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反转》 楔子 徐是鸥 今年秋并不多凉,街上行人穿着各式各样,就连衣装随季的姜禹凡也一身轻便。 宁城外围情况早已不可测,突破出城未必是上策,这下不组成小队协同突破不是办法。队伍里至少带上个女的以防万一,目前能力强的女性早早跟着先头部队离开,剩下的很多都不清楚情况。 虞梁雁见他犹豫不定,泄气道:“干脆就我们几个去,也别带什么女的了,要是不行再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赵湃冷笑,脑中闪过一些不太好的办法,嘴上是不说的。 “我想起个女的,说不准能带她走!”虞梁雁被赵湃一说,猛地想起个人来。 “谁?” “我们都认识的。”虞梁雁神秘兮兮地,半天不把名字说出来却朝邹品乌挤眉弄眼。 “韩玥君?”姜禹凡只能想起这个人,事实上有两个,不过另一个他权当没记得。 “你在想什么,那可是老邹的……”赵湃见他那样要气死,现在不是五个人的话虞梁雁绝对被打。 “没关系。”邹品乌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还以为你们会想到薛兰剑呢。”虞梁雁其实就这个意思。 “那还是算了,我宁愿憋着。”赵湃直接躺下。 “你们一点幽默感都没有,算了,我想到人你们都认识,”虞梁雁走到中间,叉着腰大声说道,“她就是老姜前包养对象,徐是鸥!” 没人接话。 当年,姜禹凡为了秦初雪把徐是鸥这一类与他有关的女性全部处理,内中只有徐是鸥真正拿钱走人,至今都没出现在他们的圈子里。此时再提这个人,谁会觉得比薛兰剑正常? 徐是鸥当年也没有进入圈子,走后更是干干净净就算想找也不太可能。倘若真找到,由谁来当说客? 没人真正拒绝虞梁雁的提议,他们甚至想去找,计划着找到后该如何。 “她家就在附近。” “你说你要带路,就是为了把我们带到这儿。”赵湃反应大,好像已经准备好去她家看看。 “你先别急,就只能一个人上去当说客,老姜不行,”虞梁雁把赵湃往后推,“你也不行。” “那谁行?” “老姜,你认为谁行?”虞梁雁把赵湃的话抛给姜禹凡,他确信姜禹凡能说出那个他想的名字。 “邹哥。”姜禹凡看向邹品乌,眼睛有许多说不清的东西。 邹品乌临危受命,到十八楼才想自己为什么想都没想就来这儿,他和徐是鸥仅有一段不可言说的亲密。 敲门没有回应,说不准没人,他有些灰心地想虞梁雁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不死心地再敲门,再用力点恐怕门就不算门了。 “徐是鸥。”声音在走廊回响,空荡荡的,反复来回。 门开了。 她没有太大的变化,黑发打着波浪,像风吹动森林之上。 “有事吗?”徐是鸥看向他,一只手紧紧攥在胸前。 “我需要你帮我。” “我帮不了你。”她低下头,发遮住表情,小小的人站在这里又像不在这里。 “你会异能,就能帮到我。” “你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姜禹凡拜托你的吗?”徐是鸥浅浅一笑,她的眼角上挑,十分可爱。 “是我想来的。” “那好吧,我先去准备一下。” —————————————————————— 我有话说, 男主们这个憋不住不是末世框架里的那种,只是单纯生理上憋不住而已 打怪好几个月泡不到姑娘的那种憋不住 徐是鸥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呢 楔子字少点,我想试试看以后每一章保持三千字,如果可行的话,这篇完结了,我就去晋江起点碰运气 第一章 准备 不见徐是鸥已有两年零七个月,她依旧窈窕,细眉柳叶,眼帘半合。大衣是几年前买的,穿在身上显得她格外消瘦,难以想象为了姜禹凡减肥是怎样一种动力。 腕上有一串朱砂,项间依旧带着玉文殊,红绳子磨得很旧还带些黑色。黑色长发如森林翻涌波浪,飞鸟拂过上空,游鱼戏水。 等人的赵湃一直转来转去,他这时候倒是有点后悔:“真奇怪,你怎么突然要带妹子上路。” “你不解决问题?”虞梁雁听他说这话觉得奇怪。 “解决问题,之后别的城区也能找人解决。” “约到的是人是鬼都不清楚。” “你说的也是,可这个……”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目前来说找她是最保险的。” 正说话间,徐是鸥和邹品乌正向这儿来,他们一前一后走着气氛好不尴尬。但这要换成他们其中任何一人,可能还没这半分好。 到近处才隐约听见两人谈话,他们应该很早就开始聊,到这儿已经是末尾。 “后来呢?” “后来?”徐是鸥将头发别在耳后,犹犹豫豫道,“我还是做游戏人设,主要是3A作画。” “有工作就是好事。” 两人聊的有一搭没一搭,等到众人跟前话题自然结束,算好一样的戛然而止。 “没想到我们居然见面了,在死之前。”徐是鸥大方地走来,上身套着卫衣,下半身是运动裤,鞋子是旅游鞋,还扎着马尾。 这搭配简直魔鬼,如果在过去他们必然嫌弃的不行,现在却管不了那么多。姜禹凡显然被惊到,乍一听她的话更反应不过来,很快想起这位离开前他还曾警告她就算是要死了也不能来找他。 气氛本来并不好,提这一嘴更将氛围引向不可逆转的困境中,直接让其他人不再敢接话全等着姜禹凡开口。 徐是鸥也在等。 这难题对于年轻的姜禹凡来说不好解决,要是他爹在总能混过去,除非手握强权,徐是鸥心中这么想也未必说,往往虚与委蛇。可惜,姜禹凡与同龄比起来差了些,很多时候都需要依仗父亲。 “不过,既然是少爷要求,我也不能不来。”徐是鸥一直走到姜禹凡面前,缓缓蹲下身仰着头看他。 姜禹凡无法言述关于徐是鸥的神情如何,因为她很安静,很轻易了解他的窘迫,即使有时会说些让人难堪或不太愉快的话。现在的她也如同过去一样,徐是鸥知道他叫她来的目的,平静地接受这一切。 她很少楚楚可怜,很少柔美,很少性感,对于他来说徐是鸥不太像女人。专注的,认真的,很少愤怒,很少悲伤。 他又想起上次徐是鸥把眉剪插进指甲盖上部与皮肤的连接处,那样拱起的一个小口,只是想想都觉得恐怖。最后反而是她来安慰,姜禹凡当时觉得这不是他想要的,现在想想又未必。 徐是鸥不是最好看的,脾气不是最好的,学历不是最高的,还不解风情,真是百里挑一的不行。她唯一的优点就是安静,在他不需要她的时候总是有自己的事做,很少找他,存在感极弱。 不算优点的优点。 “咳咳,感谢你的理解。”楚佚关打破这片沉寂,其他人不由长舒一口气。 “不客气,”她站起身环视各人半晌,终于道,“打算什么时候走?” 虞梁雁立即回答:“今晚。” “这么赶?” “原本是早上走的,这不是需要你嘛,就推迟了。”虞梁雁不太会说话,什么都照实说,不过也歪打正着。 “这样啊,我的行李箱怎么放?”她指了指邹品乌拖着的箱子。 “放我车上。”赵湃终于找到说话的机会,立即抢过箱子奔到房车上就没再下来。 “开车的是谁?”徐是鸥再次发问。 “今晚是我。”邹品乌拿出钥匙给她看,随后也向房车走去。 “我也会开车,要是累可以让我来。”徐是鸥就是这种人,实际上她并不想开车还非要说上这句,这帮人要真让她开车难免被她在心里骂。 附近几个城市都因受到冲击化为森林,希望先头部队能开出条路来让车过去,想到这里徐是鸥突然发问:“离开这里的几个队伍都有车吗?” “没有。” “你们这车是汽油动力?” “是电力,赵湃的能充电。”虞梁雁即答。 能充电就好,徐是鸥有点放心,之前有一组曾找过她,可惜他们开车用汽油也没想好下次在什么地方加。没有其他队伍为车开道也不是难事,大路应该被清理好了,突破出去就行。 “带吃的了吗?” “带的都是速食类,主要都是方便面,自热饭之类的。” “嗯。”有吃的就好,前次有个队曾来找过她结果没想好怎么带吃的,总不能饿着肚子上路吧。 “我们是一路开车到下个城镇还是路上停。” “计划是晚上在森林里休息,等早上再开,森林里不安全停下防守反而安全,”之前的问题都是虞梁雁回的,到这里轮到楚佚关回她,“晚上由不会开车的守夜。” 这里只有楚佚关一个不会开车,独自守夜会不会不太安全,她皱着眉想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只有一个人不会不安全?” “没事,我们都在车上,只要有事就能立即反应。”赵湃没有什么担心,反倒是自信的很。 这有点太自信了,也不知道他们的反应力有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快。 没多久车就停下,他们打算在城里吃点东西再走。饭馆里人还挺多,他们没有那么多烦恼,最近上面出台许多办法加强各城市防守让这些人安定下来。要是一直住在这里也还不错,姜禹凡这几个人想出去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的父母,女友目前下落不明。 这顿饭吃的还行,至少徐是鸥觉得还不错,尤其地锅鸡那一圈饼都给她吃了。然后,她的肥肉就被人捏了一下。 “比之前胖不少啊。”虞梁雁惊道,在他印象里徐是鸥绝不是这种样子。 徐是鸥啪的一下把他手打走,生气地看向他:“胖瘦有区别吗?又不是变形了,我这叫健康。” “多少斤?” “一百二十三,这都是轻的了我还一百七过,想不到吧。” “想不到。”虞梁雁是真没想到,他以为徐是鸥吃不胖,天生是个瘦子。 “唉,年轻啊,”徐是鸥拍拍他肩膀,随后招手,“服务员来一份地锅鸡,番茄炒蛋和饭的外带!” “好的!”服务员做好记录就去忙自己的事。 接下来,只要等这个菜就好了。 出发在傍晚,城外果真没有通路,房车开在林间除颠簸外其他还好。天黑得很快,他们只能找相对空旷的地方停留。 升起火堆,徐是鸥拿起小锅将之前带的饭菜热熟,卤汁咕噜噜冒泡散发着极香的气味。他们觉得不够,将自热食品拿出来,不一会儿衣着品种多样的饭菜上桌。赵湃吃得多,听说今晚他要将车载电池充满,多吃点别冲晕过去。 等桌椅收好,楚佚关没有再和他们一起,独自搬凳子到火旁。赵湃去充电,姜禹凡和邹品乌睡在驾驶位和副驾位,而虞梁雁高高兴兴地抱着徐是鸥睡去。 梦里十分寒冷,她睁眼发现自己居然独自睡着教室里。 真是荒唐! 第二章 神游 醒来是在夜里,她穿着短袖长裤冷的不行,周围又很寂静,这下趴着继续睡成了她唯一的选择。因为,睡着不会冷也不会怕。 徐是鸥有点怕黑,一个人独自呆着她总会紧紧裹着被子,毛病真不太少。做事磨磨唧唧,性格优柔寡断,判断全凭感觉,如此种种真不算讨人喜欢。现在最好的情况是虞梁雁能立即出现,不然醒后她绝对要打他一下,拜托了虞梁雁。 走廊有脚步声,距离很远,一时半会儿也到不了这儿。她紧紧趴在课桌上,桌上没什么东西抽屉里更没有,倒是隔壁桌上散乱着书本,看上去很爱学习。 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呢?她明明没有抬头。 窗户玻璃突然被敲响,响得能叫醒任何魑魅魍魉,她更不想抬头,直到外面的人喊道:“徐是鸥,你怎么还在睡!” 徐是鸥猛地抬头,特别不开心地回他:“我才没睡,等你等得无聊就趴下了。” “走吧,今晚去我家玩会儿游戏。” “你会玩什么。”她才不信这人会玩游戏,估计嘴里说的都是时下流行又令自己看不上眼的玩意。 “吃鸡什么。” “哦,我还是自己回家玩皇牌空战吧。”实际上这也是随口一说,皇牌空战这游戏她还没买,前段时间才买的炼金工房,据说凯瑟琳、路易鬼屋都要出三了。 “那怪物猎人呢?” “你说的是冰原还是什么?”虽然,时下人有可能知道ns,但他们一定不知道曾经人对于3ds的渴望。过去没点途径,她只能通过同学才能摸模这游戏主机,结果现在被淘汰。 家里小破电脑带不动模拟器,打开模拟器倒没什么事,一开游戏那轰鸣声恐怕隔壁都能听见,简直笔记本爆破者。她上学至今唯一梦想就是以后赚钱组一台万元机,这样就可以毫不担心地打开任何游戏。现在,她只能用破机子摸一摸celeste这类游戏,体验像素游戏的快乐,别样的快乐。 2dsll最近也入了,虽然网评普通,那又怎么样呢?她就是想要圆个梦。还有那精英手柄,她还没入。 她和虞梁雁真是两个世界的人,主机游戏玩家和端游玩家是绝不会玩的一块儿的,除了ff14。不过,最近破机子再也带不动ff14,她被迫不能玩,甚至做梦都是艾默里克。他一定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喜欢艾默里克,更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会总来找他说话。 说实话,虞梁雁真的很像她最近看的漫画的男主,那个可爱的奶狗。她曾无数次幻想自己工作之后也会遇见一个比自己年纪小,借住在自己家的可爱少年,还能给自己做饭吃。可惜,她没有女主的那份气质。 为了成为那样的人,从今天开始长达两年半的联系吧。她愉快地想。 “冰原是什么?” “怪物猎人的新作。” “这样啊——”虞梁雁知道自己不了解这个游戏,现在查又很失礼,故而失落地低头。 “要来我家玩吗?” “好啊!”虞梁雁立即振作精神,笑得非常开心,他领着徐是鸥的书包和她一前一后地离开学校。 到家门口,徐是鸥才想起来妈妈在家,只能让他小点声以免家里人听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七十平的两室一厅真的很小,她的房间不光有书桌电脑居然还有冰箱。虞梁雁惊叹地四处打量。 抽水马桶是坏的,现在只能舀水冲厕所;旧式铁门内部的开关缺了一半还继续用;厨房的水池既洗脸又洗菜,有一个曾经用来装液化气罐的空柜;这里曾是个三口之家。 “怎么了吗?”看着虞梁雁愁眉紧锁,她有些好奇得问。 “你家抽水马桶怎么坏了?” “啊,那个啊,”徐是鸥印象里好像是她小时候被弄坏的,原因说出来令人害羞,“我那时候还有点印象,可能是幼儿园的时候,家里人觉得抽水马桶浪费水就把它弄坏了。” “就这原因?” “是啊,就是这个原因。” 虞梁雁彻底不能理解,在他的脑子里恐怕这种节省方式很可笑。这也是她不大愿意带人来的原因,但凡是人就要上厕所,让客人舀水上厕所,还不如在农村上那种野外厕所。她很小的时候去农村住时,最最令人恐惧的就是半夜想上厕所,天那么黑还得出去上简直要命。在她的坚持努力之下,徐是鸥再也不会起夜了。 “今天还蛮冷的。”虞梁雁干巴巴地转移话题,蜷缩在她的毯子上紧握手柄。 投射到屏幕上的画面比3ds上不知高到哪儿去,时代进步真好啊,明明二十世纪初画面还惨不忍赌。 徐是鸥打怪横冲直撞,常常因贪刀而死。刚刚还在给龙修脚,下一秒,徐是鸥就光荣牺牲了。 “你玩这么菜怎么还玩?”他盯着徐是鸥一脸不可置信。 “我打游戏菜跟我喜欢是不冲突的,小伙子。”徐是鸥拍拍他的肩,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更何况这是特别的单机游戏。” “这不联机?” “我一般不和野人组,群里每天都有不少人组队,遇见就组没有就不玩。” “好吧。”虞梁雁大概理解她的“特别单机游戏”是什么意思。 玩到深夜,队里另一个人睡觉了,他们不得不和野人组队。令徐是鸥安心的是,虞梁雁还在队里。出人意料的是,野人一进来就把他们的炮给放了,气得徐是鸥直接失去理智。 “艹,有病吧!没事跑过来祸害别人,你妈把你生下来就是为了干这个?操你妈?” 虞梁雁不能接受这幅场景,他从来没认识过这样的徐是鸥,唯一能做的就是慌张地把她的嘴捂住:“别说了,我们这也没有语音,他听不到。” “干什么把我游戏关了?!”徐是鸥被他拽着,眼睁睁看着他把电源关上,内心的火气不知道怎么发泄。 “冷静点,范不着这样,你怎么回事?” “我很冷静,这个吊人。” “你真该看看镜子,我……”他在四处找镜子,等看到镜子的那一刻身体却不敢再动。 镜子里有个女人正直直盯着他们,她站在门口,手放在灯的开关上。 “啪嗒”房间陷入黑暗与沉默,虞梁雁没反应过来徐是鸥为什么不说话,僵硬着低下头。她环抱着身子一言不发,头埋在两膝间。 门口那东西开始移动,她究竟什么时候站在那儿,之前他们都没发现。他开始怀疑,身子不由自主护着徐是鸥。 她向他们走来。 他们在退后。 她的脸飞近,眼珠快要脱眶,脖子还连在身子上。 “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两人同时惊醒,徐是鸥猛地坐起,快速看向四周。 “怎么了?!”他立即跟着起身,焦急地问她。 “没什么,快起来吧,不早了。”她轻轻一笑。 钟显示早上七点,与以往比又有点太迟,对于徐是鸥又有点太早。虞梁雁感叹她变化之大,不由把话说出口:“你以前说话跟摔炮是的,还老吐脏,直到四年前我见着你有多惊讶吗?”准确说是,四年前的五月第十二天早上十点零七分,在他见到她时刚转到八分。姜禹凡将她介绍给他们,他一定没想到他们心里是那么惊讶。徐是鸥将头发剪短打卷染成蓝色,戴着贝雷帽黑手套,穿着欧洲十九世纪流行的淑女装。她像是位真正的淑女,温柔而疏离,分明认识他们却像是第一次见。那天全程,徐是鸥很少说话,偶尔会低声与姜禹凡交谈几句。 他突然想起徐是鸥曾说过的一句话:“流行总是会倒退的。” 真够无厘头。 —————————————— 我很后悔加入现在这个企业,因为啥都是义务的 导致我其实什么都没做,就要花一天时间 最近还要搞比赛,组长还要派我去,神经,五百道题要背,前三名奖品就是奖状,荣誉荣誉,我服了 等到年底我就要开始日更,一直到年底都有活干,铁饭碗也不是那么好吃的 第三章 怪异 “鸥姐。”楚佚关在外面,其他人没有声音。 “来了。”他们应该还在睡,她边想边下车。首先见着楚佚关,赵湃在树下睡着,自在得很。 楚佚关看上去很累,脸色惨白眼下青黑,是熬夜的正常反应,她曾经连续两天做猎人的时候也是这种样子。(指怪物猎人里做猎人) “昨夜睡得好吗?”楚佚关难得开口,温柔地把徐是鸥吓一跳。 “还挺好,你快进去休息吧,”她顺势露出担忧的表情,“你的脸色很差。” 他向她点头,径直上车。徐是鸥确定他上去后才渐渐放松表情,一个人静静坐在椅子上,阳光坠落在她身上。从斜挎包里拿出一个破旧小本,她摊开其中一页拿出一封信。黑色字体圆润的跳舞,透露对方可爱的心事。无论何时看见这封信,她都不由露出微笑。 早餐是赵湃准备的,他应该睡得非常迟,甚至有可能直接睡在地上。由于乳糖不耐受,徐是鸥没有喝牛奶。按照他们的话说,早饭也需要充足营养,吃的每样东西都不多不少补充点营养。她很久没吃这么正式的早饭,大多数时间都吃早中饭,有次工作太忙就吃了一顿。 姜禹凡吃过早饭拿着手机坐着,邹品乌正敲着笔记本,气氛好到她用手机打开小说。这两人刚起来不久就这么放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想见父母,还是去见老情人。 “昌城目前不安全,南丰被妖兽围住,走那边不安全。”姜禹凡眉头紧皱,手指划动加快,“现在好几个市都没有消息,省会安不安全是问题。” 他们原本的目的地就是昌城,毕竟父母在那儿。 “周边遭殃,省会很难保全,”徐是鸥边说,边玩,“希望不要有人出事。” 虞梁雁跟着她的话头,也说了几句,真是说风凉话凑一块儿了。 “有妖。”徐是鸥立即收起手机,坐上驾驶位,西北方一道气息引起她的注意,“这么快。”一抬手,复数枝杈涌向那里,其他人在此期间上车。 “他很强。”虞梁雁坐在副驾驶位,看着枝杈倾刻消失,手握着拳随时准备作战。 车开得很快,中间有段路没法走,徐是鸥直接用树杈造条路出来。虞梁雁的心快飞出嗓子眼,在天上开车可不是什么好体验。他紧紧抓住把手贴着椅子,祈祷她赶紧把车开到地上。 “你胆子这么小?”徐是鸥甚至有空闲打趣他。 “我已经不算小了。” 听出他的逞强和害怕正要继续调侃,一只巨手突然伸向他们。方向盘猛地到底,车急速转弯冲出路面,那只手紧追不放。虞梁雁提醒车里的人抓好,随后御使烈风撞向那只手,车因风的关系偏离原来的路线。 “能快点落地吗?”他焦急地盯着那只手,如果再使用能力车也不知道会飞到哪儿。 徐是鸥放开方向盘,将手伸出窗外,无数藤蔓包围房车直接将它扯下地面。与此同时,虞梁雁再次鼓风,暴风拔起树将那只手包围,而后爆炸声响起风渐渐停息。 “那是什么?”赵湃下车还晕沉沉的,车上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现在还不知道,”徐是鸥下车四处打量,一会儿她指着某个方向笑道,“在那儿,要死了。” “要死了?” “指我们。” “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楚佚关知道他们无法与这样的妖兽对抗,立即让众人回到车上。 “来不及了!”赵湃的火拳与它对撞,冲击力将四周人冲散,仅留房车和赵湃。 妖兽追着人离开,赵湃栽倒在地,气喘吁吁地跑到车后开门:“他们被吹走了。” “糟了。”邹品乌摇醒还在昏迷的姜禹凡,跟随赵湃下车查看。 大妖浓郁的气息还留在原地,四周树木残破不堪,看样子可以寻着气息。 “跟着找不知道会不会不安全。”姜禹凡醒后听赵湃描述之前的事有些犹豫。 “是的,我们和那只妖的差距实在太大,”邹品乌坐在驾驶座上,让姜禹凡继续休息,“赵湃,还记得楚佚关往哪个方向的?” 赵湃坐上副驾驶按照他的印象指路,车颠簸在林中格外嘈杂,只希望这一路不要再遇到危险。 —————————————— 最近突然就冷起来,坐在床上写文章真是很快乐 但明天三点又要起床上班,想想又有点痛苦 过完年就换份工作吧…… 这次字数很少,非常抱歉 第四章 开始 找到楚佚关的时候,他正救下被妖兽追赶的虞梁雁——不小心挂在树上,差点就死了。 “幸好你救的及时。”赵湃崩溃地揉揉头发。 “我觉得他是特意引我到这儿来的,攻击也没有之前有力。” “你是这么觉得的?”姜禹凡看向楚佚关,随后又看向邹品乌。 “看来意见一致。”楚佚关脱力地坐在车上,妖兽早没了踪迹,他们才能像现在这样稍作休息。 “你们不走了?”赵湃奇怪地看向他们,心里牵挂着徐是鸥,想着女孩子总不能一个人在这种森林里呆着。 “没有危险还走什么?” 其他几个默认了虞梁雁的回答,这让赵湃有些恼火,他刚要说话就被姜禹凡打断:“你真想让她跟着我们?” “什么意思?”赵湃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虞梁雁。 虞梁雁笑嘻嘻地回视。 “这不过是虞梁雁用她来恶心我们而已,现在把麻烦卸去反而好。” 是谁说这句话?赵湃一瞬间听不懂,他诧异地看向几人不可思议般想到,他们一定都这么认为。 “被你们发现了。” 虞梁雁还是笑嘻嘻的,他好像一直都这样。 “你们疯了吗?再讨厌也是条人命。”他站起身,愤怒地低吼。 “她很强。”楚佚关简短地回答让赵湃觉得无力。 “你们的意思就是这样?” “虽然把她一个人放在森林里不道德,但如果我们救了她又被缠上就得不偿失了。”虞梁雁有点耐心教导的意思。 这话让赵湃坐不住了,他直接起身开门就朝森林奔去,也不管自己究竟找不找的到。 跑着跑着,他感觉身体突然变得很重,胸前好像长了很重的东西,一抖一抖地有点疼。低头一瞧,赵湃慌张地定在原地。 他变成了女人? 『听说杜鹃花开了。』 她抱膝坐在门框上,哀求他留下的声音很低。 『开就开吧。』 他转身…… 影像消失后,赵湃猛地醒来,脑子“嗡”地发晕。 湖面映着她的脸,徐是鸥冲他微微一笑,浑身都是水。幸好天还不算太冷,她回家路上还有灯,小区里还有回家的人。老小区里没有灯,楼梯里的也是最近才装上,绿铁门上纱网灰扑扑。进门左手边是厨房,对面有一户人家,右手边才是家门。进去左边是卧室,右边是厕浴混,正对面是客厅,外面就是阳台。她的床在客厅,这里还有个冰箱,衣柜在卧室里。 房内充斥着陈旧的乱,平时剩下的盒子,瓶子都不丢等它哪天派上用场。 母亲还没回家,饭要很迟才能吃,家里没有电脑、电视,甚至没有多余一本闲书。作业可以很迟在做吗?当然不能。 徐是鸥不漂亮,字理所应当很丑,写作业还要哼歌,调子都跑了。赵湃一一评价。 说起来,她的字至今也不大好看。 夜越深。她脸上的忧虑越重,电话嘟嘟响了很久,妈妈还没接电话。她常常接不到电话,徐是鸥跟她一模一样。搬了椅子到门口坐着,外有只要有脚步声她就站起来瞧瞧。 怕什么,你妈至少活到一百岁。赵湃看她这么着急,也跟着焦急起来,想要安抚她让她冷静。 钥匙声在楼下响起,借着灯看见妈妈,徐是鸥立即开门。 母亲稍显疲色,手上提着好吃的,进门后径直往卧室里去。换了衣服,烧了菜,两人在桌上吃饭时才聊作业怎么样,学习怎么样。洗碗后,她们各自睡了。 周围很安静,赵湃不明白这样的生活好不好,母女之间没什么的交流十几年后两人关系不错的令人费解。他们几个都和家里关系不好,任凭在外面如何风生水起,在家里总是多做多错。 她与他在高中就认识,那时候也认识了楚佚关。那时候,她因为追求楚佚关被教导主任警告过,谁叫他是主任的儿子。 本以为梦境到此为止,没想到画面一转,她正提着剑跟着一个头发上长着几片树叶的女人走在巷子中。她们边走边说,徐是鸥皱着眉,真像是演什么仙侠剧。 忽然,他看向她并且越走越近。 『喂,醒醒。』 恍惚间,他靠着树,脸贴着树干,脸上还有树干印子。抓住拍脸的手,小小的,软软的,香气很淡,是蜂花皂的味道。 她现在做事还会哼歌吗?念头一闪而过,眼睁开,面前出现一个眼中没什么担忧,表情倒担忧十足的徐是鸥。 “好香啊。” “什么?”她靠近他嘴边。 赵湃吻吻她的脸:“你好香啊。” 徐是鸥笑着回他:“我看你是真迷梦了。”说着,她捏捏他的鼻子。 “嗯。”赵湃用力抱紧她,香气萦绕在他鼻间。 这个拥抱太紧,她回抱:“没事的,睡吧,睡醒就安全了。” 声音消除了皂香,消毒水味瞬间扑鼻而来,周围海友断断续续地交谈。被子被掖紧,他顺势抓住那人的手,手很冰凉,不是梦中的感觉。 失落地睁开眼,果真是令人失落的结局,赵湃出于礼貌无精打采道:“是你啊。” “你以为是谁?”韩玥君边摁床头铃边问。 “徐是鸥呢?” “是她吗?”她反倒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想着到时候让医生亲自说会更方便,也省得自己解释,“等会儿医生来了你问问他,他们说的那些术语我真是听不懂,她的情况医生都知道。” “好。”赵湃迫切想见徐是鸥,恨不得立即就下床去看她在哪儿。 医生珊珊来迟,把具体情况讲完,检查赵湃身体是否恢复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刻,就被追问徐是鸥的事。 “她目前的情况不好说,具体需要等后期观察治疗。” “能现在去看她吗?” “没问题,她在七楼特殊科病房。” 简短对话后,医生匆匆离去。赵湃此时满脑子的徐是鸥,也不管韩玥君要说什么,直接蹬着鞋往七楼跑。 徐是鸥的病房和别人不大一样,绿化做得很好——墙上、地上都是绿藤子。她见他来还招招手,目光随着他走到身边。赵湃身上穿着病号服,头发蓬乱像是狮子,神情全是焦急。 “希斯,你怎么来了?” 他不清楚希斯是谁,不过还是搭腔:“嗯,我来了,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摇头,等他在靠近一点手就贴着他的脸蛋:“最近这里不太平,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等你恢复,我们一起离开。”赵湃全然忘记自己是来找父母的,心里正一门心思想要打动徐是鸥。 “你以前从不这样,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好。” “我绝不能放你一个人,现在外面这么乱,绝对不行。” ———————————————————— 写到赵湃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忍不住想起当年我乙游入坑作星座彼氏里的阳日直狮 当时真的超爱他 第五章 怀疑 “好像在梦里。” “梦里?”他不明白少女为什么这么说,啊,不是少女。她早已远离少女的阶段,却做着少女的梦,是什么样的梦呢? “怎么了?” “其实我也做了个梦。” “你也是吗?可惜,我刚刚说的不是睡着的梦。”她比梦里少几分少女式忧郁,好奇闪烁在眼里,褪去那些成熟显得乖巧懵懂。赵湃忍不住得高兴,随即紧握她的手:“我很高兴?” “高兴什么?”她好像要挣脱,却最终回握他的小指。 “虽然我们做个不是同种梦,但你喜欢我。” “啊?”她没能懂他的意思,下一瞬间却反应过来,“你被迷住了。” “我被你迷住了。” “不是的。”她流露失落,随后点在他眉心。 巨大困倦感令他打了几个呵切,仍旧强打精神,直觉告诉他如果就此睡去,它们之间的关系很难恢复到现在。 “我不想睡。” “没事的,睡吧,我一直在。” 他仍不肯相信,手还是紧抓着她的手,呵切打个不停眼却不闭上。窗外的风盘旋于树梢,叶子沙沙响个不停,带动绿藤上的叶子无风摇曳。她摘一朵花放在他手心,呢喃细语,沙沙轻响。 “如果再醒来时你还什么都承认,我就什么都答应你。” 『好吗?』 『不。』 她在门外,那样的眷恋。 她是谁? 不,我要说『我会的』。他挣扎着狂想,最终还是说不出一句话。再次醒来,天已傍晚,周围早没了人,仅剩记忆总他寻找徐是鸥的残片。 “醒了吗?”门被敲响,徐是鸥的声音响起。 “醒了,请进。”他从没离徐是鸥如此近,心慌之下没能解释他寻找她的举动,只能呆呆地望着她走来。 “感谢你不顾危险来救我。” “不用谢,我们把你带出来说什么也得对你的安全负责。” “希斯。” 赵湃没反应过来她的话,疑惑地问:“希斯是谁?” “是你啊。” “徐小姐,我叫赵湃,角色扮演这东西我玩不来。” “你的朋友也被救了。” “太好了,啧,我其实也不该丢下他们。”他独自懊恼,再想和她说话时对方人早已不见。 又过了会儿,蒋雨凡他们陆续进入病房。 或许,她是去叫他们的。赵湃突生莫名想法。 姜禹凡见他精神极好,完全不敢相信医生之前对他的描述:“听徐是鸥说你醒了,身体好了没?” 果然。 “我受伤了吗?” “玥君说发现你们的时候,你们都受伤了。”邹品乌简单把事情说了,真的很简单。 虞梁雁随后跟着一句幸灾乐祸的话:“多亏她脑子受伤根本不认识我们,一个劲要离开。” “她走了?” “对。”虞梁雁点点头,看上去对徐是鸥的主动离开很满意。 赵湃闹钟闪过她提着剑与那个女人走在巷中的画面,莫名有种奇怪感觉。他忍受不了疑惑,直接开口:“西妖王是不是个会控制木的女人,棕头发上面带几片树叶?” “西妖王?”邹品乌第一次听到这个名称,有些东西开始脱离预想。 “西妖王?”一直沉默的韩玥君突然发话,“她们说了什么?” “我闯进她的梦里,最后遇见她们见面,结果什么都没听到徐是鸥就发现了我。” “什么?!”韩玥君骤然提高声音,她的神情异常紧张,“她极有可能拥有控制梦境的能力,你弱她太多被卷进去了,说不准向西妖王发情报的就是她。” 其他四人茫然而立,这两人的对话中信息量巨大一时间难以消化,他们如果不派个人来解释恐怕没人能明白。 “忘了跟你们说了,”韩玥君发现这一情况,打开窗后向他们敬礼,徐徐风吹来平息室内的狂躁:“我现在属于第三除妖特备队,除我们之外还有六个队伍。” 虞梁雁反而奇怪了:“特备队?仅仅只是特备队?” “明面上是这样,”韩玥君向前走一步,声音恳切,“如今妖兽已经角逐出四王坐镇四方,我来找你们也是因此。” “你希望我们也加入?”邹品乌明白她的意思。 “是的,现在拥有能力的人虽多但厉害的不多,所以……” 原来她是奔着这个来的,虞梁雁转转眼,问了个问题:“加入这个特备队,我们父母就能安全。” “不用担心,”韩玥君笑了笑,“他们原本就在管制之下。” 奇怪的氛围传开,虞梁雁哼笑一声。 “你说徐是鸥出卖消息是什么意思?”赵湃压下怪异感觉继续追问,他完全不理会对方提议。 “最近几次讨伐妖兽遭遇伏击,而拥有刺探情报能力的人少之又少。”韩玥君察觉他言语中的不悦,立即正色言辞,“不仅仅是怀疑她,任何有探知情报能力的人都要怀疑。更何况,你说过她和那样的女人走在一起。” “这也不能证明她……”赵湃刚要反驳就被打断。 “赵湃,你就是心太软,如果最后真是她出问题,死了人你来负责?”韩玥君的声音响到刺耳,让周围几个人产生不同怀疑。 四下寂静,韩玥君见赵湃不能回答随即笑了。 下一刻,赵湃终于开口:“不知道,我一定要问清楚。” “问清楚又能怎样?” 赵湃不再与她纠缠,径直出门,他想到自己并没有找到她的方法,失落之情涌上心头。进电梯后一股花香传来,伸手一摸,口袋里放着一支花。这花不知从哪里来,香气扑鼻,引得他忍不住高兴。寻着气味,他不由自主走到一条巷子前,巷子很深,没有异常。 即将走进去的那一刻,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他的手:“别再走了。” “徐是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可我正找你。” “是吗,我好高兴,还以为你不来了,”她的手顺着他的臂膀滑到脸颊,中指勾着他的耳垂轻轻拨动。身体不由靠向他,双手穿过他的两臂,头贴在他的左肩。 第六章 知道了不得了的事 这真是一个人吗?她明明前一刻还让他走,此时又高兴他来了。赵湃忍不住要抱她,无数关于她的回忆涌入脑中,绿藤缠绕在他周身回应拥抱。 “放了他,他一死麻烦事就多了。” “我不明白,本身麻烦事就多,再死一个也不会怎样。”回答她的声音柔柔弱弱,每说一句就要断一次气。 “别给我添麻烦。” “哼。” 绿藤散去,赵湃倒在地上,都这样了他还不忘胡思乱想。不过也是可惜,原来抱住他的不是徐是鸥而是绿藤。带着这样的遗憾,他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之前在医院给我花的是你吗?” 徐是鸥跷着腿,端着杯羊奶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这么问?” “之前和我拥抱的那个不是你,那送花的也未必吧。”赵湃露出失落表情,一瞬间触动她。 “送花的是我。” “真的吗?” “我是木系,具体一点就是能力和花有关。” “这还有分别?”赵湃想起韩玥君的话,怎么也不明白木怎么就和控制梦境有关,“他们怀疑你有控制梦境的能力。” 听到他的话,徐是鸥神秘一笑,从掌中生出一朵虚幻的花:“这是梦境花,由我控制可以侵入任何人的梦境。”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会帮我保密吧,”徐是鸥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放下奶杯出去给他端点吃的来,“我出去拿点吃的,要不要去洗手间洗漱?” 他听到“洗漱”感到困惑,随着徐是鸥手指的方向看向窗外蒙蒙亮的天。怪不得她笑成那样,说不准自己睡了一天的时间。这么想着,乖乖去洗手间刷牙洗脸,本来应该洗个澡的。 出来时,早饭已经在桌上,她还是原来的位置喝奶。或许这里没有可以吃饭的饭厅,赵湃走到小桌子前吃这珍贵的油条豆腐脑。椅子有点小,他坐着委实可怜,豆腐脑是咸的还加了辣椒。 赵湃不喜欢吃豆腐脑。 可惜,徐是鸥不会问他想吃什么。 “吃完我们就离开这儿。” “这么着急?” “这可不是长久呆的地方。” 他点点头,把碗里的豆腐脑划完,三两口塞进嘴里。 “也不用这么着急,让我看看啊。”她出去一趟——仅仅是出门又进来。 “肿木妖了。”他嘴里堵着东西非得说话,期间还冒出了些咀嚼后的碎物。 “没事,你先嚼着。”她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他,又继续坐下,不过这次是摸手机。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见她摸手机,赵湃立即问道。 “嗯——你想知道什么呢?比如北妖王已经和南妖王打起来之类的?” “有这种事吗?” “当然,近几个月这附近全是他们的人,清都请不干净。” 难道这几个月拦截特备军的都是北王,南王的人?这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消息,应该怎么传达又怎么让他们相信呢?真让人头大。 “那个,冒昧问个问题。” “什么?” “你在替西妖王干活吗?” “是啊。”她痛快地回答。 “你不怕我告诉他们吗?”赵湃正说着,徐是鸥越靠越近,她身上带着的特殊花香传入鼻腔,耳边隐隐传来喃喃低语。 “你不会的,我信你。” 她的两次回答直接动摇赵湃的心,或许无论是谁都不能从他口中撬出徐是鸥目前的身份和工作。 “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替妖做事吗?” “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我们先下去再说。”他们拿上必需品,正常地下到一层。一层只有个保安,他坐在保安室直直盯着他们的方向,直到徐是鸥转头看向他才回避。 “这里都是妖吗?” “是啊,我是半妖。” “半妖?”赵湃难以置信,和她相识这么久连是不是人都不知道。 “这么惊讶,难道你们不会辨认妖?” “只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辨认妖吧。” “原来是这样吗?”徐是鸥本来想说任何人都能辨认妖,话到嘴边就换了个调,要是西妖王知道自己随便教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看着他有些烦恼的样子,她又于心不忍,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个东西来——是块玉佩。 “这是?”赵湃接过她硬塞过来的玉佩,不知道该问什么。 “这玉佩地摊价二十,主要是做为载体比较便宜,起初是发给我们这些人用来辨认妖的。” “只要有这玉佩就能辨认要吗?” “是的,不过这东西质量不怎么好,”徐是鸥对这玉佩观感不大好,主要是有点用才给他,“遇见妖会发烫,越强越烫,上次遇见北妖王的时候把我裤子烧个洞。” “这样。” “不过也别嫌弃,目前有用的东西能用则用,多少不是坏事。” “我没有嫌弃,”赵湃急忙摆手,把这块宝贝地摊货放进口袋,“没想到还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确实挺厉害的,不过来源可能不清白,最好不要给别人看到。” “怎么能给别人看,会保存好的。”即使来源清白也不会给别人看的,本来他们就怀疑徐是鸥,就算再清白也不会清白到哪儿。赵湃又摸了摸光滑的玉佩,除了时热时冷,好像没什么特别的。 “但如果面对的是半妖,玉佩会时热时冷,频率越高对方越强。” 是啊,这玉佩真的冷热交替,比冷酸灵还强些。用平常眼光去看她,谁会怀疑这样的人如此强大?他们恐怕是给了徐是鸥出门的机会,让她躲过许多勘察。 “之前特备队在找你?” 徐是鸥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他们走出一条巷子回到人间。手机突然想起各种电话短信,他猛然惊觉之前竟没有发现这些异常。 “既然这么强还怕特备队?” “最近特备队来了个厉害的家伙,真的很麻烦。” “新人?” “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 “嗯哼,”徐是鸥找到自己的电驴让赵湃坐在后面,她准备再去一趟森林,“就楚佚关啊。” “我怎么不知道?” “你跟他这么熟,需要通知吗?” “他没跟我说,”赵湃想到这几天他们的相处,紧张地问,“他认出你了吗?” “怎么可能,半妖比妖还难辨认,没有那个玉佩就得是感知高手。” 那他强在哪儿?他一边放心一边想,完全忘记自己本来是质问徐是鸥加入妖的原因,甚至得知她加入西妖王后还十分坦然地接受了。 “他之前身边跟了个感知高手,那个人被东妖王切了,所以看上去普通,”想到与楚佚关的遭遇战,徐是鸥鸡皮疙瘩都起了,“他的攻击性极强,真是一番苦战。”最后,她还不忘感叹自己与他的那一战是多么痛苦。 “森林里他好像认出你了。” “是吗?”徐是鸥不信,她很自信。 “你最好不要有太大自信,要是来找你怎么办?” “哼,”徐是鸥冷冷一笑,“那我就找西妖王。” 好吧,打不过就叫老大。赵湃沉默了。 第七章 耳钉 车从一条小道出城,外面的森林夹道欢迎。 叶子沙沙轻响,停车处似曾相识,树下有各样鲜花。难不成是之前他昏迷的地方。 徐是鸥从后备箱的包中拿出一张硬纸,在上面写东西,随后递给他:“帮忙把这几样东西毁了,树上长的。”纸上画着物什,十分精致,真实。 “这是什么?” “北妖王派人在树上留的东西。” “除这些做什么?” “我上次跟你们出来是除南妖王的东西,结果你来了,还落进她的幻境,”她将东西放在他手上,那里传来让人失力的气味,“北妖王平生诡诈多奸,平生最好这种手段。” “他们什么时候见面?”南妖王一直十分神秘,有了这次机会他们就至少掌握了所有妖王的信息,总能想出办法对症下药。 “下个月初,具体得看他们什么时候到。” 打开手机查了一下,离月初也没几天好等,听她说还要在这儿多住几天,赵湃泄气地坐在地上。此时,他已坐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回想徐是鸥的话。她也没交代东西怎么处理,到时候带给特备队研究。 西妖王究竟有什么目的,费尽心思阻止这两王相斗,要是他说就坐收渔翁之利最好。 他这边倒是清闲,另一边现在打得不可开交。 赵湃刚走,徐是鸥还没喘口气一道冰棱直朝面来。不得不用绿藤拦截,真是苦了她,失去这来之不易的一个人时光。 楚佚关果然走出来,具体从哪里走出来没看太清,他很明显是找麻烦来的。上次,他和那个女的就够麻烦的了,要不是突然窜出个东妖王,事情还不知道怎么解决。 他身材修长,隐隐可以感觉到他的肌肉结实,黑色短发打理得很时尚,就像是上世纪正流行的冷酷帅气少年。黑皮靴走动,黑外套摆动,黑手套抬起,蓝色耳钉在耳边闪烁。 耳钉?上回见他还没有这东西呢。 他笑了一下,因为平时冷冷的所以现在暖暖的,真受不了这种。建议以后大家长得丑一点,这样在毁尸灭迹的时候,她就会少点愧疚感。 绿藤从他身后袭击还没碰到就冰成渣,与此同时,她的脚被冻住,巨大冰柱从她腹部穿过将身后的树击倒。徐是鸥为了让自己不会摔的太惨,在地上铺层绿藤。 “你果然会幻术。”楚佚关见她从树上落下,向前走了七八步。 “您可放过我吧,追多久了?” 这答非所为让他有点火大,平时他面无表情的,谁知道越生气越会笑:“看来我们无话可说?” “当然,”她一想到这人曾将她给他的情书上交给教导主任——他爹,一想到就想宰了他。如果没有这一出,而是直接拒绝,接下来会有那么多麻烦事吗? “虽然你不说,但我要问问薛兰剑被绿藤绑在墙上的是你吗?” 这是第一次有人问她这件事,徐是鸥本以为当年会有很多人怀疑她,可惜一个也没有,可惜了。 “不是。” “你敢发誓?” “都什么年代了还发誓?” “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也就不会有现在。” 这话说得倒没错,自从那件事之后,上面察觉这世上存在妖异之物开始全面稽查。 “我和薛兰剑关系虽然不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再说那时候她们欺负我。” “正因为如此才会怀疑你。” 徐是鸥感觉他跟鳖似的紧咬不放,转念想薛兰剑也没死,承认不算大事:“被她欺负的多了是,你们怎么不一一查查,就别再纠缠我了。”她本来想说的是自己,但本能的说了这句,好像下意识不想让他知道真实情况。当时,薛兰剑被捆在墙上,救她的人请了高手才将绿藤烧毁。他们判断御使绿藤者有以下几个特点:熟练、极强、善于伪装。 『用这能力的人至少有六年经验。』 “你是个老手。” “我才二十多岁,怎么也谈不上老手吧。” “你最好说实话,只要说了就没事。” “如果说真话,我可是会死的。”她半开玩笑地回答。 “有人威胁你吗?” “也不算吧。” 他想更靠近她,吓得对方往后退了几大步:“阿姨身体还好吗?” “非常好,不必挂念。” “下次有机会一定拜访。”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徐是鸥对他的提议产生了生理上的排斥,想想就能吐出来。人要是长得好看就能为所欲为,事实总是如此,所以更应当反其道而行之。人如果不改进,十几年二十几年后就会油腻的不行,会像块贴着条瘦肉的五花肉*。说实话现在大多数明星令人反胃。他们往往表面漂亮,内里却如同抽油烟机里的老油。这老油有时候还做作的不行。(*注:如今市面上已经没什么比较瘦的五花肉了,上次想做个梅菜扣肉选半天都是那种肥的不行的。) 楚佚关不打算放过她,还再继续追问:“你会我和一起吗?” “我们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一起去拜访谁了?” “即使现在不行,将来也有机会。” 徐是鸥沉默,不明白是谁改造了这人的大脑,她倒希望现在仅仅是她做的梦:“我看还是算了。” 正说话间,楚佚关突然凑近将手搭在她的耳朵上,尖锐刺痛令她打了个颤,冰冷的感觉使她稍稍放松,液体流动感在耳垂穿梭。 第八章 刺探 『美貌者终究会招来不幸。』这话是某个人的谏言,在楚佚关接触自己时脑中骤然响起。 她想离得远点,可惜脚被冻住,要是真挣脱更麻烦:“离得太近不好吧?” “徐姐。” 她向后仰挑战腰力极限,侧过脸望向赵湃离去的地方,暗香这人怎么现在还不来。明明之前还想着他快走,还真是善变啊。 他的额头紧贴她胸口,语气低落:“很久没见你了。” 很久没见她不是很正常吗?之后没和他聊过,大学又跑到别的城市甚至上的三本,拿命见她?她特别想做个淑女,这是个梦想,所以姜禹凡见到了个淑女。现在她却做不成了,淑女善于处理愤怒而她不能。 “你现在最好离我远点,不然我就摇西妖王了。” 楚佚关整个人僵直了。 没错此时最好是摇人,虽然小学生但很有效,还能显摆一下自己的后台,两全其美滋滋。 他将她拉起来,目光转向那个耳钉轻轻吻上去,手机铃声也随之响起。 “算你命大。” “我们这边是不是有你们特别怕的人?” “呵呵。”有也不能告诉他,徐是鸥想半天也没想到谁可怕,不过其他几个王倒是很怕谁的样子。 “看来你不清楚,”他看完手机,离开时又看了她一眼,“下次再说。” “如果有机会的话。” 他走没多久赵湃回来了,身上背着好几样装置,可以看出北妖王的用心良苦。徐是鸥不需要这些东西,也没阻止他带走,只是稍微提醒他给调查的人让他们把里面的追踪器掐了。北妖王和南妖王打起来后,他绝对不会想到再检查一下那个破东西。 “你好像很看不上这个。” “这种东西我能做更厉害而且谁都发现不了的。” “所以西妖王才需要你吗?” 徐是鸥抬了一下下巴就当回答。 “我们真要在这里等南北妖王决斗吗?” “不等他们决斗就把东西带回去,不是等着人来找你?” “确实。” 这世上能力粗略分为两种,自身变化的能力和自身可以御使某物的能力。妖的本源纯粹,源自万物,曾经只存在于志怪小说,现实生活中是第一次。 “妖和人可以生下后代吗?”赵湃提出这样的问题,只因想起很久之前听到的对话。 “可以,但结合的产物会很弱,”徐是鸥想了想,补充道,“只是比父母弱。” “就是说,如果父母本源极强孩子也不会弱到哪儿去?” “那也得父母都强才行,如果有一方弱就不行。” 他见她神色异样,露出勉强的笑容就不再追问。 她将他带到一棵树上,用蔓藤编成小屋,使外界无法察觉他们的存在。夕阳洒落于她的侧脸,照得她瞳孔幽绿,许多思念涌上心头。刚才的对话令她想到那些家伙的恐惧,人类那的情况未明贸然行动并不明智。好在西妖王也有查探的意思,趁双方决斗,人的注意力转移于此时趁虚而入。 “唉。”她不由叹气。 “怎么了?” “只是有些心烦。” “什么事?” “没法解决的事,南北王决斗那天坐在哪里观察好。” 这都是个问题,妖王强大离太近会被发现,离太远观察不了。赵湃清楚北妖王感知范围,可惜南妖王的资料能拿到手的都是假货。南妖王极其谨慎,一般只通过部下与外界接触,这次难免是假的。 “北妖王的情况我倒是了解。” “能告诉我吗?” “北妖王能嗅到三百米内的气息,南妖王不太清楚。” “这么厉害,不过南妖王多半不会真来应战。”她早就知道了,北妖王不光能嗅到很远的距离,而且他还制造了可以扩张自己能力的装置。哼哼,科技提升能力。 “北妖王还有其他弱点吗?” 赵湃犹豫他知道的不多,可是情报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这——” “嗯?”她冲他一笑,眼睛弯弯像月牙随着夕阳东升,昼夜于此刻交替,晴空闪耀群星。 “北妖王很忌惮我们,韩玥君说过各妖王不敢再轻易攻击。” 亡者曾与她说过,人类有个很强的帮手,当时谁都不能轻易出击:“难道你们有什么法宝?” “我其实不太清楚。”赵湃不清楚上面有什么,他还比不过韩玥君。 “如果将这些东西带回去一定有升职的机会,秘密越是往上走才能知道。”她贴近他轻声道。 “可是……”他明白她的意思,内心不断挣扎。 “帮帮我吧。”她抚上他的右手,那么急切,花香那么浓郁。 “我,我不能背叛他们。” “求你了,帮帮我。”额头靠在他肩上,蹭了他的侧脸,左手搭在腰间,声音柔和娇弱。 “徐是鸥,我……”赵湃将她推远,一时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心跳得飞快。 她含住他的耳朵与之四目相对,周围弥漫着香气,再次入他梦来。 第九章 愉悦 梦境温暖,花香四溢,她紧紧贴在他身上,唇划过脸颊寻到另一半。赵湃再也忍不住了,翻身压住她的动作。 他们在深吻。 赵湃一定没想过他还有这么一天,印象中那个向邹品乌告白的女孩已经长大,她不再学着漫画的动作。 『嗯?你问我为什么会放弃的这么干脆吗?因为《距离车站五分钟》里公主和阳大是这么约定的。』 徐是鸥脱下外套短裙打着波浪,黑发铺满眼前,她是花妖勾他心神,诱他失魂。 “下次,下次好不好。”赵湃不知道自己也有点发嗲的架势,单纯的想阻止她进一步的行动。 风太甜了,从树屋的各个缝隙里窜来,让两个人迷失于梦中。梦里他们再次回到高中时代,只是从无交集,互相只能通过传闻认识对方。 次日清晨树屋藤条间露水晶莹,身上藤条柔然如被。徐是鸥散发着清醒想起,埋在她身体间深吸一口气,舒心安详溢满于心。 看来,她可以醒了。 “不早了,起来吧。”她又含住、舔舐他的唇,像是饥饿太久太久,放开后为他穿上衣服,“我们要去他们约定的决斗的地方。” “只要到三百米外的位置就行了吧。” “至少要在那个位置五百米外的地方。” “可北妖王只能探知三百米内的事物。” “傻瓜,南北妖王决斗,东西两王绝不会错过这个好机会的。” “东西两王。”东妖王攻击性极强,进入他的领地的人很少有活下来的,以至于许多信息无法探测。西妖王的神秘程度仅次于南妖王,本源为木,只有本源极强的火才能将她燃烧,探知范围极广。 “不过,你的上峰应该不止派你一个,恐怕还有其他不少人。”比如楚佚关,她在心里狠狠吐出这个名字。 “我知道他们绝对不会只让我一个人来,这次任务需要更强的人。”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他非常失落,以至于眼角都泛起点点泪水。 徐是鸥认知里的赵湃总是外向活泼充满能量,让人不由羡慕,可现在又觉得他更让人可亲。她不由安慰他:“你的本源非常灼热,只是不会运用。我来教你,会非常认真的教你。” “你不是木系吗?” “虽然是木,但引出本源的气却是可以教你,”徐是鸥让他站直,并举起食指点在他胸前,顺着手臂绕行一圈最后落在额前,“怎么样?”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这就对了,如果是水就会感觉冰冷。” 她又让他抬起手,食指点在掌心:“闭上眼,试着感觉一下。” “是一团火。” “这是被火燃烧的木气,现在我的手就像蜡烛。” “原来是这样。” “我见过许多人,目前仅有一人使用这方法引出本源。” “谁?”赵湃第一次听说这事,却没有半点头绪。 “看来你也不知道呢,恐怕他是更上级,”比韩玥君更上,她双手贴在他脸颊,“楚佚关知道我妖的身份,我有麻烦了。” 赵湃一下就懂她的意思心中五味杂陈,他从未如此喜欢过徐是鸥,好想过去对她的感觉都是虚幻。她是如此柔弱,眼神凄楚,身体半倚着自己,就像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会帮你的。” “谢谢!”她亲了他的侧脸,“我来教你引起使力!” 第十章 崩坏 “为西妖王做事的你为什么要教我这些?” 徐是鸥想了想,头顶茂密林叶,云从间隙飘过,悠悠闲闲地:“因为我喜欢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是吗?”赵湃难以理解却又万分感激她这样的性格。 “过几天北妖王会来这儿,假的北妖王。” “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假的北妖王?” “哼,那老家伙心是满是盘算,这次的决斗多半别有所图,劝你们最好小心点别看的上头,老家被端了。” 此时徐是鸥像变了个人,说话阴阳怪气,甚至连神情都令人陌生。他一时觉得昨日说不准并不是真的徐是鸥,可又想不到究竟是什么?真的想到不到吗? 跟徐是鸥这次几日学了不少东西,关于妖的一些基本资料也已掌握周全,唯一不能确定的就是徐是鸥是什么。虽然她自称为半妖,可以掌控花,上面却对她极为关注。 他想起这几日一直在做的梦,梦境中爱花的人眼神虔诚总怀忧心忡忡,不焦躁不迷茫,再麻烦的事总要想出对策。自己却很冷漠,冷漠接受她的付出,关于她的事从不过问并且轻视她的感情。她有一只猫,大大的爪子,蓝色的眼睛,冬天时会和她一起盖着被子睡觉。她总是很温柔,容易让人得寸进尺,长相和现在不一样。 ? 双眼皮,杏眼,胖走形的鹅蛋脸,大波浪的中短发扎成马尾,小手矮个子像个胖萝卜。这说不准才是她的样子,但现在这个又是谁? 花?梦境花? 赵湃感觉不妙,周围的场景没有变化,可是人却变了。她眼睛绿色多过粉色,像是太极交融,棕色的发上缠绕着绿藤,依旧是胖胖的。只是,她坐在一棵树上把玩着一朵升腾白色雾气的花。只是盯着那朵花就要睡去,他觉得自己该在柔软的床上睡,因此出现了床;此时该有风,因此微风和煦。一切都是他想象的样子,只有徐是鸥是虚幻的,不会因他的想象改变。 我爱她。赵湃是这么想的,因此才会爱她,这本是幻象但又不是幻象。 “你怎么了?”徐是鸥原本是他喜欢的样子,只是现在才是他最想亲近的。 赵湃走到树下,迎着她吃惊的目光看她:“你怎么到树上去了?” “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一直在树上吗?” 她在暗示我,赵湃很确信只要产生一丝犹豫就会重新回到幻境中:“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 “什么时候遇见的虞梁雁?”虞梁雁并不喜欢徐是鸥,绝不可能主动要求让她加入,如果非要选他一定宁愿选薛兰剑。 “嗯?你醒啦。”她对他的突然清醒深感兴趣,然后很高兴的样子,“这倒比那几个厉害多了,楚佚关虽然怀疑我但又没证据,姜禹凡他们正陷入白色相簿的季节。” “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因为好玩儿啦,”她如一片树叶从树上落下,正像是动画里的样子,“我最喜欢这种多——角——恋——啦。” “那为什么要帮助西妖王?” “因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看赵湃无话可说,就紧咬不放,“怎么不问了,我可是有问必答的。” “我也可以帮你。” “嗯?” “如果你真的有困难,我也可以帮忙。”赵湃是如此认真,与她对视也没有闪烁回避。 “还是算了。” “为什么?” “你这么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那么多为什么,以为是言情剧吗?成年人,要学会互相体谅,心里明白嘴上不说,懂吗?” “我向来都是如此,而且这件事我不懂。” “真不懂?” “真不懂。” “哼,提问,我遇到困难是在什么时候?”第一个问题把他难住,下一个问题就不用问了。 “不知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这样啊。”这可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与徐是鸥预想好的完全不一样,一时间反而是她不知道怎么继续了。 “要是有困难就说。” “您也太正经了,放松一下试着回想当时您还讨厌着我呢。”徐是鸥再也不想和他兜圈子了,这招还是留给楚佚关好了。 赵湃露出很明显的吃惊后悔,转瞬间他像是重新做人一般用很响的声音回道:“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跟宣誓一样,搞不好真的是用此类心态说的话,如果不把他甩开一定就是大型嚼后泡泡糖。要是当初不选他而是加入白色相簿搞不好还不会这样,更不会被楚佚关怀疑,要是他怀疑搞不好那些人直接把她摁进悬赏名单里。 佛了。 都怪自己选了虞梁雁,她从没想过这次失手是从这么早先开始,但其他人都不好下手。徐是鸥有些气恼,于是反问他:“那你说说看,我要是想正常加入你们该选谁好?” 赵湃没想到她能跳回去,上一秒还在说遇到困难没人帮这一下又回到开头了,而且这么问题他也没研究过:“这我也不好说,感觉都不行。” “行吧,那祝你们好运,我先走了。”徐是鸥憾然退场,在心里跟自己加上超失败退场特写并加上悲情音乐,这一刻真是泪目。 赵湃还没反应人就不见踪影,这下真是不上报不行了,要是她到处跑惹了什么祸事也好有个准备。于是,当天夜里几乎所有人都收到消息称徐是鸥忠诚于西妖王,本人是半妖的消息。 “唉——”楚佚关坐在妖类堆成的山上,看着这消息忍不住叹气,“她要是选择跟着我就没这么多事,看来身份重新核定迫在眉睫。” “长官,将军找您。” “好。” 而白色相簿这边接到消息时反应可谓剧烈,虞梁雁运用自己丰富的想象已经确定自己从出生时就被她拉入幻境。姜禹凡却怀疑她是否真正喜欢自己,其目的恐怕只是为了给西妖王打探消息。邹品乌想到有一年传闻薛兰剑被蔓藤钉在墙上怎么也下不来,凶手恐怕就是她。 工具人姜忧郁地坐下,这一刻他不再是偷偷喜欢韩玥君的姜禹凡,而是个被欺骗感情的可怜人。整个屋子弥漫着他的长吁短叹,间接感染了虞梁雁,两人此刻站在同一阵线发誓绝对要找徐是鸥讨回公道。 邹品乌就不这么乐观,看他们这样忍不住提醒:“她这次找上我们只是因为熟悉,而特意分开行动很有可能是离间,千万不要小看她。” “说得对,不能太冲动,她现在隶属西妖王麾下,贸然行动只会正中她下怀。”韩玥君也赶紧劝说。 虞梁雁满口称是,工具人倒是真心答应毕竟人设是这样嘛,所以他没被抓。 没错,一个月还没到,虞梁雁又以诡异再次和她相见了。 “又见面了。”她抠指甲完了还吹走脏东西,一会儿又拿起磨指甲的东西整理,完全不意外他的出现。 “你怎么不亲自来见我,还让别人偷袭!” “什么叫亲自来见,虞大少爷,妖是有管辖地的,走到别人的辖地让谁来见您?扔出去吧,他没用还提高暴露风险。” “是。” “你说什么?”虞梁雁没想到她是如此冷酷无情,整颗心被揪起来,眼中含泪,“你之前还用幻术迷惑我让我做了那种事,要是有这种想法早点跟我说就好了嘛。” 此时此刻此地,徐是鸥和她的跟班们被恶心到了。 “什么想法?” “逆后宫啊,让我加入也不是不行,但我要正宫。” “送他出去。” “是!” “那侧室,我要求不高的!” “快送出去!” “是!” “我不要做妾啊!” “!”徐是鸥感到疲惫,她坐下喝了一口啤酒叹道,“这世上只有李白懂我了。” 第十一章 “请正常点。” “我一直很正常,不要这么严肃啊。”虞梁雁双手交握,不停摆动着他的两条腿。 “规矩点。” “哦,”他停下动作,双手放在膝上,“听说楚佚关正在追杀你。” “听谁说的?” “他自己。” “那真是太糟糕了我的朋友,你难道没听说过长得好看的人最容易撒谎吗?” “没有,你觉得他好看吗?”虞梁雁的语气古怪。 “嗯——” “你说的是真心话?” 徐是鸥很想敷衍他,可惜对方有步步紧逼的意思,可面对一个完全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实在想不到说什么。 “你认为呢?” “你很喜欢他。” “错了,我喜欢的只有酒。” “你也喜欢喝酒?” “当然了,雪崩的时候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闯天涯。” “经常去酒吧吗?”虞梁雁先生没有接住这个梗。 “从没去过酒吧。” “没有去过酒吧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下次带你去?” “算了吧——不是很懂你们都市潮男潮女。”徐是鸥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要去酒吧见见世面,虽然之前一直有计划去看看但最后懒惰战胜好奇心。话说世面这个词本来就很虚无,不同圈子都有不同的是世面,她去酒吧见那叫跨界。 “也行,就这样也好,去那儿的都不是好人。” “我又不懂了。” “唉,不懂最好,像我们这边真的很乱。” “那我就更不懂了,二十四史中尽是乱像,再乱也乱不过啊。”虽然场面、原因、心情完全不同,但徐是鸥很神奇的理解薛宝钗的心情,美学上说过小说的内涵主要交托于读者,看来这种心情还是能编造。 “那是书又不是现实。” 嗯?他以为是隋唐英雄传?徐是鸥深深感觉面前有一道大峡谷,亚洲找不到的那种,世界上最大的那种。 “说回正题,你来找我究竟想做什么?” “为什么只跟赵湃说南北妖王的事。”秒答。 “因为你们都讨厌我。” 会心一击biu地让虞梁雁再起不能,他反复思考该用什么话反驳这个言论,可惜按照他们以往种种行为都不能成立。这时候,赵湃的形象立即就光辉起来,真的是人不怕不行就怕比。 “他也没比我们好到哪儿去。” “嗯,确实。” “其实只要好好说,我们都愿意听。” “嗯,说不准。” “这次去偷看南北妖王决斗,我们一起去吧。” “嗯——不行,我那时候要跟着西妖王,你们不希望惹祸上身吧。” “反正她一定知道我的存在。” 何止是她知道,整个妖界你最出名。徐是鸥真的很想告诉他这个事实,可惜这个还算机密,真是惊了。 “我跟他们说见到你就帮衬点。” “谁?” “情报攻坚组。” “不用。” “不用吗?收集情报很困难的。” 看来赵湃有些事没和他们说,具体来讲就是可能忘记还有这回事了。徐是鸥感觉他们却是不靠谱,能在众多妖中存活恐怕靠的就是上面那位。传闻一直有位大妖庇护着他们,重伤北妖王的是他,除掉前南妖王的也是他。那时候没有东西两王,正因为他削弱南北的实力致使妖界分裂出四个区域,他们的敌人也进一步增加。 情报上说,西妖王曾受人类遗弃、欺辱,东妖王曾受感情蒙蔽,北妖王不表,南妖王没有资料。 “你们当中有认识南妖王的吗?” “认识到是认识,但没见过。” 认识还没见过?不懂转换到虞梁雁的场合,他头脑风暴一阵也没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不懂就问,什么叫‘认识但没见过’?” “南妖王每次会面总是带个大兜帽,头发超长,谁能透过这层表象见到真实的她呢?” “没有她的信息,正因如此这次南北王决斗我们都会关注的。” 虞梁雁看上去还算满意这样的回答,这次他们绝对要拿到所有关于南妖王的消息,上次总部遭袭根本不单纯是北妖王派的人,可惜他们跑的太快只能找到一点线索。那就是所有被袭击的人会出现短暂失忆的情况,他们被安置在仓库,那段时间内进出仓库的人却说完全没有发现他们。 南妖王的领地外围尽是幻阵,往往进去绕一圈又回到原地,还有些进去后直接走回家的——有个探员走了几百公里回到自己老家去了。 第十二章 祸端 请走虞梁雁,徐是鸥才想起来自己本意不是坐着喝一杯而是为当天谋划,经过刚才那一茬思路忘得很干净。脑子里真就跟倒光的啤酒瓶一样,一滴也没有了。现在的她很难回忆当时喜欢邹品乌是什么心情,提起就一个“尴尬”,这就是少时恋爱幻象吗? 如果人有一种冲动,就是在某个时刻做一件自己从来没做过的想试一试的事,她觉得使命感油然而生,根据某个情节,然后受难者成了无辜的书本。因为她的告白,这些人认定少女漫绝对是不行的。 如果人完全没想过恋爱究竟是什么,恋爱相除法完全按照想象行事,那会有人爱上她吗?排除虞梁雁这种明显脑子不好使的家伙,正常人应该是没法和满口谎言毫无真情的人谈得来吧。 『如果我记得上辈子的事你信吗?』 什么玩意,重生小说?手机最近推荐的一票小说,一水子重生、系统、快穿看的头疼。如果,现实中有人跟她这么说还真有点魔幻现实,毕竟大家也没修仙。 『傻逼。』发出这个短信后,她把这个名为邹品乌的微信账号给删了。 既然他们都知道了还见啥面,不如态度差点一劳永逸。徐是鸥想一出是一出,这边赵湃和虞梁雁还能得好态度,那边邹品乌碰了一鼻子灰。 打开微博,她观赏了一番最近新闻,骤然发现三年前出现的名叫PUA的组织突然窜红。关闭微博,她要被气死了,电信诈骗术换皮居然还能骗到人,再往高深点扯不就是许多无良老板压榨员工的手段吗?许以高收入,诱骗员工进入公司的普遍手段,为什么,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上当! 学医救不了人类。默默念出这段至理名言,啤酒摇晃出酒花,醉倒在啤酒瓶间。桌子被撞到在一边,一个身穿贴身长裙,缠绕绿藤,翘着腿的人。她的声音甜中带着沙哑,像是蛋糕上的糖粉:“看来他们都知道了。” “计划进行到这儿,顺利的不敢想象。” “呵,你觉得是什么让他们这么信任你?” “因为我的改过自新?” “你这种两面派的改过自新?还是算了吧,我看是太信你还喜欢那个楚佚关。”她的一只手搭着下巴,不时地点点,“你觉得他们会用感应器?” “用是最好的,不用差别不大。” “北妖王知道我们暴露的事了。” 徐是鸥与她相视一笑,双手交叉垫在下巴处:“他会做什么选择呢?换个假的还是……” “拭目以待。” 木桌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啤酒瓶也整整齐齐,唯有杯子里的酒洒得干净。徐是鸥有些心疼,转头对她如是说:“这地到底谁拖?” “嗯?” “桌子被你推翻了,就也洒了,总该把地清理干净吧?” “这是你对上级说话的态度?” “是合作人。” “哼,我会让人来清理的。” “射射。” “南北王决斗那天小心点,我们都在森林,要防止人留一手。” “晓得咧。”反正那天无聊,要是能直接找上门给他们点麻烦就更好了,最好是让他们急急忙忙回来大惊失色到爆炸的那种。她一边答应一边幻想着那天可以做的种种事情,脸上忍不住展开一抹奇异的微笑。 “到时候不要弄太大动静,防止他们找上门来。”像是看穿徐是鸥的想法般,话都不用动脑子就能说出口。 “一切都听西妖王大人的。” “嗯,别搞这么恶心,下次说话正常点。” “ok”她真是兴奋的声音都拐弯儿。 “我先走了,记住不要让人有机会,有条件,有理由找上门,否则会惹祸上身。” “听从您的命令!” “神经,走了。” 第十三章 惊醒 等徐是鸥到人类城市的时候,南北妖王已经会面,听消息应该不太妙。她想自己如果偷袭是不是不太仁义,不过还是钻到特别监狱里去找她想找的人。 这里关卡重重,很多门都需要特殊认证,贸然闯入就会让人类立即反应。花的蔓藤纤细,竟然从缝隙中钻出迅速蔓延,它的触角隐匿于边角最终发现这巨大堡垒没有人员减少。人不知道何时巡逻到此,退却会失去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难以抉择。 “听说我们这里混入妖类。” “真的吗?可是组长没有通知下来。” “上级没有确定是谁,应该等这次回来就直接通报吧。” “怪不得前几天动静那么大,问谁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啊。” “是谁?!”两人立即警戒起来,可瞬间被击晕。 “什么混入妖类,我看就西北南都有可能,都是奸狡之辈。”说着冷哼一声,她从两人身上找到张卡正大光明的打开牢门,花也有幸跟随她一探究竟。 此刻虽警报四起,但嚣张的人不担心花也就不担心,他们大摇大摆地调查每个牢房,直到守卫到场女子叹气:“果然是大动静,重要人物都迁走了你们还留这么多人看着。” “就等你这样的自投罗网。”韩玥君不愧是韩玥君,说话掷地有声眉宇间含带正气,像是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大侠。 “原来是您啊,整个妖界现在都传见着您要避着呢。” “那是最好,我还以为你们没有怕的人呢。” “据说有个半妖被你们抓到了?” 韩玥君不动声色,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怎么说也是内部问题不必与她纠缠:“你们信这样的谣言,看来妖类没几个聪明的。” “世上绝无空穴来风,真没有还能谣传?” “谣言不过就是东拼西凑,捕风捉影,我们只不过是为了防止不法之徒趁南北王交战袭击后防,怎么就是抓了个半妖?” “哎呀,那就是钓鱼执法。” “随你怎么想。” “不过,你们恐怕要失望了,目前谁都抓不住我。”说话间,她伸手一挥霎时狂风大作,与此同时不知从哪里蔓延而来的烟雾将其包裹。 果然没有点能力就不会选择潜入,徐是鸥将花收回,一时间不知道该去哪儿。目前唯一有可能的只有防御最强的那座监狱,双拳难敌四手,那么多人再强也没用更别说看守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麻烦中的麻烦。 潜入监狱的妖究竟属于哪一方的?她很肯定的知道对方的身份,心里反而产生另外的怀疑。虽然妖有四王但内部又各有阵营,前两年南妖王将一直试图推翻她的那一派像蚊子一样按死在墙壁上,北妖王则是被另一派拖住迟迟不能和人类正面相抗。现在又有了个传言,东妖王对人类一见钟情,甚至下令不准攻击人类。 真是自费武功,看来离南妖王被抓不远了,只要联合内部来个瓮中捉鳖就能顺利除掉一王,或者安插一个人类的走狗。真是阴暗的想法,她一面靠着墙一面自嘲。 她接近那些人只不过是为了更轻易接近哪些地方,只要有人默许就能得寸进尺,立场目前并不重要。要是左右摇摆,只站在对自己有利一方就没立场可言,她绝不是这种。 徐是鸥应该是什么样的,过去她一定会说要成为不一样的人,现在连人都做不成了。纯妖看不起她,人类不能接纳她,说到底就是她当时仗着自己特别的能力肆意妄为引起那些人的注意最终被认定为危险分子。 沉思之中,森林中突然爆发巨大声响,火焰和风搅在一起燃烧周围的一切。城外陷入乱战,冰冷的,灼热的,疯狂地纠缠,怒吼、恐惧、救援四起。不知道是北妖王还是西妖王派来的,不过这都和她没关系了,只要一切都乱起来就可以火中取栗。攻下这座城,不论是谁都会以此为据点向人类进攻,她就可以顺势做该做的事了。 她瞧瞧离开城,顺着早就铺好的路跑到南北王交战点。一部分人已经回去救援,甚至有可能还有东妖王的手下也未可知,另外一些妖不知是哪一派的倒是南妖王真的就连自己两个人。 花的藤蔓蛇般缠绕北妖王的腰,带毒的刺扎进他的肉中,过一段时间就会两眼模糊。 “哼,你果然不安好心。”被妖王冷声笑道。 南妖王愣神,随后细软的少女音传出:“那也没办法嘛,像那种老狐狸肯定会派替身啊,又不是演员。”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一声大吼,巨拳从天而降。 风让她躲开,水让她轻松于两人缠斗,漫长的时间令她疲惫:“还不快点结束,要看多久?” 话音刚落,一只巨兽猛然扑来遮掩视线,同时打破许多人的计划。他们有人试想南北妖王会群起而攻,有要试想对方或许会让他陷入幻觉、中毒。可谁都没想到这样一只巨兽会突然出现,赵湃看着这只不久前出现的巨兽,明白徐是鸥从一开始就冲着欺骗他们而去。她不是西妖王的帮凶而是南妖王的手下,几天之前从上面传来的消息却是摆在他们面前。 早在几年之前她就进入妖界,其假死前有消息称她与某个妖有所联系,现在看来当时与她联系的那只妖已经成为妖王。他不能接受这件事,不能再次失去她,不然为什么要选择这个世界重生。不知道是谁的选择,令本来应该一直在他附近的人站在对立面,她绝不可能重生,因为灵魂已经脆弱的无法自主转生。 他直到现在才恢复过来,想起自己进入她的灵魂世界,尽力去修补。 接下来做两个番外拓展一下关于西妖王和赵湃这段时间干了啥 间章 赵湃和楚佚关的诡异谈话? 初春,枝上还未停鸟,绿芽叶未能抽,主干上焦黑的裂痕由雷电留下。 她坐在树下读书,字在光下照得模糊,如果不是他提醒估计也不清楚在读什么。 “你刚刚看书睡了吧?” “没有。”她摇头。 “别骗人,上次学堂你也睡的。” “那次是睡着了,这次没有。” “还分这次那次,你不是一沾书就睡吗?” “好吧。”她不再想和他说话,合上书忘院内走。 明明之前还对他殷勤有加,现在却冷漠得很,女人心真像是说变就变得天。他立即跟上试图找一些有趣的话题,头脑风暴一番却一滴都没有,实在是尽力了。或许是之前他和那个少女走得太近让她嫉妒,可师门交下的任务绝不能懈怠,他在左右为难间神思恍惚随着她的步子向屋内去。 “这事为什么要交给我,如果办砸了该怎么办?她们一定是诚心想让我出丑,”她趴在桌上眼神放空,书被压皱,四指不住敲打桌面,“师父绝不可能教我,师兄和他一样一心教育师妹,一个人下山有点让人害怕。” 他觉得这是令他们之间缓和的机会,记得师妹刚来门内其他几个师父各有心仪的徒弟,最终师父只好收下她。日常教习她都是跟随自己,如果非要叫师父那他必是当仁不让,可惜师徒关系早定下。师妹非常懂事,从不做出格的事,无论是怎样严格的要求都咬牙接受。不像小师为人冷淡,整天一副跟谁都有深仇大恨的样子,到底的是年纪小。 刚想说话,眼前迷雾一团,转眼就回了自己的屋子。再走出来时,天已朦朦亮,霜结在树叶上。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冲出屋子奔向山门,那件事就发生在那里。 她站在山门处背对所有人,面对处站着一个身受重伤的男人。那是谁?他想看清她的表情来辨别此人身份,却控制不住跟随其他人劝说将受伤者收留。她停在那里很久,两指夹住衣摆,背僵硬得发抖。 “好吧,我给他看看。” 她总是这样好心,只要有人劝就会答应,正因此才会被推托,所有人都指认是她收留了伤者,收留魔。 赵湃于梦中惊醒。受伤的魔是虞梁雁,他之前一直在诱导他们厌恶徐是鸥,可明显的——他一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虞梁雁这段时间应该一直在和徐是鸥接触,甚至可能背着他们与她更加亲密从而更进一步间离他们的关系,其心可诛。之前她绝没有讨厌他的样子,可灵魂世界非常复杂,他没法探知那些是否真实。 如果,师父也有记忆就好了。赵湃第一次感到无力。 门被敲响与此同时韩玥君开口:“能谈谈吗?” 他听到这声音一时以为回到过去,心直跳,裹挟她的灵魂投入人间,没曾想又见到那些熟悉的人:“可以,但在这之前我想见见楚佚关。” “他在。” 原来如此,赵湃想到前几次他诡异的行为今日终于找到理由。 “稍等,我马上出来。” 穿好衣服,他在镜子前整理仪容,这算是种习惯,曾经总是整理好自己才去见韩玥君。他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奇怪? “你在里面磨蹭这么久不会为了梳妆打扮吧?”楚佚关一面对他们就是这种口吻。 “习惯了。” “那我就先退下了。”韩玥君适时出声。 “麻烦你了。” 韩玥君前脚刚走,后脚他们直接进房间。 “怎么样,她恢复记忆的了吗?” “原来你恢复了?” “我是在虞梁雁找她的来时候恢复的,之前找机会和她说话被拒绝了。” “我是刚刚恢复的,这还不算可怕,可怕的是虞梁雁的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的。” “虞梁雁?!他果然……” “怎么办?论不要脸我们差好几筹,要是姜禹凡有记忆绝对能用他的逻辑打败虞梁雁。” “这倒没错,是鸥拿他们俩没什么好办法,”楚佚关虽然认同他的意见但又话头一转,“他要是恢复记忆会更麻烦,本来现在是我们和虞梁雁之间的事,很快就会变成我们和虞梁雁和姜禹番的事。” “无话可说,那该怎么办?” “把你师父过去的记忆给他。” “不行,他正和韩玥君谈恋爱呢。” “韩玥君最近和东妖王有来往,可以从这里着手分开他们。” “行,不过你怎么争夺女人也跟打仗似的。” “哼,正所谓,恋爱即战争。” “?”赵湃觉得楚佚关疯魔了,不过,既然有办法让许是鸥回他身边怎么样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