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筒》 喜好* 幽暗的房间内,几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 丁瑜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水潭中一般,全身的筋骨被浸泡的生了锈,动一下,就全身酸痛。 她想要伸直手臂,舒缓下筋骨,却发现手臂像是从自己身体上消失了一般,肩膀的关节处只剩下麻木的肿胀感。 “主人。”丁瑜喃呢几声,声音有些模糊,但却湿漉漉的,像是小奶猫的叫声。 身体熟悉上的痛楚唤醒了她的肌肉记忆,继而,她像从前一样,发出了软绵绵的呻吟声。 往常,主人听到她这样的声音,都会伸出手,抚摸几下她的下巴,她会在被安抚后,摇晃着臀部,身体里藏着的那节毛茸茸的动物尾巴也会随着摆动,像一只发情的小兽一般,向主人求欢。 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丁瑜的几声嘤咛过后,周边的空气依然是冷寂的可怕。 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回应,丁瑜想要睁眼寻找主人的身影,却发现自己眼前是黑蒙蒙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她的眼睛被人刻意的遮挡住了。 丁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早已被自己所谓的主人杀死了,死于一周前的车祸。 那现在束缚她身体的人会是谁? 丁瑜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记忆片段,她记得自己上了一辆黑色的车,那是辆外观很普通的大众牌轿车,外观看起来甚至有些陈旧,只记得车牌是白底色的,上边印的是几个很好记的黑色数字。 车后面坐的那个人,长得好看极了,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只是她看了他两眼,就被他捏住脖子,掐的窒息,晕了过去。 丁瑜看不见的时候,嗅觉很灵敏。 她有这个本领,其实全靠白淞南的调教。 回想起那段记忆,丁瑜并不反感,反而觉得十分沉迷。 醒来后闻到的是这股熟悉的香味,和她昏倒前闻到的一模一样。 香味的主人越靠越近,她的鼻腔开始萦绕着露水和植物新长出的嫩芽一般的苦涩味。 是他。 “主人。”丁瑜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只能选择了一个相较保险的称呼。 她听得身边的男人发出了轻蔑的嘲讽声。 “丁瑜。”他玩弄一般地吐出她的名字。“倒是个被调教的很成功的奴。” “与其说奴,不如说是肉便器。” 他给她下了判词。 时祁说完的瞬间,蒙着丁瑜眼睛的那块布,也应声掉落。 他墨黑的瞳孔中,流露出的全是嫌恶。 弯腰俯视着丁瑜的男人直起了腰,他用脚踢了下丁瑜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两片凸起的肉阜,将仿真阳具顶进了她身体的更深处。 丁瑜此刻正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后背紧贴墙面,双手被反绑着,两条腿也被绳子缠绕,向身体的左右两侧开去。 萎靡至极的画面。 丁瑜低头,看见了自己胸前被穿刺的那两颗铃铛,银色的金属和红嫩的凸起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孙宁宁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喜好?”时祁站在这幅淫靡的画像旁边,问的漫不经心。 “我不碰来路不明的女人。”时祁转身拿出了放在桌面的胶带,他撕下一截,一只手按住挣扎的丁瑜。 丁瑜将头偏离到一侧,被对方用力的扳回,被迫和他对视。 “你可是有什么想说?”时祁捏住她的脸颊,他下手并不轻,几秒之余,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红印。 丁瑜忍着疼痛,眨蒙了一下眼睛,她的头正被对方固定住,没有偏转的余地。 时祁的手松开,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主人。”她可怜兮兮的喊着时祁。“你看得见我?” 蝴蝶 时祁被对方那天真的语气弄得有些气恼。 他又不是瞎子,为何看不见对方。 本来就心情烦闷的他将心中的不爽借机发泄到对方身上。 他喜欢看女人痛苦的样子。 时祁拍了拍丁瑜的脸颊:“看得到,你发情的样子可是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窗帘隔绝了日夜,外面不知过了多久。 时祁在回答完她后,恶作剧一样,给她换上了一根接近四指粗细的玩具,上面血管的凸起,似是带了些细小的倒刺。 玩具随着机器轮轴的转动,在女孩花穴一下一下的捣弄。 空寂的房间内,津液啧啧之声中,清脆悦耳的铃铛声也交错响起。 粉嫩的花蕊因为过度扩张,似是在撕裂边缘。 她明明在痛苦的强撑,却还是在张牙舞爪,像是一只小动物般,做出了应激反应。 “唔唔…唔..啊”机器抽动的幅度猛地增大,女孩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欲,交合处迸发出一股水流,打湿了底板。 地板上一片的水渍中,似是混合进嫩红色, 她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求饶声。 时祁看到女孩彻底失去理智,后背已然拱起,胸前两团雪白的嫩肉悬悬玉坠。 黑暗中亮起了一片光,时祁看着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又看了眼软的像是一滩水的丁瑜。 他朝着丁瑜说:“数着自己泄了几次,房间内有监控,若是发现你打什么主意,或是数错了,有更有趣的事情等你。” 说完,就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咔哒的落锁声,丁瑜迷离的眼神中似是有了几分清醒。 她若是没死,现在陪在她身边,应该是白淞南。 那场意外,掐断丁瑜怀念对方的机会。 巨额的保险赔偿金,成了索命的厉鬼,而她的主人,就是厉鬼手中锁链。 他是要她灰飞烟灭,要她再也喊不出那句娇柔的主人。 她曾经是他的奴,她身体不仅是他泄欲的工具,还是他赚钱的工具。她活着要被作为礼物转手置换人脉,活不成,那就在死之前,被他挤尽每一滴血汗。 丁瑜下身的疼痛,让她几欲昏迷。 机器在她体内剐蹭到最后,变成了用血做润滑,一进一出,她肿胀的两片肉唇,像是风雨之中,翻飞的花瓣。 她或许等不到男人回来了,丁瑜咬破了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失去意识。 假阳具上的倒刺,将她稚嫩的小穴内划的鲜血淋漓。 “救…救我…,救…她只说了一半求救的话,就再也发不出呼喊。 痛的昏迷的女孩自然是对窗外发生的事毫无知晓,她破碎的声音似是大洋彼岸的一只蝴蝶,翅膀抖动,在掀起了飓风暴雨般的丑闻。 代孕,性贿赂,洗钱… 这些肮脏的字眼和光鲜亮丽的女影后孙宁宁划上了等号。 车祸 而漩涡中心的女主人公,看到手机微博上的推送,登时尖叫出声。 她双手颤抖的解锁手机,却因为太过慌乱,导致面容识别失败,只能手动输入密码。 “妈的。”孙宁宁脸色狰狞的低声咒骂了声。“滚一边去。” 听到声响的小柯基晃晃荡荡的往她脚边扑,却被对方一脚踢开。 听到嘟的一声,电话接通,她脸上瞬间堆笑,声音甜的像是掺了蜜。 小柯基再次跑来,孙宁宁一脚踩下去,将它的脑袋按在地上。 小狗用力扭动着圆滚滚的身子,想要挣脱。 电话那端的人语气强硬,将这是时总的决定这句话再次重复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孙宁宁心中闪过狠毒的念头,她将手机恶狠狠地朝着远处的桌子砸了出去。 趁她分心,小柯基从主人的脚下挣了出来,随即奔着四分五裂的手机冲了过去。 孙宁宁颓然的坐在地上,一切全完了。 孙宁宁的那些心思,时祁是知道的。 他决定用她,只因对方那虚荣又贪心的性格神,以及没什么脑子。 这样的人,最好控制。 只是她太贪心了,平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她最近,实在是做的有些过分。 时祁处理完这些事后,似乎才记起别墅内的人。 他交代了下助理,让她替自己解决这档子事,顺便给那个女孩点补偿,就当是替孙宁宁结尾款了。 助理看着时总,欲言又止,她犹豫几秒钟,却还是开了口。 “时总,孙小姐安排的那个人在路口被车碰到,此刻正在医院躺着。”小孙说。“她今天根本就没碰上您。” 醒了? “调出那所房子的监控。”时祁说完,给了助理调取的权限。 屏幕上的画面被转了又转,却没发现人的踪影。 时祁低头,转了下手指上的戒指。 助理这边也很迅速,了解完事情经过后,立马打给司机老高。 老高听到后却一头雾水,解释说他当时急刹车,是因为路边突然窜出了一只野猫,他下车查看的时候,野猫就瞬间跑了没影,他还以为自己是眼睛花了。 至于有没有人上了时总的车,他拿性命担保,绝对没有。 “这事怎么解决你知道,离职补偿金会在叁天内到账。”小孙说。 电话对面的老高擦了下汗涔涔的额头,唯唯诺诺的应了声好,便不敢多言。 因为开的是免提,不用孙助理汇报,时祁就听懂了司机的意思。 “查路段监控,以及她的行程路线。”时祁话音刚落,手机嗡嗡震了起来。 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跳动的赛亚人头像,按下了接通。 “0126。”听令觉解释完缘由,时祁给出了别墅的密码。 令觉熟练地输入密码,直奔一楼边角的暗室。 女孩身下的水渍已经干涸了,他皱了下眉头,解开了绑住她的绳子。 “主人,主人…”她向对方的怀里钻了钻。“好疼呀…饶了我…” 令觉轻拍了下她的后背:“别乱动。” “好…热…不要…”丁瑜眼神紧闭,浓密的睫毛像是敛起的羽翼,遮挡住了她的痛苦。 令觉摸了下她的额头,冰凉感通过手指传递给他,思索一番后,他脱下外套包裹着丁瑜的身体,抱着她朝屋外走去。 丁瑜再次睁开眼,看到再次变幻的环境,轻摇了几下脑袋,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令觉,人醒了。”宁泽将一针管药推进输液瓶中。 丁瑜眼神有些迷离,她搞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了,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吗,为什么所有人都会看见自己? “有很多问题,对吗?”听到宁泽喊声,推门进来的令觉看着想要双手扶床坐起来的女孩。 丁瑜一下拽出插在手背血管中的输液针,呈防备状态的看着面前两个高大的身影。 “我知道你叫丁瑜。”令觉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圈,上面还挂着一个金属牌子,上面刻着丁瑜二字。“是不是还好奇你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是因为你的上一任主人,把你卖给我了。”令觉坐在床边,将丁瑜重新按到床上。“或者换个说法,是我救了你。” 丁瑜不解的看着令觉,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宁泽。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宁泽读出了女孩的意思,无辜的耸了下肩。“我喜欢的可是正经女孩!” “哎不是,我没有说你不正经。”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补充。 “你救了我?”丁瑜没有接宁泽的话,指指自己,又看回了令觉。 “丁瑜确实在车祸中遇难了。”令觉解释。“丁瑜这个身份本来就是假的,现在这个身份在一场意外中再消失,没什么奇怪的。”令觉耐心的解释。“白淞南本来决定制造意外让你丧生,骗取巨额保费的。” “白淞南的奴,丁瑜,已经在车祸中死了!”最后两个字被他重重强调。“你是我用比保费贵几倍的钱,从白淞南手里买回来的。 “那我现在是谁呀。”丁瑜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救我呀?”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令觉捏了下丁瑜的脸,只回答了她的第一个问题。“你可以继续叫丁瑜,只是你所有的身份信息都被注销了。” “那你是我的新主人吗?”她敛起双眸中的质疑,垂着脑袋,像是被抛弃的小狗。 “可以这么说。”令觉拿起几根棉签,按在她正在流血的手背上。“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丁瑜看了看令觉旁边正在低头玩手机的宁泽,点了点头。 随后将另一只手抬起,犹豫了下,又放了下来。 她努力地弓了下腰,将脑袋贴在了令觉的裆部,隔着西裤光滑柔软的布料,用嘴唇亲了几下,随后歪着头,咬住了裤子纽扣。 温柔 令觉眸中的墨色重了几分,他抬起手,用手掌抚摸上丁瑜的侧脸。 接着弯下腰,另一只手也抬起来,用手掌包裹住丁瑜白皙的脸颊,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 “你不需要这样对我。”他声音中有几丝沙哑。“小瑜。” 丁瑜茫然的看着他,似乎在担心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 “主人。”她试探的开口。 令觉被她叫的有些不自在,他摸了下女孩的头发,说了句叫我名字就好。 女孩顺从的点点头,令觉两个字在她唇边萦绕好几圈,终究还是没能喊得出口。 她想到第一次叫白淞南名字的时候,对方也是这么温柔的看着他。可等她喊出再次喊出那句淞南的时候,换来的却是对方颇有几分力道的巴掌。 “小狗不能对主人这么没有礼貌,原谅你的机会,已经被你用掉了。这次,不乖的小狗只能接受主人的惩罚。” 白淞南棱角分明的侧脸上,被窗户外的月光镀上一层冰霜。 令觉瞧见丁瑜又开始愣神,无奈地叹口气,随后,动作有些生疏的脱掉她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 因为不熟练,好几次,他无意间还扯到了她的头发,第一次碰到的时候,他有些心虚的看了眼丁瑜。 她的眼神还是跟之前那样,有些木然。 令觉舒了口气,也不是道她是没发觉还是不在意。 衣服换好,他将丁瑜扶下床,只觉得女孩的双脚刚一沾地,他手臂便重了几分。 “腿疼?”他记起自己刚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腿被时祁那变态绑的极开,此时站不起来,也是情理之中。 他在心里骂了时祁两句,随后松开一只托着丁瑜的手臂,弯腰将女孩抱起。 “主人…”丁瑜窝在他怀里,惊呼一声。“我可以自己过去的。” “你伤成这怎么走路?” “小瑜可以爬过去。” “不用,乖乖搂好我的脖子。”令觉语气重了些。 丁瑜又陷入了一阵慌乱,她心里又偷偷开始对两人进行比较。 思索一番,她得出了结论。 新主人很好,对自己很温柔。 或许那场车祸,是她新生活的开始。 谢谢老天,丁瑜心中默念。 不一样 饭是宁泽做的。 他被丁瑜大胆的举动吓得从卧室落荒而逃,他可不想看真人秀,于是在厨房叮叮咣咣一阵,做了四菜一汤出来。 “姐姐,你尝尝我的手艺。”宁泽捧着脸坐在餐桌旁,他那双清澈的褐色眸子,透着些孩子气。 令觉把丁瑜轻柔地放在椅子上,接过宁泽手中的汤碗,放在丁瑜面前。 “能自己喝吗?”令觉问。 丁瑜点点头,低头,巴掌大小的脸颊贴着碗边缘。 她舔了口碗沿,继而像小狗一般,用舌头卷起汤水,送入口腔内。 “姐姐…”宁泽脱口而出的制止。“用勺子呀。” 丁瑜仿佛没有听到宁泽的劝阻,继续用舌头舔着面前的汤水。 令觉拍了下丁瑜的肩膀,随后端起她的汤碗,用勺子盛了一勺汤,送到她的嘴边。 丁瑜张口,一下含住骨瓷小勺的前端,将汤水直接咽下。 “谢谢主人,小瑜很喜欢。”勺子被吐出。 令觉应了声,继续喂着丁瑜,直到一碗汤见底,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还要吗。” 丁瑜点了几下头,用期待的眼神继续盯着面前的汤碗。 令觉又给她盛了一碗,不一会,又见了底。 丁瑜继续眼巴巴的盯着比第一次还干净的汤碗。 “觉哥,别喂。”宁泽制止。“你喂多少她就会喝多少。” 令觉伸手摸了下丁瑜的肚子,胃部已经有点鼓起。 他将汤碗放下,手掌覆盖住她的肚子,用手轻轻给她按摩着。 丁瑜被令觉搂在怀中,她憔悴的脸庞,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宁泽看着两人之前温馨的气氛,觉得自己像是一个亮闪闪的灯泡,他有些不自在地揉揉鼻子。 “觉哥,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 褐色的小卷毛从餐桌旁溜走,丁瑜才终于抬头看了下他先前坐过的位置。 “好喝。”她的夸奖来的迟了些。 “你反应怎么比别人慢半拍?”令觉笑着拍了下丁瑜的脑袋。“人在的时候怎么不夸呢?” 丁瑜抿着嘴唇,又恢复了那副木然的样子。 丁瑜很不好沟通,令觉在和她说了几句话后得出结论。 她太过于顺从了,和她聊天不能采用问询的方式,因为这样根本得不到任何有效信息。 “小瑜,我希望你能对我坦诚一些,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令觉的话带了几分酸楚。 不一样,那又是什么样呢? 丁瑜的思绪飘远了,她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 她刚被白淞南接回家的时候,只有12岁。 他教会了她怎么让男人开心,怎么顺从,以及怎么做一条狗。 她内心的城堡,是白淞南一点点给她砌成的。 后来她大了些,样子长的更讨人喜欢,白淞南在某天回到家的时候,旁边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别玩死就行。”白淞南的态度,像是对带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 一周时间很短,只有七个日夜,七个日夜又很长,长到她口腔内和手心全是密密麻麻的齿痕和掐痕。 那个男人喜欢听小女孩痛苦的呻吟声,可她偏不,她牙关紧咬,想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骨头就硬了那一次,险些要她半条命。 丁瑜后来习惯了,反而有些纳闷,自己何必那么倔呢。 讨厌的长相 一起吃晚饭,外面的天黑了大半。 “为什么救我?”丁瑜开口,这是她和令觉回来后,第一次主动表达出自己的好奇。 “你很像我的妹妹。”令觉说。“她两年前因为先天心脏病,去世了。” 他的声调有些颤动,似是在极力克制内心的痛楚。 丁瑜惯会察言观色,看到对方情绪的低落,也不再追问。 令觉扶着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 “明天我还有事,我送你去医院输液。” 丁瑜应了声好,随后听话地闭上眼晴,不一会就发出了轻缓的呼吸声。 令觉坐在床边,确认对方睡熟后,看了眼手机上的提示消息,皱了皱眉头,随后轻声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令觉陪丁瑜吃完早饭,开车带她去宁泽家的医院。 丁瑜看着医院的门诊处漂亮的导诊护士,眼神慌乱的不知道往哪里落。 她很讨厌这种陌生的环境,尤其是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和苦涩的药味,这让她顿时警觉起来。 “别怕。”丁瑜坐在轮椅上,令觉在她身后低声说。 丁瑜因为不方便走路,所以令觉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缓缓前行,随后进了电梯。 进了电梯,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令觉为了缓解丁瑜的紧张情绪,和她聊起了宁泽。 宁泽,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有了少年天才的名号。 他听从家里的安排,读了医学专业,现在博士还未毕业,就已经在自家医院附属的实验室里带项目。 “他年龄比我小吗?”丁瑜想起宁泽之前喊她的那几声姐姐。 “个人喜好。”令觉对这个问题没有想过多纠缠的意思。“或者是因为小瑜的长相是成熟风?” 成熟风?丁瑜思考着这个词,这是不是和之前那些人说的骚货是同一个意思? 天生就长着一张欠干的脸,白淞南这样评价过她。 从前那个家里有很多镜子,但她很少直视镜子中的自己的样子,除了白淞南抓着她头发后入时候,会强迫她仰起头看镜中的她自己的模样。 她若是不肯睁眼,白淞南就会朝她屁股上狠狠地落下几巴掌,或者是用力咬着她的耳垂。 疼痛让她更加躲避直视镜子中的女孩的模样。 我之前所遭受的那些痛苦,都是因为这张脸。 丁瑜低声啜泣,将脸庞遮挡的更严实,颤抖的肩膀暴露出了她内心的脆弱。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指尖掐进额头。 似是陷入梦靥。 “小瑜!” 令觉松开轮椅扶手,慌忙的挡在丁瑜面前。 他握住丁瑜的手腕,用了点力气,将她的手拿开。 丁瑜的额头上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液。 他俯身,一手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手将女孩揽入怀中。 “别怕,别怕…” 令觉轻声安慰, 丁瑜似乎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伏在他身上,沉默的眼泪铺满了她的脸。 “不想了,都过去了。”他手掌轻轻拍着丁瑜的后背,似是在哄着委屈的孩童。 变态 电梯门开的时候,令觉正在给丁瑜擦眼泪。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安抚住女孩的情绪,随后推着她走出电梯。 “觉哥,姐姐。”宁泽朝令觉和丁瑜打了声招呼,他走到两人身旁,替令觉推着轮椅。 “小瑜,我有点要紧事,暂时不能陪你。”令觉有些抱歉。“等晚上我来接你好吗?” 丁瑜点点头,她散落的头发挡住了脸颊上的泪渍,眼神又恢复了木然,看不出分毫喜悲。 宁泽和丁瑜一起进了休息室。 丁瑜看着室内暖黄色的灯光,紧绷着的后背也放松了些。 她看着面前的电视屏幕中娱乐新闻,脸上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孙宁宁把娱乐圈内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倒给了媒体。”宁泽向她解释。 说完,将手中的水杯递给丁瑜。 她端着杯子,静静的看着电视中的画面变动。 孙宁宁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的脸,完全丧失了美感,她语句颠倒的和记者们控诉着。 她似乎是在愤怒,愤怒为什么有的人比我更不堪,却能继续光鲜亮丽。 电视中镜头一转,将焦点对准了孙宁宁身后的光屏。 光屏上放的是张孙宁宁和某位男人的私密照,看光线和角度,似乎是偷偷拍下的。 “就是他,毁了我。” 丁瑜盯着那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比较着那人和前天自己碰到的那个男人的相似程度。 车祸后她从一个陌生的地方醒来,房内空无一人,她甚至以为自己死了,头脑昏沉地下床,朝外面走。 没多远,她碰到了那辆白色牌照的车,似是中邪般的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被对方拍了下后颈,晕倒后被那个男人带到了别墅。 那个男人似乎很厌恶自己,她回想着。 之后再醒来,就是在令觉的家里。 她尝了口杯子内的咖啡,整个口腔都是苦的。 是有些像,即使透过那个黑乎乎的剪影,也能看出照片中男人的俊逸。 “孙宁宁完了。”宁泽这句话说得异常冷静。“姐姐,你知道吧,时祁,是个变态。” “时…祁…”丁瑜在心中默默地念了声。 是他吗? 在输液的针头扎进丁瑜血管同时,房间门铃响了。 太胆小 丁瑜看着护士给她扎好针后,轻声地推车离开。 最后一点遮挡也消失不见,丁瑜抿紧嘴唇,她垂下眼帘,不去看坐在自己右侧的人。 两人距离大概几尺远,但那熟悉的香水味,仿佛萦绕在她鼻尖。 她将身体往左侧倾斜身体,刻意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时祁表现出来的像是不曾见过她一般,只是在刚进门的瞬间,时候眼神在她身上扫过,随后移开视线,将她视若空气。 若不是腿根的疼痛提醒丁瑜,她甚至怀疑那次经历,只是一场梦而已。 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她低头看着自己指甲上的月牙,眼神都不指尖片刻。 她若是有什么所图,那大抵是能够多在令觉身边待上一阵才好,其他的,也没那么重要。 时祁和宁泽的谈话内容,即使外行如她,也还是听懂了一些。 那些让人听起来极为不适措辞,从时祁口中说出后,在丁瑜耳边轻轻打了个圈,接着消失于空气中。 她不关心别人的痛苦,正如不曾有人关心过她一般。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像时祁这样厉害的人,依旧要通过伤害来控制别人呢? 两人交谈进入尾声的时候,时祁瞥了眼丁瑜。 “处理好了?” 这句话似乎是和她有关,丁瑜的呼吸停了一拍。 “没有。”宁泽说。“暂时没,觉哥没说。” “嗯。”时祁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他对丁瑜并不关心,这个话题问的有些突兀,他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丁瑜觉察到时祁对她的存在没有不满,小心谨慎地呼出那口被自己压抑在胸口的气息。 室内又归于安静,安静到仿佛空气都凝固一般。 她抿了下嘴唇,稍稍抬起了头,悄悄地看向自己的右边的那个人。 平整的灰色西裤,除了膝盖处有几分褶皱,其他部位都熨帖得很。 她的眼神又向上移了几分,在快速的跳过某处凸起后,丁瑜的眼神落在了时祁的肩膀。 完美的肩颈线,再向上是喉结,接着是紧抿住的薄唇。 丁瑜的眼神停留于此,不再向上游走。她想起了初见时他眼中的鄙夷与不屑。 正待丁瑜准备收回偷瞄的目光,她的眼中猛然出现了时祁脸庞的倒映。 “怎么?”时祁本来靠在沙发上的身体突然离了靠背,他的视线陡然她对上。 普通的问询在丁瑜听来犹如平底惊雷般,惊得她身体后缩了下。 “怎么这么胆小?”时祁笑她。“这也能害怕。” “走了,宁泽。” 时祁起身离开,只在她周围留下了一句话的回声。 他说,女孩子还是要胆子大些,才有意思。 道歉 时祁走了没一会,宁泽也找了个实验室有点要紧事的借口,随之离开了房间。 丁瑜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切断了信号,巨大的玻璃荧幕上熄灭了光,正清晰的倒映着她的模样。 墙壁上时钟沙沙的转动,药水一滴滴的流入静脉,丁瑜侧了些肩膀,放松的靠坐着,闭上眼睛假寐。 她头顶散落的黑发落在了脸庞,将裸露出来的那部分皮肤衬得愈发雪白。 等到一瓶药水输完时,宁泽依旧没回来,丁瑜是被手背上的疼痛刺醒的。 血液开始顺着针管回流,她抬头,看了下四周,见不到护士和宁泽的踪迹,思索片刻,她起身取下输液瓶,带着输液针,走到了房门口。 丁瑜的手才搭上门把手,却先听见了门另一侧输密码的声音。 滴滴几声响,门打开了,男孩顶着一头跑乱的头发,慌张的站在她面前。 “姐姐,对不起,我稍微有点事,晚过来了一会。” 丁瑜摇摇头,轻声说了句没关系,她垂下的那只手,手背肿了起来,针眼周围,已经开始发紫。 宁泽替她拔掉了输液针,用手指轻轻按住伤口处,扶着她回到了沙发上。 他全然没有和时祁谈话时候的运筹帷幄,宁泽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孩一般,心虚的拿碘伏替丁瑜的伤口处消毒。 棉棒轻轻擦涂完,他轻轻呼两口气,像是帮她缓解疼痛一般。 “姐姐,对不起。”他又在道歉。 男孩眼眸中泛起了一丝水光,看着她高高肿起的手背,心中全是愧疚。 他抬起丁瑜的手,给受伤的手背做了一个支撑。 “没关系的。”丁瑜从来没被人这样表达过歉意,她心中也被搅得不安起来。 “姐姐,这样,也没关系吗?”男孩的头抬起,正好蹭到了丁瑜的下巴。 他跪在丁瑜面前的地板上,脑袋微微扬起,像是祈求神宽恕的坏孩子一般,双眸虔诚,祈求原谅。 “没…没…关…唔。”丁瑜被他看得结巴起来,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 南向的窗户终于迎来了第一缕阳光,暖黄色的光,透过巨大的窗扇,和室内的背景色融为一体。 过敏 “姐姐,什么没关?”宁泽轻声的笑了,他口中的热气打在丁瑜的脸上。“姐姐想拉着窗帘吗?” 他伸手从旁边拿了窗帘遥控器,手指按下,窗帘沿着轨道静默的闭合。 当最后一丝光被遮挡住,丁瑜不安的将双手挡在胸前,咬紧嘴唇,看向宁泽的眼中,全然是难以置信。 “姐姐的嘴巴好软。”他双手撑在丁瑜的两侧,固定住她有些发颤的上身。“别怕。” 宁泽又将脑袋和丁瑜碰在一起,这次他刚含住丁瑜的下唇,就感受到一阵痛。 男孩低哼一声,偏了下头,抬起一只手,触碰到丁瑜的手掌。 他用手指分开女孩握紧的拳头,打开手指尖的缝隙,一点点和她十指相握。 “我昨晚梦到姐姐了。”他没有再吻丁瑜的嘴唇,而是转向她柔嫩的细颈。 宁泽亲吻着她脖子侧面的那片肌肤,每一寸都被他照顾的十分妥帖。 丁瑜的身体像坚冰化水一般,逐渐放弃了抵抗。 宁泽感受到她的妥协,低声笑了下,轻声说道:“梦遗了。” 他不再徐徐图之,转而是一口含住她锁骨上方的皮肤,带了点力道地吮吸,再松开时,那片皮肤上赫然是一个殷红的吻痕。 丁瑜穿的针织衫本就宽松,被他的脑袋来来回回蹭了几次,领口早就滑落到了肩膀。 宁泽的吻继续游走,在她的锁骨下方停留了许久,直到她胸前遍布红痕才肯罢休。 “你咬我的嘴巴,我就咬你的胸,好不好,姐姐?” 他抬起头,像是心愿得逞一般,望向丁瑜,眼神中满是得意和满足。 丁瑜却沉默的像是一尊雕塑,从始至终眼神紧闭,不予回应。 “我后悔了。”宁泽松开丁瑜的手,慢慢站起来。“你之前对白淞南可是配合极了。” 丁瑜猛地睁开眼睛,偏头盯着宁泽:“什么?” “在某个实验室中,有只小白鼠,我每天都会透过监视器观察她。” “她一开始很不乖,但我有的是办法驯服她。” “后来她学会了装乖,也或许是怕了。” “我很欣喜她这样的变化,但又担心她变得木讷无趣,所以我决定改变实验方式。” “于是我把她放出笼子,可当我想和她亲近,她却起了应激反应。” “原来她并不认识隔着屏幕陪伴她的人…” 他帮丁瑜整理好衣服,遮盖住胸前的吻痕。 男孩褐色的眼眸中染上了忧伤。 他打开刚才震动的手机,回拨了刚才漏接的电话。 丁瑜呆呆的坐着,脑海中不断重复着他所说的那些话。 令觉在接到宁泽电话后,脚步匆匆的跑向应急通道,朝着顶楼奔去。 他推门进房间时,看到丁瑜正背对着他坐着,他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整理了一下有些不平整的外套,放慢步伐,调整呼吸,朝女孩走去。 “怎么会药物过敏?”他终于走到了她的旁边。“小瑜?” “姐姐只是当时情况有点严重,身上起了些红疹。”宁泽向令觉解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医院的电梯突然坏了,维修工人一时半会也修不好,辛苦觉哥还要走楼梯。” “无妨。”令觉看着丁瑜长发掩盖下的皮肤上,隐隐约约透出的红痕,不觉地揪了下心。“怎么手背也肿了?” 他脸上的神情更加严肃:“过敏不是小事,宁泽,她用不用再做个检查?” “没必要,拔了针后,姐姐只需要休息下,就没事了。”宁泽感叹令觉有些大惊小怪。 令觉却像是不放心一般,剩下的后半天,带着丁瑜做了个全身检查。 丁瑜被他折腾了一番,本就心事重重,检查完身体后,只觉心情更加低落。 令觉在检查完后,推着丁瑜朝医院外走,却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又拨通了宁泽的电话,询问他药物过敏会不会影响语言能力。 他才反应过来,丁瑜从见到他,就没和他说一句话。 虽然他这两天已经摸清了丁瑜的性格,但这次,却让他觉得丁瑜安静的有些过分。 在得到宁泽否定的回答后,令觉长舒一口气,继续推着丁瑜向外走。 等到了电梯间,看到红色的正在检修字样,他从轮椅上抱起丁瑜,迈步走向了安全通道。 首-发:rouwen.me (woo15.com) 脱衣服了 楼梯间的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电源没开,丁瑜安静的靠在令觉的怀中,用手臂揽住他的脖子,被他抱着,下着楼梯。 宁泽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他和令觉救我,是有目的性的吗? 她思考着这几个问题。 和白淞南在一起的那几年时间里,她接触的多是那些带着欲望的男人。与各形各色的人相处的经验,可以说是接近空白。 在丁瑜看来,这个世界上,人无非就两类,一类希望从她身上获得些什么,一类给予她些什么。 宁泽和令觉,想要从我这获得些什么?男人要的无非就性,可宁泽说的观察又是什么? 他现在还在看着我吗?丁瑜心生一计。 “我…胸口疼。”丁瑜这句话说得又轻又慢。 “什么?”令觉步伐停住,低头看向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孩。 “这里。”丁瑜指指自己的胸口。“有点疼。” 她的语气饱含着谨慎和犹豫,似乎在愧疚,不应该给人添麻烦。 “是皮肤疼还是皮肤里面疼?”令觉将丁瑜放在楼梯转角处,扶着她站好。“疼了多久了?” “表面,外面…”丁瑜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衣服不舒服。” “是我考虑不周。”令觉摸摸她的头发。“等会我们去买新的,可以吗?” “好。”丁瑜乖巧的点头。 令觉无声的笑了下,宠溺的摸摸女孩的脸颊,却觉得指尖湿漉漉的。 他瞬间慌了神,喊了声小瑜却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 “害怕他。”丁瑜又断断续续的重复了几次这句话。“不要见。” “那我们就不见他。” 令觉以为她说的是白淞南或是时祁,安慰道。 丁瑜在令觉说完,突然推开他,将上衣直接脱下。 “小瑜!”即使是在暗光的环境下,他也能看到女孩皮肤上隐隐约约的光,和周围的黑暗形成了强烈对比。 丁瑜没有穿内衣,今天出门,是令觉给找了件他的衣服。 她把手伸进令觉口袋,摸到了他的手机,点亮手机屏幕,用手机屏幕的光,照在自己的胸前。 她胸前的吻痕,被照的一清二楚。 令觉盯着暗紫色的痕迹,眼神冰冷。 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手机屏幕上的光熄灭,令觉从丁瑜手中接过手机,放回了口袋。 随后从丁瑜手中拿过毛衣,将衣袖从衣身中掏出,随后给她把衣服穿好。 “什么时候?” “我当时…睡着了。” “宁泽和我说…” “说什么?”令觉打断丁瑜,语气有些生硬。 “我没有信。”丁瑜被对方态度的转变吓了一跳,有些慌忙地解释。“我也没有想要要求什么,只是想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追-更:yushuwu.biz (woo14.com) 掩护 丁瑜犹豫再叁,鼓起勇气问出自己内心深处的问题。 她其实并不相信令觉所说,他救她,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的妹妹。 她虽然对很多事都弄不明白,但这不代表她傻。 白淞南前段时间喝多了久,难得没有折磨她,而是抱着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好多她听不懂的话。 他醉醺醺的酒气熏得丁瑜皱巴着一张小脸,可她又不敢推开对方。 “丁瑜,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开心过吧。”他话说完,又呵呵的笑了几声,似乎是在嘲讽自己。“我知道你心里怨我恨我,但我不这样做,你还能留在我身边吗?” “他们那群,没一个是好东西,呵呵。”他似乎醉的厉害,身上的重量全部压在丁瑜身上。“我也一样,可我什么也做不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干呕几声,似乎是要呕吐。 丁瑜让他靠着抱枕坐好后,立马去拿垃圾桶和水。 白淞南嘟囔的那句话,她没有听清。 这是两人相处多年,她头一次见到白淞南如此失态。 看着白淞南醉倒在沙发上的睡颜,丁瑜替他拿了毛毯盖着身体。 他长得并不错,五官都很优越,身材也保持的很好,只是丁瑜却从来没有对他产生过心动的想法。 她不会爱上一个让自己遭受痛苦的人,她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怕白淞南,只是在两人的磨合中,她明白了,只有及时的示弱和乖巧,才会换来他的愉悦。 尤其是对陌生人,沉默顺从与察言观色成了她自我保护的武器。 “目的?小瑜,他都和你说了什么?” 令觉捏痛了丁瑜的手臂,他似乎在紧张。 “今天时祁来了。”她忍着痛,解释给他。“我很害怕,当时宁泽不在。” “所以宁泽用过敏给你打掩护?” “是,他说你会生气,所以要说这个谎来保护我。”丁瑜被令觉的转变惊到,压下原本要说的话,索性将锅甩给时祁。 “原来是这样,小瑜,你不应该骗我。”令觉松了口气,松开紧握住她手臂的手。 丁瑜看到了令觉情绪的转变,心中像一团乱麻,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人不对劲。 只是哪里不对劲,她说不出来,而且,她的感觉告诉她,宁泽那番话,一定是要传递出什么信息。 如果真的像宁泽所说,他在观察着自己,她的这番话,一定会让他再来找自己。 又见面? 回家的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无比静默。 车上的蓝牙连着令觉的手机,李宗盛独自唱着鬼迷心窍。 丁瑜一如既往的安静,她的脑袋枕着头枕,半落下的车窗,几缕傍晚的风偷偷溜过她的耳旁,撩起了几缕黑发。 透过车窗的玻璃,橙色的落日随着行程渐行渐远。 车子路过到令觉家附近的商场,丁瑜侧过身,盯着亮闪闪的商场外墙,眼神中全是向往。 令觉本来已经过了商场,察觉到她的希翼后,在下一个路口调了头。 丁瑜心中欣喜,眼中倒映的灯光,将她衬得有了几分生气。 这个商场虽然离家近,但令觉却很少光临,并非是工作忙碌,只是怕麻烦。 丁瑜跟在令觉的身边,不紧不慢的走着。 两人距离不算近,可若是令觉猛然停下,丁瑜一定会撞到他的后背。 商场一楼全是些拒人千里之外的品牌。 丁瑜熟门熟路,直接走进了一家店铺。 打扮精致的sale看到丁瑜,瞟了一眼,随机就将她视若空气,转而笑盈盈的看向她身后的令觉。 丁瑜不以为然,也没有和sale过多的眼神交流,直接走到了成衣区。 sale脸上的神色有些挂不住,转身紧紧跟着两人。 她准备等丁瑜动手摸衣服的时候出声制止。 丁瑜站在成衣区的衣架旁,眼神扫过一件件新品。 她的视线在几处停留了会,默默考量着自己穿上后的效果。 她刚准备抬手指出这几件衣服,就听离自己不远处响起了一声热情洋溢的欢迎光临。 丁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气氛变化影响不到她什么。 “你好。”丁瑜朝着sale说。“这几件,我想要试穿。” 回应她的是一阵沉默,以及sale滴溜溜乱转的眼睛。 “女士,我们的成衣区向来都是单品,尺码都是固定的,您确定试穿吗?” 丁瑜点点头,没有被对方的阴阳怪气劝退掉。 令觉坐在休息区,看着丁瑜像只蝴蝶一般,穿行在试衣间和试衣镜前。 她穿着那件几根细带子悬吊着的连衣裙,轻飘飘的飞到了令觉的眼前。 “很漂亮。”令觉点点头。 丁瑜有些羞怯,低头轻声笑了下,脸上泛起一层粉色。 “令觉?”一道沉稳的男声在令觉身后响起。 丁瑜应声抬头,和时祁及他身边的女孩目光对上。 她下意识的想要转身逃跑,却被起身的令觉拉在身旁。 追-更:po18me.com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