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跟你谈恋爱》


 1.一回生二回熟

    1.一回生二回熟
    上大学期间，陈格格家的包子铺“格格早安”发展成连锁品牌，陆续在全省各地开了200逾家门店，陈格格凭借跟父母的血脉关系成为了公司股东以及未来的继承人。
    至此，陈格格明白了一个道理，上天创造才貌双全的陈格格却夺走她奋斗的动力，目的就是让她安心当一个辣妹，为这个世界增添一份色彩。
    辣妹陈格格如今低调又张扬的在一家公司做前台，月薪六千，每日工作重点就是精心打扮以便上下班路上给普罗大众养养眼。
    格格今天心情不好，一上午她都在接待来面试的候选人，忙到连午饭都忘记点。
    午休时下楼去附近门店吃饭，陈格格选了某快餐，肥牛饭套餐加一颗溏心蛋，吃完了还觉得嘴馋。这是她例假结束后的第一天，食欲和性欲达到每个月最高指数，整个人由内而外感到空虚，浑身漏洞。
    陈格格双手插兜嚼着木糖醇边听歌边往回走，抄小路来到公司后面进入，一辆路虎按着喇叭提醒她让道，陈格格停下来让车过。
    来人一看就是访客，后门只有货梯，没卡进不了，他要想上楼还得绕去正门。陈格格没多事，向电梯走去。
    等电梯下来的时候，她无聊地回头看对方懵逼的表情。
    车停好，下来一个一身黑衣身材高大的长腿帅哥，他穿好西装外套随意地整理了一下，人已来到半米高的围栏面前，帅哥脚步没停，走近了左手掌轻轻撑着铁栏杆一跃而起，毫不费力地跨过了障碍。
    陈格格突然想到了经典港片《黑社会》里林家栋的跨栏名场面，看着他阔步流星走来，陈格格饿了。
    “你好，请问这里可以进主楼吗？”男人开口问唯一的路人陈格格。
    陈格格点头不语。
    电梯到了，男人绅士地让她先进，陈格格刷卡进入却没按楼层，他随后进入。
    陈格格再次打量对方的脸，想起他是谁了，这不是自己老板一直想超越的对手公司的boss季回吗？怎么找上门来了？不是来打人可有点浪费这身气质了。
    季老板按了十楼，陈格格看到他的袖子微微提上去，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支百达翡丽，手表覆盖下的肌肤是蜿蜒不止的刺青图案。
    一楼到十楼，中间不停的情况下不过两句话的功夫。
    陈格格向前一步，一一按下一楼到九楼。
    “这位小姐……”
    陈格格回头打断他的声讨，“刺青真好看，是在哪家店纹的呢？”
    电梯一层一停，季回有点郁闷，他还是答了，“学府路附近，店名叫慢咖。”他朋友开的，咖啡厅兼刺青业务。
    “哦，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她把墨镜推上去卡住头发，露出漂亮的脸蛋。
    季回看她一眼，说，“公众号搜慢咖刺青后台留言即可。”
    陈格格耸耸肩转身背对他开始搜。
    季回打量身前的女孩，身材是真不错，细腰翘臀的。
    来到十楼，她带着他进了公司，季回知道了她是庄岩公司的前台。看着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季回心想庄岩这些年真是只学会了表面功夫，还以为他当初斗志昂扬离开公司是有什么雄心壮志呢。
    “你们庄总在吗？”季回问陈格格。
    陈格格手肘撑着桌子捧着脸冲他笑，“在呀。”却不见她行动。
    季回忍了，“劳烦带个路？”
    “好呀。”
    陈格格拿了个鸡毛掸子似的笔握在手上走到他面前，转身的时候还撩了下头发，发尾打在季回西装上，季回看到她修长的脖子，很想捏着她脖子教教她什么叫工作态度。
    正是午休时间，公司员工都在休息，陈格格带着他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
    “在里面呀，你自己敲门啊。对了，你推荐的那个店靠不靠谱啊？”
    季回没理她，敲门进去。
    助理也午休呢，陈格格拿了两瓶矿泉水送进去。
    自己老板睡的后脑勺头发都翘起来了，整个人气质看着很是营养不良，反观单人沙发上的季回，腿长到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空隙搁不下，叼着烟往那一坐，谁是主谁是客，直接颠了个个。
    庄岩想泡茶，没水了，办公室也没新的，他懒得换，请陈格格帮忙泡茶进来。
    季回来找庄岩是近两年第一次，听说庄岩资金断了，但这新搬来的办公室租金可比原来的开发区贵多了。
    两人在里面交谈的时间，陈格格在手机上看了好几遍《黑社会》的片段，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季回宽阔的胸膛和修长的双腿，还有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薄唇和剑眉星目。
    当然，陈格格最想看的是他脱了衣服之后是否如她所料刺满了花臂。
    陈格格决定跟这个男人发生点什么，她走去老板办公室。
    “庄总，您朋友的车没停好，物业叫挪车呢。”陈格格说。
    闻言，季回看向她，眼神里有愠怒。
    陈格格提议，“要不我帮您停车？”
    季回正跟庄岩聊到要紧处当然不可能来回折腾，他深深地看了陈格格一眼，把车钥匙给了她。
    季回身上的木质沉香跟他车里味道一样，也不知是哪款香水。陈格格把车开走交了费再停好之后开始四处搜索，很快，她找到了季回放在车里的一盒名片，陈格格拿起一张塞进内衣里，想了想，又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了最上面的名片上这才回公司。
    一小时后，季回要走了，他来到前台，陈格格把车钥匙还给他，不说话。
    季回忍着暴躁问，“停哪了？”
    “b12，要不要我带你去啊，你找不到怎么办？”
    “不用。”
    “那我们加个微信吧，真找不到你叫我呀。”
    季回直接走人。
    陈格格追到电梯口，追问：“你那个纹身师傅靠谱不靠谱呀？会不会因为图案小不用心做呀？”
    季回冷淡地说，“不靠谱。”
    陈格格撇撇嘴，委屈地说，“好凶哦，人家都帮你停车缴费了呢。”说完她就回去了。
    很少有女人跟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是挺娇的。
    一路来到负二层，b12不是他的车，四周也没他的车，季回想打人。
    一个电话打给庄岩，季回得知了自己的车之所在，对面写字楼的地下车库。
    陈格格对老板说，“没车位了，我还替他交了费呢。”
    步行到对面写字楼车库，车找到了，季回打开中央扶手盒找烟，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名片盒，最上面一张用口红写着手机号。
    季回把名片盒倒扣放着，开车走人。
    陈格格用他手机号搜到微信，头像是星空，昵称是姓氏，陌生人不能看十条朋友圈。
    发送好友申请，备注：还我停车费。
    再补充一条：我是陈格格。
    再解释一句：就是那个大美女。
    毫无回应。
    陈格格好饿。
    晚上洗过澡躺在床上，陈格格收到刺青店店主回复，双方聊起来。
    陈格格约了时间过去谈，她说想纹满整个后背但没有好看的图，店主给她发了些自己的作品。
    陈格格就是说着玩，她才不刺青，疼。
    不过她有朋友爱纹身啊，陈格格约了朋友小钟一起去喝咖啡，小钟想纹小腿，图还没设计好，老板看过之后给她提了点意见。
    陈格格在工作室参观，她注意到墙上贴着一张拍立得合照，季回在其中。
    “季回的图有吗？我喜欢他那个。”陈格格问老板。
    “老季介绍你来的？嗨，早说啊，给你们打个折。”
    “老板真好，那季回怎么跟我说你不靠谱呢，看来是不想给我偷他的图呢。”
    “我不靠谱？不像话，你等我先骂他一顿。”
    “哦，叫过来一起骂呀，他还欠我钱呢。”陈格格建议。
    “是吗？行。”
    季回今天心情不错，睡醒后洗了个澡，肚子饿了，正准备找饭吃，好友王声叫他去店里，说他朋友来了，也没说是谁。
    王声就是刺青店老板，跟妻子住在店里的阁楼上，平时经常煮了饭叫孤家寡人季回来蹭饭。
    季回来的路上，陈格格跟小钟坐在高脚椅上喝东西，小钟跟她聊着天，陈格格开始搔首弄姿摆造型。只见她露出穿着长筒皮靴的白大腿甩弄长发，末了靠着桌子仰着下巴凹出一个欠揍的姿态问道，“姐美吗？”
    小钟诚实回答：“美得十分做作。”
    “滚进去。”
    小钟端着美式进去找老板沟通设计，她回头对陈格格说，“被你看上的男人上辈子都没行善积德。”
    说完话，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气质萧杀，看得出来这辈子也没行善积德。
    陈格格甜甜得打招呼，“嗨～”
    小钟打帘子进里边儿去，不想多看。
    季回看到陈格格散漫地靠在那坐着，长腿细腰，一缕卷发搭在胸前，针织上衣开口到胸部，露出一点点内衣边儿。
    她起身走过来，咬着吸管说，“带朋友来纹身，跟老板提了你不介意吧？我想着有熟人介绍，老板不会坑我们哦。”
    季回笑了，“咱俩算熟人？”
    “一回生二回熟嘛。”

 2.三回打个啵儿

    季回今天仔细瞧了陈格格长相，是很漂亮。前几天他心里装着事看什么都烦，如今心情好了，也有心思看看这姑娘意欲何为。
    陈格格鼓动小钟今天就纹，王声给小钟弄好了图，她自个儿也有点心动，正好周六也没什么事，就决定纹了。
    陈格格问王声，“老板，是你亲自纹吗？”
    王声以为她这话是考虑男女有别，于是回答说，“不着急的话等我老婆来吧，她快回来了。”
    “季回这个是谁做的呀？”
    “应该是小冉吧？就是我老婆。”王声看向季回，“你这有四五年了？”
    季回盯着陈格格，她看向他，说，“看看完整版呀。”
    完整版得光膀子，季回都他妈无语了，王声总算看出这里边儿的猫腻了，起哄似得学着陈格格的语气拱火，“是的呀，老季快把衣服脱了呀。”
    季回打了个冷颤，“你有病？”
    陈格格跳下高脚椅来到他身边，她轻轻捏起他的袖口撑起一点点空间低头往里瞧，“是不是纹的不好不让看啊？技术差我们可不纹哦。”
    季回撤开手臂脱了外套把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了半个花臂，陈格格就那么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看，哈喇子都快掉下来了。
    小钟捂着脸觉着好他妈丢人。
    陈格格的食指顺着图案一点点描绘，季回冷眼看着，等她走了一圈回到手腕，他问，“看够了？”
    “上面还没看呢，右手臂还没看呢，你这些图什么意思啊？”
    “没意思。”
    陈格格轻轻哼了一声，小钟招呼老板，“你来吧你来吧就你了，赶紧扎我几针，我他妈想死。”
    王声同意，“得，走吧，给二位留点空间。老季，店里来人帮忙招呼一下啊，飞飞吃饭去了一会儿回来。”
    店里只剩下季回跟陈格格，她还站在他身边，倚靠着桌子的那一侧衣服松松垮垮，再来一点就能看到滑溜溜的肩头。
    季回突然想起她的好友申请，她说她是那个大美女。
    “我欠你停车费？”
    “对呀，6块钱。”
    季回拿起手机，陈格格说，“我可不是小气哦，我月薪才六千，付不起几个六块哦。”
    季回已经打开扫码了，“收款码。”
    陈格格不动，莫名其妙地另起话题，“老板说你的图是自己设计的？你还会画画呢？真是多才多艺，好崇拜你哦。”
    她的食指又点上了他的手臂，手指在走，人也在走，一路走到他怀里来，贴得那么近，眼神渴求地说，“想看你的完整纹身呢。”
    季回觉得自己一张嘴就要跟她亲上了，他偏开脑袋点了支烟吸一口，烟雾从鼻孔直出由陈格格肩头飞散出去，他问，“还想干什么？”
    陈格格想跟他接个吻，想让他的手摸摸她的身，想枕着他的胸膛睡一觉，还想看看他跟女人做爱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迷人举动。
    当然了，她最想最想的，是想问季回你他妈能不能跟我来一发，就在这里，就是此刻。
    沉默横亘，陈格格把这些话化作赤裸的眼神投向他，季回手指间的香烟燃到一半一点没掉灰，危危险险坚持完整。
    “还想请你帮我设计一个图案啊。”她慢悠悠地说。
    季回看着她的红唇，好他妈受不了这个做事慢吞吞说话慢悠悠的陈格格！
    桌上，陈格格的手机不停弹出微信消息，她随手瞄了眼，小钟发的，要饭。
    陈格格把手机扣在桌面上轻轻捧起季回的手问道：“手表真好看，什么牌子呀？我爸爸生日要到了呢。”
    季回注意她的动作，真的是捧着他的手，还是双手捧，他随时能抽走。
    “挺孝顺，月薪六千还想着给你爸买手表。”
    “看来很贵呀，”陈格格表情遗憾，她把他的手翻过来摸上他的掌纹，“我给你看手相好不好呀？”
    季回几乎能猜到她接下来的话，无非是“手相说你应该加我微信”之类。
    结果陈格格有模有样看了半天说，“你饿了，想吃饭了。”
    可不是饿了，他就是奔着饭来的。
    陈格格手握拳撑着下巴冲他笑，“我也饿了，特别饿。这样吧，我请你吃饭啊，对面有家包子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沾了我的名字，她家包子都比别家好吃呢。那作为回报，你给我设计纹身好不好呀？”
    能答应才有鬼，季回眯着眼睛打量她，一个人说话怎么能有这么多语气词？他突然想到自己的朋友，一个非必要不开口的铁嘴男子，这俩人碰一块应该挺合适，一个慢吞吞用八百个语气词说完一件小事，另一个平静回答一个“嗯”。
    想想都让人着急。
    但此刻着急的是陈格格，见他沉默不语，陈格格搭上他的手腕轻轻晃，“行不行呀？”
    “稍等。”他手机响了，铁嘴来电，看来是不能背后吐槽别人。
    他打算接，陈格格趁机逼问，“行不行嘛？”
    已经按下接听了，季回轻声对她说“电话”，还象征性碰了她肩膀才站起来。
    “好吧……”她说。
    季回走开前看了她一眼，这会儿乖乖得还挺可爱。
    他走远去接电话，再回来，陈格格不见了。
    陈格格去里边儿找小钟了，一天了就喝了一杯冰美式快饿死的小钟。
    “不好意思啊，打断您施法了。”小钟阴阳怪气地说。
    “铁铁……”陈格格叫她外号。
    小钟想打人，妈的，陈格格这个烦人精就爱给人取外号，铁铁，老铁，铁子，铁锤，铁球，铁饼……他她妈名叫钟轶！是轶不是铁！家里卖包子也得学点语文吧！
    陈格格蹲在她面前，说，“失败鸟……帅哥不理我，我的心现在就像你的名字那么冰冷。”
    “你妈的你给老子买点吃的去，前边儿有麦当劳，我要麦乐鸡。”
    “铁铁……”
    “算了我不吃了你走吧。”
    陈格格出去给买吃的，小钟问王声，“老板，你那哥们儿靠谱吗？有婚配妻房等不良嗜好吗？”
    王声笑得发抖，他拿开割线针，说，“单身，很靠谱。”
    听到前一句就行了，陈格格这家伙冲动派，谁知道哪天碰上渣男呢。小钟跟她初一玩到现在，吵归吵，心很近。
    陈格格走到外面咖啡厅，季回接完电话了，他还坐在原来的位置，两人离得不近，陈格格问，“行吗？”
    “不行。”他干脆拒绝。
    “哦。”陈格格甩了甩秀发阔步离开。
    不一会儿，她抱着麦当劳回来了，但她对季回视而不见，拿着东西去后面找小钟。
    陈格格出去散了一圈，觉着没意思了，她都这么主动了季回连微信都不加，这就有点给脸不要脸了，她没兴趣勾搭了，帅哥也要知情趣才有意思，她又不找男朋友，主动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给季回的脸蛋身材开了后门了。
    他不要脸，她还不给了呢。
    小钟纹身面积挺大，估计得弄到晚上去了，陈格格玩手机都玩累了，老板借平板给她打游戏，旁边还有张躺椅，陈格格躺上去舒舒服服抱着平板睡着了。
    季回等到小冉回来后跟她聊了会儿天才走，走之前他进来跟王声打招呼，看到陈格格睡觉呢。
    到家后季回觉着闷，他点开微信看了看陈格格的好友申请，还是没通过。
    他有年头没跟女人相处了，这几年也不是没有姑娘主动，但到了他这个年纪，身边的姑娘大多都比较直爽，开门见山直接邀约，还真没谁跟陈格格似的，短短两次会面就牵出他各种情绪。
    季回躺在沙发上晒太阳，脑海里交替出现陈格格的身影，电梯里她背对自己时完美的腰臀曲线，咖啡厅里她靠自己怀里时慵懒又风情的身姿，最终，这一切画面都消失，只剩下她的脸，被胶原蛋白撑满的青春洋溢，他不用问也知道她很小。
    很小，很调皮，但酒窝里装着一点乖，就是这点乖，让季回的胸膛燃起一团火焰直烧到太阳下山，他拿起外套又回了慢咖。
    一回生二回熟，叁回见呢？
    陈格格趴在桌上对着远处的垃圾桶无聊地投掷卫生纸球时看到季回去而复返。
    她面无表情，甚至转了个方向开始数墙上的砖块。
    直到来人坐在她旁边，开了口，“你想纹什么？”
    陈格格抿着嘴笑，怕笑出声丢了份，整理好表情才直起身转过来轻巧地跳下地蹦到他身前，“你画什么我就纹什么。”
    季回眼神透露笑意，陈格格来劲了，手指滑在自己胸口，“从这里开始。”
    季回拦腰拉她贴着自己胸膛，正想吻她，手机又他妈响。
    不等他反应，陈格格拽着他领口亲了上来，季回给她两秒舔自己的嘴唇，然后反客为主咬了咬她的，余光注意到来电显示，必须要接的电话，陈格格被他的分心惹毛，季回收紧手臂，跟她亲着接了电话。
    “哥，冬哥要去找他弟，我感觉要出事。”
    季回结束亲吻，他伸出拇指擦了擦她的嘴角，怒声质问那端，“要出事还不给拉回来？”
    “拉不住。”
    “地址给我。”
    挂了电话，季回对陈格格说，“我有事，下回。”
    下你妈个头，拿自己当什么？
    她推了他胸膛一把，怒骂：“呸！滚蛋！”
    季回回敬推她脑门儿，“正事。”
    呵呵，陈格格直接笑了，这世上还有比跟她做爱更大的事？没听说过！
    季回进去找王声说了几句就走了，陈格格随后进去，对小钟说，“我出去逛逛。”
    “别走远，我快结束了。”
    “嗯。”
    陈格格开着小钟的车跟上了季回，她倒要看看他去哪？什么正事值得他放下自己这么大个美女！
    越开越荒凉，陈格格一点不怕，反正遇到危险她不停车就是了。
    十分钟后，小钟打电话问陈格格死哪去了？
    陈格格说，“你自己打车回，我在郊外呢。”
    小钟气个半死，“猪圈空荡荡，小畜生在人间啊！”
    陈格格已经听不到她说话了，她找到跟丢的季回了。季回站在一群男人对面，他身旁就两个人，一个看着像受了伤被人扶着。
    陈格格激动了，搓手期待，打帅一点，赢了晚上能抱辣妹回家！
    ——
    四回就做爱

 3.四回做个爱（上）

    季回那个不爱说话的朋友叫款冬，两人相识十几年了，款冬退役回来就跟着季回混。
    款冬的小堂弟款谢赌博欠钱被赌场扣了，款冬在大伯身边长大很了解弟弟品行，根本不相信他会主动赌博欠那么多，但人得先捞出来。
    那个地下赌场是康锐药业的公子开的，款冬本可以托季回捞人，季回做医疗器械，跟康锐老板明锐认识。但款冬不愿意给季回惹这个麻烦，打算自己解决。
    钱不是问题，款冬拿得出，跟堂弟通过话，确定人没事之后交了钱要带人，赌场的人说款谢在别处，还当面当电话让放人。
    款冬回去等了一天没见人回来，傍晚又找来了，他身边跟着的小林清楚这些事，怕他单枪匹马跟了去，半路还是偷偷给季回报了信，款冬话少，怎么打算的也不跟小林说，万一到时候打起来，赌场那边人多势众且个个手黑，就他俩还真不行。
    季回来的路上问清楚整件事之后明董打了电话，明锐过问了这件事让儿子明康把人送回去，款冬就在赌场前面等，季回就是这时候来的。
    一行叁人等了没多久，前后两辆车开过来，头一辆车下来几个黑衣人送来款谢，人浑身是伤，款冬本不想惹事，进了这种陷阱挨顿打也活该，但款谢明显受了虐待，隔着老远都闻得到浑身的尿骚味。
    “怎么回事？”款冬问弟弟，款谢精神颓靡，一言不发。
    季回松了松领带，对面站着的那伙人都警惕起来，这可是个活阎王。对季回来说，款冬是他过命的兄弟，被人骗钱可以当笑话，但不能被侮辱，谁敢在款冬弟弟身上撒尿，季回不可能忍。
    赌场看场子的大左心里也不愿意打起来，见季回都来了，跟款冬服软，“款爷，我跟您实话说了，您弟弟不是在我们这赌的，我这就是过个帐，他一直在明哥手里，具体咱们也不清楚……”
    “把你们老板叫来。”季回说。
    “不用了。”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从第二辆车走下来，她手里提着个箱子，是款冬早上还的钱。
    美女径直走到款谢面前，把箱子放地上，她冷漠地说，“款谢，以后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她就要走，款谢突然发了疯似的要追，赌场的保镖要拦，季回一脚就踹翻了。
    款谢追上女孩不让她上车，他红着眼睛问，“楚怡，你一直在骗我是吗？”
    “对，玩玩而已。”楚怡甩开他上车开走。
    她开出院子，远远看到路对面停着一辆车很熟悉，等看清了车牌她踩了刹车，钟轶怎么在这？
    她下车去敲车窗，车窗降下来，露出陈格格的脸庞。
    “嗨。”陈格格笑着打招呼。
    两人的共同朋友是钟轶，楚怡和钟轶是大学最好的朋友，但楚怡有很多秘密瞒着好友。她认得陈格格，一起吃过两次饭。
    “你怎么在这？”
    “路过。”
    “快回家吧。”楚怡说完就走了。
    这一幕被款谢看到，也被打算离开的季回等人看到，季回不意外见到陈格格，他早知道有人跟着他，季回打量陈格格，开始怀疑她接近自己是否另有目的。
    keepyourfriendscloseandenemiescloser，季回把陈格格带走了。
    款谢不肯多说，款冬也不是善于逼供或者沟通的人，他也能理解男生的自尊心，只是自己身为兄长可以不问过去但得问清楚未来还有没有潜在危险，现在车上就兄弟二人，款冬说，“挨顿打是小事，你这身上怎么回事？”
    车厢里臭气熏天，款谢痛苦地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他感受到街边灯光在自己面前闪动，脑海里浮现的全是楚怡赤身裸体跟明康做爱，他让她喷在他身上，他自己尿在他身上，把他当一个垃圾桶当马桶，款谢回忆不起当时楚怡的表情是否如方才那样冷漠，抑或是开心？陷入情欲的女人似什么反应？他无从得知。
    那就是他爱了四年的女孩，引他入局，作贱自己。
    另一边，季回问陈格格，“跟着我干嘛？”
    陈格格说，“玩儿！”
    季回问，“刚刚那女孩是你朋友？”
    “认识。”
    “她叫什么？跟明康什么关系？”
    陈格格压根儿没听过明康这个名字，但她说，“想知道啊？求我啊。”
    季回轻轻一笑，把车钥匙塞她手里，“你开车。”
    陈格格高兴了，她就说今晚能把他带走吧，“我开到哪算哪？”
    季回没反驳。
    陈格格上车就导航到市中心一家酒店，季回坐在副驾玩手机。
    他一开始并没怀疑陈格格有意接近他，毕竟他去找庄岩是临时起意，但要说陈格格只是想跟他玩成年人游戏，又何至于这么着急？
    这里边儿还有一件事，就是季回临时起意去找庄岩叙旧的原因，季回公司的一项产品数据泄漏给了对家公司，季回在查这件事，内部很干净，那就只能是接触过产品机密离职的人，名单很少，庄岩在列。
    这么联系一下，他怀疑陈格格的动机也不算完全没道理，只是季回在跟她的接触中判断她就是个玩心大的小女生，没什么心眼的样子。
    季回跟陈格格聊天，“你们公司最近发展如何？”
    陈格格说，“就那样。”
    “产品卖得动吗？”
    庄岩离职前跟前公司的一个合作工厂老板的女儿结了婚，现在自立门户主要生产家用健康仪器，小打小闹不足一提。
    陈格格哪上心过公司效益，不拖欠工资就是还行，她说，“想盗取商业机密啊？找我就找错人了，我只是个漂亮的前台。”
    季回不说话了，他转头看窗外，正好路过一家“格格早安”早餐店，季回想起她之前提过这家店。
    “格格早安”本市市民都不陌生，走几步就有一家，季回搜索这家公司的股东信息，果然看到了陈格格的名字。
    没有这么巧的事，季回相信陈格格就是那个格格，这样看来就说得通了，一个家境富裕的年轻女孩混日子找乐子。
    放下了戒备，季回又觉得陈格格可爱了。
    他给款冬发微信说先让款谢休息，回头再说。
    款冬放不下心，回复问季回带走的姑娘那有没有说什么有用信息。
    季回又问陈格格，陈格格烦了烦了，一个字都不想回答。
    正僵持呢，陈格格手机响，小钟来电，“我车呢？明天我妈让我送她去医院，你给我开回来。”
    陈格格这才想起来，问季回，“对啊，我车呢？”
    小钟在那头吼，“陈格格你他妈的能不能当个人！”
    季回抢过陈格格手机，说，“款谢开走了。”
    来不及阻止，小钟说，“他开我车干嘛？”
    季回目的达成，挂了电话给款冬发消息：小林开走的那辆车车主认识你弟。
    “好奸诈！你这个人……太可怕了！”陈格格说。
    季回难得看她这表情，好像真怕他，季回靠近她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陈格格觉得痒，一转头贴上了他的唇。
    你说她胆小？开着车就这么亲，季回先怕了，把她推回去，“看路！”
    “切，那你别勾引我啊！”
    “难道不是你勾引我？”
    陈格格内心鄙视，还真把自己当香饽饽了？
    香饽饽说话，“陈格格，你准备带我去哪？”
    陈格格夸张地说，“哇！是我的名字好听还是你的声音好听呀？怎么你叫我名字那么动听呀？你再叫叫看呀。”
    季回点烟，开窗，不理她。
    陈格格努努嘴，说，“我带你去画画啊……画好了我等着纹身呢呀，不然你以为我想干嘛？”
    香饽饽笑了，“行，那去我家吧，我家有画具。”他说着直接点了车载导航上“家”的路线设定。
    陈格格被带回家，季回真的开始画画，他坐在书桌前勾勒线条，陈格格坐在他对面双手撑着下巴等。
    这个男人可真迷人，暖色光线照在他身上，没了之前那份冷酷，整个人柔和下来，陈格格看着他漂亮的手指在画纸上舞动，想象这份灵活用在自己身上该多勾人。
    季回抬头看她一眼，看到一个花痴。
    被漂亮女孩这么注视着，很难不喜悦，何况这个人还是他愿意带回家的。
    等啊等，季回大致画好了轮廓，陈格格跑去他身边正面欣赏，看到他画了一个侧躺在湖边低头看湖面的女孩。
    “这是什么意思？”
    “你。”
    “我为什么躺在湖边？”
    “纳喀索斯。”
    陈格格生气，“骂我自恋？”
    纳喀索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因为爱上自己在水中的倒影溺水而亡，死后化为了水仙花。心理学家把这种自爱也可以说自恋成疾的病症称为水仙花症。
    季回拿起桌上一个能反光的方形玻璃奖杯放在她面前，“你漂亮吗？”
    陈格格端起来对着倒影自夸，“惊为天人！”
    季回大笑两声把她抱到腿上低头吻住，陈格格搂住他脖子，热情回应。
    终于搞定这个家伙，美女太难了！
    ———
    陈格格：我这么好看没人投猪？
    小钟：猪圈空荡荡……

 4.四回做个爱（下）

    要问季回多久没真枪实弹做爱了？答案是家里的避孕套都过期了。
    过去五年是他事业的上升期，季回带着兄弟们一路奋战走上行业顶端，这过程中获得的满足感比做爱来得更爽。
    现在他成功了，日子无趣了，老天爷派来一个有趣的陈格格，季回觉得自己的人生十分完美。
    他在亲吻她许久之后做出线上买避孕套的决定，这意味着他们得等40分钟左右，40分钟，季回可以在她身上射一回了。
    有点难忍。
    陈格格不忍，她从包里翻出来一枚避孕套，神情兴奋。
    季回不意外，这样主动热情的女孩子随身携带安全保障是聪明的行为，她的聪明让季回不用忍受40分钟煎熬，值得嘉奖。但他不想表现出来让她过于得意。
    陈格格这就来扒他裤子，迫不及待要看看他那根东西。
    她的避孕套不止是作案工具还是筛选条件，最大号尺寸，漂洋过海寄来她身边，上一个外形气质礼仪风度俱佳的男士不符合这个标准，害得陈格格失望离开饿了半年寻不到新人。
    半年啊，陈格格饿死了，从看到季回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没饱过。
    西裤扒开，黑色子弹内裤包裹着他的玩意儿，陈格格伸手按上去，手掌鼓起小山丘，她满意。
    扯开内裤掏出来，还没硬，摸着软，但长度粗度绝对用得上她的套。
    摸一摸，套一套，一点点变硬，但还没到她想要的程度。
    “你多大啦？”陈格格问。
    季回觉得好笑，果然是年轻急性子，这点功夫就嫌他起步慢？但若偏爱性欲难控的小男生，倒也不会被他吸引到。
    季回坐在沙发上双腿大大岔开把她的身体夹在中间，他点了一支烟，慢悠悠地说，“老了，硬不起来了。”
    陈格格信了一秒，但总觉得如果季回这么中看不中用，老天爷就太残酷了。
    对她太残酷了，接连遇到两个极品都是废物？有这样对待格格的吗？
    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陈格格感觉到虎口握着的那根肉棒精神了，哦耶，还是可以的嘛！
    小口嘬一下，彻底起立，陈格格笑了，季回烦躁地从她腋下抱起她腾空，陈格格半路自动分开腿骑坐在他身上，还没坐好就扑过去吻他。
    特乖特热情。
    季回喜欢了。
    季回的阴茎被她屁股压得难受，他伸手进去重新放好，顺势剥开她的内裤想探一探门户，那狭小布片似洪水闸口，一放开，稀里哗啦浇湿他的肉茎。
    季回眼神惊喜，好敏感的姑娘。
    没有男人不爱水多的，这意味着前戏少，陈格格只是跟他亲一亲摸一摸就湿透了，这份热情和欲望也满足了季回的自负。
    “为什么这么湿？”他问。
    陈格格舔他漂亮的下颌线条，嗯嗯啊啊说：“因为想跟你做嘛。”
    “有多想？”
    “电梯里就想呢，看到你就想，做梦也想呢……”
    好可爱的语气词，季回问不知羞的姑娘，“梦里怎么想来着？”
    陈格格咬着他的嘴唇扒拉他的衬衫，她说，“梦到你按下暂停键，在电梯里跟我做，特受不了……”
    季回心惊肉跳，想到那日自己也曾注意她的屁股。
    脱掉她的裙子，季回的大掌摸上她的屁股，真他妈嫩！
    他想看看她光溜溜的屁股是否还那么翘！
    陈格格坐起来扶着他的肩膀，左肩的衣服掉下去，终于露出勾引了他几日的风光。
    她半跪着，塌腰挺臀要跟他舌吻，季回从她的臀摸到背，再把她放倒，从她的尖叫声里扯下内衣咬上她的乳头。
    陈格格的长卷发垂到地上，她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具，男人的舌头从她脖子舔下来含住她的胸吸吮咂弄，另一只被他握住揉捏。
    捞起来，脑充血，季回吻住她，用力撕扯掉她的上衣和内裤，陈格格呼吸难耐急得面红耳赤。
    推倒她躺下，双腿被分开，他撕扯塑料包装戴套，陈格格脚踩他的肩膀，被他捉住，附身贴了过来。
    “进去了？”他问。
    “嗯嗯！”
    “能吗？”
    “能。”
    “真的吗？”
    “真的呀！”
    “啊！”好爽！塞满了！
    陈格格心尖上骚动了好几天的欲虫被驯服了，安安静静跟着他的节奏动作。
    季回也爽到不行，那么紧那么热那么多水，噗叽噗叽啪啪作响。
    “嗯嗯嗯好棒好棒！”她一脸餍足捧着他的脸嘉奖热吻。
    季回还没遇过这般不克制的女孩，总之他很爽。
    季回发了狠一入到底，陈格格眼睛都瞪大了摇头晃脑喊叫“好深好深～不要不要。”
    怎么？她以为先前那点程度就是他完整的实力了吗？
    这才哪到哪？
    她低头看自己吞掉了他那根，伸手摸摸小腹，存在感超强。
    “痛痛痛……出来一点点。”她可怜兮兮求饶。
    季回边退边问，“这样？”
    “这样呢？”
    “这样还痛吗？”
    “哦，这样很爽？”
    加速抽插，捅破水蜜桃，他说，“我刚刚一直都插到底了，真受不了假受不了？”
    陈格格已经爽到魂飞魄散直奔九霄。
    见她不说话，季回抽出来，陈格格立刻跟着坐起来捏他的腹肌撒娇，“还要还要！”
    季回真他妈受不了，怎么就那么娇？他捞起她跪着后入，陈格格扭头索吻，季回很少这么全程亲着做爱，但不亲的话，她那张嘴又要咿咿呀呀嗯嗯啊啊跑出一堆语气词让他心尖痒。
    “掉下去了啦！”她抱怨，眉头皱着，好像真害怕不满。
    季回抱起她回卧室去，陈格格挂在他身上，他肩宽身壮，单手抱着也十分有安全感，陈格格不吝啬赞美，捧着他的脸亲吻，“好棒好棒，好有力气哦！”
    哪个雄性不想对女人展示力量？
    季回等不到回床上，把她按在墙上操，陈格格抓着他的后背抠出痕迹，两人滚到床上，她上位，扭得风情万种，她趴下，自动抬屁股迎合，热情到让季回想死，这才叫知情识趣。
    季回把她翻过来面对面注视她的表情，陈格格挺着胸脯圈着他的后腰要他用力加速。
    山崩地裂，激情荡漾，季回时隔多日交代在女人身上，他泄力倒下去，心生怜惜偏头亲她，陈格格好乖地含住他的舌头吃。
    季回放弃了，抱她入怀加以温存。
    门铃响，他买的避孕套到了。季回住的小区外送进不来，有管家送到业主门口，不用管。
    陈格格要去洗澡，季回抱她去，他站在花洒下冲了冲见她站在门口不进来。
    “怎么了？”他问。
    陈格格走过来，把自己的长发抓起来对他说，“你帮我抓着头发，我不要弄湿。”
    哪有这样洗澡的？他还得给她撩头发？湿了怎么了？
    “快点嘛，我要洗澡。”
    季回忍了，柱子一样站在她后面给她护着头发。
    洗完了，陈格格摸摸肚子，“饿了，突然想起来我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好饿好饿你管不管我？”
    “吃什么？”
    她扑到他怀里开始念菜单，纠结不已难以决定。
    季回出去拿自己手机打开外卖选了个她提到过的餐厅随意点了七八样，“等着吧。”
    季回去开门把避孕套拿进来，陈格格穿着他的衬衫光屁股坐在他书桌前看画稿，“继续画完好不好呀？”
    “真要纹？”
    陈格格没否认，她只是想留个纪念啦，不然过几年翻出来一看，还以为自己睡了个初中生呢。
    季回走过去把她抱腿上继续完善那幅画，陈格格时不时摸他的眉眼，季回烦躁，偶尔亲她一下，也会点一支烟，教她抽一口过口。
    不想画了，没耐心，“回头给你弄好。”
    “不要。”陈格格跳下去把落地灯转向墙壁，画纸贴在灯罩上，投影打向白墙，她站过去，印上画作，搔首弄姿问他是否美丽惊艳。
    季回掐灭烟头指挥她转身，前胸后背，还是不纹更好看。
    他拿着方才画画的笔戳了她肩膀一下，陈格格大叫好痛，季回取笑，“那还敢纹满背？痛死你。”
    陈格格把自己手机给他，“帮我拍一个，要好看的。”
    拍完，放下手机，季回拆了避孕套走向她，“玩够了？”
    他才刚刚开始。
    陈格格假装不想要，“人家体力不支呢……”
    “嗯，一会儿就有吃的了。”
    抱起回房间再做一场，陈格格这回真没力气了。
    半夜吃宵夜也觉着腻了，没吃几口就放下，季回穿了裤子裸着精壮的上身在喝威士忌，陈格格走过去摸来摸去爱不释手。
    季回喂她一口酒。
    “好辣好辣！”
    收到微信消息，因为数据泄漏，对手公司低价竞争抢季回大客户，只怕要得逞。
    季回难得心情很好，感谢陈格格。
    “睡？”他说。
    “好吧。”
    他先上床，陈格格去刷牙洗脸，收拾好出来，季回背对她。
    陈格格戳他后背，“转过来。”
    转身。
    陈格格拉开他的胳膊扑进他怀里四肢缠绕紧密拥抱，她的脑袋枕着他的胸肌，十分享受的表情。
    抱多久？
    “这样我睡不着。”季回说。
    陈格格掀被子坐起来，“那送我回家吧，大半夜你不会要我自己走那么没风度吧？”
    半夜两点来回跑？季回闲的？
    拉着她胳膊躺下，按她要求抱着睡，想着睡着再放开。
    陈格格捏着他腹肌说，“不要不识好歹，能跟我睡一觉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也不想想我多辛苦勾搭你，真是的……对了，你凭什么一直对我冷脸啊？你是不是瞎看不出美女啊？”
    季回懒得跟她扯皮，玩笑说，“我怕你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噌！
    掀被子起床，“我要回家！”
    季回大怒，怎么有这么能折腾人的女人？
    “好凶哦……”她撇撇嘴。
    季回拽她躺下闭着眼睛说，“不睡还有更凶的。”
    *
    凌晨五点，款冬入睡。款谢留下一张欠条拿走了那一箱钱。
    款冬八点多醒来发现弟弟走了，电话也关机。他能想到最快找人的方式是那个女孩，但明康对外是有未婚妻的，银行行长的女儿，那个姑娘只怕是他私下包养的，信息保密，问不出来。
    款冬打电话给季回让他问问陈格格，陈格格正在给小钟打电话。
    小钟一早去她家拿了钥匙开走她的车，陈格格看到手机上的开门记录了确认一下。
    “阿姨怎么了？要紧吗？”
    “小毛病，没事。”
    “我一会儿过来。”
    小钟没客气告诉她地址。
    “我要走了，哎呀，你把我衣服扯坏了！”她控诉。
    季回想着现买也来不及，让她凑合穿自己的出门。
    陈格格去翻衣柜，季回问，“那个女孩，她的联系方式给一下，找她有事。”
    “不知道。”
    “陈格格。”季回语气严肃。
    “真不知道，她是我朋友的朋友。”说完她继续扒拉衣柜，没一会儿，就给他翻了个乱七八糟，季回血压都上来了，训斥她收拾好，她就瞪着他一脸委屈不服。
    季回真是许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人，他一向讲求效率，生活和事业都是，似陈格格这般性格他向来是直接摒除自己的生活。
    陈格格穿着宽大的男士衬衫，白腿笔直修长，弯腰时露出臀部阴影，季回想起了她昨晚的好，看来只能跟她在床上交手，只有床上，她才可爱。
    “我送你。”季回主动说。
    “不用啦。”
    “得绅士。”他坚持。
    陈格格知道他想跟着找小钟去，反正自己也没车，找个司机也好。
    出门前陈格格还记着拿走了那幅画，季回被她这个举动安抚了一点暴躁。
    出门，陈格格走在前面，她站定在电梯口一动不动，季回走过去，陈格格下令，“开门。”
    季回黑脸，“你手断了？”
    陈格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惊讶，“美女还得亲自开门？seriously？！”
    季回狠狠按下下行键，真的很想揍她屁股。
    陈格格进入电梯后见他不给好脸，她深深叹气，说：“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同船渡，不过叫你开个门，你看你脸臭的，哼！好像昨晚我都没有让你幸福过呢！”
    说完她就开始对着四面反光镜整理发型。
    幸福？季回琢磨这个词，好久没体会过幸福之感了，还真没法定义，但昨晚是好的，他很开心。
    想着这些，季回情不自禁靠近她想做点什么。
    可惜电梯这就到了。
    叮！门打开。
    陈格格以为他要抢先出门，手肘向后推了他一下，然后十分傲慢地先行出去阔步离开，仿佛这他妈是她家地库她知道车在哪！
    季回跟在她后面看着她走得虎虎生风，公司年轻人常说的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对了，戏精。
    戏精水仙花格格。
    季回觉得有趣，拿出手机想给她改备注，微信好友申请于昨夜失效。
    这……
    ———
    陈格格：还得我亲自要珠珠？？？

 5.水仙花格格(上）

    季回送陈格格回家梳妆打扮，她邀请他上去坐，季回婉拒，他想到陈格格在自己衣柜里作乱的熟练程度，一点都不想去她家。
    但等她也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季回接了两个工作电话处理了叁封邮件预约了保洁还跟款冬打了久久的电话才看到她款款走来。
    来到医院，季回原本是有给女士开车门的习惯的，但他走到半路决定不管她，陈格格都准备好下车了，车门不见开，两人僵持了半天，到底是季回等不住了。
    陈格格一路骂骂咧咧：“没有礼貌！居然不给我开车门！哼！”
    季回充耳不闻，想着这家伙是怎么长大的？家长得多惯着才这么自我为中心。
    她穿着黑西服黑纱裙皮靴，脑袋上别了个蕾丝的小帽子，她说是帽子，季回看来她就是戴了片黑蚊帐。
    走到病房门口，季回拉住陈格格叮嘱，“立刻把人给我叫出来听到没？”
    “ok！”陈格格保证。
    放开她，陈格格进去。
    “阿姨您这是怎么啦！是不是钟轶给您气倒了啊！”
    “滚蛋！”钟轶骂她。
    病房门口的季回觉得自己快被气倒了。
    里边儿估计还得寒暄，季回忍无可忍，进了病房叫陈格格，陈格格回头看他一眼，对钟轶说，“铁铁～找你的。”
    眼看着妈妈眼神都亮起来了，小钟赶忙出去。
    季回开门见山，“你知道款谢在哪吗？家里在找。”
    “不知道。”
    季回再说，“希望你能告知，我们的目的也只是想他平安无事。”
    钟轶琢磨了一下，问，“你是他什么人？”
    “他哥。”
    钟轶叫来陈格格，指着季回问她，“这人叫啥？”
    “季回。”
    “可信吗？”
    “不知道噢。”
    钟轶对季回说，“无可奉告。”
    季回快气死了，他觉得自己和这些年轻人之间有巨大的沟通障碍。
    陈格格还在那眨着眼睛笑笑笑！季回瞪了她一眼拉着她去一旁。
    “干什么干什么，拽疼我了！”
    季回松了力气但没放开她，他尽量温柔尽量耐心哄她，“款冬现在遇到了自己无能解决的麻烦，你们得让我找到他。”
    见她不为所动，季回别扭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你听话，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要是不听呢？”她故意。
    季回黑了脸，“揍你。”
    “好凶哦……”
    她去找小钟。
    钟轶早上六点多接到楚怡电话，她语气很着急求她帮忙，但没说原因，钟轶最近正觉得她反常呢，但还是帮她和款谢买了机票就没联系了。
    其实她也担心楚怡遇到麻烦。
    钟轶问陈格格，“这人是好人吗？”
    陈格格说，“只能说活挺好。”
    钟轶无语大发了，权衡了一下现状，钟轶告诉季回，“他俩在一起，在哪别问了，会回家的。”
    最后一句也不是瞎编的，楚怡前一天还跟她聊微信说见到陈格格了，吞吞吐吐地打听陈格格有没有说什么？
    钟轶多了解陈格格啊，孩子自恋病严重着呢，除了自己谁也不关心，怎么会说别人呢？
    楚怡走之前跟钟轶说暂时关机不联系，她很安全别担心。
    季回注意到钟轶回答之前看了眼手表，他猜测那两人应该是离开这座城市了，这个时间已经成功了，只怕是一早出发的。
    “你给买的票？”他问。
    钟轶惊呆了，陈格格抱着小钟胳膊装可怜，“这家伙好可怕哦……”
    钟轶给她白眼，可怕你还招惹？
    季回快速给款冬回消息，钟轶回病房去，再不回去她妈妈都要误会到孙子出世了。
    陈格格见季回一脸担忧，她良心发现了一点，“放心啦，她还在读书，开学要回来的啦。”
    既然是钟轶同学，现在还没毕业那就是研究生，本市的，这个范围也不小，季回摸了摸陈格格的脸，温柔地问，“名字告诉我吧？不能信我吗？我好像没有失信过你吧？”
    陈格格犹豫，也不好这么随意透露别人的隐私吧……
    季回见美男计策有效，把她拉近了说，“告诉我陈格格，我找他们是要帮忙，保障他们安全。他们现在遇到很难对付的人了。”
    “我问问铁铁好了……”
    “铁铁又是什么？”
    “钟轶啦。”
    季回感觉自己在跟外星人对话。
    小姐俩商量了好半天，有结果了。陈格格慢吞吞走过来，报上答案，“楚国的楚，怡然自得的怡。”
    “谢谢。”
    “不客气，那你这算不算欠我一份人情？”
    “算。”
    “嘿嘿……”
    一旁的钟轶忍不住摇头，还是年轻，这么轻易掉进陈格格的陷阱。俗话说宁肯欠高利贷也不欠陈格格人情。想她钟轶，初一那年期中考试陈格格借了她半块橡皮，这份人情，她到现在还没还完呢……年轻，太年轻！
    陈格格提醒季回，“两份人情，还有停车那次呢。”
    季回压根儿不在意，他说，“我得走了。”
    “哦。”
    季回看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走了。
    回停车场路上，他翻出她的手机号搜索微信，居然搜不到？算了，有电话号也能联系。
    病房里，小钟跟妈妈解释了好几遍季回不是她男友，等妈妈信了之后，又接受了半小时催婚教育，然后小钟爸爸来陪床，小钟和陈格格回家去。
    回家路上，小钟想起了自己的车，问陈格格要，陈格格给季回打电话，季回说，“你加我微信，我问到了告诉你。”
    陈格格就这么加了他微信。
    回到公司处理了一些事，季回跟款冬等几个亲近的朋友聊天，说款谢的事。
    就不管是什么事吧，哪怕是款谢硬抢了明康的女人呢，也不至于跑路，对季回款冬他们来说都是很好解决的事，偏偏就这些小年轻，非要自找苦吃，屁大点事搞出亡命天涯的动静。
    款冬是又气又急，难得的吐槽起来，这让季回想到了戏精陈格格，他打开她朋友圈，全是自拍。
    【今日美颜送达，说谢谢格格！】
    特别臭屁。
    “对了，小林你把那车开哪去了？”季回问。
    “在我家呢。”
    季回给陈格格发微信要地址，然后安排小林给开回去。
    这个安排可把陈格格气炸了，好家伙，什么意思？都不想纠缠一下吗？
    陈格格可以不睡第二回，但他凭什么不纠缠呢？
    当然，她没有表现出不满。
    款冬听到季回的安排，问，“车主怎么认识款谢的？”
    “同学吧。”
    “那你叫她过来取车，我问问。”
    季回心想你怕是问不出来，但他还是给陈格格发去了消息，他说：【你朋友方便得话自己来开车吧。】
    给了个地址是季回名下一家酒庄。
    陈格格截图发给小钟，小钟回，“以后再不给你开车！麻烦精！”
    陈格格回了个卖萌表情包。
    半小时后，在路上的小钟接到陈格格电话，“铁铁……你怎么还没来接我呀？”
    小钟无语，“我为什么要接你！”
    陈格格说：“我陪你去啊，万一有危险怎么办？你都不认识呢。”
    “呵呵，我都快到了，再见！”
    陈格格突然叫她大名，“钟轶！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十几年的友谊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小钟气得要死，跟司机说了调头，然后恶狠狠对陈格格说，“我他妈认识了你，人生进度至少倒退十年！”
    “嘻嘻，爱你呦铁铁～”
    “滚蛋！”
    来到陈格格家小区门口，她又换了一身行头。
    到了地方，服务员带她们去找款冬，款冬站起来打招呼，“二位好，我是款冬，款谢的哥哥。”
    款冬？陈格格笑了，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听小钟说有个朋友叫款谢，她还开玩笑说如果是她儿子就取名款冬来着。
    陈格格向后看小钟，小钟傻傻地盯着款冬，脸上还有一丝从未见过的羞涩。
    啧啧啧铁树开花了！
    陈格格来了劲，顿时把其他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就等着看好戏。
    落座，款冬对小钟说，“款谢之前被人设局骗了很多钱，还被关起来虐待了好几天，他还拿着一大笔钱跟那姑娘跑了，家里都急死了，很想知道他们遇到了什么难事要搞到这个地步。如果您知道，还望告知。”
    小钟惊讶不已，“我和楚怡是大学室友，不是一个专业，因为她们专业女生很少，宿舍不够分到我们宿舍的，她保研了平时也住学校，我没听说她有什么麻烦，哦对了，楚怡有个小妹妹生病了，很费钱，但楚怡家境不错的，她自己学精算的，也很能挣钱，根本不缺钱的，绝对不会骗款谢钱。”
    “他们是情侣吗？”款冬问。
    “不是，款谢一直喜欢楚怡，但他性格内向，毕业的时候我们还起哄给他制造机会让他表白，他也没好意思张嘴。没听说他们在交往。”
    款冬点点头，问，“那你能告诉我他们在哪吗？”
    “那天早上六点多楚怡给我打电话拜托我帮忙买机票，她发来的身份信息是两个人的，我问了她不说原因，但听上去真的很着急。”
    款冬见她不肯细说，他说，“这样吧，你给楚怡打个电话，你告诉她我是来帮忙的，让她们赶紧回来。”
    小钟打电话，关机，打微信语音，不在线，她留言说明情况。
    陈格格对款冬说，“你俩加个微信吧，有消息好联系。”
    款冬看着小钟，“方便吗？”
    “嗯……”小钟打开二维码给他扫。
    陈格格气气，平时对她就大呼小叫，现在看到帅哥就嗯嗯嗯，嗯个屁！
    款冬还有事要忙，让她俩随意，“喝什么随便点，可以去酒窖看看，有不少适合女士喝的酒，喜欢的话拿几瓶，也算我感谢你帮忙。”
    陈格格不怎么喝酒，小钟喝，但小钟不好意思白拿，陈格格拉着她去酒窖。
    “看上款冬了吧你！”陈格格说。
    “没有。”
    “哎，本来还想指导指导你，那算了吧……”
    小钟追上去，“那什么，说说看。”
    陈格格装傻，“说什么？”
    “格格……”
    “好啦，教你一招，你已经有他微信了，接下来就聊天加深互动啊。比如你可以夸夸他的名字。”
    “怎么夸？”
    陈格格拿起一瓶酒，说，“悲哉于嗟兮!心内切磋。款冬而生兮，凋彼叶柯。这应该就是他名字的由来吧，款冬是一款植物，菊科，黄色花朵，花可以入药，药效止咳，叶子可以解毒，河豚之毒。款冬傲寒而生，很有品格。”
    小钟佩服不已，“你妈给你交学费，你都用来撩男人！”
    “嘻嘻…”陈格格得意，一转身，看到了季回。
    季回说，“还挺博学。”
    小钟默默离开去选酒，陈格格走到他面前，说，“四季轮回生生不息，季回这个名字也好好听哦！”
    季回没被恭维到，他问，“你的名字有何寓意。”
    “格格呀，人见人爱的格格殿下，听我说话要跪下！”
    “是吗？”季回捏住了她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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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查尔达什舞曲（上）

    这是一间小型酒窖，存酒不多，主要装修来让季回会客谈事，普通客人不会被带来这里。季回捏着她脖子走去一旁，还没怎么着，陈格格手机响，她当面接听语音留言。
    一男性说：“宝贝儿，怎么还没来？我可吃了饭就在等你了啊。”
    季回一把夺过手机，看到对方的备注是：妙手tony汪。聊天记录是预约染发。
    些许尴尬，季回不喜欢尴尬。
    陈格格眼角带笑笑里带坏，她要张嘴了，必定是嘲笑诽谤，季回扣住她的下巴亲咬上去。
    陈格格跟他接了会儿吻，季回开始拽她衣服，想从裤子里拽出来。
    “穿得什么东西？”他不满。
    陈格格原本想穿真丝吊带搭配牛仔裤，最后一时兴起翻出一条旧的吊带长裙穿着了，她阻止，“干什么干什么！”
    季回拽出来了，伸手进去摸她胸，“早上的现在补。”
    对呢，早起两人被各自电话打断了晨炮呢。
    “没空，我要去染发了。”
    “明天去。”季回把她架到沙发背上坐着亲。
    “明天上班呢。”
    季回冷笑，“你一个前台这么敬业干嘛？”
    陈格格大怒，一巴掌甩上他梆梆硬的肩膀，“前台怎么啦？前台是公司的脸面，不要脸的公司能好吗？”
    还真是十分有道理。
    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陈格格跳下来站稳，他不退让，陈格格就贴着他怀抱。
    来人是款冬，身后跟着明康和他的人，季回跟款冬交换了眼神，准备放陈格格走，但她衣衫不整一脸怨气，季回搂着她肩膀带她去旁边房间，“自己整理一下。”
    陈格格咬牙切齿地控诉，“渣男！”
    季回笑着关上门走开。
    “季老板也在那正好了。”明康说。
    季回招呼他去自己先前坐的位置聊，桌上有酒，服务生过来给大家斟酒，季回挥手让他离开。
    “明公子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季回问。
    明康正要说，陈格格整理好仪容出来了，明康见陈格格那样貌，以为不过是季回玩玩的女伴，他对陈格格吩咐道，“出去。”
    陈格格愣了一下，凶谁呢？
    季回叫她，“过来。”
    陈格格坐过去，冲明康翻白眼。明康不再管她，说出此行目的，“今天来要个人，款谢带走了我手下最得力的人才，客人们可都在问呢。”
    “谁？”款冬问。
    “再装就没意思了吧，楚怡。”
    款冬说，“巧了，我也想问问您这位得力人才把我弟弟带哪去了？”
    明康用眼神指向身后保镖提着的箱子，“这是你的吧，还是上回那个，楚怡欠的债可不止这点，以为留下这点钱就两清了吗？您说您这弟弟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陈格格都惊呆了，这是什么情况。
    明康这几天本来要去外地一周，提前回来去找楚怡，人走楼空，只剩下这箱钱。楚怡在他的赌场工作，最受客人欢迎，没她不行。
    当然这里边儿的详情明康并不屑跟款冬细说，款冬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依附季回的一条狗，季回又是什么东西？不还得看明家面子？
    “明天希望能看到我们楚怡，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明康说。
    款冬忍了，但他心底实在愤怒，如今局面这么被动都是款谢不肯跟他说实话，对款冬来说他本可以不在意明康，放在十年前，他们把谁放在眼里？只不过现在季回生意做大了，台面上的人情得顾及，所以他只能忍着，企图问明康套出点话。
    两人在那艰难沟通，一个傲慢无礼，一个忍气吞声。
    季回无聊了，牵着陈格格站起来走开，陈格格以为他要让她离开，但他带她走向反方向，来到一处矮柜前，季回拦腰架起她坐上去，他双臂撑在她两侧，对她说，“给我解领带。”
    陈格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这里不是她任性发脾气的地方，于是她听话照办。
    解开领带，季回挂在她脖子上把她拉到身前吻了一下，“别瞎跑。”
    “嗯。”季回见她听话真是欢喜，为什么其他人都不听话呢？
    他阔步回去，陈格格注意到明康带来的黑衣保镖肢体警惕起来。
    回到原座位，季回把桌上冰酒的桶拉到面前亲自斟酒，“明康，有两件事你需要知道。”
    “哦？”明康双臂撑着膝盖俯身看向季回，一脸不在意。
    季回说，“在我的地盘，没人可以指挥我的人。”
    明康愣了一下，他指挥谁了？
    正想说话，季回突然抬手按着明康的后脑勺砸进了冰桶，太痛了，明康觉得自己眼珠要爆了，他发出惨烈的叫声。季回动作太快，明康的保镖反应不及，等他要动手，季回已不知从哪摸出刀按在了明康后颈上。
    季回贴近明康耳朵，说，“这就是第二件，给你长长记性。”
    明康的保镖很为难，他不能轻举妄动，但一动不动也失职，只能硬着头皮针对款冬，款冬也没客气，跟他过招，眼见对方袖子里别着刀片，款冬卸了他胳膊，对季回说，“你徒弟。”
    季回从前因为打架凶狠出了名，标志招数就是袖口藏刀，学他的人不少，到今天还有。
    季回也想到从前混街头的日子，看过谁面子啊？
    明康恢复自由之后血流如注，他知道季回能打，但没料到他现在也敢这么放肆。
    他只能先离开再图算账，“你行，这笔帐我记着了。”
    季回叫人进来把他们带走。
    款冬到底疑虑，对季回说，“只怕他老子要找你麻烦。”
    季回知道他这是想说不必为自己得罪人，季回拍了拍款冬肩膀，玩笑说，“款爷，咱们辛辛苦苦混出头可不是为了看人脸色。”
    款冬不说话。
    季回整理衣服，说，“这帮人是觉得我不中用了吗？你瞧瞧，背叛我的，挑衅我的，这还有到我地盘上耍威风的，当我这是来去自如的地儿呢。款爷你说说看，我这几年是不是太窝囊了？”
    款冬嘴角抽搐，“没有。”
    款冬急着找回弟弟，想来想去还是去找小钟联系人，他走了，服务生进来收拾，被季回打发走吩咐不许人进来。

 7.查尔达什舞曲（下）

    他终于有功夫搭理陈格格，陈格格还是那个姿势坐在柜子上，她觉得季回刚才说“背叛”二字的时候分明看向了自己！
    好家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可不是季暴徒的人！
    季回走向她，想看看她怕不怕。
    陈格格跳下来小跑过来扑向他，季回也不清楚是她的眼神还是表情，总之她扑过来的行为取悦了他，不止取悦，是让他兴奋，季回很久不曾这么强烈需要女人了。
    他接住她抱起来，陈格格乖巧地亲他一口，吹捧道，“哥哥好帅哦，对了，这首歌叫什么来着？”
    她说的是店里背景音乐，小提琴曲，很熟悉的曲子，陈格格学过小提琴半途而废了，但这首曲子她听过，什么舞曲来着？
    季回解答，“查尔达什舞曲。”
    “是了是了，第二部分真好听。”
    季回不想跟她聊音乐，他问，“去弄头发吗？”
    “不去了。”她说。
    季回把她按在墙上，上身从衣服里剥出来，还装傻，“怎么不去了？”
    陈格格妖娆地在他身上摸，她说，“被哥哥迷倒了，想跟你sexsex了！”
    季回也想，她摸进她的内裤，湿了，季回伸进去一指，陈格格浅叫，他咬住她的唇，说，“哥哥也想操你了。”
    陈格格伸出舌头舔他喉结，“不要脸不要脸，我叫哥哥是客气，哥哥自己心里要有数，你都可以做我叔叔了。”
    季回抽出手指，湿漉漉，他蹭到她嘴边，陈格格要发怒，被他塞进去那根手指，吃了一嘴自己的味道。
    “讨厌！不做了！”
    “讨厌吗？我尝尝。”
    陈格格瞪大了眼睛，他要尝？怎么尝？给她口吗？陈格格喜欢帅哥给自己口，她看看季回的鼻子，想起他的舌头，浴火焚身，非常期待。
    抱去沙发上，他扶着她的腰提起来站着，要脱裤子，陈格格阻拦，“有人……摄像头。”
    “没有。”
    她放松，扭扭屁股配合他脱。
    赤裸着面对他站着，叁角区正对他的脸，陈格格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季回没有给女人口过，遑论a片里那种跪下或者臣服的姿态去伺候，但他想到陈格格短短两日带给自己的愉悦，他还没给这姑娘一点体贴呢。虽说不谈恋爱多年，但跟女士相处的原则他还是懂得，无论如何陈格格现在算他的女人，除了平时比较烦人话比较多，其他时候都很乖。
    季回可以接受让她骑上来坐他脸上，如果这样她很喜欢的话。
    陈格格真的害羞了，骑脸还是第一次，光天化日的，她好可爱地捂着脸露出指缝坐上去，下一秒，就被季回一口吸到灵魂出窍。
    陈格格无力地抱着他的脑袋，屁股被拖着，他的舌头在她私密之处横扫打转，阴蒂被牙齿轻轻刮蹭，酥酥麻麻，浑身过电。
    挺俏的鼻梁撑开阴唇，入口钻入舌尖刺探，他的拇指带着粗糙感抚弄阴蒂，双管齐下，陈格格爽的忘记害羞主动蹭他的嘴巴和鼻子。
    看不见的地方，季回单手握着自己撸。
    啪！
    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陈格格被抱下来，看到季回半张脸都是她的水。
    他靠近，陈格格躲开，伸手拿过桌上开启的酒瓶给他，是要漱口的意思。
    反了天了，他都不嫌她还敢嫌弃？
    季回强硬地捏住她的脸要她伸出舌头舔干净，陈格格挣扎，“不要不要呸呸呸。”
    腰被按着坐下去，粗硬的阴茎精准插入，陈格格尖叫一声，“套套！”
    季回爽死了，她那么湿那么紧，实在不想抽出来浪费一秒。
    陈格格包里有，她拽过来翻，季回逮住空挡插她，陈格格哇哇叫打他。
    停下来，季回塞在里面等她找，陈格格翻到套套，骂他，“渣男，渣渣，不戴套的渣渣！”
    季回笑了，他就是渣，谁让她要招惹？
    “出来呀。”
    “舔干净就戴。”他说。
    “你妈的！”陈格格怒！
    啪！又是一巴掌。“再骂？”
    “呜呜呜错鸟……”
    见她还是不动，季回抬臀操了几下，“爽吗？”
    是很爽啦，但是带上套一样爽啦！渣男才骗人说不戴套更爽啦！
    为了自己，陈格格委屈退让舔他嘴巴。
    季回满意了，抬高她的屁股抽出来自己戴套。
    陈格格停止动作，季回也停止动作，“舔完了吗？”
    “我是狗吗？我不舔！”
    季回又笑了，迅速戴好插入，让她跪在沙发上后入干她。
    他箍紧她的细腰，看她白嫩浑圆紧致的臀瓣在他小腹上撞击，陈格格扭屁股躲开，一脚踩上他胸膛发怒，“渣男！不跟你玩了！”
    季回玩够了，抱起她面对面操，他抱着她走到酒架旁，问她爱不爱喝酒可以送两瓶珍藏给她。
    陈格格说不喝酒，但如果很贵她就拿回去烧菜。
    “动一动呀。”陈格格被他吊得不上不下。
    季回在听歌，等待2/4拍的第二部分弗里斯，这段节奏明快情绪高昂。
    “是好听。”他随着节奏干她。
    陈格格要疯了，水流不止，她抱着他的脖子交换舌头，被曲子带动情绪，热情奔放。
    双人舞毕，清点战场。
    “你把我的衣服车坏了，包包链子也坏了！”陈格格控诉。
    季回摸摸她，“你坏了没有？”
    陈格格憋着笑打他，“你太渣了你！”
    “哦，晚上请你吃个饭？”
    “我弄头发去。”
    还惦记着呢？季回想着她要去商场的话他正好可以去赔偿她的损失，于是提出送她，陈格格反对，“我的铁铁去哪了？”
    铁铁被款冬逼着不停留言打电话，手机都快没电了。
    陈格格来找她，说一起染头发去，小钟精疲力竭，只想回家。
    有人送陈格格，她就没管。
    去的路上，陈格格问季回，“那个那个，刚刚那男的做什么的？楚怡跟他做什么呢？”
    季回看她一眼，回答，“开赌场。”
    “嚯！楚怡在赌场工作？！”
    “对。”
    她的眼神是真惊讶。
    季回观察她，陈格格自言自语，“好厉害，学精算，还玩赌场，真是聪明过人。”
    季回抬手摸她脑袋，“没你聪明。”
    他说的是客观评价，这是个人精，他再看一眼陈格格，她又开始臭美，季回想，这么个活宝贝给庄岩当前台真是可惜了。
    陈格格又问，“你说赌场，那天我跟你去那里就是赌场吗？”
    “是。”
    “哇，楚怡也在那工作了？”
    “所以呢？”
    “没所以，赌场有什么工作？”
    “感兴趣改天带你去开开眼？”
    “算了吧，我月薪六千去什么赌场。”
    季回笑而不语。
    陈格格拿出手机给小钟发微信：铁铁听令，那个楚怡的事你不要管哦。回头被人卖了我可没赎金哦！
    小钟估计在开车没看。
    季回下午都没什么事了，他把陈格格送到店里，想给她买单，店长说做完了才知道价格，建议先生可以给格格会员卡充钱。
    季回问：“她一个月消费多少？”
    店长没回答，陈格格说，“六百。”
    季回把卡给店长，“两万。”
    陈格格拉他去一边，“什么意思？”
    季回回答，“你不是说我没礼貌吗？回头又骂我睡了你几次一毛不拔？”
    “你他妈当我是小姐啊！被我睡不需要付钱，跪下磕头沐浴吃斋感谢命运就好了！”
    季回推她脑袋，“还你停车费。”
    陈格格没再纠缠，她说，“你走吧。”
    季回走了，陈格格去洗头，她准备染个奶奶灰回家给双亲一点惊喜。
    几个小时后，小钟打来电话问她啥意思？
    “欲知详情，速来面见！”
    “你妈的你就是想让我陪你！”
    “来嘛来嘛，我请客。”
    “来了。”
    见面之后，两人交换了一下楚怡新信息，小钟啧啧称奇，“怎么可能呢……”
    格格跟好友分析：“保险公司干嘛的？赔钱的！精算师干嘛的？不让保险公司赔钱的！她还搞赌场，玩得都是风险。holyshit!就这脑子，你看一步我看十步人家看一百步！anyway，她要遇到解决不了的难事，把你和我绑在一起烧成灰也想不出办法。”
    小钟犹豫，“那个，款冬还让我跟他联系呢。”
    “笨蛋！他这时候正心烦呢，看谁都不顺眼，你不刷存在感也没事。”
    “受教。那你和季回什么进度？”
    “gameover了。”
    “啥？你不是馋死他了？”
    “饱了。”
    “色鬼……”
    陈格格对她说，“你也快点色起来，款冬看着……应该挺能干的，加油姐妹，sexisgood!非常relaxy!”
    小钟都无语了，“你妈花几万给你学英语，六级没考过，说话咋这么欠揍？你敢不敢来个高级词汇？”
    陈格格：“petrichor。”
    “啥意思？”
    “想知道吗？给我两万。”
    “滚蛋。”
    “雨后泥土气息的意思。你欠我两万。”
    “尼玛！”
    凌晨四点多，陈格格终于弄好了新发色，她顶着一头灰色卷发在店门口描眉画眼，小钟把车开来接上她回她家睡，也睡不了几个小时了。
    陈格格精力旺盛，回家洗了澡还自拍了八十张，她选了几张发朋友圈，配文：谁那么幸运周一醒来就能看美女啊？原来是我朋友圈的你们这些幸运鬼啊。
    周一下班，陈格格朋友圈收获一片点赞，季回没点赞也没评论。
    非常好，要的就是这效果，受了陈格格美颜赏赐却不点赞的人统统滚出朋友圈！
    by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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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谁在乎炮友的人生啦！

    小钟告知了楚怡去向，款冬也托人找了，没任何消息。这几日他打听到了一些关于楚怡的事，她的故事里有一个精通数学但沉迷赌博的父亲，一个离婚后不再出现的母亲，一个同父异母得了极其罕见的水过敏症的妹妹，以及还不清的债务。
    不管这些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楚怡跟明康之间的债务关系是确定的。
    款冬打听到楚怡的父亲被砍了手好几年没出现了，至于楚怡的妹妹，款冬咨询了医生，水过敏症全球罕见，字面理解就是患者肌肤不能碰到水，严重者甚至不能出汗不能饮用水。说白了就是一个活遭罪的疾病，别说普通人家孩子得了，就是亿万富翁得了，拿着钱也找不到成功治疗方案。
    款冬不懂弟弟想做什么或者以为自己能做什么？
    季回的意思也是不要再理会，等到那两人着急了需要帮助了自然会出现，不出现就是不需要他们插手。
    款冬同意，明康还一直憋着劲找季回麻烦呢，他也不得闲。
    忙了几日，季回终于闲了下来，他想起了陈格格，发微信找她，被删了？？？
    季回发送好友申请，问：为什么删我？
    陈格格看到了，没回复。
    为什么？
    你没礼貌！
    还有半个月国庆到了，陈格格要和朋友们一起去旅游的，才没功夫搭理他。
    她回了趟家，顶着一脑袋银灰色长发，进门就把妈妈吓了一跳，“我以为你奶奶来了。”
    “我奶奶去世好几年啦！”
    “正好你回来，前两天妈给你买了件特漂亮的大衣，你冬天可以穿。”
    陈格格看了一眼就哭了，一听价格叁万哭得更厉害了，“妈妈，你能不能不要再花大钱收集全世界难看的单品了？”
    “哪里难看？比你的破烂好看。”
    “那你自己穿吧，或者烧给我奶奶。”
    妈妈打她，“我问你，你要这样闲到什么时候？公司你也不来，念书你也不去，男朋友你还不找，你想干什么？你对自己的人生一点计划没有吗？”
    陈格格说，“我有。”
    陈爸爸感兴趣，“说说看，听听我女儿的雄才壮志。”
    陈格格说，“我计划国庆去一趟韩国，给韩国整容业添点堵，我倒要看看就我这张完美的脸，他们能画几条线！”
    陈爸爸大笑，宠爱有加地说，“去韩国玩啊，要不要爸爸给你赞助点经费？”
    陈格格挽住爸爸胳膊，“亲父女之间还这么客气，爸爸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账号和支付宝微信。”
    陈妈说，“乖乖，听妈妈的，去国外读个什么ba学位，以后你也要接手公司的呀。”
    陈格格转向拥抱母亲，“妈妈，人不工作老得快，你得加油，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别老想着依靠我。”
    “气我吧你就。”
    “有人加你微信。”陈爸爸把转完账的手机还给她。
    陈格格看了看，季回，发来一个问号。
    “谁啊？”爸爸问。
    陈格格生气，“一个特别没礼貌的人！”
    陈格格在家当了一天米虫，决定还是不要太得罪暴徒季回。
    她回复：你又不点赞我的朋友圈，我干嘛留你微信？
    这他妈是理由？季回回复：我没有看朋友圈习惯。
    陈格格：这是我的问题吗？
    季回今天正想她呢，他最近太烦了，对比之下，觉得陈格格的烦人更可爱一些，听着她胡说八道自己内心是平静的，不平静的时候，他能痛快地操她，很爽。
    季回回复：通过。
    陈格格通过。
    季回打开她朋友圈点赞了第一条，陈格格看到后问：你瞎了？前面那八百条呢？
    季回回复：找揍？
    陈格格生气：哼！
    季回顿时想到她撒娇的样子，于是他发出邀约：来我面前哼。
    怕她不来，又补充一句：给你好东西。
    陈格格躲在卫生间语音回复：“好东西该不会是哥哥的大肉棒吧！呸，不要脸，我才不来。”
    季回本来说的是给她买个漂亮东西，但她把话题往那方面引，季回就只想给她吃自己的鸡巴。
    “在哪？”他问，一点都不想等了。
    “地球。”陈格格回，一点都不怕死。
    陈格格再也没回他。
    晚上回自己家，陈格格洗过澡看了部电影之后还是睡不着，她打开抽屉拿出玩具开始自给自足，挑了半天片子，男主都太难看，影响情绪，陈格格放下手机闭上眼睛想起了季回。
    他的身体他的手还有他吃她时候的鼻梁和舌头。
    陈格格升档，进入关键时刻，电话响，季回来电。
    “干嘛呀……”
    季回被她娇滴滴的嗓音诱惑了，他问，“干嘛呢？”
    陈格格把玩具打开放在手机旁给他听。
    “什么东西？”
    陈格格说，“给我快乐的贴心小跳蛋，讨厌，你打断人家了啦！”
    季回幻想那个画面，受不了，“来我家，我赔你快乐。”
    “不要啦，没事我挂了。”
    “不许。”
    好霸道哦，陈格格感觉又来了，把手机放在枕头边开了免提，然后侧躺着怀抱枕头开始自慰。
    “嗯……好舒服呀，受不了……”
    季回就那么听着，他喝了一口酒，低头看到自己硬了。
    “哥哥……不够……”
    “什么不够？”
    陈格格已经扭成了麻花，她突然停下，欲求不满地说，“只有蛋蛋不够，还想要棒棒插进去……”
    季回以为她要他的，正想说接她去，那边又响起震动声，跟之前的不一样。
    “找到啦，我的棒棒还有电耶……哥哥跟我说话好不好呀？好喜欢你的声音哦，好有感觉哦。”
    她开始叫，叫得季回心口燥热。
    “陈格格，出不出来？”
    “不要…”
    “陈格格，下回让我逮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啊……到了呢……”她兴奋。
    季回挂了电话，掏出自己自给自足，但没了她的声音，他又没欲望了。
    几秒后，收到陈格格微信，床单上湿了一圈，中间躺着一个跳蛋一个小炮机。
    妈的！
    季回一整夜都没睡好，翻来覆去，最后抱着个枕头睡了，睡前还想起她上次跟他睡要他抱才行，更是生气。
    她当自己是什么？一时兴起睡一两次就不要了？看来还是不怕他。
    这不行。
    季回隔天给她发微信，“你信不信，只要我想，现在就能把你抓到我面前。”
    她半天没回复。
    过了好久，陈格格打来电话，语气可怜，“你怎么这样跟我说话，我害怕你了……”
    季回想起她上次看他打架可一点没怕，正是这份大胆让他觉得有趣，此刻语气好似真的害怕？带一点怕也是好的，他也喜欢这种感觉。
    但季回还是懂怎么跟任性小姑娘对话的，他温柔下来，问，“怕什么？”
    “怕你打我呀……怕你伤害我，人家只是好漂亮好漂亮的一个小可怜，都跟你睡了好几次了呢，你怎么还凶我呢？”
    季回说，“不凶你了，来找我。”
    “不要啦。”
    “陈格格！”
    “呜呜呜，又凶我了。我妈妈叫我回家吃饭，拜拜。”
    她挂了电话。
    陈格格是真的不想跟季回再牵扯了，她不否认这个男人有吸引她的魅力，但那天看到他打人的确是有点害怕了，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会不会对她造成伤害那就得深入沟通了解。
    但陈格格又不是找男友，谁在乎炮友的人生经历了啦。
    所以她决定远离季回，而且季回那么霸道，说不定以后牵扯多了不容易跑路呢。
    她就这么计划着，以为季回能听她的，但季回什么人？哪能让她这么耍着玩？
    要是他没兴趣就算了，就当一夜情，但陈格格吊起了他的胃口，让他在叁十岁的年纪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天天惦记床上那点事，这能让她跑？
    季回得把她抓回来，他要在所有方便不方便的地方操她，操够她再说。
    陈格格也是心硬，下定了决心就直接把季回的微信屏蔽了，还不对他公开朋友圈了，季回偶尔找她，她都看不到，毕竟她朋友多消息多。
    一连几天，季回威逼利诱各种邀约不见回应，季回忍无可忍，正准备杀上门亲自逮人，款谢和楚怡回来了。
    款冬在跟季回谈事的时候接到小钟电话，小钟偷着打给他的，“楚怡说她最近都没上微信，卡又丢了，现在在补卡，你看你要不要来见他们。”
    款冬感谢，说，“你带他们来找我。”
    款冬发了个方便谈话的会所，季回也去。
    到了地方，季回问小钟，“陈格格最近忙什么呢？”
    小钟说，“不知道，忙着照镜子呢吧。”
    季回想起她臭美的样子心情大好，对小钟说，“叫她过来玩。”
    小钟拒绝，“哎呀，她不会来的啦，就这种一帮人坐在一起谈论一件事，但事件主角不是陈格格的场合，陈格格本人绝对不会来的啦。”
    季回一脸无语。
    小钟进去，款冬和那两人沉默坐着，她顿时感到自己身份尴尬，她好像是个多事的局外人哦？留在这蛮奇怪吧？但是……
    小钟看了眼款冬，决定叫一个更奇怪的人来。
    她出去，看到季回拿着手机站在原地没走。
    “季老板，你是不是叫不出来格格？”
    季回没脸承认但他也没否认。
    小钟说，“你方法没用对，叫陈格格出门不能命令不能商量，你得求她。”
    季回冷笑，他求她？
    小钟见他误会，继续补充说明，“不是求求她出来跟你见面，这样吧，我给你演示一下，你体会体会。”
    小钟说着开了免提打电话给陈格格。
    “铁铁～找我干嘛呀？”
    “心情不好。”
    “为什么呀？”
    “我那个傻逼上司快把我气死了，真的，这破工作我一天也干不下去了，我现在真的生无可恋，急需看看美女找回对生活的热爱，你今天颜值在线吗？在线的话出来让我膜拜一下美女。”
    陈格格：“berightthere！”

 9.辣妹从不流泪（上）

    半小时后，小钟问陈格格到了没？陈格格说五分钟，眼见季回有出去接人的意向，小钟阻拦，“半小时后再去也不迟，那货肯定还在家。”
    季回觉得小钟很了解陈格格，信了。
    信得对，陈格格大小姐四十五分钟后才驾到，她今天穿了件改良短旗袍，袖口做成了花苞形状，脚上是缎面镶珍珠的黑色小高跟搭配乳白色蕾丝小腿袜，倒是没戴奇怪的帽子，银灰色长发高高扎成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面部。
    季回接的她，陈格格问，“我的铁铁呢？”
    “在里面。”
    “带路。”
    季回忍耐教训她的冲动带她进去，前几日见到他就流口水的小色鬼现在对自己如此漠视，真是让季回生气。
    到了门口，陈格格整理了一下仪容，高抬下巴指示季回开门。
    季回给开了，屋里的人看了过来，陈格格华丽登场。
    小钟之前刚被楚怡的悲惨经历惹哭了一场，这会儿看到戏精登场，心里那点酸楚一扫而空，取而代之都是无语。
    “铁铁！你怎么哭啦？哇塞，该不是被我美哭了吧……”
    小钟拉她坐下，陈格格跷腿摆出妖娆姿势对她说，“开始吧，用我的美丽治愈你吧。”
    小钟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脸，说，“等我今年年终发下来，高低给你挂个专家号。”
    “哼！”陈格格生气。
    众人被打断，一时连接不上情绪，都有点不知所措，款冬看向季回，意思是能不能把你的人带走？
    季回只是嘴角带笑看着陈格格。
    小钟把贴着她的陈格格推给季回，“交给你了。”
    季回接过陈格格，在她耳边说，“他们在谈正事。”
    “什么事？”
    季回想了想，“跟你无关的事。”
    “那算了，没兴趣听。”
    季回拽着她离开。
    来到另外一个包厢，关上门，季回问陈格格，“我以为你勾引我是想长期发展，原来不是吗？”
    陈格格惊讶，还有这么不怕尴尬的人？
    季回问，“理由是什么？”
    陈格格说，“我怕你…”
    “你不怕。”
    “真的怕。”
    季回观察她的表情，难分真假。不过没关系，怕不怕的，自己招惹的就得自己承受。
    季回瞬间联想到她勾引自己时的主动热情，这难道是什么人的专属特权吗？人人都可以啊。
    于是，季回行动了。
    他把她困在怀抱里温柔地蹭着她的鼻尖说，“不管我是好人坏人，我都是不会伤害你的人。”
    “想想看，就像你说的，你不过是好漂亮好漂亮的一个小可爱，我有什么理由伤害你？我真要做什么，也应该是保护你。我不会真的欺负你，最多欺负那些欺负漂亮小可爱的人，你说是不是？”
    哇～陈格格被迷惑了，近距离观察这家伙眼睫毛还真长。
    季回亲吻她，谨记小钟教诲夸她，“你真好看。”
    陈格格觉得十分有道理，爱上她难道不是宿命吗？谁能抵抗陈格格的魅力？
    真是苦恼。
    季回从来不曾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但今天说得很流畅，大约是逗她玩？学她？总之很顺畅，说这种酸话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别扭。
    季回亲吻她，含弄她的唇瓣，呢喃感叹，“是不是因为你长的好看？嘴巴都那么甜？”
    陈格格沉醉了，打扮了那么久，终于有人夸她了，满足。
    季回伸出舌头探入她嘴里跟她缠绵热吻，他的手顺着她的腰肢摸到大腿，再回来覆上翘臀。
    “今天真的漂亮。”他恭维。
    陈格格被亲的五迷叁道气喘不已，“每天……都很漂亮…啦。”
    季回笑起来，更用力抱紧她，他的手在她身后摸进了裙底，很快又放下，“曝光了。”
    亲密行为中主动体贴的行为是很能取悦陈格格的，她缠上他的脖子，季回一边亲她一边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遮住大腿。
    手掌从外套里伸进去，包臀旗袍拉起来，季回握住她的臀部揉捏，唇舌用力热吻，“皮肤真好，怎么这么嫩？真想咬一口你的屁股。”
    陈格格呻吟着，幻想到她赤裸趴在床上，被精壮的裸男季回亲咬屁股。
    “不行啦……”
    季回的手伸进了内裤，嘴唇不曾离开她的，“我知道，下回好吗？下次让我亲亲你的小屁股好吗？”
    “嗯～”
    “真乖。”
    两人紧紧拥抱，他的阴茎就鼓在她小腹那处前后顶撞，陈格格感觉自己已经湿透了，他的胸膛好宽阔，胳膊也很有力，被抱着真的超有安全感！
    季回抱起她挂在身上，陈格格的私密地带路过他勃起的地方，好硬。
    他浑身肌肉也绷紧了，胸膛把衬衫布料撑得平平整整，浑身都透露着想要她的讯号。
    来到沙发上，她坐在他腹部，季回捧着她的脸跟她接吻，另一只手在她臀瓣、大腿根之间徘徊，只是不去中心地带。
    火烧到边缘又撤退，空虚加剧，陈格格不想跟他在这做，但她的手有自己的想法，主动摸上了他的腿心。
    “好硬呢。”
    季回抱紧她，却是加深亲吻，还能怎么深呢？陈格格要被他的舌头搞死了，嘴唇，舌头，脖子，耳垂都被吻到，浑身泡在情潮中，好想做爱。
    主动扭着骑上他的阴茎，隔着裤子蹭一下，陈格格湿的一塌糊涂，季回却还在专心吻她。
    陈格格解开他的裤子，那根东西杀气腾腾弹出来，陈格格立刻想到它彻底进入自己时的滋味，满足，舒服。
    季回也忍不住了其实，但他必须忍，他让她自己玩一会，然后装回去穿好裤子，珍珠宝贝似的抱着她爱抚热吻。
    直到陈格格快坚持不住要投降，季回却收拾好彼此，一本正经说，“去看看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陈格格人都傻了，还有这样的？
    她扑向季回，“渣男！”
    季回搂住，问，“怎么了？”
    陈格格在他身上扭，“我要～”
    “要什么？”
    陈格格捏住他耳朵，“要哥哥的好东西～”
    季回问，“就现在要？还是算了。”
    陈格格犹豫了一下，说，“以后也要～”
    “真的？”
    “嗯……”先答应再说！
    季回拉着她往外走。
    来到车库，分别上车，季回打算带她回家好好收拾一顿。
    还没开出多远，助理打来电话，有件事需要季回回公司或者回家开电脑处理，回家得四十分钟，回公司十分钟。
    陈格格不满，她松开安全带，在安全提示音中解开季回裤子掏出来给他口。
    她要把他折磨的乱七八糟在公司出糗。
    季回随她去，他单手打方向盘，另一只手按着她的脑袋享受。
    很快就到公司地库，季回把自己宽大的外套给她穿上，又从车里翻出来几个准备好的避孕套拿好，然后下车抱起她走进电梯。
    因为是面对面抱起来的，外套完全挡住了陈格格的身体，季回把她的内裤拨到一边，拆套套，单手戴，插入她穴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陈格格没来得及叫就到了24楼。
    怕有人，又不敢回头，陈格格身体紧绷，吸得他好爽。
    季回骗她助理在，陈格格吓得要死，被他按在墙上一顿操才知道电梯打开是季回的办公室。
    “讨厌，吓死我了……”
    季回咬她唇，“再夹一下，我喜欢。”
    陈格格提肛缩臀夹弄他，季回性感地昂起脖子嘶吼一声后在她身体里疯狂冲刺。
    “叫出来，隔音很好。”他说。
    陈格格爽死了，捧着他的脸舔下巴要舌头，“哥哥好棒，好爽，还要刚刚那样，再来一次嘛。”
    季回发动，扯坏她的旗袍，露出一只乳房，他一口含住，抵着她极速抽插。
    “这样？”
    “嗯嗯……不行啦……要喷了……”
    季回突然抽出来，陈格格缠上去自己抓起来要往里面塞。
    “不急。”
    “急～”
    季回笑着亲她一口，抱着她走去办公桌前，把人放在桌上坐，他打开电脑，内线通知助理把合同送过来。
    陈格格立刻跳下来。
    季回抱住她到腿上，问，“这回真有人来了怎么办？”
    “哼，来了就给他看看你多淫乱！”
    “哦。”季回把她外套脱掉，陈格格的旗袍撕坏了一半露出奶，裙边卷到腰，大腿根跟阴毛上都是水渍……
    “讨厌，我生气了！”
    季回抱她回来用外套裹住，有人敲门，陈格格在他怀里装睡，助理放下东西就出去了。
    他的手一直在摸她私处，助理来的时候他摸到那处小嘴吐出一汪清澈，季回拍打她的穴，低头吻住她羞她，“有人来这么激动？想让我在陌生人面前操你啊？”
    陈格格坐起来骑着吞进去，是有那么个刺激的幻想啦。
    季回又来电话，格格饿着呢，见他正经谈工作又不好出声。难怪说帅哥穿正装吸引人，实际场景更有魅力。
    他的衬衫被他扒得乱七八糟，胸肌腹肌隐约可见，裤子就更乱了，一片水，被她夹着阴茎只看得到几根毛发，陈格格轻轻扭动，季回捏她屁股用了力。
    她亲吻捣乱，季回敷衍。
    陈格格咬唇抽出来站着，捧着奶凑到他嘴边诱惑，季回受不住了，跟合作方说稍后联系，挂了电话就把领带抽出来，标准绑架塞嘴的方式绑住她的嘴。
    陈格格被按在桌上趴着后入，嘴里说不出完整的话，口水直流，滴到纸上，晕染了他的签名，字迹遒劲潇洒。
    “以后还删我好友吗？”
    “唔唔……”摇头。
    季回抽她屁股，“还闹吗？”
    “唔唔……”摇头。
    “乖。”季回抓着她发尾加速冲刺，跟她一起到了高潮。
    做完了把她放开，陈格格脸上都有印记了。
    她扑到他怀里咬他打他撒泼，季回受着，威胁她说再闹继续收拾。
    “你每次都撕坏我衣服，都是我喜欢的！”她控诉。
    季回在电脑上打开香奈儿官网，“自己选。”
    陈格格开始疯狂选购，这一忙就是一个小时，小钟打来电话问她在哪要不要一起吃饭？陈格格看看自己的衣服，拒绝了。
    “送我回家。”她说。
    “好。”
    季回直接带她回了自己家。
    另一边，楚怡因为要暂时搬去款谢那住，她借了小钟的车，小钟鼓足勇气提出让款冬送她回家，款冬同意。
    上了车，两人都不说话，小钟也没什么撩异性的技能，她只能按照闺蜜陈格格教得来。
    她说款冬你的名字起得真好，还背了那首词，说了款冬花入药。
    把人家的名字解析透了，款冬说，“我冬天生的。”
    小钟扭头默默抠车窗，果然，自恋女王的套路不适合凡人。
    过了好久，都快到家了，款冬突然问，“你朋友为什么叫你……铁铁？”
    小钟激动了，“因为她文盲，不认识轶这个字。所以给我起了一堆铁开头的外号。”
    “嗯。”他表情冷淡，却说，“我朋友叫我铁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钟大笑起来，有戏吧？陈格格说过，男的能主动找话题能逗你笑就是有意思，但这个人表情也太严肃了吧。

 10.辣妹从不流泪（中）

    回到家，陈格格要洗澡，季回想着喂她吃饭，但出门又没衣服，就叫了餐。陈格格要去翻他衣柜，被季回拦腰抱起扔去一边，他自己找了睡衣给她。
    洗完澡出来，陈格格问季回，“楚怡怎么回事啊？”
    季回说，“还债还不清。”
    陈格格惊讶，“赌博？”
    “她爸赌的。”
    “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是的。”
    “这也不用跑嘛，赌博犯法啊，报警好了。”
    “说得对。”
    陈格格打他一下，“敷衍谁呢？我还不想跟你聊天呢！给我件衣服我要回家。”
    季回抱起她回卧室上床，他脱她衣服，陈格格跟他闹着玩。
    这时小钟打来电话，陈格格跑去客厅接。
    小钟把自己和款冬一路上所有的细节讲了一遍，问陈格格的看法。
    陈格格说，“那你下车的时候就说请他吃饭啊，如果这种场面邀约他都一本正经拒绝那就没戏，其余都有戏。”
    小钟懊悔，“我忘了哎！”
    “那你微信找他啊。”
    “会不会太刻意？”
    “唔……你就说你丢东西了，问是不是在他车上。”
    “我没丢东西啊……”
    “笨蛋！下次记得把内衣扯下来丢他车上！”
    “神经病啊！谁坐车坐到一半脱内衣啊！”
    “哈哈哈哈哈。”
    “哎……”小钟叹气，“不提这个了，我现在倒是比较担心楚怡。”
    陈格格又问她，小钟仔仔细细给她讲。
    楚怡就是为父还债照顾妹妹，生活费倒是不用她太操心，楚晶的亲生母亲走后几年又回来找女儿，她一直在承担姐妹俩的生活费用，还包括楚怡的学费。
    楚怡在赌场干了几年，好不容易把利滚利的债务还到头，想离开明康，明康告诉她，过去几年楚晶一直在受他照顾，安排楚晶上学，生活费，专业护工照顾，医疗支出，以及楚晶免费在康锐的罕见病研究所接受治疗的费用等等。
    楚怡一直以为楚晶妈妈赚了很多钱所以把女儿照顾得很好，谁知竟是背着她做的交易。
    这也怪自己，明康虽然不给她发工资，但名牌服饰没断过，这么多年下来楚怡难免有被人质疑的时候，也只能对外谎称自己家境好对内谎称交了很爱她的男友。明康跟楚晶母女说楚怡心气高不愿意花他钱，所以他私下提供帮助。
    楚怡不想再承受这一切，把一切告知了追她多年的款谢，款谢准备英雄救美，第一次去找明康谈判就被骗上桌输了个精光。楚怡以为款谢受了那样的羞辱再也不会管她，她感恩款谢的情谊，觉得自己的债务再加一笔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还不完，于是把输掉的钱还了回来，准备认命。谁知款谢是个傻子，还去找她，两人冲动之下不管不顾跑去外地暂时远离烦恼商量对策。
    陈格格不理解，她说，“明康自己愿意付出，楚怡干嘛还钱。登报感谢好心人士帮忙啊，鬼才要还钱呢！再说了，她爸爸赌博就去找她爸爸还啊。”
    小钟说，“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换作你，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爸爸被人打死？”
    “鱼死网破啊，法治社会说打死就白白打死吗？我不信什么只手遮天哦。”
    小钟又讲了些事，楚怡这些年在赌场干，多少把柄在明康手中，只怕毕业后找工作都得受他控制。此外种种成长艰辛就不提了，谁听了都得掉眼泪。
    陈格格听得翻白眼，好笨啊。
    “那现在怎么办呀？”
    小钟说，“她本来和款谢商量好把一切告诉妹妹，欠的钱慢慢还，但后来又觉得，钱不是问题，主要是得让明康心甘情愿放过楚怡，这就需要个让明康忌惮的人物出面解决……楚怡啊，这些年哪有机会认识什么有钱有势的，能认识也是赌场客人，谁会为了她出头得罪明康呢，所以现在就是想请款谢哥哥还有季老板帮忙。”
    “哦。”
    小钟说，“对我们来说是难题的，对有些人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
    陈格格不同意，“那人家一句话就能摆平这种事的人，付出了多少努力才走到这个地位啊？”
    小钟被点醒了，“对哦，那你说季老板会不会帮楚怡啊？”
    “我怎么知道。”
    “人美心善陈格格，帮忙问问季老板愿不愿意帮忙呀？”
    “哦。”
    季回拿了晚餐后在厨房摆盘，陈格格去找他，问，“你会不会帮楚怡啊？”
    季回答，“不是有款谢英雄救美吗？我帮了，美人算谁的？”
    “切～”陈格格想了想楚怡，很美吗？多美啊？也就那么美吧！还有点蠢。
    她瞪了一眼季回，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格格给小钟发微信说季回不帮忙。
    小钟吹捧陈格格，让她发挥一下美女魅力。
    陈格格拒绝，“我干嘛为了别人的错误牺牲自己？那我不是和楚怡一样笨蛋啦？她是美丽笨女人，我只是大美丽一个！”
    小钟骂她，“你就是个自恋鬼！”
    “好你个铁锤，你不爱我了。”
    “闭嘴，懒得理你。”
    季回叫她吃饭，陈格格看了一眼菜，“不吃，油腻腻，不爱吃。”
    季回吃自己的，“不饿吗？”
    “饿，要吃别的，不要这个。”
    季回把自己手机给她，“自己点。”
    陈格格拿着他手机翻微信好友，姓明的有两个，没有明康。
    她把手机还回去，“都不想吃。”
    “饿死你。”
    “我喜欢，你管我！”
    季回把她拉到腿上抱着，夹了一块鱼给她，“不吃饭会变丑。”
    陈格格翻个白眼吃掉，窝在他怀里说，“现在可以吃了，继续伺候。”
    季回拿了个烧麦塞她嘴里不管了。
    款冬给季回打电话，说得还是楚怡的事，他去一旁接电话，半天不回来。
    陈格格不高兴，她怪声怪气喃喃自语：“楚怡楚怡楚怡，楚怡好可怜楚怡好无助。”
    全世界都在讨论那个大笨蛋，烦死人了。
    她给小钟发微信：“季回不怕明康，上次我亲眼看到他把人家胖揍了一顿，都毁容了。”
    小钟秒回，“真的啊，那你就帮帮忙让他再去揍一顿明康嘛。”
    陈格格气坏了，真是受不了这个笨蛋遍地走的世界，她都说了季回不怕，楚怡不会去拜托季回吗？她凭什么帮忙啊？
    季回接完电话回来，陈格格不见了，他去卧室找，人又在他衣柜里乱翻。
    季回血压又上来了，只想抽她屁股。
    陈格格翻出一件burberry长款衬衫当onepiece穿上，准备走人。
    她一秒都不想多呆了，都去围着楚怡小可怜打转好了。
    季回拦住她，生气地说，“给我收拾好。”
    “不要！”
    “揍你啊。”
    陈格格瞪大了眼睛，一滴眼泪飙出来，带着十分委屈的哭腔说，“又凶我，你凭什么老是凶巴巴对我，我欠你什么了吗？骗我来就是为了睡我，把我衣服都扯坏了，我拿一件你的还要骂我，你凭什么啊？你还敢揍我呢，我再也不跟你见面了。”
    她推开他就跑，季回追上去把人抱回来，别别扭扭道歉，“我错了，我开玩笑的，不收拾了。”
    “晚了，道歉不如不气我，我不接受，我那么好，白白让你占便宜，跟你睡觉不感恩戴德就算了，你还有脸凶我，你有什么资格啊？年纪那么大，长得那么丑，还有暴力倾向……”
    季回深呼吸，来劲了是吧？他把她放下，说，“滚蛋。”
    “哼！”陈格格拿好手机和包直接摔门走人。
    季回坐在沙发上头疼不已，怎么有这么气人的女人？狗脾气？
    他走去阳台，秋风萧瑟，也就那个爱美不要命的单穿一件衬衫就满街跑，冻死算了，省得气人。
    说什么来着？白白让他占便宜？
    季回仔细回忆认识以来的交集，的确没有给她买过什么好东西，连顿好饭都没买过，但这不是他小气啊，主要是每次见面都在做爱，而且这才认识几天啊？
    作死她算了。
    季回给她发微信，“打得到车吗？”
    陈格格回，“了不起哦季老板，睡完姑娘让人家自己打车回，没品！好没品！”
    季回立刻给她微信转了一个两万一个叁万，说：“闭嘴！”
    陈格格不收，回：“呀！睡完就给钱，季老板业务好熟练哦！什么东西！谁没见过五万块吗？”
    季回气死了，抓起车钥匙就出门，今天不把她弄死他没法活了。
    季回的小区远离市中心，约车要等很久，陈格格在路边等，越等越生气。
    有车开出来，她头也没抬。
    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来，陈格格看了一眼，觉得眼熟，明康也觉得她眼熟，仔细想想，这不是季回的女人吗？
    看来两人关系很深，居然带回家来。
    明康打招呼，“美女，搭车吗？”
    陈格格看到他脸上的伤想起来了，转身就往小区方向小跑，门口许多保安，应该蛮安全的。
    她还没走到，季回的车从一旁车库开了出来，他远远看见陈格格，停了车。
    陈格格回头看到季回下车，她小跑过去，季回没来得及发火，陈格格扑到他怀里怕怕地指着前方车辆说，“哥哥救命，有人要绑架我。”
    “谁？”
    “就是上次被哥哥打成猪头的那个人。”
    季回不认识明康的车，他看了一眼，明康开走了。
    重新调头回车库，停好车，陈格格跟他下车，她一路抱着他胳膊，脑子里都是铁铁跟她讲的明康恶行。
    “那家伙真的那么坏啊？”陈格格问。
    季回吓唬她，“是，回头把你绑走带去赌场，拿你当彩头，扒光你衣服供客人赏玩，玩够了再把你丢给几十个保镖强暴，最后肢解抛尸。”
    陈格格指着自己，“我这么漂亮也下得去手吗？”
    “越漂亮越好。”
    “咦～哥哥保护我。”陈格格抱住他。
    季回说，“我不行，我年纪大还长得丑，人又没品，没资格保护你。”
    陈格格走到他面前踮脚抱住他脖子，“抱抱，好害怕，腿软走不动了，哥哥抱我。”
    就这么装傻吗？不解释道个歉？季回无动于衷。
    陈格格按着他肩膀跳起来，季回还是抱住了。
    进了电梯，陈格格心中一直在琢磨明康这个人，她知道季回是吓她玩，但开赌场的人又有几分人性呢？说不定哪天脑子不合适报复报到她身上也未可知。
    哇…或许真的会在某天下班路上被绑走唉，她每天都要和爸妈联系的，突然消失爸妈肯定会第一时间报警，到时候警察就得找她，找不到就得发寻人启事……
    万一全网推送选了她最难看的一张自拍……
    好可怕！
    抱紧季大佬！
    季回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和需要，他也懒得计较其他了，跟个任性小姑娘拌嘴太幼稚。
    他说，“要我保护你，那就别再气我。”
    陈格格捧着他的脸认真问，“就算我惹你生气，那你看到我漂亮又可爱，也不会气很久吧？”
    季回扯她脸，“你这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
    前方辣妹床上流泪预警。

 12.季回?Who?（一颗星加更）

    陈格格捞回手机提出赔偿，季回说不用。
    陈格格手掌交迭在身前微微鞠躬，“对不起了季老板，把您的手机搞坏了是我不对，我道歉。”
    季回：……
    陈格格说完就走了，头也不回。
    两人不再联系，陈格格一心等待韩国游。
    这天，小钟发来微信说不想去韩国了。
    小钟一来担心楚怡，二来还想利用国庆跟款冬发展发展，出国游玩对她没吸引了，何况她不去陈格格还有人陪。
    陈格格气坏了，抱怨她关心楚怡超过自己，两人吵起来，小钟说世界不是围着陈格格转的，让她稍微有点同情心。
    陈格格跟铁铁可是初一就玩在一起的，楚怡虽然大学跟铁铁关系好，但毕业后很少联系，一年吃两叁次饭的关系。铁铁为了这个放她鸽子，陈格格好伤心。
    晚上，陈格格去找小钟，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去了。楚怡也在小钟家。
    楚怡开学了，还住在款谢那，明康拿她在赌场工作的照片威胁，说要发给同学们看。
    小钟气得要死，问陈格格，“你能不能帮帮忙叫季回收拾一下明康啊？”
    陈格格一脸茫然，“季回？who？”
    小钟叹气，“又结束了？”
    “结束什么？跟谁开始过吗？”
    “别闹。”
    陈格格看着楚怡，说，“你叫他发啊，地下赌场主动在上万师生的高校面前曝光，自杀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楚怡脸色难看，不说话。
    陈格格烦她，说，“怎么什么都能吓住你啊？欠债找你爹，要医药费找你妹，你妹妹出出汗就有生命危险，给他明康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逼迫你妹妹，怎么就你这么着急往火坑里跳呢？”
    楚怡掩面，小钟拉着陈格格去一边，“少说两句吧你，你以为谁都跟你，小霸王花！”
    “那她去求季回不就好了，缠着你有什么用？”
    “她求得着吗？面都见不到，要不然也不会拜托你。”
    “跟我无关。我问你，你要不要去韩国了？”
    “不去不去。”
    “不去拉倒。”陈格格走人。
    放假前一天，陈格格主动给季回打电话。
    “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做呢。”
    “什么事？”
    “……不记得算了。”
    “明康？”
    “嗯……”
    季回说，“你多虑了。”
    陈格格特别想挂电话，但她忍了。
    见她不说话也不挂电话，季回想着只怕是她难得的服软了，季回不想顺着她，但他还是说，“真那么害怕，那你有空来找我，我带你打个照面就是。”
    “明天。”
    “行。”
    季回问到明康明晚跟朋友在某餐厅谈事，他告诉陈格格时间，让她直接去公司找他。
    第二天晚上六点半，季回等来了楚怡，楚怡说陈格格让她来的，季回黑了脸。点进她朋友圈，人在机场，准备出发旅游。
    季回觉得寒心。
    按照陈格格的理论，他“白白”睡了她那么多次，这点忙要帮的。
    季回给陈格格发微信，“还有别的需求吗？”
    陈格格没回复。
    楚怡见季回不理她，她说，“我知道你和款冬都觉得我是在利用款谢。”
    “不是吗？”
    “是。”楚怡承认，“我的确是在知道他有这样厉害的哥哥之后才对他和盘托出，否则我也不愿意把他牵扯进来，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之前听到明康提过你，说什么产品研发技术的事，听上去好像跟你们是竞争对手，所以我猜想大概您可以帮我这个忙。只有明康自己愿意放过我我才能过普通生活，所以拜托您了。”
    楚怡的话引起了季回的注意，他没回应，也不想带她去吃饭，直接给明康打了个电话，说楚怡以后就跟他弟弟在一起了，让他别再来骚扰。
    季回一直不愿意打这个电话是不想跟康锐有太多没必要的纠纷。
    “你可以走了。”季回说。
    楚怡道谢，离开。
    陈格格回信息：“没了。”
    季回好生气。
    算了吧，他决定到此为止，男欢女爱本就图个开心，既然不开心，不如结束。
    楚怡回去后跟款谢小钟一起吃饭庆祝，他们商量过了，想把楚晶的情况通过媒体宣传出去，如果能获得其他机构的关注那就最好了，不行的话哪怕付钱也还是要在康锐治疗的。无论如何，即便没有治愈希望，楚怡还是做不到放弃努力让楚晶接受命运。
    整个假期，叁人都在忙这件事。
    得知陈格格帮忙，小钟心底抱歉对她之前的疾言厉色。
    她给陈格格发微信：“亲爱的，我错了，原谅我吧。”
    陈格格回了个哼。
    陈格格跟朋友在韩国玩了四天，她换了发型买了些衣服化妆品，又体验了一些美容项目，吃倒是没怎么吃好，她本不爱辛辣油腻。
    因为买的东西多，陈格格带了两个超大的箱子，跟小伙伴从机场出来，小钟来接了。
    她抱着一束花献给陈格格，吹捧道：“天呐，几天不见我们家格格又漂亮了，这哪是出国旅游，完全是在为国增光啊。”
    陈格格憋着笑不理她。
    小钟抱住陈格格夸张地说，“自从你离开这座城市，花都不开了，空气都稀薄了，全市人民屏息以待等市花回归啊！”
    陈格格终于笑出来，“切！”
    小钟帮她推行李去车上，“我错了baby。你回家看爹妈吗？晚上去我家睡啊。”
    “我要回家啦。”
    回去路上，小钟跟她汇报楚怡近况，感慨说季回的脸还真大，值点钱。
    陈格格不回应。
    小钟陪她回家，晚上在陈格格家吃饭，陈格格爸妈对小钟很亲热，当干女儿一样对待。
    陈格格告状，说铁铁欺负她。
    陈妈妈说女儿，“欺负你？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给人家起得什么外号啊？小钟你也给她起。也就是小钟脾气好，这么多年惯着你跟你做朋友。”
    小钟说，“不是不是，主要是被咱们格格的美丽容颜征服了。”
    “哈哈哈哈哈闭嘴啊！”
    爸妈舍不得女儿走，留她在家住，小钟也住下来了。
    她国庆的时候跟款冬聊过一次微信见过一次面，但都没什么进展。
    小钟问，“哎，你真跟季回结束了？不挺好的嘛，你自己都说难得找到个各方面满意的。”
    陈格格敷着面膜说，“别跟我提他，he’sdeadtome!”
    “他怎么你了？”
    陈格格瞎编，“他不行，人不行。”
    “怎么不行？”
    “就……很渣，无性别暴力……”
    “我靠！那款冬跟他是好友，不会也很渣吧！”
    陈格格不想破坏铁树开花进展，她说，“不会。人跟人不一样的，季回人不行但说不定交友眼光很好。”
    “有道理……哎，你看看我们俩聊天记录啊，帮我分析分析。”
    ……
    *
    季回再没见过陈格格，除了在朋友圈，她还是那副臭屁模样，成天秀自拍要大家感谢格格。
    月中，庄岩约季回吃饭，季回赴约，庄岩和他的合伙人一起来的。
    好几年没一起坐着闲聊了，除了上次去他公司。见到庄岩，季回很难不想到陈格格。
    两人寒暄几许，季回客气地问是否有什么事？庄岩笑了笑，说，“也没什么，可能上年纪了老想起过去。前两天跟我老婆说闲话，想到当初离开公司单干，要不是老大你大度给我客户，我只怕也没那么顺利。”
    季回问，“公司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销售不给力啊。”
    季回喝了口茶，说，“是吗？上次去找你，你们那个前台很是机灵，我想着你的团队应该不差的。”
    陈格格？庄岩笑了笑，心想那是个家里不缺钱的主，来公司混日子的。
    季回脑海里闪过陈格格的样子，她是很会享受生活。
    庄岩的合伙人成间接话，“陈格格是不错，很优秀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季总对她有印象？要不叫过来一起吃饭好了。”
    不等季回拒绝，庄岩说话了，“别瞎叫。”
    倒不是庄岩维护女员工利益，主要他清楚陈格格不会来应酬，这个电话打过去轻则被拒绝，重则大小姐就辞职了。找个前台是很容易的，但找个陈格格这么好看又薪资要求低还从不提加薪的，不容易。六千块找个大美女充当门面，也算满足了，没业绩贡献，每天进出公司起码养眼。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季回说。
    “真没，以前老憋着劲说要比你干得出色，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其实我一直不好意思打扰你，知道你忙，上回你来找我，我很高兴。”
    “一样。”季回跟他碰杯。
    季回见他真没别的事就提前走了，临时有人找他。
    他走后，合伙人成间说庄岩，“你是不是傻？那季总明显看上陈格格了。”
    庄岩不信，他了解季回，季回看上姑娘就直接追了，不可能拐弯抹角扭扭捏捏，从前尚且如此，如今更事业有成，还能自卑了不成？
    其实庄岩有求于季回，如今公司效益很差，老婆家的工厂原来就是给季回生产零部件的，他想问问季回还能不能给口饭吃。
    庄岩拉不下脸，成间心思活络，动起了美人计的心思。
    季回一大早要跟款冬出差，他去接他，款冬在路边买了早餐。
    “吃。”款冬把热包子递给季回。
    季回看了眼豆浆杯上印着的“格格早安”，他咬了一口丢下，“难吃。”
    款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小钟跟他说季回跟陈格格结束了，因为季回打陈格格。款冬心中很多疑惑，季回打人他信，打女士他真的很难信。
    “钟轶说……”算了，款冬开了个头又懒得嚼舌，谈起了工作。
    两人一路交流工作，路上又各自休息了会儿，到了客户公司，下车后，季回问，“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说什么？”
    “钟轶。”
    “钟轶怎么了？”
    季回大踏步离开丢下一句：“你话怎么那么多？”
    款冬：？？？
    ——
    感谢大家。

 13.记仇天下第一

    庄岩的妻子听说丈夫见了季回没好意思开口，她数落了丈夫一通，自己没本事就别想着维护脸面，她逼着庄岩给季回去电话，季回听完后说改天详谈。
    季回出了趟差，回来的时候要路过庄岩公司，他给庄岩打了个电话，人在公司，季回去找他。
    这次从正门进的，庄岩亲自来门口接，一路来到公司，陈格格带着职业假笑站起来应付了一下就又去看电脑了。
    几人去庄岩办公室，庄岩亲自泡茶，成间说自己还没喝咖啡，给季总也泡杯咖啡提提神，出门吩咐陈格格泡。
    陈格格去茶水间拿了两袋挂耳冲泡好端进去，全程没说话也没看季回。
    季回喝了一口，默默放下开始谈正事。
    庄岩坦诚交代了自己公司的状况，季回提了些建设性建议，最后他表明庄岩工厂的规模和生产力已经跟不上他们的需求了，何况今年马上结束了，看开年若有合作机会会帮他联系。
    “你可以问问老周，说不定你们能合作。”季回说。
    庄岩没说什么，跟这些老朋友也都疏于联系。
    成间安排饭局，“附近有个粤菜很不错，季总一定要赏个脸。”
    “不了，我路过顺便上来，还有事。”
    季回不让送，成间陪着走到门口，吩咐陈格格送季回。
    陈格格率先走到电梯口按键，说，“季总走好。”
    季回看着她走开然后进了电梯，电梯下行，季回想起了上次她的主动勾引，更觉陈格格可恶。
    可恶又可爱。
    几分钟后，陈格格收到季回微信：“咖啡不错。”
    陈格格看了眼垃圾桶里的辣椒粉包，没理他。
    季回回味那杯咖啡，觉得陈格格这个幼稚的报复行为类同撒娇，是还在跟他生气的意思，她说任性是想要他哄，季回有点想哄她了。
    他发微信给她：“请你吃饭？”
    陈格格回：“没空。”
    季回没再纠缠。
    晚上回家，季回洗完澡看到床头她穿过的那件衬衫，有点烦躁。
    他去书桌前坐着看产品设计图，看着看着，就滑到了另一个相册，陈格格捞手机图。
    季回拿起笔在纸上随意勾勒，然后发了朋友圈仅陈格格可见：手生了。
    陈格格睡前刷到只想把他手剁了！
    她给季回留言：“删了。”
    言简意赅，季回再回复，陈格格已经全方位拉黑了他。
    几天后，陈格格被上司叫去夸赞了一番奖励加薪，加得不多，20%，陈格格虽然看不上这点钱但还是高兴的。公司要重新签合同，陈格格留了个心眼说回去看看再签。
    她毕业第一份工作看都没看就签了，被爸爸数落了一番，虽然合同没什么问题，但陈格格被家里要求签任何东西都必须跟家里公司的律师咨询。
    陈格格发给王律师，律师看后回复：“1.多了一个保密协议，你的工作不涉及公司核心业务，之前没签保密，但公司有权利让每一位员工签保密协议。2.离职的流程有歧义。你把我修改的打印出来让他们看后跟你签。”
    陈格格回复：“谢谢王律师，麻烦您啦。”
    “不客气。”
    陈格格拿着新版本去公司签，公司没异议。
    几天后，成间来找陈格格，让她给季回送一份资料过去，陈格格说，“这不是我的工作。”
    成间说，“给你报销车费，你就不用回来打卡了，直接下班。”
    陈格格说，“这么重要的文件我不敢送，万一出岔子我付不起责任。”
    成间生气，“付你工资，跑个腿不会？”
    陈格格一本正经回复：“不会，我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呢。”
    成间无语至极。
    本来这也是他一厢情愿，自作主张把公司生产资料拿去给季回，季回根本不想看这个，晚些时候回微信拒绝了。
    他的如意算盘就此落空。
    陈格格觉得无聊了，回家跟爸妈说想辞职了。陈爸爸无所谓，妈妈很支持，“辞吧，过完年好好复习，申请个学校去读书。”
    陈格格又反悔了，“要不年后拿奖金再走吧。”
    陈爸爸笑了，“你一年就几千块奖金，够什么的？不开心就别去了，爸爸给你补亏空。”
    “老爸最好了。”陈格格撒娇。
    陈家夫妇年轻时从一个手推车早点摊开始干，日子很苦，陈妈怀的第一个孩子就因为冬天早上出摊在雪地里摔了一跤流产了，自那次之后陈妈妈好几年没能怀孕，本来都放弃了，突然有了陈格格，夫妻俩十分疼爱这个孩子。
    *
    明康明面上没有再骚扰楚怡，但楚怡和款谢在一起的时候时常被明康“偶遇”找茬，这些小事款冬一概不管。款谢想英雄救美得先看看自己是不是英雄，他们以为季回打这个电话简单呢？平白无故跟明康要走他看中的女人，欠的人情可是康锐药业的。
    小钟总是为楚怡打抱不平，陈格格听着烦，每次听到一半就提包走人。
    她私下跟小钟说：“楚怡楚怡楚怡，你干脆改名字叫楚怡好啦！我正式通知你，以后周一到周叁你是楚怡的朋友，剩下时间是我的朋友，当我朋友不要提她！”
    小钟捏她，“哪个社畜周一到周叁有时间交朋友？”
    “我不管！”
    “这也要小心眼，放心吧，我还是最爱你了。”
    “哼，没人是真心爱我，都欺负我。”
    “谁欺负你啦？告诉我，我拿着我的铁饼去抡他！”
    “哼。”
    陈格格跟朋友们去蹦迪的时候遇到了明康，明康主动请她喝酒，陈格格拒绝，点了杯无糖可乐。
    明康套近乎，问，“美女，你跟季回什么关系啊？”
    陈格格反问，“帅哥，你跟楚怡什么关系啊？”
    “债务关系。”明康回答。
    “真的欠你钱啊？”陈格格假装惊讶，“我还以为她装可怜呢，你都不知道，她把你形容得权势滔天杀人不眨眼，好可怕的。”
    “是吗？这也有人相信？”
    “可不是，天天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季回都被她骗走了呢，真是气死我了！喂，你有没有什么她的黑料跟我分享啊？我最讨厌那个女人了，太能装了！”
    “她都说我什么了？”明康问。
    陈格格靠近他，小声说，“她啊，她说哥哥你开了个赌场，逼良为娼残害少女，还养了一堆打手个个凶残无比毫无人性。这怎么可能嘛，法治社会还有这样的事？也就是季回那些蠢男人见到漂亮姑娘落泪就上当！”
    明康笑了笑，说，“她可没你漂亮。”
    陈格格笑起来，感叹道，“哇，像哥哥这么慧眼如炬的男人太少了。”
    明康不说话了，陈格格问，“哥哥你不会真的干违法的事吧？”
    “怎么可能，我们可是正经娱乐会所。”
    “真的吗？哥哥的会所在哪？我也想去玩玩呢。”
    明康说，“没这好玩，都是些中年人k歌吹牛，在开发区，地段不好生意也一般。”
    “哇，哥哥是不是怕我们蹭酒啊？我会买单的。”
    “说笑了，美女光临，酒水全免。”
    “哥哥好大方哦，那我要带着一堆美女朋友去哦。”
    “欢迎。”
    周六，陈格格拉了一堆朋友去明康那个会所，里边儿倒是很正经，女服务生都穿衬衫长裤，业务也就是吃吃喝喝唱歌喝酒，明康还着人带她们参观，负一楼有个大厅，装修风格像八十年代舞厅，没见着什么赌场。
    陈格格跟朋友们在里面疯狂拍照发社交平台，又跟在朋友圈本地群大肆宣传，都是爱玩有钱有闲的年轻人，经陈格格一波宣传，明康的破会所一时间成了开发区网红打卡地，每天都有无数人去打卡直播。
    陈格格就是想捣乱，就是想让明康的地下产业热闹起来，反正她也不是要帮谁，她只是太无聊了，不喜欢寒冷的冬天，好朋友不喜欢她了，晚上也没人陪她睡觉了，一切都好烦！
    季回听说了这件事之后笑了，他想念那个机灵鬼了。
    他去陈格格家门口等她，陈格格看到他视而不见。
    季回把她拉到身边，戳她脑门儿，“你把我手机扔了你还有理了？”
    陈格格望着他，眼神茫然，似乎在说“您哪位？”
    季回忽略她的赌气，说，“听说你最近跟明康捣乱呢？胆子挺大，你真以为明康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现在搞得人家都没法做生意了，回头把你绑走哦。”
    陈格格掰开他的手指，弹了弹自己袖子，说，“我认识你吗？”
    说完就走。
    季回追上去，服软，“怎么就不生气了？”
    陈格格问，“生气？谁生气？我为什么对陌生人生气？”
    季回靠近她耳朵，“没生气就好，最近天气真冷，想抱着你睡觉了。”
    最后一句说到陈格格心坎上了，她是很想跟季回这样身材的帅哥抱着睡觉，但她不要季回了。
    陈格格甩开他，说，“想抱着我睡觉的帅哥能把太平洋填满，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心愿，你说出来就能实现了？你以为你是谁啊？长得那么丑还敢骚扰美女，找死啊？”
    季回推了她脑门儿一下，“见好就收。”
    “呸！滚蛋。”
    季回吃了瘪，忍不下，扭头去找最了解陈格格的小钟当军师。
    小钟问，“你得先告诉我你怎么得罪她了？”
    季回说，“她把我手机扔湖里，我让她亲自捞了一个多小时。”
    小钟佩服，“你他娘的是个人才啊！不过我们家孩子不是不讲理的，她自己做错了还是会反省的，就是比较傲娇，心里知错了嘴上不肯认错，你给个台阶她就下了，还会补偿错误，很乖的。你还干什么了？”
    季回想了想，说，“她睡着了我拍了两张恶作剧照片。”
    “哈！给我看看！完了完了，你这是踩到地雷了。我们陈格格记仇天下第一！这回没办法了，赶紧照片发我。”
    季回郁闷，记仇天下第一？说好的你家孩子讲理呢？
    小钟笑完了跟他说，“曾经也有一个男人拍了陈格格打哈欠的丑照。”
    “所以呢？”
    “那是六年前了，陈格格到现在还没原谅他。”
    季回：……拍了两次，十二年。

 14.格格要长大

    临睡前收到降温提醒，陈格格往被子里多塞了个兔子陪自己。
    她最近心情不美丽，说不上的失落。
    用pad播放着喜欢的电视剧，陈格格逐渐进入梦乡，梦里她梦到自己和剧中人一起打麻将，场面十分诡异。
    早晨起来，屋子里比平时暗一些，也冷一些，陈格格调高空调温度，披上厚睡衣下床。
    拉开窗帘，下雨了。陈格格感到郁闷，小腹一阵酸痛，去上厕所，大姨妈造访。
    哎！陈格格坐在马桶上叹气，她自拍了一张素颜，心情好了一丢丢。
    抛弃昨晚选好的穿搭，换上了长筒皮靴，陈格格带着保温杯出门了。
    下雨天总是很多同事迟到，搭乘公共交通的人难免狼狈一些，雨伞放置在门口的收纳里，地板上都是水，保洁阿姨来回拖地，陈格格喝着热茶吃叁明治，越发讨厌冬天。
    上午就这么无所事事过去，午休的时候，陈格格
    和同事一起在茶水间吃外卖，财务同事告诉陈格格，今年双旦礼物是公司的产品。
    陈格格深深叹气，一个公司开始给员工发自家产品，也就该破产了。
    没胃口吃饭，肚子又疼，陈格格收拾了东西，请了病假。
    她给爸妈打电话说想回家，爸妈都不在家，但陈格格还是想回家住。
    到家后没多久爸爸就回来了，看到女儿脸色苍白地睡着，他很担心。
    得知是生理期难受，他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给格格煲汤。
    十二月底是陈格格生日，陈爸坐在她床边问她今年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陈格格想了半天说，“想跟爸妈一起过，在家里吃饭。”
    陈爸爸惊讶，“今年不跟朋友们过啦？”
    陈格格不说话。
    爸爸小声问她，“怎么了？怎么不开心啊？往年你最喜欢十二月了，讨厌冬天，但是过生日很开心不是吗？跟爸爸说说，是跟朋友吵架了吗？”
    “没有啊……就是想跟你们过，因为爸爸妈妈最爱我。”
    “那当然了，不爱你爱谁？在家过也好，今年爸爸给你买一个大蛋糕。”
    陈爸说着点开手机找蛋糕店，他打去电话，跟老板说，“我女儿生日，蛋糕要做的很漂亮，我女儿年纪小，很爱美的，平时头发搞得五颜六色的，穿衣服也很洋气，就是年轻人很潮流的那种。”
    “那加微信吧，我把我女儿前两年过生日的蛋糕发给你看看，劳烦老板给做一个今年最流行最好的蛋糕，材料要好，也要好看。”
    ……
    陈格格听着爸爸笨拙地猜自己喜好，抑制不住伤心起来，眼泪一串串往下流，最后直接捂着被子大哭起来。
    陈爸吓了一跳，把她被子拉开，着急地问，“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女儿？告诉爸爸，我去收拾他。”
    陈格格抱着老爸哇哇哭，心里想着，没有人喜欢她。
    大哭了一场，心情好了，睡了一觉起来喝了乌鸡汤，甜滋滋的，肚子也不痛了，陈格格觉得自己家里太冷清了，跟爸妈说要回家住。爸妈当然高兴，吃过晚饭，陈爸就开车陪她回去收拾衣服搬过来了。
    “回家住好，你不在我和你妈也很孤单。”
    晚上睡在自己长大的卧室，陈格格失眠了。
    她有很多很多朋友，但都不是真心喜欢她，或者说不是特别喜欢她，可能很多人都受不了陈格格的性格，觉得她太自我太傲慢，一起吃喝玩乐是可以的，交心就算了。唯一的好朋友就是钟轶，从初一开始互相嫌弃分享秘密，一天能吵八百次，但总是亲密无间的，铁铁总说陈格格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她只是说说，行动上还是很惯着她纵容她。现在钟轶跑去关心楚怡了，她还爱上款冬了，以后说不定跟楚怡一起嫁给那对兄弟，两人就更亲密了。
    陈格格觉得自己即将永远失去这个朋友，这让她好伤心。
    还有感情，感情也很不顺利。
    23岁的陈格格漂亮又有性格，从小就有很多男生追，但她大学之前都很讨厌男生。因为钟轶大学前一直是假小子风格，短发平胸，从不穿裙子凉鞋，很多男生因此嘲笑小钟，无聊的人还背后说小钟跟格格同性恋，陈格格讨厌那些男生，就只和小钟玩。
    大学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生追了陈格格两年，在一起两个月，陈格格感到非常幸福，因为对方真的拿她当女神一样珍惜，交往两个月，陈格格跟他发生了关系，没多久，她就从另一个追求者口中得知男友在男生中炫耀拿下了骄傲公主的第一次。
    陈格格跟他分手，对方苦苦哀求，说自己只是虚荣心作祟，陈格格没有回头。
    恢复单身，追求者还是很多，个个都心怀鬼胎。陈格格也尝试过认真对待感情，但几乎每一个人深入了解之后都会让她失望。于是她不再有恋爱的想法，如果遇到特别合眼缘的就睡一睡，然后在对方暴露出缺点之前离开。
    这样的两性关系对她来说很适合，不管这些关系多么短暂多么肤浅，起码在她心里，彼此都是美好的。
    陈格格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她感到生活空虚，热热闹闹过了23年，在第24个年头即将开始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一无所有。
    当然了，她还有爸妈。
    小钟每年都负责筹备陈格格生日派对，今年她问格格有什么要求？格格说回家过生日。
    小钟傻了，回复：“被盗号了？”
    “没有。”
    “出来出来，一起吃饭！”
    小钟开车来接她，陈爸见小钟对格格还是很热情，放心下来，人活着总有不如意，身边有个朋友陪着就没什么过不去。
    两人去了经常去的餐厅，楚怡也在，陈格格原本的好心情又低落下来，真的不想听她倒苦水了。
    小钟发话，“今天吃饭主题就是讨论陈格格大人24岁生日聚会，无论如何先把地点定了！”
    陈格格说，“我要陪爸妈。”
    “那你白天陪爸妈，吃过晚饭出来，我们玩通宵。”
    陈格格不说话。
    小钟说，“对了，那个……季回找我来着，说他得罪你了，想赔罪，你看给不给机会？你不愿意我就不理他，你要觉得那个死人还能抢救一下，我就去指点指点他。”
    陈格格听她这么说，高兴了起来，觉得铁铁还是很在意她的。
    “不理他。”她说。
    “ok！先点菜。”
    小钟已经跟新老朋友们约好了时间，还拉了个群，群友们纷纷表示“寿星不喝酒，但嘉宾必须有酒喝。”
    陈格格跟大家一起聊天，心情越来越好。
    菜上了，小钟接到家里电话，让她吃完早点回去，堂姐从国外回来今晚住她妈妈家，明天一早回老家去。
    小钟往自己的空碗里盛了一碗汤晾着，又快速剥了半碟子虾和螃蟹给陈格格，一顿饭她总是照顾陈格格，快吃完了，汤也不烫嘴了，小钟给她喝，自己盛了一碗热乎乎的喝了。
    至此，陈格格心里一点难过都没有了。
    陈格格因为从小吃饭慢吞吞没少受人嫌弃，她的慢是真的超级慢，一点烫都受不了，咀嚼也很慢，跟陈格格一起吃一碗汤面，对方吃完了她才吃了几口，面都泡胀了。这也是陈爸爸从小惯着她的后遗症，陈格格小的时候吃饭不专心爱玩，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不咽，陈爸也不纠正她，反而教育她细嚼慢咽有助消化，于是陈格格更喜欢慢慢咀嚼，逐渐养成了习惯，成年后也是这样。
    小钟也老嫌弃她，但吃饭的时候要是着急要走却不会催促骂她，而是像现在一样给她服务，除了爸妈，只有小钟这么照顾她。
    陈格格开心了，觉得自己小心眼了，她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又开始撒娇卖萌缠着铁铁了。
    陈格格自己打车回去，小钟跟楚怡同路带上她走。
    路上，楚怡跟小钟说，“你跟陈格格关系真好，吃饭还帮她吹凉，照顾孩子似的。”
    小钟故作嫌弃，“没办法，谁叫陈格格同学心理年龄只有叁岁呢，除了惯着她也没别的办法啦。”
    楚怡看着窗外，想到陈格格，发自心底羡慕这样的女孩。
    “陈格格生日我去不了了，她喜欢什么呢？我送她礼物，到时候你帮我拿过去吧。”
    小钟答应，随便说了几个价格合适的小礼物，楚怡网上下单，跟客服沟通包装成生日礼物，地址直接写了小钟家。
    季回加了小钟微信，看到她在朋友圈说在给格格办生日聚会，季回主动提供场地，被小钟拒绝了。
    小钟说，“格格不愿意搭理你，你已经被判死刑了，sorry。”
    季回很不理解，就因为拍照吗？这也能死刑？
    他反复看那些照片，虽然是搞怪的，但很漂亮很可爱啊。
    小钟解释：“她生气自然是她来判断值不值得生气，你觉得不至于并没有意义。”
    季回受教，说：“那请你帮帮忙，赏脸来我这过个生日？”
    “她会生气的。”
    “我不出现，你帮我送个礼物。我还没给她送过礼物。”
    小钟思考了很久，最后决定冒个险，反正陈格格不会真的对她生气，这么多年朋友不是玩假的。再说，小钟也有私心，款冬跟季回亲兄弟似的，要是陈格格能跟季回有个结果，那不是最完美结局了？
    凭良心说，小钟觉得季回不错，首先能入陈格格的眼就说明她还是喜欢这个人的，小钟陪陈格格长大，觉得她在感情上缺的不是追求者而是能坚持守着她的另一半，这一点，季回目前符合。
    生日不能跟爸妈完整过，陈格格很抱歉，但爸妈不在意这点小事，她能跟往年一样热爱过生日朋友一大堆就是最让爸妈放心的事了。
    陈格格在家吃了晚饭，小钟来接她，等着她慢悠悠换衣服。
    她今天穿了一条非常夸张的蓬蓬裙，一起进电梯，小钟都被挤出去了。
    上了车，小钟给她蒙上了眼睛，“惊喜派对。”
    “路上也有惊喜吗？不能到门口再蒙？”
    “不能。”
    “我的睫毛压扁啦！”
    “区区睫毛能减少你的美丽吗？不可能。”
    陈格格都快睡着了，终于到达目的地，小钟搂着她走了半天才停下，眼罩扯下来，陈格格所有的朋友都穿着清宫格格和阿哥服装抱着礼物对她喊生日快乐，香槟彩带四处喷射。
    陈格格开心到爆炸，根本没注意到这是她来过的酒庄。
    热闹了一晚上，天亮回家，小钟拉了一车礼物送她回去，两个人问物业借了推车才把礼物带回家，小钟累死了，还醉着，洗了个澡就倒头睡了。
    陈格格可精神了，坐在一堆礼物中间拆拆拆，全都是各种设计师单品，虽然不一定是陈格格会穿出门的，但她好喜欢这些礼物。
    她拆到一个盒子，打开来居然是一条钻石项链，盒子里有一张卡片，字迹熟悉。
    “生日快乐陈格格，照片已删，十分抱歉。愿你永远快乐。”
    落款：季。
    微信上一堆未读祝福消息还有生日转账，陈格格点到手麻，爸妈发了朋友圈，两个人点了蜡烛吃给她准备的生日蛋糕，爸妈都写了长长的文字祝福女儿，陈格格抱着项链躺在地毯上傻笑，她觉得被爱包围了，特别幸福。
    小钟爬起来去吐，出来后，陈格格说：“铁铁，昨晚花了好多钱哦，我给你报销，不要你破费，你太穷了。”
    小钟翻白眼：“我谢谢你大清早指出我的贫穷咧！我没花钱，季老板请客。”
    陈格格愣了。
    小钟补充：“要生气等我酒醒再说，我去睡会儿。”
    格格开心，大赦天下！
    她把季回从黑名单拉了出来，她说：“谢谢你的生日礼物，可是好贵啊，我拿着很不安。”
    季回秒回：“向你道歉，项链很适合你，你戴会很好看。”
    陈格格犹豫了，她没考虑价钱，季回很有钱，一条项链不算什么，她考虑这份礼物背后的期待。
    陈格格回复：“谢谢你的心意，可是我不会再跟你上床了。”
    看到这句话的瞬间季回感到胸口挨了一闷棍，这两句话完全矛盾，谢谢他的心意是认可他的祝福，后一句却点名她认为他的道歉礼物只是为了睡她，季回感到自己被侮辱了一般，他几乎不想再理她。
    他走去冰箱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半，冷静了一些，季回意识到另一个问题。
    他的目的不是继续跟她睡吗？那是什么？
    乱了，季回心烦意乱。
    他抓起手机回复：“道歉而已。”
    这回换陈格格不好意思了，她有点后悔自己自作多情或者小人之心揣度别人好意。
    陈格格认真回复：“那谢谢你，礼物我好喜欢的。我24了，要好好思考下自己的人生，所以才那样说。”
    季回：“嗯。去补觉吧。”
    陈格格没再回复，季回郁闷到捶床，思考人生就不能见他了？他是什么陈格格的人生毒瘤吗？
    五分钟后，陈格格在朋友圈更新生日九宫格，她说：24啦，格格要长大，向着更优秀的自己出发，大家快跟上我的步伐！
    季回气个半死，长什么大？长大有什么意思？好端端得谁要她长大？

 15.干啥啥不行装傻第一名

    季回好多天没见陈格格了，他心情很差，接近年底，公司一堆事，每晚回到家都觉得很累，过去几年他的工作强度也没有比现在小，但季回没觉辛苦，他有自己的释放压力的方式，练拳练击剑跑步流汗等等，但现在他做完这些还是心烦，主要烦在家里总是有陈格格的影子，每次换衣服都想到她的邋遢，睡觉就想到她的黏人。
    这样说仿佛拿她当释放压力的工具，这样很不好，被那个家伙知道又要闹翻天跟他记仇一百年，但他更生气她不来闹。
    苦闷了许久，他终于找到陈格格。
    他问，“人生思考得如何了？”
    陈格格眨眨眼，心想思考得不错，人生很完美，没法更完美了。
    “差不多吧。”她回答，表情很明显，朋友圈发誓就留在朋友圈好了。
    季回觉得好笑，他就不该把她的话当真。
    他从裤兜里掏出来一个首饰盒子丢给她，陈格格接住打开，是跟生日那套项链一套的耳环，流苏款式，非常闪亮。
    季回不说话，陈格格合上盖子，长出了一口气，十分怜爱地把手掌按在季回心口，说，“你要加油，我知道，忘记我是很难的一件事，就当是老天给你的一个考验吧，我只是你人生里最华丽的一段插曲，不是终章。”
    季回顺着她的话奉承，“忘不掉怎么办？”
    “努力！”她握拳打气，看得季回想捏她。
    “还在生气？”季回问。
    “没有啦。”陈格格扯谎，“我决定重返校园读书，好好工作，再找个老公结婚生娃娃！”
    季回傻了，这理由太正当了，不管她是否认真，除非他现在表态想跟陈格格结婚生娃娃，否则就没立场继续找她了。
    她可以胡说八道，季回身为男人不能随意承诺婚姻，他没有这个意愿。
    “行。”
    季回说完要走，又对陈格格说，“过来让我抱一下。”
    陈格格满足他。
    “哎呀太紧啦！”陈格格在他怀里抱怨。
    季回在她耳边说，“改变主意了来找我。”
    陈格格有点开心的，她臭屁地想，两性关系很复杂吗？没有吧，她都处理得很好哎。
    季回放开她，没头没脑地问，“怎么不早点出现？”
    陈格格傻傻地看着他，已经这么爱她了吗？
    季回摸摸她的脸，说，“有麻烦给我打电话，别让人随便欺负了你，哥哥可是很喜欢你的。”
    哇，陈格格感动，甚至有一丝动摇，其实她现在也没有很生气了，季回还是蛮帅的，而且两个人在床上很合拍，陈格格只是觉得他老是欺负她，不大愿意了。
    但如果要她对他说“你以后要温柔要宠我”好像又不合适，再说了，这种话还需要她亲口说出来吗？没觉悟的人活该失去陈格格啦。
    “我走了。”他摸摸他的耳朵，驱车离开。
    回去的路上季回有点遗憾，那句早点出现是真心的，如果陈格格早点出现，她就能见证他最好的那几年，有这么个可爱鬼陪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今天还是不错的。
    不过这也是白遗憾，早几年，陈格格还是个名副其实的孩子呢。
    陈格格回家后把耳环戴上，很喜欢，其实季回还是蛮好的，她衣柜里好多还没拆的衣服都是他买的，他也只是嘴上凶巴巴做爱的时候揍她屁股，这种也还蛮喜欢的。
    哎……陈格格叹气。
    月中，季回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地点在他开在旅游区的一间民俗客栈里。
    老朋友们都来了，冉秋也赶来了，她原本也是工作起来不要命的，去年生了场病改变了生活态度开始四处旅行享受生活，如今也走了小半个中国了。
    婚礼热闹了一整天，晚上季回要走，冉秋搭车，路上两人闲聊，冉秋受婚礼气氛影响开始感慨感情空虚。
    她玩笑似的建议，“要不咱俩凑合一下算了，friendswithbenefits,直到其中一个找到真爱就结束，认识新朋友太耗费精力了，我都快30了，实在不喜欢一遍遍重复讲自己的爱好性格，你不觉得吗？”
    季回想到了陈格格，这就是成熟和幼稚的区别，如果是季回先开始，他也会先跟她界定好关系，炮友就是炮友，不可能叁天两头闹别扭，见个面都那么难。也就是陈格格，熊孩子一个，看上眼就拼命勾引，什么破理由都能炸毛，脾气嘛坏得要死，性格嘛自私自利。
    冉秋见他半天不说话，表情也不好看，笑了，“开玩笑啦。”
    季回问，“接下来什么打算？继续休假吗？”
    “我在做自媒体，随时随地办公，哎对了，听说你那客栈经理要辞职了？你看看我怎么样？”
    “认真的？你管理我当然放心，只怕大材小用。”
    “过完年再说吧，也不能一直闲着，但我不想再工作到进医院了。”
    “是，身体重要。”
    *
    陈格格的朋友们叫她去夜店玩，老板搞活动，猫女装扮进场酒水五折。
    玩真心话大冒险，有人提议手心手背，输得人站在中间转圈，猫尾巴指到谁就是谁冒险，第一把，陈格格就输了。
    朋友们都很开心，西西说，“正好你不喝酒，你的尾巴最长，你最适合了，快点愿赌服输。”
    陈格格不高兴，“你们这些家伙就想着喝醉了让我送，今天我也要喝醉！”
    西西给她一杯香槟，“意思意思得了，你这一杯倒还敢喝酒，快点站过去。”
    倒霉的陈格格站在中间转圈圈，两轮就晕乎乎了。
    玩了一会儿，dj暂停音乐，宣布今晚有一对新婚夫妇买单请全场喝酒，整个酒吧都沸腾了，陈格格跟朋友们端着香槟下舞池蹦。
    新娘就是季回的朋友，今晚继续庆祝来了酒吧，季回买单。
    一行人上了二楼，季回喝了点酒，看到了舞池里的小猫女摇着屁股扭来扭去蹦蹦跳跳。
    这就是要念书要找老公的人？
    怎么走到哪都能看到她？
    季回原本来疏散心情的，适得其反了。
    他一边喝酒一边注意楼下，陈格格蹦了一会儿被朋友拉回去转圈玩，她的小尾巴被人拽来拽去，倒下的时候被男生抱住，季回火冒叁丈，也不管朋友在说什么，跟老板说明天找他结账就提前走了。
    陈格格今晚很不错，喝了叁杯还没倒，她晕乎乎去洗手间，半路上被人拽住尾巴。
    “谁啊！”陈格格转身看到一个小帅哥冲她笑，笑得很是讨厌。
    下一秒，季回出现，捏着那男的脖子把人推开好远，对方想反击，季回人高马大双臂纹身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滚。”季回发话。
    男生骂骂咧咧走开。
    他转身看陈格格，陈格格醉醺醺扑到他怀里撒娇，“哇！是季回哎，你都追我都这里啦，哥哥好帅哦，真的来保护我呢，那家伙欺负我，拽我尾巴呢，哥哥帮我揍他。”
    她抱着他脖子在他耳边说话，因为个子小，整个人都挂他身上了，季回低头看她，从他的高度完全看得清乳沟，大冬天的穿得什么东西。
    抱起她用大衣裹住，季回问，“跟我走，或者继续留在这被人牵着尾巴遛。”
    陈格格说，“我要尿尿……”
    季回抱她去洗手间，他在外面等，冉秋过来，问他，“女朋友？”
    季回也不知道怎么定义这段关系，没否认也没承认。
    冉秋叹气，“真是让人失望，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永远贪恋年轻姑娘。”
    季回没法反驳，自己可不就是惦记着陈格格这个刚满24的小姑娘吗？
    陈格格出来后扑到季回怀里说，“哥哥我喝醉了，我要回家。”
    “好。”
    跟陈格格的朋友们打了招呼拿了包和外套出去，冷风一吹，陈格格脸上好烫，她又热又冷，拉开大衣拉链。
    季回在叫代驾，陈格格靠着他拽着尾巴哼着歌摇摇摆摆舞动，屁股一扭一扭很是滑稽。
    “我想喝水……”
    “忍着。”
    去车上等。
    陈格格报地址，季回说，“去我那。”
    陈格格拉紧外套一副戒备模样，“休想！我才不跟你回家，别想着我喝多了你就能把我哄回家跟我睡觉觉，我才不要你，你不要脸！”
    季回冷笑，“放心，我没兴趣睡精神病。”
    陈格格扑向他，“谁啊？你得精神病啦？为什么？想我想疯啦？”
    季回受不了，怕她在代驾面前胡说，便吓唬她，“从现在开始，你要说一句话，我就把你的丑照发到网上去。”
    陈格格闭嘴，眯着眼睛瞪他，下一秒，她笑着说，“那去你家吧。”
    季回不说话，陈格格说，“但是你要保证不碰我哦，我现在告诉你我不要跟你爱爱，你不许碰我。”
    季回看她脸红红实在可爱，想着带回家看她发酒疯也好玩，“我保证。”
    陈格格鄙视，“切，你保证得了吗你？你能控制住吗？我这么可爱，你都爱死我了你。”
    代驾来了，季回把她搂住，在她耳边说，“乖，闭嘴睡一会儿，不然我要生气的。”
    “ok！”
    回到家，陈格格把他安排在客厅墙角站岗，“不许偷看我洗澡！”
    “你想多了……”
    “你凭什么不想偷看我洗澡！”
    “……”
    季回扛起她进浴室，找了睡衣给她，他去另一间洗。
    洗完澡喝了热牛奶，陈格格酒醒了些，她拉开被子钻进去，拍拍身旁床板，说，“快来快来，抱抱。”
    季回趟进去要抱她，陈格格拒绝，“我抱你。”
    “别闹了，睡。”
    “那你抱我吧。”
    关了灯睡觉，季回虽然闭着眼睛不说话，但一点睡意都没有，他也没有性欲，只是觉得这样抱着她很舒服，这个认知让季回更心烦。
    怀里的人乖得不得了，一点也不闹，很快就睡着了。
    季回一直在回想自己和陈格格的关系，很久之后，他感到困了，陈格格却醒了。
    “季回？”
    “嗯？”
    “晚安。”
    季回愣了一下，亲吻她额头，“晚安。”
    半小时后，陈格格又试探叫他，季回没睡着，但意识到她在等自己睡着，他决定看看她要干什么。
    季回装睡。
    陈格格叫他，捏他，挠他痒痒，季回差点没憋住，终于，陈格格确信他睡着了，她从他怀里逃开，坐了起来。
    季回假装翻身，平躺着。
    下一秒，热热的呼吸打在脸上，陈格格骑在他身上开始扯他的脸，嘴里骂骂咧咧的，“你还威胁我，哼哼，找死的家伙，拍我鬼脸死罪一条，威胁我罪加一等，本格格今天就把你办了，你个坏蛋，对我一点都不温柔，身在福中不知福，呸，不要脸，丑八怪。”
    她嘴里骂着，手掌在他大腿上打着，另一只手拉扯他的面部，闪光灯咔咔咔开始狂拍。
    季回内心狂翻白眼，就这？还记仇呢？
    随她去吧。
    陈格格拍完了，自我欣赏了一会儿，觉得不够，这人本来就不要脸，糗照对他来说无所谓的。
    计上心头，陈格格跳下床跑去客厅翻自己的包，不一会儿，她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把修剪眉毛的剪刀……
    季回感到头发被揪扯着，下一秒就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脖子上沾上了碎发，痒得不行，季回气死了，特别想抽她屁股，但转念一想，不让她报复完，这点破事过不去了，于是忍着。
    忍来忍去，忍不了她左一下右一下，季回虽然不自恋但好歹也是在乎形象的人，被她这么一弄心态真的有点崩。
    他睁眼瞪着她想阻止，陈格格看到他醒来一点没怕，还十分挑衅地拍着他的脸说，“不许动，梦里你还敢反抗？我把你的大鸡鸡剪掉！”
    季回嘴角抽搐剧烈呼吸，想着她今晚屁股不开花真的说不过去了。
    把季回剪了个乱七八糟，陈格格拍照留念笑得倒下去，季回翻身压住她，顺便把她手里的剪刀拿走扔下床。
    陈格格闹够了，摸着他脑袋说，“看你还敢不敢欺负陈格格，格格那么可爱，天仙下凡，你还敢欺负她，惩罚你变成猪头。”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直接睡着。
    季回起身去卫生间，看到镜子的瞬间血压飙升，狗啃的都比这好！
    季回气冲冲出去，陈格格撅着屁股呼呼大睡，她把被子踢了，睡衣卷上去，没穿内裤的屁股露在外面，季回咬牙切齿象征性揍了一下，回洗手间给自己剃了个板寸。
    简单冲洗干净，又把猪抱去沙发睡，季回半夜苦哈哈换床单枕套，收拾好才抱着她回去接着睡。
    他的手揉着她嫩嫩的屁股，说，“你这屁股明天别要了。”
    梦里的陈格格很识相，四肢并用缠住他，抱着他下巴啃了半天继续睡。
    隔天一早，闹钟响，陈格格被叫醒，季回一脸不悦看着她。
    陈格格内心疑惑，昨晚梦到她给季回剪头发了，现在面前出现了一个板寸型男，她最喜欢这一款了。
    坐起来抱着他的脑袋研究了半天，陈格格迟疑地问，“昨晚我喝醉了……给你剪头发了……吗？”
    季回点头，正想开揍，陈格格哇地一声蹦起来之后扑到他怀里说，“我也太厉害了吧！剪得好好看啊！从没学过就这么厉害，老天爷到底要给我多少才华啊！”
    季回：“你跟我装傻呢？”
    陈格格完全听不到他，她坐到他腿上，眼神痴迷地望着他，摸摸他下巴摸摸他眼睛，“哥哥好帅啊，我好喜欢哦。”
    季回把她胳膊扯开，他把她手机拿给她，“点开相册看。”
    陈格格解锁，进相册，看完叁十多张照片，淡定地删掉，再锁屏丢掉后扑倒季回：“亲亲，哥哥亲亲我。”
    季回：……fuc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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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美女的觉悟『po1⒏mobi』

    季回不想亲她，凭什么她想要就有，他想要就人都见不到？
    穿上睡裤去洗脸，陈格格屁颠屁颠跟着，刷牙的时候还坐到洗手台上学他，老实说，有点可爱。
    陈格格目光毫不掩饰地欣赏，他的头型很圆，板寸没暴露比例缺陷反而显出精致，头发沾湿了些许，水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没入腹肌线条，陈格格的脚晃呀晃踩上了他的裤裆，季回微微笑，俯身向前靠近镜子也靠住了她刮胡子，“别动。”
    陈格格尽量不碰到他动了一下，“我就动，你打我呀。”
    季回亲了她一下，剃须膏沾到她脸上，陈格格好喜欢。
    她一边欣赏帅哥一边感叹，老天爷不仅给了她完美的容貌，还给了她创造美的魔法，哪个经过她手的男人不是以更加帅气的形象回归社会的？诺贝尔真该给自己单独设个奖。
    刮完胡子，季回已经被她的脚踩得有了反应，他要离开，被陈格格拉住了手臂，“抱抱。”
    季回抱起她，陈格格摸他下巴亲一亲，“好干净呀，下次让我玩玩好不好？”
    季回冷笑，陈格格此生禁止修剪任何毛发。
    来到衣帽间，季回放下她交代，“我有早餐会，大概两个小时回来……”
    陈格格抱着他的腰问，“早餐会有什么好吃的？会比我好吃吗？”
    季回揉了揉她的屁股，陈格格的手向他裤裆伸去。
    季回捉着她的手腕拉出来，去选衣服。
    “我帮你选！”
    季回及时抱着她的腰送出去，“改天我非得安个锁。”
    陈格格凑上来举手指保证，“ok，我最乖了，哥哥不要我翻衣柜，我就再也不翻了，这么乖的宝贝哥哥一定要亲亲！”
    季回摸摸她的脑袋，“等我回来收拾你。”
    陈格格缠着他热吻，季回配合回应，很快放开，“去拿我手机，给你叫早餐。”
    陈格格不满，“不吃早餐，要吃你～”
    季回不配合，馋死她最好。
    陈格格发誓他故意运气鼓起了肌肉勾引，她就是看到了！
    眼珠子一转，陈格格跑到挂衬衫那一区拿了一堆扔在了地上，“oops~又搞乱啦，哥哥要不要现在收拾我呀？”
    季回深呼吸一下，走向她，他手里拿着领带，双手用力拉扯了一下发出啪得声响，逼近她，陈格格激动了，在他靠近的瞬间热情献吻。
    季回一边亲吻一边把她从睡衣里拨出来，
    “要我怎么收拾你？”
    陈格格摸他裤裆，“用这个收拾我。”
    季回的手从她屁股移动到前面摸进去，一点点湿润。
    双唇稍稍分开，季回拿领带蒙住她的眼睛，按着她坐了下来。
    拉链拉开的声音，季回握着自己送到她嘴边用鸡巴敲开她的嘴，陈格格伸出舌头舔了舔，顺从地含住龟头吮吸。
    季回受不了，按着她脑袋浅浅抽插，她看不见，季回的表情十分享受，他更确定想要她在身边。
    要一直这么乖，他会恨不得疼死她的。
    “唔……哥哥，嘴巴好酸，不想吃了。”她的嘴唇莹润红艳，季回伸胳膊扯下来几条领带抱起她回卧室。
    双臂绑在一起举过头顶，他的手指顺着她的唇摸到乳尖，小腹，叁角区，季回贴上来，衬衫的冰冷让陈格格抖了一下，随即是他火热的舌头探入嘴中，漱口水的清香，陈格格喜欢。
    他摸着她的小穴，热吻漫游全身，来至腿心，双腿被推起来岔开，季回贴刮完胡子的下巴发挥作用，扰得她死去活来挺着腰急切地把自己往他嘴里送。
    上身空虚，季回贴心的揉她乳房。
    陈格格咬着唇，在他的唇舌攻击下，呻吟跑出齿关。
    “哥哥～”
    季回离开，肉棒抽打她湿透的穴，再夹到阴唇里蹭着吻住她，陈格格爽到了，嘬着他下巴要他进来。
    “等我，很快回来。”
    “不可以不可以，”她咬他的嘴唇挽留，身体扭来扭去，“我要哥哥跟我爱爱～我想哥哥。”
    瞧瞧，季回眯着眼睛打量她，唯有做爱的时候，这张嘴才乖。
    季回存心教训她，狠心离开，走之前看到她曼妙的身体，还是没忍住亲了会儿嘴吃了会儿奶。
    陈格格看不见，只听着他的脚步声无情远离，如果她能看见，季回衣衫不整，裤裆冲出来好硬的一根，哪里是能去工作的状态。
    陈格格被点起了火，唯一自由的双腿交迭在一起蹭着磨着，床上没有一样东西能给她夹一夹慰藉空虚。
    怎么都缓解不了体内那点痒，陈格格无力放弃，生气不已，“把大美女脱光了留在家，非人类行为，不可原谅唔唔……”
    她在床上扭，挺俏的双乳向下，腹部起伏不停，双腿交迭遮住湿漉漉的小穴，夹一会儿又分开，受不了地屁股高抬亮出私密地带暴露自己的饥渴。
    季回没走，出去给款冬发了消息就折返回来，他就站在卧室门口欣赏。
    陈格格没耐心了，脑袋蹭啊蹭蹭掉领带，恢复光明的瞬间看到了季回。
    她挣扎着起身跪在床上，牙齿撕开绑着手腕的蝴蝶结，她赤身裸体，长发散落，深情专注，像油画中虔诚祈福的少女。
    季回脱掉衣服走过来，陈格格解开了自己，站在床上跳进他怀里，“哥哥操我，我好想好想要哥哥。”
    季回温柔亲吻着把她放回床上，他伸手拿来套戴好，抱起她的瞬间进入。
    “嗯！”陈格格满足了，死死夹着他感受了一番，就是这种填充感最是惹她喜欢。
    “想这个吗？”季回问。
    陈格格抱紧他脖子亲吻，“想，也想哥哥，好喜欢哥哥哦。”
    季回只信第一个字，他想到的是她初见自己的百般勾引。
    他抱着她往外走，粗大的阴茎在她体内捣弄，陈格格舒服的要死。
    抱着她去客厅沙发上，陈格格的包旁边放着一条丝巾，季回坐下，拿起来又要给她蒙，陈格格不愿意，扶着他肩膀自己上下吞吐，“不要嘛，我要看到哥哥，看不到我会害怕的。”
    季回坚持，“乖，你会喜欢的。”
    陈格格顺从。
    他给他披上了他的外套，羊毛大衣温暖又柔软，是要出去吗？
    室外的冷空气回答了她的疑问。
    她紧张就越发依赖他，里里外外缠着他，季回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叮！
    电梯的声音。
    陈格格惊讶，“要去哪啊，有人呀。”
    季回插着她走了两步停下，叮！电梯关门！
    “不是想让我在电梯里操你吗？”
    “唔……”陈格格死死抱着他，担忧，“可是……”
    季回吻住她，“不怕。”
    “怕～”
    怕也没用。
    “抱紧了！”季回吩咐。
    说完，陈格格感到自己的身体微微向后，是靠去墙壁的意思，但没感觉到墙壁的寒冷，她还是在他怀里。
    季回单手抱着她，另只手撑着墙壁摆动腰臀急速抽插，陈格格屡屡有坠落感，都被及时提上来插满。
    “喜欢吗？”
    “嗯嗯……好深，喜欢…”
    季回停下来紧贴着她缓慢转圈磨蹭，“嘘，监控拍不到，但能录到声音，别出声。”
    陈格格吓到，咬住他肩膀，她很用力，季回吃痛，更加想在她身上肆虐。
    把人放下来翻过去，他从后面拉着她的手腕干她，陈格格前胸暴露在空气中，两只乳被插得甩来甩去，正想抱怨，季回的大手从后面伸过来握住，陈格格向后靠寻找他的唇，季回吻住。
    “如果那天我要操你，你怎么办？”
    陈格格不敢说话，季回哄她，“可以小声说。”
    她不说。
    不说季回就折磨。
    插进来抽出去，亲亲摸摸四处点火，把她抱在空中抛来抛去顶到临界点又放下，让她坐在他身上骑着享受却推开，或者面对面深情热吻架着她的腿插穴，等她要到了，便只有缠绵的吻和热火的爱抚。
    “哥哥……”
    见她真的不敢，季回扯掉丝巾，两人赫然是在门口楼道，叮叮的电梯声不过是他自己按来吓唬她的虚招。
    “讨厌～”陈格格跳进他怀里握着他的阴茎往自己腿心塞，“坏蛋，我要进去。”
    “我也要进去。”季回抱起她冲进去，四目相对，他问，“陈格格，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我放下重要工作满足你的性欲？”
    陈格格一点没被他唬到，他难道不享受吗？
    咬耳朵回答，“我是哥哥的心肝大宝贝，哥哥最疼我了。”
    这话听着真顺耳，但不符合实际，季回把她按在墙上猛干，巴掌落在她屁股上，“你是心肝宝贝吗？你有这个觉悟吗？”
    陈格格用力夹他，挺着胸脯蹭他，热情的吻着，“有的呀，我的觉悟就是做个大宝贝让哥哥疼我。”
    季回受不了她的娇，低头咬住她的乳头，想把她操坏。
    叮！
    他无意按到电梯。
    把人藏在怀里，季回骗她，“有人来了。”
    陈格格吓坏了，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求他进去。
    “嘘。”
    两人屏息凝神停止动作，不对，他没有停，重重地插进去，慢慢抽出来，爽一波，痒一波。
    “哥哥……进去嘛……”
    季回望进她的眼睛，“要我疼你吗？”
    陈格格乖巧点头。
    季回入到底，说，“那你就要做那个让我疼爱的人，懂吗？”
    “嗯嗯。”
    满意了。
    季回撑着墙壁加速顶弄，陈格格掐他，季回说实话，“没人，骗你的。”
    “呜呜坏蛋。”
    季回笑起来，抱着她回去，走两步干两下，一层层往里挤，终于戳到深处，陈格格在室内暖和的温度里淅淅沥沥泄了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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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薛定谔的老男人实力

    饿着肚子做了一上午，陈格格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季回点了午餐，陈格格要在床上吃。
    “不可以。”他态度坚决。
    陈格格撇撇嘴伸开双臂，季回认命，抱着她出去。
    陈格格在他怀里得意，“格格就是不能亲自走路的。”
    来到餐厅，她赖在他腿上，季回问，“能亲自吃饭吗？”
    陈格格摇头，指着面前的粥说，“太烫了，哥哥给我吹吹凉。”
    季回瞪着她，陈格格生气，“不愿意算了，给我穿衣服把我送回家。”
    季回笑了，“那你光着出去吧。”
    陈格格趴在他肩上大哭，“渣男都是这样的，提上裤子不认人，爱爱的时候拿我当宝贝，做完了我就只是平平无奇一个大美女。”
    她啜泣得很认真，季回左手搂着她，右手拿勺子搅动粥碗，他问，“哭了半天怎么不见眼泪？”
    陈格格抬起头冲他笑，“人家的水都为哥哥流干了呢……”
    季回大笑，捏着她下巴狠狠吻了半天，“妖精。”
    一顿饭吃了一个小时，季回也没嫌慢，他推了所有安排，准备今天跟陈格格好好谈谈。
    开局不利。
    陈格格要穿衣服，选了半天，衣柜乱七八糟，季回拿起被她丢下的衣服亲自给她演示，“拿出来不穿就立刻挂回原处，很难吗？”
    陈格格翻个白眼，踢了他一脚出去沙发坐着。
    季回收拾好凌乱追出去把人抱在腿上开始讲课。
    “陈格格，我们谈一谈。”
    “不要！找我谈心收费，一小时一万美金。”
    季回忽视，把她禁锢在怀里，表情严肃地问，“你准备下次什么时候见我？”
    陈格格想了想，说，“等我想跟哥哥睡觉的时候！”
    “那我想跟你睡觉的时候呢？”
    “忍着。”
    季回忍了，追问，“你不来，我能找别的女人吗？”
    陈格格冷笑，“被我睡过的男人全都单身到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找不到能取代我的了。你还想找别的女人，可笑。”
    季回就知道，他说，“嗯，你要我身体忠诚，要我丢下工作满足你，要我宠你疼爱你，但你没有给我任何诚意，你觉得合理吗？”
    “合理。”
    “怎么合理？”
    “爱我就是世间唯一的真理！”
    季回头疼了。
    他想好好给她讲讲道理，陈格格却不愿意听了，十分受不了地说，“god！你真的好老啊！啰里八嗦！上了年纪都爱说教吗？就跟我们公司那些叁十多的中年男人一样，动不动就长篇大论说教，拜托你们这些过来人能不能把你们的想法收起来，keepitinyourself，ok？没有年轻人喜欢听的，你在公司也这样唠叨员工吗？他们不会喜欢你的啦！”
    季回气个半死，他唠叨？年纪大？妈的……
    把她扔在沙发上，气不过又抽了她屁股一巴掌，陈格格捂着屁股跳起来，蛮横指责他，“只有爱爱的时候可以打屁屁，平时打……”
    她说到一半拿起手机开始噼里啪啦打字，季回凑过去看，是备忘录。
    她写：1月16日中午十二点二十，季回家，打我屁股一巴掌。
    上一条记录就是拍照那事。
    季回：……
    记录完，她要走人，陈格格大无语，老男人真的不行，她只是想做爱，他却要上课？性欲都没了。
    季回拽着她手腕坐回去，陈格格用力甩开，说，“你还是不行，欺负我，让我受尽委屈，你不行，我不跟你玩了。”
    这就是吃饱了不认账的一个狗东西，季回问，“受尽委屈具体指的是什么？”
    “凶我，不让我穿你衣服，拍我照片，威胁我，饿了我两次，没有夸过我漂亮可爱性感迷人，一起过夜之后早上丢下我，成功一次失败一次，还有……”
    季回打断她，“你去把你们公司的血压仪给我拿一台来再气我。”
    “是你气我，你对我不好。”
    “我凭什么对你好？性欲维系的关系还需要我照顾你的情绪？你以为谈恋爱呢？”
    陈格格鄙视，“做梦！休想跟我谈恋爱！”
    季回无语，“谁想跟你谈恋爱！！！”
    他为什么要上赶着给自己找个祖宗？
    季回全忘了她几分钟前才嫌弃他啰嗦，他说，“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想睡你。但睡你也不能是现在这样，你对我还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却拿恋爱标准要求我。你要我宠你，你自己有没有觉悟做那个让我宠的人？”
    陈格格被他这番话震惊了，“我还要什么觉悟？我都跟你睡了这么久了，你不应该对我好吗？”
    季回更震惊，她懂约炮和恋爱的区别吗？哪一对成熟理性的炮友需要牵扯这么多情绪包容？
    季回问，“你谈过恋爱吗？”
    陈格格哼了一声，重申，“我才不跟你谈恋爱！”
    季回不能再被她绕进去，他问，“那你要我疼你吗？”
    陈格格毫不犹豫，“要！但你现在十分之一都没做到！”
    季回懂了，终于懂了。
    她或许恋爱过，或许没恋爱过，总之她一直都是被宠着的那个，即便是没确定男女朋友的两性关系，她也一直是拿相爱的高标准要求对方。
    难怪！难怪！
    难怪这家伙初次见面就敢大胆勾引，像个情场高手，接触之后却完全任性自我，丝毫没有界限感。换做任何一个成熟理性的女性来维持这种成人关系，绝不可能闹出她这些事，在意一点点鸡毛蒜皮情绪上的失落。
    明白了这个，季回心情好了起来，他说，“约法叁章，你在我身边，我对你好。”
    陈格格思考起来，季回作为炮友身体条件是还可以啦，虽然他情商低，对待女生很粗鲁，但人无完人嘛，再说……他也年纪大了，没几年好时光了，还是尽量享受一下吧，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遇到个合她胃口的。
    想明白了，陈格格摸着他的脸，叮嘱，“那你要控制住自己的心，我，不会做你女朋友的。”
    季回明白他这辈子不可能打破陈格格的自恋语境，既然固定炮友的契约已经达成，就不要多聊了。季回征战商场许多年，什么难缠的对手都见过，没有哪个谈判对象比陈格格更让人精疲力尽。
    季回累了，拉着她回房间补觉，还是睡着比较好。
    陈格格跟着他进去，体贴地问，“累了吗？年纪大就是这样，容易疲惫。”
    季回问，“你要不要回家啊？”
    “你送我。”
    季回斟酌，送她回去还得聊一路，还是睡觉吧，睡觉好，梦里没烦恼。
    两人约定基本相处模式，季回也没别的要求，指望不上，就只是要求她不能再叫不出来，或者动不动就耍脾气宣布gameover，他想着早点把这家伙睡够了跟她拜拜，否则容易苍老。
    陈格格怎么回答来着？她要过年，年后再议。
    “陈格格！”他生气。
    陈格格服软，“好嘛，其实是因为我最近跟爸妈住啦，不方便经常见你嘛，过完年我搬回去就好啦，再说，你不用陪家里人过年吗？”
    季回傻了，睡了个出门还得报告家长的小姑娘。
    “行吧。”
    *
    陈格格回家后被妈妈拉着去染头发，染黑色。
    她不愿意。
    妈妈坚持，“要过年了，全家人坐一起吃饭，上上下下就你头发最白，像话吗？你赶紧给我染回去。”
    “好嘛……”
    公司年会，伴手礼是血压仪，陈格格想到季回提到想要，反正自己也用不上，给他了。
    季回哭笑不得，问她晚上能跟他回家不？
    陈格格说，“满脑子黄色颜料，老色鬼！”
    季回看着她的新发型，夸奖，“很漂亮。”
    陈格格高兴了，赏了他一个吻，“我要回家了，爸妈等我吃饭呢。”
    陈格格没空理他，一来是真的要陪爸妈，二来她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大叁的帅弟弟。
    大学生有个优点是跟陈格格有共同语言，每晚一起连麦打游戏带她上分，分享互联网热点，说话又很有梗，经常惹得陈格格哈哈大笑。
    跟同龄人聊多了，就有点忽略老男人了。
    过了几天，帅弟弟给她推荐朋友的小店，卖复刻奢侈品的，弟弟说看她朋友圈穿搭很时尚。陈格格不买盗版，但她也知道很多年轻人没钱买正品，陈格格加了微信屏蔽了朋友圈，继续跟弟弟聊。
    马上要过年了，弟弟说让她在那家店选一个礼物送她，“别嫌弃，正品买不起……”
    陈格格哪好意思收学生礼物，说送他一个，弟弟说那就互相送当新年礼物。
    不一会儿，店主发来截图，弟弟已经付款，让陈格格给地址，陈格格填了公司大楼，她翻了翻朋友圈，觉得买鞋子还得问尺码，就选了个均码的联名卫衣，正品价格叁千多，复刻版899。
    陈格格还担心自己选便宜了呢，尤其是收到礼物的时候，那么大一个盒子，拆开一看，傻眼了，一个钥匙扣……
    陈格格感觉上了当又感觉没上当，感叹现在年轻人套路深。
    小钟知道后差点笑断气，“说不定他是代理，这种代理入门拿货有要求，一次性进货八千一万的，有代理折扣，人小帅哥再勾搭一百个你这样的傻子，轻轻松松完成年度kpi。”
    陈格格想起季回了，老男人还是有优点的，至少有经济实力，不说占他便宜，起码不会做这种让人吃苍蝇一般恶心的事。
    她感叹，“穷学生还是不行，但聊天很愉快。最好是他的情商加上季回的事业有成，长相嘛……两个都可以，年纪嘛还是弟弟好。”
    “都让你占了？”
    “我占占怎么啦？”
    陈格格给季回发微信：“想哥哥了，要抱抱。”
    季回回复：“我在外地，后天回来。”
    “好吧，那我就可怜兮兮地思念哥哥两天两夜吧！”
    季回回复，“乖。”
    出差回来，季回本想直接接上陈格格回家，但下了飞机就接到家里电话。
    回去后，母亲大人宣布一年一度的相亲来了。
    这是季回跟母亲的君子协定，平时母亲不唠叨催促他结婚，但每年可以安排他相亲一次。
    季妈妈聪明，把相亲安排在年关，这样就有一整个春节可以骂他了。
    季回很不情愿，一副绝对要敷衍了事的态度，季妈妈说，“做人要心胸开放，你们年轻一代老说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有什么跟不上？你们上网交朋友酒吧交朋友，跟相亲有什么区别？认识的契机只是形式，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能存在于任何地方，我也不告诉你姑娘多好，反正是个十分漂亮又善良乖巧的好女孩，你也别自信，人家年纪小，还没谈过恋爱，家里宝贝一样宠着长大，或许看不上你的，你去的时候把你满胳膊的脏东西遮起来，大过年的，别让人当流氓报警抓了。”
    季回：“……”感觉身边全是张口就能气死他的女人呢。
    ——
    前方预警：由季回的微信备注和分组引发的床上恶战。

 18.人类男子图鉴

    季回约陈格格见面，陈格格没空，她在陪父母看望孤寡老人。
    前几年公司的品牌主管制定了一揽子营销计划，包括高考加油免费餐包，中秋孤儿院探访，慰问环卫工交警等群体，也做了不少宣传，好评差评都有，但格格父亲其实一直在关心孤寡老人，从前没开店的时候就经常送吃的过去，如今生意做大了，每逢年节拿些包子馒头过去再给点红包，格格从小跟着爸妈做好事，写作文没发过愁，如今也养成了习惯，次次都开车送爸妈一起去。
    跑了两天，陈格格累死了，回家睡了一觉，早晨六点被朋友叫起来去吃什么了不起的羊肉汤，味道也就那样吧。
    吃饱了，陈格格送朋友回家，在朋友家小区门口看到款谢，她停车打招呼，款谢说要去车站接楚怡，陈格格反正也不困了，热心提出当司机。
    路上，她跟款谢聊天，得知两人居然只是纯室友关系。
    陈格格好惊讶，“你是打算竞选好人奖冠军啊？”
    款谢说，“帮助朋友不需要条件。”
    陈格格嗤之以鼻，“致辞写得不错，不想去了，你下车自己去吧。”
    款谢：“……你这个人真的好任性！”
    “新年快乐。”
    回家后，妈妈通知她去相亲，陈格格有点不愿意，“我才多大你就急着把我嫁出去，我知道了，妈妈嫌弃我了。”
    “就当交个朋友，听说那个男孩子生意做得不错，认识一下跟着人家学习学习也是好的。”
    “什么人啊？”
    陈妈妈笑起来，“你可能不记得了，你小的时候爸妈开的第一家店在附小门口，有个苏老师每天都来买包子，人很不错的，好多年没见过了，前几天在超市遇到了。”
    陈爸爸说，“是了，当时苏老师给了我几本书，什么营养学啊西式餐点之类的，这么说来，还真是多亏了苏老师那几本书。”
    陈格格还是不大情愿，“老师的儿子啊，帅吗？不帅我可不去。”
    “帅的。”
    陈格格用手机搜出来好几张不同类型的男星照片给妈妈看，“那你说说这几个哪个最帅？”
    陈妈妈看完选了一个，陈格格满意了，看来母女俩审美还是一致的。
    相亲在第二天，苏老师说先不要跟两个孩子介绍详细情况，免得先入为主，让他们见了面自己了解。
    下午的时候，相亲对象加陈格格微信，他发来见面地点和时间，餐厅倒是选的不错，就是这个人说话好高冷，跟通知下属一样。
    隔天起床，陈妈妈给女儿打扮了一身十分淑女的造型，她告诉女儿，“看不上也要有礼貌，抱着交朋友的心态去，苏老师看了你照片很是喜欢你，你小的时候，苏老师经常给你零食小玩具，一定要有礼貌知道吗？”
    “放心啦，我的外号就叫礼貌。”
    “去吧。”
    陈格格去了，对方还没来，她先要了杯水玩手机等着，这一等就是半小时。
    礼貌小姐一下也不想礼貌了，她给妈妈发微信：“都迟到半小时啦，好不守时！这个男生不行！”
    “等会儿吧，或许路上有事耽误，别发脾气。”
    “知道啦。”
    陈格格跟钟轶发微信吐槽，两人正编排相亲对象的丑呢，有人叫她，“你怎么在这？”
    陈格格抬头，对上季回惊讶的表情。
    季回本没打算迟到，临出门有事，本可以退掉，但他也不想给相亲对象留下好印象，就顺水推舟了。
    来到餐厅，服务生引他进去，季回远远看到一个梳着丸子头穿着粉色针织外套和高领线衫的女孩，看着十分像狗孩子，如果狗孩子有孪生姐妹的话。走近了一瞧，还真是淑女版陈格格？
    坏事了，季回一时间心情复杂，相亲对象是陈格格这太复杂了，影响他们原有的关系，当然了，他先让助理联系她，又迟到，也影响关系，想到狗孩子的记仇小气，怕是连他不记得她的手机号也要闹一场的。
    季回入座，不知怎么开口。
    陈格格有话说！
    “你是苏老师的儿子？”
    “你跟我相亲？”
    “你居然迟到？”
    “你有两个微信号？”
    “不认识我微信？！”
    季回：“………”
    季回：“……饿了吗？点菜？”
    “点你个死人头！”
    季回：“……”
    季回做主点了菜，他静下心来，先解决首要问题。
    他问：“你怎么看这次相亲？是想认真找结婚对象的吗？”
    陈格格不理他开始穿衣服。
    季回坐去她身边哄，“别闹别闹，聊聊。”
    “没话聊。”
    季回摸了摸她的脑袋，夸奖，“今天真好看，怎么那么漂亮？”
    “用你说？”
    季回说，“这也太巧了，怎么会是你？原来我们两家认识吗？”
    陈格格一脸看死人的表情，就是不说话，季回继续哄，“好了，不生气，我不知道是你。加你微信的是助理，我也没有给你打过几次电话所以不记得，我没想相亲，所以也就没多问对方情况，如果知道是你……”
    “怎么样啊？”
    季回犹豫了，还真没法回答，知道是她就私下约出来谈，相亲是不必的，他还没有结婚的意愿，想来陈格格也还没有这个期待吧，她还那么小，又贪玩，不像要稳定下来的状态。
    季回说，“既然是你，那就麻烦了。首先，我希望这次相亲不要影响我们原有的关系。”
    陈格格怒了，她冷笑，“你？看不上我？哈！可笑至极。”
    “不是看不上，是没有结婚打算，你不也是吗？”
    陈格格说，“你想不想结婚跟我无关，你看不上我不行。”
    这话说的，季回问，“那我看上你不得跟你结婚？但我对婚姻真的不感兴趣，难道你一开始居然是抱着结婚的目的接近我的？”
    陈格格翻白眼，“再见！”
    季回把人拉住，好说歹说坐一起吃饭了。
    陈格格也没吃几口。
    季回问，“回去怎么说？”
    “你打算怎么说？”
    “你来拒绝比较好。”
    “然后你顺便说你也看不上我？？？”
    季回叹了口气，说，“那你回去说你看不上我，我说我看上你了，准备追你，最后追不到如何？”
    “你以为你追的到？”
    “……那就这么定了？”
    “哼！”
    离开餐厅，季回看着她今日的打扮实在乖巧可爱，他搂住她，“去我那？不是说想哥哥了？要跟我睡觉？”
    陈格格转身就是一脚，细高跟长靴的威力，饶是季回，都疼得呲牙咧嘴。
    “滚蛋，以后别联系了！”
    陈格格本打算离开，想了想气不过，拿出手机点开微信要删他，季回眼疾手快抢过去，这一看不得了。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备注。”
    备注—【中年组唠叨类帅哥】。
    陈格格心虚了一秒，想抢回手机，季回已经点开自己资料删备注了，这一点开不得了。
    “你给我解释一下分组。”
    分组组名—【人类男子图鉴】。
    组员人数：18。
    陈格格：“……”
    季回翻了翻那些组员的备注，可谓五花八门，什么19岁弟弟有点穷/绅士唧唧小/环保卫士很下头/外科医生有点傲/网游高手观察中……
    季回对自己还是有认知的，他的条件，女人缘一向很好，给人当备胎是没有过的事，更别说十八分之一！就是那些提出要和他做炮友的女士，不要脸地说，一半是抱着发展恋人的想法，还有一半哪怕真是性欲使然，也没有拿他当备选的。
    “陈格格！”季回怒了。
    陈格格在他看手机的十几秒里迅速想好应对策略，她抢回手机，双手叉腰十分理直气壮，“哥哥，我想好了，你这个人不可靠，先前你问我，我没空陪你的时候可不可以找别的女人，现在又跑来相亲，这太不应该了！你根本没想对我忠诚，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你太过分了，我无法再信任你了，你看你现在还查我手机，这太不应该了，就这样吧，你真让我伤心，再见。”说完她就跑了。
    季回：？？？
    陈格格跑去钟轶家，跟她讲了经过，钟轶笑得腹肌都要撕裂了。
    她问：“你俩这是什么缘分？要不认真在一起算了。”
    “我凭什么？他那么老！”
    “哎，老实说，我觉得你很喜欢他啊，而且你俩相处方式就很……恶心，我是说很情侣啦。别人约炮哪有你这样的，我同事有个炮友，情人节送个礼物得先把话说清楚只是社交礼仪不是爱情。你仔细想想看。”
    陈格格想啊想，想出来了……
    “这样说来，每一个我都喜欢，那我应该从第一个开始考虑吧……”
    钟轶笑死，“你真的不是人啊！”
    “不说了，烦死了，反正我不要见他了。”
    “心虚吧。”
    “no！看不上！”
    “就是心虚，怕挨打。”
    “嘻嘻，他才舍不得打我呢，只会在床上打我屁屁……”
    “滚蛋！”
    格格抱住她，“铁铁，你跟款冬怎么样啦？”
    “没进展，他应该不喜欢我。”
    “不是吧……”
    “真的，你看。”
    陈格格看她和款冬的聊天记录，对方回复的确又慢又简洁。
    “要不你直接告白啊，行不行有个结果也就不纠结了！”
    “……都这么冷淡了还表白，缺心眼吧。”
    “那你没个答案心里也放不下啊。”
    钟轶好烦，她倒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踹了陈格格一脚，“你个废物怎么不晚几天惹毛季回，不然还能帮帮我。”
    “算了吧，我们重新找，不要这两个蠢东西了。”
    “走开……”
    陈格格妈妈打来电话问相亲情况。
    陈格格说，“看不上，迟到，傲慢，冷漠，没礼貌，一看就是家里逼迫来的，连我都看不上，一把年纪了没点数，以为自己有两个臭钱就是香饽饽，而且啊那个人看上去好凶哦，满胳膊纹身，好可怕啊妈妈，会不会打我啊。”
    “额……怎么会呢？那你没有跟人家吵架吧？”
    “没有，好好吃了顿饭就走了。”
    “好，去了就行，就当认识个朋友，苏老师那边我跟她好好说，你在哪呢？”
    “在铁铁家。”
    “嗯，晚上早点回来。”
    “好的妈妈。”
    陈格格玩到九点多回家，进门后，父母面色凝重。
    “怎么啦？”
    “苏老师说，那个小季，很喜欢你。”
    陈格格：……
    陈妈妈又说，“苏老师说，人家是因为公司有急事迟到了半小时，来了就跟你解释，还说因为之前介意父母安排所以让助理加你微信，见了你很是喜欢，想给你赔礼道歉，结果你扭头就走，连口水都没喝？陈格格，是这样吗？”
    陈格格：！！！
    ——
    十分抱歉。
    明天早上八点开始连续双更叁天补上。
    第21章开始收费，收费标准：叁千字30po，五千字50po，全文3000封顶。

 19.卖乖是个人设（上）

    季回话说得漂亮，亲自致电陈妈妈，说务必给个机会让他跟妹妹道歉，即便不能发展成恋人，双方长辈这么要好的关系，他不能如此无礼，两家人一起吃顿饭好了，希望能让妹妹打消怒气，以后就当他是个没血缘的哥哥，有什么事也可以照顾一下。
    一番话说得陈妈妈心花怒放，她就说苏老师教育出来的孩子绝不可能是没礼貌的，倒是自己家这个，活生生被惯坏了，骄纵得很。
    夫妻俩晚上聊这事，格格爸爸对季回其他都还好，只是觉得年龄大些，陈妈妈却考虑正是年纪大一点才能包容格格，要不然她那个坏脾气，遇到个同龄的年轻气盛的，日子还不过翻天了？
    陈爸爸考虑良久，到底是苏老师的品行占了上风，也就没再反对。
    陈格格很委屈，晚上躲在被子里给季回打电话，哭得很是可怜，“你怎么能这样呢？我爸妈都骂我了，他们从来不骂我的，都是因为你，害我挨骂……”
    季回一句话不说听着她哭，心里有一种满足，哭得越狠越好，她越哭他越兴奋，赶明儿得让她在自己面前哭个痛快。
    他有点迫不及待了，腊月二十九就安排了两家人一起吃饭，地点在一个园林风格的私房菜。
    见了面，季回那叫一个人模狗样风度翩翩，一上来就送了个礼物，温柔可亲地对陈格格说，“上次是我失礼了，这个小礼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陈格格还能说什么，一屋子四双长辈的眼睛笑成了四轮弯月盯着她，她只能乖乖收下礼物，打开，是judithleiber的蝴蝶结手包，可爱又闪亮。
    陈妈妈提醒她，“还不谢谢哥哥？”
    陈格格望着季回，说，“谢谢哥哥。”
    季回摸了摸她脑袋，“喜欢就好。”
    落座，四位长辈开始回忆往昔，也说到了两个孩子小时候见面的事，季回小学在附小读书，每天跟妈妈一起上学，陈格格爸妈有时候忙不过来会带着格格去店里玩，遇到过一回，当时苏老师逗格格，说小姑娘越长越可爱，季回还把过年留下来的糖给妹妹分了一半。
    “你们怕是没印象了。”苏老师说。
    季回笑着回答，“是不记得了。”他问陈格格，“这里上菜很慢，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逛逛，这园子风景不错。”
    苏老师赞同，“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我们聊我们的。”
    陈妈妈对女儿说，“不许再乱发脾气了啊。”她笑着跟苏老师解释，“我们家这个都让她爸给惯坏了。”
    “女儿是应该娇惯些。”季回父亲说。
    “走吧。”季回拉着她手腕，陈格格忍了，乖乖跟他出去。
    出了包厢门，陈格格甩开，季回也收起了笑脸，他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继续走，那表情在说：再闹当场办了你。
    过小桥，进花园，来到一处隐蔽凉亭，季回用力把她拉到身前抵在柱子上，“陈格格，我对你太好了。”
    陈格格委屈死了，眼泪花说来就来，“你哪里对我好，老是欺负我，说好的跟家里说没看上，又安排吃饭，你存的什么心？我妈妈都骂我了，你真讨厌。”
    还提妈妈骂她呢，可见这件事更伤心，季回问，“你没有想跟我道歉解释的吗？”
    陈格格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但她不能道歉不能解释，她一个妙龄单身大美女在人海里挑选一下怎么啦？难道看到个帅点的都一脖子吊死非他不可啦？美少女就是要精挑细选，再说，季回凭什么问她要解释啊，他又不是她的老公！
    “没有。”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回去把实话说了，告诉你爸妈不用安排相亲了，你多得是人选。早就勾引我，第一次见就想睡我，叁番五次往我身上贴，同时还有其他十七个。”
    陈格格吓坏了，豆大的眼泪滴下来，她捶他胸口哇哇大哭，“我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勾引十七个，我交朋友怎么啦？难道只能跟你联系吗？你是我什么人呢？你去说，你去跟我爸妈说我不要脸勾引你，好啊，你一直这么看我，你觉得我不要脸……太过分了，居然这样说我……我这回真的真的真的不理你了。”
    她要跑，季回把她拉回来吻住，陈格格眼泪横流喘不上气，在他怀里挣扎。
    季回把她抱得那么紧，一切反抗都没用，他亲吻她的唇，舌头探入搅动她的一起共舞，嘴里呢喃着，“乖。”
    陈格格把他舌头都咬痛了，季回放开她，陈格格却抱着他脖子哭起来了，“呜呜呜我不喜欢你了，你对我不好。”
    不喜欢了那就是还喜欢的，季回知道她这幼稚自我的心理说出来的喜欢没多少份量，但就这点份量，对他想要的关系来说足够了。
    季回就需要这么点喜欢。
    季回找了个地方坐下，把她抱到腿上哄。
    “陈格格，我跟你说过我的耐心有限，你总是不信。但凡我想要你，你觉得你能逃开我的手心吗？这么久以来你任性撒娇无理取闹，我惯着你是看你年纪小，又可爱，每天哥哥哥哥的叫着，床上又那么娇，真跟个宝贝似的，所以你有脾气我都会包容，但你也要有个限度，拿我当备胎那你就错了主意，别说我不会允许，真要收拾你，有的是办法，再哭也没用。”
    “前两天你给我发微信说想我了，想要我抱着你睡觉，我还觉得你乖，特意给你买了个礼物，想着要过年了，你今年带给我那么多安慰和快乐，这么乖的孩子，过年肯定要给你买礼物给压岁钱的。结果呢？陈格格，你同时还在跟几个人聊啊？”
    陈格格心虚……是有那么几个啦。
    “我……我又没有跟他们说要一起睡觉……”弱弱解释。
    季回哭笑不得，他们？们？这她妈倒是诚实，自己这还成了赏赐了？
    他捏了捏她的脸，说，“你的无理取闹到此结束，你看错人了陈格格，我不是你微信上那些这里不行那里不行等着你挑毛病的男人，游戏是你开始的，但什么时候结束，你说了不算。”
    陈格格张张嘴要说话，被他堵回去。
    “我不会要求你删了那些男的或者给我改备注，像你说的，那是你的权利，但你最好别再让我发现，再有一次，你就会知道我的脾气。”
    陈格格可太知道了，把人脑袋按在冰桶里整容的脾气……
    她拿出手机把他的微信备注改成了“会对我温柔的哥哥”。
    季回笑出来，真是服了。
    陈格格搂住他脖子，“哥哥，你老是凶我，我不喜欢。”
    “少岔开话题，现在不是你撒娇的时候。”
    陈格格震惊，他妈的美女撒娇还分时候？
    季回说，“你自己说吧，什么关系。”
    陈格格想了想，她得掰回这局啊，就这么被欺负哭哪行啊？
    她不甘心很犹豫地说，“炮友……”
    季回嗯了一声，问，“是炮友，还要我对你好拿你当心肝宝贝是不是？”
    “嗯啊！”陈格格认同。
    季回咬她嘴唇呸她，“就你这还跟我讲屁的条件！”
    陈格格哇哇假哭，“那算了，反正现在牵扯长辈也很麻烦了，哥哥就是贪恋我的美好肉体和绝美容颜，并没有耐心对我好，我才不要跟你受委屈。”
    “来劲了？”
    陈格格盯着他眼睛逼问，“再凶我吗？会不会对我好？”
    “你乖自然对你好。”
    “还要怎么乖？”
    季回回答，“其他都可以，唯独确定关系这一件事，你最好别再让我生气。”
    陈格格反问他，“哥哥，我这么可爱，你怎么做到的每次都能对着我发脾气？”
    季回哑口无言，这就好比杀人犯杀了人问死者，我这刀磨得好好的，你的脖子怎么凑上来了？
    陈格格开始算账。
    “相亲的时候你迟到了，还让助理加我微信，还没有提前跟我说就去相亲了，现在又破坏约定，害的我被爸妈数落，刚刚又凶巴巴把我吓哭了，还说我不要脸勾引你，哥哥，你自己反思一下你这样对吗？你这样对我，我还怎么心甘情愿跟你睡觉觉？你都不疼我的。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季回真想给她两巴掌。
    还是那句话，跟她聊天等同自虐，不如做爱，做爱好，做爱的时候陈格格才乖巧招人疼爱。
    她要他疼她，那就是要他干她。
    季回吻住她，手伸进她的衣服摸她，吻得陈格格心间痒痒。
    他抱起她分开腿跨坐在自己腿上，“吃胖了？”
    陈格格摇头又点头，“因为跟爸妈住吃很多东西，而且我妈妈给我穿好多件衣服才能出门，所以胖胖的。”
    说这些话就很像个乖孩子，长辈嘴里乖巧可爱的宝贝。
    季回想起关于相亲对象的描述，此刻远处的包厢里就坐着拿陈格格当单纯小女孩的长辈，只有他知道，怀里坐着的是吃人的妖精。
    季回太想在这样的场合干她了。

 20.卖乖是个人设（下）

    陈格格穿着厚丝袜，撕不开的那种，季回隔着那块布摸她，很快，湿了。
    陈格格往他身上贴，抱着他脖子把他的舌头吃得很紧，馋得很。
    跨坐着，丝袜崩开了，腿心那处没贴肉，季回弹来弹去，弄得她好痒。
    他尝试撕扯，撕不动，陈格格得意，说，“该进去了，要吃饭了。”
    “是该进去了。”他说，意有所指。
    季回把她的大衣拉开，手伸进去推掉内衣握住了胸揉捏，手指弹弄乳头，他贴着她的唇角说，“哥哥多久没进去了？”
    腿心被按了几下。
    陈格格红了脸，拒绝，“不可以啦，现在不行。”
    “嗯。”
    他说嗯，却低头看她腿心，陈格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一秒，撕拉一下，绷紧的袜子开了，顺着撕裂到大腿根。
    他手里有把小刀，陈格格吓坏了，见他了收起来装回兜里才抱着他脖子卖乖，“哥哥怎么用刀子划我，我害怕。”
    季回扯开划破的裤袜把内裤拨到一边插了一根手指进去，“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说过的。”
    “嗯～不要啦，拿出来。”
    季回浅浅抽插几下抽出来，抱住她热吻。
    嗡嗡声传来，陈格格低头看，他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个跳蛋。
    “你！”
    有预谋啊！
    塞进去，陈格格要取出来，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动，手机打开远程操控小程序，选了一个低档模式，跳蛋开始在穴里振动，陈格格死死咬住他的大衣，屁股向前缩，被他按住。
    “哥哥～”
    “乖，该回去了。”
    陈格格无语，“拿出来。”
    “不可以。”
    “呜呜呜……”
    季回把她衣服整理好，关了振动，牵着她回去。
    陈格格拖着他的手不肯走，“这样不行，真的不行，我爸妈在！”
    季回在她耳边说，“听话我就不开。”
    陈格格谈判，“晚上回去再玩嘛好不好？我跟哥哥回家，晚上跟哥哥睡觉，我可想你了。”
    季回爱听她撒娇，但现在他掌握了更爽的方法，反正她撒娇都是有目的的，不如自己先讨个满足。
    就像他说的，这场游戏是她主动开启，接下来可就只能由着他了。季回想起陈格格不分时间场合对他的勾引，现下觉得这样真不错，的确刺激。
    在她装乖的环境里，他掌握她的欲望，掌握把她变成欲女的按钮，陈格格闹得够久了，是时候让她知道，他不是可以随意挑剔抛开的nobody。
    到门口了，季回对她耳语，“乖，夹紧，别掉出来。”
    见她脸红，季回又哄，“我忘了，我的宝贝本来就特别紧特别会夹东西，越大越好。”
    陈格格瞬间想到他的大鸡吧在体内的感觉，小跳蛋不够瞧了。
    夹着东西坐着很不舒服，那东西不动了，也不爽了，陈格格只剩下窘迫和被发现的慌张害怕，对季回生气了。
    可惜季回拿着手机，给她夹菜跟她说话，陈格格不回应甜美微笑他就在她看得见的角度打开小程序。
    千难万险吃了一些，陈格格坐不住了，不肯再吃。
    苏老师问，“格格都没有吃多少，不喜欢这些菜吗？再点些别的吧。”
    陈格格礼貌回答，“没有，很好吃。我吃饱了阿姨，早上吃了很多现在不饿呢。”
    陈妈妈解释：“这孩子吃饭就是不太好，偏食厉害，还慢得很。”
    季回给她盛了碗汤，陈格格哪里喝得下，灵机一动，当着大家面对他说，“哥哥，你刚刚说要带我去哪里玩？你说特别好玩，要带我去呀。”
    季回说，“再吃点，吃饱了再去。”
    “我饱了。”
    “那……”他故意迟疑。
    陈爸爸不太高兴女儿就这么被一个小礼物收买哥哥哥哥得叫着别人，他问，“去哪玩啊这么冷？吃完回家。”
    季回解释，“是一个朋友开的店，年轻人都喜欢去那玩。格格说她想去很久了，一直没开门，正好朋友今天在店里，带她过去认识一下。”
    “去吧去吧。”苏老师赞同。
    两人在陈格格父亲幽怨的目光中离开，出了门，陈格格抱着他胳膊拉他快点走，季回不紧不慢，看她快哭了才加快步伐。
    上车。
    季回往后山开，陈格格脱了靴子双腿分开踩在座椅上，跳蛋露出穴口，白白胖胖滴着水，她要抽出来，季回按回去，打开了开关。
    陈格格在副驾驶上死去活来地扭，不知过了多久，屁股底下都湿透了，车停在了一处荒凉林间。
    季回解开安全带下车掏出自己硬得胀疼的那根，座椅推后，抱起她坐上来，季回直接插了一小半进去，跳蛋在最里面振动，被他的阴茎抢占了作乱空间，跳蛋疯了似的上蹿下跳，陈格格忍不住大叫着泄了他一腿。
    “套套……”她提醒。
    季回就着她体内那点收缩温热爽了几下，不舍地抽出来戴套，跳蛋抽出来，一股水跟着流到他裤子上，季回就爱这个水娃娃，他抱着她的屁股亲吻她的唇，阴茎抽打了两下她的穴口，再一举插到底，振动的跳蛋塞进她内衣伺候乳头。
    陈格格刚软下来的身子又被唤醒，抱着他的脑袋上下起伏吞吐不停，季回掀开她的毛衣扯下另一边内衣含住吮吸，巴掌落在她屁股上，陈格格受了刺激，里边儿更是没了命似的吸他，夹他，缠着他。
    眼见她拿自己当按摩棒爽翻了，季回打开车门用大衣包着她抱去后排。
    陈格格跪趴在车窗上，被他从后面箍着腰肢操干。
    跳蛋蹦蹦跳跳滑过屁股，菊洞，再来到阴蒂，陈格格爽的要死，扭头亲他，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你是乖孩子吗？”他问。
    “嗯嗯，最乖了。”
    “没谈过恋爱？”
    “一次也没有呢……”
    季回抽出来，翻过她面对面，“没谈过恋爱的天真小女孩，穿着开裆裤塞着跳蛋跟父母吃饭？”
    陈格格羞死了，埋到他怀里咬他，“坏蛋！又欺负我……”
    季回坏笑，捧着她的脸问，“喜欢哥哥这样欺负你吗？”
    陈格格扭头倔强否认，“不！”
    季回要抽出来，“那不欺负了。”
    “嗯嗯……”陈格格凑上去重新吃满，“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哥哥这样欺负我…”
    “哪样？”
    陈格格反客为主骑上他扭动起来，她慢慢提起来吐出水淋淋的阴茎，再一屁股坐下去戳敏感点，娇娇地说出浪语，“喜欢哥哥的大鸡巴……这样……这样……跟我爱爱。”
    季回抱着她屁股猛干了几下，纠正，“是操你。”
    陈格格捧着他的脸撒娇，“是爱爱，是哥哥爱我。”
    季回原本所剩无几的怒气和想教训狗孩子的心被她娇飞了，爱爱就爱爱吧，这么乖的时候，他很愿意好好爱她。
    热吻相拥，激烈交合，陈格格趁火打劫，“哥哥再也不能对我凶巴巴哦，要一直疼爱我，我是宝贝。”
    季回快死在她身上了，浑身上下处处软处处香，他含着她的乳疯狂冲刺，“知道了宝贝。”
    做完一次，季回抱着她打开车窗抽烟，陈格格嫌冷，抱怨了一声，他掐了烟关上车窗，“就你娇气。”
    陈格格望着他，“那人家就是冷嘛，把我吹感冒了就发烧咳嗽嗓子痛还要打针吃药看医生，这样哥哥不心疼呀？”
    季回笑了笑，没说话。心不心疼的先不说，她感冒肯定能折腾死人没跑了。
    准备回家，陈格格说，“我得早点回家不然爸妈会担心呢。”
    季回考虑了一下，说，“吃完饭再送你回去，陪我睡觉去。”
    “那好吧。”
    回到他家也快四点了，季回拉着她在被窝里做了一次，又洗了澡，陈格格赤裸着窝在他怀里休息。
    季回问，“什么时候搬出来？”
    “过完年吧。”
    “来陪我住几天。”
    “再说吧。”
    “嗯？”他捏她下巴。
    陈格格打掉他的手，“你改了对我凶的习惯再说。”
    季回压住她亲，“你没见过我凶。”
    陈格格眨眨眼，“我为什么要见那个呀？哥哥一直对我温柔就好啦，不然我就要伤心的。”
    “你这心真容易伤，我瞧瞧什么做的。”他说着吃上了她的奶。
    腻歪到六点，点了晚餐，陈格格又是一副不爱吃的样子。
    季回问，“你到底爱吃什么？”
    陈格格傻眼，又马上意识到他的意思，她放下勺子，神情低落地说，“我本来吃饭就慢吞吞嘛，又不是故意的。铁铁说我吃饭慢得让人生气，别人会觉得我做作矫情，所以我都不要跟别人吃饭，我就跟铁铁吃饭，铁铁最爱我所以会照顾我呢。哥哥也觉得我做作嘛……”
    季回倒是没想到还有这种事，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慢就慢，也不急着去哪。
    “不会，以为你不爱吃。”
    陈格格笑了，把自己的汤推到他面前，“那哥哥帮我吹吹凉，太烫了我喝不下。”
    季回叹口气开始当保姆。
    吃饱喝足，该送她回家了。
    季回拿出来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她，“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开开心心的。”
    陈格格收下，抱住他亲了一下，说，“哥哥不凶我我就开心。”
    季回端详她，真是个妙人，这撒娇服软的功夫做起来真是得心应手毫不尴尬。放到生意场上也是个能干的。
    “陈格格，新年了，还打算在卖血压仪的小公司当前台吗？”
    “还不知道呢。”
    季回发出邀请，“来我公司当前台吧。”
    陈格格冷笑，“我脸上写着前台两个字吗？”
    “做别的也可以。”
    “我就喜欢前台！”
    “又皮痒了？”
    “嗯～”陈格格抱住他的腰，“哥哥好贪心，拥有了我的肉体还想占有我的才华，你的新年愿望有点大哦。”
    季回笑了笑，陈格格这自信怕是论斤卖都得卖一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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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春暖花开集体恋爱！

    对于女儿跟着季回跑出去玩了一天这件事，陈格格爸爸不太高兴，他教育女儿，“一个礼物你就叫着哥哥跟人家走了，这样不好，容易让人小瞧你，觉得咱们眼皮子浅。你这样会让我和你妈担心，我们怎么放心你交朋友？”
    陈格格立刻抱着爸爸的胳膊安抚，“才没有。因为季回他人脉很广，像很多地方会员制那种，他都可以带我去玩啊，我的朋友们也很想去呢，我就是把他当成爸爸好朋友家的大哥哥啊。我才不会因为一个礼物跟人跑了，爸爸妈妈那么辛苦把我养大，给了我这么好的成长环境，谁想娶我是一定要狠狠追求我，先把我爸爸感动了我才会点头的。”
    陈爸爸放心了一些，但还是叮嘱，“还是要保持适当距离，你把人家当哥哥，人家却不是这样想，如果你太主动太热情，对方会误会，对你好也是抱着目的性付出，不要落人口舌，尤其是钱财方面，宁肯舍出去不要亏欠。”
    “嗯嗯，我记住了，爸爸说的话我全都记在心上呢。”
    “这就好，哎，你还是小，爸爸还想多留你几年，不着急让你结婚。”
    “我也是啊，我觉得跟谁一起生活都没有跟爸妈一起生活幸福的。”
    陈爸爸彻底安慰到，他笑起来，悄声向女儿打听，“送你的那是个什么东西，那么老大一个蝴蝶结，戴在头上重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老爸你太老土啦，那是手包，化妆包啦，去参加晚宴穿晚礼服的时候拿在手上的，装口红用的啦。”
    “那东西多少钱？”
    “唔……几千？”
    “也没多贵嘛。”
    “是美金啦。”
    “你喜欢什么就自己买，可不许问别人要。”
    “我知道啊，爸妈最疼我了，养漂亮女儿真的好费钱哦！”
    “哈哈。我和你妈妈辛苦赚钱不给你给谁，难道我们俩这么大年纪还买个蝴蝶结？”
    陈格格拿出那个蝴蝶结包要爸爸拿着拍照，父女俩开着美颜滤镜玩了一会儿自拍，陈妈妈看到直嫌弃丈夫，“妖怪出山了。”
    过年了，陈格格安心陪家人，每天吃吃喝喝晒太阳睡大觉跟妈妈美容逛街好不悠哉。
    除夕夜，季回陪家中长辈喝了些酒，回房间休息，他头晕目眩浑身燥热，穿着短袖睡却又冷，季回想起怀里抱着软软的陈格格睡觉时的舒服，给她闪了个视频过去。
    她拒接了。
    过了会儿她打过来，人在卫生间，一脸不高兴。
    “大过年跟谁置气呢？”
    “你！就是你！”
    “我怎么你了？”季回很无辜。
    陈格格哼了一声，说，“哥哥打断了我零点发朋友圈的计划，不开心。”
    季回作为一个常年不发朋友圈的人十分不理解这件事的重要性，他说，“0点了啊，新年快乐。”
    “哼，你也快乐，比我少一点。”陈格格看着镜头，突然专注，“哇，卫生间这个灯光真是绝了，这到底是什么宇宙拍照灯光玄学。”
    季回笑了笑，说，“陈格格，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啊？”
    “随便。”
    陈格格说，“随便。”然后就没了。
    她等时间呢，等一个整点再发朋友圈。
    钟轶发来微信：“你怎么回事？六分钟了还没用自拍刷屏？生病啦？”
    陈格格笑死，回复：“颜值粉别催，去朋友圈蹲着吧。”
    钟轶发来聊天截图，她跟款冬说新年快乐，款冬回了个拜年红包，很官方那种，搞得好像她是来讨红包的下属。
    “好烦哦……”
    陈格格叹气，她回：“我帮你问问季回，借个兄弟出来耍耍！”
    她立刻切换出去叫季回，“哥哥。”
    “嗯？”
    “帮个忙好不好呀？”
    “说吧。”
    “就你那个好兄弟，款冬！借他出来玩玩吧！”
    季回瞪了她一眼直接挂了视频。
    “没礼貌！”陈格格愤怒切到钟轶微信。
    铁铁一分钟前暴躁回复：“你当借驴呢？！！！”
    姐妹俩煲电话粥，陈格格问她，“铁铁，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知道。初一那年对你说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讨厌，你明明最爱我了。我告诉你哦，你不能一直不见面就坐在家里幻想他有多好，你得见面了解，或许接触多了就不喜欢了，你还记得我之前约会那个下头帅哥吗？”
    记得，怎么不记得，帅哥帅得分分钟能出道，把陈格格迷得嗷嗷叫，后来两人约会看电影，看完陈格格就把人家拉黑了。
    当时没什么新片，看了个有关西藏文化的片子，电影里有个角色的名字里有尼玛二字，帅哥当场笑出声还当段子发朋友圈。
    陈格格好讨厌他这个行为，浅薄又无知，尼玛一词在互联网流行了这么多年，网友玩梗给新生儿取名尼玛是搞笑行为无伤大雅，但怎么能对藏族同胞的名字发出嘲笑呢？这种行为比买单装死随地吐痰出口成脏等都更下头！再帅也没用。
    这也是为什么陈格格不想深入了解炮友的原因，她真的经历了好多次幻灭，当然有时候可能是自己太吹毛求疵，但绝大多数情况下对方冒犯人的点的确不是她的问题。
    陈格格逐渐琢磨出来一套良性互动模式，就是和季回现在这样的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尽量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撒撒娇卖卖乖，不要进行什么深入交流，尽量保持肉体吸引和腻腻歪歪，关注点在自己身上很安全，她可没有什么缺点，浑身都闪光！
    陈格格劝铁铁，“你要跟他约会的。”
    “怎么约啊？直接说我们约会吧？”
    “就说请他吃饭啊看电影啊之类的，不要说约会也不要说喜欢他，你先观察啊。他应该不会问，要是问，你就说……对人类好奇，近距离观察物种多样性……”
    铁铁：“过完年试试看！”
    复工后，钟轶成功约到款冬吃饭，这顿饭吃得不错，对方举止文明，言语也没有过错，准确来说，就没什么言语。
    钟轶灰心了，跟陈格格说款冬的的确确对她不感冒，打算收心，陈格格同意。
    其实从她的角度来看，款冬能出来吃饭就是有戏，说不定真就是木讷寡言的性格。不过呢她的理论只适合找露水情缘的需求，铁铁一万年心动一次，是要认真谈恋爱的。
    陈格格鼓励她不要理会款冬了，他要是有诚意就主动起来，不然也不配得到铁铁的爱情啊，女孩子这么主动已经足够了呢。
    果不其然，钟轶安静了一段时间，款冬坐不住了，约她明天下班后找个地方聊聊天。
    钟轶激动地不得了，叫陈格格去她家睡帮她参考明日的打扮，陈格格看着闺蜜兴奋的状态假装吃醋，“铁铁要搞男人去了，不是我一个人的铁锤了。”
    钟轶心情好都不计较外号了，她说，“男人也要姐妹也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格格逗她，“款冬硬就可以了。”
    钟轶扑过去挠她痒痒，陈格格不求饶，变本加厉羞她，“铁铁要摆脱处女之身啦，以后就是软软啦，可喜可贺！”
    她软软软软地叫个不停。
    钟轶累了，停下来，躺在一边，“格格……”
    陈格格手机响，季回来电，问她还活着没？
    她已经放他鸽子好多天了，原本是年后搬回去，拖到了十五，过完元宵，看着爸妈每天围着她转又不忍心走，好不容易因为上班远搬回去了，这两天又忙着安慰短暂失恋的钟轶，两人每天住一起，哪有空理会季回。
    季回问，“周末做什么？”
    陈格格想了想，周末要听铁铁汇报约会进展顺便给她当军师啊。
    她说，“要跟铁铁玩。”
    “陈格格。”他有点生气。
    “呜呜哥哥又对我凶巴巴了，我不要找你，哥哥脾气变好了我才来呢。”
    季回耐着性子尽量温柔，“叫你名字也算凶你？你讲不讲理？”
    陈格格咯咯咯地笑，“我想想啊，下周吧，下周末来找你好不好？”
    季回心想你一个天天六点下班六点过一分到达公司楼下的人，工作日有什么劳累的？
    他说，“不行。”
    陈格格看了看日历，说，“哥哥，我下周末来大姨妈哎。”
    季回没理解她的意思，他是想睡她，但也记着她的要求得疼她，来例假就来例假，整个春节他没见到陈格格，有点想她，来面前吵吵闹闹折腾一下也好。
    季回说，“你来让我瞧瞧过年吃得好不好。”
    “嘻嘻。”陈格格开心了，抱着手机去客厅小声对他说，“我是说例假前我性欲旺盛，来找哥哥爱爱呀。”
    季回被她撩动，只想此刻就把人捉过来，“你在哪呢？”
    “在铁铁家呢，我今晚跟铁铁睡。”
    “地址给我。”
    “干嘛呀？”
    “有话跟你说。”
    陈格格犹豫了一下，她看向铁铁，闺蜜陷入甜蜜爱情的快乐感染了她，她也有点空虚寂寞冷呢，帅哥送上门亲亲抱抱举高高还是不错的，于是她告诉了季回小区地址。
    离得很近。
    季回本来就在附近应酬。驱车过来不过十多分钟，陈格格补了个妆下去，季回在车里等她。
    陈格格上了副驾驶，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按在座椅上热吻起来。
    陈格格热情回应，被他抱去腿上坐。
    陈格格闻到酒精味道，她呢喃，“哥哥喝酒了吗？喝酒不能开车呀。”
    季回瞧着她，心想狗孩子还算贴心，知道担心他了。
    他今晚没喝，只是外套被人不小心倒上了一杯酒。今天的客户是个傻逼，自以为是安排了美女来陪酒，那女人身材很火辣穿得也性感，往他身边坐的时候季回下意识躲了一下，美女扑了空洒了酒。
    想到美色诱惑这件事，怎能不想起陈格格？
    好可恶的家伙，成天晾着他，饿着他，让他见不到摸不着。
    “痛…”陈格格惊呼，被他咬嘴巴咬痛了。
    季回本想骂她没良心，看到她小脸皱着，安慰了起来，“亲一下就不痛了。”
    “哼。”
    季回抱着她亲很快就有了反应，其实陈格格也馋，在家住的这段时间连小玩具都没敢带回去，饿着呢，但这里不是瞎搞的地方。
    陈格格挪挪屁股离他的危险部位远一些，她搂住他脖子撒娇，“哥哥亲亲，像之前那样好温柔地亲我好不好？最喜欢哥哥那么温柔地亲我了。”
    季回亲不下去了，心里火烧火燎，他讲条件，“跟我回去睡？”
    “不行啦，我要陪铁铁。”
    “陪她做什么？你们俩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好陪的？”他埋怨。
    陈格格叹气，她捏捏他鼻子，“哥哥都没有朋友的吗？好朋友就是要黏在一起，这都不知道啊？”
    “我？跟个大男人黏在一起？”季回黑了脸。
    幻想那个场面，陈格格笑倒在他怀里。
    最后两人约好周日晚上去他那睡，季回这才放她走，陈格格还贪恋他的怀抱温暖呢，腻着不走，“再给哥哥抱抱我，记住这个感觉，晚上睡觉自己好回味。”
    季回轻轻抽她屁股，凶巴巴地说，“还撩？揍你啊。”
    陈格格撅着嘴巴，可怜巴巴地说，“哥哥给我买个笔记本吧。”
    他以为她说的笔记本电脑，“自己挑好我给你付款。”说完又觉得来回折腾麻烦，正打算给她张卡随便刷。
    陈格格又说，“是写字的小本子啦，以后哥哥凶我一次我就记一笔，免得忘了报复你。”
    季回撒开手嫌弃她，“赶紧回去。”
    陈格格笑得娇俏得意，“确定不要最后最后再亲亲美女宝贝了吗？”
    季回把她整个儿抱在怀里勒紧，“下回可别求饶。”

 22.挖个坑埋自己花样作死我最行（上）

    钟轶去约会，在酒庄，气氛不错，是说环境，背景音乐很浪漫，灯光也很浪漫，但对面这个人不浪漫。
    他问钟轶是不是对他有意思？
    钟轶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惊慌，纠结，害羞，担忧，最后把陈格格的教诲忘了个干干净净，索性承认了。
    无论如何今晚给个明确答案吧！
    她点头。
    款冬的表情没显出意外，他沉默了一下，简要说明自己要恋爱就正经谈，以结婚为前提，又说钟轶不了解他。
    “什么意思啊？”
    “了解一下。”
    “哦。”
    就这么喝到晕乎乎，款冬送她回家，起来的时候钟轶有点晕，款冬扶了她一下，简短的手部肌肤接触，钟轶浑身酥麻，她想到了陈格格昨晚会见野男人回来后扭了半晚上的饥渴状态，有点理解了，她也有点渴望帅哥肉体了。
    “怎么了？”款冬问一直看着他的钟轶。
    钟轶收回热烈的目光，但抓住了他的袖子，款冬让她抓着一起离开。
    回到家，钟轶澡都没洗给陈格格打电话，就那么简单的几个互动翻来覆去讲了一万遍，陈格格也配合，讲一次尖叫一次，惹得钟轶开心加倍。两人聊到凌晨两点才睡觉，第二天，钟轶跟款冬开始了了解过程。
    陈格格睡得晚，一觉到下午一点多，醒来后弄了点吃的填饱肚子，看到朋友圈里铁铁分享的好时光。
    陈格格留言：软软，你朋友圈都没我的影子啦！
    钟轶心情太好了，今天出来两人聊了读书工作的经历，虽然款冬讲话依旧言简意赅像给领导做简报，但她好开心。
    翻相册找陈格格照片发朋友圈，这是个大工程，款冬叫她都没听到，等他再叫，靠近了问钟轶干嘛呢？钟轶刚好翻到隐藏相册，里面有珍藏的陈格格的鬼脸照。
    她跟款冬解释，“我的退休金保障。”
    款冬没懂但也没多问，钟轶翻了一张好看的陈格格照片，连同她小心眼的留言截图一起发朋友圈说：“陈格格—我前世打入冷宫的娇美嫔妃实锤。”
    陈格格看到后连发十条微信投诉：“娇美这个词很写实，但身份错啦！是皇后！皇后娘娘！我是正宫娘娘！”
    半小时后，季回找陈格格，“人家都不搭理你，你上赶着黏人家做什么？”
    陈格格气死，季回谁啊？哪位啊？凭什么污蔑她和铁铁呀？
    不回复。
    季回再找，“现在有空了吧？”
    陈格格回：“不好意思，大姨妈来了，明年结束。”
    季回：……妈的。
    *
    铁铁陷入热恋了，一天到晚跟陈格格分享她和款冬的进展。
    陈格格问，“你再考虑考虑，这也太惜字如金了，不无聊吗？”
    钟轶回复：“挺好，聒噪有你，男朋友再来个你这样的我没法活了。”
    陈格格暴走：“谁谁谁谁谁谁谁聒噪啦！”
    “嘻嘻。”
    连续叁天，季回一直在找陈格格，发微信，睡前打电话，宝宝宝宝的叫着哄着，终于把陈格格哄高兴了。
    其实陈格格就是马上马上真的来例假了，饿了。
    但她很聪明，知道这次见面季回肯定要在床上找回主场，该说不说，体能方面，她还是略逊一筹的，得先讨到保证。
    周五下午，第一摸鱼打工人陈格格又又又又请了一小时早退假。
    季回本来说接她，陈格格拒绝了，要在餐厅见面。
    吃饭就吃饭吧，难得她说肚子饿，来到她说超想吃的日料店，陈格格准备好了纸笔等着他。
    纸张最上面已经替他写好了保证书叁个字。
    “什么东西？”季回问。
    “不识字？这也能开公司？”
    季回捏她。
    陈格格挪到他身边贴着他耳朵说，“哥哥写保证书，今晚不许欺负我。”
    季回弯了嘴角，问，“还知道自己欠收拾啊？”
    陈格格靠着他肩膀撒娇，“写嘛。”
    写就写，季回提笔就写，言出必行也得看场合，跟陈格格的床上战争，他今天当定了小人。
    按她要求写了，陈格格看完直接撕掉，“不对，我说一句哥哥写一句。”
    “别闹啊。”
    陈格格扭过身子背对他，“不写算啦，我就知道哥哥对我一点耐心都没有的。”
    季回把她搂过来，在她耳边说，“说吧。”
    语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陈格格边想边说，从什么姿势做几次到打屁屁什么力道最多几下，还给他示范要他练习，季回一一忍耐着，中途破功笑了一声，最后脸上逐渐呈现各种形态的笑容，从诡异到慈祥，变幻莫测精彩纷呈。
    写好了，让签名就签名，季回都顺着她，然后陈格格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对他说，“哥哥把保证书拿起来让我拍个照。”
    季回抢了她手机锁屏，把那张破纸塞她兜里，冷着脸说，“可以了。”
    陈格格不依，嘟着嘴，季回捏着她腮帮子打开嘴巴喂进去一块玉子烧再给她合上嘴巴。
    “哼！”
    季回吃自己的，“听话，我今天在公司被烦了一天，快点吃饭。”
    陈格格咀嚼完咽下，拿起筷子对他说，“好哒，我最贴心了，去年全国评选贴心宝贝，我直接夺冠啦，孩子们都哭了。”
    季回点头顺承，是的，没错，你说啥都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和主动找你的我。
    吃完饭走出餐厅，季回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街对面冰激淋店还在营业，一位母亲牵着孩子走出来，小娃娃手里握着一支好大的甜筒，笑容灿烂得能照亮夜空。
    季回摸摸陈格格的头，温柔地问，“吃冰激淋吗？”
    陈格格怕怕地缩脖子，“哥哥，你现在好像狼外婆……”
    季回不作答，顾自往前走，迈出几步不见她来，他转身冲她伸出手，“走，回家了。”
    陈格格伸出食指指着他，确定了，“就是狼外婆，狼外婆就是这样骗小红薯哦不小红帽的！”
    季回向她走来，陈格格抱紧自己后退，“不要不要，我从小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两岁熟读小红帽，不可能上当的！”
    季回加快步伐把她拉到怀里，陈格格笑着挣扎，季回把她抱紧，在她耳边说，“属你小心眼，都保证过了不是吗？”
    陈格格笑，“不信不信，王八念经。”
    季回亲吻她耳朵，陈格格抖了一下，听到他用十分魅惑的声音小声说，“不会凶你也不会打你屁股，就想跟宝贝爱爱，想舔宝贝的妹妹，上次那样坐在哥哥脸上好不好？还有小玩具呢，哥哥插你的时候小玩具给你按摩阴蒂。用你最喜欢的姿势，抱着你操好吗？不是说抱起你的时候很有安全感，多久没让哥哥抱了？晚上睡觉也不要我抱了吗？”
    陈格格心里疯狂尖叫，要要要全都要，现在立刻就想要。
    不等她回答，季回轻轻牵着她的手不紧不慢走向停车场。
    回到家，季回没急着做什么，他蹲下来帮她脱掉靴子换上拖鞋，又给她放水泡澡，还听她指挥给她干洗头发。
    陈格格听着歌享受头皮按摩，舒服得想睡觉。
    季回的手机在外面响起来，他没管，先给她冲洗干净洗发水包好头发，这才捧着她的脸亲吻额头说，“我去回个电话，公司的事。”
    “嗯。”
    陈格格又泡了一会儿自己冲干净穿着浴袍出来，季回坐在书桌前打电话，他沉着脸默默听着，一根烟抽得焦躁不已，情绪明显是动了气。
    陈格格乖乖回去吹头发，看到洗手台上好多还没拆的护肤品和洗脸用具，干性油性都备了。
    头发吹到半干，季回进来了，他脱了衣服裸着去浴室冲澡，也没跟她说话，陈格格很懂形势，这会儿不会闹他，乖乖收拾好自己去沙发上窝着看手机，季回很快出来。
    他坐到她身边搂着她，十分抱歉地亲了亲她的额角说，“我得看一份资料，你先自己玩会儿好不好？”
    陈格格坐起来给他一个吻，“嗯嗯。”
    “乖。”
    他坐去书桌前打开电脑专注工作，陈格格趴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脑袋看他。
    季回发现，叫她过去，陈格格跑过去被他抱在腿上一起看，是产品研发图，一条机械腿。
    “机器人吗？”
    “机械腿，帮助残障人士走路用的。”
    哇，商业机密哎，陈格格看不懂那些数据标记，季回看得认真，最后翻出两款造型让她选，“哪个好看？”
    “这个！很酷！”
    季回抱紧她，让她给翻页，陈格格翻了翻，扭头对他说，“哥哥我会保密哦。”
    季回笑了，“真乖。”
    季回坐直了把她抱好开始跟员工在线沟通产品问题，陈格格也拿不准人家是真的不避嫌还是不好意思让她回避，于是主动走开去玩手机。
    季回一直在忙，但他总是偷看她。
    真好骗，抽着烟接个电话她就当自己遇到麻烦了，看这半天乖的，真可爱。
    季回慢悠悠地回那些不着急的邮件，查看已经记住的行程安排，熬嘛，对付精力旺盛的狗孩子就得熬啊，熬到她困了累了就闹不起来了。
    熬得差不多了，季回洗洗手走过去抱起她回房间，“冷落你了，对不起。”
    陈格格开心，真的学会礼貌了哎，陈格格女士诲人不倦！
    路过书桌，陈格格背对着看不见，桌上电脑已经放到了一旁，正中央就一迭纸和一支笔，跟她在餐厅为他准备的场景一模一样。

 23.挖个坑埋自己花样作死我最行（下）

    陈格格见季回情绪不高心事重重，她迅速分析眼下形势。她是来睡男人的，男人情绪化了……但还是男人，执行是不可能有问题的，意愿上也不可能拒绝的。
    只是陈格格察觉这气氛有点难受，影响到她的情绪了。
    陈格格面临一个重要选择，是冒着让一个中年男子深夜破防开始大讲苦难与辉煌的风险安慰之？还是狠狠勾引一把让他欲火焚身跟她颠鸾倒凤一场？这个问题……谁浪费时间思考了？反正陈格格没思考。
    季回坐在床边低头不语看手机，她跪到他身后按上他的颈肩，“哥哥是不是很累？我帮你按摩一下好不好？”
    季回受宠若惊，还有这待遇？
    陈格格拇指用力按压颈部，力道用了十成，对季回来说不够滋味，但的确有疏解酸痛不适的效果，他很惊喜，“按过？”
    “在家经常帮爸妈按摩呀，爸妈很辛苦的。”
    季回放下手机打算好好享受一下，按摩却结束了，他没回头，问，“这就完了？”
    陈格格竖着两个大拇指放到他面前撒娇道，“哥哥，大拇指好痛哦。”
    季回大笑出声，他把她抱到怀里，捏着她的脸评价，“就你娇气。”
    陈格格起身跨坐在他腿上圈住他脖子，她眼神真诚，“哥哥心情不好是不是？我给哥哥唱支歌好吗？”
    季回被她感动了，怪道她的父母觉得自己女儿乖巧可爱，就这么个小姑娘，平时又作又闹，一瞧见人情绪稍微低落一点便这般贴心，能不疼她吗？
    季回还没听过她唱歌呢，心底升起十分期待，想看看这个家伙还能怎么招人疼，于是他说，“好啊。”
    陈格格注视着他的眼睛，开始起调儿，却不是流行歌曲，而是传统小曲儿，歌词唱作：秋月里，秋叶儿黄，姑娘窗前卸晚妆～满头珠翠皆摘下，一点朱唇无人尝～
    唱到第叁句词，她的眼神已经变味儿，脉脉含情双瞳剪水，配着唱词，活脱脱寂寞深闺勾情郎的模样。
    她慢慢凑近，送上朱唇，季回毫无招架之力，心甘情愿被她压倒滚到床上。
    季回的手摸到哪里都是软的，他熟门熟路握住最爱的乳房，亲到她脖子，香味清幽，“怎么那么香？”
    陈格格嘬他下巴，“用了哥哥的沐浴露呀，我跟哥哥一个味道呢。”
    季回只觉得这句话倒比她的小曲儿更贴心。
    她轻轻嗅他喉结处，又探舌轻舔，“哥哥也香香的。”
    季回要被她勾死了。
    扒光了抱着狠狠亲了一圈解了馋，季回伸手拿套套想进去，被陈格格阻拦。
    她带着叁分娇羞七分赤裸央求，“哥哥舔舔我嘛……”
    季回从感动中抽离，哪里是体贴他卖乖？等着解决自己的欲望呢。
    可爱又可恨的家伙。
    季回平躺到她身侧，牵着她的手邀请，“来。”
    陈格格这回是真的羞涩了，羞涩又期待。她慢慢移挪到他脖子处，正想上前，季回伸手摸上她的私处，拨开阴唇揉搓豆豆，手指顺着那一条滑下去，再拍拍她屁股让她坐上来。
    陈格格扶着床头轻轻落下臀，柔软的两片唇包裹住她，湿热的舌头伸出来完整舔过再卷着弹弄，陈格格叫出声。
    季回抱着她屁股让她的穴跟自己的嘴带点距离，这样发挥空间更大，他也能瞧见那处是怎样颤巍巍羞哒哒吐水儿。
    他像是在吃果肉，牙齿轻咬，嘴唇吸吮，手指轻轻掰开她的小洞，插进去弄一弄，淫水顺着指节流下来，再一口含住猛吸，陈格格尖叫一声坐下来，碰到了他的牙齿，不痛但也不爽，于是她开始骑着他的下巴向上去蹭鼻梁。
    “哥哥……好喜欢……”
    季回捏着她的臀，自己硬到爆炸了，陈格格快要登顶，季回抱着她落下去，按着她躺在自己腿中央，提腿翻身，再拉回去，陈格格的脸对着他充分勃起的粗长阴茎，季回给她腹部垫上被子抬高，掰开她的屁股含住小穴，陈格格乖巧地握住他舔着吸着，屁股在他眼前一缩一抖急切送逼入口。
    她满足了，泄了他一下巴就趴着偷懒，季回拿过套套坐起来贴着后背把她抱住，戴套，抱起她对准插入，陈格格悬空被抬着操弄。
    “哥哥……”
    靠着他的胸膛扭头索吻，季回弄了一会儿放下她，陈格格劲直落下被插中花心，瞬间的激烈她大张着嘴打开柜子拿出跳蛋放在她手心按上阴蒂，陈格格软了，依着他的身体熟练的刺激自己，娇喘不停。
    自己倒是玩得高兴，季回抱起她走出去，来到书桌前，他坐好了，把陈格格的腿分开撑着桌子敞开来，季回亲吻她脖子，带着她的手一起用跳蛋弄她。
    “哥哥进来…”她握着他的阴茎要求。
    季回死死吻住她，放下她的腿让她的上半身伏在桌上，陈格格一把抓住了笔，季回拿过来在她穴上滑了几下沾湿了，将细细的钢笔插了进去。
    “嗯嗯……”陈格格扭着屁股亲他，要拿粗长的器物才能满足。
    季回抽出钢笔拔掉笔帽塞进她手里，同时从后面进入她，陈格格爽到，软着身体倒在纸上。
    他故意敷衍，浅浅插几下就出来，惹得陈格格十分不满。
    “哥哥讨厌……要重一点嘛。”
    “急什么。”
    陈格格坦诚，“想要嘛，要跟哥哥爱爱。”
    季回亲吻她，“哥哥也想，可你总是调皮。”
    “不调皮了，我最乖了。”
    季回握住她的手在纸上写下保证书叁个字，陈格格这才反应过来，甩了笔不肯写。
    “不要了，哥哥欺负我，言而无信！”
    季回哄她，“这叫公平，你要我写，你也得写一个。”
    “我生气了，哥哥乘人之危，哥哥这样欺负我，我不要你了。”
    季回眼神暗下去，他笑了笑，作罢，“疼你的。”
    热烈亲吻，温柔爱抚，季回在她耳畔叫着宝贝儿哄着，跳蛋打开按上去带动她的情绪，陈格格满意了，要他进去。
    季回说，“我忍着，宝贝儿舒服了就好。”
    哪里是要她舒服。
    狗男人坏得很，把她的双臂锁在身后，当着她的面操控手机上的玩具程序，跳蛋在她穴里加速震动缓慢钻形，要到了，却睁眼说瞎话说小程序出问题了，让那灵巧的跳蛋死物一样埋在她里面。
    几次叁番叁番几次，陈格格屡屡被临门拽回，心中急躁，渴求加倍，非得要一个痛快。
    屁股蹭着他的阴茎往穴口钻，倒也顺利吃下去过，但季回不配合，总是抽离。
    “够了吗？不要了？”他还这样问。
    陈格格哇哇哭，“你讨厌。”
    “没够啊，那继续。”季回又要把跳蛋塞进去。
    陈格格双臂不得动，挺着胸，被他时不时亲一亲摸一摸，乳头硬的什么似的，微微一碰下面就流水。
    “我写。”她说。
    季回放开她，陈格格拿好笔趴在桌上一手遮挡着写下一行字：“我保证，明天宰了季狗贼！”
    季回根本不看，等她写到停下来，突袭插入她，忍了半夜的欲望彻底打开，腰部发力疾风暴雨似捣弄得陈格格死去活来。
    笔掉了，那行字露出面，季回黑着脸亲自化掉，把陷入情欲的陈格格拉起来，手把手带她重写。
    陈格格被他满满得塞着进进出出抚平空虚，耳畔是他低沉的嗓音，说着从笔尖生出的承诺：陈格格归季回所有，随时随地满足哥哥的性欲。
    写好了，他捉着她的手沾满淫水按下手印，其实什么都看不清，不过一小片湿润，但自己的味道浅浅腥骚入鼻，好不刺激。
    季回把她的脑袋按在保证书上从身后干她，他宣布，“你归我了。”
    陈格格不急争辩，反而伸着舌头舔他。
    季回受不了，含住叫她骚宝宝，季回专属的骚宝宝。
    陈格格夹着他，抱着他，配合承认，“我就是哥哥一个人的骚宝宝，喜欢哥哥，看到哥哥就想对着哥哥发骚……”
    她不否认自己脑子里有很多低俗欲望，大多数时候她喜欢在性爱中被温柔体贴对待，但偶尔也会幻想自己被轻贱玩弄。就像现在这样，季回说她骚，她就是骚，骚得理直气壮。
    “哥哥喜不喜欢我？”
    喜欢，喜欢死了，季回拉她起来抱在身上边走边插，陈格格扶着他肩膀舒服的脚趾张开脖子后仰，季回咬她动脉，扣着她的屁股死死按住猛插，直到她喷泄而出软在他身上。
    长夜漫漫，季回又拉着她在沙发上做了一次才罢休。两人清洗了一下出来，季回走去书桌前抽烟，陈格格想到保证书，跑过去要发难。
    季回拿着保证书看了一眼，再看她一眼，笑着点燃打火机烧了，他叼着烟偏头凑近火焰点烟，火苗照亮他半边脸，陈格格抱住他，季回把手伸远免得火星烧到她。
    搂着她坐下，灯下吸烟。
    “搬来跟我住几天。”他说。
    陈格格其实无所谓，住几天也没什么，只是搬家麻烦。
    季回淡淡说，“陪陪我。”
    陈格格喜欢他此时的分寸，床上的情趣随着高潮结束，那她的不满也就随之消散。
    “可是我马上来例假了哎，要不下周吧。”
    “没关系。”
    陈格格还是有点开心的，她打预防针，“我来例假的时候脾气不好……”
    季回冷笑，平时就好了？

 24.不是小妖女却是小福星

    隔天一早，季回送陈格格回家换衣服上班，他顺便把她的行李带回去，趁她不在自己收拾好，免得她来了把他衣柜翻个乱七八糟。
    陈格格本打算小住叁五天，行李却收拾了一个大箱子，上午也就没去上班。
    她对待工作的自由散漫惹恼了副总成间，成间给她加薪本想用她去讨好季回，计划破灭了不说，陈格格还叁天两头请假，交代下去的工作也各种推辞，态度很是恶劣。
    陈格格本想辞职，因为成间老是打发她跑腿，大有拿自己当生活助理的姿态，她不受这个气，总是拒绝，她知道成间迟早要开她，她就等着拿赔偿金呢。咱不缺钱但也不嫌钱多，反正她不受气。
    下午去上班，成间看到她果然没给好脸，过了会儿居然叫她去打听各小学的招生要求，也不知给自己儿子还是给他哪个爷爷的儿子。
    陈格格没拒绝，把本地所有私立小学国际小学整理了个ppt发给了他，招生要求清清楚楚列出来各学校对父母的学历工作收入要求以及贵到离谱的学费。
    成间想发火又不好直说不要这么私立的，他知道陈格格故意的，便找了个别的由头，骂她没有把公司前台的清洁工作做好。
    “我又不是保洁。”
    “负责公司前台区域的整洁有序是你的职责不知道吗？”
    “嗨，没人跟我说呀，面试的时候刘总没告诉我呀，您回头教育一下刘总。”
    刘永是公司人事主管，成间的人。
    “陈格格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辞职。”
    辞职就辞职，留着赔偿金给你儿子交学费好了，陈格格扭头就走，回去打完辞职报告，悠闲地等着批复后下班走人。
    离职流程走起来了，有人来找陈格格谈话，陈格格拒绝，下班前五分钟离职报告批了。
    陈格格第一个下班，成间也要走，两人一起等电梯，陈格格不爽，正好铁铁发微信约她吃饭，陈格格语音回复，“不行哦姐妹，我跟季回约好啦，我得去他公司找他，下次吧。”
    成间听到这话看向陈格格，他很惊讶。
    要问成间为何如此想巴结季回，也是私心。他混不下去了想回老家去，但公司效益越来越差，此刻退出拿不到钱，如果季回能帮公司一把，他也能顺利抽身。
    两人沉默着进电梯，到达大堂，成间跟着她出去叫住了她，他脸上早没了下午上班时的盛气凌人之色，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笑脸，“格格，刚刚怎么听说你和季回约好了？季总吗？”
    陈格格心里鄙视，心想格格也是你叫的？
    “是，怎么了？”
    “你们俩是……一直认识？”他试探。
    陈格格好想笑，这不挺会说话嘛？
    她笑了笑，说，“最近才认识的，来不及了我得先走了。”
    半小时后刘总给陈格格发微信说离职报告批错了，问她有什么不满公司会解决，希望她能继续留在公司，好话说了一堆，陈格格没回复。
    她去找钟轶，楚怡也在，带来了陈格格她们从小吃到大的一家老字号总店的烧鸡，她找到工作了，特意庆祝。
    陈格格还记着楚怡给她送生日礼物的情谊，现在也不吃醋了，对楚怡态度也亲近起来，陈格格跟她们吐槽自己的傻逼上司，说起这个铁铁太有共鸣了，两个人边吃边骂手舞足蹈。
    “哎，那傻逼长啥样来着？我记得你们老板好像还行。”铁铁问。
    格格给她翻成间朋友圈找照片，“我们老板人比较正常，就这个。”
    楚怡凑过去看了一眼，觉着眼熟，“我好像见过他。”
    格格说，“这种丑东西大街上随处可见。”
    “不是不是，我真的见过……”楚怡想啊想，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都很熟悉。
    铁铁猜测，“该不会是赌徒吧……被债主逼疯了来折磨员工？”
    楚怡摇头，“不是赌场……啊！对了，他去过明康家里，两人关起门聊了好久。”
    “物以类聚！”格格骂。
    楚怡沉默了。
    陈格格和钟轶抢鸡腿吃，季回来微信，陈格格脱了一次性手套用小拇指点开，季回发的语音：“野人，还不回家？”
    钟轶笑疯了，说，“你们记得西游记里那个青牛精不？拿圈圈套兵器那个，太上老君收服他的时候就是这么叫的！”
    她模仿：“牛儿，还不回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滚蛋啊！”陈格格踹他。
    楚怡也笑。
    钟轶问格格跟季回到底怎么个情况，格格十分苦恼，“哎，他被我迷倒病入膏肓，苦苦哀求我去陪他住几天。”
    陈格格得走了，但吃多了撑得起不来，她靠着沙发休息，楚怡突然叫她，“陈格格，你提醒一下季回吧，成间跟明康来往的事。”
    “提醒他干嘛？”
    “你告诉他他就知道了。”
    陈格格不喜欢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她说，“你要说就都告诉我，不说就算了，你这个人总是不真诚，藏着好多秘密。”
    楚怡知道陈格格暗中帮助她许多，她也一直有心跟陈格格做朋友，于是和盘托出，“我所知道的是，季回跟明康他爸之间有旧交情，具体不清楚，钟轶说季回打过明康，这事明康他爸没计较，季回一开始不帮我应该也是看明康他爸面子，当然我不是说应该帮我，反正他们就是这关系。这些事我也是偶尔听到几句。”
    陈格格晕了，“跟成间有什么关系？”
    楚怡沉默了，钟轶看不下去，跟她眼神对视后获得许可，对陈格格说，“我跟你说吧，明康不是个东西，但没脑子只知道耍浑，他作恶多端都是他妈那个傻逼在撑腰，楚怡这次能摆脱他，也不全是季回打了招呼，是明康他妈的计策。明康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两年在公司干得出色，渐渐得了他老子欢心要把公司交给他，康锐那个罕见病研究中心，包括现在跟季回抢市场的器械产品研发业务都是那个哥哥搞出来的，他妈跟楚怡做交易，让她找媒体诬陷妹妹在研究所遭受虐待性侵，她再安排人及时把报道拦截通知明康他爹，就这么搞，让明康那个哥哥在他爸和董事局面前失去信任抢继承权，实在不行还可以利用舆论搞垮研究所，损招多着呢。楚怡配合的话就放她自由。”
    陈格格惊呆了，“那你配合了吗？”
    “没有，我就算这么做了，明康不想放过我还是不认账，我何必多得罪人，再说，我为什么要帮他拿到继承权。你问成间，是因为，我有一次听到明康跟他妈谈话，提到什么侵权官司跟季回有关，好像是成间在中间提供了什么东西，我没听多少。反正你提醒一下季总吧。”
    楚怡觉得陈格格跟季回是一对了，所以这么说。
    陈格格关注的却是楚怡的状况，她琢磨了一下，问，“楚怡，你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我说真心话，我要是你，再关心家人也不至于奉献成这样。”
    楚怡苦笑，她何尝想背负这些，父亲欠债跟她有什么关系，妹妹的病也不是钱能解决的，但当初明康一心要占有她，把楚晶带到游泳池边逼她就范，楚怡别无选择。
    钟轶小声告知陈格格这些事，陈格格听完又气又急，恨不得手撕了明康，冷静下来，她对楚怡也生出了一万分同情。
    怎么有这么可怜的人，被命运推着走毫无反击之力？也有性格原因吧，自己这样了，现在还让她提醒季回去。
    陈格格拍拍楚怡肩膀，说，“利可共而不可独，谋可寡而不可众。你懂我意思吗？”
    楚怡听到后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钟轶急了，“老子不懂！”
    陈格格摸摸她的头，“多读书吧孩子，我走了。”
    楚怡看着陈格格离开，心绪起伏不定，她明白陈格格的意思，谋可寡而不可众，跟谁合作都有风险，唯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陈格格提醒她别想着依靠任何人摆脱困境。
    *
    陈格格打车回到季回家，季回还没吃饭，他本来买了烧鹅，陈格格说想吃，结果人家跑去吃烧鸡了十点才回来。
    “这就是你陪我的诚意？拿我这当快捷酒店？”
    陈格格脱外套上洗手间，出来后坐到季回腿上说，“哥哥，我来例假了，肚子好疼呀。”
    季回问，“说疼就疼？”
    陈格格窝在他怀里撒娇，“看到哥哥就立刻疼起来了，因为我的身体喜欢哥哥，总是闹别扭想要哥哥哄。”
    季回无奈，给她揉着肚子找了个电影看。
    “哥哥，我有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季回下意识拒绝，“什么秘密？你肚子疼必须我揉一晚上？”
    陈格格无语，“你这个人真的好小心眼哦。”
    “什么秘密？”
    “对你可能很有用的秘密，但是我现在不想说了，哥哥好好表现我才告诉你。”
    “不想知道。”
    “哼！”
    过了五分钟，陈格格跨坐在他腿上捧着他的脸说，“想来想去还是应该告诉哥哥，不然哥哥会着急的。”
    她把楚怡的话转告季回，季回听完后亲了她一下，说，“真是乖孩子。”
    康锐一直以药品研发为主，医疗器械没怎么投入，去年开始进军这个市场，负责人正是明锐跟情妇所生的大儿子明卫。
    季回跟明卫关系不错，去年六月，明卫亲自登门拿了一份产品设计图给他看，正是季回团队的专利，叁年前的，没生产上市。
    明卫一直很欣赏季回，也一直关注季回公司的产品，他看着那个设计觉得眼熟，想起自己曾经去听季回演讲看到过一张图很相似，这才来问季回。
    回去后明卫威逼利诱问出了背后指使之人，得知这一切是明康母子的计谋，他借力打力反告了明康一状，反正老爷子就算不信他，一问季回也就信了。
    季回没有提起诉讼，起诉结果最多是让替罪羊承担后果，他要的是背叛他的人，所以才一个个排查，怀疑到了庄岩头上。
    如今看来，倒还真是庄岩那边出了问题。不管他是否参与，成间唯一能接触到资料的人就只有庄岩了。
    季回心情大好，他也不急着处理庄岩和成间了。破事烦了他小半年，年尾新品研发进度又一再出问题，这段日子倒多亏了怀里这个人给他带来慰藉，如今也还是她告诉自己这件事。
    原以为只是一个会勾人魂魄的小妖女，谁成想，或许是他生命里的小福星？
    瞧瞧孩子多可人疼，并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他是否有用，却也没有耍性子让他哄着求着才肯说。
    陈格格看电影看得入迷，被他乱七八糟亲得心烦，她推开他的脸，“不要打扰我啦。”
    季回说，“我错了。”
    陈格格漫不经心，“哪一件啊？你犯的错好多哦，我的脑袋都快没内存了。”
    季回抱紧她，他错在对陈格格的评价，没有比她更贴心的了。
    该怎么奖励她呢？季回揉着她的肚子开始思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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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给我妹妹泼脏水？

    隔天周六，陈格格跟季回本来睡得晚，她却早醒了，因为想拉屎。
    季回从梦中被推醒听到她焦急地叫哥哥，他眼睛尚未完全睁开寻到她的手握住，“怎么了？”
    “哥哥快起来。”
    季回坐起来，“你怎么了？”
    陈格格很急的样子，略带尴尬窘迫地小声说，“哥哥，我想……”
    “嗯？”
    “拉臭臭……”
    季回无语，还以为怎么了呢，他抬下巴指了指卫生间位置，“去啊。”
    陈格格表示，“我是仙女！仙女不拉臭臭！”
    季回长叹一声倒下去捂着脸笑起来，“那你憋着吧。”
    “不行不行哥哥快起来。”
    陈格格拉着他下床，推着他往外走，一直走到大门口，季回都傻了，什么臭毛病？拉屎要清场？
    “我拿个手机。”他要求。
    足足等了半小时！季回都要冻死了，陈格格终于开门了。
    看着她一身外出打扮和精致的妆容，季回扶额，“拉屎还要化妆？”
    陈格格一脸懵，“拉屎？谁？仙女我吗？我从不拉屎。”
    季回戳了她额头一下，进屋去。
    又躺了一会儿，季回点了早餐，洗漱完毕早餐也送到了，他一边吃一边琢磨着家里是不是应该弄点厨具做点饭？老点外卖也不好。
    手机传来好几个朋友邀约，季回一一推掉，给明卫发去了消息。
    “肚子还疼吗？”他问陈格格。
    格格喝了口牛奶，摇摇头说，“暂时不疼。”
    “带你出去玩，转移下情绪就不难受了。”
    “去哪里呀？谈生意我可不去哦，不对不对，谈生意也可以去，我爸妈说叫我跟你学习当老板。”
    明卫回消息了，说今日闲着，季回跟他约了见面。
    他对陈格格说，“我约了明卫喝茶，你想去哪？”
    “你定吧。”
    “雁湖湾山庄吧，郊外空气好。”
    陈格格不吃了，“我去找衣服！”
    陈格格穿了身黑色修身西装，身前斜挂着一条皮草围巾，看着毛茸茸，却不能御寒，她把头发挽起来，补了烈焰红唇，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干练。季回的衣柜本来就以黑色为主，两人倒像是情侣装似的出了门。
    “哥哥，你跟别人怎么介绍我呀？”
    季回说，“陈格格。”
    “哦。”这样也行，陈格格就是陈格格。
    她本来想着假装是季回的生意伙伴来着，避免别人觉得她是季回的女人小瞧她或者拿她逗趣儿，但季回这么说也行，想来他带她去，场合他就有能力控制，没人会无礼冒犯。
    陈格格问，“哥哥，你是要去问昨晚跟你说的事吗？”
    “不是，闲聊。”
    “明卫跟他弟弟一样混蛋吗？”
    “据我了解人还不错，这几年一直在踏实做事，走的也都是正路子。”
    “哦，那……哥哥都走正路吗？”
    季回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回答。
    路上陈格格接到家里电话问她好不好回不回家吃饭？
    格格说，“妈妈，我跟季回哥哥在一起呢，哥哥带我去参加一个商务活动，我去学习怎么做生意！”
    “那你去吧，要有礼貌，不要给人家添麻烦知道吗？”
    “好的妈妈。”
    “你明天没事的话回来吃饭，你爸要给你做鱼吃。”
    “好，我明天睡醒就回来。”
    “挂了吧。”
    季回听着她跟家里打电话，感觉自己好像真是她哥，等她打完电话，季回说，“你还是别叫我哥哥了。”
    “为什么呀？哥哥不喜欢吗？”
    季回品味了一下，又觉得喜欢了，“随你吧。”
    “奇怪，那我叫你什么？老季！”
    “……”
    来到山庄，陈格格先去了趟卫生间。
    明卫还在路上，款冬先到的，自己喝茶呢。陈格格进去见到他问铁铁怎么没来？款冬说她加班。
    陈格格向加班狗发去嘲笑，钟轶炸毛，听到她来见明卫，又叮嘱她仔细听他们说的话。
    陈格格倒是有这个闲心，但明卫来了以后叁个人一本正经开始聊行业前景和一些国外企业的动态，什么玩意儿？防她呢？陈格格还不乐意听呢。她要出去玩，季回没拦着。
    出了门，陈格格扒在门上偷听，还是在聊无聊的话题。
    陈格格逛了一圈又回去，终于听到了明康的名字被提起。明卫说明康不知道搞了多少小动作，除了季回公司，还有好几家都用了同样的手段，惹得人家纷纷来起诉，就为了让他滚出公司。
    季回问他怎么打算？
    明卫喝了口茶，玩笑似的说，“没活干就来给季总打工呗。”
    季回笑了笑，知道他这是已有对策了，他没再多问。
    其实明康的母亲蒋遇兰侧面联系过季回，意思是他们这些做器械的老板出点力把明卫的创业扼杀在摇篮里也算是给自己清除一个对手，季回理都没理，做医疗器械谁掌握技术谁牛逼，季回不敢说自己在国内没有竞争对手，但就他目前的核心技术团队实力，明卫想追上他是不可能的。况且明卫搞这个不过是曲线救国，哪个医药集团的继承人会放下药品研发线去做器械？蒋遇兰以为明卫想靠新业务表现，殊不知明卫私下为了招募国内外顶尖医药生物化学等专业的科研人才花费了多少心思。
    也是明卫这些年沉得住气，任由蒋遇兰搓磨，一点没表现出争夺继承权的想法。
    叁个男人聊着生意经，陈格格无聊到开始翻杂志，杂志也是商业财经类，不过最后一页有数独游戏。
    啊，数独，陈格格的毕生之敌。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格格其实挺聪明的，虽然是文科生，数学成绩考不到一百二叁，但也没掉下过一百，她真的不笨，处处机灵，偏偏遇到数独脑子就成了浆糊，大学的时候因为创下初级数独花费叁个半小时的记录被钟轶笑到现在。
    但是她爱数独也是真的，看到就手痒。
    找了支笔开始解题，顺利完成叁宫半之后事情开始走向诡异。
    “咦？怎么这么多8？！”
    查错比解题更烦人，陈格格咬牙切齿地推翻重来，总是卡在中间走不下去。
    季回发现了，帮她指出错误，陈格格不领情，“不要你告诉我啦，我自己可以解出来的。”
    她转过身背对他遮挡着杂志继续战斗，季回没再管。
    明卫看了眼陈格格，继续跟季回聊生意。
    快到十二点，服务生拿着pad进来请客人点菜，明卫让季回先点，季回叫陈格格，陈格格不感兴趣，一脸挫败地倒在他身上不说话。
    “先看看吃什么。”季回把pad放到杂志上，陈格格随意选了个油焖大虾就完了。
    季回又点了两样其他人接着点，明卫跟服务员说直接在这吃，不换房间了。
    款冬提起设计图的事，问明卫知不知道庄岩，明卫不知道，季回身边的人他就知道款冬跟那个跑腿小弟小林，其余熟悉点的都是他创业以后的伙伴，不是打从前一起走过来的兄弟。
    季回看了眼痛苦的陈格格，他把她扶起来坐近了搂住，一边跟他们说话的同时手十分自然地握住她握笔的那只手，带着她修改错误写下正确数字。
    改了两处错误思路就豁然开朗，陈格格开心了，甩开他的手自己完成。
    “回头约庄岩喝酒聊吧，跟明卫没关系。”
    菜很快送进来，服务生摆好桌子离开，明卫说，“要喝酒吗？”
    “不了，大中午的。”季回说。
    “吃饭，饿死了。”款冬站起来先走去餐桌。
    陈格格填完最后一个数字拍照发朋友圈艾特钟轶，配文：就叁分钟，高手隐退。
    “走了。”季回叫她。
    陈格格放下杂志先去了趟洗手间。
    吃完饭又坐了会儿，各自驱车离开。明卫看着陈格格挽着季回的胳膊说说笑笑离开，她不记得他了。
    去年七月的一个晚上，明卫宴请研究所的合作方吃饭，团队成功从印度聘来一位十分优秀的博士，大家都很高兴，为新伙伴接风洗尘，明卫喝得多了点，中途接到明家保姆的电话，告诉他老爷子说要明康上进起来，把心往公司放。
    明卫寒心，明康烂成那样，明锐还是对他抱有期望，若说他偏爱发妻生的儿子，又怎会出轨自己的母亲？
    饭局结束，安排众人乘车回家，司机要送明卫，他拒绝了，想走走。
    走了一路，夏夜的炎热使他心情越发烦闷，就在这时，他看到马路对面有一个女孩冲着他这边挥手微笑。
    如果要明卫形容那个笑容，大概就是夏季的凉风吧。
    明卫站在原地看着她躲着车小跑过来笑着抱住女性朋友，她的朋友叫她陈格格。
    明卫跟着去了酒吧，看着她陪大家喝酒自己却滴酒不沾，看着她嫌弃又关切地扶着酒醉的朋友，扶不住的时候，明卫上前帮了一把，陈格格冲他笑，跟他道谢，最后还要了他微信。
    后来她也找过他，明卫很想再见一见她，很想知道他和她会不会有以后，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正确的时机。
    他还没站稳脚跟，任何女人跟着他除了委屈什么也得不到。
    明卫没有回复，陈格格没再找过他，将近大半年，明卫时常看到她在朋友圈发的各种照片各种笑容，没见过她今天在季回面前的撒娇姿态。
    落寞地驱车回家，明卫昨晚通宵工作，一早又来赴约，他洗了个澡去补觉，梦到陈格格窝在他怀里玩数独。
    醒来是黄昏，明卫打开微信看到陈格格又更新了自拍，他鬼使神差点了个赞，这是第一次。
    陈格格在发完朋友圈几分钟后查看点赞和评论，发现了一个陌生账号，她的好友太多了，好多都不聊天甚至不记得怎么加的，陈格格点进去，对方没有朋友圈，头像是一个简笔微笑图，聊天记录也是没有的，陈格格回忆了半天实在没印象，直接删了好友，顺便也删了其他没印象的人。
    陈格格让季回教她解数独，季回倒是讲得认真，什么数组数对数链……
    为表尊重，陈格格先睡了。
    *
    周日起床，陈格格要回家吃饭，季回也有计划，今天想见见庄岩。
    陈格格要出门，跟他说，“哥哥，我要是晚饭没回来就不来了，可能住家里，我爸妈想我呢。”
    季回能说什么？
    他准备送她，小区保安室打来电话，说门口有两位男士气势汹汹来找季回，还没说完，其中一个推开保安把脸从视讯里露出来，是小林，季回跟保安说是他朋友请放行。
    小林没事不来他这的，嫌他这小区规矩多，住人的地方搞得跟监狱似的那么难进。
    陈格格及时跑路，也不要他送了。
    小林很快上来，带着伤，还带了庄岩，也挂彩了。
    季回看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赞同地瞪了眼小林，小林坐去沙发上不说话。
    “怎么回事？”季回还是得问。
    庄岩很激动，“哥，什么设计图泄露？小林上我家不由分说给我一拳，说我出卖你！我靠，我是那种人吗？当初离开公司，我自己那台电脑都留下了的，什么也没带走。”
    季回教训小林，“多大了？不要打架闹事说不听？”
    小林一扭头坐下，“少管。”
    季回坐下，跟庄岩解释，却没说自己怀疑庄岩泄密，“去年我们在跟康锐打官司，专利侵权，最近知道个消息，你那合伙人跟康锐的继承人联系紧密，小林冲动了。”
    “冲动个屁，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哥对你多好，你要走没为难你，现在还帮你联系生意。”
    庄岩表态，“哥，你记着我公司的难处我感激，你要怀疑我干了这事，随便查，我公司不要了也不担这个莫须有罪名。成间，我现在叫他来，咱们当面问清楚。”
    季回劝阻，“别激动，别影响你们的合作关系。”
    季回拉着他俩回忆从前，小林激动得很，提起过去就骂庄岩，吵吵闹闹折腾了许久才安静下来。
    “这事你容我问个清楚，我肯定给你一个交代。”庄岩说完就要走，走之前跟小林说，“你小子今天把我儿子吓着了，这事解决完我跟你讨还。”
    小林冷笑，“行，你要是清白的，我给你儿子当干爹。”
    “滚！”
    庄岩走后季回劝小林，“你这冲动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打架能解决问题吗？文明做人会吗？”
    小林无语，“给我拿瓶水我要走了。”
    庄岩回去后冷静下来思考整件事，小林虽然冲动但也绝不是听信谣传就来找他对峙的，他动手，消息源不是季回就是款冬，当然了季回也不是跟谁解释什么的人，他说别影响合作关系，这句话意思是提醒他别被队友卖了。
    庄岩决定从长计议。
    他一夜没睡，先从自己开始复盘。离开季回那之后他的确没拿走任何电子通讯设备，就是手机，因为有太多聊天记录他也直接丢下了。从前用过的就还剩一个游戏本，已经用不成了，因为是自己攒了几个月工资买的有纪念意义现在还留着。
    他把电脑打开查看，翻了两个小时什么也没翻到。
    周一上班，季回送陈格格，他从写字楼后门放下她。
    上午，成间又来找她聊天，关心她和季回。
    陈格格问，“成总，你这么关心员工私生活干嘛呀？”
    成间说，“我跟季回也是朋友，就算你哪天离职了，这以后说不定见面的地方多了去了。”
    陈格格说，“呀，我可不是季总的朋友，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是听说季总有投资意向，去谈生意的，想让季总投资我的创业项目呢。”
    成间一愣，问什么项目？
    陈格格说，“若能成功天下皆知，不能成功就当我没干。”
    成间笑笑走开去，心中很是气愤，他早上看到陈格格从一辆库里南下来，就那车牌号不是季回还怪了，妈的，给大老板卖个身还真当自己是上流了，成间回到办公室斟酌着给季回发微信，不管怎么说陈格格是他提拔的，他去季回面前说几句，季回不可能不给他点面子，男人，尤其是大老板，面子比天大。
    可惜信息没发出去，季回把他删了。成间气的要死，只觉得是陈格格吹了枕边风，越发想收拾她。
    且等她被季回睡腻了那日吧。成间知道陈格格家境好，但比在季回面前还是不算个头的，季回又是那样的相貌，陈格格又是那般虚荣的年轻姑娘，只等她被甩了，钓凯子梦破碎，成间撺掇着她去纠缠，再替季回解决了，自然有万般好处。
    他去找庄岩说陈格格跟季回勾搭上了，庄岩沉默打量他，若真是他干的，现在还敢往季回身前凑？不过成间也不了解过去的季回。
    庄岩说，“季回现在事业做得大哪里看得上我这摊，不要着急，总有出路。”
    “我告诉你他就是看上陈格格，上回来公司那眼神就没离开陈格格，要说还是做女人好，要什么都容易，你看咱们求爷爷告奶奶才挣几个钱？你跟季回混了那么多年，兄弟情义比不上人家胸脯四两肉。”
    庄岩只是喝茶，不说话。
    庄岩只是找不到线索，连日苦闷，觉也睡不好。这晚，妻子哄孩子睡着之后跟他聊天，庄岩把一切告诉妻子，妻子说，“这事得查清楚给季回一个交代，别说季回对咱们不错，就是没过去交情，人家现在的身份，断咱们后路还是轻而易举的。”
    庄岩哪里不知道这个，“那也不能轻易把我这摊搞散伙了。”
    “季回都说是成间了能错怪他？按他以前脾气早把成间收拾了，为啥不动手？还不是怀疑你？”
    “证据呢？没证据说个屁。”
    妻子沉默了半天，突然问，“老公，你记得咱俩第一次吵架不？”
    庄岩无语，“又又又又提这事，你要记到啥时候！”
    妻子更无语，“老子为啥跟你生气闹离婚？”
    “别说了……”庄岩突然想起来了！
    那时候成间刚入伙，因为老拉着庄岩喝酒，妻子不是很喜欢他。有一回成间来他这谈工作，搞得晚就住下了，妻子本来去闺蜜家住的又临时回来，看到成间在书房开着公放打游戏跟姑娘聊天气不打一处来，第二天就跟丈夫大吵了一架。
    “是不是从你那电脑上找到设计图了？你仔细想想呢。”
    “应该都删了的……那个电脑每次打开就是打游戏，不工作的时候才玩啊……”庄岩琢磨。
    妻子同他说，“现在不是我要拆散你和你兄弟，老公，我告诉你，成间他老婆最近可老跟我哭穷，话里话外说钱紧张，压力大，还老打听咱家日子过得好不好，咱儿子学书法，都要说一句，你说他是不是想走？”
    “有这事？要真打算走，我也不留，成间这个人过去还是很实在的，现在怎么……”
    “早跟你说过！”
    “行行行你说啥都对。”
    庄岩隔天请成间吃饭，问起家里情况，成间说就是孩子快到上小学的时候了，入学难。庄岩也不绕弯子了，直接问他是不是有退伙打算？
    成间也不隐瞒，半真半假说了句，“要退公司账上能立刻拿出那些？”
    庄岩说是有点困难，得缓缓。
    “所以说嘛，让季总帮帮忙介绍点客户，厂子就活了，对他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分点他看不上的苍蝇肉罢了。”
    庄岩回去后跟妻子通电话商量，妻子考虑之后直接给季回打去电话，说他们决定报警，但需要季回协助，毕竟是他们公司的专利，还得他一起报案才行。
    季回劝阻，说他忙，回头跟庄岩聊。
    庄岩妻子也是公司股东，平时管厂里，很少来公司，她跟丈夫商量之后先让财务做退伙清算，自己准备好再跟成间摊牌，他们也需要时间筹钱。
    成间也不是傻的，察觉不对劲，跟财务的员工喝了顿酒问出了庄岩夫妇的打算，他没忍住去跟庄岩对峙，退伙可以，好商好量，他都体谅公司财务困难，庄岩反倒先下手赶人？
    庄岩不说，庄岩妻子说，质问他是不是干了亏心事，说有人等着跟他算帐。
    双方吵起来，事情吵到台面上，成间愤怒不已，声称被诬陷。
    “要报警是吧？我先报案，操！我他妈上哪拿季回公司叁年前的资料？那会儿我还不在这呢，贼喊捉贼，他妈想诬陷我？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卖了资料嫁祸我？”
    庄岩妻子提醒他，“两年前你上我家，用我老公电脑通宵打游戏那次，忘了？”
    成间面露惊慌，但只一瞬，原来是那个！
    不过他没有给谁卖资料，警察来了也不怕。
    全公司看着这出戏，成间颜面扫地，脑海中仔细回想了那天的事，确定自己没错漏，放下了心来。回老家的心意已经十成，要闹就大家都闹个没脸。
    庄岩妻子问季回能不能来一趟，季回听说都报警了，答应过去，接陈格格下班。
    路上他给陈格格打电话，陈格格看完热闹了，去走廊接。
    “你们公司怎么回事？”
    陈格格说，“哥哥，好怕怕哦，警察都要来了。”
    “你怕什么，快下班了，晚上想吃什么？”
    “刚刚喝了一杯奶茶，不饿呢。”
    “喝奶茶的时候肚子就不疼了？”
    “嘻嘻，看到哥哥才会肚子疼。”
    季回笑了笑，说，“看热闹站远点，小心打起来伤到你。”
    “那哥哥快点来保护我呀。”
    “快到了。”
    季回到公司，警察已经把情况了解的差不多。
    成间一直不说话，见他来，跟警察说，“警察同志，我举报，我们这老板跟他老婆都是季回季总以前的员工，还有门口那个前台陈格格，季回的情人，这公司不知道多少个跟季回有关系的人，唯独我，以前不认识，现在没联系，清清白白遭人诬陷。”
    他说话声音大，门口的同事听到都张望着看陈格格，其中一个同事小声说，“刚才季总进来，跟陈格格眉来眼去的，还摸了摸脑袋……”
    另外一个女同事很惊讶，“真的假的！不过陈格格家里也很有钱，她又漂亮，找个有钱男朋友很合理吧，是在谈恋爱？”
    “有可能？”
    季回转身小声跟助理交代，“带她去车里等我。”
    “好的老板。”
    陈格格还不知道成间拉她下水，季回的助理来请她走，她觉得乘乱走人也好，免得一会儿被同事看到不好解释。
    办公室里，季回解释，“成总说话得注意点了。陈格格的父母跟我父母是挚交，几十年交情，格格算是我妹妹，盗取资料的事不提，这一张口给我妹妹泼一身脏水，你觉得合适吗？”
    成间脸色一白，真的慌了。
    陈格格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季回发微信叫她先回家，她听话回去，洗了澡吃了水果沙拉，季回还没回来。
    季回否认有盗取商业资料之事，称其为误会，季回这样说了，警察只能以纠纷处理，当场批评教育后离开。
    他们走后，成间闹着要当初退伙分账。
    庄岩妻子跟季回私下理论，没道理叁言两语害得他老公当着儿子面被小林揍，还把公司闹成这样，季回得给个说法。
    季回没多说，安抚庄岩夫妇，让他们按流程跟他散伙。
    庄岩恼了，闹到这份上颜面尽失，“凭什么不告他！”
    季回问，“他要退伙，有困难吗？”
    庄岩不说话，季回明白了，“吊着他，过几天让他来找我要。”
    “哥……”庄岩不好意思让季回出钱解决。
    季回拍拍他的肩膀，“就这样，这事别再提，我先回去了。”
    司机回来接季回。
    季回开着车窗抽烟，他很生气。原本不打算计较的，季回知道自己人没出卖他就能大度容人，但成间在警察面前公司里嚷嚷陈格格是他情妇，季回不接受。
    一旦立案调查，他非说陈格格有问题，警察来调查，少不得要查格格的手机电脑等私人物品，一个小姑娘清清白白被污蔑，让陌生人把手机翻个底朝天，不得委屈死？
    季回回到家，陈格格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把她抱回床上去，洗了澡出来上床，陈格格被吵醒，埋怨他，“才回来，哥哥都不回我微信，我等你等的睡着了……”
    季回抱紧她亲吻她额头，“睡吧。”
    陈格格趴到他身上闭着眼睛摸他脸要亲亲，季回亲吻她许久，陈格格哼哼唧唧地闹，季回摸着她，身上燥热得难受，摸到腿心，薄薄的布料，“例假结束了？”他问。
    “没啊……是tampon啦，哥哥好老土哦。”
    季回倒是听过tampon，但对女性卫生用品实在了解不多，以为卫生巾都是一片片的。
    “是塞进去的棒棒啦……”她说。
    季回捏她脸，“故意是吧？”
    陈格格在他身上蹭，蹭到他鼓起小山丘，她也舒服呢，但不能做啊。
    “哪有故意啦，本来就是小绵棒棒插进去啦……”
    “闭嘴。”
    闭嘴倒是能闭嘴，但是经期欲望好强烈哦，这样蹭着他，有点爽哎。
    “哥哥……”
    “再不睡觉挨揍。”
    陈格格拉着他的手摸自己，“哥哥……人家好难受呀……哥哥的大棒棒好几天没插进来了……呜呜呜…”
    她边说边隔着内裤蹭，也不知怎么这么敏感，阴蒂滑过他的山丘，过电似的酥麻爽快，很快就到了一个小高潮。
    季回动也不敢动，克制着，动一下就想操死她，陈格格爽完了，又撒娇，“哥哥，内裤好湿哦，要换棒棒了，哥哥抱我去好不好呀？今晚都没见到哥哥，一分钟也不想跟哥哥分开呢。”
    季回掀开被子抱她去浴室，陈格格到底还是有羞耻心的，不让他看抽出来的过程，自己清洗了一下私处，换新的棉条时，季回洗了手进来代劳。
    她经期短，今天流量已经很小了，换了旧的又清洗过，当下已经没有经血流出。
    季回学着插了进去，看着那根细细的棉线落在外头，他坏心眼抽了一下，陈格格踢他，季回握住她的脚亲吻了一下，问，“哪天结束？”
    “哼，哥哥就想睡我。”
    季回懒得大半夜跟她废话，抱起她回去，心想等她好了非得插她一夜爽个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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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PTSD发作封心锁爱了

    庄岩以财务清算周期长拖着成间，一周后打发他去找季回要，成间没见到人，说季回出国了。
    昔日合伙人闹掰，成间自然不肯放过任何奚落机会，他借此贬损庄岩，正常的拆伙分利倒搞得像他是庄岩祖宗。
    庄岩跟妻子商量，“要不咱们想想办法吧。”
    妻子犹豫了，倒不是想白拿季回钱财，只是他们的确有困难，季回若能帮一把，厂子也能喘口气，日后他们也有回报季回的本事。
    妻子分析说，“你是不是怕季回诓咱们？我觉得不会，他一直都不是小气的人，不如你问问，他想要成间去找他，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怎么问？好像逼着人家替我们给钱。”
    “问一句不会少块肉，不问，那你就去想办法此处借钱周转，反正厂子不能停工，账上的钱不许动。”
    庄岩还没来得及给季回打电话问，小林上门了，抱了个好大的飞机模型送给庄岩的儿子来赔罪。
    他也带来了好消息，“大哥找那傻逼有事，你别把人放走了，等他回来的。”
    庄岩妻子问，“到底咋回事？是成间卖了设计图吧？”
    “是也不是。”小林跟他们俩说这里边儿的弯弯绕。
    原是明康打发人找成间，想通过他拉拢庄岩，看是否能提供些公司机密做局，当时成间刚入伙，听庄岩讲了不少过去跟季回关系多好的话，想着庄岩有东西未必会背叛，没东西倒毁了他们俩的合作就拒绝了，那会儿找他的人打的是明卫的旗号，他也有点怕吃官司。
    时间久了，成间自己忘了这事，明康那边找他本来就是试探问问，也没再骚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最后是明康会所的一个小姐拿到了那份资料。
    原本那小姐只是拿成间当冤大头想要钱要礼物，趁他喝醉加了微信谎称成间昨晚承诺要包养她，奈何成间是个铁公鸡，不占到便宜不舍财，小姐私下跟管她们的上司吐槽，骂成间只会吹牛说自己是季回公司的高级工程师年薪百万，却连买个口红都要她发张裸照。
    上司把这事告诉明康，他们安排姑娘去套路成间，要真能拿到有价值的资料便给她五万奖金。
    有钱能使鬼推磨，姑娘聪明，日日联络夜夜聊骚一分好处不要只吹捧自己多崇拜在名企工作的技术大牛，没多久就拿到了那份东西。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东西有用没用，成间被她迷了心窍，搜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照片发给她证明自己，大多数都是能百度到的。
    成间根本不知道会有后祸，那些图是之前用庄岩电脑时无意间发现就随手保存下来了的，也是为了骗姑娘，非要回忆，他当时肯定被那姑娘勾得欲望上头呢，照片也是随便发，只想听她崇拜地叫老公说骚话。
    现在那些聊天记录就在小林手里。
    听完这些，庄岩只恨自己瞎了眼找他合伙。
    *
    陈格格准备回家住，最近公司气氛十分和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今天老板们打架了没？”的雀跃，陈格格跟同事们上班八卦下班聚会，高兴着呢。
    正好季回要出国，他提前跟陈格格说，陈格格表示ok，季回想着晚上回家跟她谈，他回来之后还想跟她住。
    可惜陈格格不按套路出牌，当晚就不回去了。
    她跟同事们去吃火锅八卦领导，这一聊不得了，同事的爆料把陈格格气个半死。
    成间那个傻逼，最初不知道陈格格家境只看到她刚毕业就一身名牌，由此断定她虚荣无度负债累累。
    判断依据是什么呢？
    据说成间亲眼看到陈格格钱包里有七八张信用卡。应届生办这么多卡，肯定是刚工作额度低不够花，多办一些拆东墙补西壁呗。
    陈格格大无语，信用卡多有罪吗？她爸妈都给她副卡有问题？银行的联名卡卡面设计的那么好看还不让人办了？办信用卡的业务员打工不易自己还不能帮个忙啦？美女心善遭人妒啊！
    气死个人！
    陈格格好想打爆成间狗头。
    季回这时打来电话问她怎么快十一点了还不回？
    陈格格随口说，“哥哥不是出差了吗？”
    “我说完出差下一秒就上飞机是吗？”季回质问，语气听着很是不满。
    陈格格愣了一下，不回答。
    对面沉默了，季回自知情绪过激，又软下嗓门，“你在哪？”
    陈格格不说话。
    季回叫她，“很晚了，我来接你。”
    陈格格还是不回答。
    “说话。”季回有点没耐心了，他等了她一晚上，一句交代都没有，季回知道陈格格不加班，那肯定是去玩了，也不说一声几点回，关键他也不好去催她，什么身份呢？叫炮友早点回家好像不合适。
    想到身份，季回更气闷了，陈格格到底要什么呢？
    陈格格要犯病。
    季回这一吼让她很难过，先前还感动季回跟大家澄清关系，现在只觉得他心里就是把自己当情妇对待。炮友是要尊重的是平等的，只有被包养的情妇才是要咽下委屈迎合对方情绪需求的。
    她还想到成间背后诋毁她的行迹，想到初恋在男生面前炫耀他们初夜的事情……
    陈格格瞬间冷了情绪，对人类尤其是雄性们一点也爱不起来了。
    被初恋伤害的后遗症大爆发，陈格格决定封心锁爱了。
    季回等了半天，陈格格十分冷静地说，“我回自己家，你换个人发脾气去吧。”
    电话就这么挂了。
    季回在家气得摔了手机，奈何为了狗孩子新换的地毯厚到连个响亮声儿都发不出，闷哼哼一下，正像他的心情。
    开车杀到她家小区，陈格格还没回来，在门口等了十来分钟，她从电梯里出来，看他的眼神十分冷漠。
    他妈的就这么委屈吗？他是有多凶？他凶了吗？陈格格见过他凶起来的样子吗？
    陈格格看了他一眼走过来开门，却也没说要他走。
    季回跟进去，拉着她问她几个意思？
    他来的时候，等她的时候其实已经不气了，想着见到人，她跟之前一样娇娇地叫着哥哥抱怨他凶巴巴，他就抱她亲她把她哄开心了。
    结果见了面，陈格格那副不认得他的死样子激怒了季回。
    陈格格回答他的提问，“什么什么意思？”
    “你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
    “陈格格！”
    “喊什么？”
    季回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儿，他准备走人，陈格格说，“我们谈谈吧。”
    季回坐去沙发上。
    陈格格拿了两瓶水过来坐他对面，季回心里想的却是她怎么不坐他腿上了？
    赖皮兮兮地对他说凳子沙发都太硬了必须坐在哥哥怀里才喜欢的人这会儿怎么坐玻璃茶几上了？
    陈格格喝了口水，说，“季回。”
    季回冷笑一声，名字都叫上了。
    她说，“咱俩结束吧。”
    季回都不想问原因了，再问就犯贱了，陈格格有那么了不起吗？
    “行。”他起身就走。
    *
    季回开着车一路狂飙，中途他给小林打了个电话，让把成间叫来。
    小林虽然第一时间看了眼手表，转念又觉得合理，他们要收拾谁还得看对方睡没睡么？
    打电话给款冬，款冬说马上过去。
    来到季回的酒庄安排了一下，坐等成间。
    小林电话里说季回明天一早出差，只有今晚能给钱，让他拿着身份证件过来签字拿钱走人，要不然就等着季回不知道哪天有空。
    成间当然得来。
    接近0点了，妻子出差在外，成间自己带孩子，孩子让他放任着看动画片这会儿还没睡，成间带着他一起去。
    开车来到定位地点，有人迎接，成间牵着儿子走进大门，大门从身后关上，一路走去，院子小路两侧全是黑衣人。
    成间心底暗叫不好，他倒是听庄岩说过两次季回年轻时打架狠，但没往深处想，只以为年轻人血气方刚打架斗殴而已，明家才是地头蛇洗白发家的，此刻看来……
    成间抱起儿子往里走，倒像是抱了个护身符一般。
    季回还在路上，小林看到成间抱着个小娃娃当时就怒了，他骂了一句“操”转身跟款冬耳语，“干他娘的居然抱着孩子来，我他妈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怂的孬种。”
    款冬安抚他，“别惹事。”
    小林不听，“之前大哥不让我打架，我听了，今晚不让我打，那他半夜把人叫出来干啥？认干儿子啊？”
    款冬没理他，请成间坐下，“稍等，还在路上。”
    成间神情紧张，他坐下抱着儿子掏出手机琢磨着通知亲友，不行也叫些人来接他。
    款冬没拦着，小林叫服务员拿了个pad过来下载了个消除游戏给小孩玩，他对成间说，“成总别紧张，我大哥跟你聊聊。”
    成间自己作死，但他自己不知道。
    季回原本是把他交给小林处理的，他懒得再多看他一眼，从陈格格那出来，满腔的怒火无处撒，理智的那半大脑却在分析陈格格突然犯的什么病？
    想来想去，最近就发生了这一件事，莫不是成间的情妇说法给格格带来了流言纷扰？如果是在公司受了气，又被他凶了一句，那就合理了。
    季回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很对，所以他得求证。
    回去哄格格问出答案也行，但归根到底错在成间，怎么都得收拾他，那么故事就由他来讲吧。
    这是季回一贯的做事原则，解决问题找源头，他不听被害人哭诉，只喜欢让加害人开口。
    最好是没猜错，猜错了也没错，季回今晚必须顺了这口气，对象只能是成间。

 27.容易受伤的女人

    成间儿子在沙发上睡着了，小林叫了个温柔小姐姐来看着孩子，他请成间跟他走，见季回去。
    成间很心慌，进来后不久手机没信号了，他借口给孩子盖衣服，把桌上一个开瓶器偷偷藏袖子里去。
    外面下雨了，毛毛雨，温度有点低。
    小林和款冬在前面边走边聊，一路从后院小门出去就是一片树林，成间不走了，才叫了一声“喂”，从旁边蹿出来两个大汉左右架住他，手里的武器掉在了地上，手机也掉了，小林跑过去拿起手机，正好是解锁状态，他看了成间和妻子交代报警的话。
    走了一小段，来到树林深处，季回站在黑夜里，一身黑衣竟跟夜色融为一体，要不是指间香烟的微弱星火，也不知道那站了个人。
    走近了成间才看清，他身边黑压压一片人，有人给季回撑着一把黑伞站在身后。
    小林走过去悄悄跟季回说成间要报警。
    成间已经吓傻了，架着他的壮汉一放开他，成间双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屁股一歪坐着，问，“季总这是什么意思？”
    季回看到他这么怂心头更是窝火，他说，“站起来。”
    成间起身，做好防备姿势，紧张万分地看着季回一步步走过来。
    跟着季回的人打开一个箱子，全是钱，律师拿出一份协议，让他核对后签字，成间仔细看，数目都正确，一分不少，他签了字，看着季回不敢拿钱，不确定是否能就这么走。
    律师把箱子关上，季回的手伸向箱柄看着是要给他递钱的意思，下一秒，他提起箱子用力一挥直接从成间下巴抽了上去。
    “啊！”成间应声摔倒，刚刚那一下只觉得脖子都断了，成间要说话，嘴角渗出血，一颗门牙摇摇欲坠。
    “你替庄岩还钱却打我，我要连你们俩一起告！”
    季回不在乎，指挥手下上去，两个人绑手塞嘴脱了他衣服，向后一甩，成间直接跌进一个土坑里。
    那原本是后院移栽树木挖的，这会儿给他了。
    不等他挣扎爬起来，律师上前跟他仔细说了他盗取商业资料获利的违法行为以及后果，成间慌了，要解释，说不出话。
    律师给他看聊天记录，是他和那位小姐聊骚发图的全过程。
    小林走过去蹲下抽他脸，他拿着一份名单，上面是成间从小到大的社会关系名单，完整到连他妈妈再嫁后的丈夫家族成员都有，“成总爱好给人发自己身下那二两肉，光给女孩发有啥意思，小弟帮你发完整。”
    成间哇哇叫喊一脸惧怕望着季回求一个解释机会，季回让人给他松口。
    “季总，我没有卖资料，是那明卫找我，要我拉拢庄岩……”
    款冬打断他，“谁给你的钱？”
    “钱……”成间眼神躲闪，“是，是明卫，但那五万是……”
    季回没耐心了，小林要动手，成间交代，“是他硬给我的，那女的，我不知道那女的是他的人，资料已经到他手上了，他说不完整，想让我找找有没有完整设计图纸，就给了五万，我也怕吃官司，我说我不要，他又说了许多，说不会闹到打官司，当时我看他家里那么多人不拿走不掉，我就先拿着过了几天跟他说没有找到完整的图纸，我要还钱，人都没见到，就没下文了。”
    款冬问，“在哪见的面？明卫长什么样子？”
    成间回忆，“他家里，就是荔树湾那里一个别墅区，长得挺年轻，看着二十出头的样子，寸头，戴个耳环。”
    款冬跟季回交换眼神，知道他说的是明康。
    成间开始求饶，他手机响，小林拿着走远去接，是他妻子。
    季回走上去踩着他额头蹲下问话，“你对陈格格做什么了？想清楚再开口，说干净点，我不问第二回。”
    陈格格……陈格格……成间想起来了，她是季回妹妹，可他除了拿她当季回情妇没干别的啊……啊对了！
    “是我误会了，我以为季总看上格格了……”
    季回厌烦地踩了他一下，格格是他能叫的？
    成间大叫着，身上爬着什么东西，想是土里的虫子蚯蚓，他怕极了，奋力挣扎想甩掉，季回死死踩着他，成间的额头在他皮鞋下磨出血，鞋底的泥土渗入伤口，成间疼得呲牙咧嘴。
    他一口气交代了自己错主意想拿她讨好季回，还开除了她一次的事。
    季回满意了，又不是很满意，他笑起来，笑得很瘆人，“偷我公司资料还敢来讨好我？成总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
    “是我糊涂了，都是那明卫，跟我说没事，那资料他们顶多参考设计，最后也没用，季总高抬贵手，那钱我加倍还给您，以后再也不敢了。”
    钱？季回能缺他那几万块？
    “以后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陈格格叁个字，明白吗？”
    “明白明白！”
    季回站起来走了，余下有人处理。
    事到如今他不好发作，一来成间毫无反抗之力，他单方面打他没劲，对手是在实力相当的基础上产生的；二来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他又不想为了个女人大动干戈，好像她多重要似的，不就是个臭脾气被惯坏的狗孩子吗？
    成间被拉上来松了绑，他自己穿衣服，小林走过去把手机扔给他，“你老婆要跟你离婚，缺律师可以找我们周律，不谢啊。”
    他见季回要走，喊道，“哥？就这么算了？傻逼把他五岁的儿子带来当保镖，这后爹当的不行啊。”
    季回听到这话沉着脸走过来，他问，“什么孩子？”
    小林气愤地告诉他，季回抬腿就是一脚踢了个成间人仰马翻，小林兴奋了，捡了根棍子给成间，“来，打爷爷。”
    款冬没拦着，跟季回走开，让他们收拾成间。
    成间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带孩子来这件事会是他今晚惨遭暴打的最终原因。
    季回这帮人都是单身汉，别说婚生孩子，就是外边的野孩子也没有一个，但他们见不得伤害孩子的行为。
    开纹身店那个王声，是他们这伙人里最早结婚生孩子的，结果孩子两岁的时候意外死亡，王声老婆差点疯了，整整两年没说话，也就是那两年，季回他们身上让她刺了个满满当当，刺身是她唯一抒发情绪的方式。
    成间最终被打的不成人形送去了医院，小林亲自送的。他还有话问。
    小林从他手机上发现了一个qq小号，就是用来聊骚那个号，空间相册有一个锁着的全是美女，小林居然看到了楚怡的照片？
    小林年纪小，跟款谢玩得来，他知道款谢好喜欢楚怡，也知道款冬是碍于弟弟情面没反对款谢跟楚怡发展，但楚怡怎么会跟成间有关系？她要真有什么坏心思，小林不能坐视不管。
    可惜成间已经昏过去了问不出来。
    等待成间的是盗取商业信息和离婚的官司，当然他是孤军奋战，季回跟康锐之间会不会耗时间打官司另说，康锐肯定不会保成间。
    季回回到家，在玄关换了鞋走进黑暗的客厅，他坐去沙发上，玄关的灯自动熄灭，一室冷清。季回想起这些年发生的许多事，他和他身边的人遭遇的一切，落寞席卷而来。
    手边有一件衣服，季回拿起来，是陈格格的睡衣，他的目光在黑暗里扫视，随处可见她的物品。
    坏东西，还是把他家弄了个乱七八糟。
    季回记得自己每天都有收拾，昨天送她上班时家里还是很整洁的，她也没回来，怎么又乱了？
    是了，化了妆能从卧室折腾到阳台，也就她了，说什么阳台空气好有风，可以加速护肤品自然吸收……
    季回打开微信点进她朋友圈，她睡前发了一张自拍，说她封心锁爱了。
    什么意思？
    她有心有爱？
    季回对着空气骂，“有个屁的心！”
    不要她了。
    *
    陈格格有心，一颗玻璃心，危险易碎，常常碎。
    这个世界对她太残忍了，要不是亲情和友情的温暖，陈格格就太难了。
    钟轶看到陈格格的朋友圈之后内心毫无波澜，她留言：今年第一封，再接再厉。
    陈格格回复：这次是真的，我伤心了。
    钟轶回：手机键盘发明出来不是让你说屁话的，有空来我家吃饭，我妈给我弄了一冰箱羊腿。
    陈格格答应。
    小林见到款冬和钟轶在一起，他跟款冬说了楚怡照片的事，款冬烦透了，他又不好问楚怡什么，于是拜托钟轶私下问问怎么回事？
    被明康胁迫是无辜，她自己到处勾引男人不分对象的话还说什么跟款谢好好在一起？
    钟轶去问，如今她拉了个姐妹群，格格也在里面。
    楚怡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甚至那几张她在会所上班的照片她也没见过。
    一看就是别人偷拍了盗用她的照片在勾引男人。
    楚怡气得直发抖，恨不得立刻去宰了明康。
    叁个女孩都很生气，商量着怎么搞明康才解气。
    硬碰硬肯定不行，她们叁个都没什么战斗力，钟轶倒是学过一段跆拳道，不过是小学生班。
    叁人约在钟轶家商量对策，钟轶告诉陈格格季回收拾成间的事，格格惊讶又开心，但更多的是兴奋，期待搞死明康。
    “他爸爸有钱有势，他妈妈又护着儿子，除非咱们能想一个什么办法让他爸妈都没办法护着他！”格格说。
    “什么办法？他就是杀了人他老子也能操作……”钟轶说。
    楚怡说，“没用的，我也试过报警，所长第二天就来消费，成了明康的座上宾。”
    陈格格摆摆手，“那就绕开金钱可操控的范围。”
    “什么意思？”楚怡和钟轶好奇。
    陈格格嫌弃她俩，笨得要死，“外人可以被收买为明康保驾护航，但明康自己作死呢？他爸妈能有什么招？”
    陈格格想啊想，开始发挥创意：
    “要不……给他下药把他扒光了在市中心裸奔！”
    楚怡：“……想法不错，但是他身边好多人跟着，可能会把咱们扒光了裸奔……”
    陈格格：“要不……你牺牲一下把他约到酒店，下药迷晕了，找叁个鸭子把他睡了！”
    楚怡：“……”
    钟轶：“……你先把下药放一放，上哪买药去？回头再把你抓进去！”
    陈格格充耳不闻，继续说，“要不约他去夜店给他下药让他当场窜稀！”
    钟轶鼓掌赞同，“这个药容易买，我大学上当买的减肥药应该还在，几年了这会儿药效应该不错。”
    楚怡：“……谢谢你格格，你别招惹他，他没有底线的，小人惹不得。”
    陈格格听不见，继续出主意：“啊我想到了一个人！他哥哥！明康不是一心要害他哥哥？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啊！”
    钟轶拍大腿：“是条思路哎！”
    楚怡沉默不语。
    陈格格激动了，“让明卫去买药迷翻他！”
    钟轶无语，“下药这事过不去了是吗？”
    陈格格指挥，“铁铁，你去问你男票要明卫的电话！”
    “你怎么不问季回要？”
    “我俩拜拜了，你去要。”
    “你认真的？我去要得有理由吧，哦，我问男朋友说麻烦你把你男性朋友电话给我，我安排他去谋害他亲弟弟？会给我才有鬼！款冬那个人……很古板的。”
    楚怡劝：“算了吧，他哥哥应该不会答应的，怎么说人家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就不争财产了？铁铁快要电话！”
    钟轶见她不死心，当面给款冬发微信，款冬肯定要问找明卫做什么？钟轶如实交代：“有个女孩名叫陈格格，她想找明卫合作让明康上市中心裸奔去……”
    款冬：“？”
    款冬：“别胡闹。”
    钟轶给陈格格看，“看吧，想要你去问季回吧。”
    陈格格沮丧，“嗨呀！他伤害了我我不理他了，楚怡你也是的，在明家那么久怎么连点人脉都没发展上？”
    钟轶：“说点人话。”
    另一边，款冬转告季回，“你让陈格格别胡闹。”
    “闹什么？”
    款冬给他看微信。
    季回气个半死，但他说：“跟我没关系，我不认识她。”
    款冬：“？”前两天为陈格格把人差点活埋的难道是我？
    小林在一旁听了这件事之后很欣赏陈格格，季回跟款冬现在做事一点不大气，瞻前顾后的，哪像从前那般快意恩仇。
    就得报复啊，谁招惹咱就弄死谁啊！
    要下什么药？他来搞一搞。
    小林私下问款冬，“哥，把你对象或者那个陈格格微信给我一下。”
    款冬太阳穴直跳，“都别闹！”
    小林，“好的，哥，下班跟对象吃饭去啊？带我一个蹭顿饭。”
    款冬无语。
    小林死活要参与，款冬心惊肉跳，那个陈格格一向不安分，再跟小林搭上，两个人不知得闯下多少祸。偏偏季回又嘴硬不管，款冬没办法，把这几个年轻孩子约出来谈话。
    排排坐分果果，陈格格钟轶，款谢楚怡，还有小林，五个人端端正正坐在款冬对面。
    款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讲其中利害关系，五个人里，楚怡款谢老老实实，钟轶一脸欢喜听男朋友念经，主谋陈格格在跟小林友好会谈，两个人已经加了好友，完全不理会款冬。
    款冬正头疼，有人来告诉他老板来了，款冬如释重负，说了声得罪了，拉着陈格格的袖子把她拽了出去直接塞给了季回。
    “你跟她说，别惹明康。”款冬交代。
    季回单手搂住陈格格，冷漠地说，“我跟她说不着，不认识。”
    陈格格一把推开他，“我还不认识你呢！哼！”
    款冬离开。
    季回双手插袋，说，“把你东西拿走，不认识放我家干嘛？”
    陈格格说，“我不要了，你扔掉好了。”
    季回说，“行，那你回头补办一下身份证。”
    “啊？我身份证在你家吗？”
    季回迈腿就走。
    陈格格追上去。
    补办身份证倒是不难，但证件照片要拍好看很难，她那个可是在派出所撒泼打滚差点被关起来才拍出来的完美效果！
    拦住季回，别扭地说，“你拿给我。”
    “没空。”
    “那我自己去拿！”
    “不好意思，怕陌生人私闯，密码换了。”
    陈格格嘴唇微颤一脸委屈，好啊，居然这样说她，她几乎要哭，声音小小地说，“不敢私闯，麻烦你拿给我。”
    季回看了看她，硬下心说，“我在家你来取。”
    “什么时候？”
    “不知道。”
    他要走，陈格格拉住他，“你回去的时候叫我。”
    “凭什么？”
    陈格格气得踢他，季回忍了，转身向反方向离开，“走。”
    坐他车回他家。
    下车的时候季回给她开车门扶了她一把，陈格格站稳了用力甩开他，“别想拉我手！”
    季回无语，“谁想拉你手？”
    “不要碰我！你退后四步跟着。”
    “这他妈是谁家？”
    “哼！”
    进电梯，陈格格把他推到墙角，“少跟我挨那么近！”
    季回瞪她，谁要跟她这个狗都嫌挨在一起？
    到门口，格格看着他输密码，还是原来的！骗子……
    进屋换鞋，季回指着四处散落的东西说，“收拾干净。”
    陈格格很郁闷，怎么这么乱？衣服扔的四处都是，他不是收拾过吗？
    先找身份证，没找到。
    陈格格生气，“你骗我，没有身份证。”
    季回把她钱包束之高阁了，“整理好就给你。”
    陈格格找出箱子整理，她来的时候拿的东西多，这段时间季回给买的也多，一个箱子根本装不完，陈格格坐在地上一边整理一边把他买的挑出来团成团丢过去砸他，“不要你的！”
    季回看了眼脚边一堆衣服，说，“这儿也得你收拾。”
    陈格格才不管，把自己的东西装好去拿身份证，她够不着，去书房搬了椅子踩上去还是不行，又找了个矮方几重迭放上去，颤颤巍巍，陈格格有点怕，她扶着柜子叫季回，“哥哥帮帮我。”
    季回就在她身后，他帮她固好椅子，陈格格站上去轻松拿到钱包，下一秒，脚下矮几一晃，陈格格重心不稳尖叫一声跌进了季回怀里。
    钱包掉在地上了。
    陈格格脸色惨白抱着他脖子不说话，眼睛都瞪大了，季回有点慌，他本是逗她玩，以为她最多哭一下，这怎么看上去吓坏了？
    抱她去客厅沙发坐下。
    “吓到了？”季回摸摸她的脸温柔地问。
    陈格格看他一眼，捂着自己胸口十分严肃地说，“i’malittletraumatized。”
    季回：……
    “哥哥，我想我可能就此恐高了。”
    季回：……你的trauma来得也是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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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珍珠小姐

    陈格格跑去阳台试了试，暂时还没有恐高反应，她对季回说，“我要是以后不能玩过山车了，你得支付我看心理医生的费用！”
    季回说，“建议你尽早去看，医药费我报销。”
    陈格格戳他胸膛，“你什么意思呀？你说我有病呀？你才有病需要看医生呢！”
    季回半眯着眼睛打量她，心里很是烦躁，跟谁装可爱呢？
    陈格格跑回衣帽间，捡起钱包打开一看，没有身份证。
    她鄙视季回，“心机……”
    季回面不改色，“一般人都把身份证放钱包，你不是人吗？我又不会翻你私人物品。”
    陈格格拒绝这个说法，“别说了，你就是舍不得我！”
    季回：“……你赶紧走。”
    陈格格把最后一件衣服迭好放进箱子拉拉链……咦？怎么坏了？！
    季回连忙撇清，“不是我。”
    “呵呵，难道是我？”
    季回头疼，“你自己弄坏的忘了？”
    陈格格不肯回忆，她说，“借我你的箱子。”
    “不借。”季回转身去客厅坐着。
    陈格格冲他喊，“喂喂喂，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被我甩掉都是要痛苦一段时间的。”
    季回哭笑不得。
    过了两分钟见她没动静了，季回去找她。
    陈格格坐在地毯上聊微信呢，跟小林。小林早就想痛痛快快收拾一顿明康了，现在遇到盟友很是激动，两人已经商量到把明康脱光了绑到政府门前的旗杆上了。
    小林倒是认识明卫，但两人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现在更要不来了。格格给他出主意，去季回或者款冬办公室翻名片，小林去了，毛也没有。
    季回蹲下靠近她瞄到一眼，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先问，“你为什么要对付明康？”
    陈格格考虑了一下，蹲到他面前说，“哥哥我饿了。”
    季回心里琢磨着她这连番叫哥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可能就是小孩子脾气，气头上就闹散伙，转眼又忘了？
    陈格格眨巴眼睛望着他，季回把自己手机掏出来解锁给她，陈格格拿到手就点开微信刷刷刷找到明卫的微信名片转发给自己。
    “又不饿了……”她把手机还给他。
    目睹这一切的季回世界观真的有点震动，他毕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类。
    季回毫不怀疑陈格格要是去当贼，肯定会问目标对象讨要家门钥匙，不给她还会生气。
    就离谱！
    季回责问，“偷我微信好友？”
    陈格格理直气壮，“对啊！你推荐好友给我干嘛呀！”
    季回捏他脸，陈格格拍掉他的手，季回问她：“明康怎么得罪你了？”
    陈格格不跟他说，明康是没有得罪她啦，但明康坏得没底线，不把别人当人对待，那他也就不是人。对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季回劝说，“你就打算用你这些无法执行的幼稚计划完成思想报复吗？或许你应该去问问楚怡，让她给你讲一下明康折磨人的具体手段，越细节越好，这样你才会对他有正确判断，而不是自以为是去挑战未知险恶。”
    陈格格又不傻，她不愿意听楚怡讲那些也并不完全是嫉妒她占据了好友的关心，其实她也不忍心，她不是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女，以为世界满布鲜花。
    季回见她还是一副明知山有虎偏要摸虎须的态度，他摸摸她的脑袋，说，“想帮别人得先保护好自己。”
    其实他很想说想帮别人得看看自己的实力，但他没说，免得伤害某人自尊心。
    陈格格不肯认，“帮别人？谁啊？我可没有帮谁，你少管我。”
    季回把她提起来，捏着她的脸嘴巴张成o型，“你能想到最恶毒的报复不过是恶作剧，但对方不是，你给他下药要他裸奔，他要给你下药就会找几十个人轮奸你，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你想被轮奸残害吗？”
    陈格格大舌头说，“不想……”
    季回放开她，陈格格看着摊开的行李箱说，“你不借我箱子我真的就这么放着了，你也不许骂我把你家搞得乱七八糟，反正我不管了。”
    季回叹息一声，温柔地对她说，“明康兄弟之间很复杂，如果楚怡能帮得到明卫，不用你热心牵线他们也合作了，还没联系那就是没用，你不要白费心思把自己搭进去，何况你对明卫了解多少？跟你无关不要参与。”
    陈格格心里认同他的话，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自动把明卫归类为季回的朋友所以信任了。
    这就不应该了，季回值得信任吗？
    脾气那么差信任个毛线！
    她故意气他，“少管我，听不见，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季回弯腰靠近她，“你要是出事了，我会心疼你。”
    陈格格内心有那么一丢丢开心，但她现在是封心锁爱状态所以她不对男人笑！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希望你被人伤害的。”
    陈格格伸手指着他，“你，就你伤害我，别贼喊捉贼。”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不可能，我的心感受到的就是真相，你说了不算。”
    季回哑口无言。
    见她油盐不进，季回再次叮嘱她，“我明天要出国，这段时间你乖一点，不要招惹麻烦……别让你爸妈担心。”
    陈格格听到这句终于软下来，“知道了。”
    季回有心跟她和好，但陈格格坚持要走，季回没办法了，由着她抢了他的行李箱。
    “送我回去。”她说。
    “自己走回去。”季回拒绝。
    陈格格鄙视他，“没素质，没礼貌，怪不得被美女嫌弃！”
    “你来，在我面前说。”
    陈格格拉着箱子撒腿就跑。
    季回没追她，他倒了杯酒打起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来到大门口的陈格格被保安拦下，对方看了眼她的黑色行李箱，说，“抱歉这位小姐，请问您是从c区24楼离开的吗？业主说您带走了他的重要物品，请您和业主本人沟通处理好这件事再离开，否则我们会请警方介入。”
    陈格格：“excuseme？！”
    二十五分钟后，季回家门铃响起，他慢悠悠走过去接电话，“哪位啊？”
    “你外公！”陈格格吼！
    季回给她开了门，他去电梯口等，不一会儿，陈格格被两个保安护送着出来了。
    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季回从保安手里拿走行李，说，“辛苦了。”
    “不客气。”二人坐电梯离开。
    陈格格扑上来揍他，“谁是小偷！我拿走你什么宝贝金疙瘩啦！太过分了……”
    本来嘛，陈格格最近虽然对他很不满，但听到他收拾了成间还是加了点印象分的，结果他现在这么搞她，印象分全没了。
    正想发火。
    季回抱住她的腰，亲了她一口，说，“这个宝贝被带走了。”
    陈格格傻眼一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气得笑出来一边捏他一边嫌弃，“你好恶心啊，什么老年人土味情话，好俗啊你！”
    季回本来没想这么说，他就是想逗她玩，结果见了她自动脱口而出那么一句，说完他也觉得恶心，但看到陈格格的反应，他觉得高兴。
    继续亲继续俗。
    “你就是大宝贝。”
    “你把我的宝贝带走了我当然要找回来。”
    “宝贝这几天受委屈了。”
    ……
    陈格格被他抱起来亲得晕乎乎，“谁……不要你哄。”
    “要的，必须哄。”季回抱着她进屋把门踢上。
    陈格格本就无力抵抗他宽阔的怀抱带来的安全感和温柔的吻，再加上她来回折腾跑了两趟体力消耗不少，这会儿被抱着亲着整个情绪舒缓下来，甚至有点想就这么在他怀里睡过去。
    季回见她安静下来并且很困的样子，直接回了卧室。
    坐在床尾，季回抱着她问，“我也没有很凶你吧？有时候你实在不听话才大声两句，这不能一直生气啊。”
    陈格格说，“就要生气。”
    季回顺着她，“好，那还有别的原因吗？”
    陈格格不说话了，别的原因能跟他讲吗？好像他多重要似的！不就是个长得还凑活性功能还可以的男的吗？谁要跟他剖析内心的脆弱？
    “没有。”
    “有。”
    陈格格一脸疑惑问他，“我不能只因为这个生气不要你吗？我对哥哥就这么一个小要求，不要凶我，哥哥连这么点小要求都做不到，还说疼我吗？哥哥不是说我给你带来许多安慰和快乐吗？我这么好哥哥还凶我，还不许我生气，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错得很离谱！”
    季回连忙说，“那我错了，以后不凶你，可是你也不要太气人。”
    陈格格不同意，她跨坐在他腿上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并没有气哥哥，我一直都好乖，是哥哥觉得我的乖巧不是乖巧是捣乱，所以你选择对我凶，问题出在我和哥哥的判断标准不同，那哥哥自己说，是谁的标准错啦？”
    季回无言以对哈哈大笑，这他妈是选择题吗？能选择她错了吗？
    季回亲了她一下，说，“我错。”
    陈格格哼了一声，说，“哥哥好像很不情愿，难道我不好吗？哥哥不觉得我好吗？”
    “觉得，你很好。”
    “那我这么好，哥哥凶我对吗？不应该把我捧在手心当珍珠呵护吗？”
    “应该。”
    “那你还啰嗦什么呀！”
    季回抱紧她亲吻，“我错了珍珠小姐，原谅我吧。”
    珍珠小姐说，“说原谅就原谅，你能长记性吗？”
    季回问，“那要怎么样才能原谅？”
    珍珠小姐想了想，说，“等我心里感受到哥哥是真心悔悟就原谅你。”
    等于没说。
    季回把她压到床上，问，“今天不走了好吗？”
    陈格格才不想这么容易妥协。
    她突然想起来，问季回，“哥哥为什么收拾成间？他真的偷你资料啊？”
    季回点头。
    陈格格问，“那哥哥有没有好好教训他？他那个人嘴巴很贱的，我都想揍他呢！”
    季回嗯了一声，说，“那就当我替你出气了。”
    “好吧。”
    季回见她态度松动，尝试着把她拉到怀里，陈格格果然不反抗了。
    季回在她耳边说，“累了吧？开回去还得收拾行李好辛苦的，要不要睡会儿？陪你睡好吗？”
    “……没面子。”她小声嘀咕。
    季回说，“明天再接着生气。”
    “……那，行吧。”

 28.珍珠小姐（上一章结尾漏了几百字，麻烦重

    陈格格跑去阳台试了试，暂时还没有恐高反应，她对季回说，“我要是以后不能玩过山车了，你得支付我看心理医生的费用！”
    季回说，“建议你尽早去看，医药费我报销。”
    陈格格戳他胸膛，“你什么意思呀？你说我有病呀？你才有病需要看医生呢！”
    季回半眯着眼睛打量她，心里很是烦躁，跟谁装可爱呢？
    陈格格跑回衣帽间，捡起钱包打开一看，没有身份证。
    她鄙视季回，“心机……”
    季回面不改色，“一般人都把身份证放钱包，你不是人吗？我又不会翻你私人物品。”
    陈格格拒绝这个说法，“别说了，你就是舍不得我！”
    季回：“……你赶紧走。”
    陈格格把最后一件衣服迭好放进箱子拉拉链……咦？怎么坏了？！
    季回连忙撇清，“不是我。”
    “呵呵，难道是我？”
    季回头疼，“你自己弄坏的忘了？”
    陈格格不肯回忆，她说，“借我你的箱子。”
    “不借。”季回转身去客厅坐着。
    陈格格冲他喊，“喂喂喂，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被我甩掉都是要痛苦一段时间的。”
    季回哭笑不得。
    过了两分钟见她没动静了，季回去找她。
    陈格格坐在地毯上聊微信呢，跟小林。小林早就想痛痛快快收拾一顿明康了，现在遇到盟友很是激动，两人已经商量到把明康脱光了绑到政府门前的旗杆上了。
    小林倒是认识明卫，但两人没有任何联系方式，现在更要不来了。格格给他出主意，去季回或者款冬办公室翻名片，小林去了，毛也没有。
    季回蹲下靠近她瞄到一眼，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先问，“你为什么要对付明康？”
    陈格格考虑了一下，蹲到他面前说，“哥哥我饿了。”
    季回心里琢磨着她这连番叫哥哥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可能就是小孩子脾气，气头上就闹散伙，转眼又忘了？
    陈格格眨巴眼睛望着他，季回把自己手机掏出来解锁给她，陈格格拿到手就点开微信刷刷刷找到明卫的微信名片转发给自己。
    “又不饿了……”她把手机还给他。
    目睹这一切的季回世界观真的有点震动，他毕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类。
    季回毫不怀疑陈格格要是去当贼，肯定会问目标对象讨要家门钥匙，不给她还会生气。
    就离谱！
    季回责问，“偷我微信好友？”
    陈格格理直气壮，“对啊！你推荐好友给我干嘛呀！”
    季回捏他脸，陈格格拍掉他的手，季回问她：“明康怎么得罪你了？”
    陈格格不跟他说，明康是没有得罪她啦，但明康坏得没底线，不把别人当人对待，那他也就不是人。对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季回劝说，“你就打算用你这些无法执行的幼稚计划完成思想报复吗？或许你应该去问问楚怡，让她给你讲一下明康折磨人的具体手段，越细节越好，这样你才会对他有正确判断，而不是自以为是去挑战未知险恶。”
    陈格格又不傻，她不愿意听楚怡讲那些也并不完全是嫉妒她占据了好友的关心，其实她也不忍心，她不是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女，以为世界满布鲜花。
    季回见她还是一副明知山有虎偏要摸虎须的态度，他摸摸她的脑袋，说，“想帮别人得先保护好自己。”
    其实他很想说想帮别人得看看自己的实力，但他没说，免得伤害某人自尊心。
    陈格格不肯认，“帮别人？谁啊？我可没有帮谁，你少管我。”
    季回把她提起来，捏着她的脸嘴巴张成o型，“你能想到最恶毒的报复不过是恶作剧，但对方不是，你给他下药要他裸奔，他要给你下药就会找几十个人轮奸你，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你想被轮奸残害吗？”
    陈格格大舌头说，“不想……”
    季回放开她，陈格格看着摊开的行李箱说，“你不借我箱子我真的就这么放着了，你也不许骂我把你家搞得乱七八糟，反正我不管了。”
    季回叹息一声，温柔地对她说，“明康兄弟之间很复杂，如果楚怡能帮得到明卫，不用你热心牵线他们也合作了，还没联系那就是没用，你不要白费心思把自己搭进去，何况你对明卫了解多少？跟你无关不要参与。”
    陈格格心里认同他的话，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自动把明卫归类为季回的朋友所以信任了。
    这就不应该了，季回值得信任吗？
    脾气那么差信任个毛线！
    她故意气他，“少管我，听不见，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季回弯腰靠近她，“你要是出事了，我会心疼你。”
    陈格格内心有那么一丢丢开心，但她现在是封心锁爱状态所以她不对男人笑！
    “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希望你被人伤害的。”
    陈格格伸手指着他，“你，就你伤害我，别贼喊捉贼。”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不可能，我的心感受到的就是真相，你说了不算。”
    季回哑口无言。
    见她油盐不进，季回再次叮嘱她，“我明天要出国，这段时间你乖一点，不要招惹麻烦……别让你爸妈担心。”
    陈格格听到这句终于软下来，“知道了。”
    季回有心跟她和好，但陈格格坚持要走，季回没办法了，由着她抢了他的行李箱。
    “送我回去。”她说。
    “自己走回去。”季回拒绝。
    陈格格鄙视他，“没素质，没礼貌，怪不得被美女嫌弃！”
    “你来，在我面前说。”
    陈格格拉着箱子撒腿就跑。
    季回没追她，他倒了杯酒打起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来到大门口的陈格格被保安拦下，对方看了眼她的黑色行李箱，说，“抱歉这位小姐，请问您是从c区24楼离开的吗？业主说您带走了他的重要物品，请您和业主本人沟通处理好这件事再离开，否则我们会请警方介入。”
    陈格格：“excuseme？！”
    二十五分钟后，季回家门铃响起，他慢悠悠走过去接电话，“哪位啊？”
    “你外公！”陈格格吼！
    季回给她开了门，他去电梯口等，不一会儿，陈格格被两个保安护送着出来了。
    她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季回从保安手里拿走行李，说，“辛苦了。”
    “不客气。”二人坐电梯离开。
    陈格格扑上来揍他，“谁是小偷！我拿走你什么宝贝金疙瘩啦！太过分了……”
    本来嘛，陈格格最近虽然对他很不满，但听到他收拾了成间还是加了点印象分的，结果他现在这么搞她，印象分全没了。
    正想发火。
    季回抱住她的腰，亲了她一口，说，“这个宝贝被带走了。”
    陈格格傻眼一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气得笑出来一边捏他一边嫌弃，“你好恶心啊，什么老年人土味情话，好俗啊你！”
    季回本来没想这么说，他就是想逗她玩，结果见了她自动脱口而出那么一句，说完他也觉得恶心，但看到陈格格的反应，他觉得高兴。
    继续亲继续俗。
    “你就是大宝贝。”
    “你把我的宝贝带走了我当然要找回来。”
    “宝贝这几天受委屈了。”
    ……
    陈格格被他抱起来亲得晕乎乎，“谁……不要你哄。”
    “要的，必须哄。”季回抱着她进屋把门踢上。
    陈格格本就无力抵抗他宽阔的怀抱带来的安全感和温柔的吻，再加上她来回折腾跑了两趟体力消耗不少，这会儿被抱着亲着整个情绪舒缓下来，甚至有点想就这么在他怀里睡过去。
    季回见她安静下来并且很困的样子，直接回了卧室。
    坐在床尾，季回抱着她问，“我也没有很凶你吧？有时候你实在不听话才大声两句，这不能一直生气啊。”
    陈格格说，“就要生气。”
    季回顺着她，“好，那还有别的原因吗？”
    陈格格不说话了，别的原因能跟他讲吗？好像他多重要似的！不就是个长得还凑活性功能还可以的男的吗？谁要跟他剖析内心的脆弱？
    “没有。”
    “有。”
    陈格格一脸疑惑问他，“我不能只因为这个生气不要你吗？我对哥哥就这么一个小要求，不要凶我，哥哥连这么点小要求都做不到，还说疼我吗？哥哥不是说我给你带来许多安慰和快乐吗？我这么好哥哥还凶我，还不许我生气，你自己想想你是不是错得很离谱！”
    季回连忙说，“那我错了，以后不凶你，可是你也不要太气人。”
    陈格格不同意，她跨坐在他腿上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并没有气哥哥，我一直都好乖，是哥哥觉得我的乖巧不是乖巧是捣乱，所以你选择对我凶，问题出在我和哥哥的判断标准不同，那哥哥自己说，是谁的标准错啦？”
    季回无言以对哈哈大笑，这他妈是选择题吗？能选择她错了吗？
    季回亲了她一下，说，“我错。”
    陈格格哼了一声，说，“哥哥好像很不情愿，难道我不好吗？哥哥不觉得我好吗？”
    “觉得，你很好。”
    “那我这么好，哥哥凶我对吗？不应该把我捧在手心当珍珠呵护吗？”
    “应该。”
    “那你还啰嗦什么呀！”
    季回抱紧她亲吻，“我错了珍珠小姐，原谅我吧。”
    珍珠小姐说，“说原谅就原谅，你能长记性吗？”
    季回问，“那要怎么样才能原谅？”
    珍珠小姐想了想，说，“等我心里感受到哥哥是真心悔悟就原谅你。”
    等于没说。
    季回把她压到床上，问，“今天不走了好吗？”
    陈格格才不想这么容易妥协。
    她突然想起来，问季回，“哥哥为什么收拾成间？他真的偷你资料啊？”
    季回点头。
    陈格格问，“那哥哥有没有好好教训他？他那个人嘴巴很贱的，我都想揍他呢！”
    季回嗯了一声，说，“那就当我替你出气了。”
    “好吧，成间会怎么样啊？”
    季回跟她大概说了一下，听完后陈格格气得要死，除了明康，第二恶心的就是成间了。
    两人聊了会儿天，陈格格要回家。
    季回抱着她不松手装睡，陈格格躺了半天其实也有点懒下来了，但她不想这么容易给他面子。
    她坚持要走，季回也没办法，再挽留就居心叵测了。
    格格见他不再耍赖挽留，心里闪过一丝不高兴，她赌气似得说，“不要你送了，你不是要早起出差吗？我自己回家。”
    “这样啊。”季回陪她走出卧室，他把自己那辆库里南的车钥匙给她。
    “我打车就好了。”格格说。
    季回把钥匙放她手心，手指弯曲刮了刮她的鼻梁十分宠溺地说，“也不知道你听进去多少，我不在这段时间你开我这辆车，有人问你就说是我很宝贝的亲妹妹。”
    陈格格看着手心的钥匙，心里有一丝感动。
    她故意问，“哥哥这么厉害吗？车牌号都能保护人吗？”
    季回没否认，“可以。”
    陈格格望着他，“我也很厉害的……”
    季回笑起来，“是的，你很厉害。”
    “哦……”
    陈格格捏着钥匙不动了，扭扭捏捏的，她突然不想走了。
    季回见她态度松动，尝试着把她拉到怀里，陈格格果然不反抗了。
    季回在她耳边说，“累了吧？开回去还得收拾行李好辛苦的，要不要睡会儿？陪你睡好吗？”
    “……没面子。”她小声嘀咕。
    季回说，“明天再接着生气。”
    “……那，行吧。”

 29.爱爱不等同爱（两千珠加更）

    陈格格留了下来，又觉得丢脸，于是她站在客厅中央不动了。
    季回问她怎么了？
    陈格格说，“太轻易原谅你了，没面子，这样哥哥以后还是会凶我。”
    季回无奈，牵着她去卧室，“不会。”
    “唔……”
    钻进被窝，陈格格让他抱着，季回也是没怎么睡好，他上了个晚饭的闹钟，陪她睡。
    两人半天没说话。
    陈格格突然说，“哥哥，我对你生气还有其他原因。”
    “是什么？”
    “就是我听同事说你跟大家解释我是妹妹，这样我是开心的，觉得哥哥有在保护尊重我，但是晚上给我打电话那么凶，我就觉得……觉得哥哥对待我很随便。”
    季回半天才回答，“人都是有情绪的。”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希望哥哥能包容我，因为我真的没有什么地方活该被凶啊，哥哥喜欢我怎么会对我凶呢？不是这样吗？”
    季回沉默了几秒，问，“要不要正式做我女朋友？”
    “啊？”格格感到意外。
    “考虑一下。”他说。
    季回想清楚了，目前两人的关系也好，她对他的情感要求也好，早已超出单纯肉体关系，他是无所谓是否确定这层关系，反正相处模式已经这样了，只怕陈格格一直闹是因为这一点导致的内心不安。
    所以恋爱好了，她是女朋友就更能理直气壮对他任性了，他也能在某些地方跟她平等沟通，不至于太被动。
    陈格格没考虑很久，她问，“如果是哥哥的女朋友，会比现在对我好很多很多吗？”
    季回被问住了，“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如果不是态度有差别，哥哥为什么这样问？做女朋友才能被温柔呵护，哥哥不能现在对我好吗？现在的我不值得哥哥用心对待吗？如果现在不愿意对我好，又为什么要我做女朋友呢？”
    季回回答，“做女朋友，你太调皮的时候我可能还是会凶一下你，我也有情绪有脾气，至于你说的区别对待，并不是这样。我并没有把你当作满足性欲的对象，你明白我意思吗？”
    陈格格半起身，望着他的眼睛说，“哥哥要我做女朋友是要追我的啊，要让我好喜欢你心甘情愿跟你恋爱呀。要不然我不愿意的，我觉得现在的关系应该就是哥哥对我容忍度最高的阶段了，但现在都……”
    季回感到无力，真是个奇怪的姑娘，怎么会觉得炮友是最好的呢？爱人不比炮友好？
    他真的好奇起来，“谈过恋爱吗？”
    陈格格沉默了，完全不想提初恋。
    季回给她一个额头吻，察觉到她的恋爱经历只怕不太好，季回突然有点心疼，他是真的发自内心觉得格格很招人疼，也不能接受有人欺负她。
    他理解了陈格格的任性和小脾气，不过这个话题今晚也聊不清，他抱紧她说，“我们慢慢来，睡吧。”
    “嗯。”陈格格伸手摸他下巴和嘴巴，“哥哥，你现在这样跟我好好说话，我就很喜欢。”
    听到这话，季回更心疼了，他猜测或许格格经历过被人言语暴力的感情？难怪受不得一点委屈。
    “知道了。”
    “亲亲。”
    季回亲她。
    这一觉醒来是晚上七点，陈格格真的饿了，点名要吃冰激凌方便面。
    季回就没听过这个东西，格格给他解释：“就是要一桶冰激凌，一包泡面。”
    季回一边找超市下单一边说，“你看你吃的东西有一个健康的吗？”
    “我从网上看到别人这样吃，想试试嘛。”
    “晚饭不吃别的了？”季回问。
    “嗯。”
    东西到了，季回以为她要煮面，结果她只是拿了个空碗把泡面捣碎成面渣渣，然后用勺子舀着拌冰激凌吃。
    “这是什么吃法？”
    陈格格单独拿一个勺子弄一份喂给他，“好不好吃？”
    季回摇头，“不好吃。”
    “我觉得好吃。”
    “冰激凌别吃太多。”
    “哦，哥哥吃什么呀？”
    “我先去收拾行李。”
    陈格格抱着冰激凌去陪他。
    他收拾，她就捣乱，美其名曰磨炼哥哥的脾气，季回这会儿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什么都顺着她，格格太高兴了，一高兴就不任性了，表现出十足的乖巧黏人。
    季回爱得不行，要拉着她一起洗澡，陈格格抱着他拒绝，“哥哥只是想跟我爱爱，不爱爱，哥哥就不愿意哄我睡觉了。”
    季回百口莫辩，安安份份伺候她洗澡哄她睡觉。
    陈格格下午睡过晚上自然精神，在他怀里躺着躺着就想了。
    她主动热吻，季回心里高兴，嘴上还要装，“不好不好，不好占你便宜。”
    陈格格脱他内裤，季回象征性阻拦，“算了，这样真的不太好。”
    “好吧。”陈格格滚去一边自己睡。
    两人就这么疏远地躺了一分钟，陈格格突然爬起来，“不喜欢这个睡衣，我要去换。”
    季回怕她闹情绪，搂住她按倒扒她衣服，“干脆别穿了。”
    被扒光的陈格格推开他笑着跳下床，季回看到她裸露的后背曲线，觉得真的美丽。
    几分钟后，陈格格回来了。
    她穿着一身黑色塑身性感内衣，束腰的款式，下摆是芭蕾舞裙样式，就在胯部，根本遮不住下体。内裤是没有的，只在腰部有一圈挂着吊带袜，私处赤裸露出来，季回坐起来，望着她，陈格格娇滴滴地说，“怎么办？我又把衣柜翻的乱七八糟了，哥哥会不会生气？”
    季回掀开被子赤脚下床叁歩走到她面前把人打横抱起，“很生气，必须挨揍。”
    陈格格搂着他，说，“只许揍一下哦。”
    被轻轻扔在床上，陈格格自觉地背对他塌腰撅臀跪趴着，两瓣雪白浑圆的臀肉落在他眼中。
    季回的内裤已经包不住自己了，粗长的一根横着，龟头冒出了内裤边缘。
    他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屁股，松开后轻轻一巴掌，屁股肉颤微微抖了一下，陈格格收起姿势准备睡觉，被季回抱着腰直接翻了个面。
    她四脚朝天躺下，季回脱了内裤握着自己一下抽在了她的阴唇上。
    “嗯……”格格发出欢喜的呻吟。
    肉棒挤开阴唇拍打阴蒂，再去穴口浅浅戳几下，陈格格咿咿呀呀流出爱液，她忍不住合拢腿，季回趁势让她夹着蹭了几下拉她起来。
    陈格格拒绝，“哥哥已经打完了，该睡觉了。”
    “你说了不算，我看看乱成什么样了。”她抱着她往衣帽间走。
    也没有很乱，就是箱子打开了摊在地上。
    衣帽间灯光明亮，季回得以看清楚她的衣服，把人抱到穿衣镜前放下，季回从背后搂着她欣赏镜中美人。
    陈格格也在看，她的身高只到季回胸膛处，因为站的近，镜子没装下季回的头部，只有他宽阔的胸膛和精壮的肌肉线条，花臂在她雪白肤色的映衬下十分漂亮，陈格格抚摸他的花纹，看着他的大手揉捏自己的奶团子，格格扭头冲他笑，“哥哥好高大哦，特别有安全感，我最喜欢了，哥哥要多多抱我，好喜欢好喜欢被哥哥抱着。”
    季回吻住她，乖死了，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抱着她，要是她一直这么乖就好了，转念，又觉得她的不乖也是可爱之处，一味乖顺倒也没意思。
    真是个完美的宝贝。
    “要不要跟哥哥爱爱？哥哥爱你好不好？”
    格格吃着他的舌头，答允。
    季回的手伸下去撤掉肩带，奶团子露出来，奶尖儿挺翘，季回低头含吮，一条腿插进她腿间，膝盖轻轻松松顶上花穴磨蹭，没几下就沾湿了。
    如今家里四处安全套，季回伸手从柜子上拿出一个戴上蹭她，他扣着她的下巴让她看镜子，镜子中，她的衣衫凌乱，一只裸露的乳头被吃得水光艳红，腿心冒出来他的家伙，龟头与阴蒂亲吻，他掰开她的阴唇，红艳艳的穴肉露出来，阴毛沾着粘液淫水。
    季回呀她耳朵，“看着哥哥操你好不好？”
    陈格格软在他怀里，仰头索吻，“哥哥……”
    “来了，宝贝好乖。”
    “我就是乖，哥哥要好好疼我。”
    季回所剩无几的理智感叹，他这辈子没这么疼过别的女人了，但他知道她觉得不够。
    “嗯！”
    肉棒一点点插进去，陈格格看到自己被撑开，季回弯曲下蹲方便抽插，他整个人进入镜子，脸上是满足和兴奋。
    格格喜欢他在自己身上不受控的表情，特别性感。
    她叫着，舔着他下巴，软着嗓子说，“好舒服…”
    “哥哥……重一点……”
    季回发现她很喜欢摸他嘴唇，摸一摸亲一亲，这会儿也是，眼眸带水望着他。
    “怎么了？”他问。
    陈格格抱紧他，“现在哥哥的眼神好温柔，我喜欢……嗯～喜欢这样爱爱。”
    季回啄吻她，心想爱爱可以有爱，但不等同于爱。
    “亲亲…”
    季回抱着她坐在地毯上，让她背对他吞下去自己动。
    不聊了，以后她就慢慢知道了。
    格格双腿被他架开举在空中，格格总是用不上劲还老吐出来，她不满足，撅着嘴看他，季回把她放下来，陈格格转身趴在他身上，季回分开她的腿插进去用力操干，格格就像是躺在了弹跳床上毫不费力地被入了个痛快。
    事毕，两人躺在地板上休息，格格扭头看到镜子里的他们，觉得很是养眼，她想拍照，季回当然不阻止。
    数张亲密纠缠的合照拍下，季回拿起自己手机拍了张她贴着他怀抱索吻的照片，乖得要他命。
    陈格格看了看，说，“哥哥出差的时候想我就看照片哦。”
    季回亲吻她，“当然会想你，下次带你去玩。”
    回房间，格格要清洗，季回亲她，“一次不够，我家宝贝还饿着。”
    “宝贝不饿了…”
    “我饿。”
    饿到什么程度呢？季回凌晨四点半才从她身体里出来，给她洗干净收拾好已经五点半，格格昏昏欲睡，季回该走了，抱着她连连亲吻叮嘱，“家里密码没换，你想住就住这，等我回来。”
    陈格格迷迷糊糊回应他的吻，“哥哥要照顾好自己哦。”
    季回没忍住又亲了她半天才走。

 30.美女也会累

    季回一走，陈格格就开始谋划整治明康。
    她全方位衡量之后觉得之前那些方案的确幼稚，万一成功了容易把变态激怒，对方可没有底线，自己搭进去就不划算了。
    她想加明卫好友，又觉得自己跟这件事上是个局外人，没有立场让明卫跟她真诚合作，再说，要对付人，王牌不能第一次就打出去，得藏着。
    她把名片推给楚怡，说，“你已经是暴露的敌人了，现在他也不敢骚扰你，你又有动机搞他，名正言顺，你去找明卫最合适。”
    楚怡感谢她，说想想措辞。
    铁铁忧愁，“本来就是一家人，你们说明卫难道会不知情吗？万一他就是作壁上观，岂不是白白送人头？”
    格格很高兴，“终于攒够钱买成语大全啊？！可喜可贺！”
    “滚蛋！”
    格格说，“你把他约出来探探口风再说，察言观色卡请随时使用，加油，靠自己，你可以。”
    铁铁说，“我们俩陪你去，免得有意外。”
    “我不去，军师搞幕后，身先士卒炮灰来。”
    “呵呵。”
    楚怡成功加了微信约了明卫见面，地点在季回的酒庄，陈格格刚拿到的免费会员资格。
    见面当天，楚怡跟钟轶刚到门口，陈格格开着一辆库里南出现了。
    她穿着紧身t恤搭配超夸张的蓬蓬伞裙，蛤蟆镜一戴，在大街上十分惹眼。
    “不是不来吗？”铁铁问她。
    陈格格摘下墨镜把手搭在钟轶肩膀上十分沉痛地说，“我不放心啊，这个世界美人不少，笨蛋很多，美人笨蛋更是多，像我这样智勇双全美颜无双的，全世界也就剩叁个。”
    钟轶摸了摸她刚做完护理水煮蛋似的脸颊，心疼地感叹，“叔叔阿姨也真是的，光顾着赚钱，孩子病成这样也不知道送医院。”
    陈格格清清嗓子戴上墨镜走在最前面，她大手一挥，“followme！”
    明卫很快到来，小林提前预留了一间隐秘的房间给他们谈话。
    楚怡自然要交代一下自己的遭遇，陈格格于心不忍，再听一次就要抑郁了，她说先出去逛一圈，谈到重点喊她，钟轶气得不行，又拿她没办法。
    明卫听楚怡讲完后沉默了许久，他说，“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老实说，我从十八岁开始就很少回家住，跟明康一年也见不到两回，我到现在连他微信手机号都没有，他做什么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你说的这些，我相信他能做出来。你来找我，我只能在经济上尽量补偿你，算是我代表明家给你道歉，其他……”
    楚怡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明康母子一直在算计你，他们想把你扫地出门，虽然没有听到很多，但我想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些信息。”
    明卫笑了笑，说，“楚小姐，感谢你的好意，我也不过是做一份工作，只是公司是父亲的而已。我觉得，事到如今，既然楚小姐已经脱离了困境，你还这么年轻，应该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不要一直活在报复情绪中，尤其是在你没有能力报复的情况下，这是在消耗自己。”
    楚怡低头不语，这话她怎么回答呢？算了吧，她也想过算了吧，但伤害不曾放过她。
    钟轶想说话，门突然被推开。
    “cutthecrap！”陈格格愤怒闯入，跟她一起偷听的小林被她推了一把差点摔了个狗屎吃，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陈格格进来坐到桌子上摘下墨镜面对明卫。
    明卫看到她很是意外，他问过楚怡微信号怎么知道的？楚怡告诉他是朋友帮她要的，结合季回昨晚给他发微信说让他别理陈格格，明卫便猜到了。
    陈格格那天跟着季回去吃饭，可是听到他们聊天的，当时明卫并没有隐瞒自己的争权意愿。
    难怪楚怡会找上他。
    明卫喝了口柠檬水，等着陈格格开口。
    其实他心里是看不上楚怡的，楚怡提供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她却要求他替她复仇，没人会答允这笔买卖。
    如若将来他能把那对母子扫地出门，楚怡也算得偿所愿，但这一切其实跟她无关。明卫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跟她扯上关系惹一身麻烦。
    “送上门的助攻都不要你傻呀？”格格说。
    “助攻吗？”明卫问。
    陈格格问，“明大哥如果成为了一家之主，会像您的父亲或者明康的母亲那样纵容包庇畜生吗？”
    “没理由。”明卫说。
    “所以明大哥是好人呀，解决问题抓源头，明康的罪孽源自于你们家的势力，由着他享受家族庇护，这个世界还会好吗？”
    明卫笑笑地看着她，说，“好人谈不上，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今知道了这些也无能相助，我也算包庇之一了。”
    陈格格一直观察他，上次就是，明卫说话从来都是这样留余地，想来也是心思深的人，不肯轻易合作。
    陈格格吹捧他，“康锐到了明大哥手里一定能更上一层楼，季回说你很有能力，想来明大哥以后一定能打败明康那个游手好闲之徒，到时候也算帮我们出一口恶气啦。先谢过大哥了。”
    明卫连连拒绝，“不敢当，这份感谢承受不起。”
    陈格格跟朋友们对视一眼，都有点泄气。
    明卫突然说，“家里已经停了他乱七八糟的生意，如今也叫他在公司做事，从前犯下的过错无法挽回，日后若能醒悟也是要给楚小姐道歉补偿的。”
    钟轶说，“狗改不了吃屎……”
    楚怡抬头看着明卫，说，“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看着作恶的人相安无事潇洒度日，以后还不知道谁要遭殃。我没本事报复谁，也不想给您添麻烦……”
    陈格格捂住她的嘴不让说了。
    她伸手问明卫要，“大哥说的对，长兄如父，既然老爸管不了，哥哥来负责善后也合理。大哥说补偿，那就补偿吧，人就在这，大哥看给现金支票还是给房产证？”
    楚怡要反对，被她死死捂住嘴不许说话。
    明卫问，“多少？”
    “看大哥咯，咱们又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不清楚行价呢。”
    明卫身上没支票本，车上好像有，他去拿。
    楚怡终于能说话了，“格格，这钱……”
    “闭嘴！你等明康给你道歉赔偿得投胎十八回，有钱不要白不要，你拿了钱他要觉得亏了自然会找你办事，要是他不在乎，你就拿着用，不好意思用就拿去捐了好啦。我要是你，出门就去爱马仕排队！”
    钟轶忙着在手机上搜索敲诈勒索的具体判定标准，她嘴里骂骂咧咧，“你迟早闯大祸啊你！”
    格格不理她们，跟小林耳语了几句，小林出门去。
    明卫回来签了支票，金额那处空白，让楚怡自己写，楚怡不动，陈格格代劳，刷刷刷先写了五六个0。
    有人来，服务员端着几杯花花绿绿的饮料，刚走到桌旁，一个趔趄满盘倒在了明卫身上。
    小林和陈格格七手八脚招呼着明卫去换一件衬衫，顺便偷走了明卫的手机。
    陈格格先前留意到他的解锁密码，有一个数字不确定，但运气好，试了叁回也就开了。
    直接打开日历找行程安排表，记录下来之后，陈格格悄悄把手机还回去。
    换好衣服，明卫要走了。
    上了车，他打开手机切屏，就多出来日历功能。
    明卫想着陈格格，笑了，驱车离开，门口车位停着季回的库里南，他出国了，车应该是陈格格在开。明卫心里觉得惋惜，如果陈格格单身就好了。
    *
    陈格格研究他的行程，大家都不懂这有什么用。
    陈格格好嫌弃，“烦死了，现在不光颜值靠我提高分数，全市iq水平也得靠我，美女也会累的啊……拜托各位市民用用大脑好不好，不要钱不费电的。”
    “说正经的。”铁铁催问。
    “就看看嘛，你看这个董事会，你们说明康懂事吗？他不去他老子肯定生气吧。”
    钟轶看着她，说，“还真是有那么点小聪明……”
    小林很激动，“好主意，把他绑走打一顿扔在山里。”
    “你什么仇？”格格和铁铁问。
    “太多了，不说也罢……”
    叁个人热热闹闹地讨论，楚怡看着眼前那张支票沉默不语，只觉得烫手。
    “走走走，楚怡发财啦，请客喝下午茶，我要去悦然，吃完我们去逛街买衣服啊，天气热了我要买好多好多裙子！”格格提议。
    钟轶不热衷买衣服，但吃吃喝喝很喜欢，反正回家也没意思，她也附议。
    楚怡虽然心情不好，但没有反对，跟着上了陈格格的车，心里想着她来买单，当然是用自己的钱。
    季回落地后给陈格格发微信，他突然想起早上出门忘记丢垃圾，她没吃完的那一大桶冰激凌……应该指望不上她主动丢。
    陈格格收到微信时都震惊了，好家伙，她一个妙龄少女突然有了结婚二十五年的错觉，丢垃圾是什么鬼？没听说过。
    忽略他的微信，叁个女孩痛痛快快玩了一天，晚上陈格格张罗了一群人去酒吧玩，有铁铁在，陈格格就多喝了两杯酒。
    喝多了大家说话就没顾忌了，钟轶也劝楚怡，“明康死了都不解气，但咱们都下不去手，拿点是点，凭你的本事，这些年也能挣不少。”
    楚怡笑而不语，对她来说，钱真的不重要。尽管活了二十多年一直为钱所累，但也是因为这样的经历，赌博的父亲，无良的明康，还有赌场的工作，楚怡没钱，但经手的数目都不小。这让她对金钱有着和一般人不一样的概念，她觉得钱不重要。
    陈格格喝醉了，靠着铁铁耍酒疯，蹦了一会儿，她站定了，眼神迷离地指着远处一个人说，“咦……那个人好像我前男友喔……”
    ———
    双更有珠珠奖励吗？

 31.能当猎人，谁会争做战利品？

    周测是陈格格的初恋，他是标准的阳光少年，即便此刻身处夜店，他一笑，便能抚慰所有寂寞的灵魂。
    陈格格看到他一路穿过变换迷离的灯光走向她，钟轶在她耳旁说，“他刚回来，前几天加我微信说想见你，我没答应，不知道怎么在这遇见了。”
    格格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因为她一句戏言“连续道歉叁个月她就原谅”而放弃了出国。
    周测答应了，陈格格却笑着说逗他玩自己都有新男友了。
    周测问她要怎么做才会原谅？陈格格哭了，问他为什么要做需要被原谅的事，周测也红了眼睛。
    格格的朋友一开始都猜测周测出轨或者骗炮甚至骗钱施暴，但后来也都改变了想法，多多少少觉得是格格有点小题大做。
    这足以看出周测在追求与恋爱阶段对陈格格有多好，当时陈格格和周测这一对被戏称为梦幻情侣，倒不完全是两人颜值般配，主要是这两人恋爱像活在梦幻里。
    朋友们都感叹，周测好耐心，接得住陈格格的浪漫期许。
    他走过来了，格格抱住钟轶不看他，钟轶悄悄问她想不想回家？格格点头，钟轶让楚怡拿好她们的包和手机，跟大家告别后离开。
    离开震耳欲聋的夜店便是真实世界，在里边肆意舞动不可一世的酒醉姑娘蹲在路边哭着问朋友“他为什么不爱我？”
    格格还是抱着钟轶，她歪着脑袋看他，周测说，“格格，你还好吗？要不要喝水？”
    陈格格冲钟轶耳语，“告诉他，i’mfine!morethanfine！”
    钟轶转达给周测，“她说她很fine，thankyou，andyou？”
    周测笑起来，他还是对格格说，“可以单独跟你说说话吗？”
    不用格格回答，钟轶拒绝，“不可以，要回家睡觉了。”
    格格反对，她醉醺醺揪着钟轶耳朵说，“你这样说好像我很在意他，这怎么可以，你要云淡风轻不屑一顾地说。”
    这可难倒了钟轶。
    她皱眉想了想，对周测说，“她说不可以，用的是云淡风轻毫不在乎的口气。”
    格格把脸埋在她脖子处冲她比赞，楚怡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开陈格格，“走了，代驾来了，回家吧。”
    “ok！”
    周测没阻拦。
    回到钟轶家里，陈格格快速洗了澡卸了妆去睡觉，楚怡睡客房。
    钟轶收拾完去跟格格睡，躺下没几分钟，一只魔爪伸向她的胸抓了一把，还问，“咦！哥哥怎么长胸啦？”
    “啊啊啊！老子不是你哥哥！”钟轶尖叫。
    格格睁开眼睛看她，“咦，我把铁铁带回来啦。”
    “是我把你带回来了，快点睡觉。”
    陈格格凑上去抱着她摸，钟轶受不了，格格很委屈，“哥哥怎么不抱我啦。”
    “我是你姐姐。”
    “啊……”
    陈格格摸到手机给季回打电话，钟轶怕听到什么限制级内容，抱着枕头去找楚怡睡。
    季回那边是下午，正准备出发去找客户，看到陈格格打来语音，季回接起来。
    “哥哥……”
    “嗯。”
    “哥哥我喝醉了，没人照顾我，铁铁不理我……”
    钟轶在门口吼她：“别跟野男人告老子状！”
    她嗓门高，季回都听到了，他等着陈格格发难，陈格格却很乖巧地嗯了一声对他说，“哥哥……想要抱抱。”
    季回没法抱她，他问，“别人凶你怎么不生气？”
    “铁铁可以啦，因为铁铁就是这样的…她本来就很凶啦……”
    季回不平衡，“哦，我就不行？”
    “那……哥哥凶……哥哥就应该改正嘛！”
    季回沉默一秒，问，“你是不是没喝醉？”
    “醉啦，头好晕，想要哥哥抱抱我，亲亲我，我好难受啊。”
    季回小声哄她，“乖，睡一觉就好了，以后少喝酒。”
    “喝的很少啊。”
    “那就别喝酒。”
    “凭什么啊！”
    季回不跟醉鬼打辩论，他说，“别说话了，闭上眼睛睡觉。”
    陈格格对着手机么么亲了两下，季回笑起来，听到她说，“哥哥不亲我吗？”
    季回哪里做过这种事，车上还有人呢，他也不好意思，只能说，“你乖，等我回来。”
    “什么时候啊？”
    “倒数五天我就回来了。”
    “五天是多少啊？”
    “快睡，我陪你。”
    “嗯……”
    陈格格打着电话睡着了。
    季回挂了电话心情好起来，原本收到明卫的消息，说陈格格偷他手机不知道做什么，季回虽然跟他解释说陈格格闹着玩请包涵，但心里多少有点生气。
    她对谁都这么不客气吗？她又要引起明卫关注让他跟她睡觉吗？
    现在喝醉了找他，是想他了，季回高兴。
    他对助理说，“记得提醒我离开前去买礼物。”
    “好的老板，您想买什么？需要我提前去看看吗？”
    季回还不知道买什么，眼神留意到手腕上的表，有主意了。
    陈格格睡到半夜被渴醒，她起床去冰箱拿水喝，厨房开着纱窗，小雨淅淅沥沥。
    格格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雨，她想到了自己的初吻。
    格格平时听了许多同学的初恋故事，她们的初吻总是意外慌张或者尴尬的，但陈格格觉得自己的初吻是完美的。
    当时周测已经追了她一年多，那天是她第一次答应晚上单独和他约会，天公不作美，周测却因为没有带伞要结束约会送她回宿舍，他怕她淋雨生病，也怕她最喜欢的靴子被雨打湿。
    周测脱了外套遮在她头顶，他们接吻了。
    格格永远记得他亲完她之后的眼神，充满喜悦充满爱意，却不知当时他心里的喜悦原来是“终于拿下了”这样的原因。
    为数不多知道两人分手内情的人在看到周测诚恳的道歉之后也会劝格格。
    男生都是这样的，学生出去开房室友总是知道的，周测对你很好的很爱你的，人都会犯错的……
    格格从没有解释，就算她小题大作好了，就算她公主病也没关系。
    没人知道陈格格有多难过。
    周测毁了所有的甜蜜回忆，所有的珍惜和爱都是他的步步为营，目的只是成为拿走她初夜的胜利者。
    她不是自以为的那个被周测捧在手心的珍宝，她是战利品。
    格格看了许久的雨，看到心间的酸涩都消失才回房间去。
    手机上有季回留的微信，告诉她醒来难受的话要怎么做，还告诉她不要再喝醉回来就给她买礼物。
    陈格格笑了，看吧，能做猎人，谁还会争做战利品？
    *
    隔天一早，楚怡要去加班先走。
    走到楼下，她看到陈格格那辆车的挡风玻璃被砸碎了，她立刻打电话给格格。
    应该是有人高空坠物，车前头有一个碎了的玻璃花瓶。
    钟轶找来物业的人处理，物业拍照发到业主群问，很快就有业主认领责任。
    原是1302的业主下午把花瓶放在阳台上忘了拿进去，半夜刮风下雨，花瓶被吹倒掉落砸坏了楼下的车。
    1302的男主人下楼去处理，看到库里南，脸绿了。
    但也不能不赔偿，男人咬牙认错，跟陈格格加了微信，说维修费用他会出，物业也是要罚款并通报小区的。
    陈格格去一旁给季回打电话。
    季回正好因为倒时差难以入眠辗转反侧呢，看到她来电，季回还挺高兴。
    接通，陈格格叫他，“哥哥……”
    “嗯。”
    “哥哥，你的库里南……不酷了。”
    “什么？”
    “看微信。”
    季回点开对话框看到照片，彻底失眠了。
    “你没事吧？”他问。
    “我没事，楼上掉了花瓶砸烂了，我在家睡觉呢，哥哥生气吗？”
    季回说，“嗯，等着挨揍吧。”
    “嘻嘻，哥哥才舍不得揍我呢。”
    “你别管了，我让人去处理。”
    “嗯，哥哥在睡觉吗？”
    “睡不着，你来哄我。”
    “不行啦，人家肚子好饿要去吃早餐，哥哥那么大人自己睡觉啦。”
    “没良心的东西。”
    “么么，哥哥晚安。”
    挂了电话回头，陈格格看到了周测。
    周测的表情很受伤，他听到了陈格格跟人打电话，从前她也这样叫他哥哥。
    昨晚他打车跟着她过来，今天一早买了果汁和咖啡面包来找她。
    周测想跟她好好聊聊。
    陈格格看到他后淡定地拿起手机点开相机检查自己的状态，不错，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周测走上前，笑得勉强，“格格，可以聊聊吗？”
    “聊吧。”
    “你……恋爱了是吗？”
    陈格格冲他笑，“我这么好看，很难单身吧。”
    周测垂下睫毛，他把果汁递给她，陈格格接过来大大方方喝起来，“谢谢你哦，昨晚喝多了，正需要果汁呢，你还有事吗？”
    “有，有话想跟你说。”
    “那你等会儿吧。”
    处理完车的问题，陈格格来到周测面前。
    他知道格格大约不会跟他去哪坐着聊，便站在楼下说，“本来想问问你，我是否还有机会？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格格很不耐烦，“本来如何，后来又不了，那就干脆不要讲啊，你这不还是说了吗？浪费我时间。”
    “格格，有件事要跟你说。”
    “说。”
    “我没有跟别人炫耀我们的第一次，我怎么舍得那样对你，之前不解释，是因为我觉得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被流言中伤就是我的责任，我想着你的委屈和难过都应该由我承受，所以我一直等着你原谅我。也是因为……你说你只是跟我玩玩。”
    陈格格傻眼了。
    当初他的室友告诉她周测私下炫耀初夜，她一开始也没全信，但对方给她看了周测跟他的微信记录，周测手把手教别人如何拿下女生第一次。
    不止这一个室友，还有两个男生。
    周测苦笑，“当时我自尊心作祟，以为自己能忘了你。格格，如果早知道这些年我每天都活在思念中，我当初就该抛弃所有自尊挽回你的。”
    陈格格看着他，并没有被他感动或者相信他的话。
    周测说，“你看到的聊天记录，听到的话都是断章取义的，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我解释给你听。如果你已经不在意了……那更好。格格，我只是不想你因为任何人怀疑自己，无论如何，请相信，我对你一直都很珍惜。”
    陈格格心里乱急了，她说，“不想听。”
    ———
    季回：作者你最好马上安排我回国。

 32.有事漂流瓶联系

    楚怡把明卫给她的支票撕碎了，她拍照发给他说不会兑取就烧毁了。明卫看到消息后只觉得她愚蠢，她这种坚持毫无意义，明卫喜欢聪明人，愚蠢者只会为人鱼肉，皮囊再好，又有什么用？
    明天上午十点要开董事会，明卫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很快把楚怡抛之脑后。
    陈格格跟小林谋划着去阻拦明康，楚怡知道他几处住宅，小林找了些兄弟分头去蹲守看他今晚住哪。
    几人碰头的地点还在酒庄，陈格格被拦在门外了，因为身上携带了让保安看不懂的物品。
    整整两袋碎玻璃片，叁脚扎马钉，图钉等，小林看到后笑了，“专业啊朋友，但你这搭配是生怕人看不出来你故意的吧？”
    “有道理，这个不重要！我想过了，改变一下作战计划！”格格说。
    “大姐，你都改了七八次了，咱能定一个不？”
    “这是最终版本，都过来。”
    陈格格跟大家说完计划，众人一阵沉默，后佩服不已。
    陈格格这两天正闹心呢，周测这家伙说话说一半真的讨厌！既然要说就应该一口气说完，问什么她愿不愿意听？她不愿意，那你不还是起头了吗？
    当然了，她并不是在意他，只是不喜欢被人吊胃口。心里烦，她就憋着劲使坏对付明康。
    晚上，派去蹲守的人汇报了明康过夜的地点。
    隔天上午九点，司机来接明康前往公司，开到大路上，突然爆胎了。
    “怎么回事？”
    司机连忙下去查看，路边停着一辆送货的叁轮车，两个箱子破损，钉子洒了一路，车主正在收拾。
    明康气得要死，备胎只有一个，不管是打车还是回去换车都会迟到。
    正犯愁，后面来了辆车，叁轮车师傅拦下，跟对方说稍等片刻清理下钉子。
    车主下车来看，正是小林。
    “呦，这不是明总吗？车怎么了？”小林问。
    明康自然认得小林，虽然不大情愿，但他还是主动要求搭车。
    “你这一大早是打哪儿来？”明康问。
    “这不昨晚去通宵打牌了。”说着他打了个哈欠。
    开车带走明康几分钟。
    钟轶去帮叁轮车师傅扫地，她边扫边骂陈格格，“妈蛋，凭什么派我当清洁工，你就在家坐阵？”
    被骂的立刻打来电话，“王八进锅了吗？”
    “听不懂你的暗号，说人话！”
    “上车了吗？”
    “走了走了。”
    “好哒，扫完地你就可以来找我啦。”
    陈格格在康锐附近的咖啡店。
    小林自然是各种绕路耽误时间，路上明康几次要下车，被小林敷衍过去，眼看着时间来不及，明康先给父亲打电话解释了一番，挂了电话就要下车打车走，小林加速，保证给他送到。
    好不容易十点十分到了公司附近，小林还没完全停稳明康就冲下去了，这一冲直接跟一个送外卖的撞上了，准确说是被撞了。
    外卖小哥手里的麻辣烫洒了他一身。
    “他妈的走路不长眼睛啊？瞎啊？”
    骂人的是外卖小哥。
    明康都无语了，提着他领子就要揍，小林赶来拉架，“算了算了，一个送外卖的跟他计较干嘛，呦，您这衣服……”
    明康看着被毁了的衬衫和西装，气得要死。
    “不嫌弃的话要不换我的？我车上有，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明康别无选择上车换好之后匆忙跑进公司。
    迟到了半小时，明锐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入席，会议继续，十分钟后，原本都在认真听明卫汇报的会议室想起了震动声，那声音响亮又持续不停歇。
    明康本以为是小林的手机，顺着震动源头拿出来一看，一根非常仿真的阴茎震动棒就这么出现在了董事会面前，在场百分之九十都是年过五十的男性，饶是习惯了风月场，这会儿也被这位公子哥的放浪惊到了，其中一位甚至戴上了眼镜。
    “滚出去！”明锐大怒。
    另一边咖啡店。
    陈格格刚拿到拍下的“明康殴打外卖小哥”的照片，她指挥代笔写通稿，“要写出底层人民群众的艰辛，送外卖多辛苦啊，多举些例子，煽情一点，能冲上热门给你加钱。”
    “好的。”
    楚怡仔细看完照片后提建议，“康锐的负面发不出来的，标题里不能写康锐，指向就行了。”
    “那容易，买点水军指认写字楼就行，反正我们的目标只是让明康作死。”
    “嗯。”
    代笔一早知道写稿方向，素材准备好了的，很快就完成了一篇，陈格格看完很是满意，直接发给了联系好的营销号。
    等到康锐董事会开完，白领精英当街殴打外卖小哥的新闻已经传播开了，箭头直指康锐。如果仔细搜，还能搜出来关于康锐董事长儿子便是当事人的传言。
    当着董事局的面，明锐好没面子，下令要公关部立刻出手撤掉所有新闻。
    明卫拦了父亲，他说，“此时强行撤新闻反倒像坐式传言，不如再看看事情发展，一来留意是否还有其他动作，二来……这倒也是一次宣传机会，不如推个人出去开了，也能树立康锐的企业价值观。”
    “不错，堵不如疏，老百姓爱看热闹，引导他们就是了。”一位董事说。
    “嗯，盯紧点别出岔子。”明锐叮嘱明卫。
    “是，请放心。”
    明康回到家看到新闻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前有季回打他，现在他的狗腿又来害他，明康咽不下这口气，说什么都要报仇。
    父亲回来后勃然大怒，任凭明康千般辩解，越解释越让明锐生气，看来果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实在愚蠢。
    明康打外卖骑手的事件持续发酵，明卫在网友开始爆料明康混乱荒淫私生活的时候及时堵住发声渠道，按他的计划，康锐主动站出来认领了公司某中层员工因开会迟到情绪失控做出了不文明行为，集团开除了该员工，表示决不支持不懂的尊重他人的员工服务于公司，作为致歉，康锐将在市区内设置多处免费爱心站为外卖骑手环卫工等群体提供免费休息及健康服务。
    看完康锐买的通稿，陈格格气个半死，为什么康锐作秀大家就买账，咱们家包子铺做个爱心营销就要被骂“老老实实卖包子不行吗？”
    太心烦了，格格焦躁不安。
    钟轶戳破她的心情真相，“想知道就去问周测啊，小心急死。”
    格格不愿意，“谁好奇啦？我可不好奇。我早都忘了他了。”
    “那你咬什么指甲？”
    “我是讨厌他这种行为，要说就说，不说就干脆别提。”
    “所以你去问啊。”
    “我凭什么问啊？”
    “那我去问？”
    “你凭什么去啊？”
    钟轶不想再理她，“急死你个兔崽子！”
    “哼！谁着急啦，我才不着急。”
    其实急得难以入眠，钟轶被折腾得不行，问她，“老实说，如果，假设周测真的是清白无辜，你……会和他复合吗？”
    格格毫不犹豫，“不会。”
    “那你就当没见过他算了，睡！”
    格格掀被子坐起来，控诉，“说得轻松，要是有人跑到你面前说，喂，你知道的那件跟你有关的事另有隐情，哎还是不说了，你什么心情呀？”
    钟轶提醒，“不是你自己不要听吗？”
    格格倒下去望着天花板生气，“我不要听他不会硬说嘛！不会追着我一口气讲完吗？不会死乞白赖写信发短信打电话飞鸽传书站我楼下拿个喇叭吼在市中心最高建筑上买广告写清楚让我知道吗？”
    钟轶都气笑了，“你讲不讲理？”
    格格哼一声，“讲理？什么理？我没讲出来的理就不算道理。”
    钟轶叹口气，找到周测微信打电话过去，对面过了会儿才接。
    “周测，你解释一下吧，当初怎么回事？解释完我转告给格格。”
    陈格格把耳朵凑过去。
    周测却说，“格格愿意听我解释吗？如果是，我还是想当面跟她个人解释。”
    陈格格翻个身用被子包住自己睡了。
    *
    明卫约楚怡见面。
    他问我网上那些爆料明康私生活的照片是否出自她，楚怡没承认也没否认。
    明卫再次给她一张支票，楚怡刚要拒绝，明卫说，“这张是明康给你的道歉，拿上它，以后不要再闹事。”
    “我如果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那我就提醒你小心。”
    楚怡无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一条鱼是弄不破渔网的，明康已经被安排出国了。”
    楚怡皱起了眉头，明康出国肯定不是进修，她妈妈也不会舍得儿子独居国外，那么出去就只能是去找有婚约的张小姐。明康都走了，明卫还提醒她小心，要防备的只怕是明康的母亲。
    楚怡问明卫，“那位张小姐，真的会和明康结婚吗？”
    明卫笑了笑，说，“这就跟你没关系了。”
    楚怡犹豫了一下，拿走了支票。
    一天后，楚怡找明卫，说，“明总，请问替明康背黑锅的员工是哪位？”
    明卫看到消息后笑了，他反问，“给你出主意的人是陈格格吗？”
    “不是。”
    楚怡否认，想保护陈格格，但明卫不信，他判断楚怡没有这么机灵，几次见面就可看出来，反倒是那个陈格格，胆大心不细。
    明康这次被陷害虽然给明卫的工作添了麻烦，但于他而言确实是开心的事，明卫自己不能做这种容易暴露的动作，但有人替他捣乱，他也乐得坐享其成。
    明卫第二次给的支票的确是告知了明锐之后拿到的，这也算是明家给的最终警告了，能否逆转局面全看楚怡如何应对，当日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想法，过了一天知道找替罪羊了，显然是有人指点。
    明卫脑海里又出现那天的陈格格，想来要是她出面，肯定不会傻乎乎问他要张小姐联系方式，她聪明，能明白有些事不能在台面上合作，这样的女孩才有意思。
    他没猜错，的确是陈格格的主意。
    去找替罪羊，平白无故被开除心里肯定积怨，如果已经拿了好处就再给一笔，胃口喂大了自然生出祸心，实在不行还可以爆料给媒体。
    实际上楚怡并不是毫无想法，她在想办法联系明康的未婚妻劝她悔婚，没了这门婚约，明康对家族就更无贡献了。楚怡已经准备好了照片影片，一份给行长本人，一份给张小姐。
    只是这两个地址难找，楚怡曾经想办法记下了张小姐微信，但现在那个号已经注销不用了，张行长家的住址更是难打听，好不容易问到一个，楚怡去了几次，人家根本不来这住。
    这件事陈格格也帮不上忙，她的人脉还没到行长这个级别，一起玩的朋友们也因为张小姐常年不在国内生活而没有往来。
    另外，陈格格也懒得再管这件事了。
    季回对国内发生的事了如指掌，明康出国前带着人来找小林，双方打了一架，款冬知道后告知季回，他私下教育钟轶不许再胡闹，也让季回管着点陈格格。
    季回不想管，只悄悄安排人看顾格格的周全。
    两人好几天没正经联络了，回国前一天，季回给她打电话，陈格格心情很糟糕，问原因又不说。
    季回没多问，想着要回去了，见面再聊，他跟她说让她来接机。
    陈格格拒绝，“不来，抑郁了，性冷淡中，有事漂流瓶联系。”
    季回更郁闷，“陈格格，你这情绪是六月的天气吗？说变就变？”
    陈格格发火，“我是气象台吗？还得给你天天报天气预报啊！”
    季回：……他妈的。

 33.格格的心思你别猜『po1⒏mobi』

    陈格格一晚上没睡，早上起来，钟轶刷完手机去洗脸，陈格格偷偷拿走她手机，用她微信给周测推送了自己的名片，留言说，“看你这么可怜，给你个机会吧。”
    果然，八点的时候，周测来加微信。
    陈格格大大地松了口气，神清气爽，她重新躺回被窝，准备明天再通过，这样可以表现出自己并不想听他解释但又没有特别抗拒初恋的心态，总而言之就是毫不在乎。
    困意来袭，陈格格准备睡觉，钟轶把她从床上扯下来，“你们公司有你真是老板的福气啊，起来上班！”
    “不想上班，没戏看，没劲。”
    “赶紧的。”
    “铁铁，你说我是不是该换个工作了？”
    “支持，要换就找外企，或者广告公司，咱这中英夹杂的说话方式，去广告公司上班就如同回了母星球。”
    “有道理，广告公司肯定很多帅哥美女，可不就是我们美丽星嘛！”
    “快快快快快！”
    陈格格来到公司灌了一大杯美式强撑着上班，午休时实在没撑住睡了一觉，因为错过了午饭时间，下午又摸鱼吃了个饭，这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公司如今面貌一新，季回帮忙给了订单，庄岩开会鼓舞士气，干劲十足。
    快下班的时候周测再度加她好友，陈格格考虑了一下通过了，通过后她说：“抱歉，周一好忙，才看到，有事吗？”
    发完这条陈格格开心地拍大腿，真是个情商爆表的美人儿，天不生陈格格，万古如长夜啊。
    周测回复：“格格，一起吃个饭好吗？我想我还是应该跟你解释清楚原委。”
    陈格格回复，“哎呀都过去的事了忘记就好啦，我今天很忙的没时间。”
    “嗯，那你先忙。”
    季回今天回来，司机来接，他坐上车之后查看微信，陈格格没消息，朋友圈倒是更新得勤快。
    昨夜凌晨一点发了睡前自拍，配文：漂亮有什么用，心情不好想发个自拍，看到自己的脸直接笑出声来，我麻麻的子宫才是世界级整形医院。
    今早七点发了素颜自拍，配文：熬夜损坏容貌一说在我身上竟然无法成立。
    下午五点多发了耳环特写照片，配文：吾日叁省吾身，优秀过头否？
    季回快到她家附近的时候给她打去电话，通话中。
    她在跟周测通话。
    周测说，“我们出去住我从来都是说回家，没说过跟女朋友外宿过夜。后来回想，唯一一次，是宿舍里的张军喝多了说女生婚前发生性行为是不检点，我跟他争辩倒吵了一架。”
    “你看到的聊天对话，是删掉了我很多话，只留下一些能引人猜想的，是林海跟我说他要和女友开房，女友是第一次，不知道应该怎么准备才能让女生感到被重视，我只是告诉他要以女生意愿情绪为先，并没有讲我和你的细节，我不知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但是格格，想来初次经历都少不得慌乱紧张，乱说也能猜中几分了。我说第一次都那样不用紧张，也是因为他一直说负担很重怕搞砸了。当然，这是我的错，我跟他说这些只想着是跟朋友聊天，没想过会把你置于流言之中，我无从狡辩。”
    “大军因为我跟他吵架的事被大家知道，班里女生都对他指指点点，他对我怀恨在心，才四处说你不好。”
    “格格，我真的很抱歉。”
    陈格格听完后沉默了许久，问，“你当时也没有解释。”
    “因为我觉得错都在我，看到你那么快跟别人约会，想到我们在一起才那么短的时间，我没有信心。”
    陈格格叹气。
    周测松了口气，说，“说句真心话，这几年，我总是担心你因此受伤不开心，但偶尔我也会有一点庆幸，假如你真的被伤透了心，至少说明你曾真心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足够的。”
    “抱歉格格，真的对不起。如今你过得很好，我也高兴。”
    陈格格不知说什么好，她问他，“你是准备回来工作了吗？”
    “是，现在有两个offer，一个在外地，我……还没想好去哪家。”
    格格说，“自然是哪个发展空间大就去哪个咯。”
    “嗯。”
    “我挂了。”
    “好。”
    “周测……谢谢你这么久还来跟我解释，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让我幸福快乐过。”
    “那就好。格格，永远都不要委屈自己，你值得最好的。”
    “嗯。”
    陈格格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空白一片，什么想法都没有，但又莫名觉得乱哄哄很吵闹。
    季回给她打电话叫她过去，陈格格拒绝，“心情不好，很烦恼。”
    季回哄她，“你过来，我给你买了礼物。”
    “哎……”
    “陈格格。”
    “哎，你不懂人生的艰难。”
    季回笑了，20出头的毛丫头跟他说人生艰难？
    “十分钟后下楼，车来接你了。”
    陈格格预感自己今晚又要失眠，于是答应，“行吧。”
    陈格格换了身衣服去找他，一个人烦恼不如找个人折磨，送上门的出气筒不要白不要。
    来到季回家，季回在电梯口等她，见到她便牵着她进屋。
    季回设想中的热情欢迎完全没出现，陈格格就像霜打了的茄子，毫无生气。
    把她抱到腿上，季回问，“怎么了这是？”
    陈格格摸他的脸，眼神迷茫又陌生，好像不认识他似的，她微微叹气，说，“在回想我的前半生。”
    季回败给她了，才活了二十年就开始回忆人生了？
    他把礼物拿给她，一款古董手表，陈格格拿在手上也没有喜悦的表情，当然她还是很敷衍地亲了他一下。
    季回给她戴在手腕上，陈格格端起来瞧了瞧，说，“这块表别人也戴不出来这感觉了，谢谢哥哥，是不是很贵？我给你钱吧，我爸爸说喜欢的东西自己买不能问别人要。”
    “我不是别人。”季回回答。
    陈格格看着他的眼睛，她捂着胸口说，“哥哥，我心里有一团灰色的迷雾，心情好郁闷，但说不出为什么？哥哥哄哄我吧，我想开心起来。”
    季回亲了她一下，问，“怎么哄？”
    “我要是知道就自己哄自己了。”
    “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格格犹豫了，摇头不说。
    季回想了想，问她，“要不要去运动？游泳或者球类？”
    陈格格突然没兴趣折腾了，沉默了半天，说，“算了吧，哥哥要休息的。”
    季回亲她脸颊，觉得她贴心。
    他已经洗过澡，陈格格去洗，出来后两人躺在床上相拥而眠，季回吃了点助眠的药，他裸睡，也把陈格格扒光了抱着。
    好几天没抱她，此刻季回觉得安心，想到自己一开始不习惯这样睡，季回都觉得好笑。
    陈格格跟着他的呼吸睡着，她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没有和周测分手，一直恋爱到工作然后谈婚论嫁，后来又分了手，然后陈格格难过了一段时间就遇到了新的爱人，应该是很喜欢的人，她又成了新娘，顺利步入礼堂，只是头纱戴在新郎头上，陈格格掀开，怎么也掀不开，她急得不行，去抓新郎的手，看到对方的花臂很是漂亮。
    格格还梦到爸妈在婚礼上哭到晕过去，她也跟着哭，直到哭醒。
    季回还在梦中，陈格格在黑暗里注视他良久，怎么会梦到跟季回结婚呢？
    睡不着，她悄悄下床去阳台沙发上坐着看月亮。
    她突然有个疑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太玻璃心了？
    假设当初她立刻哭着质问周测，假设周测跟她解释了再去和那些人对峙，假设自己当初内心强大一点完全不在意他人的议论，一切是否都会不一样？
    她会晚一年出国跟周测一起看世界，然后回国经营属于自己的事业，他们会结婚，生一个好漂亮的宝宝，一家叁口走在街上，路人看到了都会觉得他们是很幸福的一对。
    她是不是因为骄傲自尊轻易放弃了最完美的对象呢？
    格格此刻觉得有点恍惚，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季回家里过夜。她之前来找他都是开心的，撒个娇做个爱，身心愉悦，现在却觉得索然无味。
    凌晨叁点，大家都睡了，陈格格给钟轶发微信说了所有的心里话，说完，天都蒙蒙亮了。
    她感到冷，回到床上躲进季回怀里睡觉，再醒来，鼻子堵塞嗓子痛，感冒了。
    钟轶早上醒来看到手机主屏幕上的微信消息提醒：文盲格格，28条。
    钟轶嗷地一声晕过去，孩子又疯了。
    她点开来，好家伙，加起来得有叁千字吧？这一大早的，钟轶粗略浏览。
    开头是说周测的解释，然后反省自己是不是太玻璃心了？之后又反驳自己不是玻璃心是水晶心，再就是宣布不管怎么说，信任已经破碎了，回不去了。
    这个信任还是对所有异性的破碎，水晶心碎成八瓣粘不起来了。
    最后说自己拿着八瓣心睡了几个好帅好帅好帅好帅的帅哥，感到人生快乐并空虚。
    钟轶大无语，悔恨自己居然浪费宝贵的早晨时间老老实实看完了，这他妈是人在说话？
    不是人的陈格格自我反省了一夜对初恋彻底翻篇了，她这会儿看着季回性感的肌肉线条又来劲了，人生多的是错过的事，24岁的陈格格已经看不上20岁那年的周测了，想来顺其自然下去，最终也是这结局。
    陈格格不能就那么爱一次便收山了，这对广大男性同胞太不公平了。
    心情疏散了，陈格格又充满活力开始作妖了。
    季回给她找感冒药，陈格格黏着他要抱要亲要爱爱要跟着他上班去就是不吃药。
    “不难受吗？”
    “难受呀，所以不能一个人呆着，要是生病严重了晕倒怎么办？哥哥多心疼呀。”
    季回捏她脸，“我要开会，估计得一上午，顾不上你。”
    陈格格不愿意，耍赖了半天，好歹被季回哄着吃了药在家休息了。
    “乖，我开完会就回来陪你。”他走前抱着她亲吻她额头。
    陈格格感受到他的温柔和体贴，她想到昨晚的梦，心里有一股暖流涌出，她叫他，“哥哥……”
    “嗯？”
    “哥哥为什么开完会就回来陪我？”
    “你不是病了吗？”
    “只是有点感冒呀。”
    “你不是娇气吗？”
    “哼！”
    季回笑起来，他亲了她一下，说，“好了，开玩笑，你生病我当然会担心你。”
    陈格格问，“炮友生病也要担心吗？”
    这话说完她有点后悔，炮友的身体当然要担心，炮友就他妈在意身体，季回好多天没跟她做了，昨晚也没有，今天她生病也没有，可不是得担心身体？什么时候能给他满足性欲呢？
    陈格格发现自己心里有点忐忑，怕他说出这样原本很符合他们关系的话，怕他也是那个要摔碎玻璃片的人。
    可是，季回回答说，“你不是炮友，哥哥很喜欢你，不知道吗？”
    陈格格心花怒放，躲进被窝屁股冲着他偷笑，“不知道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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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恋爱可不是一句话的事

    季回中午回不来了，下午要和德国那边视频会议，陈格格一个人很无聊，便约朋友去逛街吃早午餐，陈格格跟季回说了一声开始化妆，还没化完，朋友来电话说有事不能赴约了。
    格格在锁骨处贴了一排亮片，她发朋友圈，季回找她让她把裸肩露胸那张删掉。
    “这张可以吗？”她重新拍了一张单独发给他，直接脱了上衣就穿着内衣。
    季回见她坐在地上鞋都没穿，他远程调高家里温度，回，“你说可以吗？”
    “知道啦。”
    十分钟后，陈格格让他看朋友圈，她发了两张，深v和只穿内裤的腰臀。
    季回回复，“删。”
    “呜呜哥哥好凶哦。”
    “快点。”
    格格截图给他看，朋友圈是仅他可见。
    “哥哥又凶我，生气了。”
    季回问，“出门了没？”
    “没有……朋友放我鸽子……”
    “那就老实在家呆着，我给你订餐。”
    “哦。”
    季回选了几样吃的给她送去，陈格格发来好几张照片，倒是没露重点部位，不过肩膀看不到肩带，胯部没有布料，显然是全裸。
    “哥哥……想爱爱了……”
    季回拿她没办法，昨晚那样今早又生病，自己顾忌她难受都没舍得要她，她这会儿倒主动来闹。
    “我叁点之前能回来，你乖乖的。”
    “想哥哥也是不乖嘛？原来哥哥不许我想你吗？”
    季回嘴角一直挂着笑，他回复，“吃饭了没？”
    “不想吃饭饭，想吃哥哥的大棒棒。”
    季回戴着耳机调低音量发语音给她，格格娇滴滴地叫他，“哥哥……人家都湿了，想要哥哥的棒棒进来……想得要哭了。”
    季回调整坐姿遮挡自己已经起反应的部位，他打字回复，“等我回来再哭。”
    “不行呀……现在就想被哥哥的大肉棒弄哭，呜呜呜哥哥把我留在家里不管，伤心死了。”
    季回被她勾得意识已经飞回家了，底下人叫了他两声才回过神，他迅速回复格格，“我在开会，宝贝乖，不闹了。”
    开会啊……
    陈格格立刻想到一屋子西装革履的精英一起研究酷炫的高科技产品，幻灯片展示着冰冷酷炫的设计，研发人员说着那些听不懂的数据公式，而季回……
    季回就坐在长桌尽头听汇报，抱着她，众人看不到的下半身，她的裙子已经被撩起来，吞下了他的阴茎。
    动也不能动，叫也不能叫，粗长的肉棒把她塞得满满当当，穴内满足又瘙痒，季回按着她的屁股轻轻地几不可见地摆动，手指揉捏她的阴蒂给她刺激。
    她就这么在他怀里高潮，喷了他一腿，她会忍不住叫一声，季回便抱紧她安抚，只当她睡着了撒娇。
    所有人都会忍不住看她，季回凶巴巴瞪他们，然后在她体内射精，一股又一股，像喷射器一样再次把她送上高潮。
    陈格格这么幻想着，身处一个人的家里，纵声呻吟，床单被她打湿，陈格格发语音给季回，嗓音软到像被水泡过，满足又带着委屈，“哥哥快回来……要抱抱……”
    季回用耳机听，脑海中浮现她每次高潮完娇媚黏人的样子，季回深呼吸，烦躁这会议冗长又无趣。
    *
    回到家，家里很安静，季回去卧室，人果然睡着了。
    盖着被子，手臂搭在外面，季回坐在床边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执起她的手亲吻，瞬间，腥骚气味闯入鼻腔，季回便知她自己玩过了。
    掀开被子，她赤裸着，腿心毛发沾了淫液又风干，几缕毛黏在一起成一股。
    季回去卫生间用温水沾湿干净毛巾出来给她擦手擦私处，收拾干净，梦里的陈格格也觉得舒服，抱着他的手蹭自己的脸。
    “你啊……”季回低头亲吻她脸蛋，给她盖好被子去换衣服。
    客厅茶几上放着午餐，她没吃多少，大棒骨萝卜汤几乎没动，骨头单独拿了出来只咬了一小口肉，想是太烫了放着晾凉，最后又忘了？
    由着她睡下去晚上又要闹，季回叫醒她。
    “哥哥……”她伸手要抱。
    季回把人捞起来抱在腿上给她穿上睡袍，他问，“怎么不好好吃饭？嗓子还疼吗？”
    陈格格清清嗓子摇头，“不疼了，哥哥我饿了。”
    “走。”
    去客厅吃饭，陈格格问他，“哥哥喜欢吃贴骨肉吗？我小时候觉得鸡腿鸡翼是最好吃的肉，但我爸爸说贴着骨头的肉才是最香的，每次炖肉，爸爸都亲手给我把贴骨肉撕下来喂我吃，真的好香呢。”
    季回领悟她的意思，洗了手拿起大棒骨给她撕肉吃，陈格格高兴了，靠在他身上说，“哥哥对我真好，亲亲。”
    季回亲她。
    吃了些肉，又吃了点水果沙拉，陈格格终于饱了。
    季回把她抱在腿上跟她聊天。
    他说，“陈格格，我们确定一下关系，做女朋友吧。”
    陈格格愣了一下，心里其实不抗拒，经过昨夜，她觉得自己准备好认真谈恋爱了。
    季回见她不回答，问，“不愿意？”
    陈格格继续考虑，也没有特别不愿意做他女朋友，但流程不对。
    格格看着季回的眼睛，反问，“哥哥觉得我们现在可以谈恋爱了吗？”
    “为什么不可以？”
    季回以为她还在介意出国前那次谈话，他对她解释，“我说过没有把你当成单纯满足欲望的炮友……”
    格格插嘴，“我知道，哥哥喜欢我对吗？”
    季回点头。
    陈格格虽然不意外他喜欢自己，但还是开心的，她说，“哥哥，我现在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
    格格叹气，居然问为什么？
    好奇怪，难道他们家谈恋爱都是这么容易的吗？都不用追求对方就直接拿下？真是欠缺教育。
    格格说，“这样吧，如果哥哥真心觉得我现在就应该做你女朋友，那我就答应好啦。但是……”她把手掌贴在他心口，“如果哥哥心里有一点点觉得这样委屈了我，就一点点，那我就不能答应。”
    季回无语，陈格格望着他眼睛追问，“哥哥说呀，哥哥愿意委屈我，觉得我受委屈也没关系，那我就无条件满足哥哥好啦……”
    季回听得懂她的意思，不就是嫌他告白太简单吗？他们俩之间是她主动勾引成为炮友的，在此刻之前对她好都是“炮友”应该做的，不能算在追女朋友里面，要想重新界定关系，她要他主动付出之后才肯答应。
    这也不是不行，他愿意满足她的小矫情，反正也习惯了。但问题是季回仍然不确定她会出什么后招，会不会要从陌生人开始不见他了，那得追到什么时候去？
    人都是自私利己的，已经把她抱在怀里了，能让她跑？
    季回决心装傻，说，“我觉得没问题。”
    陈格格傻掉了，嘴巴都张大了，也是没想到这个人这么不要脸！
    她假装顺从，低眉顺眼地靠在他胸膛上演受气小媳妇，“那好吧……反正我也没有很重要，受点委屈又有什么了不起，哥哥也不会心疼我，只要哥哥满足就好啦，我一点也不重要。”
    季回没忍住大笑起来，他抱紧她亲了一会儿，说，“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今天不算，我重新追求你行了吗？”
    陈格格点头，得逞地笑。
    季回跟她打商量，“为了方便追你，你搬过来住吧。”
    陈格格推开他，“没听说过！ridiculous！”
    季回无奈，捏捏她的脸，说，“知道了。”
    陈格格亲他，季回含住她的唇送舌头进去，他摸进她的腿心，“要不要？”
    “要……”
    “真乖。”
    两人在床上折腾到晚上，陈格格彻底满足，她跟季回说，“哥哥送我回去吧。”
    季回不愿意，“怎么又要走？”
    “要去找铁铁。”
    “天天找她干嘛？”
    “哎呀你不懂，好朋友就是这样的，我有好多话要跟她说！”
    “没电话吗？”
    “电话不够嘛……哥哥送我呀。”她撒泼。
    季回只能满足她，开车送她去钟轶家，季回路上接个应酬电话，他问格格，“我忙完来接你？”
    “不行啦。”
    “你有多少话要说？”
    “很多啦，我要跟铁铁睡。”
    “去吧去吧。”
    格格要跟钟轶说自己准备好恋爱了，追求者排位季回在最前面了。
    钟轶恭喜她。
    格格说了许多，最后聊到钟轶身上，她关心铁铁的恋爱进度。
    铁铁犹豫了一下，红着脸问她，“哎，你跟季回……哎呀，就是……那个的时候他会不会……特别关注你的……脚呀。”
    格格激动了，“足控！”
    她掀开被子，露出钟轶的脚，的确漂亮，钟轶因为不喜欢穿凉鞋高跟鞋，常年都是板鞋靴子，人字拖都没穿过，一双脚常年不见紫外线，白得很。
    格格羞她，“没想到啊……冬冬居然是这样的冬冬！不过这个很正常啊，像我就很喜欢穿正装的帅哥啊，制服控，也喜欢漂亮的手。”
    “是吗？你们也会……”
    格格想了想，“季回倒没有特别喜欢我的脚，但是也会亲亲啊。”
    “其实我们还没有……就是昨天，我崴了一下，他帮我冰敷，然后……有反应了……接吻的时候一直摸我脚……”
    陈格格哇哇叫，“摸你脚算什么，以后还会用你的脚脚弄那个……”
    钟轶捂住她嘴不让说。
    “你要不喜欢就明确告诉他，我觉得这个很正常，情趣嘛，你没有经验还不知道自己的喜好呢，说不定以后你也有自己的癖好，慢慢发掘就好啦，不用太纠结。”
    “嗯……”
    晚些时候钟轶跟款冬打电话聊天，格格无聊，刷朋友圈玩，周测找她，说自己决定接受另外一个城市的offer，问能不能一起吃个饭算告别。
    格格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是应该好好告个别跟这段不愉快的经历说再见，毕竟这些年她没少背地里画圈圈诅咒他……当面取消一下诅咒也是必要的……
    ——
    谁被甜晕了？

 35.别惦记过去

    陈格格上班后人事跟她说多招了一个前台和她一起分担工作，格格知道这是公司碍于季回面子不好意思开除自己又忍不了她的自由散漫，格格本来也不想在这干了，便什么都没说，准备等新同事入职交接了工作她就辞职。
    下班前季回约她吃晚饭，陈格格没情绪，想回家准备简历找工作，八点多的时候爸爸发微信给她问她最近是不是不开心了？
    陈格格都吓到了，难道爸爸会算命？应该是父女连心吧！
    她说，“没有啊……怎么这样问呢？”
    陈爸爸回复：“最近都没收到你刷卡的短信所以问问。”
    陈格格：“……知道了，明天就去花钱！”
    “呵呵，不忙回来陪爸妈吃饭。”
    “好的！爸爸不要用呵呵啦，是哈哈……”
    “呵呵是开心的语气词啊。”
    “呵呵。”
    “呵呵。”
    第二天下班后格格去见周测，两人就约在格格家附近的一间餐厅。
    格格这次终于认真看周测，他还和从前一样帅气，换了新发型整个人看上去朝气蓬勃，很像她每次接待面试时见到的做好准备步入职场的新人。
    如今两人聊什么都显得尴尬，只好选了安全度最高的工作话题，陈格格问他怎么不留在这，毕竟家在这里。
    她以为周测会回答另一份工作待遇更好，但周测沉默了一会儿说想离家远一点。
    陈格格秒懂，周测是单亲妈妈带大的，他的妈妈对他的人生太过关注，比如两人分手之后他妈妈就私下找过陈格格，请她不要耽误自己儿子出国的前程，要知道，两人恋爱时间不久，都没有跟家里说过。
    格格也是在许久之后无数次回想这段恋情时发现的问题，那段时间她热衷发掘一切周测的不好，用以安慰自己分手并不遗憾。
    格格没告诉周测，都分手了，没必要影响人家亲子关系，但周测的话匣子被打开了，也不知是否压抑太久，他一个劲跟陈格格说母亲对他的窒息关注。
    陈格格听得不耐烦，她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她的好朋友们也都和她一样，她知道不是每个家庭都完美幸福，但她性格里多少有点逃避心理，不愿听太多不好的事情。
    除非是楚怡父母那样的长辈，其他……她不是很能共情，因为她想不出来自己会嫌弃爸妈的关心所以无法理解。
    再这么聊下去，陈格格就要觉得周测一个男子汉又啰嗦又不孝顺了。
    人是怎么变得呢？是本性如此，还是时间真的会改变人？
    陈格格对他说，“你妈妈很不容易，供你读书送你出国，她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会很爱你。”
    周测停下抱怨，尴尬微笑。
    他感激母亲的爱和付出，也会回报，但他需要和母亲隔着一点距离才能让母子亲情保持最佳状态，原本想着要是能重新拥有格格，他便能心甘情愿留在老家奋斗。
    周测忍不住问格格，“如果没有当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格格，你真心爱过我吗？”
    陈格格没胃口吃饭了，她有点伤感，看着周测，她明白了，他不是她的真命天子，即便两人一直相爱，她也不会跟他结婚组成家庭。
    还有一件事陈格格也没告诉过他，甚至她自己都有意忽略了，就是周测的母亲在见过她之后又支持儿子跟她在一起了。
    当时因为陈格格没沉住气，受不了她妈妈言语间对她家庭条件的轻视所以她告知对方自己家很有钱还是独生女。上大学前爸妈告诫过她要低调的，陈格格一直没跟别人说格格早安是她家的，她消费高穿名牌，有人问起也只说爸爸是包工程的比较有钱。
    “哎…说这些没意义的。”格格叹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涌上心头，一直以来她虽然记恨周测但对那段恋爱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此刻看来，真是不堪回首，连带着眼前这个人也面目可憎起来。
    再继续下去只怕她要讨厌死周测了，她提出就此告别，周测看着她，问她的男朋友对她好不好？
    陈格格笑了笑，说，“特别好。”
    “那就好。”
    周测买了单，提出送她回家，陈格格看他坚持也就没拒绝，两人步行回去，在小区门口分别。
    周测多少有点依依不舍，格格跟他记忆中没甚差别，还是那么漂亮可爱，但细说也有差别，这个差别叫差距，20岁的周测有勇气追求最美丽最骄傲的陈格格，有信心给她最好的爱和关心，但25岁的他一无所有。
    “格格，我可以抱抱你吗？”
    陈格格耸耸肩，“可以啊。”
    她把她拥入怀中，陈格格靠在他胸膛上，心中十分平静，没有过去的幸福感，甚至没有被季回抱着时备受宠爱的喜悦感。
    她明白了自己过去几年是在自我为难，她释怀，拍拍他的后背，说，“祝你前程似锦一切顺利呀。”
    周测嗯了一声，放开她。
    陈格格跟他说再见，开开心心转身回家去。
    周测一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才落寞离开，直到此刻他还是会想，如果当初。
    街对面一辆吉普里两个男人在交流。
    开车的问，“这算异常情况吗？”
    坐车的回答，“万一是亲戚朋友呢……”
    两人开车跟上周测。
    他们是季回出国前安排来暗中保护陈格格的，要求是不打扰她，但要注意她身边可能出现的危险。季回知道她出谋划策搞明康，生怕哪个环节暴露了，让明康记恨上她。
    老板没让他们撤，他们也没敢松懈。
    周测打车走了一段停在了一间酒吧，他自饮独酌，心中满是伤感。
    陈格格回去后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答那个问题，免得日后再纠缠，她给周测发微信，说，“我以前喜欢你是真的，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也真的开心幸福过，但即便没有那件事，我们最终也会分手的，这是我现在才明白的道理，你也不要再纠结过去了，好好过自己的人生，我们别再联系了。”
    收到信息的时候周测已经醉了，酒精让他情绪失控，他一遍遍看这条信息，关注点全在最终会分手。
    为什么呢？
    他发语音给她质问，凭什么呢？他不觉得自己会变心，那就是陈格格不爱他咯？就像当初，她说分手就分手，转头就和别人约会，要他叁求四请才肯说理由。
    他都承受了，追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要被全心全意呵护着的，他愿意等她原谅，但或许事实是她根本就没有爱过他？那凭什么就自己自我惩罚这么多年呢？
    他要陈格格承认她就是用情不专，不值得他这般爱护，否则他怎么走出这段感情呢？
    旁边跟着他的两个男人听到他的话对视了一眼，这应该算异常情况了吧……
    眼见周测已经醉得要睡着，那两人跟他搭了几句话提醒他打车回家。
    跟着知道了周测家的地址，两人回去跟老板复命，他们说听到这男的喝醉了发微信骂陈小姐，怕之后会出事。
    季回听完沉默了一会儿，问，“你说他俩抱在一起？”
    “……嗯。”
    季回吸了一口烟，问，“怎么个抱在一起？”
    那两人对视一眼为难了半天，当面给老板表演了一个抱在一起，款冬就在这时候进来，看到这个场面，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出去吧，不用再跟了。”季回说。
    季回给陈格格打电话，她没接。
    格格在洗澡，洗完澡出来先看到季回电话又看到周测撤回了四五条微信，她犹豫了一下把周测删了。
    给季回回电话，他问，“忙什么呢？”
    陈格格回答，“刚刚在洗澡。”
    季回听她语气并没有不高兴，他不高兴了，问，“什么时候有空？”
    陈格格说，“我最近很忙，暂时没空啦。”
    她要找工作面试，还要找铁铁吐槽，还得回家吃饭，行程实在满。
    “行。”季回挂了电话。
    格格约铁铁，铁铁很忙，住到款冬家去了，陈格格很激动一定要听八卦，两人约好周末去铁铁家。
    辞职，面试，陈格格忙了两天回了家，爸妈跟她说苏老师邀请他们周末去做客，陈格格想到几天没见季回了，正好抽空见见他。
    周六上午，陈爸爸开车，一家叁口去季回妈妈家吃午饭。
    苏老师很喜欢格格，拉着她一直说话，格格礼貌对答，又问，“哥哥不在家吗？”
    苏老师高兴得很，说，“开会呢，一会儿就回来。你们俩有没有一起玩啊？”
    格格乖巧回答，“有，哥哥带我去参加活动学习做生意，还请我吃饭来着。”
    苏老师说，“多让他请客，他比你赚得多，捡贵的吃。”
    “哈哈好的。”
    饭菜上桌，季回终于回来了。
    陈格格甜甜地叫他，“哥哥。”
    季回冷淡回应，“嗯。”
    苏老师骂他，“拉着脸给谁看？工作不顺心，情绪别带到家里来，格格跟你打招呼，你什么态度？”
    “就是！”陈格格附和。
    季回虚假微笑着对她说，“妹妹好。”
    他去洗了手回来坐到格格身边吃饭，苏老师今天做了好多菜，格格一个劲夸赞阿姨厨艺好，哄得苏老师很是高兴。双方长辈话题都围绕着格格，格格妈妈提到想让女儿出国学管理经营，季回父亲建议说国内许多院校也不错，未必一定去国外。
    陈格格假装说的不是她本人，埋头吃饭，她要喝汤，叫季回，“哥哥帮我盛汤可以吗？”
    季回接过她的碗盛好，极其自然地放在自己面前拿着勺子开始晾，弄了两下发现不对劲，又给她放面前不管了。
    这一幕被陈爸爸看在眼里，他心里犯嘀咕，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过他也稍微有点满意季回对格格的照顾。
    他这个女儿啊，最让他挂心，生怕出门在外被谁欺负了，就是吃饭这点小事，妻子总说格格磨蹭，陈爸爸也只能容忍妻子教训，旁人是万万不能嫌弃自己女儿的。
    陈格格悄悄在桌子下拽季回衣服，季回看她一眼，不理她。
    格格不懂，这是怎么了？
    最后一个吃完饭，苏老师让儿子带妹妹四处参观，这套别墅是去年季回买给父母的，花园景致很不错。
    季回拒绝，“我公司还有事，得赶回去。”
    苏老师刚想骂人，格格说，“那我跟哥哥一起走吧，我约了朋友呢。”
    “那也好，让季回送你去，我和你爸妈打会儿麻将，难得凑齐人数。”
    出了门，陈格格拉住季回胳膊走到他面前打量他，“哥哥是在对我生气吗？”
    季回冷笑，还算有自知之明。
    陈格格反思了自己一秒，她唯一的算不上错误的错就是这几天没搭理他，但他还没追到她，所以她可以不搭理他！
    “我这几天很忙，哥哥不可以因为这个跟我生气。”
    季回心烦，甩开她的手往前走，陈格格叫住他，“我数叁声，不来牵我，我就不理你了！”
    反了天了，季回气个半死！
    哦，她一不理他，二跟别的男人约会拥抱，叁被男人骂了也不在意，到自己这里，他说话声音大一点就要跟他一刀两断？凭什么？！
    “一！”
    “二！”
    ……
    季回黑着脸走回去拽着她的破手就走，他步伐大，陈格格小跑才能跟上。
    “哎呀……哥哥慢一点嘛……”

 36.友情大过天男人闪一边

    季回冷着脸，他开了车窗，左手点了支烟，右手握着方向盘。陈格格歪头打量他半天，看在他帅得不要不要的程度上决定哄哄他。
    她说，“哥哥，我辞职了，最近找工作呢。”
    季回猛吸了一口烟，很好，不上班有时间跟别人约会有时间跟朋友玩就是没时间见他。
    他直接把燃着的香烟在手掌心捏碎，丢进垃圾盒，关上窗，问，“去哪？”
    陈格格被他吓到了，回答，“去铁铁家。”
    “嗯。”季回看也不看她依旧黑着脸。
    陈格格不想哄了，觉得他好小气，这是追她的态度吗？
    一路沉默着，车里气氛令人窒息，格格打开车窗呼吸新鲜空气，委屈一点点累积，哪有这样的人呢。
    有人打电话找季回，他接起来，没听两句就怒斥对方，“这也要问我，你有脑子吗？”
    陈格格瞥了他一眼，更不敢开口了。
    她自己划拉手机，翻到两人聊天记录，一周了，他约过她几次，她都没出来。
    到了目的地，季回停好车问，“辞职了？”
    陈格格怕他多想迁怒庄岩夫妇，解释，“嗯，我早就想辞职了的。”
    季回反应冷淡，“去吧。”
    陈格格被他的态度伤到，她把手机装进包里，要走，想了想又转身靠近他去拉他的左手，季回随便她。
    格格拉过他的手掰开手掌看手心，烟头烫到的那处有一点红，她摸了摸，抬头看他，眼睛里有心疼之色。
    放在以前，季回会被她这点贴心举动感动到允许她予取予求，但现在，季回怀疑她的贴心只是随心所欲的撒娇手段，对谁都可以。
    原以为她要他追只是想要他多主动多表达对她的疼爱，小女孩嘛，都喜欢被人哄着，怎么说她心里也是有他的，现在看来完全不是。
    她的世界里，家人朋友其他暧昧异性包括她本就不上心的工作都比季回重要。
    季回狠心抽开自己的手，说，“走啊。”
    格格撇撇嘴，都要哭了，“哥哥为什么这么凶我？”
    凶她？季回又想起手下汇报给他的话，别人是怎么骂她的？她怎么没去跟那个人生气记仇？是了，他可以直接问她跟谁抱在一起约会，但这就得坦白他命人跟着她，又要生气吧？怎么可以跟踪她呢？他的好心一向被当成驴肝肺，他的错就在于对她太好，宠得她无法无天不拿自己当回事。
    季回看着她，格格脸上是惯有的经常让他心软的委屈，他觉得没意思了，说，“对，我凶你，赶紧走。”
    格格的眼泪顺势而下，她默默擦掉，说，“我妈妈说苏阿姨请我们吃饭问我去不去？我想着哥哥肯定在才去的，结果哥哥这样对我，一见面就那么冷淡，现在还这么讨厌我，我马上走，以后不要再找我！”
    她去开车门，季回锁住。
    陈格格转身瞪着他，眼泪一双又一双。
    季回伸手给她擦了半边，说，“陈格格，你要么现在跟我回去，要么以后我就不再见你。”
    格格推开他的手，说，“不用见了！”
    啪嗒，车门解锁，陈格格推开车门下去，头也不回边哭边进去。
    身后很快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
    格格拿出手机拉黑他的微信，一路哭着到钟轶家。
    铁铁见她这样担心的不行，连忙把她拉进去问她出什么事了。
    楚怡也在，给她拿纸巾擦眼泪，两个人陪着她，格格把原因告诉她们，钟轶气得要死，立刻发微信骂季回。
    “你干什么骂哭我们格格？你有什么资格啊？我们家格格哪里对不起你了要被你这样对待？一把年纪不会做人！找死啊你！”
    她又给款冬发微信，“季回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没事带他上医院检查一下吧，垃圾！”
    格格大哭，楚怡搂着她安慰，铁铁跟她说，“别哭了，为他不值得，咱缺男人吗？不理他了，神经病！”
    眼见着哄不好，铁铁故意拍她哭泣的照片，陈格格抢过来看了一眼，真他妈漂亮！这么漂亮还被臭男人凶，好伤心。
    “别哭了，要不要去逛街？出去玩玩吧？”楚怡建议。
    “对对对，要不去美容院吧？或者咱们去泡脚？泡温泉？”
    “不想去……我还有伤心事想说……”
    铁铁坐茶几上受不了地看着她，“好家伙，咱就这一颗心，怎么天天受伤。”
    格格张嘴就是一个大哭，楚怡无语，瞪了眼铁铁，“你可真会安慰人啊……”
    ……
    款冬收到女友微信一头雾水，他回电话被拒接，他又给季回打电话，也被拒接，款冬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他做错什么了？
    “在哪呢？”款冬发微信问季回。
    季回刚杀到拳击馆，款冬找过去的时候，季回已经虐完陪练了。
    款冬也不擅长谈心，他给季回拿了瓶水，思考了半天，说，“钟轶让我带你看病去。”
    季回的脸更黑了。
    款冬犹豫了一下问道，“是不是跟上次小方他们抱在一起有关系？”
    季回差点被水噎死，“你有病？”
    款冬难得幽默，“目前群众的统一看法是你有病。”
    季回憋了一肚子火，又不能说，说出来没面子，于是他只能消耗体力，“来一场。”
    款冬不是很情愿，他这是着的什么祸？
    款冬以前在部队上格斗散打成绩都是很好的，回来后跟着季回混也没松懈训练，他还没遇到过几个能跟他对打的，季回是个例外，这家伙太狠了。
    想他款冬这两年干市场当副总一向动口不动手，怎么挑这么个时候发疯……
    *
    陈格格那边跟楚怡钟轶倾诉了前男友的变化和现预备役男友的渣，已然伤心欲绝要遁入空门了。
    钟轶上午去超市买了好些菜弄火锅，又开了香槟，叁个人吃吃喝喝痛骂男人之狗。
    楚怡跟格格说，“其实你也不用伤感，现在看来当初分手是对的，因为分得早你又经历了许多，成长了，所以才明白他不是良人，若你一直跟他在一起，只怕最终也很难下定决心仅仅因为未来婆婆不好相处就放弃感情，说到底你还没陷进去就抽身了，这是幸运。也不用纠结他给你留言说了什么，说什么都不重要，听了只会更难过。”
    格格认同。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男人都是狗，还是火锅香！快点吃。”铁铁给格格夹菜。
    格格心情畅快了，挂着眼泪问铁铁，“我不难过了，我要听你跟冬冬的床戏……”
    钟轶一口肥牛堵在嗓子眼辣得要死，她无语，“你这情绪转变够快的啊！”
    “哈哈哈快讲快讲。”楚怡支持格格，她想快点换个话题，提到男人的渣，她总会想起明康。
    钟轶喝了几口水，十分别扭地说，“就那样……你们又不是没经历过！”
    “不行，要听具体的，冬冬大不大？持久吗？你的jiojio还好吗？”
    “妈的……”
    格格哭，“铁铁不愿意告诉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老子说还不行嘛！”
    钟轶分享隐私，就是正常做爱，没有陈格格想听的足部特写……冬冬条件不错，过程很和谐。
    格格疑惑，“咦？你第一次就很和谐了？”
    钟轶脸上尴尬了一秒，楚怡惊讶，“铁铁不是第一次吧？你跟前任不是有过吗？”
    格格傻了。
    钟轶看着格格，说，“就大学那个，几天就分了，没告诉你。”
    “嗯。”格格喝了口酒不再说话也不哭了。
    陈格格手机响，爸爸来电话，她去客厅接，接完之后她跟钟轶说要回家去。
    叁个人都喝了酒，谁也不能开车，钟轶让她叫车，到了再下去。
    陈格格去卫生间补妆，等了十几分钟，一个人走了。
    陈爸爸没叫她回家，只是问她跟谁在一起而已。
    格格也没叫车，心情失落的步行离开，也没看走到哪了。
    直到有路人主动叫住她递给她一包纸巾，陈格格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哭。
    “小姑娘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回家吃顿好的睡一觉就好了，人生在世哪有事事顺心的。”好心阿姨安慰她。
    “谢谢阿姨。”
    “家住附近啊？”
    “嗯。”
    “那快点回家，走路小心啊，不要哭了。”
    “嗯。”
    陈格格打车回家，进门就趴在沙发上痛哭不已。
    她知道铁铁大学喜欢过一个男生，但她不知道铁铁跟他交往了还发生关系了，她什么都告诉铁铁，铁铁却瞒着她。除此之外，她发现自己误判了铁铁和楚怡的关系，原以为自己才是铁铁最信任最喜欢的好朋友，现在看来楚怡才是。
    有了楚怡，铁铁就第二喜欢她了。
    是了，人家是四年室友，多得是朝夕相处亲密无间，连初恋初夜这样的隐私也会分享，所以铁铁那么关心楚怡的处境，不顾一切要帮她。
    叁个人的友情，她才是自以为是的输家。
    一直都是这样的，大学的时候她也被排斥过，叁角关系不稳定的，另外两个商议之后轻而易举开除了她。她们说反正陈格格漂亮又有钱，多得是男生喜欢她，并不需要她们呢。
    格格苦笑，并没有人真的喜欢她啊。她只是自以为自己是铁铁的终身挚友，自以为自己被季回好好爱着，她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啊。
    *
    晚上九点，钟轶给陈格格发了几条微信问她是否安全到家都没有回复，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
    她自己也有点醉，不想问陈格格爸妈，怕长辈担心，思来想去，她叫款冬开车来带她去找格格。
    “我联系不上她，你快点来。”钟轶说。
    款冬收到消息准备走，他对季回说，“陈格格不见了。”
    “什么？”
    两人一起去钟轶家，钟轶急得不行，大致解释，“反正她肯定小心眼犯了在哪哭呢，你快送我去她家。”
    季回问，“出什么事了？”
    钟轶没理他，拉着款冬走。
    叁人来到格格家，钟轶知道密码，一个人开了门进去找了一圈，没人。
    她急坏了，“跑哪去了！她下午喝了酒，她那酒量不在家躺着乱跑什么，出事咋办！”
    季回已经安排手下人开始找陈格格了。
    “问问她爸妈。”季回说。
    “你送我过去吧，我看看在不在那边，先别告诉家里免得大人着急，她爸爸要知道了会急死的。”铁铁跟款冬说。
    叁人下楼去，在小区门口碰到了提着一袋子酒回来的陈格格。
    季回上前拉住她，满腔怒火在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时烟消云散，他小声问，“去哪了？怎么不接电话？”
    格格甩开他的手，谁也不理往回走。
    她本来想出去买醉喝个一醉方休，半路上想起自己不胜酒力不能一个人喝酒，于是返回决定在门口便利店买点酒回家醉死算了。
    走到便利店，手机早没电了，借了个充电宝充电，她先开了瓶酒喝，这会儿已经很醉了。
    钟轶扶着她上去，款冬和季回跟着，到了家门口，钟轶不让她们进。
    进客厅坐下，钟轶问，“你生气了是不是？气我没有告诉你张超的事？”
    陈格格哇地一声就哭了。
    门外季回听到后就要进去，被款冬拦住。
    钟轶也哭了，对她说，“就知道你小心眼，我跟他在一起是因为那天聚会喝多了发生了关系，第二天醒来他就跟我说正式交往，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看上我是处女，只想跟我睡觉才说恋爱，我就跟他分手了。”
    格格心疼又委屈，问，“那为什么告诉楚怡不告诉我？我什么都跟你说，再丢脸都跟你讲的。”
    钟轶哭着吼她，“怎么告诉你！你那时候跟周测分手了天天哭成那样，老子不用安慰你吗？分手也是我提的，因为我天天陪你不去找他开房他生气，我就提了分手，没几天他就跟别人在一起了，我不告诉你不是怕丢脸，你他妈天天哭哭哭，伤心得要死过去了，我怎么跟你说！”
    格格愣了一秒，随即又大哭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起哭……”
    “妈的，老子才不哭。你以为谁都像你，屁大点事哭得死去活来，老子崩溃了谁照顾你！”
    陈格格抱住她，“铁铁……”
    铁铁抹着眼泪跟她说，“楚怡知道是因为她是我室友，我不回去过夜她帮我点名，张超来宿舍接我她也看到了。后来不跟你说是因为我觉得没必要，也忘了，跟款冬在一起，你说我是处，我本来肯定会告诉你的，但我现在想不起来为什么没说了，不管为什么，肯定不是因为不想跟你说我的隐私，你他妈的就知道矫情，天天给我找麻烦，我就知道你今天生气了，本事大了你，还学会装不在意跑回家买酒喝了。”
    格格哭得嗓子都哑了，“那我不想打扰你和楚怡嘛……”
    钟轶气死了，戳她脑袋，“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过？你也知道楚怡在不能闹，就没想我当面跟你解释楚怡多尴尬？总是不让人省心，你要把我气死了！”
    “呜呜呜铁铁是不是嫌弃我了……你不是全世界第一喜欢我了……”
    钟轶抽了张纸狠狠擤了鼻涕才说，“我命不好，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怎么不喜欢你了？你还要我怎么对你好？老子这辈子对谁都没有对你这么好，你有没有良心！”
    “我有啊，那我就是把你当最好最好的朋友才伤心啊。”
    钟轶说，“以后不许再小心眼了，从初一到现在，到以后，你都是我最在意最信任的朋友。”
    “铁铁……”
    “别哭了，烦死了你。”
    格格头晕缺氧，也不知道是哭的还是醉的，她眼皮沉重昏昏欲睡，“铁铁……你不能讨厌我哦，我最喜欢铁铁了。”
    “老子也是！”
    “那我和冬冬你更喜欢谁啊？你会不会以后只爱冬冬不爱我了？”
    “我不要他了行了吧，反正他和季回那个老狗渣是朋友，人以类聚，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哒！季回就是老狗渣！他骂我呜呜呜……”
    “谁让你叫冬冬的？我都没叫冬冬呢！”
    “呜呜呜……”
    两人抱头痛哭，颠叁倒四一会儿骂季回一会儿骂周测最后居然骂起了款冬……
    门口听到全过程的两个男人都很沉默。
    冬冬看了一眼老狗渣，意思是“你看你把我害的……”
    老狗渣看不懂女孩子这种疯癫状的友情，他满脑子都是钟轶说陈格格失恋哭了多久有多伤心。
    所以前两天那个男的就是她的初恋吗？看来的确很伤心，用了心才会伤心，用心到时隔多年仍然能在对方那乖顺接下委屈。
    ———
    新年好呀新年好呀，祝福大家新年好～

 37.多少是有点演技在身上的『po1⒏mоbi』

    陈格格跟铁铁周日在她家睡了一天，周一铁铁去上班，她给款冬发微信说季回不来跪着给格格道歉她也不理款冬了，款冬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没犯错吧，咱不能迁怒无辜平民啊老铁。”
    款冬难得幽默，铁铁没忍住笑了起来，回复，“反正季回伤害了格格，我要是继续跟你在一起，她就会老想起那个老狗渣，这样的话她又会天天跟我哭，她一哭我也没心情谈恋爱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款冬问，“道歉行，一定得跪着？”
    “五体投地也行。”
    “好的。”
    款冬去找老狗渣，老狗渣心情很不好。
    他转达了女友的要求，并说，“你怎么不会谈恋爱呢？”
    季回嘴角抽搐，你会？看把你能的。
    “到底怎么回事？”款冬问，“女孩子你就让着不行？”
    季回让够了，不知道还能怎么让了，他感觉自己已经把心掏出来给陈格格了，自从在一起，他哪有一次不顺着她的，怎么作怎么闹他都受着惯着，还夸她可爱，她稍微关心他一句，他就觉得她贴心到不得了。
    季回从始至终都觉得格格这么年轻漂亮，主动找上他跟他睡觉却什么也不问他要，他是享受了她的美好，他知道，所以他从来不曾拿成熟男女之间约炮那一套去警告她哪里越界了，他压根儿就没给她设过界限，他就舍不得给她设界限。
    直到出国这段时间，对她的日夜思念让季回明确了心意，他从前因为不想结婚所以没强求明确关系，但现在，他什么都不考虑了，要恋爱也不完全是为自己，他考虑的还是格格是否因此缺乏安全感，他愿意给她所有。
    即便是暂时没有考虑婚姻问题，可格格那么小，玩心十足的样子，谁知道过几年想结婚的时候是否会愿意嫁给他呢？如果不愿意，季回也是做好了打算给她一切能给予的东西，车，房，人脉，资源，甚至她后半生的平安他都不会撒手不管，她跟他一场，即便不得善终，他也会护她一世周全。
    他都准备好了，换来什么？换来陈格格的毫不用心。
    这些日子以来都是错觉，她叫他哥哥冲他撒娇对他依赖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自然地撒着娇把他的魂勾走的，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开始自我欺骗说她哪个时间哪一次对自己动心了呢？
    要找工作要跟朋友玩要回家或者遇到麻烦跟朋友吵架都能理解，但她不上班闲在家整整一周却不能分给他一顿饭的时间。
    现在还要他跪着道歉？季回跪不下去，他在她面前就没站起来过。
    自尊都粉碎了，就为着这么个心冷自私的小东西，季回嘲笑自己越活越没出息。
    “服个软吧，跟对象道歉不丢人。”款冬劝他。
    季回冷笑，“她不是我女朋友。”
    “哎……”
    季回叫来助理，吩咐其把自己名下的那套cbd的大平层过户给陈格格。
    没道理白白让陈格格跟着自己一场，他从来不是亏欠谁的人，感情的债要么用情偿还，要么用钱偿还，季回两个都想给，但陈格格两个都不要，所以他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免得让她说出自己白白睡她一场的话，他也有心，经不起她这么中伤。
    晚上，他给陈格格打电话，陈格格不接。
    第二天，季回让款冬联系，款冬打给女友，两人聊了几句，铁铁把手机给格格。
    “喂？”格格接起来。
    “是我，我来跟你道歉。”季回平静地说。
    格格有点窃喜，她忍住笑意，说，“嗯。”
    季回沉默了叁秒，开口说，“抱歉那天对你那样的态度，你说过不许我凶你，我没做到，一直都做不到，对不起。”
    格格纠结起来，其实她也没有一定要季回永远温柔，有时候是她太闹，季回才大声两句，她也不是次次都真的委屈伤心，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爱跟他撒娇任性。
    但这次是真的伤心来着。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是立刻原谅还是再发发脾气呢？
    季回又说话了，他说，“我们结束吧。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你还是我妹妹。”
    陈格格傻掉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到此为止。”
    陈格格嘴比脑子快，问了一句，“哥哥烦我了，不想追我了是吗？”
    对面不说话，陈格格问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笑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好啊，那就这样吧，我先挂了。”
    格格快速结束通话，像是怕迟了一秒对面又说出什么话一样。
    “怎么样？”铁铁问。
    “道歉了，结束了，以后没关系啦。”
    铁铁叹气，“别笑了，眼泪都快下来了。”
    “哼，我才不为他哭呢。”
    钟轶陪她住了两天，楚怡因为搬家换房子暂时没地方住，钟轶邀请她住自己家，她提前跟小心眼打预防针。
    “楚怡多难啊，大学的时候她是我最好的室友，现在她能把这些事告诉我们也是需要勇气的，你不要再小心眼，知道吗？连友谊也不留给她，你让她怎么活下去？”
    小心眼格格有点不好意思，她小声说，“我有当她朋友啊，以后也会的。”
    “我知道你会。我也不是经常表达感情的人，但是格格，不管怎么说，我们俩初一就做朋友了，大学那会儿我妈住院，你二话不说先跑去交住院费，还每天陪我照顾妈妈。好是好换来的小格格。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这件事不会变。”
    格格笑着挪到她身边抱住她胳膊说，“我不会了，你难过我也会安慰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永远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经历。”
    “我也一样。”
    “反正……那不管什么事，你要第一个告诉我再告诉楚怡……”
    “闭嘴啊你！”
    “你先告诉我怎么啦，你告诉我我们再一起告诉楚怡啊，或者你就把我们俩叫到一起宣布好了，反正你要是不先告诉我，我还是要哭给你看！”
    “你真是烦死人了。”
    “嘻嘻。”
    钟轶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她又问，“季回……就这么算了？”
    “嗯……”
    “哎……”
    “没事啊，你和冬冬好好的，你们约朋友玩要先叫我再叫楚怡……”
    “又来？”
    “你和冬冬结婚我是首席伴娘，楚怡站第二个……”
    “妈的，你当新娘好了。”
    “我的伴娘服要自己选。”
    “再见，跟你聊不下去。”
    两人大晚上收拾了一番出门去吃了宵夜又看了电影，回来已经一点多了，洗过澡躺下，快速刷了下手机，陈格格关了灯躺好，两人不再说话。
    钟轶在被窝里摸到她的手握住，她的提问在静夜中让人心惊，“格格，你喜欢季回对吗？”
    许久之后，才听到她承认，“嗯……”
    她的声线颤抖着，好像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哭出来，钟轶叹息一声，转身面向她隔着被子拍拍她的身体，“睡吧。”
    *
    钟轶本想问问季回到底发什么疯？别人看格格觉得她漂亮自信朋友一堆，异性缘更是旺，但钟轶知道，熊孩子这些年就没敢把心掏出来给谁过，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不能这么快失恋吧，即便不能在一起，也不能是被对方嫌弃啊。
    不等她问，款冬主动汇报，因为季回那边已经疯了。
    他思来想去，问题出现在那个奇怪的拥抱，去问了小方，得知了真相。
    钟轶知道后也说不上原谅他，她知道季回这是吃醋了，但吃醋也不该那样对待格格，格格还不能跟异性见面不能有私生活了？？
    这个醋吃得没道理。
    她把这事告诉格格，不是为了让他俩和好，是想让格格别太伤心，以为自己被季回讨厌了，一腔真心喂了狗。
    格格听到季回暗中派人保护她，还因为周测吃醋的确是开心的，她犹豫着要不要主动跟他化解，还没鼓起十足的勇气，季回这边主动找上门了。
    是他助理来的，提着她放在季回家的私人物品，两大箱子，另外还有房屋赠予公证之类的文件和钥匙，只要陈格格哪天有空就可以去找季回一起办手续，在此之前，房子实际使用权还是她的。
    陈格格感到有人往她胸膛扎了一刀，她忍住没在助理面前哭出来，让他把东西拿进屋。
    “季回在公司吗？”她问。
    “老板今天休病假，应该在家。”助理回答。
    季回她的所有东西也能单独装满一个大箱子，陈格格开车去季回家。
    她的车第一次进小区，要登记要跟业主确认，陈格格等着，保安打了个电话很快给她放行。
    她吃力地拖着箱子上楼去，敲门没人开，陈格格自己输密码进屋，不见季回。
    她四处找了找，季回在书房，房间遮光窗帘拉着，光线昏暗。
    格格站在门口对他说，“你买的东西我送回来了，还有那套房子也给你送回来了，你不用像打发情妇一样对待我，你是担心我会纠缠你吗？不会的，爸妈那里我也不会说，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请你不要这样羞辱我。”
    她说完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声响，她意识到这双鞋也是他买的，脱鞋的时候看到手腕上的手表，格格眼泪刷刷刷地流，她一股脑儿摘下来准备把手表放去茶几上，一转身，季回出来了，格格看到他终于忍不住了，她把手表狠狠砸到他身上，一句话不说赤着脚就走。
    有人追上来，季回抱住了她，格格的挣扎在闻到酒精味的瞬间停了下来。
    一个吻落在她脸颊上，季回在她耳边呢喃，“宝贝回来了，怎么不穿鞋，不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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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爱是洪水猛兽

    季回抱起她去沙发坐，他抽了张湿巾纸给她擦脚，陈格格强撑着尽量让眼泪停止，但效果不大，直到季回把她紧紧抱住，格格的眼泪无声地决了堤。
    她哭，原是因为被他的物质赠予羞辱到了，或许还带着一部分与他结束的伤心，但此刻被他抱着，陈格格才意识到，她哭，是因为这个拥抱。
    陈格格知道自己应该扬长而去，但身体却没有力气。她以前说喜欢被他抱着是惯性撒娇，时隔多日重回他的怀抱，陈格格才知道自己真的好喜欢被他抱，心动满足安全欢喜所有的情绪都一涌而来，再顷刻间化为想要任性耍赖的冲动，她知道了，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喜欢在他面前无理取闹，因为好喜欢好喜欢被他哄，好喜欢他的包容，她就是要偏爱，要专属。
    他给过，又轻易地收回了，不要她了。
    陈格格悲伤不已，她搂着他的脖子痛哭，为自己舍不得他的怀抱而痛苦。
    季回被她哭得心碎，但又感到安慰，她的眼泪自是最好的证明，她不舍得他。
    这就够了，不管是不是自己骗自己，总归抱着这个人，他是没办法放手的。不见面，他可以骗自己就此结束，见了面，这个谎言经不起任何考验。
    抬手给她擦眼泪，陈格格泪眼朦胧变得清晰，进而看到了他手掌外侧的伤，她瞬间止住哭泣捧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又看向他，豆大的眼泪又连成了串。
    是心疼啊，季回恨自己怎么就不认她的心疼，怎么冤枉这么贴心的宝贝呢。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你打架了？”她啜泣着问。
    “没有……”
    “骗……骗人。”
    季回抵着她的额头，近乎乞求，“宝贝，告诉我，你心里有我。”
    陈格格闭着眼睛摇头，不肯承认。
    要她如何承认自己的心里装满了一个轻易不要她的男人呢？光是这个拥抱就已经让格格胆战心惊了，她不要承认。
    季回亲吻她，陈格格又哭了。
    他一边吻一边要求，“告诉我。”
    格格推开他，又紧紧搂住他脖子抱着不看他，她说，“哥哥抱抱我吧。”
    季回瞬间有一种如获大赦的喜悦，他抱紧她，安抚她的情绪，同时懊悔内疚，他怎么会把这么乖的格格弄哭，难怪她一直撒娇要求他不许凶她，看来他真的太坏了。
    怪自己，是他不好，叁十岁了却表现出这般的幼稚，就跟怀里这个家伙一样，动不动负气说不要理他了，可不这样，他怎么知道自己已经泥足深陷没她不行。
    “别哭，宝贝不哭。”
    陈格格逐渐停止哭声，她仍然倔强地抱着他，季回自是配合，心甘情愿抱着她直到天长地久。
    但格格不是这样想的。
    她是在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放肆喜欢他的拥抱，等她觉得足够了，她就不要他了。
    爱情没什么了不起，她也曾很喜欢周测过，几年后不还是觉得庆幸分手？跟季回在一起也不久，甚至没在一起，她一定可以比忘记周测更快地忘记季回。
    格格就这么给自己信心，一分钟，两分钟……许多个分钟都过去，她从他的怀里坐起来，表情已经平静，她说，“我以后不要你抱我了，我要回家了。”
    季回心悸，他抱紧她，说，“不许。”
    陈格格提醒他，“是你不要我的，我同意，我也不要你。”
    季回害怕了，会失去她的恐惧袭来，他方才知道自己之前给她房子说要分手都是赌气，他心底还是没有舍下的，过两天他一定会忍不住去哄她的。以后没有她叫他哥哥要他抱着才肯睡觉那怎么行？他已经不习惯自己睡了。怎么可以这样结束。
    “没有不要你，我怎么会不要你。哥哥太喜欢宝贝了才会这样，你不懂吗？”
    格格沉默了一会儿，说，“铁铁跟我说，你看到我和周测见面了。”
    季回承认，“你是我的。”
    格格不同意，“我不是你的，我还不是你的，你已经不要我了。”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季回看着她，眼神里都是真挚的挽留和懊悔，他抚摸她的脸，说，“我的错。”
    格格有一秒挣扎，但心底的害怕更甚，人性本就是趋利避害的，尤其她这样总是患得患失的性格，承受了一次抛弃就生不出勇气继续了。
    跟周测谈清楚之后她曾经暗笑自己太敏感脆弱，她还一个人不好意思呢，像是给全世界看了笑话一样，当时她就觉得季回一定不会这样对她，他那么有耐心那么喜欢她，什么都依着她，一定会永永远远保护她这颗玻璃做的心，可现在，季回也把她摔了。
    或许是自己不对吧，没有人像她这么脆弱，永远不会真的有人捧起她的心，那也没关系，格格认了，总不能为了那一点点似有若无的可能性把自己当成试验品，她都不保护自己，还有谁保护她的真心呢？
    她这颗心这个人就算不被全世界认可，她也是爸妈娇宠养大的珍宝，是自己好珍惜的自己，没人爱，那就自己爱自己好了吧。反正她是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
    格格对季回说，“哥哥吃醋了，对我生气了，没有来问我就不要我了，我很伤心。”
    季回自责不已，他想告诉她自己也会有情绪，也会患得患失遭受嫉妒心的蒙蔽。
    但格格堵住了他的话，她说，“我知道哥哥对我很好，我以为哥哥会永远对我好，其实我特别喜欢哥哥抱抱我，那天见了周测，分开的时候跟他拥抱，我当时就想到哥哥了，要是哥哥送我回家给我抱抱，我会好开心。我觉得哥哥很强大能够保护我，我也以为哥哥会永远疼我，就算我好任性哥哥也会一直一直喜欢我的，但我想错了，哥哥伤害我了。”
    季回听到她的告白感动不已，什么嫉妒失落都没了，他热情拥吻她，把她最喜欢的抱抱给她。
    “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我让你失望了是不是？”
    “宝贝……”
    格格又哭了，她推开他，控诉，“你给我房子，给我买衣服，是拿我当作甩不掉的女人打发。我爸爸说得对，不可以拿人家礼物，我以为哥哥喜欢我宝贝我才给我买漂亮东西的。”
    “不是的。”季回百口莫辩，他试图解释说打发一个纠缠不清的女人怎么会送价值千万的房子，但这话也不对，这算是在说格格是一个相对贵一点的女人，她知道的，知道自己很有钱，拿出一套房子算不得大出血，所以她不在意，可他怎么才能让她知道自己要给的是他的一颗真心呢？
    叁十岁的季回彻底慌了，他头一次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难题，就是证明爱情。
    格格见他不说话，挣扎着要走，季回不放手。
    格格的力气当然抵不过他，她说，“我真的要走了，明天还要早起面试呢，就像你说的，以后我也会把你当成普通的哥哥。”
    季回吻她，“我不要做普通的哥哥。”
    “大丈夫言出必行，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
    季回不放手，他今天绝对不会让她离开这个家。
    格格就这么被抱着，很是无奈。
    她心里更委屈了，“你干嘛这样，昨天不要我，今天又要我，我就活该被哥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季回头痛，他十分无力地说，“宝贝，你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才能哄好你。”
    格格发现自己内心立刻升起一丝期待，会怎么哄她呢？会哄好吗？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她又能跟哥哥撒娇，在他怀抱里做任性的小公主了吗？
    下一秒，她又想到，公主也可以轻易被抛弃的。
    格格努努嘴看着他，季回脑子里浆糊似的，根本没个头绪。
    他说，“你和钟轶吵架了又很快和好，跟我也和好好不好？”
    格格哼了一声，“铁铁是铁铁，唯一的铁铁，你哪里能跟铁铁比，铁铁从来不会说不跟我做朋友不喜欢我了，我怎么任性铁铁都当我的好朋友，别人说我不好铁铁就会跟他们打架，你呢？我凭什么跟你和好！”
    季回回答，“我没有她陪伴你的时间长，但我会永远陪着你，宝贝原谅我一次好吗？也跟我和好吧。”
    还永远呢……格格才不信他的鬼话，昨天就把永远结束了啦。
    “不要。”
    “那这样，以后，很久以后，我一定会比钟轶对你好。”
    “不可能！你拍马都比不上铁铁，你还能回到十年前开始当我男朋友吗？不可以那你就比不过！”
    “对啊，可是男朋友和好朋友本来就是可以共存的，这两份感情不冲突，宝贝就给我预支一次未来的和好机会好吗？”
    格格不说话了。
    季回摇摇她，亲她脸，“好不好？”
    格格有点点心软，季回这样说意思是他会一辈子对她好最终成为她生命里不可取代的存在，就像铁铁一样，如果这样那一定会很爱很爱她，对她特别好，格格忍不住联想季回永远爱她这件事，这件事诱惑力太大了，她都没有做他女朋友就已经觉得开心了，如果……但是可以这么轻易原谅吗？
    见她心软，季回哄得更起劲了，又亲又抱，胡茬把她弄得好痒咯咯咯笑个不停。
    “哎呀你烦人，你是在道歉吗？还一直亲我，我都没原谅你，谁许你亲我。”
    才反应过来吗？一直亲着呢，甜死了，也可爱死了，季回继续亲她，亲她嘴巴，“已经抱着了，我怕你喜欢哥哥亲你，所以提前做到。”
    格格要哭了，他开始得意了，笑话她呢。
    “好了，不亲了，和好吧，大度善良的美丽格格原谅一下我好不好？求你了。”
    格格要张嘴，他吻住她勾引出她的舌头温柔含吮，“没亲够。”
    格格打他，季回受了几下握住她的拳头亲吻，“小心手。”
    她不肯松口，季回知道她自尊心强，不肯轻易原谅。
    他说，“宝贝不用现在原谅我，只是给我一个和好的机会好不好？”
    格格有台阶下了，她说，“我不相信你，我有trustissue……”
    “我会努力获得宝贝的原谅。”
    “反正我不是吃回头草的人，我就是不要你了，过几天我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因为我现在也没有喜欢你你知道吧，就是一点点吧，觉得你好看，那帅哥那么多，我很快就喜欢别人去了呀。“
    格格说这话是想挽回颜面，但季回故意曲解，“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要尽快哄好宝贝。”
    格格实在忍不住捂着嘴笑出来，季回终于放松了一点，调整姿势抱着她靠在沙发上。
    格格窝在他怀里，说，“你不要叫我宝贝，你还没有资格，以后也拿不到资格，毕竟我对你不过尔尔，你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一个伤害过我的人，有前科了你。”
    季回吻她，“宝宝，陪哥哥睡会儿好不好？”他太累了，好久没好好睡觉了。
    “不好不好，我要回家。”
    “不回去。”
    “要回去！”
    “明天我送你面试去，再把东西搬回来，宝宝跟我住吧。”
    “不要脸！”格格吼他。
    季回笑得好开心。
    格格推开他跑开，她才不留下来，她要去市中心在身上挂一个“freehug”的牌子拥抱每一个人，活活把季回给气死才可以！
    拿好包包穿好鞋，刚打开门，被季回从背后拦腰抱起，他顺手脱了她的高跟鞋把门踢上，陈格格哇哇叫，被他抱着进卧室去。
    季回把她放床上压住，他看着她的眼睛问，“出国前夜宝贝跟我要什么了？”
    要什么了？
    啊……陈格格脸颊爆红……
    那晚他们做到早上，格格本来累得不行，但被他喂舒服了，离不得他，又想到要好久不见心生依恋，她意乱情迷时胡说不许他抽出去，季回跟她说等他回来要喂饱她的……让她一直含着，吃饱为止……
    吃饱吗？
    格格跟他做了太多次，季回体力好又能全方位满足她，发生关系以来，她已经被他喂得胃口大开了，提到床上那点事就总是联想到他在她身体里的感觉，她也喜欢跟他爱爱的，跟季回爱爱最舒服了，想到这些她的身体就会自动唤醒欲望。
    他可千万不要摸她呀，格格的内裤已经沾上水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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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

    季回当然要摸，他要摸她身体每一寸，深入最里面去感受她的迎合，他把她脱得光溜溜抱在怀里亲吻她的脸颊嘴唇，她身上没有哪处是他不能占有的，她流出来的每一滴都是他的私有物品。
    一个拥抱的确不算什么，格格这幅样子从此只能在他面前绽放。
    陈格格被他亲着摸着脱掉衣服的过程中还是小纠结了一下的，就这么糊里糊涂又跟他和好了好没面子，但她内心深处也是想要的，吵完架就是应该亲密一下才对嘛，反正……哎呀算了，都这样了，反正她也喜欢跟他做爱啊，干嘛委屈自己。
    而且季回好强势，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他的吻炙热又激烈，格格再有理智也被他亲晕了，只有他这样的身高才能把她完整禁锢在怀里，方寸天地无处可逃，她的每个表情每一声呻吟都在他眼里。
    格格被他拉到身前，双腿分开，季回单膝跪着，眼神炙热地盯着她流水的那处，格格难得害羞，小声唤着哥哥。
    季回附身贴着她，手掌绕到脑后吻她，他说，“叫老公。”
    格格傻掉了，老公嘛……她从来没叫过谁老公呢……
    季回要把她揉碎了，他低头含弄她的胸，舌头把乳头伺候得十分爽快，偶尔咬一下，更是满足。格格看着他动作，他手臂撑在两人身侧，叁角肌饱满有力，低头吃她奶的时候可以看到背阔肌的挤压鼓起，格格忍不住伸手摸上他宽阔的胸膛，季回抬头，严峻的脸庞带着对她的索取和渴求，格格疯狂心动，望着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柔情蜜意。
    “宝贝，叫我。”
    他的阴茎硬得发烫，抵在她穴口戳弄，水淋淋的阴阜被他的肉棒拍打着，格格意乱情迷，下意识抬臀迎合，想要更近更亲密。
    格格晕掉了，娇娇地羞涩地叫了，“老公……”
    哇，是老公哎！不是baby不是亲爱的不是男朋友是老公哎！
    “啊！”季回闯了进来，真切给她展示什么叫一发入魂。
    格格只觉得骨缝里的瘙痒都被安抚了，下一秒，又浑身流窜冲向他那根而去，格格搂着他脖子红着脸说，“套套……”
    季回抱起她挂在身上，鸡巴还插在里面，他一边吻她一边走出去，手掌把她的屁股揉得发烫。
    在书桌上找到套套，季回把她放在桌上坐着，双腿推上去撑着桌沿，格格都不敢看了，他没戴套套在操妹妹哎……
    “哥哥……”
    季回抽出来的动作换成插进去，他咬她嘴唇，“叫什么？”
    格格没忍住夹了他一下，“老公……戴套套再做呀……”
    季回爽死了，抵着她的额头说，“马上，就一会儿好吗？”
    他坏死了，嘴上问要不要，却一直在抽插呀……
    “嗯嗯……”
    “喜欢吗宝宝？”
    “老公……”她有一点担心。
    “好了好了。”季回停止，抽出来一小半，格格身子发着抖猛地抱紧他，又把自己送回去了。
    里边儿的小骚肉热情地迎接他，季回抱着她又插了一会儿，眼见收不住了才快速拔出戴套再回去。
    抱起她挂在腰上颠弄，格格的胸上下飞舞，季回把她推到墙上低头含住吃奶，下身一刻不停干她。
    “老公……啊……不行了……好想尿…”
    季回发了狠继续抚慰那处软肉，他把握着节奏，送她上去又拉她下来，时不时温柔缓慢进出，还要问，“老公在干什么？”
    格格收缩吸他，回答说，“在跟我爱爱。”
    “你是谁？”
    格格晕乎乎回答，“我是宝贝。”
    “谁的宝贝？”
    “哥哥的。”
    啪！季回一巴掌抽在她屁股上，“谁的？”
    格格被他打了一下条件反射缩起了屁股，这一吸，季回疯了，疾风暴雨一般把她操开，任凭穴内多少勾魂软肉挽留，他任意进出卷走潮水不停留。
    “你是的宝贝？”
    “老公的……嗯嗯……老公亲亲我……”
    季回吻住她，一整根插到底转着圈研磨，他问，“怕我不要你吗？”
    格格就差一点，见他慢下来，自己扶着他肩膀加速套弄。
    她都没听清他问什么，乱七八糟点头又摇头。
    “回答我。”
    “什么？”
    季回望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格格觉得他好卑鄙，哪有人在这个时候玩真心话的。
    格格搂紧他脖子亲他耳朵，把问题推给他，“老公才不舍得不要我呢对吧？”
    “当然。”
    “那我为什么要怕？我一点也不怕呀。”
    季回笑起来，他慢慢加速让她满足了一次。
    两人洗了澡，中间小区管家送来过包裹，季回抱着她出去看，好大几个箱子。
    他亲吻怀里的人，满意地说，“厨房用品，家里也该做点饭吃了。”
    格格哪里在意这些，她还光着呢，紧紧往他怀里缩，“进去啦……羞死啦……”
    季回顾不上搬东西了，先抱着她回去。
    他有多不要脸格格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跟她说门外有监控，然后带着她去看监控视频，视频里她赤身裸体黑发散落挂在他身上，季回还要放大局部，屁股亮晶晶可不就是她的水。
    他又在屏幕前要她，掰着她的腿认真观看，格格就是再开放也经不起他这30年的厚脸皮，屡屡被他羞得求饶，却只能换来季回更重的索要。
    季回不满意，怎么就做了几次便累了不要了要休息了？出国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喂不饱的小娇娇，缠得他要死要活。
    他非得把那个她找回来。
    ……
    好不容易哄好了季回，回到被窝里，两人赤裸相拥，陈格格有点委屈，怎么又成了她哄他啦？怎么又睡到一起啦？太丢脸啦！
    季回也累到极致了，很想睡觉，他把她整个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小声说，“见面才能抱你亲你疼你对你好。”
    格格听懂了，她犹豫了一下，解释，“因为要找工作，然后周测突然来找我，还要跟铁铁玩，朋友也约我，很多事一起来，所以才暂时没空找哥哥玩。”
    季回不同意，“烦心事也可以跟我说，你不是说喜欢住这里吗？”
    格格不愿意承认，她有说过那么多喜欢吗？肯定没有的。
    她故意说，“我喜欢，哥哥怎么不送这套给我。”
    季回没回答，心想这套房有她住过，他自己也喜欢呢，凭什么给没良心的她？
    不过现在可以了，“都给你。”
    格格才不要，不过她喜欢季回这样说。
    季回闭着眼睛呼吸逐渐均匀，格格摸他下巴和嘴唇，季回捉住她的手亲吻后塞回被窝，“乖乖睡会儿，醒来陪你玩。”
    格格在他怀里躺着，半天，她小声说，“我从来没有叫过别人……老公。”
    季回的嘴角挂上微笑，他紧了紧怀里的人，说，“也没人叫过我。”
    他亲她，“我喜欢。”
    格格偷偷笑，心里莫名其妙好甜蜜。
    她又说，“哥哥，我爸爸从小教育我，饭要一口一口吃，事要一件一件做，我没办法多线程处理问题，麻烦来了就一个个解决，我忙完了会来找哥哥的。”
    “这样啊。”季回嘀咕，“那你应该提高一下我的权重了。”
    格格哼了一声，小声说，“戴罪之人要求还挺多……”
    季回笑着入睡。
    两人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季回把包裹搬进来一样样收拾，格格考虑着要回家。
    不等她说，季回先给物业打电话把她的车牌号录入了，他说是他家属。
    格格心里乐，嘴上嘀咕，“谁是你家属啦？真会给你们家户口本贴金……”
    季回摸摸她脑袋，不与她计较这些。
    格格说，“我得回家了，要打印简历，明天要穿的衣服也在家里呢。”
    季回把她抱到电脑前给她开机，“在这弄。”他指了指一旁的打印机，“会用吗？”
    小看资深前台不是？打印机谁不会啊？打不出来就是他没设置好，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格格确实累了，也饿了，懒得来回折腾。
    她改了一会儿简历，又投了两家公司，后来登陆自己常用的笔记软件，看到了属于季回的那一本账，上面都是她觉得季回要成为男朋友必须改正的事，当然也有一些他平时得罪了她但她当下没空处理的记录，总之乱七八糟一大堆，格格看了一眼关闭，大脑自动把跟季回的这笔糊涂账存档，待解决了工作问题再专心处理。
    本来嘛，美女不能太劳累的，事情再多也得她休息好了慢慢处理。
    现在……
    就不想别的，先开开心心度过今天吧。
    “哥哥，肚子饿！”她喊。
    季回应声找来让她自己点餐，格格把修改好的简历打印出来，拿着他的手机选吃的。
    季回在旁边等着也没事干，随手拿起了她的简历，这东西他本来不感兴趣的，毕业五年内的简历根本没什么看头，何况格格连实习带正式工作就两个公司，职位还是前台，能有多少干货？
    可就是这份原本该不起眼的简历让季回这个还算成功的企业家足足看了好几遍。
    “好啦，购物车里的那叁家我都要！”她点完了把手机给季回。
    季回漫不经心操作着付了款，自己也没加，反正她肯定吃不了多少。
    “宝贝你过来。”他叫她。
    格格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怎么啦？”
    季回一手拿简历一手指着她“特长”那一栏，一脸疑惑地问，“你是认真的把长得漂亮写在了简历上？”
    格格一本正经点头，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对呀。”
    季回一脸问号，“你的特长就是长得漂亮？？？”
    格格从他手里拿过简历扣在桌子上，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走近他，抬手拂掉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她教诲他，“长成你这样，顶多算你爸妈会生，但我这样，除了爸妈的优秀基因，还因为我会长，没有在成长过程中拐去另一个方向，这是极小概率事件你知道吧？听说过那种说法吧，小时候可爱长大丑八怪，小时候皱巴巴长大很漂亮，世人都是这么活着的，只有我，从一而终，一天比一天漂亮。”
    季回他妈的就是一个哑口无言：“……”
    格格进一步解释，“这是特长啊，是了不起的特长，你没有，所以不懂，今天我告诉你了，以后就不要再这么没见识了。”
    季回太阳穴直跳，他问，“面试的时候就这么说？”
    格格眨眨眼，“不然呢？”
    季回闭嘴，上前一步抱着她亲吻她额头，“我们家傻孩子只能来给哥哥打工了。”
    陈格格冷笑一声推开他，“想得美！丑八怪！”
    ———
    格格：怎么啦怎么啦？长成这样不算特长还有什么能算特长？？？

 40.三人行我必是你老师

    格格面试的公司以广告公司为主，求职职位是ae。其实做前台也不错，前台轻松，小公司的话很容易观察大家的工作方式，不过她现在也不是刚毕业了，要出去工作还是应该稍微接触一下业务。
    因为季回批评她的简历，格格给他记仇了，她在记事本上的“好为人师”那一条底下加上了下划线表示侧重。
    季回送她到面试公司附近，下车前，他去抱她给她加油，被格格一把推开了，“我不要你。”
    季回很郁闷，怎么又不要了？说好的最喜欢哥哥抱了呢？
    他强势抱住她弹她脑蹦儿，格格瞪着他，一脸不高兴。
    季回亲了亲她，说，“我等你，结束给我打电话。”
    格格不要，“哥哥不用工作吗？我下午还有一家呢。等我这里面试完我就去那边书城逛逛吃个饭，然后下午去另外一家。”
    季回说，“这才几点，中午跟我吃饭。”
    “不爱跟你吃饭！”
    季回捏她脸，“又闹？”
    “哼！”
    “去吧，宝贝加油。”季回又亲她。
    格格去面试，先跟人事谈的，主要是上份工作经历和职业方向转变动机以及待遇要求，中规中矩吧，很快部门主管来面，是个男的，穿着印花t恤佩戴了一尊佛牌，格格瞬间就不想在他手下干了。果然，那人坐下后毫不掩饰地打量陈格格，别的也不问，只问她简历上的那句长得漂亮。
    语气还高傲得很，说，“长得漂亮对开展工作有什么实际意义吗？你毕业就做前台，如何能胜任ae职位呢？”
    格格心里鄙视得很，漂亮有什么用？你先把你黏在老子身上的眼珠子踩爆了再说！
    但还是要回答，“ae不就是跟客户沟通，做客户跟创意文案设计同事之间的桥梁吗？沟通能力，耐心和效率，以及成本意识，有这些就足够了呀。”
    “你的沟通能力很优秀吗？”
    格格心想凡是能跟他沟通就说明不错了，她回答，“非常优秀，我性格好，表达能力强，有逻辑有文化素养，只要对方接受过义务教育，我就能跟他对上话。”
    那人笑了笑，眼神愈发热情，他玩味十足地问，“ae要跟客户直接交流，如今不像从前，通讯发达，倒也不必纯线下沟通，大多时候线上就能解决问题，你的漂亮……不算长处。”
    格格微微一笑，说，“我讲了这么多，您只关注我本来就有的颜值条件，这样沟通是浪费时间，就谈到这里吧。”
    对方冷笑一声，质问，“不是说沟通能力强吗？客户提问一句你就翻脸还能合作？”
    格格看着他，解释，“跟客户沟通是因为想问他拿订单赚钱，有所求才能有耐心，现在我也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干嘛继续浪费时间？”
    对方脸色难看，没挽留，让她走了。
    下楼给季回打电话，季回也是刚找到位置停好车，他先一个人笑完再去接她，可不敢当面笑，又给他记仇咋办。
    傻孩子肯定受挫了。
    季回接上她，十分温柔地问，“先陪我去公司好不好？中午带你吃刺身，你喜欢的那家。”
    说着他启动车开走。
    格格系好安全带转向他双臂抱在胸前吼他，“你怎么不问我面试结果呀！你根本就觉得我不会成功吧？我就知道！小瞧人！”
    季回无可奈何，真是逃也逃不掉的锅，“我没有，宝贝。”
    “哼！”
    季回伸手摸摸她脑袋，“乖。”
    格格打掉他的手，电话来了，刚刚那家公司，hr跟她说面试通过，先问了她对加班的看法，格格说工作永远做不完，不接受无意义的加班。后又核对薪资要求，格格说简历写了，对方给出她薪资区间的中间值，问她入职时间，格格说她还有好多家面试，下周回复。
    挂了电话，她得意起来，季回连忙吹捧，“宝贝真厉害，中午必须奖励一顿大餐。”
    “哼！”
    到了公司，乘坐季回专用电梯上去，季回一路牵着她从助理们面前走去办公室，格格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进了办公室，季回搂着她亲了亲，又给她拿了自己家里的笔记本用，“你自己玩会儿，我处理一下工作。”
    “嗯。”
    季回抱抱她，助理进来，面不改色地礼貌询问格格要喝咖啡还是其他？格格要了矿泉水。
    季回办公室进进出出好几波人，格格抱着电脑去沙发那边，她继续投简历，半小时内回复率至少百分之八十吧。
    格格才不傻，她本来工作履历就简单，又脱离了应届生的身份，简历很难吸引用人单位，就得推陈出新搞出亮点，别的也不写就写一个漂亮，看到的人无不驻足停留的。这个人是有多漂亮才敢这么写？这个人是不是在表达其他意思？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面试官会产生兴趣，再不济，对工作枯燥每天浏览上百份同类简历的hr来说也是一个惊喜，反正都有面试指标，干嘛不找一些有个性的人来看个热闹呢？
    就这样，格格只要投了简历就会收到回应，先拿到面试机会再展示自己的能力也不迟。
    再说了，漂亮怎么了？她本来就漂亮，又想求职做业务接触客户，这是跟人打交道的职位，难道她不提，那些恶心巴巴地臭男人就不会惦记她的颜值了吗？她敢保证如果有机会，今天那个面试官肯定想拿她色诱客户，甚至想占为己有。做梦去吧，格格才不会让他们如意。
    还有，她喜欢把自己包装成花瓶麻痹对方，傻子才会一出场就暴露自己的实力呢。
    一上午接了好多电话，格格按照距离位置安排了面试时间再一一回复确认，搞完了，她拿着小本子去找季回。
    季回把她抱在腿上，格格冲他炫耀，“看到没，好多面试，我厉害吧。”
    季回神情专注地回复着邮件亲她一下，“厉害，真棒。”
    “敷衍……”
    季回笑了笑，打完最后一个字发送出去，才专心亲吻她。
    他说，“我是觉得你有许多优点，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只写一句长得漂亮容易让人轻视你。”
    “人贵自重，别人都不认识我，靠简历上的文字给予的判断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反正我拿到面试机会啦，再说，我本来就很漂亮呀。”
    季回捏捏她的脸，说，“给我看看你的面试公司。”
    格格藏起来，“不要，你少管我。”
    “嗯？”季回沉着脸。
    格格谄媚地亲了他一下，撒娇道，“哥哥忙工作吧，我不打扰你。”
    季回抱着她不放，“就在这玩吧。”
    “谁玩啦？我可是很忙的。”格格跑开去研究各个公司。
    看一会儿，她就跑过去找季回，“半小时啦，抱抱时间。”
    季回被她可爱死了，次次都中止手头工作抱她亲她，反而觉得今天的工作效率直线上升。
    “宝贝……”他吻着她唤她。
    “啊？”
    季回笑了笑没说话，心里想的是，希望她永远陪着他，不管在公司还是回家，在哪都想她陪着，格格陪着他，真的很开心。
    季回问，“要不要来这工作？”
    “不要。”
    “来吧，哥哥手把手教你。”
    格格不愿意，“哥哥很厉害吗？我为什么跟你学呀？”
    “叁人行必有我师……”
    “那哥哥怎么不跟我学呀？”
    “学你什么？气人吗？”
    “哼！”
    “哦，学你爱生气？”
    格格推开他走去沙发上，季回抓紧时间处理工作，十二点半，他带她去吃饭。
    下午他要开会，本来想让格格开他的车去面试，但格格坚持自己打车去。
    面试完出来，看到季回的微信，说来接她了，格格好开心，因为下午这家公司是她心中的top3选择，上司也非常有素质，两人很谈得来，格格走路都蹦蹦跳跳的，心情好得不得了。
    不过她要跟季回暂时不见面了，因为接下去一周每天都有两场面试，格格没怎么筛选公司规模，大小公司都去瞧瞧也没坏处，反正她时间多。但这样就要集中精力了，格格本人实在不习惯一心二用，从小就这样，遇到集中袭来的麻烦总习惯性排个顺序一件件解决，暂时管不到的就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怕季回这个小心眼又跟她犯病，于是好认真跟他解释，“我就是这样的习惯呀，等我找到工作我就不忙了，就可以跟哥哥玩啦，不然心里惦记着生存问题哪里能愉快玩耍呢？那样子什么都做不好，不好的，哥哥说是不是？”
    季回都能想到她小时候认真听话的样子了，真是乖死了，他说，“知道了，加油。”
    “嘻嘻。”
    送到小区门口，季回下车给她开车门。格格拿好东西下来，跟他说再见。
    季回笑笑地看着她，看得格格怪不好意思的，“我走啦。”
    他向前一步把她拉到怀里，在她耳边问，“有没有开心？”
    格格躲在他怀里笑得像盛开的玫瑰一样，但她违心地说，“我才不开心呢，动不动就抱人家，还要亲亲人家……”
    季回会意，捧着她的脸亲吻，格格幸福死了，抓着他衣服跟他接吻，好温柔啊，格格好喜欢，真的跟周测不一样哎，他送她回家，再跟她依依不舍地吻别，心里止不住咕咚咕咚冒泡泡。
    季回亲了又亲，万般不舍地问，“今晚要自己睡啊？不要哥哥抱着了？”
    格格身体都酥麻了，每次跟他睡，半夜醒来都被抱在怀里，特别温暖特别可靠，噩梦都不会做呢，难怪说孤枕难眠。
    “要找工作的呀……对了！我的车……”
    季回亲吻她，“我让人给你开过来。”
    哇，格格望着他，主动送上吻，“哥哥真好。”
    季回最后抱抱她，“够了吗？”
    “唔……我是够了啦……”
    季回继续抱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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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1.我的感觉是错觉吗哥哥？

    格格连续面试了四天，终于遇到了让她当场就想入职的公司，除了公司本身资质之外，工作环境公司氛围乃至整个面试过程也相当令她喜欢，上司是位非常漂亮又懂格格的女性，两人很谈得来。
    大公司一般都要面试几轮，格格算运气好，正好面试当天部门领导都在，直接让她面了人事、小组组长和主管叁个人，然后就是回家等通知，可能还要跟总监面一次才能有结果。
    从公司出来，格格好开心，她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正好来到季回公司附近，她给季回发微信问他在不在公司？
    季回回电话过来，“你来了吗？”
    “嗯，我刚刚面试完，在你们楼下呢，哥哥在不在呀？”
    “我在高尔夫球场，过来找我好不好？”
    “好远啊……不想去…”
    “我让人送你过来。”
    格格犹豫了一下，问，“哥哥晚上有饭局吗？”
    季回有，但可以推掉，“没有。”
    格格开心了，提议，“那我去哥哥家等你好不好？”
    “好。”
    “哥哥早点回来呦。”
    “好的宝贝。”
    陈格格去对面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些东西才打车过去，到家后她申请用季回电脑，季回完全没意见。
    姐妹群里有人@格格，楚怡走运，公司周年庆活动她抽到了温泉酒店的住宿券，吃喝玩乐全包，楚怡邀请格格和铁铁一起去，是套房，叁个人足够住。
    格格看了看时间，说，“周六下午我有面试哎。”
    “你们等我一起去嘛……不可以换时间吗？”
    楚怡说可以换下周。
    铁铁这周加班加到颈椎僵硬，正想去哪里放松一下呢，她跟格格说大周末面试的公司不能去，去了就得加班到死。
    格格想了想觉得颇有道理，反正已经有两家想去的公司了，就推掉了这家，说已经找到工作了。
    叁人商量好周六睡到自然醒开车过去过周末。
    季回跟人谈完事提前回去，路上他问格格要不要出去吃饭，去的话他就不上楼了，格格说要在家吃，季回本来买了厨房用品就是想做饭的，他住的离市中心远，外卖加跑腿费倒是都能买到，只是东西送来很容易冷掉，格格这家伙嘴很刁，吃不了烫的，但冷掉的更不愿意吃。
    到家停好车，季回乘坐电梯上楼，电梯门打开，旁边跳出来陈格格“啊”的一声吓唬他。
    “哈哈有没有被吓到！”她问。
    季回笑着抱住她在她屁股上拍了拍说，“吓死了。进屋。”
    格格抱着他胳膊进去。
    季回换鞋进卧室，格格一直跟着他跟他说话。
    “哥哥，我告诉你，我面试了一家好棒的公司，漂亮主管说我表达能力强，性格开朗，适合做ae，她问我为什么不做前台了。我说想学习新东西，她就说这样很好，她说她看了我简历，如果我只是个漂亮花瓶，那继续在公司做前台也很养眼，如果我愿意学东西，那就更符合她的期待！是不是超棒？”
    季回脱衣服换t恤，笑着对她说，“是的。”
    格格阻止他穿衣服，抱着他精壮的腰说，“不要穿嘛，哥哥身材好棒，好喜欢，摸摸摸摸。”
    她乱摸他的腹肌线条，季回被她摸得起火，他脱她上衣，“我也喜欢你的身材，脱了给我摸摸。”
    “啊……不要不要……”
    两人倒在床上玩了一会儿。
    来到洗手间洗手，格格坐在洗手台上继续跟他分享，“漂亮主管说她觉得我聪明又大胆，不过她说有不少人喜欢在简历上搞噱头，其实资深hr或者管理层都很明白这些小花招啦，但她想见我，她说她要看看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季回只是看着她笑。
    格格开心得很，说，“我觉得我肯定能面上，公司环境好酷哦，也不用打卡啊，我走的时候那个二面的组长跟我说他觉得我机会很大，他说四面就是走个过程，总监要认识一下新同事，具体用人与否主管决定就好啦，我这个级别还不用总监亲自选呢。”
    季回擦干手走到她正对面附身亲吻她，“这么开心啊？”
    格格搂住他脖子笑，“对啊对啊，我希望我能入职，工作的事就不用挂心了，我爸妈也会很高兴的。”
    季回抱起她挂在身上往外走，“宝贝真棒。”
    “嘻嘻。”
    来到沙发上，季回搂着她亲吻，格格把他的嘴巴捏住，问，“哥哥没有闻到好香的味道吗？”
    季回仔细闻了下，厨房的，饭菜香，他惊喜不已地看着格格。
    乖宝宝邀功，“我煮了饭等哥哥回家，我好不好？”
    季回感动死了，回家看到她在电梯口等他时就觉得窝心，不对，开车回来路上知道有她在家等着就很有归属感了，此刻听到她煮了饭，季回从没觉得自己这套房子这么温暖过。
    他吻格格，“我的宝贝真贴心。”
    去餐厅，桌上摆着叁道菜，番茄炒蛋，山药荷兰豆炒胡萝卜以及煎龙利鱼，营养鲜艳十分诱人，季回把她抱腿上亲了又亲，心里恨不得疼死她，怎么那么乖。
    格格推开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喂给他，满眼期待等评价。
    “非常好吃宝宝，比餐厅大厨做的都要好吃。”
    格格开心，又用汤匙舀了一勺番茄蛋喂他，季回吃到甜甜的汤汁，他继续夸奖，“这应该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番茄蛋了。”
    苏老师炒番茄蛋是不放糖的。
    格格继续喂他荷兰豆胡萝卜，山药滑溜溜夹不起来，季回吃完还是夸，“真好吃，我很喜欢。”
    “嘻嘻。”格格还要喂他。
    季回阻拦，“我自己吃，你也吃饭。”
    “不要嘛，我想喂哥哥吃饭呢……”
    季回怎么舍得再次拒绝这等福利呢？他安安心心抱着香香软软的格格让她喂自己。
    季回吃了几口拿起勺子喂她，格格不想吃。
    “不饿吗？”
    做饭累到了？季回想起苏老师经常做完饭就说没胃口了。
    格格突然情绪低落，她不是累到了，她是想爸妈了，想到自己爸妈都舍不得她下厨做家务，想到爸爸年轻的时候摆摊儿卖包子，每天和面日积月累手腕都积下病根儿了，到现在也不能痊愈，阴雨天总是痛。
    做饭的时候她就想爸妈了，想回家给爸妈做饭吃。她有点自责自己忽略爸爸妈妈，本来给季回做饭是想先给个甜枣然后通知他要拼命努力追求她，现在又觉得没意思了。
    “怎么了？”季回问她。
    格格放下筷子，说，“哥哥要把菜全部吃光哦。”
    “好，你想吃什么？”
    格格不想吃饭，季回不同意，给她点了附近她喜欢的烤鸭和奶茶。
    季回吃完饭，烤鸭和奶茶来了，格格只吃鸭皮，沾着白糖，脆脆甜甜。
    季回陪在她身边看她吃得香，他心里很愉悦。
    格格分一片白糖鸭皮给他，“好不好吃？”
    “好吃。”
    “嘻嘻，吃饱啦。”格格扑到他怀里，“哥哥抱抱我。”
    季回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他抱紧她抚摸她的后背，有种人生圆满的满足感，他喜欢格格见到他就没骨头粘着他要抱的样子。
    公司新产品研发成功进入最后的测试阶段，也跟国内外好多医疗结构谈好了合作，这批产品将帮助许许多多残障人士重新获得行走能力，下一步他们还要和一支顶尖神经学医学团队合作，季回本就心情好，格格今天来找他还给他做饭，季回别无所求，他抱着格格，想到了跟她初次见面。
    当时让他烦恼的旧产品早被他淘汰了，但或许可以做出来送给经济条件差的患者，也算是慈善吧。
    他觉得自己拥有太多，所以更该回馈社会，哪怕只是为了怀里这个家伙呢，但行好事，只愿格格永远这么快乐。
    格格窝在他怀里闻他身上的味道，偶尔抬头凑上去跟他亲亲，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季回正想着要不要带她出去玩玩或者在家做点什么免得她无聊，格格的手摸上了他的下巴。
    季回笑了，这是困了？她睡觉前总爱摸他的唇。
    “想睡觉了？”季回温柔地问。
    格格摇头，“不，我要回家了，哥哥送我去妈妈那好不好？我想爸妈了。”
    这个理由太正当，但季回还是有点舍不得她走，他跟她商量，“明天回去吧，今晚陪我。”
    “不行，我太想爸爸妈妈了，今晚一定要回家。”
    季回无可奈何，只能跟她再短暂亲热一会儿。
    送她到小区门口，季回问，“周末做什么？”
    格格说，“周末跟铁铁和楚怡去玩，楚怡请我们去泡温泉，住一晚才回来。”
    季回心里吃味，格格主动投入他怀抱，说，“哥哥再亲我一下，以后有一段时间亲不到了。”
    季回郁闷，“你泡温泉要泡一年吗？”
    格格被他逗笑了，说，“不是啊，哥哥不是说要追我做女朋友吗？反悔了吗？”
    季回愣住了，他倒是没反悔，但这顺序怎么不对，“我以为我们已经在恋爱了。”
    格格叹气，看他的眼神很不赞许，“这就是你要改正的缺点之一，不要你以为啦，要多想想我怎么以为的，哥哥答应我要好好追求我，但没有行动，难道我不会失落伤心吗？哥哥舍得我伤心吗？还是哥哥觉得为我付出不值得。”
    “不许胡搅蛮缠。”季回说。
    格格就要胡搅蛮缠，“我知道啦，人家别的女孩子谈恋爱都是被男生主动追求真心付出，经过好长时间才确定关系，我比不上其他女孩，我不好，我不值得哥哥给我这样的诚意，主动送上门就好啦，反正哥哥也没有很喜欢我，不是真心宝贝我。”
    季回简直拿她没办法，他捏了捏她的脸，说，“就你会折腾人。”
    格格凑到他面前望着他，问，“不可以吗？不可以要求哥哥多多疼我吗？我这样哥哥就会不喜欢我觉得我很烦人了吗？”
    “可以。”
    “嘻嘻。”格格扶着他的肩膀亲吻他，她表情无辜地对他说，“哥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跟哥哥任性，是不是因为哥哥每次哄我我都觉得好开心，哥哥包容我的任性对我温柔呵护的时候我我好幸福，有一种受到偏爱我的感觉，哥哥……哥哥告诉我，我的感觉难道是错觉吗？”
    “不是。”季回亲吻她额头。
    格格又问，“那……我可以这样向哥哥索取偏爱吗？”
    “可以。”
    “会不会有一天哥哥真的烦我，不要我了？”
    “不会。”
    “哇，哥哥真好！”格格抱住他脖子蹭他脸，“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哦，遇到哥哥我特别开心，哥哥也是吗？”
    “当然是，宝宝。”
    格格满足死了，贴着他的唇小声地娇羞地问，“会永远是哥哥唯一最疼爱的……宝宝吗？”
    “会。”季回热吻她。
    格格被他吻得身体都酥了，她贴着他耳朵害羞了起来，“哥哥……从来没有人叫我…宝宝，好喜欢呀……哥哥快点快点追我，我超想做哥哥的宝宝，想得不得了。”
    季回受不了，攥着她的腰把她狠狠亲了一遍，真想就地要了她。
    “你就勾我吧……小东西。”他恶狠狠咬她唇。
    格格跟他依依不舍告别，说，“我走啦，哥哥回家记得去书房哦，我给哥哥留了东西。”
    “什么东西？”
    “看了就知道啦。”
    格格回到家，老爸去跟朋友打牌还没回来，陈妈妈很开心，跟她一起看着电视亲亲热热聊她最近的生活。
    格格跟妈妈撒娇，“晚上妈妈跟我睡吧，不要爸爸了。”
    “好。”
    季回回到家先去书房，桌上放着一张所谓的测评表，左侧是格格在这段感情里的付出，什么主动搭讪，热情拉近关系，不图结果做他的炮友，给他免费欣赏自己的美丽容貌，给他机会抱自己睡觉，让他获得拥有大美女可爱鬼女朋友的满足感和骄傲感，让他人到中年重获自信，陪他吃饭陪他聊天填满他空虚的人生，教会他许多年轻人喜欢的东西，帮助他找到最佳发型，帮助他在服装搭配上更上一层楼，一次次原谅他的坏脾气，独自咽下各种委屈，为他放弃一大片帅哥树林，以及为他洗手作羹汤……
    洗手作羹汤？
    季回皱眉，这不是今晚第一次做吗？
    更让他心梗的是右侧季回一直以来的表现。
    具体犯罪事件就不细说了，总之他现在的分数是两百分，负的。
    季回没多看，把表格折迭起来随意放在一旁，负200了分数还有什么好在意的，他也该另辟蹊径了，否则就她这胡搅蛮缠毫无原则的扣分方式，追到她自己都老了。
    什么玩意儿，某年某月某日质疑格格不是素颜就扣了十分？
    季回倒了杯酒，把测评表抛在脑后，他静静地坐了会儿，觉得格格说得对。
    既然要重新开始一段认真的感情，那上一段炮友关系也得正式结束一下。
    告别炮什么的……
    格格那么注重仪式感，一定很期待的，嗯，就是这样。
    ———
    四千多字送上，3500加更的肉写不动了今天，作者宿醉中，明天来看吧，加更的跟明天一起更。
    ps.评论区那个“放出格格换珠珠”把我笑死了。

 42.无利不起早！

    格格辞职的事还没告诉家里，原本应该装模作样去上班的，但她一向赖皮，在爸妈面前就更赖皮了，谎称自己请假在家睡觉就应付过去了。
    一觉睡到九点，爸妈都出去了，餐桌上放着热乎乎的早饭，是陈爸凌晨和面蒸的包子。
    格格吃了一个牛肉的一个芝麻馅儿的，又喝了一小碗温度适宜的小米粥，感叹还是爸爸妈妈最好，哪里都不如家里舒服。
    她在家庭群里问爸妈中午回不回来，妈妈要开会回不来，爸爸说赶回家给她做饭，格格拒绝了，说让他们晚饭回来吃她做的。
    收拾打扮好，格格在网上搜菜谱，准备按需求去超市采购，季回正好打来电话问她起床没？听到格格的计划，他说，“要买什么我让人给你送过去，你不是没车吗？买那么多菜提的动吗？”
    格格心里甜滋滋的，她有点不好意思这样麻烦季回的助理，转念一想又觉得助理要抱怨也是抱怨季回，跟她没关系。
    其实买菜网上下单就可以，但她想去进口超市，没有线上配送。
    有人帮忙了，格格安心在家研究菜谱。
    中午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提前从冰箱找出新鲜的鸡炖汤，一小时后，有人敲门。
    格格跑去开门，在猫眼里看到了对方脖子上的领带和衬衫，打开门，居然是季回，格格惊喜不已，“哥哥……”
    季回笑着进屋，把菜放到地上，格格扑到他怀里问，“你怎么来啦，不用上班吗？”
    季回亲吻她额头，“想见你。”
    格格开心死了，她踮脚亲吻他脸颊，心里很想和他多待会儿，但这里不安全，可是也不好把大老远抽空给她买菜的季回回赶走吧，喝杯水是最起码的吧。
    格格把菜放进厨房，给他拿了瓶水，她看了看微信，老爸在办公室吃饭呢，问她吃了什么。
    格格回了信息安心下来。
    她走过去，季回正在看她的菜谱笔记，他把她抱到腿上夸奖，“真是个贴心的好孩子。”
    “那当然咯。”
    季回亲吻她，格格问，“哥哥吃饭了吗？”
    “没有。”
    “啊……要不要吃全国第一的格格包子！”
    “好。”
    格格把早上的包子挑了几个口味热了，正好鸡汤得了，她给他盛了一碗，“赏你一个大鸡腿！”
    季回饱餐一顿，身心愉悦。
    “看看你的房间。”他说。
    格格带他去，季回走到卧室门口就眼花了，太粉了……壁纸都是玫红色的，满床满沙发的玩偶公仔，随处可见蕾丝，还有整面墙的衣柜，衣服包包塞满了，梳妆台上光首饰就两大盒子。
    不知为何，季回下意识把这套风格放到了自己家，他有点……害怕。
    “真……温馨。”他勉强夸奖。
    格格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房子搬来七八年了，少女心是陈爸爸，不是她啦，当然玩偶都是她买的……
    季回坐她床边把她拉到腿上，格格搂着他说，“哥哥该走了，万一我爸妈回来就糟糕了。”
    季回吻她，“亲一下。”
    格格配合。
    亲着亲着，这个人的手就不对劲了，格格因为不出去了换了一件式的宽松长裙，可方便被他伸进去摸摸了。
    内衣被脱掉，季回揉捻她的乳头，格格气喘不已，推了推他，“不行啦，哥哥快走。”
    季回不肯，把她衣服掀起来含住。
    格格抓着他的头发在他腿上扭，季回摸进她内裤，微微湿润。
    赶在她再次提醒前，季回收回手抬头看她，说，“宝贝给我写的东西我看完了。”
    格格问，“那你……有意见吗？”
    季回摇头，他没意见，他根本没看完，也不打算执行，他说，“没意见，我完全赞同。”
    格格满意，亲了他一口，说，“哥哥今天表现好好，加五分。”
    季回看着她笑，五分？还是负150，丢下工作不吃饭来当外卖骑手就加五分？他不接受。
    把人按倒躺在床上，季回咬她嘴唇，“小东西，加分就这么抠门？扣分倒是舍得。”
    格格搂着他脖子解释，“那怎么啦？哥哥对我好不是应该的嘛？难道帮我买一下菜不是日常应该分担的事情吗？”
    “少来，那你那些乱七八糟扣二十扣五十又是什么说法？”
    “唔……难道哥哥让我伤心不应该扣分吗？哥哥上次冤枉我不要我了，应该扣一万分的，我都没有哎……”
    这句话说到季回的愧疚上了，他亲吻她，认输，“你说了算。”
    “嘻嘻……哥哥……”他又开始摸她了。
    季回的吻从她嘴唇移到耳朵，他轻声问，“不当炮友了……要不要正式告别一下？”
    要不是他的手已经摸到她下面了，格格还以为吃顿饭告别呢。
    “坏蛋！”她打他。
    季回笑出来。
    格格控诉，“无利不起早，我还感动哥哥给我买菜呢，原来哥哥只是想要sex！渣男！绝世大渣男！扣分扣分！”
    随便扣，负150选手表示根本没有在乎这件事。他就是来干她的，不是爱回家吗？动不动就要回家找爸妈？上午通电话还说下周也要回家陪爸妈吃饭？可以的，孝顺没问题，但光孝顺不要他不可以，他得让她在家里的时候也想起他。
    格格本来还清醒呢，季回亲着亲着突然问她怎么没早点认识？应该从小就认识才对啊。
    格格被他这个问题问傻了，是啊，双方父母都认识，如果一起长大，她是不是早就对他动心？不对，应该是哥哥会不会从小就疼爱她，像完美偶像剧那样，没有周测，没有其他帅哥……
    格格有点伤感，但宣之于口又不行，太给他脸了，好像自己多辛苦才找到良人？他是良人吗？他是大色狼大渣渣！
    格格说，“从小认识，我就不会想睡哥哥了。”
    季回脸黑了，好一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要是从小认识，她一直这么可爱，他得多疼她？这还不想跟他恋爱？该打。
    季回把她衣服扒光，格格无力招架，推拒的动作也说不上是反抗还是配合，总之结果就是她抱着他被他亲了个遍。
    大渣男把她抱起来亲着摸着，在她耳边诱惑，说会把小时候的她当公主宠爱。
    说等公主长大他就会亲她，要她，把她吃掉，要她这辈子都逃不出自己手心。
    格格小声抵抗，“我……我才不给你亲，你那么老……我肯定跟同学谈恋爱，你……看着吧你！”
    啪！季回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那你会被我揍死。”
    “呜呜呜……哥哥要打我……”
    季回才不信她这一套，她明明很喜欢，舌头直往他嘴里钻。
    格格脑海里浮现出好多幻想。
    她光溜溜挂在他身上，西装面料的触感提醒着她这个人还整齐着呢，她不满，扒他衣服，嘴里叫着哥哥，也不知是此刻的自己还是幻想中还在读书的自己。
    她望着季回，他20岁什么样子？什么发型什么穿衣风格？是不是比现在还要帅？那……跟他恋爱一定超有面子吧！他那么凶，还可以帮她和铁铁揍那些乱说话的臭男生呢……
    季回只解了皮带掏出自己那根喂给她，格格已经欲望上身了，被他戳了一下就吐出一汪水。
    他带着套套呢，格格在他拿出来的时候骂他大色狼，季回把她抱回床上腿分开插进去，在她耳边承认，“说对了，我就是，要是你早点出现，我早在这操你了。”
    格格被他说得脑子里无限幻想…这可是她念书时候的卧室哎！
    “哥哥快点啦……爸妈要回来的……”
    “快不了，你叫点好听的。”
    格格只能服软，“老公……”
    季回受不了她在床上叫他老公，他兴奋不已，在一众可爱玩偶的注视下干她，心中有一种破坏天真的邪恶感。
    门铃突然响起，两人都吓了一跳，格格更是紧张得死死咬住他，上面下面都咬，季回差点被她吸出来。
    “你爸妈有钥匙的吧……”
    “嗯……”
    门铃还在响，季回抱起她要出去，格格吓死了一直打他，季回还没从她里边出来，行动间搅动着在温热紧致的穴内冲撞，难怪她喜欢这姿势，他也爱。
    来到门口，季回打猫眼儿瞧了一眼，不认识，抱着格格看。
    “邻居阿姨……”
    季回吻她，“不理。”
    他堵着她的嘴把她按在玄关墙上干，格格甚至能听到邻居阿姨在叫人，好像被人看着做爱一样，羞耻感爆炸，季回在她脖子上胸前吻个不停，都是她敏感的地方……
    快到了，季回却抱着她去厨房，那里有她炖好的鸡腿还有晚上要做的食材……
    她晚上要在这给爸妈做饭，此刻却被他放下来站在地上从后面操。
    身子被猛烈撞击，胸部被抚弄着，格格眼前晃来晃去，调料区模糊不清。
    提着她的腿旋转面对他，阴茎在穴内转了个圈，格格低声尖叫着泄了出来……十分确信她的水滴在了地上。
    他还不结束，抱着她坐去餐桌上让她面对餐桌被他从后面插，他的手伸过来摸她阴蒂，格格本就爽了一次，快感再度来袭，淅淅沥沥浇了他一腿，好久才被他按在桌上射了一次。
    ……
    晚上六点半，陈格格爸妈回家吃饭。
    渣男已经走了，走的时候帮忙拖了地板还丢了垃圾，但格格还是感觉空气里有味道。
    饭也没做成功，炒菜的时候老是想起那个画面，心痒难受尴尬窘迫，总之没法专注。
    四个菜糊了两个，爸妈还一个劲夸奖，全部吃光光，格格都不敢多看爸妈一眼，心里只想把季回撕了。
    这个家是暂时住不下去了。
    吃完饭洗了碗跟爸妈说要回家收拾东西，陈爸爸开车送她回去，还给她拿了不少包子冻冰箱当早餐。
    爸爸走后，格格收拾了周末要用的东西直接开车杀去了季回家。
    她的车可以直接进他车库了，上楼进屋，家里黑漆漆的，没人。
    季回十点多忙完工作回到家，刚打开客厅灯，陈格格一脸杀气站在卧室门口。
    季回憋着笑一本正经问，“不是陪爸妈吗？怎么过来了？”
    格格冲过去一顿拳头，“大坏蛋！！！”

 43.拥有他的秘密噢耶！(juseshuwu）

    跟坏蛋打架的最终结果是又被坏蛋吃掉了。
    格格被五花大绑坐在床上干，她的腿分得很开，那根东西进进出出低头就能看见，每次抽出来带出的水都滴滴答答落下去。
    臭季回叫她骚宝宝，还不许她回嘴，一直占着她嘴巴不让说话。
    格格有点委屈，哭了一下，季回更兴奋了，也不哄，把她解开抱起来颠弄。
    他羞她，“喜欢吗？我的骚宝宝最喜欢这样是不是？”
    “才不是……”
    季回抽她屁股，“不是怎么夹我这么紧？”
    “嗯～”格格越发往里边儿凑。
    季回轻笑，越发用力干她，他把她抱到镜子前让她看自己的表情，真的好色情啊……
    格格咬他肩膀，受不了，“哥哥……老公……快一点嘛……我要。”
    季回掰着她下巴看着她眼睛纠正，“不是老公。”
    格格的心顿了一下，泪珠子就下来了，季回好像看不见似的，双手移到她腰上去，后背没了依托力，格格紧紧圈住他脖子，上身弯曲把自己送得更深，私密处跟他毫无空隙贴在一起了。
    季回也不看她，低头盯着交合处加速操干，格格脚趾头都绷紧了，高潮的时候彻底脱力差点儿掉下去。
    还是季回把她捞起来贴在怀里，他在她身体里射精，回答她心里的委屈，“今天是骚宝宝，以后都是宝宝。”
    格格就这么没出息的被安慰到了，抱着他哼哼唧唧地撒娇。
    两人回到床上亲了一会儿，季回去放水，抱着她泡澡。
    他给她洗澡洗头发，动作温柔体贴，格格有闹不完的任性，他都依着她。
    洗干净了，季回还给她仔仔细细抹身体乳。
    格格开心了点，窝到他怀里说，“哥哥，我有点饿，想吃甜甜圈。”
    这个点除非季回自己做，真的买不到甜甜圈了。
    “换别的行吗？有蛋糕店，冰激凌蛋糕？”他问。
    “要好久呢……啊！对了，我之前买了马卡龙的。”
    她跑去冰箱，果然在，但是原本的两盒只剩一盒了。
    格格拿出来泡了红茶跟季回一起吃解馋，她吃了两个就饱了，季回吃了四个。
    格格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哥哥喜欢吃甜的对不对！”
    季回否认，“放久了不好，你不要多吃。”
    格格点点头，“哦。”
    睡前，格格跟他说话，“哥哥，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嗯。”
    格格犹犹豫豫，“哥哥今天爱爱的时候有点不一样……就是有点……”
    季回明白她什么意思，他心里打鼓，该是她不喜欢？季回有点不好意思看她。
    格格补充问，“哥哥是……单纯的…情趣，还是……真的把我当……骚…”
    季回吻住她，“以后不会了，是情趣，你不喜欢我就不会。”
    格格安心了，看着他说，“没有不喜欢，只是想确定哥哥是真的宝贝我，尊重我。”
    “当然尊重你宝宝。”
    “嘻嘻……”格格往他身上贴，“哥哥……会不会觉得我好敏感好麻烦。”
    季回吻她脸颊，“不会，我很高兴你能在意我对你的态度。”
    格格好开心，捧着他的脸亲吻，“我当然在意，因为我好想要哥哥的爱。”
    季回也安心了，“你已经有了宝宝。”
    “嗯……”
    “该睡觉了。”季回把她抱紧，心里得意，这不还是来陪他睡觉了？真好。
    许久，格格快睡着了，叮嘱他，“哥哥明天早点叫我，我要给你做早餐。”
    “不用，你好好睡觉。”
    “不行不行，我想到一个早餐，超想做给哥哥吃，一定要叫我哦。”
    “好。”
    *
    隔天早上九点，季回叫格格起床，格格一点没闹起床气，一叫就起来了。
    她快速刷牙洗脸之后跑去厨房，季回高兴得行，哪来的大宝贝这么好？
    格格要做的早餐是鸡蛋吐司，蛋液跟同比例纯牛奶搅拌均匀，平底锅加一点点橄榄油炒好蛋，再用黄油把吐司两面煎脆，切掉硬硬的面包边，鸡蛋堆上去，一个加蛋黄酱，一个撒上细细绵绵的白砂糖，分别切成叁角形，一样拿一份给季回挑，“哥哥喜欢哪个？我两个都喜欢吃，你最喜欢哪个？”
    她不许他看里边的料，季回一样咬了一口，选了白砂糖那个，“这个更好吃。”
    “哈哈哈！”格格兴奋地跳起来，“你就是爱吃糖！对不对对不对？”
    她搂着他脖子非要他承认，季回老神在在盯着她，突然凑近了，神情严肃地小声说，“嘘，这是秘密。”
    格格好开心，她最喜欢秘密了，“真的吗？没有人知道吗？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吗？”
    “是。”季回觉得她真是傻，这也值得这么高兴？
    他哪里懂格格的心思，爱吃糖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但比其他人都了解喜欢的人的爱好却是值得开心的事，格格心思简单，季回是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天天闹着吃糖呢？男孩子大多不爱甜食，但季回喜欢，还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她知道了，她就是特别的那个人。
    特别很重要，格格喜欢做别人心中的特别存在。
    凶巴巴的季回爱吃糖，好可爱啊，格格简直要开心死了。
    她对季回撒娇，“我会保守秘密的，哥哥还有什么秘密也告诉我好不好？”
    季回刮她鼻子，“以后自己慢慢发现吧。”
    “哇……好开心啊。”
    “傻。”
    “你才傻。”
    *
    十一点，格格开车去接铁铁和楚怡，叁人出发前往酒店。
    办理好入住，又吃了午餐，叁人换了衣服去泡温泉。
    格格带了泳衣，很可爱的样式，胸膛裸露着，季回留下的吻痕十分扎眼。
    她也不害羞，都是姐妹有什么害羞的。
    格格靠在铁铁肩头跟她说，“铁铁……季回好喜欢我啊，他跟我分享秘密呢。”
    铁铁嫌弃她软骨头，“什么秘密？说来听听。”
    “秘密怎么能告诉你？”
    “你妈的，我都把款冬的秘密告诉你了，你是人吗？难道季老板的秘密……”比足控还小众？
    “不能说啦……”
    不能说，但她又傻笑个不停。
    “铁铁…季回叫我……宝宝……嘻嘻！”格格羞得要死，把脸埋在她肩上。
    钟轶泡着温泉打冷颤，“你们俩能不能死远点恶心人？”
    “讨厌！东东叫你什么啊？”格格问。
    提到这个钟轶就想打人，她看着陈格格，一脸怨气，“你还有脸问？”
    “我怎么了……”
    钟轶拿出手机点开款冬微信，最新一条是他上午睡醒给她发的语音：出发了吗老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格格和楚怡放声大笑。
    钟轶气不打一处来，妈蛋，最近仿佛在跟快手大哥谈恋爱，上一秒还亲嘴呢，下一秒冬冬就问“肚子饿吗老铁？”
    不吃个铁锅炖大鹅都对不起那气氛。
    钟轶悲从中来，捏陈格格脸，“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害人精！”
    格格笑得腮帮子疼，“咋滴啦老铁。”
    “哈哈哈哈哈哈……行行好，别说了，我想尿尿…”楚怡劝阻。
    叁人泡了温泉又去按脚，晚餐吃的是海鲜自助，饭后小酌一杯，两人架着量小瘾大的陈格格回房间。
    格格早早睡下，钟轶跟款冬打了会儿电话，出去后，楚怡不见了，打电话给她，她说下去走走透透气。
    钟轶没再说什么，只是叫她注意安全。
    这一整天她都在和格格分享恋爱的甜蜜，楚怡的确没插上话，联想她的经历，钟轶觉得难过。
    “铁铁……老铁……”陈格格呼唤她。
    钟轶进去，把陈格格一顿揉搓，拍了一张鬼脸照片给她设置了聊天背景。
    “怎么没人陪我睡觉呀！”醉鬼发难。
    钟轶哭笑不得，还是这家伙好，做人就该这样，会哭才有糖吃，委屈自己做什么。
    楚怡去院子里散了一圈又回到了酒吧，她点了一杯薄荷金汤力，喝了两口看到了明卫，他在与人聊天。
    楚怡知道他不待见她，也没想往上凑，她准备喝完酒回去睡觉，没想到明卫主动来打招呼。
    “下午就看到你了，跟陈格格一起来的？”
    楚怡早就把自作多情的习惯戒了，她问，“找她吗？”
    “也没什么大事，方便的话，明天中午请你们吃饭？”
    楚怡笑了笑，说，“方不方便你去问想请的人啊。”
    “转达一下吧，谢谢。”
    他说完就走了。
    楚怡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光，她回到房间，卧室门开着，钟轶和陈格格盖着被子面对面睡着了，她在门口站了许久，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为什么陈格格就可以轻易获得关注获得爱，自己却不行呢？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就只配被明卫一张支票打发，像打发乞丐，明明她是受害人啊，明明她才是可以实际帮到明卫的人啊，为什么明卫不看她一眼不愿意跟她多说一句话，却总是把目光投在格格身上呢。
    因为她真的很好吧。
    什么都有，什么都要，什么都能得到。
    隔天一早醒来，楚怡说了明卫的邀请，钟轶没兴趣，格格更没兴趣，“谁要跟他吃饭啊，几点退房？我们去吃火锅吧！”
    楚怡看着格格笑，心里止不住酸涩，看吧，什么都有的人，轻易来的都看不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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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4.渣男套路杀手

    格格等了一周没等到四面通知，她开始有点着急，因为第二选择的公司已经明确表示如果她下周一不能入职的话就要换别人了。
    思来想去，格格主动问二面的组长自己是否落选，组长倒是回复很快，说总监在外地，等他回来估计得下周。
    但也没明确说总监回来会见她。
    格格有点担心了，她开始细数第二选择的优点，那家公司规模小一点，但离家不远，通勤便利……
    很是纠结，格格向季回征求意见，季回在忙呢，下了班才抽得空回答她。
    他详详细细问了格格当天面试的情况，然后告诉她，等一等也无妨，机会很大。
    “真的吗？万一人家不要我，那就鸡飞蛋打，万一我去了这家，上班几天又收到offer也不好……”格格好苦恼。
    季回有点想笑，其实他不用问她面试经过，这样做只是想让她完整倾诉一下，ae职位门槛并不高，这行是苦差事，流动率也大，公司既然招聘那八成是真的有需求，流程慢也是有的，格格工作经验不足但学历好，沟通能力应变能力性格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应聘这份工作应该没问题。再说季回听到她一直夸奖漂亮主管很喜欢她，心下觉得同为女性，要培植势力可能更喜欢同性，格格这种小菜鸟对上司一时半会儿又构不成威胁，没道理不要她。
    真是没面上，那也不必急，心里有确定目标公司了，退而求其次也干不长。
    季回安慰她，“别着急，下周会有消息的。”
    “哥哥怎么知道？”
    “我猜的。”
    “唔……”
    见她还是揪心，季回又陪着她车轱辘聊，他专挑格格觉得自己面试过程中表现好的地方翻来覆去问，问多了说多了，格格自己就自信起来了。
    几天后，格格果然接到了四面通知，她做好准备去面试，还真是走过场，总监大人一见面就对她说，“别紧张，面试已经结束了，我只是跟你见个面认识一下。”
    格格生怕这是什么面试小套路，没敢放松，还是好好表现了。总监问了很多她的兴趣爱好跟生活方式，氛围整体很不错。
    最后还是按例回家等通知，好在当天下午格格就收到了offer，入职时间统一安排在月底，新一批员工一起参加培训。
    格格先去准备体检和入职资料，然后回家跟爸妈说了跳槽的事，陈爸陈妈第一为女儿找到好工作开心，第二完全没意外她被开除了。是的，被开除，二老就没多问离职原因，他们也是开公司的，凭心而论，格格要不是他们亲生的，那肯定不会招进公司，这么想着，陈爸陈妈默契地认定应该多给格格几年时间历炼。
    格格双手叉腰跟爸爸耍横，“什么意思呀？我怎么就不能主动辞职啦，非要我把辞职报告找出来吗？”
    陈爸喝了口茶，说，“我一直觉得，你们那个老板啊，要不是不想挣钱，要不就是打小吃咱家包子长大的，有感情，不然不可能留着你。”
    “哼哼！臭老爸，居然看不起我，我可是很能干的！”
    “唔……聪明是有的，就是懒了点。”
    “那还不是爸妈惯的。”
    “哈哈也对。”
    *
    季回说要庆祝格格成功入职心仪公司，带她去他的民俗客栈小住度假，正好五一还没到，景区清闲可以逛逛。
    “是哥哥开的吗？那冬冬去吗？叫上铁铁一起好不好呀？”
    季回皱眉，“冬冬？”
    “款冬呀！”
    季回能不知道是款冬？他盯着格格不说话，格格扑到他怀里撒娇，“哥哥别生气，我也叫你回回好了！”
    “……不用。”季回敬谢不敏。
    最终两对情侣一起去，楚怡还住在钟轶那呢，钟轶不好意思跟她说抛下她跟格格去玩，谎称跟男友单独旅游来着。
    他们本来是各自开车带女友，但格格非要跟铁铁坐一起，只能都坐季回的车。
    从市区开过去两个小时，一路上，陈格格嘴巴就没停过，跟铁铁两人在后座一会儿打游戏一会儿聊八卦一会儿互相贬损，季回连音乐都没机会放就这么热热闹闹到地方了。
    下了车季回拧开一瓶水给格格，“口渴吗？”
    “哼！”格格不要喝。
    她今天穿着衬衫皮裙搭配短靴鸭舌帽，还背了个双肩包，整个人青春洋溢，跟大学生似的。
    房间是留好的，两间山景大套房，格格今天心情很不错，看到铁铁跟款冬，她心里突然有一种期待，如果她跟季回结婚的话，那不是很好吗？当然啦，前提是季回得有能力赢得她的心。
    四个人先去放东西，进了屋子，格格先跳到床上试了试，然后用枕头把床隔开，对季回说，“哥哥还没追到我，不可以跟我睡。”
    季回说，“哦。”
    格格说，“真的不可以哦，你别伤心哦，不要因为失落变态半夜扑过来把人家这样那样哦……”
    季回学她口吻，“你别半夜往我怀里钻哦。”
    格格气死，跳到他背上揪他耳朵，“你怎么学我呀？你学得会吗？你学我也没有我可爱呀。”
    季回坐到床边往后倒，作势要压死她，格格躺下去双脚踩着他的后背抵抗，嘴里哇哇叫着，季回自己把握着幅度上上下下，权当她在踩背了。
    想到踩背，季回想起格格之前给他按摩，他故意叹口气很累的样子，说，“开了一路车，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我按按肩膀。”
    格格跳起来扑到他背上抱住他自告奋勇，“我呀，我最心疼哥哥了。”
    说着话她就开始按摩，有模有样，力道十足。
    好生享受了一番，季回躺上去抱着她休息，正对着床的窗外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好风景，季回亲了亲格格的脸蛋，感叹说真舒服。
    “什么舒服？亲我吗？”
    季回被她逗笑了，“什么都是你啊？”
    “对呀，哥哥要记得围着我转，你会发现人生很美丽哦。”
    “厚脸皮。”季回捏她脸。
    “难道不是吗？！”
    “是。”
    有人砸门，铁铁的声音传来，“别腻了，吃饭了不！”
    “来啦。”格格拉着季回出去。
    他们住在叁楼，木板楼梯自上而下看着很不结实，格格耍赖，要季回背着，钟轶受不了，拉着款冬飞快跑下去，随他俩背也好抱也好。
    铁铁说，“这两天咱俩尽量单独行动。”
    冬冬说，“听老铁的。”
    “尼玛！”铁铁跳起来就是一拳头。
    冬冬接住她的拳头，说，“铁拳。”
    钟轶笑得完全没力气，笑完了想起罪魁祸首，她冲楼梯喊，“陈格格我要揍死你！”
    季回背上的格格抱紧季回，可怜巴巴地叫，“哥哥……”
    季回拍拍她的屁股，“你看你到处气人，人人都想揍你了不是。”
    “呜呜呜没人爱我吗？带我来风景这么美的地方宣布没人爱我吗？你们对待美女好残忍啊……”
    季回只是笑。
    到了院子里，一个漂亮姑娘在跟款冬聊天，见到季回背着格格，她眼里有藏不住的愕然，随后又笑了起来。
    “中午吃啥啊？我来安排。”漂亮姑娘说。
    季回把格格放下来给她介绍，“冉秋，我的朋友，现在在这打理客栈。”
    “你好呀。”格格打招呼。
    “你好。”
    五个人在院子里吃饭，格格跟铁铁点菜，冉秋取笑季回，“老季，没想到啊，你还有这一面，除了得癌症又痊愈之外，这算是第二件吓死我的事。”
    季回叹口气，无法回应。
    这儿都是特色菜，且得做一会儿，格格想喝冰奶茶，季回打发服务员给大家去买，奶茶店就在这条街上，不一会儿，奶茶来了。
    款冬没要，格格点了两杯，一杯全糖一杯叁分，她一次打开两杯，象征性喝了一口全糖递给季回，“太甜啦会长胖，给你喝。”
    格格冲他眨眼睛，自己在那玩心照不宣小秘密的游戏，季回摸了摸她脑袋接过来喝了一口放下。
    冉秋顺嘴说，“对了，老季爱吃甜的。”
    格格愣了一下，把奶茶抢了回来，“不给你了！”
    冉秋觉得好笑，她忍不住观察陈格格，上次在夜店见她的印象就是个漂亮年轻姑娘，这会儿再见，言行举止都很孩子气，季回喜欢这种？真是让她意外。
    季回内心很郁闷，小东西生气了，他又不能当着冉秋的面解释这种事，还有……人人都看出来他爱吃甜？这怎么可能？
    格格跟铁铁打游戏，理也不理季回。
    饭菜上了，她们的一局还没结束，季回把鱼汤晾了一碗，又开始给她剥虾，弄好了，格格也打完游戏了，她对眼前的虾仁视而不见，自己夹菜吃。
    季回靠近她，在她耳边耳语，“乖，一会儿跟你解释，先吃饭。”
    格格像是没听见，自己盛汤慢慢吹着喝。
    吃饱了，她拉着铁铁出门逛，季回要跟着去，格格皮笑肉不笑地对他说，“你忙你的吧，我自己玩。”
    冉秋正好也有事要跟他商量。
    格格鼻孔出气哼了一声拉着铁铁就走。
    季回：……
    “好好的怎么了这是？”铁铁问格格。
    格格不肯说，没脸说，糟糕透了！
    款冬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上来的，吓了钟轶一跳。
    格格见到他来，也不想当电灯泡了，提出要分开逛。
    铁铁不同意，“姑奶奶，人生地不熟瞎跑什么？一起逛。”
    “好吧，反正我没有不高兴！”
    “……”
    一起逛，左边款冬闷葫芦一只一向寡言少语，右边陈格格素来话痨此刻生闷气也不说话，还算热闹的景区，铁铁感觉自己卡在石头缝里了，好难受。
    “我说二位，能说句话不？这么好的风景，就没点感叹感慨感动啥的？”
    款冬说，“空气不错。”
    钟轶：“……上这质检来了？”
    “你说两句。”她命令格格。
    格格说，“是不错。”
    钟轶，“我他妈的……”
    一个小时后，叁个人坐在茶馆安静地喝茶，格格情绪低落地看池塘里的鲤鱼。
    铁铁问款冬，“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款冬，“哪个刚才？”
    “没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季回终于追来了。
    铁铁大松一口气，推了推格格肩膀，说，“季回来了，我不管你了，你俩闹吧。”
    格格不回头，季回？谁啊？哪个绝世渣男啊？还假装外表凶悍内心嗜甜搞反差萌呢……靠这套哄了多少女孩子啊？多少傻瓜上当了呀？反正她没有，她绝对不可能上当的，她根本就不认识季回啊，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坐到她身边啦？真是奇怪咧！

 45.伤心就会念诗

    季回跟格格解释，他说，“我没告诉别人，真的。”
    这话说出口他自己都有点无奈，怎么就混成这样了？
    格格面无表情哦了一声，起身就走。
    季回跟上。
    “别气了。”他说着拉住她的手。
    格格让他牵了五秒以示自己根本不在意这种事，然后狠狠甩开，翻出耳机戴上开始听歌。
    她沿着商业街悠闲地瞎逛，遇到感兴趣的店也进去瞧一瞧。
    前边儿有个旧书店，格格进去随手拿起一本诗选，翻开来，晚唐诗人鱼玄机对她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格格合上书点点头，受教了。
    可不是嘛，闻君有他心，便该拉杂摧烧之！摧烧之，当风扬其灰。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啊。
    还真是开卷有益，所以嘛，做人何必浪费时间搞情情爱爱之狗屁，没事多读书才是正经。
    买下两本书，季回抢着付钱提东西，格格冷漠地看他一眼，不与其计较，算了，他自己买自己看去吧。
    又走了一段，格格渴了，来到一处卖鲜榨果汁的店，她点了一杯椰汁，季回又来付账。
    格格问老板，“可不可以跟您换现金呀？我手机支付给您。”
    “可以的，你要多少？”
    格格说，“15就够了。”
    换好钱，格格把15元现金卷起来塞进季回口袋里，季回见她摘下耳机了，趁机搂住她问，“怎么就不生气了？”
    格格嫌弃地推开他，“男女授受不亲，这位路人干什么呢这是，没上过学！”
    季回完全没办法，只能继续跟上。
    他有点费解，格格生气他能理解，但至于这么生气吗？关于他爱吃糖这件事，季回真没跟谁说过，但既然格格能细心发现，那跟他相识多年的朋友会发现也很正常啊，女性总是细心些不是吗？他觉得自己多多少少有点冤枉。
    又走了一段，遇到了钟轶和款冬。
    格格先打招呼，“铁铁，你去哪了？”她指着季回说，“这个人一直跟着我，是不是变态啊？”
    季回：……
    铁铁笑得不行，拉着她去一边，“还没和好啊？到底怎么了？”
    格格现在也整理好心情了，就跟铁铁全盘交代了，钟轶自己不在乎这些小节，但她很懂格格，知道她在意的是做那个特别的存在，季回把这件事毁了，这让她伤心。
    铁铁也没法劝她，格格就是很在意细节的人，其实这孩子挺傻的，谁稍微对她用点心就会感动的一塌糊涂，也正因为如此才容易伤心，别人随意给她叁分好，她自己就觉得对方必定是充满了十分诚意，这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而是她单纯，相信人，她自己就是实心眼儿对别人的，也总觉得别人的付出也是实打实的。
    钟轶摸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慰，她给她看自己刚买的手链，“这个给你，本来给冬冬的，送你吧，我们戴一样的。”
    “嘻嘻。”格格高兴了。
    正要戴，款冬一把抢了过去，指着她说，“没礼貌。”
    格格也没在意。
    钟轶看了眼季回，觉得好不容易出来放松一趟，闹成这样也不好，她有心调解，主动问季回周边有什么好去处一起去玩玩。
    格格拒绝，对她说，“你和冬冬单独约会吧，但是晚上吃饭叫我一起好吗？”
    “行，那你要无聊就来找我们。”
    “嗯。”
    格格独自往前走开，款冬跟钟轶也要走，季回拉住款冬，问，“刚说什么了？”
    款冬思考了两秒，说，“可能在说你把人家的糖吃光了。”
    季回大无语，“滚。”
    款冬还懒得理他呢。
    格格跟钟轶吐槽的时候，款冬离得可近了，但离得近没用，款冬压根儿听不进去女孩子之间这些嘀咕，隐隐约约听了几个词，断断续续连起来就是“季回爱吃糖”。
    季回爱吃糖？他怎么是这么个人？大男人还吃糖？又把陈格格得罪了，陈格格一向是孩子气，款冬轻而易举得出“季回把陈格格的糖吃光了”这个结论。
    这也太惊悚了，款冬觉得自己都要不认识季回这个兄弟了，好家伙，还爱吃糖呢……
    季回追上格格拉住她，“我们好好聊聊可以吗？”
    格格盯着他，眼神却是空洞的，季回下意识反思自己的口吻是否太冲，好像没有……他语气更软了一些，“总得给我一个解释机会吧。”
    格格耸耸肩，“解释什么？不用解释啊，人人都会观察嘛，很正常。”
    季回要崩溃了，他这回彻底没话说了。
    上前一步试图拥抱她，格格手指抵在他胸膛上推开他，“别跟着我，我要自己走走。”
    季回偏要跟上，“这条路只能你走？”
    格格生气，换路线，季回紧跟不舍，七拐八拐，也不知走哪去了，一条小路走到头，眼前开阔，广场左侧一颗参天大树，枝桠繁茂，葱葱郁郁，挂满了红色布条，一看就是许愿树。
    格格走上前去，看不清布条上的字，但猜也猜得到，姻缘占比不少。
    她冷笑一声，十分鄙视，污染环境，虐待植物，什么玩意儿！
    一位穿着马夹的工作人员走上前介绍，“您好美女，要不要许愿？这是爱情树，许愿很灵的哦，每年都有许多新婚夫妇来还愿呢。”
    格格刚要发表对这种迷信行为的批判，季回搂住她说，“你不需要。”
    格格同意，说了句“对的，我不配”然后低下了头。
    工作人员很懂眼色地逃离情侣吵架现场。
    季回忍着笑上前握住她的双手，他低头靠近她，小声说，“宝贝乖，不生气了好不好？”
    格格没反应，但也没推开他。
    季回心软了，刚刚走了一路，他消化了不少情绪，虽然心底多少觉得格格有点小题大作，但转念一想，她的情绪也不过是因为他而牵动，这样一想，格格再怎么作，他也觉得是甜蜜了。
    不对，为他的一点小事就伤心的宝贝，哪里能算作？
    季回还想到那天在家里她给自己做早餐就为了验证答案，明明撒个娇耍个赖他就承认的，偏偏一大早爬起来给他做吐司，知道了那个不值一提的秘密又那么开心，季回再难不疼她。
    他轻轻地拥住格格，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再告诉宝贝一个秘密好不好？”
    啜泣声传入耳中，季回把她的脸抬起来，格格哭得好不伤心。
    格格在赌气地说完自己不配之后就哭了，好像自己真的不配一样。
    “别哭。”季回慌了，他抱紧她，说，“我保证这个秘密绝对没人知道，真的。”
    他也顾不上难为情了，再小声对她说，“我怕针……就是打针……从小就怕。”
    格格愣住了，看着他的眼睛，心想渣男又来故技重施了吗？
    季回继续哄她，“真的，不信你拉我去打针，我会哭得像你现在这样。”
    “噗！”格格破涕为笑，但也只维持了一秒。
    她正想说话，季回突然表情严肃地说，“不对，这个秘密我妈也知道，不算。”
    “哼！”格格扭身要走，被他拉回来重新抱着。
    他说，“我的宝贝必须知道一个真正的秘密，独一无二的，最特别的秘密才可以。”
    特别二次刺激到陈格格的心，她又开始掉眼泪。
    季回想了想，说，“有了，这个秘密连苏老师也不知道，别说她，就连我也是最近才证实的，要不要听？”
    格格想听，但不想承认。
    季回见她身体软下来了，不抗拒他了，他在她耳边说，“是关于你的。”
    怦怦抨……
    格格发现自己的心开始怦怦跳。
    季回放开她，把她的右手牵起来，手掌摊开，他慢慢的，仔仔细细的在她手掌心画了个符号，画完了，他合拢她的手掌让她握紧。
    格格眨眨眼睛，看也不看他扭过头去小声说，“哦，画个圈圈诅咒我……”
    季回耐心地把她的拳头打开，格格回头盯着自己的手心，季回又画了一遍，问，“这回看清楚了吗？”
    怦怦怦……
    “……看不懂。”
    季回笑了笑，重新抱住她亲吻她耳朵，“慢慢就懂了宝宝。”
    过了几秒，格格终于抱住了他的腰，她还在哭，说话声音也哽咽，“……哥哥……我……难过了。”
    “我知道。”季回安抚她，“哥哥知道。”
    但他不知道还能怎么哄了。
    他问，“不哭了好不好？”
    格格轻轻点头。
    季回给她擦眼泪，温柔又心疼地说，“都哭成小花猫了。”
    “啊？”
    “但还是很漂亮。”
    “嗯。”
    季回亲了她一下，问，“笑一下好不好？”
    “……我不想笑。”
    “怎么就开心了？”
    格格考虑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说话，她声音小，季回没听见，凑近了再问，听到她说，“我要给哥哥打针玩……可以吗？”
    季回脸都绿了，这……他也没病啊！
    眼见着格格的泪眶又盛满了泪水，他只能抱抱她，十分无奈地感慨，“你真的是我的小祖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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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Goodnight，YourHighness！

    格格没想真的给他打针，打针不是开玩笑的。她只是被他哄完觉得自己哭鼻子好丢脸所以故意撒娇找台阶下。
    两人手牵手散步回去找钟轶那对一起吃晚饭，吃的是海鲜粥跟炒菜，季回给他盛粥，他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了纹身。
    格格傻眼了，怕打针还纹花臂呢……
    格格瞬间心情不好了，但下一秒，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因为季回而情绪化的状态这件事上，怎么会这样呢？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到了季回这里，就这么脆弱了？
    格格大概知道这是为什么。
    “怎么了？”季回见她情绪不对问她。
    格格摇摇头，靠在他肩膀上。
    季回搂了她一下，说，“吃饭，不饿吗？”
    “饿呢……”
    吃完饭四个人去河边玩，路过冰激凌店，款冬问季回，“吃吗？”
    季回想打人，他瞪了眼款冬，格格有点不好意思，抱紧季回的胳膊，季回搂着她阔步向前走。
    被嫌弃的款冬好委屈，不是爱吃甜的吗？好心当做驴肝肺呢。
    河边有很多人放灯，四个人坐在凉亭吹风看夜景，格格拉季回的手让他附耳过来，她捏了捏他的手臂，小声说，“哥哥有纹身，你不怕针……”
    季回倒是忘了这茬，他在她耳边小声跟她解释为什么会纹身，不过他没说王声夫妇是失去了孩子，只说遭遇了点难事，事情已过去，他也不想一再提起，何况格格知道了也不过是跟着伤心罢了，没意义。
    钟轶在看到他俩抱在一起耳语的时候就拉着冬冬走了，什么四人旅行，拿他们当观众呢？
    格格听完季回的解释又难过又感动，她亲了亲他以示安慰。
    晚上回去洗了澡，格格穿着睡裙坐在床上看电影，季回给她吹头发。
    她穿着真丝吊带睡裙，发梢的水滴答滴答流下去，前胸后背都湿透了，凉津津的。
    格格揉了揉胸口，说好冷好冷。
    季回快速给她吹干放下吹风，他把她抱到腿上，格格捧着他的脸亲他，湿透的胸口对着他，乳头已经翘起来，顶出一个尖尖，季回坏心眼的吹了一口，格格扭扭屁股嫌冷。
    季回一口含住给她暖，隔着丝质布料不爽，他把她裙子掀起来直接吃。
    格格用裙摆罩住他脑袋抱紧，“闷死你个大坏蛋！”
    季回笑着吸弄，宁愿死在她身上。
    格格洗完澡没穿内裤，这会儿下半身晾在空气中，季回顺着她的腰摸到屁股，爱得不得了。
    正要进一步，季回电话响，他钻出来亲了她一口去拿手机，是要紧事。
    “乖，我接个电话。”
    “嗯。”
    公司的事。
    因为季回公司即将跟一支顶尖医疗团队合作，原来在公司负责产品研发的核心员工小李担心自己会被冷落，已经在接触猎头了。季回一向珍惜人才，但他不强留想走的人，这趟出来之前季回跟小李吃了顿饭，把选择权完全交给小李。
    此刻季回收到小李的邮件，表示只要自己的项目能够继续推进，他不会走。
    季回给他回邮件表示他对项目有信心，会全力支持小李的研发。
    又看了几条信息，有些事得跟款冬聊聊，季回跟格格说了声去找款冬说话。格格一个人无聊就去找铁铁玩，顺便给她拿了支驱蚊水。
    来到铁铁房间，格格坐她床上跟她说，“铁铁……我可能……”
    “啥？”
    格格不说话，眼睛直溜溜盯着被子一角，铁铁看过去，那里露出来的一坨黑丝。
    格格不可置信地看着钟轶，“这……不会是传说中的黑丝吧！”
    铁铁老脸一红把东西塞进去，“有事没事？没事赶紧回去。”
    “好啊你个铁锤，我都没见过你穿黑丝！”
    铁铁无语，陈格格有什么必要见她穿黑丝！
    “你给我出去！”
    “不要，看看嘛，我送你几双啊，你等着！”
    格格跑回自己房间从箱子里翻出来两条没拆的丝袜，情趣款，可撕，本身也破破烂烂。
    铁铁的脸都成猪肝了，她拿着陈格格奉献的丝袜，感慨不已，“这是从哪个垃圾堆回收的？”
    格格逗她，“那条上面还有羞羞的字呢……不用谢哈，这种可好撕了，别把冬冬累着了。”
    “滚啊！”
    “不要嘛……”格格缠着她闹了好久，直到季回在门口叫她才走。
    “来来回回跑什么呢？”季回问。
    “给铁铁拿东西呀。”
    “哦。”
    回到房间，行李箱摊开在地板上，季回整理好，坐去沙发上。
    他好像很累的样子，格格坐到他腿上给他按太阳穴，关心地问，“公司有麻烦吗？要提前回去吗？”
    季回拉下她的手吻了吻，“不用。”
    格格亲他一口，说，“哥哥……你有烦心事可以跟我说，我来安慰哥哥，哥哥对我好，我也要让哥哥开心。”
    季回感动，烦心事是不少，但看到她就会心情好。
    他捏捏她的鼻子，说，“还是我的宝贝最省心，我喜欢。”
    格格有点不好意思，“我还省心呀……”
    季回抱起她回床上躺下，他给两人盖好被子把她抱进怀里亲吻她额头，“你最好。”
    格格问，“那哥哥怎么总是让我掉眼泪呢？”
    季回无奈，说，“我不好，我改。”
    格格欲言又止，她很想说，因为自己眼睛里装着他，所以总是为他流眼泪。
    但她开不了口，太肉麻了。
    相拥而眠，格格听着季回渐渐入睡，她伸开手掌，仿佛能看到他下午画的那颗心。
    格格把手掌按在他胸口，小声说，“要睡觉了，先把哥哥的心放回去，明天睡醒再给我哦。”
    季回突然翻身吻住她，那么热烈，格格要被他揉碎了，“哥哥……”
    “叫老公。”
    “你才不是……老公。”
    季回又亲了她一会儿才放开，他的手摸着她的腰，问，“想不想？”
    格格推他，“呸呸，大色狼！我才不想！”
    季回笑出声，“谁是色狼？我是问你，想不想叫老公？”
    格格愣住，“什么意思呀？”
    季回看着她的眼睛说，“想不想……嫁给我。”
    格格的心扑通扑通跳，她垂眸不看他，纠结了一会儿才说，“落榜生还在家苦等哈佛录取吗？异想天开了吧……”
    季回把她下巴抬起来，他咬她鼻子，“都天天为我掉眼泪了，还嘴硬呢？”
    “掉眼泪怎么啦？”
    季回说，“怎么不见你为别人掉眼泪？”
    格格有点想哭，他居然懂，格格搂住他脖子抱紧他不让他看自己表情，她就要嘴硬，“你现在打开电视放一部电影，我立马能哭出来呢……”
    季回抱着她翻了个身，格格躺他身上，他说不一样。
    “哥哥不是不想结婚吗？”
    “你是特例。”
    格格连连亲他。
    她说，“哥哥……我想谈恋爱，想要男朋友，如果恋爱好甜蜜分也分不开才要结婚呢。”
    “好。”
    “……但你目前还是负五百分哦。”
    “随便。”
    格格跟他闹，被季回轻松制伏。
    他问，“想不想？”
    格格眨眨眼睛，回答，“失忆啦？刚刚回答了。”
    季回的手从她的腰摸下去扯掉内裤，“想不想？”
    “大色狼……”格格假装哭泣，“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半夜把人家这样那样呜呜呜…”
    这话都说了，季回能客气吗？
    *
    从古镇回去，格格正式入职，第一天办理了各种手续，中午部门一起吃饭，漂亮主管lexie告诉她公司前段时间刚拿下一个大客户，整个团队都忙疯了，所以才耽误了新员工入职。
    第二天就是新兵培训，地点在郊区一个酒店，主要是破冰，ae这回招了叁个，格格和另外一个ae同事苗春住一间。
    收拾好东西去活动现场集合，签到处的同事给大家发了名牌贴，要求大家写上自己的英文名和职位，格格没有英文名，得现想。
    她问，“对名字有要求吗？”
    同事回答，“你喜欢就行。”
    “great！”格格大笔一挥写好贴在胸口加入大家。
    一整天就是做游戏互动，然后吃吃喝喝，团队氛围很好，晚饭大家自助烧烤喝酒，饭后在会议室看公司宣传片和作品展示。
    带队同事给新兵介绍公司今年的重点业务，提到了lexie跟格格说的那个大单子，幻灯片打出来，格格傻眼了，居然是康锐的年度广告大单。
    这世界也太小了……
    格格拍了许多照片，回房间洗过澡后敷着面膜跟季回打电话，简单分享了今日的活动，格格说，“明天要早起呢，我要睡觉了。”
    季回说，“好，晚安宝贝。”
    “不对。”
    “怎么不对。”
    “你应该说，goodnight，yourhighness！”
    季回没多想，随她意。
    格格开心了，对着电话亲他，“哥哥晚安，不要太想我呦。”
    “好的公主殿下。”
    挂了电话，苗春问格格，“男朋友啊？”
    “我的狂热追求者！”
    “哈哈，你赶紧想英文名吧你。”
    “我名字挺好的呀！”
    苗春笑得要死，“亲，你以后都要客户爸爸管你叫公主殿下吗？”
    “哈哈哈哈哈那不挺好的，给客户至尊感受！”
    “你可真行……”
    洗脸上床关灯睡觉，格格跟苗春说，“goodnight，megan。”
    “goodnight，yourhighness……”
    “哈哈哈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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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格格出马一个顶俩

    陈格格是新人里唯一没有相关工作经验的，她得一点点学，刚接手的任务里有不少前辈留下来的活，她还得学习熟悉合约起草，这就够她忙了。
    ae工作时间自由，公司也确实管得松，只要业绩达标，不去也没人说什么。
    新公司离季回公司近，他哄着格格跟他搬一块住去了。
    康锐的年度大单目前是公司最重点的项目，资深员工都被抽到这个项目组了，格格够不上，尽干些扫尾的活。
    她目前最重要的一个任务是前同事留下来追尾款的活，格格联系了对方几次都被敷衍打发了，她花了一天时间把前同事和客户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才闹明白，原来是项目后期因为己方工作人员的疏忽导致了损失，公司补救了，但客户那边不肯结款了。
    这事很麻烦，尾款得要回来，但不能跟客户闹掰，格格有点没头绪。
    晚上回到家，格格问季回为什么有人不结款？季回说因为没有钱。
    格格郁闷了，“没有钱咋办呀。”
    季回说，“还没倒闭就还有钱。”
    格格叹气，“我怎么成讨债的啦，好没意思。”
    季回把她抱腿上，说，“合约在手迟早得支付，让你去就是不想浪费时间打官司。”
    格格点点头，“我懂，格格出马一个顶俩。”
    季回逗她，“回头别哭鼻子。”
    “哼！小瞧人，我要是讨回来了哥哥怎么奖励我？”
    季回笑了，“这不该是你们老板奖励你吗？”
    格格撇撇嘴，“哦，我知道了，哥哥已经不愿意给我爱的鼓励了，果然住在一起就没新鲜感了。”
    季回亲亲她，“想要什么都给你买。”
    “奖励当然得有惊喜啦。”
    “知道了。”
    “嘻嘻。哥哥忙什么呢？”
    季回在看资料，格格陪着他看了会儿，困了，她去衣帽间找明天上门讨债的战袍去，季回视而不见。
    搬过来不过叁天，格格每天都把衣帽间搞得像被入室抢劫了一样，季回收拾不过来，把自己最近要穿的拿到卧室衣柜去，一整个衣帽间留给她祸害，路过也不多看一眼，心梗。
    第二天格格上客户公司去催款，又被敷衍了，接待的人说负责项目的同事出差了。
    本来这个事公司也没给期限，但格格新人入职有热情想表现，盯得很紧。接连被糊弄了几次，格格耐下心想其他办法。
    她先跟同事要了离职同事联系方式，两人一起吃了个饭，格格把合作过程跟客户的脾气问了一遍，明白问题出在哪了。
    或许客户资金紧张，但也是前同事在事发之后自作主张先道歉承认了错误让对方抓住了把柄，这就有得扯了。
    格格搞清楚了状况，觉得应该直接见甲方老板，见面叁分情嘛，况且当老板的都要面子，能吩咐员工拖款，自己当面难开这个口。
    甲方老板自然是不会轻易见她了。
    格格上网搜了对方公司的招聘信息，刚好有个总经理助理的职位，她投了简历，特意放了张好看的照片，很快就接到了面试电话。
    这趟面试结束，格格跟甲方老板达成了约定，五个工作日内结款。
    回到公司，格格先跟技术部同事沟通了一下，然后去找lexie汇报。
    lexie很淡定，问格格，“怎么会谈到在官网宣传。”
    格格说，“我去见王总，跟他说多少大企业家成功之后花百万千万做形象公关，实在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给自己留下个不诚信的记录，这可是商场大忌讳，王总那人还是很虚荣的，一直说咱们的广告效果不好，对标的作品都是大公司的，那我就跟他说咱们公司很有实力，可以把他的公司放在官网合作伙伴页面展示，一起挂上去的都是知名企业。”
    lexie问，“这是你能做主决定的？”
    “不是啊，我只是提个建议，我问过技术同事，可以在底部单独设置滚动的logo，也能设置刷出来的频率，让他们给我们免费增加点击率也可以啊，反正放一段时间就可以撤下去，技术同事说下周改版可以顺便做了。”
    lexie喝了口水，说，“我考虑一下，你先去忙。”
    “好的。”
    下班前，lexie同意了她的建议，她把格格叫到办公室跟她说，“以后有事要先问上级，你没有权限承诺客户，如果这次不能通过，那怎么办，做事要考虑后果，也要对自己的职责范围有清醒认知。”
    格格解释，“因为他们真的不见我，我还是假装面试才见到王总的，要是今天没个结果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他们的业务也是打工的，私下跟我说他要能支付他就付了，老板不点头他没办法的，所以我才这样。”
    lexie嗯了一声，说，“做事灵活是好的，但也不能天马行空，尤其你接待客户，说话更得谨慎。”
    “好的。”
    “去忙吧。”
    格格走后lexie看着门口笑了笑，她是满意格格的，之前因为ae的疏忽导致文案错误耽误发布时间，其实也有很多应对措施，但ae急于承担责任解决问题大半夜去跟人认错道歉，结果客户抓着不放了。陈格格脑筋活泛，能懂得从客户身份角度去催款值得表扬，之前负责的同事都是按部就班拿合约说事所以没有进展。lexie满意，但不能夸，毕竟是越级承诺客户她职责能力之外的东西，再夸就不得了了。
    下班后格格给季回打电话问他几点下班，季回忙得很，格格就去找铁铁吃饭。
    她跟铁铁分享自己的战绩，铁铁问，“多少钱？”
    “15万多。”
    “给你提成吗？”
    格格摇头，“应该没有，这是已经结束的项目，项目提成应该属于前同事，但她犯错了，很可能被扣了。”
    铁铁叹气，“打工人真可怜！你们老板今晚能吃顿肉了！”
    格格郁闷了，对啊，她费劲费力讨债，自己一分都拿不到哎，光这几天开车的油钱都不少呢。
    “打工真辛酸！”
    铁铁赞同，“你以为呢？”她给格格讲自己公司那些破事。
    格格听完后很是感慨，她拍了拍铁铁的肩膀，说，“还好我爸妈有钱，你们就是这么活着的吗？好可怜。”
    铁铁嘴角抽搐，恨不得把陈格格煮了，“少说屁话，去把单买了。”
    “应该的，毕竟你穷……”
    铁铁扫码点菜，“加个和牛！”
    格格吃饱了，她凑到铁铁面前，说，“铁铁夸夸我。”
    铁铁看也不看她，塞了一嘴巴和牛，“眼睛真大！”
    格格气笑了，“让你夸我工作能力强！格格出马一个顶俩！”
    “这牛真香！”
    吃完饭看了个电影铁铁把格格送回季回那，季回还没回来呢，格格泡了澡又趴在床上给爸妈发微信说自己进公司半个月就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但因为太晚了，爸妈可能睡了，没人回她。
    “好无聊啊！”格格躺在床上喊。
    等啊等，十一点半，季回终于回来了，格格听到开门声冲出去扑到季回怀里，“哥哥亲亲，我闻闻喝酒没？”
    季回累了一天被她这一投怀送抱彻底治愈了，他亲了亲她，换好鞋抱起她进去，“怎么还没睡？”
    “等哥哥呀，哥哥不抱我我才不睡呢。”
    季回笑起来，“好，以后不这么晚了。”
    他去洗澡，格格哈巴狗似的蹲在浴室门口跟他讲自己的工作战绩，水声大，有时会掩盖她的声音，季回只能把水关小听她说。
    洗完了，她也讲完了，季回擦干身体把她抱回床上亲了亲，“宝贝真棒。”
    格格不满意，满床打滚，“就四个字嘛？只夸我四个字吗？我不干，今天不把我好好夸一顿我肯定肯定不睡觉了！”
    季回把人捞进怀里细细夸，夸着夸着就没声音了，格格看他，眼睛都闭上了，她叫了一声，季回惊醒，出口还是夸奖。
    格格都心疼了，亲亲他下巴，说，“哥哥晚安，不忙的时候再夸我呦。”
    “宝贝晚安。”季回太累了，产品研发到关键时期，明天一早还得去开会。
    第二天睡醒，格格收到爸妈的连环夸夸，陈爸爸叫她下班回家给她做好吃的犒劳。
    季回去公司的路上给格格选了个礼物，然后又是忙到没工夫喝水的一天。
    格格下班回家去跟爸妈吃饭，陈爸爸很是为女儿自豪，听到她说自己没有提成，陈爸爸跟她说，“不能这样想，你表现好领导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你分内之事，刚上班不要只想着钱。不过呢，人要学会自我奖励是对的，取得小小的成绩之后奖励自己一番，哪怕是吃顿好吃的，这样才更有热情好好生活，自己爱自己最重要。”
    “是的呢，所以我来找爸妈呀，今晚不回去了，跟妈妈睡。”
    陈妈妈很高兴，给她夹肉，“这么晚了还回去干嘛，多吃点，你好像瘦了，回来住几天吧，自己住又天天吃外卖了吧？”
    “嘻嘻，好的。”
    季回连轴忙，格格在家住了几天，周末才回去，结果季回还是工作。
    格格最近在对接一个新客户，带着文案去开了两次会，依旧没明确方案，格格每天都在听客户吹牛，无聊得很，她终于明白这行的时间自由了，那简直是没有上下班分别啊！
    格格去找忙碌的季回，“哥哥什么时候有空陪我玩？”
    季回很抱歉，“等这一阶段忙完好不好？宝贝乖，忙完了带你出国玩好吗？”
    “好，但是我想周末去玩。”
    季回很为难，格格很善解人意，“我说我自己去玩，不带哥哥。”
    季回说，“那你找钟轶一起去，我给你报销。”
    “嘻嘻。”
    雁山区开了个水上乐园，格格想去，顺便在那边住一个周末，季回忙，款冬也没空，钟轶陪格格一起去，顺便叫上了楚怡。
    她们叁个还是开了个套房住一起，周六上午出发，换了衣服玩了一天水，回到酒店吃晚餐，居然碰到了一位故人。
    陈格格在季回之前撩上的男人，宋子言。
    说起宋子言可就有意思了，在他之前格格虽然也没有认真恋爱的想法，但找炮友也是要深入了解有一点好感基础之后才进一步的，但在他之后，格格找炮友就得先验证一下性功能了。
    毕竟宋子言其人，从外在看，各项条件不输季回，除了没他有钱，也可能没他能打架，但从内部看，宋哥哥，硬不起来。
    这事天知地知，宋子言和陈格格知，以及钟轶同学也知。
    钟轶尴尬死了，拉着楚怡飞快逃走，让陈格格跟自己的软帅哥叙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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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走了好长一段路才遇到的季回啊

    面对宋子言，格格多多少少有点不好意思，自从那唯一一次亲密行为进行到他脱裤子之后，格格就没有再联系过他，两人心照不宣，维持了体面。
    如今再见，他还是那么风度翩翩，但格格看着他的时候心里却只剩下尴尬，从前的火花真的熄灭殆尽了。
    宋子言先跟她打招呼，两人交换了一下近况就分开了，格格去找铁铁她们吃饭。
    叁个女孩话题自然绕不开宋子言，楚怡不明内情，格格小声告诉她，“performanceissue……”
    楚怡懂了。
    格格其实挺感慨的，她在想如果宋子言没有这个缺点，他会不会是她的季回呢？
    晚些时候，格格刷到宋子言朋友圈，他发了好多照片，不知道哪里的森林，宋子言乘着木筏飘荡在湖面，四周青翠环绕，还有晨起的雾气，真有点仙境的飘逸感，看着照片都很让人放松。
    吃饱饭，叁个女孩去室外酒吧坐着聊天，又遇到了宋子言，宋子言在剪辑视频，他现在在油管上做视频，旅游主题，订阅不低。
    他主动邀请格格叁人一起坐，格格没好意思拒绝。
    点了喝的，格格问起他朋友圈的照片坐标，竟然就在距离此处15公里的地方。
    “那边马上要开发建疗养院了，可惜了。”宋子言说，“你们有空可以去玩一下，天然氧吧，适合放空。”
    “听上去很不错的样子，给个定位吧。”
    宋子言从电脑上翻出视频给她们看，他早上去的。
    他问格格，“你的微博怎么都没运营了？”
    “密码不记得了。”格格回答，那还是大学时候热衷分享自拍吸引了一波粉丝。
    宋子言邀请格格，“要不要帮我录一期播客？最近正好在做容貌焦虑的主题。”
    听到这话，铁铁倒吸一口气，来了来了，报复来了，好家伙，找陈格格谈容貌焦虑，明天醒来格格就会被八百万网友骂成筛子吧，这男的够狠的啊！
    她阻拦，“别了吧，你不认识陈格格啊，她就是焦虑制造者，你让她播，就是跟世界为敌啊。”
    格格很无语，她问楚怡，“这是在关心我吗？”
    “是关心。”
    “听着不像呢……”
    宋子言说，“漂亮的人说外表不重要的陈词滥调已经没人愿意听了，换个新鲜观点也不错。”
    格格这人就是激将不得，她跟铁铁说，“你太不了解我了，除了完美的容貌，本人还有深刻的内涵。”
    她陈述自己的观点，现在所谓的容貌焦虑其实并不是对美丽的过度追求，而是对一种美的病态追求，不管多高都想要90斤，不管什么脸型都想要尖下巴大眼睛双眼皮，美颜相机上八百个滤镜拍出来都一样，你的朋友圈照片放到别人朋友圈都不会觉得有问题，因为无法发自内心认可美有各种各样，所以逮着一张脸型死磕，这种人怎么都会焦虑，如果明天流行胖美人，她也会焦虑自己胖得不够份量，跟风罢了，没有自我。
    楚怡很赞同，但她心底会觉得容貌是把双刃剑，比如她和陈格格都算很漂亮的人，就因为性格不同成长环境不同，人生截然相反，一个天堂一个地狱，所以平庸也没什么不好。
    几个女孩热烈地讨论这个话题，格格建议采访铁铁，“作为看着我一天美过一天的见证人，你问问她焦虑不焦虑？”
    铁铁说，“因为你的存在，谁也给不了我焦虑。”
    “不客气。”
    “不是在夸你。”
    “我不听！”
    宋子言一直在记录，他觉得这期节目一定有不错的反响，所以真诚恳请叁位女性帮忙录制，节目内容光容貌焦虑不够丰满，当然还要谈谈两性关系爱恨情仇，这一点楚怡就退却了，爱恨情仇她一个字都不想提。
    因为要整理提纲，四人约好明天白天录，正好早上宋子言带她们仨去森林浴。
    晨起露重，格格加了件外套，他们一行人来到森林，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给开了叁个竹筏，宋子言和楚怡单独乘坐，格格和铁铁同一个。
    格格很少这么平静过，恍惚间有种遁入空门的错觉，什么爱啊情啊勃起障碍啊，在这种环境之下想一想都觉得浪费脑细胞。
    她感触良多，摸到铁铁的手握住，轻声说，“铁铁，我觉得在这可以忘却一切深仇大恨。”
    铁铁呼呼呵呵睡着了。
    “妈的……”
    回到酒店吃过饭，四人来到格格她们的房间录节目，楚怡因为不参与，收拾了一下下楼去闲逛，钟轶陪着一起录，聊到感情话题她撤退了，回卧室去戴着耳机打游戏。
    宋子言很好奇格格的爱情观念，一般人会下意识认为美女的爱情会顺利一些，也应该是郎才女貌的搭配才符合理想，但实际不是这样，如果长相普通的人连帅哥的眼都入不了，美女主动放弃算不算拉仇恨呢？
    格格不理解这个问题，所谓郎才女貌不还是他人对容貌的看法吗？爱情也不仅仅是容貌吸引，这一点她最近深有体会，当然了，好皮相很重要，否则她和季回就不会开始了。
    节目素材还要剪辑，所以谈话就随意了些，聊到后来涉及约炮话题，格格倒不介意谈论性，但在前失败炮友面前不合适，气氛容易暧昧，于是换了话题。
    宋子言关了录音，对她说，“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你当时到底是想跟我谈恋爱还是单纯发展炮友关系。”
    “额……后者。”格格回答，“其实也不是这样。”
    “哦？”
    格格抓了抓头发，手掌撑着沙发说，“我一直以为我以前没有恋爱想法，没打开爱情开关，所以很适合单纯肉体交流，但其实我对你是不是也一直要求很多情感交流？”
    “是，像恋爱。”
    “对吧，后来我也意识到了，但也不是这样，我不是以恋爱标准在约，我就是没遇到合适的，一定是有那么一个人，他会悄无声息打破你所有的原则，你甚至不知道爱情什么时候发生的，但已经爱上了。”
    她想到季回，心中很是甜美，脸上也带上了羞涩的笑容。
    那是她的想念，季回在干嘛呢？
    宋子言沉默良久，说，“被你带跑了，我以为你要恋爱所以徐徐推进，但你要的是性，早知如此……”
    格格尴尬起来，这位大哥怎么主动提起隐疾？她跟他结束之后上网看了不少帖子，绝大多数男人在发生这种情况之后都有各种理由借口，格格还一直觉得宋子言特别呢。
    原来不是？
    “你现在找到了吗？”他问。
    “什么？”
    “理想炮友。”
    “不找了。”格格又笑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格格不想跟他聊了，她觉得不舒服。
    站起身要走，宋子言突然抓住她手腕，格格顺势跌坐回去。
    宋子言靠近她，格格身体向另一侧倾斜，“干嘛？”
    宋子言不知什么时候眼神都变了，他目光灼灼望着她，问，“重新开始，只要性如何？”
    格格反感，从昨天到今天产生的还可以做朋友的正面情绪全没了，“你不行。”
    宋子言笑了笑，说，“我的确不是18岁，太累了状态不好也是有的，除非你每天都要好几次，否则我还可以满足。”
    格格彻底冷脸，一阵恶心涌上来，她看着眼前的人，满眼陌生，什么风度绅士都不复存在，他是一个浑身散发着臭气的市井流氓，下一句就要脱口而出“陈格格你这个骚婊子不要再装清高。”
    格格不允许，她不允许这个人侮辱她，一个字也不行。
    他继续靠近。
    格格一把抓起桌上水果盘里的刀，“放手。”
    “小心，刀不能乱玩。”他大概觉得自己语气很宠溺。”
    他伸手去夺，格格用力一挥，下手又快又狠。
    随着一声痛呼，拉着格格手腕的手松开了，格格看到自己握着刀子的手背上全是血，滚烫的，仿佛还在冒热气。
    格格握着刀子站起来，宋子言捂着伤口身子弓成了虾仁，地毯上很快晕染开血迹。
    “干嘛呢！录鬼片呢？”房内被吵醒的铁铁穿着鞋走出来就看到格格满手血拿着刀。
    “啊！”下一秒看到受伤的宋子言。
    铁铁抱住陈格格，“他怎么你了！说话！”
    格格牙齿打颤说不出话，神情也是呆滞的。
    “妈的！”铁铁冲过去，刚好宋子言松开手拿纸巾，左手虎口切开了好长一道，血肉翻滚，铁铁哪里见过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顿时吓得直哆嗦。
    宋子言拿起电话，铁铁下意识一脚踢开，报警还得了。
    怎么办怎么办……
    铁铁有点手抖，她把格格手机拿出来塞给她，“季回，给季回打电话，快！”
    “去医院吧，先去医院吧……”格格说。
    铁铁也没主意了，宋子言吼着要她们打120，铁铁准备打，格格拦住，“医院太远了，还是我们开车吧。”她看似淡定，但浑身抖似筛糠。
    “嗯，去洗手间拿毛巾。”
    叫楚怡回来收拾东西走人，楚怡却说她再住一天，铁铁没功夫管她，收拾了自己和格格的包，一起扶着宋子言离开。
    宋子言失血过多路上差点昏过去，一路飙车还闯了个红灯再被交警护送到医院。好在没伤到神经动脉，大拇指还能正常活动，急诊立刻清创缝合了十针，给了药就能出院了。
    格格支付了医药费，宋子言的东西还在酒店，她们得送他，但格格不想跟他多待，她在等季回。
    不过几分钟，季回来了。
    车还没彻底停稳他就下来了，格格看到他的瞬间就崩溃了，身子一软就要晕倒，幸好铁铁抱住她。
    “哥哥……”
    季回抱住她检查，“你受伤没？”
    格格摇头，“他……我……”
    季回把她抱紧，“你不用管。”
    他亲了亲格格，眼神凶狠地盯着宋子言说，“你先跟钟轶回去等我”
    “不要，哥哥陪我。”
    季回放心不下，但他得去处理宋子言，“听话。”
    他把格格交给钟轶，又跟款冬说送回他那。
    季回手下的人开车送宋子言，季回单独开车跟着，上了车他才注意到刚才格格抓着他衬衫的地方留下的血迹。
    钟轶把格格送回家，她带她去卫生间帮她洗手，洗完了，格格抱着她哭了一会儿，让她回去。
    “我陪你，等季回回来我再走。”
    “没事，你们先走吧，我不出去了。”
    见她坚持，铁铁准备走，走之前她还是不放心，开了瓶酒给格格灌了两杯把她哄睡了才离开。
    格格一直做梦，梦到自己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她从前坚信的准则都是笑话是自欺欺人，她珍惜过的每一段都披着美好的外衣，撕开来全是丑陋，他们骂她轻视她想践踏她。
    格格惊醒，家里还是只有她，她抱着被子哭起来，好想念季回。
    好想被他抱着亲一亲哄一哄，还想告诉他，她好像走了好长一段路才遇到他。
    她觉得累了，她什么也不想要了，只想永永远远在他睫毛下安然入睡。
    *
    另一边，季回把宋子言送回了酒店。
    宋子言大概猜到季回是格格男朋友了，他不屑解释，只谈赔偿，手受伤无法剪视频，误工费按照他的自媒体收入，不菲。
    季回一言不发，要多少给多少，还加了很多。
    赔偿完了，该进入正题了。
    宋子言警惕起来，“你想干嘛？”
    季回问，“你对她做什么了？”
    宋子言轻蔑一笑，说，“没做什么，一起录视频，难免靠得近了点。”
    季回掐了烟站起来解开袖口，他走向宋子言，一手握住他受伤的虎口轻轻松松扭送他往卫生间走，宋子言疼得撕心裂肺，还没骂出口被季回手下拿毛巾塞住了嘴巴，一左一右两个人按着他跪下。
    水龙头打开，洗脸池内水面上升，一旁，宋子言早起用过的吹风机还通着电，季回撤下来，毫无耐心地翻箱倒柜找到电熨斗，通电，升温。
    宋子言眼睛都瞪大了，呜呜叫着，恐惧不已。
    等待升温的时间，季回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都是男人，你那点龌龊心思还不难猜。”
    季回冲手下招招手，两人架着宋子言来到盥洗台前，口塞抽掉，脑袋被按进去的同时季回把高温电熨斗放进去，宋子言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被雷劈了一样，他挣扎着，水不停钻进口腔，已经感受不到面部了，窒息感席卷而来，伴随着不间断的电流，下一秒，脑袋被扯出来，他大口呼吸。
    “能说了吗？”
    宋子言怕极了，“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以前我们约过，这两天她也一直……跟我玩，她不主动……我不会，啊！”
    季回一脚踹上他裤裆。
    再度接受酷刑。
    来回叁次，宋子言被放开，禁锢他的人早就松了手，宋子言瘫软在地上，下身已经失禁。
    他晕了过去。
    季回擦干净手上的水，吩咐手下把宋子言所有的通讯设备包括相机全部带走。
    “老板，有摄像头。”
    季回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看来还不能这么轻松绕过了。
    “叫醒带走，查清楚拍到的东西传哪去了。”
    “明白。”
    季回还没到家，手下人已经叫醒宋子言逼问清楚了，是明康。
    季回出离愤怒。明康自是没法算得他会如何修理宋子言，甚至不能确定他会来酒店房间，那在这按摄像头是想拍什么就不言而喻了。不管他出于什么计划，如今手里切实拿着季回施暴的视频了，这东西放出去对他的个人形象和公司发展会产生什么影响就不必多说了。
    把车停在路边，季回把宋子言的所有设备扔去路边荒地中间，车后备箱有汽油，倒上去，点燃，熊熊火光在夜空中狰狞地摆动，季回走向自己的车。
    他需要做个决定。
    他可以现在就去弄死明康，但他得回家，他必须回家问问陈格格，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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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9.撒浪嘿

    季回回家，电梯门刚打开，格格就穿着睡裙扑到他怀里了，就在电梯门边儿上，也不管会不会被夹死，季回真是火冒叁丈，提起她回家去。
    换下鞋随意扔在玄关，季回也不管她，脸色阴沉神情暴躁地解袖扣，越急越解不开。
    格格走过去帮他解开，她抬眼望着季回，手搭在他手腕上，说，“哥哥抱抱我呀。”
    季回见她眼睛哭得红红的，他真想骂一句活该。
    搂着她去沙发坐，格格杵在他旁边不肯坐下，季回把她拉到腿上，说，“我很生气，你说说看我为什么生气。”
    格格靠近他胸膛，乖巧地说，“要是我说不好，哥哥更生气了讨厌我怎么办？”
    “说。”
    格格撇撇嘴，说，“因为跟宋子言见面没有跟哥哥讲，也没想到会差点出事，我以为就是一起玩。”
    季回冷哼，这不都知道吗？说得不错，还知道跟前炮友见面应该跟他说一声，知道怎么做不到呢？这件事格格不提，季回这辈子不会说出口，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为那种脏东西吃味，他一个字也不想听格格过去跟那个人怎么着了，多听一句他都怕自己忍不住去弄死他。
    “说完了？”他问。
    格格看着他眼睛道歉，“哥哥我错了。”
    季回捏着她下巴颏质疑道，“是吗？”
    格格圈紧他脖子亲他嘴巴，“哥哥不要凶我好吗？我好害怕，你哄哄我吧，想要哥哥安慰我。”
    她说完就抱紧他，脸冲着身后，怕他不答应似的，季回怒气未减反而增加。
    好一个窝里横，在他面前就把自个儿爱到上天了，凶不得骂不得轻不得重不得，到了外边呢？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伤了她，然后呢？回家找他哭？这算什么？他凭什么由着她这么搓磨？
    “陈格格你把我当什么了？”季回问。
    格格的心抽了一下，他怎么叫她陈格格呢。
    格格好想哭，她坐好了，再跟他解释，“遇见他是意外，以前……”
    “我不想听这个。”季回拒绝。
    格格把他的脸掰正了，说，“我没有单独跟他约会，因为哥哥最近好忙，等我回来我肯定会跟哥哥说我玩了什么见了谁，不是叁心二意专门跟其他异性约会，所以哥哥不要生气这件事好吗？”
    “这都不重要啊，我有话想告诉哥哥。”
    季回一脸不想听的表情，格格知道他生气，所以更应该跟他说自己的想法，告诉他她已经爱上他了，她只要他，但季回冷着脸，格格心底那句“iloveyou”就绕了几圈，出口变成了“撒浪嘿呦。”
    季回直接忽略这句听不懂的怪话，他斥责她，“不重要？你还知道我忙？你说跟钟轶去玩，扭头就跟人拼上刀子了，下次你还要做什么？”
    格格有点懵，她眨眨眼睛，试探性又说了一遍，“哥哥撒浪嘿。”
    季回大怒，还想撒娇蒙混过关？
    “你是不是觉得任何时候你一撒娇全世界都会买单？真当自己人见人爱了？”
    格格好委屈，连撒浪嘿呦都不知道的人，为什么要喜欢他啊，好老好土，陈爸爸都知道呢……
    反正她不要再说了。
    格格有点气，狡辩说，“我有自保能力……我一直和铁铁楚怡在一起，又不会落单，我懂得保护自己。”
    不提楚怡还好，提到她算火上浇油了，季回猜测明康此番应该还是为着楚怡，要不是她，格格这辈子也不可能跟明康那种东西有交集。
    还敢说自己有自保能力？就她们叁个臭皮匠，加在一块也没多少战斗力，首先心就没对手黑，只知道小打小闹，过家家呢？
    季回现在看不得陈格格，看一眼就想抽她屁股，他把人扔到沙发上，自己去洗冷水澡，太他妈窝火了，季回站在花洒下冲冷水降火，这辈子没这么无可奈何过。
    格格在卧室床上坐着发呆，怎么会有人不知道撒浪嘿是什么意思呢？家里没网吗？好郁闷！
    她不想吵架，跑去浴室门口，格格说，“哥哥你哄哄我，你哄我，我就告诉你个秘密。”
    “出去！”季回吼她。
    格格气死，跑去卧室把他的衣服丢地上一顿踩。
    没一会儿，季回出来了，腰上裹着浴巾，水珠在身上四处流淌，格格咽咽口水，有点想当小水珠。
    季回从她面前过，不理她，格格扯住他浴巾，季回根本不在乎，光着去衣柜翻自己的睡衣。
    格格委屈了，冲着他的背影说，“哥哥回来到现在也没有抱抱我也没有亲亲我，要是一直这么生气，那我们不要一起睡了，反正哥哥肯定不会抱着我睡觉了是不是？”
    季回鼻孔出气，“凭什么抱你？你除了气我还会干嘛？”
    格格心想她会的可多了，谁是文盲谁自己心里清楚！
    气氛僵持，格格好难受。
    季回也难受，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
    突然，格格跑到他面前说，“哥哥，明天我们去民政局领证吧。”
    季回的心剧烈跳动，不等他反应，狗东西双手叉腰恶狠狠对他说，“这样我就能马上跟你离婚，把离婚证甩你脸上气死你！”
    季回脸色难看，格格作死，得意洋洋地扭着嘲笑他，“虚惊一场美梦落空了吧，还以为我要嫁给你吧，哼！那么凶！没老婆！”
    季回真的要心梗了，上前一步拉着她照屁股一巴掌。
    格格气死了，跳起来咬他。
    季回抱起她挂在身上，格格挣扎，“你别抱我，你又不想抱我。”
    “找抽。”季回说。
    格格不说话也不动了，半天，她情绪低落地问，“哥哥讨厌我了对吧？已经不爱我了，我不是宝贝了吧。”
    他妈的！季回闭着眼睛深呼吸，如果连上测压仪，机器都要当场爆炸了。
    跟她废话就是浪费生命，说不听还是得上手收拾一顿才行。
    季回把她扔到床上，真丝深v睡裙直接被他从中间撕开，两团乳肉晃着，季回揉住一只含住一只，格格推他脑袋，“不要你！”
    反了天了！
    季回把她的双臂按过头顶，胸膛挺起来送奶入口，季回享受了一会儿，咬住她的乳头，比平时都多用了些力气，格格觉着了一点能引起情欲的痛感，下一秒，整个人被捞起来，格格背对他跪爬在床上，季回贴着她的后背，手臂依旧按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屁股高高翘起，格格知道要挨揍了。
    她有点期待。
    啪！
    比预料中重的一巴掌抽过来，格格叫了一声，季回捏住她的脸颊，他贴着她耳朵宣布，“十下，喊一声加五下。”
    “呜呜……”
    啪！一巴掌甩过去，季回呵斥，“不许撒娇！”
    格格闭嘴，季回连续抽了叁巴掌，眼睁睁看着她白嫩的屁股泛红了。她真的没喊疼，但也没动静了，情绪不对，季回揣摩着再打就得伤心了，觉得他真不疼她了，于是他暂时停下。
    季回好聪明，格格真的不能再忍受多一下了，她喜欢爱爱的时候被季回sp，那是情趣，是刺激，他不会伤到她的，力度把握得一向好。但此刻情欲没到那个点，单纯挨揍，除非她是真的m，否则只会觉得委屈不会觉得兴奋。
    头几下是想哄他，但他再不停，格格要灰心了。
    这时，格格感到自己的腿被分开了，季回的手从尾椎骨滑下去，滑到腿中央去，他娴熟地伺候她的阴蒂，手指轻轻抚弄阴唇，阵阵酥痒袭来，格格情不自禁微微摇了摇屁股。
    “嗯……”他插进来了，一根手指。
    咕叽咕叽的声音。
    啪！
    季回见她动情了，继续惩罚她，巴掌落下来，格格没防备，浑身都崩紧了，小穴收缩起来夹紧了他的手指，揉揉屁股，她放松，淫水就顺着他的指头流。
    十下抽完，半边屁股又热又红，季回把她翻过来吻住，格格已经彻底被激起了欲望，双腿缠住他的腰把他往身上勾。
    季回也没客气，握着自己那根东西就要进去，格格提醒要套套。
    季回动作停止，一秒后，义无反顾插了进去，格格挣扎，穴道缩紧了，季回往里冲，插到头。
    “哥哥……不要……”
    季回捏住她的下巴，“你说不要就不要，你说戴套就立刻停下戴套，是不是这么想的？是个男人就一定会听你的是吗？”
    “哥哥……你怎么……”
    季回捞起她挂在身上往外走，他一点没出去，直视着她教她什么是男人。
    他把哥哥挂在身上抛着操弄，又或按在墙上入，颠来倒去，激烈不已，根本不容拒绝。
    他告诉她，“你以为男人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你以为你的可爱漂亮真能被他们当作稀罕物？忍着你就是为了操你，就想不戴套把鸡巴插进去射满你的阴道，要说爽也没真的更爽，只是喜欢把你弄脏的刺激，懂吗？”
    格格大哭起来，身体被他弄得彻底归了欲望，但脑海里还是清醒的，他是在跟她讲道理，她懂，愿意听，可是不要这种方式，格格不愿意被他这样对待，因为万一不是真的在教她而是伤害她怎么办？
    “哥哥别这样好吗？我害怕……”
    季回心软，不止心软，都心疼了，但她不能对外人松懈只对他警觉，这样他不放心。
    总得狠下心教她一个乖，哪怕现在心疼好过时时担心。

 50.我爱你（juseshuwu）

    季回抱着她去书房，格格哭得要死过去，他抱了会儿，沉默地安抚。
    格格情绪好点了，可怜巴巴望着他叫哥哥。
    季回亲了一下她的脸，装作没看到她索吻的嘴巴。
    把她放在桌子上，跪在硬梆梆的桌面上，他站在桌前后入她。
    “嗯！”格格不舒服，手臂被他锁在身后，无依无着，她扭头看他。
    “要亲吗？”他问。
    格格没说，但表情是肯定的，泪珠子快把睫毛坠断了。
    季回不给，他有一下没一下操她，魔鬼似的在她身后说那些冰冷的话。
    “你以为做爱都是亲着抱着温柔体贴的，你没见过血腥残忍的性爱，没见过罪恶的性，甚至是性虐游戏里的施虐都不曾体会一丝一毫。”
    啪！
    又是一巴掌抽上去。
    季回猛烈地干她，“你以为打屁股都是情趣吗？哄孩子玩呢？你想有一天被人当猫当狗一样用链子锁着牵着抽吗？或许我该让你试试皮带抽在身上是什么滋味儿。”
    “不要……我不要，哥哥不要这样。”
    “不要吗？”季回把她身体捞起来靠在他胸膛上，鸡巴整根儿插到底，格格尖叫出来。
    “不要怎么吸得这么紧？真骚。”
    “哼！”格格彻底发怒，要打他。
    季回捉住她的手腕，“急什么！这就受不了？”
    格格瞪着他掉眼泪，表情倔强又委屈。
    季回抽出来，换上手指插了几下塞她嘴里，他无视她的眼泪，告诉她，“陈格格，如果你无法想象被当作性奴当作玩物糟蹋发泄，就不要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可以掌握男人的情绪，懂吗！”
    格格被吓住了，“嗯……”
    季回注视着她，继续说，“性不永远是美好的，它可以表达爱，也可以表达伤害，二者之间的距离并不遥远，问问自己，你玩得起吗？玩得过男人吗？”
    格格摇头，“可是……哥哥你…”
    她想问季回今晚这样对她就不算伤害她了吗？
    话语被打断，季回把她转向他进入她，同时对她说，“我爱你。”
    格格傻掉了，愣愣地看着他。
    “我爱你。”他重复。
    格格哇地一声大哭出来，“呜呜呜哥哥吓到我了啦，我以为……我以为哥哥不疼我了。”
    季回吻她，热情地吻她，“我爱你，可是你让我担心。”
    “不会了……”格格保证，“哥哥……”
    “乖，不哭了。”
    季回温柔起来了，眼神都充满爱意了，他抱着她走出去，哄孩子一样在客厅慢慢走，他还在她身体里面，但他没有再激烈要她，只是一点点喂着她还在吐水的小穴。
    格格捧着他的脸啃他下巴跟他舌吻，季回快把她揉进骨子里。
    “哥哥再说一次好吗？”
    “我爱你。”他没犹豫。
    格格挂着眼泪，说，“撒浪嘿。”
    “什么？”
    “我爱你就是撒浪嘿，是iloveyou。”她也还了叁个。
    季回所有的气愤揪心酸楚疼惜都被抚平，他抱着她回床上去，海水一样温柔地卷着她。
    格格喜欢了，身体每一处都感受到他的温暖和爱意。
    “宝宝，难受吗？”
    “舒服。”
    “要快一点吗？”
    “一点点……老公亲亲。”
    季回一边吻着她一边加速，叫了老公可慢不了。
    格格要舒服死了，“老公生气的时候也还是很爱我的吗？”
    “是的宝宝。”
    “老公……”
    “在呢宝宝。”
    “周末出去玩，我一直都在想你，一直一直想着回来就可以见到你了，所以好开心。”
    “乖宝宝。”
    后半夜，两人又洗过澡抱着说话。
    季回跟她说，“老公对你没有别的要求，我希望你永远快乐，平安健康就好，不要犯险，尤其是为了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我不想约束你，但宝贝不可以让我担心。”
    格格好感动，连连答应，“我知道了，我会保护自己啊，还有老公呢，你也会保护我对吧。”
    “当然。”
    “嘻嘻。”格格好困，她往他怀里贴了贴，手伸上去摸着他的嘴唇跟他说，“老公，我是真的觉得铁铁也在房间，不会有危险。”
    “嗯，那也要小心。”
    格格听话，她突然想起一事，“老公，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有一次很晚了，爸爸去奶奶家接我回家，我们走小路，遇到好多人在打架，回家后妈妈就教育我说好孩子不打架，但我爸爸跟我说，遇到坏人一定要勇敢反击，什么都不要怕，打死坏蛋还有爸爸给我做主……哥哥也是吗？”
    “是的宝贝，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kissgoodnight！”
    季回亲吻她。
    *
    隔天一早，季回在家办公，昨晚顾不上，明卫跑了一趟处理了视频。
    季回暂且还顾不上明康。
    格格不用说，一觉睡到九点半，也在家办公了，但她只想跟季回腻腻歪歪，不想干活，索性跟上司请了一天事假。
    格格慢吞吞吃了早餐去找季回，“陪我玩行吗？”
    季回亲亲她的手，“下午好吗？”
    “好。”
    季回摸摸她的脑袋，“真乖。”
    格格抱着平板在沙发上打游戏陪他，她在玩梦幻餐厅，其中一关怎么都不能满星，格格气不过，两只手要同时兼顾汉堡制作跟饮料不够用啦，她走到书桌前跟季回撒娇，“哥哥可不可以陪我十分钟，就十分钟。”
    季回能不答应吗？他把她抱到腿上，格格给他看平板，“哥哥陪我玩这个。”
    给他讲了一遍操作方法，“你就负责饮料区就好啦，看到订单有就点一下哦，要快！”
    “嗯。”
    一起玩了一局，还是差一颗星星，格格好气，“客人太多啦，手指都点麻了……哥哥帮我。”
    “好。”
    开始。
    “哎呀要热狗，不要肉饼啦，哥哥笨蛋！”
    “快点快点！”
    ……
    又输了一局，格格认输，“看来必须得氪金了……”
    “氪金？”
    格格叹气，“哥哥，你真的得抽空上上网了……”
    季回捏她，氪金他能不知道？他只是不理解这种弱智游戏还需要买装备？浪费钱。
    “重新来，你弄饮料。”他说。
    又开一局，格格看着某人手忙脚乱点不过来的样子差点笑死。
    “算了算了，下一关吧。”她说。
    季回拍掉她的手，点了重开。
    格格，“……”
    还是两颗星星，季回坐直了。
    格格想起来了，“升级设备和装修！可以加分的！”
    点升级，钱不够，季回不服，“你怎么这么穷？你走开，我来。”
    还是输。
    格格笑得肚子都疼了，季回气死，什么破游戏，他点了充值，直接买了个最大额的，“花钱玩吧笨蛋。”
    格格不服，“谁笨啊？”
    “你笨。”
    “你！你最笨！你笨到我妈妈给我打电话叫我马上回家，怕被你传染！”
    季回吻住她，传染试试。
    ……
    中午吃过饭，季回接了个电话，明卫打来的。
    他得过去一趟，陈格格要跟着，季回考虑了一下不能带她，他不想格格再参与楚怡和明康的破事了。
    但把她放家里又不放心，还没完全教育好呢，看她今天这样子已经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在他处理好那些麻烦精之前，陈格格得暂时牺牲点自由。
    思来想去，季回说带她出门，格格欢天喜地换衣服化妆去。
    出门前，季回抱着她问，“昨晚，跟老公记仇吗？”
    格格摇头，“不记仇，是关心，我懂啊，我又不是白眼狼。”
    季回亲亲她，真好，记吃不记打，是对亲近信任的人，多贴心的宝贝。
    “玩去咯！”格格十分开心。
    四十分钟后，格格笑不出来了，季回这只狗把她送到爸妈家了。
    他还要跟上去。
    格格吓坏了，“你要干嘛？”
    季回凑近她，“不是去民政局吗？拿户口本。”
    “哈？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一路被季回拽着回去，到门口，格格各种求饶，季回不为所动。
    门开了，陈爸爸开的，看到女儿乐开花，再看到女儿的手被季回牵着，他感受复杂。
    季回很客气，“伯父好，我把格格送回来，您这女儿该管管了，交了坏朋友，差点出事。”
    格格：！！！尼玛！告状贼！
    陈爸爸吓死了，连连问怎么回事！
    季回撤退，“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走后，格格急中生智，跟爸爸解释说周末在水上乐园遇到季回，他年纪大胆子小，不懂年轻人玩得项目，所以这么说她。
    陈爸爸半信半疑，心思都在季回牵格格手上，怎么说呢……从亲生父亲的角度来讲，他生出鸵鸟心态，只要女儿一天不承认，她就还是那个只属于爸爸妈妈的小棉袄，永远不离家。
    哄好了老爸，格格去洗手间声讨季狗贼。
    他给她留言了。
    说：“以为我要娶你啊？美梦落空了吧。”
    格格：季回，aka，deadman!

 51.最难勉强是感情

    被季回一闹，格格忘了吃药，在家不方便买上门，她跟爸爸说要去跑客户，走了。
    路上买了盒毓婷，格格就着水吞下去，心里记着要跟季回好好谈一次，不戴套的情况不能再发生了，这回是情绪累积到一定程度了，一心想着跟他亲近再亲近的，脑袋晕了就配合了，她可不想给人生添加一次流产经验。
    她也没地儿去，思来想去，格格打车去了季回的老巢找他，还真没猜错，季回果然在酒庄呢。
    格格找下去，走到楼梯口，正好听到明康调查她的事，虽然生气不已，但她还是先按住情绪停下脚步继续听着。
    明康来道歉，是他父亲的意思，明锐跟季回没必要结仇。
    摄像头的事其实跟明康无关，宋子言本身做视频的，经常在泡澡上厕所的时候冒出灵感，时间长了他养成了习惯，总在卫生间开着摄像记录自己的自言自语。
    不过明康的确找过他，上回陈格格害他被家里赶出去后，他就让人把陈格格的底细查了个干净，宋子言他也联系过，想着要是能要到点私密东西，能让陈格格失去季回这个靠山。
    没了陈格格捣乱，楚怡就翻不出花样了。
    明康来到这就想起上回挨打的事，论打架，他的确不是季回对手，但这不代表明康服气季回，到底是让他跌面子的人。
    仗着父亲，明康说话也算不上客气，“听说季老板很是喜欢陈小姐，我也是好心帮着打听打听，叁心二意的女人，要她干嘛？”
    季回面无表情，但其实已经生了气。
    他一再容忍明康是看他父亲的面子，明锐算是救过季回的命，季回不能恩将仇报真把人家儿子废了。但他也不是能容忍谁侮辱格格的人，季回为人最是护短，如今格格是他心尖上的宝贝疙瘩，谁也不能动一下的。
    正想修理他，格格蹬蹬蹬冲了下来。
    她端着一杯花花绿绿的饮料，走过来兜头给明康倒了一脑袋。
    “操！”明康抹了把脸站起来一脸震怒，还未发作，季回开口叫格格去他身边。
    格格没动，因为她的举动，明康带来的人靠近格格，格格吼他，“你想干嘛！”
    那人退回去。
    明康抽了几张纸擦了擦头发上的果汁，笑了起来。
    他面对陈格格，又看了眼楚怡，说，“陈格格，你可是叁番五次找我麻烦了，我哪得罪你了？”
    格格回答，“少装蒜！”
    “哦，为楚怡出头啊？这可真是让人感动。”明康回头看楚怡，继续说，“陈小姐为人真是仗义，算得上为朋友两肋插刀了，难得。”
    格格冷笑，“少讨好，你没资格，垃圾！”
    明康像是没听到，他的表情甚至有点疑惑，仿佛不知道垃圾是谁一样，“陈小姐好像误会了我和楚怡的关系，她跟着我可是心甘情愿的，楚怡没有告诉你吗？”
    格格皱眉，她看了眼楚怡发现对方脸色惨白，她不信，“就算过去你和楚怡是正经恋爱，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你就该滚明白吗？癞皮狗似的缠着女生，要脸吗你？”
    明康说，“缠着她？楚怡你自己告诉你的好朋友，昨天是谁缠着谁要上床的？”
    楚怡痛苦地闭上眼睛，格格简直不敢相信，她没敢叫楚怡，甚至不敢多看她，怕自己的这点怀疑伤害到楚怡，她不该随便信明康的，这对朋友不公平。
    但是楚怡抬头看她，说，“陈格格，不要再管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格格愣了一下沉着脸说，“你跟我出来！”
    率先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回头，楚怡跟了上来。
    楚怡也是事后才知道格格出事了，如今季回也警告了她，她不好意思再继续给格格添麻烦了，当然，没有季回警告，她也没这个脸再打扰任何人了。
    就算是短暂地拥有过真心的朋友吧，楚怡安慰自己。
    但陈格格却问她，“你是故意这样说还是真心嫌我多管闲事呢？我就问这一次，你说实话。楚怡，你要学会说实话。”
    楚怡紧紧咬着下嘴皮，喉咙一阵发紧，她几乎要哭出来。
    昨天楚怡独自下楼散心时在花园里偶遇了明康，明康跟从前一样，调笑问她有没有想他？
    楚怡第一次没有立刻否认，她突然恍惚，也许是太羡慕好朋友的人生，也许是羡慕格格跟前暧昧对象依然是朋友，归根到底她羡慕旁人都有正常的使人愉悦的人际关系，有爱，有各种爱，她却一无所有。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的纠缠是不是爱呢？楚怡模糊了，明明是温暖的午后，她却冷得快要僵硬掉，血液凝固了，细胞也死了，她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黑暗深渊把她拉进去，她说她想了。
    明康拥抱她，他们还接吻了，好像重逢的恋人一样。他带她回市区，楚怡在半路上清醒了一半，却莫名其妙坚持了下去，她反问自己，为什么不可以随心任性一次呢？她真的好累了。
    回到曾经无数次跟他过夜的房子，一切如昨，楚怡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但其实她也没有用力反抗，自甘堕落四个字冒出来，楚怡有种近乎自虐般的快感，差一点就可以跟快乐划等号。
    他们赤裸相拥，明康已经把他的那根东西戳到她脸上了，是明卫打来电话终止了这场会让她后悔的性事。
    楚怡穿上衣服落荒而逃，她回家去，想抱着楚晶痛哭一场，但她还没能接近，陪护阿姨就提醒她眼泪别掉在妹妹身上。
    是啊，她哪能跟楚晶哭呢？怎么能惹她哭呢。
    这些楚怡没法开口告诉格格，格格也没多问，对她说，“你思想负担太重了，还是学着自私一点吧。”
    楚怡好想抱着她大哭一场。
    款冬和明卫过来打断了她们，款冬有话跟楚怡说，格格和明卫先进去。
    格格被楚怡感染情绪也红了眼睛，两人前后走着沉默不语，下楼梯的时候格格眼前模糊，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仔细看路，旁边伸来一只手递给她一包纸巾，格格看了眼明卫，没接，也没给好脸色，她迁怒明家所有人。
    格格走到季回面前主动坐他腿上去。
    季回抱着她，问，“哭什么？”
    “谁哭了？我打了个哈欠。”
    季回贴着她耳朵小声骂，“跟屁虫，谁让你来的？”
    格格哼了一声，反击道，“那你就是一个屁咯！”
    “嗯？”
    格格乖了，窝在他怀里不说话。
    明卫该走了，他身为兄长代替明康给格格道了个歉，这事就算这么结束了。
    他和明康先离开，明康本就跟明卫不亲近，今天是父亲命令才凑到一起，出了门就互相不理睬各走各路了。
    明康给楚怡发微信，对方把他拉黑了。
    他笑了笑，觉得有意思，这可比从前那副认命姿态好多了。
    *
    季回带着格格回公司，他处理工作，格格没事干也在处理工作，两人吃过晚饭才回家。
    格格想起避孕的事，郑重其事跟季回下了命令。得知她吃了紧急避孕药，季回很抱歉。
    他抱住格格，“对不起宝宝，是我欠考虑了，让你吃这种药我很抱歉。”
    “吃一次毓婷总好过打掉一个孩子，我也有责任，脑袋犯糊涂忽略了，哥哥不可以总让我记着这种事，难道哥哥不在意我的身体吗？”
    “在意的，对不起。”
    “这次原谅你了，以后我们俩都要注意，再怎么样安全第一。”
    季回记在心上，他问，“等我们结了婚，你想要孩子吗？”
    格格略略思考了一番，说，“至少五年内不要。”
    “嗯。”季回尊重她的想法。
    格格不知想到哪去了，感叹说，“五年的话哥哥得有四十岁了吧！哇，叁岁一代沟，爸爸跟孩子差四十岁哎！”
    季回又气又笑，他戳了戳她脑门儿，“你才四十。”
    晚些时候，铁铁给格格发微信，说款冬生气呢，骂了款谢并且不让他再见楚怡，为着这两人一直骗他在交往的事。
    款谢也是倔脾气，跟哥哥吵了一架夺门而出。
    铁铁感叹，“其实款谢挺好的，楚怡要是能跟他好好在一起也好啊。”
    格格回复，“感情能勉强吗？你能跟没感觉的人凑着过？”
    “也对。”
    格格想到宋子言，以前她也是被他的魅力吸引过的，碰一下算什么，多得是想和他亲密接触的时候，但昨天她却无法忍受这个人的接近。
    别说当时不知道宋子言别有用心，光是自己心里没火花了便不能忍受对方的碰触，推己及人，楚怡能因为感动感谢就接受款谢吗？
    前有无耻的明康侵犯她，紧接着又报恩去？那楚怡也太可怜了。
    季回洗完澡上床抱着格格睡觉，格格看着他的脸，手指仔细描摹他的轮廓。
    “怎么了？”季回问。
    “我发现我现在看着你还是跟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喜欢哎，哥哥真的好帅哦。”
    这话季回爱听，他亲了亲格格，格格问，“哥哥呢？对我第一印象是什么？”
    季回没思考，说，“懒散。”
    格格变了脸，“没了？”
    “十分懒散。”
    格格一把推开他，“我重新说，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这个人好丑，好凶，好讨厌！”
    季回把她拉回来，说，“那你还勾引我，你这口味够独特的。”
    格格屈膝踢他，被季回捉住腿搭到他身上更紧密地抱着，“还觉得这个懒散的姑娘很好看。”
    “哼！”格格生气了，决定惩罚他，怎么惩罚呢？当然是把他最宝贝的东西带走！
    她一本正经胡说，“对了，我爸爸可能猜到你对我图谋不轨了，他叫我明天就搬回家去住。”
    “啊？”
    “睡吧，珍惜最后一夜。”
    睡个屁！季回睡不着了。
    “胡说的吧？”他问。
    “我已经睡着了。”

 52.姑娘别犯傻

    第二天，格格在外面跑了一天业务，下班前客户请吃饭，格格跟文案同事一起去。
    饭桌上客户大人还是车轱辘来回讲产品理念和他的发家史，格格配合假笑奉承，都没吃几口饭。
    她今天没开车，季回本来说等她结束一起回家，但他临时也有饭局。格格结束了应酬看到铁铁的微信，说她被楚怡气到了。
    格格回电话问她怎么回事？
    铁铁说，“楚怡真的过分了，款谢不顾他哥反对关心她，反被骂了一顿，我不是说因为款谢是东东弟弟就要楚怡跟他怎么着，就算没这层关系，咱们还是大学同学呢，人家还一直帮你，说话至少应该注意方式方法吧？有这么伤朋友心的嘛？”
    格格问，“说什么了？”
    “说什么？说款谢是送上门的舔狗！”
    “额……你跟她在一起吗？”
    “我刚出来，不想理她了。”
    “在哪呢你？”
    两人约了见面，铁铁又抱怨了一通消了气，她们返回酒吧找楚怡，怎么说也不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
    到了酒吧，楚怡已经喝醉了，对面坐着个男的在搭讪，钟轶将那人赶走，没好气地踢了一下楚怡的鞋，“走了。”
    楚怡不动，说，“别管我。”
    “嘿！”铁铁火冒叁丈，“谁想管你？你当我很闲？”
    楚怡坐直了，看着钟轶，问，“铁铁，如果是格格，你还会生气吗？”
    铁铁压根儿听不懂她这是问什么呢？
    楚怡自问自答，“你不会。格格有男朋友还跟前暧昧对象一起玩你不说她，格格把别人捅了你不说她，她约炮也好恋爱也好你都不会觉得怎么样，如果是格格把对她献殷勤的男人骂跑你还是会喜欢她甚至帮她一起骂，为什么？因为格格跟我不一样，她没被人胁迫过没被侵犯侮辱过，她都是在自由选择生活，所以她永远没错永远有资格，你们都是，全世界都是，只有我不是。”
    格格叹口气坐在沙发上不说话了，铁铁更生气了，她抽过椅子坐到楚怡对面大声道，“我是因为这个生气吗？大家都是朋友好心帮你，你对款谢态度是不是太恶劣了？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如果这是你对待朋友的方式，我没资格生气？还得上赶着对你好等着被你抛弃？”
    楚怡掉泪，情绪也激动起来，“那我怎么办？说谢谢你啊款谢我就是不喜欢你不能跟你在一起，吊着他让他一直等我不可能回转的心意吗？款冬命令我不许再骚扰他弟弟和你，季回让我离格格远一点，我照办了，还不够吗？”
    铁铁说不出话了。
    格格大叹气，她搂住楚怡，说，“没事，发发脾气也好，一直憋着容易心理变态。”
    楚怡抱着她大哭。
    她好痛苦，好想跟格格铁铁做朋友，为她们付出不给她们带来危险伤害的好朋友，但她做不到，她身上携带的麻烦是她自己招惹的吗？她活该吗？
    明康对她说就是要她孤立无援，他说得对，所有人都是有人心疼有人爱护的宝贝，只有自己是处处惹人嫌恶的存在，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不可以利用款谢吗？不可以不喜欢他吗？一开始就说得很清楚，她无以为报，这样也还是要一直欠着吗？就因为自己被明康占有过，她连任性的资格都没有了吗？她就没有挑选爱情的资格了吗？
    怎么格格就可以呢？
    如果不是明康，楚怡也是闪闪发光的存在，她漂亮，成绩好，也能有体面高薪的工作，如果人生顺利，她毕业后也会接触到优秀的人，款谢这种各方面条件普通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她啊，她感激款谢的善良和友谊，但她不能回报以爱情，就因为遭遇不幸，她注定委曲求全吗？
    楚怡在格格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惹得那两人也一直掉眼泪。
    “你去结账，送她回家吧，去你那？”格格对铁铁说。
    “好。”
    走出酒吧，楚怡清醒了一点点，说要回自己家，最近楚晶回来了，楚晶妈妈去外地跑一单生意，楚晶和护工在家，她得回去免得妹妹担心。
    来到楚怡家，楚晶果然还没睡。
    因为身体原因，楚晶看上去瘦弱得有点夸张，格格也是头一回见楚晶，联系她的病情，心里更同情了。
    楚怡从来没有这么放肆过，情绪一时间收不住，回到家还在哭。
    楚晶的护工阿姨有事要回家去，就等楚怡回来呢，结果人喝得烂醉，楚晶说没关系，让阿姨走了。
    她问格格和铁铁，“我姐姐怎么了？”
    “没事，喝醉了而已，别担心。”铁铁说完跟格格商量她俩是不是不该走？楚晶不能沾水，照顾不了楚怡。
    格格同意留下，等楚怡确定睡着了再回去，她给季回发微信说跟铁铁喝酒呢，晚点自己回去。
    楚晶来到她们面前，问，“是不是明康欺负我姐姐了？”
    “……没有没有。”
    楚晶坐去楚怡身边，她把楚怡脸上的头发拨开，喃喃自语道，“小时候我姐不让我出门玩，我不理解，觉得她限制我的自由，老是偷偷跑出去，生病也没有很在意，进医院是家常便饭，没想过去医院要花钱，没想过姐姐的钱从哪来。明康说他是我姐的男朋友，说他可喜欢姐姐了，会对姐姐好还会把我当亲妹妹，这样姐姐就可以好好念书了，我居然信了，真把明康当姐夫，甚至有时候觉得他比姐姐对我更好，因为他有钱，能花很多钱保护着我让我像个正常人一样出去玩一玩交个朋友，我居然有这样想过，觉得他比姐姐好，很可笑吧，每天都在暗暗祈祷姐姐快点跟他结婚，这样就是一家人了。”
    “我居然祈祷姐姐嫁给明康。”她说完，豆大的泪珠掉下来。
    格格好慌，赶忙抽了张纸巾给她，她也不了解楚晶的病到底如何了，哭一下会不会过敏呢？
    好家伙，一个酒后发疯的醉鬼，一个得罕见病的妹妹，格格有点害怕，总觉得今晚会出点事。
    铁铁也没好到哪去，她只能安慰楚晶劝她别哭。
    “姐姐，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我姐可以吗？万一她要洗澡什么的，我不太方便。”楚晶很有礼貌地请求。
    “当然，你放心，你要不要去休息啊？”
    “嗯，我去给她弄点喝的。”
    “我来吧，怎么弄你告诉我。”铁铁说。
    楚晶笑了笑，还开起了玩笑，“没事的，我还是可以做一点家务的，不跳河里泡澡就没事。”
    楚怡吐了两次，发梢都弄脏了，格格和铁铁忍着恶心帮她洗澡，楚怡也是压抑久了，一会儿道歉一会儿感激一会儿诉苦的说了许许多多掏心窝子的话。
    格格就知道是这样，她悄悄跟铁铁说，“记得我大学那个室友不？”
    “嗯。”
    “就这样。”
    “哎！”
    格格大学期间跟宿舍同学关系很好的，大一很好。
    其中一个姑娘大一下学期谈恋爱了，请全宿舍吃饭唱歌，后来她的男朋友私下跟格格献殷勤，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表白的言行，但一个男的不回女友微信却一直给女友的室友发消息还能有什么意思？格格把这事告诉了室友，希望她擦亮眼睛，室友很快跟对方分了手，然后因为失恋情绪脑子糊涂随便跟一个学长开了房。
    好巧不巧，这事也被格格撞见了，她上学的时候有事没事就跟铁铁出去玩，经常在校外住，正好一起退房。
    格格多事，自以为是安慰呢，跟室友说不要因为受伤就糟蹋自己，要爱自己。
    这话放在很久之后，室友会感激，但在当下说出口，对室友来说就是羞辱和轻视。
    她反而跟学长保持了关系，然后就怀了孕，做手术的钱还是宿舍几个人集体凑的，渣男根本不认账。
    后来室友还了钱还给大家送了礼物，然后格格就被孤立了，再没人叫她一起去食堂或者帮她签到占位置。
    她们说格格不缺朋友。
    如今看到楚怡这样，格格还是心疼，联想到明康说的心甘情愿和主动勾引，格格更心疼。
    女孩子总是容易犯傻，无力反抗的时候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发泄情绪，这样不行的。
    格格红着眼睛给楚怡擦头发，她说，“没关系，大家一起面对，我和铁铁会一直做你的好朋友，你不是一个人啊。以后不要犯傻了，都没关系的，你没有不好，你看我，我还不是遇到渣男呢，铁铁也是咧，大家都一样的，以后你也会过得很好的，你那么聪明，工资比我和铁铁加起来都高呢，你好优秀的，我爸都说你是很优秀的朋友，叫我跟你好好玩。”
    楚怡抱住格格大哭，“格格……”
    她们姐妹仨进浴室没多久的时候，楚怡的手机在客厅响起，来电人是明康。
    楚晶接起来没有说话，对面问，“宝贝儿，要继续吗？”
    楚晶挂掉电话，用楚怡的生日解锁了手机，她给明康发去家里的地址，说，过来。
    放下手机，楚晶坐在沙发上，她的表情充满愤怒，视线最终聚焦到果盘里的水果刀上。

 53.遇事别慌！（juseshuwu）

    “什么声音？有人来了？”格格听到说话声。
    “保姆回来了吧。”
    “哦，我要热死了，我先出去。”格格说。
    铁铁拉住她，好家伙，她负责煽情把人惹哭，体力活交给自己？看把你机灵的，“你自己认的姐妹自己扛出去。”
    “哎呀人家要喘不过气了，衣服穿穿好，先开个门。”
    格格打开浴室门出去，告别了湿热的浴室，她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身心舒畅。
    “啊！”走到客厅，陈格格尖叫出声。
    楚晶拿着刀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对面是倒在地上捂着腹部血流不止的明康。
    格格持续尖叫着跑回浴室。
    “要死啊你！”铁铁骂她。
    “杀……杀，明康要死了！”
    “啥？”
    铁铁跑去客厅，腿一软直接跪地上了，跟着出来的楚怡酒都醒了，不可置信地愣在原地，半天才跑去扶妹妹。
    “晶晶，这是怎么了？”
    楚晶眼神聚焦在刀上，血迹瘆人。
    “再也没人欺负你了……”她说。
    格格贴着墙看都不敢看一直发抖。
    楚怡去看明康，他还清醒着，铁铁说打120，明康居然阻止。
    他握住楚怡的手腕，勉强笑着问，“宝贝儿，这算偿命吗？”
    楚怡大脑一片空白，她拿手机打急救，明康不放开，“算吗？”
    “别说了，你坚持一下。”
    明康疼得龇牙咧嘴，他说，“别报警，报警你们俩都完了。”
    这是什么意思呢？楚怡没工夫分辨，他不能死，他死了，楚晶也活不成了。
    格格和铁铁帮忙找毛巾之类给他按压伤口。
    “应该没事吧，不会死吧……”格格问铁铁。
    铁铁牙齿打架，“不……不会吧。”
    明康的血带着温度往出冒，他越来越虚弱，交代，“找明卫，别惊动家里。”说完就晕过去了。
    楚怡拨打明卫电话说明了情况，明卫立刻联系私立医院出救护车来接。
    挂了电话，楚怡爬到楚晶面前安慰她，“别怕，别害怕，不会有事，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小伤口，不严重的别怕。”
    楚晶面无表情神情恍惚，她不怕，叫他来的时候她就想好了，她这样的人活着只是拖累，她一点也不怕，大不了偿命。
    救护车来得好慢，四个女生守着晕倒的明康谁也不说话，只是间或试探一下明康的鼻息。
    “没事的，楚晶能有多大力气，肯定是小伤，就流点血，没事的。”格格重复这样的话。
    楚怡抱着妹妹，说，“你跟这事没关系，警察问你就说你在卧室睡觉。”
    “不行，就是我杀的，我就是要杀了他！”
    “晶晶！不要犯傻，好好活着。”
    楚晶冷笑，“好好活着……姐，我生下来就被困在这具身体里了，没区别的。”
    “你听我的，听话。”
    姐妹俩争着要认罪，在她们的争吵中，格格渐渐冷静下来。
    她说，“非要坐牢，还是楚晶去比较好。”
    楚怡不同意，“不可以，我不会让晶晶坐牢的！”
    “姐，没关系的。”她本就身在监牢。
    格格走到她们面前蹲下，“楚晶有病。”
    “是啊，她的身体状况怎么受得了……”
    格格捏住楚怡肩膀，她满含深意重复了一次，“楚晶有病，身体心理都有病。”
    她用力捏她肩膀。
    楚怡明白她的意思了。
    楚晶的身体状况绝对不适合坐牢，甚至是审讯，一身大汗就能让她病发，监狱只怕还没有为这种病患配套的设施吧？这样的话，就有机会保外就医，就像楚晶说的，她的生活其实不会有太大影响，本来就哪也不能去，这是其一。
    其二，楚晶自小深受病痛折磨，精神有障碍很合理，这也可以是辩护方向。
    案发在她家也正好，是明康自己找上门，刺激到楚晶所以激情犯罪。
    楚晶自首最合适，也应该是她。
    这个道理楚怡能想到，但她下不了决心把保护自己的妹妹送去自首。
    “明康好像不想追究。”格格提醒。
    救护车来了，楚怡叁个跟着去医院，楚晶留在家等消息。
    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一到医院就直接拉进去，明卫早就到了，问怎么回事？
    格格替楚怡回答，“不清楚，我们喝多了，在卫生间呢，一出来就看到明康倒在地上了，不知道他怎么刺激到楚晶了呢……还是两个人打架误伤了。”
    明卫眯着眼睛看她一眼，格格默默偏过脑袋拒绝对视。
    四人在手术室外等候，一个小时后，一位护士出来告诉他们没伤到内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大家都松了口气。
    楚怡给楚晶发微信叫她安心。
    本来也该这样。
    杀心容易起，杀手不易下。要用水果刀刺穿人体组织一刀致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楚晶本来也只是个善良的女孩，即便恨意到了极限，到底不是残忍之人，鼓足了劲捅了一刀，断断做不出再补一刀了结性命的行为，她不是杀人犯，只是一个无力保护家人的孩子。
    楚晶听闻明康无性命之忧也松了口气，这样也不错，让人知道楚怡有个疯子妹妹也好，谁敢欺负疯子的姐姐呢？没人敢的。
    她走去卫生间拿出拖布，一点一点把地板上的血迹拖干净。
    手术很顺利，明康被送到加护病房，他还得过几个小时才会醒来。
    明卫留下等他醒，楚怡也留下来。
    格格和铁铁先回家，两人站在医院门口相顾无言，内心都很后怕。
    铁铁开车过来的，这会儿没力气开回去了，短短几天她见证了两次犯罪现场，脚着实有点软。
    夜深了，没有行人，昏黄的路灯打在身上，鲜红的血迹变了色，不像在医院的白炽灯照耀下那般触目惊心。
    格格说着问铁铁，“你要不要跟我回去？你一个人害怕吗？或者你要去找冬冬吗？”
    找冬冬可能会被骂死吧……“跟你去行吗？”
    “嗯。”
    两人开车回季回家。
    季回在家等着呢，听到门开了，他从书房出来，“你是野人吗？放出去就不知道回家了？”
    下一秒，季回看到格格和钟轶衣服上的血。
    他太阳穴直跳，这狗孩子怎么回事天天弄一身血回家？
    “出什么事了？”
    格格和铁铁对视一眼，“……明，明康被楚晶咔咔了。”
    听完事情经过，季回血压蹭蹭上涨，“你算围观群众还是帮凶？”
    格格说，“看法官怎么判……”
    季回黑了脸，还有心思开玩笑？
    “滚去洗澡。”他说。
    格格吐吐舌头，拉着铁铁去找了自己的睡衣然后分开洗澡。
    季回先找明卫了解了情况，那边说等明康醒来再做打算，暂时没告诉家里长辈。
    他又给款冬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把钟轶带走。
    款冬住得近，穿着睡衣说来就来了。
    铁铁走后，格格穿着睡衣走到季回面前抱住他，“抱抱。”
    季回推开她，“站直了。”
    格格不肯，又扑上去，这回直接在他怀里发抖了，“哥哥我害怕，好多血呀……”
    季回在她屁股上重重一巴掌，“新鲜，还有你害怕的时候。”
    白天他还以为格格记性了，再也不管楚怡的闲事了，现在好了，管得更宽了，快把自己管进去了。
    季回简直要被她气死！
    拉着陈格格战去书房墙角罚站，“你给我好好反思！”
    格格回头，季回抬脚踩着她的腰让她转过去面壁站直了。
    格格好委屈，她瓮声瓮气地说，“能不能先抱我五分钟再罚站……”
    背后没声音，格格试探着转身，看到季回敞着腿坐在椅子上抽烟，表情难看得要杀人。
    “我来咯？”
    一步两步……慢慢挪过去坐到他腿上，“真的好害怕。”
    季回单手臂搂着她，也没有搂很紧，虚虚环着罢了，他偏头抽烟，烟雾在灯罩间缭绕散开。
    五分钟到了，季回抖了下腿把她弄下去，“过去。”
    “呜呜……”格格假哭，看他一眼再看一眼，亲了亲，乖乖去罚站了。
    许久，季回问，“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格格哪知道怎么办？看明康那边报不报警咯。
    “如果报警，那就打官司啊，找一个好厉害的律师，再搞一份精神鉴定报告！”
    季回脸更黑了，让她反思就反思这个？
    了不得了，看这聪明劲，遇事倒是淡定，主意大了去了，谁能管得了她？
    不要了，谁爱要谁要，反正他也是白操心。
    季回起身离开，一眼都不想看她。
    格格追过去，跟着他前后爬上床钻被窝，季回背对她，他要不想转过来，格格还真掰不动，跨过他睡去另一边，还没躺下季回又转身了。
    格格干脆骑在他身上不下去了，“我错了，哥哥陪我说说话呀。”
    季回躺平，格格被推倒，腿还架在他身上，他坐起来，把她腿拿开，抱着枕头去别的房间睡了。
    格格对着他的背影唱，“怎么这样子～”
    给铁铁发微信，“季回不理我了。”
    铁铁回复，“一样。”
    格格：“男人怎么都这样？”
    “谁说不是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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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格格好忙

    格格去客房找季回，门锁上了，敲了半天里面连点动静都没有。
    她去沙发上拿了个靠枕直接睡在了门口地板上。
    咚咚咚敲门，格格说，“哥哥，我在门口睡觉啦，哥哥不生气了之后记得出来把我抱回去哦。”
    等了十秒，门开了，季回脸色铁青踢了踢她的脚丫，“起来！”
    格格看着他，十分“体贴”地说，“没关系，我就在这睡觉吧，这里离哥哥近。感冒也没关系，医院那么多药，没人吃不就浪费了吗？我来吃好啦。”
    季回好想揍她。
    “起不起？”
    格格起身坐在地上抱紧他的小腿耍赖。
    季回拖着她走了两步，气笑了，他弯腰把她提起来，格格顺杆儿爬死死挂在他身上狂热献吻，季回一个劲躲。
    抱着她回主卧，把人扔床上，季回说，“不要再烦我，我今晚不想理你。”
    他走，她就跟着，还抱着枕头，非要睡在门口地板上。
    “反正离开哥哥我就睡不着啦。”
    季回心里很是窝火，惯会当面撒娇，离了他不行？他看她挺行，杀人放火什么干不出来。
    季回说，“你不是说你爸叫你回家吗？去吧，明天就回去住。反正我的话你也不听，万一出了事我跟你爸妈也没法交代。”
    格格从他身边蹿进客房上床，“哥哥快来，我哄你睡觉。”
    季回躺上去，背对她睡自己的，癞皮狗，没人要。
    明康凌晨苏醒过来，第一眼看到明卫，他问起楚怡。
    明卫平静地说，“在，要报警处理吗？”
    “不！”
    “我去叫，家里还不知道，你好好休息。”
    楚怡去外边打电话了，回来后明卫叫她进去。明卫一直没问详细经过，猜也猜得到，让他意外的是明康的态度。
    他走在前面，到了病房门口，明卫转身对她说，“你们太鲁莽了，真能下这个狠心报复，一刀捅死也算值了，如今明康还好好的，你也不想想后果吗？你和你妹有什么资本跟明家做对？”
    楚怡当然知道，光是明康的母亲就不可能放过她。所以现在她很为难，真要负法律责任，她和晶晶不管谁进去，在外面那个也会生不如死。
    想到这些，楚怡说，“是啊，祸害遗千年，他要死了多好。”
    明卫说，“好好道个歉，争取私了。”
    楚怡此刻反而心定了，她问，“我需要道歉吗？”
    明卫侧身让路，楚怡进去。
    明康躺在那，脸色苍白，他看着楚怡的眼神让她心慌。
    楚怡走过去，说，“我会负责，请不要……”
    明康虚弱地拉住她的衣角，“这样不算扯平吗？”
    楚怡冷笑，“你觉得呢？”
    明康闭上眼睛沉默了几秒，再睁开眼，他看着天花板，说，“这算道歉的开始……行吗？”
    楚怡偏过头，眼泪流下来，明康握住了她的手谈条件，“你照顾我，我不追究责任。”
    “我能信你吗？”
    明康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可以。”
    隔天一早，季回家里的气氛依旧难受，他还在生气，格格怎么都哄不好。
    苦肉计上线，格格说自己生病了，肚子疼脑袋疼，季回伸手摸了摸额头，一把推开，说，“活该。”
    格格拦着他不让出门，“都没有早安吻，不像话！再吵架也要亲亲我才能出门上班呀，不然你今天哪有动力工作？”
    “滚蛋。”
    “你再骂一句！”格格生气了。
    季回把她搂到怀里，脸贴着脸，他咬住她嘴唇，说，“滚蛋。”
    “啊啊啊啊啊好烦啊。”
    “烦啊？去找楚怡吧，看看明康死了没，没死补两刀。”
    格格：“……怎么这样子……”
    还真得找楚怡去。
    格格先去了趟公司开了个早会，又跟同事沟通了修改需求，然后她去了医院，楚怡告诉她明康不追究了。
    虽然是好事，但格格不大高兴的起来。
    她还很忙，看了看明康就走了，今天她没开车，明卫主动提出顺路送她，马上下班时间，格格也就没客气。
    车上，明卫问格格，“这个结果你好像很失望？”
    格格看他一眼，反问，“你呢？”
    “我？希望明康早日康复，别被家里知道了惹得长辈担心。”
    格格努努嘴，信他鬼话。
    她问明卫，“明大哥，我想问一下，你们的爸爸就这么支持自己儿子胡作非为罔顾法律行事吗？”
    明卫没立刻回答，格格问，“他不知道？”
    “重要吗？不管他如何，总归是亲儿子，血缘在那，怎么都比外人重要不是。”
    “这话说得对。”格格不再提问。
    送格格到她指定的地方，两人分开。
    明卫一直想着格格，安慰楚怡的格格，出了事沉着冷静的格格，还有今天跟他套话的格格，每一种样子都吸引他。
    明康出事，他当然是真心希望他康复，毕竟是一家人，但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他是希望这件事闹大的。
    一旦闹到警察局，明康胁迫楚怡姐妹的事抖出来，他在董事会面前所剩无几的正面形象就不复存在了，明康母亲也没法再护着他。
    这事只能楚怡做，他不能，他不能在这个节骨眼让父亲觉得他不顾手足情谊只想期待他位置的冷漠形象。
    如果楚怡能有陈格格的叁分聪明劲，那可就帮了明卫大忙了。
    陈格格……
    明卫念着她的名字，想到了她坐在季回怀里撒娇的可爱模样。
    他很少敬佩谁，季回算一个，如今因为陈格格，他甚至羡慕他了。
    忙了一天，下班后铁铁跟格格见面，两人边吃饭边说这件事。
    铁铁觉得这结果就挺好，以后明康也有个忌惮，他也活该受这罪。
    格格说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应该报警，趁着明康现在想赔罪的心态在警察那结个案，万一他后悔了呢？再出幺蛾子咋办？还有他那个妈，万一知道宝贝儿子被捅了一刀，还不一盆水弄死楚晶？”
    铁铁只能赞同后顾之忧，但……“真报警了也麻烦，毕竟是楚晶把人叫上门行凶了，你说的那些方法只能说有脱罪可能性，也不能保证一定成功，再说打官司找律师费钱费时，耗得起吗？”
    “也是，所以我只是跟你说嘛，毕竟是楚怡自己的事，你别跟她说啊。”
    “不说，哎，昨天我一夜没睡着，闭眼就是血……”
    吃到一半，格格接到家里电话，老爸叫她搬回去住，格格震惊，乌鸦嘴了？
    还真是让她说中了，这几天陈爸爸一直忧心格格和季回的关系，跟妻子商量后，妻子让他少管闲事，但陈爸不愿意，他觉得自己女儿都没谈过对象很容易被骗，还是回家住他放心。
    陈妈说，“你别惹人嫌，孩子大了总得谈恋爱结婚，你叫她回来，她能愿意？”
    “我女儿最听话，一叫就回来！”
    陈爸很自信，结果没失望，格格说今晚去跟铁铁睡，明天回家。
    挂了电话，陈爸爸心情愉悦起来，他得意地对妻子炫耀，“看到没？我就说咱家闺女最听话了。”
    格格觉得自己太忙了，男朋友得哄，老爸也得照顾，还得工作赚钱巴结客户，还有朋友一堆事，她都要没有自己的私生活了。
    照例把所有烦心事按重要顺序排序，哄男朋友目前排第一。
    格格打包了饭菜去季回公司慰问，季回在跟研发的开会，好半天才回办公室。
    格格又是按摩又是喂饭，季回总算脸色好看了一点。
    直到格格说得回家住，她说，“这回是真的，我爸给我打电话了。”
    这回是真的？有脸说这话？季回气个半死，他把陈格格从他腿上推下去，“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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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妈妈

    季回送格格回爸妈家，他一路沉着脸不说话，到了地方，他说，“去吧。”
    格格不愿意，扑到他怀里要抱抱。
    季回可看不上她这装模作样的依依不舍，他单手虚虚搂着，脸上一点高兴表情都没有。
    格格把他的臭脸掰过来，说，“哥哥，我现在有一种高中偷偷背着父母早恋的感觉，好甜蜜哦。”
    季回，“呵呵。”
    司机早已升起了隔板，格格骑到他腿上捏他脸，“你怎么老生气呀？你家卖包子的吗？我都哄你好久了呢……”
    季回捏她屁股，“赶紧回家。”
    格格要走，被他抱着动不了，格格笑了，捧着他的脸亲了亲，说，“哥哥自己睡也要乖乖的，不要太想我哦。”
    季回问她，“你打算跟家里说我们的关系吗？”
    格格点头，“会的，我会告诉爸妈你死皮赖脸非要追我。”
    季回一本正经说，“就这么说。”
    格格得意地笑了笑，“那不许再生气了，给你个机会好好亲亲我然后说再见。”
    季回把她横抱在腿上低头吻住，他的手十分自然地解她上衣扣子，今天格格穿的是一件系扣短开衫，里面没穿内搭只有内衣。
    格格握着他手腕阻止，但他坚持，格格也就随他去了。
    他把她的胸从内衣罩杯里剥出来低头含住，格格搂着他脖子咬唇喘息，双腿忍不住并拢磨蹭。
    季回把她的裤子解开，没脱，伸进内裤摸到小穴，有点湿。
    格格抱他更紧，在他耳边说不要啦。
    季回抬头吻她的瞬间手指插进去搅动，他说，“习惯跟你睡了。”
    格格被他勾起离愁，情绪低落起来，“我也会想哥哥的。”
    “宝贝。”季回加深热吻。
    “不行啦……这里不行……”格格试图把他的手弄出来，已经湿得不像样了。
    季回吻她脖子，坏笑着咬她，“助眠。”
    格格脸红害臊。
    一起睡的时候总是被他抱着，如果睡前做爱的话精神就会很放松，所以格格喜欢跟他一起睡，睡眠质量高。
    “哥哥……”
    “乖。”
    她起身骑在他腿上捧着他脑袋接吻，屁股撅着，季回把她裤子和内裤都脱了，他的中指插进去搅弄，拇指揉着阴蒂，格格死死咬着他的肩膀不敢出声。
    季回坐起来，含住她的奶吸吮，手上加快速度抽动，很快，格格就夹着他手臂颤巍巍喷了水。
    把人抱在怀里亲吻，季回拿湿巾给她擦拭，他在她的小腹，肚脐落吻，再回到唇边，叫她宝宝。
    格格已经忘记要赶快回家了，只想一直一直窝在他怀里睡觉，她摸着他脖子下巴亲他，万般不舍分离。
    屁股落下去，坐在他勃起的那一坨，格格伸手摸了摸，“哥哥……”
    “不用管。”
    季回抵着她额头，两人脸庞贴得很近，格格睫毛长，扫到他，季回抬起头，看到她眼里的依赖。
    他受不了，为什么要把她送回家，女儿长大总要嫁人的，格格应该是他的了，一天也不能离开他的。
    “宝宝。”
    “嗯？”
    季回吻她嘴角，“嫁给我。”
    格格心惊，第二次了，虽然场合都是很随意的，也没什么仪式感，但格格觉得很真诚。
    她有点舍不得破坏气氛，便对他说，“跟哥哥结婚了就要离开爸妈了，所以我现在还是要多陪陪爸妈哦。”
    季回心里舒服了，问，“答应了？”
    格格看着他，“不是答应求婚，是……想让哥哥求婚想做哥哥的妻子，但不是答应了求婚。”
    季回明白，她要郑重其事要浪漫仪式还要再恋爱一段时间慢慢结婚，他明白也接受，总归她是爱他的就行了，人跑不掉，陪她玩也没什么。
    “知道了宝宝。”
    格格开心不已，“我得回家了。”
    “好。”
    *
    格格父母一向习惯早睡，从前他们摆摊卖早点，凌晨叁点就得起床。
    格格回到家，爸妈已经在卧室看电视了，见她回来，陈爸爸出来把炖好的枸杞银耳汤给她喝，父女俩聊了几句格格就去洗澡了。
    临睡前，妈妈来房间找格格，她开门见山问格格是不是谈恋爱了，格格承认。
    妈妈问，“季回？”
    “嗯……妈妈，他对我很好，很喜欢我的。”
    妈妈笑着问她，“你不是嫌人家没礼貌？”
    格格说，“他学会礼貌了。”
    妈妈坐到她身边，小声问，“你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
    格格跟妈妈没有秘密，她十六岁的时候妈妈就专门给她上性教育课，此刻，格格也不想对妈妈撒谎，承认了自己跟季回已经发生了关系。
    陈妈妈听到后沉默了一下，对她说，“你是个聪明孩子，爸妈都相信你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活，只有一条，妈妈必须叮嘱你，不可以未婚先孕。”
    格格点头，“我知道的。”
    妈妈叹口气，把她搂到怀里，十分温柔地对她说，“你知道什么呀，还是个傻孩子。别嫌妈啰嗦，你要谈恋爱妈妈不反对，你也大了，只是你得学会保护自己，找对象要慎重，不能说为了父母或者意外怀上了为了孩子就糊里糊涂结婚了，这样的婚姻迟早出问题。”
    “嗯，我记住了，我不会的。”
    陈妈妈嗯了一声，心中还有万千不放心，她看着窗外，对女儿说，“在生你之前，妈妈有过一个孩子。对一个女人来说，流产生育都是很大的伤害，你年轻，没经历过，妈妈不希望你遭这个罪。”
    格格第一次听到这件事，她看着妈妈，很是心疼。
    她说，“我都懂，妈妈，我是说如果，如果发生了我不确定的时候，我会吃紧急避孕药的，我知道吃一次这个药比流产伤害小的多得多，所以无论如何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我不会让自己怀孕，当然我是说万不得已的时候，平时我都会做好措施保护自己。”
    陈妈妈听到这话笑了笑，她说，“你有这个意识当然是对的，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点，为什么不让你未婚先孕，倒不是妈妈思想古板怕名声不好听，我知道现在时代变了，社会风气也进步了，人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正常不代表正确。你只知道做人流会伤身体，但你不知道做人流对一个女人心理和精神上的压力。”
    格格看着妈妈，认真听她说。
    陈妈妈说，“女人跟男人不一样，我怀你的时候，你爸也高兴，很高兴，但那个高兴跟妈妈的高兴不一样，你是在我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你跟妈同吃同睡，这种感觉只有当妈的能体会，男人体会不了。所以啊，哪怕说一个孩子在你肚子里就活了一个月二个月，对当妈的来说那也是无法承受的失去，女人到死都不会忘了自己的每一个孩子，这种精神压力谁也分担不了，就是爸妈都不能替你受这个罪，所以你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被动地走到那个地步。”
    格格有点想哭，她抱住妈妈说，“我记住了，妈妈好辛苦才生下我，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让爸妈伤心。”
    陈妈搂着她拍拍她的后背，“这就好，妈知道你是最听话的孩子。你们这些年轻人，思想都比我们老一辈进步，但不管怎么说，妈妈希望你能做一个敬畏生命的人。永远不要觉得堕胎就是解决麻烦，要知道那是一条人命，不负责任的男人觉得堕胎就是解决一个麻烦，这是很冷漠的态度，他们不知道女人承受了什么，你可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什么时候都要敬畏生命，只有这样你才惜命。”
    她摸摸格格的脸蛋，“你的命就是妈妈的命，别轻易伤了她。”
    格格大哭，抱着妈妈撒娇，“妈妈陪我睡觉吧，想跟妈妈睡。”
    陈妈笑了笑，说，“行，我去跟你爸说一声，你爸太脆弱了，这几天想着你要嫁人，天天失眠。”
    “嗯……”
    陈妈安抚了丈夫回来跟女儿一起睡。
    季回发微信要跟她视频，格格拒绝了，说跟妈妈聊天呢。
    季回心里吃味，就知道当妈妈宝还了得？结婚了还不天天找妈？不像话！
    格格却觉得他才不像话，季回再好也是最近才出现的人，哪里比得上爸妈。
    母女俩说了许多贴心话。
    格格跟妈妈说，“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做爸爸妈妈的女儿是我最大的幸运。”
    “有你，爸妈也很幸福。”
    “不是的，不是每个爸妈都跟你们一样。”格格想起楚怡，她跟妈妈说起这件事，当然只说了楚怡从小没爹妈管的事。
    陈妈妈听完好一阵叹气，她说，“这就是妈妈担心你的原因。要不是被逼到那份上活不下去了，谁会舍得抛弃孩子？孩子得不到爸妈的爱心里苦，当妈的也未必过得好，走得再远心里还是牵挂着的，所以才叫你懂得保护自己，千万不要走到这种局面。”
    “嗯，我都记得呢。”
    “你那个朋友也是可怜，是你才认识的那个楚怡吗？”
    “嗯。”
    “那你就对她好一点，是个可怜孩子。”
    “我知道。”
    “睡吧。”
    过了一会儿，格格问，“妈妈很想……那个孩子吗？”
    “不是想，是罪恶感，孩子受了伤当妈的最自责，对你就更是了，妈妈会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那个孩子……这不是不爱你，懂吗？”
    “我懂。”格格抱紧妈妈，“妈妈别伤心，我会加倍爱你的，不管什么时候，妈妈在我心里都是第一位，我永远永远把妈妈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陈妈笑起来，她紧紧拥抱格格，“你是最贴心的，爸妈都知道。”
    *
    季回没来得及责问陈格格这个妈妈宝。
    妈妈宝先来问责他。
    “哥哥平时也没有每天给爸妈打电话，工作忙完了就找我玩，也没有回家陪爸妈，你怎么那么不孝顺？是不是因为你脾气差长得丑爸妈不爱你呀？不孝顺的人我第一个不喜欢！”
    季回被教训的无法回嘴，她说的也有道理。
    下午下班前，季回给苏老师发微信，“我晚上回来吃饭。”
    苏老师回，“家里没饭。”
    季回说，“去外边吃？我订地方。”
    苏老师回，“连个对象都找不到，看见你就饱了，别烦我。”
    季回：……女人！

 56.诡计多端

    格格一心只有爸妈，再加上工作忙，连着好几天没见季回。
    这天公司开会，她早早去了，十一点多，陈爸爸给她发微信说中午给她送饭。
    午休时间，父女俩在会客区吃饭，陈爸亲手做的饭，腐乳红烧肉，白灼芥蓝，虾仁胡萝卜炒玉米，口蘑酿肉，还有萝卜排骨汤，都是很少的份量，加上白饭，刚够格格一个人吃个饱。
    “真好吃，老爸厨艺天下第一！”格格夸奖。
    陈爸说，“我不来你吃什么？”
    “跟同事点外卖啊，我们小组的同事一起点披萨吃呢。”
    陈爸说，“外卖少吃，不卫生。”
    “好的。”
    陈爸又对女儿说，“你小的时候，我忙工作，你妈就做好饭菜带着你给我送饭，你妈现在忙工作吃不上饭，我也给她天天送饭。”
    格格说，“爸妈感情最好了，以后我结婚也要像你们这么恩爱。”
    “对了，夫妻就是要互相关心互相理解。”陈爸说。
    等格格吃完，陈爸爸又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两瓶养乐多给格格。
    “我走了，好好上班，下班早点回来。”
    “好的，爸爸开车小心呀。”
    “嗯。”
    看着女儿进去，陈爸在心里默默给季回扣了十分。什么狗屁男朋友，都不知道给格格送午饭，她又不是天天坐班，偶尔来公司一次还得吃地沟油呗？年纪大还一点不会关心人，还想当他的女婿？门儿也没有。
    季回挺冤枉，早上他还问格格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饭呢，被拒绝了。
    这都几天了，她总有事忙，季回也是有自尊心的，这么叁番五次叫不出来他还继续上赶着？不可能。
    他也玩消失。
    季回叫助理进来，说明天的出差他亲自去。
    助理汇报：“刚问过款总，他可以去，已经订票了。”
    季回本想说他跟款冬一起去以示对合作方的诚意，转念一想，款冬走了钟轶就闲了，那还不把陈格格美死？
    于是他说，“我去就行，款冬不用去了。”
    “好的老板。”
    格格收到他要出差归期不定的消息很惊讶，回语音，语气充满遗憾，“啊……要去几天呢？我还想下午翘班来找哥哥呢……”
    季回说，“明天走，叁五天。”
    格格说，“那我等会儿来找哥哥好吗？”
    “随便。”
    “哦，那不来了。”
    季回回了个小s的冷漠脸表情包，陈格格经常给他发的。
    格格笑死，觉得他好可爱。
    格格的朋友约她去酒吧，她想着借此机会谎称去跟铁铁睡，然后找季回去。
    这个提议让季回心里舒服了点，他说，“别去了，你又不喝酒，下班我接你吃好吃的去。”
    “哎呀不行，都答应了，我朋友补过生日呢。”
    “行，结束给我打电话。”季回想着这时候没必要计较，反正人晚上会回家，到时候收拾也不迟。
    下班后格格先去和铁铁汇合吃饭，吃完了直奔酒吧。
    不过八点半，陈爸提醒她天黑了该回家了，格格说再玩一个小时就跟铁铁回家。
    九点，季回发微信，“野人，回家。”
    格格大无语，她的人生怎么就被一个五十多一个叁十多的老男人控制住了，老男人不行啊，扫兴啊！看看她的朋友都跟弟弟谈恋爱，甜甜蜜蜜嗨到凌晨再回家补觉，这才是年轻人谈恋爱的节奏啊，哪有八九点就天黑了回家睡觉的！
    格格跟铁铁告别友人先行离开，季回跟款冬在应酬，饭店离着不远，她们过去找，刚好季回饭局散席，客户们都还没走呢。
    格格跑到季回面前，一本正经问，“老板，是您要包我吗？过夜十万。”
    季回脸都绿了，搂住她跟身后的客户们尴尬解释，“我女朋友，胡闹呢。”
    格格吐吐舌头乖巧地抱住他胳膊。
    季回跟众人告别拉着陈格格离开。
    一路无话，格格怎么逗他都不笑，格格觉得没劲了，耍横嚷嚷着要回家，季回拿手机给她转了十万，说，“包夜。”
    格格娇羞地骂他，“变态！流氓！还想跟人家角色扮演，你好色啊你！”
    季回冷笑，角色扮演都知道，到底谁色？
    格格研究他的表情，她问，“哥哥是不是憋着坏等回家收拾我呢？”
    “怎么会呢宝宝。”
    “真的？哥哥没有小心眼为了我不清楚的原因生气，回家也不会臭脸不会欺负我吗？”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格格掰手指给他一一举例，季回笑了，“到底谁小心眼？八百年前的事还记着呢。”
    “哼，要记一辈子，不行吗？”
    “当然行。”
    到家停好车，格格跳到他背上让他背上去。
    电梯里她揪着季回耳朵说，“哥哥怎么老是出差呀？都不陪我玩。”
    季回一个字都不信，倒打一耙，死没良心就是陈格格。
    进屋，季回背着她换鞋，又把她的高跟鞋脱了。
    回卧室，季回把她扔在床上，“给我换衣服。”
    格格站床上居高临下扶着他肩膀说，“你给我换衣服！”
    季回问，“一夜十万就这服务态度？我要投诉了啊。”
    格格心领神会，好变态啊！居然要玩这种角色扮演……
    乖乖给他脱了衣服，季回又把她扒光，他要她伺候洗澡，格格不肯走，要他抱过去。
    季回抱起她，质问，“谁伺候谁？你是小姐我是小姐？”
    格格捏着他鼻子玩，调皮地说，“我是被大爷您一见钟情的小姐。”
    季回都忍不住笑了，“你倒是聪明，做小姐也不肯吃亏，还得恩客爱上你巴结着你？”
    “那怎么了？这位大爷不愿意那就别占位置。”
    季回没说话，他顺手打开浴缸水龙头，调好温度，随便把她爱的浴盐洒进去，两人在花洒下简单洗了洗，一起进去泡着。
    格格趴在他身上，温度适宜的水泡着身体，一整日的疲惫都消散，泡泡在她的皮肤上轻轻炸开，格格心情愉悦，觉得这里也跟自己家一样，安心又舒适。
    季回不说话，格格摸摸他下巴，说，“好舒服呀，喜欢跟哥哥回家。”
    “哼。”季回鼻孔出气。
    陈格格还要不要脸了？撒谎都不带脸红？爱跟他回家的人天天叫不来？
    他心里有许多郁闷不满，但他不能说，说了就是小气，做男人真难！
    “怎么啦？”格格问他。
    季回看着她眼睛，说，“没觉着你喜欢。”
    其实他想说没觉着格格喜欢他。
    格格愣住了，她撑着他的胸膛起来点，说，“喜欢的，我喜欢哥哥，也喜欢这个房子，来这里住就像在家里一样，真的。”
    “哦。”季回还是不死不活不信的样子。
    格格急了，她也知道这几天冷落季回了，但人总要有所取舍，她首先不能让爸妈失落伤心啊。
    季回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反应，眼睛都红了，委屈巴巴跟他说，“哥哥不是要娶我吗？结了婚爸妈肯定舍不得我，她们多难过啊，我不要爸妈伤心，他们是最爱我的人。”
    这就等于说她已经决定嫁给他了，季回心满意足，不再计较，但他好不容易哄得她表白心迹，也不肯轻易放过。
    季回坐直了抱住她的腰吻她，他用力咬她嘴唇，“小骗子，离了我就不记得我了，也是白疼你。”
    “没有，没有白疼我，我有在想哥哥，昨晚还梦到被哥哥抱着睡呢，醒来还是自己一个人，差点哭了呢。”
    “不信。”
    “呜呜呜讨厌，为什么不信我。”
    “因为你没良心。”
    “我有！”格格按住自己胸口。
    季回把她的手拉开，亲了亲她的奶尖儿。正当格格以为他要进一步，季回收手了，安安份份给她洗澡洗头吹干头发。
    上了床，季回老老实实抱着她准备睡觉，格格此刻被他的体贴弄得更愧疚了。
    她问，“大爷花了银子就干睡觉嘛……”
    季回亲了亲她额头，说，“我舍不得。”
    格格的心被击中。
    他又温柔地说，“以后不可以这样开玩笑，在我跟前怎么都可以，别让外人看轻了你。”
    格格好感动，捧着他的脸热吻连连。
    “我要爱爱，我想哥哥了。”
    季回抱紧她不许她乱摸，“乖，让我抱会儿。”
    他抱紧她感叹，“还是抱着宝贝睡觉最舒服，都怪你，让我养成了习惯，自己却跑了。”
    “呜呜哥哥……亲亲。”陈格格此刻就是一滩水。
    季回不肯就范。
    格格急了，觉得季回那么好那么宝贝她，她满心想和他亲密无间。
    拼命勾引，格格叫他大爷，说要好好伺候大爷，不能让大爷白使银子。
    季回说，“我的宝贝也不问我要什么，不管你是不是开玩笑，就当是零花钱，自己买点喜欢的东西，你开心就好。”
    陈格格的心快被他感动成渣渣了。
    她从他怀里钻出去，钻进被子里。
    他就穿着内裤，格格把内裤扯下来，那根东西怒气腾腾弹出来拍在她脸上，格格握住揉了揉，一口含进去。
    季回闷哼了一声，怕她窒息，掀开了被子让空气流通。
    他平躺着半起身，格格跪在他腿中间，长发散落，她撩到耳后，认认真真给他吃鸡巴。
    视线顺着她的后背看下去，洁白的背部中央脊椎线深凹进去蜿蜒至下，细腰不堪一握，向下打开来是高高翘起的臀部。
    他知道格格漂亮，但一直没把这份漂亮当回事，因为他爱她不仅是她好看，但此刻，季回看着她低头垂眸含他的鸡巴，偶尔眼睛抬起来，亮亮的，眼神里全是对他的爱意和依恋。
    这样的格格真是美得让他心惊。
    季回坐起来，从她嘴里抽出来，格格明显很吃力，他心疼地亲了亲她。
    他好想疼爱她，但更想欺负她。
    季回揉捏她的胸，挤到一起，深沟浮现，他推倒格格，单膝跪好握着自己插进去，他长，也粗，向上推去，龟头顶到她下巴冒出去，格格伸出舌尖舔，几次都只能舔到一点点。
    季回要被她勾死了。
    他问，“想吃吗？”
    “想……”
    “想什么？”
    格格有点羞涩地说，“想吃哥哥的棒棒。”
    季回伸手指进她嘴里抽插几下把她的舌头勾出来，他用力在她乳沟里抽动了一会儿，握着自己的鸡巴在她舌头上拍打。
    格格口水直流，季回用鸡巴把唾液堵回去，格格收嘴吸了他一下，季回受不了，戳弄几下，抽出来，对着她的脸射了个干净。

 57.错错错（juseshuwu）

    是男人就没有不坏的，季回看着格格漂亮的脸蛋被他射了一脸，实话实说，兽性大作。
    她已经泛滥成灾，季回抽纸巾给她擦脸，他顺便戴上套套，抱起她去浴室，季回用热毛巾给她再擦一遍，吻住她的同时狠狠插了进去。
    “嗯……哥哥讨厌。”
    “是，我最讨厌。”季回一边弄她一边承认。
    他还要更坏，就在卫生间明亮的灯光下掰开她的腿看着她怎么容纳他。
    格格羞死了，捶他肩膀，季回让她看，咬着她耳朵说，“宝宝饿了，馋得紧。”
    “呜呜哥哥欺负我。”
    季回用力撞，揉着她说，“就是要欺负你，每天都想欺负你。”
    “哥哥抱我，冷。”
    季回连着抱起她回床上去，他在上面温柔地干她，亲吻不曾停歇。
    “想我吗宝宝？”
    “想。”
    “这几天有没有自己玩？”
    “没有……想跟哥哥爱爱。”
    季回爱死了，他亲吻她甜滋滋的小嘴，心肝宝贝的哄着。
    他射了一次就没那么激动了，慢慢地满足她，找她敏感的地方重复刺激，尽量让她爽到。
    两人侧躺着面对面拥抱，季回捞起她的腿挺动腰腹弄她。
    好几天没做了，他太想她了，想她的人，想她撒娇卖萌的样子，也想念埋在她身体里的感觉。
    谁说做爱跟谁都一样？明明不一样。
    季回欺负她到格格彻底没了力气，他还不肯出来，好在格格感受到他有软下来的意思。
    格格困死了，摸着他嘴唇撒娇，“我要睡觉觉，哥哥出来呀。”
    季回耍赖，“不行，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格格迷迷糊糊说，“等你回来呀。”
    “我回来你就能从家里搬出来了？”他质疑。
    格格打了个哈欠，说，“可以吧……我妈妈都知道了呀。”
    季回惊喜不已，他问，“你跟你妈说了？”
    “嗯。”
    “怎么说的？”
    格格好困了，也没心情逗他，实话实说，“跟哥哥谈恋爱呢。”
    季回激动万分，他翻身压住她狂吻。
    格格气死了，“呜呜呜烦人，怎么又硬梆梆啦，你讨厌！”
    “乖宝宝，叫老公。”
    “老公快点呀，要觉觉。”
    ……
    做完了，不等季回给她擦洗她已睡着。
    季回伺候完她，立刻给助理发消息，出差不去了，款冬去吧。
    深夜，刚跟老铁亲热完的款冬收到出差消息很是郁闷，干什么呢？今天去明天不去的。
    跟铁铁说了这事，铁铁很无语，“天生一对啊天生一对，两个神经病！”
    季回太高兴了，这几天因为妾身不明，他都不敢上门去找她，只能干等着。
    如今名正言顺了，她住娘家就住吧，季回有资格上门找她了。
    把熟睡的格格搂进怀里，季回觉得通身舒畅，这才是幸福生活啊。
    他盘算着两家人见面的事，格格在他怀里哼哼，嫌没抱好，季回把她抱到身上趴着，他抱着她，像抱着整个世界。
    隔天一早，季回先起床做早餐，格格不用去公司打卡，九点多才会醒呢。
    季回本不该打扰她睡觉，但他想她，想跟她腻歪一会儿再去忙，于是他把格格叫醒。
    预料之中，格格大发起床气，挂在他身上撒泼，季回觉得自己怕是个贱骨头，这样被对待还觉得甜蜜。
    “宝宝乖，吃了再睡。”
    “哼！”
    早餐么，也就是最普通的吐司鸡蛋和牛奶咖啡。
    格格好嫌弃，“我还以为是什么好吃的，这也值得牺牲睡眠时间吗？”
    季回把她抱腿上喂她吃面包，“我要去上班，你不送我啊。”
    “你又不是去打仗，送什么送！”
    “晚上回来吗？”
    “我不去了，陪你。”
    格格瞪大眼睛，“等一下，是不是骗我了？本来就不出差吧渣渣！”
    季回给她看昨晚跟助理的聊天记录。
    格格不好意思了，“哥哥真好。”
    季回笑了笑，说，“哪天找时间让长辈们一起吃顿饭好吗？”
    “我问问我妈妈哦。”
    “嗯。”
    铁铁问陈格格昨晚是不是和季回在一起，格格说是的，铁铁好生气，季回这个不要脸的，自己谈恋爱让冬冬到处跑！他也别想这么称心！
    她对格格说，“这几天你陪我住吧，我心情不好。”
    “好啊。”
    当天下班，季回接上格格吃了饭之后送她回家，他一路送到了格格家防盗门口，陈爸爸只能请他进去喝杯水。
    季回人模狗样正式拜会二老，承诺一定会对格格好。
    陈爸一点不领情，阴阳怪气说，“辛苦你了，还特意送我女儿回家。”
    “不辛苦，应该的。”
    陈爸嗤之以鼻，作秀！诡计多端！
    周日，两家人一起吃饭。
    苏老师对儿子说，“格格年纪小又漂亮，各方面条件都好，要找什么样的都能找到，你要珍惜，好好对待人家。”
    季回有点无语，他很差劲吗？但当着格格父母的面还是要谦虚的，于是表态说肯定会珍惜格格。
    格格十分乖巧地对苏老师说，“哥哥很好，我喜欢他。”
    季回窝心死了，还是自己的宝贝心疼他，他握住她的手冲她笑，陈爸爸看到这一幕心如死灰，知道这闺女是陷进去了。
    苏老师想是善解人意，主动说先谈着合适再结婚，季回郁闷，不是她天天催着要他结婚？媳妇带回来她又不急了？
    “总要让格格跟你叔叔阿姨满意了才行，你说了不算。”苏老师说。
    格格好得意。
    恋情过了明路，季回可算称心如意了，有事没事就上家里去找格格，时不时还能蹭顿饭，她在家就一直跟她发微信打电话。
    陈爸看在眼里很是不满，他私下劝女儿，“清醒一点，别被骗了，老男人最会骗小姑娘，你别看他长得周正又有钱就头脑发昏，那小子花招多着呢。”
    格格笑死，“知道啦，爸爸别吃醋，我最爱的老男人只有爸爸你！”
    “哦，我是老男人？季回不老？31了还没结婚，我跟你妈30岁都有你了。”
    陈妈踢他一脚，“有完没完？等孩子结婚了你去上人家里当门神好了。”
    “那怎么地，我女儿找对象我一定要把好关。”
    夫妻俩斗起嘴，格格跑回卧室跟季回聊天去。
    *
    楚怡给格格介绍了资源，她听到同事说起老板想换广告公司。
    格格考虑了一下把机会转给了资深同事，她进公司时间短，这种大客户她还没信心拿下。
    楚怡照顾了明康快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两人相处很和谐，明康没有任何冒犯她的地方，偶尔两人还能坦诚地聊聊过去。
    明康偶尔有一种错觉，觉得楚怡也是爱他的。
    比如此刻，她煲汤给他喝，记着他不爱吃胡萝卜还特意挑了出来。
    他们很少有这种温馨相处的时刻。
    明康脑子一热，问她，“楚怡，你对我有感情对吗？”
    楚怡不好回答，毕竟在一起这么久，哪怕是那样不正常的关系，她对他也做不到是百分百纯粹的恨，她不否认自己在过程中有过许多次需要掐着大腿提醒自己不要沦陷的时刻，她不否认某些瞬间她的确恍惚过，她甚至不否认自己在离开之后无法忘记他。
    她的沉默让明康雀跃，他问，“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我会学着……”
    不等他说完，楚怡问，“你想反悔吗？不重新开始你预备怎么办？”
    明康被伤到，他说，“我不会反悔，我说过这是我对你的道歉。”
    楚怡松了口气，说，“没有重新开始。”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
    “或许有。”楚怡承认。
    明康靠近她握住她的手，他很后悔，很痛苦，他预感到自己要永远失去楚怡，他说，“我们认识的时机错了，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好吗？”
    楚怡沉默良久，她转头看着他，说，“也许你说得对，我们的开始是个错误，如果在其他场合其他时间认识，或许我们也能成为很相爱的一对情侣。”
    明康说，“让我纠正错误。”
    楚怡摇摇头，一滴泪从她脸颊滑落，“明康，我，配不配拥有一段从一开始就正确的爱情？”
    明康拉着她的手垂落，他再没有底气要求什么。
    半个月后，格格的同事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几天，她手头有康锐的业务，因为感激格格给她介绍客户，她便把活暂时转交给格格。
    参与康锐的年度大单，是历练，也对她业绩有益。
    格格被拉到项目群里，她跟甲方对接的人打了招呼，然后开始快速熟悉工作内容。
    看完了项目进度，微信有人加她好友，通过项目群聊加的，是明卫。
    通过后，明卫打招呼，“真巧，你居然在这个公司。”
    “是挺巧，明大哥多多照顾我们啊。”
    “合作谈不上照顾。”
    他又问起楚怡和明康，明康出院后就没消息了，格格也不清楚，问了楚怡，说明康恢复好就走了，再没联系。
    格格转告明卫，明卫没再说什么。
    他在看格格朋友圈，翻到前面一条，有跟季回的合照。
    格格的头像如今是一个卡通形象，跟季回的正好凑成一对儿。
    明卫看着格格的自拍出神，他心里纠结，但没有纠结太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真的动了心，这也说明他的人生进入到了可以兼顾感情生活的阶段，值得高兴。不出意外，他会很快成为康锐接班人，如果有那庆贺一日，他希望陈格格能给他送上第一份祝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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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8.(对镜Play）

    格格恋爱了，从来没有这样过。每天被男朋友接出去约会再送回家吻别，这种感觉真让她沉迷。
    她一点也不想回去跟季回同居了，一点点也没想，这可急坏了季回。
    又是一次约会结束，季回送她到小区门口，再送她上楼。电梯是摆设，就一定要爬楼梯。
    格格家在七楼，好高的台阶，总是要他背着。
    来到六楼，两人在垃圾桶旁边拥抱接吻，谁也没觉得不对劲。
    “什么时候跟我回家？”这句话都到嗓子眼了。
    格格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说，“哥哥，我好开心呀，我们每天都这样约会好不好呀？”
    季回说不出口了，只能无奈地抱住她，“好。”
    “那明天下班哥哥来接我，陪我去看话剧好不好呀？”
    “好。”
    “哥哥一直对我这么好好不好呀？”
    “好。”
    格格亲吻他，“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宝宝。”季回亲吻她。
    两人在安全通道缠绵到陈爸爸叁催四叫才分开，季回把她送到家门口，跟长辈打招呼后坐电梯下去。
    等他回到家，格格已经洗完澡躺在被窝里等他了，等着勾引折磨他。
    要是视频，她就会锁着门脱了上衣只露出肩膀和若隐若现的胸口让他看，画面一般是静止的，除了她的胳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在动作，想也知道她在干什么。
    或者她就一脸羞涩对着镜头半天不说话，然后举起湿漉漉的手指悄声问，“哥哥，怎么光看着你的脸就可以高潮呀？”
    季回实在是没法招架，都不跟她视频了，那就打电话吧。
    打电话也没多好受。
    比如今晚。
    她一本正经地说有问题问他，问的是他第一次自慰的情形。
    “我看你是想挨揍了。”季回凶她。
    格格不怕，反而兴奋，“呜呜哥哥好久没有凶巴巴了，好性感哦，好想被哥哥凶巴巴打屁屁哦。”
    季回喘气声都粗了，“你完了。”
    “哎呀哥哥告诉我嘛，我想知道。”
    季回回忆了一下，说，“第一次大概是高中的时候吧，那时候上学起得早，有一次五点多醒来勃起了，就弄了一下，算是初体验。”
    “就这呀？好无聊哦……”
    季回笑了，“不然你想听什么？”
    “男孩子不都是看黄片或者有性幻想对象嘛？”
    “少挖坑，我不上当。”
    “你有！”
    季回无奈，上不上当不随他主观意愿走，“真没有，片子看过但我不沉迷那个。”
    “少转移话题，性幻想对象是谁呀？”
    “没有。”
    格格开始猜，“老师？邻居姐姐？女同学？校医？”
    季回感叹，“你可是没少看片子啊。”
    ”才没有呢。”
    “真没有，我成长道路上可能被其他东西吸引了，比如打游戏。”
    “还有打架吧？”
    “额……打球。”
    季回反过来问她的性启蒙，格格才不说，她的手藏在被子里摸到身体里进去哼哼唧唧叫哥哥，季回瞬间忘了问题，听着她娇喘。
    格格爽完了，说，“哥哥，好想你哦，好想哥哥抱抱我。”
    季回说，“明天收拾你！”
    “讨厌……”
    明天是周五，季回早上八点就到陈格格家敲门了，陈爸看他每天接来送去的，对他态度稍微好了点，今天正好做了早餐，大度赏他一碗。
    季回要去卧室叫格格，被陈爸拦住了，他去敲门，于是季回错过了跟她亲密地短暂机会。
    吃过早饭两人一起出门，上了车季回就抱着她狼啃，格格招架不住，一个劲笑。
    “不行啦，大色狼！一大早就来欺负我，你刚才怎么不这样？”
    “那你爸不得把我腿打折？”
    “哼哼！”
    “跟我去公司？”
    “我也要上班的呀。”
    “你不是不用去公司吗？”
    “今天要去，真的，今天周五得组会。”
    季回狠狠亲她几口送她去上班。
    下车前两人约好晚上见面。
    午后下起了大雨，格格跟同事去拜访甲方，在对方公司开会到五点多，甲方请客吃饭继续聊，就在附近的商场，吃到一半，同事提议续摊唱歌去，想着趁热打铁把合同敲定了，这次是她们请客，格格想着肯定要闹到半夜了，跟季回说晚上不能见了。
    季回只好自己安排。
    格格这顿饭吃到八点多，甲方老大临时接到家里电话得回去，唱歌取消。
    从商场出来雨还很大，同事去坐地铁，格格等网约车。
    加价都很难叫到车，格格正考虑要不要叫季回呢，明卫出现了，他在楼上请客吃饭刚结束。
    “去哪？我送你，这时候怕是不打车。”
    “那就麻烦明大哥啦，我去珩元置地那。”是季回家，离着不远。
    “走吧。”
    明卫先绕了一小段路接了个朋友，是一位女士，对方一直在打电话就没打招呼。
    明卫跟她闲聊，说起合作的事，格格说自己不负责这个项目了。
    明卫又说，“明康回家了，这次好像真的洗心革面了，每天起早贪黑在公司做事，很上心。”
    格格看着他，问，“那你们家应该很欣慰吧？浪子回头金不换？”
    明卫笑了笑，点头，“可以这么说，父母总是希望孩子上进的。”
    格格皱眉，问，“明康有脑子吗？我总感觉他没脑子。”
    “你只看到他不务正业的那一面吧。”
    “也是。”
    格格很想问明卫是不是感觉到压力了，要是明康真的振作起来，怕是会影响他的利益，但她跟明卫关系没到这份上，不必多事。
    很快到季回家小区，明卫把车上的伞给她，格格道谢后离开。
    她走后，车后座的女士问明卫，“谁啊？季老板女朋友？”
    明卫隔了一会儿才回答，“嗯。”
    那语气好像不愿意承认这个答案似的。
    *
    格格到家后先去泡澡，她想着明卫的话，给楚怡打电话闲聊。
    “我感觉明卫可能会来找你，如果有必要的话。”
    楚怡说，“应该不会吧，我对他没啥用处。”
    格格说，“我就是这么一说，明卫这个人看着就城府深，很功利的感觉。”
    楚怡叹气，“他们家也复杂，明卫是婚外情生的孩子，还比明康大，从小养在明家应该没少受罪。”
    “豪门恩怨啊，对了，明康没再烦你吧？”
    “没有，都说清楚了。对了，听我同事说跟你们公司谈得挺顺利，怎么不是你对接啊？”
    格格跟她说自己的考虑，楚怡现在身心轻松，对格格也没什么保留，直感叹格格到底是不缺钱所以过得随心所欲，换作其他人，管他能力够不够，这么大的肥肉怎么也要抢一口吃吃。
    两人聊着工作的事一直没挂电话。
    季回进门就看到了格格的鞋子，到处的灯都开着。
    “宝贝？”
    叫了一声没人应答。
    去主卫，格格背对门口在泡澡，她戴着耳机打电话，音响还放着歌，挺享受的，季回想叫她，怕冷不丁出现吓着她，便先去换衣服。
    季回给她发微信，“在干嘛？”
    格格很快回复，“在跟好帅好帅的客户喝酒呢。”
    季回回，“嗯，少喝点。”
    下一秒，浴室传来陈格格的怒声，“哼！臭季回，居然不吃醋！”
    外间的季回笑得不行，怎么那么幼稚。
    他给她发微信，“水凉了，快点出来。”
    格格回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季回。
    “哥哥！”
    季回笑着走过去蹲下亲吻她额头，“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接你啊。”
    格格搂住他脖子，“我就在附近吃饭，吃完遇到明卫，顺路送我回来的。”
    季回亲亲她的嘴巴，他站起来，脱了衣服打开花洒，格格从浴缸里站起身，浑身泡沫，季回把她抱出来冲洗。
    “哥哥。”
    “嗯？”
    “我说我在跟帅哥喝酒，哥哥怎么不吃醋啊？”
    “假的吃什么醋？”
    “唔……假的也要吃醋啊！我知道了，哥哥是不是觉得已经把我牢牢把握住了？不怕我跑了？都没有危机意识了…”
    “相信你还不信？”
    格格撇撇嘴，“你当然要相信我对你的钟情，但你也要认清我的人格魅力。”
    季回笑起来，“好的小魅力。”
    “嘻嘻。”
    两人在浴室做了一次，出去后季回抱着她坐在床上看电视，他在等一个工作电话还不能睡。
    格格靠着他一边听电视一边玩游戏，玩累了，季回要她去洗手。
    “睡觉了洗什么手？”
    季回捉住她的爪子，说，“玩了半天平板很脏的，不洗晚上别往我嘴里塞。”
    格格非要塞，两人闹了一会儿，季回认命，去拿消毒湿巾给她一根根手指擦干净。
    “好了，不许碰脏东西了。”他从背后抓着她的手臂抱住她。
    格格挣扎开，手指从他腿戳到胳膊，“脏东西脏东西，我就要碰你，你打我呀。”
    季回捏她耳朵，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讨打的。
    乖乖窝在他怀里看节目。
    半天，格格叫他，“哥哥。”
    “嗯？”
    格格眼睛盯着电视，奇奇怪怪地说，“哥哥，我第一次把手指伸进里面的时候觉得好神奇哦，里面摸上去凹凸不平的，好多小肉棱，碰一下就怪怪的，而且像个吸盘一样一直吸我的手指，抽动起来也有阻力……就像这样……”
    被子面起伏，底下是她的手在插自己。
    季回掀开被子，把她的睡裙从头上脱掉，他的下巴支在她肩头，垂眸就能看到她的手指在她腿心插进去抽出来循环往复。
    掰开她的双腿，季回握住她的手腕帮她一起，正想进一步，电话来了。
    季回猛亲了她一口，捂住她呻吟不断地嘴巴，他接起电话说等五分钟回过去就挂了。
    拿过贵妃椅上的领带把她的手臂绑在身后，再用一条封嘴，季回坐在她身后，两条长腿伸到前头把她的双腿撑开，小穴充分暴露，季回一只手从她手臂下伸过去，先捏捏奶玩玩，再摸到阴蒂揉揉，顺着缝隙滑下去，插进一根，另一只手开始回电话。
    对面接通前，季回对着她耳朵说，“我试试你说得对不对。”
    格格兴奋又激动，口水已经顺着领带流出。
    他插了进来，前前后后抽动，带出一滩水。
    格格耳边全是他一本正经谈工作的话语，还能听到电话那头客气礼貌的男人声音。
    他们在研究帮助残障人士便利生活的产品，最新研发方向是智能导盲拐杖，盲人生活中会遇到的困难以及解决方案都是他们讨论的核心，这个群体的收入状况也得考虑进去，成本压缩和产品功能的矛盾也是研发重点。
    格格耳朵里听着，这个正直善良的男人表面关怀着弱势群体，不计成本投入研发不考虑得失利益，私下里却把她脱光了绑起来指奸。
    好变态，好刺激。
    格格扭头，伸着舌头小狗一样可怜巴巴望着他，季回轻轻含住用舌头舔她的，尽量不发出声音，手上动作却越来越快，格格在他怀里抖。
    他放开她，离去，格格空虚不已。
    不一会儿，他回来，拿了一面镜子对着她，格格羞死了，倒在床上不敢看。
    季回通着电话回床上，“设计感重要吗？盲人会看美观度选产品吗？弄那么多颜色是在做什么？不用一味考虑高大上，你们得抛开之前的设计理念去做，市场调研不够，不会写把眼睛蒙上生活一周再说。”
    他把格格拉起来，掰正她的脸庞让她看。
    格格看到自己双腿大开露出私密地带，阴唇被他的手指分开，褐色的小舌头挺立着，底部是殷红的肉沟盛着水，洞口插着他的手，进进出出。
    格格的小腹起伏不定，是受不了的意思。
    季回把她手臂解开，她都没意识要解开口塞。
    捉着她的手插自己，抽出来，整根手指都湿了，他含进嘴里咬着，揉捏她的乳房。
    屁股抬起，他的阴茎从后面蹿出来，格格的淫水低落到龟头上。
    格格伸手握住龟头，拇指按压前面。季回爽得伸直了脖子。
    他拿过避孕套给她。
    “行了，就这样吧，重新做一份。”季回说完挂了电话。
    他把格格解开，格格给他戴套套，她跪在他面前搂住他脖子，季回一口含住她的奶子，爱不释手地揉捏她的屁股。
    她弯腰撅着，季回分开她的腿从后面伸手进去插她，格格受不了地扭屁股。
    “老公……我要……”
    啪啪！
    一巴掌重重打屁股，一巴掌轻轻抽小逼，“要什么？”
    格格空虚死了，骑到他腿上蹭，“要老公操妹妹。”
    季回握住自己对准她，格格坐下去吞掉的瞬间跟他热吻，季回颠弄她，把她身子揉碎一样的力气拥抱。
    “宝宝，舒服吗？”
    “嗯嗯，老公好棒。”
    季回抽出来，格格不乐意。
    “别急。”他拍拍她的屁股让她躺好。
    双脚朝天，季回居高临下慢慢插进去感受。
    “说得对，就是很会吸，真爽，宝宝再夹老公一下。”
    格格红着脸夹他。
    “再来，老公喜欢。”
    格格抱住他连续夹弄，很快，季回受不了地加速冲刺起来。
    他把她上半身抱起来，格格的目光掠过他肩头看到他在她身上卖力进攻，浑身肌肉都在发功。
    “嗯嗯……不行了……老公。”
    季回吻住她，“没出息。”
    *
    周末，格格打电话约铁铁玩，铁铁在医院，她妈妈摔了一跤腰不能动了。
    格格去看望阿姨。
    钟轶气死了，“前天我才说叫个家政来打扫，她非要省那点钱自己爬上去洗油烟机，你看现在受罪不？幸亏没摔到脑袋，吓死我了差点。”
    “腰没事吧？”
    “养养就好了。”
    “请个护工吧，方便照顾，你还得上班呢。”
    “刚商量了一下，款冬帮我，我们回家住。”
    格格赞同，“冬冬是个好同志！靠谱！”
    几天后，格格接到通知，铁铁和冬冬要结婚了。
    格格好惊讶，“就照顾一下阿姨，你这回礼也太大了吧！”
    “什么呀！我俩本来就奔着结婚去的，现在款冬跟我回家住，我妈那个人思想传统，怕邻居说闲话，款冬就说先订婚呗，结婚日子再看。”
    格格问，“如果没有这件事你想嫁给他吗？”
    “嗯。”
    “那就好啦，款冬怎么跟你求婚的？”
    “就……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妈暗示这件事，款冬就表态说如果我妈看得上他，就结婚。”
    “没啦？”
    “嗯……”
    “冬冬不行啊，这个男的不行啊，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神经病啊，你又不是我妈！”
    “我胜似你妈！”
    格格找款冬去，批评教育他，“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这么随意就想把我老婆娶回家啊？你是不是疯了啊？”
    款冬不理解，“我老婆什么时候成你老婆了？”
    格格无语，“呵呵！”
    款冬想到铁铁有时候也会抱怨他闷葫芦不懂情趣，他考虑了一下，问格格，“那……您指教一下？怎么求婚？”
    “这还差不多，等我想想。”
    依据格格对铁铁的了解，盛大公开的求婚仪式她不会喜欢，铁铁的确不是个追求虚无浪漫在乎仪式感的女孩，但她也不是可以被随意求婚的人啊，这么重要的人生转折还是要区别于日常吧。
    在格格的指点之下，款冬开始了求婚作战。
    第一天，他们在家陪铁铁妈妈看电视，款冬在客厅桌子上拼模型，五个公仔，肚子上都留了一块空白。
    “钟轶，你帮我看看这哪个是哪个？”款冬叫她。
    钟轶坐去他身边把那堆乱七八糟的碎片一点点拼完整，每一块上面都写着字，连起来就是“wouldyoumarryme？”
    铁铁愣住，款冬小声在她耳边说，“答案呢？”
    他语气平静，像在问她晚上吃什么？
    铁铁点点头，说，“好啊。”
    款冬没说话，拿起五个公仔去卧室摆在了她的床头，他再出来，好似无事发生，铁铁妈妈从头至尾沉迷电视剧，不曾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钟轶看着电视，款冬轻轻握住她的手，他摸了摸她手心，铁铁心里山呼海啸一般。
    第二日，款冬开车送她上班，上了车，他揉揉眼睛，说，“老婆帮我拿下眼镜，眼睛不舒服。”
    “嗯。”
    打开置物盒，里面躺着一支玫瑰，盖子上贴着一行字，“可以嫁给我吗？”
    钟轶拿起玫瑰，尾端绑着一枚钻戒，她说，“可以啊。”
    款冬把戒指拿下来戴到她手上，他转身坐好一本正经开车离开，说，“泡的咖啡忘记喝了。”
    钟轶捂着嘴笑了笑，上前亲了他一口。
    第叁天，钟轶上班时间收到他送的下午茶，她有点期待有点紧张，包装盒子都撕开看了一遍，却啥也没有。
    下班，款冬来接她，没开车。
    他说钟轶妈妈想吃老街的面包，两人坐公交车过去。
    在站台等待713路，十分钟后，车远远开过来，款冬牵着她站在人群中间等。
    车来了，车身上贴着求婚广告，“我爱你，嫁给我好吗？”
    “哇？谁求婚啊？”
    “哪个婚庆公司的广告吧，都没署名。”
    路人议论。
    款冬轻轻捏她手心，铁铁看向他，款冬目视前方，略带紧张尴尬地小声提醒，“回答啊。”
    铁铁靠在他手臂上，款冬低头，听到她说，“好啊。”
    ……
    一连几天，每天都有惊喜，铁铁爱死了他的低调浪漫。
    她问，“是不是陈格格教你的？”
    款冬说，“是，但我很愿意。”
    铁铁好开心，搂着他脖子说，“我愿意我愿意，不要再浪费钱啦。”
    围观陈格格指点求婚的季回压力好大，他咋办？谁来教教他？
    他问格格，“你最好的朋友要结婚了，你想不想……”
    “疯了吗你？娶我这么随意？我看你是缺乏危机教育了，搞笑呢！”
    季回，“……”

 59.少年季回

    明卫找人跟着明康，一连几天，他都在下班后偷偷去看楚怡。
    这可新鲜了，明卫没想到他这么爱楚怡。
    父亲最近找明卫谈话，话里话外透露着要好好培养明康的态度，听说最近还让沉白带他熟悉公司，沉白可是跟了明锐十几年的元老。
    明卫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把楚怡的事全盘告诉了明锐，他没说明康多作孽，只说自己给了楚怡钱安抚了她，但最近明康又开始缠着楚怡，怕再闹出丑事或者把楚怡逼急了曝光往事，那可就糟糕了。
    明锐恨得牙痒痒，他知道明康不学无术，但没想到他能干出威逼强迫女孩的事，妻子还一直护着，要不是明卫及时提醒，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明卫劝父亲别动怒，他说，“那女孩我接触过几次，目前来看是个通情达理的安分姑娘，人也很上进，学精算的，工作不错。我是这么想的，毕竟是咱们理亏，该赔偿还是得赔偿，由着明康纠缠下去只怕不妥，不如把她送走，去国外读书生活，也算补偿了。”
    明锐不是舍不得钱，但他也有疑虑，人心不足蛇吞象，事已经出了，一味的讨好赔偿怕反被对方缠上。
    明卫显然考虑到这点了，他小心建议，“不如您见见楚怡，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认个干女儿，您送她进修也算名正言顺。”
    明锐看向明卫，虽没立刻答应，但也看得出听进去了这个提议。
    他得先了解一下情况。
    明锐把明康叫回来，当着妻子的面质问这件事，明康全部承认，并且坦白说自己喜欢楚怡，还想跟她发展。
    听到这话，明锐内心觉得明卫的方案可以行得通。最不济也得把楚怡送走。
    事不宜迟，明卫出面找楚怡谈，楚怡听完觉得十分荒谬，认贼作父？她又没病。
    陈格格最近忙着跟铁铁研究订婚结婚的事呢。
    铁铁妈还伤着不方便走动，款冬的大伯大伯妈来拜访过一次，双方敲定了好日子，铁铁妈讲礼数，自己身体不便，就让弟弟代替自己去款冬大伯家拜访。
    款冬是本市人，但大伯家在县城，开车过去要一个半小时。
    听说铁铁要去款冬家，格格也想去。
    铁铁不同意，“你又不是我爹妈！”
    格格不乐意，“你们家就你和阿姨，人少气势弱，我当你娘家人给你撑腰。”
    铁铁掰着指头数，“我有我舅舅我舅妈，还有我外公，还有我小姨小姨夫……”
    “你们家这么多人啊……那你带上我怎么怎么啦！”
    “别胡闹，你来了人家一看你有病，不同意了咋办。”
    “谁有病啊？”
    两人吵起来，铁铁妈头疼，她拉架劝和，“格格要来你就让来嘛，妈还能陪你几年？你俩从小要好，妈不在了，好朋友就是你娘家人，给你撑腰杆。”
    格格得意，铁铁跟妈妈说，“我跟她斗嘴玩呢，又不是真吵架。”
    格格跟阿姨告状，“阿姨，铁铁学坏了，哎，养女儿没用，嫁了人就不要咱们了，真伤心。”
    “滚蛋啊，我是你养大的啊？”
    “你不是吗？”
    两人又吵起来，铁铁妈十分受不了。
    款冬要订婚，他的朋友们也都在关注这事，办酒的场合就季回提供了，订婚宴不请太多人，小范围亲友聚会就行，仪式也从简。
    季回听说了好兄弟娶老婆的过程，他有样学样，对陈格格说，“喂，你个小姑娘没名没份跟着我住，像话吗？”
    格格表情像吃了苍蝇，“你个老小子思想还挺封建啊！”
    季回揍她屁股，“回去跟你父母说，你爸妈也不急吗？”
    格格想了想，说，“我爸妈觉得婚前多相处是好事，不合适还能退货，免得结了婚后悔。”
    季回深深叹气，他搂住格格，说，“你看你朋友都结婚了，就剩你一个，多没意思。”
    “这才显得我特别，我陈格格从不跟风！哎呀你走开，别烦我，我在给铁铁看婚纱呢。”
    季回跟着看，看到一款鱼尾婚纱，“这个适合你，不想穿婚纱吗？”
    格格刷刷刷点开自己刚刚收藏的一款，“这个这个我喜欢这个，好想穿哦。”
    她搂住季回撒娇，“哥哥给我买好不好？”
    季回低头亲她，“老公就给你买。”
    “老公老公，老公给我买两套好吗？还有一款缎面的，平时也可以穿。”
    “买。”季回准备付款，又问，“买了跟我结婚吗？”
    “不要。”
    季回扔了平板就走，头也不回，不嫁不买。
    “小气鬼，我才不嫁给小气鬼！”
    格格继续跟铁铁语音聊天浏览购物网站，不一会儿，明卫发来微信，请她帮忙劝一下楚怡。
    格格回电话过去，明卫简单告知事情缘由，格格没多问，说ok。
    她给楚怡打电话，没太多时间闲聊，她就问，“如果有人对你说，我给你五百万外加送你出国留学，条件是你得给对方当几年情人，你愿意吗？”
    “肯定不愿意啊！”
    “那好，现在那人逼着你从了，完后这里有一张支票一次出国机会，你也没地方伸冤，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楚怡不说话了，格格懒得多说，“不要给我，我不嫌钱多。”
    挂了电话，她跟铁铁说起这事，铁铁也没说什么，毕竟事情不出在自己身上，她们也只能给一点建议。
    格格给明卫发微信，“搞定。”
    明卫回复，“感谢。”
    “格格，你很聪明。”
    格格回复，“好说，我还能更聪明。”
    “怎么说？”
    格格回，“你不就是怕楚怡秋后算账吗？现在让人拿钱闭嘴，认个干爹以后更没立场鸣冤了对吧？”
    明卫没否认，“每个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各有各维护的立场，这也算弥补不是吗？”
    格格回，“是啊，所以我听你吩咐劝她啦。”
    “万分感谢，有机会请你吃饭。”
    格格没回，她心里想的是，叁十年河东叁十年河西，往后如何还不知道呢，如今楚怡对抗明家毫无胜算，不如养精蓄锐以图日后，先把自己武装起来再说。
    季回从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出来了，他问什么事？格格说了，季回看她和明卫聊天记录。
    他问，“陈格格，明卫怎么知道你聪明？”
    格格笑了，“这话问的，我聪明这事也藏不住啊。”
    他又问，“你什么时候跟明卫联系上了？”
    格格说，“他现在是我们最大的客户。”
    季回又问，“怎么没听你说过？哦，说过，上次他给你送回来的。”
    格格放下平板看着他，“吃醋啦？”
    “呵呵。”
    格格乐起来，她坐到他腿上，问，“是不是吃醋啦？”
    季回没吃醋，装的，想着满足她的心愿逗她开心呢，他默认了。
    “哈哈哈哈哈哈！”格格大笑起来，“吃醋就对了，身为我的男人，吃醋是早早晚晚的功课，放松点。”
    说完她就又去看平板了。
    季回郁闷了，“我吃醋你不哄我？”那好吃醋个什么劲？
    格格很无语，“当你感到吃醋的时候，扪心自问你应该不应该，你何德何能拥有如此美丽的我，想要我的不止你一个，拥有了就得懂得感恩。”
    季回好想抽她屁股。
    格格突然问，“对了，我怎么没见过你感恩啊？”
    季回看着她，表情极近忍耐。
    她说，“以后每天早上醒来对着东方叩拜叁次感恩上苍。”
    “哎哎哎干什么干什么！”裙子被撩起来，内裤被扒下去，季回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格格捂着屁股跳起来，“家暴家暴，不跟你好了。”
    另一边，铁铁通知款冬周末去他家带上格格，款冬犹豫了一下，说，“别了吧，她去干嘛？”
    “玩呗，不让去又给我闹。”
    款冬说，“我带你回去见老家的人，她还是别去了，以后专门去玩，肯定好好招待。”
    “哎呀你别管。”
    款冬没再多说。
    他去卫生间，给季回发微信，“周六我们回家去，陈格格要跟，你能管住她不？”
    季回回复，“她不会去，你去你的。”
    款冬上了个厕所，洗完手又给季回发微信，“梁雁那事你跟她说了没？”
    季回回，“这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算是从前助人为乐的一段往事，特意拿出来讲，好像显摆似的，季回不爱干这种事，别扭。
    周五晚上，格格特意叮嘱季回明早八点叫她，季回答应了。隔天早上七点半就把她弄醒了，那根东西硬梆梆插在她身体里十分来劲，格格想着他早上激动很快就完事了，狗东西做了好久，从床上到沙发上再到卫生间，差点没把她弄死。搞完都十点了，铁铁她们早走了，还留言骂她是猪说话不算数呢。
    格格累死了，想着睡饱了起来再折腾季回。
    铁铁和舅舅舅妈跟着款冬去了他大伯家，亲戚们都在，热情招待，吃过午饭、款冬带她出去逛，刚下楼，遇到一个女孩跟款冬打招呼，她叫梁雁。
    梁雁得知钟轶身份，恭喜了款冬。
    又问，“季回来了吗？”
    款冬明显尴尬起来，说没来，梁雁失望离开上楼去。
    钟轶放开款冬的手，质问，“自己交代还是我瞎猜？她是季老狗的哪段孽缘？！”
    款冬：……
    “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让格格来是吗？”
    款冬：“老铁你听我…”
    “老铁你大爷！”
    *
    小区内老树下，款冬老老实实坐在花坛边上，钟轶抱臂站在他面前，“说。”
    款冬叹口气开始说，“梁雁家跟我大伯家一直是邻居，我们打小就认识，我退役回来后听我伯母说雁子出了点事……怀孕了。”
    铁铁倒吸一口气，“季回的？”
    “不不不，不是，他俩没关系。一开始是这么传的，我也是因为这事去找季回，认识了他。梁雁高中考到市里住校，被人…强暴了，几个人，嫁祸给季回，这里边儿的事牵扯很深一时也说不清。”
    “他说陷害就陷害吗？”
    “发现怀孕后也去找了季回，季回让报警，警察调查，怀八周也可以测亲子关系，梁雁当时拒绝报警，大家也就明白了。”
    铁铁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坐下来，问，“那干坏事的人呢？”
    “警察想管也得受害人报警立案，梁雁不肯，她还小，父母也得考虑她的名声，校方也施压，这事就这么算了。”
    “靠！”
    “季回没放过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在他手上都没了半条命，主谋的那个后来犯事被季回送进去了。”
    铁铁无言以对，款冬说，“这也是为什么我跟季回成为朋友，他这人不错。”
    “就这件事来说，是挺仗义，那些人干嘛陷害他？”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也是因为这事认识他，以前的事没问过。”
    铁铁沉默了半天，又问，“那为什么要瞒着格格？”
    “不是隐瞒，季回跟她说就行，从别人那听到不是容易误会吗？你看我，我也不知道全貌。”
    铁铁心里一沉，完蛋了，好事变坏事，陈格格能允许季回跟别的女人有秘密？
    “我得告诉格格。”
    款冬没反对，他也得告诉季回。
    有些话他没敢说，怕铁铁误会了传错话，季回当初的确是清白的，但那几年他对雁子的照顾，多少人私下说季回爱梁雁爱到骨子里才那么保护着，就连款冬当时都觉得季回是个情深意重的人。
    为什么是私下说？因为那几年季回跟个活阎王似的，谁也不敢嘀咕季回一句是非，谁的骨头都没季回拳头硬。
    “不行不行，我不能说，你让季回赶紧自觉交代过去。”铁铁说。
    她觉得款冬的想法没错，本来没事，本来没隐瞒，可能就是觉得没必要提，旁人一多嘴，反倒引起误会。
    款冬给季回发微信说遇到梁雁了，问起他。
    季回傻逼似的回了句，“问她好。”
    钟轶当时就爆炸了，抢过手机回复：“人家好不好关你屁事！你赶紧给格格交代清楚你的感情史，否则后果自负！”
    季回没把这事放心上，他知道梁雁对自己有感情，但他一直觉得那是梁雁受了伤害之后错误的移情，是逃避现实的表现，反正他很清白。
    提起梁雁，季回想起了一件事，当初犯案的黄昌德好像快刑满释放了。
    季回琢磨着得把他送回去二进宫，他的价值观就是这样的，有人觉得只要不落网罪行就不存在，那他就喜欢让这种人一而再再而叁享受监牢。
    黄昌德进去后就妻离子散了，出狱日子不好过，况且季回认定这种人狗改不了吃屎，随便给点甜头就会掉入陷阱，也不必牺牲谁，违法的事那么多，随便挑几个让他干一干就行。
    季回安排人盯着黄昌德出狱的日子。
    铁铁回来后见季回没有坦白，她坐不住了，想找机会挑明，偏偏格格出差了，铁铁找季回给他讲道理，季回听她的，说等格格回来就告诉她。
    格格和同事去民俗古镇了，当地政府想做宣传推动旅游，最好搞几个网红打卡地点出来，那不正好有个姻缘树吗？可以做文章的。
    她们被安排住在季回的客栈对面那家，冉秋遇见了格格，请她们吃饭，顺便聊聊当地客流情况。
    同事问客栈赚不赚钱？
    冉秋回答，“一直在亏钱，全靠我们老板打工补贴。”
    格格笑得想死，她问，“那老板给你开多少工资？”
    冉秋回答，“赚的全是我的。”
    “赚了吗？”
    “一直在赔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别笑，说真的，你们宣传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也一起搞搞营销。”
    “好的。”
    晚上睡下，格格跟季回打电话笑话他做亏本生意，季回说，“老冉不像话啊，赔钱的事自己知道就行怎么能公开承认。”
    “哦，我是外人呀？”
    “不是，你是内人。”
    “哼，哥哥，你说实话，你给冉秋开多少工资？”
    “唔……一两万吧。”
    格格满床打滚，她胃里都冒酸水了，“人家也想每天经营赔钱的客栈还月入两万。”
    季回笑了笑，说，“以后每个月我都给你发工资，你就负责在家玩，我没有别的赔钱生意了宝宝。”
    “我不管，我就要。”
    “行，回头给你开一个。”
    格格心里甜滋滋，她看着窗外月色，问，“哥哥，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
    “是。”
    “哥哥。”
    “嗯？”
    “特别想你。”
    “我也想你宝宝。”
    第二天下午回市区，格格去公司忙了一下午，然后去找季回。
    季回正好有事跟她说，他朋友王声的妻子怀孕了，夫妻俩好不容易走出之前失去孩子的阴影，这次两人都有点过分慎重，产检医院找的是本地最好的大夫，正好在季回市中心公寓对面，王声知道他那房子一直闲着，想租来住，直到妻子平安生产，要不然总不放心。
    季回不靠这个赚朋友钱，免费给他们住，只是这套房子季回本来已经给格格了，当然要跟她说一声。
    格格不反对，她就没把这个当自己的私人财产，但季回问她，格格觉着开心。
    她窝在他怀里问，“哥哥为什么要跟我商量？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吗？”
    季回亲吻她额头，“是。”
    格格有点想哭，她捏捏季回耳朵，用嘴形说“我爱你”。
    “什么？”季回问。
    格格看着他，说，“我爱你，哥哥，我发现我真的好爱你哦。”
    季回抱紧她，“我也很爱你。”
    “哥哥，你怎么对朋友那么好啊，我喜欢对朋友好的人。”
    季回知道她重情义，能明白，“互相付出才叫朋友。”
    “嗯。”
    钟轶又发来催命微信：坦白坦白坦白坦白坦白了吗你！
    季回觉得好笑，这事说来话长，两人先去吃饭，晚上回他那，季回跟她说起了这段往事。
    *
    年少时代，季回并不是什么不学无术成天打架的混子，相反，他学习很好，季回家祖传的成绩好，他堂姐比他大六岁，十六就考上了大学，季回跟堂姐关系最好，过年的时候堂姐会把所有的糖都给季回。
    季回上高中，堂姐工作了，在一家制药公司，也就是现在发展起来的康锐，当初康锐是靠卖壮阳药发财的。
    卖这个少不了跟乱七八糟的渠道打交道，当时本地最大的黑势力背靠公检法高官，一般人惹不起，季回的堂姐因为研发这个药，又长得美，被一起地痞流氓盯上骚扰，季回就这么走上了打架斗殴的道路。
    家里知道他在外面干的事，但季回父母都是明事理的人，季回保护家人没错，不吃亏就行，季回他爸还鼓励儿子，有时候见他挂了彩还会取笑他。
    季回就这么跟许多人结了仇，其中就包括黄昌德。
    黄昌德跟着刘凯混，刘凯他爸是公安局局长，本该给他出头的，但刘凯欣赏季回，一心想拉拢他，黄昌德几个很是气不过，私下老是挑衅，每次都被季回打得满地找牙。
    后来季回堂姐出国了，他也没必要跟这些人纠缠。到了高叁，季回一心准备高考，没再打架生事。
    有一天晚上，也就是季回高考完那个暑假，季回跟同学在网吧打游戏打到凌晨五点回家，半路上突然被人从背后打晕，再醒来，他躺在一间小旅店的床上，旁边是浑身赤裸伤痕累累的梁雁。
    那样子一看就是被强暴了。
    季回看了眼手表，早上六点五十五，他除了脑袋有点疼，身体没有任何被下药的反应，裤子穿得好好的。
    他还没开口说话，梁雁声音颤抖着说，“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我们这样没关系。”
    季回看她一眼，梁雁大概是出现应激反应了，下意识否认伤害的发生。
    她还颠叁倒四说着胡话自我安慰，季回听了几句，她认识他，是他学妹，一直暗恋他。
    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未成年小女孩遭遇了侵犯，大脑自我保护想逃避可以理解，但季回不能白担这个罪名，诱奸未成年可不是开玩笑的。
    嫁祸他的人还算聪明，也算运气好，梁雁这反应就是报了警也只会说是跟季回开房，还有可能一受刺激把什么都忘了，季回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在路上了，这时候吃上官司，前程没了。
    季回堂姐放假回来了，他叫来堂姐，让她跟梁雁沟通。
    堂姐到底年长，考虑问题全面，无论如何她得先带梁雁去医院验伤留作证据，避孕药也得马上吃，至于报警的事，她也犹豫，梁雁一直否认被强奸，只记得醒来和季回躺在一张床上，真报了警，17岁的季回别想有未来了。
    堂姐拉着季回出去审问，要他赌咒发誓没碰梁雁，季回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了，直说，“我他妈被敲晕了还能硬吗？还能把一个女孩弄成那样子吗？”
    等他们回房间，梁雁已经洗好澡穿好衣服了。
    这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算了。
    季回不想就这么算了，但堂姐劝住了他，除非梁雁肯面对这件事，否则季回不能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查真相去。
    打他的人是谁，谁把他抬到旅馆的，完全没线索，那个小旅馆本身不是什么正经地方，30一晚，多得是附近的小姐在这包月带客人回来，根本不要身份证，老板当晚没开新房。
    然后就是国庆，季回回家，梁雁父母找了来，说梁雁怀孕了。
    季回直接让报警，他也想知道真相呢，梁雁死活不肯。
    后来梁雁做了手术，留级一年，关于她和季回的流言开始满天飞，传的有模有样。
    一中多得是喜欢季回的女生，季回上大学去了不受影响，但梁雁日子不好过，尤其是有一个比季回小一届的女孩因为游戏打得好跟季回关系近，私下问他是否真的跟梁雁好过，季回否认，梁雁开始遭受排挤和嘲笑。
    季回放假回来碰到梁雁，她正在被一帮男生女生围着欺负，季回没法坐视不理，他就没能理解过梁雁这个人的思维方式。
    怎么能活成这样？
    越有人说季回睡了梁雁，季回爱梁雁，梁雁被人强奸在厕所生孩子，梁雁是公交车等等，季回越不愿意避嫌，有他罩着，梁雁的生活安静起来。
    难听的污蔑又变成了美好的爱情传说，实在荒谬。
    一年之后，梁雁才断断续续告诉季回那天发生了什么。
    她一直喜欢季回，周末可以出校的时候喜欢跟着季回，那天她和同学一起逛街，同学劝她不要喜欢季回，因为季回爱打架，不是好人，梁雁大声反驳，说季回跟那些地痞流氓不一样，他是最优秀的。
    独自回学校路上就被人打晕了。
    她只说这么多，打晕之前和早晨醒来看到季回，过程一个字不肯提。
    季回狠不下心逼问，他也觉得没道理让无辜的受害人一遍遍回忆过程，他自己去找真相。
    这也不是为了梁雁，他是为了自己心中坚持的正义，如果他被人污蔑成强奸犯还无动于衷，他如何立足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该是这样的。
    想收拾季回的人不少，季回不怕，一个个问，拳头打下去，总有松口的，最终问到黄昌德身上。
    当天就是他在路边听到梁雁说季回多优秀跟他们不一样所以起了歹心。
    他跟两个兄弟把梁雁强奸了，事后也是他提议想办法把季回弄来栽赃。
    他觉得女人就是这样，看不起他们这样的，但到了长得好点的或者有钱点的男人面前，脱裤子比谁都快，强奸不强奸的，且看奸淫的人是谁。
    被他奸了就要死要活，被季回奸了就心甘情愿，婊子罢了。
    黄昌德一开始不肯承认，他还留了一手，拍了季回跟梁雁的照片，甚至寄到了季回家里去。要不是堂姐作证，季回可能也被苏老师打死了。
    ……
    格格安静地听完这一切，不知道说什么好。
    季回说，“梁雁家跟款冬大伯家一个小区，他们回去遇到了，问起我，钟轶让我跟你解释，本来这事没什么好说的。”
    格格搂住他脖子，说，“哥哥好棒，我好爱你哦。”
    季回有点不好意思，他从来不爱说这事就怕别人夸他怎么样，怪别扭的，但今天这段往事能讨好格格，他怎么觉得还挺开心的？
    “爱我还不赶紧嫁给我？你知道有多少女孩想嫁给我吗？”
    格格笑着说，“什么时候？十年前啊？好汉不提当年勇。”
    季回没办法，就是拿她没办法。

 60.我的人生老婆作主

    钟轶牵挂这边，给格格打来电话，两人开始交流彼此听到的版本。
    款冬其实没再说什么，但钟轶总感觉他有隐瞒似的。
    听完格格叙述，铁铁问，“这狗男人是不是把自己形象塑造的太伟光正了点？”
    格格顺着说，“对哒，狗男人心机好重。”
    一旁的季回很是郁闷，他拍了拍格格屁股，“你们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议论我吗？”
    格格指着门口说，“那你出去。”
    季回把她抱过去，数着她嘴里叫了几个狗男人。
    姐妹俩打完了电话，格格像是知道季回心思似的，她及时道歉，“哥哥，我刚刚叫你狗男人不是在骂你哦。”
    “那还是夸我啊？”
    格格给他解释，“闺蜜之间讨论感情问题的时候，狗男人统一指代男朋友或者老公或者暧昧对象，在这个语境中，狗男人不带感情色彩没有褒贬含义，就是一个名词。”
    季回眯着眼睛看她，意思是继续编。
    格格说编就编，“这是姐妹聊天的基本原则，如果你拒绝说狗男人，就是背叛了国际主义姐妹教教义，那就不是好姐妹了，懂吗？”
    季回笑起来，“胡说八道你最厉害。”
    格格摸摸他的鼻子嘴唇，又捧着脸亲了亲，“你不狗，你最棒，我最喜欢哥哥了。”
    季回高兴，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格格这小嘴抹蜜了似的。
    她仔细描摹他的脸，喃喃自语，“哥哥上学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想看？”
    格格点头，“想看照片，想知道哥哥以前的事。”
    季回环顾客厅，“我这还真没有照片。”
    “带你去找苏老师？”
    “好呀。”
    季回亲亲她，给苏老师打电话。
    他说，“苏老师，睡了吗？明天我回来吃饭。”
    苏老师习惯性拒绝，“没饭。哦，你有对象了，带格格来吧。”
    格格笑得不行，季回挂了电话跟她诉苦，“小学语文课让写作文，题目是母爱，我竟然一个字写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格格搂住他脖子亲，“哥哥好可怜，放心吧，以后我会疼你的。”
    “拜托了。”
    隔天睡醒，季回带着格格回家去。
    进门不见父亲，季回问，“我爸呢？”
    “离婚了。”苏老师说。
    “哦。”
    苏老师一周能跟丈夫嘴上离婚叁次，季回早见怪不怪了。
    苏老师拉着格格进去，跟她解释，“开玩笑。他昨天跟几个朋友去山里玩了，晚上能回来。”
    季回问老妈，“咱家相册你放哪了？格格想看。”
    “在你爸书房架子上，你自己去找，我弄饭去。格格想吃什么？家里啥都有，阿姨给你做。”
    格格回答，“阿姨做什么我吃什么，我帮您吧。”
    “不用，现在菜店都切好的，没啥帮忙的，你去看照片吧。”
    季回在学校很少拍照，就两张毕业照，多得是他跟爸妈旅游的照片，还有一本跟朋友出去玩的照片，都很有年代感。
    照片里的季回留着板寸戴着黑色耳钉，他穿牛仔裤白t恤，海魂衫背带裤，弹吉他那张可以拿去做民谣专辑封面。
    格格一张张翻看，不知为何，想到了梁雁。她没见过梁雁幻想不出她的形象，但她看到了十八岁的季回，忍不住联想他当初是如何为她出头。
    心底知道很不应该这样联想，不好这样类比，但格格还是忍不住泛酸，她也好想要季回的十八岁。
    格格摇摇头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她问他，“上学的时候是不是很多人喜欢你呀？”
    季回以前不在意这个，现在特想炫耀，“也就百八十个吧。”
    “切，追我的有一千个！明天去我家看照片，我们高中毕业照，全年级那个，密密麻麻数过去，都追过我！”格格不服输，语言上稍微夸大了一丢丢。
    季回相信，就她这外貌加上张扬的性格，他能想象出来。
    格格也在想他。
    四目相对，格格略带惋惜地说，“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你肯定会追我，我会答应你的。”
    这话说的，季回又好笑又感动，他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以后只有你了宝宝。”
    “以前呢？也想要以前怎么办？”
    这个季回真的无能为力。
    格格拉着他坐下，跟他说自己上学的时候跟铁铁玩得好被人说闲话，“哥哥，如果你一直在我身边，肯定会保护我对吧？”
    “是的宝贝，但你很棒，很坚强，没有我你也过得很好。”
    格格高兴又遗憾，说，“我不要坚强，我就要你保护我。”
    她拉着他的手扶上自己胸口，“哥哥，我心里有点难受。”
    “为什么？”
    “因为以前你没有爱我，我觉得好空虚。”
    季回心疼又感动，他抱紧她，“以后加倍爱你好不好？”
    格格没回答，她趴在他肩头不知在想什么，季回心里得意着呢，这不是爱死他的证明吗？
    “哥哥，有没有什么办法？”
    “什么？”
    “永远是我的。”
    季回没多想，顺口说，“嫁给我就永远是你的了。”
    格格说，“好吧。”
    季回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把她拉着坐直，认真问，“真的？”
    格格咬着下嘴唇，微微点头，她竖起食指，“但是还想要拿着钻戒跪下来求婚一次。”
    季回把她拉进怀里深深吻住，“回家就求。”
    午饭吃完，季回跟苏老师说他要和格格结婚了，苏老师当然没反对意见，还问格格是不是考虑清楚了。
    她有话跟季回说，季回哪有心思听，带格格回家了。
    进门他就去找钻戒，非常直接粗暴地单膝跪地，求婚词也很直白简单，“陈格格，嫁给我好吗？”
    格格撇撇嘴，问，“有没有承诺？”
    季回说，“我承诺给你我这个人，包括我拥有的一切。”
    格格点头，季回给她戴上钻戒，格格有一种不真实感，季回也是。
    她问，“你都有什么？”
    季回想了想，他有的不过是他这个人，其他都是物质，他给她看自己的资产，光不动产一项，遍布全国各地。
    格格都吓到了，难怪他五年不谈恋爱！有这么多房谁想谈恋爱！
    “呜呜呜哥哥这么有钱的吗？我以为你只是比普通有钱多一点，居然这么富。”
    季回说，“财产方面我对你不会保留，以后也是。”
    格格兴奋起来，对着房本上网查房价，感觉自己浑身充满着钱的气息，好迷人。
    晚些时候，苏老师给季回发微信，“有空单独聊聊。”
    单独二字很多余。
    格格看到了，跟季回说她也要听。
    季回没什么秘密不能说，让她保持安静，给苏老师打电话过去，开免提。
    苏老师问的就是结婚的事，季回说是认真的？
    苏老师说，“我没有反对的意思，只是觉得挺突然，提醒你一句，婚姻不是儿戏，你和格格确定想清楚了再结婚，尤其是格格，她还小，别冲动。”
    季回不爱听了，“什么叫别冲动。”
    “就是要互相充分了解，你过去那些事跟格格说了吗？梁雁的事也说清楚了吗？”
    “不好意思，已经说清楚了。”
    “那就行，我也就担心这个。”
    季回不理解，“您这真是多余担这份心。”
    “多余？”苏老师骂他，“为着你这事我这些年就没睡好过！”
    季回无语了，“你这不是自寻烦恼吗？我一清二白。”
    苏老师说，“你？没有比你更让人操心的了。当初我都想报警了，真的，我真怕就是你干的，你说不是我相信，但你后面为了那个梁雁打抱不平出了多少事，我一来天天怕你死在外面，二来也怕你真的有对不起梁雁的地方才那样弥补，你说你这些年，一点谈恋爱结婚想法都没有，我都以为你是……心里有梁雁才单着，这我能不发愁？我也不是催着你结婚，我只想你能正常安稳过日子，心里有个真正牵挂的人，我算是看出来了，父母在你心里也没什么分量，你也不会因为我们珍惜自己的命，我就希望你能遇到个让你惜命的爱人，结不结婚都是小事，如今你说要结婚，那你就想好，格格真是你爱的，你就好好对待人家，踏踏实实过日子，让我省点心。”
    季回听着这一连串话，感受复杂，他懒得掰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行了，您有空操心一下结婚的事，没事多睡觉，我挂了。”
    季回很伤心，又有点生气。
    什么叫怀疑是他干的是他对不起梁雁心虚弥补？什么叫父母在他心中不值一提？
    他点了一支烟，郁闷地抽起来。
    格格也没多高兴，苏老师说以为季回喜欢梁雁？她相信季回，但苏老师这样误会，季回当时对梁雁有多好呢？
    格格就是忍不住这样联想。
    她强迫自己不要小心眼不要闹脾气，这个家里就两个人，不能同时发脾气，季回已经抢占先机生气了，她再生气就没人哄她了。
    按下内心不悦，格格先去安慰他，她靠在他身上，叫了声老公。
    两个字而已，季回就被安慰好了。
    她没有因为苏老师的胡话跟他闹，还叫老公就是表态。
    季回亲她脸蛋，想起她不爱他抽烟，又连忙熄灭。
    格格还能更让他感动，她说，“阿姨没有因为你是她亲生的就一味信任你，她的怀疑也不是不爱你不信你，是对你有信心，就是这样矛盾的母亲才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孩子，所以不要生气。”
    季回看着她，心里很是温暖，他想起钟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说格格这个家伙平时烦得要死，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总是很靠得住，她是一个经常惹你生小气但从来不让你失望伤心的好朋友。
    这话说得太对了。
    季回把她抱腿上，“我爱你。”
    “我也是。”
    季回笑起来，格格问，“不生气了吗？”
    “嗯。”
    “那我有点不高兴，换你哄我了好吗？”
    “怎么了？”
    格格犹豫了一下，说，“阿姨刚刚说……你对梁雁很好很好吗？有没有……”
    “没有。没有关系，也没喜欢过。今天你问我就告诉你，我不是一心为了梁雁，那些人不止伤害了梁雁，也诬陷了我，如果梁雁不是那样的性格和处理态度，我就会被冠上涉嫌强奸的罪名调查，这样说可能不太好，但从我个人长远利益的角度来看，梁雁的不报案其实是有利于我个人的，从这一点来讲，我也不能说我对付那些人是百分百为了自己，毕竟……梁雁的不幸遭遇因我而起，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当时认可我贬低对方的陌生人，结果都一样，我不是为了梁雁，我是为了所有梁雁，你懂我意思吗？被人轻视不是犯罪的理由，这是本质。”
    格格点点头，“我懂。”
    格格看着他眼睛，“我是特别的那个人吗？”
    “你是的宝宝。”
    “嗯。”
    “还难过吗？”季回问。
    格格摇摇头，“不了。可还是高兴不起来。”
    “怎么就高兴了？”
    格格往他怀里缩，“抱抱我。”
    季回抱着亲吻她，“我爱你。”
    “嗯。”
    “我很爱你。”
    “嗯。”
    “比爱任何人都爱你。”
    “嗯。”
    “超过爱我自己。”
    格格有点想哭，想哭就哭了，她说，“哥哥快点娶我吧。”
    “好的宝宝。”
    季回忽略所有乱七八糟的烦心事，眼下，唯有跟格格结婚是头等大事。
    *
    铁铁的婚礼在明年秋天，格格想要一起办，这样就不用因为谁给谁当伴娘打架了。
    楚怡听了格格建议接受了明卫的建议，去国外读书对她的事业和情绪都有好处，她无所谓认不认干爹，反正她本人不会去真的认贼作父，名义上有这么个说法她已经无所谓了，她还提出希望能把楚晶带过去，可以接触一下国外医疗团队治疗，这个事不好办，得慢慢来。
    一切顺利的话，明年她就不能参加铁铁婚礼了。
    对于女儿突如其来的结婚消息，陈爸爸一时间接受无能，他问格格，“季回哪里好？哪里值得嫁？”
    格格支吾半天说不出来，他帅他可靠他正义他很会做爱他叫她宝宝他抱着她的时候十分有安全感他还给她金山一样的聘礼，这些都不大好跟爸爸说，于是她只能说，“喜欢他，想和他过一辈子。”
    陈爸爸气得牙疼，还是被骗走了。
    铁铁订婚的日子快到了，地点就在季回那个酒庄，格格没事就过去看现场布置。
    这天，季回在那会见客户，格格在院子里玩了一圈，无聊地想死。
    她去找季回，拐角处听到小林的声音，他说，“哥，黄昌德那狗逼坐了回牢学聪明了，说知道我们逼着他犯事，他随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季回说，“这是知道监狱不好受，那你就得想法让他怀念监狱里的日子，让他知道知道那才是他的家，主动回去。”
    “难点。”
    季回的语气平稳，但听上去却透着一股寒意，他说，“出狱是新生活的开始，没什么比新生破灭更让人绝望无助的了，你得让他绝望了才能找到家的方向。”
    就好比那些无力反抗的受害者。
    格格离开，过了会儿才去找他。
    季回见她没精打采，问是不是无聊了？
    “你还要多久？”
    “还得一会儿，你先自己玩会儿好吗？或者跟我进去？”
    格格说，“我自己玩。”
    “乖。”季回抱了抱她。
    格格给小林发微信，小林还没走，她去找他，问季回让他干嘛。
    小林拿格格当季回老婆，什么都不瞒。
    “那狗逼现在鸡贼着呢，以前的事绝口不提，一口一句得罪了大哥不好意思，他命贱随便糟蹋，好像咱们欺负他似的，真他妈孙子，奸淫掳掠到他嘴里成了小小得罪。”
    “那你打算怎么办？”
    小林嘿嘿笑，“那狗日的在里面没少受罪，打点过的，嘿嘿，他不想回去逼着他回去呗，就像大哥说的，犯罪不是爱好，既然做了孽，到死都是罪人。”
    小林显然很崇拜季回，死心塌地听他吩咐做事。
    格格面无表情，她拍了拍小林的肩膀，说，“好好干，打击违法犯罪维护社会治安就靠你们兄弟团了，黑吃黑，用犯罪惩治犯罪，你们的爹妈有你们了不起。”
    说完她就走了，小林一脸懵，冲她喊，“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呢！”
    格格跑回去打断季回的会客，两人在外面说话，格格的脸色很难看。
    她语气也很冲，质问，“你是打算跟黄昌德死磕到底是吗？你这辈子就要看着他牢底坐穿是吗？”
    季回说，“这事等会儿说。”
    “不必，我就几句话。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涉。黄昌德强奸少女是个人渣，他死了也活该，惨死街头我也不替他惋惜，但他的下场要么法律管要么老天爷管，路人管不着。梁雁选择姑息犯罪是事实，即便她没有，站出来报警了，强奸罪轮奸罪判多久自有法律界定，谁觉得没判死刑不公平谁去推动法律法规修改。至于你，他是陷害了你想让你坐牢，但他没成功，成功了判几年去问律师，你要报复也行，但如果你这辈子都要跟黄昌德耗下去，我不奉陪。你觉得我冷漠也好什么都好，我不要我的老公每天想着怎么陷害人入狱，即便对方罪有应得。我说完了，你忙吧。”
    她走开，季回追上去。
    “去哪？晚点我们好好谈，不要走。”
    “我很烦，我回家去，你也好好想想吧。”
    晚上季回回了家找苏老师，母子俩推心置腹谈了一夜。
    苏老师把过去这些年所有的担心都说了出来。
    “你爸总是鼓励你打架，我知道你们男人可能觉得拳头是实力，但我是你妈，我担心你。你保护姐姐保护家人我不说什么，但你那几年干的事实在让我后怕，你知道好几个人私下找我跪着求我说说情，求我让我儿子绕他一命。我都不知道我儿子在外面把人当物件儿收拾，你不用跟我说那些人罪有应得，这是法治社会啊孩子，仗义出手和暴力犯罪的区别就在一线之间，你觉着自己是正义的一方，一朝差错你就成了罪犯。你倒是跟妈说说，你哪来的那些愤怒？怎么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我和你爸都不敢说你，你大了有本事了，把家里里里外外照顾到了，你的堂兄弟姐妹们靠着你的名字耀武扬威，可是妈不觉得骄傲，我只是担心你你懂吗？”
    季回沉默了许久，往事一幕幕涌起，当他对着那些卑鄙小人出拳的时候，他的确没想过这些，心底里他觉得自己战无不胜。
    后来他创业开公司，也是一路高歌猛进。
    这世上有他做不成的事吗？好像没有。季回最意气风发的那些年，多少人心甘情愿为他马首是瞻，哪怕是到现在，靠着过去积攒的人品，他这辈子都不会有登高跌重万人踩的时候。
    没想到父母是如此这般为他“辉煌”的过去担忧。
    季回还想到了格格，他曾经说过，要是早几年遇到格格就好了，在他最风光的那几年。
    当时多少人或真或假打探他的择偶标准，多少人以季回的青睐作为光荣，他曾想过，如果那时候格格在他身边，他会让她成为全城人人羡慕的骄傲公主，因为她会是季回爱着的女人。
    但格格今天为他担忧。
    除了父母，格格是第叁个。
    季回十分确定不会有第四个了。
    季回笑了，他对苏老师说，“妈，格格今天骂我了。”
    “为什么？”
    季回把那番话说给妈妈听。
    苏老师哭了，“这我就放心了。说实话，格格这孩子我是喜欢，作为儿媳妇，她各方面都很好，但我也担心她年纪小还不想定下来，未必能跟你走到最后。没想到她这么成熟，能说出这番话，人家是打心眼里爱你，你可别辜负了格格。”
    “我知道，您别担心了，等着我把格格娶回家吧。”
    “好，明天我跟你爸去格格家见她父母商量婚事。”
    苏老师彻底放心，她为着自己从前的担忧笑出来，“真的，我真的以为你喜欢梁雁呢，可把我吓死了。”
    “喜欢她怎么还能吓死你？”
    “不合适。不是因为她遭遇不幸，是那孩子的性格，太软弱太内向，人太脆弱了，跟你不合适。你啊，就适合找一个能拿得住你的，从前我给你找对象都找年纪相当的，看来是我偏见了，格格不错。”
    季回想着格格，心里甜蜜，可不是嘛，他就是心甘情愿被格格管着，她怎么说他都愿意听，只要她高兴就行。
    年过叁十事业有成的季回本来已经没什么挑战了，如今他的奋斗目标来了，那就是让陈格格后半生幸福快乐，永远被爱着。
    格格在爸妈家睡，早上七点醒来，客厅很热闹，季回来了。
    陈爸说，“六点就来了，一大清早的，也不知道干嘛去。”
    格格先去洗脸，季回跟过去。
    她在刷牙不怎么理他，季回弯腰贴近她耳朵，说，“我同意你的观点，从现在开始，我的人生由我老婆作主。”
    格格眼眶发热，她吐掉牙膏沫漱了口，小声说，“谁是你老婆。”
    镜子里格格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着光，她笑起来，季回亲吻她脸颊，“不生气了好吗？”
    格格面对他，问，“哥哥昨晚都没跟我视频。”
    季回解释，“我回我妈那了，跟她聊了很多以前的事。”
    格格委屈，“我以为哥哥太笨了不理解我的心，以后都不理我了，我都哭了呢。”
    季回拥抱她，“我错了宝宝，我有给你发微信啊，只是跟苏老师聊了太久没看手机，我想着你睡了呢。”
    “没有，很晚才睡着，我想你来着。”
    季回心疼死了，“我知道，所以我一早就来接你了啊，跟我回家住好不好？”
    “嗯。”
    陈爸爸在外边叫他们吃饭。
    他问，“一大早你俩要去哪啊？”
    格格想起一事，“爸爸，咱们家相册呢？我的相册，你拿出来给季回看看。”
    “看什么啊，相册有啥好看的。”陈爸不是很愿意分享。
    格格说，“上次我去阿姨家看相册了，季回跟我吹牛呢，说他上学的时候是风云人物，爸爸你快拿出来给他看看你家的孩子！”
    “呵！”陈爸鄙视地看向季回，风云人物？咱家这才叫风云人物。
    饭也不吃了，陈爸去书房抱出来叁个超大的相册。
    按顺序排开，一张张看。
    陈爸自带解说。
    “看好了啊，这是月子里的时候，接生的护士都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孩子。”
    “这是幼儿园，少年宫舞蹈班汇报演出，跳花仙子，最中间领舞这个就是我们家陈格格！看见没有？那裙子都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格格就是花仙子，我们家花仙子的妆都是老师亲自画的。”
    他问妻子，“哎，那老师姓啥来着？王！王老师，可喜欢我们家格格了，上市里演出坐大巴车，给我们家孩子抱腿上坐。”
    陈妈很无语，“吃饭吧你！”
    陈爸还没说完，“不是我们家孩子娇气，长成那样，谁见了都想抱一抱，就没走过路，天生不是吃苦的命！”
    格格高兴死了，咬着包子整个人摇头晃脑神气十足。
    陈爸继续介绍。
    “小学鼓乐队的指挥，升旗班也是她领队，每次六一她都是少先队代表，次次上去讲话。”
    一路翻到高中，一个小时过去了……陈妈都去公司了，格格靠着老爸回忆过去。
    季回除了点头说是是是对对对不敢发表一句话。
    陈爸说累了，端起茶杯喝一口靠在椅背上说，“怎么样？我女儿那可是从小众星捧月长大的，高中时候追她的臭小子就一大堆，光情书礼物我就扔了几卡车，哎呀，当时我就在想啊，以后得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娶到我女儿，没想到啊……啧啧啧，世事难料。”
    季回：……

 61.安全感

    钟轶告别单身派对，所有朋友都去了，大家都感叹钟轶一鸣惊人，好像就是这种平时看着对恋爱毫无兴趣的人总爱突然宣布结婚。
    一群人在酒吧闹到很晚，季回来接格格回家，钟轶是主角得陪到最后，她把喝醉的陈格格送出去交给季回。
    格格扑到他怀里笑着叫老公，季回心里喜欢，亲了她一下。
    “老公老公，你有没有想我呀？”她问。
    “有。”
    “嘻嘻，老公，她们不让我走，我跟她们说我老公来接我了。”
    “真乖。”
    “我说我老公年纪大了要早点睡觉，她们才让我走的，我聪明吧。”
    季回捏她脸，“真聪明，应该奖励一巴掌。”
    “不要嘛。”
    “走，回家了。”
    格格不愿意，“我想走走，吹风好舒服呀，老公牵着我，我们散步回家好吗？”
    “从这里走到家就天亮了。”季回说。
    “那你背着我好吧？猪八戒背媳妇，我好漂亮呀老猪。”
    季回看她穿着，他把人搂进怀里，“裙子太短了，会被人看到的，快，咱们回家，不给别人看。”
    “好吧。”
    回家路上，格格一直嘟嘟囔囔自言自语，“老公老公，脑公，老奔，脑不，剌不，你是我的剌哺！”
    季回摸到她的手牵一牵，捉过来亲一亲，真是可爱的家伙。
    到家后格格已经酒醒一半了，她耍赖要季回伺候，季回给她洗澡洗头卸妆刷牙再抱回床上睡觉。
    “老公，你好幸福呀，可以给我洗澡抱着我睡觉，你怎么那么幸运呀？”
    季回被逗笑了，他看着她，说，“亲我一下慰劳慰劳。”
    格格趴在他身上认真亲他。她摸摸他的眉毛，鼻梁，夸奖，“哥哥真好看。”
    “谢谢。”
    “我呢？”
    “你是超越人类审美范畴的好看。”
    格格喝晕了，脑子没反应过来，“是的，我就是。”
    “笨蛋，快睡吧。”
    格格乖乖闭上眼睛叮嘱他，“抱紧点哦，不然我要做噩梦的。”
    季回收紧手臂亲吻她，“晚安宝宝。”
    钟轶早上才被款冬接回家，家里有一份礼物，款冬说梁雁送的，她不参加婚礼，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你们俩关系很好？”
    “一起长大的。”
    “哦，她来了？”
    ”嗯，说是在这边接了个翻译的工作。”
    铁铁拆开包装，是一整套水晶杯，很漂亮。
    “回请人家吃个饭呗。”铁铁说。
    “我也这么打算呢。”
    铁铁说，“吃饭的时候告诉她季回要结婚了，别惦记了。”
    款冬有点尴尬，说，“没惦记吧……”
    “你不懂。”
    钟轶放心不下，还是跟着去吃饭了。抛开梁雁的遭遇不说，这个女人有点影响格格和季回感情，铁铁得去给她敲敲警钟。
    这段饭席间气氛比较尴尬，款冬作为梁雁的邻居发小本来应该承担活跃气氛的职责，但他本身就不是个话多的人，铁铁跟梁雁更没话说了，于是叁个人埋头吃饭。
    快结束的时候，梁雁问起季回，钟轶不爱听这话，没沉住气，问梁雁，“你和季回谈过吗？”
    “没有没有，只是很抱歉，也很感激他。”
    “哦，他快结婚了，新娘是我朋友。”
    梁雁的表情倒没看出失落，她甚至微笑起来，说，“季回是个好人，他喜欢的人也一定很好。”
    钟轶被她这态度弄得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她语气软下来，打哈哈说，“还行还行，挺漂亮的。”
    梁雁想了想，动手给款冬微信转了笔钱，委托他在季回结婚的时候随礼，“你知道的，季回帮助我许多，我去参加婚礼也不合适，一点心意，真心祝福他一切安好。”
    “好。”款冬收下。
    离开前，款冬去卫生间。
    梁雁突然问铁铁，“不好意思，请问你有季回女朋友的照片吗？我可以看看吗？”
    铁铁又不舒服了，“你看她干嘛？”
    梁雁微笑着说，“我也说不清，只是想看看她。”
    铁铁点开格格朋友圈，好家伙，自拍太多了，她翻啊翻，找到格格晒订婚戒指那张，是跟季回的合照，她拿给梁雁，观察她的表情。
    梁雁的脸上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只有发自内心的高兴和满足，甚至有点慈祥，就好像长辈看到女儿找了个满意可靠的伴侣一样。
    哎！铁铁瞬间有点难过，她想到梁雁的遭遇，如果没有那件事，她或许也会成长成跟格格一样张扬自信的人，大胆追求所爱。
    当然了，作为陈格格死党，她还是得向着格格。
    梁雁看了许久还给她，说，“真般配，就跟偶像剧似的。”
    铁铁笑了笑，没说什么。
    晚上，梁雁独自开车来到郊区，她把车停在路边听歌，对面是一处厂房，四下寂静无声，只有门口一间屋子亮着灯，偶尔能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个人就是黄昌德。
    梁雁的脑子里冒出许多念头，她的脚就放在油门踏板旁，她想冲进去撞死他，想放把火烧死他，想拿着刀把他千刀万剐。
    这种幻想让梁雁兴奋，但她始终没有行动的勇气。
    梁雁颤抖着点起一支烟，因为不敢开窗户，很快，车内就弥漫开烟草味道，她学会抽烟不久，有点不适应。
    低头找地方掐烟，再抬头，车窗上出现一张脸，梁雁吓得惊声尖叫，那人看不到窗内，又走到车头去看，四目相对，梁雁又看到了那双眼睛，她浑身发抖，艰难地打了火在黄昌德的注视下开走，梁雁脚踩油门使劲加速，明知双脚跑不过车轮，但她还是逃命似的加速。
    黄昌德被车甩了一下跌倒在地，但他没急着起来，他抬头看月色，脸上露出了笑容。
    重获自由之后才珍惜广阔的天空，但这种喜悦也持续不了多久，黄昌德回忆着刚才梁雁眼中的恐惧，心满意足地笑出声。
    他感到兴奋，感到有力量，出狱后人人践踏的屈辱一扫而空，梁雁的恐惧足以满足他的内心。
    他甚至感到生活有了希望，他希望再次，多次，常常看到那双眼睛对着他流露出绝望。
    梁雁一路开回住处，她把自己锁在卫生间，她看着镜子里满脸泪水的自己感到十分厌恶。
    她冲去门口再次确认门锁，又搬来椅子抵住门，这还不够，她甚至下意识想寻求帮助，季回，款冬……
    通讯录点开，她却没办法打出去这个电话，自己不该麻烦别人，他们都要结婚成家了，更不能为了她卷入麻烦之中。
    梁雁在手机上订了另一个酒店连夜搬过去，她洗了澡吃了点药终于有了睡意。
    临睡前，她对自己说，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一连几天，梁雁都去找黄昌德，她就远远地安安全全地坐在车里看他，看他对自己笑，看他故意炫耀自己活着，看他从自己身上得到满足，梁雁要一直看到自己不再对他露出恐惧然后脚踩油门冲向他，她必须在他死之前笑给他看。
    咚咚！
    有人敲车窗。
    是两个穿着很体面的男人，她不认识，梁雁没开窗，正打算走，手机响了，款冬来电。
    “别犯傻，跟他们俩的车走，来找我。”
    梁雁跟着对方的车一路来到一处酒庄，款冬和季回都在，还有钟轶。
    “你跟着他想干嘛？”款冬问。
    梁雁低头不语，说不出口。
    季回开口了，“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梁雁看向季回，他比从前多了一份稳重，但身上那股劲儿依旧在，“做翻译，自己接活儿。”
    “收入怎么样？”
    “还可以。”
    “那就好好生活，搭上自己不值得，你该向前看了。”
    梁雁在季回面前没什么好说的，她一直自责因为自己的懦弱给他带来的麻烦，当初她不该那样的，让季回背负上骂名。
    款冬也开始劝梁雁为自己考虑。
    他们都觉得事已至此，梁雁从没有报案的打算，那就往前看吧。
    季回还说，“别想歪心思，你要是那样的性格也等不到现在，别回头反被对方……得手了。”
    听到这话，钟轶瞪着季回，好家伙，梁雁什么性格你个王八蛋挺了解啊。
    正好格格发来微信，她看了一眼拿给季回。
    格格问，“还在酒庄吗？我忙完了来找你们呀。我老公干嘛呢？”
    季回警告她，“别捣乱。”
    钟轶故意打了一行字：你老公在英雄救美呢。
    她没发出去，拿来吓唬季回，季回抢过来要删，一不小心按了发送，下一秒，屏幕上出现陈格格的回复，“我不在哪来的美？”
    季回把手机还给她，用自己的找格格，“忙完了吗？”
    格格回，“快了。”
    “我来接你。”
    “好呀，铁铁呢？晚上一起吃饭吗？”
    “不管她。”
    季回跟梁雁说，“让小林送你回去，以后好好过你自己的。”
    梁雁点点头，说，“不用麻烦，我自己回。”
    季回跟小林说，“送到家。”这是不信她的意思。
    梁雁说，“我不会做傻事了，真的。对了，听说你快结婚了，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谢谢。”
    季回要去接格格，钟轶追出去拦住他。
    “你小子不对劲啊，怕格格来撞见啊？”
    季回严肃警告，“别胡说啊，把格格惹哭了你高兴啊？”
    “谁啊？谁惹陈格格啊？不是花心萝卜多情浪子您自己吗？”
    “去去去。”
    季回接到加班的格格后带她吃饭，为了避免钟轶打小报告，季回主动交代今天见了梁雁的事。
    格格放下筷子生气，“哼！居然真的在英雄救美！我生气了。”
    季回连忙哄，“不是，你听我说。”
    听完整件事，格格问，“她想干嘛呀？”
    “不知道，可能想报复吧。”
    “好傻啊，那她怎么不撞过去啊？”
    季回捏她脸，问，“你的遵纪守法呢？”
    格格拍掉他的手，说，“那她不是不走这条路吗？她应该也不敢吧？所以说善良的人才会吃亏，恶人当道，什么社会！”
    季回给她夹菜，问，“如果你遇到危险，害怕吗？”
    格格挪到他身边靠着，“我不怕，我老公最厉害了，肯定会来救我的对吧。”
    “真棒。”
    “哎。”格格叹气，“那个黄什么其实是很窝囊的人吧，背后对小女生下手算什么啊。”
    “是的，遇到这种人不用怕。”
    “嗯。”
    季回摸摸她的脑袋，心底由衷的骄傲，他的宝贝就是很棒。
    *
    小林先送梁雁回酒店拿行李，出来后他又请她吃饭，梁雁知道有季回吩咐，小林肯定得送她到家就没再拒绝，她坚持买单。
    两人坐在安静的包厢吃中餐，小林知道梁雁的遭遇，他很同情她，但他嘴笨，安慰的话不太会说，这种事安慰也没用。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开车往回走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路上梁雁才想起问小林他们怎么会出现在那？
    小林说，“你放心吧姐，那小子有我们盯着呢，他日子不会好过的。”
    梁雁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或者说抱歉，季回就是这样的，她知道季回不是为了她，他是为了公道，梁雁想道谢感恩都没立场，她多希望自己有这个立场，只是她从来没资格。
    即便是那件事之前，她也不是配得上季回的对象，她太普通了。
    就得是照片里他未婚妻那样耀眼的女孩才能站在季回身旁，好登对。
    “哎呀，我告诉你，你别怕他，真的，这种背后下手的孬种就是外强中干，其实心里怂着呢，真的。姐，你信我，那小子现在最怕什么？最怕东窗事发二进宫，别说你没怎么，今天你就是真把他撞了，他屁都不敢放一个。”
    “什么玩意儿，狗屎不如，咱怕他做什么？”
    梁雁看向他，喃喃道，“是啊……你说得对，怕他做什么。”
    道理她懂，只是……没经历过那样的伤害，勇气才会充足啊。
    小林看一眼梁雁，实在受不了她这幅委屈像，他就见不得好人吃亏，凭什么啊？无辜的人还得把好日子让给畜牲呗？这不开玩笑呢？
    “走。”小林调头返回，直奔黄昌德所在的地方，“今儿我就让你看到他该有的下场，怕什么的，别怕。”
    黄昌德喝了些酒，他出去院子里尿尿，刚走出门口，远远看到对面路边停的车。
    黄昌德跌跌撞撞走过去，路过车头看了眼，驾驶座是个男人，他也没仔细瞧，没看清副驾驶的梁雁。
    以为是路人，黄昌德无所谓地点了根烟，站在路边上解裤子尿尿。
    那辆车发动，向后倒车，前车灯打在黄昌德脸上十分刺眼，他眯着眼睛神情烦躁，下一秒，那辆车加速开向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黄昌德心里一慌躲闪不及直接掉了下去，一路滚到下面的沟渠，脑袋撞到一处坚硬的东西，他晕了过去。
    车内，小林降下车窗点了支烟吸一口，“看到没？就这么简单，走，下去瞧瞧。”
    刚下车，那边库房跑过来一个男人，“什么人！别跑！”
    “操！”小林暗骂一声，居然还有朋友？
    那人跑过来拉住小林，“别跑，我已经报警了。”
    车里的梁雁吓死了，这会儿也顾不上其他，拿起电话找人。
    *
    季回吃完饭在陪格格剪头发时接到梁雁电话，他听完说了句知道了就挂了，挂完电话季回很想给小林一脚。
    他走不开，叫人去处理。
    等格格弄完头发已经十点半，那边也有消息了，没报警，现在在医院。
    季回得去一趟，他想先送格格回家，格格不乐意非要跟着去，季回是不想她见黄昌德，他不配，但格格坚持要跟着他，季回也就带上了。
    半路上款冬打来电话，季回说没什么事当他别管，款冬在陪丈母娘吃饭呢，见季回这么说也就放心了。
    格格看了眼季回，什么话都没说，不知为何，他这份从容淡定让格格不太喜欢。
    说报警了的那人叫小勇，是黄昌德的朋友，今晚跟他一起喝酒，半天不见他回来，看到小林开车撞人。
    小勇是在狱里认识的黄昌德，他是因为打伤人进去的，也刚出来不久，轻易不想跟警察打交道。
    当时他下去把黄昌德拉了出来，黄昌德晕了一会儿就醒了，看清了小林旁边的梁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别报警。
    那就送医院呗，撞到头了。
    大夫问怎么回事？小林说喝醉了在路边尿尿跌倒了。
    季回带着格格到急诊的时候，护士正在处理腿上的伤口。
    “怎么回事？”季回松开她的手走过去。
    梁雁看到季回后松了口气，小林跟季回说的还是那套自己掉沟里的说法，季回明白了。
    这半天小林已经打听出来小勇跟黄昌德的关系了，他叫小勇出去借一步说话。
    小勇见季回几人的穿着气质就知道自己惹不起，他跟着小林出去。
    小林问，“兄弟，你是犯什么事儿进去的？”
    小勇不说。
    小林鄙视地笑，“该不会也是强奸之类的吧？要不能跟黄昌德那种人渣一起喝酒？”
    “什么？他不是把人打废了进去的吗？”小勇惊讶。
    小林跟他说黄昌德干的恶事，隐去了受害人信息，“回头我也得查查你，你要真跟那畜牲是一路的，我也不会放过你，想报警就报吧。”
    小勇问，“你说的是真的？”
    “感情你不知道？自己去问。”
    病床前，季回跟梁雁说，“别怕。”
    梁雁看向季回嗯了一声。
    季回没看她，盯着黄昌德，他脸上是不屑地表情，对梁雁说，“瞧瞧，废物一个。”
    梁雁鼓起勇气看向黄昌德，医院的光线十分明亮，黄昌德眼神回避不敢看任何人，不只是伤口原因还是其他，他整个身体尽量蜷缩着，被护士说了几次也那样，十足的胆小鬼一个。
    梁雁想起小林的话，是了，他知道自己是罪人不容于世，他知道自己罪有应得被撞死也活该，他知道自己是活在烂沟渠的臭虫，在这明亮的白炽灯下，他再也不敢像黑夜里那样直视梁雁的眼睛。
    黄昌德得留院观察，季回让小林付了医药费还给留了点钱买药，小林不是很情愿，但季回说一码归一码。
    他捏着小林脖子训他，“让你送人回家你给我来这个？”
    “哥，我错了。”
    梁雁看着他们俩闹，她笑出来，笑完扭头，对上陈格格探究的眼神。
    她比照片里还漂亮，梁雁也控制不住一直看她，两人就这么互相打量谁也不说话。
    直到季回过去搂住格格，他对小林说，“这次能送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小林回答。
    “走吧。”季回亲了亲格格的头发搂着她离开。
    回家的车上，格格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季回打完电话叫了她一声，格格也没理。
    她满脑子都是方才在医院时梁雁看到季回来时的反应，是安心，是那种遇到困难时见到救星的放松和喜悦。
    有本事的人很多，但这个人来是帮你的吗？一句不问能坚信对方，那就不是一般的关系。
    格格已经知道过去那几年季回帮过梁雁，但她不知道具体都做了什么，他们之间经历了多少次并肩作战，季回给了她多少依靠和温暖才能让梁雁在多年后依旧坚信季回一出现就是她的救星？
    梁雁看向季回时眼神里的依赖和信任，她肢体语言上不自觉地靠近都深深烙印在格格脑海里。
    还有季回对她说的那句“别怕。”
    她一直喜欢的，最喜欢的，季回给予她的那份安全感，好像只是无差别可以给予任何人的普通东西。
    格格的心有点害怕了。
    到家后，季回问她，“怎么了？不开心？”
    格格很想说出心底的不安，但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好像不是应该闹情绪的场合。是实实在在出了麻烦事，不可以不管小林，也不可以让无辜的梁雁二次受伤害，什么都不可以，她也不可以不满生气。
    格格微微叹气，说，“我困了。”
    “那快点洗澡睡觉了。”
    “嗯。”

 62.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格格是脸上藏不住情绪的人，一旦心里委屈了，就不可能有事没事叫哥哥要亲亲抱抱地黏着季回，她不贴着他了，季回自然知道她不是困了累了，她是心里不高兴了，否则累了怎么不要他抱抱，她说过哥哥是她的充电站的。
    季回再叁好言温语地问着关心着，格格就打开心扉了，跟他说吃醋了，吃梁雁的醋了。
    但她是绕着弯子说的，她说，“哥哥的心被我占满了，别人没地方落脚了，那有没有人一直在空中飞来飞去呀？”
    季回笑得都直不起身了，怎么这么可爱，因为梁雁是大雁，所以飞来飞去吗？
    格格恼羞成怒，“你再笑我跟你离婚！”
    季回连忙抱住她，“还没结婚就要跟我离？”
    格格嘟着嘴赌气地说，“等我嫁给你马上就离婚，前脚领了证后脚就去离婚那间办公室！”
    季回还是笑，格格推他，“我不要你了，烦死了。”
    季回严肃起来，抱着她亲了又亲，“好了，不闹了，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这个醋吃得没道理，还是你觉得我哪里没做好？对你不好了？”
    “没有…”
    季回看着她，心里很是得意，格格的占有欲让他满足。
    他思考格格此刻的反常，只怕是最近接连冒出的事让她感到被冷落了，季回觉得结婚的事得快点筹备起来，该是格格做主角的时候了。
    季回带她去书房挑房子，婚房他不准备买，这两年没什么好的新楼盘，本市好房子他都有，格格挑一个就是。
    格格还是兴致缺缺，季回没办法了，从书架上拿出来一本相册一样的东西，打开来，居然是婚礼方案，是他一早请人准备的，原本以为格格自己有想法用不到，现在她没情绪，就拿来参考参考吧，图册从婚纱陈列到婚宴酒水选择一应俱全图文并茂，格格翻阅了半天，问，“哥哥什么时候准备的？”
    “想娶你的那天。”
    “那天是哪天？”
    “秘密。”
    “我想知道。”
    季回一本正经拒绝，“先留着，下回生气的时候拿来哄你。”
    “哦……”
    季回给她卡，又安排孙助理专门负责婚礼事宜，直接向格格汇报，孙助理那边已经找好了策划团队，格格加入策划群，瞬间受到列队欢迎。
    格格有了要结婚的真实感，但却高兴不起来。
    季回跟她说，“接下来就要忙了，婚礼一切都按你的心意来办好不好？”
    格格问他，“你呢？你有什么想法吗？哥哥，你期待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季回笑了笑，说，“你是新娘就可以。”
    格格不说话了，季回亲亲她，说，“好了，不许胡思乱想了。”
    “哦。”
    格格捧着平板去看设计师发来的婚礼案例照片，都挺漂亮的。
    这些案例是策划团队自己设计的，新人都是模特，真实婚礼场景的图都没有真人出镜，格格忍不住去猜想每一场婚礼上新郎新娘的表情。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
    但凡筹备婚礼，总是新娘子操心，男人最多承担买单的职责，小气一点的男人还得负责省钱，若遇到对婚礼细节上心看到婚纱流泪的男士，大多会被调侃为“姐妹”，仿佛婚礼就只是女人在意的昂贵不实用商品。
    男人总是嫌弃办婚礼麻烦，他们在意结婚事实不想要结婚仪式，有这钱不如置办一套影音系统或者买个代步工具，真到了万不得已，男人才会拿婚礼来哄老婆，那是遇到感情危机了糊弄不过去了，所以献上一场隆重的婚礼以示诚意，让傻女人们穿着洁白的婚纱走进礼堂，以为自己得到了永恒的爱情。
    格格身边就有这样精明的男人，他从不肆意奉献浪漫，第一束玫瑰，第一次旅行，第一款奢侈品包包，第一件珠宝，纪念日，情人节，求婚，婚礼……所有这一切都要在适当的时机摆出来，用来敷衍迷惑女人，让女人们忘记本在生气计较的不安内心，相信自己得到了爱人的真心。
    他们也不是不爱，只是爱得很清醒。
    格格没有好好恋爱过，但她现在爱上了季回，就无法忍受他也爱得克制清醒。
    季回说接下来要忙了，是要她转移注意力，不要纠结他和梁雁的来玩互动。这代表他看错了格格，以为她就是那般肤浅虚荣自我的女人，只要有当主角的盛大舞台，就会心满意足得过且过下去。
    她不是表演型人格，设计师婚纱，城堡教堂，香槟佳肴，明星御用摄影师化妆团队，这一切都是花钱能办到的，只要格格愿意，她可以花自己的钱办一场盛大奢侈的单身快乐派对，只要她愿意，爸妈会爽快地为了她人生中一点点不值一提的小成就一掷千金，她喜欢的从来不是物质堆砌的浮华，她在意的是庆祝的意义，是友谊，是亲情，是爱。
    她可以一辈子不做新娘，但若要披上婚纱，她就要毫无质疑的爱情。
    格格去找铁铁，她说，“我必须知道季回跟梁雁的过去。”
    铁铁有点担心，她私下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据我所知，他们没有恋爱过，季回算是替她解围过，格格，如果你拿他十八九岁的普通人际关系来对比你们的爱情，有点不公平。”
    “我知道。但我心里放不下。铁铁，你知道连季回的妈妈都觉得他这么多年一直在守着梁雁吗？他们有联系方式但从来不联系，但梁雁遇到危险第一个找季回，他也没有拒绝过。铁铁，是我疯了吗？我在犯傻吗？我知道他们没过去，但为什么我这么不安，铁铁，你告诉我？季回爱我吗？他对我好吗？”
    铁铁安抚她，“我觉得季回很爱你啊。”
    “哪里爱我？他对我很有耐心，一直包容我的任性对不对？我怎么作怎么闹他都说喜欢我。”
    “是啊，这还不是爱吗？”
    格格苦笑，“是，或许是吧。我一直觉得是。可是他为了梁雁宁愿背负让她怀孕打胎的骂名，他为了她教训所有有罪的人，黄昌德进了监狱他也没放过他，等他出狱他还在监视他，他到现在都护着梁雁，他还做了什么呢？我不敢想……铁铁，这样也还是爱我吗？为什么我想不出来他哪里爱我呢？他对我所有的好，放在他为梁雁付出的东西面前，还有份量吗？”
    铁铁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她没法替格格回答季回爱不爱她的问题，连格格本人都不安了，旁观者凭什么保证？
    “跟他谈谈好不好？把你的心里话都说出来。”
    格格摇摇头，“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她说，“我们上学的时候也被那些傻逼说是同性恋，你记得吗？五中的那个傻逼跟我说我没试过男人，试过一次就爱上男人了。”她握住铁铁的手，看着她眼睛真诚地说，“你是我最爱的朋友，别人误会我们我根本不在意，因为你对我好，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所以你为我我为你遭受谣言污蔑都没有关系，你懂吗铁铁？我好害怕，为什么季回都不跟她联系，我却觉得他好在意梁雁，是我想多了吗？”
    她说到一半眼泪已经盛满了眼眶。
    铁铁懂了，格格这么一说，她也明白自己为什么看到梁雁会不舒服了，她也好想哭，她抱着格格对她说，“如果季回让你这么不安，那他就不值得，别怕，你还有我。”
    格格在她怀里默默流泪，铁铁安慰她，“没事，哭完就好了，咱们先不要冲动做决定，冷静一下好吗？”
    格格点头，她也没想取消婚约分手，她已经太爱季回了，舍不得轻易放手。
    当天晚上，钟轶跟款冬闲聊，她假装不经意问起季回跟梁雁。
    “你跟我说说呗，你当初找他麻烦，怎么就成好朋友了？他哪里靠谱啊？我们家格格要嫁给他，我得做一下背景调查，你老实说啊，敢撒谎或者夸大咱俩就散伙。”
    款冬好郁闷，“老铁咱不能这样做人，我有什么错？”
    “嘿嘿，开玩笑，讲讲嘛，你俩怎么成为朋友的。”
    款冬回忆了一下，“梁雁出了那事之后留了一级，还是在市一中上学，当时我退役来市里上班，我大妈跟我说了这事，让我平时多照看一下，其实没几个人知道梁雁被那什么，住院的事都那么传，说的也是早恋。我不知道是季回，有两次去学校看梁雁，正好碰上她被人欺负，那些小孩说的，我就记住了季回这名字，当时以为是有钱有势的公子哥睡了中学生不负责，夏天的时候吧，有一回在外面喝酒听到隔壁桌有人叫季回，就跟他打了一架。”
    “打赢没？”
    款冬自动忽略这个问题，继续说，“我跟他说我是梁雁的哥，他让我回去问清楚再来找麻烦，梁雁不爱说话，我也不好问，再说这事也不是我该管的，毕竟不是亲哥。第二回见面是我回了趟家，她妈让我给梁雁带了些吃的衣服，我去送东西，碰到季回在给梁雁出气，对面站了七八个小孩，季回让梁雁一个个抽他们耳光。”
    “抽了？”
    “没，梁雁就不是那性格，他们自己抽的。”
    “那天我们仨去吃饭，吃完饭梁雁回学校，我怕那些孩子找她麻烦送她去，季回也去了，他找了两个在校的男生让他们平时关照一下梁雁，后面好像就没人欺负梁雁了。”
    铁铁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是她她也心动了。
    “然后呢？”
    “我当时转业安置还没动静，在我爸战友的酒厂上班，我们那老板有个外甥天天让人打得鼻青脸肿，来找我，去了才知道又是季回，我俩又打了一架，就这么混熟了，后来才知道梁雁那事，我们就去找黄昌德那一圈人算帐，不好声张，梁雁一家都不提这事，我们这些外人能做的也有限，只是可怜了梁雁。”
    款冬不想再说了，往事不必再提，那段日子不是跟季回去打架就是有人找上门让季回打，他去上学还能安稳点，他一放假就危害治安。
    有一回差点闹出人命，也是黄昌德那孙子挑衅，藏了偷拍的照片威胁季回，要不是款冬拦着，季回没准真把他命要了。
    款冬开玩笑说这么下去他的工作泡汤了，季回说工作有什么意思，一起发财。
    后来他们都发财了。
    铁铁问款冬，“老公啊，听你这么说，季回跟梁雁真的好浪漫啊，我上学时候要有个人这么为我出头，我高兴死了，再说季回那会儿长得也不错吧？是不是挺招女孩子喜欢的？”
    “十分骚包。”
    “怎么骚包？”
    “上到已婚妇女下到初中孩子，都想跟他搞对象。”
    “你呢？”
    “我良民一个。”
    “切。”
    “那季回对梁雁一点意思没有吗？”
    “应该没有，一开始我也觉得可能有意思，不是挺照顾的吗？但你要知道，黄昌德那是下死手陷害季回，再加上那帮人之前一直骚扰他姐，季回早就不想忍了。”
    钟轶半晚上没睡着琢磨这事，要说季回对不起格格吧还真没有，顶多是梁雁一厢情愿暗恋季回，人也没想怎么样，但格格就是伤心啊，咋办呢？她只能侧面提醒季回对格格好一点再好一点。
    铁铁关心格格也不是第一次，季回并没觉得突兀，还觉得这姐妹俩感情挺好。
    *
    苏老师看好了结婚日子，有四个，前两个都在半年内，季回觉得这两个都不错，但格格选了最晚的那个。
    季回说，“你不是说要钟轶给你当伴娘吗？赶在她前面结婚不好啊？”
    “半年太快了，时间不够。”
    “婚礼吗？多找些人就可以了。”
    格格说，“我还得问我爸妈意见呢。”
    苏老师发话，“听格格的。”
    苏老师去给他们弄水果，季回问格格，“那也不用选明年冬天吧，穿婚纱多冷？”
    格格不想纠结这个问题，故作轻松地说，“冷只是一种感觉，我命令自己不许冷。”
    季回不再说什么。
    中午吃过饭，苏老师拉着格格去花园里喝茶聊天。邻居去外地看女儿，把家里的金毛放在苏老师这寄养，这只金毛特别亲人，贴着格格的腿蹭来蹭去，格格喜欢得不得了。
    苏老师看她欢喜，说，“喜欢小狗啊？回头等朋友家的狗生仔了我给你要一只。”
    “谢谢阿姨。”
    “不客气。应该是阿姨谢谢你。”
    “我？”格格不懂。
    苏老师说，“季回都跟我说了，你劝他放过黄昌德，你跟他说的那番话真是说到阿姨心坎里去了，你是个贴心的好孩子，能懂得父母的心。”
    格格笑着说，“我妈跟我说我是她的命，叫我一定珍惜自己，大概妈妈都是这样的爱着儿女吧。”
    苏老师有点动容，她看着格格越看越喜欢，她说，“季回是个长情的孩子，他既然选择了你就一定不会辜负你，阿姨也不会让他欺负你。”
    格格顺着苏老师的话说，“哥哥对我很好，都是他照顾我。”
    “他年纪大，照顾你是应该的，你能听你的劝也是真的喜欢你。”
    “嗯。”
    季回在客厅处理工作，跟款冬聊完之后，款冬随口提起铁铁最近老跟他打听梁雁，“这姐俩一条心，我媳妇问，怕就是陈格格想问，你自己处理好。”
    “知道了。”季回挂了电话走到窗边看花园里的格格。
    小东西还吃醋吃上瘾了。
    晚上苏老师留他们吃饭，季回不要脸，光明正大拉着格格去午睡。
    格格虽然思想开放，但在未来婆婆面前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跟他关上门睡觉。
    进了卧室格格就撒泼骂他不要脸，季回只是盯着她意味不明地笑。
    格格被他弄得云里雾里，“干嘛看我？”
    季回凑近了在她身上闻了闻，说，“好酸。”
    ”哼！”她要走，被季回抱上床压着。
    他不许她躲避，面对面审问，“还醋着呢？”
    “醋什么？”格格装傻。
    “没醋啊，那太好了。”季回说着拿起电话要给陈爸爸打，“问问你爸妈意见，后半年就结婚吧。”
    “不要！”格格反应强烈。
    季回一愣，问，“什么意思？”
    格格烦躁，“我说了不想那么早结婚！”
    “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要我快点把你娶回家。”
    格格不说话，季回问，“你千万别跟我说你现在反悔了，还是因为梁雁。”
    “是又如何？”
    季回来气，但忍了，他拉着她坐下，说，“你要我解释多少遍？我不喜欢她，跟她没关系，你要我怎么证明我不爱一个人？”
    格格说，“那你证明一下你爱我。”
    季回笑了，苦笑，“你觉得我不爱你是吗？如果到现在你还觉得我不爱你，我没法证明。你想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我做什么你才能相信我？”
    格格本就有点觉得自己无理取闹，如今被他戳破，更是羞愧难当，她觉得好丢脸，被爱人质疑无理取闹真的好丢脸。
    见她不说话，季回把她拉到身前，他说，“那你告诉我是什么让你不安？”
    格格的眼泪啪嗒啪嗒掉落，季回把她抱腿上安慰，“别哭，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
    格格说，“我……我不喜欢她看着你时的眼神。”
    “我不会见她了，我们本来也不来往。”
    格格又说，“我不喜欢你做她的英雄。”
    “我不是。”
    “你是。”
    “我只是在维护自己。”
    格格说，“你维护自己的同时顺便做了别人的救星，我就是不喜欢，我要你只做我的英雄。”
    季回了解了，但他说，“宝宝，如果要让你经历那样的事来换我当你的英雄，我宁愿你一生平安快乐无忧无虑。”
    格格抱着他脖子哭，“哥哥，你怎么总让我伤心。”
    “是我不好。”
    格格抚摸他的脸，说，“是哥哥太好了，对谁都好，大家都喜欢你。”
    季回咬她手指，“你觉得我好才有意义，你喜欢我才重要。”
    哭了一场，格格在他怀里睡了一觉，醒来觉得自己真的好喜欢他，分开是舍不得的，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
    安慰好自己，又吃饱了饭，两人开车回季回那。
    钟轶也在微信上劝她，跟她说季回真的不错，可以再给他个机会。
    格格回复说她不吃醋了。
    款冬出差了，铁铁妈也恢复好了，铁铁搬回款冬那住，一个人无聊，约格格明天陪她住，格格答应下来。
    格格在打游戏，季回先去洗澡。
    他的手机响，格格接了，点开免提。
    对方说是派出所民警，问季回是否认识梁雁？有事问他。
    对面还在说是什么事，格格听到派出所和梁雁就不想听下去了，她刚刚调整好的心情土崩瓦解，但这次不是生气，而是厌烦，是疲惫感，她意识到梁雁这个人将永远存在时不时冒出来打扰她平静的内心。
    格格冷淡地说，“在洗澡，一会儿打吧。”
    警察说，“麻烦你叫他接电话。”
    格格没好气，“洗澡不接电话没写进刑法吧？急什么呀！”
    她愤怒地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格格心里也有一瞬间发怵，警察不会把她抓起来吧？算了，抓起来更好，季回最爱英雄救美了，派出所是他家。
    季回洗完澡出来，格格穿戴整齐要出门了。
    “这么晚去哪？”他问。
    “找我妈。你有电话，派出所的，记得回。”
    季回就裹着浴巾没追上她。
    他回电话过去。
    警察说，“林帅你认识吗？能联系上吗？我打他电话关机，你这边能联系到人吗？”
    “林帅出差了。”
    “去哪了？这大半夜的不开手机？”
    “可能没电了，出什么事了？”
    “梁雁说昨天跟他在一起，确认一下。”
    “他们的飞机是晚上七点的，应该早下飞机了，他会给你回电话的，你让梁雁给他留言。”
    “好，打扰了。”
    季回没多问，他给助理打电话问款冬他们入住没？
    助理说，“没赶上飞机重新买票了，这会儿应该还没落地呢。”
    “知道了。”
    季回一点不关心出了什么事，什么事都好解决，难解决的是格格跑了。
    他安排人去派出所打听情况，自己穿好衣服去找格格，她手机打不通。
    *
    格格本来想去找铁铁，开了一段看到个酒吧环境不错便进去了。
    借酒消愁不是她的风格，格格点了一杯无糖可乐一份爆米花坐在窗户边上，她把戒指摘下来摆在桌上，安静地看街景。
    看了两分钟，有人叫她，是明卫。
    “怎么自己在这？”他问。
    “你不也一个人吗？”
    明卫落座，让服务生给她上其他吃的。
    “你的店？”
    “跟朋友合开的，要不要试试酒？”
    “喝酒伤身。”
    明卫看到桌上的钻戒，问，“听说你要和季回结婚了？”
    格格耸耸肩没否认也没承认。
    “就不提前恭喜了，婚礼应该会请我吧。”
    格格看向他，“你和季回很熟啊？怎么认识的？”
    “早了，上学那会儿就知道。”
    “高中？”
    “对，我们都是一中的，他高我两届。”
    “你也是一中的？那你认识梁雁吗？”
    明卫沉默了，格格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认识，不但认识，还知道她和季回有关系。
    明卫讪笑着岔开话题提醒她把戒指收起来，“酒吧里鱼龙混杂，不要露富。”
    格格没管，反而把戒指推远一点，她问，“楚怡出国的事进度如何了？”
    明卫笑了笑，说，“明康在跑腿，我不清楚。”
    “啧啧啧，你就想靠着楚怡把明康支开吧？心机。”
    明卫没否认，“你可真聪明，跟你聊天很轻松。”
    格格叹气。
    “怎么了？有心事？”明卫问。
    “在思考人生。”
    “思考出结果了跟我分享一下，我太忙了没时间思考人生。”
    “行，那你走吧。”
    明卫没走，他主动问格格，“你问梁雁有什么事吗？”
    “你认识的是哪个梁雁？”格格反问。
    “就那个。”
    格格心里发笑，不好意思形容？她来说，“是，就那个被你们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明卫笑了笑，说，“不包括我。你不了解我，那时候我刚回到明家，作为小叁生的孩子，我不被校园暴力就不错了，哪有功夫欺负别人，还是个女孩子。”
    格格真不知道这些，“抱歉。”
    她的表情真诚，明卫看着她，说，“你很善良。”
    “普通善良，正常人。”
    明卫说，“是不是因为你很善良所以总跟这些人来往？”
    “哪些？”
    “梁雁，楚怡……”
    这两人有什么共同点就不必多说了，格格觉得生气，“拐弯抹角骂我多管闲事？”
    “不不不，多管闲事不应该是骂人的话，善良的人才关心他人的苦难，如今社会风气变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冷漠又疏离。”
    格格深深叹气，她猜想明卫的人生一定不顺利，他的观点让格格自动产生一种释怀，没什么比旁人的不如意更能安慰自己的了，格格不喜欢这种感觉，人生就这么苦吗？我们只能向下寻求慰藉不能追求更多爱和快乐吗？贪心真的是缺点吗？还是因为众生皆苦所以创造出一个词安抚众人求而不得的破碎人生？
    她就想要完美人生啊。
    见她不说话，明卫又说，“独善其身也有道理，如果旁人让你难过忧心，还是多关注自己，干嘛自找麻烦呢？”
    格格不爱听这话，“谁是麻烦？楚怡还是梁雁？她们明明是受害者，因为遭遇不幸，公道尚未讨来，就先成了别人眼中的大麻烦了？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这么多女孩子受到伤害呢？”
    说完这话，格格沉默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她被嫉妒心蒙蔽了。
    她原本也是一个善良有爱心的人，她看得到身边人的苦难，她有同理心，但因为爱情，她一再忽略梁雁的不幸，屡次把她当成假想敌拈酸吃醋，真是可悲。
    爱让她变得不像自己，问题就出在季回。
    可不是吗？你看现在看不到季回，她就恢复正常了呀？季回是毒瘤，应该远离。
    想到这里，格格拿出手机，季回打了好几个电话，又发来微信让她回电话报平安，格格立刻回复她很安全，季回回了个早点休息没再回复。
    格格在酒吧又坐了一会儿准备去找铁铁，电话打过去，铁铁在开车，她说她要去接梁雁。
    “出事了，出大事了，那个黄什么死了！”
    “啊？”格格吓坏了，“怎么回事？怎么死的？”
    “还不知道，款冬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把梁雁接回家，她暂时不能离开本市。”
    “哪个派出所？”
    “松杉北路。”
    “我去找你。”
    明卫看她神情紧张提出送她过去，格格没拒绝，她的确有点慌。
    一路开车来到派出所，季回在，铁铁也来了。
    格格看到季回在跟梁雁说话，心里那点不舒服又冒出来，移开视线，她又好了，格格确定问题就出在季回身上。
    *
    黄昌德死了，死在厂房宿舍里，一氧化碳中毒，两天前被小勇发现后报警，表面看上去像自杀或意外身亡，警察得排除他杀可能，勘查现场发现一些问题。
    首先这个季节睡觉烧煤炉子就很奇怪，但要说烧炭自尽，他桌上又放着药和食物，看购买日期都是前一天才拿回来的，而且他屋里还有一些现金，怎么看都不像走绝路的生活状态。
    根据他身上摔的伤和就诊记录，警察查到了送医缴费的人信息，是梁雁支付的医药费，小勇也跟警察说了那天的事，还说死亡前一天他去看望黄昌德，对方还开玩笑说让他买点酒来喝喝，丝毫没有情绪不好的表现。
    今天叫梁雁来也没别的，就是排除一下她的嫌疑。
    梁雁自那天之后就回了老家，恰好在黄昌德身亡那天查到她在本市登记入住的信息，她的不在场证明是小林。
    梁雁今天上午被传唤来派出所，她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等联系上小林，看了他家小区的监控证明她那天一直在小林家没出来，这事也就跟她没关系了。
    没结案之前梁雁随时可能被叫去配合调查，所以她暂时不离开。
    得知这事不是梁雁干的，就连格格都松了口气，她实在不赞成这样极端的报复方式。
    “应该是意外中毒吧，这算是老天开眼吧。”格格小声说。
    季回看到她和明卫一起来心里有点不爽，这个不爽等到格格拒绝跟他回家的时候有点升级。
    格格彻底想明白了，她拉着季回走到一边对他宣布，“哥哥，等你彻底处理完梁雁的事我们再联系，这段时间别见面了。我知道你是在做好事，但现在我的嫉妒心老是捣乱，我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季回面无表情看着她，他不回应，执起她的手，问，“戒指呢？”

 63.请叫我女明星！

    格格把戒指丢了，季回生气，格格理亏，但她不想道歉。
    她任性地说，“就是一个戒指，丢东西也骂我的话我会哭，我上大学丢了叁个手机我爸妈也没骂我。”
    如果前半句还让季回心疼她今天白天哭过一次，后半句他就只想揍她。求婚戒指跟破手机一个份量？
    季回头也不回开车离开，反正她会跟着钟轶走。
    还有明卫，她什么时候跟明卫大晚上一起玩了？
    明卫离开前跟格格说放心，戒指会给她找回来，新店刚开，找不回来给她照价赔偿。
    格格考虑了一下还是回家了，她去铁铁家跟梁雁见面还怪尴尬的。
    格格回家洗了澡换了睡衣，妈妈晚上炸了小黄鱼，格格饿了拿来当宵夜，她还没吃两口，季回来电话了，叫她滚下去。
    格格怒了，什么态度啊！
    冲下楼去，季回坐在车里，副驾驶门给她打开了，格格一脚踹上，绕过车头走到他那边猛拍他车窗，“你给我滚下来吧你！”
    季回气个半死，他开门下来，提着陈格格塞进后座，他从后面跟进来，格格跪着爬进去的，季回照着她屁股叁巴掌，格格哇哇乱叫。
    她转过来扑上去揍他，被季回捉住，他凶巴巴地问，“谁让你摘戒指！”
    “我愿意，我手疼不行呀！”
    季回见她死皮赖脸更来气，他把人按在腿上脱了她睡裤抽她屁股，格格的小腿在空中乱弹，她低头咬上他的小腿肚子，用了十成力气，季回哼都没哼一声。
    季回边揍她边训她，“大半夜乱跑是吧？”
    “狗脾气？接个电话就炸了？”
    “还学会撒谎了？不是回家找你妈？明卫是你妈？”
    “戒指能随便摘吗？”
    格格不回话，剧烈抽泣，季回见揍得差不多了，把人抱起来，格格脸上一滴泪都没有。
    季回无语。
    “你打了我十下，十下！还有结婚的必要吗？”
    季回凶她，“你还有理了？”
    格格瞪着他，“你再凶我！”
    季回把她推下去，“滚蛋。”
    格格立刻要走，车门还没摸到，被季回拽着裤腰脱了裤子，屁股整个儿露出来了。
    “呜呜呜……”格格捂脸大哭，真哭。
    哭完了，季回要抱她，格格一把推开他的脸，开车下去了，这回她记得拉紧裤腰带了。
    头也不回地离开，一口气跑回家，陈爸爸问她风风火火干嘛呢？
    格格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人敲门。
    格格跑回卧室，陈爸爸去开门。
    季回站在门口。
    陈爸爸瞬间明白怎么回事了，他问，“大半夜跑来干嘛？”
    季回答，“我们吵架了。”
    陈爸爸笑了，还有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吵架了还有脸上我家？”
    季回说，“找您评评理。”
    “别评了，你怎么欺负我女儿了？”
    陈妈妈听到动静出来，她把丈夫拉回去，让季回进屋。
    “格格，你出来。”陈妈妈敲门叫来格格。
    四个人坐着，陈妈妈问季回，“为什么吵架？”
    季回说，“她说回家找妈，结果跑去跟别人玩。”
    陈爸爸回击，“跟朋友玩怎么了？我们没有人身自由了？”
    妻子打他一下，“闭嘴。”
    季回继续说，“她还把订婚戒指扔了，还不许我生气。”
    陈爸爸说，“戒指丢了怎么了？你没丢过东西啊？那你可真厉害！哼，丢个东西就生气？以后结了婚我们家格格丢个垃圾你也要发脾气啊？”
    格格趁机告状，“你怎么光说我？你……你还打我屁股呢！”
    陈妈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瞪了一眼没心眼的姑娘，陈爸爸怒了，猛拍桌子，“你还敢打我女儿？别结婚了，滚回家去！”
    季回简直了，他求助丈母娘，“伯母您给评评理。”
    陈妈妈给他倒了杯水，说格格，“丢叁落四的毛病就是不改，订婚戒指也随便丢啊？换位思考一下，季回要是把你送的定情信物丢了，你伤心不伤心？”
    妈妈又问，“在哪掉的？能找回来吗？”
    格格掏出手机给明卫打电话，明卫说服务员收起来了，明天给她。
    事情解决了，天也晚了，陈妈做主让季回留下了。
    格格的床是双人床，但玩偶占了一半，她不让季回上床，季回赖皮，把玩偶都放去沙发上，钻进被窝从后面抱住她。
    他轻轻揉她屁股，在她耳边问，“打疼了？”
    “哼！”
    季回把她扳过来面对面，“你要气死我啊？”
    “嗯。”
    “还嗯？”
    “哼！”
    季回亲她脸颊，问，“为什么把戒指摘下来？”
    格格看了他半天，说，“我说真的，我们先不要见面了，你去处理好梁雁的事再来找我。”
    季回无奈，语气都温柔了，“我真的不喜欢她啊，跟她没关系。不可以因为这个推开我，连戒指也摘了，你是想表达什么态度？不想结婚了吗？不可以的宝宝。”
    格格好想哭，她说，“我要疯了，我不想这样下去了，总是在难过，我们之间需要一点距离，你先去处理别的事。”
    季回真的没法理解，“你到底怎么了？我说了，我不会再管她，不相信我吗？”
    “没有其他事了宝宝，黄昌德已经死了……”
    格格打冷颤，“别说了，我害怕。”
    季回抱紧她，“别怕，我在呢，我们结婚好不好？每个夜晚我都会抱着你睡觉，不会让你害怕。”
    格格的心开始下坠，因为他这句承诺，听到死啊活啊这些字眼产生的害怕是瞬间的，躺在爱人怀里患得患失的恐惧是无止境的。
    她知道男女思维大抵是不同的，再多说一分只怕这段感情真的没有未来了，得先停一停，必须停一停。
    她说，“哥哥，我依然爱你，但我需要暂时远离你。我知道哥哥跟梁雁没有过去，我都知道，可我难过也是事实，我不能要求你对梁雁坐视不理，可你不能要求我一直面对难过，哥哥不心疼我了吗？我能理解的，梁雁她很无助，连家里人都不帮她，她很需要身边人的帮助，我不该因此吃醋我真的真的知道，但是我没办法，看到哥哥和她站在一起我的心就不受控制开始难过，如果要你再也不理会梁雁我也会难过，所以哥哥去帮她解决麻烦吧，处理干净再来找我。”
    季回的心又酸又胀，他都不知道格格这么委屈。
    她说，“哥哥去做好事，我喜欢的，也支持你的，但我这一次不能看着你帮别人，就这一次。不过这没有关系，我就在这等你，我哪也不去，等哥哥回来接我。”
    季回吻住她，“知道了宝宝。”
    “我爱你，我很爱你。”他重复。
    梁雁的事差不多到此为止了，但从他今晚跟警方交谈的对话来看，或许还没那么快以意外身亡结案，这事牵扯太多，他不能不管，但不会太久。
    “明天我陪你去拿戒指。”他说。
    “好。”
    *
    明卫半夜睡不着倒了杯酒在灯下欣赏那枚钻戒。
    晚上跟格格的聊天过程让他更确信自己的心意，原本都想着算了的，毕竟季回也是他欣赏的人，但爱情这种事怎么能谦让？何况是那样弥足珍贵的一个女孩。
    机会送到他面前，他舍不得推开。
    明卫太认识梁雁了。
    当年她怀孕做手术不能去正规医院，那个年纪怀孕，医生一定会过问报警。
    当时明卫的妈妈在一家私立医院妇产科上班，梁雁家人在市里没有人脉，季回家帮忙联系的，信息保密。
    明卫在医院遇见过梁雁，后来学校里爆出流言，梁雁还怀疑过他，但真不是他传谣，他才懒得卷入是非。不过只要在同一个学校，流言蜚语就不是你想屏蔽就能屏蔽的，梁雁和季回的传言太多了，从一开始的梁雁被季回搞怀孕甩了到后来的校园情侣偷食禁果再到季回怒发冲冠为红颜……
    季回解释不清的。
    隔天下午，季回和格格跟明卫见面拿戒指，季回当着他的面给格格戴上。
    明卫有事先离开，半小时后，收到照片，季回和格格手牵手漫步街头的街拍，俊男美女十分养眼。他给助理打电话吩咐他查清楚梁雁的家庭成员社会关系，也去打听梁雁牵扯其中的案子。
    *
    叁天后，黄昌德死亡事件调查结果出来了，是意外。
    黄昌德住的地方条件差，没有暖气空调，以前是一个老头在住，冬天的时候就生炉子取暖做饭，旁边就是放煤炭的小屋子，黄昌德来了之后很少做饭吃，家里就一口小奶锅，偶尔要开伙也是生碳炉子，没买电磁炉锅具。鉴于他出狱后没跟多少人往来，之前案子的相关人也跟他没往来，最近联系的人也都有不在场证明，最后只能以意外死亡结案，怕是他半夜饿了煮东西吃忘记把炉子提出去。
    其实这个案子还有许多疑点，就从黄昌德吸入一氧化碳的浓度来说，都不能解释他意外身亡的合理性。有人想深入调查，即便是一个前劳改犯也有人权，但上头催促结案，黄昌德连个收尸的家属都没有，这样的人死了就死了吧。
    梁雁从没有这么高兴过，小林回来了，梁雁请他和款冬钟轶吃饭，吃完饭她就回家去了。
    黄昌德死不死季回不在意，但他得关注结案，如果小林款冬牵扯其中他不能不管。如今尘埃落定，季回也反思自己。
    他不是听到梁雁落难就骑士精神发作，他一向看得是款冬的面子，外加黄昌德本身就得罪他不少。男人的心软要放对地方，他不能因为一时心慈手软给他爱的人带来危机，但现在格格因为这件事这么伤心，他也不能不改变自己，让格格在他身边感到安心。
    季回跟款冬说以后没有麻烦了，款冬明白他的意思，别说季回，就是他现在要结婚了也不能太关心邻居家的妹妹了。
    季回来格格公司接她下班，他告诉格格事情了结了，彻底了结了。
    格格早就答应了爸妈回家吃饭，不能跟他走，她还开了车来的，季回也没理由送她，两人简单聊了几句，格格就要走了。
    季回拉住她，叫她宝宝。
    格格有点想哭，她选择暂时分开不是为了分手啊，她舍不得，格格主动抱他，“哥哥早点回来，我等你。”
    季回悬着的心落了地。
    格格一路开回家，季回一路跟着送她。
    *
    季回离开后，格格每天忙工作，下班后跟朋友吃吃喝喝，晚上回家跟爸妈聊天，日子好不快活。
    铁铁跟她说梁雁真的没参与案子，格格彻底安心。
    季回每天给她打叁次电话，发无数微信，格格的心情好起来，只是还觉得有点丢脸，本来以为要好好过度一段时间的，怎么这么快就解决啦？那是不是当初她不用那么悲情地提分开了？这就好像失败的苦情戏女主，观众看完都会觉得好莫名其妙哦。
    但她也不能故意给爱情制造矛盾吧？
    算了，反正这几天没见季回之后她的嫉妒难过都消失了，心里想着的都是他的好，格格就是很喜欢他啊，既然障碍消失了，她也应该好好跟他在一起。
    格格开心了，又开始在电话里叫他哥哥了，季回松了一口气，想着回去后无论如何得加快结婚进度，先把人娶回家免得叁天两头面临失去。
    当天晚上，格格在家陪爸妈看电视，铁铁给她转发了一篇微博，问，“是你吧？”
    格格点开，是一位街拍博主发的街拍情侣。
    一共六张图，两张是手牵手背影，一张是男生侧面，一张是女生侧面，还剩两张是正面合照，季回牵着格格，季回低头跟她说话，格格在笑。
    博主配文是：言情小说主人公照进现实，kswl！
    转评赞已过叁十万，热门第二，评论区排队磕糖，有夸赞穿搭的，有代入小说互相吵架的，有说是模特摆拍的，有分析坐标扒主角的，有求情侣本人账号的，热评第一是艾特某情感女博主让她进来学什么叫帅哥的，楼里笑翻了，该博主粉丝百万，一直在打造跟185直男大帅比恋爱的人设，近期因为男友无滤镜全脸曝光后丑得要死伤透了粉丝的心。
    格格自己的微博账号忘记密码了，她看不到完整评论，吩咐铁铁，“我去注册微博，你先去把夸我的统统赞一遍！！！”
    格格还没想起季回，季回公司的公关主管刘萌已经告知季回了，季回看了眼原博，回复说，“必要的时候可以公开。”
    这个必要是指舆论风向对格格不利的时候。
    刘萌综合考虑了一下，公司最近正好在运营微博，借势吸粉也不错，就看老板愿不愿意公开婚讯了。
    汇报给季回，季回问格格，格格已经被夸晕了！
    “哈哈哈哈哥哥你快去看网友‘我还能再吃一碗’的留言，她说我太美了你配不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回见她高兴了心里也畅快，他问，“宝宝，要不要我公开啊？”
    格格还在笑，“哥哥，网友‘豆腐多少钱一斤’说你看上去凶巴巴但看我的时候好温柔嘻嘻，哥哥我想你了。”
    季回也笑起来了，“我也想你宝宝。”
    他扭头就吩咐刘萌公开婚讯，只要格格能多展露笑容，什么都是小事。
    刘萌请示季回：“老板，要公开得讲究策略，不能被人说蹭热度炒作，可能要暂时牺牲一下您的声誉。”
    季回很放心刘萌的专业能力，他叮嘱，“不可以曝光格格个人信息。”
    “明白。”
    刘萌动作很快，在她的策划下，原本该昙花一现的热搜持续到了第二天。
    刘萌先安排了一波账号去原博评论区透露季回身份，引导网友看到了几篇季回参加活动的报道，活动照片跟男主对上号之后安排人开扒季回的创业路和财富实力，接下来就是黄金单身汉的感情生活，约网红？包美女？
    吵吵闹闹大半天，官博名正言顺站出来辟谣，对不起，我家老板就是事业有成高大英俊外加感情专一，老板娘就是那位大美女，婚期将近，届时小编给大家悄悄看现场照片哦。
    澄清贴配的是格格朋友圈晒订婚戒指那张照片。
    官博趁此热度宣传产品，从老板择偶眼光到产品设计，一个词总结就是一流，不服来挑战。
    格格整整当了两天网红，公司同事都知道了，lexie开玩笑说要格格务必拿下季回公司的年度广告。
    项目群里，明卫也转发了那条官宣微博，说什么时候给他们的账号也弄点热度，新媒体的同事lily一边在群里跟明卫汇报这都是营销套路小意思来的，一边私下给格格发微信：“借机宣传一下咱们的营销实力安抚甲方爸爸，yourhighness勿怪。”
    格格回复：“哈哈哈哈不会啦。”
    格格从早到晚捧着手机刷评论，她一直看他们的合照，越看越甜蜜。
    跟季回认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里浮现，她不能昧良心否认季回对她的爱啊，朝夕相处时感受到的爱与幸福是实实在在的啊。就因为梁雁的出现，她就受不了了，这其实不太对。格格想到楚怡，如果一开始季回帮助楚怡，她肯定不会吃醋的，那为什么介意梁雁呢？就因为他们是高中校友，在自己认识季回之前就有了交情吗？这样很不公平很不讲理。
    格格心中的难过一扫而空，此刻见不到季回，她就是想他啊，百分百确认喜欢他啊。如今梁雁的事也解决了，她不能再继续小心眼，让讨厌的嫉妒自私基因占上风，那样会变成奇奇怪怪讨人厌的人。
    格格好想季回，他明天晚上回来。
    铁铁发微信给格格，“晚上干嘛？”
    格格回复：“去问微博小秘书。”
    铁铁无语：“我就知道！季回这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啊！”
    格格回复：“跟celebirty说话请注意，前缀先称呼superstar谢谢你。”
    铁铁问：“吃饭吗女明星？”
    格格回：“找个隐蔽点的餐厅。”
    铁铁回了个奥特曼泼水的表情包：“醒醒吧你！”
    来到吃饭的地方，格格戴着巴掌大的贝雷帽发卡，一身小黑裙搭配珍珠小高跟，她头发很长了，烫了大卷，瀑布似的散落下来。
    格格落座，摘下墨镜，看着眼前炊烟袅袅的摊位深深叹了口气，“我陈格格，不是一个忘本的人，我爹妈也是从底层摆小摊奋斗上来的，咱从来不会看不起劳动人民，但你，请我来这里吃大排档，你是人吗你？！”
    “别做作，赶紧吃。”
    “没有筷子怎么吃呀？”
    “撸串要什么筷子！”
    “大前天之前不需要，大前天之后我需要。”
    铁铁给她从隔壁桌拿了双筷子，格格开始吃烤串。
    铁铁问，“没毛病了？高兴了？”
    “还可以。”格格靠近她紧张兮兮地问，“你说会不会有路人来找我合影啊？”
    “会的，你赶紧坐直了保持微笑免得被人拍到丑照。”
    “言之有理！以后咱不要在外面吃饭了。”
    “谁跟你咱？”
    格格还在那臭屁，铁铁看着她又恢复以前的活力，她心里高兴。
    铁铁笑话她，“一个热搜就搞定你啦？早知道叫季老板直接买十万水军夸你就行了。”
    格格想了想，转身面对她坐着，说，“不是因为这个啦，当然这个也有点开心。其实是分开这几天我发现我能抽离不开心的状态，虽然没有见面，但我却心情很好，能沉下心来思考季回好不好？我觉得他很好呀，很爱我，可是为什么前段时间我就那么不安呢？哎，说心里话哦，我也觉得自己不应该把梁雁当作假想敌，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是我太喜欢季回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很自私，想要大家都只爱我围着我转，那我退一步也可以对吧？反正这几天我是很想他的，也没有因为暂时分开感情就淡了，铁铁，我还是好想跟他在一起。”
    铁铁本来就是逗她玩，见她认真，她说，“你没有自私，你很好，起码我不是因为你的独占欲望勉强自己做你的朋友。”
    “嘻嘻。”格格有点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有点傻？”
    “是。”
    “约法叁章，以后不许拿这件事笑话我，谁提谁是狗，约定成立反对无效！”
    “……还让不让人表态啦！”
    隔天下班，格格坐季回司机的车去机场接他。
    季回从机场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格格，她笑着冲他挥手。
    季回走上前，或许是因为好几天没见，两人之间居然有点尴尬，季回一时没勇气抱她亲她，他看着格格，说，“好漂亮，我给你买了几条裙子，回去看看喜不喜欢好吗？”
    格格扑到他怀里，“哥哥。”
    季回长出一口气把她抱个满怀亲吻她额头，“走，回家了。”
    “嘻嘻。”
    季回牵着她出去，上了车，司机很懂事地升起挡板放了歌，下一秒，季回就把她抱过来亲上来了。
    “想我吗宝宝？”
    格格骑坐在他腿上热情吻他，“想呢，每天都在想哥哥。”
    她的手乱抓他的衬衫，把他的衣服扯乱了，心也乱了。
    季回探入裙底握住她的屁股，享受着久违的热情。
    衬衫被扯出来，扣子解开，季回的胸肌露出来，格格软着腰一路亲下去含住他的乳头，小手在他腹肌上乱摸。
    季回被她摸硬了，解开裤子，摸了摸她的内裤，都湿了，他受不了地按着她的屁股坐下去贴紧，他那根东西倒比他急切，也是饿久了，像要冲破内裤似的。
    他没准备套不能在车上要她，但他太想了，太想插到她身体里面爱她了。
    格格贴着他鼓起的那一包前后蹭舒服地仰起了脖子，季回亲咬上去，把她的上衣扯到腰间，刺绣内衣包裹着白嫩的软胸，季回掏出来一只送入口中，按着她的后腰大口吮吸起来。
    “哥哥……我想要。”
    “没套，回家。”
    “包包里有。”她有备而来。
    季回松开奶子，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乖死了。”
    找出来拆开戴上，季回抱着她的屁股对准了满满吃进去，尽根埋入的瞬间，两人都轻轻地叫了出来。
    四目相对，季回眼睛里是溢出来的爱和思念，格格动容，她开口，两人异口同声说爱你。
    格格抱他脖子，屁股抬起来一点，阴茎自动抽出来小一半，格格下意识收缩夹紧，里边儿的软肉也吸着他，季回要疯了，抱住她屁股塞进去。
    “老公，我没有无理取闹，老公快忘掉，还是好爱我好吗？”格格给他作法。
    季回亲吻她，“一直都很爱你宝宝，你不在我身边，我很想你。”
    格格眼眶热起来，“我也是。”
    格格扭着屁股吃他，身子空虚得很，好久没跟他爱爱了。
    她着急了，嘴里哼哼着。
    季回会意，掐着她的腰帮助她上下坐落吃鸡巴，她的奶在他眼前飞舞，季回低头含住，格格抱着他的脑袋摆动腰肢夹弄。
    汽车开过减速带，车身震动，季回那根东西在她穴里冲撞到底，格格爽到了，红着脸贪心地还想要。一连几个减速带，格格吐出好多水。
    平稳地带就不够了。
    季回笑着吻她，“乖，不急。”
    格格撒娇咬他下巴，媚眼如丝望着他，“急呢……”
    季回捧着她热吻连连。
    半小时后，司机把车开进车库，他没关音乐，下了车。
    后座车窗开着，老板在抽烟，怀里抱着睡着的老板娘。
    “需要我帮您拿行李吗？”司机问。
    “不用，早点下班吧，辛苦了。”
    司机照例开走另一辆车。
    他离开后，季回关上车窗下车，他没管行李，抱着格格出来，格格身上穿着他的长风衣，她圈紧他的腰，季回把她靠在车身上，握着自己插进去，抱她回家。
    格格的脸埋在他脖子里，她伸舌头舔他，季回受不了，加快步伐，阴茎在她穴里撞击，格格的脚趾在鞋子里蜷缩起来。
    出了电梯，来到他的地盘，不等进门，季回把她按在墙上干，风衣散落，格格袒胸露乳，衣衫凌乱。季回的裤子也没法看了，早被她喷湿了。
    “老公……先进去呀。”
    季回听她的，他现在什么都要听她的。
    小别胜新婚，两人都有心思缠绵，自然是谁也不想分开。
    格格被他死去活来弄了叁次，终于可以洗澡了，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让季回伺候。
    季回给她洗干净擦香香，再抱出去。
    他问，“宝贝还生我气吗？”
    格格摇头，“不生气，喜欢哥哥。”
    “要不要结婚？”他问。
    格格回答响亮，“要！”
    季回安心了，他问，“要不要快点结婚？”
    “要！”
    “要不要选择最快的结婚日期？”
    “要！”
    季回笑起来，亲亲她，“要不要看礼物？”
    “要要要要要！”
    周末，季回带格格回家，两家长辈都在，正式确定结婚日期，今年冬天，去热带海岛。
    陈妈妈说去国外很麻烦，亲友数量得减少。季回不同意，他想给格格最盛大的婚礼，他想要她在意的所有人都去祝福她，包机就可以了，季回让陈妈妈列名单，其他事交给他，他吩咐助理去安排，别说出国手续了，宾客出国穿的衣服他都包了，全看格格对婚礼主题的要求。
    格格好开心，她喜欢季回对婚礼上心。
    *
    梁雁回老家之后收到了高中同学聚会邀请。
    她明白这次聚会是看她笑话的意思，都是近30岁的人了，本来不会惦记高中时代那点谁和谁恋爱过的破事，但如果主角之一是季回这样的人，事业有成前途无量，婚讯消息全网关注，那就另说了。
    当然，他们不敢去季回面前说什么，他们请不来季回，所以他们请梁雁，这个当初跟季回爱到堕胎最终终究败给20出头漂亮姑娘的“前任”。
    这能满足他们的阴暗内心，自己当初没把握机会攀上季回这个人脉，这不还有更惨的梁雁吗？
    经历过人心凉薄的梁雁原不该接受邀请，但现在她决定去。
    她去做一件八百年前就该做的事，澄清谣言，尽管她明白澄清不会起任何作用，但她必须去做这件事。
    她已经懦弱太久，是时候走出来了。

 64.一更

    梁雁猜错了，同学聚会不是来笑话她，而是来巴结她的，这个巴结不是口头巴结，而是带着礼物来的。
    梁雁一直从事自由职业，没经历过职场，往常看电视剧里演到巴结领导时的送礼桥段，都会在心里觉得这个编剧好没创意，好浮夸。
    今天她见识到了，曾经背后说她坏话孤立她的女同学送她laprairie理由是“买错了，这套护肤应该适合你的肤质”，这根本没道理，这位同学哪会知道她肌肤状况？
    梁雁搞不清楚眼前状况，听着这些不太熟悉没有联络的老同学表演亲近，奉承，赞美…见她没反应，甚至开始道歉。
    打死她都想不到这份道歉是以这样的形式来到她面前。
    梁雁快吓死了。
    后来终于进入主题就更荒谬了，梁雁怎么不知道自己认识省里市里的大领导？
    见她否认，同学们也打着哈哈过去，说吃饭喝酒，不谈这些。
    梁雁要走，礼物一件没拿，光是拒绝同学送她就拒绝了十分钟，最后还在众人的目送下开车离去。
    不等她捋清这件事，家里打电话叫她回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热情和高兴。
    回到家也是一样，客厅茶几上下四周摆了好多东西，光茅台就两箱。
    全是亲戚朋友以及八杆子打不着的人来求办事的，理由一样，梁雁背后有省市级大领导撑腰。
    消息来源于市区某派出所民警的亲属的朋友的同学，梁雁涉案，季回亲自接她出来，背后打点的关系深入到了省委书记。
    梁雁爸爸在那欣赏礼品，妈妈笑得鱼尾纹都多了几条，说她早知道梁雁跟季回好着呢，“你早说我就不逼着你相亲了嘛，你们俩是高中就开始的缘分，也算修成正果了。”
    梁雁感到胃里一阵恶心，她冷着脸问母亲，“我被传唤是什么案子不问问？季回有爱人要结婚了知道吗？我给他做小叁也光荣是吗？”
    爸妈很惊讶，才知道季回要结婚似的。
    梁雁没等到一句骂季回或者劝她分开的话，是了，是她痴心妄想，幻想父母能有点人性，在一个被玷污过高中堕胎的女儿的人生里，给有钱人当小叁就是最好的出路了。
    “我跟季回没关系，没联系过，礼物快点送回去，拿钱不办事小心遭报应。”梁雁说完就离开。
    开车回到家，她先拉黑了今天加的所有同学，又大晚上联系了中介咨询出国手续事宜，如今黄昌德已死，她也存了足够的钱，翻译工作也稳定了，出国之后不愁收入。
    该走了，这个地方她一天也呆不下去了，若非要存钱，她也不会贪图小县城的低廉租金，早该去遥远的城市生活的。
    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新生活马上就要开始了。
    *
    格格带季回见了家里其他亲戚，长辈们都很喜欢季回，连外婆都说季回长得好有礼貌。
    格格的舅舅自小疼爱格格，但他没法参加婚礼，因为生意破产他即将被列为失信限高。
    季回主动问舅舅还差多少资金？
    舅舅笑着说，“能问这句话就是一家人了，但我不需要你的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能我们家格格还没嫁人我这个当舅舅的先欠上债了。”
    舅妈最近正为这事跟丈夫吵架呢，她生气地说，“你不去别影响我，先离婚，我还想去参加婚礼呢。”
    季回说，“就是想让您出席婚礼，格格经常跟我说，舅舅最疼她了。”
    舅舅看着格格说，“那肯定。小的时候一见我就要吃小奶糕，五毛钱五毛钱不知道吃了我多少去，我那点钱全给你买小奶糕了。”
    格格纠正，“是小布丁！”
    “对对对，小布丁，你看舅舅长得像不像小布丁？”
    一家人笑了起来，气氛很是和谐。
    散席后，季回私下再次提出帮舅舅一把，舅舅说，“你有这心好好对待格格，这事不用再说了。”
    陈爸爸过来让季回先走，他跟小舅子谈，陈爸早就主动提出借钱给他，被拒绝了。
    “格格结婚你都不去？还是先拿点你姐的钱，给谁还都是还，你慢慢还给你姐就是了，反正你不去参加婚礼，格格是不会放过你的。”
    回到家，格格很得意，她对季回说，“哥哥，你看到没有？陈格格亲卫队起码一万人，你要是敢欺负我，我一声令下就把你家夷为平地！哼，怕不怕？”
    “怕死了。”
    “听着不像，这样吧，给你个机会验证一下，就这周末吧。”
    季回服软，“不用。你爸就够让我害怕了。”
    格格捏他脸，“不许说我爸爸！不喜欢你了。”
    “我没说什么啊。”
    “哼，哥哥不要觉得结了婚就独占我了，我首先是我爸妈的大宝贝，其次是我自己的小宝贝，最后才是你的老婆，然后我还是……”
    季回头疼，他吻住她，“你是猴孩子，就会闹人。”
    “那怎么啦？反正以后咱们家我最大。”
    “嗯。”季回同意。
    格格发威，“那你快去把我的快递抱过来再给我拆箱，我看看我都买了些啥。”
    季回照办，拆了一盒口红，格格看了眼季回，撒娇说，“能不能麻烦老公帮我试色呀？”
    “哦，怎么试？”
    “你先把盒子都拆开。”格格捂着嘴笑。
    季回察觉不对劲，“你笑什么？”
    “我还不能笑啦？咱们没有人身自由啦？”
    季回无语，捏她鼻子，“别跟你爸学。”
    格格逼着让季回给她试色，玩了好久，笑得她肚子都疼了，扭头看到指甲油，她又想给季回美甲，季回脑袋都大了，十分郁闷地对她说，“虽然我爱你，但有些事真的不行。”
    格格撒娇，“就涂一下下嘛。”
    “该睡觉了。”
    格格坐到他脚上抱着他的腿撒泼，“不让涂，我搬回家住去了。”
    季回眯着眼睛打量她一秒，说，“哦。”
    下一秒，陈格格就被提起来抱回卧室教训了。
    胡闹了一通，陈格格窝在他怀里看着他傻笑，她说，“哥哥，为什么我觉得好幸福啊？”
    这话季回爱听，“因为我们要结婚了宝宝。”
    “哇，结了婚就可以幸福一辈子了吧？”
    “是的。”
    周一上班，lexie叫格格去办公室，她问起格格的婚期，“婚后还上班吗？”
    “要啊，只是结婚的时候可能要请假比较多一些。”
    “这个没问题，婚假公司规定是一周，不够的话，到时候看你需要提前申请。”
    “感谢公司。”
    lexie问，“格格，公司打算给你加点工资，你有什么想法吗？”
    格格愣了一下，反问，“因为业绩突出加工资还是因为我要嫁给季回加工资？”
    lexie笑起来，“你希望是什么？”
    “那当然是前者了。”
    “唔……你来公司时间短，表现不错，但没到加薪时间，年底统一调薪。”
    “那就等年底吧。”
    “好，去忙吧。”
    出去忙了一会儿，同事找她，说周末康锐有个答谢媒体的宴会，项目组主要成员都受邀，格格也在列。
    “啊？可我不是这个项目的啊……”
    “没看群吗？明总艾特了你呢。”
    “哦。”
    格格有点为难，看来嫁给季回真的很影响她的事业，大家都觉得她是靠老公呢，好委屈，想她陈格格一身才华，居然被个老男人的成就遮盖了光芒，嫁老男人有风险啊！
    晚上回家，格格就对季回说，“你快把微博上的照片撤下来，以后也不许跟别人说我是你老婆，不要影响我名誉。”
    季回好无语，“你意思我给你丢人了？”
    “有一点。”
    “找揍。”
    季回把她抱在腿上打开文档开始写家规，写来写去都是陈格格怎么样就要被揍屁股多少下。
    格格不服气，“夷为平地警告一次！”
    季回不怕，“你属于叁天不打上房揭瓦，必须有个家规约束。”
    季回噼里啪啦打完字，格格拉开他的手自己补充一条：是否该打陈格格说了算！
    季回咬她脸蛋，“就你机灵。”
    格格扭头亲上他的唇，“我怕你揍完我心疼到死过去嘛。”
    季回咬她耳朵，小声说，“不心疼，我喜欢揍你屁股，红红一片，很漂亮，最好再哭一哭，就更想弄你了。”
    “……色狼不要脸呸呸。”
    *
    周五，格格跟同事们提前一天去参加康锐晚宴，明卫升任vp，专管财务，这只是走向ceo位置的一个过渡。
    明总之前专管市场营销，此次答谢晚宴是他筹备的，出手大方，格格公司作为乙方，获得在星级度假村叁天两夜豪华套房放松的vip待遇。
    晚宴在周六晚上，活动本身没什么意思，明卫等高层短暂露面讲话之后就离开了，留下媒体记者和合作单位员工自己玩。
    格格正在跟同事吃东西，明卫突然过来打招呼，说有事跟她说。
    格格反正已经是同事眼里的“关系户”了，再认一个明卫也没差了，她放下手中的餐盘跟他出去。
    “什么事啊？”格格问。
    “正经事，找个安静的地方聊？”
    “哦。”
    来到户外餐厅，四周树木林立，灯串闪耀，餐桌上放着美酒佳肴，餐桌中央玫瑰点缀，气氛很是浪漫。
    明卫先解释，“抱歉，服务员过于费心了，我只说要一个安静的位置。”
    格格笑了笑，说，“嗯，什么事你说啊。”
    “边吃边聊。”明卫给她拉开椅子，“你应该没吃多少吧。”
    格格的确饿了，她先吃了几口意面，又吃了些海胆，肚子饱了，格格喝了口柠檬水，端着坐看向一直没吃东西的明卫。
    “可以说了吧？”
    明卫微微点头，他似乎犹豫了一下，问，“格格，你跟季回怎么认识的？”
    “额……”格格不是很想跟他说，“问这个干嘛？”
    明卫说，“格格，我做错了一件事，现在很后悔。”
    格格觉得莫名其妙，忏悔找神父啊，找她做什么？
    明卫拿起手机点开微信递给她，对话是格格和一个陌生头像。
    很久之前的聊天记录了，格格打招呼，叫他帅哥，约对方有空一起玩。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在max门口遇到，你朋友喝醉了，我帮你扶她上车，你要了我微信。”
    格格仔细研究那个账号，印象不深，格格以前撩过的帅哥太多了，但凡出现在本市街头被她遇到的，加个好友简直寻常，没印象就是没发展下去，居然还有明卫吗？
    “不好意思啊明大哥，我那会儿应该喝醉了，我酒量很差的。”
    明卫笑起来，“请别误会，我不是来求爱的，你要结婚了不是吗？”
    “那你说这个干嘛？”格格问。
    明卫看向远处灯树，他说，“因为楚怡的事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有后悔，当初没跟你联系是因为工作忙没时间交朋友，后来再见到你，知道你和季回在一起，也没觉得可惜，只觉得你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而已。可是慢慢接触下来，你的善良勇敢和聪慧很吸引我，我这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好的一个女孩。”
    格格有点意外有点害羞还有点得意，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已经有爱人了。
    正想谢绝，明卫又说，“今天跟你说这些，是因为你找到了真正的幸福，除了送上祝福之外，可能还想告诉你，即便有一天你离开季回，也有人会爱你珍惜你。希望你在步入婚姻之前知道这一点，你永远值得被爱。”
    格格有点感动，从个人角度来说，即将已婚的她被优秀男士这样告白的确是满足的，她说，“谢谢你的心意。”
    她很想说你也会遇到真爱的，但这话有点没意思。
    明卫突然收到微信，有人告诉他，季回公司删掉了公布婚讯的微博。
    他上去看了看，没引起讨论。
    本来嘛，毕竟不是明星，没那么大关注度，那天热搜之后，刘萌趁热打铁做了些抽奖活动留存，但毕竟是做医疗器械的公司，产品还真送不起，挑了些家用健康设备抽奖，倒是有热度了，引来一批网友玩梗要义肢，刘萌知道季回不喜欢这种不合时宜的玩笑，残障不是好笑的事，所以之后也没再运营微博，只做一些技术讨论产品介绍，热度早没了。
    此刻自然也没网友关心老板的婚事。
    明卫考虑了一下，装作不经意问格格，“你们公开的那张照片怎么没了？”
    格格说，“我让季回撤掉的，影响我个人形象。”
    明卫喝了一口酒，心潮澎湃，这就是陈格格，他喜欢的人。如果说他的喜欢是因为没有近距离接触产生了幻想，那么格格一言一行都符合他的期待又作何解释？这代表他没有喜欢错对象。
    看着格格，她身上洋溢的幸福快乐几乎让明卫心软，但他很快收拾起情绪，不让她痛一场，自己如何上场？
    明卫开起了玩笑，“说真的，如果你不是嫁给季回，我会抢婚的。”
    “哈哈哈为什么？”
    “打不过。”
    “哈哈哈哈哈不会啦，我有在教育他，他还学着温柔起来的。”
    明卫说，“对你温柔就可以了。”
    气氛又尴尬起来，格格想回房间了，明卫送她，到楼下，他说，“保密好吗？男人吃醋是很可怕的。”
    “ok，我什么也没听过。”
    “格格。”
    “嗯？”
    “早点休息，今晚睡个好觉。”
    “谢谢。”
    看着她背影消失，明卫给方才联系他的人发微信：“可以发了，明天上午要看到效果。”
    “好的。”
    明卫转身离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房间，格格洗完澡出来，客房服务敲门，给她送了牛奶和草莓，格格咬一口汁水饱满的巧克力草莓走向阳台，她抬头看天空，星云密布，看来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季回打来电话，两人一直聊到格格睡着。
    格格的几个同事去泡温泉聊天，话题围绕陈格格，但也没聊陈格格。
    “格格家就是开连锁早餐店的吧？”
    “是啊，格格早安嘛。”
    “真羡慕，为什么别人就能样样完美，我这人生出厂设置咋这么悲催？”
    “乐观点，你健康体测89分。”
    “是的，还能为资本家当牛做马四十年……”
    “哎，微博又有爱情故事了，恋爱的季节啊，我也想谈恋爱了，好久没感受人类的体温了。”
    “哎呀都是编的，无聊，别看了。”
    ……
    *
    格格没上闹钟，约了起床服务，周天下午回家，她提前跟同事讲吃饭不用叫她。
    一觉睡到十点半，眼罩已经飞了，格格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鸟语花香，她摸了摸脸，昨晚的面膜起了功效，好心情加上好气色，格格都舍不得涂粉底，洗漱之后只涂了口红画了眉毛。
    太好看了，陈格格觉得自己太漂亮了，她去阳台用前置摄像头自拍了十几张，自然光线下效果意外得好，像加了滤镜似的，夏初好时光。格格选了两张准备发朋友圈，未读消息好几条。
    铁铁找她，留言说醒了立刻给她电话。
    格格打过去，铁铁问，“在哪呢？干嘛呢？”
    “在酒店呀，马上去吃饭然后回来，怎么了？”
    “没事，找你吃饭，你回来给我电话。”
    “奇怪，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铁铁支支吾吾，“没事……那个，两天了不见你发自拍，问问你是不是病了？心情还好吧？”
    格格笑死，“我刚发了！快去欣赏，评论不满一百字我跟你翻脸哦！”
    “得令。”
    挂了电话，格格又看到明卫的微信，他也让格格起床找他。
    奇怪咧。
    格格收拾好行李去餐厅吃东西，下楼遇到明卫，他说，“回去的时候坐我车吧？”
    格格拒绝，“不用了，我跟同事们一起走。”
    明卫坚持，“还是坐我车吧。”
    格格感到不舒服，“真的不用，你不要那个啦。”
    明卫欲言又止，格格要走，明卫拦住她。
    “你要干嘛啊？”格格不耐烦地走了。
    找到同事们，格格先去选了些吃的，落座后大家都很安静，气氛有点古怪。
    “没睡醒啊你们？”格格问。
    对面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问，“格格，你老公是不是一中毕业的啊？”
    “对啊，怎么了？”
    “啊，没什么？一中好，当年我都没考上。”
    格格笑着说，“我也没考上，我在叁中，你呢？”
    “我去外语了。”
    “啊我本来也要去外语的，但离我家太远，我爸妈不想让我住校就没去。”
    同事又问，“格格，你跟你老公怎么认识的啊？”
    格格考虑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说他们的开始起源于她想在电梯里扒光季回，于是截取了相亲那一段作为爱情的开始。
    “所以你们认识才一年多啊？家里大人认识是吧。”
    “对啊。你们吃好了吗？吃好了你们先走呀，我吃饭好慢，不用等我，等下我来找你们汇合。”
    “哦哦好啊。”
    同事们离开。
    有人犹豫着想说些什么，被拦住了，“管好自己的事吧，别人的感情你也不了解，别多事。”
    吃完饭，格格回酒店准备退房，明卫又来了，说同事们已经走了，只能坐他车回去。
    格格好生气，当场翻脸，“你要干嘛！”
    明卫好脾气，说，“只是送你回家，没其他意思。”
    “我不想坐你车！”
    “格格，你别误会。只要你安全到家，我不会打扰你，昨晚说的话算数。”
    格格彻底搞不懂他了，“你为什么这样啊？”
    明卫说，“你就当我是司机好了，不用跟我说话。”
    好奇怪，所有人都奇奇怪怪。
    格格跟他上车，她坐在后排玩手机，明卫让她别玩手机睡会儿，格格懒得理他，就要玩手机。
    铁铁给她打来电话一直跟她聊天，也没什么话说，就硬聊，格格很想跟她吐槽明卫，但要等下车。
    她对明卫说送她去季回那，明卫说，“还是回你父母家吧，地址告诉我。”
    “你有毛病啊？你管我去哪，我就要回我老公家，关你什么事啊！”
    明卫还是那副好言好语的反应，重复着对她说，“格格，不要看手机。”
    格格拳拳打在棉花上，只觉得他有病。
    铁铁给她发微信让她直接去她那。
    手机弹出微博消息提醒，格格点进去，前几天因为自己上热门注册了账号，她顺手关注了几个当时评论了夸她的大美女，这些美女主页都非常有趣，晒生活晒美照晒观点，格格喜欢。
    其中一位转发了一个长图热帖，原帖转评赞五十万，标题是：听闻你婚期将近，她必定十分美丽。
    咚！
    像是有一块巨石砸开陈格格的心，她没有看具体内容，预感却一直集中向一个答案。
    铁铁还在不停发消息，格格没再点开，她点进原博评论区，扫一眼，便看到“一中，初恋，白月光，替身”字眼。
    格格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她试图点开第一张图，没成功。
    明卫还在说“格格啊，不要看手机。”
    格格点开第一张图，是投稿人留言，前面都是长图，最后她说：博主好，这是我好朋友的故事，男主最近要结婚了，她不想打扰，日记只写到得知对方婚讯，作为她的好友，陪她一路走来，见证了她的青春，我想把她的故事发出来，她本人不同意，但我觉得叁个人的故事里不该就我闺蜜隐身。最后一张是我写的，算是帮她圆一个好结局吧。”
    是截图女主的空间日志，都很短，一篇又一篇拼接成长图发了九张。
    男主代号j，女主网名雁回。
    ———
    晚上还有

 65.二更

    格格被明卫送回父母家。
    等她进了小区，明卫坐在车里看微博，根据日志里的各种信息已经很明显指向前几天高调宣布婚讯的季回了，他是一中毕业的，他当年理科第一，他参加物理竞赛获得第一名，他的姓氏拼音是j开头，一中毕业生名单往下数叁届，有个梁雁，颜回cp是真的。
    好事网友找去季回公司官博，婚讯照片已删。
    不过网友也没完全按照明卫期待的方向走，热评第一是说：这个高中怎么回事？营销学生早恋可还行。活久见，教育部管不管啦！
    楼里回复两千多，都在抖机灵。
    明卫截图了两条评论发给员工让他们买赞顶上去。
    第一条说：天呐，我要是新娘我会心梗，哪怕已经分手，得知老公年轻时这么爱过一个人，我会受不了，代入一下都要崩溃了。
    第二条说：青春期做过别人的骑士，有钱之后还不是娶了年轻漂亮的大美女？
    安排完这件事，明卫看向小区门口，格格离开时脸上故作镇定的情绪让他很心疼，但他别无选择，季回若无破绽守得住爱情，也没他今日来抢格格。
    *
    格格回家后拖着行李回了卧室，她坐在沙发上发呆，心里说不上的感受，是难过伤心？还是恍然大悟之后的轻松呢？好像都有。当然了，还有一半怀疑。
    她不想看那篇帖子，她虽然不怎么用微博，但其他社交平台都有在用，情感贴一向引人入胜，她也几度为陌生人流泪，她不能看，她怕自己看了之后，将永远失去季回。
    她拿出电话找季回，先看到担心她的铁铁。
    格格笑了笑，思量之后给铁铁发微信：“你怎么了今天？冬冬欺负你了？”
    铁铁已经坐不住了，反正都这样了，不如说开了，她问，“你看微博了吗？”
    格格感动好友一整天的牵挂和担心，她不能让朋友难过啊。
    所以她说：“早卸载了，大明星都是这样的，曝光越少身价越高！”
    铁铁见她还在胡说八道，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格格继续找季回，季回在忙。
    他回家了，父亲叫他回家问话。
    梁雁的母亲亲自打电话感谢季回帮梁雁解决麻烦。
    季回解释了来龙去脉。
    父亲说，“怎么听说梁雁跟那人的死有关，你找了关系让按照意外身亡结案的？”
    “我没有。”
    “季回，我一向对你放心，但危害司法公正的事不能做，没人有那个资格。”
    “我是那种人？”
    父亲放心了，他说，“梁雁的事你也不必太过自责，虽说那孩子因为你的缘故遭了罪，但这不是黄昌德犯罪的正当理由，你对她抱有同情也要注意分寸，你是要结婚的人了，要考虑你的伴侣。”
    “我明白，她怎么联系到您这了？”
    “想联系自有办法。”
    季回没多想，梁雁做手术那会儿自己父母帮着联系，跟梁家有电话号码很正常，父母这几年也没换过号。
    从书房出来，苏老师又拉着他教训个没完。
    季回受不了，说，“下回，下回慢慢骂。格格找我，我得去接她。”
    “去吧。”
    从家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给格格打电话，刘萌给他来电话了。
    热门贴的事本来没必要跟老板汇报，这种碰瓷的绯闻解释不清，刘萌安排舆情监测的同事看着，中午的时候开始出现“爆料”，有人自称一中毕业生，说季回十八岁成年之后让14岁梁雁怀孕堕胎。
    这可不得了。原帖只写了女主遭受校园暴力，没提到任何怀孕堕胎的事。
    此事目前还没发酵，刘萌安排同事把舆论从年少爱恋转移到校园暴力上，暂时压住了。
    但她心里也有疑虑，如果此事当真，她身为女性不可能为一个诱奸未成年致人怀孕的男上司卖命。
    刘萌请老板回公司汇报这件事，她和其他员工也需要听到解释。
    季回知道刘萌不会无缘无故叫他回去，这是出了大事，他必须赶回公司，他给格格打电话解释，格格说，“那我在家等你，你早点回来好吗？我有事找你。”
    “好，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的，等我吃饭。”
    “嗯。”
    “那我挂了。”
    “哥哥。”
    “嗯？”
    “没事，早点回来。”
    季回回到公司，刘萌整理好事件原委给他看，原帖也做了简要介绍，季回简直无语，他甚至来不及感叹此事荒谬，刘萌直白问他是否有诱奸未成年学妹的事。
    季回真的觉得自己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此事不解释清楚，他一手打造的精英团队就散了，但要解释，如何解释？把梁雁的隐私公诸于众？把那条微博推说成梁雁炒作？甩锅给女性之后还想挽留优秀女员工？
    是谁在背后搞他？这一手太狠毒了。
    季回头一次感到无力，他跟刘萌说，“不是我。我们共事五年，你对我的人品应该有基本判断，我不能跟你解释这件事，因为背后包含另一个无辜女性的名誉和隐私，这不该是我站出来澄清自己的工具，但我希望你能给我这份信任。”
    刘萌考虑了一下，点头答应。
    刘萌跟他汇报接下来的应对措施，季回没时间听，说，“我相信你，你处理就行。”
    他得回家找格格，格格一定看到了。
    还没走出办公室，明卫来访。
    “有事回头再说，我得回去。”季回说。
    明卫不能让他回家，他说，“回去找格格吗？我正是为此而来。”
    “你？”
    明卫落座，对他说，“梁雁被传唤那天晚上，格格跟我打听你和她的过去，你也知道，我高一的时候你毕业了，你们的事我不清楚，虽说风言风语听了不少，但我也没敢告诉格格。今天热搜那个帖子格格看到了，她很不好，我把她送到她爸妈那了。非常抱歉，我自作主张派人去梁雁老家调查了一下，听说你爸妈除了给梁雁找医院付手术费，几年后还曾给她一笔钱？我不想恶意揣测这笔钱是什么目的？难道你真的伤害了梁雁？这本与我无关，但如今你要跟格格结婚，我不得不问个清楚。”
    季回笑了，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如今阿猫阿狗都来找他要解释？
    “你什么身份？”他问。
    明卫说，“我比你更早认识格格，如果当初我没忙着出国找刘博士，那今天跟格格结婚的就是我。因为是你所以我可以远远祝福她，但如果你配不上她，我不能袖手旁观。”
    季回点了支烟，“这么说，格格是你让给我的？”
    “不是，当初格格主动约我，是我太忙没能跟她继续发展，这是我没运气，以前还只当她是个游戏人间的小姑娘，接触久了才了解她的可贵，季回，你如果不珍惜，自有人珍惜她。”
    季回看着他，眼神里尽是不屑，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这就上门来自曝了，如不是明卫此刻在他面前耀武扬威挑拨离间，他还真一时想不到他身上去。
    毁他事业抢他女人，这可真是胆大包天了。
    季回对他笑了笑，好脾气地说，“多谢你这番话，请回。”
    明卫离开后，季回叫来助理，“今天热搜的事，爆料相关人全部给我找出来，重点往明卫身上查。”
    “好的老板。”
    还有几件事要确认。
    季回先给梁雁打电话，他心里不能完全排除梁雁闹事的可能性，他对她没有那么信任，之前不往她身上猜，是了解过她的懦弱，不过人心难测，他信的人不多。
    梁雁已经知道了，接通电话就解释了一句，“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发的。”
    季回问，“你父母问我家要过钱吗？你大学以后。”
    “我不知道……”
    “去问！”
    季回挂了电话。
    打给苏老师，苏老师承认了。
    那是事发叁年后，当时季家还没搬家，梁雁妈妈和舅舅找上门哭诉说梁雁抑郁症严重屡次自杀，家里已经负担不起治疗费了，找了很多医生也不合适，希望季回父母帮帮忙。
    这事事季回父亲做主给的钱，为的是打发对方，介绍医院医生又得牵扯不清。
    季回听完后怒不可遏，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你们凭什么给钱？”
    苏老师说，“也是可怜那孩子。”
    季回冷笑，“是吗？仅仅是可怜？不是因为怀疑我作孽在帮我赎罪吗？”
    苏老师不说话了。
    季回挂了电话猛踩油门。
    他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
    随便其他人如何怀疑他，如今连父母也觉得他不清白。
    为什么呢？见不得强奸犯活得安生是罪吗？跟梁雁一同出现在犯罪现场他就是罪犯吗？证据是什么呢？对了，证据就是他没有置身事外。遇到这样的事不躲就是有罪，他针对黄昌德，一个想给他冠上强奸犯罪名的人，就必定是出于爱情。他要么是爱死了梁雁要么是心虚赎罪，没有第叁种可能性。
    当一个社会里，善良和正义成了稀罕物，一旦出现就必定是阴谋丑恶的遮掩，这不是正义的人错了，是社会错了！
    但此刻又是谁再被盘问，是谁四处自证清白呢？
    是他季回。
    季回有一种被世界抛弃的无助和悲伤，他一路开回家，希望见到格格，希望她是唯一那个全身心信任他的人。
    可他见到的不过是又一个等着盘问他的人。
    眼睛都哭肿了，就为了那篇莫名其妙的帖子。
    但凡格格对自己有信任，她的眼泪怎会如此轻易被挑拨？
    季回说，“我很累，我先洗个澡，等会儿再说好吗？”
    格格拉住他，“哥哥，你看微博了吗？你知道…”
    “我知道。”
    格格的嘴唇微颤，她含着泪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下午。”
    “下午就知道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季回双手叉腰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格格执拗地抓着他问，“你一下午都去哪了？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为什么不跟我解释？”
    “哥哥下午就知道了，到底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你不是说会很快回来吗？”
    她崩溃地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季回觉得好累。
    他蹲在她面前，问，“格格，你对我有信任吗？我们要结婚了，你看到一篇似是而非的文章就这么哭吗？”
    格格停住眼泪，她抬头望他，问，“似是而非，所以不可以跟我解释一句，不可以安慰我哄我吗？”
    季回说，“我可以一辈子哄着你宠着你，但如果你从来不相信我对你的爱，我就是在哄自己。”
    “我没有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哭成这样？”
    格格被问住了，她没有看那篇文章，她只是看了一点评论就受不了。她一晚上都没敢再碰手机，她一直在等他回来，她只想季回告诉她那都是假的，他好爱好爱她，只爱她。
    她甚至想过了，就算季回曾经真的爱过梁雁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她不能自私地要求独占一个人的过去，可以分享未来就已经是很棒的事。
    格格哭到不行，“我只是想要哥哥抱抱我。”
    季回心软，抱起她给她擦眼泪，他解释，“今天公司出了很多事，我走不开，所以晚回来。格格，我真的很累。”
    格格抱紧他脖子，“知道了，哥哥去洗澡吧，等你休息一下，你好好跟我说话可以吗？”
    季回亲吻她布满泪水的嘴唇，“好，别哭了，嗯？”
    “嗯。”
    季回去洗澡，格格蹲在门口扣着拖鞋上的格纹等他。
    等了一会儿，床上的手机响，格格起身去看，来电人是梁雁。
    格格没法忽视，如果白天的微博可以让她忍住不看，这通电话她没法不接。
    她接通电话，梁雁说，“我问清楚了，我们加微信吧……”
    就这一句，格格彻底崩溃，什么梁雁可怜梁雁无辜梁雁孤立无援全忘了，一下午自我开解不对梁雁生气的心里防线也垮掉了，格格打断她的话，对着电话大声哭喊，“为什么老是找我老公！你怎么总是找我老公！”
    她狠狠掐断电话蹲在地上大哭。
    季回听到外面的哭声急忙裹着浴巾跑出来。
    “怎么了？”
    格格站起来，把他的手机扔给他，“你不是说不跟她联系了吗？为什么她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你没空回家却跟她通话！”
    季回看了一眼手机，十分头痛地问，“她说什么了？”
    格格简直不敢相信，她说什么了？重要的永远是她对吗？
    她用手背抹掉眼泪，绝望地看着他，她说，“结婚取消。”
    季回大怒，“没完了是吧？”
    格格哭着笑起来，她笑自己可怜又可笑。
    季回上前一步想抱着她好好说，格格后退，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那条微博下的评论给他看。
    此刻的评论区跟下午已经不一样了，下午看的时候还有一条骂投稿人居心叵测想破坏别人喜事的，高赞一千多，现在都没了，前几十楼全是劝新娘把爱人还给雁回的。
    “电影《失恋33天》里女主问有钱男人为什么选择那样肤浅虚荣的女孩，男生回答因为省事，lv工厂可以无限供应，但爱不会。j的爱情已经在十八岁时都给雁回了啊，新娘嫁给他也只是嫁给钱而已啊。”
    “够了！”季回不让她再读。
    他上前一步抓住她肩膀，“你要我说多少次？我解释几次你才信？为这么点破事你跟我闹多少次了？嗯？我说了我跟她没关系为什么不信？非要我承认我爱她你就满意了？然后呢，满意之后你要做什么？”
    格格听不进去，她挣扎，“放开我！我不要你了！”
    “不要我？那你要谁！明卫吗？你是不信任我还是根本不想跟我结婚？”
    “明卫……”
    “一个梁雁没完了是吧？你呢，要我问问你的过去吗？你跟明卫怎么回事告诉过我吗？是不是今天明卫也有资格写一篇文章让网友断案你和他是真爱呢？”
    “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格格推他。
    季回松开，格格拿东西穿衣服要走，被季回拉回来扔到床上。
    他压过来，脸上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去哪？去找明卫？你什么时候约他的？也跟我一样，去叫他哥哥让他宠你要他跟你爱爱吗？！”
    格格哭到无法呼吸。
    季回吻她，扯她衣服，动作前所未有地粗暴，格格无力反抗，任由他把自己脱光。
    她感受到他勃起的力量……
    季回的脑子里闪过一丝犹豫，动作停了一秒。
    格格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她问，“你要强暴我吗？被强暴后的我会更像梁雁吗？”
    ———
    来呀！互相伤害呀！

 66.我依然爱你但你让我讨厌自己

    季回走了，走之前他给格格穿好了衣服，他本想打电话叫钟轶过来陪她，但他没打。远离自己她就是平安的，这一点，季回清楚了。
    在车库里坐了十分钟，季回不知道应该去哪。
    开车出去，想了想，他还是给管家发了微信：麻烦你们，如果我太太出门，请提醒她不要晚上出门。
    又补充一条：如果她有什么需要，麻烦你们帮她跑一趟。
    管家秒回：好的，请放心季先生。
    来到小区门口，门卫已经接到通知，对他说：晚上好季先生，请放心，如果您太太要外出，我会提醒她的。
    “多谢，辛苦了。”
    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城市里穿梭，他的思维已经停止运转，满脑子都是格格质问他的那句“是否她被强奸过会更得他欢心？”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胸口，他一时无法分辨哪一半更让他心痛？是格格说自己被强奸？还是格格认定他是强奸犯。
    格格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连带着冲梁雁发疯的那句嘶吼，她闭着眼睛不敢看季回，怕看清他对自己的失望。
    格格感觉到他的视线和身体离开了自己，她听到季回穿衣服的声音，然后彻底离去。
    她睁开眼睛，家里只剩下自己。
    她起身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面孔觉得陌生，这个面目可憎的女人是谁呢？
    狭隘自私，擅妒冷漠，歇斯底里。
    格格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想到高中的时候，那时她本来想去外国语的，因为外语高中制服十分漂亮，课程安排也更丰富，但为了能和铁铁在一起，最后还是去了叁中。
    高一第一学期，她俩就爆发了一次矛盾，因为铁铁突然不跟她玩了，也不是不玩，是跑去跟别人扎堆儿了。
    格格好生气，觉得自己为了做她的好朋友来叁中，她居然要做其他人的好朋友，两人冷战了一周，最后才知道，是铁铁不想她被讨厌的男生说叁道四才想远离她。
    当时两人已经几天不说话了。
    格格知道真相后觉得她好好笑，她问，“你的思维怎么这么奇怪？你想保护我，却推开我，让我一个人面对臭男生吗？”
    铁铁想了想，说，“那我不跟你走得近他们就不乱说了啊。”
    格格说，“可是我不想跟他们做朋友，你不跟我做好朋友了，我就失去最好的朋友了呀。”
    铁铁不好意思了，“好像是哦。”
    “哎！”格格叹气，“居然是因为这个，你太笨了。算了吧，虽然你很笨，但我还是想要跟你做好朋友，你呢？”
    “我也是。”
    “那我们拉勾，以后我们对彼此都要坦诚，不高兴就讲出来，就算闹矛盾也要大吵一架然后立刻和好！”
    “好！”
    两人拉勾勾，拇指盖章，格格趁机补充，“吵架不可以讲伤对方心的话！再生气也不可以，可以骂一骂智商低脾气差什么的。”
    “一言为定！”
    她们就这样和好，然后开始了长达十五年吵吵闹闹的友谊。
    在过去这十五年里，两人互相嫌弃互相吐槽，叁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但她们从没有对彼此说过一句伤心的话。
    这是格格的妈妈对她为数不多的要求，恶语伤人六月寒，格格一直谨记，越是在乎的人，越不能在言语上加注伤害，因为语言是最低成本的情感交流工具，能对在乎的人恶言相向，那不是一句玩笑而已能解释的，那是说明你没有真的在用心爱护对方尊重对方珍贵的心。
    格格从没有这样对待过任何一个她爱的人，她喜欢大家告诉她“我爱你”“我喜欢你”“你好漂亮”“你真可爱”。
    受着这样的言语温暖成长至今的格格，也从不吝啬对心中所爱的人们表达爱意。
    可今天，她却对季回说了那样不可挽回的话，格格觉得自己糟糕透了。
    她还做了什么呢？她没有给梁雁说完一整句话的机会就骂了她，把她打成了一个抢她老公的女人。
    她用轻轻巧巧几句话，伤害了两个人，格格甚至开始憎恨这样的自己。
    她想回家找爸爸妈妈，怕他们伤心。
    想给铁铁打电话，也怕她陪自己哭泣。
    她还想找季回，或许她还应该跟梁雁道歉，但她都没有勇气，实际上，比起季回，她更没勇气面对梁雁，自己在她面前歇斯底里的样子太丑陋了。
    所以她就只能一个人坐在卫生间地板上，直到有力气站起来面对自己。
    *
    款冬一早去办公室找季回，助理说他没来公司。款冬打电话给他，没人接。
    十点半左右，梁雁给款冬打电话说她在公司附近。
    两人见了面，梁雁来还钱。她早起去银行排队取的钱。
    昨晚梁雁问家里确认了要钱的事，她本想加季回微信转账给他，当时是晚上，十二点后再转一笔就可以还清。
    梁雁已经无颜面对季回了，昨晚听到电话里陈格格的哭喊，她更没勇气再以任何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但钱是要还的。
    梁雁满脑子都是格格哭着质问她为什么总是找自己老公的话。
    除了当下的羞愧尴尬之外，挂了电话，梁雁竟然生出一股满足。
    是的，就是满足。格格的指责以一种怪异的形式满足了她心底的一个期待，这是她在绝对安全没人打扰的空间才敢面对的期待，那就是季回爱她，爱过她。这样想很无耻，但梁雁的确是靠着无数个幻想与季回相爱来度过灰暗时刻的，她从不敢回头看那一夜，但那一夜没有放过她，她只有幻想那间屋子从来只有她和季回，才能把那个绝望无助的小女孩赶跑。
    热搜她看了，评论都看了，她很满足，一个人满足。她知道这样不对，她知道季回根本没爱过她，此事一出只怕更加厌恶她，她不该生出这样病态的心理，但她总得找个精神寄托活下去。
    应该向陈格格道歉的，可是在梁雁心底，对一个比她小好几岁的漂亮小姑娘低头认错太需要勇气，她没有。
    格格很难过吧？但人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过，她有爱情有朋友有父母，家境富裕天生丽质，是她渴望不可及的人生模板，难过一次也可以吧？
    梁雁很挣扎，受过伤害的人不该对他人施加伤害的，但她本身什么都没做能不能算无辜？她能不能在别人的痛苦里获得一点点救赎？
    或者，她能不能寻着内心产生愉悦的方向走下去？
    就像她本该直接找款冬的，为什么给季回打电话呢？
    因为季回主动找她，她就不想错过这个正当联系他的机会。
    很无耻吧？梁雁自己也知道。
    但她到底能不能，或者说有没有资格，偶尔放肆幻想讨一个美好人生？
    款冬问起缘由，梁雁都告诉他。
    她再次解释，“网上那些日记不是我写的。”
    梁雁有日记，关于季回的。但她是写给自己看的，从来不曾示人或者发在网上。
    她看了热搜那篇文章，比她写得好，因为里面男女主的互动和暧昧足够多。
    而真实的她和季回呢？交集就剩下那件事。
    所以啊，她的日记是写给自己看的，在她灰暗的人生中，季回是唯一一个让她觉得生活有希望的人。
    昨天看到那篇文章那些评论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产生一种恍惚，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她才明知不可为却给季回回电话，说出那句“加微信吧”，背后到底有没有其他希望？她自己都说不清。
    款冬问起她最近是否有什么人找过她或者去过她家？
    梁雁把回家后发生的异常情况都告诉了他，款冬着人去查，他对梁雁没什么话说，但还是提醒了一句以后真有事不如找自己。
    梁雁怎么听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是嫌弃，不如找他，就是最好别找他。
    她一个人在咖啡厅坐了许久，一直看着季回的公司，然后悄悄离去。
    *
    铁铁从款冬那听说了整件事，又听说季回联系不上，她请了假跑来季回家找格格。
    她给格格买了饭，格格吃不下。
    铁铁安慰她，“吵架了是不是？难受就哭出来，哭出来就好了。”
    格格已经哭不出来了，她平静地说，“不是吵架。”
    铁铁不知道怎么安慰，“搬去我家住吧，你现在回去爸妈会担心的。”
    格格拒绝，“不了，我想自己安静一下。”
    她冲铁铁笑，“别担心，你去上班吧，我没事的。”
    铁铁笑不出来，心想你要真没事，现在就该撒娇让我跟款冬拜拜一起单身万岁。
    “我们出去逛街吧？去看电影？要不要去旅行？”
    “真的不用，铁铁，我需要一个人好好想想，真的不用担心我。”
    “好。”铁铁站起来，看了看她，又坐回去，“哎呀，这房子这么大，你就分我一间吧，我不打扰你，你当我是空气好了。”
    格格看着她笑了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
    铁铁抱住她，“别难过，回头我去揍季回，狗东西真是不像话，咱们这次绝对不轻易原谅他，反正我的婚礼已经把他的伴郎资格取消了，款冬不同意就让他跟季回一起抱着去死好了。”
    铁铁想着法逗她开心哄她吃东西，到了下午，楚怡打电话说要来找她们。
    一小时后，楚怡来了。
    楚怡先是安慰了格格，然后提出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觉得那个微博有问题？”
    铁铁说，“当然有问题，好像故意的一样。”
    “是。时间很巧，格格上热门没几天就出现这个，好像针对格格订制的文章对吧？如果这是巧合，评论区是不是也太统一了？所有人都觉得j跟雁回是真爱？我昨晚看了一晚上营销号的热门情感贴，说实话，雁回这篇真不怎么样，太矫情了不说，最大的问题在于她写了自己和j那么多甜蜜的回忆，j对她各种维护保护，那怎么没在一起呢？文章里没有在一起啊，这样两个人在十七八的年纪有什么理由不恋爱啊？”
    铁铁觉得有道理，“我都没仔细看！”
    “我一个路人我看了不觉得感动，而且j和新娘的故事一个字没提，就没人怀疑男主对雁回这点善意比不上对爱人新娘的十万分之一？好家伙，出轨帖子还要详细列举待遇差别呢，怎么就这篇，全网一个脑子让新娘退出啊？另外我觉得格格上热门也挺奇怪。我昨晚私信了那个街拍博主，我说我是那张照片里的路人，要他删照片，他不理我。反正挺奇怪的。”
    格格被吸引，问楚怡，“你当时就这样觉得吗？”
    “就是大家开始说男主是季回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劲。”
    格格愣住了，是啊，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是假的，但她看也没看就开始闹。
    事已至此，铁铁也不瞒着了，一开始她不想帮季回说话，但她也不想看着格格跟季回就因为这点事结束，格格很爱季回她知道的。
    她把款冬跟她说的都告诉格格，格格不为所动，楚怡越听越觉得明卫可疑，她早就看出明卫对格格有意思的。
    提出这个观点，格格也跟她们说了明卫告白的事。
    “妈的，肯定是他！贱不贱啊！明家能不能断子绝孙啊，怎么生出来的儿子都这么恶心？”
    楚怡跟铁铁说，“你告诉季回一声，让他去查啊，他人脉广，容易查。我发个私信人家都不回我。”
    铁铁立刻给款冬打电话，于是明卫昨天去找季回的事，季回差点被再次诬陷成强奸未成年的事大家也知道了。
    铁铁和楚怡气得要死，两人开始商量怎么搞明卫。
    格格从头至尾没什么太大反应。
    因为她知道，她和季回的问题，本质跟梁雁明卫都没关系。
    *
    款冬那边的调查进展不顺利。
    查同学会，消息来源可以追溯到同学的亲戚的家属的同事，问就是听说然后顺嘴一说，怎么？不能聊日常八卦？
    查结案流程，即便真的有人打过招呼，谁会承认？谁不要工作不要命了？一个没人过问的死者谁想多费心？
    梁雁父母如何知道女儿跟季回在一起？更是扯不清的消息源。
    再查热搜，发布投稿的博主从一年前开始做粉丝投稿，这类情感故事一年能发上百个，这也不是第一个上热门的，起诉都没立场。
    街拍博主是从另一个没粉丝的博主那拿的照片，对方发照片艾特了一群街拍博主，他私信买了照片，花了五百，发红包过去，对方没收退回来了，再去联系，销号了。
    如果季回这边通过营销号背后的公司施压，反倒落人口舌，这事就没个完了。
    唯一的收获是查到营销号公司的老板跟明卫曾经是校友，但也可以说是季回的校友。
    ……
    明卫知道季回查不出来什么，他只是安排人写了一篇稿子，投稿账号也是未实名的小号，发出来就销号。
    他不过是研究透了梁雁的社会关系，让一些合适的话出现在合适的人面前，事情就自动朝着自己预期的方向走，他再适当地把自己想要的声音推上去，真的没费功夫。
    营销号要热度，梁雁的同学想要关系网，她的父母想要乘龙快婿，所有的一切只需要季回主动帮梁雁一次，这都不需要明卫操心，现成的。
    他是故意去暴露自己的，他希望季回猜得到抓不着，最好能情绪失控来打他，像对待明康一样，到那时，他才会真正的一无所有。
    其实不该这样对待季回的，但他也清楚，开始了就不能手软，季回这种人，跟他作对只能硬到底，不能一招弄死他，他就会反过来咬死你。
    季回消失了一天终于出现，他已经不在意调查结果了，换作以前，季回会直接把明卫抓过来，打到他认错，还用费这么多心思去调查？这一波劳碌也是掉进了明卫的陷阱。
    他就是要他情绪失控。
    他已经让他情绪失控。
    季回在江边吹了一晚上风，他一直在想怎么会和格格走到这一步。
    昨晚的一切一遍遍重演，季回看到了自己的不耐烦，格格明明已经哭着对他说“等哥哥休息一下，好好跟我说话可以吗？”
    她已经这么乖了，委屈成那样还体贴他来着，自己却没能控制住情绪。
    季回仔细看了一遍那条微博，他理解了格格的感受，很伤心吧，本该是最幸福的新娘的。
    他想回去找她，但他的双脚被格格那句质问牢牢绑住动不了了。
    他真的不想再解释梁雁了，要如何证明自己不爱一个人呢？
    恶语相向？污蔑诋毁？嫌弃贬低？有没有可能，你不爱这个人但你也没必要诋毁对方呢？难道非要他亲口说出“她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我看不上”？
    不爱的人多了去了，你会随意对着路人点评说这个人太丑了我不爱她？
    不该有这样的证明题。
    他坚持不解释是否又会被解读成维护梁雁？季回感到无可奈何，说来说去，仿佛有无形的力量逼着他承认爱梁雁，他怎么跟影子跟空气战斗？
    格格叁番五次因此跟他哭，这其中的不安到底多少是出于爱，多少是隐藏的恐惧不想跟他步入婚姻呢？
    当然这也不是首要问题，首要问题是格格宣判他是罪人，他还怎么跑回去求她后半生跟一个罪人一起过？
    她值得最好的，季回已经被她取消资格了。
    *
    格格不敢回家，怕爸妈看出破绽。
    她在犹豫应该先跟爸妈说得到他们支持再退婚？还是先跟季回分手？或者其实他们已经分手了？
    问题摆在眼前总要解决，纠结了一天，格格回家去，妈妈在家，正在看相册。
    见她下午回来，妈妈说她，“又不好好上班。现在单位领导都知道你要和季回结婚，季回事业成功，你要是懒散不上进，人家会小瞧你的。”
    格格勉强笑了笑，坐去她身边，“妈妈在看什么？”
    陈妈妈摘下眼镜，笑着说，“你舅妈跟我说谁家结婚做了个什么相册视频好感人，非要我找些你的照片。”
    格格好想哭。
    她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心情，走到客厅，妈妈刚接完外婆通电话。
    “你外婆，要给你缝被子，我说现在年轻人都不流行这些了，她不肯非要做。”
    格格本想跟妈妈坦白的勇气消散殆尽。
    陈妈不停地提起婚礼，格格受不了了，小声问，
    “妈妈，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结婚，会不会很让爸妈丢脸？”
    陈妈看向女儿，格格低着头，整个人像是犯了错一样。
    陈妈心里了然这是出大事了。
    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平时是任性了点，要是跟季回吵架拌嘴，回来肯定蛮不讲理告状，只要她闹，那就不是大事，此刻这样，必是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拉着格格坐到她身边搂住她，没看她的眼泪，陈妈指着照片里的小格格说，“这是你四年级的时候，把家里的电视布顶在头上当新娘子玩。我的女儿结婚是为了获得幸福，而不是为了给爸妈争面子。”
    格格抱住妈妈失声痛哭。
    陈妈抱着她让她尽情哭。
    “出什么事了？跟妈妈说。”
    格格哭得要晕过去，“妈妈，你送我出国……好不好？我快要伤心死了。“
    陈妈什么都没问，说，“好，明天就走，妈陪你去外地散散心，咱们先不出国，先离开这里好吗？”
    “嗯……嗯。”
    “不哭，有妈在呢，出什么事都不怕。”
    ……
    陈妈没跟丈夫说孩子出了事，怕他沉不住气坏事，她说带女儿去度假，陈爸没意见。
    格格来到海边，关了手机。
    她每天游泳看海拍照，晚上就跟妈妈去海边散步，母女俩谁都没提退婚的事，直到格格愿意主动开口。
    晚上，她和妈妈坐在阳台上喝着果汁聊天。
    陈妈点了一瓶酒，她让格格少喝一点配她喜欢的火腿。
    格格又想哭，说，“妈妈，我不结婚了，我就一辈子跟你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那就不结。但退婚不是分手，你得告诉我出了什么事，爸妈才好去找季回家里退婚。”
    格格看着远方，说，“是我做错事了，我对他说了不可挽回的话。”
    “理由是什么呢？为什么会情绪失控说伤人的话？他伤害你了吗？”
    格格捂着脸哭起来，陈妈很有耐心陪着她，“慢慢说。”
    格格慢慢打开了内心，把所有的事全跟妈妈说了。
    陈妈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如果是因为季回出轨或者变心，甚至是正牌前女友来捣乱而吃醋不安，都可以理解，但一个受过伤害需要帮助的女性熟人让格格这般崩溃，这段感情本身就有问题。
    “你要听妈妈的看法吗？还是要我安慰你？”
    “要听妈妈的看法。”
    陈妈看着格格哭成这样心里难受，但她不能不给她分析清楚，虽然真话难听。
    “问题出在你身上。格格，你因为爱情失去自我了，你已经拥有了季回的未来还想掌控他的过去，这说明你对他的依赖和占有欲已经超出合理范畴了。你的心里空了，除了季回这个人你没有别的了。”
    “不是的。”格格辩解，“我心里还有爸妈，还有朋友。”
    陈妈摸摸她的脸给她擦眼泪，“你没听懂妈妈的意思。格格，或许是我和你爸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你知道爸妈是永远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的，你的朋友小钟也给了你难能可贵的友谊，亲情友情方面你都拥有超额的安全感和自信心，唯独爱情，季回跟你认识时间不长，但你对他这么喜欢，可见他平时对你多百依百顺，然后你就误以为他和爸妈一样，和小钟一样，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了，这是很危险的想法，你对人没有判断力了，谁对你好你就觉得是永远不变的了，你也没有考虑过他的烦恼，只想被爱，这样是不对的。”
    格格伤心不已，“我知道，是我错了。”
    “你说的那个朋友，梁雁。她很不幸，我记得不久前你还跟我说你认识了新的朋友，楚怡对吗？因为楚怡跟季回没有关联，你的善良和同理心就能给她，你会心疼她愿意跟她做朋友，梁雁在你之前认识季回，你就把她视为假想敌了，你的叁观你的正义感和情绪全都跟着季回走，这样不可以。”
    格格情绪崩溃，她知道自己不对，但被妈妈说出来还是好难过，格格抱住妈妈大哭，“我知道……我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妈妈……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没有，我没有失望，你能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妈妈为你骄傲。”
    格格在妈妈怀里哭到睡过去。
    隔天一早，陈妈收拾东西带她回家。
    她说，“格格，你和季回应该分手了。这件事你自己去处理，你该学着长大了。”
    格格愣了一下，点头答应。
    她的心开始剧烈疼痛，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躲着季回先找了妈妈，心底还是期望妈妈能对她说一句“不值得分手”。
    真的没有退路了，她和季回再也回不去了。
    陈妈见她悄悄抹泪，她说，“让你分手是希望你能找回自我，你不能带着眼泪走进婚姻，你只有把自己立住了才有能力去经营爱情甚至婚姻。”
    “嗯，我知道了。”
    *
    回到家，陈妈跟丈夫说了退婚的事，陈爸爸听完后沉默良久，最后说，“退了好。”
    站在男人的角度，陈爸能理解季回，但他是一个父亲，不是来跟季回做朋友的，所以他的判断标准只有一条：女儿是否快乐。
    季回收到格格约他见面的微信，也没合适的地方，格格去他公司找他。
    他知道格格是来分手的，他以为格格会跟他说无法信任不再爱他之类提出分手。
    但格格没有。
    她跟他道歉，她说，“哥哥，我依然爱你，但你让我讨厌自己。”
    ———
    日后季回问起自己为何没老婆？
    这章就是答案了。

 67.StillFabulous

    “我依然爱你，但你让我讨厌自己。”
    格格离开办公室已经一个小时了，这句话一直在季回脑海里盘旋。
    她选择结束，不是不爱他了，是不爱自己了。
    对于前半句，季回也是一样，他依然爱她。
    季回让自己回到事发当天，站在格格的角度，她看到了微博，她难过不安，她没有立刻冲到他面前哭闹，她要爱人的安慰，等来了不耐烦的自己，这是他第一次选错。
    他发了脾气，觉得格格不应该屡次叁番轻信虚假而伤心，格格说让他休息一下好好跟她说话，她给了机会，自己第二次错过。
    格格情绪崩溃是因为在那个时间又接到了梁雁的电话，而自己第叁次选错应对方式。
    是他一错再错导致了最终结局。
    那么回头再看，自己如何处理才对呢？
    过去很多次经验告诉他，进门后一个拥抱一句安慰都能解决，或者在她要求他好好跟她说话时多抱抱她也能解决。
    是的，格格就是这么乖巧的宝贝，她是他的宝宝，他应该肩负起疼她爱她的责任才是。
    现在格格彻底离开了他。
    有没有什么办法挽回呢？
    其实有的。首先格格依然爱他，其次格格是一个善良纯真的女孩，他主动去道歉去哄她是可以把她追回来的，他去哭去求是可以挽回的，因为她还爱他。
    但季回不能这么做，因为格格不爱自己了。
    如果爱他让格格讨厌自己，那他就不能再追上去逼着她继续自我厌弃。
    季回发现自己错了，不止是那天晚上没有尽到爱人的职责，他错在对格格的误判。
    事发一周，格格没有来问他要道歉要态度，她把自己哄好了，她没有再提一句他爱梁雁，因为她相信了，或者一直都相信。在独自经历了那样的打击之后她反省自己体谅梁雁，这代表她根本不需要季回来哄。
    她不需要他，认识到这一点，让季回感到痛苦。
    更痛苦的是，格格跟他道歉，说很后悔自己对季回说那样的话，她说她伤了他的心。
    爱人的方式以伤害的形式出现，格格不再喜欢自己，对自己失望了。
    季回一直纠结她那句质问带来的伤害，但格格因此讨厌自己了，她的爱已经无需质疑了。
    季回回忆她来分手时的愧疚和眼泪，他的心像被化工溶液腐蚀一样地疼了起来。
    他错了，因为一直叫她宝宝，因为她说喜欢做他的宝宝，自己好像真的把她当成宝宝对待了。她年纪小，所以季回一直在心里给她留了成长空间，他允许她在自己的世界肆意任性永远天真，他没看到格格作为独立的自己，本身就具备成熟的处事方式了。
    是没看到吗？
    季回摇摇头否认，应该是忽略了。
    季回扪心自问，如果格格真的是一个“宝宝”，是一个不具备独立思考能力的花瓶，他会爱她吗？皮囊的吸引力是短暂的，过去这些年难道没有20左右青春靓丽的小女孩向他求爱吗？为什么他选择了格格作为人生伴侣呢？
    以季回的资本，想拥有一个永远只对他服从从来不任性的年轻漂亮妻子简直太容易得了。
    那为什么是格格呢？
    因为跟格格相处太舒服了，舒服到他犯懒了，习惯了轻轻松松哄好她让自己自大了起来，以为他是这段关系的掌控者，但今天季回意识到了，一直以来都是格格握着船舵。
    一开始是她邀请他踏上这段美妙的爱情旅程，每一次险境都是她抗住了风浪洗礼后给他一个轻松表现的机会，如今她下船离去，留下自己在无边的汪洋中漂流。
    “哥哥为什么总让我伤心？”
    “哥哥怎么老是让我哭？”
    ……
    季回这次听懂了。
    家里已经知道了。
    季回想到格格，她要怎么面对亲戚？会不会觉得很丢脸？会哭吗？
    他要不要去解释呢？格格没说，格格父母也没有找他，这就是不需要了。
    *
    亲友同事当然要逐一解释的，格格有勇气面对这一切，但她很愧疚让爸妈承受这份压力。
    爸爸不让她管，格格跟爸爸道歉，陈爸笑呵呵地说，“婚姻是严肃的事，本来就该慎重，难道怕亲戚们关心一句，就随随便便嫁人了？”
    爸爸说的是关心，的确是关心。
    舅舅打电话叫格格出去，他请她吃饭，又在一家小店买到了小布丁，两人站在路边树荫下吃雪糕。
    舅舅说，“你看你舅舅我都破产了还请你吃牛排，这让债主知道不得把我家电视搬走？”
    格格笑起来。
    舅舅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是不是有点怕亲戚笑话你？”
    格格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怕我爸妈被人看轻。”
    舅舅说，“想多了，这不有舅舅给你托底呢吗？你看我人到中年还破产，自尊心还那么强不肯接受外援，心比天高非要死扛，就是一头倔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昨晚你姥姥骂我的，哎呀，你才几岁，正是折腾的年纪，放心吧，逢年过节家庭聚会，你舅舅我才是重点攻击对象，你？慢慢排队去吧。”
    格格好感动，她说，“谢谢晴雯舅舅安慰。”
    “晴雯舅舅……我谢谢你。打起精神来，退个婚不算事，前段时间还跟你舅妈说，格格才几岁都要结婚了，真的，你要结婚这事让我特别有年龄危机，仔细一想，咱们格格才24啊，你现在正是摸索人生方向的时候，舅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天八个主意，不要管别人，走自己想走的路让别人望尘莫及。”
    “记住了，舅舅也要加油！”
    季回问钟轶有没有跟格格在一起，钟轶回复：少管。
    她给格格打电话约她出来，格格暂时没空。
    白天爸爸带她出去逛街了，给她买衣服买首饰买好吃的东西，晚上妈妈陪她睡觉。
    格格有点不好意思，说，“妈妈不用一直陪我，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没事的。”
    陈妈躺上去把她搂在怀里说，“昨天分手今天就好了？那不是成了机器人了？心里受了伤要给她复原的时间，我可不希望我的宝贝女儿把难过都藏在心里，如果不愿意跟妈妈倾诉，去找朋友玩玩。”
    “没有不愿意，我只是不想妈妈为我担心。”
    陈妈笑了，她摸摸格格的眼睛，摸到湿润，“你是我的女儿，背着我哭，我也会知道。”
    格格擦掉眼泪，说，“妈妈，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和季回还能在一起啊？就是我…我变得更好以后。”
    陈妈看着她，问，“担心爸妈以后反对你们在一起吗？”
    格格不敢承认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好没出息。
    陈妈叹口气，说，“妈妈叫你分手，是因为你现在没有理清自己的人生，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没有想清楚。你觉得季回对你好你愿意跟他结婚过一辈子，但这个幸福的状态是不是全部维系在季回对你的情感付出呢？你的喜怒哀乐全部都绑在伴侣身上，这是不健康的关系。我不是反对你和季回，我没有，我是觉得你还没准备好走进婚姻，等那一天到了，你选择谁，我和你爸都支持你。”
    “我懂，妈妈，我只是觉得有点遗憾，如果我……”
    妈妈替她说，“如果你更成熟理智一点，事情就不会闹成这样？”
    “嗯……我明明不是真的在意梁雁，我就是一时情绪失控，而且我当时不知道他也承受了许多压力，妈妈你知道吗？有人捣乱，要曝光污蔑季回是犯罪的人，我还那样说他…”
    陈妈耐心开导，“你的一时情绪失控归根到底还是你内心的价值感失衡了，你把爱情当成生活的全部了，或许你觉得结了婚以后你就拥有了全心全意爱你的父母朋友爱人，你也不发愁工作，人生就完美了是吗？”
    “是。”
    “父母会老去，朋友会疏离，爱情也会平淡下去，没了这些，你如何立足？你是想把自己放在一个梦幻泡影般的世界里，人不能活在空想里。”
    格格听得难过，她抱紧妈妈，“我不要你们变老。”
    “这就是傻话了。”
    格格又要哭了，陈妈停住话头，她说多了。
    作为一个职业已婚妈妈，无论哪个身份，陈妈面对女儿的恋爱问题都能游刃有余解决，那是另一套成熟理智的行为准则，不适合现在的格格。
    孩子总要经受挫折洗礼的，成长都伴随着磨难，格格在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她不知道，但现在，她还是她怀中天真烂漫的孩子，陈妈和丈夫花费了多少心思才把女儿养成这般模样，她无法阻止外界对格格的打击，但在她面前，作为母亲，她还是忍不住心软，想尽量保护她的纯真无邪。
    得鼓励，得夸奖，得爱她，得允许她以自己的方式选择生活，更重要的是，得维护她面对困难的勇气。
    陈妈又跟格格说，“妈妈之前说问题出在你身上，不是在指责批评你，这不代表你不好，你能够及时意识到问题停下来调整自己，这已经是非常棒的了，妈妈很为你骄傲。”
    “真的吗？妈妈，我会好好反思自己，吸取教训，我真的会努力的。”
    陈妈笑了笑，说，“不是吸取教训。妈妈不希望你因为一次受伤就害怕胆怯，或者丧失了勇气，我们不用一直去做对的事，不用一直走正确的道路，但我们要学会在失败中汲取养分，要学会从挫折中生出无限的勇气，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爸妈永远支持你相信你。”
    “格格，不要一直担心退婚给家里添麻烦，你没有麻烦任何人，你也没有让爸妈失望。你记住，永远不要因为怕麻烦怕受伤就瞻前顾后畏首畏脚，比起谨慎，我更希望你勇敢。”
    格格问，“如果一直失败呢？会不会…就这么错过了最好的？”
    “不会的，勇士会看到更多风景。”
    格格心中感到充满力量，她看着妈妈，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请问你是怎么成为地球最好的妈妈的呀？”
    “哈哈，谢谢宝贝认可。”
    “妈妈我爱你呦，宇宙无敌爱你！”
    “我也爱你，快睡吧。”
    “嗯。”
    格格躺在妈妈怀抱里安然入睡，丝毫没有感受到失恋的痛苦。
    *
    季回回家，出电梯的时候没看到格格，又想起他们分手了。他晚归的时候格格不会在电梯口等着扑向他怀抱了。
    “哥哥怎么又加班，快抱抱我补充能量！”她总这样说。
    很神奇，抱着她就是能让他充满能量。
    季回在家里走了一圈，到处是格格的影子，他不太喜欢这套房了，换套房子吧？可选择的房产，都是不久前格格跟他讨论过的，每一套房她都有安排。
    季回来到卧室门口，又看到那晚格格蹲在地上哭的样子，他感到心口剧烈收缩难以忍受。
    行程安排提醒他明天的会议时间，明天是周五，周五上午是格格去公司开例会的日子。
    同事们会不会背后议论她呢？
    季回这才想起那天格格也是工作过程中看到微博的，他忙着处理自己公司的危机，忽略了格格遭受的多方压力。
    怎么会这样呢？当时他的确是更希望格格能安慰他一句。其实她会的，过去几天季回因为她那句质问伤了心，但他也没想要她道歉认错，他希望格格说一句不是真心的就好。但格格不仅认错还因此讨厌自己了，她这么爱他当然会安慰他人生中所有的失意。
    款冬打来电话问他要不要出去喝点？季回拒绝。
    款冬说楚怡让明康帮忙查到了点东西，季回说不用了，然后挂了电话。
    明卫得罪他或者伤害格格，他都不会放过他，但如今明卫只是一面镜子，照出了自己在爱情里的真实，是自己伤害了格格。
    格格讨厌自己了，这句话比不爱他更让他心痛。
    隔天上午八点半，季回来到格格公司。
    前台已经上班了，他问，“您好，请问陈格格的工位在哪？”
    前台问，“您有什么事吗？她还没来。”
    季回拿起手中的杯子，“给她送东西。”
    “哦，啊！你是格格的男朋友吧，她在靠窗户倒数第叁个，位置上有名牌。”
    “谢谢。”
    季回走到她工位上放下杯子，又从兜里掏出了一颗巧克力放在鼠标旁边就离开了。
    格格去公司多少还是有点压力的。
    她起了个大早开始化妆，打仗还是穿美一点好，格格选了一条千鸟格不规则剪裁的半裙，一侧大腿面很短，但又没完全露出，显得腿又细又直，高腰设计更是让她化身腿精！
    吃过早餐，格格精神饱满问老爸，“爸爸，我今天穿得好看吗？”
    陈爸比赞，“太好看了，要不要老爸开车送你？保护一下，大明星出门都需要保镖的。”
    “哈哈哈不用啦，我要迟到了，爸妈再见，我去努力工作啦！”
    “加油！中午吃点好的！”
    “ok！”
    来到公司楼下，格格深呼吸一口气，她已经想好了，同事问为什么不结婚，她就说算命先生说她叁十岁之前结婚有血光之灾。
    进了公司，大家都在忙，没人鸟她……
    挺好。
    格格去自己的位置，惊喜地看到了自己的保温杯，原来放在公司了，她还打算重新买一个呢。
    刚坐下准备开电脑，同事叫她，“开会了开会了，赶紧的。”
    “哦！”格格匆忙拿起笔和本子，看到桌上有颗巧克力，带走路上吃掉了。
    季回到公司后签了一些文件去看新产品测试。
    这款辅助行动装置是适用于全身失去运动机能的患者，测试过程很耗时，患者适应过程非常长。
    技术部汇报进展，季回认真听着。
    做这一行要接触残障人士，尤其是后天因病因伤致残的患者，季回对痛感是了解的。
    人为什么会感觉到疼痛？因为受伤了。
    人体皮肤肌肉关节内密布“疼痛感受器”，当我们的躯体受伤的时候，机械痛觉感受器会触发，丘脑感知信号，大脑定位疼痛部位，你就知道你哪里受伤哪里疼了。
    小孩子身体不舒服说肚子疼，他们的肚子疼可能是腰腹部任一部位，因为还不懂身体构造说不清具体哪里疼，所以儿科医生问诊都会仔细一些。
    成年人就没这个困扰了，胳膊断了就是胳膊疼，牵涉疼也是源于胳膊自己很清楚。
    季回想到昨晚在家感受到了心疼，没有尖锐物体刺伤他的心，他为什么感到真实的心疼？
    这大概是多元痛觉感受，比如说由压力产生的窒息痛感等。
    有人叫他。
    季回回过神，看着员工半天，问，“失恋产生的痛感跟机械痛觉感受一样吗？”
    员工愣住了，半天才说，“好像看过这类研究，是一样的。”
    “在哪看的？”
    “额……我回头找找发您邮箱。”
    “嗯，你刚刚问我什么？”
    ……
    散会后半小时，季回收到那篇论文，是一样的，失恋后的心痛跟大腿被扎一刀是一样真实的。
    所以他昨晚的心痛是他失恋了。
    这种疼感很难定位，显着部位是心脏，但四肢百骸都是痛的，持续蔓延不曾消退，医学上把这种持续性疼痛称作次级疼痛，次级是表达第二级的意思，顺序，不是痛感强烈度，但季回看不惯这个次级，根本就不次。
    格格也失恋了啊。
    她失恋不是因为不爱他了获得解脱和愉快，她依然爱他，所以会很痛。
    季回想到她有一次不小心光脚碰到桌子，哭了好久，他不想格格真的痛。
    如何快速走出失恋？
    这是季回今天交给特助唯一的工作，“帮我联系一位专业的心理医生。”
    “要女性。”他补充。
    *
    周六，铁铁和款冬去酒庄看订婚宴现场，季回在那，铁铁没理他。
    季回问，“最近见格格了吗？”
    铁铁说，“操心你自己。”
    季回说，“你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做什么。”
    铁铁十分不愿意。
    款冬来求情，“老婆，发发慈悲。”
    铁铁好生欣赏了一下季回的憔悴，给格格去了电话。
    格格正在化妆，接通后开了免提放在桌上。
    “哈喽啊。”
    “格格宝，干嘛呢？”
    “在家啊。”
    “今天出来吗？我请你吃刺身吧。”
    格格正在画眼线，她绷着嘴巴说话叽里哇啦的。
    铁铁以为她没心情，又说，“不想吃东西那我们去看话剧怎么样？”
    格格画完了，拿起手机，“不行啊，我等下有事。”
    她要去公司找妈妈。
    铁铁有点担心地问，“格格宝，你还好吧？”
    格格喷了点定妆，看着镜子里的光彩照人的自己笑了，她拨弄秀发，傲娇地说，“stillfabulous！”
    挂了电话，铁铁看着季回幸灾乐祸，“听见了吧，啧啧，哎，自作孽不可活啊。”
    季回没说话走开了。
    听她声音情绪不错，季回有点高兴有点失落。
    格格出门前又看了看镜子，觉得耳环不搭，换了一副。
    收拾妆台时，订婚戒指出现在她眼前，格格脸上的笑容凝固，她的心感到一阵剧烈地收缩。
    她很想季回，很想。

 68.放手

    季回去见心理医生，聊得不太好，准确说是没聊几句。
    这位先生想问“一位女性在失恋后会做那些事？女性怎么样可以快速走出失恋状态？”
    他想知道这个答案然后帮助格格。
    但心理医生拒绝给出答案，她不是情感博主营销号，遇到粉丝投稿就回答一句“读书或者旅行，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要在路上”，她从不写“心理学教你一周走出失恋的痛苦”这类文章。
    患者本人就这么走了，一点耐心没有，女医生在他离开后不负责任地猜测这位先生的没耐心可能是两性关系中的一个障碍所在。
    季回又去找身边分手资历比较深的女性友人一佳，王声的妻子，怀孕中无聊的准妈妈，她跟王声撕心裂肺分过两次。
    一佳说，“这个分阶段，分手后的每个阶段，情绪都不一样。”
    季回问，“分手之初。”
    一佳回忆了一下，说，“分手之初啊，当下会有一种快速到来的解脱感，要分手肯定已经痛苦一段时间了，哪怕还爱着，一刀两断了至少还是会轻松一下的，有结果了嘛。”
    “然后呢？”
    “然后就进入后悔不后悔随意切换的癫狂状态。”
    “你会希望对方在这个时期有什么表现？”
    一佳慎重思考了一下，说，“可能会比较希望对方倒霉。”
    “倒血霉！”她补充。
    “……”
    “这不是诅咒，因为已经分手了，失去继续沟通的渠道了，那我们女生会想说，这个人到底懂不懂他做错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在这个时候，再追上去讲道理来不及了，那我们就是希望有这样一种剧烈的戏剧性的惨痛的倒血霉事件来教他一个道理，就是，你不是在跟我分手，你是跟命运分了手。”
    季回不禁思索，倒血霉一定要是物理伤害吗？火车撞一下才算？眼睁睁看着爱人离去无力挽回算不算？
    其实也很痛苦的。
    很多意外致残的患者要经历伤口愈合的巨大疼痛，还有幻肢痛，心理创伤就更不用说了。既然失恋的痛觉也是真实的，季回觉得这个伤口很难愈合。
    他问格格分手时说的那句话怎么理解？
    一佳思索良久啧啧感叹，“这个……算最糟糕的情况了。”
    “怎么说？”
    “我们女生啊，爱你的时候就毫无保留的，真的，到分手的时候说出那种话，你就把她伤得太深了，即便她还好爱你，很难有勇气再一次投入这样自伤的感情，都是爹生妈养的肉体凡胎，谁是受虐狂呢？就比如说很多人失恋后会遇到一个差不多的快速结婚，就是被爱情伤怕了，何必呢？跟谁恋爱不是恋爱，找个爱自己的，起码不流血泪。”
    季回不说话了，他不太想设想那个结局。
    “你自己想想，你下班路上有个坑，掉进去一次摔断了腿，下回走路还长眼睛不？”
    季回突然好想见格格，他问一佳，“分手后女生想见到对方吗？”
    这回一佳没思考，“那必须，社交账号能八到你小学同学那里去，但其实不应该，真不应该，越快忘记越好。”
    一佳又告诉他分手后女孩子会做些什么？
    跟朋友喝酒哭，一遍遍回忆甜蜜过去，一遍遍拆分回忆找对方缺点，一遍遍反思自己哪里没做好可以挽回，一遍遍试问苍天以后还会遇到更好的吗？上一秒觉得自己就是凡人配不上的仙女，下一秒觉得其实他很爱我只是不会表达。突然生出事业心奋斗欲，随时四肢瘫软厌恶生活，去旅行，去买衣服买好吃的，八百年前列的todolist我今天就要做完，然后想起这些都是计划和他一起完成的再崩溃大哭。想他想他想联系他，猜测他是不是已经有新女友了他有没有跟我一样痛苦？中间可能还会忍不住主动联系一次发疯，然后再被伤一次看清狗就是狗……然后某一天的某个瞬间你就会突然想起，啊！我好多天没有想到那个人了。
    这种情况维持时间因人而异3-6个月吧。
    季回听着这些想着格格，他第一次意识到爱情是如此复杂的问题。
    复杂……
    季回幡然领悟，明白了他为何失去格格。
    怅然若失回到家中，季回躺在床上感到浑身皮肤都在发痛。
    这种痛之所以无法定位区域，是因为痛觉由失去产生，缓解的办法他知道。
    如果在截肢的患者面前放一面镜子，让他看到双臂完整的假象，他的痛会立刻减轻一样，季回需要的就是格格。
    他把她的枕头抱在怀里，枕套上有她的洗发水香味，季回感到身体舒服了一点，他闭上眼睛想象格格在他怀里。
    “抱紧一点呦，不然我会做噩梦的。”
    “哥哥亲亲我。”
    “哎呀，怎么没有抱我啦，早上醒来哥哥背对着我，讨厌，哥哥昨晚梦里都没有在爱我。”
    ……
    真是黏人的可爱家伙。
    季回看到她穿着可爱的睡裙跪坐在床上投入地看电影，看到伤心处就抓着他袖子擦眼泪，或者看到好笑的综艺节目，嫌弃地给他讲那些网络流行梗，她也会陪他工作，坐在他腿上陪他看枯燥的文件，然后时不时要他亲亲抱抱休息一下，更多的时候，是她大半夜不好好睡觉提出些稀奇古怪的要求折腾他，他假装不肯，就能看到她撒娇卖乖。
    季回想到有一次睡觉前她在被窝里和他闹着玩，突然就“卟”的一声放了个屁，格格当时羞得满脸通红，死活不要他闻到，于是把他的鼻子嘴巴牢牢捂住，嗯……是没闻到臭味，差点捂死。
    季回想着那晚笑出声来，笑声刺破孤寂的卧室，消失之后又是无边的寂静。
    格格没有再更新朋友圈，是没发还是屏蔽他了呢？之前的都能看到。
    她也没有其他账号，或者有，他不知道。
    *
    格格最近忙死了。
    爸妈接到电视台一档节目的采访邀约，讲述创业经历。格格帮着参考品牌故事的策划，之前的品牌理念只是希望给大家带来营养美味的早餐，但这个明显没什么亮点。
    格格仔细看了公司这两年的品牌宣传简报，怎么说呢，有些记者真的是惯会敷衍工作的，就那些文章，格格自己都不想看。
    电视台给出了策划台本，格格帮着看，很不喜欢，“这些糟老头子坏得很！干什么非要把我们打造成农民企业家，不行，不可以这样拍，爸爸，你上电视的形象问题我来负责，我倒要让大家看看什么叫低调的奢华不俗的品味！”
    “好，老爸听你的。”
    “还有这些采访内容也好无聊，咱们这次好好塑造一下品牌形象吧，我跟我们公司策划学了好多呢。”
    陈爸好开心，“好好好，你说了算，你来负责。”
    “那爸妈再跟我讲一遍你们的创业路吧。”
    一连好几天，格格除了工作就是跟爸妈忙活这件事。
    要说陈爸陈妈努力工作是为了挣大钱？其实也不完全是，挣钱当然是好的，只是让他们下定决心拼搏的原因是另外一个小故事。
    当年陈爸陈妈还在小学门口摆早点摊，每天出摊接触最多的就是学生和家长，他们当时是有一个煤炉子加热包子，有一次一个小朋友靠炉子太近，陈妈吓到了伸手拉了孩子一把，孩子家长急了，破口大骂，说陈妈打她们家孩子，解释了也不行，又嫌弃陈妈的手不干净把她孩子衣服弄脏了。
    这种委屈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陈妈也不可能真跟家长吵起来，道歉作罢。
    她继续收钱。
    旁边一个小女孩问自己的妈妈，“妈妈，阿姨为什么打架？”
    女孩妈妈非常温柔地跟孩子讲，“因为这位阿姨保护小朋友被误会了，炉子很危险，小朋友不可以靠近，会受伤的。”
    女孩问，“阿姨保护别人为什么会被骂呢？”
    “因为有时候做好事会被人误会，但我们还是要乐于助人关心他人。”
    女孩又问，“可是那个阿姨骂人也没有道歉啊。”
    妈妈很遗憾地说，“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知错就改，大人也会这样，所以我们不要做那样的人。”
    “嗯，我不会跟别人打架的。”
    “真棒。”
    母女俩买了包子，那位妈妈跟陈妈笑了笑，说，“别往心里去。”
    后来陈妈时常见到这对母女，从她们的穿着来看家里条件应该很好。
    从那时起，陈妈就下定决心不要只做一个底层小商贩，身居底层会被人轻视，她不要将来自己的孩子也被人轻视，更重要的是，财富能带来的不止是物质享受和他人尊重，那个世界有着更美好的东西，耐心，善良，爱与尊重。
    陈妈其实不会太在意骂她的那个家长，她周围住着很多这样的人，他们疲于生计，是没有太多耐心体谅别人的，甚至没有耐心好好爱护家人。
    陈妈怕自己有一天也变成那样的人，她不想，她想去高处看看，想成为一个能耐心平等得跟孩子对话的妈妈。
    她想自己的孩子出生在她奋斗的基础上。
    听着这些故事，格格的眼泪就没停过，她开始反思自己的坐享其成。
    一直以来，她觉得自己只要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陪伴在爸妈身边，永远做他们的宝贝就足够了，因为爸妈就是这么要求她的啊。
    但现在，格格受到了鼓舞。
    爸妈留给她的财富足以让她这一辈子不愁吃喝，那么她呢？要不要做自己孩子的榜样呢？
    她要啊。
    格格以前没想过要做一番什么事业，如今她想帮爸妈做好“格格早安”，格格不想再做不被爸妈要求的孩子了，他们只是舍不得自己辛苦而已。
    爸妈见格格对公司上心了，讨论工作来也头头是道，干脆建议她辞职来家里公司锻炼，反正迟早要把公司交给她的，格格同意了。
    聊到爸妈的创业史，自然躲不开苏老师的那本营养早餐书。
    格格又想到季回，其实她总想到季回，工作的间隙，睡觉前，打开相册时，看到喜欢的餐厅时，这个城市太多回忆了。
    季回这家伙又不发朋友圈，偶尔更新一条工作相关，格格又觉得难过，他都没有难过吗？事业心好强哦……会这样生气。
    格格提了辞职，lexie找她谈了两次，见她态度坚决，同意了。
    下班回家，格格走了一段路，不知为何又想起季回。
    狗男人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有没有哭啊？失去陈格格不哭垮长城像话吗？
    无精打采往回走，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她远远看到一个很像季回的人。
    好家伙，这也太没出息了，想前任想出幻觉了呢。
    走近了一瞧，真的是季回。
    他站在车旁打电话，格格偷偷看了他几眼，没看出多伤心。
    垃圾！
    格格生气地转身进小区，好死不死跟一个路人撞上。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格格站直了看对方一眼，一个小帅哥，“没事，不好意思啊。”
    帅哥冲她笑，“走路小心啊。”
    “嗯，谢谢。”
    帅哥又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离开了。
    格格摸摸脑门儿，胳膊肘被人拉了一把，身体转过去，看到了垃圾本人。
    “撞到了吗？”
    格格没好气，不理。
    季回伸手摸她额头，格格一巴掌打掉。
    他看着她，说，“走路小心，快回去吧。”
    格格头也不回进去，她一路小跑进了小区，在门后躲了一会儿探头出来看，季回还在那，看到她了。
    输了。
    垃圾还笑呢，还冲她挥手叫她回家呢。
    输得好彻底。
    晚上躺在床上，格格不断想起季回。
    动作记忆好像还没消退的意思，看到他还是想扑上去，想抱抱想亲亲。
    然后格格就想到了亲亲抱抱的后果，他们会和好。和好不好吗？感觉不太对，但哪里不对劲呢？
    妈妈说自己心里太空没有人生方向，但她现在有了啊，她要努力经营“格格早安”，她有朋友，闲暇时间邀约不断，时间都不够用了呀。
    这样算很充实了吧？但好像还是不应该跟季回在一起。如果她的找回自我就只需要这几天，只需要换个工作，那就太离谱了，根本没有分手必要。
    格格陷入迷茫。
    已知分手是自己爱到迷失自我，她改正了，并且不是为了改正而改正，她是真的意识到自己对“格格早安”这个品牌的责任和感情，她充实起来了，找到生活的平衡点了，那么她可以重新恋爱了吗？感觉还是不对。
    所以问题出在哪里？
    出在季回那个大垃圾身上才对吧！
    可还是忍不住想他好的时候，尤其在深夜，长夜漫漫的时刻，翻开相册，那么多亲密的合照，格格的皮肤自动激活，每个毛孔都叫嚣着好想贴在他身上亲热一场。
    失恋后想跟前任做爱正常吗？
    格格上网找答案，好像蛮正常？有点潜意识想挽回的意思？性还是很重要的，她和季回就是这么开始的。
    另外可能就是回忆滤镜吧，分开后美化对方，激发性渴望。
    季回在床上是蛮好用的，这倒是事实，格格偷偷摸摸拿出小玩具，看着相册视频小小刺激了一次。
    *
    过了几天，楚怡在群里说明卫问起格格，她回答说格格很好，正在备孕。
    格格笑得不行。
    她这才想起明卫这个家伙。
    楚怡让明康帮忙查了明卫，他请过派出所所长吃饭，他派人去过梁雁老家，虽然没有其他切实证据，但不是他又是谁呢？
    格格倒是懒得理他了，但明卫坐不住找上门了。
    他说，“你单身了。”
    是陈述句，自信笃定的姿态让陈格格十分生气，她讨厌明卫这种自以为运筹帷幄的表情，仿佛自己下一秒就会被他收为战利品。
    格格问，“你关心这个干嘛？”
    “你知道。”
    “不知道。”
    明卫说，“我喜欢你……”
    “嘘—”格格打断他，严肃地说，“这是秘密，忘了吗？你说过的，说完就忘，不告诉任何人，放心，我最遵守约定。”
    “格格。”
    格格当着他的面那他微信手机都拉黑，“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她匆匆离去，走到咖啡店门口，对工作人员说，“后面那个男的是变态，请不要让他追上我拜托拜托。”
    “好的，你走。”收银小姐姐随便塞给她一个东西。
    明卫追上了被拦住，“那位小姐打包了一份饼干，请您结下账。”
    格格一路吃着小饼干回家，管他明卫是什么目的，针对季回就让季回去处理，为了获得她？那就一辈子不理他，表白机会都不给他。
    明卫故技重施又以工作为借口来见格格。
    格格恍然大悟，上次肯定是他故意的。格格平时不是一个不懂拒绝的人，哪怕是职场，不合理安排就果断sayno，偏偏那次，因为刚好公布了婚讯，她不想让同事领导觉得她要嫁给有钱人了就不好好工作了，这才答应了那个本就不合理的邀约。
    明卫跟她说，“不管你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印象，都应该给我一个增进了解的机会。”
    格格故意问，“我为什么会对你有不好的印象啊？”
    “因为我调查了梁雁，并且去找了季回让他跟你解释清楚。”
    “你凭什么啊？”
    明卫看着她，“不是我凭什么，是你。”
    “啊？”
    “格格，你值得所有人为你的幸福担心。”
    这话说得有点意思，但格格差他认可吗？
    明卫说，“如果季回真的爱你，你不会离开，我也只会祝福。”
    格格说，“你有没有想过，没了季回也不是你。”
    明卫笑了笑，说，“当然，但这没关系。”
    格格跟他聊不下去，“请问……康锐那么大公司，没有适合你的药吗？”
    明卫发自内心笑起来，“喜欢你是有病吗？”
    格格懒得跟他浪费时间，她说，“你知道我瞧不起明康吧？”
    “嗯。”
    “我一直觉得你跟他不一样，之前我们找你帮忙，你不管，我都能理解，听说你的家庭很复杂，在明康妈妈身边长大你肯定也不容易，明哲保身不是错。而且季回跟我说你工作能力很强很有想法，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
    格格对他笑，“你和明康，真的是一个爸爸生的。”
    明卫变了脸色。
    *
    格格正式离职，爸妈也要开始录节目了。
    格格花了一整天时间陪爸妈买衣服做造型，晚上又陪爸妈排练采访，睡前，格格给爸爸做面膜，清洁的，绿油油的，陈爸嫌弃得很，一家叁口说说笑笑拍了好多照片，格格发到朋友圈，说：一家大明星！
    节目要录好几天，棚内采访家里采访公司采访，还要去门店去工厂，格格一直陪着爸妈，她如今在做妈妈的特别助理，从头熟悉公司业务。
    格格站在摄像师后面看爸妈回答问题，主持人问起为什么会想要在早餐上作出花样，理念是什么？
    爸爸说：“我老婆那时候说天天捏包子捏烦了。”
    妈妈说：“少胡说，我什么时候说烦了？”
    “忘了？你天天说不是包包子就是蒸包子，审美疲劳。”
    妈妈无语，“我说的是天天看着你审美疲劳了，我烦你。”
    格格捂着嘴笑得肚子都疼了。
    玩笑过后，陈爸爸按照练习过的标准答案回答了记者提问。
    格格看着爸妈，幻想自己有一天有了孩子，会跟她说什么呢？会说虽然爸爸很有钱……
    格格的笑容消失，她命令自己不可以这样下去。
    明卫还是时不时出现在她面前，格格视而不见。
    月底，铁铁要订婚了。
    一周前，季回发疯说要改一下订婚流程，款冬跟铁铁看了他的方案很无语，这是他俩订婚呢？还是给你圆梦呢？
    说到圆梦，铁铁问季回，“哎你那个婚礼不办了，要不让给我们吧？”
    季回一脸怒气，这是人说的话吗？
    款冬点头，他和铁铁都不是很愿意操心婚礼细节的人，有个现成的也不错。
    铁铁说，“真的，婚礼照常举行，只不过你从新郎变成嘉宾而已，可以见到美丽的伴娘哎，四舍五入，也算一起步入礼堂了吧。”
    季回一言不发抬脚就走。
    铁铁也就是故意气一下季回，她嫌海外婚礼麻烦。
    铁铁订婚仪式不太复杂，伴娘陈格格的唯一任务就是给新人递戒指。
    她今天穿了配合铁铁礼服的长裙，头发挽起，戴了一副珍珠耳环，没有抢风头的意思。
    季回从头至尾看着她，不舍得移开一秒。
    仪式结束开宴，格格去休息室，走到拐角处被季回拦住。
    “我有话跟你说。”
    格格看一眼他的白衬衫，很是讨厌。
    “格格。”他叫她。
    格格说，“你说啊。”
    季回靠近她，试图牵她的手，格格把手背过去，季回笑了笑，说，“我们去那边说好吗？”
    “我要吃东西。”
    “那边也准备了。”
    格格犹豫了一下，跟他走，她倒要看看季回想说什么？
    来到地下酒窖，某些记忆扑面而来，格格有点讨厌季回。
    门关上，季回跟座山似的挡在她身前，十分不要脸地问，“可以抱一下你吗？”
    格格当场炸毛，“你要死啊！知不知道分手是什么意思啊！”
    季回被她吼得好舒服，他让开，格格骂骂咧咧进去先喝了点果汁。
    吃了些东西，季回问她，“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的。”
    格格因为跟爸妈住，每天乖乖吃饭睡觉不让爸妈担心，所以也没见憔悴消瘦，今天特意打扮过更是光彩照人。
    季回知道她辞职后在家里公司上班，他看到过格格跟节目组谈采访方向，很能干。
    一佳说等女生找到新的生活目标就走出失恋了，格格好像不需要他帮助就走出来了，她一直没有很需要他。
    季回又问，“还讨厌自己吗？”
    格格拿着叉子指他，“现在比较讨厌你。”
    季回说，“格格，我想跟你道歉。”
    “啊……也不用啦，都过去了。”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跟我分手，为什么爱我让你讨厌自己。”
    格格想听他的解读，她很想知道，季回这段时间有没有反思过？吵架是两个人的事，她反思了她改正了，但问题还没有解决，她想知道季回如何看待这段感情。
    季回说，“格格，你之所以会因为梁雁不安，不是嫉妒，也不是真的怀疑我和她有过去。我一直觉得我已经跟你郑重解释过对她绝无男女之情，为什么你不肯相信？所以那天晚上我对你没有了耐心，觉得你不该哭。”
    格格不好意思此刻还说“我就是没安全感想要你抱抱我安慰我”。
    “你到底想说什么？”
    季回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他看着格格，说，“你不安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好好爱过你，因为我们的关系太容易了。”
    “你没有好好爱过我是什么意思？”格格几乎要哭出来。
    季回说，“还记得之前我说要正式恋爱，你要求我认真追求你吗？”
    格格点头。
    “其实我没有追你对不对？”
    格格受不了，她扔掉餐布站起来，“你是说一切都是我上赶着是吗？你根本不爱我，都是我追着你是吗？”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季回跟着站起来抱住她不让她走，“不是的宝贝，不是，我爱你，只是我爱得太轻松，没有付出什么就获得了你，所以你不安。”
    格格情绪激动，季回只能暂且放下解释安抚她，他一遍遍说，“我爱你，我很爱你。”
    格格慢慢平复，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季回温柔地给她擦干眼泪，说，“我们之间都是你主动。一个好漂亮好可爱好有魅力的女孩对我有兴趣，想跟我发展肉体关系，我没有拒绝，因为我也被你吸引。在那个时候我的确没有多想未来，但我并不想只跟你有一次缘分，然后我们自然地发展下去，我越来越喜欢你在我身边，我提出恋爱，你同意，我们就走到了订婚这一步，整个过程，我一直在接受，没有付出，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日子，快乐幸福来得太自然太轻松，你那么乖巧贴心，从不对我有任何要求，我就渐渐忽略了，爱情是需要双方付出的。”
    这话点醒了格格，是啊，为什么总被梁雁刺激到？季回对她随手付出的善意太厚重了，格格这个未婚妻找不到能与之对抗的案例，他为自己做过什么吗？
    格格都明白了，失衡点原来在这里！
    “你不爱我。”格格说。
    “我爱你。”季回急切地说。
    “我爱你，是我做错了一件事。宝贝，你在感情方面没有经验，我是说正式恋爱，我是你第一个投入真心对待的男朋友是不是？”
    格格心里点头，短暂初恋之后，季回是她第一个男朋友。
    季回看着她眼睛说，“爱情的发生可以是一见钟情，但那只是表面的吸引，要相爱有一个重要环节就是了解，彼此了解透了，叁观契合，互相欣赏，才能走下去。我们跳过了这一步，不，是我把这一步省略了。宝贝，我很抱歉，在你离开我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一点，我没有真正去了解你的内心，所以我没理解你的不安，也没理解你对我的爱，我知道你很棒，但因为已经拥有你，我偷懒了，直到你的离开让我醒悟。”
    格格说不出话，傻傻地看着他。
    季回轻轻抱住她，“我年纪比你大，本该更成熟，更了解爱情是一个复杂的命题，不应该这么轻松的。我的宝贝把最珍贵的第一次恋爱给了我，是我没有珍惜。对不起。”
    格格愣了一下，心中的疑云彻底散开了，为什么不能跟季回复合？
    因为格格内心深处觉得他没有认真爱自己才不安啊。
    此刻答案揭晓，她没有觉得意外，原来她一直知道，在这份爱里，自己为何会失重，因为单方面付出让她精疲力竭。
    她没有真的讨厌梁雁，不是善妒狭隘的丑陋之人，她只是没有得到爱人的全心付出。
    她大哭着揍他胸膛，“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不好好爱我呢！”
    季回的眼眶也红了，他抱紧她，“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格格一直哭，哭到没有力气。
    她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季回给了她答案，“前段时间我还在想，我们总会复合。但现在，我好像真的没有资格再拥有你了。”
    “你不要我了……”格格不敢置信。
    季回看着她眼睛，十分艰难地说，“宝贝，我永远爱你，但我应该放开你了。”

 69.我想跟你谈恋爱（正文完）

    格格跟朋友喝酒聚会，男性友人畅畅问她，“最近有什么流行的美妆产品吗？买来送人。”
    他又约了一个女孩。
    格格深深叹气，“谁要你的口红啊？谁没有200块啊。”
    畅畅笑了，“谁说我只买一根口红了？不是叫你推荐吗？我很大方的好吧。”
    格格拍拍他肩膀，劝他，“不要再约来约去了，没有意义。你这样是在消耗自己，你根本没有懂得爱的意义。你送一份礼物，她和你睡一觉，你们彼此内心还是很空，其实可以选择聊天，一次深入灵魂的沟通比激情更有价值。”
    畅畅体谅她刚刚失恋，敷衍认同，“你说得对。”
    格格说，“真的，我告诉你，爱情绝对不是约炮而已，真正的爱情应该是两个人一起探寻真爱的意义。一个又一个换床伴，其实是空虚的表现，你不懂爱。”
    畅畅喝了一口酒，说，“我发现你自信起来真的不讲道理，自己恋爱恋到退婚怎么扭头开始开班授课了呢？”
    格格解释，“我虽然退婚了，但我这个婚退的非常有价值，一件事是否失败不是看形式上的结果，而是这件事带给你的思考，教会你的东西，这才是生活的意义。”
    畅畅问，“你学会什么了？”
    格格说，“爱是沟通和了解，我们都应该慢下来，改变快餐式的两性观念，爱的形式绝不是性吸引，不是肉体结合，爱的最终形式一定是对话，是思想的碰撞，是理念契合产生的火花。”
    畅畅笑了，他说，“宝贝，对于男人来说，对话的最终目的就是性，当一个男人跟你聊爱与自由真理与梦想的时候，他不是在打开你的内心世界，是在脱你的内衣。”
    格格反对，“你说的还是约炮，如果是约炮就不用对话，什么送礼物之类的仪式感都很虚伪，只要性就应该赤裸坦诚，所谓仪式感并不是什么礼貌尊重，而是你本质无法接受自身动物性，所以你觉得不搞点仪式是不尊重没礼貌，这背后反映的是你不想成为动物，你还是渴望真爱。”
    畅畅简直大笑，他跟她较上劲，“你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吗？或者说女性的问题？”
    “你说说看。”
    畅畅说，“你这个状态太普遍了，女人在爱情里的好胜心什么时候达到最高点？不是征服男人的过程中，而是分手之后，分手之后你们会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论证一个观点，那就是对方失去你，是巨大的损失，你离开他是明智的选择。但真实情况是什么呢？男人根本不会浪费时间思考这个，他最多会因为惯性失落一段时间。”
    格格要反驳，畅畅阻止她继续补充观点，“你们爱说一句话，女人是男人最好的老师，还有一句什么来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任之所以变好是你改造的，新女友是在坐享其成，这又是你们的自我满足。男人没有因为失去你变得更好，你觉得他成熟体贴了，那只是他和现任的相处模式，也是他原有的一部分。新鲜感明白吗？我跟你分手也许会觉得可惜，但我会找新女友体验另一种关系。跟你无关，懂吗？失恋就失恋，往前看，纠结前任是否高看你，你已经输了。”
    格格不接受，语速都加快了，“论输赢，你也是在好胜啊。你的观点提醒了我，很多男人的确是这样一个个换女友，你现在说了我终于明白了，这是懦弱的表现，是没有勇气的表现，你们是在逃避，你知道自己做错了错在哪，但你不肯改也不肯承认，换个新的女友重蹈覆辙，你永远在真爱门口徘徊不前，永远迈不出那一步，因为你们就是胆小鬼，你承认吗？”
    畅畅说，“如果我的承认能让你心里好受，减轻你失恋的痛苦，那我可以承认。但如果你要和我理论爱情中的男女心态，那我还是要告诉你，爱情对男人没那么重要。你说对话是爱的最佳形式，那我告诉你，如果不能跟你上床，我宁愿跟男性友人聊天打屁。”
    “是吗？”格格激动了，“男人这么酷不需要爱吗？那我问你，如果一切的目的是性欲的发泄，为什么非要和女生上床？自己就可以解决性欲，不管你在女人身上射精还是自己手上射精，快感真的不同吗？你承认和人类亲热时感受到的温度是安慰吗？当你对一个约炮对象说一起过夜的时候，那一夜的陪伴里，本质不是在索取爱吗？当你提裤子不认人的时候，你逃避的是什么？你怕女孩缠上你，缠上你会怎样呢？她会给你无私真挚的爱，你不要，你嫌麻烦，你抗拒的是麻烦吗？是你没有能力接受爱，因为爱情太复杂了，会让人痛彻心扉，你感到痛苦就躲起来了，一点也不坚强，伤口一次次累积，然后骗自己男人不需要爱。说到底还是没有勇气，你只知道爱的痛苦，你不知道越过痛苦背后是什么东西。”
    “是吗？痛苦的价值那么高吗？有没有可能，短暂人生只追逐快乐呢？你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爱对我来说一文不值，你的真爱理论就是宇宙定律人类准则，我的就不是了？你太傲慢了吧格格。”
    格格想了想，“好吧，或许我的语气真的有点傲慢有点好胜，但我不是要说服你，我是跟你分享我的感悟。”
    畅畅拍拍她的肩膀，格格这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执拗，她说分享，他信了。
    畅畅觉得她是失恋后遗症，后悔自己太较劲反驳她，不过朋友就是这样，他喝了一口酒，看着她，企图叫醒她，“宝贝，你在这里拼命力证男人害怕爱，躲避爱，对方此刻在正常生活，在对下一个女孩说他刚失恋短期不想碰爱情所以我只能跟你做炮友。”
    格格深深叹气，“哎，你还是不懂，你是不是受过伤？”
    畅畅大翻白眼，“hello？受伤的不是你吗？”
    他叫对面的钟轶，“小钟，快来把陈格格带走。”
    “你是在逃避跟我对话吗？你是在逃避跟自己的内心对话。”
    畅畅端起酒杯给她，“那你喝杯酒咱俩继续聊。”
    格格被哄着喝了不少，很快就上头了。
    酒吧比较吵，两人聊天的时候一直靠在一起，这种咬耳朵聊天的组合在酒吧随处可见，但就他俩在往相反方向辩论。
    季回远远看着，没有上前。
    格格好像有点醉了，钟轶带她走，季回跟了上去，正好钟轶找车钥匙，手忙脚乱之时没扶好格格，季回赶忙上前抱住她，“我送你回家。”
    格格扶着他手臂站稳，她拍掉他的手，揉揉鼻子，问钟轶，“铁铁，你有看到什么人吗？我好像听到有人说送我回家但我怎么看不到人啊？闹鬼啊？这酒吧以后得少来啊。”
    铁铁拉过她，“走吧。”
    季回的出现没有影响格格的心情。
    她坐在副驾驶上唱歌，她现在心情太好了，旁人不理解，以为她失恋发疯了，其实不是。虽然季回没有好好爱她这件事让她生气，但抛开这件事，格格好开心自己解开了恋爱谜题。
    原来是这样啊。
    格格不断反思，她和季回的确是太顺利了，稀里糊涂就从炮友到恋人到订婚了，回想最开始，季回反复问她懂不懂炮友和女友的区别，格格不懂也不在意，她觉得不管是炮友还是男友，都要对她好啊，其实不是的，如果她开了轻松关系的头，结局失败其实是合理走向。
    她和季回都是恋爱菜鸟，应该说很多人都是吧？其实大家都不懂什么是爱。
    格格觉得好有意思，关于爱情的探讨比恋爱本身更让她开心，单纯说恋爱就是亲亲我我吃吃喝喝，普遍情况下是不会遇到小概率事件需要另一半牺牲生命来付出的啦，落到日常里，其实情侣相处都一样。难怪厌倦总是胜利，因为没有搞清楚爱情这件事啊。
    铁铁问她，“你俩算怎么回事啊？”
    格格说，“他啊，被爱判处终生孤寂。”
    铁铁：“……咱能不能切换一下别的失恋模式。”
    回到家，陈妈见她有点醉以为她心情不好，她陪着格格睡。
    格格洗了澡睡在妈妈怀抱里说，“妈妈，我搞明白了，我和季回的恋爱模式错了，所以没能走下去。也不完全是我迷失自我，而是我没意识到，我需要他的理解。”
    “什么意思？”
    格格脑袋晕乎乎，有些话还是不能跟妈妈讲，比如约炮什么的，妈妈会吓到吧……
    “就是……总之我现在知道应该怎么恋爱了。”
    “和好了吗？”妈妈问。
    “没有，我不急着恋爱了，因为我在工作在思考，我很充实了。”
    “那就好。”
    陈妈问她，“是真心想来公司上班吗？”
    “是的，妈妈，我特别喜欢。”
    “那好，如果你真有这个心，那我就不客气了，接下来你要辛苦一点好好了解公司业务，以后公司就交给你了，妈妈也可以休息一下。”
    “妈妈累了吗？”
    “不是，你来管理公司，我和你爸都能帮你一起，我也空一些，可以去做其他想做的事，现在太忙了。”
    格格看着妈妈，“做什么事？”
    “保密。”
    陈妈想写一本书，算育儿方向？但不是传统的工具书，主要是这些年养育格格的一些心路历程。
    她在年轻的时候就很想做妈妈，做妈妈以后也没有后悔过这个身份。
    陈妈忘了在哪本书上看到的，说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他们不是为你而来，不属于你，他们会达到父母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要向孩子学习，不要让孩子成为自己。
    她一直记得这段话，此刻她已经听不懂女儿的爱情分享了，但她相信格格有自己的判断，她会做好的。
    格格闭着眼睛睡觉，她伸手摸上妈妈的下巴、嘴唇，陈妈知道这是她的小习惯，她轻轻拍她后背哄她睡觉。
    格格说，“妈妈，以前是你付出一切支持我自由做自己，以后换我来支持妈妈。”
    陈妈很感动，“谢谢宝贝。”
    “加油，妈妈和我都要勇敢向前冲！”
    “好的。”
    *
    明卫带着客户来找格格，想帮助她把品牌发展到外省。
    格格一口回绝。
    明卫说，“这不是要你跟我做朋友的条件，拒绝生意合作不太理智。”
    “我不是拒绝生意，我是对合作伙伴有要求，你怎么对季回的？还要我说明吗？”
    明卫知道她对自己没好印象了，但人的观念是会改变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故意说，“我怎么对他了？他让你不安让你难过，他不适合你。我说过只要你真的幸福，我不会打扰。”
    “对对对，感谢你让我意识到我和季回问题出在哪里，我们会解决然后相爱，你可以走了。”
    “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接受这个合作，他可以帮你拓开市场。”
    格格笑了，说，“明卫，作为追求者，你表达爱的方式是摧毁和伤害，作为朋友，你对待友谊毫无忠诚，这样的你，我不会喜欢。我们俩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若你口中的喜欢是真心的，请还我宁静的生活。”
    如果格格的态度还不能让他死心的话，季回的反应足以让他死心，季回一直没有找他麻烦，足以说明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是他了解格格看不上自己吗？还是他自大觉得自己没有竞争力？
    总之明卫发现自己忙活了一圈之后一无所获，连上场资格都没拿到手。
    格格最近忙着重新设计品牌vi，想走年轻化互联网风格，温暖可爱一点，洋气点。
    换了几波设计师，都不大满意，她发朋友圈问大家要厉害的设计师资源，朋友们给她推荐了几个。
    季回也凑热闹，第二天一早给她发了个草稿图，拟人包子，各种形态，包装设计上加入了一些互联网流行语句加油打气。
    格格看了一眼，上色后应该还不错，她问，“设计师是谁？”
    季回说，“我。”
    季回连夜赶的，他一般不画这种可爱风格的东西，画不出来，但昨晚想着格格各种表情就轻轻松松画了几个。
    格格回复：“救命，我的眼睛被丑瞎了！”
    到公司后她把图稿给品牌部同事参考，“咱不用那么多，包装这些暂时都用不到，主要设计logo，但就是这个意思，这种感觉，来一套比这牛逼的，说不定哪天咱们的包包也能拍电影哈哈。”
    周末，格格跟爸妈一起去见客户，吃完出来偶遇明卫，父母在，她不想吵架，跟他简单聊了几句。
    扭头就接到季回微信：“他不可以。”
    格格吓坏了，四处看了看，果然在二楼楼梯口看到了季回。
    格格回复：“你距离给我拉黑还有一次发言机会。”
    季回回复：“不是不信你，我知道你不会跟他在一起，多余提醒一句。”
    “呵呵，你很了解我吗？”
    季回说：“因为一句无心之言你那么自责，所以你不会接受以爱的名义施加伤害的人。”
    格格心里酸酸的，你现在倒是把天灵盖打开了。
    她想到他那天的话，他说要放开她的手，让她自由选择，但他会成为其中一个追求者。
    格格后来越想越气。
    她是没心情玩什么故意约会气他的把戏，陈格格的存在本身就是吸引力，不靠近他就足以让他痛苦不已。
    折磨也是一种爱嘛，做人要勇于尝试各种新鲜事，思维不要太局限嘛。
    月底，格格订制的头纱先一步送到了季回那。
    他问格格要不要给她送过去，格格过了一天才回复，说：“等婚纱到了一起寄给我，回头让我老公给你钱。”
    季回有点心梗，虽然知道她暂时还没新老公，但季回很担忧。
    格格现在除了工作，闲暇时间都在跟朋友玩，她有那么多朋友，今天跟这个搂一搂，明天跟那个贴脸拍照，后天又换一个抱着蹦迪。
    是了，明卫不足为虑，季回一点不担心明卫会抢走格格，但其他人呢？这些年轻的小男生会不会快速跟格格开展一段恋爱，然后比他更及时地学会爱她呢？
    说放她自由，谈何容易。
    秋天到来的时候，季回去国外出差，他顺道去了一趟预订的婚礼举行地，当晚酒店正好有一对新人结婚，季回过去看热闹，被好心赠与一份婚礼蛋糕，很好吃的覆盆子蛋糕，甜而不腻。有一位中国留学生来跟他搭讪，问他是在当地工作还是出差？
    季回回答，“出差，我太太让我来看看婚礼场地。”
    “啊……恭喜你们哦。”女孩走开。
    季回回到酒店翻看手机，上次和格格微信对话已经是半个月前了，他提醒她秋凉加衣，格格回复：退订。
    季回在深夜给她发微信：真的要退订我了吗？
    格格没回复。
    格格看到了他发的朋友圈，是他们要结婚的地方，实景看上去比图册空间小一点，但婚礼气氛很幸福很温馨。
    自己跟幸福擦肩而过了吗？换做叁个月前，格格会为此流泪，但此刻，她觉得没有。
    回国后季回参加一佳宝宝的满月酒，喝了个酩酊大醉，款冬看不下去，跟他说，“听我老婆说，格格好像只是在生气。”
    “是吗？”
    季回隔天就去找她，在格格公司门口看到她和一位男士有说有笑很亲近地一起离开，他们去了对面商场吃饭，季回没再跟进去。
    他觉得一佳不靠谱，说什么3-6个月失恋期，陈格格用了几天啊？叁天有没有？
    他好难受，特别难受，格格怎么就不需要他了呢？不是最喜欢哥哥抱抱她了吗？
    一周后，楚怡出国，铁铁和格格去机场送她。
    格格对她说，“到了美利坚多去唐人街，看看那边中国包子卖得如何？行情好我去开一间！”
    “哈哈好的。”
    叁个人拍照留念，铁铁发了朋友圈。
    季回刷到照片，照片里有一张格格手握登机牌，季回问钟轶：去送楚怡了？
    铁铁回：你不知道啊？格格也出国了。
    季回顾不上分辨拿起车钥匙就往机场跑。
    他到的时候格格还在候机，她今天出差，本来航班比楚怡晚半天，为了送她提前来的。
    正用手机打游戏呢，季回打来电话，格格气死，马上要赢了喂！挂了电话继续玩，季回又打来，格格好生气，先给他拉黑了。
    等一局胜利，格格点开微信，季回发来几十条，叫她别走。
    格格无语，有病啊？出差关你什么事啊？！
    她没回复。
    季回又打来语音，“你在哪个登机口？”
    “干嘛？”
    “我在机场。”
    “我在星巴克，还没进去呢。”
    十几分钟后，季回匆匆赶来，他先拿起格格桌上的登机牌，一看看到隔壁省城市名。
    季回坐下，休息。
    格格很郁闷，“你在干嘛啊？”
    季回在身上翻了翻，带身份证了，他又看了看机票，经济舱还有剩余，买了同一航班，季回开始跟在格格身边不说话。
    格格受不了，“你要干嘛啊？”
    季回说，“陪你出差。”
    “谁要你啊？”
    季回不管。
    上了飞机，季回趁着还没起飞去换商务舱，格格旁边的乘客被季回以两千块人民币的补贴换去了经济舱。
    格格不理他，戴着耳机扭头看窗外。
    季回轻轻握住她的手，格格挣扎，季回更用力握住，她摘下耳机要骂他，季回抢先说，“我很想你。”
    格格看了看他，终究没骂出口。
    落地后，客户公司派车来接，季回不要脸蹭车，格格只好介绍他是助理。
    先去酒店，季回没订房，格格让他住自己那间，“你就不用去了，留下整理材料吧。”
    格格自己去谈工作。
    季回也出门了，他得去买点换洗衣物，还得再订一间房。
    格格吃过晚饭才回来，季回已经去自己房间了，他要求跟格格聊天，格格拒绝。
    一连两天，季回就跟个跟屁虫似的阴魂不散，格格一直没怎么理他。
    临行前夜，季回来房间找她，他蹲在格格面前，问，“格格，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格格看着他眼睛，他眼里流露出的不安和痛苦很熟悉，让她想起那晚的自己。
    格格说，“是的，我想过了，我们分手，两个人都有错，好在我们都认识到了错误，我们应该珍惜下一次认真恋爱的机会，不是跟彼此，是跟别人。”
    *
    出差回来之后季回没再出现，格格依然投入工作，前期基础打好她才能尽快接手公司，才能把活合理安排出去，所以目前由不得她思考乱七八糟的事。
    但她偶尔还是会想起季回。
    想起他那晚失落的背影。
    其实她是故意那样说的，除了心里有一点气不过他没好好爱自己之外，格格也想试试季回是不是真正适合她的伴侣。
    她早就想清楚了，真爱不易，心动本身就已经是小概率事件了，相爱更是很考验人的命题。她理清了自己的感情之路，因为初恋的小伤害，格格缩进壳里不再去爱，她是以一个胆小怯懦的姿态在寻找爱情，她找到了季回，以为是肉体吸引，但却逐渐爱进去。
    是胆怯让她把对伴侣的要求以撒娇玩笑的口吻说出去，是害怕受伤让她在躲着真爱的方向绕行，好在她终于走到了大门口，敲开真爱大门，她需要一个伴侣。
    这个人可以是新的男友，如果是新的男友，格格有信心从一开始就代入正确恋爱公式去沟通去了解去约会去发展爱情经营关系。
    她可以的，但她不想，她不想再当逃兵。
    ”季回是那个命中注定的人吗？”她不想带着这样的疑问遇见新的伙伴，她不想强行把爱意熄灭再告诉自己这样没有关系。
    她不仅要爱，还要爱到底，要燃烧尽最后一丝爱意才可以，那么这里有个吸引人的问题是，有没有永不熄灭的爱意？
    格格觉得有，抛开恋爱的各种表面形式，跟伴侣一起探讨爱的意义此刻最吸引她的关系。
    这扇门是季回帮她打开的，她想和他走下去。
    当然了，如果他不再同行，格格不会觉得遗憾，只证明他们对爱的追求不一致而已。
    周五，格格去公司开会，她今天没开车，打车过去的。
    在公司附近买了咖啡，此刻是上午十点半，写字楼电梯口已经没什么人排队了。
    格格在等电梯下来。
    “你好，请问这部电梯可以去12楼吗？”
    身旁有个男人突然问格格。
    格格抬头想回答，看到了季回。
    陈格格点头不语，她的心开始怦怦跳，酸酸胀胀，说不清的感觉。
    电梯到了，季回绅士地让她先进，陈格格慢慢进入，想了想，没按楼层。
    他随后进入。
    电梯门关上，他按了十二楼，陈格格看到他的袖子微微提上去，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支百达翡丽，手表覆盖下的肌肤是蜿蜒不止的刺青图案。
    一楼到十二楼，中间不停的情况下不过两句话的功夫。
    季回向前一步，一一按下一楼到十一楼。
    “陈格格。”
    陈格格看向他。
    “我想跟你谈恋爱，我们从头开始可以吗？”
    【正文完】

 【番外一】一起长大

    格格最近好烦恼，叁中校服裤子是她最讨厌的松紧口，上身当场变少林寺学员。
    她和很多同学都悄悄改了裤腿，这本来没人管的，谁知部分同学过于嚣张拿高中当服装学院搞，于是乎，叁中展开了史无前例严格地风纪检查工作，露脚踝都要被骂是不是不会自主穿衣的地步。
    除此之外，格格还很生气另一件事，季回说好的暑假会回来，还说给她买礼物了，结果直到她开学，季回也没回来。
    晚自习放学后，铁铁因为要去奶奶家住不能跟格格一起回家，格格本来和其他同学同行的，但因为护花使者的出现，同学们自觉闪开了。
    这个男生是高二的。
    “你不要跟着我啦，这么晚你不用回家吗？”格格对她说。
    男生露出好看的笑容，说，“我送你一段，前面那条巷子不太安全，你就当我是路人好了。”
    啊……格格想起来了，暑假的时候听说那边有人被砍了，一地的血。
    因为这件事巷子里装了新的路灯和摄像头，安全问题还好，但联想到血淋淋的画面，格格的确有点害怕。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格格偶尔会回头看他。
    男生犹豫了一下追上去跟她并排。
    “你朋友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呢？”他问。
    “她回奶奶家，明天就会一起走。”
    “嗯。”
    很快走出那条巷子。
    格格停下来看着他说，“你快回家吧，我看着你走。”
    男生笑了笑，说，“好，你注意安全。”
    “谢谢。”
    “周一见。”
    格格没说话，注视着远去的对方，男生走了几步回头冲着她挥手再见，格格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陈格格。”
    熟悉的声音传来，格格转身看到季回，她惊喜又意外，“哥哥！”
    喊完了，想起眼前是言而无信之徒，不必给好脸色的，她又换上了不悦的表情。
    真正不悦的是季回，看着谁走呢？屁大点孩子居然搞早恋？
    “他是谁？陈格格你胆子大了啊。”季回问。
    格格更不高兴了，季回一点都不关心她，“你管我呢，哼！”
    她独自往前走，被季回拉住。
    格格立刻闻到酒味。
    “你喝酒了？”
    季回摸摸她的脑袋，“对啊，跟朋友喝酒，一看时间你快放学了所以来接你，没想到居然抓到你现行。”
    格格甩开他的手瞪着他，说，“我才没有做什么。铁铁今天去奶奶家，同学才陪我走，你知道这条巷子不安全吗？你知道我最近认识了什么朋友吗？你知道我高中过得开心不开心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哥哥一点都不关心我了。”
    季回愣住，这控诉可有点严重了，“怎么不关心？我给你打电话，谁管我叫啰里八嗦的老头来着？”
    格格没忍住笑了一声，“那你就知道问我写作业没考了几分，那还不啰嗦吗？你有关心我的生活吗？我有没有被谁欺负，我是否快乐你都没问过！”
    季回认输，“好好好，哥哥错了，我补偿错误，明天送你礼物。”
    格格扭头就走，谁要礼物。
    季回不紧不慢跟在后面说，“哎呀，头好晕，看不清路，有没有好心人扶我一下呢……”
    格格回头看他一眼，心想最好把你摔个狗吃屎。
    见她不理，季回反思自己，过去一年他忙着开公司创业，年都没过，的确是对这个家伙疏于关心。
    “臭妞？”
    “格格？”
    “小公主？”
    “头疼…好难受……”
    ……
    格格最终还是没丢下他不管，她走过来牵住他的手，但其他身体部位还是在生气状态。
    过了一会儿，季回居然看到她在掉眼泪。
    “怎么了这是？别哭，我真的错了，我怎么不关心你呢？哥哥最疼你了，我这不是忙着赚钱给你买漂亮衣服吗？”
    格格伤心得很，季回给她擦眼泪，格格说，“有人欺负我和铁铁，我说等我哥哥回来他就死定了，可是你都不回来，他还没死定，好没面子……”
    “谁啊？狗胆包天敢欺负我妹妹？怎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呢？”季回问。
    “你在忙。”
    “再忙也不会不管你的事。”
    季回给她温柔地擦干净眼泪，格格情绪好起来，赶忙向他告状说那谁谁谁如何如何欺负她和铁铁，说的话多么下流。
    一路告状到家楼下。
    季回说，“哥哥给你出头。快回家吧，礼物给你放在家里了。”
    格格问，“哥哥回来多久？”
    “不走了，留在这。”
    格格开心了，笑着对他说，“那你明天找我玩吗？”
    “上午我有点事，你在家写作业，下午带你去玩。”
    “就我们俩吗？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嗯，就我们俩。”
    “嘿嘿，那我走啦，哥哥再见。”
    “晚安。”
    高中作业很多，格格周六上午先把选择填空这些做完，要写很多字的统统放在后面做。
    赶了七七八八的作业，格格换上新到手的漂亮裙子在家等季回电话。
    妈妈跟她说，“哥哥现在已经工作了，很忙的，你不要太打扰人家。”
    格格说，“我想跟他聊聊天嘛，创业好不好玩工作是什么感觉，我想知道嘛。”
    妈妈笑了，“好奇的话以后自己体验。”
    “嘿嘿，我没有打扰他，哥哥自己说来找我玩的。”
    妈妈没有再管。
    十二点多，季回来家里接她。
    看着格格穿上连衣裙，季回问，“你是不是长高了？”
    “对啊！我和铁铁今年都长高了！”
    季回笑了，过去一年他只觉得时间不够用，今天看到格格才意识到自己一年没回来了。
    一年，小朋友都变成大姑娘了。
    季回开了车，格格坐上副驾驶，好奇心匣子打开来。
    “哥哥，你教我开车好不好？上次在郊外，我爸爸教我开了一下下，好刺激啊。”
    “我们要去哪玩？”
    “哥哥，我妈说你在找投资，怎么就可以让别人给你投钱开公司啊？”
    “工作好不好玩？你们公司有多少人呢？”
    ……
    季回一一回答。
    最后来到一间酒吧，朋友开的，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个点也没客人。
    “哎呀我们小格格越来越漂亮了啊，怎么？听说有人欺负你？季回不在可以来找我啊，我帮你出气。”
    格格抱住季回胳膊，“我要我哥哥。”
    季回得意得很，到底是他惯大的孩子，心没向着外人。
    季回把她搂住去挑喝的。
    “我可以喝酒吗？”格格问。
    “你还想干嘛？”季回不同意。
    “想喝酒啊，喝一点点好吗？我都这么大了，我同学都经常去酒吧喝酒呢。”
    “哪间酒吧给未成年卖酒你告诉我。”
    “天呐，你怎么这样啊，哥哥不酷了。”
    季回笑了笑，完蛋了，这是进入叛逆期了，对酷的解读就是离经叛道，落实到行动上就是跟父母学校的要求反着做。
    “不许学坏。”
    “学坏是一意孤行，可是我在问你许可啊，我妈妈说了，在安全的环境下可以尝试，这不算学坏。”
    季回考虑了一下，也不想太约束她，喝点就喝点吧，季回让人给她调了一杯低酒精的。
    也是没想到这世上有人能叁口鸡尾酒就醉倒……
    季回气死了，把软骨头醉鬼放在沙发上坐好，“看你还喝不喝酒了。”
    格格伸出食指在他面前画圈，“咦，哥哥的鼻子飞起来了。”
    季回握着她的手指戳她自己鼻子，觉得很好玩。
    他今天过来是想收拾那几个骚扰格格的男孩，等人来了，季回有点为难，也都还是小孩。
    他不能把未成年揍一顿吧？
    威胁警告一通算了。
    季回牵着格格回家，去他家，醒了酒再说。
    格格被他放在自己床上，感觉天花板在旋转。
    “停下来！不要转啦……”
    季回倒了一杯果汁进来。
    他把人拉着坐起来，“喝点。”
    格格端在手上，豪爽地一饮而尽，“干杯！”
    “还干杯呢……”季回哭笑不得。
    让她睡觉，季回打开电脑处理工作。
    不一会儿，背上趴上了一只醉猫。
    她揪着他的耳朵问，“哥哥，你怎么没有教训那个家伙？把他裤子扒光了吗？”
    季回还没回答，她要倒下去。
    眼疾手快把她扶住抱在腿上坐着，这瞬间季回有点犹豫，孩子大了，不应该这么亲近的。
    但格格窝在他怀里好乖。
    “有没有呀？”格格问。
    季回捏她脸，“你还想看人脱裤子？我看你是想挨揍了。”
    “那怎么了，我朋友跟我说，遇到这种人不能退缩，就要嘲笑他。”
    “你这都什么朋友？”
    “好朋友……”下一秒，格格伤心起来，“呜呜呜你都不知道我交了哪些好朋友，你不关心我了，哥哥没有以前那么喜欢我了。”
    “哪有…”
    “有！妈妈说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就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走到哪都带着我了呜呜呜。”
    “不会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以后会经常陪你玩。”
    “呜呜呜你写个保证书。”
    “好，等你醒了我给你写。”
    “哥哥真好……”她趴在他肩上，突然又指着空气说，“呀，你好小哦，没发育完全哦，好丢脸哦。”
    这些话是男生朋友教她的，格格私下排练好久。
    季回大受震惊，他把格格拉起来面对面，“陈格格。”
    “干嘛？”
    “你在说什么？”
    “我在嘲笑他唧唧小！”
    不得了不得了，季回一时无法接受他心中天真烂漫的小妹妹嘴里冒出这种话，虽然她这个年纪也上过生理课，对成人世界有好奇了，但真实见到，还是接受无能。
    “陈格格，你这样我要生气了。”
    格格急了，“不生气，不可以对我生气。”
    “那你以后不许说这些话。”
    “好！”
    “不许跟男生太亲近。”
    “好！”
    “不许早恋。”
    “好！”
    “乖。”季回安心了，“你还小，好好学习天天快乐就好。”
    “好！”
    季回笑出来，格格也跟着笑，“哥哥还是很在意我对吧？”
    “当然，我…”
    格格突然捧着他的脸亲了上来，吧唧一口落在唇上，“亲亲，不生气了，哥哥回来我真的好开心。”
    季回整个人愣住，亲亲这种事还是陈格格四岁以前对他表示喜爱的行为。
    她就亲了那一下，然后倒在他怀里睡觉。
    也不知道她靠的那么近有没有听到季回山崩地裂的心跳。
    两小时后，格格在季回床上醒来，酒也醒了。
    “饿了，哥哥，你有没有赚到钱？可以请我和铁铁吃烤肉吗？”
    “打电话吧。”季回答应。
    格格跟铁铁约好见面地点，两人又约好晚上去她家睡。
    收拾一下出门去，格格一直在说吃了饭要去干嘛干嘛。
    季回说，“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格格十分受不了，“god！youaresucha……a……额……扫兴鬼！”

 【番外二】季回带娃

    格格睡了个午觉醒来，身旁的女儿甜甜不见了，她起身去阳台看，果然看到小家伙在花园里跟狗狗玩。
    家里养了一只秋田，叫包子，比甜甜大八个月，算是甜甜的小保姆和好朋友。
    格格拿着手机下楼去，看到季回发来的微信，说还有二十分钟到家。
    “妈妈—”甜甜看到妈妈出来开心地叫她。
    格格走到她面前蹲下，把水壶递给她，“热不热呀？喝点水吧。”
    甜甜抱着水壶喝水，包子往她怀里拱，逗得甜甜笑个不停。
    喝好了，她指着旁边的花盆说，“妈妈，我在跟包包说不可以咬花花。”
    “真棒，爸爸马上要回来了。”
    “耶—”
    格格见她坐在草地上裙子袜子都脏了，她把女儿拉起来，“我们去换件干净衣服好吗？”
    “嗯！”
    刚换好衣服，季回就回来了，他先拥抱格格。
    夫妻俩抱着互诉思念，甜甜站在爸妈身边眼巴巴望着，双手合十举在胸前，满脸都是期待。
    等季回放开格格，甜甜立刻高举手臂，“该我啦该我啦，抱我抱我。”
    季回把她抱起来连续亲了她两下，“这几天过得好吗宝贝？”
    “嗯嗯，爸爸想我了吗？”
    “特别想你。”
    “我也想爸爸。”
    接下来是分礼物时间以及听女儿说话时间，包子前两天跟邻居家的狗狗打了一架，甜甜跟爸爸讲这件事，说到包包受伤还心疼地红了眼睛。
    “爸爸有没有给包包买礼物？”甜甜眨巴着大眼睛问。
    季回：“额……忘了。”
    甜甜替好朋友露出委屈的表情，她从季回腿上跳下去抱狗子，“别难过，我把我的礼物分给你哦。”
    沐浴在阳光下的狗子眼皮都没抬，一脸“小主人请不要打扰我思考狗生”的表情。
    “宝贝自己玩一下，爸爸去换衣服好吗？”
    “嗯嗯！”甜甜靠在狗子身上抓她耳朵晒太阳哼歌，一孩一狗和谐相处十分温馨。
    季回本来不喜欢狗，但这只秋田十分爱护甜甜，忠诚得不得了，除了甜甜谁也不认，有一次季回不小心踩到它尾巴差点被咬，狗子由此判定他是坏人，会伤害自己和甜甜，一下午都不让他靠近孩子，季回反倒喜欢它了。
    安排好孩子，季回抱起老婆回卧室。
    格格好几天没见他了也很想他，上了楼她就主动亲他，季回哪里受得了，快步回房间滚去床上跟老婆亲热。
    “好想你老婆。”
    “我也想老公。”
    季回见她热情，正想进一步，格格推开他，“去洗澡啦。”
    “一起。”
    “不要～”
    “要。”
    “不要～”
    眼看要被强行抱进去，格格正经起来，“不行啦，我要去趟公司，你快点洗完澡陪甜甜玩呀。”
    “去公司做什么？”
    “开会。”格格给他找衣服，顺便说了说公司的事。
    如今公司的事季回安排了人在管，格格不用事事操心，只挑她感兴趣的事情参与。新来的运营主管在做互联网营销，品牌随机赠送的捏着玩的“解压包子”小玩具大受欢迎，官博账号运营得也不错，粉丝已经突破五十万了。格格今天要去跟团队开会，探讨接下来的活动。
    等季回洗完澡，格格就走了。
    甜甜问季回，“爸爸陪我玩吗？一直陪我玩吗？”
    “是的宝贝，你想做什么？”
    甜甜爬到他腿上抓着他耳朵小声说，“去吃冰激凌吧好吗爸爸？”
    季回看着她笑，“吃一点点。”
    “嗯！”
    抱着她去房间打扮，季回给她穿上新买的裙子，戴上遮阳帽，再背上她喜欢的小挎包，留下狗子让阿姨看着，父女俩开车去逛街。
    来到离家最近的商场，两人直奔冰激凌店，甜甜十分纠结不知道选哪个好，草莓的也想吃，巧克力的也想吃，她问季回，“爸爸，可以买两个吗？”
    “可以，但是不能吃完。”
    “嗯，爸爸跟我一起吃呀，你吃多多的，我吃少少的。”
    “我不吃。”
    “咦？爸爸……”
    季回捂住她嘴巴点单。
    甜甜眼巴巴看着店员现场做冰激凌，敞口玻璃杯底下先铺一层奶油，然后撒上杏仁片，再一层奶油，铺上酥脆玉米片，冰激凌球堆进去，大颗大颗的草莓堆满，再淋上一点巧克力，撒上糖霜，一杯冰激凌就做好啦。另外一支做了甜筒，季回端着冰激凌单手抱着女儿去找座位。
    父女俩坐在靠窗的位置，甜甜自己拿勺子吃。
    “爸爸吃。”甜甜喂她一口。
    季回吃掉，又换了个勺子给她。
    甜甜眼睛都笑弯了，“好好吃啊。”
    季回打开摄像头，“看这儿，给妈妈拍一张照片。”
    甜甜立刻做了个可爱的表情，季回一连拍了好几张先发给格格又发了朋友圈。
    这家冰激凌店临街，从窗户可以看到商场大门，甜甜正吃着，眼前一群皮卡丘摇摇晃晃排着队走过。
    “哇！爸爸，皮卡丘哎，我要去看。”
    季回等她吃好了带她去找皮卡丘表演，围观的路人不少，季回把她抱起来站在一旁。
    甜甜挣扎着要下去，这首歌她也会，幼儿园老师教过。
    两排二十个皮卡丘动作整齐划一地在跳舞，甜甜站在他们对面跟着一起跳引起了路人注意，有人在拍，季回阻拦了他身边一个对着甜甜脸拍的女生，女生有点不好意思，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是看她太可爱了。”
    “谢谢，请不要拍。”
    季回尽量离她近一点，免得出事。
    一曲跳完，甜甜扑进爸爸怀抱，“我想要和皮卡丘做朋友，爸爸我们家为什么没有。”
    季回给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回头上网找一找看有没有卖的好吗？”
    “嗯！”
    “可以走了吗？还是再玩一会儿？”
    “再玩一下下。”
    “好。”
    又看了一次表演，甜甜想跟皮卡丘合照，经过工作人员同意，季回给她拍了几张。
    他抱着女儿离开，黑西裤白衬衫花臂纹身的帅气爸爸抱着公主一样的女儿，两人有说有笑回头率十分高。
    又带着她去见了朋友，再接上格格一起在外面吃饭，回到家已经快八点了，甜甜跟包子玩了一会儿就去洗澡了。
    睡觉的时候，包子趴在床尾陪甜甜，季回坐在她身边给她念故事。
    “好了，该睡觉了，宝贝晚安，爸爸爱你。”他给她晚安吻。
    “爸爸晚安，明天也一起玩好吗？”
    “好的宝贝。”
    季回关灯之前看到狗子也睡着了，他没管，开着房门离开了。
    回到大卧室，格格洗完澡拿着他手机在看孩子的视频。
    “睡啦？”格格问。
    “嗯。”
    季回脱了睡衣上床把她搂进怀里跟她一起看，格格扭头亲他一口，“老公辛苦啦。”
    “不辛苦。”
    格格翻到一个旧视频，拍的是不到两岁时外婆叫她认人，爷爷奶奶妈妈姥姥都认对了，就是逮着季回叫哥哥，再教都是哥哥。
    季回看着视频笑起来，因为格格总叫他哥哥，女儿就觉得爸爸的名字叫哥哥，好长一段时间都叫他哥哥爸爸，现在倒是不叫了，跑去幼儿园叫小男生哥哥了。
    一开始还是有点吃醋的，不过他有格格。
    季回亲格格耳朵，“叫哥哥。”
    格格扔掉手机骑到他身上去，“哥哥…”
    季回抱紧她坐起来，十分利索地把她扒光，脑袋埋在胸前吃她。
    晚风吹起纱幔，好舒服，格格跟他接吻，腿心贴着他蹭了蹭就来了感觉。
    等到季回彻底进来，她已经泥泞不堪，她的情动让季回兴奋。
    到底在一起这么多年，于性爱上两人已十足默契，季回知道怎么做能让她舒服到，格格也不吝啬向他展示自己的爱意。
    季回记着不能对幸福生活理所当然的教训，这些年总是主动跟她一起探索相爱这件事。
    具体到夫妻生活，也不想应付了事，做爱做爱，表达的是爱，就不能只为了一瞬间高潮的快感草草了事。
    他还是喜欢给她热情的拥抱和亲吻，把她看进眼底心窝。
    “明天我还要去公司的。”格格睡前这样对他说。
    “嗯，我带甜甜去公司。”
    “我爱你。”
    “我也爱你宝贝。”
    “哎呀抱紧一点啦。”
    季回笑着把她抱得紧紧的安然入睡。
    隔天，季回带女儿去上班。
    助理攒了一堆文件等他批示，季回说先等一等，他抱着女儿上购物网站找皮卡丘。
    买好了，甜甜说想再看一遍jumpjump舞蹈的视频，季回给她找出来，音乐响起，甜甜从他腿上跳下去开始跳舞。
    款冬推门进来找季回谈事，季回没让他开口，“欣赏一下我女儿跳舞。”
    一曲跳完，季回拍手称赞，“谢谢宝贝的舞蹈表演，跳得真好，爸爸太喜欢了。”
    “嘻嘻。”甜甜好开心。
    她看向款冬，季回也看向他，“可以开始夸了。”
    款冬：“……真好，会跳，舞蹈明星！”
    季回嫌弃不已，“出去吧你。”
    “我有事！”款冬说。
    “一会儿再说，我忙。”
    忙什么呢？忙着给女儿按摩腿脚，跳了这么久脚脚应该累了吧。
    季回抱着女儿给她揉揉脚腕捏捏小腿，彻底理解了岳父大人的爱女之心。
    爱是什么呢？是不求回报，他对女儿这样，对格格更是这样。当然了，他是这样，但他希望格格能对他有所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