战况如何了？” 刘子墨对战场上的事情还是很关心的。 不等黄汉生跟他汇报，便主动冲着黄汉生问了起来。 黄汉生也知道刘子墨担心城外的事情，不假思索地直接回答。 “多谢公子挂念，这场战役，我军赢了！” 他知道刘子墨担心，所以没有和刘子墨说别的，直接先告诉了刘子墨这场战役的结果。 刘子墨听见赢了二字。 脸上的神情，这才松了一口气。 “赢了就好，赢了就好啊！” “战况如何，可有将大将军霍齐给抓住？” 赢了这场战斗之后，刘子墨最在意的便是大将军霍齐了。 “公子，这个事情，暂时还不能确定。” “天色太晚，城外的状况，很惨烈，没有多少光亮，我们的人都杀疯了，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 “所以没办法确定敌方的损失到底有多少，也没办法确定，大将军霍齐是否在这场战斗死亡名单之中。” 听见黄汉生的回答，刘子墨焦急的眼神也逐渐平淡下来。 说的也是。 这才过去了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将战损打探清楚。 只怕要等明日上午太阳出来之后。 天色大亮，才能够查清楚，发生在城外的这场战斗。 双方兵力的损失具体有多少。 “赢了就好，安抚剩余将士，好好休息，一切等明日再做打算。” 刘子墨冲着黄汉生吩咐了一句。 第492章 伤亡 一整夜，刘子墨都在城楼上，一直忙活到第二天中午时分。 并不是他不想去休息。 而是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 昨夜的那一场大战，虽然刘子墨的人马获胜了，但是自身的损失，也不可谓不小。 具体损失有多少，刘子墨的人马，还没有打探出来。 但是不断有伤兵，被抬进许昌城内。 刘子墨留守在城中的人马，本就不多，一整晚，都在救治伤兵之中度过。 好在这些人之中，很大一部分的人，都是伤在被敌军骑兵的践踏，只是伤了胫骨，并没有性命之忧。 只要好好的修养，两三个月的时候，便能够复原，到时候又是一条好汉。 一直忙活到上午的时间，太阳出来了之后，黄汉生带着人，一边开始打扫战场，另外一边则是开始统计战损。 到中午的时候，刘子墨闲下来的这一刻。 黄汉生这才和徐玄，又回到了刘子墨的身边。 来跟刘子墨汇报这一次的事情。 黄汉生换了一套行装，而徐玄则是依然穿着昨日的盔甲，上面还有已经干了发黑的血迹。 徐玄的身上，还有一些伤口，看起来，更像是昨夜的战斗，受了一些伤。 刘子墨看见二人，开口冲着徐玄问了一句。 “徐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刘子墨并没有关心战场上的事情，更关心的是徐玄的身体状况。 只要徐玄没有受伤，那就足够了。 “谢公子关心，末将身上并无大碍，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只要不是伤筋动骨，缺胳膊少腿的样子，对于徐玄这样的武将而言，都是小伤而已。 刘子墨听见徐玄这般说，脸上也才稍微安心。 很快就冲着徐玄回答。 “没事就好，只要你们几个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昨夜的一场，我们的人，损失了多少？” 刘子墨冲着徐玄问了一句。 他此刻，才开始询问昨夜那场战斗，具体的人员伤亡。 问起这个事情，徐玄就一脸兴奋起来。 急忙冲着刘子墨回答。 “公子，此番我军大获全胜，斩杀敌军两万余人！” 听着徐玄的回答，刘子墨的神色也跟着激动起来。 “是吗，这么说霍齐的兵马损失惨重？” “是的，其中敌军步卒，折损大半，死伤超过一万五。” “剩下的都是骑兵损失！” 徐玄逐渐开始和刘子墨说起了昨夜的战斗。 他们在早上进行统计的时候，确实算到了尸体，超过两万，而且其中还有不少战马的尸体。 可以想得到，大将军手下的兵马损失的数量不会少。 其实，这两万多人的损失，并不完全是刘子墨手下的兵马造成的。 因为是晚上的缘故，虽然偶尔有一些篝火的光亮，但战斗打起来之后，四周的人便开始失去了指挥。 很多将领没办法调派手下的人马，导致上令没有办法很好地传达到下面去。 那些将士们，便开始分散，有人开始逃跑，慌乱之中，在这漆黑的夜幕之中，又分不清楚，敌人在哪里，队友在哪里。 胡乱的厮杀之下，许多敌军的人马，都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 再加上，那些最开始冲出来的骑兵，被刘子墨手下的人马挡住了，不少骑兵又杀了回去。 刘子墨的骑兵和霍齐自己的骑兵，在这战场上胡乱冲撞。 那些步卒自然挡不住骑兵的冲锋。 所以在战场死的，大部分都是霍齐自己的步卒。 刘子墨的步卒，大部分都在战场的外围，只进行合围，没有多少人马，向里面发起冲锋。 最终借助天时地利，才取得这一场大战的胜利。 能够消灭敌军两万兵马，也算是重挫了大将军的兵力了。 算上前一次进攻许昌县城的战斗，霍齐也损失了几千人马，算起来，他在许昌县城和刘子墨的一战，损失的兵力，接近三万人了。 “不错，不错。” “我军伤亡如何？” 刘子墨听见了霍齐的兵力损失，已经心里舒坦了许多。 当刘子墨问起自己的兵力损失时，那徐玄的神色倒是暗沉了下来。 虽然不愿意多说，但刘子墨问起来了，还是只能硬着头皮跟刘子墨交代。 “我军伤亡一万五千人。” “其中八千兄弟战死，三千余人重伤，剩下的也得修养至少两三个月才能恢复。” 忙碌了一上午，对于己方的伤亡，统计的也差不多了。 那些缺胳膊少腿的，直接就是按照重伤处理，基本上捡回了一条命，一般也不会继续从军了。 而那些只是断了腿，断了骨头的，还能复原的，称之为轻伤，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至于身上只有少量伤口，不影响性命的，那都直接忽略不计了。 这样程度的伤势，在场的士卒，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的。 听见自己这边的兵力，损失一万五千人。 刘子墨的神色，也跟着暗沉了下来。 尽管他知道，自己这边的兵力损失肯定也不会小。 但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几乎和敌军的战损差不多了。 这还是在刘子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 不过想也是正常，刘子墨手中的兵力，大部分都是新军，没有经历过什么战斗。 而霍齐手下的，皆是精锐，最少都有一年以上的军旅生涯。 这样的精兵，面对刘子墨的进攻，还损失了这么多。 只能说刘子墨的运气好了。 “牺牲的将士，好好安葬，从府库里拿些钱财抚恤家人，受伤的全力救治。” 刘子墨没有表露出太高兴的模样。 尽管胜了这场战斗，但是己方的兵力损失，也是一个可怕的数字。 刘子墨一向爱兵如子，这些牺牲的将士，有根底的，都会得到一笔抚恤金。 他倒不是心疼这笔钱，而是想到有万余人马，就这样死去，他也就对战争，更为厌恶了。 但想要平息战争，最快的方法，正是以战止战。 “放心吧，公子，这些事情，我都会尽力去办的。”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向公子汇报。” “何事？” 第493章 收降 “昨夜我率领骑兵冲锋，杀入敌军军阵之中。” “正好瞧见了大将军霍齐。” “我迎面就冲着霍齐而去，奈何被他的亲兵拦住，没办法近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霍齐从我的面前逃走。” 徐玄简单地和刘子墨描述了一下自己昨夜和霍齐擦肩而过的事情。 这让刘子墨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遗憾。 正当刘子墨以为，这件事情没有下文的时候，徐玄又继续说道。 “不过，昨夜那霍齐逃走的时候，我看见乱军之中，射出了几支箭矢，朝着霍齐的方向射了过去。” “我看见，霍齐身中数箭，不知道这几箭，能否将其射杀。” 因为天黑的缘故，徐玄并不能够看清楚，具体的事情。 只能够知道，霍齐身上中箭，至于死没死，他还真的没办法看清。 但就算是这样，也让刘子墨的眼神一震，随即脸色大喜。 “此话当真？” 他急切地冲着徐玄追问。 “公子，此乃我亲眼所见。” “哈哈哈，天助我也，简直天助我也。” 刘子墨当即就笑了出来。 原本酝酿的悲伤情绪，在这一刻，顿时就荡然无存。 霍齐中箭，不管他死没死，他手下的士卒，都将会士气大跌。 一个主将都重伤，卧床不起的军队，又能有什么战斗力呢。 “霍齐的人马，往那边跑了？” 霍齐手下一共就带来了四万人，如今经过接二连三的战斗，损失了将近三万人。 剩下的那些人，在昨夜的战斗之中，肯定都走散了。 能够被霍齐收敛兵马，汇聚于一处的人马，不过超过七千人。 这点人手，已经是惊弓之鸟。 多半，就是往旋门关的方向逃去。 毕竟剩下的这点人手，也不太可能，继续留在许昌城外，和刘子墨一战了。 他们能跑多远就是多远。 更何况，如今霍齐受伤，主将性命难保，生死堪忧的情况下。 最好的结果，便是回到旋门关，然后通过大军前往并州调兵。 这样一来，霍齐才能够有一些胜算。 那样的话需要霍齐的速度足够快。 率领骑兵从昨夜开始便往旋门关的方向撤退。 如果霍齐还没有受伤。 撤退的速度确实足够快。 只需要利用骑兵，连夜赶路。 那么刘子墨的兵马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但现在听见徐玄这么说。 情况就不一样了。 霍齐身受重伤，就算不死。 多半也得好好休养，不可能在马上一直颠簸。 那么现在刘子墨派人追赶。 只要利用骑兵的机动性，两三天之内。 一定可以将其抓住。 解决了，霍齐这个大麻烦。 天下的事情也算是能够安定下来。 “公子，我们的探子打探到，大将军的兵马应该往旋门关的方向去了。” “那就不要犹豫了，即刻率领剩余的骑兵前往追赶。” “务必将逃走的士卒截杀在半路。” “若是能够斩杀大将军霍齐，那便是最好的结果。” “如若不行，也要让这些兵马尽可能少地回到旋门关。” 有了刘子墨的命令之后，徐玄等人原本还想要好好休息。 现在这种打算也就落空了。 不过他们也没有埋怨。 反而是一脸兴奋。 这次前去追击，若是真能够将大将军霍齐斩杀。 那他徐玄也就真的一战成名了。 想到这里。 徐玄便忍不住兴奋起来。 甚至不等刘子墨继续多说。 便告辞下去，整顿兵马，追击大将军去了。 刘子墨手下的骑兵，已经所剩不多了。 昨夜的一战，让刘子墨手下的五千骑兵。 只剩下了不到3000人。 好在昨夜也斩杀了不少敌军的骑兵。 得到了不少战马。 稍微补充一下。 凑齐三千人。 还是没什么大问题。 徐玄便带着三千骑兵，火速赶赴旋门关。 刘子墨则带着人马继续在许昌县城休息两天。 等这些伤兵稍微状态好转一些后。 或者是徐玄等人传来消息后。 才会继续做下一步打算。 两日后。 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许昌县城这边，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两日的时间，最主要的便是救治伤员。 以及不少大将军手下的士卒被城外的人马抓了回来。 让刘子墨得到了不少战俘。 这些战俘，按照刘子墨以前的性子，也不会就地斩杀，而是劳役个一两年，然后释放。 毕竟，同时大汉的子民，刘子墨又并不是反贼，说起来他和大将军目前都是朝廷的兵马。 而大将军手下的人，也不是大将军的私兵，也是朝廷的正规军，是吃皇粮的。 刘子墨也见识到了他们的厉害。 此刻的他，正是用人之际，一番说辞之下，也愿意将这些战俘招降。 还别说，这些战俘，大多都愿意投降，为刘子墨效力。 不为别的，刘子墨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不仅仅伙食比大将军手下的人吃得好，还有军饷发。 别的将军，大多都是克扣他们的军饷的，而刘子墨发的军饷，还要多一些。 这样的待遇，让这帮士卒，自己就心动了。 以前是各自为政，上头有将军们压制着，不可能战场上投敌。 就算投敌，刘子墨也不敢收啊。 但是现在不同了，吃了败仗，成了俘虏，刘子墨又有心招降，那还有什么好废话的。 直接就一个个全部都投降了。 但凡能有一口饱饭吃，谁愿意在俘虏营里挨饿呢。 就这样，刘子墨居然在两日时间里，又多招收了两千多俘虏兵。 这可让这一场战斗的损失，倒是填补回来了一些。 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而两日时间一过，徐玄追击大将军霍齐的人马，也终于回到了许昌，带来了一个更大的消息。 大将军霍齐，真的死在了半道上。 而且，这些从许昌县城里逃回去的士卒，也没能真的逃走，而是被司徒亮这家伙，堵在了半道上。 司徒亮按照刘子墨的吩咐，出兵截断了这帮人的退路。 哪里知道，会有几千骑兵杀回来。 双方的兵马，在中牟县附近，又一次展开大战。 结果可想而知。 第494章 火速前往 司徒亮一直派人关注着许昌这边的战斗。 特别是当日大将军率领兵马进攻，许昌城没有得手之后。 大将军损兵折将的消息传回到了中牟县城司徒亮的耳中。 就让司徒亮变得高兴了许多。 在后续的2万步卒从这边离开之后。 司徒亮便按照当日和刘子墨约定的事情行动。 率领自己的兵马从中牟县城出来，然后在官道上设下埋伏，截断了对方的粮草运输。 不过这件事情才刚刚做完，司徒亮的人马，就遭遇到了袭击。 大将军霍齐的兵马，因为夜晚的那一场大战，损兵折将，只有少量骑兵，从许昌县城逃脱。 那些从许昌城外逃走的兵马，带着大将军仅存的一些精锐，逃回旋门关。 而就是这批人，在官道上，遭遇了司徒亮的阻截。 司徒亮是知道了，大将军霍齐在许昌战败的消息的。 只是并不是特别清楚，霍齐具体败绩任何。 司徒亮在看见这一批逃回来的骑兵，颇为狼狈，加之这帮人的数量并不多，只有区区几千人。 这点数量的人马，对于司徒亮而言，并不是难以战胜的。 所以，司徒亮的心思，又活跃了起来。 想着击溃大将军的这点人手，便可以取代大将军的位置。 毕竟他已经提前在这里布置下了防御措施，借助这些东西，和逃回来的这些士卒交战，不是没机会。 就这样，大战在这官道上爆发。 司徒亮的三万兵马，直接派遣出了两万，围着这帮骑兵就杀。 战况颇为惨烈。 不过结果，却是不尽人意。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当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 司徒亮的两万大军，折损过半。 最终将逃回来的这些骑兵，杀死大半。 剩下的一些，越过司徒亮的围堵，又逃往了旋门关。 大将军手下的这些骑兵，其实战斗力惊人。 真实的实力，远不止于此，之所以会在中牟县和司徒亮的人马交战，还败北。 纯粹是因为在许昌的这一场，让这帮人士气遭遇了严重打击。 加上连夜奔逃，一路到中牟县这里来，都还没有经过好好的休息，一路颠簸而来，又被司徒亮的人马伏击。 仿若惊弓之鸟，根本没有多少战力可言。 他们在遭遇了司徒亮的人手，一心都想着逃跑，又哪里会和司徒亮的人马正面交战呢。 也就算是这样，还让司徒亮手下的两万兵马，损失惨重。 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惨胜而已。 而在清点战果的时候，司徒亮意外发现，这帮逃命的人之中，居然还有大将军霍齐的尸体。 在看见这个消息之后，司徒亮整个人狂喜。 尽管他不知道大将军是否为自己的人所杀，但大将军死了，这就等于解决了他们司徒家造反最大的阻碍。 又如何不会被他所喜呢。 他也不管大将军是不是自己杀的，当庭就宣布了，大将军死在自己手中。 并且开始往天下各地，散播这个消息。 刘子墨的人马，派过来的追兵，一路追赶而来。 等他们赶到中牟县的时候，中牟县这里的战斗已经停息了。 徐玄前去和司徒亮接触，了解了大将军战死这个消息之后，倒是没有继续在中牟县久留。 而是感觉到大惊，便马不停蹄地又派人去通知在许昌的刘子墨。 刘子墨收到了这个消息，同样十分吃惊。 “霍齐，居然就这样死了。” 刘子墨愣了愣神，万万没有想到，曾经叱咤风云，雄霸炎汉二十年的大将军霍齐，死得如此轻易。 也只能说上一句，世事无常吧。 “公子，大将军死了，这可是一个大消息啊。” “只怕，天下的那些枭雄都会坐不住了。” 以前有大将军霍齐这个金字招牌压阵。 很多有一些野心的人，都不太敢乱动。毕竟他们可不像是司徒家，那么有势力。 但现在，若是大将军死了之后，那些人便会蠢蠢欲动了。 如果小皇帝还没有出事，那些人自然也不敢，但现在，小皇帝是生是死都还是两回事。 那些有野心的人，自然会在这个时候寻找机会，要么自立为王。 要么就是诸侯乱战。 如果没有一个强而有力的人站出来，力挽狂澜，这炎汉帝国，只怕会在这一场风雨飘摇的动荡之中，烟消云散。 刘子墨自然愿意成为那个扶大厦之将倾的人。 所以，在得知大将军已经死了之后，刘子墨当务之急，便是前往京城，解救小皇帝。 “不急，当务之急，我们不是去理睬那些有野心的人，而是该想一想办法，如何解救小皇帝。” “大将军虽然死了，但是大将军在旋门关和京城，都还有一部分人马。” “我们可以趁着这一部分兵马，还没有被人盯着的时候，趁机去将他们收编。” “有了这一批人马，我们平定这天下，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刘子墨也早就有所打算。 “对了，再派人去荆州，通知一下我那便宜大哥易武峰。” 刘子墨早在黄天教起义的时候，就曾经派人去跟易武峰联络过。 易武峰以前只是一群天柱峰上的山贼，可自打刘醒这个星沙侯没了，刘子墨成为了星沙王之后。 刘子墨便派人去通知易武峰，以后不用在天柱峰上呆着了。 易武峰直接被刘子墨的人招安，成为了他在星沙城的王府府兵。 像刘子墨这样的王爷，可以有自己的仪仗队和部曲。 虽然人数配置上，不能超过五千人，但易武峰的那些山贼数量，远远没到五千。 易武峰在刘子墨的安排下，成为了他在星沙城的王府统领。 一边训练着那帮山贼，一边招收了一些府兵。 同时，到荆州去的张灵绫等人，也是易武峰在负责接待。 如今刘子墨需要人手，易武峰这些府兵，也需要派上用场了。 “让易武峰招募一些乡勇，带上我们的府兵，先维稳荆州，我们的地盘，莫要让人折腾了。” “至于我们，立刻率领还能动的人马，随我火速前往旋门关。” 第495章 劝降书 刘子墨接下来的打算，其实也简单。 那便是去追击大将军霍齐的残党。 将这帮残党消灭，以招降为主，只要能够收编大将军的残党，刘子墨手下的兵力，便能够暂时不至于损失太多。 甚至，还能够一跃回到，之前和霍齐交战之前。 刘子墨统计了一下自己手下的士卒。 大致有一万五千人可以行动。 他留下了五百人，在许昌城负责照顾伤病，剩下的人员，便跟着他，再次前往了旋门关。 一路上，一边走，一边收编了一些掉队的朝廷士卒，倒也逐渐人数多了起来。 等他到了中牟县，和徐玄汇合的时候，手下的兵马，也逐渐扩充到了一万八九千人。 这些收编的人，大部分都是之前大将军霍齐手下的兵马，在许昌一战和中牟一战，没有死去的人，四散逃开。 最终落入了刘子墨的队伍之中。 到了中牟县的时候，司徒亮邀请刘子墨进入中牟一叙。 但是被刘子墨给拒绝了。 司徒亮和刘子墨之前，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同盟关系。 但这所谓的同盟，是建立在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大将军霍齐的身上。 如今霍齐已经死了。 这同样的，所谓的同盟，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刘子墨和司徒亮之间，本就是竞争关系。 司徒亮巴不得刘子墨早些死呢。 若是刘子墨再没有一点防备，贸然进入中牟县城，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当然，此时的司徒亮，也已经没有了足够的能力，去和刘子墨交战了。 经过了中牟一战，司徒亮手下的兵力，只剩下不到一万五千人。 这点人手，甚至比不过刘子墨的兵马。 正面交锋的话，司徒亮丝毫胜算都没有。 更何况，司徒亮最是清楚，刘子墨的兵马，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那可是，连大将军霍齐都拿他没有办法的存在。 司徒亮又何必去正面抗衡。 只是问了问刘子墨的去向之后，司徒亮这才没有理会刘子墨的去向了。 刘子墨带着自己的兵马，直奔旋门关。 在旋门关内，还有大将军霍齐，留下来的四千精兵。 刘子墨的大军来到了这里之后，城楼上的守军，开始紧张了起来。 “公子，旋门关还有不少霍齐的残党，要说降他们，可并不容易。” 黄汉生盯着城楼，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可刘子墨看见黄汉生的模样，却是淡淡一笑，根本不担心。 他早就已经打探清楚了，这城中的守军，虽然是大将军霍齐的残党，但旋门关的守将，乃是毕云涛。 毕云涛是什么人，刘子墨和他打的交道也不少了。 此人，虽然不是他的亲信，但也是一个可以交的朋友，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 刘子墨若是有心招揽此人，只要冲着城楼上送去一封信。 多半，能够将其招揽至麾下。 刘子墨冲着黄汉生说了一句。 “城中守将，毕云涛，黄伯可还记得。” “派人去给他送一封信，就说招降，所有兵马，全部优待，他们在霍齐麾下是什么待遇，我们一样给他们，而且，给他们加三成！” 朝廷的人马，大多都是为了军饷，霍齐的精锐，早就已经跟着霍齐一起进攻许昌的时候损失殆尽了。 留在旋门关的人，大多都不是精锐，他们自然也不会为了霍齐忠心致死。 黄汉生听着刘子墨的话，也是眼前一亮。 不管这劝降的计划，有没有用。 总归还是要试一试的。 若是，那毕云涛识时务，能够劝说镇守旋门关的守军们，一同投降于刘子墨，那总归这个事情，也没白费。 就这样，刘子墨的人，递上了劝降书。 毕云涛虽然名为守将，但自打霍齐来了之后，他这个守关将领的身份，也就有名无实了。 这里的兵马，都不停他调遣了。 直到前些日子，大将军霍齐死亡的消息，传来到旋门关之后。 毕云涛这才意识到，霍齐的大势已去。 那些霍齐的残党们，要么已经吓得逃散，要么就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在毕云涛聪明，他站出来接管了局势，重新掌控了旋门关。 如今等来了刘子墨，也是毕云涛最好的打算。 刘子墨的劝降书一送过来，毕云涛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毕竟，刘子墨是什么人，毕云涛也是清楚的。 能够和刘子墨共事，毕云涛自认为不会跟错人。 就算刘子墨不派人来劝降，他也会自己主动出城投降的。 劝降的事情，十分简单。 毕云涛主动打开城门，迎接刘子墨的大军进入关内。 而那些原本隶属于霍齐的兵马，在刘子墨保证不会杀害任何一人之后，都交了兵器，等着刘子墨的人马接管。 刘子墨到达此地，直接搬来原本大将军霍齐的粮食，敞开了肚子，让他们大吃大喝三日。 先收买一下这帮人马的人心。 毕竟四千兵马，要为刘子墨所用，总归还是要先跟他们打好关系，相处起来要融洽。 这些事情，安抚军心之内的事务，并不需要刘子墨亲自去操办，有徐玄和卢琦去做就行了。 他要做的，便是收买一下那些将领的人心。 夜晚。 刘子墨安排毕云涛，宴请了那些逃回旋门关的霍齐旧部。 一共十余人，这帮人，都是原本霍齐手下的校尉，都尉。 职位虽然不算高，却也算是军中的中层将领，一般也是统军之人，听从上司命令的。 其中有几个人，还是从许昌战场上逃回来的。 见到了刘子墨之后，都颇为心惊。 毕竟，能够击败大将军霍齐的人，居然只是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少年郎。 “诸位将军，初次见面，大家不用拘谨，随意随意。” 刘子墨起身，端起酒樽，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这些人略微惶恐，一个个都连忙起身，不敢坐着了。 “不用多礼，请坐，你们都是朝廷栋梁，可知今日我邀请你们而来，所谓何事？” 刘子墨看清楚在座这些人的脸，缓缓开口。 第496章 贾朝阳 这些大将军旧部，看见刘子墨这样的神色，自然不敢托大。 面对刘子墨的时候，都是小心谨慎，生怕自己的一言一行，会让刘子墨厌恶。 尽管刘子墨开口，让他们坐下，但没有人主动落座。 都是老老实实的站着。 还是毕云涛主动站出来，打圆场。 “诸位，不用这么拘束，都坐吧。” 毕云涛带头落座，周围其他几个将领，这才敢坐下来。 周围的那几个将领，对于刘子墨了解的不多，此时也没有领悟刘子墨的意思。 反倒是毕云涛，因为和刘子墨相处的时间比较多，打交道的次数也多，所以对于刘子墨的性子，还是多有了解的。 此刻，刘子墨在这个时候问出来，无非就是想要针对大将军麾下的那些旧部。 大将军的人马，在京城还有五千人。 在并州，至少还有四万大军。 虽然这些兵马，大多并不是大将军的亲卫，他们都是效忠于朝廷的人马。 但统领这些士卒的将领，都是大将军提携起来的人，对于大将军也比较忠诚。 虽然如今大将军死了，但并州还有大将军次子霍阳镇守。 所以，并州对于刘子墨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收编京城的这点人手，然后进攻京城。解救小皇帝。 解救小皇帝的事情，是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刘司寇，你心中疑虑的，应该是驻守在京城的那五千兵马吧。” “嗯，还是毕将军你懂我。” “如今大将军被司徒亮所杀，司徒家的这帮反贼，又扣押着小皇帝，我们这些朝廷栋梁，自然不能相互攻伐。” “更应该互相帮衬，共同对付这些反贼。” “大将军既然已经死了，我是左中郎将，理应暂代大将军管理他手下的兵马。” “不知几位，有没有人愿意替我去劝降那京城外的五千精兵？” 刘子墨问出了自己最想要问的事情。 在场的这些人之中，相互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刘子墨这几句到底有几分真诚。 不过大家都是明白人，既然已经投降了，那么从今天起，效忠的主人，就从大将军，变成了刘子墨。 若是想要在刘子墨的麾下，混的风生水起，自然不能碌碌无为。 总归还是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 所以不管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但凡有能力帮助刘子墨劝降这五千兵马的人，肯定会被刘子墨看重。 至少能够从这一群投降的将领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刘子墨手下的核心。 其中一人，左右看了一眼，见周围都没有人敢站出来。 他便立刻开口，冲着刘子墨说了一句。 “将军，末将愿意一试！” 几个将领之中，一个年纪稍微年轻一些的小将军，说了一句。 这立刻就引起了刘子墨的重视。 看了一眼此人，脸上露出了笑意。 “好，小将军果然识时务，你叫什么名字？” 此人的回答，引起了刘子墨的注意。 那小将，也不含糊，既然打定了注意投靠刘子墨，自然也想要在刘子墨的面前留下一些印象，好得到刘子墨的重用。 “回将军，末将贾朝阳，乃河东人士。” “贾朝阳？好名字，我记住你了。” “此番，若是你能够将京城的那五千兵马劝降，我便举荐你为将军，统兵一万。” 刘子墨最喜欢这样的人物，要收买人心，在这种时候，最是喜欢大加封赏。 反正现在刘子墨不缺钱粮，而且口头上的官职封赏，最是不要钱，白给，不需要消耗任何东西，就能够得到对方的效忠，何乐而不为呢。 那贾朝阳听见刘子墨这一番话，顿时面露狂喜之色。 现在的贾朝阳，不过是一个统领数百人手的小小校尉，就算投靠刘子墨之后，官职还在，手下的人马不变。 顶多，也就是一个小小校尉而已，想要升为将军，那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而现在，就凭一句话，因为他站出来，愿意为刘子墨效力，便直接从校尉，变成了将军。 而且还是统军万人的将军。 这万人，还不是司徒亮手下刚刚招募的新军，而是刘子墨手下的精锐。 是刘子墨招降来的那些降兵，实力都不是普通新军可以比的。 有了贾朝阳的毛遂自荐，接下来的这顿饭，吃得就比较愉快了。 刘子墨安抚了这些将领，一顿饭，带着酒，喝的这几个将领都有几分醉意了，这才散去。 不过，在众人离开了之后，刘子墨唯独留下了贾朝阳和毕云涛二人。 内堂，刘子墨接见了这二人。 “毕兄，此番谢谢你了。” 刘子墨看了毕云涛一眼，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说得太清楚，利用一些细节去说明，更能够让人领悟意思。 此时的毕云涛就是如此。 刘子墨口中说出谢谢二字，足以说明他对旋门关的重视。 “刘司寇，说的哪里话，你我也算是熟人了，我知道你的为人，如今朝廷风雨飘摇，只有跟着你，才能将这大厦扶正。” “你放心，若是有一天，能够匡扶炎汉，尔等的功劳，我会一一禀告给陛下的。” 刘子墨知道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许下一些承诺，能够让他们更加死心塌地。 “那就先谢过刘司寇了。” 和毕云涛叙旧几句之后，刘子墨便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贾朝阳。 贾朝阳的任务，比毕云涛的更为重要。 那京城的五千兵马，可都是大将军霍齐的精锐，想要劝降，并不容易。 大将军虽然不是刘子墨的人马所杀，但毕竟，这一次是为了前去讨伐刘子墨而死。 刘子墨也是间接导致了大将军的死亡。 加上，刘子墨手中，如今还有霍天这浑蛋在手。 若是京城的这些霍齐手下的嫡系部队，不愿意投降的话，那么刘子墨的还真不好对付。 劝降反而是当前最好的结果。 刘子墨心中也就只能指望贾朝阳了。 “贾将军，你对京城的这帮旧部，有何劝降之法？” 第497章 劝降的技巧 贾朝阳听着刘子墨的询问。 其实心中早就有了打算。 如果没有一点把握的话，他当时在饭局上也不会主动站出来了。 “将军，那京城留守的将领，与末将是同乡，早年间与我有些交情。” “若是在下前去劝降，可以说动他投诚。” “大将军之死，本就与将军关系不大，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会对将军投降，率军投靠将军。” 贾朝阳也没有把话说得太死，毕竟只是试一试。 万一就是有那么一两个榆木脑袋，死不投降，他也没办法。 他能够做的，便是为刘子墨试试，尽可能地招降此人。 刘子墨其实也就是让贾朝阳试试，至于能不能成功，他倒是并不是太关心。 若是不能成功招降京城的那一帮人，他也不在乎。 毕竟只是五千兵马了。 按照如今刘子墨手下的两万大军来算，就算是正面交锋。 那些残党，也没有多少胜算。 大不了，就是多耗费一些时间罢了。 不过，这样一来，他前往京城救援小皇帝的计划，就要继续拖延几日了。 有了贾朝阳的保证，刘子墨便让贾朝阳先去试试。 而他则是在旋门关修养了一天，很快便带着大军，开始直奔京城而去。 旋门关里，只留下了毕云涛率领两千兵马驻守此地。 防止司徒亮这厮，趁机来犯。 当刘子墨率领一万六千兵马的大军，来到了京城外时。 这里的贾朝阳，已经将京城外的五千兵马劝降得差不多了。 刘子墨到达这里之后，贾朝阳就领着驻守在这里的守军将领，前来迎接刘子墨了。 五千兵马，放下武器，将军中所有的物资都放在军营里。 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就这样等着刘子墨的大军，前来接管。 刘子墨也没想到，贾朝阳居然真的能够将这一批人给招降。 他甚是惊喜，对着贾朝阳就是一番称赞。 在这里对这些降兵，表示了关心，一番士卒鼓舞，并且宣布了他们将会跟刘子墨手下的将士一样，保持一样的待遇俸禄。 这些降兵也跟着兴奋，呼声很高。 只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便将城外的兵马，迅速收编，改整成为了一支新军。 将他们这些人打乱，分批补充进入了刘子墨的各大军团之中。 一时间，刘子墨再次拥有了两万余人的兵马。 更让刘子墨惊讶的是，这京城外面的战场，此刻已经快要结束了。 大将军霍齐，当日就已经和京城里面的司徒鹏叔侄，进行过很多次的进攻交战。 司徒鹏在京城的两万人马，接连战败，手下的大军，只剩下不到一万人。 最近又正在被留守的人马，一直骚扰，封锁京城，断水断粮。 虽然不至于完全饿死，搜刮京城内部的那些百姓，也能够弄到一些粮食。 但这样的士气，严重影响了城内士卒的精气神。 这些日子以来，城中的司徒鹏和司徒逆，一直都等不来自己家族的援军，原本盛气凌人的气势，也开始萎靡起来。 那些跟随司徒家造反的人，此时就是惊弓之鸟。 一方面，他们打不下皇城，抓不到小皇帝，实在是没有一个人物，能够杀进城中，解决这个事情。 另外一方面，又被霍齐的大军包围，夹在京城内城之中。 这让司徒家的人马，进退两难。 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又打不进去。 原本能够听命于他们的人，也变得越来越少，打下去的信念也越来越少。 不少人，甚至开始怀疑跟着司徒家造反，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了。 有人，甚至为了保命干脆开始出城投降。 甚至是，在敌军防守薄弱的时候，直接选择带人从京城逃跑。 这几日，只有五千兵马驻守的京城，防守力度不算大，确实让不少人都跑出来了。 而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司徒鹏叔侄，开始变得越来越暴躁了。 刘子墨率领人马接管了京城的事务之后，京城外面的大军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这才城中的司徒家叔侄，变得更为警惕。 不敢轻易出现在城楼上，生怕刘子墨一言不发就进攻，到时候京城能不能守得住，都还是两说的问题。 刘子墨第一天，出现在京城的时候，就没打算强攻京城。 他手下的兵马，本就不多，若是强攻京城，胜算并不是特别大。 光是这宽阔的护城河想要填满，就要费不少的力气。 刘子墨显然没打算硬来。 第一天，就是站在城楼上，冲着城中大喊，呼唤司徒逆的名字。 然后开始了劝降。 其实劝降司徒逆，也很简单，不需要说什么威胁的话，只需要将司徒家的大军，全部死在了旋门关外就可以。 司徒逆也可能不相信，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 司徒家的人马，都还没有出现在京城外，他们自己都已经开始怀疑了。 刘子墨只需要将这个消息一说，就算他们不相信，城楼上其他的士卒也都相信了这个消息。 没有了援军，孤军固守京城，自然是死路一条。 当然，司徒家造反，早就已经刀口舔血了，将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随时都准备去死。 只是现在还没有抓住小皇帝，他们连拉上小皇帝送葬，都还没办法做到。 这就让司徒家的叔侄，更是恼火气愤。 刘子墨也没指望这帮人能够真的投降。 他站出来吸引城中敌人的目光，其实另外有谋划。 在另外一边的城楼，派人趁机进攻京城。 这也只是佯装进攻而已。 真实的目的，则是想要趁机和城中的射去投降的信条。 刘子墨手下的黄汉生，带着几千射手，出现在城楼的另外一边。 每个人的箭矢上，都挂着一个布条。 布条上写满了开城投降，优待俘虏的话。 士卒投降不杀，对所有罪行，既往不咎。 将军投降不杀，率先投降者官升三级，只有十个将领名额。 随后投降者，官降三级。 在后者，免去军职。 在后者，免死罪，流放边疆。 第498章 先人一步 当一个事情，先后顺序有差异的时候。 别人就会想，自己不干，万一别人干了怎么办。 眼下，就是这个局面。 司徒逆手下的将士毕竟不可能，都向着司徒家。 若是其中有任何一个人，有投降的想法，打开了京城的城门。 那么后续投降的人，就会变得极为被动。 他们相互之间，并不能够保证，今日还在固守城楼的人，会不会下一刻，就投靠了刘子墨。 也正是这样，他们的内心，都开始动摇了。 自己要不要做那第一个出城投降的人。 因为第一个出城投降的人，不仅不会受到这件事情的牵连，还能够官升三级。 这样的诱惑摆在面前，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 是要继续在这京城里面等死呢，还是改变一下思路，出城投靠刘子墨。 这样一来，至少还有一个希望。 刘子墨这边，在和司徒逆一番交谈，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之后。 他便很果断地撤退，后退了两里地。 然后也不着急，带着人马在这里等。 因为黄汉生这批人送进去的劝降信，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大概等了两个时辰。 天色逐渐开始暗淡下来。刘子墨带着人，在这大营里喝酒。 只派了一些人手，盯着这京城的各个城楼。 只要有人打开了城门，便会有人在短时间里，将消息传递到刘子墨的耳中来。 他们的酒才温了一半，这大营外面，就有人快步走来。 贾朝阳带着喜色，急匆匆地走过来。 “将军，大喜事，大喜事啊。” 刘子墨看着贾朝阳，脸上神色微动，依然在给自己斟酒。 等酒樽里的酒满起来了之后，刘子墨这才端起了酒樽，一边冲着贾朝阳问道。 “可是京城外有人打开城门，前来投降了？” 贾朝阳一进来，就听见刘子墨的询问，也是马上点了点头。 “将军真是神机妙算，这都已经提前知晓了。” “是哪个城门，多少人出来投降了？” 刘子墨不用猜测，就能够想到，现如今，能够称之为大喜事的事情，自然只有这京城里面的人出城投降了。 “正阳门，有一支敌军小队打开了城门，向我部投降了。” “一共七百余人，领军的是一个叫做夏元仁的将军。” 贾朝阳听着刘子墨的询问，很快便将自己这边的情况，告诉了刘子墨。 这话一说，立刻就让，原本没什么注意的刘子墨瞬间神色一惊。 “夏元仁统领，是他！” 夏元仁不是别人，此人跟刘子墨也算是故人。 在京城打过多次交道了。 只是此人应该是小皇帝身边的禁军。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出现在内城。 况且此人就算真的出现在了内城，应该也会被司徒鹏等人杀死。 没想到，出城投降的人，居然是夏元仁，这可让刘子墨来了很大的兴致。 “快快有请，带我去见他。” 刘子墨听着贾朝阳的话，很快就起身，跟着自己的人马，直奔正阳门而去。 其实，夏元仁这一次第一个从城内出城投降，倒也只是一个巧合。 司徒逆的兵马打进京城的时候，夏元仁一直就没在皇城内部。 他的人马，都是暂时听从刘子墨调遣的。 一直都在监牢之中待命。 而司徒逆的人马，占领了皇城之后，自然而然对监牢也进行了收编。 司徒逆将整个皇城里，能够用得上的人马，都重新整顿，扩充到了自己的军队之中。 因为经过和大将军的交战，司徒逆手下的兵马死伤惨重。 如果不能够在京城内部得到一些人手扩充，只怕根本就守不住京城了。 所以，司徒逆也就没有去核查这些人的身份。 不管是之前京城的城防兵还是各地的家眷护院，都被司徒逆的人抓起来，冲入了军队之中。 并且负责了一些不太重要的城门的防务。 而夏元仁等人，就是这样被抓入了城防的队伍之中。 因为夏元仁之前就是禁卫军的都统，有一些管理经验，所以很快就在诸多的人手之中混上了小队长的职位。 这个时候的夏元仁就已经起了反抗司徒逆的想法，只是一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 他暗中积蓄力量，将自己之前的旧部都联络起来，凑齐了数百人之多。 等于，到了今日。 他等来了，刘子墨出现在京城之外。 原本他也想要打开京城的大门，去投奔大将军霍齐。 可是奈何当时的霍齐率领主力，离开了京城，一时间让夏元仁有几分疑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城。 也就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如今终于有了机会，收到了刘子墨在城外的消息之后，他就立刻行动了起来。 等太阳一下山，天色变幻的时候，城楼上的守卫们，进行换防。 夏元仁便找到了机会，率领自己的人手，一把夺取了正阳门的控制权。 直接率领人马，打开了正阳门，然后出城投靠了刘子墨的人，并且打通了正阳门内外的联系。 正阳门附近，正好是贾朝阳的人马负责，看见有人出城了之后，便立刻带人过去接洽。 这一询问，就得知了对方是出城投降的。 自然大喜过望，很快就接纳了夏元仁，同时，率领自己的人马，接管了正阳门城楼的防务。 等刘子墨带着人马，赶到这里，见到了夏元仁的时候，正阳门失守的消息，已经从京城内外，传递了开来。 特别是，当夏元仁投降，做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之后。 这城中其他一些城门的守将们，就坐不住了。 城门打开，再晚一些投降，等着他们的可能就是死路一条了。 那些原本还处于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第一个站出来投降的人，都知道，再不投降就晚了。 一时之间，周围的那些守军们，不是立刻站出来，阻止城外的人马进攻，反而是相互之间，争分夺秒地跑来正阳门，投降。 刘子墨刚到正阳门的时候，就看见有三四股内城的人马，冲了过来。 还以为这些人是来交战的，谁知道，一过来就直接丢了兵器，投诚。 第499章 穷途末路的司徒鹏 看见了这个局面，刘子墨愣了愣神。 这京城之战，还未打起来，就接收了司徒家手下数千兵马了。 他也没有犹豫。 知道是自己的劝降计划，起了效果。 一边让手下的人马前去接收降卒。 另外一边则是很快就来到了夏元仁的身边。 “夏都统，怎么是你！” 能够在这里看见夏都统，刘子墨自然是有几分惊讶的。 没说几句便聊起了，夏都统在这里的原因。 而此刻的夏元仁，能够在这里看见刘子墨也是颇为激动。 他这一次出城投降就是冲着刘子墨来的。 真的在城外看见刘子墨之后。 整个人都是热泪盈眶。 小皇帝现在深陷皇城之中，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了。 皇城内部局势相当严峻，若是没有刘子墨带人前来救援的话。 按照估计，多半扛不住多久了。 “刘司寇，总算等来了你的援军！” “有你到来，这下总算放心了！” 刘子墨看着眼前的故人，询问了一下夏元仁最近这段时间的近况。 在得知了夏元仁的遭遇之后。 刘子墨不禁感慨起来。 一番安慰。 接着又问起了关于徐家以及自己在京城的火锅店。 得到这些地方暂时都还相安无事。 没有被司徒家的人摧毁后。 刘子墨的神色也逐渐从担忧转为安心。 至少对司徒家的人，厌恶程度还没有，达到最深。 对方既然卖了他一个面子，祸不及家人。 说明刘子墨到时候也会留他们一条生路。 毕竟，他们造的反是造朝廷的，反跟刘子墨关系不大。 他们的生死，也是交给朝廷，交给小皇帝去处置。 反正刘子墨对他们的生死并不关心。 了解了城中的动态之后。 刘子墨也就没打算继续干耗着。 如今也已经通过正阳门打开了京城的大门。 他城外的两万兵马，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杀入城中。 由贾朝阳率领的兵马身先士卒冲在最前头。 黄汉生和卢琦率领本部兵马随后紧跟而上开始反扑。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 因为正阳门这边的守军几乎全部投降了。 连带着引发其他几个城门的人，在收到消息后。 连想都没想也跟着投降了。 刘子墨手下的兵马所过之处，遇到的阻碍相当少。 除了司徒家的，精锐部队，没办法投降之外。 那些原本并不属于司徒家的嫡系人马。 只是被司徒家裹胁着一起造反的人马。 早就想要投降，却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这一次敌军打进城来，让他们心中最后一道防线也轰然崩塌。 投降就像引发的雪崩。 一瞬间倾落。 这城中本就只有万余兵马驻守。 能够遭遇的抵抗也是有限的。 等到一个时辰之后。 光是投降的兵马就足足有6000多人。 剩下的那不到5000兵马，便是司徒家的精锐。 一直退守到了司徒府附近。 不过这些兵马也没有打算一直在这里固守。 因为守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在得知正阳门有人叛变投敌之后。 司徒家的人马，就知道大势已去。 司徒鹏叔侄二人，气愤这些投敌的人。 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现在的司徒家再也没有能力，挽留这帮人了。 他们也想奔个前程。 所以投降，刘子墨是眼前最好的选择。 没有人愿意跟着司徒家，继续送死。 就算现在还有不少人没有投敌。 那也是因为有司徒鹏叔侄二人在这里镇守着。 他们内心，都渴望着投靠刘子墨。 继续留在司徒府上，只有死路一条。 司徒鹏看了一眼，这偌大的京城。 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随后，带着自己的侄儿司徒逆，领着剩下的这些残兵。 从另外一边的城楼，突围而走。 京城很多城门，都被司徒家掌控着。 都靠刘子墨的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就算这个消息逐渐引发其他城门的投降。 暂时也还没有波及到这边来。 也正是因此，司徒家想要从京城突围而走。 倒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毕竟刘子墨在城外的驻军也不过2万人马。 这些人其中大部分都跟随刘子墨从正阳门进入京城。 留守在京城外的人员不多。 所以司徒家率领兵马，杀出去后。 倒也没有人能够挡得住。 毕竟一心要离开，还有足够的骑兵。 就算是刘子墨手下的人想要挡住也是颇为困难。 不过刘子墨早就对自己手下的兵马下过命令。 若是城中的兵马想要突围，尽量阻拦。 若是拦不住也不用拼命。 反正他们来京城的目的只是为了救援小皇帝。 至于司徒家的这些反贼是生是死，他们并不关心。 而司徒鹏率领仅存的这些兵马从京城突围离开之后。 反倒是便宜了刘子墨。 因为这样以来，刘子墨率领大军攻入京城后。 反而没什么阻碍，一路率领兵马长驱直入来到了皇城的面前。 皇城的大门口。 这里已经有些残破。 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 司徒鹏率领自己的兵马，在此地与驻守在皇城内的一些人员展开攻打。 双方进行了数次较量。 虽然没能打下皇城，但是这座皇城也已经经过数次的摧残，显得十分破败。 驻守在皇城内的那一些禁军士卒，在看见又有大军出现在皇城下，不禁开始紧张起来。 不过等这些禁军士卒看见来人。 居然是刘子墨的兵马之后。 他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再加上方才就已经，有一些声音传荡过来。 似乎京城的内城在进行交战，有很多喊杀声传来。 这个时候的皇城内部，也开始出现了动静，猜测到，肯定是有勤王的兵马来了。 眼下，看见刘子墨的人马，出现在城外，就知道，终于等来了救援。 负责在内城协助守城的执金吾丁远，看见了刘子墨之后，热泪盈眶。 立刻就打开了城门，亲自出来迎接刘子墨。 “刘兄，你是来勤王，救援陛下的嘛？” 出了城，丁远就直奔刘子墨而来。 刘子墨看见丁远，也是有几分惊讶，上前安抚丁远几句，很快便问起了小皇帝的状况如何。 第500章 救驾 刘子墨的人马进入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夜幕。 当到达皇城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再次步入皇宫，都已经是深夜了。 刘子墨在皇宫内，见到了这对孤儿寡母。 太后霍仙儿，小皇帝虽然还穿着一身华贵的服饰，但显然脸上有着些许的疲惫。 这一个月的时间以来，太后和小皇帝的经历，是他们生平都少有的。 特别是太后霍仙儿，甚至一直都在怀疑，自己是否能在这一次的政变之中，存活下来。 小皇帝或许能够留着性命，毕竟逼迫前朝皇帝逊位，后朝的皇帝为了人心和民心，一般都会留着前朝的王室。 但太后就不一定会留着性命了。 此刻，霍仙儿看见了刘子墨的出现，眼神之中的疲惫，终于得到了缓解。 甚至有了几分激动。 和之前的丁远等人，见到了刘子墨的神情，是一样的。 “爱卿，爱卿可算来了！” 小皇帝语气之中，带着哭声。 这显然是担惊受怕之中，终于放心下来的神色。 看着小皇帝这一脸憔悴的模样，刘子墨不禁心生感慨。 “陛下，太后，微臣救驾来迟，还望降罪。” 刘子墨毕恭毕敬地给太后和小皇帝行礼。 小皇帝起身，上前迎接刘子墨。 这皇宫之内，本来存粮就不多。 这些日子，小皇帝的伙食，都已经消减严重了，虽然还不至于吃不上饭，但是已经很久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饱饭了。 现在刘子墨终于来救驾了，他们也可以吃上一顿饱饭了。 刘子墨早就在外面，听丁远说起过这皇宫里的状况，所以已经命人准备了一顿餐食，在此刻呈送了上来。 “降罪？爱卿救驾有功，哪里有罪，这分明就是大功啊。” 看着下面的人呈送上来的餐食，光是那肉香，就已经让小皇帝脸色大喜了。 甚至来不及和刘子墨多说什么，就已经开始表现出一副大有食欲的模样。 刘子墨看见小皇帝这个模样。 也知道小皇帝最近这些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 当下，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是先让小皇帝和太后，先饱餐一顿之后再说。 就这样，他在一旁看着，让小皇帝和太后先吃了一顿饭。 小皇帝和太后，倒也没有顾及刘子墨在一旁看着。 现在还讲究什么身份呢。 狼吞虎咽地吃了七八分饱之后。 太后这才缓过神来，开始冲着刘子墨询问起了，在京城内外的这些事情。 “子墨，京城现在如何了？” 刘子墨听着，开始跟太后说起了最近这里的事情。 “太后，我利用劝降策略，打开了京城的大门，将司徒家的人，逼到了司徒府附近，随后司徒鹏应该是知道大势已去，带着残兵，从京城突围了。” “我由于担心陛下和太后的安危，没有前去带兵追击，不过想来，他们也逃不了多远。” “毕竟冀州的司徒家兵马已经所剩不多，他们想要逃跑都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刘子墨并没有说别的，只是说自己击溃了司徒鹏是叔侄的事情，对于其他的事情，没有主动提起。 太后听闻了这个事情了之后，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过来。 确定了现在京城是安全的之后，太后很快又问起了其他人的情况。 “对了，为何等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有兵马，到京城来勤王？” “哀家的侄儿，长安侯霍天呢？” “还有大将军和西域都护呢？” 吃饱喝足了之后，太后便开始关心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流落到这个境地了。 自然，第一个事情，就是罪责了。 朝廷在各地的兵马数量并不少。 这一次，按理来说，司徒家的兵马，区区几万人，想要打进京城之中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偏偏就成功了。 成功了不说，那些各地勤王的兵马，却迟迟不来。 刘子墨知道，自己救了小皇帝之后，这朝堂之上，肯定会再次遭遇一波清洗。 那些原本的司徒党成员，估计全部要牵连下狱。 还有这一次，京城失守的各个地方的官员，都会因为勤王不力，让小皇帝身陷险境而牵连。 起码，摆在刘子墨面前的旋门关守将毕云涛，多半就会受到这一次的事情牵连。 当然，这些事情，更重要的，对于刘子墨而言，还有另外一个事情。 那便是，大将军霍齐之死。 这个事情，是刘子墨无法逃避的事情。 与其遮遮掩掩。 倒不如，开门见山，直接和小皇帝和太后说明情况。 “太后，有一件事情，微臣要跟你说一声。” 听见刘子墨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太后也意识到了，刘子墨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必然会十分严峻，也是皱起了眉头。 等着刘子墨开口。 “爱卿有什么事情，尽管直言。” “大将军霍齐，死了。” 刘子墨的这一句话一说出口。 顿时，便让太后和刚刚停下自己筷子的小皇帝顿时一惊。 随后脱口而出。 “什么！” “大……大将军死了？” “哀家……哀家的大哥死了？” 霍仙儿显然是没意识到，事情居然关乎自己的大哥霍齐。 一时间，有一些人不敢相信这个消息。 战战兢兢地冲着刘子墨问道。 “子墨，你说的，可是真的？” “大哥他，他怎么死的？” 霍仙儿愣住了，一时间，还有几分不敢相信这个事情。 刘子墨也没有隐瞒什么，知道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被小皇帝知道。 与其让他们从别人的口中听说，不如刘子墨自己来说。 刘子墨也没有站在个人的立场上，而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简单的说明。 先说了自己和霍天之间的矛盾。 然后说明自己亲自率领兵马，前往中牟县阻挡司徒亮。 最后司徒亮大军来袭，他离开了中牟。 再到和霍天之间发生的矛盾，抓了霍天之后，引发霍齐的不满，率军前来攻打刘子墨。 这其中的故事，刘子墨也没有往霍齐身上泼脏水，故意贬低霍齐。 有些事情并不需要他去做。 如果故意为之，反而显得他居心不良。 第501章 封楚王，赐九锡 在听完刘子墨的描述之后。 太后和小皇帝的脸上都出现愤怒之色。 小皇帝热血年少，听完刘子墨的描述。 立刻勃然大怒。 “大将军！好一个大将军了，率领兵马拖拖拉拉，不思进攻京城，反而先行窝里斗。” “险些耽误了勤王的重要事宜！” 小皇帝就算只是一个少年郎。 他也还是分得清楚一些轻重缓急的。 大将军的职责是什么？ 是守护这个国家，维护他们皇室的尊严。 现在小皇帝都身陷敌营。 他却不寻思如何解救小皇帝。 反而先去解救自己的儿子。 这不是心存造反之心吗？ 将皇室的威严置于何地。 将小皇帝又处于什么位置？ 听见这样的事情，小皇帝没有直接说，大将军公然造反就已经算是客气了。 相对于小皇帝的勃然大怒，另外一旁的霍仙儿，神情就有几分阴沉了。 她没有小皇帝这样的心性。 太后的心思更为老练，许多事情也不会表现在脸上。 就算心里真的很生气，脸上也不会出现太多的怒容。 只是藏匿心中的想法，经过一番思索之后才会有所决断。 但是刘子墨刚刚才说，大将军霍齐已经身死。 大将军毕竟是她的亲大哥。 就这样阴阳两隔，换作是谁都会有几分，心情低落。 “他们两兄弟果然还是一样的，都是各怀鬼胎。” “好在，这天下并不是完全没有忠心之人。” “像子墨这样的忠君爱国之人，才是真的，能够患难见真情，绝境显忠心。” 原本让小皇帝和太后寄予厚望的大将军。 虽然率领兵马前来勤王。 但是，拖延的时间太久，加上又中途离开，这才让小皇帝身陷险境这么长的时间。 若是大将军能早些打破京城的城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现在他们对于刘子墨和大将军打起来，非但没有任何埋怨的意思，更是觉得刘子墨做得好。 因为至少现在这样，他们从司徒家的包围之中缓过神来了。 通过刘子墨的口，太后和小皇帝，总算明白了，当前炎汉帝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这个烂摊子，其实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炎汉天下十三州。 掌控大量兵马的大将军霍齐心怀鬼胎，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 冀州和幽州，有司徒家的逆贼当道。 又有黄天教的乱党在各地州郡，继续肆虐。 并州大将军的残党，是否还能够听从朝廷的命令，也是两说的事情。 西域都护，掌控着凉州和西域的地盘，却连这一次勤王都没有来，显然也是不安好心。 其他的一些地方，还处于观望的状态之下，也是状况不明。 若不是有刘子墨突然崛起，力挽狂澜。 只怕这风雨飘摇的状态下。 炎汉帝国，很有可能就分崩离析了。 面对刘子墨这个忠君爱国之人，太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重新组织百官上朝的时候。 虽然当天上朝的官员，已经不多了。 但是第一件事情，太后不是追责这件事情的犯事官员，反而是当众嘉奖和封赏刘子墨。 刘子墨本就是星沙王了。 拥有着四郡之地，虽然算不上位高权重的诸侯王，但实际管辖的地盘也不小。 再要在爵位上嘉奖，只有继续加封领地了。 “星沙王刘子墨，救驾有功，勤王除贼，赐扬州六郡之地，封楚王，可自行开府，仪同三司！赏九锡！” 太后直接将炎汉能够拿出来的最高赏赐，冠在了刘子墨的头上。 扬州虽然地处偏僻，在身处中原的炎汉而言，属于被蛮夷占领的地方，但扬州六郡之地，多为鱼米之乡。 也算是富庶之地，这里曾经是楚国的地盘，刘子墨的身份，也一下子从一个区区的星沙王，变成了楚王。 并且拥有了自行开府，成立三司的权限。 这个权力，代表着刘子墨可以自己拥兵，并且拥有自己封地的行政权。 相对于其他诸侯，只有封地的食邑，却不能管辖封地上的诸多事务，刘子墨的开府，可就比他们的地位高的多了。 毕竟，这可就是国中之国了。 若是别的时候，太后要拿出这样的封赏，交给一个还不及弱冠的年轻人，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诸多大臣们，那必然是要万般阻碍。 绝对没有人会同意的。 因为这种事情，在之前可是丝毫没有先例的。 若是开了这个先例，日后开府称王的人，岂不是越来越多。 那炎汉这点地盘，还能够分几次？ 不过，这一次，面对的是刘子墨。 刘子墨不管是立下的功劳而言，还是他现在手握重兵，俨然是京城之中权力最大的那个人。 就算是小皇帝，在面对如今拥有军权的刘子墨，也是不能太过于得罪。 刘子墨虽然还不是皇帝，但他的实力，已然让皇帝都要为之忌惮了。 可以这样说，刘子墨若是相当皇帝。 下一秒，他就能够逼迫小皇帝逊位给他。 而且，别的文武大臣们，还不说哼一句话。 因为刘子墨也是皇族。 小皇帝逊位于刘子墨，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今刘子墨又手握兵权，小皇帝若是还不巴结一下刘子墨，怕是连小命都未必能够保得住。 也正因如此，太后这个女人，才愿意拿出如此丰厚的奖励，来赐予刘子墨。 目的也很明显。 就是为了拉拢刘子墨，只有巴结刘子墨，还能够稳固炎汉江山。 才能够保证小皇帝的帝位，高枕无忧。 刘子墨本就无心当皇帝。 现在听见了太后的赏赐，却是十分满意。 当一个王爷，不比当皇帝舒服吗？ 更何况，他这个王爷，还是手握兵权的王爷。 “谢陛下隆恩，微臣必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爱卿，如今天下纷乱，诸多地域还有乱臣贼子肆虐，这件事情，只有指望爱卿，为朝廷分忧，平定祸乱，不知……” 小皇帝将自己的意思，开口说了出来。 面对小皇帝这么说，刘子墨又哪里不知道什么意思呢。 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职责，陛下放心。” “给微臣，三个月的时间，便可以横扫天下，稳固江山。” 第502章 横扫天下 在得到了小皇帝的赏赐之后。 刘子墨正式继位为楚王。 拥有了自己的班底，他手下原本的射声营，顺势就成为了他的部曲。 还有原本他组建的墨家军，也从私人武装，变成了楚王的兵马。 拥有开府权力之后，更是可以自己任免官员，拥有了和皇帝几乎一样的权力。 唯一的不同，那便是，表面上，还要尊小皇帝为帝，他只能称王。 不过，这对刘子墨而言，显然也不是太在意的事情。 以刘子墨如今的身份，继续留在京城之中，反而不好。 会让小皇帝和太后，越来越忌惮。 加上如今天下大乱，也是时候需要人手去解决这个问题。 刘子墨如果不去解决，不去镇压各地的叛乱，只怕没有人能够解决了。 到时候天下大乱，所演变的结果，依然是亡国，改朝换代。 与其让天下陷入长达百年的纷争乱战之中，倒不如力挽狂澜，延续这炎汉数百年的统治。 这样一来，刘子墨的名字，必然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仅仅第三天，刘子墨便率军离开了京城。 京城的控制权，依然交回给了小皇帝。 有小皇帝任命的新任司空丁远，率领禁军残存的一些兵马，在此地重新整顿兵马，挽回颓势。 刘子墨虽然得到了一些爵位上的赏赐，还有地盘上的扩充，但实际的金银却是一点都没有。 这也不能怪小皇帝，因为战后的朝廷，实在是拿不出钱了。 别说是现在，就是换做几个月前，同样拿不出钱。 要知道，当初豫州灾民赈灾，都还是刘子墨出力募捐。 才有一些钱财，皇室的财富，真的十分捉襟见肘了。 想要拿出来赏赐刘子墨。 多了，确实没有。 少了，又丢人。 还不如不拿。 甚至，刘子墨在离开的时候，将自己从司徒府上，搜刮来的巨额财富，送了一部分给小皇帝。 好让小皇帝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有足够的钱财，开展后面的事情。 不然没有钱，这京城怕是要直接垮了。 不过这一次，进攻京城，刘子墨从司徒府里，搜刮到的财物，那可真的是太多了。 粗略计算，价值至少超过了三千万两的银子。 这些财物，一方面是司徒家在京城积蓄了几十年，乃至上百年的家底。 另外一方面，则是司徒逆的人马，最近占领京城，将那些跟他作对的敌人，全部抄家，抢夺搜刮而来的财物。 因为走得匆忙，他们没办法带走那些财物。 所以自然而然，也就便宜了刘子墨。 得到了这些钱财，刘子墨第一时间，便将拿出其中的一小部分，嘉奖了自己手下的兵马。 特别是这一次进攻京城一战，立下了功劳的士卒。 真金白银的奖赏下去，立刻惹来军队之中那些士卒的激动。 其中不少新投降刘子墨的降军，更是被刘子墨的这一番操作给震惊了。 他们当兵这么久的时间，上头从未真的发钱给他们过。 就算是军饷，每次发下来都是抠抠搜搜的，要不就是被上司克扣，要么就是直接拖延到下个月再发。 而刘子墨不仅足额发放给他们军饷，每一次大战，如果取胜，都还有额外奖励。 这可让那些降军激动得不行，还是头一回觉得，当兵是一个好事情。 有了足够的钱粮，刘子墨率领兵马，又一次回到了旋门关。 他既然要平定天下的乱局，自然不能毫无章法地去做。 总归还是要一步步来的。 一方面，他要去接受大将军霍齐滞留在并州的一部分兵马。 这一部分兵马，刘子墨只能去暂时安抚，并不能让他们投靠自己。 因为并州，是防御匈奴人的边线。 若是兵力全部被抽调离开，一旦匈奴人来了。 那恐怕比炎汉内乱，更为可怕。 而滞留在并州的大将军次子，刘子墨也不能完全得罪。 反正只要这个蠢货，不率领兵马投靠匈奴，他爱在并州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另外一方面，刘子墨手下如今有了钱财，又有了私自组建兵马的权力。 他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便是组建骑兵。 他手下有不少大将军的旧部，都是骑兵出身。 但是缺少马匹。 虽然从大将军的手中，继承了七千余匹战马。 但刘子墨还需要更多的马匹，他唯一能够想到的。 便是之前和他有过交流的楼难了。 楼难是在漠北的一个部落首领，虽然不是匈奴人，但也是草原民族。 他们手下不缺马匹。 如今天下纷乱，战马这种资源，也是奇缺。 刘子墨早就已经派人去联络楼难了。 两天前，楼难就已经给他回复了。 愿意再给刘子墨带来三千匹战马。 有了这三千匹战马，刘子墨的军事实力，又能够得到一个上涨。 七八天之后。 刘子墨就收到了楼难的消息，命人带着钱财，去牧野县城附近，找楼难交接战马。 卢琦率领三千匹战马返回，已经是两日后了。 同时，楼难也跟着卢琦回到了军中。 楼难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刘子墨，已经成为了楚王，拥有了仅次于炎汉皇帝的权限。 这一次，小皇帝交给他平定各地乱局的任务，还直接将已经死去的大将军之位，交给了刘子墨。 所以现在，刘子墨身兼大将军之职。 楼难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便开始游说刘子墨，想要和刘子墨合作。 楼难是鲜卑族人，一直被匈奴人欺压。 若是刘子墨能够给他们一些地盘，他们的族人愿意帮助刘子墨，平定这一场乱局。 面对楼难这样的询问。 刘子墨又怎么会有拒绝的道理呢？ 当即感兴趣的问道楼难能够出多少兵马。 楼难所属的部落，人口并不多。 就算他们这种游牧民族，全民皆兵。 楼难能够带来帮助刘子墨的兵马也绝对不会超过五千人。 不过好就好在这些游牧民族都是擅长骑马的精壮人士。 虽然只有三四千人，但这三千人可都是骑兵，依然不容小视。 第503章 大结局 这样来看的话，却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想着日后刘子墨总归还是要代替大将军面对匈奴人的进攻。 日后帮助楼难在漠北抢下一块地盘安置他们，这笔买卖不会亏。 这才一口气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有了这3000骑兵的加入。 刘子墨麾下的实力再次上涨。 再加上这些天，刘子墨因为人手短缺的问题。 又在周边各郡征召了几千新军。 有了钱粮之后，征召人手反倒并不是一件难事了。 当京城这件事情过去半个月之后。 刘子墨的人马便已经横扫整个京畿之地，将原本被司徒逆所占领的八个关隘，全部收了回来。 并将这些地方的控制权交给了小皇帝。 而在得到了楼难这些游牧骑兵的帮助后。 刘子墨便再一次展开了对司徒家的围剿。 司徒逆和司徒鹏这对叔侄，早就已经通过这几个关卡逃往了漠北。 因为他们知道就算带着人马返回了冀州，回到了自己的老宅。 也没有作用。 冀州早已经被刘子墨的兵马摧毁。 就算他们回去，也只是死路一条。 而司徒鹏带着仅存的人马逃走之后。 只留下了司徒亮，带着一些残兵，继续驻扎在中牟县城。 司徒亮的消息也还算灵通，在半个月之前，刘子墨率领兵马进攻京城之后。 司徒亮就知道，京城肯定是守不住了。 也正是因为得知了刘子墨的厉害之后。 司徒亮明白他们司徒家造反的事情。 只怕是要落空了。 以他现在只剩下这一两万人驻守在中牟县城。 继续拖延下去也只是死路一条。 再加上兵力损耗越来越多，那些投靠司徒家的世家大族们早就已经看不到希望。 对司徒家也是越来越有意见了。 怨声载道之下。 司徒家早就已经没有统领各部人手的公信力。 见到这样的局面，司徒亮自然没有任何抵抗的心思。 在七八天前就已经放弃了中牟县城。 逃回了冀州老宅。 刘子墨的大军到达中牟县时。 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也让刘子墨免去了一场厮杀。 顺势接收了残留在这里的一些势力。 同时沿着司徒亮等人逃离的痕迹，一路杀到了冀州。 大军所过之处，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那些原本还有一些抵抗想法的叛军。 毫无迎战的心思。 基本上都是望风而行。 毕竟这帮人投降已经投惯了。 早就没有了上阵杀敌的心思。 这也让刘子墨仅仅半个月的时间，便将冀州全境收复。 这半个月的时间，刘子墨连一场大规模像样的战争都没打起来过。 手下的25,000兵马，经过半个月的厮杀，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多出了一万余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收编残留在各部的叛军。 当然这些叛军的地位，就没办法和刘子墨手下的精锐部队相比。 但刘子墨给了他们机会。 借助这些叛军继续征伐，分兵几路。 一路前往幽州收复失地，同时消灭残存的司徒家余孽。 有徐玄所率领的大军，亲自北伐。 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便平定幽州。 而刘子墨自己则率领大军继续平定青州。 两个月的时间后。 天下安定。 当刘子墨解决掉了这些危机。 腾出手来后。 便开始重新将自己的目光对准了并州。 并州，大将军霍齐的次子。 在并州依然拥有4万兵马。 自从大将军死后，再加上霍天还在刘子墨的手中。 如今刘子墨的实力大增，霍阳在第一时间并没有轻举妄动。 等刘子墨带领兵马平定天下。 了解了刘子墨分兵之后。 霍阳也就越发大胆起来。 因为他也知道。 随着刘子墨的实力大涨之后。 他们二人必然会再次发生磕碰。 刘子墨肯定还是会找他的，麻烦。 与其等刘子墨到时候来找他。 倒不如先对刘子墨动手。 就这样蠢蠢欲动的霍阳，在刘子墨率领兵马进攻青州的时候。 从并州杀了出来。 抢占旋门关，却被刘子墨早就安排在玄门关的守军挡着。 快马加鞭，将这个消息传给刘子墨之后。 刘子墨命令楼难，直接绕路截断了霍阳的退路。 封锁了霍阳的补给线。 然后迅速抽兵回击。 利用手下的骑兵，迅速闪击霍阳。 战事仅仅10天，就已经尘埃落定。 霍阳毕竟不是大将军。 他也没有其父亲的能力。 不管是统军能力还是率领兵马作战的能力。 都差了霍齐一大截。 霍阳兵败身死，刘子墨干脆也送霍天去见他们父子二人。 真如刘子墨所言。 三个月内平定天下。 盖天下大势已定之后。 刘子墨率领兵马回到京城。 再次见到小皇帝和太后。 将从霍阳手下收降的一万余兵马。 重新交给皇家统御。 而他自己则，解甲归田。 率领自己的兵马，返回了扬州。 留在京城当皇帝，如果他想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他并没有那么做。 治理天下这种破事，太过伤脑筋。 远没有当一个王爷来得舒服。 几年以后。 楚国，扬州。 楚国国都。 城外的一块块农田翻新而起。 各色农作物，在这个时代看不到的粮食种植在上面。 各种食材被运输到县城之中。 一家火锅店上。 刘子墨和春月坐在这里。 远眺城外的风景。 看着往来的百姓。 这种热闹的场面。 就算是京城，也达不到。 自从刘子墨到达这里之后，将自己在临湘县城里种植的那些农作物。 全部搬运到了这里。 如今，他的火锅店已经遍及整个扬州。 甚至开到了炎汉各地。 光是火锅店赚取的银子，就足足有数百万两之巨。 这还不包括他贩卖各种农作物赚取的钱财。 刘子墨的手中，抱着一个小婴儿。 突然这个小婴儿咧嘴一笑，然后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刘子墨的脸色大变。 “月儿，不行啊，你儿子又尿我身上了，快来治治他！” 刘子墨抱起小婴儿，一脸嫌弃地将他举起来，递给了春月。 春月笑着起身。 “夫君，你在外行军打仗这么厉害，怎么就治不住这个小子呢？” 说罢，抱起儿子，给他换尿布了。 刘子墨笑嘻嘻地看着。 洋溢在幸福之中。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