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野(h)》 回国 盛夏空气干燥闷热,接连几天温度直逼40℃,热得人晕晕乎乎,提不起精神,唯独今日天公作美,零星小雨从“never mind”酒吧二楼露台飘进来,不多时便暴雨如注,将沉迎欢脸上的热气驱散大半。 今天公司结了一个大案子,涉及跨国公司并购,对方派来了两位德国代表,沉迎欢便负责随行翻译接洽。 虽说案子确实很大,但她没有必要亲历亲为,只是不知为何甲方执意要求,沉迎欢也只好亲自上场。跨国公司并购涉及范围甚广,从管理阶层的分配到资产分割,光是查询专业的法律用词就耗费了她大半经历。 Noah知道沉迎欢这阵子顶着巨大的压力鞍前马后,故案子一结束便擅作主张地给她放了一个星期的假,美其名曰“来自资本家的人道主义关怀”,今晚便算是假期开端的剪彩仪式。 沉迎欢早过了十几岁少女怀春的年纪,莽撞是她最忌惮的词汇,对于舞池里捡男人这种事更是不怎么热衷,毕竟最优质的已经被检回家做老公了。 于是在Noah哀怨的眼神中,沉迎欢端了杯酒便溜到露台找清净,酒不知喝了几杯,头竟有些发晕,忽地,一个小雨滴落在脸上引起一阵清凉,脑子清醒了几分,她扬起脸吹了吹风,在雨势变大之前又回了室内。 Noah是个典型的欧洲帅哥,为人风趣幽默,又不失礼仪与分寸,是以此刻身边围了几个身材热辣的美女。他看到沉迎欢进来,左躲又躲终于脱身,“现在怎么舍得进来了?” 沉迎欢抬抬眼皮,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在服务生的托盘里,神色怏怏地回答,“下雨了。” 她喝完酒之后总是莫名情绪低落,沉迎欢拍拍Noah的肩膀,顺手拿起自己的包,“我先回去了,你自己玩得开心点,一周后见。” 沉迎欢平日习惯化妆,但是今天却只涂了一支口红,双颊因为喝了酒而染上两酡绯红,相较于平日给人的清冷严肃的印象,今天竟有了点小姑娘的人气儿。 Noah抬手一看,居然都十二点了,于是便主动请缨,“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打车就好。” “怎么滴?怕你老公吃醋啊?” Noah是纯德国人,小时候随父母在中国东北居住过几年,于是便掌握了一腔正宗的东北话,还是刻进基因的那种,以至于回德国之后也没能改过来。 沉迎欢每次看着他那张西方面孔,听着纯正东北话就很想笑,果然,沉迎欢唇角弯了一下,“想什么呢?一对表面夫妻,他有什么可吃醋的,再说了,人现在还在英国,管不着我。” 陆礼结婚第二天就远赴英国,本来沉迎欢还有些刚刚结婚的茫然,陆礼这一走,把她多余的情感也带走了,马上就投入到了单身状态,就连Noah都说她一点已婚少女的自觉都没有。 听到沉迎欢的话,Noah嘴角抽搐了一下,说道,“如果非得在咱们俩里边选出一个人来当陆礼媳妇儿,我觉得我比你更合适。他今天早上的飞机就回来了好吧!好家伙!你居然不知道!” 闻言沉迎欢愣了几秒,无语凝噎,不是说一个月吗,怎么这么快,她拿出手机点开和陆礼的聊天记录,信息还停留在一个月之前。 【陆礼:我今天要飞英国,一个月后回来。】 【YO:好的】 那天短暂的交流之后两人便没有再聊过天,沉迎欢第一次觉得一个月过得可真快。 -- Noah在东北居住的那几年不仅学会了东北话,连带着东北人民热情好客的美好品质都刻进了骨子里,他不放心沉迎欢一个人回家,于是叫了代驾,一路跟着回了陆家,直到看着沉迎欢进家门才放心地跟代驾司机说,“好了大哥,咱们也走吧。” 外面的雨势不减,但是好在从大门口走两步就能到家,沉迎欢不顾身后Noah鬼叫,在Noah刚拉开车门给她撑伞的时候就钻进了家门,不得不说,有时候绅士风度确实让人有些苦恼。 沉迎欢在玄关换好鞋,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身上黏糊糊的很不好受,喝了酒之后脑子的运行速度不受控制地变慢了,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将“陆礼已经回来了”这个消息抛掷脑后,从换好鞋放下包之后就开始脱衣服。 玄关亮着一盏小灯,昏黄的灯光照得那一小方区域安静温暖,她肆无忌惮地脱着,一只手伸进吊带里解内衣扣子,一只手摸索着打开客厅的大灯。 啪—— 灯光骤然亮起,与此同时裤子也从沉迎欢的腰际脱落,露出两条细长白皙的双腿,沉迎欢有锻炼的习惯,双腿细但是肌肉线条流畅,并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骨感美女,也正是因为此,姐姐沉倪总是打趣她,说一双腿不知道勾走了多少男人的魂。 沉迎欢全神贯注地脱衣服,两只胳膊一抬将身上的吊带拽下随手扔到一边,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黑色内裤,往下是白鹿似的双腿,往上是浑圆的双乳,沉迎欢揉揉肚子打了个酒嗝,堪堪站定才发现沙发上正坐着个人。 男人一身居装扮,双腿随意交迭在一起,眸子幽深,俊朗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微微朝沉迎欢挑了下眉,好像在说——没想到一回家就有脱衣福利。 沉迎欢没理他,不知道陆礼已经观察多久了,当然她也不在意。 陆礼是今早九点左右到华庭名邸的,不出所料沉迎欢果然不在家,他只当她还在工作,于是一个人在家里倒时差,他这一个月为了集团在欧洲的发展问题忙碌,再加上长时间的飞行,身心俱疲,他将沉迎欢乱丢的衣服简单收拾了一下,一觉便从上午十一点睡到了下午六点,结果睁眼之后沉迎欢还没回来。 直到他在朋友圈看到图片,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灯光下,舞池里男男女女尽情地扭动身姿,沉迎欢站在角落里端着一杯酒,与周围纸醉金迷的气氛格格不入,陆礼这才知道,原来她和Noah在一起。 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等沉迎欢回来,但是看到她的时候又什么也说不出来了,那种毫无防备的模样又让人不忍打破,于是陆礼静静地看着不真切的身影。 沉迎欢对上陆礼的眼睛,不明所以,眼睛眨巴了两下,然后后知后觉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胸。 耳朵慢吞吞地红了。 最后脖子上也染上一片绯红。 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更显诱人。 陆礼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沉迎欢全身上下他哪儿没见过。 如果说平时的沉迎欢是百分之九十的冷静,那醉酒后的沉迎欢就是百分之百的不清醒。她眸子含水,自以为凶巴巴地瞪了陆礼一眼,活像个炸毛的小狮子。 -------- 来了! fingering(h) 外面雨势不减,沉迎欢打开花洒,雨声和水声混杂在一起,心情竟然渐渐平静。 在童年记忆里,雨天总是潮湿、阴晦的,后来上了小学,对夏天的记忆变成了从路边房檐上滴下来的雨珠——混着泥土和房顶的脏污渗进头发里,凉意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每到雨天,沉迎欢总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睡觉,听着外面的轰轰雷声瑟瑟发抖,后来长大还是会怕雷声,但是却不是每次下雨的时候都能闷头大睡了。 洗完澡,沉迎欢坐在镜子前面完成一系列复杂的护肤工作,紧接着又吹干头发缓缓迈步出了浴室。 陆礼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了,此时正靠在床头看财经杂志,沉迎欢睡在里侧,想着绕过他上床。 她刚一抬腿,忽地,裸露在外面的手臂被人拽了一下,紧接着天旋地转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啊——你压到我头发了!”沉迎欢痛呼,“松手!好疼!” 陆礼没有松手,而是替她拢了拢长发,紧接着细细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 从沉迎欢进门开始陆礼就没有说过话,一副阴恻恻的样子,看得让人心颤,人都是会变的,以前那个接吻之前都会小心翼翼地征求同意的纯情少年,俨然已经成长为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眼睛里闪烁着面对猎物时势在必得的光。 沉迎欢对于性爱向来是不主动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就是大学的时候勾引陆礼上床,没想到五年之后,两人的攻守就交换了位置。 陆礼的舌头伸进沉迎欢的口腔扫荡,耐心地吮着她的舌尖,甜腻的酒味仿佛还蔓延在口腔,嘴唇一路向下,从脸颊到脖颈最后落在白皙的胸上,陆礼意味不明地问了一句,“喝了很多酒?” 陆礼的声音不似大学时那般明朗,在时间的沉淀中少了些男孩的阳光,多了几丝蛊惑人心的男人味。 沉迎欢脑袋本就晕晕乎乎的,被陆礼的舌头一搅更是乱了心智,仰起头含混不清道,“没多少…就喝了叁杯……” 陆礼发狠似的吻沉迎欢的嘴唇,一点一点淹没她的理智,沉迎欢像条离开了水的鱼,急不可耐地从对方口中汲取氧气。 她如同一个在大洋中漂泊的人,本来抱着必死的决心,结果在绝望之中遇到了自己的小木伐,于是便不顾一切地攀附上去。 分开始沉迎欢几乎要窒息了,双眼染上情欲,两颊浮现一抹红霞,她的手臂虚虚挂在陆礼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脖子,嘴里小口急促地呼吸,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嘤咛。 陆礼吻得太动情,沉迎欢嘴巴湿湿的,下面也湿湿的。 陆礼笑了笑,只有在床上,沉迎欢才表现得分外柔软。 他低头与身下的女人额头相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沉迎欢脸上,语气淡淡,不知在自言自语还是与人商量,“喝了叁杯?那今晚就做叁次。” 沉迎欢已经不知道上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了,她皱着眉想了想,得有五年了吧,好像也是和陆礼?好像还是分手炮? 其实严格意义上也不是分手炮,连男女朋友都不是何来的分手呢。 沉迎欢模模糊糊地记得,当时她把自己要去德国留学的消息告诉了陆礼。一向和气阳光的男孩脸上闪过一抹悲伤和质疑,喉咙里好像哽着根鱼刺,他深呼吸几次之后艰难地开口,“你是在通知我还是在问我的意见?” “通知你。”沉迎欢顺着话头说下去,“怕我走了你们都不知道。” 她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陆礼想,你看,你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 但即便已经如此狼狈,陆礼仍想问一句,“在你心里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炮友?各取所需的普通同学?” 好,真好,顺风顺水地活了十九年,一直被众星捧月着长大的陆大少爷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笑。 虽说沉迎欢和陆礼的婚姻并没有两情相悦的感情基础,但是她也没想过为未来的真命天子守节,再者说她也不排斥和陆礼上床。 谁会拒绝一个帅气活好的男人呢? 陆礼双臂稍微使劲,将身下的女人提起来,喝了酒的身子软绵绵的,沉迎欢双腿叉开跪坐在陆礼身上,小舌头在男人身上舔来舔去,陆礼被她撩起一身欲火,即使五年过去了,他对沉迎欢仍然没有抵抗力。 陆礼的手顺着沉迎欢的胸向下,落在腰际,沉迎欢顿时浑身起来战栗,陆礼的手温暖宽大,捏住那颗小小的玉珠揉了揉。 “嗯……不要……” 陌生的感觉席卷全身,这是从前完全没有过的体验,沉迎欢在床事上虽称不上大胆,但是也没有像此刻这般害羞过。 身下一股热流涌出,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鼓励陆礼更加大胆地动作,他将沉迎欢的双腿分得更大,粉嫩的花户暴露在灯光下,陆礼大拇指摩擦阴蒂,在沉迎欢耳边低语,“湿了。” 语气寻常地像是在讨论今天晚上吃了什么饭,沉迎欢双眼迷离,水光盈盈,腰肢一下一下地扭动配合陆礼的手上动作,但是她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地放浪,还在出声制止男人,“不要,不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你看床单湿成样儿了。”陆礼手下动作快了几分,目光灼灼地看着女人为他绽放,故意道,“你的小妹妹可是告诉我你很喜欢……” “嗯……啊……我不行了……”沉迎欢轻哼出声,和清醒时候的清冷样子完全不同,带着哭腔的小奶嗓命令道,“你不许说话……” 陆礼像没听到沉迎欢的话一般接着问道,“是你说谎还是小穴说谎?” 花蒂太过敏感,陆礼不过是加快速度揉了揉,沉迎欢就哆哆嗦嗦地泄了身。余韵未消,她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陆礼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更醉了。 ------- 我可爱死指交了 抱~操~(h) “嗯……啊……”龟头在小穴中缓缓进出,每一下都往更深处顶,沉迎欢喘着气,双腿张到最大,陆礼低头吻住沉迎欢,加快速度抽插。 “宝贝……”陆礼咬上沉迎欢的下唇,“太紧了,放松点……” 沉迎欢被咬得痛呼一声,溢出一声哭腔,“我不会,放松不了……呜呜” 温暖相接,紧致的阴道内壁包裹着阴茎,穴肉外翻露出可爱的粉红色,陆礼将沉迎欢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扶着阴茎再次进入。 这个姿势更加深入,甫一进去,沉迎欢就死死地咬住了下唇,嘤咛一声,头埋在陆礼的颈窝,纤细的手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 察觉到沉迎欢的反应,陆礼的手抚过她的后背,不怀好意地问了一句,“喜欢这个姿势吗?” 他深知沉迎欢在床事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开放,问出这句话也没指望可以得到回应,但是下一秒,沉迎欢的回答却让他非常惊喜。 女人皱着眉,声音小小地,非常害羞的样子答道,“喜欢……” 陆礼锢着沉迎欢的腰大幅度地挺送,甚至每一次都把身上的女人顶起,然后又重重地落下。 虽然开着空调但是两人都出了不少汗,陆礼喘着粗气把人抱紧快速抽插,一副尾生抱柱的姿势,小小的姑娘像一只无尾熊。 体液顺着两人交合之处滴下,落在地毯上,形成一滩滩显眼的水渍,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着自己,听着耳边细微却急促的呼吸声,陆礼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抱着沉迎欢站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操弄,顶得沉迎欢向上窜,双臂不得不搂的更紧,实在是受不了了,“停……慢一点,我好难受……” “不要……求求你,我不行了……” 沉迎欢被逼出些生理性眼泪,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落在陆礼的肩膀上,场面淫靡香艳,陆礼知道她要到了,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几十下之后,两人双双到了高潮。 双双平复气息,陆礼欲退出来清理避孕套,刚要动作之际,沉迎欢的手死死环住他,陆礼一时动弹不得。 纵情之后,灭顶的欢愉之下就是无尽的空虚,往日的心酸钻进大脑,沉迎欢又想到了自己初到德国的窘境,一向温柔的母亲因沉迎欢擅自来到德国而大发脾气,不允许沉迎欢去看望她。 她只能一个人住在租的小小的房子里,隔壁是一对年轻的法国情侣,房子隔音很差,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见两人做爱的声音,但是他们的感情好像又不是很好,因为同样地,每天也可以听到争吵声,吵完就大做一场,如此往复。 后来有一天,楼下拉了一条长长的警戒线,彼时沉迎欢刚从超市买了面包回家,然后就看到担架抬着蒙上白布的女人出来,女人光着脚,脚腕上带着一串品色廉价的珠子,沉迎欢认得,是隔壁那个女人。 沉迎欢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脸颊埋在陆礼颈窝里蹭了蹭,依赖撒娇的意味十足,陆礼兴许是察觉到了沉迎欢的异常之处,难得对她温柔了几分,轻轻拍了下女人的屁股,柔声道,“先下来,一会抱你去洗澡。” “好。”沉迎欢乖顺地往下滑,脚刚触到地面就腿软了,险些跪在地上,幸好陆礼及时扶住了她,沉迎欢眸子湿漉漉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狗,眼巴巴地抬头看着陆礼。 陆礼将人提起来放到床上,摸摸她的头,心里不合时宜地冒出一个念头,要是沉迎欢每天都喝醉多好。 多可爱。 多听话。 陆礼将避孕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又将沉迎欢湿得不像样子的内裤扔进洗衣篓,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沉迎欢的眼睛粘着陆礼的身影飘来飘去,直到男人重新站在她面前。 沉迎欢跪坐在床上,又是那副湿漉漉的表情抬头看他,陆礼受不住了,他抬手捏住沉迎欢的下巴,跟她接了一个长长的吻。 “真想再做一次……”陆礼摩挲着沉迎欢的唇瓣恨恨地说。 他把人抱在怀里,沉迎欢的腿很自觉地缠上男人的腰,长腿晃了晃,“不要,我要去洗澡。” 浴室温度很高,陆礼将人放在洗手台上,一边给浴缸放水,热气升腾,模糊了二人的视线,沉迎欢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强撑着意志等陆礼放完洗澡水。 如果沉迎欢此时不是又醉又困,陆礼本意是不想帮她洗澡的,因为实在是对自己的折磨。 亲得到,摸得到,但是不能操,实属是一种酷刑。 但是谁又说不能操呢,陆礼想做的事没人能拦。 沉迎欢坐在浴缸里任由男人动作,她快困死了,实在没有力气,陆礼的手放在她的胸前揉了揉,软得像两个面团子,大拇指在尖端摩梭几下,薄薄的茧刮过乳头,两个乳头早已硬成了小石头,双乳挺翘地立着。 沉迎欢觉得自己好奇怪,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浴室的热气,她的脸好烫,身子也有了情动的迹象。 “啊——” 陆礼张口含住了那颗小小的乳头,舌头围着乳尖打转,大口地吮吸,好像要从里面吸出乳汁来。 “不要——嗯”沉迎欢呻吟着推开他的脑袋,“啵”地一声轻响,乳头从陆礼的口中逃出。 沉迎欢往陆礼怀里钻,眼看着就要抱住了,陆礼却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了沉迎欢的额头,女人被迫停止了动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眼泪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甚是委屈。 陆礼收手,沉迎欢额头上被他戳过的地方浮现了一个红印子,陆礼帮她揉了揉,问道,“想要抱?” 沉迎欢点了点头,委屈道,“想。” 她什么都不想去思考,不想薄情的父亲,不想绝情的母亲,不想在德国受到的欺负,只想遵循身体的本能,想要抱抱,好想被人揉进怀里抱抱。 ----- 呜呜呜呜呜呜呜宝宝好可怜,狗男人快操她!(bushi 快抱她!!! 涂药 陆礼的手放在沉迎欢的胸前,用很遗憾的语气说道,“可是欢欢不给亲这里的话,是不能抱的。” 说着便点了点颤巍巍的乳头。 沉迎欢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有点怕。 陆礼又说,“我让你舒服,好不好,舒服了才可以抱。” 沉迎欢皱着眉好像在思考,但是谁也不知道,彼时她的脑子里只是一片空白,听他的吧,沉迎欢告诉自己,只有听话的孩子才有人喜欢。 于是她乖乖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好。” “真乖。” 陆礼再度覆上去,沉迎欢抖了一下,仰起头轻轻喘息,灵活的舌头舔过乳头,嘴巴包裹住整个乳晕嘬弄,所过之处,一片濡湿。 沉迎欢觉得自己下面热热的,挺起胸脯,托着另一只乳房,“这边也要……” 陆礼知道这般便是舒服了,伺候沉迎欢一番之后,他从洗手台旁边的抽屉里取出避孕套,扶着阴茎送入小穴。 约莫又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浴缸周围溅出大滩水渍,陆礼抱着沉迎欢站在淋浴下边细细冲洗,等到一切都清理好,天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陆礼拉好窗帘重新躺回床上时沉迎欢已经睡着了,被滋润过的小脸红扑扑的,与平时扑面而来的精英感形成强烈的反差,陆礼没忍住亲了亲她的脸颊。 沉迎欢嗫嚅一声,随即准确地翻身进了男人的怀里,还不忘在梦里嘟囔着,“抱抱……” -- “啊——” 沉迎欢醒的时候已经日上叁竿了,她撑着手臂坐起来,结果下一秒又重重地砸进了床里,腰太疼了。 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 几年没有性生活的沉迎欢觉得自己好像被一辆卡车碾压了一晚上,碾完之后还被拉着跑了个马拉松。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睁眼望着天花板,突然开始忏悔,为什么自己没有酒后失忆的好习惯。 因为全程她都很享受,所以沉迎欢并不是后悔和陆礼发生关系。 但是为什么她一喝酒就降智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沉迎欢把头埋在被子里痛心疾首,昨天那些羞耻的场面像放电影一般一帧帧地回放。 还自带声效的那种。 真是怕她死得不够彻底。 :) 沉迎欢在被子里乱扑腾,一不小心就扯到了下面,疼得她皱着眉头“嘶”了一声。 “陆礼这个王八蛋!” 她慢慢爬起来,一边检查,一边嘟嘟囔囔地骂人,无情无义的样子好像她一点都没有爽到似的。 昨天做完之后陆礼没给她换好睡衣,所以沉迎欢裸睡了一晚上,她一丝不挂地叉开腿低头去看小穴的惨状,又红又肿,还磨破了点皮。 沉迎欢更气了。 这个王八蛋怎么不把她做死呢? 陆礼比沉迎欢早起床半个小时左右,他睁开眼的时候沉迎欢还在睡,看来是累坏了,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爬进来,落在女人的脸上,细小的绒毛在阳光下清晰可见,胸脯随着呼吸小幅度地起伏,像只餍足的猫咪。 陆礼伸手替她整理耳边的碎发,沉迎欢蹭了一下,随后把脸埋在男人胸口。 这样就够了。 陆礼想。 只要每天睡醒的时候沉迎欢躺在他身边就够了。 陆礼亲了亲沉迎欢的脸蛋,把胸前的小脑袋挪开翻身下床,他捏起被子的一角掀开,沉迎欢双腿并在一起,陆礼小心地把她的腿分开一点,轻轻掰开小穴看了看,两条细白的长腿中间有一小片明显的红肿,看来昨天做的有些狠。 陆礼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昨天这双腿盘在自己腰间的感受,于是下面不争气地又支起了帐篷。 再看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再干些什么。 陆礼赶紧帮沉迎欢把被子盖回去,随便套了两件衣服下楼买药去了。 陆礼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女人素面朝天地坐在床上,秀气的眉毛皱着,低头拨弄自己的私处。 “给。”陆礼把手里的药递了过去,语气平淡道,“擦一擦。” 沉迎欢见到陆礼先是一愣,随后视线移动到那个小药管上,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打开腿,耍赖道,“谁弄的谁擦。” 陆礼也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到底算个什么,说是夫妻,沉迎欢也不见得多喜欢自己,说是朋友,你见过哪个女人会在朋友面前大大咧咧地张着腿? 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走出半生,归来仍是炮友。 陆礼认命地坐在床边,拽着沉迎欢的一只腿将人拖过来,女人一只腿放在床上,一只腿架在陆礼的胳膊上,姿势怪异又色情。 陆礼看着凶巴巴的,但是落下的动作却很轻,他把药膏挤在指尖,指腹在沉迎欢私处打圈按摩。 手指是热的,带着凉凉的药膏浅浅来回,激得沉迎欢打了个小哆嗦。 沉迎欢被按得起了反应,眼里浮现一层水雾,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她咬着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陆礼专心擦药,心无旁骛,倒是没有注意到身下的女人起了反应,这样一对比沉迎欢觉得自己真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指尖划过阴蒂引得沉迎欢战栗,腰肢挺起,轻轻摆动,搭在陆礼手臂上的那条腿来回扭动,陆礼轻按住花蒂,制止道,“别乱动。” 沉迎欢溢出一声轻吟。 陆礼这才看她,故意道,“这两下就受不住了,你当年勾引我的本事呢?” 边说边放肆动作起来。 手指进入,蜜汁横流,陆礼伸进一根中指摆弄,上面大拇指慢慢揉搓着阴蒂,沉迎欢敏感得很,花穴紧紧地吸住陆礼的手指,像只小章鱼。 陆礼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沉迎欢的G点浅,陆礼稍加动作便可刺激到那里,中指朝敏感点戳弄,沉迎欢摆动着腰肢配合动作,在清醒的状态下指交,快感也更为明显直挺挺地冲击着大脑。 不同于往日,这次高潮来得又快又急,在她马上要攀上高峰时,陆礼突然抽出了手指,沉迎欢被放在了不上不下的半山腰。 沉迎欢委屈道,“干嘛……” 她睁着一双水泽潋滟的眼睛去找陆礼,握住男人的手往自己下面按,然而女人和男人的力量总是悬殊巨大,更何况现在她还酥着身子,故陆礼的手没被她拽动半分。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身边的同学玩得很大,但是沉迎欢从来没有参与过,那时候年纪小,对性方面没有太大的渴望,即便是与陆礼的那几次,有快感,但是也不至于让她着迷。 后来她开始学着取悦自己,买了各种各样的小玩具,可小玩具的快感来得太快,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她觉得体验感不好;然后又开始用最原始的方法,试着用手自慰,一折腾就是半个小时,体验感是有了,就是手酸得不行。 现在她发现,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别人的手。 可是这个人突然把手抽了回去,还怎么拽也拽不过来。 沉迎欢只好自己揉,她伸出手去,头扭到一边,死死咬着下唇,手还没碰到小妹妹就被人握住了,沉迎欢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可怜得像个丢了玩具的孩子。 “有过吗?”陆礼的手揉捏着她的命门,问道,“在国外有和别人做过吗?” 沉迎欢呻吟起来,“没有……没做过……” 陆礼满意了,拇指按着阴蒂打圈,接着问,“想要的时候呢,也这样自己解决吗?” 沉迎欢双腿乱蹬,磕磕巴巴地回答,“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男根虽好,我手更巧……唔啊……” 快意来得直接汹涌,直到沉迎欢在手下痉挛不已,陆礼才堪堪放过她。 ———— 陆礼(赌气):那你以后都自己用手好了 欢欢宝贝(星星眼):好耶! (bushi 电话 沉迎欢的小腹猛烈收缩起来,花穴里流出不少水,甜腻的淫水沾湿了陆礼的黑裤子,他状似无意地一瞥,然后将沉迎欢拉起来,指着那一小滩水渍给她看,说道,“记得给我洗干净,手洗就好。” ? “你未免也太小气了。”沉迎欢没见过这种男人,在床上不体贴就算了,怎么还能让她给他洗衣服,她气呼呼地质问,“你自己不能洗吗?不能送干洗店吗?陆总还缺这点钱,要不要我借给你啊!” 沉迎欢的“质问”像连珠炮一样冒出来,陆礼看着眼前这个一秒钟就炸毛的小女人,一字一句说道,“谁弄的谁洗。” 沉迎欢没想到陆礼居然还“记仇”,她在心里默默朝他竖了个中指,论王八蛋那是没人能比得过您。 —— 沉迎欢受Noah照顾幸运地带薪休假一周,但是陆礼没有这种好处,他正式进入集团时间不长,身为董事长的儿子,大家本就对他一毕业就可以进公司身居要职这件事颇有微词,如果再频繁休假,不知道集团那些老头子会再背后说些什么,他烦透了那些人倚老卖老的样子。 但是没有小气鬼在眼前晃悠,沉迎欢一个人倒是乐得清闲。 中午吃完饭之后她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已经叁点了,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洒了一地温暖,沉迎欢拿出本德语杂志翻阅,现在公司逐渐步入正轨,作为合伙人,需要沉迎欢亲自到阵的工作不多,除了甲方特别指定之外,她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公司的软件开发上。 虽说在国内的实际生活中需要使用德语的场合很少,但是时常阅读外语以此来保持对语言的灵敏度俨然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沉迎欢翻到一篇经济性文章,刚读了两行,手边的电话就亮起来。 “姐姐”二字赫然显示在屏幕上。 沉迎欢回国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两人还没有见过面,她接通电话,“喂,姐姐,怎么了?” “没什么,你都回来这么久了我也没去看过你,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沉倪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过来。 沉迎欢撒娇,“我都回来好几个月了,现在才知道联系我!我还以为你跟江言哥在一起乐不思蜀了呢。” “瞎说什么。”沉倪笑骂道,“对了,你跟陆礼怎么样,爸爸前两天让你们回家一趟。” 说到这里,沉倪不禁多讲了两句,“小欢,我觉得你太冲动了,没必要为了气爸爸轻易结婚,气他逞一时之快,不值得搭进去半辈子的幸福。” 沉倪比沉迎欢大叁岁,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沉迎欢是被收养的,沉倪是小叁生的孩子,按照往常的经验所言,这两个人的关系本应该水火不容,但是二人都站在声讨父母的立场上,逐渐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联盟,关系也愈来愈紧密。 沉迎欢听着沉倪的唠叨,嗯嗯啊啊地点头答应,“我现在可幸福了,跟谁结婚不是结婚,至少陆礼年轻、有钱、家庭和睦、最重要的是活好!” “……”沉倪一时语塞,无奈地应了一句,“那你好好把握性福吧。” 还特意把“性”字重读。 沉迎欢大笑,“姐,你也太正经了吧,难道你跟江言哥没有……” 越说越离谱,沉倪都快忘记自己给她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她说道,“又没个正形,你记得回家一趟,爸爸要见你。” 沉迎欢回国之后换了号码,新号码没有告诉沉明高,反正告诉他他也不会直接打电话过来。 她端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细细思索,然后问,“那你回家吗,你回我就回,我不想一个人回去。” “不是让你一个人回去,你以为老头子想见你,主要是见你老公,结婚一个月了哪有不让家人看看的道理。”沉倪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和父亲关系不好,于是安抚道,“你定个时间,我把工作安排好就回去陪你,好吗?” 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沉迎欢高兴地应下来,又跟沉倪随意聊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 嗡—— 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陆礼拿起来一看,是沉迎欢,这个时间点给他打电话干什么,陆礼按下接通健。 “喂,陆礼。” “嗯,有什么事吗?” 沉迎欢开门见山,“今天我姐姐打电话过来,说沉明高要我回家一趟,你得跟我回去。” 她说话没头没尾,陆礼一挑眉,问她,“要你回家,我去干什么” “……”沉迎欢有求于人,语气比往常温柔了很多,“我们结婚了呀,按理说,老公不该陪老婆一起回娘家吗?” 一声轻飘飘的“老公”入耳,陆礼有种小猫挠心的感觉,他定定神轻咳一声,说道,“忙不能白帮,你需要付出代价。” “你们资本家都是这样的吗?”沉迎欢嘴角抽搐,“但是我没什么可以给你的。” “没关系,我还没想好要什么,先欠着吧。” “嗷。” 沉迎欢觉得自己身无长物、一文不名,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做一场,显然,她也不太吃亏。 —— 欢(张开腿):来吧 礼(无奈闭眼状) 回家 这头陆礼刚撂下电话,那边办公室的门就敲响了。 “进。” 许亭一身干练的职业装,走进来,躬了躬身说,“小陆总,世娱的陈总来找您,现在正在会客厅,需要把他请进来还是您过去。” 陆礼摆了摆手,“让他进来。” 许亭应声出去,过了几分钟,陈柏宇才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走进来,长腿一伸,毫不客气地斜靠在沙发上,说道,“陆总大战告捷,小弟们准备一起给您接风洗尘,还请您届时拨冗参加。” “……”陆礼忍住没把手头上的资料扔出去,“说人话。” “今晚上老程酒吧,不来打断你的腿。” 陆礼眼睛还停留在文件上,平静道,“你打断我的腿,我更去不了了。” 陈柏宇哼笑,“那我就找个担架把你抬过去。” —— 晚上,never mind酒吧。 灯光四溢,音乐作响,陆礼、陈柏宇以及几个发小坐在一起,长相优越的人总是引人注目,更何况着这几个男人气质不凡,即便是在昏暗不明的灯光下仍显得英俊出挑,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侧目打量起不远处的男人,眼神刚刚粗略地将几人掠了一遍,就被同伴提醒,“那几个都不是好惹的,你可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有什么不好招惹的,不就是男人吗,分分钟拿下。”女人不以为意,扬扬下巴示意道,“那个怎么样?” 同伴嗤笑,“眼光还挺好,可惜他已经结婚了。” 女人很认同她的前半句话,赞许地点了点头,她自认为眼光一直不错,心道,男人都一个德行,结婚了又怎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不照样多得很。 陆礼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陌生的女人和莫须有的“男人普遍拥有的特性”联系在了一起,此时他正接受着几位“狐朋狗友”的嘲讽。 陈柏宇自然是最先带头的,他玩心重,许是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会和一个女人绑在一起过一辈子,于是好奇地问道,“讲真的,老陆,结婚什么感觉?是不是你老婆每天管东管西,聚餐喝酒都得报备?” 陈柏宇对于婚姻生活的直观感受来自于自己的父母,其次就是冗长的家庭伦理剧,在他的认知里,老婆总是一个不好惹的角色。 看着陈柏宇认真为陆礼惋惜的模样,林放作为旁观者不禁笑出来声,指着喝酒的主人公道,“就他?你看他这样,像是有人管的吗?我看就是陆礼求着,人家都懒得搭理他。” 这话一出引得大伙哄堂大笑。 陆礼觑了他一眼,骂道,“滚。” 林放跟怕他不够堵心似的,又说了一句,“看见了吧,这叫做恼羞成怒。” 确实是,如果他们说的话只是打趣就好了,关键还他妈的事实,自己去哪里、干什么、跟谁在一起,沉迎欢好像都不在乎,陆礼闷闷地喝了口酒,说道,“你们一个个孤家寡人就是羡慕我,既能享受到家庭的温暖,又能享受单身的乐趣。” 闻言,陈柏宇一副向往的表情,程颂翻了个白眼,对他说道,“你可别以为所有人都跟沉妹妹一样,你娶个老婆就不一定有这种待遇了,可能家庭的温暖跟单身的快乐都感受不到。” 陈柏宇:他妈的,更恐婚了。 突然想到了什么,程颂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老婆可能也没有沉妹妹长得好看,太惨了,你还是单身一辈子吧,别祸祸其他小姑娘了。” 陈柏宇、林放倒是很赞同他这句“沉迎欢长得好看”,在大学之前沉迎欢念的一直是女子学校,虽然从地理上隔开了与男孩的距离,但是并不妨碍其他学校的男生翻着墙头去看她。 但是这几个人倒没有去过,一是大家虽然不熟但是有机会见面,二是沉迎欢的学校离陆礼他们太远了,这几人还没有到为美人走几十公里翻墙头的地步。 陆礼的小心思不足为兄弟道也,就算是说了,他也不认为这几位损友能说出什么人话来,不笑话他就不错了。 这个话题没持续多久就被揭过去了,陈柏宇手下有个小明星正得宠,他顺便问了一句,“陆礼,叶真你知道吧?” 陆礼想了想,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怎么了?你的新女朋友?” “算是吧,听她说最近和你公司有个合作”陈柏宇说道,“好像没有谈拢。” 陆礼心不在焉,问道,“怎么?要我照顾一下?” “当然不是,就因为这个代言她总在我耳边磨烦,听着怪烦的,顺嘴问一句。” “是也没用。” “……” 陆礼对待工作一向认真,就算陈柏宇和他关系这样近也别想着能走后门,大家叁句两句又开始了新话题,不知道怎么就绕到了陈柏宇的女朋友们身上。 林放感叹道,“柏宇,你这女朋友一月一换?” 陈柏宇,“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还没到这种程度,叁个月一换吧。” 程颂无语,“你总这样下去叫什么事儿,对了,你爸最近是不是想撮合你跟孟家那小女儿呢?” 一提起这个来陈柏宇就头疼,“唉,我要被他们烦死了,非逼着我相亲,对方一小姑娘,比我小好几岁,都差出一代沟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他拿起手边的酒杯,扬言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我爸打包送入婚姻的坟墓里去了。” 程颂点点头,深以为然。 -- 时间一转眼就到了回家的日子,保时捷穿过街道停在一栋别墅面前,沉迎欢今天穿了一件短款上衣,衣服下摆露出细白的腰肢,好像在故意宣示着什么。 陆礼从另一侧下车,二人刚按响门铃,徐姨就打开了门,热情地招呼道,“小欢和姑爷回来了,快进来。” “今天来得这么早,饭菜还有一会就准备好了,你们先歇歇。” 陆礼微微点头,“辛苦徐姨了。” 徐姨是沉家的保姆,从沉迎欢记事开始她就出现在这个家里了,后来沉迎欢的母亲与父亲离婚,沉明高又总是摆出一副难以接近的样子,相比之下,徐姨更像是家里和蔼可亲的长辈,因此沉迎欢跟她也更加亲近。 沉迎欢站在玄关换鞋,陆礼自然地扶住她的手臂,徐姨悄无声息地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稍稍安心。 “徐姨,我姐姐回来了吗?”沉迎欢一边换鞋,一边扬起小脸询问,“她说今天回来陪我的。” 徐姨将二人换下的鞋收好,说道,“刚才小倪打了电话,马上就要到了,说让你稍等一会儿。” 沉迎欢脸上表情稍显放松。 —— 欢(独自开朗):只关心姐姐 礼(幽怨) 破碎 沉倪刚停好车就听到家里传出来的争吵声,待她急匆匆地闯进门,只见沉明高坐在沙发上,面色不虞,从头到脚地指摘沉迎欢。 明知道沉明高脾气不好,沉迎欢又是个宁死不屈、不会服软的脾气,在来之前沉倪就做好了夹在中间劝架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场争执来得比她想象得更快。 沉倪环顾四周,没有见到陆礼的身影,心下疑惑,沉迎欢还特意解释道,“我求他给我买芒果去了。”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谁都知道,不明白为什么沉明高非要叫两人一起回家吃饭,如果只是单纯地想要教训自己,大可不必带上陆礼,人家家庭和睦,想必二十多年也没见过父女争得面红耳赤的场面。 若是沉明高想见见新女婿,那为什么还要告诉自己呢,沉迎欢对男人之间的谈话丝毫不感兴趣。 沉明高是个商人,半生经商,许是谈判桌上养成的习惯,他教训人向来是在对方最脆弱的地方沉重一击,他不喜欢大吼大叫,认为那是弱者的体现,但是沉迎欢性子烈,每次都要把他气得血压飙升。 他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都结婚了还不安分,非要出去创业,我看你那个公司迟早得黄,不知道我沉明高怎么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 “爸,您说什么呢?小欢现在的公司都步入正轨了。”沉倪出言辩解,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温柔,这是她多年来给两人劝和养成的习惯。 听到沉明高的话,沉迎欢却并不生气,她早就接受了这种没由来的否定,她说道,“您把我从福利院带回来的时候怎么没考虑清楚呢,你别收养我就好了,我再怎么上不了台面,丢的也不是您的脸。” 沉明高一拍桌子,“要不是你姓沉,我也不会同你讲这些话!” “您以为我有多稀罕!” 沉迎欢全身都在发抖,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无力感油然而生,从她拿着自己九十分的试卷给沉明高看,却只得到一句,“XX家的孩子考了满分”之后,她就知道,寻求认可这件事太难了,也太愚蠢了。 不喜欢你的人,永远也不会喜欢你,不论你付出多少努力,有些事有些成见就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沉迎欢也总是告诉自己,她没有错。 沉倪见二人愈吵愈烈,忙劝沉明高上楼休息以此平息战争,沉迎欢梗着脖子站在一旁,气息难以平复。 沉明高看到沉迎欢一副不肯认错的样子便怒火中烧,手臂高高扬起。 “爸——”沉倪惊恐地出声。 沉迎欢甚至认命地闭上了眼,准备承受这一巴掌,结果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落下,她颤着睫毛睁开眼睛。 陆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男人身躯高大,像一个保护神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骨节分明的手挡住了即将落下来的巴掌。 沉迎欢甚至能感受到陆礼在紧咬着后槽牙。 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这本来只是自己的烂摊子。 “你…小陆……” 沉明高没想到陆礼会回来得如此快,也没想到他会同沉迎欢一般忤逆自己,虽然沉家勉强可以划入上流社会的行列,但是相较于陆家还是难以望其项背的。 所以一时之间,沉明高竟不知该做何动作。 陆礼将他的手拨开,说道,“我尊称您一声岳父,是看在欢欢的面子上,如果您就是这样对待她,我想这声‘岳父’,叫与不叫也没有太大必要。” 陆礼毫无忌惮,语气生硬,隐隐掩盖着难以平息的怒气。 “不知您的家规如何,但是进了我陆家的门,沉迎欢便是陆家的人了,就算是她的父亲,也不该如此指指点点,再者说,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也不需要您来操心,她累了不想工作,我养得起,公司不景气赔钱,我也赔得起。” “另外,陆家没有嫁进来就必须相夫教子一说,您多虑了。” 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说完,沉明高瞬间没了言语,这顿饭是吃不下去了,陆礼见沉迎欢还愣在原地,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这边超市里没有芒果了,回家吃好不好。” 沉迎欢鼻子蓦地酸了一下,很轻地点头。 —— 回家的路上,陆礼在一旁安静地开车,没有多言,家庭的事情不好多问,他等着沉迎欢自己开口。 如果她不说,那他就等一辈子。 红灯亮起,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路口,陆礼一只手紧握着方向盘,喜怒不形于色,等红绿灯的空隙,沉迎欢终于开口,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句,“谢谢你。”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不忘和自己讲一句不能再生分的“谢谢”。 陆礼被气笑了,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夫妻。” “还不算傻。”陆礼哼笑一声,转过头来,说道,“难道陆家的人就是这样被欺负的吗?” 陆礼可以义正言辞地同沉明高谈判,甚至可以居高临下地单方面提出要求,那是陆家给他的底气,也是他自己赢来的尊重。但是沉迎欢不行,她的反抗无关痛痒,除了像今天这样莽撞地顶嘴,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保护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沉迎欢年纪轻轻就选择结婚,她太想逃离这个家了。 前方绿灯闪烁,车内的气氛又被沉默覆盖,沉迎欢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兴许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陆礼将车开了几百米停在路边。 “看着我。”他伸手去掰沉迎欢的脸,手指刚触碰上那软乎乎的小脸,便感受到了一片濡湿。 沉迎欢哭了。 陆礼再硬的一颗心都被泡软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是自己都察觉不出来的温柔,“哭什么。” 他替沉迎欢擦擦脸上的泪水,但是下一秒,眼泪就又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沉迎欢哭得很克制,甚至不发出一点声音,她紧紧咬着下唇,只有肩膀在微微抖动。 陆礼以为是自己说话太过分了,正欲道歉便听到沉迎欢颤着声儿叫了他一声,“陆礼……” 紧接着就是崩溃似的抽泣,“你后悔和我结婚吗?” 一个一无所有,只有一个不完整的家庭和一个破碎的自己的我。 “好了,别哭了。”陆礼轻轻吻上沉迎欢的嘴角,温柔得不像他。 沉迎欢停止啜泣,呆呆地看着他,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后悔和我结婚,我家里是这种样子。” 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瓮声瓮气的,哭哭脸加上今天特地化的用来气沉明高的“辣妹妆”,有种莫名的喜感。 陆礼无奈地垂下头,说道,“是有点后悔。” 沉迎欢嘴巴一撇,眼圈儿又红了,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下来,重重地砸在陆礼的手臂上,烫得他发疼。 “怎么又哭了。”陆礼这才知道玩笑开大了,慌忙哄道,“我是后悔没早点跟你回家,没早点跟你父亲说让他不要再骂我的老婆。” 他将沉迎欢挂在脸上的眼泪擦擦,“走,带你喝酒去。” -- 陆礼你这个狗东西! 给!我!哄!好! 直男哄女孩子大法——我们去喝酒 喝酒 从沉家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中午,这个时间点去酒吧是不太可能了,陆礼开着车左拐右拐钻进了一条小巷子里。 沉迎欢一直兴致不高的样子,任由陆礼拉着往前走,等到了目的地抬头一看,是家日式小旅馆。 沉迎欢在国外那几年,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自己小酌几口,等脑袋变得晕乎乎的,入睡就快了。陆礼撩开印着“お酒”字样的小门帘,宽敞的和式房间里入目是一张木制小茶几以及两张简单的纯色坐垫,榻榻米上整齐地摆放着两个蒲团。 环境素雅整洁,线条清晰,地理位置偏僻,看起来不像是用来盈利的旅馆。沉迎欢一直都很喜欢这种简单的风格,此时眼睛都亮了,惊奇地看向陆礼,“这里好漂亮!” 喜欢就好,陆礼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是程颂开的,前两年被我买下来了。” 当时程颂背着家里创业,赔得血本无归,无奈之下只好到处求助救急,陆礼就是那个时候买下的这间小旅馆。 因为偏僻、客流量少,再加上陆礼也没打算用它来赚钱,于是这个地方就一直闲置了,需要打理的东西不多,平日里只有一个老婆婆帮忙照看,偶尔陆礼会和陈柏宇他们过来喝上几杯。 沉迎欢正新奇地左看看又看看的时候,老婆婆叩门,端了两瓶清酒过来,慈祥的脸上每条皱纹好像都在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小姐,这是薰酒,您可能比较喜欢。” 沉迎欢赶紧道谢,几分钟后婆婆又端了几碟小菜过来,鱼生、寿司之类,随后便退出去,贴心地替他们拉上了门。 陆礼给她倒了一杯,说道,“尝尝,有果香味。” 沉迎欢像个小朋友一样双手捧杯,小口啜饮,薰酒入口清凉,果香四溢,待到果香消散之后便是淡淡的花香,味道芬芳甜美,她以前喝的大多数是洋酒,这个口味确实新奇。 “好喝!”她点点头,问陆礼,“你怎么不喝?” “今天是请你。”陆礼又给她斟上一杯,叮嘱道,“不要喝太多,很容易醉。” 相较于薰酒,陆礼更喜欢醇酒,他认为其味芳醇圆滑,最代表日本清酒的风味,况且清酒后劲大,两个人里有一个醉鬼就可以了。 “尝尝鱼生?” 见她只饮酒,陆礼把筷子递到沉迎欢面前,却见眼前的姑娘面色绯红地摇了摇头,“不要……我不喜欢吃……” 说话都开始拖长音了,看来是醉了。 陆礼本意是带着人来借酒消愁的,没想到她酒量这么浅,刚喝了两杯就醉乎乎的,不知南北了。 沉迎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手臂一伸趴在小茶几上直愣愣地看着陆礼,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陆礼笑着逗她,“看我干什么?” 他话音一落,沉迎欢就将头埋进臂弯里,过了几秒,一个闷闷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今天谢谢你……” 以前沉迎欢被教训的时候,虽然有沉倪替她说话,但是做女儿的终归不敢对父亲怎么样,只能不停地劝说来平息沉明高的怒火,但是陆礼不一样,他毫无顾忌,他能说出她们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陆礼无奈,“我不想听谢谢,我要实际的报酬。” 这下沉迎欢犯了难,歪着头苦思冥想,“我不知道给你什么,我什么都没有……” “过来。”陆礼朝她招招手。 沉迎欢抱着小垫子一寸一寸地挪过去紧紧地挨在陆礼身边,扬着头看他,刚才她哭花了脸,上酒之前陆礼让人带她在旅馆卫生间里卸了妆,此时一张小脸白白净净,带着点红扑扑的娇憨,可爱极了。 她又说,“谢谢你……” 陆礼真是哭笑不得,伸出手捏沉迎欢的脸,“你到底有多感谢我,一天说好几遍。” 沉迎欢喝了酒,身子没力气,软趴趴地靠在男人身上,陆礼常年健身,身材虽然不像健美先生那般,但是胜在精瘦有力,肌肉结实。陆礼揽臂将人拥在怀里,他身上哪里都硬邦邦的,沉迎欢难受地扭来扭去调整位置。 温温软软的小身子这里蹭蹭那里蹭蹭,一不小心就蹭出一股邪火,陆礼“啪”的一巴掌拍在沉迎欢的屁股上,警告道,“别乱动!” “哼!”沉迎欢不以为意,又拱了拱,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不动了。 陆礼同沉迎欢这场婚姻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现在他觉得,冲动之下做的决定也不全都是错误的,至少怀里的那个人分外真实。 沉迎欢爱上了清酒的味道,一边喝酒一边神游天外,陆礼今天尤为温柔,宽厚温暖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头发,女人的思绪越飘越远,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大一的时候。 沉迎欢只在国内念完了大一,随后就被送去了德国,而她与陆礼那段风流韵事便发生在这一年。 她如何也没有想到过,自己成年的第一年就睡了学校的男神学长,还是霸王硬上弓的那种。 沉迎欢突然抬起头来,眼神迷离地看着陆礼,呆呆地问道,“苏祺然回国了你知道吗?” 苏祺然一直是沉迎欢心里的一根刺,从小到大,她总是压沉迎欢一头,就连是自己的父亲也总是把“苏家那个丫头如何优秀”挂在嘴边。 后来上了大学,沉迎欢第一次向喜欢的人表白,她小心翼翼,畏惧而真诚地捧出一颗真心,结果被人毫不留情地拒绝,第二天就传来了“梁辰和隔壁学校的女神苏祺然在一起”的消息。 没想到现在,她都结婚了,自己的丈夫也和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突然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毕竟,她永远无法赢过苏祺然。 “知道。”陆家与苏家经常有生意上的往来,就算不是刻意打听,也总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他将人搂紧,问道,“怎么了,听说她前两天刚回来。” 沉迎欢闷闷地点头,果然是知道的,她说道,“前两天她来我们公司面试了,但是我跟Noah说不喜欢她……她就被刷下去了。” 苏祺然家世好,长相好,虽然出国只是为了镀一层金,但是身份摆在这里,即使是没有这个学历,家庭背景也是她的通行证。 沉迎欢不明白为什么她偏要来一个主打翻译的公司面试。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喜欢从自己老婆的口中听到对别的男人的名字,而在陆礼这里,一个梁辰不够,现在又多了个Noah,他语气不爽道,“你面子还挺大。” 说是合作创业,实际上沉迎欢只能算是一个有官衔的员工,如果只是单纯的上下级关系,Noah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那边人家不知道存着什么心思,偏偏这女人还觉得二人之间只是单纯的友爱互助。 沉迎欢喝了酒,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此时也没听出来陆礼语气有什么不对,还傻乎乎地自说自话,“我在A大的时候…听他们说你和那个女人……嗝……” 她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接着说道,“说你们有一腿……” 陆礼的脸色又沉了叁分,“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沉迎欢说出口时还带着试探的语气,现在一听陆礼这话,便觉得他是默认了,瞬间哭丧起一张小脸,“真有啊……” 陆礼不跟醉鬼争论,但是落在沉迎欢眼里,不反驳就是默认了,她仰起小脸,自认为凶巴巴地威胁道,“你不许!不许去找她……我们……我们都结婚了,除非你跟我……呜呜呜。” 说道最后自己竟真情实感地难过起来了,声音带了哭腔,陆礼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一秒钟切换成受害者模式,明明在外面“拈花惹草”的人是她才对。 陆礼捏住沉迎欢的下巴,恶狠狠地问道,“除非什么?” 女人双眼朦胧,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回答道,“除非……我们离婚……” 刚结婚一个月就想着离婚了,他心中生出一股悲凉,粗暴地吻上沉迎欢的嘴唇,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你想都不要想……” —— 下章开car,好耶! 酒后(微h) 一个推拉门,将二人与外界分隔开,外面安然娴静,里面情欲满室。 沉迎欢还没认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就被狠狠地咬住了唇。 “唔……好痛……” 她哼哼唧唧地去推身上的男人,但是她那点小力气仿佛小猫搔痒,陆礼顺势攥住沉迎欢的手,两只小小的手都被包裹在大掌之中。 陆礼发狠似的吮吸着女人的小舌,从舌尖至舌根品尝到一丝方才清酒的香甜,带着果香与花香,在口腔中似有似无地蔓延。亲吻是会上瘾的,只不过被舔弄了几下,沉迎欢就软了身子,没骨头般的趴在男人身上任他索求,像个软乎乎的小动物。 沉迎欢今天穿的是短款上衣,藕粉色的短衣包裹着上身,凸显出胸前两个小山丘,将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下面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肢以及若隐若现的马甲线,白白的肚皮上虽然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但是仍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捏一捏。 陆礼的手从腰侧探入,顺着尾椎骨向上游走,“咔哒”一声,内衣的搭扣被解开了,沉迎欢只觉胸前一松,两只乳轻轻地弹了一下,然后乳头就被人捏住,一只温热的大掌覆在乳房上揉搓。 沉迎欢看起来瘦,但是身上该有的肉一点也不少,尤其是两只乳房,圆润饱满,像果汁软糖一样,甜得让人想咬一口。 沉迎欢意乱情迷,歪歪斜斜地仰起头任人亲吻,陆礼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她的脸颊,嘴唇,舌头轻轻舔舐那一段嫩白的脖颈。 不知怎么的,脑子里两个画面重合,他突然想到了大学时代和沉迎欢的那次交欢,彼时陆礼还是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仅有的生理知识分别来自于小黄片和陆父。然而他的父亲只告诉他两件事,一是尊重对方,二是必须带套。 当时陆政烨同志受老婆大人之托,给正处于青春期的儿子进行性教育,谈及有多少因为不做措施而闹出人命的案例时,他越说越激动,最后严厉得让陆礼以为自己是不是真的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不小心睡了个女孩,现在人家大着肚子找上家门来报仇了。 不然他的父亲为什么一副如此痛心疾首甚至想出手揍他一顿的表情。 十几岁的男孩子,身体没问题的话都会或多或少的有生理需求,更遑论陆礼周围有那么一群损友,尤其是陈柏宇,那小子恨不得拉着几人在他房间的投影仪前面一起观摩动作片。 陆礼第一次看的时候只觉得恶心,没有感情的抽插宛若强奸,男主角上来便是又咬又啃,女主角的尖叫也分外刺耳,陆礼曾经深深地怀疑,在这件事上,女生真的有快感吗。 上大学之后,很多事自然而然就懂了,他也早已不是什么纯情少年,但是面对沉迎欢时,他竟不知所措,只好学着曾经看过的小黄片里男人的动作,吮吸女孩脆弱的脖子。 结果小姑娘喘息着一把将他的脸推开,面上显然已经动情,声音软糯发哑,义正言辞道,“不要这样亲,压迫颈动脉窦,会死人的……” 现在回想起来,陆礼觉得自己没被她吓萎都是万幸。 不过自从沉迎欢说过之后,陆礼便真的没有再学着人家在脖子上种草莓,脖子那块儿嫩肉,每次他只是轻轻地舔弄,不过别的地方就不同了,欢爱之后,沉迎欢的胸前、锁骨之类的地方总是会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 他的手绕到前面,将沉迎欢上衣的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胸前突然一凉,沉迎欢回过神来,这是在做什么,不是来喝酒的吗,怎么画风跑偏了? 陆礼的手还在逗弄那两颗挺立的乳尖,一拨弄便一颤一颤的,可爱极了,沉迎欢却没有心思享受,攥住他一根手指,气息不稳道,“不要……别在这里……” “怎么了?为什么不可以?” 她快哭了,央求道,“没有避孕套……不可以……” 紧接着陆礼变魔术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枚小方块,顺势腾出手拧了一把沉迎欢的脸,笑道,“宝贝,这里是酒馆之前首先是个旅馆。” 虽然没有什么人来,但是该有的东西一个都不少。 从后面看,沉迎欢的上衣穿戴整齐,但是从前面看,女人衣衫敞开,露出两只白嫩的乳,场面淫靡香艳。 人被半抱在怀里,陆礼拉开沉迎欢的短裙拉链,白色打底裤露出来,他往下一拽,连带着粉色的内裤一起脱下,手指伸进花心挑弄,“这么大个人了还穿小熊内裤?” 你才穿小熊内裤,你全家都穿小熊内裤!没看见上面的性感蕾丝花边吗! 穿小熊内裤的沉迎欢支支吾吾地被扒了个干净,只剩下上衣的开衫和脚上的纯白中筒袜,她不知道陆礼这是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但是没由来的从心里生出羞耻。 她衣衫不整,被人赤裸裸地欣赏,但是陆礼穿戴整齐,甚至手指还在不停地搅弄她最敏感的地方。 沉迎欢呜呜地假哭,脑袋埋进陆礼的怀里蹭,语无伦次道,“我不要这样……你为什么不脱……只有我自己……” “乖。”陆礼安抚似的亲吻身前的姑娘,手指按住花珠打转,“欢欢全身上下都好漂亮,所以要给老公看,对不对?” “不要给看……”沉迎欢虽然醉醺醺的,但是脑子里仍残存一丝理智,她渴望肌肤相亲,但是不想要这种不对等的压制,“不要看……” 她难受地拒绝,陆礼怫然作色,憋着一股无名火问她,“不给我看,你还想给谁看?” 给梁辰?还是给Noah?或者是给某个他不了解的在国外认识的男人呢? 陆礼的手指在花心捣弄,指尖带出亮晶晶的粘液,淫水顺着股间流下,手指动作加快,不肯善罢甘休地逼问,“嗯?给谁看?” “嗯……啊……好难受,慢点……”沉迎欢小脸扭成一团,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求你了……” 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礼,像野兽一般,不受控制,再怎么说,沉迎欢也不过是一个世俗中的女人,希望另一方和她亲亲抱抱,但是现在陆礼好像只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发泄情感。 “陆礼!” 沉迎欢声音拔高尖叫一声,身子一僵,眼睛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甬道痉挛不已,一缩一缩死死地咬住男人的手指。 她高潮了。 —— 最-新·更·新:ρо18s𝓕.cᴏm(ωoo18.νⅰ𝓟) 不许泄(woo18) 手指还埋在里面,沉迎欢的小腹剧烈起伏,片刻之后终于从高潮中回过神来,她弓起腰往后缩,陆礼一把将人拉回来,“跑什么?” 方才那种带着刺痛的快感还没消散,沉迎欢本能性地躲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个不明显的后退,却仍然真实地落在陆礼的眼底。 他哼笑一声,带着自嘲的语气问道,“怎么?不愿意了?” 眼前的男人脸色阴沉,沉迎欢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他了,明明是他…… 每次见到沉明高之后,她的心情总会很糟糕,更何况今天一事接着一事,沉迎欢脑子乱哄哄的,心底生出一丝难以名状的委屈,明明是他先欺负人的,现在为什么好像是自己做错了呢? 她把头扭到一边,死死地咬着唇,不说话,也不出声,像是个因为想吃糖果而和家长闹脾气的小朋友。 看她那架势,好像不把自己咬出血不罢休似的,陆礼捏住沉迎欢的下唇用力,警告道,“不许咬了。” 好不容易将下唇剥离,甫一松嘴,那排牙齿就咬上了陆礼的手指,她没使劲,但是仍有痛感,陆礼也没阻止,便这样任她泄愤。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咬着咬着她就心虚了,默默地松开嘴,只见那根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浮现出几个小小的牙印。 沉迎欢垂下头去。 “长能耐了,还敢咬我……”陆礼看着眼前像在认错一般低着头的女人,拇指摩挲上她的嘴唇,“跟自己较什么劲,疼不疼?” 明明他也被咬了,却还在关心自己疼不疼,沉迎欢心里酸酸涩涩的,那点因为走入思维死角而产生的小情绪也莫名地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丝难以言说的愧疚。 “对不起……”沉迎欢慢吞吞地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这次陆礼是真笑了,哪有人咬了被人最后还委屈巴巴地说自己不是故意的,那他还能怎么办,难道要咬回去吗。 “不是故意的?”陆礼毫无感情地重复了一遍,说道,“小朋友,你这是无赖,出去这样是要挨打的知道吗?” 沉迎欢眨着眼睛消化他说的话,最后得出一个结论——陆礼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生气了吗……你别生气,对不起……” 沉迎欢素着张小脸,眉毛皱在一起,眼睫轻微地颤动,快哭了似的,陆礼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他捧起沉迎欢的脸,替她把眼泪擦了擦,无奈道,“怎么一喝酒就跟个小傻子一样?” 他小心地将人抱住,哄道,“我没生气,但是你要告诉我刚才为什么发脾气。” 这个男人温柔起来真是要命,沉迎欢吸了吸鼻子,缩在陆礼怀里,“你刚才那样……” 嗯? 陆礼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的原因,他扬起眉毛,一下一下地轻抚女人的后背,问道,“怎么了,刚才?” “好难受……我害怕……” 刚刚经历过的濒临窒息的快感涌上心头,那不是性爱,更像是亵玩,男人骨子里恶劣是沉迎欢一辈子都难以理解的,比如陆礼把她的衣服扒得干干净净,却唯独留下一双纯白的袜子,思及此,她又十分矫情地委屈起来。 酒后的情绪发酵,她几乎要把从小到大受到的苛待都发泄出来,于是她哭唧唧地往男人怀里钻,嗫嚅道,“他们说我有病,我有病……” “你没病……宝贝……”陆礼一下子就慌了,生怕自己刚才的行为会对她造成伤害,他将二人拉开一点距离,认真地问道,“我刚才弄疼你了吗?” “没有疼……”沉迎欢摇了摇头,因为醉酒而语无伦次地控诉,“但是你没有抱我,你不听我讲话,我想你抱抱我,你没有抱……” “好宝宝,不哭。”陆礼清了清嗓子,哄孩子一样又问,“还有一个问题,你好好回答,回答好了就可以抱抱。” “嗯。”沉迎欢乖乖点头。 “刚才那样喜欢吗?有没有不舒服?” 他喉头发涩,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怕沉迎欢不喜欢,怕听到不想听见的答案。 “喜欢……舒服的……”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讨厌就好,于是他哄诱道,“那再来一次好吗宝宝?” “好……” 陆礼一边亲吻,一边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的有点过分了,事实上,之前每次做爱他确实是喜欢搂着沉迎欢亲亲抱抱的,但是这次打翻醋坛子冲昏了头脑,一时没有控制住。 沉迎欢勾着陆礼的脖子,将人往下带,小舌头毫无章法地在陆礼口腔里搅弄,男人撑着身子,一只手拽下沉迎欢身上松松垮垮的开衫和内衣,这下全身上下真的只剩下了一双白袜子。 陆礼用牙咬开避孕套,几下便套弄好,花心已经足够湿润,他试探地对着那处戳弄几个来回,便一下子顶了进去。 “嗯……”沉迎欢挺起腰枝,轻哼一声,“好涨……” 沉迎欢被摁在榻榻米上,两只挺翘的胸乳因着身下的动作上下晃动,画面活色生香。 二人的身体契合到让人震惊,光是亲吻,就能让沉迎欢湿得一塌糊涂,阴茎在穴道里冲撞,恶意地朝敏感点顶去。 偏偏陆礼还要在她耳边低语,“宝贝,这是你的开关吗?像个小水龙头。” 每说一句话,就要深深地顶一下,不论轻重,每每撞一下,沉迎欢便全身酥酥麻麻,战栗着发抖,沉迎欢被他撞得意识散乱,灵魂都要飞上天去了。 阴茎在穴道里缓慢进出,细细地研磨着女人的耐心,液体顺着股间流下滴在榻榻米上,虽然里面已经被填得满满的,但是沉迎欢却觉得身子越来越空,她张着一张小嘴,偶尔轻哼一声,婉转悦耳。 “宝贝,大点声……” 陆礼腾出一只手按压上那颗小阴蒂,拇指温柔地打转,这句话像是什么许可一样,沉迎欢的娇吟再也藏不住,一声一声地从喉咙溢出,“快点儿……嗯……” 下一秒,陆礼就掐上了女人的腰肢,大力地操干起来,囊袋拍打在腿侧,发出淫靡的啪啪声,穴道紧紧地咬着阴茎,仿佛在故意使坏,要把他吸射,陆礼爱死了这种感觉,爽得头皮发麻。 他将沉迎欢的腿高高抬起,架在肩膀上扛住,两只穿着白袜子的脚随着抽插的动作晃动起来,陆礼一只手掐着她的腰,一只手攥住女人的腿,不断地往更深处挺送。 “舒服吗,宝贝,你好紧……” 沉迎欢已经被顶得失了神,马上就要攀上欲海巅峰,“唔……慢点……我不行了……” 她浑身颤抖,只剩临门一脚,但是身下的支撑突然消失了,陆礼猛地把阴茎抽出来,随即托着臀将身下的女人抱起,朝门口走去。 “不要……要到了……” 沉迎欢慌张地攀上宽厚的肩膀,陆礼将人抱在怀里,女人的长腿自觉地盘在男人腰间,一抽一抽地啜泣。 陆礼拍拍沉迎欢的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忍好了,不许泄。”——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8.υiр) 潮吹吹吹吹(h) 在旅馆前门开始,从铺满青石板的庭院走过,绕过几颗枝繁茂的梧桐树便是二人所在的房间,环境周围幽深安静,位置隐蔽,是陆礼的私人空间。 沉迎欢被抵在墙上,被迫从欲海中抽离,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只一个劲儿地抽噎,什么都不顾上想,睁着一双茫然的鹿眼去寻那个不停作恶的男人。 “我想要……”她抽抽嗒嗒地落下几滴眼泪,“给我……” 她急得哭出来,小手不停地在男人身上摸索,陆礼也不忍心再逗弄,抵着那处滑腻顶了进去。 陆礼胸膛起伏,喘着粗气,向上恶狠狠地冲撞,脑袋埋在沉迎欢胸前,含住嫩生生的乳尖,沉迎欢被激得往后仰,胸乳便更向前挺了叁分,方便男人舔弄。 大力肏干了十几下,他将人放在地上,从后面拥住,握着饱满的乳房捏了几下,沉迎欢被做到腿软,双脚一落地就不受控制地向下滑,她委屈地回头控诉,“你……我站不住了……” 阴茎从后面滑入,陆礼的手臂横在沉迎欢腰间,细细地摩挲着腰侧的嫩肉,他盯着那双红得能滴血的耳朵尖看,可爱到让人想咬一口,他忍不住伏在上面细细轻吻,动情地低语,“宝贝,你好可爱,全身上下都好可爱,尤其是被我干的时候……” 他不停地说着荤话,沉迎欢觉得全身上下都要着火了,从头到脚透着诱人的粉色。 陆礼抬起她的一条腿,交合之处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当中,陆礼侧入冲着那处熟悉的敏感点猛肏,汁水四溢,手从腰际向下揉捏肿胀充血的阴蒂,C点和G点都被猛烈攻击,沉迎欢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突然,感受到穴内一阵急迫地收缩,穴肉死死地咬住阴茎,陆礼知道沉迎欢快到了,于是更加快速大力地顶撞,每次都往敏感的地方顶。 沉迎欢感觉自己下面有一股热流涌上,快感不断地累积,脑子一阵眩晕,只想毫无顾忌地释放出去。 “停……好涨……我要尿了。”快感来得又凶又急,她依赖地拽着陆礼的手腕,崩溃地喊道,“不要………” “没关系,宝贝……”陆礼将她搂得更紧,喘息着耐心安慰,“你要到了……” 又抽插了几十下,陆礼痛快地射了,只见身前的女人突然没了声音,面上升起一抹酡红,小身子一僵,然后一股晶亮的液体喷出,滴滴答答地落在榻榻米上。 陆礼将不受控制着往下滑的女人捞起来,蜻蜓点水地亲吻、抚慰,“好了……好了,不怕,宝宝好乖。” 高潮的余韵未消,沉迎欢累得瘫软在男人怀中,不停地颤抖,陆礼的手臂从她的腿弯穿过,打横将人抱到浴室里洗澡,善心大发地没有做其他坏事。 他从后面搂着沉迎欢,清洗她身上残存的体液,手掌在这具白嫩的身体上流连忘返,沉迎欢意识模糊地抬手配合,每一个小动作落在陆礼眼里都让他觉得可爱得不行。 洗好之后,陆礼扯过浴巾将人包成一个粽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粽子放进薄被中,沉迎欢嗫嚅一声,脑袋缩了进去。 身边的女人小脸透红,气息逐渐平稳,陆礼翻身站起,小心地替她拉好门走房间外面。 以前上床的时候,沉迎欢虽然经常害羞,但那时通常都是羞涩且大胆的,没有一次像今天一样,整个人脆弱得像个瓷娃娃,又极度的缺乏安全感,从沉家出来之后的种种表现很难不让陆礼多想。 他掏出手机,从常用联系人里找到助手的电话拨过去。 几声铃响,对方很快接通,“陆总,您有什么吩咐?” 陆礼沉吟半晌,语气佯装平静地说道,“替我调查一下沉迎欢五年之前去德国的原因,还有她在德国的住处,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顺便再查一查沉明高这个人。记得越详细越好。” 沉明高说到底也算名人,调查他并不困难,但是沉迎欢向来低调,再加上在德国那段时间鲜少有人打扰,查起来难上加难,助手只好硬着头皮把任务接下来。 陆礼又叮嘱了几句,然后迈步回到房间,隔着被子把人紧紧抱住,喃喃自语,“睡吧,睡着就什么都不想了……” -- 时间很快过去,除了沉倪的一通电话,大家都很自觉地没有提到过那天发生的不愉快。 事实上,那日带着沉迎欢从沉家出来之后,陆礼就派人登门向沉倪赔礼道歉,虽然沉迎欢与她关系甚好,觉得这样多此一举,但是她毕竟是为了给自己的老婆撑腰才回去的,所以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然而沉倪过后打的那通电话却是拨到了陆礼那里,手机屏幕显示来电人时,陆礼第一反应是打错了。 他按下接通健,礼貌疏离地问了声好。 沉倪也没与陆礼打过什么交道,只觉得这人看起来冷淡极了,十分不好接触,但是想着陆礼如今已经成为妹妹的合法丈夫,有些事不得不说清楚,于是才有了这一通电话。 沉倪斟酌着开口,“陆先生,很冒昧给你打这个电话,今天主要是想跟你聊一下小欢,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家的情况。” “她一向很避讳谈到这方面的内容,所以我现在了解得还不是很清楚。” 沉倪叹了口气,就知道这孩子心里的结是无法打开的,她沉默半晌,把从自己返回沉明高身边之后看到的事尽可能简略地说了说。 “陆先生,你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我们的家庭与正常家庭不太一样,可以说是有些破碎的。” 她毫不避讳地挑明自己的身份,“我是私生女,比起小欢来说,我应该是更见不得光的,但是我来到沉家几天之后,她就跟我说……” “跟我说她是被领养的,我所知道的都是她愿意说出来的,也许是觉得我们两个同病相怜,所以从我见到她开始她就一直很乖,对我很好。” “我们的父亲,沉明高,在业界或许可以赢得一句赞赏,但是作为父亲他却是不称职的……” 陆礼攥着电话的手收紧,示意她自己在听。 沉倪说,“我见到她没几天,就在小欢身上发现了青青紫紫的痕迹,大多数在背部,因为这些地方不会让人看到,也是因为这样,沉明高才能在外界营造一个慈父的形象。” 难以想象,十几岁甚至更小的小迎欢承受过如此非人的痛苦,那时没人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呢,她的胆子那样小,身子那样瘦弱,挨打之后能向谁寻求保护,还是只能一个人躲起来哭泣,连哭声都不敢放肆? 想到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陆礼只觉得心中升起一团火,恨不得将沉明高揪出来碎尸万段,他克制着开口,“沉迎欢的母亲呢?据我所知,她并不是一个暴戾的女性。” 沉迎欢的养母确实不是一个暴戾的女性,她温柔得近乎软弱,但是这个女人,在得知自己的丈夫有一个私生女之后,头一回硬气起来,马上离婚回到了出生地德国,至今仍生活在那里的一个小镇上。 “陆先生,小欢的养母无法生育,所以在和沉明高结婚小十年之后收养了小欢,然而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出生了,小欢的母亲很爱她,但是那时她得知沉明高出轨,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小欢看起来浑身带刺,但是我知道,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她没有办法了……” “陆先生,你现在已经和小欢结婚,请你务必好好对她,如果办不到,请你联系我,我会带她走的,以前没有能力生存,自身都难保,但是至少现在我能给她一个家。” 听完沉倪的一番话,陆礼的心情也渐渐恢复平静,愤怒不能解决问题,他更倾向于让沉明高跌落万丈深渊。 他郑重地开口,“这些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只是上次见面太不愉快,希望以后有类似情况出现时能联系我,不要让她自己面对。” 至少他在的时候,能给她撑腰。 ----- 霸总礼(期待星星眼):我对你是不是很好 小白兔欢(轻蔑冷笑):是,除了在床上 好忙,想当废物 无所事事的日子里,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七天假期如同白驹过隙般一眨眼就过去,此时她瘫在办公桌之前,盖着毯子的细白长腿搭在桌上,苦兮兮地仰天长啸,“Noah,请再给我批个假吧!” 最近新季度招聘开始,Noah正好过来有事找她,听到沉迎欢哀怨的语气,不由得一笑,“行,给你批个长假。” 沉迎欢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眼底闪着细碎的光,“真的吗?”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眼神又一点点黯淡下去,挥了挥手,“算了吧,你肯定是乱说的。” Noah整理了一下他那一头金黄色的短发,屈指在沉迎欢光洁的额头上一敲,“算你脑子还算清醒,你想放假,我还想放呢,最近可忒忙了,除非你辞职,否则别想休息。” “……” 啊,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要不是自己无依无靠,孤苦伶仃,谁不想做一个废物呢? 社畜的苦楚不可与老板言说,沉迎欢皱着眉头把Noah赶出去,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之中,最近她忙得焦头烂额,具体表现是,每天加班加到凌晨,回家的时间比陆礼这个总裁还晚。 这也就间接导致了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但是已经好几天没过照面。 早晨沉迎欢还没睁眼,陆礼就已经去公司了,晚上的时候,陆礼躺在床上休息,睡醒一觉之后才迷迷糊糊地感受到有个小身子偷偷摸摸地爬上床,然后掀起被子一角悄悄钻进来,像个偷食的小耗子。 许是沉迎欢也觉得自己接连几天回来得太晚,细细簌簌地打扰陆礼休息,于是终于良心发现,某天晚上,被司机送回家,上楼之后她就悄咪咪钻进了次卧。 沉迎欢和陆礼结婚之后住在华庭名邸顶楼复式,上下两层,空间宽阔,两个人住绰绰有余,次卧就在主卧隔壁,平时虽然没有人住,但是有阿姨定时清理,沉迎欢从柜子里把被子抽出来抖了两下。 连轴转了一天,连晚饭都是在公司解决的,一个叁明治只啃了两口就没胃口地放下,喂给了Noah那只小泰迪。 沉迎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数羊,她有些认床,在数到第两千五百八十一只羊时,次卧的门打开了一个小缝。 微弱的灯光漏进来,在地上照出一条亮亮的光线,沉迎欢一颗小心脏提了起来,不由地摒住呼吸。 那人背光站着往前走了两步,沉迎欢这才看清楚是谁,她蓦地松了口气。 每天凌晨沉迎欢才回来,陆礼总是会被她吵醒,今天头一遭没人进屋,但是他跟习惯了似的,自己竟然醒了。 不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竟然睡到了次卧,陆礼翻身上床,沉迎欢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被这不速之客给震惊到了。 陆礼把手往人腰上一搭,自然道,“快睡。” ??? 是谁大半夜跑过来打扰别人睡觉的啊? 陆礼手臂好沉,沉迎欢轻轻戳了戳,“你压到我了。” “睡觉不要这么多话。”陆礼说着,把胳膊稍稍移开,“可以了吗?” 沉迎欢无声地点了点头,须臾,她又问,“你为什么跑到这儿来了?” 陆礼闭着眼睛回答,“我老婆不是在这儿吗?难道我刚结婚就要独守空房?” 哦。 那确实不太人道。 沉迎欢毫无睡意,她翻了个身,仰头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想的都是隔壁柔软的大床,然后她就又翻了个身。 结果被人一把揽进怀里抱住,陆礼的手臂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睡意朦胧道,“闭眼睡觉,不然小心我吃了你。” 沉迎欢又“哦”了一声,乖乖躺好。 不知道她哪里来得这么大精神头,沉迎欢眨着眼睛,片刻之后,又开口,“陆礼……” 旁边的人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问,“又怎么了?” “反正你也过来了,要不我们回去睡……” 陆礼憋着一口气,“你就折腾我吧。” “谁让你跑过来的,而且,我认床睡不着……”沉迎欢可怜巴巴道。 她向来知道怎么拿捏自己,陆礼把人打横抱起来,沉迎欢蹬着小腿扑腾,“我自己走就行了!” “啪” 陆礼一巴掌拍在沉迎欢屁股上,“老实点!” 沉迎欢不动了,小声嘟囔,“陆礼,你太色情了……” “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 -- 周一。 Noah在公司例会上给各部门的部长分发了产品设计需求方案,沉迎欢打开电脑上的PPT展示。 翻页笔在屏幕上聚焦,沉迎欢清冷简洁的声音响起,“今天由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下面要开发的程序要求,我们的翻译器初步定位是满足用户身处异国他乡时的交流需求。” “所以说,这个产品主要受众不是二语习得者。” 与会的人员中有专业的翻译,也有主攻其他领域的专业人员 ,这个提案一出,底下就有异样的声音响起。 乔零举起手,轻咳一声,提出异议,“我觉得我们对这个产品的定位需要重新考虑一下,现在大家出国工作会选择专业的随行翻译,旅行会选择地陪或者跟团,翻译器使用率不高,反观现在市面上的同等产品,总结起来还是专业语言学习者使用得多。” “我觉得乔零说的不错。”又有一个人搭腔,“这样看来我们的产品没有优势。” “嗯。”沉迎欢点点头,“确实,大家考虑的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然而从另一方面想,我们的劣势也是优势,市场上不缺功能齐备的翻译器,在我自己的使用过程中,发现翻译器的职能根本满足不了需求,但凡有些生僻的单词就无法检索,或者说使用者无法找到自己想要的内容,比如词性,比如用法。” “这样的功能过于局限,所以到最后所有二语习得者都会选择购买一部词汇量丰富的词典,如此一来翻译器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 Noah与沉迎欢想法一致,赞同地点了下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而我们的产品,主打的便是‘地道’二字,在这个功能之下,再考虑其他职能也为时不晚。” 又有一个人开口,“我们公司的技术满足不了现在开发软件的需求,后续的开发公司还得好好挑选。” “这个可以放心。”沉迎欢礼貌一笑,“已经交给技术部的小杨调查,关于开发公司考察结果最迟周叁出来。” 会议又进行了四十多分钟,大家对这个提案有诸多不满,纷纷提了出来,沉迎欢把大家的意见都整合在一起,打算将方案进一步完善。 会议结束之后,沉迎欢终于从正襟危坐的姿势中解放,一下子摊在椅子上,跟这些人打交道太累了,她抱怨道,“等你这产品开发出来,我得折寿十年。” Noah看着她这副憔悴的表情直乐,“你就是没受过职场的摧残,一直搁学校里念书,现在才哪到哪儿啊?” 沉迎欢低着头,颓废道,“我根本没有这个能力,我就是废物……” “好家伙,你刚才那小嘴叭叭的,老能说了,再说了,你没能力我干嘛把你收入麾下,你以为我在乎你那点臭钱?” 沉迎欢这才抬头,“那你把我注的资还给我。” “去你的,谈钱就生分了,老实做你的方案去。” “……” ——— 嘀嘀叭叭,谈钱就生分了,咱们聊一聊珍珠的事情。 回家吗 招聘会结束之后,公司新来了几个实习生,有一个同样学习德语的女生被Noah安排到了沉迎欢的手下,让她先做一阵实习助理熟练业务。 沉迎欢的养母是德裔,在迎欢小时候,就经常和她用德语对话,后来高考报志愿,沉迎欢想学新闻,但是沉明高以切断经济支持作为威胁坚决不同意,无奈之下,她便选择了自己更擅长的德语。 虽然沉迎欢说着一口漂亮的外语,但是对翻译却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现在来了一个实习生,沉迎欢心里高兴坏了,但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得太兴奋,她只好跟Noah说,“没想到你突然有了人性,知道我多辛苦了,实习生妹妹好漂亮。” Noah被自己口中的咖啡呛了一口,他掩面咳了几下,“不好意思啊,失态了。” “你好脏啊。”沉迎欢无语得看了看他。 Noah翻了个白眼,“还妹妹呢,人家可比你大两岁。” 啊? 沉迎欢震惊得张大了嘴巴,“怎么会,根本看不出来。” “是看不出来,你说你18岁我也信。” 沉迎欢嫌恶得撇撇嘴,“油腔滑调。” -- 望路大厦总裁办公室。 一声手机震动打破了空气中的平静。 “儿子。”电话听筒那头传来徐娅惠女士活跃的声音,“最近过得好吗?” 陆礼的母亲是一个十分随和的女士,言谈举止之间还带着一点普通母亲具有的严厉模样,她说着自己惯用的开场白,先关心了一番儿子的生活。 陆礼早已习以为常,回复道,“挺好的,妈,怎么今天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你这混小子,我是你亲妈,打电话还得预约不成?”徐娅惠女士佯装生气。 陆礼赶紧道歉,“没没没,我就是好奇,您不是出去旅游了吗?” “早就回来了。”徐娅惠女士话锋一转,“我就是问问你,这周末有空吗?工作忙不忙?” “忙啊,工作哪里忙得完?”陆礼换了只手接电话,接过许亭递过来的资料,用口型说了句“知道了”。 “那周末的时候你们新婚的小夫妻俩回家吃顿饭吧。”徐娅惠女士这才把真正目的说出来,“爸爸妈妈还没有好好见过她呢。” 陆家家大业大,不需要牺牲孩子的幸福来为前途铺路,自小陆礼被灌输的就是“恋爱自由、婚姻自由”的观念,结婚的时候,陆家夫妇更是保持中立的态度,只要陆礼喜欢就好。 如此一来,就算陆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再想说什么也没有办法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是陆礼娶老婆,又不是他们娶老婆。 他是放养,沉迎欢是没人养,于是两人就顺利无比地结了婚,美中不足就是没有举办婚礼,媳妇也没见过公婆。 听到母亲这样说,陆礼先是惊讶,便问道,“您怎么这么突然,我们还没准备好。” “你准备什么啊?都多长时间了,你这小兔崽子,回家还得打报告做心理建设吗?” “妈,你这也太不讲理了。” “怎么,你怕妈妈不喜欢她?” “那倒不是……” 沉迎欢那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只不过徐女士突然袭击,着实让人措手不及,他怕沉迎欢不愿意。 徐娅惠女士不理他的话茬,自说自话,“别给我找借口,就这周末,到时候你把欢欢喜欢吃的饭菜什么的发给妈妈,妈妈好好准备一下。” 最后陆礼也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只暂且搪塞了几句,说如果二人都有时间的话就会回去,然后又再叁嘱咐,让徐娅惠女士千万不要自己做菜,他可不想刚娶到手里的老婆被自家老妈的黑暗料理吓跑。 话一出口,陆礼就赶在徐女士发火之前挂断了电话,然后随手拿起刚才许亭送进来的资料翻看。 都是些最近有合作意向的公司背景信息之类,没什么好看的,陆礼的视线粗粗掠过,忽地被一个熟悉的名字定住了----多辞文化。 这不是沉迎欢的公司吗? 他从厚厚一沓资料中将多辞的那份挑出来,看到上面写着——翻译软件开发详情,往下就是详细的要求、收费标准等等。 他终于知道最近沉迎欢为什么那么忙了,原来是在搞新产品,望路集团旗下的诚飞科技是业内的计算机龙头,多辞会找上门来也不新鲜,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还挺有野心,已经盘算着把业务拓展到线上了。 快到下班时间的时候,陆礼给沉迎欢发了条微信。 【陆礼:今晚加班吗?】 【YO:不加,有事?】 每次下了床,沉迎欢就一副不咸不淡样子,活像个拔掉无情的渣男。 陆礼自动忽略了对面语气的生疏,又发了一条,【沉小姐,我是你的丈夫,希望你明白,夫妻之间不是非要有事才可以联系的。】 哦。 沉迎欢头上叁条黑线,不明所以。 【YO:那你就是没事找我?】 【陆礼:不是,今天我去接你下班。】 沉迎欢满头疑惑,平时也不见他多关心自己,怎么今天突然有了为人丈夫的自觉。 【YO:为什么?】 陆礼要被这不开窍的女人气死了,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陆礼:哪那么多为什么,难不成你下班有别的安排?】 【YO:没有……】 【陆礼:那就等着我去接你。】 或许这就是霸道总裁的执行力? 沉迎欢默默地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陆礼这么反常肯定有求于她,难道是想今晚让自己帮他纾解生理需求? 那也太大费周章了,又不是没睡过,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沉迎欢直到下班也没想通,毕竟谁又能知道到陆少爷就是单纯想接老婆下班呢? 陆礼驱车到多辞文化楼下,这是他第一次亲临沉迎欢的工作环境,虽然比不上望路大厦那般气派,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装修用心,倒也别有一番风趣。 陆礼大步流星地走进公司楼下大堂,刚进去就看到了坐在休息区的沉迎欢,她一手托腮,一手抱着手机兴致缺缺地不知道在刷什么,等得实在无聊了,就低头看看自己的脚尖,活像个放学时等着家长来接的幼稚园小朋友。 但是这位小朋友很乖,不哭不闹的,看到陆礼之后就马上站起来,“走吧。” 陆礼点点头,问她,“等了多久?” “没多久,就几分钟。” 陆礼放下心来,看这架势以为她等了半个小时。 沉迎欢没有说谎,她刚坐下两分钟陆礼就进来了,只不过等人的时候时间总是被主观上拉长,好像过了很久似的。 ---- 嘿嘿 小夫妻超市游 软红香土,八街九陌,毋庸置疑海城是一个繁华的都市,即使夜幕降临,这座城市也没有休息的意思,好像永远保持着不眠不休的活力,饱满地迎接下一个明天。 沉迎欢靠在车窗上想,下班之后能有个住所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否则依靠自己,想在海城买个房子难上加难。 陆礼不在家的时候,沉迎欢就自己随便做点简单的饭菜对付一顿,作为留学生的必备技能,她在德国那几年也经常自己做饭吃,味道品相虽然都不算上乘,但是填饱肚子还是没有问题。 前几天忙得脚不沾地,她就在公司吃点东西然后接着工作,这么一看,自己已经好久没吃过像样的饭了。第一天陆礼还特意给她留了饭菜,不过被她婉拒了,等到家门口都夜里一两点了,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沉迎欢靠着车窗看着来往不绝的车辆发呆,陆礼余光扫过去,问她,“晚饭吃什么?” “嗯?”沉迎欢愣了一下才发觉陆礼在和她说话,她想了想,“不知道,随便吧。” “……” 世界上最无用的回答就是“随便吧”,陆礼回想之前一起吃饭的场景,沉迎欢点的最多的是樱桃肉和糖醋里脊,她应该喜欢酸甜口,蔬菜之类的,喜欢西兰花和土豆,最讨厌香菜和各种萝卜。 算了。 陆礼不再去想,还是到了超市之后让她自己挑吧。 他将车停在家附近的一个超市,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超市是连锁的,产品种类繁多,一应俱全。陆礼打算煮一个冬瓜排骨汤,但是又想到沉迎欢不爱吃冬瓜,就把临时决定的菜单换成了竹荪排骨汤。 他刚想问问沉迎欢晚上要不要吃鸡翅,一转头发现人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趁着他买排骨的空挡,沉迎欢跑去了零食区扩充自己的小仓库。 她拿起两盒巧克力,在自己经常吃的原味和最近风头很大的新口味之间犹豫。 “不知道选哪个?” 陆礼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沉迎欢有点苦恼的点头。 “不知道选哪个就都放进来。” 陆礼示意她将巧克力丢进购物车。 “等一下。”沉迎欢出声制止,“万一新口味我不喜欢吃呢。”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好不好吃?”陆礼不顾她的阻止,从沉迎欢手里拿过来那两盒巧克力一并放进了购物车,“你都没试过就下了定论,太不公平了。” 沉迎欢眨眨眼睛,总觉得陆礼话里有话,吃个巧克力还扯到什么公不公平。 两人一起在零食区晃悠,陆礼不喜欢吃垃圾食品,倒是沉迎欢,从认识她开始,包里总是不缺各种小饼干、巧克力之类的东西。 “去那边看看。” 沉迎欢拿了两包薯片,一盒曲奇,然后又流连忘返地转了一圈,最后往购物车里放了奶糖和蛋卷。 “好了,就这些吧。” 陆礼看着仍有很多空间的购物车,问,“不选了?” “嗯” 沉迎欢有低血糖的毛病,平时包里总会备上几块糖,但是她又得控制自己对垃圾食品的摄入,所以她买几包零食,只尝尝味道,剩下的便都进了Noah那个饭桶的嘴里。 陆礼推着购物车,对眼睛粘在货架上的女人说,“陪我逛逛生鲜区。” 沉迎欢收回视线,应了一声马上跟上,两个人一左一右,真有了点新婚夫妻的样子。 “要不要吃可乐鸡翅?” 陆礼拿起一盒鸡翅示意沉迎欢,沉迎欢苦恼地看了两眼,说,“可是我不会做……” 她绕过男人,指着一堆圆滚滚说,“我会煎土豆。” “没指望你。”陆礼把手里的东西放进购物车,“我会做饭。” 那就太好了,自己的厨艺实在是拿不出手,现在有了个现成的厨师,她高兴地笑了笑,“那要吃。” 两人又去买了西兰花和可乐,沉迎欢绕着水果区转了两圈,拿走了一盒草莓,一盒波罗蜜,陆礼走到自助结账,拿着买的东西一个一个地扫码,突然想到了什么,跟沉迎欢说,“去拿两盒避孕套。” 沉迎欢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怔了一下,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结结巴巴地,“你…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在结账啊。”陆礼扬扬手中的饼干盒子,理所当然道。 自助结账这边只有他们两个,沉迎欢也顾不得有没有不良影响,伸着两只爪子去抢,结果陆礼一下子把手抬高,沉迎欢根本够!不!到! 陆礼得逞地看着她笑。 幼稚。 一点都不幼稚的沉迎欢气鼓鼓地跑了,来到人工收银台旁边的货架,抬着眼扫了一圈,凭着记忆拿了常用的避孕套,又偷偷摸摸地跑回来。 两盒小小的东西被胡乱地塞到陆礼手里,沉迎欢催促道,“快点!” “你害羞什么?”陆礼看着沉迎欢红红的耳尖,笑了笑,“又没有人看到你。” 沉迎欢这种人属于不打自招,别人还没怎么样呢,倒是自己惴惴不安地露出了马脚。 陆礼一边结账一边说,“拿个避孕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用,别人也要用。很正常。” 你可快闭嘴吧。 沉迎欢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她自小听话,从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沉迎欢绝望地闭眼,警告道,“再说话,以后你就没有用这个的机会了!” 眼前的人有气恼的趋势,陆礼见好就收,不再逗弄。 -- 工作了一天,回到家之后沉迎欢只想好好洗个澡,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装模作样地问了问,“要不要我帮忙?” 陆礼正在厨房给西兰花焯水,头也没抬,“不用了,你去洗澡吧。” 得到准许,沉迎欢屁颠屁颠地跑了,陆礼听到喜悦的脚步声,不禁失笑,她那点小心思真是谁也瞒不过。 沉迎欢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连带着几天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她刚才瞄到了排骨和竹荪,炖汤费时,现在肯定做不好饭,于是沉迎欢掏出手机给沉倪发信息。 上一次回家发生了些不愉快,沉倪过后给她打电话宽慰了几句,之后便没怎么联系。 沉迎欢先发过去一个满眼冒爱心的表情包,没几秒那边就回复。 Semi:【 ?】 YO:【姐姐,你吃饭了吗?】 Semi:【还在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Semi:【我不会哭太久的,一两个月左右吧jpg.】 YO:【嘿嘿陆礼在做饭呢,今晚有鸡翅吃哦。】 沉迎欢发过去一个害羞捂脸的表情,活脱脱一个恋爱中的小姑娘。 那边晚饭还没着落的沉倪哭了,她本以为妹妹是来关心她的,没想到是来给她添堵的。 Semi:【强颜欢笑jpg.】 YO:【姐姐,结婚真的蛮好的,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欸,我觉得生活质量比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提高好多。】 沉倪想说,不是结婚本身好,而是结婚对象好,但是她没说出口,沉迎欢感情迟钝,有些事还是自己去悟吧。 沉迎欢从德国回来之后被沉明高安排了各种相亲,其根本目的都是想通过联姻壮大自己的产业,但是沉迎欢一直以来都不是逆来顺受的人,在沉明高还在给她物色下一个相亲对象时,她就已经拿着户口本去和陆礼登记结婚了。 结婚之后就以坐火箭般的速度搬进了陆礼家,动作一气呵成,打了个措手不及。 沉倪听到沉迎欢这么说打心底里替她高兴,以前沉迎欢对婚姻总是很抵触,不是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摆脱沉明高,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结婚的。 如今沉迎欢能从这场婚姻里得到慰藉,不失为一件幸事。 —— 阿欢:结婚好耶! 礼礼:你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馋我做的饭呜呜呜 阿欢挠头jpg. 恰饭 沉倪在加班,沉迎欢也不好意思耽误她的时间,于是闲扯了几句之后就翻身下床去看晚饭有没有做好。 她还没走到楼下就闻到了从厨房飘来的饭香,沉迎欢摸摸肚子,觉得饥饿感更加明显了。 沉迎欢在厨房外探头,陆礼恰好端着最后一个菜出来,她瞟了一眼,是蒜蓉西兰花。 色泽鲜艳,阵阵飘香,沉迎欢感叹人和人的区别之大,陆礼见她发呆,屈指在她的头顶弹了一下,“去拿碗筷,吃饭了。” 沉迎欢没帮忙做饭,现在被支使着干点活儿也心甘情愿,是以捂着脑袋就去拿餐具。 两人面对面坐好,她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鸡翅色泽晶莹,甜香诱人,沉迎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感叹道,“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 陆礼不谦虚地点点头,“留学生的必备技能,只不过我比常人优秀一点罢了。” 沉迎欢又咬了口排骨,肉汁在口腔爆开,她含糊不清地说,“我也留学啊,但是我做得好的只有烤土豆。” 她把嘴里的肉咽下去,细细思索,最后得出结论,“肯定是因为我去的是德国,所以就比较擅长土豆料理。” 沉迎欢说得振振有词,陆礼一时间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把厨艺差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多想了。”陆礼一向不吝啬自己的挖苦,“你做不好饭这件事和去哪个国家没有关系。” “……” 被嘲讽的沉迎欢含泪吃下了叁碗米饭。 沉迎欢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和陆礼结婚了,那也不能什么事都推给对方做,于是吃完饭之后她主动请缨包揽了洗碗的工作。 陆礼也没跟她客气,家里有洗碗机,她只需要把碗放进去再收好就行了。 趁沉迎欢洗碗的空挡,他进卧室冲了个澡,两人工作都很忙,能躺着休息一下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在房间等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是沉迎欢在上楼。 今天在公司的茶水间的时候,她不经意间听到几个实习生在讨论最近新出的电视剧,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本来她想在客厅看一会儿的,后来怕自己一不小心看上瘾熬夜,耽误了明天的工作。 斟酌一番后她决定还是双休日的时候再看。 两人各占着床的一侧,不远不近,看起来亲密又疏远,沉迎欢从床头拿起手机,一看有十几条未读消息,她以为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重要的事,赶紧拿起来看。 打开微信,所有消息都来自己的大学同学兼发小——何运漪。 这是她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何运漪外热内热,风风火火的,一直和沉迎欢保持着联系,因为沉迎欢自己对亲密关系不甚热衷,所以想和她做朋友,对方必须是非常热情的性格。 晕晕:【宝贝!告诉你一个惊天大消息!】 晕晕:【你先猜猜是什么】 她发出这条的时候沉迎欢正在吃饭,自然无法及时回复,何运漪属于没有给她秒回就自己先坐不住的类型,于是开始一条一条地信息轰炸。 晕晕:【算了,不卖关子了,我还是告诉你吧】 晕晕:【你男神梁辰回来了!】 晕晕:【开心不开心你!而且他居然单身!!!】 晕晕:【听说是和苏祺然在国外的时候大闹一通,然后分手了】 沉迎欢接着往下看,无非就是些关于梁辰的近况的消息,她兴致缺缺地翻了翻,一时间不知道该回什么。 沉迎欢心想,梁辰单身,可是她已经结婚了,虽然没几个人知道。 再说了,她早就不喜欢他了,几年前冲动表白被拒,梁辰很有礼貌地说自己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然后第二天就传来他和苏祺然在一起的消息。 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哪有什么不考虑谈恋爱,只是不考虑和她谈恋爱罢了。 思及此,沉迎欢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自恋,她只是说喜欢他,又没有想跟他在一起。 沉迎欢的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划了几下,一心想着怎么回复,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的目光。 从刚才开始沉迎欢的手机就响个不停,进来之后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开始回信息,陆礼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醋意。 沉迎欢委婉地说:【我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你可别乱牵线。】 那头几乎是秒回:【怎么会!你对待感情如此执着的一个人居然也移情别恋了!痛心jpg.】 她向来是一个懂得及时止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在何运漪心中留下一个执着的印象。 YO:【你记得我那时候跟你聊梁辰最多的是什么吗?】 在得知梁辰谈恋爱之后,沉迎欢也难过了几天,同时在冲动之下做了人生中第一件离经叛道的坏事,事后她好好分析了一番,自己也许没那么喜欢梁辰。 沉迎欢抛出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何运漪早就不记得了,只好在两人的聊天记录中搜索。 她打出【梁辰】二字,下面瞬间拉出几十条记录,每几条中就会出现一个相同的字眼“梦”。 比如【我今天梦到梁辰了!】 【梦里他好温柔】 【我又梦到小时候梁辰帮我赶走那只大狗了】 诸如此类。 何运漪这回明白了,沉迎欢自小学之后就没有和梁辰再接触过,所有的喜欢都来自一个个虚无缥缈的梦,在梦里,梁辰就是最完美的存在。 她还记得沉迎欢第一次跟她诉说少女怀春的心境时,何运漪很不屑地问,“你怎么知道那是梁辰?” “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 沉迎欢当时觉得这个问题很蠢,她回复,“当然知道了,他和小时候那种感觉一模一样,算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毕竟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 现在想想,真正愚蠢的是她自己,仅仅凭借着一点好感和虚幻的梦就一腔孤勇地喜欢了人家这么多年。 晕晕:【害,不喜欢了最好,我看梁辰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晕晕:【听说过几天有人给他接风洗尘,我还担心你见到他触发伤心事呢】 YO:【我去干什么?我都结婚了。】 晕晕:【买卖不在仁义在,好歹是小时候玩过的小伙伴嘛】 说的也不错,像这种场合,有几个是真心实意地去给人接风洗尘的,说白了都是想充分利用每一个社交场合扩充人脉罢了。 晕晕:【等等,我是不是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YO:【?】 晕晕:【好啊你,你结婚了?你特么结婚了?我才知道?】 下一秒,一个电话就打进来,吓得沉迎欢一哆嗦,她没想到何运漪这么沉不住气。 沉迎欢心里打鼓,深知何运漪的性格,唯恐她把自己骂一顿,算了,骂就骂吧,她也是找骂。 沉迎欢穿着拖鞋出去接电话,走出房间的时候还贴心地关好门,一切行为都很正常,但是落在陆礼的眼里却成了心虚的表现,为什么接电话还得出去?是房间信号不好吗? 财经杂志一直拿在手里,但是陆礼却半个字也看不进去,时间一点点流逝,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的时候,沉迎欢终于回来。 陆礼看了眼时钟,通话时间一个小时四十叁分钟。 —— 礼:吃了人家的饭就翻脸不认人。 谈谈 作为一个称职的八卦记者兼沉迎欢从小到大的损友,何运漪将资源进行了最大化利用,把她和陆礼从大学第一炮到分道扬镳一个去了德国一个去了美国,再到回国之后各取所需光速领证的前后经过扒了个干净。 如果不是沉迎欢誓死不从,何运漪都能把两个人在床事上的和谐程度问个清清楚楚。 末了,沉迎欢在何运漪一声比一声激动的感叹中挂断电话,精神疲惫地回了房间,身子重重地往床上一砸,手机还没放好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沉迎欢小小地战栗了一下,汗毛一根根地都竖起来,她语气僵硬,“怎…怎么了。” “耳朵红了。” “……” 废话,你不捏来捏去的它会红吗。 陆礼抬手摸摸沉迎欢的耳朵,耳垂小巧可爱,每次亲近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揉捏,人家接吻摸胸,陆礼接吻捏耳朵。 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房间里寂静无声,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她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陆礼翻身压在沉迎欢身上,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干你。” 从沉迎欢的手机震动开始他就一直在忍,但凡对方能多看他一眼,陆礼也不至于吃醋成这样。 “不行。”沉迎欢作势要把身上的人推开,不料反被压得更紧,她双手抵在陆礼的胸膛,一脸防备,“我明天还要上班。” 陆礼无所谓道,“我明天也要上班,上班和干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没什么关系,反正累得好像永远只有她自己。 “我不想。”沉迎欢缩着脖子躲,反抗道,“你受什么刺激了,干什么非得今天!” 做爱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陆礼不想强人所难,看到沉迎欢如此抗拒,他也是兴致全无,重新躺回床上关掉自己这边的床头灯,“睡觉吧。” 沉迎欢从自己这一侧看过去,陆礼薄唇紧抿,眉间仍有无法消散的不耐,他好像生气了,低气压的笼罩下,沉迎欢一阵心慌,她不想惹陆礼不快,但是又不想明天爬不起来。 她敛目,去勾陆礼垂在身侧的手指,两只手挨在一起,触感明显,但是陆礼没有言语。 沉迎欢没有哄男人的经验,只好笨兮兮地解释,“我没有不想做,但是每次我都好累,我就……” “我就没办法专心工作了……” 陆礼仍然闭目不言,沉迎欢心里酸酸涩涩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二人夫妻生活一直很和谐,但是她没想到陆礼会因为这样一件小事跟自己生气。 难道是因为上大学的时候她被冲昏了头脑和陆礼乱来了一晚,所以自己在他心里就落下一个“随便的女人”的形象,还是说,当初陆礼会愿意和她结婚也是因为贪恋自己的身体? 或者,自己的身体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非要不可的东西。 沉迎欢越想越难受,脑海中两个小人在不停地争吵。 一个跟她说,“你嫁给陆礼是因为沉明高逼你相亲,陆礼娶你也是因为家族逼他联姻,你们半斤八两,谁也别嫌弃谁。” 另一个小人跟她说,“你自己惹的祸就得自己承担,谁让你之前抽风去勾引陆礼,现在报应来了,不怪人家怎么看你。 沉迎欢竭尽全力把脑子里的小人压下去,两只手拧在一起,狠狠地掐住自己的虎口,逼退了心中的苦涩,她不该对一场以各取所需为目的的婚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对。 就是这样。 就像周医生说的那样,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不管怎样,她都得爱自己。 陆礼不知道沉迎欢经历了一番怎样的心理活动,他本来还沉浸在“被人哄”的氛围里,不料身边的人突然没了声音,还翻身背对着自己。 “你怎么不解释了?”陆礼缓声问。 沉迎欢双眼紧闭,逼着自己忽视后背传来的男人的温度,她别扭道,“我才不要解释,随你怎么想。” 说完之后吸了吸鼻子。 陆礼察觉到不对劲,伸出手去想将人掰正,他力气还没使出两分就被人猛地拍掉了手。 沉迎欢气急败坏,“你到底要干什么!” 喉头发涩,声音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沉迎欢心道不好,千万不能哭,不能被人看扁。 陆礼听到沉迎欢的哭音之后愣了愣,他用力把她的身子掰过来,果不其然,女人眼里含着两汪泪,要掉不掉的,惹人怜惜。 “我发现你倒打一耙这件事做得炉火纯青。”陆礼一边说一边替她擦眼泪。 沉迎欢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你不能因为我不和你做那个事,你就生气。” 她深呼吸几下,平复心情,“虽然我们的婚姻不单纯,但是我也有权力拒绝你。” “我没有生气。”陆礼无奈道,“你躺在我身边,我起了反应,结果你还不帮我,我是不是得自己泄火?” “那你为什么不搭理我?” “我怕我一理你就控制不住。” 陆礼拽着沉迎欢的手往下探,危险逼近,沉迎欢本能地向后缩手,但是陆礼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下面,说,“你看看你惹的祸。” 沉迎欢被烫了个大红脸,她结结巴巴地反驳,“这不怪我,是你自制力太差。” “好好,这是我的错。”陆礼顺着她说话,然后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沉迎欢反驳,“我才没有哭。” 好,没有哭,只是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哭了就哭了,我又不会笑话你,但是有些事你不说,我就只能猜。” 陆礼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他像是对沉迎欢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误会是不能靠猜解决的,你说是吗?” 沉迎欢赞同地点点头。 陆礼挑眉,“所以?” 所以…… 把心里话说出来是一件让沉迎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事情,但是不可否认,陆礼说的有几分道理。 她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先问陆礼,“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陆礼诧异,“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因为我们第一次就是我故意勾引,所以你觉得我是个随便的女人,这样你也可以因为我不和你上床而随便生气。” 有时候陆礼真的想把沉迎欢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些什么奇思妙想,他哭笑不得,“没觉得你随便,也没有因为你不和我上床而生气,你勾引我也是我愿意上钩,你以为我饥渴到谁都可以吗?” 拨开云雾见青天,沉迎欢的心情瞬间晴朗了,她抬着头笑呵呵地问,“真的吗?” 陆礼见她那副得逞的样子,忍不住逗弄,“假的。” “你骗人。”沉迎欢才不上当,“是真的。” 夜深,房间里只亮着一盏黄色的小夜灯,照得整个房间暖洋洋的,清醒时,沉迎欢还刻意和陆礼保持着距离,现在却像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搂住陆礼的腰身,依赖地窝在温暖的怀抱里。 陆礼的下巴抵着沉迎欢的发顶,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喃喃道,“不是因为想和你上床才上钩,而是喜欢你才上钩……” —— 傻孩子,你爱上了呜呜呜。 初次(微h)加更 沉迎欢表白被拒了。 她挂着一张苦瓜脸刷学校的论坛,梁辰这个男人,明明说自己不想谈恋爱的,结果转眼就和自己的死对头搞在了一起。 沉迎欢甚至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天生克她的。 沉迎欢被拒绝之后不爽了好几天,室友们都以为她是因为梁辰而伤心,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在意的是自己表白的男人被苏祺然抢了。 准确来说,不能叫抢,而是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而且一想起梁辰可能会误会自己对他情根深种,她就更加不爽了。 于是她急需物色下一个男人,最好能一石二鸟,精准打击到两个人,最后她把目标放到了梁辰的室友——陆礼身上。 陆礼是信院出了名的高岭之花,长得帅,家境好还不乱搞男女关系,向他表白的女孩不少,但是包括苏祺然在内,没有一个是笑着回来的,沉迎欢口嗨可以,真要说到能拿下他的自信还是没有。 在室友得知沉迎欢这个大胆的想法之后,一边震惊得合不拢嘴,称赞她胆大包天,一边鞍前马后给她搜集陆礼的情报,做好后方支援工作。 托室友的福,沉迎欢拿到了陆礼的课表,她去蹭了几节课,每次都坐在陆礼旁边,时间一久让人难以忽视。 陆礼问她,“你找我有事?” 沉迎欢无辜道,“没有啊。” 后来她坚持不懈地跟在陆礼身后,像个小尾巴,没说追他,也没有要告白的意思,渐渐的,大家都默认了她的存在,看到陆礼不反感沉迎欢,周围的人也在拼命牵线。 甚至学院活动去海边烧烤都叫上了沉迎欢,她显然成为了信院编外人员。 晚上大家围着烧烤架吃东西,沉迎欢挨在陆礼旁边,她说一句陆礼就应一句,不说话就都安静地呆着,光是两个俊男靓女站在一起就够养眼了。 梁辰翻动烤架上的食物,眼神晦涩不明。 海边露营气氛十足,耳边是海浪翻腾的声音,一潮接着一潮,拍打在躁动的心上,天边挂着一弯残缺的月亮,月光洒在男人侧脸,显得明朗又温柔,大家还在谈天说地,热闹的氛围经久不散。 沉迎欢晚饭的时候被人劝着喝了点酒,她不顾陆礼难看的脸色,直接一杯啤酒下肚,啤酒度数不高,但是也耐不住沉迎欢酒量浅。 她晕晕乎乎地往陆礼身上靠,攥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耳朵,小声咕哝,“你看它是不是红了。” 手下的触感软乎乎的,带着点烫人的温度,小小的耳垂红得诱人,像甜腻的牛奶布丁,让人想含进嘴里舔舐轻咬。 陆礼喉结滚动,压下身体里难耐的躁动,他把人扶起来,声音发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间。” 陆礼将人半抱着站起朝酒店走,气氛过于暧昧让人难以忽视,身后有人小声议论,“礼哥不会就被拿下了吧?” 有人出声,“我觉得礼哥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你懂个屁,喝点酒、营造点感觉,半推半就的不就成了吗,美人在怀还能忍住?” 说话人眼里充满艳羡,“礼哥也不吃亏,小姑娘又纯又欲,谁看了能忍住……” 话越说越不着调,梁辰睨了他一眼,众人纷纷噤声。 陆礼把人往床上一放,扯过被子给她捂了个严实,床体微微塌陷,沉迎欢觉得浑身上下都热,双腿乱蹬,把盖好的被子踹掉,裙子边向上卷,露出两条细白长腿。 可她偏偏还不清醒地继续动作,再往上便是黑色内裤和一截纤细的腰肢,陆礼喉头发涩,赶紧避开视线。 他不敢自诩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也不想趁人之危占便宜,陆礼眸色暗了暗转身出去,腰身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两条小细胳膊紧紧地锢住他,像是不断收紧的藤蔓,触感从上到下延伸着,陆礼觉得自己呼吸都被掐断了。 陆礼不知道沉迎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一开始,小姑娘就狡猾地跟在他身后,但是又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他完全处于被动状态,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他胸口发闷地问,“想干什么?” 身后的小姑娘往他背上蹭了蹭,柔软的触感让陆礼全身僵硬,然后就听到一个带着蛊惑的声音,“想要你留下来。” 一切都失控了。 他顾不上什么绅士风度,直接将人扔到床上,抬手脱去身上的白色T恤,欺身压上来,“真想好了?不后悔?” 陆礼知道沉迎欢接触他的目的不单纯,但是面对她,自己一向没有自制力,沉迎欢闭眼搂着陆礼的脖子往下压,软软的嘴唇急切地贴上去,呼吸不均匀道,“给我。”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过程不免生涩,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对这种事向来是无师自通的,更何况从青春期开始就被陈柏宇拉着观摩岛国动作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酒壮怂人胆,沉迎欢刚才那杯啤酒便是象征性地给自己打气,加之陆礼也喝了不少酒,酒精发酵敲打着意识,大脑却更加兴奋起来。 陆礼单手勾着便将那小小的黑色内裤褪去,沉迎欢当即并拢双腿,房间灯光大亮,明晃晃得照在两人身体上,她小声说,“关下灯好吗?” “好。”陆礼起身把灯关上,只留了一个昏黄的床头灯,“今天听你的。” 陆礼的手指向下探,摸到一手粘腻,他问,“什么时候偷偷湿了?” 沉迎欢闭着嘴,双颊绯红,眼睛湿漉漉的,什么都说不出来,她大胆地分开腿,呈现一个迎接的姿态。 陆礼带好套缓缓挤进,顶端刚刚没进,沉迎欢就弓起了身子,她疼得浑身颤抖,眼眶发红,美好又易碎,让人想要恶劣地破坏。 “等一下……好疼……” 沉迎欢倒抽凉气,陆礼也没有经验,看到女孩的样子慌了慌,问,“那怎么办?停下?” “不要停下……你轻点就好了……” “我尽量。” 陆礼一个挺身全根没入,沉迎欢抽抽噎噎地哭,她疼,陆礼也疼,穴肉全方位绞着阴茎,疼痛中带着无穷的快感。 缓缓抽插几下之后,陆礼大幅度地肏干起来,刚开始时沉迎欢还不停地啜泣,后来便食髓知味,哭泣一出口便成了带着哭腔的呻吟,咕咛的水声不绝于耳,她抱住一根浮木,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最后融化在海天一色之中。 沉迎欢本来以为一次就够了,但是远远不够,第一次结束之后,陆礼让她缓了几分钟便开始第二次豪夺,她哼哼唧唧地求饶,“不要了……腰好酸……嗯” “不是你勾引我的吗?”陆礼掐着沉迎欢的要往深里肏,“才这点就受不住了?” “真想让你死在我床上……” “唔啊……” 酒店房间里的水声持续到半夜,沉迎欢在陆礼不知餍足的撞击中娇吟,一同攀上高峰。 示威 那天之后,沉迎欢和陆礼之间就有一根纽带似有似无地将两人联系在了一起,换句话说,就是变成了不固定的炮友。 如果沉迎欢不主动来找陆礼的话,陆礼是见不到沉迎欢这个人的,小姑娘来无影去无踪,像个不着家的渣男,每次找他没有别的事,一言不合就是做爱。 后来陆礼都摸出规律了,每月二十号之前、二十五号之后,大概会持续叁四天,正正好卡在小姑娘生理期前后,陆礼头一次觉得自己被骗了,沉迎欢找他就是为了纾解欲望。 但是每次小姑娘想要的时候,像个甜甜的软糖,黏黏糊糊的,缠人得不行,陆礼一对上那双含水的鹿眼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 陆礼和沉迎欢那天晚上没做成,陆礼觉得可能因为沉迎欢不是在生理期前后几天,没有缠绵的欲望。但这终究是没缘由的猜想,第二天上班,陆礼打开手机找到几个损友的聊天群,问了一句:【怎么让一个女人保持对自己的欲望】 问出口他就后悔了,手忙脚乱地赶紧撤回。 虽然及时撤回,但是也没逃过陈柏宇的眼睛,他在手机另一头贱兮兮地发过来条语音,语气流里流气:【此地无银叁百两,陆总,都多大的人了还挺纯情】 随后便好心地甩过来几条链接。 【夫妻生活不和谐!主要是因为这些原因!】 【男人不能说不行,如何提高自己的技术!】 【学会这几种姿势,让对方爱上你的身体!】 “……” 陈柏宇的几条链接轰炸直接把群里潜水的人都炸出来了,林放好心提醒:【陆总,有病即使就医,我们医院的男科还挺好的,有需要告诉我,给你友情价。】 陆礼:【滚。】 程颂:【陆总不是我笑话你,都说25岁之后的男人能力直线下降,你这也太垃圾了】 陈柏宇:【为沉妹妹祈福 双手合十jpg.】 陆礼:【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小心纵欲过度早泄身亡。】 陈柏宇:【纵欲过度也比你揭不开锅强。】 两个人小学生一样斗了几句嘴,他就知道这几个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多说多错,陆礼干脆关掉手机眼不见心不烦。 过了几分钟办公室里响起手机铃声,一看显示——陈柏宇,陆礼以为他是特地过来挖苦自己的,没好气地骂了句,“有病?” “你有病吧!”陈柏宇莫名挨了一顿骂,“梁辰回来了,有人撺了个局要给他接风洗尘,我好心好意告诉你。” “……”陆礼沉默半晌,自觉理亏。 “明天晚上,梁辰他家酒店,反正我也没事,到时候我去找你,咱们一块儿过去得了。” 陆礼:“不去。” “?”陈柏宇知道他和梁辰关系不算好,“不去我跟你说什么呢,必须去。你就不想知道你老婆和梁辰那点事儿?” 听到这儿,陆礼停顿了一下,说不想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要是知道沉迎欢心里还挂念着梁辰,难不成他就要把自己的老婆拱手让人吗? 绝对不可能。 他又想到昨天晚上沉迎欢打的那个长达一个多小时的电话,不禁陷入思考,难道沉迎欢知道梁辰回来了? 那她抗拒和自己做爱是不是也是因为梁辰呢? 趁着思绪越来越离谱之前,陆礼赶紧打住,提前向沉迎欢报备行程,对面的人没有什么多余的问候,只说明天自己和朋友出去吃饭,让他不用担心。 梁辰的接风宴办得很大,与其说是接风宴,不如说是趁机为自己以后的事业扩展人脉。如果不是陈柏宇那句话刺激到他,陆礼一向不屑于参加这种虚与委蛇的聚会。 陆礼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大厅中央的男男女女交谈甚欢,陈柏宇端着杯酒走过来,“呦呵,陆总愁眉苦脸的,难不成您夫妻生活不和谐的问题还没解决呢?” 陈柏宇故意打趣,说话声音也不是很大,陆礼果然脸色沉了沉,说,“你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去吃点东西。” “我干嘛吃东西,吃东西哪有和陆总聊天来得快乐?” “但是吃东西能堵住你的嘴。” “……”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梁辰迈着步子走过来了,他们两个大学的时候做过室友,至于关系就是最普通的同学,陆礼看不上梁辰身上那股子虚伪劲儿,梁辰则总觉得陆礼就是仗着背后的集团装清高。 两个人水火不容,但是也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陆礼背后是陆家,他现在在公司逐渐熟悉业务,未来是望路集团的继承人,随便在这场宴会里揪出一个人来就得敬他叁分。 所以说,虽然梁辰看不惯他,但是又无可奈何。 “没想到陆总也来了。”梁辰脸上浮起礼貌的微笑,拿起酒杯点头示意,“多谢赏脸。” 语气温和礼貌,但是里面有几分尊重就另当别论了。 陆礼坐在沙发上未动,只是抬了抬下巴便当作打招呼。 陈柏宇在一旁看热闹。 梁辰拿过一杯酒递给陆礼,“听说陆总结婚了,还没有好好祝贺,不知道哪位这么有福气,能嫁进陆家。” 同一个交际圈里向来是没有秘密的,陆礼当然不会相信梁辰不知道他和谁结婚,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也不介意多聊上几句。 陆礼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反问道,“怎么,你想嫁进陆家?不好意思,我不是同性恋。” 陈柏宇正看好戏,此时听到陆礼这么一说,直接一口酒喷了出去,好家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梁辰的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青一阵白一阵,嘴角抽搐,“陆总说笑了,不过我听说你是和沉家小女儿结的婚,想来我大学的时候还和她打过交道,你应该知道。” 他当然知道。 梁辰说这话完全就是刺激陆礼,陆礼缓声道,“我知道,不过好在她迷途知返,嫁给了我。” “……” 梁辰沉着脸,为自己保留最后一分体面,“陆总自便,我去那边看看。” 梁辰一走,陈柏宇就控制不住地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拍着陆礼的肩膀说,“你可真行,你看梁辰那个脸色跟吃了屎一样哈哈哈哈哈。” 陆礼心情不太晴朗,干脆给沉迎欢发微信看她有没有回家。 陆礼:【在干嘛?】 沉迎欢刚结束一场恶战,几乎秒回。 YO:【刚把你前女友骂了一顿,现在气得又去吃了第二顿晚饭,刷的你的卡。】 陆礼不明所以,他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前女友:【我哪来的前女友?】 YO:【我怎么知道,这话应该问你自己吧,都跑到我跟前耀武扬威了,还好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气死我了!】 陆礼:【你别生气,我马上回家。】 YO:【回个屁,我还没吃完饭呢,你回来我也不在!】 宴会还在进行,陆礼却是兴致缺缺,尤其和沉迎欢说了几句之后,更是没有心情再呆下去,他匆匆和陈柏宇交待了几句,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 只留陈柏宇一人在他身后嘀咕,“真是被吃得死死的……” 挑衅(加更) 沉迎欢一下班就同何运漪一块儿去了之前最喜欢的餐厅,点了一桌子喜欢的食物,餐厅氛围很足,食物味道也很好,一切都很顺利,直到苏祺然出现在她们两个面前。 何运漪先是一愣,然后戳了戳沉迎欢的小臂,沉迎欢一脸茫然地抬起了头来,嘴里还鼓鼓囊囊地嚼着排骨肉。 等她把肉咽下去,苏祺然才伸出那双金贵的手,说了句,“好久不见。” 沉迎欢心道,我跟你很熟吗。 心里想的当然不能说出口,苏祺然对她没有什么过分的行为,所以沉迎欢也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伸出手虚虚一握。 虚假地寒暄一阵过后,苏祺然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直接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何运漪和沉迎欢二人面面相觑,搞不懂她在做什么。 沉迎欢不知道苏祺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餐桌上无人言语,只剩沉迎欢一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该吃吃该喝喝。 “听说你和陆礼结婚了?” 合着想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沉迎欢手下还剥着虾,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领证一个多月了,还没机会通知大家。” 不过现在看来也不用通知了,这些人东一言西一语的,想必都听说了。 苏祺然好心地问,“怎么没办婚礼?” 沉迎欢不知道她饭点跑来餐厅不吃饭,在别人桌前关心别人的婚事是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想当她们的婚礼策划人,还是想做司仪,或者神父? 沉迎欢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们都太忙,没有时间想这些,多谢苏小姐关心了。” 自己那些破事还没理明白就来管她。 “你没想过陆礼为什么不想和你办婚礼吗?” 话里的挑衅意味太强,再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还没等沉迎欢开口,何运漪就先坐不住了,急哄哄道,“跟你有关系吗?难不成你想当伴娘?我劝你别想了,这个位置被我承包了,你要不争取一下伴郎的位置?” 沉迎欢按住何运漪的手,示意她不要激动,然后笑着看向苏祺然,说道,“苏小姐,我觉得你人挺好的,一看就是单纯的大小姐。” 苏祺然被这听不出情绪的话给堵了一下,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反驳。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你想上陆礼的床不该来找我,该去找陆礼。”她依旧笑脸吟吟,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今天晚上他去参加梁辰的接风宴了,现在应该还没走,你去找他还来得及。” 她撑着下巴,缓声道,“听说你和梁辰分手了,怪不得没去成。”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苏祺然气极,“都结婚了还对别的男人这么上心,我看沉小姐也是能装没事人。” “你他妈说什么呢!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惦记别人的老公?”何运漪忍不了了直接开口骂道。 苏祺然:“你说谁呢!疯女人!” 沉迎欢眼看局面一时不受控制,赶紧站起来,饭吃得差不多了,她拿起自己的包,说了最后一句话,“苏小姐,是你先来没事找事的,疯女人这叁个字还是说给自己听吧。” 说完她就挽着何运漪出去,留下苏祺然一人在身后气急败坏。 何运漪气不过,直嚷嚷,“哎,你别拽我,就这么走了?” 沉迎欢无奈地看她一眼,“不然怎么办?跟她打一架?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说罢便打开手机导航,“附近有一个西餐厅,超级贵,走,刷陆礼的卡好好吃一顿!” “你没吃饱吗?” “被气得又饿了。” “怎么人家都是被气饱了,你越气越饿呢?” “个人体质吧。”沉迎欢心不在焉道,“我也不清楚。” 何运漪刚才就吃饱了,在一旁看着沉迎欢点了苏格兰羊肉汤、澳洲玉子水晶冻和浓酱鹅肝。 “宝贝,你被气傻了吗?”何运漪担心地问,“你就算把自己撑死,苏祺然也不承担法律责任。” “没有。”沉迎欢放下手中的刀叉,擦了擦嘴,“苏祺然没什么心眼,一看就是被宠坏了,我跟她生气干什么?” “那你还吃这么多……” 沉迎欢心情不好就会一直吃东西,胃里撑得难受就没心思想别的事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沉迎欢垂头,划拉着盘子中的鹅肝,·“虽然我知道苏祺然没什么坏心眼,但是我还是没办法不在意。” 她心里闷闷的,找不到情绪的出口,她承认自己被苏祺然说的几句话刺激到了,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是她还是忍不住上钩,甚至有和对方一争高下的冲动。 何运漪思索,“你说你和陆礼的婚姻是各取所需,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真喜欢上陆礼了呢?” 毕竟一个大帅哥整天在眼前晃悠,想不动心也难。 沉迎欢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从前为了报复苏祺然去勾引陆礼,后来为了摆脱沉明高和陆礼结婚,她从始至终都是带着目的接近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好像变得不同了,陆礼在沉明高面前帮她出气,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耐心安慰,虽然沉迎欢没有说过,但是每次英雄从天而降的时候,她都很高兴,好像孤独的飘零之旅结束了,停泊在一个安心的港湾。 “现在说这个太晚了。”沉迎欢摇摇头,“都这样了还说什么喜不喜欢,我没资格。” “问你怎么想的,没问你配不配。”何运漪一向不喜欢看到沉迎欢垂头丧气,“你就说喜不喜欢他。” 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沉迎欢脑子乱哄哄的,应该是喜欢吧,不然她为什么那么在意陆礼怎么看她,那么在意苏祺然的挑衅。 但是她说,“我配不上他,他太好了,我什么也给不了他。” “你最配了!你长得好看,有自己的事业,性格又好,你怎么不配。” 她知道何运漪在安慰她,沉默几秒之后,沉迎欢问,“那我怎么办?难道要表白吗?如果他不喜欢我,那不是连夫妻都做不成了。” 只见何运漪思索一阵,“你先试探试探,别直接说。” “怎么试探?” “让他吃醋,他吃醋了就说明心里有你,然后你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沉迎欢若有所思,何运漪不知道她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 过渡一下子,开几次车 表白(woo18) 何运漪的话一直在沉迎欢的脑海中盘旋,像两只小蜜蜂,在脑子里嗡嗡地转,转得她心烦意乱,不知所措。 “喜欢就上!上不了就强上!” “你都主动了,他一个大男人又不吃亏” “你不上就是在给他培育出轨的温床” “人家跟你结婚了,你又对他有意,现在还什么都不表示,等什么呢?等着滋生误会然后离婚呢?” “就算苏祺然跟陆礼没有关系,你能保证以后没有?就算以后没有,你能保证不会出现苏九然,苏十然?到时候你就可劲儿哭吧,先说一句,别在我跟前哭,看着烦” 不可否认,何运漪说的话无情但是有几分歪理,沉迎欢听了一番之后觉得自己悟了,又怕自己悟错了,贸然表白的苦果她已经品尝过一次,不想再品尝第二次。 可是如果不表白,难道要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吗? 当一辈子床伴? 倒也不是不行,就是心里感觉怪怪的。 她一边神游天外一边走进电梯,斟酌之后,沉迎欢觉得何运漪说的第一个方案不错,先试探试探,试探又不花钱。 好。 就这么办。 她刚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沉迎欢走出电梯,心情难以言喻,刚才朝陆礼发了顿无名火,不知道现在他回家了没有,会不会生气。 沉迎欢忐忑地按下指纹,客厅里灯光大亮,她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回来了?”陆礼朝她看过来,问,“喝酒了吗?” 沉迎欢摇摇头,陆礼朝她勾了勾手,她慢吞吞地走过去。 沉迎欢被人一把搂进了怀里,结结实实地坐在了陆礼的腿上,陆礼的手搂上她的腰,摩挲着手掌下那块柔软的布料,沉迎欢浑身一僵。 刚被何运漪一语道破心意,如今慌张得连动作都变得不自然了,她结结巴巴地问,“你怎…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老婆都受委屈了,我还有心思干别的?”陆礼摸摸她的头,“说说,我前女友怎么欺负你了?” 他刻意将“前女友”叁字语气加重。 不说还好,一提这个沉迎欢就难受得不行,即使自己没有吃亏,但是还是控制不住地想撒娇,想被安慰,好像突然变成了一个有人给撑腰的小朋友,肆无忌惮地发泄情绪。 她胸口闷闷的,那点小委屈和暗恋的苦楚在心里煮开了锅,咕嘟咕嘟地冒泡,她憋着不回答,眼圈儿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憋红了。 “啪嗒” 一滴眼泪砸在陆礼的小臂上,他一愣,伸手把沉迎欢的脸摆正,但是身前的人却不配合,陆礼只好把人抱起来,让她跨坐在自己双腿上。 沉迎欢掉了两滴眼泪就止住了,陆礼摸摸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问,“这么委屈吗?我去给你报仇?” “你怎么给我报仇。”沉迎欢问他,声音还带着点哭腔,“你要把她打一顿吗?” “你的主意不错,我把她打一顿,让她再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 “你骗人,你才不会去打她,她可是你的心肝小宝贝……” “她怎么又成了我的心肝小宝贝了?” 沉迎欢不能想起陆礼和苏祺然曾经可能有过一腿而且对方还来找她示威这件事,一想起来就难受,好不容易逼退的酸涩又冒出头来,眼泪断线的珠子般滚下来,哭哭啼啼地说,“我不想说这个了……” 反正她把苏祺然骂了一顿,反正她才是正牌夫人,现在计较这些没有意义了,又不能时光回溯阻止他俩卿卿我我。 陆礼一看,这件事不说清楚了是揭不过去的,为了防止以后两人吵架的时候沉迎欢拿这件事压他,陆礼觉得必须说,就算沉迎欢不想提了也得说。 陆礼摆出一副要好好掰扯掰扯的态度问道,“你先说你今天遇到谁了。” 沉迎欢崩溃道,“呜呜呜,你再装!她都说是你前女友了,你还问我是谁,你是不是前女友多到不知道是哪一个……” “我就跟你有关系。”陆礼揉揉眉心,不知道她怎么没喝酒也这么能闹,“你先告诉遇到谁了,剩下的一会儿再说。” 沉迎欢打了个哭嗝,“我遇到……苏祺然了……” 陆礼帮她拍后背顺气儿,笑道,“她不是我前女友,你怎么这么傻,她说你就信?” “你胡说,大学的时候大家都说她喜欢你,还追过你好长时间,你室友说,她后来放弃之后和梁辰在一起了,你还伤心了好久!” 红眼睛小兔数落起陆礼来倒是条理清晰、头头是道,也不掉眼泪了,带着点沙沙的嗓音控诉男人的“滥情”。 陆礼无奈,“那你这样我可太冤枉了,你相信苏祺然说的,相信我室友说的,就是不相信我说的?” “那你说呀!你又没跟我解释……” “你一直哭,我插得进嘴去吗?” “……” 沉迎欢大发慈悲地给他十分钟的自述时间,陆礼便把上大学的时候那点破烂事儿都说了一遍,“苏祺然只是追求过我,但是我对她没兴趣,也没瞎撩过人,至于我室友说的,更是无稽之谈,苏祺然谈恋爱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可伤心的?” “谁知道你又在为哪个小姑娘伤心呢……”沉迎欢低着头嘀嘀咕咕。 “你又骂我什么呢?” “什么也没说,你听错了。” 解释一番之后,沉迎欢心情好转了很多,脑袋埋在陆礼颈窝处蹭了蹭,突然想起了何运漪交代给她的话——试探。 沉迎欢跨坐在陆礼腿上,竭力忽视那个从刚才就支起的小帐篷,轻咳了一声问道,“你今天去参加梁辰的接风宴,有没有见到他本人?” 沉迎欢从何运漪的话中悟出了一点精髓,想要试探就得让他吃醋,想要让他吃醋就得提别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最好选择跟他们俩都有交集。 而梁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话一问出口,陆礼抚摸着沉迎欢后背的动作就停下了,语气不虞地说,“见到了,问这个干什么?” 沉迎欢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摸摸鼻子,心虚道,“没什么,就是听人说他变帅了,问问你。” “以后别再我面前提他。”陆礼说。 沉迎欢心里冒出一个小问号,这是吃醋的前奏吗? 于是她变本加厉地说,“为什么不能提他?那不提他提Noah行吗?” “不行。” “不提Noah提江逸风行吗?” 江逸风是沉迎欢的偶像,她曾经为了追一场演唱会不惜逃课,陆礼也知道这事。 陆礼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在故意气他,他抬手在沉迎欢的小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巴掌,恶狠狠地说了句不行。 沉迎欢疼得嗷嗷叫,捂住自己的屁股大喊,“你打我干什么!” 陆礼语气平淡如水:“因为你不听话。” “我又怎么不听话了?” “我说让你别提别的男人,你听话了吗?” 那确实是没有。 沉迎欢故意问,“我为什么不能提别的男人?我就要提!梁辰梁辰梁辰!” 语气欠揍到陆礼都知道她是故意在刺激他。 “啊——”沉迎欢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我看你是欠操了……” 陆礼直接托着臀将沉迎欢抱起来,本来沉迎欢的脚抵着沙发,一下子没了依附,她急吼吼地抱住陆礼的脖子,“你为什么不让我提?你是不是吃醋了?” 沉迎欢打了个直球,问得陆礼一愣。 他下意识地否定,“没有……” 陆礼否认地太快,连带着沉迎欢那点小庆幸都带走了,她失望地耷拉下嘴角,原来没有,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沉迎欢扑腾着两条腿往下蹬,“那你放我下去……” “不放。”陆礼的手臂收紧,防止沉迎欢往下掉,“别闹了,一会儿摔下去了。” 沉迎欢果然不动了,乖巧地趴在陆礼的肩头,安静地有些诡异。 “你……” 陆礼刚开口想问问她怎么了,一滴眼泪就顺着领口掉下来,所有的话都被一滴眼泪堵住了,陆礼懊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把她惹哭。 “你放我下去……”沉迎欢闷闷地开口,带着点鼻音的声音钻进陆礼耳朵,“我不想你抱着我了……” 她还在哭,哭得陆礼不知所措,两个人像两个感情白痴,互相试探着前行,但是最终还是沉迎欢勇敢一点。 陆礼还是没撒手,沉迎欢哭得脑仁疼,一抽一抽地说,“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抱着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 陆礼反问,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那一刻后悔也有,担心也有,但是更多的是庆幸。 他担心沉迎欢会就此和他彻底划清界限,又庆幸终于把藏在心底的喜欢说给了心仪的人听。 沉迎欢止住了哭,没说话,陆礼不知道这沉默代表什么,托着沉迎欢两条腿的手慢慢松开,要把她往地上放。 感受到托着自己腿的力量慢慢消失,沉迎欢一下子搂紧陆礼的脖子,急迫道,“别松手!” 刚才要他松手,现在又叫他不要松,陆礼也搞不清楚她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为什么又让我抱着了?” “因为你说你喜欢我。”沉迎欢把头抬起来,和陆礼对视,“我以为只有我喜欢你,那我也太吃亏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们是两情相悦哦!” 她说话带着点俏皮的尾音,狡猾得像只小狐狸,陆礼被她逗笑了,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超级超级超级喜欢!” “我看你就是欠操了。”陆礼压住内心的喜悦,一步不停地抱着她往楼上走,“净说这些话来招我。”—— 欢欢(躺平):不操不是人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在楼梯上指奸(h)加更 沉迎欢穿着过膝长裙,双腿稳稳当当地盘在男人劲瘦的腰间,柔软的胸乳严丝合缝地贴着陆礼的胸膛,时不时因为调整位置而若有若无地蹭过,撩起一阵邪火。 陆礼忍不了了,刚才沉迎欢的那番真情告白可谓让他欢喜得冲昏了头脑,多年的算计终于有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实感,陆礼的手臂搂住沉迎欢的腰,防止她在调整位置时不小心掉下去,另一只手却不老实地钻到裙底作祟。 棉质拖鞋落在地板上带起沙沙的声音,随着脚步动作的是那只扒下沉迎欢的小小底裤的手,手掌在女人阴部抚摩来回,带起一声不满的娇吟,沉迎欢趴在陆礼的肩头,小声问道,“干什么呀。” “想在这儿干你。”陆礼的手指按着花蒂揉搓,喘着粗气道,“想把你摁在楼梯上……” “不行——啊——”沉迎欢惊呼一声,转头却被人放到了台阶上,她害怕地求饶,“去床上,去床上好不好……” “不好。”陆礼不容置喙地回答,撩起沉迎欢的裙子往上提,沉迎欢只好配合他的动作,乖乖抬起双手,由着轻柔的布料从手臂间划过,最后被毫不留情地扔到木制楼梯上。 她上身只穿着一件纯白内衣,露出诱人的锁骨和健康的腰线,下面更是不着寸缕,赤足踩在楼梯上,陆礼灼热的目光好像要把她烫个洞,看穿这具身体里所有的秘密。 她在灼灼目光中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夹紧双腿。 陆礼的手停留在阴道口,仔细地爱抚,挑逗,激起女人浑身的战栗,在察觉到已经湿透了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伸进一根手指。 “啊——”沉迎欢惊呼出声,穴道不受控制地收缩,绞得手指寸步难行。 但是陆礼没有抽出来,反而小幅度地动作起来,耐心地观察沉迎欢脸上浮现的情欲,“宝宝,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沉迎欢双颊绯红,眼睛茫然,她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也很开心……” 没有什么比和深爱的人一起做爱更让人兴奋的了。 在感受出穴道没有那么紧张之后,陆礼的动作也比刚才大胆了许多,他并了两根手指进去,在狭窄的阴道里搅弄,食指和中指深深地埋在里面,大拇指却暴露在空气中一下一下地研磨花蒂。 手的动作很慢,像凌迟一般使人痛苦,但是和那种惨无人道的刑法又是不同的,因为沉迎欢感受到从痛苦中滋生的快感,痛苦也不是痛苦本身了,它变成了渴望、变成了不满足。 沉迎欢终于控制不住嗯嗯啊啊地叫了起来,呻吟让两人的大脑更加兴奋,欲望在不断地叫嚣,让她放下了矜持。 她被玩出了泪水,恳求地出声,“快一点……还不够……” 沉迎欢背靠在楼梯的栏杆上,小腹一收一缩,脑子也乱哄哄的,偏偏这时候陆礼还在折磨她,哄她叫老公。 “喊我。” “陆礼……” 沉迎欢带着破碎的哭腔叫出男人的名字,但是那人好像很不满足,手的动作越来越快,“叫老公……” 陆礼双目猩红,拇指快速揉搓肿胀的阴蒂。 “啊……”沉迎欢哭着喊,“老公……老公……求你” “求我什么?” “快一点……快……” 楼梯上响起咕咛咕咛的水声,陆礼的动作一刻不停 ,五指并拢全部放在阴蒂及其两侧,如同打碟般快速摩擦了十几下,沉迎欢双目迷离,终于在某一刻弓起了腰,浑身痉挛不已,哆哆嗦嗦地到了高潮。 那颗可怜的小豆豆依然红肿不堪,阴道口一张一合地收缩,好像在盛情邀请着阴茎插进来。 陆礼解去了沉迎欢身上最后一点布料,白色蕾丝内衣被扯下,两只娇嫩的乳房弹跳出来,沉迎欢大胆地捧起一只奶,乳尖挺翘地立着,递到陆礼的嘴边,欲拒还迎地问他,“你要吃吗?” 陆礼直接将乳尖含进了嘴里,抬起手不停地揉捏另一只浑圆的胸,他像小孩吃奶一样吮吸,几乎要从里面吸出点奶水,沉迎欢仰起脖颈,细细呻吟,“老公……好舒服……好喜欢被你舔……” “那喜欢被老公操吗?” 陆礼含着乳头含混不清地问道。 “喜……喜欢……” 下一秒,陆礼就解开了皮带,抬手欲抱起沉迎欢走回卧室,沉迎欢握住他的手,茫然地问,“去哪里?” “去卧室。”陆礼摸摸沉迎欢的头,“要带套。” “不要!”沉迎欢一口回绝,语气里还有些抗拒。 之前没有避孕套沉迎欢是坚决不做的,但是今天却反常地说不带,陆礼哄道,“不可以,不带套会怀宝宝的……” “你不想和我生宝宝吗?”沉迎欢眼里聚满了水汽,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陆礼不知道都多想毫无阻隔地进入她的身体,但是那样太不负责任了,沉迎欢自己还是小孩心性,怎么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她怀孕? 他艰涩地开口,语气尽量平缓温柔,“说什么傻话呢?你不知道我多想和你生宝宝,但是现在不行,现在有你做我的宝宝就够了。” 陆礼以为沉迎欢只是一时兴起,待他劝说几句就好了,但是没想到沉迎欢依旧固执地不让他带套,小手紧紧拉住他,软软地说,“不带也可以的。” 没有一个男人能抵抗住这副香艳的画面。 “我没你想的自制力那么强,别招我了。”陆礼的小腹已经要烧起来了,他却还在这里强忍着跟沉迎欢探讨最基础的做爱条件,他闭上眼,额角青筋绷起,“不小心有了宝宝可不要哭。” “没关系,我一直在吃长效避孕药。” 陆礼忍得难受,沉迎欢自己也难受,她慢吞吞地开口,“而且今天是安全期……” “为什么一直在吃长效避孕药?”陆礼缓声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这个不重要,以后再说。”沉迎欢握住小小礼,像一只走失的小鹿,仰起头看他,渴求道,“操我。” 操得喵喵叫 染上情欲的眼睛比平时更加动人,有魔力一样,将人直接吸进去。 在沉迎欢面前,陆礼的抵抗力几乎为零,他顾不得其他,直接将人摁在楼梯栏杆上,阴茎顺着滑腻的穴道挺进去,小穴刚经历过一次高潮,阴道里余韵未消,一缩一缩的,紧紧绞住硬挺的肉棒。 陆礼掐着沉迎欢的腰,就着这样的姿势来了几下,身后只有栏杆做支撑,小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沉迎欢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害怕地哭哭啼啼,“太危险了……我怕……” “别怕,我扶着你。”陆礼一边说话一边朝里顶,耳边响起交合的水声,“掉不下去。” 沉迎欢呜咽,“有点快……你慢点……” 陆礼抬起沉迎欢的一条腿,直接扛在手臂上,陡然失去一条腿的支撑,沉迎欢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后背上,身后冰冷的栏杆硌得她后背生疼。 她抬起胳膊搂住男人的脖子,尽量往陆礼身上靠,委委屈屈地喊疼。 陆礼的手掌在白皙的背上来回抚摸,尤其喜欢在尾巴骨那里停留、轻抚。沉迎欢将他搂的更紧,一点细微的疼痛也被渐渐抚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背的愉悦神经,沉迎欢最喜欢被抚摸,带着薄茧的温暖的手掌来回摩挲,让她舒服得像一只在冬天午后趴在落地窗边晒太阳的猫。 小猫有什么烦恼呢。 只不过是希望每天多吃两条小鱼干罢了。 欢欢有什么烦恼呢? 只不过想被操得喵喵叫罢了。 后背是她的敏感地带,被陆礼一摸,她浑身都软了,腰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只好压在男人身上。让喜欢的人舒服,自己的心里也会得到极大的满足,陆礼将沉迎欢往上一颠,沉迎欢发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抱在怀里,双腿大开,盘在男人腰上,陆礼拢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向上挺送,嘴里还不忘说些调戏她的话,“宝宝,你都软了……” 抱着的姿势使阴茎进入得很深,沉迎欢觉得那根烫人的东西都要顶进她的子宫了,偏偏陆礼还有抱着她继续操到最深处的趋势。 “嗯……啊……太深了……”沉迎欢忍不住求饶,“不要……” “不要什么?”陆礼的额角渗出汗滴,掉在沉迎欢光滑的后背上,然后便一刻不停地滚落,“老公在疼你……” “老公喜欢你才操你呢……” “说,是不是生下来就是给老公操的……” 陆礼挺着腰往上送了几十下,囊袋拍在腿肉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肉体交合处不知道流出了谁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滑,所过之处都是一片酥酥痒痒的触感。 阴道口被操得堆起白沫,两只嫩生生的脚丫随着动作上下晃动,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挺翘的奶子在陆礼胸膛上来回摩擦,又平添了一份快感。 沉迎欢不知道这种若有若如的摩擦原来可以这么招人,只是这样她几乎就要高潮了,她也不知道陆礼居然会说出这种让人脸红的荤话,然而神奇的是,她一点也不反感,甚至觉得有些刺激。 “啊……”沉迎欢惊呼出声,“你干什么……” “上去。” 陆礼抱着她边走边操,每走一步下面就被顶得更深一寸,二十几阶的楼梯在做爱的过程中显得漫长了许多。 沉迎欢每次被深顶一下,就不受控制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带着小小的娇气与极大的愉悦,甚至还有些忍耐。 她半眯着眼睛,伸出舌头勾画陆礼的嘴唇,像小猫偷腥,又像在含化一枚糖果,直到被抱着放在床上,她还舔得难舍难分。 陆礼低下头,轻轻咬了下沉迎欢的嘴唇,女人马上皱起了秀气的眉毛,但是下一秒,那张紧闭着的、面色酡红的脸上就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让人想要死在她的身上。 身后有床,沉迎欢的安全感大幅度提升,而这时的陆礼也不打算继续怜香惜玉,直接伏在女人身上猛地肏干起来。 陆礼弓着身子,露着健壮的背肌,沉迎欢被操得失了神,小手在混合着情欲的空气中乱抓,一会儿紧紧地揪住床单,一会儿放进自己的嘴里死死咬住不停地溢出呜咽,手指被像丧失了痛觉一样被咬出牙印,陆礼把她的手拿出来,让她搭在自己的背上。 终于找到依附点,沉迎欢一边哭喊一边毫不留情地在陆礼的背上挠出两道红印子。 她哭得满脸是泪,陆礼把拇指伸进沉迎欢嘴里,摁着灵活小巧的舌头搅弄,口水混合泪水一起顺着脸蛋往下流,她叫得分外动人,像一只婉转的夜莺,夜夜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哭啼。 陆礼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每一下又深又狠,他摁住沉迎欢那两条不安分的腿,几乎要将身下的女人对折起来,美穴暴露在空气中,陆礼想低下头去舔舔那个勾住他魂魄的地方是什么滋味。 阴茎不断地进出,将本来狭窄的入口撑得极大,汁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沉迎欢的大脑混沌不堪,睁眼就是近在眼前的泛着粉的膝盖以及一个模糊的辛勤耕耘的身影。 “说喜欢我。”陆礼低下头去吻她,“我想听你再说一次。” “喜…欢你……”沉迎欢被撞得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哭腔喊,“最…最喜欢……” “乖,再说一次。” “我爱你……”沉迎欢叫得声音有些发哑,“啊——” “我爱你”叁个字一说出口,陆礼的攻势瞬间变得更强了,抱着沉迎欢的腿狠狠地冲撞,沉迎欢意识模糊,不知道是哪里酸酸的,憋尿的感觉从阴部直接延伸到下腹,小穴突然开始收缩。 “不……我要到了……”沉迎欢急得直哭,“好难受……慢点……” 陆礼喘着粗气,“宝贝,我们一起……” 他又抽插了十几下,直到身下的人突然弓起腰,双腿颤抖,穴道里一阵有节奏的收缩,陆礼这才痛快地射了出来,精液填满了小穴,顺着阴道口往外流。 痉挛还没过去,小穴一张一合,像一张吃不饱的小嘴,因为被操得太狠,穴肉外翻,露出红肿的两片,久久不能合上。 沉迎欢躺在床上,大口地喘着气,小腹起伏,双目失去焦点,时不时从口腔中溢出一声哭啼,伴随着全身小小的抽动。 陆礼紧紧地抱住她的女孩,虔诚又珍重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爱你。”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小番外吧——礼礼求婚(? 沉迎欢以前是厨房小白,留学回来之后,厨艺瞬间上升了一个层次——学会了做各种各样的土豆料理。 前段时间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给自己立了个贤妻良母的人设,为了保持人设不倒,她大言不惭地包揽了家里的一日叁餐,立志成为迷倒老公的美丽俏厨娘。 她第一次主动请缨要为陆礼下厨的时候,陆礼内心是非常开心的,而且沉迎欢的厨艺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劲,甚至各方面都很合他的胃口。 但是是个人都抵不住顿顿土豆的攻击。 某天晚上,沉迎欢再一次系好围裙站在流理台前,陆礼终于忍不住了,笑着把沉迎欢手里的铲子夺过来,“宝贝,今天我做饭。你去休息一下。” 沉迎欢皱眉,“为什么?你是不是嫌我做的饭不好吃?” 陆礼赶紧否认,“没有,我是怕你太累了,舍不得你围着厨房转。” 一边说,一边推着沉迎欢往客厅的方向走,“宝贝,我给你买了礼物,在外套口袋里,自己去拿。” 小屁孩,心思重,不能说重话,不能太直白,不然会不高兴,一不高兴还爱哭给你看。 终于把沉迎欢支出去,陆礼擦擦额头的汗,舒了一口气,开始准备炖汤,他刚把材料切好放进锅子,就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心道,这是找到礼物了。 “陆礼!”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就变了调,沉迎欢双眼雾气蒙蒙地看着倚在门框上的男人。 陆礼走过去,拿拇指指腹擦掉沾在沉迎欢脸蛋上的眼泪,笑问,“哭什么?不该高兴吗?” 沉迎欢抽了抽鼻子,孩子气地哭了几声,然后举起手中那个绒制的藏蓝色小盒,“哪有你这样的?” 盒子里的戒指还安安稳稳地立在里面,银色的一环,缀着一颗简单的钻石,设计简洁大方,干净纯粹。 沉迎欢又问了一遍,“你这是什么意思?求婚?结婚?” 反正都领证了,走不走这个流程都一样,但是为什么要让她自己拿出来戴上啊?! 自己娶自己吗? 陆礼从盒子里取出戒指,戴在沉迎欢的左手中指上,“等办结婚典礼的时候,你再去选一个你自己喜欢的,这个就当求婚。” 陆礼捏了捏她的耳朵,问,“那么,沉小姐,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沉迎欢拍掉他的手,扑进陆礼怀里,“废话,你都给我戴上了,我还有选择吗?” 男人举起双手,语气无辜,“不喜欢可以摘掉。” “陆礼!” “逗你的。”陆礼搂住她,“宝宝我爱你。” 沉迎欢踮起脚,准确地吻上陆礼的嘴唇,下一秒就被人稳稳当当地托着臀抱起来放在餐桌上。 陆礼的手在沉迎欢腰间摩挲,伸进去要替她脱掉裤子,沉迎欢察觉到不对劲,摁住那双作祟的手,“不可以。” “为什么?” “你还在炖汤呢,一会儿把房子点了怎么办?这下就乐极生悲了!” “没关系,我还没开火,你来的太及时了。” 说完便继续拽沉迎欢的裤子。 “等一下!”沉迎欢眼神闪烁,又将他的手摁住,“去卧室……” 沉迎欢还没做好解锁新地点的准备,她害怕自己以后没办法直视餐桌,然而陆礼却不给她这个机会,趁着人分神的空挡就将裤子扒下来,直接顶了进去。 后续自行脑补( ¨? ) 本来只有二百字,结果写成了一千多T ^ T 微博也有发,是一样的内容 ps. 今晚九点发车 浴室play 窗外的天黑漆漆一片,室内的灯光洒下一片温暖,沉迎欢的额头抵在陆礼的胸膛上,双腿紧紧夹在一起不敢乱动,陆礼的手覆在她的小腹上按摩,热意传遍全身。 沉迎欢抽抽嗒嗒的,一直没从濒死的快感中缓过神来,陆礼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想要将人抱起来,两条白鹿似的腿不小心颤抖了一下,白浊便顺着腿心往下流,温香软玉在怀,半软的阴茎有又抬头的趋势。 “好难受。”沉迎欢的声音闷闷传来,带着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娇气,“身上黏糊糊的。” 她算是明白了,陆礼这一下好像要把之前所有射进避孕套的精液全部补回来,搞得她不管多小心地动作,都感觉两腿之间有东西要溢出来。 “送给你的礼物。” 陆礼抱着她说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沉迎欢呆愣愣地反应了一阵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刚退下去的潮意又涌了上来,耳朵尖都红了。 哪有给人送这种礼物的啊! 她赌气地撅嘴,“我才不要,都还给你。” 陆礼低头含住她表达不满的小嘴,吮吸几下,语气可惜道,“其他人可都没有,你想好不要了?不要我就给别人了。” 他语气认真,给人一种商量正事的错觉,沉迎欢瞬间急了,狠狠地咬了一口陆礼的嘴唇,气急败坏,“你敢!” “敢”字刚脱口就变了调,沉迎欢眼眶还红着,气得要哭出来,陆礼不敢再逗她,赶紧哄道,“开玩笑呢,别哭。” 沉迎欢顺势握紧小拳头打了陆礼几下,然后被人握着包进手里,陆礼亲了亲她,“不给别人,只给我的宝宝,让她给我生小宝宝。” “我不要给你生小宝宝!” “不生也都是你的。” 陆礼拦着沉迎欢的腿窝将人公主抱起来,沉迎欢搂着他的脖子碎碎念,她骂个不停,陆礼也不生气,配合着应几句,权当作小姑娘家的情趣。 ——“陆礼臭流氓!” ——“只对你耍流氓。” ——“陆礼是大笨蛋!” ——“对,是笨蛋。” 不然怎么能憋这么久也不表白。 “陆礼就知道——” 剩下的叁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沉迎欢就被半抱着扔进了浴缸,陆礼抬起腿也迈进去,看着她的眼睛问,“就知道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被陆礼一看,沉迎欢那点嚣张的气焰全都熄了火,小小声地说了句,“就知道欺负人……” “嗯,只欺负你。”陆礼把人拖到自己身前,沉迎欢背对陆礼被圈在怀里,毫无阻隔地靠在男人身上,“喜欢你才欺负你。” 沉迎欢瞪大眼睛,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喜欢不应该对人家好吗,欺负人算怎么回事。 接着就听到陆礼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想把你弄哭。” 一哭眼睛就红红的,像只不服输的小兔,特别可爱。 沉迎欢每次可怜巴巴地钻到陆礼怀里的时候,都会激起他强大的保护欲和占有欲,每到这个时候,陆礼都会觉得自己是她唯一的依靠。 沉迎欢不理解这是一种什么心态,难道是像网上那种“可爱得想一屁股坐死”?她打了个哆嗦,小声嘟囔,“这是不对的,你喜欢我就不可以欺负我了。” 陆礼见她说得头头是道,不禁疑惑出声,“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 沉迎欢想了想好像也没有,虽然没有,但是她还是不满地哼了一声。 陆礼挑起她的发丝,绕了几圈,“顶多是在床上。” “……” 陆礼拿着打好泡泡的浴球在沉迎欢身上擦,从脖子到脚尖,每一处都没有落下,等身上都是泡沫了,他便用手摸来摸去,一刻不停地绕到腿心中间,还有不断往深里去的趋势。 沉迎欢已经感受到尾巴骨被一根棍子直直地戳着,于是下意识地并拢双腿,“干嘛呀。” “给你洗洗里面。”陆礼说着便要把手指伸进去。 “不用了!”沉迎欢惊呼,摁住那只不断作祟的手,“已经干净了!” “别闹。” 陆礼根本不把沉迎欢那点小力气放在眼里,手指直接伸进去,沉迎欢生理反应般得轻哼一声,然后吸住了陆礼的手。 陆礼哭笑不得,拇指揉了揉她的阴蒂,让她放松,然后食指扣弄几番,下面果然又流出白浊。 沉迎欢抬头和陆礼接吻,两条舌头在口腔中纠缠,浴室里响起接吻的啧啧声,情色又动人,沉迎欢被吮得舌根发麻,脖子也因为抬头而有些发酸,眼里雾气蒙蒙,终于得到半刻喘息机会,她转过身,一个潮湿的吻结束,两个人眼睛里都染上了情欲。 沉迎欢小声说,“我那个了……” 陆礼感受她情动的迹象,但是仍故意问,“哪个?” 沉迎欢跪在浴缸里,身子前倾,伏在男人肩上,在他耳边轻轻出声,“哥哥,我湿了……” 有时候沉迎欢纯洁得像一只小白兔,但是有时候又像只专门吸男人精血的狐狸精,于陆礼而言,沉迎欢有种让他溺死的魔力。 “抱好了,宝贝。”陆礼把沉迎欢的手臂往自己脖子上一搭,双手扶住她的腰,直接顶了进去。 沉迎欢被顶出一声轻吟,随即便适应了这个姿势,在水中上上下下。 “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陆礼掐着沉迎欢的腰不断往上挺送,喘着粗气回答。 “你答应和我结婚的时候……我好高兴……”沉迎欢娇吟不断,“太深了……出来一点,求你……” 陆礼没有接话,但是沉迎欢感受到自己体内的肉棒又大了一圈,于是她接着说,“我这是美梦成真了吗……在德国的时候我总是……” “总是梦到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慢一点……嗯……” “现在我才知道,我很早就……喜欢你了……” 发生第一次关系之后,沉迎欢觉得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不会再和陆礼有什么联系。她一直觉得自己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热衷,但是在品尝到性爱的滋味之后,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想得难以入睡。 在国内时,沉迎欢还可以直接去找陆礼解决,连着找上几天,等这段时间过去又一切恢复正常。 但是后来去了德国,每次生理期快到或者刚结束的时候,她总是被折磨得掉眼泪,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直到有一天半夜,她在梦中醒来,四肢瘫软,脸色潮红,身下还黏糊糊的,她掀起被子起来,床单和睡衣都湿了。 沉迎欢的手覆上自己的心脏,她感受到比平时更加强烈的跳动,回想起刚刚梦境里陆礼的脸,这才明白,自己应该是想男人了。 接着play 与她稍显瘦削的身材不同,沉迎欢的胸饱满又挺翘,胸型漂亮,随着做爱的动作不停地上下跳动,让人想抓在手里揉捏。 陆礼的手轻捻粉色的乳尖,继而张口含住不停地吸着、舔着,舌头绕着尖端打转,沉迎欢扬起美丽的脖颈大口喘息,上下起伏之中浴缸周围溅出大滩水渍,水流冲击之下大脑的兴奋度不断攀升。 沉迎欢说完那句“我好像喜欢你很久了”之后,陆礼动作就没停下过,阴茎蹭着阴道内壁,炙热地烫平每一寸褶皱,沉迎欢觉得自己要被捅穿了,但是又爽得全身发麻,一刻都不舍得让他停下来。 生殖器官摩擦带来的快感说不清道不明,性爱似乎不过如此,但实际上又不仅仅止于此。 陆礼一只手抓住沉迎欢的臀,不断地往上挺,“欢欢…欢欢……” 当他不敢肖想的人赤裸着躺在自己身下时,陆礼又惊喜又惶恐,沉迎欢带给他最原始的吸引力和性兴奋,于是两人在没名没份的情况下荒唐地行了一次鱼水之欢。 听到沉迎欢说喜欢他,陆礼不知道要怎么才好,如果可以,他也想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对她说,你看,我也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陆礼浑身肌肉绷起,硬邦邦的,跟沉迎欢软绵绵的身子完全不一样,但是两个人可以如此契合,如此相调。 沉迎欢被撞得乱颤,在浴室里呻吟出声,浴室里水汽上升,模糊了两个人的脸,陆礼的动作幅度丝毫不减,每一下都顶得沉迎欢一声高过一声。 “陆礼,我受不了了……”沉迎欢抱着属于自己的浮木求救。 但是陆礼像是没听到一样,猛插了几十下才开口安抚,“宝贝,忍一忍。” 紧接着一巴掌拍在女人的臀上,“啪”的一声,唤醒了沉迎欢身体里的羞耻与不安,她哭着求饶,“不要……” “不要还是要?” 陆礼将抽插的动作放慢,抵着花心耐心地研磨,沉迎欢的身子一下子就空虚起来,双手搂着陆礼的脖子往他身上贴,“要……用力……” “嗯啊……呜……” 陆礼的巴掌落在沉迎欢的臀上,白花花的屁股瞬间泛起红,在朦胧的蒸汽中大摇大摆地晃动,陆礼觉得沉迎欢比平时绞得紧了叁分。 身前的女人上下浮动,相比于生理上的疼痛,心理上的满足更大,沉迎欢哭叫,“呜啊……老公……老公……” 一巴掌落下,屁股火辣辣得疼,沉迎欢心里某个角落破了个洞,浑身上下都不知所措,好像变成了一个玩偶任人摆布。她害怕,但是又知道这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陆礼面前她总是保留着一丝毫不讲理的信任,于是将隐秘埋在心底,默默地在云雨中翻腾。 陆礼抱着她又抽插了几十下,手掌停留在后背的某个角落,轻抚那条鱼苗大小的凸起,这一刻,原本呜咽着的人噤了声,在男人的背上挠出几道红印子,阴道痉挛不止,哆哆嗦嗦地到了高潮,陆礼一声闷哼,也在她紧致的吮吸下缴械投降。 浴缸周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浴室里却安静一片,身上的人像脱力了一样将全部的重量都压在陆礼身上。 陆礼抓猫崽一样捏着沉迎欢后颈,“缓过来了吗?给你洗洗?” 无人应答。 沉迎欢的头靠在陆礼的肩上,双手无力地垂下,陆礼本以为是她太累了,抱了她好一会儿才提出要给她洗个澡,但是现在陆礼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不待多想就将人带出浴室。 女人呼吸均匀,脸色潮红,面上并无大碍,陆礼不知道怎么做了个爱还晕倒了,慌里慌张地将人放在床上,准备给林放打电话询问。 结果他刚将人放平,沉迎欢便悠悠转醒,睁着两双湿漉漉的眸子看他。 “宝贝,有不舒服吗?”陆礼眉头紧皱,蹲在床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沉迎欢撑着手臂要坐起来,被人一把拦下,无奈地继续躺平,“你怎么这么紧张?” 废话,他能不紧张吗,看到沉迎欢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他要慌死了。 “你先别动。”陆礼按住她的手,“你刚才晕倒了,我们去医院。” 说着便要给林放打电话。 “别!”沉迎欢声音拔高,继而又低下去,“我没事,不用去医院。” “你刚才晕倒了。”陆礼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是会有这种情况。” 什么叫是会有这种情况? 陆礼察觉到沉迎欢情绪不对劲,他坐在床边垂着眼问,“什么意思?” 沉迎欢挪了挪身子伏在陆礼边上,“以后再告诉你好吗?但是真的没有什么大事,不用担心。” 说罢,她伸出手臂,撒娇道,“抱我再去洗个澡,我身上没力气了。” 这种情况下陆礼也生不出什么绮思,只得咽下心中的疑问,应了句好。 沉迎欢裸身站在浴缸中间,陆礼耐着性子给她擦身子,从肩颈到胸乳,从腰腹到腿心,手掌一丝不苟地游离,男人脸上却不合时宜地露出几分心不在焉。 陆礼的唇抿着,眉头也皱起,显然是不太高兴的样子,沉迎欢也察觉出大致缘由,一个劲儿地说玩笑话逗他,“老公,我现在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夸你技术好呢!” “老公,我好喜欢你呀。” 沉迎欢自顾自地表白一番,但是陆礼仍然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软的不行来硬的,沉迎欢低着头酝酿感情,潮意四起,渐渐涌上眼眸,再开口已是哭腔,“你怎么不理我呀……” 淋浴水声淅淅,浴室热气翻腾,大手顺着脊椎向下一刻没有停留,直到再次摸到那条细长凸起,陆礼心下一紧,与其说是凸起,不如说是一条伤疤。 像一尾小鱼,游在腰窝边缘。 趁着给沉迎欢洗澡的间隙,陆礼窥了一眼,伤痕不算小,大概有十厘米,手指覆上去还有些不平整。陆礼的手一直停在那个位置,在沉迎欢叽叽喳喳之后,终于同她说了第一句话。 “喜欢我?”陆礼语气淡淡,“那我问你这条疤是怎么来的,告诉我吗?” 沉迎欢知道陆礼有些生气,但是她却搞不懂他在气什么,只好一个劲儿地卖乖,“就是不小心嗑到的,不怎么严重,你看都过去好久了,现在已经长好了,不疼的。” 在陆礼眼里,沉迎欢惯会装出一副纯真的样子,实际上的她潇洒又神秘,像一个古老的图腾,没有人知道背后到底有什么含义。 沉迎欢有很多事瞒着他,比如她到底为什么义无反顾地出国,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晕倒而且还一副习惯了的样子,为什么后背会有一条疤,而这些事,她又是怎么做到一边说爱他,一边又死死地隐瞒下去的。 他也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比如沉迎欢小时候是不是总挨打,是不是总受欺负,是不是需要他伸出手去拽一把。 陆礼想,这些事情到最后不过都会落入一个俗套的解释,他也不是非要逼沉迎欢讲出个前因后果、非要求个真相大白,他只不过同天下所有俗气的男人一样,希望自己对自己的女人来说是一个值得依靠的靠山。 而沉迎欢兀自将所有事都压下去,是不是因为还是不够信任他呢? 花洒仍在往下喷着水,浴室里暖呼呼的,蒸汽向上凝沉迎欢的眼睫上形成一个小小的水珠,陆礼那句带着质问的话响在耳畔,沉迎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但是陆礼没有再问了,他给沉迎欢洗好之后自己也匆匆冲了个澡,随意地将二人的身子擦了擦便出去了。 主卧的床单都湿了,没办法再睡,陆礼问沉迎欢可不可以睡次卧,如果实在认床睡不着的话,他就现在换个床单,勉强还能在主卧凑合一宿。 沉迎欢摇摇头,已经很晚了,不想再麻烦。 陆礼还是抱她,还是将她温柔地放在床上,还是吻了吻她的额头,但是沉迎欢知道陆礼不太高兴,至于是生气还是什么别的情绪,她就搞不清楚了。 陆礼在自己的床侧躺好,“睡吧。” 卧室里只留了盏夜灯,陆礼说了晚安,也闭上了眼睛,沉迎欢细细簌簌地动作了一阵也渐渐平静,就在他以为沉迎欢进入睡眠的时候,身边突然多出一个小身子。 带着凉意,偷偷摸摸地凑过来。 两个人各存心思,谁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沉迎欢抬起手臂搂住了他的腰,紧接着便张口,声音不大,在寂静的黑夜中也不显突兀。 “陆礼,我知道你没睡着,我想问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的声音很轻,不撒娇的时候冷冷的,陆礼抿唇,安静地听着。 “你之前说,夫妻生活中,有什么情绪都要说给对方听,这样人家才能知道,不然没有人能一猜就猜中。” “你今天晚上不高兴,我看出来了,但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不知道你到底是生气了还是失望了。” “陆礼,你什么也不说,我也猜不到的……” 沉迎欢也郁闷着,不知道怎么样才好,陆礼沉默半晌,将人搂进怀里,“我是不太高兴,但是不是生你的气,我是生自己的气,气我为什么不能让你信任,不能让你依靠。” 他又将手放在沉迎欢腰窝上方的那条疤痕上,手指摩擦地有些热了,才说,“我不知道我作为你的丈夫,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沉迎欢听了,将脸埋进男人怀里,“我有很多事没有说,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陆礼,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只是我还没迈过这个槛去,你放心,我肯定要你抱着我迈过去,到时候你可不要反悔。” 她说的情真意切,陆礼也不想再纠结于此,摸摸她的头发,“好,觉得难过就不说,睡吧。” 沉迎欢点点头,“晚安,我爱你。” “我也爱你。” ———— 两个小笨孩摸索着恋爱( ??? ? ??? ) 不知道起什么标题 清晨,沉迎欢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过来,昨天晚上折腾到很晚,今天早上睁眼时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她望着有些陌生的天花板顶灯看了几秒,突然想起来——哦,昨天和陆礼表白来着,表白完之后还大干了一场。 虽然两个人已经做过很多次了,但是昨晚却意义非凡,有什么东西好像悄悄改变了。 昨天晚上战况激烈,被陆礼撞得都要散架了,想着两个人琴瑟和鸣、相坐调筝的样子,沉迎欢心里突然生出些小女孩的羞涩,偷偷把脸蒙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 她眼睛一转,看向身旁熟睡的陆礼,男人眉头舒展、鼻梁挺拔,嘴唇虽薄但是性感,即使在睡梦中也是一副矜贵的帅气模样。 沉迎欢见过的男人不少,其中也不乏各种各样的帅哥,但是看来看去,最后还是觉得陆礼这一挂最对她胃口——成熟但是又不缺少年气,英俊但是不油腻。 真是越看越满意。 沉迎欢弯起眉眼,忍不住在陆礼脸上亲了一口。 男人似乎被这点小动静打扰到,皱了皱眉,睁开眼睛,便看到沉迎欢脸上浮现的可疑的红晕。 “你醒啦!”沉迎欢扑到陆礼怀里,笑着跟他打招呼,“早上好!老公!” 陆礼睡眼惺忪,也笑了笑,伸手在沉迎欢脑袋上揉了一把,然后把人揽进来,紧紧抱住,“早上好,老婆。” 两个人难得有时间躺在一起,陆礼安静地抱了一会儿,问,“早饭想吃什么?” 沉迎欢想了想,“想吃虾饺和奶黄包,还想喝青菜粥!” “好,一会儿再点,先去洗漱。” 沉迎欢皱皱眉,可惜道,“点外面啊,我还以为你做呢。” 陆礼见她一副不满意的表情,不禁失笑,“你老公的厨艺也就能在你面前炫耀炫耀了,还想让我包虾饺,想得太美好了。” 沉迎欢扭头嘁了一声。 “好了,不要赖床。”陆礼拍拍沉迎欢藏在被窝里的屁股,“起床洗脸刷牙,一会儿跟我去趟公司。” 沉迎欢“嗷”了一声,捂住自己的屁股,问,“为什么?我今天不上班。” 陆礼露出一个坏笑,道,“陪我上班。” “我才不去!” 沉迎欢在床上乱扑腾,好不容易休息两天还得陪老公坐班,还有没有人性了! 陆礼把她扛起来,缓缓道,“最近陈柏宇总是跑到我那儿去,说什么要给带两个小明星。” 他佯作疑惑,“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 沉迎欢知道陈柏宇这人虽然看着不怎么正经,但是也不至于把主意打到陆礼头上。她安静了一瞬,突然明白了什么,像只无尾熊一样挂着,神色怏怏,“你想让我多陪你一会儿就直说好了,我又不会笑话你。” 陆礼脊背僵直,手依然搂在沉迎欢腰间。 “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陪你好了。”她往上一窜,命令道,“抱我去刷牙。” 早上的时候沉迎欢故意刁难陆礼,从洗脸刷牙到点外卖取餐都一直挂在他身上,甚至陆礼上厕所她也要坐在洗手台上看着。 陆礼无奈,“沉迎欢,你这样我尿不出来。” “怎么还害羞上了。”沉迎欢转转脖子,扭过头去,“好了好了,我不看。” “把耳朵堵上。” “堵上也可以听见的,我们还是不要自欺欺人了。”沉迎欢摆摆手,不耐烦道,“你快点,婆婆妈妈的,一会儿憋不住尿裤子不是更丢人吗。” 陆礼强装着镇定,极力压低沉迎欢的存在感才把这个厕所上完,出来的时候沉迎欢还故意问,“你脸色好难看,你怎么了?” “闭嘴。” “哦。” 外卖被整齐地摆在桌子上,沉迎欢心情好,吃的也比平时多了些,她咬完手中的奶黄包慢悠悠地从陆礼腿上爬下来,结果脚还没落地就被人一把按住,她茫茫然地回头,“你干嘛抓着我不放?” “……” 陆礼无语,再一次对沉迎欢倒打一耙的本领表示佩服。 沉迎欢无辜地眨眼,做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陆礼把她眼睛捂住,“下去干什么?不是抱得很开心吗?” “我去上厕所。” “不许去。” “?” 沉迎欢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一副“你这是在说什么猪话”的震惊表情。 “你脑子没问题吧?”沉迎欢把陆礼的手扒下来,“人有叁急,你管什么也管不着我尿尿吧!” 紧接着便可怜巴巴道,“这是不可控制的事情。” 说的也是。 察觉到自己的措辞有些问题的陆礼赶紧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双手一提,“我的意思是我带你去。” “蛤?” 沉迎欢在怎么折腾也别不过陆礼的劲,最后还是任人宰割,一脸生无可恋地被抱进了洗手间。 当沉迎欢被人以小孩把尿的姿势抱在马桶前面的时候,她明白了,陆礼就是故意捉弄她! 洗手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响起一阵水声,水声不大,但是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分外刺耳,十几秒之后水声渐渐停下,又过了一会儿,从洗手间传来一声哽咽。 一遭走过,沉迎欢真的没脸见人了,被抱出来的时候双颊爆红,眼泪汪汪,一双小手紧紧拽着陆礼的T恤下摆。 陆礼学着她的样子开玩笑,“怎么害羞了?刚才看我的时候不是还很起劲吗?” 沉迎欢闭眼装死,她不想搭理陆礼了,一点也不想。 陆礼载着沉迎欢去公司,一路上,沉迎欢的脸朝向窗外,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中途停了次车,陆礼打开车门下去,沉迎欢虽然眼睛没看他,但是耳朵支棱得老高,一点声响都逃不过。 十分钟之后,陆礼拿着一盒芋泥麻薯回来。 沉迎欢看过去,“给我的吗?” “舍得理我了?”陆礼睨她一眼,把盒子塞到沉迎欢怀里,又补充了一句,“吃吧,没放肉松。” 沉迎欢笑起来,说了声谢谢,没想到陆礼还知道她不喜欢吃肉松。 办公室play 这是沉迎欢第一次来到陆礼工作的地方,一路上左看看又看看像个好奇宝宝,她拽着陆礼的手,抱怨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这样一看我们那个小公司可太寒碜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对多辞文化的发展表示深深的担忧。 陆礼顺势把沉迎欢的手包进自己的大掌中,“要是你们发展两年就到望路这个规模,那我们公司上下都去喝西北风算了。” 望路从创立到现在少说也有个七八十年的历史,业务涵盖范围广,高精尖人才数不胜数,各方面看来确实都是沉迎欢那个刚起步的小公司难以望其项背的。 陆礼话锋一转,忽然说道,“不过如果想跳槽的话,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沉迎欢不屑,“我来做什么?给你当翻译吗?” “什么都不用做,总裁夫人有特权。” “切。” 两个人牵着手,你一句我一句地走进总裁专用电梯,剩下公司大厅的职员们眼神乱飞,各自凌乱。 “这是老板的老婆?” “肯定是呗,你见老板什么时候带过女人来公司,我估摸着是老板娘来巡查示威了,希望那些心比天高的姐们儿都收敛收敛吧。”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小陆总有什么不太一样?” “什么?” “感觉有点……说不上来,像个高中生?感觉有点活泼,没那么严肃了……”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老板再怎么严肃也不能对着媳妇摆架子啊,顶多是对咱们严肃。不过话说回来,老板娘长得真特么好看,我要是有这种老婆,我也得天天炫耀……” “确实,你看那身材,啧啧啧。” 两个人一路直通总裁办公室,自然没有听到身后那些议论,沉迎欢窝在沙发上巡视一周也没看见有什么娱乐设施。 她拿起茶几上的X-box看了看,陆礼问,“你想玩这个吗,陈柏宇之前拿过来的,我还没拆开过。” “里边有电视。”陆礼抬手指过去,“你要是想玩就接上。” 沉迎欢摇了摇头,这游戏太活泼,动作幅度太大,不符合总裁夫人的人设。 看到她拒绝,陆礼便把自己的电脑给她拿过去,“那你看电影?打游戏也行,想玩什么自己下。” “好。”沉迎欢接过电脑,催促道,“我看电影,你快去工作吧,别管我了。” “行。”陆礼坐回办公桌前看文件。 沉迎欢一边找片子一边偷瞄陆礼。 看着看着,她又忍不住犯起花痴来,认真工作的男人果然更帅。 她上下打量起来,陆礼穿着手工定制的西服,领带一丝不苟,西服干练笔挺,浑身上下都比平时多了些禁欲的味道。 怎么办。 好想和他办公室play。 陆礼看文件,沉迎欢在边上看电影,两个人谁也不打扰谁,倒也生出些莫名的和谐来。 正当沉迎欢无聊拖动度条的时候,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一个娇滴滴的女声,“陆礼哥,你在吗?” 沉迎欢一愣,抬头对上陆礼错愕的眼神,随即瞪了他一眼,好似在说“给我解释解释”。 女人的声音很有辨识度,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陆礼还没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先拨通了内线电话让秘书拦一下。 当务之急是稳住沉迎欢的情绪。 但是沉迎欢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生气,她甚至扬起眉让陆礼把那女的带进来。 办公室内两人目光交汇,两相对峙。 办公室外,许秘书一脸为难道,“苏小姐,陆总他正在忙,刚叫人不要打扰他,还请您见谅。” “没关系。”苏祺然毫不在意,“我就是来看看陆礼哥,回国之后还没好好打过招呼呢。” 苏祺然油盐不进,许亭可慌了神,心道,人家小夫妻在里头卿卿我我呢,您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啊,凑热闹就算了,最后连累的还不是我们吗。 苏祺然是苏家小公主,也不能生拦,生拦也拦不住,最后还是让她溜了个空钻进了办公室。 进门前还挺有礼貌地敲了敲门,“陆礼哥,我进来了啊。” 里边无人应声。 苏祺然推门而进,“陆——” 声音戛然而止,苏祺然愣在原地,像只受惊的鸡崽子。 陆礼坐在办公桌前,衣冠楚楚,然而,他的身上坐着个衣冠不整的女人。 沉迎欢肩带滑落,露出圆润白嫩的肩头,脚上的鞋也不知道踢到哪去了,直接拥坐在陆礼身上,两条长腿蹬着座椅边缘,脚趾白皙莹润,一颗颗地蜷起,一只手抵在陆礼胸膛,另一只手搂着男人的脖颈。 两个人难舍难分地亲在一起,亲吻的啵啵水声混杂着沉迎欢的轻吟一并传进耳朵。 好一副香艳的场景。 苏祺然本是瞪着眼睛呆站在门口,偏偏沉迎欢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媚眼如丝,要多气人有多气人,苏祺然恍若受了奇耻大辱一样,头也不回地奔出办公室。 总裁办外面的人眼观鼻鼻观心,纷纷为苏小姐默哀。 这边得逞了的沉迎欢往后撤了点,便要从陆礼身上下来,刚移动半步就被托着背抱起来直接进了休息室。 进去之前,陆礼还不忘通知总裁办外面的人把门关好,没有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办公室外面所有喘气的人不光替他们关好了门,还十分自觉地能躲多远躲多远,心念千万不能误了老板的好事。 休息室里放着一张床,虽然没有家里的那个大,但是也能容下两个人在上面翻滚。陆礼压在沉迎欢身上,作势要亲上去,沉迎欢一巴掌拍在陆礼脸上,力气不大,但还是出了点响声。 “你不是说你和苏祺然没有关系吗?”沉迎欢明白今天这一出儿陆礼大概是不知情的,但是她还是控制不住地生气。 “我真的不知道她会来。”陆礼好声好气地哄她,“我一会儿告诉楼下的,以后苏祺然不能踏进公司半步。” “谁信你的鬼话。”沉迎欢把脸扭到一边,“要不是我来了,还不知道你们两个会干什么呢。” “……” 越说越离谱了,陆礼又无奈又好笑,“瞎说什么呢?我谁也不干,只干你。” 沉迎欢安静地躺在床上,依旧是一副拒绝合作的样子,陆礼低下头轻吻女人的锁骨,清朗性感的声音响在耳畔,“沉迎欢,要办公室play吗?” —— 嘿,假车 口h 休息室装修简洁,陈列简单,沉迎欢躺在床中央,紧张得眼神飘忽,刚才她是有办公室play的想法,但就是想想罢了,也没想来真的。 “这可是大白天。”沉迎欢拽着陆礼的袖子,央求,“你就不怕你员工听见吗,要不今天就算了?” “没关系,办公室隔音好。”陆礼的手勾着沉迎欢的上衣系带,一寸一寸地往下拽,慢条斯理的,像拆礼物一样。 “胡说!隔音好还能听见苏祺然说话?” “她要是不喊我们也听不见。”陆礼笑她胆子小,“那你就当隔音不好,记得一会儿叫得小点声。” “……我叫个屁。”沉迎欢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你不要脸我还要……哎呀……” 陆礼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沉迎欢的上衣带子都解开了,轻轻一动就会脱落,这时候,他的手又开始往下移动,摸到了她的裤腰之后还不停歇,有着继续深入的趋势。 “别……”沉迎欢把他深入自己裤子内部的手给拽出来,“别这样……” “好。” 陆礼顺从地将手伸出来,不再乱动,他询问道,“那接吻可以吗?” “可以。”沉迎欢点点头,她也喜欢亲亲抱抱。 得到准许之后,陆礼细细密密的吻便落下来,从额头一路吻到胸口,温热的触感在沉迎欢身上撩起火星子,她轻轻扭了扭,问道,“怎么不亲嘴巴?” “看你表现。” 陆礼的嘴唇落在沉迎欢平坦的小腹上,她不由自主地颤了颤,腰身微微弓起,但是陆礼好像没有注意到这点细微的反应一样,嘴唇接着游走,从肚皮向上,趁沉迎欢不留神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陆礼直接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沉迎欢眉心一跳,眼神向下一瞟就能看到自己胸前那个偷袭的脑袋,衣服都要给他撑坏了。 她红着脸推陆礼,“你出去……” 沉迎欢说话的空挡,陆礼已经抬手替她撕去了胸贴,胸贴牵扯着乳肉,陆礼的动作分外小心,轻轻一拽,两只乳房便乖顺地跳了出来,陆礼毫不犹豫地含住了顶端的乳头,舌头轻轻舔弄。 “你停……”沉迎欢耳朵也红了,被陆礼吸得舒服,恨不得嘤咛出声,“衣服要坏了……” 陆礼恍若未闻,依旧全神贯注地吮吸颤巍巍的莓果,苔体划过乳尖,粗糙又温柔地绕着乳头打转,另一只手则握着乳房不放,指尖轻捻,与衣物摩擦不停地发出沙沙声。 沉迎欢已经放弃抵抗了,她微仰着头,声音都染上情欲的味道,“出来……帮我把衣服脱掉。” 既然结果没有差别,那与其被陆礼把衣服弄坏,她不如直接从了。 陆礼含着乳尖吮吸一下,然后退出去,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帮你脱。” 他把衣服下摆往下卷,沉迎欢抬起双臂,衣服顺利地滑下露出洁白的躯体,陆礼的手毫不阻隔地覆上两只乳房揉捏,沉迎欢忍不住轻吟抱怨,“你就是故意逗我。” “嗯。”陆礼毫不掩饰,“我故意的。” 沉迎欢不服气,叫嚣着自己要在上面,陆礼掐着她的腰轻轻一提,两人上下便换了个位置。 陆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在上面。 沉迎欢羞涩又大胆,两只小手解开陆礼的皮带,捏着拉链轻轻向下,几下之后,阴茎弹了出来,沉迎欢虚虚握着上下套弄,陆礼闭着眼,喘气声渐渐急促。 “我不太会……”她害羞地笑了笑,“要是弄疼了你记得告诉我哦。” 沉迎欢不知道,只要是她,就算什么都不做,陆礼也甘愿俯首称臣,他鼓励地点点头,“没关系。” 沉迎欢的手法毫无技术可言,只会握着上下撸,阴茎在手里变得又粗又大,沉迎欢第一次做这种事,眼睛瞬间睁大,惊喜地看着陆礼,“哇……” 陆礼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在感叹什么。 “你可以揉一揉。”陆礼被她折磨得难受,但是又不想打消沉迎欢的积极性,忍不住出声指导。 “揉这里吗?”沉迎欢小手托住一侧的囊袋摸了摸,好奇地问道。 “都可以。”陆礼额角渗出汗滴,“你喜欢就好。” 沉迎欢的手乱摸,语气不满,“这种事怎么能我喜欢就好呢,爽的又不是我。” 陆礼无奈躺平,“你做的我都喜欢。” 得到鼓励之后,沉迎欢的动作大胆多了,小手揉了揉两边的囊袋,顺着阴茎往上绕着马眼刮蹭,马眼分泌出液体打湿了指尖,她一边动作一边观察陆礼的表情,陆礼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又愉悦又痛苦。 沉迎欢的能力就到此为止,手也有些酸,她学着之前看过的小黄片里的女人,慢慢俯身含着阴茎顶端,温热的口腔包裹着阴茎,在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陆礼几乎瞬间起身把沉迎欢拽起来。 沉迎欢茫然地看着他,“怎么了?” 陆礼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但是不希望沉迎欢为他做到这种地步,他只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不用这样也可以。” “不要。”沉迎欢把陆礼推倒,“我就要这样。” “欢欢,别闹。”陆礼私心是喜欢的,语气里也多了一些纵容。 “我没闹,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沉迎欢又爬上去,“你心里肯定喜欢死了吧,就是嘴硬。” “……” 欲望高高地耸立,沉迎欢马上低头舔舐,阴茎很大,沉迎欢只能堪堪含住一个顶端,但是神奇的是没有什么异味,可能是因为陆礼爱干净,就连几把也保养得很好。 沉迎欢生涩地舔来舔去,灵活的小舌头绕着龟环旋转,舌尖一下一下地轻击,陆礼抿着唇,闷哼还是情不自禁地溢出。 沉迎欢虽然没有经验,但是胜在动作轻柔,一只手撑着身子,一只手抚摸囊袋,舌头悄悄溜到马眼,绕着那处轻吮,陆礼只觉腰眼一麻,有了射意。 陆礼突然坐起来,沉迎欢小嘴微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弄疼他了。 结果陆礼什么也没说就抱着沉迎欢坐起来,陆礼双腿叉开,沉迎欢坐在他的一条腿上,肉棒蓄势待发。 陆礼握着沉迎欢的手往下,直到引导着她再次把握住阴茎,沉迎欢脸颊一红,原来是这样。 陆礼全程引导着她的动作,沉迎欢的手被陆礼带着,握着阴茎上下撸动,沉迎欢使不上劲全程跟着他走。 男人缓慢而有节奏,额角有汗滑落,沉迎欢的手也被攥得有些疼,但是她没有心思逃避,只想一同沉浸在欲火之中,撸动几下之后,陆礼再次有了感觉。 房间里响起啪啪的声音,陆礼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突然男人一声闷哼,一股白浊射出,动作幅度小了些,但是依旧没有停,白浊射了一股又一股,直到阴茎半软地低下头去。 三千加 沉迎欢刚才只观察着男人射精,半晌才抬起手可怜巴巴地说,“讨厌死了,射到我手上了!” “对不起。”陆礼转过头亲了亲沉迎欢的嘴唇,“我们去洗洗。” 陆礼给她洗了叁遍,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叁遍过后,沉迎欢把手放在鼻尖嗅了嗅,“有味道。” 其实早就没味道了,但是沉迎欢总是觉得手上的触感没下去,黏糊糊的让人难以忽视。 “不是你说帮我的吗?怎么又开始嫌弃了?” “这是两码事,你不要偷换概念。” “……” 沉迎欢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往休息室外面走,躲避腥风血雨的小心思昭然若揭,陆礼在后面看着她不做声,直到沉迎欢要迈出去的时候突然说,“还没结束呢,你跑什么?” 蛤? 不是已经射过一次了吗? 沉迎欢回过头来瞪他,“今天的份额已经用完了。” “太狠心了。”陆礼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报复似的咬沉迎欢的耳朵,“你是不是不喜欢和我亲近?” 陆礼语气带着点莫名的委屈,沉迎欢不由自主地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避之如蛇蝎了,其实稍微多做几次好像也是可以的。 陆礼怕她觉得自己是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但是面对喜欢的人无法控制地起生理反应又是生物本能,他也解决不了,只好说,“你不喜欢就算了,我也不想逼你逼得太紧。” 沉迎欢一下子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她无可奈何地转过身去,把脸埋在陆礼胸膛,解释道,“我也没有不喜欢和你做,但是昨天真的很累,而且我下边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是假的,累是真的,她这么说纯粹是为了博得同情,果然陆礼马上担心地问,“现在还不舒服吗?要不要带你去看医生?” 沉迎欢摇摇头,“好多了,不疼就是有点怪怪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可怜巴巴地道歉,陆礼也不好再要求写什么,牵着沉迎欢的手回到办公室,时间一晃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了,陆礼让秘书送两份饭到楼上来。 许亭一向是以干练着称,做事干脆利落,得心应手,此时却不禁手足无措起来,她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但是当她强装镇定地拿着食盒进去的时候,才发新自己的担心非常多余。 陆总在办公桌前滑动鼠标,总裁夫人在一边乖乖看电影,一个认真工作,一个认真娱乐,许亭心道,不知道苏小姐是看见了什么这么惊慌,难不成这夫妻俩还能吃了她不成。 陆礼平时在公司吃的就是简单的工作餐,沉迎欢也没有挑挑拣拣地说不吃,只是把不喜欢的菜都划到了一边,一边嚼青菜一边神游天外。 陆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睛都瞪直了,轻咳了一声,问道,“你们公司和诚飞合作的那个项目定好对接人了吗?” 沉迎欢一愣然后回过神来,想起诚飞是望路旗下的子公司,她摇了摇头说,“还没有,最慢应该下周就定好派人过去了,怎么了?” 陆礼看着她,认真道,“不如你来吧。” 虽说陆礼存了些私心,但沉迎欢却是一万个不同意,直接反对道,“虽然我们公司规模小,但是也不是什么叁无小作坊啊,我们都是有规划的好不好!” 他这样明显滥用私权,不知道别人背后会说些什么呢。 沉迎欢又说,“再者说,我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懂,唯一能帮上忙的就是提供点软件需求了,我做对接人一点用也没有。” 说得不错,这方面沉迎欢确实不是很专业,贸然揽下工作是对双方不负责任,而且沉迎欢心里有了辞职的想法,等这个项目完成,她就不想继续干了,不过这些都是没决定好的,所以这时沉迎欢也没和陆礼说明。 陆礼听她头头是道地拒绝,也不好再强行挽留,于是叁言两语将这个话题岔了过去,接着说,“我妈上周让我带你回家,我说你没时间,这周可以吗?你总不能两件事都拒绝我。” “……” 不如我还是去做对接人吧。 陆礼和沉迎欢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但是这么久以来一直没去看望过他的父母,以来是因为两个人都很忙,二来就是沉迎欢不喜欢融入别人的家庭,总觉得自己的外人身份太尴尬了,所以陆礼一直没提过两人回家见父母,沉迎欢也就抱着侥幸心理能逃一劫是一劫。 可终究是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沉迎欢不知道现在的形势是什么样,下意识地为自己争取时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要不过段时间?你这个时候跟我说时间太匆忙了。” “没关系,不用做准备。”陆礼给沉迎欢夹了一块糖醋肉,“你人去了我爸妈就很高兴。” 沉迎欢拿筷子戳着米饭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抵触的明显,陆礼也都看在眼里,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几分,“你不想跟我回家看看爸妈吗?” “不是不是。”沉迎欢怕他误会,赶紧否认,“我就是紧张,我不太会和长辈打交道,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他们不会不喜欢你的。”陆礼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不用害怕,没人欺负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先不去了。”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 不管陆礼是不是嘴上不饶人,但是他确实是一直在为自己着想,沉迎欢咬着筷子尖尖,“那就这周吧。” —— 许是因为要回家见家长,在沉迎欢紧张的心情中,这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前一天晚上陆礼缠着她要了好几次,沉迎欢腰酸腿酸,实在受不了了,担心第二天会迟到,但是第二天她不到五点就醒了。 秋夏过渡时期,夜晚越来越长,再加上室内床帘是全遮光的,卧室里面还像深夜,陆礼在一边睡得正熟。 沉迎欢太紧张了,比她高考上考场的时候还紧张,从她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来看,她实在是不怎么招长辈喜欢。 她全然不记得自己在福利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可能也是不怎么招人待见的,要不然怎么会被收养了几次又被扔回福利院了呢。 沉迎欢把头埋在被子里,仔细回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做的让养父母满意过。养母是个和善的人,对她向来是很好的,同时这种好又是很博爱的,因为她对每一个人都好,对小狗小猫也好。 以前养母也会亲昵地叫她宝贝什么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养母与养父离婚之后抛弃她,只身前往德国定居。抛弃就算了,甚至沉迎欢去找她的时候,她也能避而不见,任由沉迎欢一个人举目无亲地在德国流浪。 养父就更不必说,如果沉迎欢有一点让他满意的,他也不会拿着藤条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背上抽打。 沉迎欢有些凄惨地想,自己真的不太会和长辈打交道,长辈们是不喜欢她这种人的,但是她这种人到底又是哪种人? 她自己说不清楚,也许养父养母也说不清楚。 想的有些烦了,沉迎欢翻了个身,陆礼条件反射地把人抱进怀里,怀抱太温暖了,有种不真实的温暖。沉迎欢突然想哭,害怕地想哭,她很喜欢很喜欢陆礼,但是陆礼的爸爸妈妈要是不喜欢她怎么办?他们要离婚吗?可是她才和陆礼结婚几个月而已。 难道这么快就要分开了吗?在还没好好相处过的时候。 沉迎欢有些悲观地掉了几滴眼泪,身子不受控制地发抖,陆礼睡眠浅,抱住沉迎欢的时候意识还模糊着,后来她在自己怀里扭了扭身子,陆礼差不多就要清醒了,昨天晚上定了七点的闹钟,还没听见响,估摸着现在还不到起床的时间。 陆礼察觉到沉迎欢有点颤抖,他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小脑袋被自己揉得乱哄哄的,陆礼问她是不是冷,然后双臂收紧,将人牢牢抱住。 沉迎欢喉头哽咽,没说话,眼泪却有些收不住了,顺着脸颊往下流,流进陆礼的睡衣里。 湿意透着睡衣的棉质布料传过来,陆礼瞬间清醒,摸了摸沉迎欢的脸,果然一脸泪水,他担心地问,“宝宝,怎么哭了?做噩梦了吗?” 做噩梦了吗? 好像是做了,醒来的前一秒,沉明高举起的藤条刚要落到她的身上,不过还好她醒了,这一鞭子终究是没落下来。 沉迎欢有些难受,又有些害怕,但是害怕的根源又不单是来自见家长了,她把眼泪蹭到陆礼睡衣上,“梦到有人欺负我了……” 说着说着刚蹭掉的泪水便又涌了出来。 “别怕。”陆礼拍拍她的背,“没人敢欺负你,再睡一会儿,马上天就亮了。” “嗯。”沉迎欢擦擦眼泪,委委屈屈地撒娇,“抱着睡。” 陆礼拿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好玩,做个梦都能哭成这样,到底是梦到什么了。 看陆礼迟迟不肯动作,沉迎欢难过地缩起身子又开始掉眼泪,陆礼刚放好毛巾便看到床上躺着只难过的虾子,一看果然又在哭,他无奈又心疼,“刚给你擦好,不许再哭了,再哭就不给抱了。” “我不哭了,不哭了。”沉迎欢拿手背擦掉眼泪,一副乖巧的样子。 陆礼掀开被子躺进去,还没有把她搂进来,就感觉到有个身子朝自己靠了过来,下一秒,整个人都压在了陆礼身上。 沉迎欢直接把陆礼的身体当作了床,大咧咧地趴了上去。 陆礼头疼。 这是个什么睡姿? 没办法,他只好把手搭在沉迎欢背上,勉强也算是抱着睡了吧,不一会儿,沉迎欢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陆礼这才将人搬下来,他刚活动了活动手臂,女人就又像个八爪鱼一样缠了上去。 算了。 陆礼放弃挣扎,就这样吧。 —— 九点二更,我夜观天象,这文应该…… 离开(ωоο↿8.υiр) 许是怀抱给了她很多安全感,没半分钟沉迎欢就睡着了,陆礼被吵醒之后却没了睡意,看着这个小没良心的香甜地睡了一个多小时,压得他手臂都麻了。 七点钟的时候闹钟准时响起,陆礼抬手关掉,怀里的人开始不安分地乱动,沉迎欢翻了个身,揉揉眼睛,意识渐渐回笼。 对了! 今天是要去见家长的。 她慌张地坐起来,拍打陆礼的肩膀,“你还躺着干什么!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回自己家着什么急?”陆礼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沉迎欢跟陆礼的心态完全不同,也没办法平常心对待这次“家庭聚餐”,只好翻身下床开始做准备。 陆礼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忙碌的小身影,有点困惑,沉迎欢的表现好像是根本不记得自己今早清晨的时候惊醒过。 也许只是做了个噩梦。 陆礼宽慰地想。 两人驱车前往陆家,到达的时候已经快九点半了,沉迎欢有些紧张,紧紧地握着陆礼的手。 陆礼被她的小动作逗笑,捏了捏发凉的指尖,“别害怕,他们会很喜欢你的。” 陆父陆母都是通情达理的人,自家儿子看上的姑娘他们也必然是支持的态度,沉迎欢局促地坐在饭桌上,默默地消灭面前堆成小山的菜,都是她爱吃的,沉迎欢心里有些发酸,“很好吃,谢谢叔叔阿姨。” 说完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还叫什么叔叔阿姨啊。 果然,她不怎么适合同长辈交往,处处踩雷。 沉迎欢把头都要埋进饭碗里了,又小声说,“对不起。” “小欢欢,说什么对不起。”徐娅惠女士笑呵呵地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又害羞的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喜欢,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对。”陆礼给沉迎欢夹了块糖醋排骨,鼓励道,“都结婚了,我爸妈就是你爸妈,叫一声。” 从刚才进门开始,陆政烨就表现得很严肃,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是此时竟然也慈祥地笑起来。 陆政烨和夫人徐娅惠都一脸期待得看着她,尤其是徐娅惠女士,笑脸吟吟,沉迎欢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喊了声,“爸、妈,谢谢你们。” “哎、哎,好孩子。”两个人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沉迎欢暗自松了口气。 这顿饭吃得还算顺利,至少公公婆婆看起来对她很满意,也很关心二人的生活问了好多问题,比如什么时候办婚礼,什么时候度蜜月,想去哪里玩,工作顺不顺利,陆礼平时有没有欺负过她,什么时候生孩子。 问道什么时候生孩子时,沉迎欢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向陆礼投去求助的目光,陆礼这才打断二人连珠炮似的提问,“好了,爸妈,你们问题太多了,再说了,我们俩才多大,这么早要孩子干什么?” “这么早要孩子怎么了,谁家那个儿子比你还小半年,人家父母都抱上孙女了。”徐娅惠女士言语间羡慕不已,“小娃娃漂亮死了,你还不趁我们还没那么老赶紧生一个,我也能帮你带带。” “你妈说的对。” “……”陆礼习惯了父母的一唱一和,继续道,“您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孙女是怎么来的,难不成你也想让我这样?” 餐桌上陷入沉默,只剩沉迎欢一个人不明所以。 “你就气我吧,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做这种混蛋事儿,小心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的,您快吃饭吧,别总问东问西了。” 等餐桌上恢复平静,沉迎欢按捺不住好奇心,拽了拽陆礼的衣角,小声问,“你们说的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啊?” “私生女,儿子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不负责,结果人家偷偷把孩子生下来了,他家二老现在正逼着俩人结婚呢。”陆礼也低下头小声回答。 她呆呆地“啊”了一声,陆礼拍拍她的头,“都是些不光彩的事,别想了,快吃饭吧。” 吃过饭两人又坐了一小会儿,在回家的车上,沉迎欢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过去,“陆礼,你妈妈给我的,你收好吧。” 刚才出门的时候,徐娅惠拉着沉迎欢的手非要塞给她一张卡,还说陆礼总爱捉弄人,但是没什么坏心眼,让她别跟他一般见识。 沉迎欢拒绝好几次,谁知道徐娅惠女士佯装生气,“你这个小欢欢是不是跟我见外,妈妈给的就拿着,办婚礼的时候再包个大的。” 沉迎欢哭笑不得,已经够大了,哪有一上来就塞银行卡的呀。 实在是拗不过她,沉迎欢只好收下来还给陆礼,谁知陆礼连看都没看,“给你的就拿着,应该也没多少钱。”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要就还给他们,不过他们可能会不太开心。” 再还回去就太不知好歹了,沉迎欢又把卡装回了口袋。 几个月后的某天,沉迎欢在盘算自己离职之后有多少可以动用的财产时,把所有的卡都拿出来查了一遍,拿到陆礼妈妈给的这张卡,沉迎欢震惊得张大嘴,余额显示九十九万。 好家伙。 《应该也没多少钱》 之前投资多辞文化,沉迎欢把自己拿到的那份沉明高给她的几十万财产都扔了进去,现在沉迎欢拿着这张九十九万的卡,以及自己存下来的二十多万再次成为了百万富翁。 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 —— 夏天过去之后,多辞文化和诚飞合作的app正式上线,代言人也早就敲定,是一位以高学历为卖点的实力派演员,流量虽然比不上当红爱豆,但是更加符合产品的定位。 之后,多辞的公关另外沟通了十几名自带观众与热度的短视频拍摄者,俗称网红up主,在多方宣传之下app的下载量到了七千万,剩下的就是要后续跟进产品创新,提高使用舒适度。 不过,这些都和沉迎欢没关系了。 她在十一月份的时候提交了辞呈,虽然Noah极力挽留,但是她仍然只打算以股东的身份同他合作。 那天上午做工作交接,她第一次和Noah正经地道了声谢,“当时你跟我说创业的时候,我因为一时脑热,怀着报答的心态把沉明高给我的钱都投了进去,一是想解你的燃眉之急,二是不想再拿着沉明高的钱苟活。” Noah神色认真地听她说,沉迎欢笑了笑,“你不会舍不得我吧?别弄得这么伤感,我能力有限,最近有些力不从心,能做的别人也可以做到,走了个累赘你该开心才对。” “你从不是累赘,如果你想回来,我随时欢迎。”Noah低头思忱,又抬起头来,碧蓝的眼睛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变了很多,我为你感到开心。” “谢谢。”沉迎欢开玩笑道,“可能这就是嫁对人了。” 沉迎欢把东西收拾好就离开了,虽然没想到几天之后又来收拾了一次烂摊子。 Noah没送她,只是在办公室看她往外走,背影瘦削但是坚定,他自嘲地笑了笑,有些事一开始没说,以后也不必再提,那些尘封已久的心事都被埋在心底。 祝你幸福。 勇敢的女孩。 追·更:χfαdiаn。cοm(ωоο↿8.υiр) 争端 沉迎欢抱着一个大纸箱出来,颇有些留恋地往回看了看,突然脑门儿一疼,“哎呀!你打我干什么!” 那点感伤的小情绪被陆礼一个脑瓜崩儿给弹飞了,她捂着自己的额头,把手中的整理箱塞到陆礼手里,踩着高跟鞋走了。 她杂物不多,但是依然每一件物品都摆放的很整齐,陆礼抬脚追上她,把箱子放到后座,问道,“脱离苦海第一天,想吃什么?” “没胃口。”沉迎欢神色怏怏地回答。 最近她胃口一直不太好,陆礼想着办法做菜也没能换她多吃两口,此时又担心起来,“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 没有不舒服,就是心情不太好,沉迎欢望着窗外,“就这么走了,唉,以后我该何去何从啊。” “你当个闲人我也养得起。”陆礼逗她。 “走开。” 其实沉迎欢关于未来规划早就跟他说过了,她想安心在家里做翻译,时间都自己安排,翻几本小说,喝喝下午茶,享受富太太的生活。生意这方面沉迎欢倒是不担心,毕竟她做翻译也小有名气,再不济还有Noah帮忙,总不会饿死自己。 只是一下子离开早已习惯的工作环境,再从之前的节奏中抽离出来,沉迎欢还有些不适应。 沉迎欢的心不在焉一直持续到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小心吞下一根香菜梗,连连干呕,直到把那根香菜吐出来才恢复平静。 沉迎欢从厕所出来,眼睛因为呕吐变得红红的,陆礼递给她一杯蜂蜜水,沉迎欢摇了摇头说不想喝,然后便上楼休息了。 餐桌上几道她喜欢吃的菜都没怎么动过。 陆礼叹了口气,心底闪过一个猜测。 虽说关于沉迎欢那几年在国外的经历陆礼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但是还有很多事需要从她口中说出来,所以如果在这个节骨眼突然怀上孩子属实不算好时机。 他不确定沉迎欢的态度如何。 也不想用孩子和她赌。 等陆礼上楼之后,沉迎欢已经侧着身子躺下了,陆礼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她,捏着她的肚皮玩,沉迎欢闭着眼睛说累。 “不碰你,就是抱抱。”陆礼轻声说。 沉迎欢翻身钻进陆礼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口,这是她最喜欢的姿势,只要有不开心的事情发生,就一头撞进陆礼怀里,然后就什么都抛掷脑后了。 沉迎欢发现,自己越来越依赖陆礼了,这不算坏,但是也称不上什么好事。 她有些难过地开口,“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陆礼摸着她的头发。 “这几天我食欲不好,你做的东西我都没有好好吃,辛苦了。” “这个可以原谅。”陆礼挑起她的发丝把玩,“要不要改天去次医院,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沉迎欢摇摇头,压下心里的不安,“可能秋天就容易这样,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她装着活泼的样子,“过几天我就又活过来了哦!” 陆礼把她的小心思看在眼里,又无奈又好笑。 虽然沉迎欢拒绝去医院,但是陆礼还是给她安排了检查,只要哄她过去就行了,可谁知还没等到他告诉她,沉迎欢就不得已进了医院。 距离沉迎欢正式办理离职已经过去了大概一周,这天下午,沉迎欢正在翻译自己手头上的一部德语小说,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当时做她助理的那个实习生姐姐——赵曦西。 沉迎欢一边疑惑一边接起电话,“喂。” “喂,部长,你快来公司一趟吧。” 沉迎欢匆忙赶到公司,不知道是不是司机开得太快了,她竟有些晕车,沉迎欢压下身体那些不适反应,刚走进公司大厅就看见赵曦西在那里等着她。 “怎么了,这么着急叫我过来?”电话里,赵曦西支支吾吾的什么也不说,沉迎欢更是一头雾水。 赵曦西抬手朝会客厅的方向指了指,“来了两个老人家,说是你的父母,非要见你,不然就赖着不走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父母? 沉迎欢一边走一边说,“就是跑一趟而已,我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只不过我的母亲不在国内,她为什么不联系我直接就跑到这里来了。” 赵曦西摇摇头,表示自己一无所知。 沉迎欢朝会客厅走去,虚掩的门缝里传来争吵的声音,好像是和公司的保安在争论些什么。 她把门打开,动静吸引了房间内的人们,众人纷纷看向她,沉迎欢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父母的身影,她就知道,自己结婚罗清都不关心,现在又怎么会突然从德国跑来看她呢。 再者说,罗清大家闺秀出身,定然是不会做出跑到公司大吵大闹这种有失礼仪的事情。 “闺女啊……你就是欢欢吧。”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妇人颤巍巍地开口。 亲昵的称呼从陌生人嘴中说出来让沉迎欢皱了下眉,她根本就不认识她。 “不好意思。”沉迎欢目光移到那对上了年纪的夫妻身上,脑海中拼命搜刮记忆,结果仍是一无所获,“你们是?” “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啊。”妇人开口,眼含着泪花,“二十几年了,都长这么大了。” 老人的话像一道雷瞬间击中了沉迎欢,她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何表现,虽然沉迎欢知道不能只听她的一面之词,但是不可否认,现在她有些手足无措。 沉迎欢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您二位有所不知,我没有什么亲生父母,想必是找错人了。” 男人一直没有说过什么,直到听见这话,好像被触了霉头,忍不住制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就是我们亲生的,还能骗你不成。” “小李,麻烦帮我送客。”沉迎欢不欲多言,也不想听他们再说,直接把头转向了保安,“我不认识他们。” “您二位请吧。”小李过去拽这对夫妻,从刚才这两人就胡搅蛮缠了好一会儿,非要见沉迎欢,现在人家说并不认识他们,真是出洋相。如果不是看在两位年纪大了的份上,他当场就要报警了。 谁知道老两口纹丝不动,嘴里还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沉迎欢从刚才开始就有些头晕,她用尽力气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报警。” 紧接着身子就瘫软下去。 —— 沉迎欢醒来的时候自己就在医院了,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陆礼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眉目温柔如水。 只要一见到陆礼,沉迎欢那些铠甲就都丢掉了。 刚才种种涌入大脑,她带着哭腔开口,“陆礼,我怕……” “别哭。”陆礼低头亲吻她,那是一个带着爱怜的吻,轻飘飘地落在沉迎欢的额头上,“宝宝不怕,我在这儿呢,你有什么好怕的。” 沉迎欢让陆礼陪她躺一会儿,医院的单人床装下两个人实在有些逼仄,为了避免压到她的输液管,陆礼只好从另一边上去,侧着身子把人虚虚抱住。 “陆礼,你看见刚才那两个人了吗?”沉迎欢声音有些发哑,“他们说是我的亲生父母,可是,我的亲生父母从把我扔掉的那一刻开始,在我的心里就死了,我没有父母。” 说着眼泪又滚了下来。 “没事,那两个人被带进警察局了,不会来找你麻烦的。”陆礼耐心地说,“他们不会再来了。” 沉迎欢乖顺地点点头,虽然知道陆礼会为她解决一切,但是仍忍不住问,“你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吗?” 二十几年都不露面,偏偏这个时候出现,一来就是认祖归宗,哪有这么好的事。 陆礼不想告诉她真相,但是又不想骗她,沉迎欢一向善良,有些事还是得自己做决定才好,于是他说,“这两位自称你的亲爹亲妈的人,自己的儿子生病了,需要用钱,借了一圈没凑够就把念头打到你身上了。” “那他们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父母啊?”沉迎欢云里雾里的。 “不是。律师看过他们拿来的证件,是伪造的。”陆礼缓声说,“不过他们也不是和你完全没有关系。” 沉迎欢抬头看他,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可怜又可爱。 “他们是你亲叔叔婶婶。当时你父母出意外去世,你就被托付到他们手上了。” 可谁能想到,这两个人对自己的亲侄女也不上心,直接以家庭困难为由将一个不足两岁的小娃娃送去了福利院,到现在自己有困难了又想起自己有个侄女来。 沉迎欢窝在陆礼怀里五味杂陈,心底竟生出些庆幸来,还好不是她的亲生父母。 “你上次问我后腰为什么会有疤,你还记得吗?” 陆礼“嗯”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 “那是被沉明高打的,我也是因为这个和他关系不好,不是我不听话,是我真的害怕。” 恐惧到了极点竟生出些勇气来,每次都硬着脖子跟他杠。 “有一次他生意谈崩了,我不知道怎么惹到了他,他就拿着藤条狠狠地打我,那是第一次打得这么狠。” 严重到得去医院缝合伤口,还好最后医生帮她收小了,不然看到的就是一整条疤痕。 结局 沉迎欢语气平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陆礼心疼地抱住她,问,“你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以后? 沉迎欢确实没有想过,她问,“什么怎么办?你不要我了吗?” “……”陆礼捏了捏沉迎欢的脸,“别跟我贫,问你和你爸呢。” “还能怎么办?我还能跟他断绝关系吗?”沉迎欢不解。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办手续。”陆礼接着道,“包括你母亲那边,我都可以办好。还有今天来找你的那两个人,听说他们的儿子情况不太好,你想帮吗?” 沉迎欢不想再和那些人打交道,也不想当什么圣母白莲花,“我不能没良心啊,好歹沉明高把我养大了,也算仁至义尽。还有我妈,她可能是沉家对我最好的人了,她爱我,但是更爱她自己,我也不想怪她,如果换作我也做不到牺牲自己去跟沉明高对抗。” “更何况,我妈都和沉明高离婚了。” “所以就这样吧。” 一想到她所谓的“叔叔婶婶”,沉迎欢就忍不住犯起恶心,不明白他们是怎么能这么不要脸,“我不想帮那两个人,至于他们的儿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菩萨,我只希望他们不要再来找我,你能帮帮我吗。” “当然可以。”陆礼欣然答应。 医院的环境太过压抑,沉迎欢说着说着抬起头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等护士过来,打完这瓶点滴就可以回家了。” 沉迎欢晕倒之前被赵曦西托住了,所以也没有出什么意外,她问,“我生病了吗?” 陆礼边帮她揉肚子边回答,“别瞎想,没有生病。” 突然一种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她有些害怕,“难道我怀孕了?” 陆礼神色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一直在吃长效避孕药吗,怎么会怀孕。” 沉迎欢心虚地低头,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地说,“其实……” “其实你根本没有吃避孕药,对吗?”陆礼替她把话说完。 沉迎欢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随后有些心虚地补充,“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没骗你……算了,我就是骗你了,你说怎么办吧。” 说完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直接躺平任人宰割了。 陆礼无奈又好笑,“你是不是料定我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也没有。” 沉迎欢心虚,要去抱陆礼,结果被人推了回来,警告道,“别乱动,一会儿跑针了。” 她只好委屈巴巴地收手。 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你想吗?”陆礼反问。 这也不是我想不想的啊喂! 沉迎欢实话实说,“其实我很害怕怀孕,我不知道怎么和小朋友相处。但是如果是和你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家庭原因沉迎欢一直生活地战战兢兢,所以对生儿育女从来没有有过期待,她怕自己没耐心,也怕自己不能给小宝宝一个和睦的环境。 “没关系。你就是压力太大了。”陆礼低头和她接吻,“你还有时间准备怎么做一个好妈妈,不用害怕,等你准备好了再生。” 如果永远准备不好就永远不生。 孩子又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少了也不会怎么样。 虽然沉迎欢害怕自己突然怀孕,但是听到陆礼一说没怀上,心里又生出些遗憾,小声叹了口气。 陆礼捕捉到那一缕叹息,好奇道,“看起来你有点遗憾?不如我们抓紧怀一个?” 说着手就伸进了沉迎欢松松垮垮的病号服,握住她的胸颇为色情地捏了两下。 沉迎欢不自在,但是又不能乱躲,只好出声警告,“这在医院呢!你你你注意点影响好不好!” “不好。” —— 沉迎欢身体没有什么大碍,打完点滴就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她忽然就想撒撒娇,于是抱着陆礼蹭来蹭去。 “干什么?”陆礼顺势搂住她的腰,眉眼含笑地问,“你是在邀请我和你一起造人吗?” “烦死了你!”沉迎欢抬手打他,刚才的温情荡然无存。 太阳渐渐落山,男人站在中厨料理台前准备晚餐,女人光着脚跑来跑去,一会儿看看饭有没有做好,一会儿从后面抱住男人的腰不撒手。 男人弯腰把她抱起来,拿起两只拖鞋套在女人脚上,看起来有些生气地拍了拍她的屁股,俯下身子不知道在女人耳边说了什么,女人忽然捂住脸逃跑了。 这不过是最平常的一个夜晚,但是却让沉迎欢有了尘埃落定的踏实感,从前不敢奢望的亲情和总是默默幻想的爱情,嫁给陆礼之后她便都有了。 以后万家灯火,总有一盏为她而留。 —— 以下是Joの胡言乱语,可忽略。 结局了,没想到吧姐妹们,这么快。 这本最初的想法是写欢欢和礼礼没羞没臊的婚后生活,但是不知不觉中添了很多关于欢欢身世背景之类很鸡毛的东西。可能结局有些仓促,关于欢欢的叔叔婶婶,关于养父母等等,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写下去了。毕竟以后就不是我们欢欢自己单打独斗了,有礼礼撑着,没人会再欺负她了! 欢欢和礼礼之后的故事就留给他们自己好了,反正不用想也是整天没羞没臊地进行床上运动(bushi 这是我第一次写完一本书,其实也不长就七万字,但是之前挖过无数个坑都没有填完过,所以这也算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 没想到有人会看,所以收获自己的读者之后真的非常开心。我有点玻璃心,喜欢把别人的评价放在心里,不过大家都很宽容,没有骂我,呜呜呜呜呜谢谢大家。 作为一个拥有文科魂的理科人,我也深知自己笔力不够,有时候回头看看自己写的东西都会很嫌弃,啊,这是什么垃圾啊,希望以后可以有所提高。 叁次元要准备考试了,虽然我一直在偷懒摸鱼,但是还是会忙。 完结之后突然想哭,像失恋了一样(虽然本人母胎solo)。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看的小番外之类的东西,可以留言哦,如果没有,当我没问,一个人自言自语还蛮尴尬的哈哈哈。 最后,我们下本见吧!(首✛发:χfαdiaп。cоm(ω𝕆ο↿8.νiρ) ) 番外 某个夏日,沉迎欢睡到上午十一点才起床。自从辞职在家之后,她的工作时间比以前自由了许多,虽然工作时间自由了,但是作息却越来越不正常。 前一天晚上,沉迎欢为翻译一本德语小说点灯到了深夜,等结束之后揉揉眼睛发现已经凌晨两点了。 陆礼新官上任压力不小,工作很辛苦,沉迎欢担心自己会影响他休息,于是自作主张地睡在了次卧,为这件事陆礼还和她吵了一架。 最开始沉迎欢是因为体贴才睡在次卧的,后来就变成单方面跟陆礼生气,赌气在别的房间睡了快一周。 后来如果不是陆礼拦着,沉迎欢都要跑到沉倪家里去住了。 于是这对小夫妻,迎来了结婚之后的第一个槛。 沉迎欢最近嗜睡,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迷迷糊糊之间,她感受到一双手臂将自己拦腰抱起。 陆礼看着她稍显瘦削的小脸,心疼地落下一吻,沉迎欢觉得痒埋在陆礼胸膛前蹭了蹭。 本来以为是自己做的梦,结果第二天果然是在主卧醒来的,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沉迎欢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心里没由来的慌张。 她在网上看到不少因为熬夜猝死的新闻,突然这般心悸,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因为熬夜导致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以前沉迎欢不怕死,孤身一人了无牵挂,但是跟陆礼在一起之后就变成贪生怕死的一个人,总觉得活不够。她匆忙起床,连早饭也没吃就打了车飞驰去医院。 沉迎欢挂好了号,没过多久便轮到她。她捏了捏手指,默默给自己加油,医生检查询问一番之后,道:“你挂错科了,应该去妇产科。” “啊?”沉迎欢讷讷,“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诊的是个男大夫,笑眯眯的很和蔼:“你这小姑娘自己怀孕了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怎么就怀孕了?”沉迎欢有点不敢相信,“那医生,我心脏没问题吧?” “放心吧,没问题。” 沉迎欢头脑乱糟糟地换了科室,直到拿到报告单,看着上面的一小团阴影,她都像是在做梦一般。 怎…怎么就怀孕了? 她把手覆在小腹上,不足一个月还没有显怀,自然什么都摸不出来,但是她还是觉得很神奇,这里面居然有个小宝宝。 惊讶过后,沉迎欢陡然冷静下来,因为家庭的缘故,她没有感受过什么温暖。亲生父母早逝,叔叔婶婶将她送到福利院,后来几经波折被沉家收养,虽然吃穿用度上没有过亏待,但是过的总归不算是什么好日子。 她忐忑地回到家,一路上心情复杂。一面高兴,一面担心,甚至有了想把孩子拿掉的想法,陆礼要是知道的话肯定很失望吧。 晚上八点钟,陆礼下班。这几天明面上两人在冷战,看到沉迎欢坐在地毯看电视,他什么也没说就上楼了。 沉迎欢一天下来经历了太多起伏,一下子悲从中来,眼眶红了一圈。她靠着沙发,双手抱膝,等陆礼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便看到这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动作。 连气也生不起来,陆礼走过去:“别坐在地上了。” 沉迎欢抬头看了他一眼,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看起来可怜极了。陆礼以为是自己做的太过分真把人惹恼了,赶紧安慰:“别哭,别哭,以后不吵架了好不好。” 沉迎欢含着泪摇头。 “什么意思,不吵架不好?”陆礼逗她,“你不由分说地让我独守空房这么长时间我还没哭呢。” 说完便要将她拉起来:“起来洗洗手,给你买了莲雾。” “陆礼。”沉迎欢叫他一声。 “怎么了?” 沉迎欢哭着问:“怎么办啊,我怀孕了。” “什……什么?”陆礼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怀孕了,都怪你!做爱不带套!臭陆礼,讨厌死了!” 被莫名指责一番,陆礼却不觉得生气:“哪次不是你说不带套的?” 现在重点是这个吗? 狗男人! 陆礼把人抱起来,沉迎欢看他反应平平,疑惑地抬头:“陆礼,我们有宝宝了,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我都要高兴死了。”陆礼轻轻吻上沉迎欢的嘴唇,“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宝贝,以后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沉迎欢低头:“但是我有一点害怕,我还没准备好呢。” “怕什么?怕疼?还是觉得突然?” 沉迎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胡乱地解释:“我就是怕,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又很高兴。” 陆礼知道她的担忧与恐惧,安慰道:“宝贝别怕,你会是一个很好的妈妈,我也会努力做一个好爸爸。” 沉迎欢搂住陆礼的脖子,很轻地点了点头:“那我们的宝宝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宝宝。” 番外二 沉迎欢和陆礼爆发了结婚以来最大的危机。 几天之前多辞文化成立叁周年,公司组织了一场晚会。作为公司的股东兼老总好友,沉迎欢必然也在晚会名单之列。 晚会结束之后,Noah邀请沉迎欢一起参加公司组织的旅游,目的地是日本。沉迎欢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想去札幌,可惜以前糟心事太多时间也不充裕,最后都不了了之。 现在工作自由了,再加上同行的都是熟人,沉迎欢笑盈盈地满口答应。 决定匆忙,沉迎欢收拾好了行李之后才想起来还没有通知陆礼。 最近陆礼工作也多,公司正在谈一个跨国并购案,他每天回家的时候都已经夜里十一二点了。 沉迎欢这天晚上特地没睡,躺在床上玩手机,等着陆礼回家。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沉迎欢支楞着耳朵,过了一会儿,轻轻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大多数时候沉迎欢都睡得早,所以他的脚步刻意放得很缓很轻。卧室没有关门,对上沉迎欢眼神时,陆礼愣了一下,他把外套随意搭在椅子上,坐在床边将沉迎欢搂在怀里:“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沉迎欢调整了姿势,舒适地窝着,卖乖道:“想老公了,等你不行啊?” “怎么不行。”陆礼单手解开领带,另一只手从沉迎欢的睡裙下伸进去,“但是换个地方想我更高兴。” 素了得有四五天,陆礼这次没什么耐心,叁两下把沉迎欢摸出水儿就直接闯了进去。沉迎欢抬着腿架在陆礼的肩膀上,白嫩的脚丫随着动作晃动。 后入、侧入、骑乘,陆礼想着法儿折腾沉迎欢,各种姿势玩了个尽兴。沉迎欢这次也配合地很,颤着身子高潮了叁四次。 结束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几点,沉迎欢懒得动,乖乖地把头靠在陆礼肩头,由着他给自己洗脸洗澡。 陆礼见沉迎欢困得睁不开眼,无奈又好笑地将人放在洗手台上,凉凉的大理石台面把沉迎欢的困意驱散一二。 “有这么累吗?”陆礼笑着刮了刮沉迎欢的鼻子。 “你说呢?”沉迎欢皱着眉头抱怨,话锋一转,又抱着陆礼的脖子撒娇,“但是我甘之如饴,超级喜欢!”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会哄人开心?”陆礼把沉迎欢拉开一点,笑着看她,“张嘴,给你刷牙。” 沉迎欢顺从地张开嘴巴,嘴里含着泡沫含含糊糊地说:“前两天我不去参加了多辞的周年庆吗?” “嗯。”陆礼拿着牙刷在沉迎欢嘴巴里来来回回,示意她继续。 沉迎欢往后撤,把嘴里的泡沫吐了出去,用商量的口气:“Noah说公司组织集体旅游,他邀请我一起去,我可以去吗?” 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让人不忍心拒绝,陆礼看她:“我说不让你去,你就不去吗?” “当然了!”沉迎欢深谙如何求人最有效,顺着陆礼的心意说道。 “那就不许去。”陆礼把牙杯递到沉迎欢嘴边,勾起唇角,“漱漱口,回房睡觉了。”? 沉迎欢转着身子漱了口,急迫地跳下洗手台,双腿一软,猝不及防地跪坐在地上。 陆礼正拿着毛巾擦手,听到一声闷响,下意识地回头,沉迎欢维持着鸭子坐的姿势,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陆礼放下毛巾大步走过去,把人从地上抱起来,磕得还挺严重,膝盖都青了。 沉迎欢被抱着,伸手揪陆礼的耳朵,委屈道:“为什么不让我去啊。” “你要是想去日本,等我忙完了一起去。”陆礼把沉迎欢放在床上,“再来一次蜜月旅行不好吗?” 沉迎欢觉得不好,跟陆礼出去玩一趟,风景没有看多少,当地的酒店都快被睡了个遍。 然而陆礼也不是白日宣淫,他总是待到晚上,一折腾就是大半夜,沉迎欢又属于性爱过后睡眠质量极佳的类型,第二天起床必然已经接近中午,时间就这样被耗费了大半。 沉迎欢耷拉着脑袋,失落极了。陆礼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不禁失笑:“这么不愿意跟我一块出去?” “不是!”沉迎欢摇头,“你最近工作太辛苦了,我可以自己去,而且同行的都是以前的同事,再说了还有Noah,所以不用担心。” 陆礼替她揉膝盖,沉吟片刻后道:“就是因为有他我才不放心。” 沉迎欢不解,侧过头问:“为什么,我们关系很好的,我在德国的时候就是他在照顾我。” “以前你一个人,他照顾你我很感激,但是现在我们结婚了,他不该总出现在我们的婚姻生活中。” 陆礼没控制住情绪,说话的语气有点冲,手下动作也猝然加重,疼得沉迎欢倒吸凉气,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可是……你为什么要管我怎么交朋友?”沉迎欢低着头,声音哽咽。 在沉迎欢心里,Noah、何运漪都和沉倪一样是像家人的存在。在德国的时候,如果不是Noah,她可能依旧住在发生过命案的公寓楼里,每天晚上惴惴不安地听着楼道里喝的烂醉的男人的荤话和咒骂。 但是现在,陆礼却不想让自己同Noah有来往。 “我没有干涉你的交友。”陆礼想帮她擦眼泪擦下去,结果沉迎欢却偏头一躲。 陆礼放下手,道:“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和他保持距离。” 沉迎欢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问题的关键已经不是可不可以出去旅游了,她质问道:“我为什么要和他保持距离?他是我的朋友!”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才是你的老公。”陆礼直起身子,道:“你冷静一下,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解决问题,我不想吵架。” 陆礼住进了次卧,沉迎欢躺在床上静静地流眼泪,哭一会儿睡一会儿,朦朦胧胧间感觉到有人用温热的毛巾给自己擦脸,睁开眼又发现谁也没有,只有无边黑暗。 她不想做选择。 陆礼却丢给她一个大难题。 沉迎欢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最后一个念头是,不想原谅陆礼了。 —— 首-发:yushuwuuk.vip (woo16.com) 番外三 酒吧里灯光交错,音乐纷乱。Never Mind今天请来了一位有名的地下rapper,沉迎欢凑热闹似的听了一会儿之后自觉无趣,拿着酒杯从人群中挤出去。 远处Noah正在跟一位胸大腰细的美女调情,看到沉迎欢过来,他凑到美女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美女娇俏一笑起身走远。 沉迎欢闷闷不乐,将杯中的椰林飘香一饮而尽,问道:“什么时候出发,我提前订机票。” Noah看出不对劲,眉梢微挑:“跟你老公说了?他这么好说话?” “他?大男子主义,不用管他。”沉迎欢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气的,双颊通红,“我行李都收拾好了,你定时间吧。” Noah看出她在闹脾气,也不点明,只说了一句:“你想去的话,明天就可以出发,机票不用你费心,这么点钱我还是能拿出来的。” 沉迎欢点了点头,目光四处乱飘,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呆愣片刻,Noah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身后方的卡座上,不是陆礼又是谁。 男人穿着正式,西装革履,与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周围是陈柏宇一行人和两位容貌姣好的女士,一群人有说有笑,陆礼微低着头没有参与,阴影洒在脸上,隐约有浅浅笑意。 距离上次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两天了。 沉迎欢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工作上,翻译太耗费心力,通常不过十点就累得睡下,所以她不知道陆礼是什么时候回家又是什么时候出门的。 但是按照陆礼的说法,他此时应该在公司处理公司并购案,而不是在酒吧里和不知来历的女人说笑。 沉迎欢从没有这么绝望过,只不过是吵了一架便可以这么轻易地放弃吗。不堪、愤怒、失望种种情绪在胸中发酵,她别过脸,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都是成年人,在酒吧同朋友小聚也无可厚非,但是她不懂,为什么没有工作却骗她在加班,难道前几天也是这样? Noah反应过来,劝慰道:“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要谈,别着急。”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在酒吧谈,非要在衣着暴露的女人的陪同下谈? 沉迎欢眼眶红红的,冷眼看着陈柏宇将身边的美女揽入怀中亲了一口。她像被什么刺激到了,反胃地干呕了两声,沉迎欢不敢想,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陆礼也做过同样的事。 Noah招呼侍应给沉迎欢倒了杯温水,关切道:“是不是喝酒喝多了?让你悠着点,非得跟喝饮料似的灌。” 说完又补充道:“这不是活该吗。” 动静不小,陆礼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超这边望过来,正巧对上沉迎欢通红的眼圈。 仅仅一眼,他便感受到了沉迎欢的委屈。 陆礼想也没想就站起来,身后陈柏宇还在喊“你干嘛呢,才几点啊就走?” 察觉到陆礼的动作,沉迎欢提前一步起身,拎起手边的包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等一下!我送你!”Noah刚要追过去就被陆礼按住肩膀,陆礼脸色铁青,说道:“我说过,离我们的婚姻生活远一点。” Noah抬起手,丝毫不退让:“我也说过,对她好点。” “我们怎么样不需要你指指点点。” 陆礼丢下一句话就去追人,Noah自嘲地笑笑,还好他没有当小叁的念头,否则肯定得跟出去。 夜里的空气有点凉,沉迎欢喝了酒脚步虚浮,一步一步像踩在棉花上。 陆礼一直跟在她身后,沉迎欢知道。手被人轻轻牵住,沉迎欢红唇微启,吐出两个字:“放开。” “你确定?”陆礼保持着牵手的动作,“酒吧外面多少醉鬼,我现在放开,你信不信马上就有人把你带走。” 微风轻拂,把脸上的泪水吹干。来往的汽车呼啸而过,路灯下光线昏暗。 沉迎欢整理好心绪,开口:“你不是在加班吗?” “我可以解释,你想知道什么,我一条一条告诉你。”陆礼的手收紧,小臂上绷起青筋。 “但是我不想听了。”沉迎欢把他的手推开,声音哽咽,“你骗我了。” 陆礼阻止她和Noah来往,转眼间却在酒吧同其他女人坐在一起。 “你不也和Noah一起来酒吧了吗?”陆礼盯着她的眼睛问。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们只是朋友!” “你要我相信你,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我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们结婚这么长时间……” 陆礼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平静,他问,“沉迎欢,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永远排在末位?” —— 陆礼提前叫了司机,沉迎欢不吵不闹,陆礼面无表情,两个人各自心怀鬼胎地乘车回家。 宾利平稳地停在家门口,司机从后视镜看过去,眼观鼻鼻观心:“陆总,到了,您看现在……” “你打车回去吧,公司报销。” 司机走了,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沉迎欢在路上一直默默地流眼泪,哭累了就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陆礼托着沉迎欢的后背把人抱起来上楼。脸上的妆都哭花了,陆礼有些心疼又有些快意,至少她是在为自己伤心。 他小心翼翼地帮人卸好妆,揽着她入睡。 第二天早上,陆礼半眯着眼睛,怀里的温度已经全然消失。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床边已经空了。 番外四 沉迎欢在新千岁机场落地,就近找了个酒店住下。 接近叁个小时的飞行足够让沉迎欢冷静下来,她确实冲动了,但是却没有一点后悔。 也许她真的需要和陆礼分开一段时间彼此冷静。 沉迎欢不是很累,安置好行李之后就围着酒店附近转了转,买了几件小礼物。 当天晚上,Noah赶来。沉迎欢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样子,问道:“你不会特地来找我吧?” “开什么玩笑?”Noah翻了个白眼,“明天大家都来,我作为老板自然要帮大家安排好行程。” 沉迎欢点点头,半信半疑。自从陆礼在她面前说过Noah的“坏话”之后,她就总是下意识地去观察。 观察Noah对她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于普通朋友的感情。 但是不知道是她太迟钝,还是Noah隐藏得太好,沉迎欢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Noah喜欢的应当是欧美辣妹,或者翘屁嫩男,左右不是她这一款。 第二天同事们前后到达,里面有沉迎欢不认识的新员工,只是稍微打了个照面就离开了。他们去的不是时候,没有看到雪景,只在札幌有名的景点逛了逛。这几天行程安排得很满,沉迎欢每天都累得抬不起脚来,沾枕头就睡着。 某天晚上大家都去泡温泉了,沉迎欢住的酒店有私汤,她不想再动就一个人窝在酒店里。 热气蒸腾着,沉迎欢在头上搭了条毛巾。连日的疲惫暂时缓解,沉迎欢这才有精力去想和陆礼的事。 沉迎欢来日本已经四天,这四天里陆礼没有打过一个电话,也没有发过一个信息。她想了很多,其实他们之间的矛盾很简单,问题在于谁也不想退一步。 第五天的时候,公司的职员们都计划返程,沉迎欢朝她们告别,打算一个人去东京。 Noah正在查询航班信息,听到以后把搜索栏里的信息删了,也订了一张去东京的机票。 “你还真是阴魂不散。”沉迎欢无语地看着他,伸手把自己的眼罩拉下来遮住目光。 Noah辩驳:“除了我还有谁担心你的安危,你别没良心了。” 他继续道:“你老公那么爱你也没见他问问你的消息,有我就不错了,还不知足?” “你又不是我老公。”沉迎欢气笑了,“别给自己贴金了。” 两个人在飞机上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到了东京。他们在提前预订好的酒店下榻,沉迎欢关上房门,叫了客房服务。 工作人员送来一瓶红酒,入口有些涩,沉迎欢不太喜欢,但是还是一口一口地小酌。 浴室温度很足,沉迎欢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盯着红酒瓶子喃喃自语:“Noah说得没错,你真的不来看我……” 声音哽咽,醉意上涌。她闭着眼睛小憩,脑子里各种念头闪过。 直接道歉吧,冷战解决不了问题。 可是为什么要她先低头? 矛盾的小人在脑海里打架,陷入睡眠的前一秒,她还在想陆礼会不会不要她了? 沉迎欢想,那她也不会缠着不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沉迎欢突然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朦朦胧胧地睁眼,眼前出现了熟悉的脸。 “陆礼?”沉迎欢声音一出来就带着哭腔,“陆礼…陆礼……” 她一遍一遍地叫着陆礼的名字,好像生怕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一样。 陆礼把沉迎欢从浴缸里抱出来,事先准备的说辞都失去了作用,“我在呢,宝宝,我来找你了,对不起。” 陆礼尽可能地压缩休息时间,用了不到一周把工作安排好,然后马上就赶过来了。 这几天他只能在朋友圈里看到沉迎欢的消息,如今看到真人,连日的不安、疲惫全部消失,他什么都顾不上,只想把人牢牢地抱住。 本想给她点教训,但是还没开始就舍不得了。 陆礼把沉迎欢放在床上,想抽出手躺在她身边,结果手臂被人紧紧抱住。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不来找我?”沉迎欢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止也止不住,“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我没有不要你,对不起。”陆礼抱着沉迎欢一遍一遍地道歉,“我不该这么长时间不联系你,对不起。” 沉迎欢喝醉了,感情都被放大,她把头埋在陆礼胸口号啕大哭,像一个迷路的孩子。陆礼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她紧紧抓住,为自己的赌气后悔不已。 沉迎欢哭累了,紧挨着陆礼睡过去。她哭得一张小脸皱皱巴巴,几缕发丝粘在脸蛋上,陆礼亲了亲她的眼皮,热乎乎的。 “宝宝,我去拿毛巾。”陆礼把她放平,“不然明天起来很不舒服。” “不要……”沉迎欢迷迷糊糊地回话,手臂越收越紧,将陆礼牢牢绑在身边。 陆礼又无奈又心疼,只好顺着她躺下来。这一夜沉迎欢睡得极不安稳,平均一个多小时就哭醒一次,醒了就开始胡乱地摸看陆礼在不在,摸到了就继续安心地睡过去。 陆礼起夜上了个厕所,回来以后就看见沉迎欢炸着毛坐在床上,嘴角往下瘪,委屈又可怜。 “怎么醒了?”陆礼把人揽进怀,“再睡一会儿,还没天亮呢。” “我怕你走了……”沉迎欢声音小小的,哭腔却很浓。 “我不走,陪你在这儿玩,想呆多久都可以。” 陆礼知道因为家庭的缘故,沉迎欢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但是却不知道她会没有安全感到这种程度,他喜欢她依赖自己,却更想让她强大到不用依赖自己。 番外五 以前沉迎欢经常对自己醉酒之后的降智行为后悔不已,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在陆礼面前什么丑都出过了,现在她倒是可以泰然处之。 第二天沉迎欢醒得很早,她轻轻翻了个身,侧躺着盯着还在熟睡的陆礼看。陆礼的手臂搭在沉迎欢的腰间,沉迎欢一动他就条件反射似的将人往自己怀里带。 沉迎欢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屈起膝盖轻轻挣扎,膝盖往上蹭突然碰到了个什么东西。 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什么,还没等她开口抱怨,头顶上就传来陆礼的声音。 “是晨勃。” “……”沉迎欢低下头,小声嘀咕:“又不是小孩子了,我当然知道是晨勃。” “是吗?”陆礼睁开眼睛,双臂稍微用力一抬便将人抱到自己身上,“那我们干点成年人该干的事儿,也不枉我大半夜飞过来找你。” 说完恶意十足地挺着腰往上顶了两下。 沉迎欢趴在陆礼身上,下身的炙热难以忽视,她红着脸躲避陆礼的视线,问道:“你来就是和我做这个的吗?” 声音有点小小的失落,听起来还挺可怜。 陆礼笑了几声,说道:“不是,是来谈生意的,明天就走,所以想趁现在还有时间邀请你打个炮,答应吗?” 沉迎欢当了真,脑袋不断往下沉,最后埋在陆礼的颈窝好半晌没动。 偏偏陆礼还在逗她,一个劲儿地问:“行吗,耽误不了太长时间,一个星期没有性生活都快憋死我了。” “不行。”沉迎欢在他的追问下出声,带着哭腔骂道,“王八蛋!坏人!你找别人去吧,我不和你!” 说着说着她便真的哭了出来,眼泪顺着领口掉进陆礼的衣服里。 “怎么又哭了?”陆礼赶紧将人抱起来,捏着沉迎欢的后脖颈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昨天哭了好几次,今天又哭,眼睛肿得像个金鱼,眼泪挂在下睫毛上,眨巴一下掉一颗,鼻头也红红的,可怜又可爱。 沉迎欢双腿盘在陆礼腰间,嘴巴瘪着,像是在酝酿情绪。 陆礼从床头上抽出两张纸巾,捏着她的鼻子道:“擦擦鼻涕。” 这次倒是听话,乖乖让人帮忙擦了鼻涕,陆礼把纸扔进垃圾桶,笑道:“小猪。” “神经病!” “呦,不得了,出来几天学会骂人了。” 沉迎欢被陆礼抱久了觉得不自在,稍微往后退,结果又被陆礼一把拽了回来。 紧紧的拥抱把她皱巴巴的心熨平了,沉迎欢捏着陆礼的耳朵,轻声问:“你不是还要谈生意吗?再耽误就要迟到了。” 陆礼忍不住笑了出来:“怎么这时候说什么就信什么了,不谈生意,就是来看你的。” 他接着道:“想看看小猪仔是不是一离开家就高兴地找不着北,乐不思蜀了。” “你才是猪。”沉迎欢干巴巴地反驳,心里却甜滋滋的。 “行,我是猪。”陆礼也不恼,下巴蹭着沉迎欢的头发,问,“什么时候跟我回家?” “……这么早就回去啊?”沉迎欢声音难掩低落,“我才出来一个多星期。” “都一个多星期了。”陆礼学着她的语气,“再不回家,我都怕我老婆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拐跑。” 他说的是Noah,沉迎欢不傻自然听出来了。 沉迎欢问:“你怎么还想着这个事儿?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比你和酒吧那两个女生的关系还纯洁。” “别冤枉我,我不认识那两个人。”陆礼辩解,“那天我真的在加班,十点多的时候陈柏宇说有急事找我,我以为他在酒吧出事儿了才赶过去。” “那你看他没出事儿不也没走吗?”沉迎欢翻旧账。 “还不是因为你?非得跟我吵架。” “什么叫我非得跟你吵架?!”沉迎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你先挑事儿的吗?” 眼看又有要吵起来的趋势,陆礼装可怜道:“因为在你心里Noah比我重要,早知道就当你男闺蜜了,还结什么婚,做什么老公?” “不是!”沉迎欢赶紧否认。 否认完了之后却没了下文,空气安静了几十秒,沉迎欢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鼓起勇气道:“陆礼,我真的很爱你,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了,真的。” 陆礼对于沉迎欢来说,是一次新生,如果没有他,沉迎欢真的不知道怎么继续活下去,这些话她不想说,也说不出口,只能用相处的每分每秒来告诉他。 “我也爱你,宝宝。”陆礼在沉迎欢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我不会干涉你的交友了,对不起。” Noah对沉迎欢有非分之想这件事,陆礼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了。Noah看沉迎欢的眼神很不一般,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有沉迎欢一个人傻呵呵地当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陆礼第一次看到那个眼神的时候就直觉不好,这不是单纯的朋友间的注视,而是猛兽看猎物的眼神、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他想提醒沉迎欢,又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果然当他没忍住说出来之后,真的造成了他们结婚以来最大的争吵。 不值得,也很傻。 陆礼想防备情敌这种事还是让男人做好了,守得住是自己的本事,守不住就当成全了一对珠联璧合的新人。 “你不专心!”沉迎欢看陆礼神游天外,哼哼唧唧地控诉,“快点呀!再重一点,好舒服……” “宝宝,现在看来我是守住了,对吗?”陆礼说着加快了速度,一下比一下深,干得沉迎欢哭哭啼啼。 “你说……什么呀……”沉迎欢听不懂,只知道眼神迷蒙地求欢,“太快了……呜……要揉……唔” 陆礼的手托着沉迎欢的胸乳轻揉,沉迎欢嗯嗯啊啊地喊舒服。 “宝宝,能揉出奶来吗?” “唔……不能……没有奶……” “那生一个小宝宝好不好,生小宝宝就有了。”陆礼穿着粗气问她,手下动作时缓时急。 “不要小宝宝……呜呜……”沉迎欢流下几滴生理性眼泪,捧着乳尖央求,“吸一吸……” “好,不生,只有老公可以吸……” “呜……” —— 追-更:po18ac.com (woo18.vip) 番外六——孕期play(h) 怀孕这件事,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十分新奇。虽然恋爱、结婚、生子似乎是大部分普通人一生中自然而然会经历的环节,但是陆礼没想过这么早就让沉迎欢怀孕,也没做好当爸爸的准备。虽然以前他有事没事就喜欢逗她,让她给他生个小宝宝,可真事到临头,他又觉得有点快了,二人世界都没怎么好好享受过。 最初检查出怀孕的时候,震惊大过喜悦,沉迎欢心思敏感,陆礼怕她伤心,所以在她问出“你不高兴吗?”的时候,下意识就回答了“高兴”。 当时多多少少有点演的成分,不过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陆礼在陪沉迎欢经历每一个孕周的过程中终于有了当爸爸的实感,他每天都能从中获取无尽的满足和喜悦,就连陪着沉迎欢产检,他都觉得是很庄重的仪式,在一个又一个的仪式之后,迎接他们的宝宝的到来。 除此之外,陆礼还获得了沉迎欢怀孕以来他最大的乐趣——帮她洗澡。 放在以前,沉迎欢知道陆礼图谋不轨,除了一些夫妻情趣的需要,别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让陆礼帮忙洗澡的,一来浪费时间,二来浪费精力。 然而现在,陆礼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沉迎欢在浴室呆太久会头晕,有滑到的风险。 如以往的每一天一样,沉迎欢在卧室脱光衣服,走到浴室,站在防滑垫上,陆礼从旁边的架子上挤了两泵沐浴露,在手里搓出泡沫然后抹在她身上。 她扶着墙壁,看陆礼将泡沫涂在她的胸前,挺巧的尖尖上挂满轻盈的白色,然后陆礼自下而上轻轻揉搓,最后会留在她的胸部,着重“清洁”。 自怀孕以来,沉迎欢的胸比以前大了一圈,白嫩浑圆,陆礼每次都爱不释手,这捏捏那揉揉,最后两指轻挑住乳尖,来回搓捻。 “你能不能,不要趁机耍流氓?”沉迎欢终于没忍住,提醒,“像个衣冠禽兽。” 穿戴得整整齐齐,净干些下流事。 “行啊。” 陆礼说完就利索地把自己的衣服也脱了,一根在胯下翘得老高,沉迎欢还没来得及出口骂他,就被他双臂一伸揽进怀里贴贴,泡沫沾了二人一身。 沉迎欢出口抱怨,“你干什么?” 每次都趁洗澡作怪,乱亲乱揉,最后弄得她不上不下,难受一晚上。 “老婆帮帮我。”陆礼边说边拽着沉迎欢的手往下伸,最后准确地停留在那个地方。 陆礼弯着腰抱她,这个时候沉迎欢已经有些显怀了,肚子鼓鼓地顶着陆礼精瘦的腹肌,陆礼下面则翘起来顶着她的小肚子,说不清是谁犯规先散发出来的情欲,浴室里氤氲着的暧昧雾气,久久不散。 看得到,摸得到,吃不到,陆礼还总来撩拨她,沉迎欢想哭,孕期情绪不稳定,眼泪说来就来,她眼睛里含着两包泪抬头看浴室顶部暖黄的灯光,带着哭腔抱怨,“你烦死了!” 一边说,一边还跟着陆礼引导的动作攥着他的小兄弟上上下下。 真的乖死了。 陆礼亲亲她的湿发,凑在她耳边哄,“不哭,一会儿我帮你。” 太久没开荤,沉迎欢又一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所以这次有点久,最后那十来下,沉迎欢不知怎么了,突然拿出了中学八百米冲刺时候的劲头,猛然开始加速,陆礼闷哼一声,终于在她手上释放。 沉迎欢把挂着白浊的小手伸到陆礼面前,表情有点可怜。 陆礼抱歉地亲了亲她的脸,先帮沉迎欢洗手,然后快速把两人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抱着她出了浴室。沉迎欢把头埋在陆礼的胸前一动不动,他以为她累了,等将人放下才发现她哭了。咬着嘴唇,眼泪顺着脸往下流,一点儿声音也没出。 “难受成这样?”陆礼把人搂在怀里哄,“别哭了。” 直男真的很不会哄人,沉迎欢眼圈红红地瞪了他一眼,怀孕五个月了,身体的一切变化让她欣喜的同时又让她慌张,尽管每天陆礼都帮她涂防止长妊娠纹的身体乳和精油,但她还是担心自己肚子上会长纹,头发也比以前掉的多,小腿肿得像萝卜,这些东西,即使陆礼再爱她也难以做到感同身受。 “我没事了。”沉迎欢抹了一把眼泪,“好累,你别烦我,我要睡觉了。” 说完自己钻到被子里,裹成一枚粽子,陆礼盯着那个露出来的毛茸茸的发顶,背影看起来十分孤独,他心里一下子酸软难当。 陆礼叹了口气,没躺下睡觉,反而将沉迎欢从被子里挖出来,“说好了帮你的,不让我履行承诺就睡?” 他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准备好的小玩具,据说这个不会太刺激。 沉迎欢一看到他手里的东西就醒神了,赶紧推拒,“我也没那么想……呃嗯……” 话还没说完,陆礼就握着小玩具将吮吸口对准她的小豆豆,快感来的又急又猛,酥麻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沉迎欢拽住陆礼的手臂,双腿蜷起,难受地哼哼唧唧,“不要……真的不要了……” 太长时间没有过性生活,以前只能算作开胃小菜的刺激现在对她来说都有些难以承受,生理是一方面,心理是另一方面。不过好在陆礼确认了一遍,“真的不要?” 沉迎欢哭着,赶紧点点头,“太急了,我受不了。” “那不用它了。”陆礼关了小玩具,扔到一边,转头把沉迎欢抱在怀里放在身前,轻轻分开她夹紧的双腿,“我用手好不好,不会太快,就帮你揉揉豆豆,不进去。” “好。”沉迎欢乖乖点头。 陆礼以前也帮过她,但是那时候玩得开,怎么刺激怎么来,这次他只把手掌覆在她的阴部,食指和中指精准地按住小肉粒,顺着一个方向慢慢揉捏转圈,动作温柔至极。 为了增加感觉,他的另一只手在沉迎欢的身上上下抚摸,怀孕以后,她的身子丰腴了不少,摸起来肉乎乎软绵绵的。 没过几分钟,沉迎欢的身子就轻轻颤抖起来,陆礼的手指比刚才稍微快了一点,沉迎欢咬着嘴唇轻哼,头歪到一边,不多时双腿猛地一夹,缓了一会儿,她不好意思地说,“到了……” “我知道。”陆礼听到这种笨拙的解释哑然失笑,抽了纸巾帮她擦身子,安慰道,“宝贝比以前更敏感了。” 沉迎欢抱住他,闷闷地说,“谢谢你啊。” “怀孕很辛苦吧。”陆礼把人放平搂在怀里,“谢谢你愿意生一个我们的孩子。生完这个就不生了,太辛苦。” “因为我爱你啊。”沉迎欢的手伸到陆礼那边模他的腹肌,“你说我们会生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哪个?” “无所谓,是我们的孩子就行。” “那要不是你的呢?”?陆礼一时无言。 “……你太累了,睡觉吧。”陆礼把她搂紧,“生完这个真的不能再生了,再生脑子要傻掉了。” 沉迎欢今晚累了,陆礼还很精神,手搭在沉迎欢的肚子上摸来摸去,小声和她咬耳朵,“肚肚鼓鼓的,好可爱,像小宝宝一样。” “嗯……”沉迎欢回应,拖着长长的尾音,像撒娇一样,“你最近好肉麻……” “因为你太可爱了,我忍不住。”陆礼轻啄她的脸颊,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感叹,“可爱,我爱你。”——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