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将军攻略(免费,强强)》 将军又被夫人罚站了! “你听说了吗?那两人好像今日便到达边城了。” “那看来,我们后日的接风宴就能见到他们了。” “那是自然的,那人可是镇国将军……” “这我当然晓得,然,那女人不是马匪之女吗,也胆敢参加宫宴,不识礼数的东西,也不怕丢人现眼。” “你小声些,可别让人抓到把柄了。闻言,将军可宠那狐狸精了!” “她说的难道不对么,我们这些贵族之女见了她竟然还要行礼。她还真当自己是叁皇子妃了,哼!” 这些结伴春游的贵族子弟口中的“不识礼数的东西”,此时有点忙。 驿站门外,一群身着奇装异服、身材壮硕的男子零零散散地蹲在房外。有的正在抓头挠腮,有的拿着树枝在地上画圈圈,有的则竖起了耳朵认真听房里的动静。 忽然,里面传来了的顾长欢一声怒吼,“战天策,你给老娘老老实实站好了!” 众人猛地跳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趴着门外,耳朵整齐地贴着木门。 我的乖乖! 难不成,将军半夜溜出去办公的事被夫人抓到了?! 难不成,将军又被夫人罚站了?! 此时此刻,顾长欢单脚踩在凳子上,一只手插着腰,另一只指着战天策,咬牙切齿说:“你给老娘好好讲讲,这几夜你都是如何不声不响地偷溜出去的。好让我也学习学习啊?” 被顾长欢指着鼻子质问的战天策也不怒,依旧站得笔直,“为夫不是怕吵到夫人吗……” “你如今可是在嫌弃我的睡相?” 不知脑里想到了什么,战天策微微一笑,“长欢,你可知你睡觉时的模样?” 顾长心生疑惑,又谁不好奇自己睡觉的样子是怎样的。但她扭过头,也不吭声,装作不情不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趁她不在意,他向顾长欢慢慢走近。 “我一翻身,你便跟着我翻过去。然后,你会把腿压在我腰上,紧紧地箍着我……” “你胡说!” 当顾长欢转身揍他一顿时,却惊觉他早已站在她的背后。他眼疾手快,略施小计就把顾长欢压制住。 他在她耳边缓缓说道:“长欢睡觉之时,便是她最粘人的时候了。你说,对吗?” 战天策喷出的气息就像一支羽毛,把她撩得心痒痒的。 “你别靠我这么近,热……”顾长欢推了推战天策。 “夫人可是乏了,要不要跟为夫一起歇一会儿?”他放在顾长欢腰肢的手慢慢向上游离,“为夫一宿没睡了,有点困了……” “战天策!” 被战天策这样一打闹,顾长欢却怎么也生不起气来了。 她发现最近大军离京城越来越近,她就越发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看什么事都不顺眼。 见顾长欢脸色突变,一脸深沉,他问道:“怎么了?” “我们明日是不是要去太后的牡丹宴?”顾长欢闷声问道。 “嗯?” “我不喜欢出席那些什么劳什子晚宴。”因怕战天策担心,她随便地找了个原因,“无聊。” 他深知顾长欢不想赴宴的真正原因。就连他,也不喜欢应酬那些虚与委蛇的人,不过他只是习惯了罢了。 “你若是不想去,我们就推了。夫人舟车劳顿,便在府里休息。” “我只是不想应付那些人罢了,因为我可能会像上次那样,控制不住自己把他们狠狠揍一顿!” 闻言,战天策就想到了在上次宫宴,战天烨正在跟人说他坏话时,被路过的顾长欢听见了,就撸起袖子把人整理了一顿。 清冷的眉眼渐渐染上了笑意,“没事,你尽管地揍,你夫君这几年挣的军功够夫人挥霍的了。” 顾长欢突然灵机一动,“那好,实在兜不住了,我们俩就连夜溜回边关去。那老头子做事顾前思后的,肯定追不上我们。” “夫人真聪明!” 在门外的众人听到了顾长欢那一番偷溜回边关的言论,不禁心想,夫人真不愧是马匪的女儿啊! 他们将军一向荒唐的行事风格,跟顾长欢的匪气实在是太般配了! 一个时辰后。 见到战天策安然无恙地从房里出来后,老胡郑重地拍了拍战天策肩膀,感慨了一番。 “将军不过半夜偷偷跑出来批改公文罢了,又不是跟我们去喝花酒。如今的女人,脾气可真大啊!” “老胡。” “是,将军。” “看你这几天挺闲的啊,上次还带兄弟们去花酒。这京城可不如边关那随意行事。反正,我们后天才抵达京城,你下去把叁字经抄五遍,静静心,回京前我要批阅。” “……” 大胡子的老脸留下了两行泪。 我都没说夫人的坏话,将军你就让我抄书,还不如让我去跑十圈呢。 大胡子看着小兵递来的叁字经,而且,让我抄的还是叁字经,这不是拐着弯污辱人吗。 看到老胡拿着书一脸嫌弃地离开,众人惊魂未定地拍拍小心肝,将军英明,幸好没殃及池鱼。 有人找上门求修理 马车里,顾长欢仰头看着东城门上迎风飘扬的东陵旗帜,原来都已经四年了…… 她放下了车帘,在战天策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 睡会儿吧,待她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不,有一群人等着修理。 马车在战天策在南城的府邸停下,林管家一早就在府门外候着。 如今看到了牵着顾长欢下马车的战天策,发现顾小姐,不,如今的夫人仿佛又长大些了。想当年,夫人跟着将军行军去边关,还是个刚及?的少女,不竟百感交集,湿了眼眶。 “呀,林伯怎么又哭了,上次我们走的时候也这样。”顾长欢忙走过来,正欲喊林婶出来。 林管事赶紧擦了擦眼泪,制止了顾长欢,要是让那老婆子看到自己这样子,还不得笑掉那几颗大牙。 “将军和夫人平安回来就好!” 林婶和林管事是服侍在战天策母妃宁妃身边的老人,自宁妃逝世后,两人在回乡路上就被战天策留了下来。 因林婶膝下没有孩子,战天策也不放心他们,便让他们留在京城看着宅子。 在顾长欢和战天策还未成亲前,顾长欢就经常偷偷翻墙来找战天策。被林管事捉到过一次现行之后,林婶见自家殿下生性待人凉薄,都弱冠之年了也不见对那个女子有那意思。 于是,顾长欢在林婶的助攻下,终于不用爬墙进叁皇子府了…… 在成亲之后,林婶林伯待她就像自家的孩子般。 顾长欢也是个受别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人。自那以来,除了战天策和顾家,林婶林伯就是她在东陵仅有的家人了。 “林伯,林婶今天做了什么菜啊?这么香!我得去厨房瞧瞧!” “夫人稍等,你们待会儿还要去宫里的接风宴啊。婢女们都备好热汤了,您快……” 顾长欢一溜烟地跑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就由她去吧,她想林婶也想得紧了,林管事先随我去书房一趟吧。” “诶,好。” 当顾长欢正要偷吃第二个狮子头的时候,就被婢女从厨房抬回房间梳妆去了。 因为是宫宴,顾长欢也不能穿平常的劲装,还得套繁琐的宫装,打扮起来确实得花不少时间。 两人到达皇宫后,战天策便独自去给太后和东陵皇请安了。 顾长欢知道因她马匪之女的身份,宫里的人一向都看不起自己。但她也不想去用热脸贴冷屁股,于是她便朝女眷所在之殿那不起眼的小亭走去。 顾长欢在凉亭里寻了一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兴致索然地顾盼着开满园的她叫不出来的花。 无聊。 早知当初便让战天策帮她随便找个借口推了,呆在家里看兵书了。 正当顾长欢在计算他们何时可以走人的时候,一群珠围翠绕的贵女徐徐走来。 “我瞧着像谁呢?原来是叁皇子妃啊!怎地独自一人坐在这儿呢?” 刚刚首先说话的女子是东陵陈皇后的嫡侄女,陈嫣。 这几年来,陈家的势力在朝廷越发壮大,所以东陵的贵女皆以陈嫣为首。 “大伙儿好像都去太后那边了,叁皇子妃独自坐在这儿,怎么不过去给圣上和太后问安吗?”陈嫣的胞妹陈娇接道。 陈家姐妹一开口,虽然话里像是没什么,但顾长欢就听着刺耳极了。 “我听姑姑说圣上经常提前皇子殿下呢。” 陈嫣口中的姑姑就是陈皇后。 “嫣姐姐,叁皇子妃定是累了,才在这儿歇息一会儿呢。” 陈嫣接着话头道:“若宫里的人有所怠慢,叁皇子妃莫怪了。” 虽然陈嫣与陈皇后是亲戚,但顾长欢却是东陵皇的儿媳妇。所以,按两人的关系,陈嫣这话说得倒有点反客为主了。 “见惯了叁皇子妃着男装,今日这一打扮倒让人快认不出来了。” “是呀是呀,想不到叁皇子妃梳妆打扮一下竟跟寻常东陵女子不相上下呢!” 什么“寻常东陵女子”,这句话明着是在赞美她,实际上却是在嘲讽她马匪之女的身世。 顾长欢眼底冷意骤现。 陈嫣和陈娇两人双剑合璧,不仅仅把她当成不被太后垂青、不知宫廷礼仪的外人,还拐着弯把她的马匪老爹都嘲笑了一遍。 顾长欢把手搭在凉亭的木栏上,直直对上陈嫣陈娇的目光,开玩笑般道,“我说呢,这一群飞虫不去叮花,怎么突然来叮人呢?” 还未等陈娇出声,顾长欢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啊,陈妹妹不是经常说姐姐笨吗?这次还真是姐姐糊涂了,蚊子又怎么会赏花呢?她们只会嗡嗡地叫,扰人清梦。” “你好大的胆子啊!”陈娇忍不住斥道。 “陈妹妹啊,你说你们就没别的消遣方式了?天天就想着怎么嘲笑别人穿什么,把别人比下去,你们要是有力气无处使,要不姐姐带你出去跑几圈马?” 陈嫣一脸蔑笑,“果真是马匪之女,穿上了价值千金的衣裳,还是改不了低等人的习惯。” 顾长欢从以前起就被贵族的人用顾青马匪的身份嘲笑,虽然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但直到如今,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顾长欢把茶盏重重地摔到桌子上,不屑道,“这华衣首饰,你们觉得价值千金。与我而言,不过是限制女子行动的一套华丽的枷锁,何必说得那样引以为傲。” 话毕,顾长欢做了一个自己很久后还是觉得很匪夷所思的决定。 她今晚心情好 她把起码几斤重,快要压断她脖子的一堆簪子、步摇、华胜通通摘下来,随手丢在桌子上。 然后从里裙上徒手撕出了条绸带子,将黑发高高束起。 “这些身外之物,你们不是很稀罕吗?四年不见,就当姐姐赏给你们的见面礼了。” 丢下这句话后,她便英姿飒爽、抬头挺胸地大步走出了殿外。走到门外时,她还不忘吩咐守在一旁的宫女,去旁边告知战天策她先行回府的事。 待顾长欢离开后,在鸦雀无声的大殿里,一名女子突然道:“她……是不是疯了。” 在宫中,当着一众女眷摘下了头饰,而且未得到丈夫的同意下,就独自回府了。 这女人,好像真的疯了。 战天策在来传信的侍卫口中就得知了在隔壁大殿里发生的事。 正当那侍卫战战兢兢地将偏殿发生的事禀告战天策后,他没想到,战天策竟然只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他本还以为,这杀人如麻的镇国将军,肯定会因面子过不去,把气撒在他身上。 但看来,待将军回府后,明天之后,那位夫人可能就从此消失在这京城里了咯。 然而,那侍卫只猜对了一半,战天策确实杀人如麻,他现在的心情也很不爽。 所以,既然知道他杀人如麻,那些人为何还敢去招惹他的人呢。简直就是在找死! 回府后,顾长欢正躺在床上看兵书。 见顾长欢并没什么,他便转身出去洗漱更衣了。 因为,顾长欢嗅觉灵敏,一直都不喜欢他身上有酒味。 知道战天策回来后来了一趟就走了,便猜到他洗漱去了。见他如此自觉,顾长欢觉得被陈嫣一众破坏的心情好像好了些。 当战天策洗漱回来后,顾长欢还在看账本。 他脱了鞋,上床躺在了顾长欢身侧,将人圈入怀里。 顾长欢顺势在他身上蹭了蹭,讨好道:“夫君,我今天好像又闯祸了。” 听她撒娇的语气,这哪里是认错的态度,明明只是在告知他一声而已。 战天策觉得无奈又好笑,拍了拍她的臀部,“嗯?给夫君讲讲?” 顾长欢枕在他臂上,把今天发生的事从见到陈家姐妹详细地讲了一遍,她突然心生愧疚,“经过了刚才一闹,朝中那些人肯定又会弹劾你了,你这阵子要多留心……” 这回倒是真的感到内疚了。不过,区区一个陈家,还不足让他留意起来。 虽说有陈皇后在把持后宫,陈家在朝廷根基稳厚。但是如今容妃才是在后果独占圣宠的人,容家的几个子弟候选已经有日渐盖过陈家几个后辈的趋势。 见顾长欢今晚母性泛滥,怎么着他也得拿点甜头,“那要是夫君被他们欺负了呢?” 就在此时,顾长欢突然想起了刚刚程美娘派人送来的礼物,她灵活地跳下床,狡黠道,“啊,给你看样东西。等我一会,我很快就回来!” 就在战天策疑惑之时,顾长欢咻地就转进了房间内的偏殿。 见顾长欢还有一会儿忙,战天策边起身下了几个密令。 陈家是吧,既然惹了不该惹的人,那就准备好承受他的反击! 刚将密令放入信封后,就听到顾长欢从偏殿唤了他一声。 战天策赶紧往偏殿走去。 他还真有点好奇什么能让顾长欢这般神秘兮兮的。 刚推开门,屋内烟雾缭绕,一鼓闷热的湿气扑脸而来。 他怎么忘了,偏殿早已被顾长欢修葺成浴房,她刚刚进偏殿除了洗漱还能干什么? 看着屏风的倩影,顾长欢此时正背对着他,她猛地回头,“天策?” “是我。” “那……你过来吧。” 战天策提步朝浴池走去。 只是当他越过屏风后,浴池里竟然空无一人。 “长欢?” 就在这时,顾长欢忽然从后面蒙住了战天策的眼睛,笑道,“你待会儿可不要被吓到喔。啊,还有还有,我没唤你之前,你不许睁眼。” 话毕,她便松了手,往后走了几步。 “转过身来。” 眼前的顾长欢换下了刚才穿的里衣,却只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袍子。 浴池上云烟氤氲,水雾使得纱衣紧紧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材。 她侧躺在浴池一边的美人榻上,被她随意套着的宽大纱衣松松垮垮地落到肘间,另有一番风情。 趁着战天策惊愕之际,她起身,慢慢朝他走去。 她赤着脚走在地上,落下小巧脚印的水渍。那一步一步,仿佛走在他心头上。 “我美吗?” 倏然,战天策一把抱住她,隐下眼底的汹涌情欲道,“长欢,今日,你怎么了……” “唔,心情好。” 顾长欢一不做二不休,想想她平时都让这厮撩拨得无脸见人,便鼓起勇气轻轻舔舐他的耳珠。 “长欢,别点火。” 她轻声道,“我不是在点火,我是在,勾、引、你。” 战天策暗骂了一声,道,“你自找的。” 浴室欢好(肉) 战天策一手抱着她,环顾四周,径直往偏殿的梳妆桌走去。 一把扫开桌上的饰品,他把顾长欢放在桌上后,再脱下自己的外衣,然后胡乱折成一团垫在顾长欢身下。 在情动之时,他竟还担心她会被桌子硌着不舒服。 顾长欢心底不禁一阵柔软,直接扯着他衣襟,把他拉过来强吻一番。 两人从一开始气势汹汹地互相撕咬,渐渐变成浅尝辄止。 此时,顾长欢已经脸红发烫,眼神迷离。 两人四目相对。 在他满是欲望的眼里,她仿佛看到了自己低声轻喘的样子。她盯着他眼底汹涌的情欲慢慢地将她撞碎,然后一点点地吞没。 战天策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呼吸急促,额头上的青筋也突突地跳。 他扯着顾长欢腰带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豆大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淌下。 无人明白他现在到底有多难受! 怀中的顾长欢倾身上前,突然含住了流到他喉结的汗珠。但这并没有满足她,她慢慢移到他的颈脖,浅浅吸吮,落下了只属于她的痕迹。 她双手捧着他的脸,细细轻吻了一遍。 然后,她伸出手,拂过她心爱的眉眼,吮住他的上唇,与他缠绵一场。 直到顾长欢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了她。 在分开的双唇之间,拉出了一条暧昧的银丝。 “天策……” 战天策倾身,双手握着桌沿,把她圈在怀里,喑哑道,“长欢,你再这般唤我,我会忍不住的。” 顾长欢把他环在胸前,轻轻地抚着早被她解开的黑发,带着蛊惑道,“你不喜欢我这样唤你吗?” “长欢,长欢……”他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在她身上印下斑斑红梅,“对你,我该如何是好……” 他把她的小腿架在肩上,细细吸吮着。吻过在战场上为他留下的伤疤,吻过因护他而从马上摔下来而重新接过骨的小腿…… 她随之解开了腰带,纱衣从她肩上缓缓落到桌上。 见战天策再次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呆滞,顾长欢不禁莞尔。 她把他的里衣褪去,露出一大片小麦色的肌肤。 俯首舔舐,引起一片颤栗。 他体内早已血液沸腾,情欲也被挑逗成了燎原大火。 他猛地托起她的翘臀,狠狠往他那处昂扬一按,杵了进去,一股温热立刻围住了他。 真让人欲仙欲死…… 身上的小野猫不知何时竟张开了犬齿,咬住了他的肩膀。随即,他便感受到了那包裹着他的地方开始一缩一缩,吸附得愈来愈紧。 她竟在他进去的时候就丢了回! 待一阵欲潮过后,她水汪汪的双眼盯着他,发软的双腿无力地挂在他臂上,叁千青丝散满了一桌,雪白丰满的双乳随着呼吸上下晃动。 “长欢,你好美。” 他把早已软成一摊春水的顾长欢翻过身,像刚才般双手撑在桌沿,从身后圈住她。 对着梳妆桌的镜子里的他们,在她耳边说道,“你看……” 在镜子里,他学着顾长欢,手指从她秀气的鼻子一路往下,停在她红肿的唇珠上,轻轻摩挲。 她一直都知道战天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 但此时被逼着看他如何一边用食指轻佻地在她乳前打着圈圈,一边在身后,一下一下,吻着她的锁骨…… 她真的好想把他按在床上,狠狠地来几发啊! “天策,我们去床上好不好?”顾长欢终于忍不住哀求道。 “我知道,你肯定又想使坏了……长欢,你不乖。” 话音刚落,就听到啪的一声,然后感到臀上火辣辣地疼。 “你……” 还未等顾长欢说完,他便把那物件从后面挤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紧致让两人都皱了眉。 战天策知道顾长欢此时敏感得很,含住她的耳垂,挑逗道,“长欢,你夹得真紧。你也是喜欢我这样的,对吧?” 顾长欢已经无力回应,只溢出了几声破碎的呻吟。 战天策俯首便看到身前的顾长欢撅着臀趴在桌子上,光滑的背一展无遗,背上的吻痕刺眼无比。 他注视着心爱之人身上与他刚刚欢爱的痕迹,渐渐变得越发失控。 顾长欢一抬起头就在镜里看到战天策布满情欲潮红的脸,他竟一边盯着他俩交合的地方,一边…… “别……你别看……” “又不听话了。” 她臀上又受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顾长欢紧咬着下唇。 “疼……天策……我不要了!天策……” 听到顾长欢喊疼,也不辨真假,战天策立刻就把她抱回桌上,换回一开始的姿势。 “都是为夫不好,不打了,不打了。乖,别哭,长欢别哭。”战天策一遍又一遍地吻着顾长欢蓄满泪水的眼睛,带着几分歉意几分缠绵道。 “长欢,睁开眼看着我。” 闻言,顾长欢睁开双目,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 她的双腿正夹着他的腰,他正在她体内进出。眼前的画面让她移不开眼睛,下身也开始随着他的节奏扭动。 她只想与他贴得更紧,紧到没有一丝空隙…… 顾长欢仰着脖子,忍不住发出诱人的呻吟。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情欲中,原本环着战天策脖子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因刚才强烈的扭动,战天策托起了她的臀,她如藤蔓般缠在他身上。 此时,她就像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好像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她只想把时间停住,与她心爱的人,不顾一切、无休止地疯狂下去。 快到两人结束之时,战天策紧紧地吮住她的红唇。在两具身体起起伏伏间,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她体内的快感终于冲破屏障,如璀璨星光般爆了开来。 待她倒在战天策怀里失去意识之前,眼泪竟已流了满脸。 程绣坊 一夜旖旎。 翌日早上,顾长欢是被下体的不适弄醒的。 此时,她衣不蔽体地躺在床上,双腿被人分开,一个黑黝黝的东西正在她腿间蠕动。 “天策,你……” 那个东西抬起头来,“今日怎这么早就醒了,我正要给你上药。” 体内那莫名其妙的清凉让她不舒服的挣扎起来。 “别动!” 战天策不怒而威的呵斥瞬间把顾长欢定住了。 “我又不是你手下的兵,这么凶干嘛……”顾长欢撇嘴嘀咕道。 昨夜一场缠绵后,顾长欢就晕在了他怀里。待他替两人稍作清理后,他才发现他们俩刚才有多疯狂。 哪怕顾长欢有武功底子,可她身上的青紫交错的吻痕,让人看了都脸红耳热。 脖子上、胸前、还有背上,都是他密密麻麻的吻痕和啃咬。她的手臂和大腿间,也有被他握出来的青色指印,甚至还有狠狠撞击的痕迹。 而在战天策身上,最严重的就要数肩上几处被顾长欢咬出血的地方,脖子上那引人注目的吻痕,还有背后那几道抓痕。 无一不在表明两人一夜的放纵。 待他弄好,他就把一个盒子盖好,放回床边。再拉起被子盖在顾长欢身上。然后才躺回她身边,把她像一只小粽子地圈入怀里。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道,“还要再睡会儿吗?” “不了,今日……” 才启唇,就便觉得口干无比,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今日还有宫宴……” 她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 战天策起床给她倒了杯茶,见她喝了之后,他才笑道:“你难道忘了你昨夜……” 他顿了顿,“叫得,可真让为夫想死在你身上。” 流氓! 顾长欢正欲抬手往战天策那边招呼过去,却不料自己直直摔回床上。 她现在的身体酸得就不像是自己的,竟然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她可是马匪之女啊!太丢人了! 看来这宫宴,可能还真去不了了,顾长欢叹气。 而且想到进宫还得穿齐胸的宫装…… 她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看见她颈上的吻痕吧。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会看到那几个暗恋战天策的官家小姐,一脸嫉妒失意,这虽然挺爽的,但她和战天策在京城中名声一向就不好,好像没必要再制造别的舆论了。 见战天策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我们再睡一阵子?等你待会儿醒了,我便给你好好按按。” 哼! 顾长欢虽然别过头不理他,但还是躺回了他怀里。 “别气了,长欢,我的好长欢……” 不知发生了什么,战天策今早格外温柔。 伴着他深情的呢喃,那一声声的“长欢”,顾长欢还真的睡了个回笼觉。 待她醒来后,看到了战天策正在更衣。 “你今日是要出门吗?” 战天策一回头,就看到顾长欢趴在枕上,睡意朦胧地盯着他。 他大步走过去,把还未睡醒的小野猫抱在腿上,亲了亲她的鼻子,“醒了?老头儿刚命人来传我们进宫,好像是有人在宴会上有要事宣布。” 顾长欢睡意未消,抱着战天策撒娇道,“我不去可以吗?” 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偏殿走去,本就想着这个时候叫她起床去洗漱的。 “李福全说了,是我们夫妻二人。” 她环着他的脖子,“可我这一身的……你让我如何见人啊!” 言语中都在控诉战天策的行为,他连忙在她眉眼上印下一吻,“为夫错了,要不今晚补偿你?” “你给老娘滚!” 只见顾长欢只洗漱却并未上妆,随便穿了条裙子就从偏殿出来了。 白日下,她光滑白皙的胸前和脖子上的青紫更加清楚显眼了,这确实有点太……荒唐了。 但一想到昨夜在他身上驰骋的顾长欢,还有她脸上动人的潮红和到达极乐后的泪水,战天策并不后悔。 与喜欢的人身心交合,他从未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 “我先去程美娘那里一趟,半个时辰后我们在崇武门会合。” 顾长欢简单明了地跟战天策说了一声后,便跳上了马车。 以她现在的状态,骑马是有点吃力…… ------------------------------------- 程绣坊。 “哟,我说这是谁来了呢!” 程美娘见是顾长欢,连忙放下手中的图稿向前迎去。 她亲密地挽过顾长欢,正欲开口询问她喜不喜欢她昨天让人送去将军府的礼物,就注意到了顾长欢脖子上的斑斑吻痕。 “看来都不需问了……”程美娘打趣道。 给顾长欢定制的那件纱衣,竟让我们将军如此疯狂。 程美娘的夫君傅弘家里本是做布料生意的,但因遭奸商陷害,生意皆被毁之一旦。傅弘为了报仇去参军,正好成为了战天策麾下的精兵之一。但因种种原因,他最后决定卸甲归京,与程美娘在京城开了程绣坊。 程美娘与她的夫君白手起家。程美娘掌管绣坊的生意,傅弘重拾手艺当了程绣坊的裁缝。 以程美娘的生意头脑,傅弘的铁血手段,还有顾长欢夫妇的暗中扶持。程美娘两人苦心经营了几年后,把程绣坊打造成了京城第一绣坊,倍受贵族夫人和年轻女子的青睐。 今晚不如跟夫君商量商量要不就放到铺子里卖,程美娘暗想。 “别想了,傅弘不会让你光明正大地在铺面卖这种东西的。” 一见程美娘露出专属奸商的眼神,顾长欢便知道她要打什么主意了。 光明正大?那,如果他们暗地里…… 这条路,可行! “对了,我昨个儿听王家的夫人跟别的夫人聊起,上面有人欲借今日的牡丹宴教训下某些不知好歹的人,”程美娘把听到的复述出来,欲言又止,“我猜……算了,你记得要小心行事。” 经程美娘一提醒,她见现在时候不早了,她还得跟战天策在崇武门会合。 “哦还有,将军吩咐的事,傅弘已经办好了。” …… 半个时辰后,崇武门。 时辰已到,但连顾长欢的影子还没见到,叶旭焦急道,“将军,可需我去一趟程绣坊?” “再等等。” 就在一盏茶后,一人一骑正在百米开外疾速赶来。 在程美娘那边耽误了些时间,顾长欢嫌马车慢,只好借了绣坊的马独自赶来。 她的大腿内侧被马鞍磨得生疼。 奶奶的,她今晚定宰了那厮! 待她颤着小腿儿从下马后,战天策才明白她找程美娘是为何。 顾长欢在程绣坊借了套衣裳,把今早的及胸襦裙换成了窄袖的交领裙装,终于把脖子上的痕迹遮住了。 虽说顾长欢这一身的白裙跟华丽的宫装对比过于简便,但仔细一看,衣服上复杂的绣纹用金丝勾勒,精美华丽。 就连领子和袖口都被换成了同色的绸缎,两种不一样的布料缝在了一起,竟无比的和谐和大气。 “傅弘已将事情办好了。”顾长欢低声道。 战天策点了点头,牵住顾长欢的手,提步往皇宫走去,“那我们进去吧,夫人。” 东陵皇欲赐婚 经过上次接风宴的一事,一众贵女好像都不敢再靠近顾长欢了,谁知道那马匪之女会干出什么更荒唐的来。 见此,顾长欢也喜闻乐见。 而战天策为了不让那些不长眼的东西再次惹怒顾长欢,自进宫后就紧紧地牵着她的手。 “哟,这不是我们的镇国大将军吗?” 四皇子战天烨走到战天策面前,肆无忌惮地细细打量着战天策。 今日,战天策身着玄色镶边的绛红锦衣,衣服上的祥云用低调的银线勾勒。 战天策轮廓棱角分明,凤眸深邃锐利,鼻子英挺,薄唇时常都紧抿着,周身散发出一股不怒而威,不近人情的气息。 “叁皇弟跟弟媳还真是如胶如漆啊!”站在战天烨一旁的二皇子战天睿眼底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让人不知他是何意。 战天烨冷哼一声,“若他的心肝宝贝在太后的宴会上再次甩袖而去……这次,可不只是在朝中被别人弹劾这么简单喽。” 战天烨继续嘲讽道,“不过二皇兄,你说,一个野种、一个女匪,看着倒也挺般配的。” 因战天睿的生母身份低微,他一被生下来,东陵皇就将他养在在了容妃身边。容妃便是战天烨的母妃,战天睿和战天烨从小就情同手足。 顾长欢正欲开口,战天策在袖子里轻轻捏了她一下。 随后只听到战天策道:“四皇弟刚说的话,皇兄不太明白。恕皇兄愚笨,反正父皇也快到了,不如我俩一起去向父皇讨教一下?” 闻言,顾长欢忍不住扑哧一笑。 “你……你敢!”战天烨指着战天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 战天策这厮竟然想打自己弟弟的小报告,而且还光明正大地跟战天烨说他要告状!不过他这人不按常理出牌,这种戳人背脊的事,好像还真的做得出来。 “哟,那不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侄子吗?”恭亲王道。 顾长欢闻声抬头一看,只见恭亲王与东陵皇从远处慢慢走来。 恭亲王是东陵皇一母同胞的兄弟,排行老二。之前,战天策和顾长欢在东陵边境的城镇剿匪时,遇到了被劫匪挟持的在附近游玩恭亲王,便顺便救下了恭亲王一行人。 从那之后,这份救命之恩便被恭亲王一直记着。 甚至在他回到东陵后,还不忘跟几个他交好的说书的友人大肆渲染。直到如今,这个故事在民间越传越神,战天策镇国将军的身份也因此越来越受人拥戴。 其实战天策本性凉薄,本就不会热心肠的人。 他会出手相救,是念着恭亲王当年的照拂之恩。 在战天策的母妃早逝后,他就成了一个无权无势,任人宰割的皇子,但恭亲王仍然待他如亲侄子般照顾,还暗中叫人在朝廷上替他打点一番。 “父皇、二皇叔。”战天策作辑。 “平身吧,平安回来就好。”东陵皇回道。 恭亲王突然开口,“那不是叶副将吗?一年未见,娶亲了吗?” 叶旭听到自己突然被点名了,恛惶无措,“回恭亲王,小的……小的尚未有安定下来的打算,”顿了一下,他又道,“将军对小的有知遇之恩,小的只想跟随将军。” 只闻恭亲王继续问道,“之前在我身边伺候的绿环,你还记得吗?” 叶旭求救地看着战天策。 战天策心想,果真如坊间传闻,自己这皇叔,简直就是东陵皇室的媒婆。之前恭亲王还有意给他和赵冉赐婚。 战天策给叶旭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就牵着顾长欢走了。 叶旭:将军?! 顾长欢在离开时还不忘朝叶旭摆了摆手。 叶旭:夫人?! ------------------------------------- 东陵皇遣散了身边的人,只留着战天策和顾长欢随着他在御花园闲逛。 “这几年,在边关过得如何?” “一切安好,倒是有了长欢在,一切都更顺利了。”战天策看向身旁的顾长欢,勾唇一笑,笑里带着浅浅宠溺。 东陵皇突然想到顾长欢马匪之女的身份,有她在那边帮衬打点,确实更为适合。 “在那边,你们夫妇俩要互相扶持。” 还未等两人回话,东陵皇继续道,“最近,太后有意给赵尚书的女儿赵冉指婚。你都已过弱冠之年了,膝下还没子嗣。皇后跟朕说,见你在京城的府邸没一个女主人在打理,这确实不妥……” 顾长欢突然明白东陵皇的意图了。 东陵皇的一番话,虽然在关心战天策,却在暗示顾长欢与战天策成亲四年了,还一直无所出。 如若顾长欢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京城相夫教子,那他就给战天策赐个可以生儿育女的贵女。 “儿臣冒昧给太后指点一番,李尚书的二公子李昌业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东陵皇回味了一下战天策这一番话后,“……你这个臭小子!” “若父皇没什么别的吩咐,儿臣就跟皇妃先行跪安了。” 话毕,战天策就牵着顾长欢离开了。 在出宫的路上,顾长欢疑惑道,“你是怎么知道李昌业心悦赵冉的?” “老胡上次跟一群兄弟去吃花酒碰见了李昌业身边的小厮,他喝高了,被老胡他们随便一套,就全都抖出来了。” 想不到老胡回京之后竟然干了件大事啊!回去之后,可不能再跟以往般欺负老胡他们了,顾长欢暗想。 “长欢,我们拜祭完母妃便回去吧。” 听战天策突然这样说,她注视着战天策,心底一阵感动。 这人啊,竟如此在意她…… 顾长欢踮脚,见四处无人,快速地在他的下巴啄了一口,笑嘻嘻道:“妾身都听爷的!” 战天策扶额,“长欢,别顽皮。” ------------------------------------- 今天还有一更,新剧情。 陷害(上)(新) 两人回到宴会后,战天策将顾长欢送到家眷的坐席那边,自己才去宫殿的另一边,顺便也去将叶旭从恭亲王手里打救出来。 顾长欢独自逛着牡丹园,就在此时,一个女子不经意从背后撞上了顾长欢。 “啊,是叁皇妃呀,没碰着你吧?” 顾长欢回头一看,见那女子身着侧妃裙装,腰间别着一个罕见的半月镶金玉佩,看来她便是太子的林侧妃了。 “没事,林侧妃不必在意。” “叁皇妃今日这一身打扮真眩目。瞧这花纹,可真别致。” 见顾长欢态度疏离,林侧妃与她寒暄两句就带着婢女离去了。 宴会渐渐到尾声,在座的家眷也带着婢女开始离席,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请诸位留步!” 顾长欢一看,那不是刚才林侧妃身边的婢女吗? 只听月琴继续道,“刚刚侧妃发现皇后赏赐的玉佩不见了,太子已经命人搜查牡丹园了,还请诸位稍作等候。” 顾长欢眉头一蹙,林侧妃怎么正好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丢了玉佩? 半个时辰过去了,太子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底下的人都开始了讨论。 “这怎么还没找到,是不是有人生了坏心思偷了……” “臣妇等又没做虚心事,便再等等吧。” “林侧妃,你今日都去过哪里?” “对呀对呀,林侧妃,你今日都与何人接触过呢?” 坐在一旁的林侧妃回道:“今日本宫给太后请完安,从荣华宫里出来后,就只待在牡丹园里……” “啊!”月琴忽然惊呼。 “放肆!怎么说话一惊一乍的,月琴。”林侧妃斥道。 “侧妃恕罪,是月琴错了。” 林侧妃端起茶盏,抿了口茶在道:“说吧。” “侧妃,我记得了!您刚刚没注意不小心碰到了……叁皇妃。” 众人皆窃窃私语起来。 见状,顾长欢冷冷一笑。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她心想。 顾长欢捏着茶盖子,轻轻地拂去茶盏里的浮叶,淡然自若地道:“你可是在暗示,本宫偷了林侧妃的玉佩?” 众人开始交头接耳,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也传到顾长欢耳中。 “虽说叁皇子的军功摆在那,但叁皇妃这是口说无凭啊……” “诶,你听说了吗,那叁皇妃的父亲从前可是称霸一方的马匪。” …… 陈嫣突然起身,“好了,诸位。既然如此,那叁皇妃,你可愿意让月琴搜身,以此证明你的清白?” 顾长欢把茶盏搁在桌上,眼皮子也不抬,冷冷道:“凭什么?” 就在此时,驻守皇宫的禁卫军将她们所在的宫殿层层围住。 金属盔甲碰撞的声音,腰间明晃晃的佩刀,一下子就把一些胆小的妇人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当战天策进来后,便看到顾长欢悠然自得地在人群里品着茶。 她越过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的陈嫣,径直往战天策走去。 战天策见陈嫣等人对顾长欢眼神不善,便猜到这边肯定出什么事了。他一脸寒意,她连忙牵起他的手,安抚地对他笑了笑。 “怎么了?”顾长欢问道。 “皇宫的布防图不见了。”战天策低声道。 闻言,顾长欢眼神一凛。 这可比丢了什么玉佩要严重多了! 若是被有心人得到了东陵皇宫的布防图,后果将不堪设想。 太子战天毅解释道:“还请诸位夫人小姐莫惊慌,太医署丢了样名贵药材,禁卫军已经展开调查了。这些人只是过来保护各位的安全,不让一些不长眼的进来冲撞了人。” 闻言,众人皆松了口气,开始在下面低声讨论起来。 “今日的宫里怎么这么多小偷啊?” “就是,这林侧妃的玉佩还没找着呢,这太医署又丢了东西……” “不过今日进出宫里的人也确实杂了些。” …… 只听林侧妃突然开口,“不过我们东陵海纳百川,圣上更是有容人之雅量,用人惟才。” “小姐,虽说英雄不问出处,但这也让一些手脚不干净的阿猫阿狗趁机混了进来。”话毕,月琴还转头看了眼顾长欢。 见状,陈娇轻笑了一声,“太子哥哥,你可要派人好好侦查,别让那小偷给逃了。” 林侧妃的一番话,谁都听出话里有话。在座的人,都是达官贵人的家眷,也就除了归顺朝廷的马匪之女顾长欢。 陷害(下)(新) 经几人煽动,流言越传越难听,但顾长欢依然在人群中站得挺直,战天策看着她的背影,心就像被人捏住一样难受。 “来人。” 叶旭上前,“是,将军。” “这婢女未经请示,竟敢口出狂言,把她的眼睛给本宫挖了!” 人群中惊声此起彼伏。 叶旭朝月琴走去,林侧妃怒道:“叁皇子,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在宫里用私刑!” 事态趋于白热化,林侧妃一方越发地咄咄逼人,看来得把玉佩的事先解决了才行。 顾长欢站出来,“叶旭,且慢。” 她看向林侧妃,“林侧妃,既然你一直宣称本宫偷了你的玉佩,能否容让本宫先问月琴几句话?” 林侧妃挥了挥手。 见顾长欢如此自信,想必她定有自己的打算。 战天策向后退一步,站在顾长欢身后,犹如一尊修罗。 顾长欢看了眼战天策,一想到有他在这里做她的后盾,她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同时,顾长欢让叶旭过来,在他旁边耳语几句,随后叶旭在人群中偷偷溜了出去。 “月琴,你把林侧妃自进宫以后的行踪仔细地说一遍?” “侧妃是一进宫就去荣华宫给太后请安。然后,侧妃陪着太后和各位小姐说了会儿话。待小姐们都出去赏花之后,侧妃才跟着一起出去的。我们来到牡丹园之后,就碰到叁皇妃你了。之后,侧妃便发现她的玉佩丢了。” 听到这里,众人盯着顾长欢的眼神都带着点怀疑。毕竟林侧妃的玉佩是在见过顾长欢之后才不见的。 顾长欢脸上波澜不惊,继续询问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未时 。” “荣华宫离牡丹园并不远,所以你们是申时来到牡丹园的?” “是,我记得当时侧妃的玉佩还在。” “那你们又是何时遇到本宫的?” “申时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那月琴,你为何把这几件事的时辰都记得如此清楚?” “……回叁皇妃,我们做奴才的,这些小事都要记得的。” “哦,是吗?”顾长欢走到月琴的跟前,“可本宫怎么觉得,你刚刚的一番话,说得毫无破绽,简直就像你们早已设计好般。” “叁皇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林侧妃走到顾长欢面前,两人之间剑拔弩张。 “怎么,林侧妃,这就开始急了?我还没问完呢……” “月琴,从荣华宫走到牡丹园这一路上,只有你在林侧妃身旁伺候吗?” “是,林侧妃的日常起居,月琴都不敢假手于人。” 顾长欢轻笑,“一直到现在,好像都只有月琴你在声称你在进牡丹园之前还见到林侧妃的玉佩……” 她忽然目露寒光,“叶旭!” 叶旭从人群中闪出来,“是,皇妃。” “给大家说说,你刚刚找到了什么?” “我在荣华宫门外的草丛里,发现了一个玉佩。” 同时,他还把手中的玉佩快速举起。 众人倒吸一口气。 “现在这是……” “那不是林侧妃的镶金玉佩吗?” “怎么会在荣华宫外?” 陈娇猛地站起来,“怎么可能?” “难道是林侧妃有意冤枉叁皇妃?” “叁皇妃可是为我们东陵上战场杀敌的功臣啊!” 闻言,顾长欢讽刺一笑,都是墙头草。 “那月琴,你解释解释,你刚刚说你在牡丹园里还看到林侧妃的玉佩,又是怎么一回事?” 月琴神情慌张,结结巴巴地说,“奴婢……奴婢……不……” 突然,月琴好像记起了什么,她颤抖着站起来,指着顾长欢大喊,“不,你在说谎!我明明把那玉佩……” “哦?你把那玉佩怎么了呢?”顾长欢双手抱胸,等着看好戏。 “没有,我……我……” 林侧妃见事情败露,只好赶紧推月琴出去当替死鬼,“好你个月琴!居然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偷走了玉佩,还敢陷害叁皇妃。本宫真是看错你了!” “侧妃,我……”月琴瞬间听懂了林侧妃话里的意思,然后她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她抹了把眼泪,“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奴婢对不住您!” 忽然,月琴自己撞到石柱上,一下子就气绝了。 大殿里,落针可闻。 众人看着躺在地上的月琴,面面相觑。 “没想到啊,原来月琴居然是一条白眼狼。” “就是就是,竟敢陷害叁皇子妃,活该!” “幸好最后证明了叁皇子妃的清白。” …… 战天策冷眼旁观这些忙着撇清干系的人,再把他们一个一个记在脑里。日后,他定当十倍百倍奉还。 太子的侍卫小跑进来,他给太子耳语了几句。 顾长欢和战天策皆是习武之人,而且两人当时就站在离太子不远的地方。 顾长欢隐约听到侍卫说布防图在荣华宫附近找着了。 不知怎的,她突感不安,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可是,既然东西都已经找到了,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战天策低头对顾长欢说道:“我们回府吧。” 她对他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叁皇子妃,请留步!请把玉佩还给我。” 顾长欢转头一看,原来是林侧妃,“哦?什么玉佩?” 然后,她眼珠子一转,故作恍然大悟,“林侧妃是在说这个吗?” 她把叶旭给她的玉佩从袖中拿出来…… 然而,在她手里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镶金玉佩,根本就不是林侧妃腰上佩的半月玉佩。 顾长欢拿着玉佩在林侧妃眼前晃了晃,看了眼躺在地上气绝了的月琴,“喏,林侧妃去问月琴吧。” 林侧妃震惊无比,她居然被这马匪之女给耍了! 她扶着一边的椅子,整个人摇摇欲坠,待战天策牵着顾长欢离去后,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马匪之家 这天,顾长欢起来后,战天策已经出门了。 今日本是两人回顾府的日子,但天刚亮时,她依稀记得林管家在敲门说有急事禀告,说是东陵皇派人来宣战天策进宫。 但看到门外战天策考虑周详地派人准备好一车的手信,顾长欢暂且决定今晚就不惩罚那厮了。 顾府。 顾家人早早就在家等候了,就连平时一大早上山晨练的武痴二表哥顾白,也乖乖待在家里候着。 “阿欢回来了!”大表嫂李悦连忙从门外跑回大厅,喜出望外地说。 顾长欢挽着李悦,两人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那小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大表哥顾南赶紧接过顾长欢手上的东西,冷冷问道。 顾长欢解释说:“大表哥,天策今早突然被召进宫去了,他待会儿就过来。” “小阿欢,这京城可不像你们边关那般无趣,你可得把人看紧点哟!”叁表哥顾焱在旁不怀好意地提醒道。 顾长欢把手中的盒子朝顾焱扔去,“给老娘滚一边去!” “还会叫老娘了,看来你这几年在边关都被带坏了!”顾焱单手就接到迎面砸了来的盒子,还不忘回怼道。 “别闹阿欢了,顾焱,去书房把爹叫出来。” 李悦见顾焱又在搞乱,怕顾长欢待会儿把他吊起来打,连忙支开他。 “是,大嫂。”顾焱蔫蔫地走了。 就在此时,顾青缓缓地从内堂走出来。 “欢丫头回来了?” “爹!”顾长欢跑过去紧紧抱住顾青。 顾青开怀一笑,“好好好,都这么大个人,怎么还像个小孩那样。怎么?战小子待会儿才过来?” 顾长欢招呼着顾青坐下,“嗯,他进宫去了。” “你们这几天刚回来,就闹出了不少动静,难怪东陵皇把他召进宫去了。” “我看也不全是,边关那边有消息传回来了。”顾南说道。 “先别管战小子了,阿欢不常回家,你这几年在边关过得如何?”李悦亲切地拉着顾长欢的手,关心道。 “爹,长欢刚才还自称‘老娘’,把学的礼仪都丢一边儿去了!” “顾焱,我一回来你就给爹打小报告,我揍死你丫的!” “爹,大嫂,救我!!” 众人无奈轻笑。 …… ------------------------------------- 夜深了。 顾长欢的几个叔伯因为开心,特地开了几瓶陈年桂花酿。待战天策赶过来时,顾家人大多都喝得醉山颓倒,尤其是是顾长欢和顾焱…… 战天策将厮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后,两人竟还望着对方傻笑。 顾长欢到底喝了多少啊,战天策无奈扶额。 他蹲下来,摇了摇顾长欢,“长欢?长欢?” “……嗯,天策,你终于来了。” 顾长欢双手环住战天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快帮我教训顾焱!他欺负我,你快帮我揍那厮……” 顾青众人还在背后看着,战天策转头朝他们尴尬一笑,但也只好哄道:“好,你先下来。” “不要!” 顾青笑了笑,“战小子,你先把欢丫头带进去休息吧。我看她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 “好的,爹。” 顾青和顾长欢的几个叔伯是结拜兄弟,并没有血缘关系,因此顾家的儿媳女婿都叫长辈爹。 虽然战天策贵为东陵皇子,但是他恣意惯了,从来就不把叁纲五常放在眼里。于是,便跟着顾长欢唤顾青“爹”。 “不要进去,我要,我要揍死顾焱那臭小子!天策,我们一起揍他……” 顾南拍了拍战天策的手臂,“算了,阿欢都醉成这个模样了。你就先带她回府,改日再过来坐坐。” 顾家人都知道顾长欢喝醉后的样子,这不好不容易才将她和顾焱分开了,众人都赞同顾南的提议。 于是,战天策才刚到顾家,凳板都没碰到,就领着顾长欢回去了。 一路上,顾长欢都在战天策耳边喋喋不休。一会儿在抱怨顾焱,一会儿又在哭着说她想顾青了,嚷嚷着要回顾府去。 到最后,战天策彻底拿她没辙,只好先吩咐车夫把车停下,然后再耐心问道:“那我们今夜就回爹那里留宿一晚,明日再回府,如何?” 顾长欢沉默不语地看着战天策,她突然撞进他怀里,喃喃道:“不行,你堂堂叁皇子在顾家留宿,会被人弹劾的。天策,你为何待我如此般好?我只不过是一个马匪之女,他们都取笑我,还设计陷害我……你别呆在我身边,你快走……” 战天策勾唇一笑,轻轻抚上她的墨发,“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抱我抱得这般紧?” 他将她从怀里拉出来,捏着她的下巴,“亦或是,长欢根本就不想我走,好让我与你一起沉沦于这乱世中……你说,长欢是不是很坏?” 顾长欢盯着他深邃的眼睛出神,神情呆滞,眼神迷离,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你的眼睛,怎么这般好看?”她伸出手在他的眉眼细细摩挲。 “那长欢喜欢吗?” 她跪在他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嗯,喜欢的。” 随后,她起身,在他的眼角上印下一吻。 “长欢好喜欢,好喜欢……” ------------------------------------- 那日牡丹宴后,林侧妃就被太子派人送回了林府。 虽然林府早已上门给战天策赔礼道歉,但林侧妃与太子妃不和,太子宠爱林侧妃,所以他还是让林侧妃回娘家躲躲。太子也只对外宣称,林侧妃因管教下人不当,被送回林府关禁闭。 与此同时,林府。 众人皆已就寝,林侧妃静悄悄的院子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 昨天忘更了…… 然后,今天还有一更 跟嫂嫂偷腥(肉)(新) “你怎么来了?” 林侧妃连忙让男子进房里去,警惕地环顾四周,幸好没人。 待林侧妃刚下了门闸后,那人从背后一把抱住她,摸着她胸前的浑圆,“怎么?不希望见到本宫?” “不是说好了在光明寺见面的吗?”林侧妃压低声音斥道。 他含住她的耳垂,“可是本宫想你了,我的好嫂嫂?” 他将他抱起放在桌子上,“那嫂嫂待会儿可别叫出声哦。” “你……啊!” 因林侧妃早已入寝,此时她只穿着勉强蔽体的丝绸肚兜和白色纱裙。 他把她的肚兜往上一推,俯首叼住一边红豆,再慢慢吸吮品尝。 “啊,别这样,天睿……” 战天睿置若罔顾,他甚至含住那颗红豆,用牙齿碾磨、撕咬。 他伸手往她的花心一摸,知她早已情动,便将她翻过身来,粗鲁地扯下她的纱裙,把自己的硬物顶了进去。 下体传来阵阵的撕裂感让她蹙紧了眉,不适道:“天睿,不行,你快出去!” 战天睿拍了拍她的翘臀,“嫂嫂,放轻松点。若你把我夹死了,太子哥哥可满足不了嫂嫂……” 他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再说了,嫂嫂平常可不会在这下面抹香膏,还说不是在等我过来与嫂嫂温存一番?” “天睿,太子殿下是罚我回娘家抄女诫反省的,不是你想的这样!” 战天睿恍然大悟般道:“原来如此,那天睿可不能耽误了嫂嫂。那天睿就陪着嫂嫂一起抄吧。” 他把趴在桌子上的林侧妃抱起,将她带到偏殿的书桌前。他在背后扶着她的腰,“来,嫂嫂,我们把这一页抄完。” 林侧妃不知道战天睿想要搞什么花样,但还是乖乖拾起了毛笔。 就在她下笔时,战天睿突然从背后用力一顶,将那物件插到她的深处。 “啊,天睿……” 沾了墨的毛笔在纸上划出一大条黑印子。 “嗯?刚刚不是说太子哥哥罚你抄女诫吗?嫂嫂怎么还愣着?” 话毕,他便按着林侧妃的腰狠狠地抽插起来。 林侧妃紧紧地捏着毛笔,她弯着腰趴在桌子上,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呻吟:“啊……不行!这样我写不的呀……哈。” “那天睿得好好督促嫂嫂!” 他在她翘起的臀部啪的一拍! “啊!天睿,不……” 还未等她开口求饶,他又是用力地一拍! “嫂嫂,还不下笔?” 林侧妃强忍着背后的撞击,还有下面的刺激,颤巍巍着手在写了一半的纸上下了第一笔…… 看到纸上扭扭歪歪的字,再与旁边娟秀的字迹一对比,他讽刺一笑,“名誉东陵的第一才女居然写出了如此拙劣的字……嫂嫂,你就不会无地自容?” “啊!天睿,你顶太深了……” 他随手在桌上拿了一支约两指粗的白玉狼毫,毫不犹豫地把那只狼毫插进了她的菊穴。 白玉笔杆上的凉意让她下面的菊穴紧紧一缩。 突如其来的刺激也让她身体一麻,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笔,指尖发白。 “嫂嫂怎么反而更湿了呢?嫂嫂没有在反省思过吗?” 战天睿一边顶胯抽插,一边转动着那支白玉狼毫,多方的刺激让她丢掉了理智,渐渐被深沉的欲海吞噬。 她忘情地大声呻吟起来,“啊……天睿,别停啊!啊……哈……” “嫂嫂说,是天睿干你干得爽,还是太子哥哥?” 林侧妃不停地扭动着腰身去迎合他的撞击,被撞得汁液横流,她娇喘道:“是你……哈!” “真乖。” 战天睿快速将她翻过身抱起来,改让她面对着他之后再继续抽动起来。他咬住她红肿的唇,与她的小舌热烈勾缠。 她眼神迷离,含糊不清地娇喘着:“天睿,不行了!我要去了,要去了……” 与此同时,战天睿感觉到分身被一团不停紧缩的湿软层层包裹着,终于也交代了出去。 两人交合的粘稠都喷洒在一片狼藉的书桌上,模糊了那几张抄写。 两人共赴巫山,行云雨之事后,林侧妃帮战天睿洗漱穿戴。 随后,她便从床铺下拿出一封信。 战天睿打开一看,邪戾一笑,没错,这就是他要的布防简化图。 林侧妃趴在他大腿上,“天睿,我跟爹爹说了。他愿意助你一臂之力,与容家结盟。” 闻言,战天睿满脸都是算计,他阴阳怪气道:“既然如此,那劳烦嫂嫂替容家先谢过林尚书了。” 玩飞了(上)(新) 两人共赴巫山,行云雨之事后,林侧妃帮战天睿洗漱穿戴。 随后,她便从床铺下拿出一封信。 战天睿打开一看,邪戾一笑,没错,这就是他要的布防简化图。 林侧妃趴在他大腿上,“天睿,爹爹说了,他愿意助容家一臂之力。” 闻言,战天睿满脸都是算计,他阴阳怪气道:“既然如此,那劳烦嫂嫂替容家先谢过林尚书了。” 在战天睿离去前,林侧妃为他整理领子。 她发现战天睿衣领上的花纹居然跟她的半月玉佩一模一样,不禁一愣。 “怎么?嫂嫂这才注意到啊。” 林侧妃娇羞道,“天睿,你就不怕被人发现吗?” 战天睿在她脖子上依依不舍地游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 翌日中午。 顾长欢宿醉后,她一脸憔悴地坐在床上。看到战天策意味深长地盯着她,她就知道昨晚在她喝醉后,肯定又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说吧,我昨晚又做了什么?”顾长欢英勇就义。 战天策放下了手中的信,“昨晚的确挺精彩……” 顾长欢心想,糟了! 记得上回喝醉时,她还是在军营里。 那天兄弟们特地准备了篝火,还有烤肉和美酒。结果就是,她跟一群大老粗喝得酩酊大醉。最后居然当着众人面前,她把战天策压在草地上,还说要扒了镇国将军,跟他来场活春宫…… 难不成昨夜还发生了比这更精彩的事?! 见顾长欢一脸骇色,战天策便不再逗她。 他直言,“不是你,是林府。我安在林府的线人刚给我传信了。昨天深夜,林侧妃的院子来了位访客,在他离开之时,林侧妃还换了套衣服……” 已成亲的林侧妃、院子、深夜、新衣服…… 顾长欢仿佛嗅到了惊天大八卦的味道,连忙走过去钻进战天策的怀里,然后拾起桌上的信,仔细阅读起来。 她衣未更发未梳地坐在他怀里,望着与睡意未消脸上违和的专注,他反而觉得她就该这般随性而活。 顾长欢眼不离信地跟战天策说道:“有意思,林侧妃居然红杏出墙了。我在宴会上碰到林侧妃之时,就有点在意了。” “虽然之前我就听说过林侧妃的镶金玉佩,但那日见过之后,我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的玉佩……” 战天策解开了她随便挽着的墨发,然后从背后将她环住。 “嗯?”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虽然在这信上没提到那男子是何人,但我终于想起来了,林侧妃玉佩上的雕纹跟战天睿衣服上的是同一种绣纹!” 话毕,顾长欢这才发现战天策那厮居然把她的衣服解开了! 她冷冷道:“战天策,你在干嘛。” “履行昨夜对夫人的约定。” “?!” 在顾长欢惊愣之时,他已经撩起了她的裙子,伸手探了进去。虽然,她感觉到一个硬物摩擦她的臀部。 战天策的手指正在花穴外打着转,顾长欢连忙道:“等等!这是怎么回事?你刚刚说什么约定?” “昨夜在回府路上,夫人在马车里把我压倒了,但因是顾府的马车,我便阻止了夫人的暴行。夫人不依,所以夫人逼我答应你,回府后再继续未完成的事。” 顾长欢头疼得不行,脑里完全记不得这回事,但同时她又觉得战天策说的很有可能,毕竟她之前喝醉后做出的的事比这还要猛…… “你先别急,等等,你容我好好想想……” “夫人慢慢想,为夫继续干我的。” 战天策将手指插了穴内,顾长欢不适地扭动起腰来。 “别……” 他一边在她的脖子留下暧昧的印记,一边用食指隔着里衣轻轻摩擦着她乳上的红豆。 指下的乳尖已挺立起来,他再也忍不住。迅速将人翻过身来,抱起放在书桌上,俯首含上了那团乳肉。 他就像个婴儿般,吮着一边的乳尖,用手握着另一边。在他的掌心下,那肉被揉捏成不同的形状,仿佛快要从他的指间溢出。 “战天策,你疯了吗?你这是白日宣淫!” 他置若罔闻。 他分开她的双腿,大掌顺着她迷人的曲线一路往下摸去,烧起一片片欲火。 她往后仰着脖子,极力强忍他娴熟的挑逗。两人成亲这么久,早已对对方的敏感点了然于心。 “那长欢是想去马车里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流氓!” 看到战天策眼底的笑意,顾长欢就知道自己刚刚又被他打趣了。 “混蛋!” 顾长欢把他反扑制在椅子上。然后,扯下他的腰带,将他双手绑在椅背后。 战天策一脸淡定,从容自若,甚至还有点好奇她能对他做出些什么来。 顾长欢从他身上慢慢下来,双手抱胸地坐在书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然后,她伸出了一只玉足,用那细嫩小乔的脚尖,在他的昂首上摩擦。 不一会儿,她就感觉到那里分泌出透明的粘液,“喜欢吗,爷?” 此时,虽然战天策双手被绑,而且整个人被禁锢在了一张椅子上,但他依旧泰然自若,岿然不动地任由顾长欢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战天策甚至放松了姿态倚在椅子上,一脸神秘莫测地看着顾长欢,漫不经心地道:“继续。” 只见她狡黠一笑,恶狠狠道:“我,才,不!” 顾长欢敏捷地从桌子上跳下来,在地上拾起自己的外衣披上后就闪人。 她才刚碰到门闸,就听到他在身后唤了一声:“顾长欢。” 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顾长欢心想,不会吧,她绑的可是老胡教的猪蹄扣啊!这种绳结打法可是越拉越紧的! 她慢慢地转过身一看,战天策此时正站在房中央的桌子旁。 ------------------------------------- 存稿充裕,双更走起! 玩飞了(下)(肉) 他不知道何时就已经腰带给挣脱了,现在,他居然还开始泡起茶来?! 心知不妙,连忙道:“爷这是渴了吗?我这就去唤林嫂给您炖个雪梨汤!等着啊!” “顾长欢,若你敢踏出这房门一步,待会儿谁也救不了你。” 顾长欢连忙把迈出的步子缩了回来,他说道:“过来。” 顾长欢心里后悔死了,早知道刚刚就不玩得这么飞了! 但她还是狗腿子般笑,“好的,爷有什么吩咐?” 他把一杯茶搁在她面前,“把这喝了。” “啊?” “因为,待会儿你想喝也喝不了了。” 就在她还在困惑之间,他一把将人扯回怀里,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今天是叫破喉咙我也不会放过你的,顾长欢。” …… 战天策出去了。 在他出去之前,他用绸带蒙住了顾长欢双眼,绑在了床上。 她在脑里快速地思考着逃脱的法子,但被剥夺了视线还有行动自由的她,此时完全不能冷静下来。 战天策还没回来,偌大的房间里落针可闻,带着冷意的空气肆意地亲吻着她裸露的肌肤,引起一片片战栗。 她开口呼唤,“天策……” 但她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细如蚊呐,嗓子干得不行。 那茶怎么还越喝越干了?! 此时,战天策出去把院子里的人都打发走了,还下令若无要紧事,明早之前都不要来打扰他。 …… 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顾长欢立马起身,但却被绑着手脚的绸带限制了行动。 她试探性地唤了声:“夫君……?” “夫人刚才不是叫我流氓、混蛋吗?现在怎么改口了?” 突然,身边的床榻动了动。 战天策坐在床边,然后从床头拿出一个东西…… 一个冷冰冰地硬物在她的乳肉上划过,她惊呼一声! 她颤声道:“天策……那是什么?” 他默不作声。 然后,他将她身上的里衣解开,她下意识地就把双腿合紧,用仅存薄弱的力量把那处遮住。 他用手中的玉如意隔着肚兜,轻轻地在她的乳尖画着圈儿。眼见她的乳头越发坚挺,甚至在肚兜顶出了两个尖尖,他眼底的情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长欢是等不及了吗?这里都硬了……” 听到他语气里的挑逗,看来他这次是来真的!她连忙哀求道:“你先帮我松绑好不好?太黑了,我不喜这样的花样……” “骗子。” 顾长欢不知道,她此时被束缚着双手,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挣扎娇喘…… 当那修长的双腿一合,在精虫上脑之人的眼里就变成了欲迎还拒。他顿生了一种想要与她狠狠缠绵,然后将她碾碎融入他骨血的欲望。 他赤红着双眼,强行把她的双腿掰开,露出了那片幽深的花心。他将玉如意抵在了那处,慢慢摩擦。 “嗯……天策……那是什么呀?别……” 在他的玩弄之下,汁液渐渐从花心里淌了出来,泥泞不堪。他用另一手把早已变得肿大的硬物从裤裆中掏了出来,再上下套弄起来。 “小骗子,想要吗?”他看着媚态尽露的顾长欢,一边自亵,一边喑哑着声问道。 顾长欢紧抿着唇不作声,只能猛烈地摇头。 战天策按住她被分开的双腿,毫不犹豫地将玉如意推了进去。 “啊哈……” 就在它进去那一刻,她激烈地挣扎起来。但因被战天策制止住了手脚,只能被迫承受着夹杂着未知恐惧的快感。 快速地抽插了一会儿后,他将那玉如意抽了出来,拉出了粘稠的汁液。看着那小穴一下一下地收缩,他只能抑制着兽欲,故作镇定道,“告诉我,想要继续吗?” 顾长欢香汗淋漓地喘着大气,绑着床的双手甚至被她挣扎出了红痕。 “天策,不要这样……” 俯首埋进了她的脖间,慢慢地舔舐,“不要怎样?” 随后,他把玉如意丢在一旁,含住她的耳珠,“想要我继续吗?” 顾长欢紧咬着下唇,沉默不语,并没说“想”或“不想”。 其实,她体内的情欲早就被战天策撩拨起来,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红晕。在战天策的挑逗之下,她的身体先于她大脑的恐惧,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 在黑暗中,战天策摩挲这她的唇珠,喑哑的声音变得格外蛊惑,“本宫真想把你毁了。” 在她面前,两人都是以“我”自称。她知道,当战天策自称“本宫”时,便是他骨子里的龙血凤髓在叫嚣着。 她知道,这次,他是来真的。 “夫君,不要……长欢错了,不要这样,我怕……” 战天策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晦暗,“夫人惧为夫了?” 他的手顺势从她的下巴一路摩挲下去,耐人寻味地抚过她的喉咙…… 顾长欢寒毛直竖,口干舌燥,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在黑暗中,感官接受信息的能力被放大,一件往事渐渐浮现在她眼前。 她当年偷偷潜入战天策带领的运粮部队。被战天策发现后,就被迫成了在他帐里伺候的婢女。 某一天半夜,他突然从床上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她床榻旁。当时,他的手也是停在了她颈部相同的这个位置…… 他原先确实有过杀了她的念头。 前世今世(wᴏᴏ18.νⅰ𝓟) 如果,她当晚真的死在了战天策手下,她会后悔吗? 若没了之后的风花雪月,她当时应该也不会后悔吧,毕竟当年也是自己作死。 她死了后,爹爹应该会很伤心吧。 她那几个表哥,会替她报仇吗? 应该也不会吧,毕竟她以前天天欺负顾焱来着。 她当年偷偷潜进朝廷运粮的队伍,本来就是要杀头的罪名啊。如果她被战天策当场揭发了,甚至还会殃及顾家。 跟整个江南镖局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相比,顾家也只是失去了一个顾长欢而已。如果她是顾青,她也不会选择与朝廷抗衡的。 还有啊,顾长欢你之前路见不平,明明都下班不用巡逻了,还单挑几个人贩子,最后也壮烈牺牲了。你现在回想起上辈子,也没后悔啊。 也不知道那女孩儿最后怎样了,希望同僚能及时赶到,把人给救了吧。 她活了两世,好像总会做一些让自己落得个孑然一身的事啊,她心想。 …… 当战天策意识到顾长欢不对劲,连忙摘下顾长欢眼睛上的绸带。 她浓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清澈的双眸满是孤寂。 他一惊,“长欢?长欢!” 他把绑在她手脚的绸带剪断了,再把人抱在腿上,轻轻地抚着她的秀发,安抚道:“长欢,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吓着你了?是我不好,你别怕,我不会这样了……” 他揉着她的手,看到她手腕上刺眼的红印,想必是她刚刚挣扎时勒出来的。 战天策心底暗骂了一声,怎么一看到她受苦,一听到她哭,不管她是不是在装博取同情,他的心就揪得不行。 顾长欢难不成是给他下了蛊? 他懊恼无比,“没事了,长欢,是为夫的错,没事了啊,长欢别怕……” 他柔声细语的安抚里满是深深的歉意和怜惜,让她本来强忍在眼眶的泪水,顿时泪落如珠。 不是的,她错了! 不是这样的! 当年,战天策生于皇家,会有杀她的念头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他最后还是没下手。 而且,顾家在朝廷上立场尴尬,战天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当时才初露锋芒,就力排众议娶了她。 所以,这辈子,她有他了呀…… 她再也不会孑然一身了。 顾长欢恍然大悟。 她摸索到他的脸,闭着眼,用力吻了下去。 “长……长欢?”战天策将人推开,“你到底怎么了?” 她抽抽搭搭不断耸着的小肩膀,哭得梨花带雨,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直掉,止也止不住。 她抽泣道:“要我,求你了,天策!要我,好不好?” 战天策不知道顾长欢到底怎么了,他抱着她,温柔地给她拭去泪水,“莫哭了,长欢。来,你慢慢地告诉我,你想要我什么?莫哭了,嗯?” “我要你,”顾长欢眼角还挂着泪珠,吸了吸鼻子,起身环着他的脖子,“想要你。” 她坐在他腿上,撅起臀在他的分身上摩擦,撩拨。 见状,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将人压在床上,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哭得发疼的眼睛,“好了好了,再说一遍,你想要我什么?” “想要你。” 他顺势咬住她娇嫩的乳尖,含糊不清道:“再说一遍。” “我想要你,很想很想。” 他将人抱起,“真乖。” 他扶着他的分身,让她坐了下去。然后,他捏着她的臀,把她整个人举起,再把分身从紧致的小穴里抽离出来。 破碎的呻吟声从她嘴里溢了出来。 每次抽插,都是整根没入。他在把她按下去的同时,将分身狠狠地顶了进去。 两人交合的汁液淌在他的大腿上,湿润温热的花房将他层层包裹住,分身顶端传来的刺激让他差点泄了身。 顾长欢往后仰着脖子,扭动着她的腰在两人交合之处碾磨。她此时仿佛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只感受到一阵又一阵的快感如滚滚洪流般袭来,把她整个人撞碎。 在她快要到达顶峰之时,一股极其猛烈却又陌生的酥麻从下体传来。她弓着身子,脚趾蜷缩,感到了欲望从下面喷薄而出。 战天策一脸失神地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绽放,喷出的水打湿了两人身下的被褥。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地见她在床上变得如此情动—— 我又来立flag了,因为《长欢》我已经改了一半了,所以明天开始双更搞起来!更新时间是早上7点和晚上9点。 然后,隔壁《欲擒故纵》……我还在努力码字中……嗯…… 最-新·书·刊:Ρo1❽sƒ。cοm(wᴏᴏ18.νⅰ𝓟) 寺庙幽会(微肉) 一场情事后,两人赤身裸体躺在床上, 战天策眼里柔情缱绻,问道:“长欢喜欢吗?” 他明知道,他做什么,她都喜欢的。 “喜欢的……” 他勾唇一笑,将人揽入怀里。 “刚才,长欢为什么求我要你?” 顾长欢环着战天策的手臂收紧,“我……怕你突然丢下我不管了。”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顾长欢怕黑一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也是在当年调查顾长欢的背景时才偶然发现的。 “刚才是我一时情不自禁,吓着你了,我再也不会了。” 顾长欢被战天策直白的解释说得老脸一红,在他怀里声如蚊呐地“嗯”了一声。 ------------------------------------- 那日后,战天策就开始忙起来了,闹她的次数也愈来愈少。顾长欢也终于得空,可以腾出手来收拾收拾某些人了。 这辈子,有了顾家给她撑腰,顾长欢一直都秉持一个原则。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前几天,她从镖局几个兄弟那里得知,林侧妃今日会去光明寺上香,给太子祈福。而上周,战天睿就被东陵皇派去了榆川镇视察。 世事就是这么巧,光明寺居然就在榆川镇的郊区。 天时地利人和都齐了,如果战天睿不抓紧这个绝好的机会跟林侧妃幽会,她都不信那是心高气傲、极度自负的战天睿了。 当然,这个捉奸还得捉得有技巧。 顾长欢不敢买通光明寺的僧人,因为战天睿敢冒险来找林侧妃,那就说明他在寺里肯定有人愿意帮他打掩护。 既然买通不了人,就派人潜进去。 光明寺。 “叁皇妃,请稍候,贫僧这就请空也住持出来。” “请。”顾长欢悠然自若地喝着茶,心想,这么热闹的戏,怎么能不来亲眼目睹呢? 一盏茶后,空也住持缓缓走来。 “空也见过叁皇妃。” “住持不必多礼。我听说了,今日那林侧妃都前来上香给太子祈福。既然这寺庙供的菩萨这么灵,我便想着也来给我家将军也讨个平安符。” “皇妃心善。” “不敢当,大家都是尽自己职责办事。” 空也好像没听出顾长欢话里有话,“请皇妃在这里稍等,待贫僧给您把大厅空出来后,再请移步。” “劳烦了。” 看着空也离去的身影,顾长欢狡黠一笑,好了,人证有了。 听到空也走远了后,顾长欢在偌大的房间里打了个响指,房外几个黑影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光明寺后的竹园。 一个黑影快速地在竹园里的小阁楼闪了进去。 林侧妃突然被人从身后搂住,正要大声惊呼时被人捂住了嘴。 “嫂嫂,是我。”那人扯下脸上的黒巾,这不正是战天睿吗? 林侧妃举起粉拳锤了锤战天睿的胸膛,“吓死人家了你!” 战天睿见林侧妃今日小女儿姿态尽露,娇艳动人,便耐心哄道:“是是,是我错了。那今天就让天睿,好好补偿嫂嫂。” “你真坏!” 阁楼外边。 顾长欢隐藏着树丛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阁楼里的火辣场面。 “皇妃,你可需先行移步?” “不用花钱的活春宫,你们不想看吗?” 众人面面相觑。若是让将军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你们不说,他哪会知道。” “说什么?” “我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多话,滚边儿去。” 不对! 她转头往后一看,那不正是脸已经黑得像锅底的战天策吗? “天……爷~” 战天策勾出一抹冷笑,“夫人在看什么这么专注呢?好让本宫也来观赏一番啊。” 糟了,都自称“本宫”了。 战天策移到顾长欢身旁,顺着她刚才视线的方向望去。 此时,战天睿正把林侧妃压在窗边狠狠地抽插,一对丰乳从松垮的衣襟突然弹出来,随着战天睿的动作猛烈甩动。 战天策装作一脸了然,“原来是活春宫啊。” “那夫人,觉得可还行?” 顾长欢讪笑几声,“我……我什么也没看到!跟爷一样,我也才刚到呢,嘿嘿。” “那为夫就不打扰夫人的雅兴了,夫人慢慢欣赏吧,为夫在马车上等你。” 话毕,战天策跳下树离开了。 顾长欢后悔莫及,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她不耐烦地问早已躲得远远的侍卫,“南信还有多久才上场?” “禀夫人,他们已经在来到竹园外了。” 南信是顾南的一名属下,好研究易容之术。于是,顾长欢就让他扮成僧人,以参观为由,把来光明寺上香大户人家的夫人们都领到这竹园来。 “夫人,他们来了!”顾长欢另一个侍卫兴奋地提醒道。 顾长欢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众人都屏气凝神地盯着下面看。 南信往顾长欢众人的藏身之处打了个眼色,随后,一群妇人中突然发出了一阵惊呼。 “哎呀,那是什么啊?” 众人都朝着那位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去,抽气声此起彼伏。战天睿和林侧妃两人已然到了尽情忘我的状态,林侧妃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啊……啊……不行了……太深了啊!” 林侧妃紧贴着窗户,双腿缠绕着战天睿的腰,战天睿将人托起狠狠地深入。两人下体交合发出淫糜的拍打声,无比响亮。 “苍天啊……” “那两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这苟且之事!” “真是污了人的眼呀!” “作孽啊!” 被南信收买的一位妇人卖力表演着,故作震惊道:“那那那那不是林家二女吗?她不是已经嫁给太子当侧妃了吗?” “可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 那位夫人连忙接道:“可太子殿下如今不是在京都吗?” 深闺妇人脑补的潜能可不是盖的,南信只不过是吩咐那夫人复述一句话,在场的人七嘴八舌地就已经猜到两人的身份。 谢可安勾唇,按照这群夫人的战斗力,看来不出一天,林侧妃与战天睿的事就会传到东陵皇城。 那时候,可就有意思了。 夫妻冷战(新) 见事情已成定局,顾长欢便不再逗留。因为,在马车上,还有个火药桶等着她顺毛呢。 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赶到马车外,她一掀开帘子,战天策正仔细阅读着兵书。 幸好,战天策还在等她。 顾长欢都不用马凳,直接跳上马车,拉出一抹献媚的笑,“爷,久等了。” “嗯。”战天策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应了声。 顾长欢贴到战天策身上,故作好奇地问道:“在看什么呢,爷?” “兵书。” 顾长欢问:“好看吗?” 战天策翻到另一页,嘲讽道:“肯定没你刚才看的精彩。” 见战天策是真恼了,她只好解释道:“我也是见得空了,才想给他们个教训。谁让他们联手起来欺负了你那么久……” 听到她话里掩不住的骄傲,战天策把书重重地搁旁边的矮桌上。 他瞪着顾长欢,怒道:“你可知,这次战天睿来榆川视察,可是带着自己的亲兵来的。你顾长欢才带那几个人,就敢偷偷地来给战天睿设套?如果被他发现了,你觉得你能逃出榆川镇?” 顾长欢反应极快,“所以爷是关心我的安危才临时赶来的,是吗?爷,你真好。” 战天策被她的油嘴滑舌陡然一噎,“你……” 顾长欢将他紧紧抱住,在他的胸前蹭了蹭,“爷,这回是长欢错了,以后长欢再也不敢了。” “其实,如果我真的被战天睿杀了,爷就可以一举拿下容家和林家了。” 战天策正欲回抱她的手一僵,冷声道:“顾长欢,你可知你刚才在说甚?” 惊觉自己说错话了,正欲开口解释的顾长欢就被战天策活生生打断。 他勃然大怒,“你与我成亲四年,我何时因争权做过有损你顾长安,有损你顾家利益的事?我爱惜你,将你当成我的妻子,你却要做我手下的一枚棋子。” 他突然冷笑一声,“不过,你错了,顾长欢。就凭你,连当我一枚棋子的资格也没有。” 战天策的叱责就如连珠炮,威力极大,字字诛心。 而且,她竟然还无力反驳。 他这回,是真的被她气着了。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不说。 回到将军府后,战天策并没像往常那般亲自送顾长欢回房。马车一停,他就径直往书房走去了。而顾长欢好像知道他真的生气了,这次也没有死皮赖脸地跟过来。 直到晚膳时辰,顾长欢还没见到战天策的身影。 最后,顾长欢无计可施,她知道战天策现在还不想见到她,便让身边的侍女去书房给人送饭去了。 此时,书房。 “夫人呢?” “禀将军,夫人已经睡了。” “她可用过膳了?” 侍女支支吾吾:“夫人回府后,整个人就很低落。就连林婶在晚膳准备了夫人爱吃的菜,夫人也只是用了几口就让人撤走了……” “下去吧。” 战天策身上的寒气太过逼人,侍女如临大敌,战战兢兢地退下了。 翌日。 顾长欢从林伯那里得知,战天策一早就出去了。因为他昨晚歇在了书房,顾长欢也不知道他今日去哪儿了。 毕竟昨日发生了那么大的“意外”,战天策今日得出去再打点打点,怎么说他也不能白费了顾长欢一番功夫。 顾长欢哪儿也不敢去,在家里等了战天策一天。然而,直到傍晚,战天策还未回府。 若是平时,战天策早在晚膳前就会回来了,而顾长欢也会早早地就在书房候着,等着他回来闹他一番。 顾长欢坐在书房门外的台阶上,撑着下巴看着府外晚霞如火下各家炊烟四起,一股无声的寥寂油然而生。 她起身朝马厩走去……—— 顾府。 顾长欢将昨日她给战天睿和林侧妃下套还有战天策生气的事一并跟顾家人说了。 顾焱夹着鸡腿的手停在半空,“等等,小阿欢你昨个儿干嘛去了?” 顾南摸着下巴,郑重道:“确实,阿欢你这次是冒险了些。” 李悦也在一旁附和道:“相公说的是,若被战天睿发现了,阿欢独自一人定逃不出去。” 闻言,顾长欢烦躁无比,“表哥表嫂,我不是来听你们说教的!我是来让你们给我出出主——” “顾长欢!”顾青把筷子重重地搁在桌上,“你表哥表嫂怎么就说不了你了!” 见状,顾长欢赶紧把手放在腿上,颌首低眉,一副认错的样子。 每当顾青叫她顾长欢时,她知道爹爹是真的动怒了。 “你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还敢在这儿沾沾自喜?你现在已是东陵叁皇子妃了,长欢,你做任何事前都应该想想战小子的立场。若这次的陷害败露了,你有想过后果吗?战小子怎么办?” 顾长欢被顾青说得一怔,她竟还真的没考虑过,此事若真的被捅出来了,容家和林家还会怎么报复战天策…… 因为,一直以来,战天策总会说,若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他给她兜着。 顾长欢抿唇,“我这就去把战天策带回——” 就在此时,侍女匆匆忙忙地小跑进来。 她气喘吁吁地说:“夫人,叶副将派人来信了。” 顾长欢接过侍女手中的信一看,晴天霹雳! 她单手将信揉搓一团,咬牙切齿,“老娘今日定把你这厮给宰了!” 话毕,顾长欢就风风火火地大步离开了顾府。 顾焱捡起顾长欢扔地上的纸团,打开一看…… 他叹了口气,“战小子去吃花酒都去咱家的青楼,看来这真的让欢丫头给吃得死死的了。” 闻言,众人皆听出顾焱话里有话。 在京都吃花酒,去哪儿不行,非要去岳父家开的青楼,这不明摆着给自家娘子报备吗? 在座的顾家男子纷纷对妻奴战天策深感同情。 李悦一个眼刀,顾南赶紧挠挠脸,讪笑两声。 见状,顾焱更无奈了。这不,自家就有一个现成的了。 顾青也觉着自己女儿性格强势了些,“待我下次再好好说说欢丫头,可不能在婆家这般蛮横霸道。” 首✛发:𝓟о18s𝐅。cᴏm(ω𝕆𝕆↿8.νiр) 吃花酒(新) 云雨楼。 老胡看着旁边一身肃杀之气的战天策,搓搓手,“将军,要不小的让人给你换个人来伺候……” 战天策转头看了眼坐在他身边,起码隔着约半个位子的女子。那女子怯生生地拿着酒壶,我见犹怜地望着他。 他将酒杯放在她面前,冷冷道:“斟酒。” 闻言,那女子整个人一抖,吓得把手里的酒壶都摔了。 她看着地上的碎片,惊慌失措,眼珠蓄满了眼眶,委屈极了,仿佛他刚才对她做了啥似的。 老胡用力一拍自己的额头,忍不住吐槽,“将军,人家小娘子可不是我们这些糙老爷们,你咋把人家吓哭了都。来来来,过来,让爷疼疼你!” 战天策看着一边抹着泪一边毫不犹豫地朝老胡走去的女子,脸色更黑了。 “真不知道夫人怎么忍得了将军你这一身臭脾气的。”老胡搂着那女子,还不忘低声嘀咕道。 听到老胡突然提到顾长欢,战天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更甚。 什么叫她怎么忍得了他,战天策突然冷笑了一声。 见状,老胡心想不妙,赶紧把椅子从战天策身边挪开了些。与此同时,连忙给叶旭偷偷打了个眼色,叶旭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 当顾长欢赶到云雨楼时,叶旭正在门外等她。 叶旭给顾长欢行了个礼,“夫人。” 顾长欢剜了他一眼,一群臭男人,她冷冷嗤了一声,便径直往老鸨房里走去。 叶旭无辜至极,他今日惹夫人了吗? …… 战天策见天色不早了,便打算打道回府。但就在此时,老鸨突然拍了拍手,扭着小腰走上了舞台中央。 “各位爷,今晚云雨楼特地给各位贵客准备了一个惊喜,一个从南邑来的宝贝儿。” 老鸨朝台下的客人捂嘴轻笑,一副你们懂的的表情。随后,她拍了拍手,几个小厮把白纱屏风搬上台来…… 老胡指着舞台,兴奋道:“将军将军,快看,南邑来的美人儿!” 战天策顺着老胡指的地方望去,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从后面施施然地走上台来。 她的腰间系着一排小铃铛,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隔着屏风,女子的样貌模糊不清,但是那若隐若现的姣好身姿,还有散发出的异域风情,足以让台下大半男子疯狂。 在剩下的一半男子里,有人突然质疑道:“春娘,隔着这东西,咱们也瞧不出个美丑啊!咱们怎么知道是个‘宝贝儿’呢!” “对对对!给大爷把屏风撤掉!” “就是!” “……” 名叫春娘的老鸨赶紧站出来,从容自若,“各位爷,稍安勿躁。春娘什么时候让各位爷失望过呢,这样——” “春娘。” 那南邑女子突然开口了,清冷的声音幽幽地传到众人的耳里,就如夏末的一阵凛风那般让人神清气爽。 春娘朝众人行了个礼,就往屏风后走去,只见那女子在春娘旁边耳语几句。 当春娘回来后,她并没有走到舞台中央,而是站在屏风前。 “诸位,小女子也觉得刚才那位客人说得有理有据。春娘,把屏风拉开。” 全场一片抽气声。 春娘把屏风的纱帘拉起一半,红衣女子正赤着脚,圆润粉嫩的趾头小巧可爱,纤长且肌肉匀称的小腿裸露着…… “各位爷,小女子这腿,可有些许看头?” 台下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都看呆了,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 那女子突然把双腿翘起,腿间风光将要乍泄时,春娘眼疾手快地把白纱帘放下了。 全场一片嘘声顿起。 就在此时,坐在老胡怀里的女子刚转回头,就看到战天策把手里的白瓷酒杯捏成了一堆粉末。 !!! 那女子突然双眼一黑,晕倒在地。 “将军,你刚才咋又吓人家姑娘了呢?” 老胡话刚说完,身旁的战天策就不见了影儿。 “叶旭,将军人呢?” 叶旭指了指舞台。 老胡连忙朝舞台那边看去,战天策背着双手,就如一尊杀佛站在台上。 春娘试探性地唤了句,“叁皇子?” “若这女子真是从南邑来的,本将得把她带回去问几句话。”战天策紧紧地盯着屏风后的女子,冷声道。 ------------------------------------- 果然……忘更了…… 骚凹瑞!! 马车(肉) 春娘朝战天策走近,讪讪地笑了两声,低声道:“叁皇子,我们做皮肉生意的,有时也会搞一些异域风情的噱头,真的只是噱头!而且,云雨楼是顾家的生意,给春娘多大的胆子,我们也不会……通敌啊!叁皇子完全可以去问我们舵主的!” “这人,我今晚就要带走。”战天策斩钉截铁地道。 他打了个响指,叶旭就出现在台上。 “准备好马车。” “是。” 话毕,他就越过屏风,拉着那红衣女子的手臂,径直从后台离去。 ------------------------------------- 马车里。 战天策就像一座冰山般,全身散发着寒气,眼神如刀子般尖锐地盯着顾长欢,仿佛想用眼神在她身上刺出几个洞来。 “顾长欢,你刚才在上面作甚?” 顾长欢嗅了嗅他身上的脂粉味,还摆了摆手,嫌弃地把味道扇走。 “既然我的夫君出去寻花问柳了,那我便也过来找几个美男跟我一起风花雪月啊!” 她突然欺身向前,胸前春色尽显无疑,葱葱玉指挑起他的下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爷。” 战天策别过脸,狠狠斥责道:“顾长欢,你可是有夫之妇!” 她倚在马车壁上,玩着手指头,漫不经心道:“有夫之妇又咋了,你不也还是有妇之夫,你都出来吃花酒了,我怎么就不能出来钓男人呢?” 顾长欢满不在乎的态度无疑在给他的熊熊怒火添了几根柴,他欺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直视着他,怒道:“你还真敢。” 只见她突然轻笑一声,“为何不敢。” 骤然,他挥出一拳,“砰”的一声,旁边那梨木做的矮桌断成两截。 他放开顾长欢,“既然你这么饥渴——” 往后一倚,张开双腿,“那本将命你,取悦我。” 顾长欢轻蔑一笑,看谁玩得过谁? 她起身,跨坐在战天策腿上,俯首含住了他突出来的喉结,细细品尝,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撩拨起来。 两道帘子将马车里的荒唐与京都的繁盛隔了开来。 但因此处是京都中心,官员女眷的常会来逛夜市。战天策的马车上现在还挂着皇家的旗帜,若相熟的官员看到了旗帜前来打招呼的话,后果会不堪设想。 顾长欢解开了他的里衣,顺着他的胸膛一路吻下去…… 当到达那充满神秘的叁角地带时,她叼住了裤带,慢条斯理地把裤子扯开来。 眼前的一幕足以让战天策为之疯狂,可没想到的是…… 顾长欢接着移到他的那处,把他裤子里的昂扬解放了出来。 然后,她竟然低下头,把他的硬物含进了嘴里…… “……松开。” 她握着他的昂扬,不服输地在顶端舔了舔,“不是叁皇子让我取悦你的吗?怎么,怕了?” 他当时只是想激一下顾长欢,却不料她居然要来真的,而且他们还在马车上! 听着外面鼎沸的吆喝声,想到马车里的旖旎竟只被一张透光的帘子隔开,战天策就觉得热血沸腾。 “叁皇子是怕被同僚撞见吗?” 他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尝试着阻止她。 “放开。”他压抑道。 顾长欢完全没把他的威胁当回事,反而起了报复之心。 她探出了小舌,在顶部打着圈儿,感受到他的昂扬越发坚硬,还分泌出了不知名的东西…… “难道叁皇子没听到外面都在传吗,我顾长欢其实是从山上下来的狐狸精,专门来吸男人的精气的。” 见她上下吸吮,吐纳着他的昂扬,他一直在遏抑的情欲翻起了惊涛巨浪,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听着那淫糜的声音,他的呼吸变得越发粗重,目光越发迷离。 在他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之前,伸手欲把顾长欢扯开,但在看到了她那涨红的脸蛋,还有唇瓣因被他的硬物撑得满满不停弥漫出来的晶莹…… 她的舌头猛地掠过他的顶端,他最后坚守的道德线终于崩塌了。 她重重地吮吸一下,极致的酥麻袭来,直让他头皮发麻,那伸到半空的手掌往下紧紧摁住了她的脑袋。 感受到了他的抽动,猝不及防地,一股浓烈的膻腥填满了她的口腔。 她没料到如此来势汹汹,被呛得咳嗽起来。 战天策连忙把顾长欢拉入怀里,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一边用袖子细心地给她擦去嘴角的白浊。 顾长欢突然撇着嘴抱怨道,“你怎么都不告知我一声,呛死我了都!” 在她的翘臀打了一巴掌,恶狠狠道,“顾长欢,你今日是要折磨死我,对吧?” 战天策突然想起在他们成亲那天,顾南对他的叮嘱。 “长欢十四岁那年从马背上摔下来过,乖乖待在家里,听话了一年。但在那之后,有了家里几个长辈给她撑腰,她从此行事就有恃无恐,就连家里的老幺顾焱也欺负不到她头上去了。” “以后若是跟长欢闹别扭了,别跟长欢硬碰硬。若是要比谁更流氓,顾家所有人都比不过她。” 剥了为夫的衣衫吗 战天策把流氓头子顾长欢拎回府,一回去就扔浴室里。 看着她一身艳俗的奇装异服,嫌弃道:“把自己拾掇拾掇。” 顾长欢双手环胸,倚在墙上,“爷何必口是心非,刚刚是谁在马车里爽了一把的……怎么,还想不认账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战天策搁下这句话就要甩袖离去。 当他踏出浴室时,却听到他道:“当日,我在赶去光明寺途中,就考虑过各种最坏的情况。若你的计划失败,不幸被战天睿杀了,我也已经做好放弃一切,与他和林家同归于尽的觉悟……” “顾长欢,我敬你重你,爱惜你,不代表我对你没有底线。” 顾长欢看着战天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里后,整个人疲惫地坐下。婢女赶紧进来,将人扶回房里。 “夫人,可要小的给你去做点夜宵,您今儿晚膳还没用就出去了。” 顾长欢此时心里烦闷,实在是没胃口,“没事,你伺候我洗漱就寝吧。” ------------------------------------- 翌日,一条八卦在京都里传得沸沸扬扬。 叁皇子妃因叁皇子去吃花酒了,大晚上的在府里跟叁皇子大闹了一场,最后叁皇子还是摔门离去的。 傍晚时分,当战天策在外面办完事回府后,才刚进门,就看到林管事在前院神情焦虑地候着了。 “怎么了,林伯?” “将军,您终于回来了,您快去大厅瞧瞧吧,出事了!” 林伯话音刚落,战天策就往大厅赶去。 他本以为顾长欢出事了,但在看到一屋子的莺莺燕燕后,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待林管事在后头匆匆赶上来后,他气喘吁吁地解释道:“这些家伎都是一些大人送来的。” “夫人呢?” “夫人……她说……不是她的人,她不管。” 按顾长欢吩咐那把把她的原话复述出来后,林管事还偷偷地看了眼战天策,幸好将军没发怒,林管事赶紧擦了擦额头的汗。 战天策薄唇紧抿,不语。 “林伯,你先把她们安置好,我过几日再来处理。” “诶,好。” …… 战天策洗漱一番后,就去了书房办公。 过了一会儿,见差不多是晚膳时辰,便开始收拾东西,想着待会儿去找顾长欢一起用膳。 就在此时,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闻到饭香味,他抬头一看。 给他送饭的,不是那日的侍女,却是顾长欢本人。 他望着背对着他一声不吭地给他布菜的顾长欢。 昨夜天色昏暗,今日一见,他怎就觉得人好像瘦了一圈呢?难道,她这几日都没好好吃饭? 战天策开口,带着点心虚地试探,“今日,送来的那些家伎——” “将军自己处理就好,无须刻意问我。” 他放下手上的公文,朝她走过去,他从背后拥住了她,果真是瘦了一圈。 “陪我一起吃吧。” 她语气淡淡,“我自己先用过膳了。” 战天策握住她腰的手臂紧了紧,知道她还在赌气,“都瘦了,再吃点。” “不了,将军请慢用吧。” 忽然,他就放开了她,“老头子今日在御书房提了一口,他有意派我去治水。” “那……要去多久?我跟你一同去吗?” “约半年,妻眷不可同行。” 闻言,顾长欢一愣,“是……吗?这样啊,那我……”她纠结无比绞着衣角,欲言又止,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最终还是偃旗息鼓,“那我在京都等你回来便是。” 看到突然这么懂事的顾长欢,战天策只感到心里一阵烦闷。 他想要的,明明就不是这样…… 他一直被顾长欢吸引的,也在守护的,难道不是她神采里的桀骜不驯,行事上的肆意妄为吗? 战天策弹了弹她的脑门,轻笑,“我是逗你玩的,傻。” “战天策,你!” 回想起他刚刚的示好,原来,这厮竟然一直在装模作样!他早就不生她的气了! 顾长欢气急败坏,欲要推门离去。战天策一个箭步上前,把人重新拥回怀里。 “想去哪儿呢?” “要你管!” 他坐在饭桌旁,然后把人抱在腿上,“长欢,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走好吗?” 待顾长欢停止挣扎后,他继续道。 “昨晚,我气急攻心,摔门离去,一时忘了京都还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将军府,是我欠缺考虑了。府上的家伎,我明日就派人送走。” “反正那又不是送给我的,将军自己拿主意就好。” “那我留下一两个在旁伺候?” “你敢!看老娘不剥了你的——”顾长欢见战天策一脸坏笑,知道自己又被耍了,转头就走。 战天策一个箭步,将人压在门上。 “夫人要剥了我的什么?嗯?” 他俯首在她耳边,哑声道:“剥了为夫的衣衫吗?” 和好 顾长欢就如一条泥鳅般灵活地从他双臂下钻出来,正要落荒而逃时,听到他道。 “长欢,我战天策谁也不惧。但是,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所以,以后你行事前,你能先保证你自身的安全吗?就当为了我,可以吗?” 顾长欢停住脚步,连忙回过头解释道:“不是的,天策。爹爹已经说过我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所以才独自跑去榆川镇,但是我没想到你可能因为我被殃及……” 她伸手回抱住他,“是我错了,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你这样。” 听完战天策一番真心话,她觉得喉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安静地倚在他怀里,尝试着去温暖被她吓到的那个人。 他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仿佛在抱怨地闷声道:“而且,我没去寻花问柳,所以夫人也不能再去跟别人风花雪雨。” “我没有……” “嗯。” 战天策和顾长欢刚和好如初,两人如胶如漆。 因为要开始着手准备回边关的事宜,战天策也不用去上朝了。这几天,他直接派叶旭和老胡出去办事,自己则跟顾长欢窝在府里。 至于前几日送来的家伎,也让顾长欢出面打发走了。 叁皇子夫妇不和的流言也因此不攻而破,不过除了“马匪之女”,顾长欢就是还多了“善妒”这么一个名声。 虽说京中的人在人前都在取笑战天策妻奴,在谴责顾长欢善妒,但妇人们在人后无一不羡慕叁皇子对顾长欢言听计从,家里连家伎都不养一个。 此时,顾长欢就如往常般,又在书房闹战天策了。 但因为顾长欢上回良好的认错态度加上最近猛烈的柔情攻势,战天策看着仿佛肆无忌惮地黏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也不赶人,只好无奈一叹。 “我昨天问了老胡他们关云雨楼那晚的事……”顾长欢故意止住了话头,就想着看战天策什么反应。 却没想到,这厮从容淡定,看不出一丝慌乱。 “嗯。”战天策应了声。 “那……花酒好喝吗?”顾长欢试探性地问了句。 “还行,不过——”他突然在她玉颈上啄了一口,“没有夫人这般热情奔放,恰好,为夫就好夫人这种路子的。” 顾长欢被他一本正经地表白说得小脸一红,装作若无其事。 “那好吧。还有啊,老胡说了,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带你去喝花酒了。不过,你长得也不凶啊,咋能把人家小姑娘吓哭又吓晕了呢……” “嗯,也就只有夫人能忍得了为夫。” 顾长欢整个人像被雷劈了一样,“……你偷听我和老胡的对话?” “哦,他又跟你说了一次啊。看来,老胡最近是闲下来了……” 顾长欢转过身,跨坐在他身上,捏着他的脸,“呀,你别这样,都不可爱了。” 她可不能给老胡挖坑是不是,不然人家以后都不给她带情报了。 …… 叁日后,东陵皇下旨,战天睿因治水失责,被派去看守皇陵。若没传召,不得回京。 然而,都城里的人早已听到二皇子与林侧妃在寺庙里幽会的传闻。所以,众人心知,东陵皇不过是随便找了个罪名惩戒战天睿罢了,毕竟战天睿与兄嫂私通的皇家丑闻怎么都放不上台面说。 另一边,林侧妃当晚就被太子送去了尼姑庵。看来,这次林侧妃想翻身,很难。 这天,战天策把顾长欢领到了京城最络绎不绝的酒肆之一——花满楼。 两人进去后,才发现花满楼里竟只有寥寥几人,顾长欢低声问道:“怎么如此萧条?” 战天策不语,只是把人牵到派人订好的楼上包间。 “长欢可知,这花满楼的老板是谁?” 顾长欢一脸疑惑,战天策继续道:“是林坤。” 战天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她灵光一现,有些东西终于联系到一起了,顾长欢一脸不可置信,“难不成,是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一阵敲门声传来,“两位客官,上菜了。” 待小厮退下后,战天策才道:“林家敢动你,就得承担后果。” “况且,夫人亲自给了战天睿一个大礼,为夫又怎能甘居人后呢?” 顾长欢神色认真道:“想必你对林家的打压,就是为了不让林侧妃出手救战天睿吧。” 他给她夹了个金丝卷,话里带着一丝果决:“没错,我这次定要断了战天睿的后路,不再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随后,他又解释道:“战天睿从小就被养在战天烨的母妃容妃身边,他人颇有心机,以至于容妃都对他推心置腹,甚至容妃一族都有意栽培他成第二个皇位继承人。” 顾长欢覆上他的手,“此人城府深不可测,手段狠辣,若这次不能将他打垮,日后他定会会掌控容妃母族助他篡位。” 战天策眼底都是对顾长欢的宠溺,在这个世上,生在皇室里的,能得一心悦的知心人,又有多少。 既然战天睿都敢把手伸到太子身边了,他有什么意图,众人都心照不宣。 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不久后,他们今日的担忧竟一语成谶。 马车2.0(肉) 此时,马车里。 从花满楼出来后,顾长欢就撑着下巴,一脸心事重重。战天策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但有些事情,不是担心就不会发生的。 他把正在看着外面发呆的顾长欢抱到腿上,然后放下了竹帘。 “天策?” 他揽住她腰身的手一路往下,一下又一下地在臀边摩挲,有时好像不经意地掠过了她下面的花瓣,引起一阵阵颤栗。 “等等,不要!” 他封住她的唇,含糊不清地问道:“为何不要?” “我们还在外面!”顾长欢低声斥道。 他俯首,隔着衣服含住了她的蓓蕾。 “上次,你也这样的。” 她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在云雨楼回府的路上那次…… 上次她是一时怒火攻心,她都忘了理智是什么东西了,可这回不一样! 夏天的衣服本就轻薄,因为今日要出门,顾长欢今日更是把繁琐的华服换成了简单的裙装。 战天策用舌头在她乳尖勾勒,一下子就在衣裳上描绘出了她的形状,指尖在那突起的坚挺上摩挲轻捻。 几日未经情事,在战天策几番挑逗下,她倒在他怀里软成了一滩春水。 他把她的衣襟扯开,露出一对酥乳。看着眼前的春色美景,他低头将那红豆含入嘴里,轻轻地吸吮、碾磨。 她按着他的后脑勺,嘴里溢出羞人的呻吟。 在马车上,对未知的恐惧让她更加的兴奋,因为她对周围的事物的变化也更加敏锐,“天策,我们快要到南边了……” 要说集市中心已经热闹非凡的话,那么邻近官宦人家的南区只会更甚。 “那又如何。” 他将她的裙子撩开,然后托起她的臀部,抵着湿透的莲瓣,将半硬的物件送了进去。 那终于被填满的空虚让她舒服地轻吟,“嗯哈,你太坏了……” 外面各种各样的声音变得愈发清晰,她的下面也因此吸得更紧。 包裹着他的湿润温热突然收缩,他浑身一颤,再往里面推进了些。 顾长欢注视着他染上情欲的双目,看着她此时倒映在他眼的样子。 被解开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着腰间,她正娇喘连连地坐在他腿上尽情摆动,前面的丰软随着她的动作晃动。 他俯首紧紧吮住顾长欢的红唇,举着她的臀,激烈地往上抽插着,模糊不清地喊着她名字,“长欢,长欢……” 此时,马车外。 “咦,赵冉,那不是叁皇子的马车吗?”此时牵着赵冉的女子指着一辆正被堵在人群间而缓慢行驶的马车高声说道。 “对呀,据说他们这几日就要启程回边关了。”另一位女子应道。 一旁的陈娇想到了自己上次在宫宴被顾长欢羞辱的事,突然灵机一动,“赵姐姐,你上次不是因为染了风寒没去洗尘宴吗?我们要不趁现在,上前跟叁皇子打个招呼,叁皇妃应该也在呢!” 牵着赵冉那名女子一看就知道陈娇又在算计着什么,捏了捏赵冉的手,“还是算了吧。殿下最近要忙回边关前的事,想必也是累了。” 陈娇哪会让她阻碍自己的计划。她提步上前,拽住赵冉,“不过是打个招呼而已。赵姐姐,咱们快走。” “陈娇,且慢……” 赵冉也知道了陈娇想借自己气气顾长欢。而陈娇好像是铁定了心要给顾长欢找不快,哪怕赵冉用了些力气都挣不开陈娇握着她的手。 战天策的发冠早已被顾长欢取了下来。 她仰着脖子,紧紧抱着他的头,手指插进他的黑发间,任由那快感吞噬她…… 战天策寻着她的敏感点后,紧紧地锁住了开始挣扎的顾长欢。 “不要了,天策,我不要了……” 他含住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喷着热气道,“长欢,别怕,给我……” 顾长欢知道自己快要攀上顶峰,但一种很是陌生无法控制的快感汹涌袭来,让她紧紧夹住了他。 战天策亦感到释放的欲望从根部往上涌…… 就在此时,马车的帘子被人从外面一把掀开! 感受到风势的变化,战天策目光一凛,快速拾起地上的披风,盖住了他身上赤裸着的顾长欢。 被战天策用披风盖得密不透风的顾长欢,此时正埋进他的颈窝里,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可看到淡白色的液体不断地从她下身喷薄而出,混着他的白浊,从两人交接着的地方流到腿根,在马车地板上渐渐形成了一摊水渍。 破碎的呻吟还是无法避免地从顾长欢口中溢了出来。 在落针可闻的马车里,那一声酥麻的娇喘格外清晰。 回边关 “你们……”陈娇目瞪口呆,怎么也说不出后半截话。 与陈娇同行的几位女子赶来后,随着陈娇的目光看向马车里。 在众人的目光中,战天策正抱着一个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子。看到散落在马车里的衣裳,皇子妃的头饰,都能猜到那是顾长欢。 “天啊!” 赵冉怯怯地上前,行了个礼。 战天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喜怒不形于色。 她颤声道,“赵冉见过将军,我们见是将军的马车,才前来问好的。是我们冲撞了将军,改日必让家父登门道歉。” 他现在衣冠不整,一头墨发散了下来,衣襟大敞,露出的胸膛上印着斑斑红梅。 因多年在战场杀敌,当战天策面无表情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看完了?”战天策冷冷道。 一时之间,众人哑口无言。 “叶旭,回府。” 待马车驶远了后,顾长欢才从余潮中渐渐恢复神智。 “方才那些人是谁?我听着那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呢?”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闻言,顾长欢叹了口气,“想必他们明儿定会又说我是什么狐狸精了。” 战天策的唇在她的颈上游离,移到她的锁骨上,一下一下轻吻,“嗯,你就是老天爷派来吸我精气的狐狸精。” 连忙捂住他的唇,“你不许说了。” 他总是这样,每次做完那事后他就开始耍流氓了。 顾长欢突然感觉到指尖一阵温热濡湿,他竟把她的手指含住,还舔了舔。 她心底一暖,在他下巴落下一吻,“算了,那你以后就是我唯一的猎物了。” 他薄唇微勾,“可。” ------------------------------------- 战天策和顾长欢都没把赵冉说的登门道歉放在心上,当赵冉真的来到将军府后,两人已在回边关的路上了。 大半个月后,战天策一行人终于到达军营。 顾长欢利落地从马上跳下来,把缰绳扔给马厩的小兵后,朝着战天策道,“我先去兵器库看看进展如何了。” 战天策突然叫住了她,“且慢,过来。” “怎么了?” 他从马车里把披风拿出来,裹在顾长欢肩上,一边给她把头发整理好,一边叮嘱道,“边关风大,你才刚回来,别又染了风寒。” 顾长欢环住他的脖子,“等你巡逻回来,我们一起用膳?” 战天策应道,“好。” 她踮脚在他脸上亲了口后,“那我……走啦?” 战天策无奈,“长欢,你再这般,本将的军威何存。” “嗯,这附近不是没人吗?” 话毕,顾长欢好故意环顾四周。 就在此时,顾长欢跟马厩里的小兵眼神对上,那小兵握着手中的缰绳,瑟瑟发抖。 “不,夫人,小的不是人……不!小的什么也没看到!” 然后,那小兵就一溜烟跑了。 顾长欢朝战天策嘿嘿讪笑两声,“我都说了,没人……” ------------------------------------- 此时,建在军营隐秘的一头的兵器库。 “都得给我看仔细点啊,按照本子上的分量,分次加,别加多了。” “叶副将,将军和夫人刚下马车。” 叶旭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他随后应道,“正好,我们便等夫人过来后一起去检查那批箭头吧。” “是。”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顾长欢就到了坊署。 叶旭看到顾长欢后,连忙上前行礼,“属下见过夫人。” 顾长欢摆了摆手,直截了当地问道,“进展如何?” “回夫人,你设计的箭头今早送到了。最多叁天,箭干与箭羽就会到达军营。” “好,你且随我去瞧瞧那批箭头。” ------------------------------------- 顾长欢随便在箱子里挑了一个箭头,仔细检查。 一旁的叶旭问道,“夫人,可有什么不妥?” 她把箭头丢回箱子里,“你让人把这个安好,我要试射看看。” “属下已经派人准备好了。” 闻言,顾长欢拍了拍叶旭的肩头,赞道,“好样的!” 兵器库外。 叶旭把箭和和弓递给顾长欢。提箭、搭箭、举弓、拉弓,放箭,一套动作,顾长欢做得行云流水。 待箭中了靶后,另一头的小兵把箭连着靶子抬到了顾长欢两人面前。 叶旭一边测量,一边兴奋道,“真如夫人所解释般,这种细尖的箭头的穿透力确实更高!” “那你再看看这个。” 只见顾长欢一把将箭从靶子里扯出来,箭头上的勾刺把靶子的洞拉出了一道狰狞的大口子。 “好家伙!” “待那批箭干箭羽送来后,我们再试射一遍。看来,这批轻箭头应能与那批过重的箭羽兼容!” “我这就去把这个好消息禀告将军!”话毕,叶旭就离开了。 战天策才刚和顾长欢成亲,东陵皇当年把战天策派到边关军营,就是为了替补被免职的前镇国将军。 那时,他们俩发现被免职的官员不仅仅与敌国有勾当,还贪污军资制造了一批不达标的兵器。 直到最近,顾长欢才帮战天策把最后一批过重的箭干处理好。想到那日日夜夜的商讨,改了一遍又一遍的图纸,她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南邑姬永 几天后,顾长欢又去了一遍兵器库看看进展。 她抽查了几支箭后,也没发现任何不妥。 此时天色还早,见风停了,她就策马就朝南边的草原骑去。 下午的阳光越来越猛烈,她把马牵到河边,自己则躺在树荫下的野草上吹着暖风。 在京城的贵女都说边关是苦寒地,殊不知,她此生领略过最美的风景是在军营,最享受的时光就是此时的午后闲暇。 因为在军营里,时时刻刻都要紧绷着神经,以至于有这样忙里偷闲的时刻显得格外珍贵。 …… 战天策赶回营帐后已是傍晚时分,见顾长欢不在,便问叶旭。 “夫人还在甲兵器库吗?” “禀将军,夫人骑马出去了。” 闻言,他顺手带了一件披风就出去了。 ------------------------------------- 当顾长欢睡醒时,忽然察觉到旁边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她闭着眼睛,迅速调整自己刚一刹那紊乱的呼吸。 等她听到那人越来越近时,她疾速起身,抽出腰后的匕首,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战天策反应也不慢,瞬间就用护臂挡住顾长欢致命一击。 顾长欢呆愣地看着被她压在身下的战天策,在她出神之际,他一把夺过她的匕首,环住她腰的将人制服在底。 “你怎么来了?” “女诫上可没教你如何用匕首抵着夫君。”战天策玩味地说道。 见上面繁星满天,没想到自己一觉居然睡到了大晚上,难怪战天策会出来寻人了。 顾长欢话锋一转,开玩笑道:“那夫君认为,女诫上该怎么说呀?” “妇有四德。” “看来女诫真的没有教女子学武呢!那正好,既然我的夫君是东陵的皇子,那我们回京后就让礼部把这一条加到妇德里?” 见顾长欢在他怀里双眸烁亮、笑得明媚,他也顿时变得开朗起来。 他在她脸上偷了个香,“准了!” 两人打闹了一会儿后,顾长欢也见夜变得渐深,“我们回营吧。” 战天策感到风刮得越来越大了,便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着顾长欢,“你可要与我共骑一马?” “好啊。”顾长欢爽快应道。 就在他们走到半路,两人终于察觉到不对。 深夜,广阔无际的草原怎会越来越寂静。 战天策压低声音,在顾长欢耳边道:“小心点。” 顾长欢在他怀里放低了身子,警惕地环顾四周,轻轻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群不速之客在高草从里冒了出来。 “叁皇子,叁皇妃,好兴致啊!”南邑太子姬永高声喊道。 顾长欢看了一眼四周,姬永的人都亮起了武器,把他们俩人重重围住。 “姬太子这是跟着一群小伙伴夜游东陵军营来了?难道,就不怕被我们出来巡逻的兄弟们射成活靶子吗?” 听出顾长欢玩笑里的恐吓,姬永不怒反笑。 “今日一见,叁皇子果真如传言般娶了位胆色过人的女子!” 战天策鹰眸半眯,“这么夜了,姬太子有何贵干?” “本宫听闻叁皇子回军营了,便想约叁皇子来我南邑做做客,叙叙旧。” 战天策冷笑,“那真不巧了,今日内子乏了,还请姬太子明日派使者把帖子送到我军帐里。” 话毕,他拉拉了缰绳,正欲离去。 “请慢。”姬永说道。 随后,刺客举着刀,皆向前迈出了一步,杀意直逼两人。 战天策把剑拔出来,护在顾长欢身前,“姬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叁皇子,别生气,你若好好配合,本宫保证不会伤害到叁皇妃一根汗毛。” 此时,顾长欢突然冷笑一声,“若我说不呢。” 就在姬永恍惚之间,顾长欢从马上一跃而起,径直朝姬永袭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顾长欢已经拿着匕首抵在姬永脖子上。 “你刚没听见吗,老娘困了!而且,除了我以外,我很不喜欢别人拿着刀指着我的夫君。” “叁皇妃……” “你闭嘴,”随后,顾长欢朝着四周的刺客,提高音量吼道,“都把刀给我放下!” 刺客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怎么办。 “我从不把同样的话说两次,你们若不想提着你们太子的人头回去,还被治一个保护不当的罪名……” 于他们来说,相比让战天策两人逃走被罚,姬永的周全可会直接决定他们的生死。 想到这层,有几个人就率先把刀扔了,旁人见此,渐渐地都把刀放下了。 被顾长欢挟持的姬永从容自若。 “叁皇妃,这可不是你们东陵该有的待客之道啊!” 顾长欢手上的匕首就移了移,冷哼,“对待不请自来的’客人’,我们自然得区别招待。” 战天策骑着马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她随即把姬永扔到战天策马背后,自己上了另外一匹马。 最后,两人携带着一个姬永在草原上扬长而去。 …… 两人半路把姬永绑在一树桩上,就使尽全力往军营赶。 刚才那一场突袭太过儿戏,反而更像是一个套。姬永可是堂堂南邑太子,突袭敌方的首领却只带了一队兵马。 而且,刚才的刺客现身时,没有立刻对他们下手,转眼之间就如此“顺从”地被顾长欢反过来威胁。 他们应该是中了姬永的调虎离山之计。 营里那边,可能已经出事了。 ------------------------------------- 要开虐咯!! 那一夜 两人快马赶回去后,军营里一切如常。 战天策派叶旭带人在军营外围侦查了一圈回来,依旧没发现任何异常。 所以,姬永刚才特意在他和顾长欢回营的路上出现,他到底有何目的? 战天策把众将领召进军帐讨论此事时,叶旭身边的小兵突然匆匆跑进来传信。 “禀大将军,我方哨兵传信回来请求支援。我们最后一批物资在雁落崖被一群黑衣人劫了。而且,顾镖头还受了重伤,下落不明……” 顾长欢的二表哥顾白,是顾家在京外据点的镖头。自顾长欢和战天策成亲后,顾家有时也会替战天军押送一些特殊物资。 顾白是个武痴,他怎么会出事了呢? 顾长欢站起,看向战天策。 她一个眼神,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战天策只是点了头,“一切小心。叶旭,你跟着夫人。” “是。” 随后,顾长欢和叶旭一并离开了营帐。顾长欢去让老胡带上他的兵,跟着他们从南门前去支援了。 跟着顾长欢离开的,还有一个被战天策派去重新清点物资的小兵。 他明明记得,所有物资都已经登记入库了,所以是哪来一批特殊物资? -------------------------------------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顾长欢那边依然了无音讯。 “将军,将军,不好了!姬永带着大军从南边突袭,南边营门快要被破了!” 南边,顾长欢刚才不正是从南门离开的吗? 战天策眼里寒意骤起,“怎么没一个人来报信!李成呢?” “李将军……李将军,牺牲了!南门军,全军覆灭!” 战天策越过挡在他面前的小兵,抽出腰间的剑,大步走到营帐外,“传我将令,战天军集合!” 一个身受重伤的小兵踉踉跄跄地摔到战天策面前,喘着大气,虚弱地道:“将军,我们被南邑军包围了。各方将军都在抵抗外敌,东门只有我一个人逃了出来,我们营边的哨兵不知被谁一概抹了脖子……” 报完信,这个小兵就昏迷在地了。 与此同时,另一个士兵喊道:“将军,南门失火了!” 战天策遥望着南门那边通天的火光还有滚滚黑烟,剑眉紧蹙,南边的火都窜这么高了,可西边为何还没有任何援军的迹象。 “袁泽,你带着一队精兵跟在我们身后。找着空隙了,就赶去雁落崖支援夫人。” 战天策不给袁泽异议的时间,他翻身上马,举剑喊道:“战天军听令!跟我一起杀出去!” “杀!” “杀!” …… 士兵们的呼喊响彻天际,众人随着一马当先的战天策从最近的北门冲出去。 战天策手起刀落,震天马蹄踏过之处,都是一片血海尸山。 他的手臂被流箭所伤,便把箭羽折断,换另只手继续浴血奋战。 后背被砍了一刀,他却毫无痛感,挥剑横扫,将偷袭的人头颅砍下。 飞溅的血花染红了他的脸,破空而来的长箭插入他的盔甲内,他发出一声闷哼。 他用剑撑着身体,半跪在地,环顾四周,看着他的亲信一个个倒下,空气里都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双目赤红,突然大唤了一声,“袁泽!” 随后,一部分分散开来的士兵突然都朝一个方向跑去。 战天策执剑,鲜血从他手臂淌下,周身杀气涌动,犹如一尊杀佛踏过片野横尸,单枪匹马地给袁泽的精兵掩护开路。 顾长欢那边,肯定出事了。 …… 此时,雁落崖。 叶旭和战天烨并肩站在崖边,神情冷漠地遥望着火光冲天的东陵军营,那边的天空就如被血染红,被硝烟腐蚀,妖冶至极。 “叶副将,瞧,多美的景色。” 叶旭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崖,“殿下,我这就派人下去寻找顾长欢的尸身。” “对了,二皇兄那边应该也快回到京城了。你把这边的事处理好后,就立刻去把林侧妃接回来吧。”战天烨吩咐道。 “是。” 战天烨突然摸了摸下巴,“不对,现在应该叫人家二皇嫂了吧。哈哈哈!” ------------------------------------- 第一抹光划破夜空。 战天策拼命地给袁泽杀出一条血路,袁泽没有辜负他,他带着被冲得七零八落的士兵,终于赶到了雁落崖。 可是,当袁泽来到雁落崖后,只看到了一地腥红,尸横遍野。 在满目疮痍的雁落崖上,顾长欢,再也杳无踪影。 就在此时,在黑暗处,某人俯视着雁落崖上的如蝼蚁般微小的战天军,他突然挥了挥手…… 万箭齐发。 一阵阵绝望的哀嚎,连续不断。 当袁泽倒下时,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死不瞑目地盯着军营的方向。 在此之后,雁落崖上,再无一人生还。 回忆篇:穿越 我叫阿欢,24岁,是一名女警。 我是一名弃婴,一出生就被父母丢在了福利院门口,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院长希望我这辈子活得开开心心的,就干脆叫我阿欢。 我挺感谢他的,幸好他没叫我开心,或者高兴。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因为从小就对声音比较敏感,我以特困生的身份考进了市里一所音乐学院。 但在高昂的学费下,我不想因个人的梦想而给孤儿院造成负担,所以我读了两年后就辍学去考警校了。 我从来都没想过当一名警察,但听室友的男朋友说,当警察福利好,有补贴,所以我就去报名了。 最后录取通知寄到福利院的时候,不仅仅是院长和院里的小伙伴,连我都惊呆了。 谁能想到一个学音乐的,体能考试才刚过及格线的女生,会被招进警校。 我当时还在想,是不是警察局在找一个身世背景干净的人去某组织当卧底,这才录取了我。 毕竟能比得过同届警员的特长,就是我那一干二净的背景了。 在训练结束后,我才知道我为什么被录取。 因为警队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衡,我就是扫黄队里,唯一的一名女警。 ------------------------------------- 在扫黄队待了两年后,职场性骚扰成为了日常。 不过没办法,扫黄队的天天晚上都得经历一场场活春宫,人都比较躁 言语上的骚扰居多,敢来身体接触的都被我打回去了。 正是因为我是女人,所以他们看我都带了些莫名其妙的自信和轻视,于是在他们轻敌的时候,就已经被我撂倒了。 渐渐的,他们也就不敢来惹我了。 尤其是在我跟夜总会的小姐妈妈老板混熟了之后,他们也就把我看成了一个不是女人的女人了。 毕竟女人不会在扫黄前,跟全场的小姐们热情地打招呼。工作时,也不会倚在门边等现场AV直播完了之后才进去执行公务。 大家只是混口饭吃,没必要这么不讲人情吧。 你想想,当你做爱做到一半,突然被警察敲门查房,要是因为这样被吓到从此不举,警察局可能还得被人上门讨精神损失费。 我也知道,我不是当警察的那块料。 当时把我编进扫黄打非队的就是瞎了眼的,但我也没想过,我竟然会这么快就收到了调职通知书。 还没把当天收到的调职通知书消化,我在回家的路上就遇到了一件绑架事件。 可能因为在警校时被天天灌输的警察之觉悟,我身体的本能反应比我本就转得比较慢的脑子快了一步。 我迅速地报了警后,就单枪匹马地跑过去救人了。 因为错过求救的黄金时机,这位女生可能就被卖到什么山旮旯了吧。 意料之外的,事情结束得很迅速的,我因寡不敌众,被人从后面一棍子爆了头就失去意识了。 当我醒过来后,就变成了顾长欢,想要忘记李欢是谁的顾长欢。 那年,顾长欢刚好十四岁,听二叔说,她是从马上摔下来的。 我才醒来,就被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男人紧紧抱着,还一直闺女闺女的叫。 最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我的爹爹,东陵马匪顾青。 可能是我在孤儿院一贯逆来顺受的性格,鉴于小时候看的穿越小说也不少,我一下子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跟爹爹和他一众手下在外逍遥自在了两年后,我好像,真的成了顾长欢。 把李欢藏欢了起来的顾长欢。 我喜欢在马上待着,因为有了马,我能去我想去的地方,谁也追不上我。 我爱跟爹爹叔伯们撒娇,无聊时逗逗下属,做一切李欢不去做的事。 当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自己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而且,因常年跟着爹爹在外跑生意,还跟着一众叔伯练武,身体的灵敏度也越来越强。 当我背着爹爹们第一次去走镖安全无恙地回到江南总舵后,虽然事后被揍了一顿,但爹爹他们也不再限制我的自由了。 渐渐地,我在镖行也成了小有名声的人,毕竟在封建社会,走镖的女人不多,独自走镖的女人更是寥寥可数。 这是顾长欢跟李欢最大的一个区别。 顾长欢会做李欢永远都不敢去做的事。 要说走镖是其一,那我干过第二惊天动地的事就是我看上了东陵皇帝的叁儿子 — 战天策。 还是一见钟情的那种。 那时,已经是两年后,顾家早已金盆洗手,我便随爹爹和几个表哥搬到了东陵京城。 那天,我在回家路上的一处凉亭歇息,便看到了战天策正带着运粮草的队伍往边关走去。 作为顾青的女儿,遇上到军兵时我心里还是有点怵的。虽然爹爹早就不做那些勾当了,但他马匪的名声摆在那儿,当官的对我们也带着有色眼镜,怎么都说不清的。 大表哥前几天在说东陵皇有意送个皇子去边关历练,看来,那个皇子就是战天策。 我偷偷混进了他的队伍,从东陵跟着他一路跟到了边关。 要说我当日是怎么看上战天策的,我也说不清楚。 可能是因为我听觉敏锐,发现有人在他的马车动过手脚,正在犹豫要不要好心提醒他一番时,看到了他脸上的神情就像在看跳梁小丑般的漫不经心后? 也有可能在偷偷溜进他的队伍后,发现了底下的人在背后说他摆架子时,他开始吩咐随行的人每天给他去找那些根本唤不上名的山珍海味的时候? 还是刺客夜袭,粮草被劫,他从容不迫,甚至还被她捕捉到他露出来一瞬间的兴奋时? 我其实也不清楚,或许是这个人表里不一,让我有找到了知己的错觉吧。 在到达边关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先下手为强。 于是,在一天晚上,我趁他帐外的士兵都被他例常地调开的那个时辰里,偷偷钻进了他的军帐。 没想到我刚踏进去的时候,就听到了一声冷笑,“我等你好久了。” 在那一个瞬间,我竟没有中计后的惊慌,反而在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想法。 这个男人,真对老娘的胃口! 回忆篇:初识 我告诉他我是对他一见钟情才跟随他至此时,他差点以为我脑子坏了。 我表示理解,有这个想法,也是人之常情。 被活擒后,我倒不怕他会杀了我,这一路上,我都看到他有着异于常人的自负和胆量,这种手段,他还不屑于用的。 于是,我就被扣在了他身边,成了他的婢女,贴身的那种。 我猜他是活得有点无聊了,想看看我还能作出什么来吧,或许他只是在韬光养晦,留着我好去揪出我背后的人。 这一路上,他遇到的刺杀就如家常便饭数都数不来,我也能猜到想要他性命的人应该还挺多的。 不过,不知道他在查到我的底细后有没有失望,我真的不是朝廷上不同势力的人,我当时仅仅是垂涎他的美色而已。 他每天出去办事就把我留在军帐里,也没有派人看守,因为我俩都知道,若他要杀我,是件易如反掌的事,所以我是不会这么傻地尝试着逃跑的。 直到一天,战天策直到深夜还未回来,在叁更的时候,帐外兵刃碰撞的声音让我猛地醒了过来。 习惯还是很难改的。 我在战天策的军帐里顺了个趁手的兵器,便闪了出去。 还未走出几步,就撞上了战天策,他一脸凝重地看着我,他脸上的汗水和血迹都凝在一块,手臂也几处负伤。 但哪怕他看起来如此狼狈,他的眼里依然没有一丝慌张和畏怯。 我当时在想,到底什么情况才会让这个男人慌乱呢? 他拽着我的手臂,冷冷道,“军营被南邑敌军偷袭,你顺着马厩一路朝南走,走到官道后就——” “我不走,”我拒绝了他,“我要跟你一起。” 他皱眉,带着寒意道:“我没这个闲工夫来保证你的安全。” “那我可以保护你!” 他突然一怔,仿佛我刚刚说了什么惊奇的事。 过了会他才回过神来,一如既往冷冷道:“我不需要人保护。” 他忽然将我一把推开,手起刀落,取下了一个人头。 “跟在我背后,找机会离开。” 撂下这话后,他就拾起剑去前方与敌人厮杀起来了。 最后,我没逃,我一直跟在战天策身后掩护他,我们都活下来了。 虽然战天策平时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忙,但他对军营里的人数,地形,部署,应对方式等等,早已了然于心。 所以,在这场厮杀中,东陵以压倒性的优势取得胜利。 在清点好伤兵后,一众将军都被召到了议事的军帐中,待战天策分配处理好所有事情,都已经白天了。 就在此时,下面有人突然道,“我怎么没见过军中里竟有一名女子。” 另一位将领附议,“敌军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东边杀了进来,难道我军里有奸细?” 只见战天策一脸淡然地看着我,看来他并没有为我解释的打算。 我叹了口气,这厮啊,也忒没良心了吧…… 我清了清喉,捏着嗓子,用此生最矫揉造作的尖嗓音道:“殿下嫌军里的床不好睡,我是前几天从宫中召来给他暖床的。” 话毕,我还假装娇羞地盯着战天策,暗想,你不是想营造一副纨绔皇子的假象吗,我帮你一把如何。 只见战天策突然开颜一笑,“正是如此。” 战天策的军帐中。 “过来。” 我走到他的塌前。 “把衣服脱了。” ?! 见我一脸惊愣,正当他一脸得意,欲继续开打趣我时,却被我打断了,“……这么快?” 他咳了咳,“我看看你的伤,我这儿都能闻到你身上的血腥味。” “哦。” 我在他面前,一股子把外衣解开了,只剩下肚兜的和里裤。 “你在男人面前都这般随意吗?” “不是你让我脱的吗?” “我只是让你把外衣脱了……” 直到我回到现代想起所有的这些事时,我才知道,原来我当时那么果断并不只是因为心悦他,而是我很自信。 不知道是对自己选男人的眼光还是自己有着莫名其妙的自信,我坚信他不会在乎女子应有的行为举止,不在乎世俗的目光。 而我愿意追随这样的男子,也愿意喜欢这样的男子。 回忆篇:相爱 在敌军夜袭不久后,战天策就被东陵皇召回京了,我当然也随着战天策回去了,独自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家爹爹会揍我的。 结果我回到家后,还是被我那几个表哥联手套出了我对战天策一见钟情,还一路随军的事情。 果不其然,我被爹爹狠狠地打了一顿,还被罚对着我娘的神牌跪了一晚。 我因此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但我为了让那几个表哥内疚,所以故意多躺了一周。 在那之后,无论爹爹再怎么生气扬言要赶我出家门,他们都护着我,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当我能出门时,我就得知东陵皇在家宴上欲给战天策和恭亲王的侄女赵冉赐婚的事。 爹爹他们好像都有意瞒着我,爹爹应该是怕我知道了后伤心,我那几个表哥肯定是怕我去找战天策算帐吧。 没错,我得知这个消息的当天晚上,就偷偷翻进了战天策的府邸。 我躲开了巡逻的府兵,一路摸到了战天策的书房,却没想到,这么晚了,那厮竟在跟赵冉品茶赏花,孤男寡女的,难道都不会避嫌? 我躲在假山后,呆滞地看着他俩相处融洽,谈笑风生。最后,我没去质问战天策,我什么都没干,落荒而逃地跑回家了。 我失眠了一晚上。 翌日,我答应了叔伯很久以前就有的提议——以比武招亲大会的形式给我招个夫婿。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在这个月里,我已经没去镖局了。 爹爹说,我着实该学别的姑娘般,待在家里学学女红,别经常舞刀舞枪的。 直到比武招亲大会的前一天,我依然没有听到关于战天策的任何消息。 在跟战天策失联的那段时间,我终于发现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死缠烂打。 我们最多来说只能算半个生死之交,直到招亲大会前天晚上,我还是会看着墙头出神,也不知道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一大早,我就被表嫂拉起来梳妆,她不仅仅逼我梳了个极不便于行动的发髻,还让人把我亲自让人照着男装改良好的裙装都收箱底里。 最后我以爹爹叔伯表哥们仇家太多,可能今日会潜进来闹事为由,还是穿回了以往的衣服。 既然我已经在妆面上妥协了,那我自然是得拿回点好处的。 招亲大会已经过去一半,那些被叔伯表哥看中的候选女婿,也只剩五六人了。 大半个时辰后,只剩叁人。 …… 我兴致索然地看着站在我面前最后胜出的男子,陆云。 陆云是爹爹一个朋友的儿子,是江南有名的商贾之家,我刚才打量过他的外貌,以他的长相身姿在一众武者中已算是出众的了,可我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 此时已日薄西山,台下的参赛者,与我交好的朋友,还有我的家人都在注视着我,等着我的决定。 不知怎地,我竟对陆云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瞠目乍舌的话。 我说,我要亲自下台比试,若陆云能赢了我,我便直接嫁他为妻。如果他输了,那这场亲事就此作罢。 底下像炸开了锅似的,有的人在说我不自量力,有的人等着看好戏,也有的人在我喝彩。 但我还是没看到我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我把头上的发髻解开了,熟练地绑成了高马尾,幸好刚刚没换上嫂嫂们准备的曳地裙。 虽然众人都知道顾青有个女儿,但经常在外面为顾家办事的都是我的表哥们,所以在他们看到我与陆云过了十几招后,都有点不相信他们眼前所见。 然而,在所有人震惊之际,始料不及地,比武台竟塌了! 我在朝陆云使出全力的一掌后,就从高台上的裂缝掉了下去,在我眼前,台下爆裂开来的柱子如刀刃般向我砸来! 突然,旁边一股力量猛地把我拉了过去! 一阵巨响,比武台终于塌了。 当我睁开眼睛时,战天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他满脸大汗,气喘吁吁,目露狠光地瞪着我。 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了不安和慌张。 我环顾四周,我俩仅躺在离比武台不到十米远的草地上,真险啊…… “你你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一直都盼着我来吗?” “……才没有,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在你上台时。”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摔下来的……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不是……” “你该不会是摔坏脑子了吧?把话给我想清楚再说。” “我,你……” 算了,我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了。 “这位是?” 那是二表哥顾白的声音。 还未等战天策说话,爹爹就上前道:“顾青见过叁皇子。” 战天策把我拉了起来,还不忘帮我整理一下衣服,“今日是本宫唐突了,顾舵主不必多礼。” “请问叁皇子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听闻顾舵主今日为令爱招夫婿,本宫便来凑凑热闹。” “现在招亲大会结束了,刚刚你也看到了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敢多留叁皇子,请恕我们招呼不周。” 大表哥顾南话里都是逐客的语气,他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战天策,不,大表哥对皇族一向都不给什么好脸色。 “等等,既然顾姑娘在最后一局胜了陆公子,但本宫却把顾姑娘从危难中解救出来。根据顾姑娘刚才在台上的承诺,本宫此时是不是该叫顾舵主一声岳父。” 我呆滞地望着战天策,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快速地把顾家在朝廷里外的势力,还有战天策跟我成亲后的利害得失分析了一遍,但还是毫无头绪。 之后的事,就如我在跟陆云比试前说的那样,我嫁给了战天策。 在嫁给战天策不就后,我问了他,为什么会娶我? 他说:“不娶你我就得娶赵冉。” “可是我顾家并不会像赵家那样可以在朝廷上帮到你什么。” “树大招风。” “可你已羽翼丰满,此刻他们想动你都得叁思。” “你性格比赵冉好。” “如果你以后敢纳妾,我就先把那小妾杀了,然后再把你阉了。” 战天策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原来夫人是想说这个,我不纳妾便是。” “……” 所以直至最后,我还是没问出战天策为何会娶我。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背后的原因,因为我清楚他的性子,如果是他不喜欢的事,哪怕是天皇老子吩咐也没逼不了他。 在成亲之后,我就随战天策去了边疆军营,除了时不时回家去看看爹爹他们,但算真正回京的,已是四年后。 …… 然后,就发生了南邑屠营一事。 当夜的惨烈,无论时隔多久仍然历历在目. 我带兵赶到雁落崖后,并没有看到任何人,二表哥不在,物资也没劫。 在我感到一丝庆幸的同时,才惊觉不好,我们已掉入奸人的圈套! 刚才来报信的人,是叶旭…… 我震惊地看向叶旭,不对,他不会的! 然而,下一秒,他就拔出了自己的剑,目露寒光地从老胡背后挥了下去! “不!”我撕心裂肺地大吼。 我夹紧马肚,立刻朝老胡那边赶去,与此同时,四周的山头突然窜出一群刺客。 还未等众人从老胡倒下一事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黑点就从山上倾泻而下。 他们肆无忌惮地挥动手中的刀,取下一个又一个人头,尸横遍野,鲜血从崖边淌下。 敌方气势浩荡,我方瞬间就被冲得溃不成军,看着熟悉的脸孔一个个在我面前倒下,我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站在一地尸体之间,目眦尽裂地瞪着站在山丘上的叶旭。 我仰天大吼,聚集内力,迸发出强烈的杀气,朝上方的叶旭一路杀去。 一只长箭破空而来,直直地刺入我的肩膀! 我被那冲力带翻,整个人摔到在崖边。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战天烨拿着弓从叶旭的身后走出来。 战天烨睥睨底下的一场杀戮,那如看着蝼蚁般的眼神,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朝我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弓,薄唇吐出几个字,在身后一片火光中的忽然照耀下,我看清了。 脸上露出狰狞的笑,他说:“去、死、吧。” 在下落的那一瞬间,失重感从四肢钻进骨子里,可那时,我发现我竟不惧怕死亡,我更怕的是,我死了后,那人该怎么办呢? ------------------------------------- 回忆终于结束,下章就是四年后了,好兴奋嗷嗷嗷,还有我在桃花谷和西真篇里都加了新的剧情,鸡冻呐 四年后 “白芷姑娘,陈管事让小的午时前把琴送回楼里去。” 见那白芷又在琴行摸着琴出神了,吴车夫连忙催道,他可不想因此而耽误了待会儿的正事。 顿了一下,白芷才惊觉吴马夫是叫她。 是的,如今,她不再是顾长欢了,她是挽月楼的琴师白芷。 她连忙拨了拨刚修好的古琴,调好了几个音后,便吩咐琴行的小厮把琴搬到马车里。 随后,她施施然走到马车前,扶着丫鬟的手,踩着马凳上了车。 “前几日白芍姐姐随口跟我讲了南城茶馆刚添了几道特色糕点,今日我们顺便给她捎点,好让她解解馋。” 一听到白芷搬出白芍,吴车夫暗自掂量了一番。 白芍可是那些公子哥儿在挽月楼砸重金捧的舞姬,白芷这刚进楼的乐师这么快就跟白芍套上关系了。 想到这层,他怎么也不敢怠慢。 吴车夫随即拉出一脸谄媚的笑,“好嘞,小的突然想起南城有一条近道,比西城这边好走,好走。” 瞧着马车外热闹非凡的集市,顾长欢回到东陵约有个半月了。 一个月前,她还在东陵的第一舞楼 — 挽月楼的厨房打杂。如今,凭借着读本科专业学的乐理知识,她已摇身一变,成了楼里的首席乐师。 在这四年里,舆图换稿。 战天策在与南邑一战中下落不明,东陵帝驾崩,太子暴毙,战天睿继位,朝廷的势力被重新洗牌。 她偷偷去打听过,程绣坊和云雨楼换了老板,马匪顾家举家迁回江南。看来,战天策当年靠军功在京城的组建势力也开始分崩离析。 一瞬间的慌神,她差点再次被拉进那叫回忆的深渊里…… 连忙拍了拍脑袋,眼底恢复了清明。 吴车夫把白芷在南城茶馆门前放下来之后,就跟着小二去马厩给马喂水了。 见他并未对她频繁地绕路起疑,顾长欢松了口气。 虽然她在挽月楼当乐师,可她的日常出行还是受到了管事的监视。 但她需要打听战天策的消息,便只好在例程去琴行修琴时,使计让车夫在回程的路上绕到南城那边。 东陵都城主要被划分成不同的城区。 东陵的贵族都住在繁华的南城,因南城邻近东陵皇城,位居高位的官员也陆续地从东城迁了过来。 渐渐地,水涨船高,南城越来越热闹,寸土如金。 白芷所在的挽月楼位于南城于东城的交界处,光顾的客人大多数是达官贵人。 正因如此,她才用尽法子进到挽月楼里。在挽月楼打听到的消息,绝对比她自己在外面要来得快。 虽然挽月楼是战天烨的据点,但她都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凝望着约离茶馆十米远,在一片屋檐中高耸的阁楼。 听人说,那东陵南城那最高的阁楼,是东陵曾经的镇国将军特地命人在他府邸修,用于放哨的眺望台。 曾经的镇国将军吗…… 顾长欢苦笑。 ------------------------------------- 白芍刚回房就看到白芷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吃着点心。 白芍问道:“今日还是从南城路回来的吗?” “那绿豆酥还不错,红豆糕就别碰了,今日的红豆好像没熬糯呢……” 顾长欢并没有直接回答白芍的问题,只是招呼她一起吃。她在白芍这儿待了一阵子就回去了,她今日还得回去编曲。 挽月楼不仅仅是富贵子弟寻欢、交易消息的地方,楼里手艺也必须得是一流的,不然挽月楼也不会在偌大的东陵都城立足。 她本就靠着自己的乐理知识和新颖奇异的曲风进到挽月楼的,想要在楼里待下去,她不得不展示自己的价值。 在离去之前,她提醒白芍,“别忘了给陈管事端去的点心,我已经用碟子装好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 也不知白芷每次去南城那边待上半天是要干什么…… 不过算了,她跟白芷的关系也纯粹是互惠互利。 白芍愿意帮白芷在陈管事那里打掩护,是因为她和白芷做了个交易。 白芷答应她,如若以后发生了什么事,白芷会助她离开挽月楼。她虽然不知道白芷进楼的真正目的,甚至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但她爹说过,从一个人弹的曲子里最能听出演奏者的心境。 她知道,白芷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人。 此时,桃花谷。 “主子,把披风也带上吧?”华芝看着外面的绵绵细雨,关切道。 一到下雨天,主子后背的旧伤就会复发。有时叁更她起来,都会看到主子在书房里烛光闪烁,想必是在批阅公文到清晨了。 不留把腰间佩剑递给华芝,换成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无妨。” “可需要华芝给你唤辆马车?” “不用了,走吧。” 不留谷主 挽月楼,包厢里。 “不留谷主来了,来,坐!”战天烨起身将人迎进来,“陈管事。” 陈管事连忙从门外出现,“四王爷有什么吩咐?” “把白芍叫来。” 陈管事伸手接过战天烨的银票,谄媚地笑,“好的好的,小的这就去办。” 白芍匆匆忙忙地推开顾长欢的门,急切地说:“白芷,四王爷那个包间来了几位贵客,陈管事让我过去献舞。等悦儿回来了,你能让她立刻过来找我吗?” “贵客?” “是桃花谷的不留谷主。” 不留谷主…… 因挽月楼是战天烨用来收集信息的乐楼,所以白芷听到的信息自然比楼外人多些。 桃花谷是东陵与北漠交界的一条隐秘的山谷,进谷后,除非由谷中人领着,不然谁也走不出桃花谷。在战天睿继位后,东陵就有意跟北漠交好,于是处于两国之间桃花谷渐渐出现在世人眼中。 随后,世人才发现桃花谷其实是一个做交易的节点。 她之前听就楼里的姐妹说过,无论是什么交易,只要你答应谷主一个要求,桃花谷无论如何都会帮你完成任务。 而且,一旦谷主下令了,委托人和委托者谁也不可更改任务。 “白芍,我会让我的侍女告诉悦儿的,我可以陪你一同过去吗?” 悦儿是跟着白芍进挽月楼的乐师。但因之前悦儿编的几首曲子有去请教过白芷,所以在这挽月楼,好像也只有白芷会弹悦儿的曲子。 白芍看出了白芷有自己的打算,她点了点头,“你现在可以动身吗?” 顾长欢背对着白芍,装作在整理了发髻,随后悄悄地把她藏在琴案下的东西收到袖中,再捎上她的七弦琴,“来了!” 两人到包厢门外,白芍突然轻声道,“白芷,悦儿的事,你……” “我待会跟陈管事说,悦儿身体抱恙,我是被她叫来的。” “谢谢你。” 顾长欢握了握白芍冒汗的手。 见两人在外面磨蹭这么久还不进去,陈管事赶紧过来把人带走。 白芍整理一下衣裙,踏着莲步走到包厢的台上,姿态优雅地给底下的人行了个礼。 顾长欢见陈管事走了后,挑了在台上一个昏暗的角落坐下,不徐不疾地调琴。 趁着白芍跟战天烨打太极的空隙,她偷偷地扫了眼下在包厢里的人。 倏忽之间,她的目光停留在席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上,背脊僵直,整个人震惊地无法动弹。 还在调音的手一颤,七弦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声音,包厢的人皆转过头来地盯着台上那个角落。 隔着珠帘,白芷终于看到了那人的脸。 只见他带着一副狰狞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 此人棱骨分明,鼻子高挺,她还是能想象那面具下的脸定不比在座的任何一位男子失色。 就在顾长欢直直地打量着不留时,骤然,两人四目双对。 好冷! 这个人的目光竟如寒冰般锐利! 怎么有人会有这种眼神? 就如死人一般黯淡无光,仿若一潭死水般沉寂的眼神。 她张开手一看,食指被今日新换的琴弦划了一道口子。 白芍关切地看了看她,顾长欢点了点头,示意无碍。 她连忙把指上的血在裙上擦了擦,拨出了第一个音。 追·更:ρο1⑧sf。cᴏm(ωоо1⒏ υiр) 想要你死 “风沙的暗涌,日月的更替。” 四年前南邑一战后,风云暗涌,政权交替,我(我)生死由天定。 “昨夜一壶酒,留不住明朝他的来去。” 一壶断肠酒,缠绵于梦。翌日梦醒时分,原来他(她)终究只是幻影。 “呼啸的孤寂,黑暗中独行。” 我(我)寻你(复仇)之意已决。 “哪怕剩一口气,叁分真情,覆了黄沙也要寻你。” 哪怕只剩一口气,我(我)的使命,谁人也不能撼动一分。 “踏上这一程路,艰难险阻,凡俗岂能领悟” 这一路荆棘丛生,就算结果是要付出我的一切,我(我)也在所不惜。 “但问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岁月只有沉默。” 若无卿,何谓生?何谓死?何谓欢?何谓苦? …… 歌曲已至高潮,不留被曲中的词句震撼的无法动弹,恐慌慢慢席卷全身,犹如跌入千年冰潭,寒意渗透四肢百骸。 一曲终了。 战天烨拍着手,笑道:“好,好!” 不留紧紧握住酒樽,气息越发不稳。 其实,在顾长欢割了破手时,不留两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都是在在修罗场打滚的人,要说最敏感的,就是血腥味。 而在顾长欢弹到一半时,哪怕是站在不留几步远的华芝也都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华芝以为不留不喜这味,她提步上前,在不留耳边悄声问道,“主子,可需我把乐师遣走?” 不留摆了摆手,华芝退到一边。 “这曲弹得不错,乐师是谁?”战天烨问道。 “奴家叫白芷。”顾长欢姿态柔弱,颤着声回道。 她深知战天烨心高气傲,最讨厌京城里养在深闺里弱不禁风的女子。果不其然,当战天烨听到白芷娇柔的声音时,就顿时没了兴趣。 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在顾长欢抱琴离开时,她特意侧着身子,因此包厢里的人只看到了她的侧脸。 战天烨突然喃喃自语道:“这女子的背影倒与我消失已久的皇嫂有几分相似……” 不留谷主道,“哦?我怎没听闻,皇室中有一位妃子香消玉殒了?” 战天烨给不留的酒樽斟满酒,“谷主刚来东陵,没听过也正常。” “我说的不是皇兄的妃子,而是我那已逝去的叁皇兄的皇妃,她便是马匪顾青的女儿,跟我们东陵城的贵女可不一样……” “身为顾青之女,想必也是——” “诶,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战天烨搭着不留的肩膀,在他耳边兴奋道:“我那嫂子在床上的本事,可把我那已故的叁皇兄迷得七荤八素。据说有一次,他们在马车上行苟合之事,还被一众贵女撞见了……” 不留脸上波澜不惊,不经意地挪开身子,语气淡漠,“竟还有这等事?” 战天烨还沉迷在他的幻想中,突然喟叹一声。 “若让我找到了我那嫂子,肯定将她禁于府中,与她夜夜颠鸾倒凤。好好尝尝我那皇兄心爱女人的滋味,哈哈哈!” 不留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内心平静,“四王爷现也可解解渴。” 战天烨思考了一番不留刚刚的话,“哈哈哈,是,谷主说的是!” 然后,战天烨招手把陈管事唤来,耳语几句。 “多谢不留谷主一言惊醒梦中人,本宫刚让人给谷主准备了几道开胃小菜,还望谷主笑纳。” “既然如此,不留就谢过了。” “请。” “请。” ------------------------------------- 此时,白芍房间。 “你看看你!乐师最重要的就是一双手,你是真的不想要了?还是你以后都不想弹琴了?”白芍一边给白芷包扎,一边责备道。 “我没事呢,你别担心,过几天就好了。” 白芍剜了她一眼,“本来欠你的只是一个人情,现在你要我怎么还!” 深知白芍是刀子嘴豆腐心,顾长欢道,“这次是我不小心,不干姐姐的事。” “这么好看的手,你不要我还心疼呢……” 陈管事推门而入,突然派人来把白芷叫走。 顾长欢随着侍女一路走过弯弯绕绕的包间,客人欢爱的声音从两边的房间清晰地传来,她心想,这可不是什么好迹象。 她在进楼之前就与陈管事明确地表示过自己卖艺不卖身,而能让陈管事撕毁聘任合同的人,无非是老板,或是能掌握着陈管事生死大权的人。 战天烨! 顾长欢暗骂了一声。 她握了握刚刚被她藏着袖中的匕首,若他真的敢,那就别怪她把他阉了! 就在前方转角,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走进了前面一间包厢。 顾长欢以前在警局摸爬打滚多年,首先被锻炼出来的就是过人的记忆力。 所以,她肯定不会认错的。 她灵机一动,渐渐放慢了脚步。 就是现在! 当前方的侍女一走过转角时,顾长欢快速闯进了转角边的包间。 关门、贴在墙边、屏息,这一系列行动做得熟练无比。 听侍女的脚步声远了,她才放下心来。 当她正要转过头来,脖子上却感到了一股寒意。 一上来就这么直接的? 她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别冲动,我只是想躲个人。我一分钟后就离开。” “一分钟?” “……就是很快、立刻、马上。” 身后的人突然抽回了匕首,顾长欢终于转过身来,见那人是不留,她就知道她猜对了! 她盯着不留的双目,试图看出藏面具下的情绪。 不留也没看她,直接转身,径直走到桌子边坐下。 然后,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杯子的温度渐渐平抚了他颤抖的手。 “你在躲谁。” 顾长欢思考了一下不留与战天烨的关系,考虑要不要告诉不留。根据有限的信息,她暂时好像也分析不出什么。 但隐瞒对她接下来要做的事并不利,她坦白道,“战天烨。” “白芷姑娘难道忘了我刚刚在和战天烨在喝酒吗?” “我记得啊,怎么了?” 不留面具下那黯淡无光的双目突然变得深邃起来,“你就不怕,我是战天烨那边的?” “不留谷主,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而且,我一个卖艺的,好像与你无仇无怨吧。” 不留握紧了手中的茶杯,冷冷道,“若我只是一心想要你死呢?” “徒然跟一个不仅才智过人还有胆识的女子结怨,那可不是聪明人会干的事。”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我要你(微h) “不留谷主,小的……小的打扰了,您可见过一个身穿浅绿衣服的女子?”陈管家怯怯道。 只见不留扫了一眼白芷身上的浅绿衣裙,直接回道,“她在我这里。” 卧槽?有这样的人吗?这厮也太没道德心了吧! “这……这……” 门外的陈管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赶紧让人下去禀告四王爷 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顾长欢一咬牙,干脆豁出去吧。 不留,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就在来人破门而入时,顾长欢趁着不留看向房门的一瞬间,整个人从一旁把他撞在地上,跨坐在他身上压住他。 战天烨一行人听到一声巨大的碰撞声音,“不留谷主!你没事吧?” 顾长欢把不留压在地上,伸手捏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不许出声!” 不留恍惚地眨了眨眼,看到她刚包扎好的手指,不知怎的,他竟也没再反抗了。 顾长欢抽出匕首,把自己的衣裙割开,把簪子快速摘下,墨发倾泻而下。 她捂着嘴巴,发出几声诱人的娇喘。 “啊,官人,别顶了,白芷快要被顶坏了!啊!” “……” 战天烨看着屏风后正在交迭的两个身影,尴尬道,“不留谷主若是想要那小乐师直接跟我说便是,何需搞这种花样!” 话毕,他便带着一行人拂袖离去。 “你再不起来,我便杀了你。” 顾长欢起身,捡起被她割断的腰带,一半用来绑住衣服,一半用来扎头发。 不留怔怔地看着顾长欢,熟悉的画面好像在记忆深处被唤醒。虽然顾长欢此时易了容,但是她的行为举止,还是记忆里的她。 “既然我们不打不相识,趁着这个机会,我想跟桃花谷做个交易。” 不留眼底的恍惚稍纵即逝,他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服,平静道:“说。” 不愧为生意人,一聊到交易就正经起来了。 “我想请你们帮我找个人。” “姓名。” “战天策,前叁皇子,曾经的……东陵镇国将军。” 不留后背一僵,他突然走到窗前,不置可否,“你知道跟桃花谷做交易的条件是什么吧。” “请说。” “我要你一件最重要的东西。” 她在这个世上,孑然一身,最值钱的可能就剩身上这套衣裙了。 顾长欢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你想要什么。” 不留突然轻笑一声,“我要你,” 他接着道:“与我欢好一晚。” 一丝鄙夷从顾长欢脸上闪过,但随后她换上了平常的笑容,“可以啊。” 只见她起身,在不留旁边走过,白皙的大腿在她划破的裙子下若隐若现。 “可谷主,你得先用行动证明给我看这不是个亏本的买卖。” 她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慵懒地倚在椅背,双腿交叉,就在她合上双腿之时,腿间的一抹春色昙花一现。 不留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白芷,但袖中的手却紧握成拳。 “无影。” 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 “你吩咐下面的人留意一下东陵叁皇子的消息,然后带给白芷姑娘。” “是,主子。” 待无影消失后,不留大步走过去,捏住顾长欢的下巴。 “你一向都以这样的手段勾引男人吗?” 顾长欢微微抬头,眼里都是孤傲,“那不留谷主,心痒了吗?” 话音刚落,不留倾身把她压在身下,“真浪。” “春宵苦短,少说废话吧,不留谷主。” 当不留正要俯首去亲顾长欢时,她突然伸出玉指,按住他的薄唇,“我不习惯跟我不喜欢的人亲热。” 不留冷哼一声,他单手把顾长欢的手反锁住。然后,低头狠狠地咬住她的红唇。 他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与她的抵死缠绵。 他将顾长欢的裙子撕开,姣好的身材在他面前一展无遗。 几道结痂的刀疤在白皙的手臂上格外显眼,被他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就要破土而出,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覆上去。 他把顾长欢的手腕按着椅背,幽深的眼里忽然划过一丝杀意,他粗鲁地将人翻过身去,使她背对着他,跪在椅子上。 她这双眼,他是至死都不想再见到了。 随后,他把裤子里的硬物掏出来,抵在花穴外。 他双目赤红,猛地将那硬物推了进去。毫无前戏,只有不断地进攻、索取。 顾长欢毫不抵抗地跪在椅子上,任由不留在她身后抽插。 见人一声不吭,不留将人翻了过来,却对上了顾长欢一双毅然决然的眼睛。 这么多年了,他可何时见过她这样的眼神…… 不对! 他连忙掐住白芷的下巴,掰开她的嘴巴,“吐出来!” 快速地点了她几个穴位,再往她后背一拍,一粒黑色的药丸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你竟敢在我面前寻死!” 白芷将不留一把推开,跪在地上猛烈地咳嗽起来。 她冷笑道:“不是跟你说了吗,春宵苦短啊,不留谷主。” 他恨你入骨(新) 自那晚后,她就被不留绑回了桃花谷。 然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不留。 可是,不留并没让人限制她的行动,可能他是料定了她逃不出去,但她总察觉到暗中有人跟着她。 此时,书房。 “她今日又去哪儿了?” “回主子,白芷姑娘今日又去了断肠山,然后在桃林深处的瀑布游了会儿就回院子了。” 无影今日还是一如既往地来给不留汇报顾长欢的行踪。 “继续盯着她。” “是。” “主子,那药丸查出来了。” 不留终于抬头,示意无影继续说。 “那药丸能让人假死半个时辰。” 闻言,他一怔,终于松了口气。 但随后,只听他忽然冷笑一声,原来她竟然是打着这个算盘,借假死从战天烨手里逃脱出来,然后顺势把她要找的那人激出来吗? 不留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桌面,“既然如此,你明日去给她带个信。” …… ------------------------------------- 翌日,顾长欢再次登上了断肠山。 这次,她从山的另一边摸到了一条通往桃林的瀑布的小道。 俯瞰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山脚处水雾蒙蒙。 她突然环绕了四周,依然没找到藏在深处那人的踪影。 所以,那个一直监视她的人会是谁呢? 她突然露出个意味不明的轻笑,接着,她一跃而下,水星激起,整个人消失在白烟中。 见此,躲在瀑布旁的树上的无影赶紧跳了下去。 就在他到达山脚时,顾长欢正仰卧于水面,一脸幸灾乐祸、优哉游哉地看着他。 无影暗骂了一声,再次消失于林间。 待无影走了后,顾长欢开始深思了起来。 那晚不留将“寻死”的她救下后那激烈的反应,还有结合刚才无影随她从山上跳下来的急切,不留把无影这样的高手放在她身边,只是单纯怕她逃走吗? 亦或是,无影是在保护她? 但更让她在意的是,她第一次见到不留时,居然错把他当成了战天策…… 当时可能真的不是她眼花。 因为,她当时确实看到了,不留第一次见到她时,眼神里并没有第一次见她的打量和探究。 难道不留以前见过她? 不对,她当时可是易了容的。 加上那晚的强夺豪取,还有被关在桃花谷这几天发现的线索,她总觉得不留一直在隐瞒着什么。 如今,只需等到白芍的消息,一切就会水落石出了。 那晚,她被陈管事带走之前,就把藏在袖中一早给战天策写好的信,悄悄地在桌底递给了白芍。 信里面只有某人托付给她,能助战天策复仇的一条线索。 既然桃花谷的委托是无法取消的,如果不留找到了战天策后,战天策肯定会去挽月楼找她。 如果白芍一直都没有战天策的消息,那也侧面证实了她的猜测。 因为战天策可能一直在她身边。 顾长欢翻过身来,任由整个人慢慢下沉到池底。 ------------------------------------- 她回房洗漱完后,无影就在外面敲了敲门。 看来无影特意在外面候着,听到她房里的动静才过来的。 “主子有话让我带给你。” 不留有话要带给我?他会有什么话? 顾长欢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什么,“是有他的消息了,是吗?” 无影不置可否,只是复述不留交代下的话,“那人此时在西真。” 顾长欢一怔,她之前好像听战天策提起过,恭亲王跟西真女王交情匪浅,那他去西真,也不失为一个计策。 无影只留下这一句话,就离开了。 难道她刚才对不留身份的猜测是她想多了? 顾长欢在房里思考了许久,才动身去找不留。 书房。 不留好像在忙着处理一些事务,华芝正在一边伺候磨墨。 顾长欢推门进来后,不留不作反应,眼皮子也不抬,继续读手中的信。 不留没下命令,华芝只是看了顾长欢一眼,也没动身。 她不爱搞表面那一套,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你的人见过他了吗?他有没有话让人带回来?” 不留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他说,他不想见你。” 他补充,“他恨你入骨。” 闻言,顾长欢心里仿佛被人重重地锤了一记。 “真的吗?” 顾长欢直勾勾地望着不留,仿佛想从他的双目看出什么破绽。 她重复道:“他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不留清冷的双目对上顾长欢的视线,一字一句道:“千、真、万、确。” 顾长欢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全落在他眼里,她紧握着拳,故作镇定道:“他人此时在西真何处。” “我还没说完,他也委托了我们桃花谷一件事。” 顾长欢怔怔地看着不留。 “他让我们不要向你透露他的行踪。若是你想知道他在哪儿,那你就得再跟我做一次交易。” 顾长欢一怔,不留走到她面前,冰冷的手划过她的脸,“这回,可就不再是春宵苦短了。” …… 待顾长欢离开后,华芝突然从不留身后走出来,在桌前跪下,“主子,华芝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闻言,不留目不离书,“既然知道不当讲,那为何要讲,”他冷笑一声,“你说吧。” 被戳破了心思的华芝神色闪烁,但在下一瞬她就正色道:“华芝听下面的人都在讨论,谷主把谷外之人留在谷里是有何用意。还有的人说——” “我做什么,需要跟你们交代吗?” 不留说的不是“他们”,而是“你们”。 “是华芝多嘴了。” 华芝脸上毫无异样,眼底闪过一丝狰狞。 别走 那日跟不留对质过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不留。 然而,她还被软禁在谷中,她不知道不留是有何目的,但她能做的也只能静观其变。待她逃出谷后,就动身去西真找战天策! 这天一早,她又去桃林游泳去了。 她回到东陵后,她内力尽失,就凭她在警局学的花拳绣脚,根本生存不了。 但在提升自己的身手前,她必须把自己这弱鸡身体锻炼好。 在瀑布下的水池游了会儿后,居然让她找到了一条通往桃花谷的密道,而且还比平时早了些许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她转进院子里时,正好看到华芝偷偷摸摸地从她的房间出来。 待华芝离开后,顾长欢警惕地推开房门,一股熟悉无比的气味扑鼻而来。 我的乖乖。 这浓郁的催情剂! 在扫黄打非的几年里,每天出入的都是色情场所。况且在跟一众小姐交好后,要说在警队对催情药最了解的人,除了法医就是她了。 顾长欢捏着鼻子,从发髻上抽出一支簪子,在犯罪现场翻翻有哪些可疑物品。 不过一刻钟后,房里气味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看来华芝是早已算好了她回房的时间了。 华芝对她的生活作息了如指掌,她什么时候出门,回房的时间,再然后,每天回房之后会干的事…… 既然如此,就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吧,顾长欢冷笑。 约一盏茶后,顾长欢如往常般,去浴池沐浴。 外面的人听到了水流的声音,没想到华芝说的都是真的,这女人真的每日回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沐浴。 那人露出了个淫荡的笑,有华芝帮忙,看来此事十拿九稳了。 顾长欢看了眼旁边被下了春药的花瓣,都把它都撒在水池里。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 她赶紧起来,轻手轻脚地躲进了衣柜里。 从衣柜的缝隙间,她看到一陌生男子鬼鬼祟祟地把把门关上,还下了闸。 想必这便是华芝给她下的套吧。 就这么点手段,连当年的陈家姐妹也比不过吧。 顾长欢冷笑,眼底却杀意尽显。 当那男子转进浴池时,他屏住气息。 就在他从衣柜前走过时,顾长欢悄悄地打开了柜门,干脆利落地把手中的银簪准确无误地插进那男子的颈动脉。 腥红瞬间喷涌而出! 那人睁着双目瞪着白芷,用手捂着脖子,咿咿几句后就失去了呼吸。 一个活人在自己面前,不到五分钟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因为太久没经历过这种血腥的场面,她此时这幅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 双腿发软,整个人顺着墙滑落到地上,后背直冒冷汗。 看着从尸体下蔓延开来的鲜红,一阵不适从胃部涌上来,她捂着肚子吐了出来。 ------------------------------------- 不留推开顾长欢的房门,“你找我?” 偌大的房间里无人应答。 一阵微弱的气味从浴室里飘来,他疾步往里边走去,越过屏风后,顾长欢只裹着浴巾,趴在地上呕吐。 不留连忙走过去,此时她旁边还躺着一个失去了呼吸的男子。 他见到那人脖子上插着一枝银簪,顿时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寒意骤起。 不留将她扶起时,顾长欢突然紧紧抱住不留,汲取着他的身上的温度。 “你……” 不留察觉到她的反常,就猜到发生了什么,“我给你去拿解药。” “……别走,天策。” 不留后背突然一僵,周身杀气涌动,冷声道:“你认错人了。” 我好想你(微肉) 顾长欢仿佛没听到他的话,她倾身压住不留,红唇在他颈间游离,一下一下地轻吻。 “天策,我好想你啊!” 脑海里血腥的记忆浮现,不留袖中拳头紧握,一把将人推开。 但他却忘了,他们俩此时正在浴池边。 顾长欢快要掉进浴池里前,她下意识地就伸手捉住了不留的衣角,两人双双掉进水里。 两人同时从水池里冒出来,大口大口地呼吸。 不留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顾长欢,他却发现她此时竟然身无寸缕地站在他眼前…… 她双目迷离,紧咬下唇,双颊通红,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身体也滚烫地不像话。 气血上涌,她捧住不留的脸,用力地吻了下去。 不留也从一开始的抗拒,变成带有惩罚意味的啃咬。 但当他发现顾长欢因缺氧开始挣扎时,他才放开了她。两 人唇间被拉出一了条银丝,气氛越发暧昧。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不留冷冷道。 但她仿若听不见他话里的讽刺,眼神迷离魔怔似的,柔声道,“你别再走了,陪着长欢,好吗?” 不留注视着顾长欢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此时的她渐渐地与被他埋在记忆深处的她,重合起来。 她纵马驰骋时脸上神采飞扬的神情、在战场上首当其冲去支援他时脸上的肃杀之气、在他怀里撒娇得逞后的狡黠一笑,还有每次两人欢好后她那布满泪痕的脸…… 被他压抑在伸出的记忆,里面全都是她,她好像从来就没在他脑海里消失过。 她的一颦一笑,他如今记得一清二楚。 不留捏着她的下巴,“你到底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吗?” 听到她话里的失落,不留顿了顿。 突然,顾长欢的手迅速地伸进了他的裤里,一把握住了他的物件,轻车熟路地玩弄起来,“那这样呢?你记起了吗?” “你疯了吗!”不留怒吼。 “别这么凶……”顾长欢撇了撇嘴,委屈道:“你不喜欢,我便不这样了,你喜欢怎样的呢?嗯?你跟我说,你别气,好不好?” 她越说越急,哀求道,“只要你别走,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都给你……” 她把他推到浴池旁的榻上,分开腿坐在他的大腿上,把他的昂扬扯了出来! 一边往自己腿间那处送,一边呢喃道,“天策,别走了,别走……” 因体内的催情药,顾长欢轻而易举地就坐了下去,把他的硬物包围住。 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快感的喟叹。 她看着他在自己体内进进出出的硬物,很快就失去了理智。在她感到快要去的时候,她看着不留面具下赤红的双眸。 顾长欢的直视,仿佛穿破了那狰狞面具的屏障,还有那平静如一潭死水的眼睛。 最终,她得以窥望到不留眼底挣扎的爱意。 ------------------------------------- 翌日清晨。 顾长欢全身酸软地躺在不留旁边,她注视着不留的睡颜,隐约记起昨天发生的事…… 昨天,她虽然受催情药的影响,整个人一直混混沌沌。但她有意把不留当成战天策,就是为了观察不留的反应。 在她唤他“战天策”的时候,她就知道了,不留就是战天策。 最后,她和不留快要泄身的时候,也是在她昏过去之前,她好像看到…… 不留的眼眶湿润了。 你若与我只是萍水相逢,昨天你为什么哭了呢? 她慢慢地伸出手,欲要摘下不留的面具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不留骤然睁开了双眼。 顿时,两人四目相对。 再次对上不留死寂的眼神,她身体一抖。 华芝看到房里的情形,惊讶地不知说什么。 “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醒来的不留双目中竟无一丝迷朦,就连看到她躺在自己旁边时,他眼里也只是淡漠和疏离,简直不像刚被别人吓醒的状态。 “有何要事。”不留如平常般冷冷道。 华芝平复情绪,应道:“……回主子,客人已在凉亭等候。” 不留拾起床上的衣服,随意地批在身上,他越过顾长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长欢没穿衣服地下床,越过还跪在地上的华芝,站在房门边注视着不留离去的身影。 刚刚华芝一大早不经通传地闯入她的房间,不就自证了是她下的药吗?但不留的不闻不问,却也表明了他在此事的立场。 她俯视着依然跪在地上的华芝,不由自嘲一笑。 于他而言,她连什么都不如,弃若敝屐。 她随手拾起被撕坏的衣服披在身上就往外走,“别忘了把你落在房里的东西带走。” 经白芷这一提醒,华芝也闻到了房间旁边浴室渐渐传来的血腥味,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随即,华芝双目尽是寒意,看来如今,她定要把这女人除掉了。 我都不在乎了(新) 自顾长欢搬到新的客房后,就再也没出去过。 在这几天里,她也没见过华芝,听新派来的婢女说,华芝被谷主派出谷办事去了。 她斟茶的手一僵,这是变相在保她吗,顾长欢自嘲一笑。 翌日,她照常去桃林里游泳,可奇怪的是,就连无影,这几天好像也不在附近。 在她回院子的途中,也不见几个人影,这几日,整个桃花谷安静得有点不可思议。 ------------------------------------- 回房洗漱完后,顾长欢对婢女问道。 “你们谷主今日出谷了吗?” 婢女摇了摇头。 顾长欢随即往不留的院子走去,她一进去,就看到不留正独自坐在凉亭里看书。 她径直走到不留面前,不留仿佛一早就猜到她今日会来找他。 他把倒扣在一边的茶杯放在她面前,斟茶。 “我今日过来,不是来跟你喝茶聊天的,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他抬头,不由一怔,顾长欢今日并没易容。 他连忙低头,把茶往顾长欢那边推了推。 “终于敢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将军夫人,亦或是别人都称你叁皇子妃?” 根据不留那日关于战天策的一番话,不留肯定也猜到了她的伪装。 所以,她如今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将军夫人,他不喜别人叫他叁皇子。在同僚面前,他都自称本将,因为那是他靠自己在战场上杀出来的军功官衔。” 他只是随口问问,却没想到顾长欢在认真地给他解释。 况且,他以前从来就没跟她说过这些,但她不知怎的也猜到了,不留寂静无声的双目随即染上了一层黯然。 此时,顾长欢看着亭外的风景出神,并没有注意到不留的情绪变化。 “还有,你知道吗?人的习惯是很难改的,那天你与我亲热我欢好的习惯,四年过去了,依然没变。” 她看着不留,“对吧。” 她不知道战天策为何要藏于面具之下,也不知道他为何不跟她相认,更是不懂他对她做出的种种…… 不留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她。 此时,她就倚在凉亭的木栏杆上,叁千青丝随风飘然。 脖子上的吻痕还清晰可见,无一不在提醒两人几天前的炽热疯狂的一宿,可此时她单薄的身影却是那么的孤寂。 “不过,无论你是谁,我如今都不在乎了。” “你将我囚禁于桃花谷这么久,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问我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她看着眼前一声不吭的男人,自嘲一笑,“可你,依然无动于衷。” 待顾长欢甩袖离开后,不留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思绪万千。 他摩挲着茶杯,在回想顾长欢刚刚一番话。 顾长欢虽对战天策的事了如指掌,但她不知道的是,有些事情,一旦知道了答案,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他不敢冒这个险。 ------------------------------------- 顾长欢从不留那边回到院子后,当天晚上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反正她今天都跟不留表明她的心意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被不留掳来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带什么,只拿了存下来的银子和几根银簪,金钱和武器,是她升级打怪的必需装备。 就在此时,无影在外面敲了敲门。 他只是来传话的,所以他也就没等顾长欢出来。 “谷主吩咐,无论待会外面听到什么,还请姑娘待在院子里不要出来。” 无影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华芝,还有桃花谷这段时间出去的人是不是也都回来了? “你们今晚打算做什么?” 顾长欢跑过去把门打开,院子里空荡荡的,早已空无一人。 月黑风高杀人夜(新) 夜幕低垂,月黑风高杀人夜。 大多数人都是有反叛心理的,不留不让她出去,她却早就在院子的墙头上找到了一个视野极好的位置观望。 她所在的地方处于桃花谷深处,离桃林更近,她趴了一会儿也没看到什么动静。 就在此时,兵刃相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那是她记忆深处最为熟悉的声音,四年里,当她再次听到冷兵器的碰撞声时,她整个人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不知道那是恐惧还是兴奋,或者两者都有。 随后,她终于看清此时的情形了。 一队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夜闯桃花谷,看他们出现的方向,应该是直接从前门杀进来的。 想到这层,她眼珠子一动,闪过一丝算计。 虽然她不知道此次刺杀的原因,但是桃花谷毫无底线地跟人做交易,这些年应该也树敌不少吧。 回想起这几日桃花谷里的异常,想必不留早已有了应策,他把桃花谷的人故意派出去,就是给黑衣人一个机会攻进来。待他们被包围后,才发现这是一出空城计。 顾长欢很有自知之明,凭借自己现在的身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好好躲着不给人添乱。 可渐渐的,她就看出了不对劲,有一拨人明显就是冲着她这个院子来的。 除了桃花谷的人,谁他娘的知道这里面住了人?! 草! 顾长欢连忙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 不行,不顺手。 她换了把削水果的小刀,插在腰后,随后在柴堆上捡起体积比菜刀要就手的柴刀。 就在此时,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踢开。 两名男子环顾周围,“那女人走了,去下间。”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躲在灶头角落一个视线盲点的顾长欢抬起头,脸上都是寒意。 她刚才着实没听错,那些人在找她。 现如今,谁透露了她的藏身之处已经不重要了,她得快点想办法逃出去,跟桃花谷的人会合。 因为,现在只有待在不留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顾长欢从厨房里轻手轻脚地摸了出去。 这个院子,她比那两黑衣人当然要熟,虽然她武功不高,但是她胜在身形娇小,身手灵活。 她侧耳听着前方的动静,在回廊的阴影处,摸着墙警惕地往前走。当她走到一个转角时,她放轻脚步,只见两人走到了一个回廊的岔口,终于要兵分两路了。 见两人都分散了后,她随便选了一人尾随上去。 抽出腰后的水果刀,她跑到那人的身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迅速抹了那人的脖子。 一回生二回熟,上次杀人时生理反应此时已经减轻很多了。 就在此时,一道劲风从侧边朝她袭来! 她连忙侧身,但她的反应速度还是太慢了,只堪堪躲过那一击。 顾长欢后退几步,喘着气靠在柱子上,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的大脑快速运转,瞧那人健硕的体态,还有刚才那一刀的力量,她不能与他正面对决,硬碰硬的话,她只占下风。 就在此时,另外一人听到动静,突然往回跑。 “大当家。”那人恭敬地唤了一声魁梧男子。 1V2啊…… 打不过呢…… 在首的魁梧男子先朝她走来,后面那男子突然开口提醒道。 “大当家,得留此女一命!” 就是现在! 顾长欢撒腿就跑。 当她快要跑到假山群时,一支袖箭破空而出,直直地插在她脚旁。 她虽然跑得快,可是再快也快不过那人的袖箭啊! 顾长欢举起双手,缓慢地转过身,“兄弟,别冲动,我不跑了。” ------------------------------------- 此时,另一边。 无影把活擒的黑衣人绑在一起,全都被卸了下巴。 “主子,如何处置这些人。” 不留接过华芝递来的湿帕,慢慢地擦着手上的血,语气就如捏死一只蚂蚁那般淡漠,“都杀了吧。” 就在此时,无念匆匆跑来,“主子,天鹰挟持了白芷姑娘,就在断肠崖上!” 不留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戾气,天鹰是怎么到桃林那边去的? 眼尾扫了眼身后的华芝,语气波澜不惊,“随我去断肠崖。” 她的心,也不复存在(新) 断肠崖。 天鹰在背后挟持着顾长欢,利刃搁在她喉间,她动弹不得。 “大当家,世人都说不留不近女色,没想到这厮居然藏了个美娇娘啊……”跟着天鹰的小喽啰目光赤裸地打量了顾长欢一眼。 “不过是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天鹰嘲讽道。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进谷后,天鹰就知道他们中了不留的计,桃花谷处处都是埋伏在暗处的高手,就在当他想着怎么撤退时,一张纸条凭空出现在他手心。 上面写着:桃林里有一女。 顾长欢讪讪道:“那个,兄弟,我跟桃花谷的人不熟,我也是被掳来的,要不你也把我带出谷,我定会重金答谢!” “谁让你说话了,闭嘴。” 顾长欢颔首敛目,经她试探,这群人并不是来捉她的,挟持她也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他们应该是想借她跟桃花谷做个交易。 就在此时,不留一群人终于赶到了。 顾长欢看到一行人中走在前头的不留,蓦然一怔。 他竟然还真的来了。 “不留,你让我走,我就把这女人放了,不然的话……”天鹰移了移刀子,锋利的刀尖已经碰到顾长欢的脖子,一抹鲜红缓缓淌下。 不留抿唇,面具下的双目杀意汹涌。 “你捉错人了,你应该捉谷主身后那个女的,”顾长欢还指了指华芝,“她才是谷主的新宠。” 被突然点名的华芝愣了愣,她随即紧张地看向不留,哪怕她极力抑制自己的心意,她的双颊不禁染上了红晕。 “别动,不然我真杀了你。” 顾长欢缩了缩脖子,“这么严肃干嘛,你若杀了我,你手上不就没筹码了吗?” “不留,你把我的人都杀了,成王败寇,若你今日让我离开,我定不会动此女一根汗毛。” 不留双手背在身后,泰然自若,“你夜袭失败,就算你能逃出去,你背后的人也定然饶不了你。不过,你可以跟桃花谷做个交易,我保你一命。” 不留突然轻笑一声,“受人之托,替人办事。” 顾长欢:“……” 人都要逃走了,这个时候还打广告,这厮难道就没一丢丢危机感吗? 天鹰冷笑,“看来那这女的死活,你是不管了?” “我刚才都跟你说了,你捉错人了……”顾长欢低声嘀咕,语气无奈。 关键时刻,还是得靠自己啊! 顾长欢突然抬头,看向不留,平静道:“喂,你不是不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不留疑惑,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四年前,她孤军奋战至死,今日,她的心,也不复存在。” 不对,难道她要…… 在众人惊愣之际,顾长欢眼底突露决然,弯腰曲背,手肘突然往后一击,拉着天鹰纵身一跃,消失于瀑布的白雾之间。 “顾长欢!” 一声撕心裂肺的“顾长欢”在崖间回响。 他终究还是承认了。 不过,跟四年前一样,他还是晚了一步。 ------------------------------------- 战天策已经在书房独自坐了叁天两夜。 这几天,他摩挲着手中半边玉佩,思绪万千,这是他当年还在边关时,亲手给顾长欢雕的。 这半边玉佩,是顾长欢摔下悬崖后,特地回来放在她房里的。 她大可一去不回,让他眼睁睁看着她再次消失在他眼前后,怀着愧疚度过余生。 然而,她还是回来了。她对他,终究还是下不了狠心。 可这回,她是真的决定要离他而去了。 …… “谷主,我们的人顺着水流找了几遍,还是没见到白芷姑娘的尸体。” “无影,让他们回来吧,她若有意躲我,谁也找不到她的。” “是,主子。” “天鹰昨天醒了。” “他招了吗?” 无影点了点头,“跟您猜的一样,是战天烨。” 战天策握着手中的玉佩,冷笑,“把天鹰丢他府外,算是回礼吧。” …… 待无影退下后,他握着桌上的花瓶一扭,身后就出现了一条暗道。 密室的墙上挂满了画,画上都是同一名女子,有的画了那女子安宁的睡颜,有的是她洗漱时线条美好的后背,还有的是她欢爱时脸上魅惑的神情…… 画上的人,全都是顾长欢。 他打开一个小木盒,将手中半边玉佩放在另一半旁边。 桌上展开着一副还未完成的画卷,他摩挲这顾长欢的脸,面具下的狠戾渐渐柔和下来。 离开了也罢,他不想再执着两人的过去,顾长欢以后也不会因他再次卷入这浊流狂涌中。 这样便好。 江南顾家 江南。 四个月后,顾长欢靠着向白芍借的银子,辗辗转转来到了江南。 江南是顾长欢母亲的故乡,也是她最有可能会找到顾家人的地方。 当日,天鹰被她突袭,她拉着天鹰从断肠山一跃而下。在天鹰惊愣之际,她已经将袖中的银簪推入他腹中。 她对崖下的地形早已摸得一清二楚,不过天鹰会不会水,能不能躲过瀑布下的乱石堆,那是别人的事儿了。 掉进水里后,她就顺着之前在桃花池里摸到的通道,游回了桃花谷。带上自己一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她趁桃花谷的人放松警惕,顺着黑衣人闯进谷的路线就出去了。 而在她出谷后,战天策的眼线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她必须赶在他前,找到顾青! 顾长欢叼着草,躲在她娘的墓附近守株待兔,都半个月了,要是顾家人还不来,她身上的钱也该花完了。 到时,她就不得不回桃花谷跟战天策和好了。 一想到这儿,也不知那厮这会是不是在桃花谷悲痛欲绝,后悔莫及…… 顾长欢狠狠地捏了自己大腿一把。 你不能再想那臭男人了!没骨气的女人,坚持住!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顾长欢弯腰,在草丛中隐去了自己的身影。 只见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在她母亲的墓前跪下。 “谁躲在那!” 虽然这面容变了,可这声音…… 顾长欢把草吐掉,赶紧跑出来,“嫂嫂!” ------------------------------------- 顾家。 顾长欢四年后安然无恙地出现在顾家人眼前,众人由一开始的震惊不已到后来的喜极而泣。 经历过四年前边关的动乱,战天策和顾长欢两人下落不明,顾家在京城的势力也受了重创,几个主运货渠道的货物几乎全被朝廷以一些凭空捏造的罪名给截了。 除了对顾家的打压,在南邑一战里,顾长欢在军营失火前私自带兵出营一举也被人过度解读。 而且,南邑突袭放的第一把火是从她离开的南边烧起的,当年在场的战天军全军覆灭,早已死无对证。 虽然无人能证明顾长欢通敌,但流露出去的消息,足以对顾家在京城的生存构成威胁。 因此,顾家只能迁回江南总舵。 经过这几年的努力,顾家靠开拓江南的水路渐渐回到正轨,如今,就连最不着调的顾焱都自发地要跟大叔伯出去办事。 想起顾焱那小子,顾长欢勾出一抹淡笑。 顾焱虽比顾长欢只大一个月,两人从小就对着干,没想到就连顾焱那小子都开始定性了。 李悦紧紧地握着顾长欢的手,生怕她一松手顾长欢就又消失了,“你这几年去哪儿?我和顾南一直找不到你的踪迹。” “我掉下崖后就……失忆了。一些好心的农户收留了我,我也是经历了一些事,最近才恢复记忆,这才得以回到京城去。” 顾长欢并没有把自己中了箭醒来后就回到现代的事告诉任何人。 她因缘际会来到顾长欢的身体,她本就是一缕异世孤魂,若把所有事都告知顾家人,他们也无法改变什么,最后只会让人徒添烦恼。 她死而复生,她深知那是因为在月元朝她还未完成的事,所以,她才会千方百计地回来。 “嫂嫂,我失踪后,边关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这四年里,天策他……发生了什么?” 闻言,在座的人脸上的喜悦表情一僵。 “你问的并非他的踪迹,想必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吧。”顾南盯着顾长欢,笃定道。 顾长欢被顾南的敏锐一震,慢慢地点了点头。 …… 从顾家众人那里了解完四年前发生的事后,顾长欢径直出府去了。 她刚刚接收的信息量太大,她得出去透透气。 按顾青所说的,如今世人都坚信,在与南邑一战中,她不仅私自带兵出营后将南邑人从南门放了进来,还放火销毁了证据。 战天策当年也是因为派兵救她,分散了兵力,才导致战天军在援兵赶到前都牺牲了。 不过,当时她刚赶到燕落崖时,军营那边已经烧起来了,火烧得这么大,援军为何迟迟不来? 还有,战天策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还派人去雁落崖支援她,这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她好像突然想明白了,战天策眼神里的死寂是怎么形成的了。 两人在挽月楼重逢那一天,他对她骨子里的杀意,她好像也能理解了。 正当她想东西想出了神时…… “小心!快走开啊!” 一个推着一车橘子的小贩刹不住车地往顾长欢撞来! 当她正欲躲开时,旁边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在她面前稳住了小贩的车。 顾长欢看到衣袖上绣着桃花谷的桃花标志,“无影?” 待那人转过身来时,顾长欢眨了眨眼,这是一名女子啊…… “你是?” “无风见过姑娘。” “无风?” “无影是我的孪生哥哥。” 难怪长得这么像。 寒暄完了,顾长欢一脸戒备,“你们桃花谷的人怎么在这儿?” “主子要去西真一趟,我们在江南置办一些物资,叁日后就启程,主子是让我来保护你的。” 顾长欢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凭什么?你主子以什么身份让他的人来监视我,把我掳走软禁在桃花谷几个月的不留谷主?他算老几?” 被戳穿了目的的无风窘迫道:“姑娘,无风只是奉命行事。” “我要回府去了,恕不奉陪。” 客栈。 无风把顾长欢的话一字不漏地复述给战天策听。 战天策一言不发,也不发怒。 半晌,他淡淡道:“继续在暗处跟着她,不要让她发现,下去吧。” 启程西真(新) 当顾长欢回到顾府后,府上正好来了位故人。 “陆……哥哥?” 顾长欢愣愣地看着陆云,自上回在比武招亲会上跟他交过手,两人已经八年没见了。 原来他当年就离开京城回江南了。 陆云和顾长欢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当顾家搬到京城后,两家人就少了来往。顾家遭战天烨打压举家回到江南后,也是陆家暗中帮助,才有今天的势力。 当她穿到顾长欢的身体后,她对陆云的记忆,是属于顾长欢这个本体的。 “我听顾南说你回来了,便来看看你,我都听说了,你……还好吗?”陆云起身,担忧问道。 顾长欢礼貌地朝陆云笑了笑,客气既疏离,“让陆哥哥担心了,我无碍的。” “都别站着了,过来坐吧,阿欢。”李悦在一旁招呼道。 顾长欢默默地喝着茶,听陆云和顾家人谈话。 陆家是江南一带靠海运起家的商贾之家,常与周边各国做贸易。今天本是他启程去西真谈生意的日子,但自从一早听到顾长欢回家的消息后就快马赶过来了。 西真吗? 听无风说,他好像也要去西真…… 他去哪儿又关她何事? “长欢?” 李悦轻声唤了一声正在出神的顾长欢,“你是不是累了,长欢,怎么神不守舍的?” 闻言,众人皆看向顾长欢。 顾长欢一瞬间就坐直了身子,随便想了个缘由,“没,我刚才只是在想几年过去了,西真如今该是有了多大的变化。” “自阿欢去了京城后,好像就没有去过西真了吧。”顾南点附和道。 “下个月正好是西真女王出宫视察的日子。在女王视察后,她都会与大臣们站在花车里,顺着首都大街游行,与子民们庆祝到深夜。据说在游行过程中,女王的舞姬还会在花车旁献舞表演,甚为热闹壮观。” 陆云看向顾长欢,继续道:“阿欢,我此行只是去见几个友人,若你愿意,你可以跟着一起去西真散散心。” “正好!阿欢很久也没出门了,是吧?” 李悦笑着看向顾长欢。 嫂嫂,她才刚回家,好不好…… 还有,李悦这个暧昧眼神…… 顾南立刻就听懂了李悦的意思,“有陆兄在,我们也是放心的,阿欢,你意下如何?” 全家人目光殷切带着期待地看着她,顾长欢无奈道:“那……就去瞧瞧吧,我就当作跟陆云哥哥去见见世面了。” ------------------------------------- 深夜,船上。 陆云见顾长欢独自一人站在甲板上乘凉,便拿了酒过去。 几杯酒下肚,两人不再跟今日在顾府那般拘束,开始聊多了几句。 “阿欢,战将军他……”陆云欲言又止,“我很抱歉。” 顾长欢摇摇头,“没事,我有时会想,我是不是也该放下了。” 陆云并不知道战天策还活着,只是以为顾长欢在说要把他忘了。 “阿欢,我……我……如若你愿意,我可以──” “陆哥哥,”顾长欢打断道,“这四年里,我历经生死磨难才回到顾家,我想多陪陪家人。” 顾长欢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委婉了,陆云怎么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了笑,“是我酒后失态,唐突了,阿欢,你别放在心里。” 这么多年过去了,陆云依然是记忆里那个温和宽厚的谦谦公子。 顾家人很久以前就有意撮合她和陆云,因为嫁入陆家跟皇家相比,顾家人当然更倾向知根知底的陆家。 而且,陆云也是当年比武招亲大会上坚持到最后的人,如果不是擂台坍塌,可能她就会成为陆云的妻,成亲后也不会跟家人生离死别,过着平常女子相夫教子的生活。 “陆哥哥……” 陆云转头看着顾长欢。 她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拂过她的墨发,凌乱的发丝扑打在脸上,在黑夜里,她双目清明。 “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真的。” 顾长欢一句话无头无尾,但陆云却听明白了。 他把自己的酒杯斟满,释怀一笑,“虽然让人不愤,但陆哥哥还是想多谢他──” 闻言,顾长欢疑惑不解。 多谢谁? 只见陆云喝了口酒,“阿欢,只要被你认定了的人,你拼尽全力都会去护着,你打小就这样,我很欣慰,你依然没变。” “虽然你们夫妻经历了这么多事,但你成亲之后,我有向顾南打听过你的消息,他……的确把你护得很好……” 陆云碰了碰顾长欢的酒杯,轻轻一笑,“所以我要谢他守住了阿欢心里的一片赤诚坦荡。” …… 因顾青的总舵临海,从总舵走海路到西真也不过半个月的路程。 半个月后,顾长欢两人便到达了西真。 她们下船后,就发现了码头上人山人海,陆云随便问了个小贩,才知道原来今日正是西真女王出宫视察的日子,没想到被他们刚好赶上了! ------------------------------------- 要来了,江南篇会有新剧情! 偷看我(新) 夜色拉下了帷幕,暗黑无边的夜空星光点点,带着桂花香的和风犹如少女纤细玉手抚上众人脸颊,温而不腻。 西真女王的花车,慢慢地从皇宫驶出来。 此时,花车上。 “小子,你别骗我,他真的会来吗?”西真女王一边朝下面的子民挥手,一边低声说道。 战天策眼尾扫了眼花车上的男妃,回道:“二皇叔来西真已有一段日子,这么久他都没什么动静,这已属反常。想必,他那边已经慌了手脚了。” 西真女王露出一抹自信的笑。 另一边。 晚上的集市甚是热闹,各式各样的花灯悬挂在街上,华灯溢彩,人头攒动。 花灯会就像西真的情人节,富家子女们都结伴同行逛灯会,小贩们都忙得不亦乐乎。 李悦为了这个花灯会,特地为顾长欢挑选了一条水色曳地罗裙,与殷红色单衣,另有玄色滚边的海棠色宽袖对襟衫相称,腰间系着象牙玉佩。 她的发髻上别着流苏发饰,只余一半秀发披在肩上,华丽而不繁琐。配饰随着步行而摇晃,碰撞出的清脆声响,倍增韵味。 陆云常来西真经商,已经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他一边领着顾长欢,一边介绍周围有趣的事物。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话音刚落,陆云就在茫茫人海中消失了。 与此同时,街上一片人声鼎沸,顾长欢踮起脚一看,原来是西真女王的花车驶到了他们所处的这条街。 西真女王转头不经意望去,却看到一向沉着镇定的战天策,此时却紧紧握着栏杆,身体微微地发抖。 随即便听到战天策道,“我们明天宫里见。” 话毕,他就从花车上不见了踪影。 …… 陆云拿着一盏花灯回来,那是长方形的走马灯,四方皆坠有象牙白流苏,甚是精致。 她接过花灯,举起细看一番。 就在灯下,一位白衣男子在花街尽头慢慢地朝她走来,在柔和的烛光下,那狰狞的面具好像不再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疏离,却添了一丝异域风情。 他来了,不过,来了又怎样,终究还是不同路之人。 她放下花灯,转过身,“陆哥哥,我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 两人并肩走着,一群小孩在街道的一头横冲直撞地朝两人跑来。 顾长欢怕撞着那群小屁孩,便赶紧躲到一边去。 却没想到,在后头也有几个孩子全速跑来! 不会吧…… 眼见顾长欢刚躲过这一边的冲击,就要和后面的小孩一齐撞去之时,一双温热的手从人群中伸过来,将她拉到一边。 “多谢公——” 顾长欢被拉进那人的怀里,连忙往后一看,怎么是他…… 她赶紧从战天策怀里起来,站直,“多谢不留谷主出手相助。” 陆云也从另一边跑来,“阿欢,没事吧?” “没事的,陆哥哥。”顾长欢朝陆云尴尬地笑了笑。 此时,战天策眉毛一挑,陆哥哥? 他拉着顾长欢的手臂不松手,打量着陆云,同时,陆云也在看着战天策。 那衣袖上绣着桃花谷特制的桃花标志,还有这面具,陆云眼底闪过几分探究。 陆岩看向顾长欢,“阿欢,你认识桃花谷的不留谷主?” “不太熟。” 陆岩语气冷硬,“那还请谷主松手。” 战天策依旧握着顾长欢,看向陆云,语气淡漠,“你是谁?” 见状,顾长欢从战天策手里挣脱出来,语气不善,“干卿何事,陆哥哥,我们走。” 陆云一动不动,回道:“那你,又是阿欢的谁?” 闻言,刚绕过战天策正欲离去的顾长欢突然停住了脚步,一怔。 …… 两人最后还是没去茶楼,因为在路上,陆云就遇上了这次他过来西真会面的生意伙伴。 顾长欢识时务地先行离开,自己一人在花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 忽然,“咻”的一声,空中百花骤放,璀璨无比,颜色多样,把夜空装饰得绚烂无比。 顾长欢抬头,看着五彩缤纷的烟花入流星般从空中散落,转瞬即逝。 真美啊! 五颜六色的烟花映在她的小脸上,不知何时,她的脸也染上了久违的笑意。 此时在转角处,一白衣男子远远望着花灯下那独自陶醉在盛世烟花的顾长欢,灿烂的花火仿佛给她的双目赋予了星辰之光,动人至极。 战天策沉寂如水的双目,终于泛起了层层涟漪。 …… 看到陆云从街的另一头回来后,他便侧身转进身后的暗巷里。 他慢慢地走在昏暗的小巷,脸色晦暗不明,好像怎么走也见不头。 当他终于从暗巷走出去时,墙头上发出一些的动静,倏地往上一看。 西真深夜一阵凉风掠过,顾长欢正坐在墙头上,怀里抱着花灯,晃悠着双腿,悠然地看着他,她背对着皓月,墨发随风飘动。 他震惊地仰视着顾长欢,整个人僵硬地不能动弹。 “你刚才为何在后面偷看我?” 战天策如梦初醒。 半晌,他回道:“那你呢,刚才为何在看我?” 顾长欢不解,“你说什么?” “如果你没有看我,你怎知我在偷看你。” 顾长欢不想和他争辩,起身从墙头跳了下来。 她一落地,就被人一把揽进怀里。 他用手垫着她的后脑,把她推在墙上,他一手按着墙,把人困在臂间。 她对上他的目光,他死寂的双目下尽是汹涌澎湃的爱意。 在皎洁的月色下,他低头吻住了那日思夜想的朱唇。 找了他四年(新) 翌日,顾长欢纠结无比。 一个早上过去了,她神色恹恹地趴在桌子上,看着陆云送她的走马灯发呆。 烦死个人! 他昨晚为什么主动亲她啊? 而且,更要命的是,她好像还蛮热烈地回应他了…… 唉…… 顾长欢扶额,叹了一口气。 明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干嘛还去招惹他,不是已经决定跟他分道扬镳了吗? 真烦! …… 直到下午,陆云办完事回到客栈。 他敲了敲门,“阿欢?” “嗯,你进来吧……” 一推开门,陆云就看到顾长欢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无奈笑道:“你怎么了这是?怎么蔫儿了都?” 顾长欢答非所问,可怜兮兮地哀求道:“你得空了吗,陆哥哥,我们出去转转,好不好?” 想必她这是闷着了,陆云轻笑,“你想去哪儿?骑马去?” 一听到久违的骑马运动,顾长欢顿时就来劲儿了,他们来西真走的是水路,她已经有段时间没骑马了,一想起就手痒。 “走走走!” 陆云担心顾长欢待会骑马骑累了,便在客栈借了辆马车,载着顾长欢往郊外的马场驶去。 大白天的,路上竟然也不见来往的老百姓和商队,这对于贸易之国的西真来说,是挺少见的。 天气炎热, 顾长欢早就把两边帘子掀开,这官道,今日也是安静得出奇。 就在此时,她突然想起黑衣人夜闯桃花谷的那天晚上,好像也是这么安静…… 不过,光天化日之下,谁会来刺杀他们,脑子有坑吧。 况且,陆家是商贾之家,很少与人结仇,不跟战天策那厮一样……只要她不在他身边,他们就会安全无事。 就在此时,马车停了。 顾长欢连忙拉开门帘,探身出去。 “……” 白天还真的不能在背后说人。 前方停在路边的人马不正是战天策和桃花谷的人? 顾长欢摔下帘子,连忙躲回车里去。 战天策坐在马车里,门帘敞开。 “谷主好兴致,烈日之下还带着这么多下属出门游玩。”陆云客套地打了个招呼, 他对陆云淡漠地点了点头,随即给无影打了个眼色,无影上前。 “陆公子,白芷姑娘可否在车上?” 顾家早就跟陆云说过顾长欢之前易容待在东陵一事,便也知道无影口中的“白芷”指的就是顾长欢。 “她在,何事?” “我猜陆公子今日定然没带伞,这天就快下雨了,今日何不就带着白芷姑娘先回城避避雨。” 顾长欢一头雾水,无影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晴空万里,蓝天白云,怎么就快要下雨了呢?难道西真的天气比较怪异? 随即,却听到陆云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谷主提醒了。” 陆云也不深究,直接调头。 顾长欢捏着马车壁,秀眉紧蹙,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不对! “陆哥哥,等等。” 陆云被顾长欢吓了一跳,“怎么了,阿欢?” 顾长欢趁此机会,立刻跳下车,她看了眼前头的马,幸好陆云借了两匹马。 “陆哥哥,你先回去,我要留在这里。” 陆云神色严肃,语气不容置疑,“不行,我带你出来,就要安全地带你回去。” 就在此时,战天策出现在两人马车前。 见状,顾长欢灵机一动,指着战天策说:“你昨晚亲了我,你现在不想负责了?” 一阵抽气声骤起。 陆云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人,他不在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战天策脸上波澜不惊,淡然道:“你不是已经把玉佩还给我了吗?” “什么玉佩?我那是落在桃花谷了!还有,你凭什么拿我的玉佩?” 战天策默默地看着在他面前撒泼的顾长欢,脸上风平浪静。 在顾长欢还想着跟他争论时,他突然将人打横抱起。 众人:?! 他把人重新抱回马车里,“你先回江南,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完后就去找你。” “到时,我们好好谈谈。” 在一脸恍惚顾长欢的注视下,他转身离去,头也不回地翻身上马,带着桃花谷一行人走了。 陆云看着不留在眼前消失后,突然问道:“阿欢,你不是说你跟他不熟吗?” “有些事我得先了解清楚,所以,他暂时还不能死。” 顾长欢说完就去解车前套着马的缰绳。 见状,陆云瞬间就知道了顾长欢想干嘛,赶紧阻止道:“阿欢,别任性!以你的身手,留下来只会拖他们后腿。” 顾长欢手一顿,“我知道,可是我更怕他出事,我已经找了他四年了。” “那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见你呢,阿欢?” 陆云他都猜到了…… 顾长欢脸上的迟疑稍纵即逝,翻身上马,正色道:“陆哥哥,你赶快回去搬援兵,可能你晚了一步,我们就全都活不成了。” 桃花谷的主母(新) 待顾长欢赶到后,桃花谷的人果真遭到了伏击,双方人马已经厮杀起来。 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战天策连忙回头一看,只见马背上的顾长欢一身煞气,毫不犹豫地踩着刺客,策马往前冲出一条血路。 那些刺客看来是受过训练的,见顾长欢来势汹汹,刺客拿刀往马的前蹄一砍,顾长欢顺势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地上滚了有半米远。 她迅速起身,从地上随便捡了一把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西真是个女尊男卑的国家,众人看到顾长欢,反而都在原地踌躇,不敢上前。 就在此时,身后一人疾速向她砍来时,她侧身一闪,伸手擒那人的手腕,用了些巧力就把刀从那人手中夺过来。 见她毫不犹豫地反手将刀从那人身侧送进去时,他们再也不敢小瞧顾长欢。 有一种人,虽然没有强大的武功,但是她却比那些身手强的人更难对付,因为她有杀人的觉悟。 顾长欢借着自己身手灵活,不与刺客正面厮杀,能躲则躲。 她不恋战,是因为她要尽快赶到战天策身边去。 …… 战天策杀到她身后,沉声怒道:“你来这儿作甚?” “我说过,”顾长欢取下发髻的银簪,准确无误地刺入战天策身后的刺客眼中。 伴随着身后痛苦的嚎叫,她看着战天策,墨发翻飞,柔和的染上一股凛冽,“我会保护你。” 顾家人,从不食言。 随后,她转身砍下了另一人的手,然后提脚将人一把踢开。 鲜血染红她的脸,她提刀的手还被震得打颤,但她的双眼没有一丝害怕。她就像一只小兽,仿佛谁敢靠近他身边,她就会张牙舞爪地咬死那人。 他愣怔地看着顾长欢的背影,他应该是疯了。 不然的话,为何他觉得顾长欢这句话会这般动听,甚至让他还想再信她一次,哪怕再次落得失去所有的下场。 …… 陆云很快就带着救兵赶到了,官道上尸体横七竖八,看到援兵到了后,还在垂死挣扎的刺客都撤退了。 幸好无影活捉了一人,在他正要咬舌自尽前就眼疾手快地卸了他的下巴。 顾长欢扔下刀,连忙回头看向战天策。 两人只隔着一米远,他提步朝她慢慢走来…… 就在此时,一个在躺在地上的刺客突然诈尸,顾长欢见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直往战天策身后送。 顾长欢瞳孔放大,还没来得及出声提醒,她的身体早已快她一步地跑过去抱住战天策,快速地将两人转了个圈,调换了位置。 这时,战天策见那把乌黑的匕首就要刺入她的后背时,将人抱住迅速侧身,那匕首从他的手臂划过。 无影的剑突然破空而来,直直地插在那刺客的胸前。 ------------------------------------- 西真皇宫。 西真女王收到消息后,就赶紧派人将战天策接进宫里治疗。 那把匕首上沾了毒,战天策被送到宫里后,嘴唇都发黑了。 太医在床边忙碌,顾长欢和战天策的心腹就在寝殿里守着,太医为战天策检查和清理伤口时,他的面具也被取下放在床边…… 顾长欢远远地默默凝望那熟悉的面容…… 在看到从额头划过左眼那条深深的刀疤时,她的心突然一揪。 “无影,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顾长欢低头,脸上神色晦暗。 站在顾长欢旁边的无影实话实说,“属下不知道,那刀疤好像很早就在了。” …… 幸好匕首上的毒只是普通的蛇毒,太医院也有一早配好的解药。 然而,在解毒后,叁天了,战天策依然昏迷不醒。 顾长欢不眠不休地在他床边守着,西真女王也来探望过几回,她在花灯节看到战天策和顾长欢一起,见状,她也没说什么。 翌日,皇宫里却来了个不速之客。 “把她给我捉起来,此人想暗害谷主,谷主就是因为她才遭人暗算中毒,来人,快把她带下去!” 华芝指着坐在床边的顾长欢,目光凶狠,冷冷地道。 众人面面相觑,踌躇不决。 当日,众人有目共睹,谷主是因为保护顾长欢才会受伤的。可如今,华芝借着自己是谷主的心腹,就在这里施压,众人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顾长欢看着华芝,突然有点心烦,这几天她都守着战天策,忘了她多久没合眼了,被华芝这样一闹,她现在真想拿起身下的凳子抡死她。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无影突然上前,“既然如此,那我先把她带下去看好。” 众人松了口气,无影此时站出来把人带走,既给了华芝个台阶,也把顾长欢监视好,这样便能带谷主醒来后再作处置了。 华芝心里冷笑一声,这么好的一个除掉白芷的机会,她怎么能让无影如愿。 “无影,你不能离开谷主,若那群人卷土重来杀进来呢?来,你们几个,把人带下去,看好了。” 话毕,华芝就给几个心腹打了个眼色。 那几人上前,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朝顾长欢走来。 正当她在犹豫应该是用椅子还是茶壶砸死华芝时,却听到身后传来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 “你们……谁敢动她。” “谷主醒了!” “谷主,你没事吧?” “我这就去叫大夫!” …… 顾长欢连忙回头,目睁口呆地看着终于醒过来的战天策。 他伸手,将她还紧握着茶壶的手松开,然后慢慢地,仔细地收入掌心。 “好了,没事了。” 华芝转身,看着情意绵绵的两人,目露凶光。 她立刻在战天策床前跪下。 不卑不亢地道:“谷主,此女身份不明,而且两次刺杀,她都再谷主身边,还请谷主将此女交由华芝审问。” “哦,我看你们谁敢动桃花谷的主母?” 众人纷纷看向顾长欢,目光都锁在她身上。 顾长欢还没从战天策醒过来的震惊中出来,就又被战天策一句话砸懵了。 就在此时,无影上前,单膝跪下。 “无影见过主母。” 随后,众人纷纷上前,向顾长欢行礼。 华芝袖中拳头紧握,愤愤不平,就凭她,挽月楼一个小小乐师也配当桃花谷的主母? 她凭什么站在那人身边与他并肩,她不服! 你走了,就不该回来(新) 顾长欢坐在床边,低头拿着勺子搅拌热烫烫的药汁。 战天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他突然开口问道:“刚才为何不动手?” 她拿着勺子的手一顿,“因为寡不敌众,如果闯祸了,我逃不出去。” 战天策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脸上表情不变,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为何一直唤你阿欢?” 战天策口中的“他”是指陆哥哥吧? 在战天策昏迷期间,陆云也进宫探望过他。在得知顾长欢要待在宫里照顾战天策,还有确保过顾长欢的安危后,他便先行回江南给顾家人报信去了。 她继续搅着药,好像也没这么烫手了,“我和陆云一起长大,阿欢是我的小名。” “不好听。” 她把药放在战天策手里,对上他的目光,“可是跟桃花谷主母比起,我觉得好听多了。” 战天策把药一饮而尽,“我已经给过很多次机会你了,你走了,就不该回来。” 他毫不掩饰自己眼底的执念。 “如今,你再也跑不掉了。” 顾长欢怔怔地看着战天策,他的双眼黯淡无光,疲惫的眉宇间透露着几分固执,她对眼前这个霸道又偏执的他,既感到熟悉又陌生。 因为她曾经见证过,他是如何从一个年少轻狂,鲜衣怒马的少年,一步步地走到统领叁军,军功显赫的镇国大将军的位置。 在她刚遇见他,当他还是那个无权无势的东陵叁皇子时,他隐忍蛰伏,但表面上都是玩世不羁。 在她的记忆里,哪怕在最黑暗的日子,他永远都是最灿烂的存在。 可如今,他就是一个万丈深渊,慢慢地朝她靠近,慢慢地渗透她的生活。 当她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无尽的黑暗包裹住,深陷其中,再也无法脱身。 顾长欢捏着衣角,鼓起勇气问道:“那你告诉我,你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战天策紧紧地注视着她,眼神深邃,良久,他才淡淡道:“忘了。” 如今两人之间,不过是用谎言和算计堆积起来的爱而已。 她嘴角颤了颤,终究还是没说什么,她起身离去,“你好好休息。” ------------------------------------- 战天策醒来的第二天,他体内的毒已经清得差不多了,都可以下床走动了。 当他刚踏出房门,正想着去觐见西真女王辞行时,就看到远处,恭亲王匆匆忙忙地朝他的寝殿走来,西真女王不紧不慢的地跟在恭亲王身后。 恭亲王一见到战天策,就赶紧上前,拉着他往寝殿里走。 “诶,战小子,你出来干嘛?赶紧回去休息!别出来吹风了!” …… 西真女王进去后,还好心地替叔侄两人关上了门。 在确认了战天策身体无恙后,恭亲王终于松了口气,他听到关门的声音,回头一看。 见西真女王竟然也跟着他进到寝殿来,就开始指着西真女王,“战小子,这女人疯了,竟敢……不说这个了,你啥时候回东陵,你把皇叔也带上!” 闻言,西真女王面带微笑地看着恭亲王,也不出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作。 就在此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随后,就跟往常般,顾长欢拿着药,打开门进来。 房间里都向顾长欢看去,看到熟悉的脸孔,恭亲王震惊不已,突然忘了自己下一句话。 一转眼,他脸色大变,就从大惊失色到怒不可遏。 “顾长欢!你怎么在这儿?你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恭亲王狠狠地瞪着她,那目光欲要把她杀了。 战天策连忙走到她面前,挡住了恭亲王如刀刃般的目光。 想到恭亲王话里的厌恶,顾长欢困惑不已。 她为何没脸见战天策?恭亲王到底在说什么? “二皇叔,这是侄儿的家事。” 恭亲王痛心疾首,咬牙切齿道:“这个女人把你害成怎样,你难道都忘了吗?你那一年受过的苦!还有一众手下心腹的性命……直到如今,你竟还护着她!你,你,你这个傻子!” 顾长欢走出来,站到战天策身旁,无畏地直视恭亲王目眦欲裂的双目。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密地唤他“二皇叔”,直接道:“恭亲王,我顾长欢抚心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 “你刚刚所说的,我会去调查,我从未犯下的错,谁也不能把屎盆子扣我头上!” 战天策随之附和,“女王已经找到人了,那么桃花谷也算完成委托了。至于上次刺杀一事,无影已经把拷问完的刺客送到天牢里去了,看来,女王也是时候清理一下您的后宫了……” 他看了眼恭亲王,“既然皇夫不欢迎我们,明日一早,我们就会离开西真。” 话毕,战天策就牵着顾长欢径直走出了宫殿。 两人一路无言。 两人回到客栈后,战天策才道:“刚才一事,是我的疏忽,我替皇叔给你道歉。” 顾长欢冷冷道:“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愿跟我说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如你刚才所说的,不是你的错。” “所以我也无需过问,是吧?” 听到顾长欢话里的讽刺,战天策面上波澜不惊,“有些事,发生了,就算你知道了,那又如何,也并不会改变什么。” 顾长欢注视着战天策平静如水的双目,一时语塞,见战天策已经安全回到桃花谷的据点,她便独自离去了。 翌日清早,战天策真如他昨日所说那般,不再去找西真女王和恭亲王,径直带着顾长欢和一众属下离开西真了。 她病了 战天策的伤已经好了,可是顾长欢却在离开前一天染上风寒病倒了。 顾长欢站在甲板上,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心想着回到家后该怎么跟顾青他们说战天策和桃花谷的事。 “夫人,房间收拾好了,你可否要进去稍作休息?”无风在身后禀报道。 她随着无风走到船上休息的地方,看着一间间并排的房间。 “你主子的房间是哪间?” “主子的房间正好挨着夫人的,夫人可是不喜欢这间,无风这就给你换另一间?” 她眼神复杂地盯着旁边的房间,“没事,就这样吧。” 深夜。 战天策刚好批阅完最后一封情报。 他从窗外看出去,只有瑟瑟海风在耳边环绕,船上的人好像都歇了。 转头看了眼旁边顾长欢黑暗的房间,她定已睡着了吧。 回想当年,顾长欢就常常半夜坐在门外逮偷溜去书房批公文的他。 想到这些,他脸上的凌厉不自觉地柔和起来。 …… 夜越来越深,海风呼啸,浩瀚的海面上掀起浪涛,拍打着正在行驶的舰船,摇晃的舰船让正陷入梦魇的顾长欢越发不安。 虽然她此时有着清醒的意识,但她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她清楚她在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因为她何时见过这样狼狈,这样脆弱的战天策…… 在一个漆黑的密室里,战天策被人用铁链绑住了手脚。 他满身血污,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他的脸庞,但从他气若游丝的呼吸声里,他还尚存一丝气息。 就在此时,一个身着明黄袍子的人出现了。 他突然捏着战天策的脸,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伴着战天策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咬紧牙不让发出一丝声音的闷哼,她终于看起那人正要对他做什么了…… 在黑暗中,刀刃的白光划破平静的黑夜,那人拿着匕首缓慢地划过战天策的左脸,与他脸上疤痕的位置丝毫不差! “不要!” 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划过黑暗的房间,顾长欢猛地睁开了双眼! ……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海风拍打着窗户的声音,还有她急促的心跳声。 在黑夜里,她连忙摸索着起身,当她站起来后,双脚却突然发软地倒在了床榻边。 她急切地挣扎爬了起来,一路上磕磕碰碰地来到了战天策门外,她猛地推开了门跑到他的床前。 此时,战天策早已听到了外面动静,他本在假装熟睡,但听到了熟悉的呼吸声后,他连忙坐起身。 月光从敞开的房门照耀进来,为房里的一切镀上一层银光,他这才看清,顾长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光着脚,泪流满脸站在他床前。 “长欢,你怎……” 还未等他说完,她就撞进了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嚎啕大哭起来。 战天策一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焦急地问道:“怎么了,长欢?” 顾长欢一边抽泣,一边说:“我梦到了……梦到了你被囚禁在一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怀里的人好像突然害怕起来把他抱得更紧,他只好安抚道:“别急,慢慢说。” “然后,有一个人,可我一直看不见他是谁,我知道他要伤害你!我一直跑,一直叫你……可我怎么跑不过去……我……” 他抱着她的手臂一紧。 “没事了,别怕,我没事。” “不!你受伤了,你身上都是血,还有你的脸……” 战天策抱着她,轻声安慰道:“我现在不是在你怀里吗?有你护着我,我不怕。” “有人想要伤害你,你不要离开我,我不在他就会找到你……你别走……” 听着顾长欢语无伦次的呓语,他心里像被揪成一团,他只能把她抱得越发得紧。 “好,我不走,你别怕。” 至那晚过后,顾长欢就发起了热。 在之后的叁天里,她仿佛就陷入了同一个梦魇,每天清醒的时间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就会昏睡过去。 在入睡后,她又开始呓语,随后又在惊恐中醒来。 若她醒来发现战天策不在了,她就会哭着跑出去找人。因此,在顾长欢生病的这段时间,战天策都待在她床前照顾,两人每晚同床而眠。 每日在顾长欢昏睡的时候,战天策就看着她的睡颜出神。 这段时间,他经常会忆起他与她的缘起,好像是在敌军夜袭那晚,他一时鬼迷心窍地相信了她似在玩笑般的一句话。 ——我可以保护你。 他的母妃早逝,他从小待人冷漠,那些以前对他说过类似的话的人,在权谋算计中,为了自保,大多都宁愿不去想起自己曾经对一个八岁孩童一时许下的诺言。 他本以为,在南邑屠营后,她不出现,便是最好的结果。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喃喃道:“顾长欢,你骑马不是很快吗,怎么不跑得远远的,你为何要回来呢?” 虽然他从未把她在危急关头突然说出的一句话放在心上,但自她许下这个承诺,八年了,哪怕在她的噩梦里,她依然在履行那被他视作玩笑般的诺言。 原来一直以来,他低估的,不仅仅是她的能力,还有她对他的感情。 战天策不禁自嘲一笑。 他抚着她蹙起的眉头,“我战天策何德何能,值得你这般披心相付。” “在挽月楼那日,我不知如何待你,我知道我错了,我一直都知道的,我错了,长欢,我真的错了……” “你告诉我,你需要我做什么,只要你能好起来,我都愿意去做,你不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只要你好起来,长欢……” 说着说着,战天策竟抱着她低声抽泣起来。 在两人重逢那晚,顾长欢是为了战天策才愿意委身于他人,他是知晓的。 为了他,她竟能舍去自己的所有。 就在此时,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他的脸……… 他怔怔地看着顾长欢,她精神恍惚,还处于半睡半醒之间。 顾长欢轻轻地拭去他的泪水,抚过他那道从额头直至眼下的伤疤。 她温柔地哑声道:“别哭了,天策,怎么了?谁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别哭了呀……” 他一把拥住顾长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紧紧地抱着她痛哭起来。 她也不问他为什么,只是像他以前安慰她那般,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拍着拍着,她再次昏睡过去。 在她失去意识后,她竟然还保持与刚才一样的姿势,紧紧地抱着战天策,仿佛生怕自己一松手人就会消失了那样。 在她身体和精神最脆弱的时候,她居然还在担心他。 在这一瞬间,他那波澜不惊的心翻起惊涛骇浪,默默地作出了一个决定。 若你说没有,我就信 顾长欢混混沌沌地睡了几天后,她的病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 虽然她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但她今天能喝完一碗白粥,已经让战天策大为欣喜。 战天策把东西收拾好回来后,就看到顾长欢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皎洁的月亮走神。 他随之看了岩外面的天色,夜已深,起风了。 “现在风太大了,明早再出去吧。” 顾长欢怔了怔。 这人是有读心术吗? “睡吧。” 顾长欢呆呆地点了点头,乖乖地走到床边,自然而然地环在战天策身边躺下。 在顾长欢生病这段日子,她每晚都会做噩梦,因此,战天策生怕她醒来后见不到人又跑出去,两人如今都是同床而眠。 他没把烛光吹熄,他只是换了个姿势,从背后拥住她。 “长欢,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你先听我说完,别急,我全都会告诉你的。” 顾长欢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大气都不敢出,安静地听他娓娓道来。 原来…… 那一夜,顾长欢带兵离开军营后,南门就被南邑人攻破了。 潜伏在暗处的南邑军先动手截断了军里的信息,李成带的南门军被包围,全军覆没。 因战天策收到军报太晚,待军营后方同时被攻破时,他才发现南邑军早已把军营层层包围起来。 他们拼死抗敌,跟南邑人厮杀快一个多时辰了,邵德却迟迟不派兵援救。 在那时,他就知道,他们中计了。 在做好万全准备的南邑军前,因战友牺牲心理上的施压,那看不到尽头的杀戮,等不到的援军,战天军的军心渐渐地被土崩瓦解。 这场仗早已胜负已定。 看着滔天火光,他想到顾长欢那边定然也出事了,不然的话,她看到这边的窜天浓烟时,早已去找援兵了。 军营被南邑军攻破也是迟早的事,想到这,他便让袁泽带兵,跟在他身后突围出去支援顾长欢。 因为,把袁泽派过去,顾长欢或许还有生还的可能。 然而,他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事经多年,当他回想起那晚,他此时还会全身发冷,眼底恨意翻涌。 “我亲眼目睹南邑人压倒性的屠杀,所有人都死尽了,到最后只剩我一人。” “我躺在尸堆上,呆滞地看着通红的火光,不知道他们为何只留下我一人的性命……” 闻言,顾长欢只觉得心突然一揪,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待援军赶到之时,带头的不是邵德,却是战天烨。他把我带了回京城,囚于战天睿宫中。” “原来,战天睿早早就得到皇宫的布防图,容家与林家联手逼宫,老头子和太子双双暴毙,战天睿继位。” “按战天睿的皇榜,我早就在南邑一战牺牲。如今,战天烨成了统领六军的镇国将军。” “虽然你当年失踪,但他们当年不敢把通敌一事推到你身上,想必是怕自己做得太明显,被人怀疑。” “然而,爹和镖局却在暗中遭到了战天烨的迫害,直生生地从京城被逼回了江南。直到一年后,他们才得以潜入京城,把我救出来。” 想起他身上一看就是遭受了各种各样酷刑留下疤痕,她捏着战天策衣襟的手猛地握紧。 他竟被战天睿囚禁了一年…… “但一旦战天睿发现我不见了后,他定会猜到是谁干的。因此,为了爹他们的安全,我当夜就偷偷离开了顾府。” “我花了一段时间,终于联系上了我一些从战天烨手中逃出生天的手下。在那之后,我隐姓埋名,建了桃花谷,从此都只能活在这面具下……” 战天策盯着她的侧脸,黯淡的双目深邃不见底。 “至于你的踪迹,我从宫里逃出去后就一直让人在打听,却没找到任何消息,不过,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吧——” 顾长欢突然淡淡道:“你曾经也怀疑过我是内奸,以至于你在挽月楼第一次见到我时,才有了杀我的念头。” 一针见血。 他一怔,抿唇不语。 “那你脸上的伤,也是战天睿弄的吗?” “我被囚禁在宫里的那段时间,每日都被喂软骨散,战天睿手下有名身形长的跟你甚是相似的女子,每当我神情涣散的时候,他都会让那女子来我的寝殿里折磨我一番……” “我脸上的疤,是她动的手。” 听到这里,顾长欢浑身发凉。 原来,战天睿当年不把通敌的罪名推在她身上,就是欲借扑朔迷离的真相,在他们两人之间埋下离间的种子。 战天睿在囚禁战天策这一年里,不仅对她的死讯绝口不提,还让与她相貌相像的人百般折磨战天策。 因为只要她一天下落不明,战天策就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原因,他不杀战天策,也是要他活在被顾长欢的背叛和对她的怀疑之中,生不如死。 他想在黑暗里看着战天策如何被他从高位上拉下来,如何被他一步步摧毁的,还有战天策眼里的希望如何慢慢被他粉碎。 更可怕的是,战天睿得逞了。 战天策他的确怀疑过她。 ……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战天策,颤声道:“如果,我说我从来都没背叛过你,你还信我吗……” 在这四年里,他不想恨她,但他却不得不恨她。 在重逢后,为了不伤害她,他也只能远离她。 他一直不提当年的事,是因为他害怕知道当年的真相后,就得做出抉择。 战天策看着顾长欢,黯淡的双目爱恨交杂。 良久,他才回道。 “若你说没有,我就信。若你说有,我会放你走。” 若她说没有,他就信。 若她说有,他会放她走。 顾长欢眼眶里噙满了泪。 她本来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战天策不相信她,她便找机会独自去京城找战天睿报仇,死了也罢。 然而,眼前这个被仇人囚禁折磨一年的男人,还是选择了再次相信她。 他怎么活得这般低微! 那可是她生命中最灿烂的存在啊…… 他只是默默地地抚着她的秀发,一言不发。 她在他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他将人紧紧拥住,心揪得不行。 直到她哭累睡着了,他才把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他注视着她满是泪痕的脸,猛地,脑海里浮现了战天睿的脸,他的眼底里深情被滔天恨意吞噬。 你逃不掉了(肉) 在得知四年前的真相后,顾长欢还无法完全消化。 每当她想到在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战天策都是独自承担一切……想着想着,她就会哭着求他放她走。 他虽然嘴上说着好,却依然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有时,她还会把所有都归咎于自己身上。 …… 她怒吼:“你当年根本就不应派兵救我!若你当年把袁泽留下,你可能还有逃出去的一丝生机。” “而你,也不会被战天睿囚于宫中,遭受他一年非人的折磨!” 她泣不成声,“你当年可是统领六军,威名赫赫的镇国将军啊!因为我,你的亲兵全都死于战天烨手下!都是因为我,你才沦落于此!” 当他再也听不下去时,就会低头吻住顾长欢。 他抵着她的额头,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她红肿的双眼,“长欢,这不是你的错,别说了……” 顾长欢声泪俱下:“二皇叔说得对,我本就不应该回来找你的,天策,你杀了我吧!我求你了……你杀了我吧……求你了……好不好……” 这几日她精神崩溃时,战天策都会抱着她,她说什么,他全都答应她。而当她平复下来后,他每次都会重复一遍自己说过的情话去把人哄好,不厌其烦。 当他们的船快驶到江南时,顾长欢的身体突然就好起来了。 她不再哭闹,喜欢自己一个待着,望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大海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船靠岸前一天,她又独自一人坐在甲板上发呆时,战天策突然将人抱回了自己房里。 “天策?” 他将她按在墙上,扣住她的脑袋狠狠地亲吻。 “我知道这几天你在想什么——” 他没给人说话的机会,“你在计划着怎么才能悄悄离开,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独自一人苟且偷生。” 顾长欢愣怔地看着战天策,一时哑口无言。 “可惜啊,顾长欢,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在她愣神之际,他把人放到床上,解开她的腰带,再用腰带将她的双手绑住。 “你要干什么?” 战天策一言不发,他把她的裙子褪下,然后,他将她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 “你……” 他带着惩罚意味地啃咬着她的红唇,细细地吸吮,在用尽心思地挑拨起她的欲望。 “别……这样……” 他对她的抗拒充耳不闻,俯首含住了胸前的蓓蕾,慢慢地往下吻过她的小腹,大腿…… 最后,他将她的双腿分开,伸手翻开了她花穴外面的嫩肉,轻轻地舔舐起来。 他的舌头探了进去,湿润又温热的触感让她的花瓣不由一缩。 下面的刺激太过激烈,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呻吟出声。 她好像明白了,战天策是在用最原始的欲望,向她证明他还一如既往地爱着她、想要她、需要她。 然而,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自责。 她根本就不值得他这样待她,根本就不值得…… 两行清泪在她脸上悄然落下,她倔强地别过脸,低声抽泣起来。 他熟视无睹,将她抱起来,一点点地把分身埋进她的体内。 两人太久没欢好,她不得不紧紧地环着他的脖子,咬牙承受。 才一会儿,两人都已经汗流浃背,他把两人的衣衫都扯开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身上的伤疤,但在闪烁的烛光中,他那大小不一的伤疤格外刺眼。 她的眼眶还挂着泪珠,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上他胸膛上那离心脏几寸的烙痕。 她摸过他身上的各种伤疤,喃喃自语道:“你当时肯定很疼吧……” 战天策握住她的手,放在唇下,印下一吻,“现在不疼了。” “可不知怎么了,我的心,现在好疼啊。” 此时,她纤细的肩膀一抖一抖,就像一个瓷娃娃般脆弱不堪。 “是这里吗?” 他的手捂着她的胸,肌肤的温热传到他的掌心,他清楚感受到她跳动的心脏。 接着,他俯首含住了手中的蓓蕾,他一边用两指捻着一颗红豆,一边变着花样用舌头勾着挑逗。 “乖,让为夫亲亲,就不疼了。” 他吸着她的浑圆,模糊不清地哄道。 他找到了她的敏感点,而后重重一吮。 “天策,别……” 他双臂撑在床上,将人禁锢在怀里,他赤红着眼,“顾长欢,不要拒绝我了,好吗?我们之间已经错过一个四年了。” 闻言,她终于抑制不住自己,主动吻住了他。 …… 经过一段折腾后,顾长欢挽好的发髻也松垮地散在肩上,单薄的里衣敞开挂在臂间,酥胸半露。 可能是因为还未痊愈的缘故,她的身躯滚烫得不像话,白皙的肌肤透着潮红,看起来娇弱无比,让他直想把人按在身下,狠狠蹂躏。 渐渐地,她也愿意打开心锁,与他沉溺于这汹涌的欲海之中。 她捂着嘴轻声娇喘,“啊……天策……” 听到她情深地浅浅唤他的名字,战天策顿感陌生,也不知道多久没听过她这般唤自己了。 她伸手抚摸着他的左眼,眼里充满爱怜和心疼,仿佛在看自己最珍视的东西那样。 “天策……想要更多,更多……” 他将自己硬物从她体内抽出,扶着她的腰锁在怀里。 然后,他用力地往上一顶。 “啊……哈……” 仿佛要把自己四年里每个午夜轮回对她的思念和爱恨全都倾泻出来。 他每一下的抽插,都是整根地没入,再抽出。 顾长欢无力地躺在他怀里,花瓣嫩肉翻开,承受着他的深入,“天策,太深了呀……” “长欢,无论以前发生了什么,以后都不许再妄想离开我。” 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四年过去了,他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没有她在身边的日子。 他甚至还希望从此不再听到有关她的消息,因为他怕两人重逢之日,便是杀戮。 可这次,当她知道一切后,终于下定决心要逃离他时,他却慌了。 上一回,她有意气他,在他面前跳下悬崖,在她消失那一个月里,他除了内疚就是思念她。 他恨自己为何叁番两次地辱她,他的长欢倔强倨傲,恣意洒脱,为了他却甘愿身陷皇族的尔虞我诈。 他心想,事情不应变成这样的,当他决定将一切都告诉她时,他只是想解决两人之间的误会,却不料顾长欢会愧疚至此,哪怕这根本就不是她一人的错,由始至终,他们今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战天策肩负的使命,背负的家仇。 他的呼吸变得越发粗重,喃喃道:“长欢,我好像真的疯了……” 他是真的疯了…… 哪怕知道了自己就是她病症的根源后,他本该抽身离去,可他还是拖着顾长欢在这浊世与他沉沦。 顾长欢傻傻地对他披心相付,他却不愿还她岁月安稳。 在这一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丑陋不堪。 紧紧地握着她的腰,他挺胯往上撞进去,随即又抽出来。 他手掌传来的温度快要将她灼伤,她仰着头,再也无力反抗,只能任君采颉。 随着他的撞击,她在他身上乳波荡漾,香汗淋漓,妖媚动人。 “长欢,别离开我……”他深情地唤着她的名字,好像要把每一个字都刻在骨里。 她眼神迷离地望着他情乱的脸,眼前之人渐渐地跟自己记忆里那个柔情似水的男人重迭起来。 她整个人被抛在了云端上,下面的快感来势汹汹,此时此刻,她也不再去想那些爱恨情仇,只想把身心都交给他,与他一起被这片欲海中吞噬…… 看着她在他身上尽情地绽放,津液喷薄而出,下面一紧,他终于也尽数交代了出去。 余浪过后,顾长欢躺在他身旁睡着了,呼吸均匀而平静。 他注视着她姣好的睡颜,一手揽着她,另一只轻抚着她的墨发。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不该回来的。” 你本就不该跟着陆云来西真,不该出现在我的面前,更不该掉头回来救我…… 顾长欢,你不该回来招惹我的,哪怕我以后会下地狱,你也逃不掉了—— 首-发:seyuwen.com (woo16.com) 有本事,你就把我操翻啊 翌日,顾长欢醒来时,已经过了午膳的时辰。 她走到甲板上听着海浪,吹着微凉夹杂着咸味的海风,她好像想明白了,她如今回来了,就不该再次让战天策独自面对这一切,相反,她定把当年的罪魁祸首全都揪出来,百倍、千倍奉还。 一件披风落在她肩上,顾长欢回头一看,原来是战天策,当她的视线继续往下时,几个吻痕无比清晰地印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他们昨晚…… 战天策也发现了她直愣愣地盯着他脖子的吻痕,不禁打趣道:“嗯,是你干的。” “我知道……” 她只是发烧,并没失忆。 “刚才我的部下也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 她尴尬地咳了几声,“……我帮你教训教训他们?” “不用了,”他止住了话头,待他挑起顾长欢的兴趣时,这才继续道:“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回去当我桃花谷的主母吧。” 没想到这厮脸皮这么厚,脸不红心不跳地把这种话这般直白地说出来。 突然,她玩心大起,假装惊讶道:“咦,可是我答应了爹爹叔伯他们,这次回去要好好陪陪他们的。” 战天策心知顾长欢与顾家人分开了四年,这样也是情理之中,他正经起来,“多久?” “我想想,顾焱跟大伯也快回来了。然后,二叔伯想着带我去看看北边的据点。爹爹还说年纪大了,也想着去南边走走。等我们回来之后,叁嫂嫂也快临盆了,那时啊,等我的叁侄子……” 顾长欢还未说完,战天策忽然将她按到船杆上,双臂把她困着,后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风刺骨,吹着她的衣袂飒飒作响,但她却没有一丝恐惧之意。 杆咚?! 他瞪着愣怔的顾长欢,咬牙切齿道:“你刚刚,可是认真的?” 她欲开口解释时,他又打断道:“若你敢说’是’,我这就——” “你就什么,你说!” 看到她挑衅的表情,他暗骂了声,他紧紧地握着船杆,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吮着她的朱唇,一点一点地啃咬,灵活的舌头伸进去与她交缠,那暧昧的水渍声搅乱了她的心神。 待她被他挑逗得快软倒在他的怀里时,他才放开了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神迷离的她,暧昧道:“我就跟你做到你答应随我回去为止。” 草! 她前几天肯定是烧坏脑子了! 不然的话,她为什么觉得耍赖的战天策竟该死的性感!? 她无所畏惧地对上他的目光,踮起脚,含住他的耳垂,压低声音挑逗地说:“有本事,你就把我操翻啊。” 顾长欢好像还不知道,对于一个禁欲了四年的成年男性来说,自己心爱之人的撩拨是有着多大的威力。 之后的几天,她也终于领教了,战天策这厮在那档子事上不仅仅没羞耻心,还无下限。 这几天只要两人有空闲的时间,无论地点,战天策就会拉着她做。 但每一次,在她开口哀求他之前,他都只会拼命地撩拨,也不给她,混蛋! 马车3.0(肉) 譬如此时,两人正在回顾府路上的马车里,她就被他欺身压在身下。 她的双手被他用腰带捆住,衣服也被他扒开,前襟大敞,酥胸半露,无力反抗地被他按在车壁承欢。 “天策,别这样。” 战天策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继续如蜻蜓点水般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廓,撩起她一身颤栗。 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哑声道,“别怎样?” 他伸手扯开她的衣服,探上一边的浑圆,双指揉捏着她的一颗红豆,继续说着那不堪入耳的情话。 “你不是让我操翻你吗?” 见她紧紧咬着唇,极力忍着不发出呻吟声,他不由加大力度,双目锁着她的表情,然后从她的脖子一路亲着下去。 “你是想我这样吗?” 待到那神秘的叁角地带时,他突然停下了动作。 “长欢,睁开眼,看着我。” “……我才不要。” 战天策勾唇,“你确定不要?反正我们也快到顾府了,若你乖乖听话,我还可以考虑让你走着进顾府。” “你!” “还是长欢想我抱着你进去?” 想到在顾府众目睽睽之下她被战天策……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瞪着他,“别!” 可是,眼前的一幕也太限量级了吧! 他的脸离她的下面不到几厘米,难不成他是要在这里…… “若被我发现你闭眼了,那我们就重新做一遍。” 还未等顾长欢回答,战天策就俯首含住了她的花蕊,他探出舌头,将她的穴瓣描绘了一遍又一遍。 强烈的羞耻感和快感夹杂在一起,让她不由闭起了双眼,但一想到战天策刚刚的话,又怕他真的言出必行,只能咬着下唇,睁眼看着他。 “你这里怎还是如四年前般敏感啊。” 顾长欢无比羞臊,咬牙道:“战天策,你给我闭嘴!” 他把她的双腿张开,挂在自己肩上,薄唇开始在她的大腿间慢慢游离,他轻轻舔舐,仿佛要在她身上每一寸肌肤留下他的痕迹。 他的每一个动作,她在上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渐渐地,她就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呻吟道,“不……我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 他伸出食指,在她的小穴轻轻划过,竟拉出了条银丝,“还骗人,瞧,长欢都湿成这般了。” 听着他羞人的荤话,她只觉得越来越燥,下面的小穴也一缩一缩。 战天策望着眼前的美景,不禁感叹道:“真美!” “唔……你别看……不许你看!” 他拨开花瓣两边的嫩肉,舌头灵活地探了进去,他将突起的阴蒂含在嘴里,同时在吮吸敏感娇嫩的花蕊,淫糜的吸吮声在马车里回荡。 顾长欢承受不住这么猛烈的刺激,她只感到下面快要肿了起来,已然麻得失去知觉。 “天策……别咬那儿……哈……” 她突然扭动起来,欲要睁开战天策的掌控。他知道她快要去了,在把她紧紧按着的同时,也加大了力度。 “天策,不要,我不要!” 他沉声命令道:“顾长欢,看着我。” 他的话就如警铃般让她立马就睁开双目,看着他如何埋首于她腿间取悦她。 一想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紧紧扯着车帘,脚背弯曲,然后体内的欲望如失禁般地喷洒而出。 那股快感来势汹汹,她紧咬着下唇,强忍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竟也咬出了血珠子。 她整个人脸色潮红地瘫在车座上,双腿无力地张开,花穴不断地抽搐,粘稠的液体慢慢淌下。 他的手指头轻轻揉着她的花蒂,让她慢慢平稳下来,爱液打湿了他的指头,顺着他的指尖滴到地板上。 他不禁再次感叹道:“长欢,你太美了……” 待余浪过后,他将蜷缩在车座上柔弱无骨的顾长欢抱在腿上。 她渐渐地恢复过来,她慵懒地靠在他怀里,奶声奶气地唤道:“天策……” 在帮她整理秀发的战天策下意识地“嗯”了声。 她换了个姿势,伸手握着他裤裆隆起的昂扬,“你还硬着呢。” 他低头,她衣衫凌乱,酥胸半露地躺在他大腿上,仔细地观摩着他的硬物。 她怔怔地抬头看着他,他语气惑人,“想要吗?你想要,我就给你。” 战天策将人抱起,含着她的耳垂,在她的后颈游离,让人颤栗不止,喑哑道:“想要我吗,长欢?” 两人心知肚明,她最是受不了的就是他的勾引,那日她对他说出那样的话,明显就是她好胜心作祟。 而让她不解的是,战天策明明也知道那只是她一时逞英雄。凭他的力量,他完全可以通过别的手段让她乖乖跟着他回桃花谷。 可在那之后,他每次与她欢爱,哪怕他忍到双目赤红,在她开口哀求他前,他都只会用尽手段地撩拨她,却不会进到里面去…… 在她出神之际,马车已经驶到顾府前。 他将她的衣裙拉好,然后再为她细心地整理黏在额间的发丝。 家人 顾府众人看到顾长欢把一个男人带回顾府,都震惊不已。 “这是桃花谷的不留谷主,是他把我送回来的。” 坐在一旁的顾南打量了战天策一眼后,再看了眼局促不安的顾长欢,意味深长地对两人笑了笑。 “对了,阿欢,陆云把你在西真买的东西带回来了,都放你房里了。” “东西?什么东西?我好像没——” 顾南旁边的李悦突然打断道:“就是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儿,想必是你们去花灯节的时候,陆公子以为是你看上自己回去偷偷买的吧。” 顾南宠溺地看了眼李悦,夫人真上道。 “哦,对了,他还给你留了封信。” 李悦继续配合,“会不会是情书啊,相公?” 顾长欢杵在一边插不上话,一脸懵圈地看着顾南夫妇俩在那自导自演。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战天策突然开口道:“大表哥,那信在何处?” 闻言,李悦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哟,这么快就装不下去了?” 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众人皆望向花厅外,只见顾青和顾焱一同走了进来。 “嫂嫂,你也太高估妹夫了吧!当年他俩回京一趟,妹夫难得去吃回花酒,结果去的还是咱家的云雨楼,这不是存心给阿欢报备吗?你都忘了?” 顾焱壮了不少,但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打趣道。 “不等等,陆哥哥没给我买东西,也没给我写信,对不对?”顾长欢连忙问道。 李悦把茶放下,训道:“怎么,你以为人家陆公子是傻子吗?你对某人都舍命相救了,除了他,这世上还有谁能让你连自身的安全也不顾的?” 看来陆云已经把在西真发生的事都告诉爹爹他们了,顾长欢讪笑了两声,“我错了,嫂嫂。” “待会儿再说你。” 就在此时,战天策径直走到大厅中间,咚的一声,他毫不犹豫地跪在众人面前。 顾长欢下意识地就要朝他走去,却被旁边的顾焱拦住了。 “嫂嫂,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本应派人将长欢送回来的,但她不忍见我拖着病体长途跋涉,这才留在我身边照料。我四年前不辞而别,如今更是让长欢身陷危险之中,是我无脸再见爹,几位叔伯,表哥和嫂嫂。” 顾青毫不留情地戳穿,“你不必为她开脱,阿欢是怎样的性子,我们都清楚。只是,你当年偷偷离去,我实在对你太失望了。” 顾南在一旁幽幽地说:“我们都知道你当年离开的目的,可是,既然我们当年能把你救出来,就已经做好万全准备。没想到,你竟这般不相信顾家。” “不是的,表哥,”顾长欢越过顾焱,走到战天策旁边,将他拉起,“他把当年的事都跟我说了,他只是不愿意再给顾家惹麻烦了。” 顾南见顾长欢这般维护战天策,深感欣慰,以前一直让众人担心的小女孩如今也终于会保护别人了,但该表的态,还是得表明的。 他冷笑一声,“顾家何时怕惹过麻烦了。” 战天策抿唇,心里顿时一片五味杂陈。 顾焱见人也被训诫得差不多了,便上前拍了拍战天策肩膀,解围,“好了,你今晚不自罚一壶,别指着能走出顾家大门,我们房间都给你备好了!” 闻言,战天策眉眼染上了微微笑意。 “好,都听表哥的。” ------------------------------------- 如今知道战天策还活着的人寥寥可数,以不留的身份见顾家人其实本是战天策的意思。 当年,因为他,顾家在京城的声音已经受了战天睿的重创,他只是不想顾家再引起战天睿的注意。 不仅仅是战天策,顾长欢的身份也是一个隐患,毕竟世人对战天睿的栽赃陷害一概不知。 由古至今,都是谁的拳头大,就有控制舆论和民意的权力。 而且,他的人还查到了战天睿依旧在派人打听他们两人的踪迹。 众人商量一番后决定,在世人面前,他们还是继续以桃花谷主不留和挽月楼乐师白芷行事。 枇杷往事 战天策跟顾家人这一聚,就聊到了深夜。 小厮带路将他带到顾长欢的院子,才拐进院里,就看到顾长欢正坐在院子门外的长凳等他。 他挥了挥手让小厮退下,然后快步走到顾长欢身旁。 顾长欢正趴在栏杆上,盯着已经长出院子墙头的几棵枇杷树出神。 “看什么呢?” 战天策将外衣搭在她肩上,随后伸手在背后环住她。 感受到身后之人熟悉的气味,她歪头倚在他的肩上,“我在想啊,爹爹是不是因着这几棵枇杷树才把这个院子给我留着呢?” 战天策想到了东陵都城顾府里那几棵枇杷,“不知江南的枇杷会不会比东陵顾府的更甜呢?” 闻言,顾长欢一怔,疑惑顿然而生。 他们成亲后才回顾府省了一回亲,而且都没有夜宿。所以,战天策是怎么知道她在顾府的院子也种了几棵枇杷树的? 而且,两人成亲后他们就回边关了,他可从未在顾府留过宿。 顾长欢清了清喉,掩饰自己的停顿,接着道:“是啊,你说哪里的会更甜呢?” “你院子里的枇杷虽小却多汁,不如我们去尝——” 战天策终于意识到自己刚被顾长欢套了话,连忙噤声。 顾长欢转开身来,倚在栏杆上,意味深长地看着战天策。 “我说呢,我院子里刚熟的枇杷怎么第二天就没了,原来是有人比我先下手了。不过真有意思啊,堂堂东陵皇子在宫里难道枇杷都吃不起吗,怎么要去偷别人家的?” 战天策生怕顾长欢这一气就不随他回去了,连忙道:“……我可以解释。” 见顾长欢不再对他冷嘲热讽了,他无奈扶额。 但他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决定将全部告知她算了。 “当年运完粮,你跟着我一同回京,但一进东陵城门,你就不见了踪影。之后,我便派人偷偷在京中打听有谁一个月前在偷偷寻找消失半个月的女子。” “与你那段日子相处下来,你虽然性情烂漫,但行为举止端庄,处事方式还是像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快半个月了,我的人依旧毫无所获,直到有一天,我被战天烨骗去满春阁……” 战天策心虚地看了看顾长欢,顾长欢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从一些走镖的人口中听到了一些风声,他们当时在讨论,顾家小女好个月没走镖了,然后有人说她半个月前被顾青揍了一顿,现在在家休养。” “于是,我当夜就摸去了顾府,打算探明一下情况。没想到,我翻进去后,居然看到了你。” 想到这,战天策薄唇轻勾,刻意放低了声音说:“你当年才没被顾青揍到下不了床呢,你呀,比我更会装。” 顾长欢连忙捂住了他的唇,环顾四周,见没人后才松了口气。 掌下温热柔腻的触感让她手一抖,威胁道:“若是让爹爹他们知道了,我跟你没完!” 他把她的手握在手心,“我都帮你把这个秘密守了这么久了……不过啊,你倒是心狠,你表哥他们可是愧疚了很久呢。” 顾长欢也知道当年自己做的不对,辩解声也越来越低,“谁让他们把我卖了呢……” “诶,你别转移话题!说!你为什么偷吃我家枇杷!” 他将她抱回来,放在腿上,“没办法,长欢装病这场戏太生动了,让人看着就不想走了,那偌大的枇杷就在眼前晃悠,可能一不留心就吃多了几个吧……” 当年,其实他是担心顾长欢的病不是装出来,便留下多观察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一呆就是几天。在确认人真的无事后,他才离去的。 顾长欢捏着他的脸,揉出奇奇怪怪的表情,“你大老远地跑到我家去偷看我,你明明在成亲前就喜欢上人家了,还却藏着掖着不告诉我,哼!” 他握住她的手,止住她的暴行,一本正经道:“别揉了,长欢。若我不心悦你,我又怎会上门提亲?” 她把手抽出来,环着他的脖子,一双美目魅惑人心。 “你今日不是在马车里问我,那若我现在想要你了,就在这里,你可愿意?” ------------------------------------- 要上肉肉肉肉了 野战(肉) 他手指摩挲着她的朱唇,惑人道:“长欢,你真的想要吗?嗯?” 这几天,他都是有意地在撩拨她,为的不过是她一句想要他。 随即,她微微张唇,把他的手指含进口中,一边吸吮,一边发出勾人的呻吟。 “嗯……想要你进去,就像这样……” 两人目光交接,她看到他沉寂的眼底顿时欲望翻涌。 她也将手探进他的裤子里,一把握住了里边的物件,上下摩挲,经她挑逗,马眼吐出了几滴液体。 他掀开她的纱裙,试探地摸了摸她的小穴,那里早已濡湿一片。 她仿佛怕战天策反悔,立刻起身,扶着那湿滑的硬物,猛地坐了下去。 分身穿过甬道里的层层嫩肉,刺到深处。 在这微凉的夜里,两人滚烫的身子交合后,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舒服的长叹。 “啊……” 他揉住她的腰肢前后移动,摩擦着那敏感的阴蒂。 猛烈的快感慢慢袭来,她环着他的脖子,也随他扭动身子。 “……长欢,”他在她脖子上敏感的部位舔舐,“你怎这么让人欲罢不能。” 她紧紧地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在安静的走廊发出羞人的呻吟。 就在此时,她突然低声道:“我好像听到人的脚步声!” 闻言,战天策屏息细听,果真有人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正当顾长欢欲抽身起来时,战天策握着她的腰将她狠狠往下一按。 “嗯……” “小无赖,刚刚不是你说要在这里做的吗?” 顾长欢太熟悉他这个语气了! 这厮肯定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折磨她了! 但在这个节骨眼,那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她哀求道:“天策,我们还在顾府……” 战天策将人一把抱起,顾长欢顺势用双腿环住他的腰。 两人交合的地方也因此贴得更紧,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分身顶到了她的深处。 “嗯,天策,疼……” 顾长欢埋头在他颈间,闷声呻吟。 他将抱她的姿势调节了一下,把人拉开了些许距离。 一路上,她体内的硬物随着他的脚步一伸一缩,再加上两人私密处不停的摩擦,爱液不断低从交合处流出。 小穴一阵酥麻传来,她不行了! “天策,快!快停下……” 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包裹着分身的小穴一突一突地抖动。 短短十米的路,两人还没走到她的房间前,她就在他身上丢了回。 “小无赖,你去了。”他哑声打趣道。 顾长欢就如一滩春水,软绵绵地趴在他肩上,闻言,羞臊地把头埋进他脖间,嗯,不想理他…… 见状,战天策心血来潮,改变主意朝院子里的枇杷树走去。 他单手抱着她,顺便在枇杷树上摘下几棵熟透的果子。 随后,他走到院子里的假山群,将顾长欢放下来,让她趴在假山上。 他将她的衣衫扯开,双乳随即晃荡出来,他俯身下去,一只手伸到她前面的浑圆上揉捏,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咬住她的嘴唇,舌头灵活地伸进去抵死缠绵。 他把刚才摘的一颗枇杷放在顾长欢手上,“长欢剥给我吃,好不好?” 此时,顾长欢处于高潮的余韵,整个人昏昏然然,战天策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就在她颤着手,有气无力地剥着枇杷时,战天策环在她腰上的手慢慢地伸进她的裙底,摸到花穴上的小珍珠,熟练地揉捏起来…… 顾长欢捂着嘴,不让自己羞人呻吟溢出来。 战天策突然从她身后将分身推了进去。 顾长欢惊呼,浑身一抖,把手里的枇杷丢了出去。 就在此时,路过的婢女仿佛在枇杷树那边听到了些声响,驻足聆听。 但假山群那边一旁漆黑,婢女也看不出什么来,见顾长欢的灯笼还在走廊,想必是忘了,便随手拿起,去还灯去了。 “长欢把枇杷丢了呢。” 啪! 他在她的臀上重重一拍! 他把最后一个枇杷放她手上,“这回再丢的话,长欢明日可能就下不了床咯。” “你混蛋!” “噢,看来是恢复过来了。” 战天策猛地往前一顶,顾长欢被撞得一跄。 待婢女离开后,战天策的抽插越发的重,猛烈的撞击激起层层臀浪,看花了他的眼。 顾长欢咬着唇,只觉得自己双腿发麻,她支撑不住快要摔下去时,战天策一把将人捞起。 然后,他将人翻过身来,面对面地抱起,往上一顶,分身轻而易举地就滑了进去。 手里的枇杷早已被她捏成碎,汁水飞溅。 “啊……天策……” 她仰着头,那沾满果香的手也在揉捏自己的乳肉,几重快感尽数袭来,她觉得自己此时就像在一望无际的欲海中,不知昼夜地浮沉。 他将人抵在假山上,俯首叼住了满是果香的乳头,凹凸不平的表面硌着她的后背,但她仿佛感受不到痛楚,灭顶的快感阵阵袭来,忘情地发出勾人的呻吟。 “……嗯,天策,别停!天策……给我呀……嗯……” 在她勾人的呻吟中,他也抑制不住下体的来势汹汹,正当他要喷薄而出时,他同时感到自己分身被紧紧地包裹住,她也跟他一同去了。 战天策赤红着眼地看着顾长欢高潮后那魅惑风情的样子,竟一时看失了神。 他将软弱无力的人抱回怀里,咬住她红肿的嘴唇,“长欢,你好美。长夜漫漫,我们回房继续。” 他的处心积虑(新) 回房后,战天策就将顾长欢放在床榻上。 他把人翻过身来,整个人猛地怔住,只见顾长欢细皮嫩肉的后背被磨破了皮。 他用手指轻轻地碰了碰发红的后背,只听到顾长欢嘶的一声。 “别动,我这就去让人给你拿药。” 待战天策离开后,顾长欢这才感到后背火辣辣地疼,想必是刚才在假山那边蹭伤的。 她本想起身去照镜子看看背后的伤势,但她此时衣衫不整,又怕待会儿婢女过来后看到她身上欢爱后的痕迹。 于是,她只好乖乖地趴在床上等战天策回来。 …… 顾长欢是被一阵清凉的触感弄醒的,她回头一看,战天策正认真仔细地给她擦药。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衣裳也被换成了干净的寝衣。 她刚才是怎么睡着的呢…… “唔,我睡了多久了?”她懒懒地问道。 “不久,才半炷香的时间。” “可我怎么觉得我睡了好长呢,我还做了个梦……” 她趴在枕头上,继续喃喃自语,她的语气缓慢,说的话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我梦到了我被战天烨一箭穿心后,就在一个全是白色的房间醒来了。” 战天策手一顿,抬头看着顾长欢的背影。 “在那个地方,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阿欢,我找了好久好久都找不到你。” 她浑然不知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我每天都去一个像衙门的地方办公,但是我的工作很无聊,每天都有很多的文件需要整理。” “在那个地方,因为我没有朋友,我沐休只是待在家里发呆,因为去哪里都差不多……” 说到这里,她回头看着满脸震惊的战天策。 她低头敛目,当她抬起头来时,她的脸上都是恶作剧的表情。 “哦,我刚才说的都是随口编的,你这就信了?” 战天策回过神来,默默地把药收好,眼底闪过一丝对未知的恐惧,但语气如常地淡淡回了句,“顽皮。” 当他起身去把药放好时,顾长欢突然从身后抱住他的腰。 “你别慌,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要缠着你,就算你想赶我也赶不走。” 战天策身子一僵,半晌,他才哑声道:“我不赶你,那下辈子,我等你来寻我便是。” 顾长欢心底一阵柔软,欣然回道:“好。” 两人整理完就寝后,顾长欢躺在战天策怀里,突然问道。 “若你发现,在比武招亲大会发生的事故中,我明明可以逃脱,却为了试探你的真心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若你发现,我多次与你在外面欢好,其实是为了让世人知道你行事荒唐打消她们对你有小心思。若你发现,我——” 未等她说完,他却突然轻笑了一声。 抚着她的脸颊,把她鬓间的碎发别在耳后,他的眼底都是她的模样,“长欢,我求之不得。” 一直以来,他都有意向她隐藏自己对她令人窒息的爱意。 直到此时,他才知道,原来她也一直在压抑着自己对他的占有欲。 以前每当两人欢爱,她都费尽心机地撩拨他,让他在她身上烙上几天都不消褪的吻痕。 四年前,两人在马车上欢好被陈娇众人撞破,在京城一战成名,她便也顺水推舟大方地收下行事荒唐的名声。 还有前几天她在船上对他的撩拨…… 全都是她在摇旗呐喊她对他的欲望。 她跟他一样,不过是个疯子。 他抵着她的额头,薄唇在她脸上游离,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上,快要把她灼伤。 “长欢,我现在就想处心积虑地把你掳回桃花谷去……所以,别再说这些话了,不然我们明天一早就启程。” 顾长欢埋头躲进他怀里,呼吸不稳,全身发软。 她的个亲娘呀! 虽然她也算身经百战了,但禁欲男的挑逗,她真的抵挡不住啊! 顾长欢连忙道:“别吵我,我要睡了。” 淫词艳诗(新) 这几天,战天策都跟着顾长欢住在顾府。 顾长欢知道他待在江南定是有要事办,便也不去打扰他。 这天,见到顾白在院子里练武,她灵机一动,想着让顾白指点她一番。 世人皆知,顾白是个不折不扣的武痴,他从小就爱读各种武术书籍,对不同的路子的武功也是有研究的。 顾长欢在警局学的主要是擒拿格斗,她不求能像以前那样在战场杀敌,她现在只想自保,不给队友拖后腿就好了。 跟她过了几招后,顾白对她的擒拿拳非常感兴趣,就欣然地答应了顾长欢的请求。 在一旁的顾焱暗暗吃味,想当年,无论他怎么求顾白,顾白可是一个眼神都不给他。 全家就偏心顾长欢! 而且,顾长欢为啥只找顾白教,他的身手也不差好不好?! 于是,战天策不在的时候,顾长欢就跟着顾白习武,顾家人也乐见其成。 …… 这天,顾长欢练完武洗漱出来后,就看到李悦倚在门边等她。 看到李悦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顾长欢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嫂嫂?” 李悦招了招手。 然后,顾长欢就被掳到了李悦的房间里。 顾长欢头疼地看着在一旁忙着帮她挑衣裙的李悦,“嫂嫂,我不爱穿裙子,你不是知道的吗?” 李悦置若罔闻,把两套裙子放在顾长欢身前轮流打量。 “今日可由不得你,难道你不记得了?今天可是你的生辰呀!” 李悦不提,她还真的给忘了。 前四年没人提醒她,她也没家人朋友,自己一个人过生日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战小子今早跟我说了,他待会儿要给你个惊喜,你怎么着也得拾掇一番好出去见人啊。” “嫂嫂,他不在意这些……” 李悦突然把手上的裙子往屏风上一扔,顾长欢也被她吓了一跳,还以为她生气了。 随后,只见李悦皱眉道:“不知道选哪套,还是先给你上妆吧。” 顾长欢:吓死她了……—— 李悦把外衣给顾长欢套上,双目放光地打量着打扮后的顾长欢,自夸道:“要是程美娘见到了,定会聘我当程绣坊的裁缝。” 闻言,顾长欢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她转身朝镜子一看…… 此时,她穿着宽松的对襟水色曳地纱裙,微微露出里头象牙白素色的内衫,外面套着的是战天策的藕荷色桃花绣纹大氅。 男子的衣衫穿着她身上本就过于宽大了,李悦便让婢女快速地把袖子和衣长改短一些,没想到几件素色的衣衫搭起来竟也和谐无比。 李悦知道她平常粉黛不施,也只是在她的额间贴了花钿,添了一丝精致妩媚。 唤了声看自己看出神的顾长欢,李悦笑道:“很好,快起身吧,战小子此时该在后门等你了。” 顾长欢怔怔地走出李悦的院子,一路上,她还有点不习惯,战天策衣服的熏香还萦绕着她,也不知道战天策见到了她会作何反应。 他会不会生气啊,她好像还没问过他,就穿了他的衣服,还让嫂嫂给剪短了…… 顾长欢心虚地挠了挠脸。 当她走到后门时,果真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院子里。 她提起裙子,连忙一阵小跑过去。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战天策从马车后面走出来,看到朝他跑来的顾长欢,他整个人一愣。 与此同时,看到他身上跟她一模一样的桃花大氅,顾长欢也懵了。 他打量了她一眼,目光落到她额间的朱红花钿时,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顾长欢没有注意到战天策发红的耳根,心里还想着该怎么跟人解释才好。 他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你穿了我的衣服。” 顾长欢毫不犹豫地把李悦推出来,“是嫂嫂要我穿的!” 她咬着唇,抬头看着战天策,为难道:“那要不我回去换身衣服吧……” 两人四目相对,战天策赶紧移开目光,径直往外走,“不早了,我们走吧。” 他走出几步后,顾长欢却没有跟上来,他回头一看,顾长欢还站在原地。 她低头,踢着地上的石子,带着歉意道:“我还是回去把衣服换回来吧,我拿去给嫂嫂看看能不能修好……” 唉,她本就不该自作主张改了人家的衣服,瞧,尴尬了吧…… 就在此时,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 战天策沉声道:“无碍。” 顾长欢眨了眨眼,“嗯?” 随后,他执起她的手,轻轻地握在手中,他轻声说:“无须送回去了,以后就这么穿,我派人把我多余的衣袍都送你那儿去。” 闻言,顾长欢噗嗤一笑。 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战天策整个人一僵,就听到她道:“原来你喜欢我穿你的衣服啊,爷刚刚是害羞了吗?” 战天策眼底暗流涌动,伸手就握住她的食指,在下一瞬,他手一翻就快速地滑至她的手腕上。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鼻下嗅了一口。 只听到他说。 “‘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 顾长欢一怔,什么? 握着她的手往怀里轻轻一拉,顺势把人圈紧怀里。 他俯首,薄唇在她的颈间游离,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子上,惹得她发痒,直往一边躲。 等等,不对…… 然后,他将人紧紧锁住,在她耳边喑哑道:“‘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魂别有香……’” 顾长欢终于听清了,战天策这是在给她念淫词艳诗啊! 他张唇,含住她的耳珠,继续念道:“‘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无非噉沉水,生得满身香。’” 顾长欢顿感双颊发烫,头皮发麻,腿间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她整个埋首在战天策胸前,羞臊得不敢见人。 战天策薄唇微勾,“长欢给我讲讲,是谁在害羞呢?” “我……我我,是我!” 她今日又发现,这闷骚的男人一旦被戳穿了心思,真的好骚啊—— 追-更:gb84.com (woo18.vip) 生辰礼(新) 夜空上星星点点,夏季晚风丝丝清凉,把白天的闷热吹散了些许。 此时,大街上早已被富家子女的马车围得水泄不通,集市络绎不绝,人声鼎沸,甚是热闹。 两人牵着手,并肩走在街上。 “姑娘,公子,快过来瞧瞧这白玉簪咯,都是上等好玉!” “新鲜热腾腾的羊肉包子唷!”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叁文钱一串!” …… 顾长欢满脸都是新奇,一看到好玩的小物件便嚷着要买,说这个要给李悦,那个要送顾青,还要帮顾焱带这个…… 顾长欢见集市另一头人头攒动,踮脚眺望,把手中的玉佩放下,“不买了不买了,那边好像有卖艺的,咱们快去瞧瞧!” 话毕,也不等战天策,人一溜烟地跑了。 战天策无奈,提步跟上。 顾长欢占了个好位子后,心想战天策怎么这么慢,转身往人群后一看,才看到那个俊朗的男子正在糖葫芦贩子付钱…… 他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还捧着一大包东西,慢步向她走来。 她刚才不过随口说了一句“那冰糖葫芦看起来甚是美味”而已…… 顾长欢眼角湿润。 是晚上风大吹的吧。 以前的人总说,东陵的镇国将军在战场上未曾惧过敌国的千军万马,却最怕惹家里那位小娇妻不高兴。 这么多年了,他依然是事事顺着她,荣宠她一人。 无论她说过什么,他都记得。 无论她向他要什么,他都说好。 在他的眼里,好像只有她。 …… 顾长欢嚼着冰糖葫芦,被战天策牵着沿着河畔走。 突然,他停下脚步,将人拉到身前。 在河边一群相伴放水灯的小姐公子中,他们此时就如平常情侣无异。 他伸手把她鬓间的碎发别在耳后,微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耳廓,撩起一片悸动。 顾长欢低着头,听到他突然低声道。 “你去河边的馄炖摊给我带个葱油饼,我会在水灯的尽头等你,你莫急,天色黑,你慢慢地走来,我不走。” “你不与我一同去吗?” “现在只能你独自一人过去,我看着你到了我再离开。” 顾长欢疑惑不已,但她知道战天策定是有自己的安排,便乖乖地转身离开。 馄饨摊上坐满了人,因今日是江南的水灯节,摊子就在河边上,想必是来放水灯的人就近过来吃夜宵。 顾长欢不饿,就想着给战天策买个葱油饼就离开。 “老板,给我来份葱油饼。” 馄饨摊的老板老板娘应该是两口子,瞧着约莫四十岁。 “好嘞!” 老板娘往锅里撒了一把面,擦了擦手,赶紧迎上来。 “夫人,要不坐下吃完馄饨面吧,刚好有张空桌。” 顾长欢顺着老板娘的视线回头一看,果真空出来了张桌子。 “既然如此,有劳了。” 顾长欢向老板娘点了点头,径直走到一边坐下。 她往刚才和战天策分开的地方看去,早已没了战天策的身影…… 心里愈发好奇战天策葫芦里卖什么药。 就在此时,老板娘把面端上来了。 “我这就去给夫人煎饼,很快就好。” 顾长欢蹙眉。 刚才还以为老板娘喊错,可她此时并没有梳妇人的发髻,这人是如何得知她已成婚的呢…… 她盯着炉子边夫妇俩忙碌的身影,烟雾缭绕,顿时觉得这两人的身形有点眼熟。 她怀着疑惑,正要动筷吃面时…… 这碗里,没有馄饨,也没有碱水面。 这竟是一碗生日时家家户户都会吃的长寿面! 顾长欢猛地抬头看向那边,与此同时,那两人仿佛感受到了顾长欢的目光,不约而同抬头看过来,不经意地朝顾长欢点了点头。 这是…… 指尖的筷子被她紧紧捏着,极力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激动兴奋。 原来,竟是他们呀! 顾长欢看着桌上的一碗面,无奈地摇了摇头,战天策这次给她准备的寿礼,的确是她最意想不到的。 他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把程美娘和傅弘请到她面前给她祝寿来了。 这人啊…… 顾长欢把整碗面都吃光了,老板拿着包好的饼过来。 “夫人,这是你要的饼。” 她接过饼,把几粒碎银子放在傅弘的手心。 战天策让程美娘他们乔装打扮一番,还只让她独自一人前来赴约,那就说明现在不是他们会面的时机。因此,她要配合他们把戏演下去。 “多谢,保重。” 傅弘态度毕恭毕敬,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说:“夫人慢走。” 第二个交易(上)(新) 跟傅弘道别后,她顺着河流一路往前走。 渐渐地,喧闹的人声消失于身后的夜色中,河里的水灯零零散散地飘着,她抬头一看,在灯的尽头,尽是一片黑暗。 就在此时,一艘篷船朝她缓缓驶来。 她远远一眺,船上的人不正是战天策吗? 待船靠近河边后,顾长欢身手轻巧地跳了上船,战天策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将人稳住。 …… 两人在船头坐下,他把船桨放在一旁,任由船顺着水流慢慢在河里飘着。 他问道:“人见到了吗?” “嗯,见到了,你应该也筹划不久了吧,你倒是藏得够深的。” 他淡淡回道:“反正你终究会知道的。” 顾长欢撇了撇嘴。 这厮总是这样,自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表面上对别人下的绊子视而不见,内心其实早就把那些人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正想着法子怎么将人一网打尽呢。 他们成亲了后,他也依然如此。 总是默默地在背后为她付出,待她发现之后,就一脸云淡风轻地看着她自己在一旁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赌气地捏住他的脸,搓圆揉扁。 “你真的太坏了!” 鉴于今日是顾长欢的生辰,战天策只好忍住将她的手拉开的冲动,而且,顾长欢是个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 “那如果我这次先告诉你我还准备了一个惊——” “喜”字还没说出来,只听到前方传来“咻”的一声。 一条火龙直直窜上夜空,随即发出一声闷响,火龙突然爆裂开来,成为璀璨夺目的烟花,散落在半空中。 他转头,只见顾长欢朱唇微张,恍惚地望着天空,眼睛里倒映着璀璨的花火。 在西真那时,他只能躲在后头,偷偷地看着她。 如今,他终于能跟她并肩坐在一起,在这绚烂烟花之下,共享这片刻繁华。 顾长欢扯着战天策的袖子激动地问:“这烟花是哪儿来的?” “找到二皇叔后,女王问我想要何酬劳,我便向她讨了这几箱烟花。” 顾长欢震惊无比,目瞪口呆地看着沾沾自喜的战天策,他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你接了西真女王的委托,你最后啥也没要,只要了几箱烟花?不等等,你就算当时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也可以让女王欠着以后还啊!一国女王的人情,你——” 她嘴边的话还未说出来,就听到他笑道:“长欢,你如今倒是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风范了,已经开始替为夫谋划了。” 顾长欢呆呆地看着战天策,可能他并没有察觉,此时的他看起来是多么的柔情似水。 她当机立决,不管了。 将他的面具取下,双手捧住他的脸,吻住了微凉柔软的唇瓣。 在漫天烟花之下,两人相拥深吻,气息交缠。 她的手慢慢地从他的脸移到后面,环着他的脖子,他的大掌顺势按住她的后脑勺,两人缠绵缱绻地吻着。 这是他们自重逢以来,第一次不被欲望和忧愤驱使的亲热。 在两人交心后,有些东西,好像比以前不一样了。 跟少年时义无反顾的悸动不一样,此时此刻的心动中,多了时间的考验和沉淀,就如那醇厚的酒,刚入口时直呛喉咙,随后,则慢慢地淌入心里,一点一滴地填满,暖意融进四肢百骸。 他将人松开后,他的额头还抵着她的,她气息紊乱,但他此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把人重新揽进怀里,细细地吻着在今夜前还只能藏在心底和密室那一千多幅画里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唇,耳垂…… 在他的怜爱下,她的手指紧紧捏着他的衣襟,对他汹涌而来的情感不知所措。 “天策,别……” 他犹如一匹叼回失而复得猎物的狼,吻住她的颈子,在她耳边哑声道:“长欢,不准拒绝我……” 大掌覆上她的后颈,引起一片颤栗,她整个人都在他的禁锢之中。 此时,他已魔怔,分不清现实还是回忆。 “不要怕我,长欢,我不许你怕我……” 第二个交易(下)(新) 他啃咬着顾长欢的肩膀,脑子里却渐渐浮现出当年在宫里折磨了他一年的女子…… 那女子从不开口与他说话,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如在履行职责那样过来折磨他一番,她每次虽不会置人于死地,但下手也不轻。 他一早就猜到她并不是真的顾长欢,可即使猜到了又如何。 如果跟顾长欢战死沙场的下场相比,他宁愿相信她早早就投奔了战天睿。 这一次,她只抽了他几鞭子就停手了,她把鞭子扔在一边,背对着他,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月色。 趁她出神之际,假装昏迷的战天策纵身一跳,借着冲力将那女子扑倒在身下,他颤抖着双手握住她的脖子…… 就在此时,那女子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女子小脸已经憋得通红,微微启唇。 “你……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战天策整个人一僵,眼前就如走马灯般闪过所有与顾长欢有关的回忆。 他当年求娶于顾长欢,本是想着,比起老头子心目中的叁皇子妃人选,顾长欢更合他眼缘罢了,况且,他从来就不喜欢别人给他安排的东西。 却没想到,跟顾长欢在边关相处的几年,他就像个愣头青那样完完全全地陷进去了。 他生性凉薄,是在什么时候,她的音容笑貌,居然比他自身安危还要重要的呢? 难道他真的不想再见到她了吗? 哪怕是她的替身的影子,他也不要这妄想了吗? …… 此时,另一边,顾长欢对这般深情既偏执的战天策感到无比陌生,但此时,她能做的,只有紧紧地捏着他的衣服,不让他因为自己瞬间的犹豫而放手。 她咬着下唇,双目含泪地看着失去理智的他在她身上疯狂地发泄。 直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红唇颤抖着溢出了一声痛苦隐忍的呻吟。 正俯首吮着顾长欢喉咙的战天策一顿,他缓缓抬头,怔怔地望着双眼紧闭满脸泪痕的顾长欢。 他刚才到底在做什么…… “长欢,我……” 连忙低头一看,顾长欢衣衫不整,肩膀上斑斑点点,尤其是脖子上的牙印,无比地刺目。 而且,当他咬着她的喉咙,那可是人最脆弱的身体部位,她竟然还一声不吭地默默承受着。 就在下一瞬,他环在顾长欢腰上的手缓缓松开了。 顾长欢感到身子一松,连忙睁开眼,手一紧,就拽着他的衣襟往自己这边扯。 她颤声唤道:“天策?” 战天策如梦初醒,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 她此时还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再次担忧问道:“你怎么了,嗯?” 左眼的伤疤为他的脸添了几分冷戾,他露出了个痛苦的笑容。 跟顾长欢在一起这段日子,过于美好,以至于他都忘了自己的使命,就连自己诡谲丑陋的内心也忘了。 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顾长欢? “长欢,我忍辱负重,蛰伏多年就是为了报当年之国恨家仇。八年前,我就已经错了一回,这次,如果我可以选择——” “我不想看到有朝一日你也成为了我手下一枚棋子。”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再慎重考虑一番……” 趁我此时还理智尚存,愿意能放你离开。 他说话点到为止,顾长欢整个人一僵,他刚才是在说八年前他们的相爱其实是一个错误吗? 最后一簇烟花炸开,动人的事物终究是美好且短暂的,篷船愈飘愈远,飘到一盏水灯都见不着,河上再次恢复了平静。 …… 良久,她才开口道。 “战天策,难不成你如今还以为我是四年前的顾长欢吗?” 战天策黯淡的双目终于闪过一丝异样。 只听到顾长欢嘲讽一笑,语气平缓地道:“以前的顾长欢早就死了……我的人生本就是偷来的,而我还偷了两次,我这种人,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可能死了还得下地狱还债吧。不过,如果能成为一枚棋子,那我至少还算活得有意义,你说是吧?” 战天策满脸震惊地看着她。 她抬起头,朝他一笑,笑容里尽是寂寥。 “所以啊,不留谷主要不要考虑一下让我当你的棋子呢?” 他不喜欢这样的顾长欢,此时她脸上的表情是这般孤寂,这样的神情他曾经也见过几回,每次都让他心碎。 记忆里的顾长欢,应该是明艳的,勇敢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浑身散发着疏离,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他摩挲着她的眉眼,体内叫嚣的嗜血也渐渐平静下来,他刚才又被那一年的记忆侵蚀了他的理智。 随后,当他冷静下来后,只听到他沉声道:“顾长欢,我不会让你死的,如果你比我先走一步,我给你报仇后就跟你殉情,你的债,我与你一起还,你愿意跟我做这个交易吗?” 顾长欢一愣,“你需要我做甚?” 她看着他的双目,自己迷茫的样子倒映在他深邃不见底的眼睛里。 “什么都不需做,”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双目都是真挚,说的话无比卑微。 “你只要待在我身边,不要像上次那样消失在我眼前,也不要在危险时挡在我前面,你只要好好地待在我旁边就好,答应我,长欢。” 三生三世(新)(肉) 顾长欢他们是抄近路回顾家的,战天策抱着她从后门翻墙翻进去后,就径直往顾长欢院子里赶。 两人进到卧室后,顾长欢一把将战天策推倒在床上,低头重重地吻下去。 她含着他的唇珠,细细吸吮,随后,红唇移到他的脖间,在他性感的喉结上游离。 她的动作轻柔,就像一根羽毛,每每经过一处,都会挑起燎原欲火。 “长欢……” 他哑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尽是慵懒享受。 才一小会的功夫,她就把他的衣服都给剥了。 她把他的亵裤拉下,握着早已抬头的分身上下套弄,低头,张口,那物件顿时就把她的小嘴撑得?满满当当。 “唔……” 她试着把分身含得更进一分,但下一刻就把那肉柱吐了出来,拉出一根透明的银丝。 她脸颊潮红,还喘着气,湿润的小唇还泛着晶莹。 一边舔舐着肉茎,一边含糊不清地道:“你今日怎这般大,我都吞不进去了。” 头上抚着她的秀发的手一顿,战天策话里都是隐忍,“长欢,莫说这样的话。” 闻言,顾长欢突然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狡黠一笑,“反正只要我一哭,你就没辙了。” 战天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语气阴阳怪气道:“那就得看是怎样的哭法了……” 疑惑不已的顾长欢被人抱起,双手被他单手压在床上,另一只手把她的衣服一把扯开! 还未等她从被夺去主动权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就俯首吻住了她的唇瓣。 唇舌交缠,他吮着她的小舌,发出羞人的水渍声。 在触觉和听觉的刺激之下,她渐渐地情动了,而且,在战天策不经意地把她的手松开后,她依然举着手保持刚才被禁锢的姿势。 他知道,她喜欢他这样。 在扯破的纱衣下,酥胸半露,凸起的红梅在纱下若隐若现,仿佛在等君采缉。 战天策轻轻地压在她身上,俯视着身下衣衫不整,青丝凌乱,举着手承欢的顾长欢,别有一番韵味。 他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摩挲着她的红唇,然后一路抚过胸前的蓓蕾直入腿间的神秘地带。 指腹微凉,当他碰到那被花露浇湿的花瓣时,顾长欢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张开。” 他的声音就如会蛊惑人心般,顾长欢想都不想地把双腿分开。 “真乖,为夫给你奖赏好吗?” 顾长欢看着他弯着双指探进她的花穴里,随后,他手指轻轻一勾,就摸到了藏在里面的软肉,他猛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抽插的水渍声在房里回响,淫靡至极。 “啊……轻点……” 顾长欢手指紧紧地捏着被子,双腿大张,他抽插的动作越发猛烈。 只见她的脚背突然弓起,在一声娇媚的呻吟里,她泄身了。 他慢慢地把手指从抖动的小穴抽出来,指头裹着爱液,晶莹透亮,在顾长欢目光迷离的注视下,他把手指含到嘴里一吮。 此时的他,双目赤红,青筋凸起,左眼上的伤疤为他添了一丝暴戾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妖冶邪佞。 他的大掌轻轻地覆上她的玉体,宛如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那般小心翼翼。 “这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怀念长欢的滋味。” 他握住她的脚踝,侧过脸一寸一寸地从她的小腿吻去。 跟以为的欢好不一样,他今晚终于不再抑制自己的偏执和思念,他的动作无比轻柔,却带着把人摧毁的决然。 顾长欢受不了他这般折磨人的深情,她不断哀求他停下来。 “不要了呀,天策,求你……” 到最后,哪怕她唤他夫君,他依然无动于衷。 “夫君,求你了,长欢求你了,夫君……” 战天策置若罔闻,他舔舐着她后腰上的两个小窝,再次激起一片颤栗。 “嗯……”顾长欢紧紧地捏着被子,直往床角缩。 他一把就人拽回来,咬住她的耳垂,语气尽透危险,“不是说好了不再怕我的吗?想去哪儿?” 顾长欢猛烈地摇着头,带着哭腔道:“不要这样,我不要了……” 他食指在她的眼角轻轻划过,指腹还是干着,根本就没眼泪,“长欢又骗我了。” 见苦肉计被人识破了,顾长欢又开始威胁道:“你再这般我就不随你回桃花谷去了,我不干了!” 战天策刚覆上她酥胸的手一顿,抬头看着她,淡淡道:“你刚才说甚?” 见顾长欢转过头去故意不看他,他突然轻笑一声,“本来我是想着让你子时前就寝的,不过可惜了,我改变主意了,今夜要辛苦夫人了。” 顾长欢目瞪口呆地看着战天策。 子时还有半个时辰就过了,他……他怎么这般不要脸?! “你混蛋!” 在她的咒骂声里,战天策握着那硬物,毫不犹豫地从身后刺进了那幽深甬道。 “战天策你!你给我出去!” 他一边在身后抽插,一边明知故问地问道:“出去?去哪里?” 顾长欢将他往后一推就往前爬,他也不怒,从容地欣赏着顾长欢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大概是得了疯症,当他看到那纱裙松松垮垮地搭在顾长欢身上,叁千青丝散落在肩上,裸露的肌肤显得更加白皙细腻…… 此时,他内心深处顿生了一个把人永远地囚禁在自己身边的念头。 她抱着被褥,故作惊慌地躲在角落。 然后,身后的战天策只是不作声地默默看着她。 顾长欢不解,下一瞬就听到他道:“你不是说好了,不再怕我的么……” 捏着被褥的手一僵,顾长欢想都不想就扔下被子回到战天策身边。 她抚上他的脸,红唇在他的下巴轻轻摩挲,带着歉意道:“不是这样的,天策,我……” 就在此时,手臂从腰间伸出去将人环住,他突然抬起头,脸上的悲哀全都消散得无影无踪,左眼上的伤疤散发着侵略性的危险气息。 他刚才,是用苦肉计反间了她吗? 他把呆愣的顾长欢重新压在身下,他平静如水的双目对上她的目光,哑声道:“这回,你又输了,顾长欢。” 深深吻住她的唇珠,继续道:“你刚才就应该狠下心来,你不该回头的。” 若你狠心一些,那我便不用顾及自己是否会对你下重手了。 “不过,你很聪明,所以我会饶了你。” “……那你现在拿什么在磨我的大腿?” 战天策把湿滑的肉柱抵在花穴外,“我虽说饶你一次,但我总该拿回点甜头吧。” 话毕,他往前一顶,那肉柱就轻易地杵了进去。 “嗯……你变坏了!” 他低头吻住她,“反正你不能反悔。” “那你算计我?!” 他叼住凸起的樱桃,碾磨啃咬。 随后,他抬头,赤红的双目恢复清明,目光灼灼,“你让我算计,我赔你一生,如何?” 顾长欢心头一颤,仿佛快被他目光的真诚炽热灼伤,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一生怎么够,起码叁生叁世。” 闻言,战天策笑了笑,“好。” 本是一时的玩笑话,却没想到,她还真的不要脸地纠缠了他叁辈子。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顾长欢捏着他的手掌,就像只小猫般撒娇,“那夫君能不能……轻点?” 他轻笑,咬住她的朱唇,细细地吻着她的脖子,“长欢,再唤我一声夫君,你要我死在你身下也可以。” 圭蜀林(上)(新) 翌日,她就把顾家上上下下聚集在一起,道明了自己的决定。 叁日后,她就会随战天策启程回桃花谷。 因为有些事,既然她现在知道了,她就不得不去处理,那是她的责任。 况且,她借了白芍的盘缠,还得回去还给人家呢。 在启程前一晚,因顾青有事交代战天策,至深夜战天策才回房。 他放轻声地洗漱更衣后,就躺在顾长欢身边,如往常般从背后将人搂紧。 “怎么还没睡?” 顾长欢往后蹭了蹭,“天策,我想与你说件事……” “明天我……就先不跟你们一起回桃花谷,我——” 战天策还未等她说完,就扳过她的脸,冷冷道:“顾长欢,你又反悔了?” “不是,我得独自去一趟圭蜀林找样东西,此行只能我一人去。” 听她这般说,他终于冷静下来,“你需要什么?我让人在背后保护你。” “你不能派人跟着我,也不能告诉任何人,此事,只有你和我知道。就连顾府的人,你也不能说。” 在黑暗中,他虽然看不见她的神情,但从她的语气,他也听出了顾长欢是认真的。 “你究竟要去找何物?我跟你一起去。” 顾长欢并没有回答他第一个问题,只是细细地解释道。 “不行,桃花谷谷主的行踪已然不是秘密了,因此,你还得大张旗鼓地回谷,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明天我们离开顾府后,在中途你让众人整顿休息时,我会偷偷溜出马车趁机混进桃花谷的队伍,然后等你们启程时悄声离去。” 战天策沉默不语。 “天策?” “既然你早就已经计划好了,我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的决定。” 顾长欢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难不成他这是生气了? ------------------------------------- 翌日清晨,顾长欢跟着战天策一行人离开顾府后,就如她昨夜所说那般,她在途中偷偷跟队伍分开,独自朝圭蜀林出发。 在离开之时,顾长欢还特意向后看一眼战天策的马车,他并没有出来送她。 他定然还在生气吧,先不管了,正事要紧。 …… 叁天后,顾长欢终于进入到了圭蜀林。 不过,圭蜀林看起来与寻常森林无异,然而,这通常都是危险的预兆。 而且,她现在不仅要隐藏身份,还要根据仅有的线索暗中寻找那物件,她这一路必须得小心为上。 她探头仔细查看,前头飘动的树藤竟然都长着黑色的倒刺,晶莹的液体不停地从树杈缓缓淌下。 原本清晰易见的丛林竟开始被茫茫白雾笼罩,四周诡异幽静无比。 看来,这圭蜀林是越往深处走越危险。 …… 岩洞内。 顾长欢用打火石敲出火花,就着地上的干草堆起了火。 她靠在凹凸不平的阴冷石壁上,咬着牙,安静地给自己包扎伤口,娇小身躯的轮廓被昏暗火光的映在墙上,影影绰绰。 虽然自她回东陵后,她每日都有锻炼的习惯,但她此时的身手和力量远远比不上从前,她现只能靠灵敏的反应和现代的野外求生能力在这圭蜀林生存下来,不过她行程的进度还是远比她预想的要慢。 因这几日的疲惫,顾长欢放松下来后,便蜷成一团睡着了。 下半夜,洞里最后一丝火光熄灭。 ------------------------------------- 男女主终于要开始搞事业咯耶 圭蜀林(中)(新) 清晨,林间的白雾还未散去,露珠落在花草上,潮湿无比,气温也降低了不少。 顾长欢是被寒气冻醒的,她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身体,却猛地拉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此时,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手脚更像灌了铅般重,尤其是昨天被那些树枝划伤的手掌。 她在洞外摘了些野果果腹后就继续上路了。 虽然脚下的路看起来与平地无异,但她却发现她一直在往山坡上走,越发急促的呼吸,骗不了人。 这地下,定然藏着什么东西。 …… 她已经不知道在林里走了几天,现在连天数都没精力去记了。 圭蜀林里一个人影也没有,危险重重,她身心俱疲,不得不随时保持警惕。 走着走着,她终于走到一条小溪前,一脸深思地盯着那平静如镜的水面。 就在此时,一群颜色鲜艳,体型犹如大蟒的毒蛇从浓密的灌木丛里慢慢蠕动出来,它们吐着蛇信子,毒液滴答答地落在地上,红色的眼睛像找到猎物般侵略性地盯着顾长欢,蠢蠢欲动。 终于愿意出来了吗? 她一脚踏进水里,本欲涉水过去小溪的另一边时,躲在水下的鳄鱼竟纷纷浮出水面,露出血盆大口! 跑! 此时,她的脑里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往前跑,跑得越快越好。 以她的身手,她根本打不过丛林里的猛兽。她在来之前就打听过,却没听人说过里面居然有毒蛇鳄鱼,这是在进入了电影世界吗她? 她的体力在慢慢流失,开始感到精疲力尽,然而,她只能继续朝前方诡异的上坡路逃。 身后的蟒蛇还是穷追不舍,凶猛的鳄鱼也纷纷上岸,爆发力十足地往前爬。 然而奇怪的是,它们井水不犯河水,仿佛达成了共识,打算要一起分享她这个猎物。 在浓密的丛林里穿梭,她口干舌燥,口腔里一股铁腥味,不知道跑了多久,明亮的出口终于出现在视线之内,她赶紧提速往光源冲去! 还有五米,叁米,一米…… 穿过灌木丛,眼前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出口,却是一望无际,被白雾笼罩的绵绵群山。 而她正站在陡峭的悬崖顶端,脚下是深不可测的深渊,前方更是没路可走。 “该死!” 一直以为圭蜀林只是在平地,想不到森林的另一方竟然是连着万丈悬崖。而且,丛林里的植物都长一个样,让人根本无法辨识方向,不然她也不会往这头赶。 她能怎么办? 身后有猛兽,前头是深渊…… 此时,一条十几米长的蟒蛇就如正常人般立着,赤目迸发出兴奋地光芒,志在必得地看着顾长欢,蛇头一直挑衅般地向她伸去。 乖乖,这难道真的不是在拍电影吗? 她一手抽出剑,一手亮出毒针,警惕地观察四周,她必须赶紧脱身,不然等山下的猛兽赶来后,她真的跑都跑不及了。 那蟒蛇应是饿久了,主动向顾长欢发起攻击,她迅速向后退去,想着把它引到悬崖边。 她在与那蟒蛇周旋时,逮着机会就用力把剑插进蟒蛇尾,拔出,神色坚决地向悬崖边上跑去! 原来在吃疼的蟒蛇忽然回头,飞速朝顾长欢奔去! 那蟒蛇的速度犹如疾风般,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 它已经赶至顾长欢身边,张开蛇口想着咬住她的脚! 她甩出袖中匕首,往悬崖毅然一跃! ------------------------------------- 马车里。 战天策突然从午睡中挣扎醒来,呼吸紊乱, 忙四周张望,发现自己此时还在回桃花谷路上。 他怎么又梦到了顾长欢在他面前跳下悬崖的那天…… 紧紧捏着手中的书,他向车外的无影吩咐道:“吩咐下去,加快速度,尽快赶回桃花谷。” “是。” 圭蜀林(下)(新) 顾长欢用尽全力地把匕首插进泥土中,暂时减缓了下坠的速度,那蟒蛇在她身后直直坠下万丈深渊。 好险…… 这招以自身为饵只能用一回,身后的猛兽还没赶上来,幸好也只需要用一次。 她抓紧悬崖上的藤蔓,慢慢地向上面的山洞爬去。 就在她刚才从蟒蛇堆逃跑时,心里就感到奇怪,圭蜀林的另一头原来是万丈高崖。 刚从悬崖掉下去之时,看到崖壁上的山洞,她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圭蜀林的确内有乾坤! 因此,不管洞里有没有她要找的东西,她也必须得去查看一番。 待爬进山洞后,顾长欢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刚才的恶战,还有这几天不停歇的步行俨然让身上带伤的她筋疲力竭,但她的脑子此时却是清醒的。 她在想战天策。 不知道他回到桃花谷了没,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她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想他。 因为,她真的很想他啊…… 翌日,顾长欢起了个大早,也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着的,不过昨晚却是她睡得最安稳的一晚了。 她转头看了眼旁边的墓碑。 墓碑上刻着:元曜爱妻赵景之墓。 元曜就是东陵皇的字。 而赵景,便是战天策的母妃。 她冷眼地看着墓碑,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你要我找的东西吗?” …… 四年前,她中了战天烨一箭从雁落崖摔下来后,就在现代的医院醒了过来。 之后,她便辞掉了警察的工作,凭着自己对东陵的地理环境记忆,花了一年的时间,找出了雁落崖在现代可能的位置。 那里是山上的一座寺庙。 寺里来拜神的人不多,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与别人无异,她便也跟着去上香拜佛。 突然,一位老人走到她旁边,跟她一起在菩萨面前跪下。 他双手合十,突然沉声道:“都想好了吗?” 她还在疑惑那老人是不是在跟她说话时,他继续说:“回去后,你要去圭蜀林找一样东西,切记,你时日无多了,快走吧……” 她转头,在老人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她看到了,一行泪水从他的眼角滑下…… 在那之后,她就在东陵京都外醒了过来。 顾长欢拍了拍混沌的脑袋,她看着景妃的墓碑,所以,这就是你让我来圭蜀林找的东西——真正的玉玺。 回到顾家后,她就听表哥说,四年前曾经在宫里传出一些流言,说是战天睿手上的玉玺是假的。 她原先还不敢确定,那老人一句无头无尾的话跟玉玺是否有关联,但趁着战天策回谷,这的确是去一探圭蜀林的大好时机,若真让她找着了,这定会加大战天策手中的筹码,对他的复仇之路也有帮助的。 但这也是为什么她不能告诉战天策她来圭蜀林的原因。一旦他知道了,他定然不会让她独自冒这个险。 然而,这件事,她不能让顾家人去,更不能派桃花谷的人,只能是她这个身份还未暴露,依然顶着挽月楼乐师名头的人去办。 因为,这世上无人会对一个小乐师的行踪感兴趣。 就连华芝在下属面前都能对她在桃花谷的存在置喙一番,就能猜想到,无人在乎她到底在不在队伍里。 她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墓碑周围的泥土,竟还真有一处地面的泥土格外松动,她用手把土挖开,然后就挖出来一个盒子。 把盒子打开后,如她所料,里面的东西的确是东陵皇的玉玺。 她把盒子重新埋回土里,然后将玉玺藏在衣服里。 随后,她在墓前磕叁个头,摘了几片叶子,把景妃的墓碑擦干净,再清理了一下周围的杂草。 “他私自给您立了块墓碑,却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敢刻下去,这就是帝王之爱吗。” 顾长欢的语气里尽是讽刺。 ------------------------------------- 顾长欢在圭蜀林附近的小镇逗留了几天,她身上的伤势也容不得她继续前进。 叁天后,她把身上的簪子当了,买了一匹马。 好像她已经在这里待了快一个月了,想必战天策一行也回到桃花谷了。 她往自己的脸上抹了几层灰,以此掩饰自己的病容,不然自己这一瘦弱的身子,很容易就让贼人给盯上。 根据她目前的体力,她还真不能保证自己能应付得了一路上的危险,她此时身上每一处关节都疼到麻木。 她能做的就是掩饰好自己,尽量不让自己太显眼。 东陵的玉玺此时还躺在她兜里,使得她精神紧绷,不得不时刻提防着所有人,唯有回到了桃花谷,把它交到战天策手上,她才是安全的。 …… 离开圭蜀林后,她就一直在马背上。 前天,她已经花光了住宿的钱财,昨晚还是在野外树上睡的。 不知道是饿还是累,亦或是身上的疼痛,她开始感到头昏脑涨,在马上摇摇欲坠。 不行,离桃花谷已经不远了,之前在圭蜀林重重险恶都挺过来了,她不能在最后这一段路倒下! 顾长欢一狠心,把唯一防身用的匕首抽出,在掌心划了一刀!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身子一晃,紧紧咬住下唇,至少是清醒了些。 终于到达桃花谷之时,守门的护卫差点以为眼前这衣服破烂浑身酸臭的人是上门讨口饭吃的乞丐! 她,终于回来了…… 回谷(新) “这位姑娘,没有谷主的口谕,我们不能放你进去。” 顾长欢拉了拉斗篷,遮住自己苍白的脸色,桃花谷里的人,除了战天策,她现在依然谁也不信。 “那能劳烦你进去通传一声吗?” “谷主还在会客,待客人出来后,我们才能替你传信。” “我可以进去花厅等吗?”她知道桃花谷是有招待客人用的地方的。 “可以,但还请让婢女给你先搜身。” 身后一名婢女上前,顾长欢不经意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我不习惯别人碰我,我就在这里候着吧。” 见状,守卫们也没言语,就随她去了。 她闭目倚在桃花谷外的树上休养,从中午等到了夕阳西落,在这期间,她见了好几波人从里面出来。 里边,也有几位熟面孔,是华芝的心腹。 她知道,把她晾在外面是华芝的意思。 不过,她还真不在乎,反正她已经赶到了目的地,华芝断然不会在桃花谷对她下手。 她见到战天策,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而且,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伎俩,自她当了战天策的叁皇子妃后还见得少吗? 要不吃了晚饭再回来等吧,哦,她差点忘了,身上已经没钱了,她应该是饿昏头了吧…… 就在她犹豫头上红彤彤形状奇特的野果能不能吃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转头往下一看,战天策已经赶到了树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神里都是担忧和恼怒。 他还在生气啊…… “下来。” 不管怎样,先装一番可怜再说吧。 “我的钱花光了,好几天没吃饭,我没力气,我跳下来你能接住我吗?” 他不置可否,只是重复道:“下来。” “我好久没沐浴了,你不会嫌我臭扔我下来吧?” 她又加了把火…… 见他不语,顾长欢继续道:“我现在肯定好丑,你不要被我吓着,我脸上只是泥巴而已,我要跳了!” 她竟还真的闭眼往下跳! 无论战天策心里多生气,她知道他还是会接住她的。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个男人怎么舍得眼睁睁看她摔下来。 在颤抖地跪在一旁的守卫和婢女眼前,不留谷主就这样抱着一个小乞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桃花谷。 一路上,她环着战天策的脖子。 “你怎么没唤人驶辆马车过来?” “我心急,没来得及准备。” “那能劳请您走快点吗,我饿了。” “……好。” ------------------------------------- 战天策把顾长欢带回了自己的院子,无花阁。 把人放下后,他就打算抬步往外跑。 “热水早就让人备好了,你先去洗漱一番,我这就让厨房做几道小菜──” 顾长欢突然拉住战天策的袖子,“你过来。” 他不解,但还是坐在她旁边。 只见她把自己的斗篷解开,从衣襟里掏出了用手帕裹住的东西。 那手帕看着颜色鲜明,跟顾长欢身上染满风尘的衣服相比无比干净,应是她这一路上细心保管的缘故。 她把东西递给他,但手掌上刺目的鲜红却让他皱起了眉。 他连忙把东西接过放在一边,也不打开,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 “这又是怎么弄的?” “我……自己划的。” 他抬头,脸上的担忧添了一丝不解。 顾长欢抽出手,把东西放回他手里。 “我好累,趁现在还没人,你快把那东西打开看看,有什么话等我睡醒再说,我可能撑不过一刻了……” 他把手帕翻开,震惊地看着顾长欢。 “你是怎么找——长欢!顾长欢!” 待把玉玺亲手交到战天策手上后,顾长欢就真的如她说的那样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 此时,院子外的草丛里。 “无思,你看到了吗?谷主他……”一名红衣男子紧紧地捏着另一名男子的袖子,压低声音问道。 一向对任何八卦都兴味索然的无思,此时也郑重其辞地回道:“嗯,无念,你先放开我。” 无念把无思松开,兴奋道:“我没看错吧?谷主他把一个女子抱回院子里去了!” “你没看错。” “难不成她就是谷主在西真亲自宣布的主母?诶,那女子看着有点x白芷姑娘……” “看身形应该是。” 得到无思的附和后,无念更加确信那就是白芷。 我去! 不行,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桃花谷所有人,我们不近女色的谷主,要铁树开花了! 在这之后,谷主亲手抱着未来主母回院子的事,被无念大肆渲染过后,传遍了整个桃花谷。 沉迷美色 战天策一边小心翼翼地给顾长欢擦着身体,一边检查她的伤口。 今晚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顾长欢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平时,她总会精神焕发地在他身边转,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就会唤他的名字,津津有味地叙述起来。 刚才,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里面还夹着干草泥土,黄土沙子把她的白皙容貌盖住,细腻的肌肤被风沙划伤,娇小的身躯更是让他不忍心看下去。 斗篷里身着补丁旧麻衣,全身都脏兮兮的,各处都横着大小不一的擦伤和淤青。 然而,最让战天策心疼的还是在她不惜伤害自己,也要在她昏迷前一刻亲手把玉玺交到他手里。 算算日子,圭蜀林离桃花谷好些距离,他生怕顾长欢比他们一行人提前回到桃花谷,所以他们是赶路回来的。 但顾长欢只是晚了他们几天就回来了,而且还是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她这一路上的艰辛可想而知。 这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一切,她在离开顾府前一晚的临时决定,她为何要回江南,还有她的隐瞒,全都是为了他的复仇大业…… 战天策凝视着她安详的睡颜,他一直知道顾长欢是聪慧的,也因她的胆识着迷,但他此时竟然无比地希望她以后可以变得糊涂一点,胆小一点,自私一点,什么也不管,只是安全地待在他身边就好。 ------------------------------------- 顾长欢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醒过来,她起来才发现自己在战天策院子的阁楼里。 她不知道她的包袱被放置在何处,随手披了件战天策的外衣就推门走到外面走廊。 此时,阁楼外的草丛里,一红衣男子正指着她兴奋地大跳,随后草丛里伸出另一只手,将那男子摁在地上,再活生生拉回草丛里。 他们其实就是想一睹顾长欢的真容,目的达成后两人赶紧溜之大吉。 战天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旁,只见他面具外的半张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顾长欢忍俊不禁,“你的下属可真有意思。” “长欢……” 听出战天策语气里的哀怨,顾长欢转过身,“好了,不说他们了。” 看着战天策的面具,她突然记起了什么。 随后,她伸手把他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不是说好了,在我面前,以后都不许带这面具吗?” 战天策接过面具,无奈地回道:“好,依你便是了。” 顾长欢朝他明媚一笑,快速地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后就跑开了。 他抚着脸上被她刚刚吻到的地方,薄唇微勾。 ------------------------------------- 自顾长欢回来后,若无要事,战天策每日每夜都跟她待在无花阁里。 外人看来谷主是新鲜感未消退,但只有他俩知道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是多么难能可贵。 她也猜到自己这次应该又吓到战天策了,所以她也没说什么,所有事都由着战天策。 …… 空灵的琴声经常伴着悠然的笛声从无花阁里飘荡而出,两种声音相辅相成,竟配合得极好,总引下人在外驻足聆听。 有一天,战天策正在书房跟一众下属议事时,顾长欢的婢女突然急匆匆地跑来。 “谷主,不好了,白芷姑娘她……” 见门外的婢女欲言又止,房里众人都面面相觑。 “说。”战天策沉声道。 婢女豁出去了,“白芷姑娘说她的琴坏了,弹不了,让奴婢来唤您过去。” 让众人大跌下巴的是,谷主居然还真的起身跟着婢女走了。 …… 在那之后,不留谷主在桃花谷中娇养着一位女乐师,每日沉迷美色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此时,战天策正躺在顾长欢腿上阅览书信,她则在一旁给他修剪发梢。 “如今外面都在传我和你的风流韵事,如你所愿了。” 顾长欢剪下最后一刀。 她低头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唇瓣在他的眼皮上轻轻地摩挲,柔声道:“这些风流韵事应该也够那些在查我的人带回去交差了,莫生气了,嗯?” 就在她抬起头后,他起身将人反压在床上。 他盯着她惊愣的样子,霸道道:“还要。” 话音刚落,他就低头吻住了那娇艳欲滴的小唇。 “……等等。” “不等。” 他将人抱在腿上,然后把她的腿分开环绕住自己的腰。因为顾长欢此时身着的是自己的衣服,他轻易地就解开了。 在西真那段时间,因她没带合适的衣裳,所以她只能穿战天策的。她以前所有的衣裳都是从程美娘那里特制的,因为她一向都不喜着透薄又不方便行动的女装。以至于现在,她还是在穿战天策改小了的衣服。 宽松的衣袍挂在她的臂间,她酥胸半露,喘着气地倚在墙边。战天策拨开了她的长发,双唇贴在她的颈窝,吮出一个个暧昧的红印子,激起一阵阵娇喘。 他把手覆上两团浑圆,从心底地发出一声欢愉的喟叹,掌上茧子的粗糙感使她顿时打了个冷战。 就在两人情到浓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桃花谷主母 华芝端着甜汤,看到房里被不留抱在怀里的白芷,她明显怔了怔,她脸色发青,机械般地跪下,嘴唇发颤,“华芝,见过谷主,夫人。” 战天策突然想起顾长欢身边还得放几个可使唤的人,他一边帮顾长欢整理衣服,一边道:“下午我让人带一批婢女过来,你选几个留在身边吧。” 顾长欢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狡黠,转头说道:“我看,就华芝吧,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对不对?” 战天策望向顾长欢,在看到她眼里的不怀好意后,便明白了她的意思。虽心里仍有忧虑,但在下属面前,也不好驳了自家夫人的面子,只好答应了。 华芝恭敬地跪在顾长欢面前。 “实话说吧,我很讨厌你。” 华芝依然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华芝不太懂夫人的意思。” 顾长欢居高临下地看着故作卑微的华芝,冷冷道:“如果可以,我甚至想将你挫骨扬灰,但念着你在他身边伺候了这么些年,所以,以后别让我得到那样的机会。” 待华芝离开后,战天策直言,“从前,你做事都是速战速决,遇到不喜欢的人都是直接打回去,可不会如现在般,愿意跟华芝慢慢耗,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顾长欢看着他道:“虽然她曾经置我于死地,但她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不过,若是有人敢把小心思打在你身上,我可不会宽仁地让她就这么死了。” 她红唇微勾,眼里带着几分妖媚:“那爷今日终于看到我心狠手辣的一面了,我该如何是好呢?” 战天策体内嗜血的欲望都在叫嚣,直想将人揉入自己的骨血中。 他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红唇,哑声道:“顾长欢,你怎让人如此欲罢不能……” 她媚眼如丝,微张红唇,顺势将他的食指含进去,灵活的小舌勾着他的指尖打着圈儿。 战天策暗骂了声,直接把人放在桌子上就地正法,继续刚才被人打断的事。 ------------------------------------- 半个月过去了,华芝依然安分守己地服侍顾长欢,没再使什么小手段。 譬如此时,顾长欢在和战天策用膳,就特地宣华芝过来给两人伺候,待她布完菜后,就会出去安静地候着。 战天策给顾长欢夹了她喜欢的菜,问道:“过几日,战天烨会进谷有事相谈,你要与我一起吗?” “可说了是何事?” 战天策也不隐瞒,直接道:“据说,战天睿想委托桃花谷办一件事。” “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免得战天烨生疑。” 战天策也赞同,既然是战天睿委托外人办的事,怕是见不得光的。他若把顾长欢带去,虽然她如今是桃花谷的主母,但还是有失规矩。 “对了,过几日,我想回挽月楼一趟。在里面,我有一位交好的姐妹,她一直以来都很照顾我,我之前——” 想到那晚发生的事,她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辞而别,总该回去瞧瞧。” 顾长欢见战天策脸上闪过一丝异色,连忙覆上他的手,“没事,我不怪你。” 他抿了抿嘴,沉声道:“我让无风跟着你。” 顾长欢报之一笑,“好。” 当战天烨的马车驶到桃花谷外时,顾长欢的马车正驶出来,两人刚好擦肩而过。 战天烨见门外的守卫都向马车上的人行礼,便向守卫问道,“马车上的人是谁?” “回殿下,是我们的谷主夫人。” “不留谷主什么时候有一位夫人,本宫怎么不知?” “夫人是不久前随谷主从江南回来的。殿下,你箱子里的东西检查完了,请。” ------------------------------------- 挽月楼。 白芍带着悦儿走到包厢时,才发现原来指名点她们的客人就是白芷。 见到白芷安然无恙,白芍激动不已,“你这几个月去哪了?我听陈管家说你被不留谷主带走了?他没把你怎样吧!?” 顾长欢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你别急,我慢慢给你讲。” 待顾长欢把这几个月发生的事稍加润色跟白芍一一道明后,白芍依然一脸不可置信。 “你说,那个不留谷主,就是那个会来找你的、与你失散多年的老相好?!” 顾长欢笑了笑:“是夫君。” 白芍挥挥手,“意思差不多。” “既然你跟不留谷主这么熟……”白芍突然郑重其辞道:“我想委托桃花谷一件事。” 于是,顾长欢便把白芍带回了桃花谷。 当年的真相 顾长欢带着白芍回去桃花谷后,战天烨早就走了,但战天策还在忙。 于是,在吩咐华芝去给战天策传信后,她便独自带着白芍在阁楼的阳台里喝茶闲聊。 白芍拉了拉顾长欢的袖子,突然低声道:“你可得小心你那个侍女华芝。” 正在斟茶的顾长欢一顿,她知道白芍不会无缘故地在背后说人闲话,“此话怎讲?” “直觉。” 白芍在挽月楼待了这么久,招待的都是达官贵族一群人精,早已练就了一手看人的本事。 顾长欢回道:“好,多谢姐姐提醒,我以后会多加留意的。” 就在此时,战天策推门进来,看到同样惊愣的顾长欢和白芍,他本以为顾长欢会把人领到待客的花厅,却没想到原来两人关系这么好,竟带进内院的阁楼里喝茶。 一改窘态,战天策提步朝两人走去。 待他渐渐走近了后,白芍才看清楚他半张脸上,那道从额头划到嘴边狰狞的刀疤,她连忙移开自己赤裸裸打量的目光,掩饰自己的失态。 虽然战天策答应了顾长欢,平时在她面前都不戴面具。只是没想到,今日的房里还有客人在。 不过,既然顾长欢不在乎,他也没什么所谓了。 白芍心想,原来这就是不留谷主的真面目,难怪他要整日带着那面具了,但她怎么记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见他走来,顾长欢也起身向他走去。 “你办完事啦?”顾长欢如往常般挽着他的手臂撒娇。 “嗯,听说你找我有事?” “对了,我来给你介绍,这就是白芍……” 顾长欢招呼着战天策坐下,一边给他沏茶,一边给他说她和白芍的交情。 白芍抿了口茶,把茶盏搁在桌子上,“白芍总觉得谷主特别像一人。” 她说这句话时,是直视着战天策的。 顾长欢也看向战天策,只听他漫不经心地回道:“哦,是吗?” “我父亲曾在东陵一名位高权重的将军麾下办过事……” 将军…… 顾长欢心想,不对劲! 随后白芍继续道:“那位就是先皇的叁皇子,东陵的镇国将军,战天策。” 战天策头也不抬,他把削好的雪梨切成片,放在顾长欢的盘子里。 “你的父亲姓甚名谁。” “邵德。” 战天策勾唇,但眼底的淡然不变,“你就是邵暄?” 白芍突然走到战天策和顾长欢两人面前,扑地跪下,“罪臣之女邵暄拜见将军。” 顾长欢连忙起身,将白芍拉起来,“你刚才说,你爹就是邵德?那个在掌管军营外援军的邵德?当年南邑一战,营外到底发生了何事?援军为何迟迟不到?” 见顾长欢紧紧地抓住别人的手腕,战天策上前不经意地把顾长欢拉开。 白芍起身,抬头,眼底尽是汹涌的仇恨和嗜血。 “在南邑屠营那晚,我们收到的却是盖着将军印章的一张军营演练的军报。家父心中有疑,决定派人去查看一番。然而,直到我们意识到发生什么后,一切都太迟了……” “在那之后,我族因父亲没及时派遣援兵去军营而落狱。家父被狱卒严刑逼供,惨死狱中。家父的亲信将一名死囚与我调换了身份才把我救了出来。” “经我们调查,发现事关重大。那幕后之人位高权重,凭己之力只会以卵击石。叔伯把我送去京城后,就让我再也不要回来了。” 顾长欢盯着跪在她跟前的坚韧女子,她还真没有想到这白芍身上居然还背着家仇。 邵暄继续道:“可我不甘!不甘爹爹为官十年,清正廉明,忧国奉公,却落得如此下场!为了替父报仇,我便伪装成来都城投靠亲戚的落魄商户之女。然后,我接近陈管事,使计让她把我带进挽月楼。我在挽月楼潜伏五年,等的就是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邵暄在此只求将军为家父平反,无论是需要我做任何事!” 她神色凝重地看了看旁边的战天策。 只见战天策面无表情,淡然地说:“那个陷害邵德的人是谁?” 她娇艳欲滴的红唇吐出了欲要噬人骨血的叁个字,“战、天、烨。” 顾长欢脸色一凝,问道:“你可有证据?” “我把当年的军报带过来了。这几年潜伏在挽月楼,我摸进过陈管家的书房,找到了一些战天烨与南邑太子来往的加密信件。我没敢带出来,但我知道方位。” 战天策接过军报,粗略地阅了一遍。虽然他脸上神情依然没有一丝变化,但握在手里的茶杯却已被他化成粉末,温热的茶水从桌上淌了下来。 “很好。” 在刚才与战天策一问一答中,他那极其压迫的气场让邵暄整个人都出了身冷汗。 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颤声地问:“所以,你真的是……战将军吗?那白芷……她就是那消失了四年的叁皇子妃?” “不再是了,我如今只不过是隐于山林间的无名之人,”战天策看着顾长欢,“但她,依然是我唯一的发妻。” 知道他话里的意思,邵暄脸上勾出一抹苦笑。 原来如此,看来她还是只能靠自己…… 然而,只听到战天策沉声许诺,“但我会帮你报仇。” 邵暄露出震惊的神色,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抱着顾长欢痛哭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最后,邵暄谢绝了顾长欢的邀请,执意回去挽月楼以白芍的身份继续搜集战天烨的罪证。 顾长欢把人送走回来后,就看到战天策独自站在阁楼的阳台上,望着窗外出神。 她默默走到他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挨着他的背,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道:“你虽不再是万人拥戴的将军,但你依然是我的夫君,这就已经够了。” 他裹住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好,都听你的。” 正在一旁清理茶水的华芝冷眼看着两人相依的场景,捏紧了手中的擦布。 下药 这天,邵暄派人传信来桃花谷,说她发现了一些线索。于是,顾长欢便启程去挽月楼与她会面去了。 在顾长欢走后,战天策手捧着书看着窗外发呆, 顾长欢今日不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当他正要出去走走时,华芝突然捧着托盘进来。 华芝一怔,问道:“谷主,这是要出谷吗?” 战天策只是看了华芝一眼,语气淡漠:“何事?” 那冷漠的语气…… 华芝捏紧了托盘,恭敬地回道:“夫人今日临走前,亲自做了些小点心,她特地吩咐我给您端过去……” 他斜眼看了一下托盘上难辩形状的……东西,看来确实是顾长欢亲手做的,“放桌上吧。” 话毕,他就提步离开了。 ──────── 在谷里巡逻了一圈回来后,托盘还在书房里,但华芝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托盘里的东西,挑着眉,捻了一小块放嘴里,咀嚼了几下后,脸色突变,连忙拿起旁边的茶灌了一大口。 …… 算了,顾长欢的手艺,看来他是无福消受了。 不对! 他拾起茶盏仔细地闻了闻,这股味道是…… 就在此时,华芝推门而入。 一改脸上以往的恭敬,她眼底都是亢奋,“谷主,可还喜欢华芝亲自给您泡的茶?” 战天策把茶盏搁在桌上,冷笑,“不过如此。” 他临危不乱,走到主位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华芝,语气肯定,“你在茶里掺了无欢。” “您当时为这药取名时,是想到夫人了吧。一夜欢愉后,却只能落得一无所有,灰飞烟灭的下场。这不正是,寻欢却无欢么?” 体内的药效早已发挥起作用,但他依然故作镇定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华芝仰望着坐在上方的战天策,她褪下自己的外衣,只着一件水红色肚兜和亵裤,凹凸有致的身材一展无遗。 她朝着战天策,缓缓走去。 见华芝越走越近,战天策握着椅子扶手的手青筋凸起,气息逐渐紊乱。 她在他跟前停下,就如顾长欢往常般地坐在他腿上。 此时,他全身发软,只能任由华芝在他身上为所欲为。 她取下他脸上的面具,抚着他左脸上的伤疤,深情道:“你从来都只在她面前露出真容,难道,你心悦她就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吗?” 战天策喘着气,沉声道:“长欢跟你不一样……你看到的……只有我的残缺……” 但她看到的,却是我这四年来的隐忍。 华芝惊诧万分,他都服药这么久了,竟然还能保持清醒! 就在此时,一道鲜红从他嘴角淌下。 原来,他刚才咬破了舌头,借助痛感来减轻涣散的程度。 华芝冷笑,“我就不信,你还能抵抗住无欢的药效!” 无欢,如华芝所说,是一种极端春药。服下无欢的人,虽然性欲极其容易被激起,但用药者会慢慢变得精神涣散,无法分辨真实。在一夜荒唐后,因过度放纵,交合的两人皆会暴毙身亡。 她将战天策的腰带解开,手伸进裤子里,把他的早已抬首的分身掏了出来。 握着他的分身上下套弄,“原来都这么硬了,您还真能忍啊!” 话音刚落,她就把手里的硬物含进嘴里,她一边吸吮,一边道:“夫人这么高傲,她平常会愿意这般低贱地伺候您吗?” 闻言,战天策冷笑一声。 你错了,长欢她从来不看轻自己。 药开始起作用了。 战天策眼底都是无际的寒意,咬牙切齿道:“放开……我要杀了你!” 闻言,华芝把他的硬物吐了出来,轻蔑一笑,“还骗人,它才舍不得我放开呢!” 被她握着的分身一时不适应那空虚感,分泌出了更多晶莹的液体,华芝一边用舌头在顶端挑逗,一边用手上下套弄。 他仰着头,快感正在慢慢侵蚀他的理智,但他一想到华芝此时对他做的一切,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就在这时,顾长欢在跳下断肠山前对着他那决然一笑,突然浮现在他眼前。 他整个人一凛,如冷水浇头,浑身的欲望瞬间被浇灭。 他掌上聚集内力,将埋首在他跨间的华芝抓起,往旁边使尽全力一扔,她整个人随之滚到了一边,撞倒一排书架。 他因强制使用内力,吐出了口腥红。 对上战天策那赤红的双目,还有浑身散发出的煞气,一阵恐惧涌上心头,华芝连忙拾起地上的衣服,一瘸一拐地逃了。 待华芝逃走后,战天策无力地从椅子上重重地摔到在地。因刚刚使用了内力,导致药效在体内迅速游走,他快要抑制不住自己了…… 刚完成任务回来的无影,看到华芝衣衫不整地从书房里逃出来,心想大事不妙! 待他飞赶到门外时,只听到战天策从里面吼道:“别进来!” “谷主?” 战天策紧咬着下唇,吩咐下去,“我误服了无欢,你赶紧派人去追华芝,解药应该还在她身上。还有,你把傅弘也召回来。” “是。” 当无影正要离去时,战天策最后吩咐道:“等等,你让无风人看好夫人,别让她进来。” “无影知道了。” 当无影离开后,院子里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他闭上眼睛,颤着手摸上自己的分身上下套弄,嘴里深情地低喃着,“长欢,长欢……” 无欢(上) 顾长欢从挽月楼回来后,就看到战天策几位下属坐在大堂,脸色深沉。 “出什么事了?你们谷主呢?” 众人面面相觑,平时话最多的无念也欲言又止,顾长欢沉声道,“他出事了?” 话音刚落,她直往无花阁赶去,无风反应再快,也抵挡不了处于暴走边缘的顾长欢。 “夫人,请留步。谷主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许进去。”守在房间门外的无影连忙喊道。 顾长欢在门口停下脚步,看着无影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谷主他……中了无欢……” 无影把事情的_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后,顾长欢一脸严肃,“你刚才说,跟用药者交合的人也会暴毙而亡?” “是……” 顾长欢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好你个华芝,本念着旧情上次才再给她一次机会,却没想到她居然想要跟战天策玉石俱焚。 “夫人,请随无影回去吧。” “谁说我要回去。” 无影一怔,下一秒,顾长欢就把书房的门一把踢开。 待她走到偏殿时,战天策突然从一旁朝她气势汹汹地冲来。 他单手掐着顾长欢的脖子,眼神寒如冰霜,浑身迸发着强烈的杀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装成她的样子!我杀了你!” “谷主,那是夫人!”无影在一旁大喊。 顾长欢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她用力扣着战天策的手,却只是以卵击石。 此时,她居然丝豪不畏惧,只是担心地看着他,原来这就是你当年在宫里的样子吗? 无影从身后给了战天策一击,他将顾长欢反手扔到地上,摔到在地的顾长欢猛烈地咳嗽起来。 哑着声忍痛喊道:“天策,我是长欢……” 战天策震惊地看着虚弱的顾长欢,不敢相信他把顾长欢伤成这般,躲在角落喃喃道:“不,你不是长欢,你不是她……” 顾长欢吃力地站起来朝他走去,她在他面前跪下。 然后,她将自己的衣袍微微扯开,露出她的右肩上的弹痕,那是她回来后才有的。幸好当时战天策多口问了一句。 “……你可记得这个疤痕,只有你才见过的。” 他身子一绷,颤抖着手抚上那个环形的疤痕。 “长欢,真的是你……” 顾长欢赶紧将人拥入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别怕,我来了。” 蓦然,他将人一把推开,额间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朝她吼道:“你快走,别靠近我!” 还未等顾长欢反应的机会,他就往外面大喊:“无影无风,进来把夫人带走!” 话音刚落,两个黑影就窜了进来。 无影看着顾长欢道:“夫人,冒犯了。” 顾长欢冷笑,沙哑的嗓音里却透着浓浓的威胁,“我看谁敢!” 她站在叁人之中,昂首挺胸,眼里煞气腾腾,浑身都散发着肃杀之气。 一瞬间,战天策仿佛看到了四年前那个在敌军面前将他护在身后的顾长欢。 “你们深知,把他锁在这里是救不了他的!” 无影给无风打了个眼色,无风明白他的意图后,露出为难的脸色。就在无风犹豫之间,顾长欢一个箭步,拿起桌上的茶盏,把下了药的茶水喝了下去。 “夫人!”无风惊呼。 “这下,你们可不能把我们分开了吧。” 顾长欢转头看着一脸震惊的战天策,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 她刚把战天策扶到床上时,她身上的药效就要发作了。此时,她只感到自己喉咙干痒无比,身体开始发热,仿佛有上万只蚂蚁在她体内窜走。 她紧紧地捏着被子,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他将人揽进怀里,“忍忍,傅弘很快就回来了。 顾长欢无力地靠在战天策怀里,苦笑,“我们这次也算是有难同当了吧。” 他摸着她的脸,无奈道:“你啊,怎么这般傻。” 无欢(下) 顾长欢身上的药效发作后,挨着战天策的身子变得不受控制起来,直往他那边凑。 战天策心知,一直这样拖到傅弘回来,始终也不是办法。 他深思了一遍后,看着顾长欢问道:“愿意跟我赌一把吗?” “赌什么?” “解药会在天亮前送到,或……” 顾长欢勾唇,直接打断道:“输了也不亏啊,至少可以当个风流鬼。” 话毕,她就捧着战天策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无欢就相当于现代的迷幻药,服药者的感官会被放大,快感也会随之变得更强烈。 顾长欢凝望着渐渐变得模糊的战天策,身下的刺激越发猛烈,她仿佛进入了虚无之境。在这里,她好像能看到她以前从来都没注意到的东西…… 房间突然变得漆黑一片,原本赤裸的她此时却换上了喜服,床上坐在她旁边的,也是同样穿了大红喜服的战天策。 接下来的事,竟与他们当年洞房之夜发生过的,相差无几。 在入洞房前,她特地给自己灌了许多酒。以至于该干正事时,她已经喝得醉醺醺了。战天策也是自那晚后,才知道原来一旦顾长欢喝醉后,就会变得甚是……热情。 譬如现在,她整个人就跨坐在战天策身上扒他衣服。 喜服繁琐,已经迷迷糊糊的顾长欢根本不知道怎么解,只知道用蛮力去扯。 战天策无奈道:“夫人,还是等为夫自己来吧。” 闻言,顾长欢猛地抬起头,双目发光地盯着战天策,“……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战天策哑然失笑,故意作弄她道:“你听错了,我刚才什么都说。” 顾长欢小嘴一瘪,低头垂眉,失落道:“好吧……” 见她醉成这样,战天策也不好趁人之危,于是道:“夜深了,我们就寝吧。” 顾长欢突然惊呼,“不行,嫂嫂说,我今夜要与你洞房呢!” 他弹了弹她的脑门,“这个你倒没忘!” “疼……” 战天策身子一绷,他刚刚没用多大力啊。 他连忙拉开她捂着额头的手,正要查看一番时,只听到她狡猾地说:“骗你的!嘻嘻!” 战天策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只好道:“……睡吧。” “不行不行,我们还没洞房呢!” 话音刚落,她一把将战天策推倒在床上。她放弃了解他的外袍,直接扯下他的裤子,把里面还在沉睡的分身握住。 “等等,长欢……” “嫂嫂教过我了,要把你藏在裤子里的小棍子拿出来,然后这样,再这样……” 她一边口述,一边亲手示范,她的青涩在他男人的自尊心面前,就是最好的春药。她只握着,他就已经硬得不行,当她粗鲁地上下套弄时,他差点就要丢盔弃甲了。 “啊,我忘了,我还没把自己的衣服脱掉……你稍等……” 箭在弦上,她这突然一松手,战天策快被她折磨得快疯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瞬间反客为主,将人压在身上,“不用劳烦夫人了,你看着我做就好。” 她呆呆地回了句,“哦哦好,那麻烦你了。” 顾长欢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就已经赤裸相对,之后发生的事,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这么多年过去了,因当时喝醉了,她早已经忘记发生了什么。但此时,那些在脑里封存已久的记忆,如泛滥的洪水势不可挡地倾泻出来。 那晚在两人即将攀上顶峰时,战天策含着她的耳珠,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话,可这么久,她早就已经忘了。 而此时,她脑海里却能清楚地听到,他当时霸道又偏执地道:“顾长欢,你终于是我的了。” 随后,她来到了两人在挽月楼重逢后,那全是猜疑和误解的一夜。 跟新婚之夜他那极致的温柔截然不同,她这次清楚地感受到,战天策从身后无情蛮横地再次进入了她。 她紧紧地抓着椅背,无助地承受着他每一次撞击。 那些当时被她自动屏蔽掉的污言秽语,也全都变得清晰起来。 “若你的夫君知道你为了他甘愿在我身下娇喘连连,他会不会恨不得你从未出现呢?” 他一下下地抽打着她的臀部,肉体碰撞夹杂着拍打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无比淫糜。 “啊,你夹得可真紧……难怪战天烨对你这般痴迷,想必他早已尝过你的滋味了吧……” 如今这场景在她的脑里再重播一遍,她此时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悲凉和心痛。 她的眼眶噙满了泪,战天策每一次的深入,都是他对她的爱与恨。 因为他曾经有多爱他,他如今就有多恨她。 她吃力地转过头后,却看到那狰狞的面具下的他早已泪流满脸,双目充满挣扎,无一丝情欲。 原来,他亦 …… 一转眼,身后那趋于疯狂的不留跟枇杷树下温柔的战天策突然重迭起来…… 她凝视着战天策充满爱意的眼睛,却发现她已经回到了桃花谷,此时天将破晓。 她和战天策依然在床上无休止地交合。 她环顾一周,房间里都是两人欢爱的痕迹,书架上、桌上、椅子上…… 他一边抽插,一边咬住她的乳尖,如婴儿般用力地吸吮,痛感里夹杂的一丝丝快感却让她想要更多。 她刚才因泄了许多次身,下体早已酥麻得失去了知觉,他每一次的抽插,花瓣的嫩肉都会一进一缩,花芯里喷出津液,身下的被褥早已被两人的爱液打湿。 她呜咽道:“天策……不行了……” 他松开嘴,乳尖尖早已被他吸到肿胀不堪,他吻住她,“快好了,长欢,等等我。 ” 此时,旭日东升。 在两人最后一次高潮前,顾长欢发出一声呻吟,那是酥媚到骨子里的声音,“天策,长欢真的好爱,好爱你呀……” 他紧紧地锁住她,闷哼一声,下体的白浊尽数喷薄而出,从她的花芯内淌到大腿内侧,“我亦然。” 两人一夜的欢愉终于结束。 他不姓柳 当傅弘跑死了叁匹马赶回来后,天已亮了。 他喘着大气,一把推开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的房间,环顾一周后,他终于在贵妃榻上发现了在被子下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心一沉,连忙跑到床边,正要伸手去喊人时,战天策突然睁开了赤红的双眼,警惕地瞪着他。 “将军,是我,傅弘。” 看了眼被战天策护在怀里,早已失去意识的顾长欢,急道:“夫人已经昏过去了,您快让我给夫人把脉治疗,我不会伤害她的。” 闻言,战天策绷着的脸色有点松动。 随即,他放开了顾长欢,但那寒意森然的目光依然锁在傅弘上,仿佛傅弘一个失手,战天策就会把他生吞了那样。 傅弘顶着高压给顾长欢把了把脉,奇怪,不对…… “另一只手。”傅弘看着眼神凶狠的战天策,坚定地道。 傅弘话锋一转,“不用了,我看看将军您的。” 他一脸震惊地看着体内的毒已被解了的两人,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 待顾长欢醒来后,已是叁天后。 此时,战天策还躺在她旁边熟睡着。 她身上的伤,早已被人包扎好。 她尝试着动了动手脚,却感到酸痛不已,尤其当她不小心拉扯到下体时,也酥麻得不行。 “醒了?”战天策沙哑的声音传来。 顾长欢连忙回过头,“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将人重新揽回怀里,靠在她额间闭上眼睛,哑声道:“比你晚一会儿。” “你感觉如何?没事吧?” “感觉再也离不开你了。” 这厮烧坏脑子了? “天策,你别吓我……” 他轻轻地弹了弹她脑门,“傻。” 顾长欢突然想起了什么,严肃地问道:“我们体内的毒都解了?发生了什么?” 战天策一边起身,一边缓缓解释道:“以毒攻毒。你误打误撞喝下无欢后,我与你欢好一夜后,毒自己就解了。” 因身上有伤,他们都是裸着身子睡的,此时,战天策的胸膛上布满了让人看来脸红耳赤的吻痕。 而且,在叁角地带附近上也有类似的红印…… 他们那晚到底有多疯狂啊! …… 当她也走到镜子前洗漱时,却发现原来自己比他也好不了多少,她的手腕上、脚踝上、还有大腿内侧都是淤青和咬痕。 最严重的,就要数她双乳上的伤。 她捂着脸,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战天策走到她身后,也注意到了她的那对红肿破皮的乳尖。 他伸手轻轻一碰,她疼得倒吸一口气。 连忙将人抱起来放在桌上,自己坐在椅子上,从抽屉了拿出几个瓶瓶罐罐。 “怎么了?” “给你上药。” 骨节分明的手指从罐子里沾取了一些乳白色的膏状物,然后在她的乳晕上轻轻地打着圈儿。 她感到乳上一片清凉,渐渐地,乳尖也就不再感到那么肿胀了。 在上方,她看到他极其认真地盯着她一对乳看。 不知怎的,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但她还是感到有些难为情,脸颊也觉得有点发烫。 “脸红什么,”战天策不以为意道,“不都看这么多次了吗……” “……若是太丑了,你瞧着不喜欢了,怎么办?” 战天策把她的手一扯,放在自己的裤裆上。 她一惊,手下的分身早已抬首,此时还往她的掌心顶了顶。 她连忙把手伸回来,嗔道:“流氓!” 他露出无奈的笑,“我又不姓柳……” 覆上她愣怔的脸,他带着点痞气继续道:“所以,我为何要当那圣人。” 顾长欢凝视着他,他脸上的笑意模糊了脸上伤疤透着的狠戾,只余骨子里的桀骜不驯。 哪怕经过岁月的沉淀,当年还未被迫活于阴谋诡计、鲜衣怒马的少年,仿佛再次出现在她面前。 曾经发生的种种翻涌进她的回忆里…… 她随他戎马八年,走过茫茫沙漠,看过星空万里。 在贵族面前他对她的维护,两人在战场上许下的承诺,在重逢后的纠葛与挣扎,枇杷树下的欢爱,还有那同生共死的一夜,都历历在目。 不经意间,她的眼眶竟噙满了泪。 两人历经过无数次生离死别,到头来,他还是她记忆里的那个与她相守少年,真好…… 见人一脸泫然欲泣,战天策连忙将人抱到怀里,安抚道:“这又是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她摇了摇头,朝他粲然一笑,“我只是没想到,我们还能活到今日。天策,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我以后会待你百倍千倍好的。” 战天策注视着她认真的小脸,她的眼神里都是真挚。 他从小在宫里长大,遇过比她更能言善道的人,也听过比这修辞更华丽的好话,但他却从未有过此时这般强烈的感受,他的心被一种名叫满足的东西紧紧裹住,暖意渐渐涌进四肢百骸。 他眼里都是他察觉不到的柔情宠溺,勾唇一笑,“那为夫就在此先谢过夫人了。” 华芝下场 叁日后,战天策带着顾长欢去地牢见一个人。 昏暗潮湿的地牢里,锈色斑斑的墙壁,几只黑瘦耗子在干草上窜过,在跳跃的烛光下显得更加可怖。 脚臭味、汗味、食物馊味、排泄物、还有霉味皆夹杂一起。 战天策走在前头,简单说明。 “这里关押的都是谷里犯了错的人,还有一些雇主要的人。” 他在最里面一间牢房停下,里面被铁链铐着的正是几天前下药后逃走的华芝。 她走近一看,华芝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姣好的脸上都是血污,身上也是大小不一的伤,有的看着还是新伤。 顾长欢看了眼战天策,只见他表情就如往常一般淡漠,仿佛躺在地上的只是一具陌生人的尸体,而不是跟了他四年的下属。 华芝吃力地睁开眼,在看到顾长欢后,声音沙哑,“你居然还没死?老天不开眼啊……” 顾长欢不以为意,“我们今天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听到顾长欢话里的“我们”,华芝一僵,吃力地转过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不留。 突然,她一脸惊慌,连忙别过头,嘴里喃喃道:“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顾长欢突然轻笑了一声,话里都是嘲讽。 “原来人在死之前,还会自惭形秽啊。” 她故作炫耀道:“只是可惜啊,你刚刚在这里受苦时,人家还与我在床上颠鸾倒凤呢……” “你!” 华芝转过头,一脸震惊地看向不留。 不留一言不发,也不作反驳,仿佛已经默认了顾长欢刚才说的话。 华芝脸色大变,突然起身,大吼着举起手猛地朝顾长欢袭去,却被身后的铁链困住。 战天策生怕华芝伤到顾长欢,提步走到顾长欢面前挡住发疯的华芝。 顾长欢从战天策身后上前倚在他怀里,“瞧,你的心上人护着的人,不是你,却是我呢。” 华芝恶狠狠道:“都是你!你这个狐媚子!都是你蛊惑了谷主!你定会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华芝的辱骂,战天策目光一凛,气场突变,戾气汹涌而出。 当他正要上前时,顾长欢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知道他们今日来还有要事要做,便冷静下来,随即牵住了她的手。 华芝不可置信,你对她竟袒护听从至斯,几句诅骂都能让你对我动了杀意,不禁露出讽刺的苦笑。 突然,她朝两人跪下,就如平常般恭敬地道:“华芝自知自己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再也无脸见他人,只请谷主亲自赐死华芝!” 战天策不语,顾长欢突然冷笑一声,“真是想得美啊,还想让他送你最后一程?” 被人戳中了心思,华芝依然恭敬地跪着,但脸色却变得难看得很。 “不过,也可以啊,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华芝抬头,不解地看着顾长欢。 “华芝,你到底是谁的人?” 闻言,华芝大惊失色,她是怎么知道的…… “战天烨?哦,瞧你这反应,看来不是。” “不,等等,你……” 华芝还没来得及说完整句话,顾长欢就问了第二个问题。 “你通常都会把什么消息传回去?” 华芝迟疑了几秒,低下头,脸色晦暗,“只是桃花谷收集的一些官家子弟的消息。” “那关于不留的行踪……” “不,我从来都没有把谷主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真的!” 华芝看向不留,直摇头,“谷主,信我,我发誓!” “哦,终于说了一句真话了。” 顾长欢抠着指甲,漫不经心地道。 “我从来都没做过对谷主不利的事,虽然我是被派来监视谷主的人,但一直以来,我只把无关紧要的信息送回去,谷主,我从来就没想过害你。” 一直不语的战天策突然开口,“既然如此,你为何下毒。” “我……我本来是打算把我的命赔给你。”华芝近乎病态地激动道。 战天策冷笑一声,“就你?” “配么?” 他语气寒如冰刃,华芝目瞪口呆,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 就在此时,顾长欢走到脸色苍白的华芝跟前。 她低头,在华芝耳边冷冷地讥讽。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你死的,以后有机会的话,你应该感谢一个人,因为是他教会了我,有一种折磨叫,生不如死。” 长欢,我舍不得(肉)(新) 战天策牵着顾长欢从地牢出来后,两人一路无话。 顾长欢突然止住脚步,喃喃自语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竟也会说出那般狠毒诛心的话,若是以前,我定会直接给她个痛快。” “她是一介间谍,且多次陷害你。”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华芝是南邑派过来的人?” “无影有天夜里看到她独自一人进了桃林,我们截断她放出的信鸽。” 她震惊不已,“那你把她留在身边几年,只是想揪出她背后的人吗?” 可这般行事也未免太冒险了些…… 战天策听出了顾长欢话里有话,既然两人已经重修旧好,那有些事他也无需瞒着顾长欢。 “长欢,自我懂事以来,在我身边心怀鬼胎的人,明的暗的多了去了,多她一人,无碍的。” 她原先还以为华芝是战天策的侍妾,没想到人家早已了然于胸,在运筹帷幄了。 “我任由她传信回去,除了好奇南邑想知道什么,以及我在旁人眼中是——” 他突然顿了一下,顾长欢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他眼底闪过一丝细微到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的麻木。 “我想知道,我在旁人眼中有没有露出破绽。” 自他把顾长欢带回桃花谷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无一不在嘲笑他在这四年数不尽的彻夜难眠,无论他多想忘记两人的过去,原来不过是徒劳。 他对顾长欢的感情过于沉重,因此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仍然是他的弱点。 “你作饵,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其实你是在保护我和顾家。”顾长欢坚定地说。 他苦笑了一声,眼里都是寂寥,否认道:“你错了,我并非你说的那般无私,华芝第一次给你下药,我无施救之意是因为你的存在于我是一种威胁,自我在挽月楼见你的第一面,哪怕你做什么,我都会揣测你此举有何目的,对我的计划有何利弊得失。” 顾长欢只是轻轻抚上战天策的眉眼,“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在挽月楼就杀了我,为何不在四年前离开时就顺道灭了顾家,这样不是更万无一失吗?” 她红唇轻启,声音平稳,让人听不出里头的情绪,在这桃林里,她轻悠悠的几句话仿佛随风而去,却让他醍醐灌顶。 良久,他才回道:“长欢,我舍不得。” 他鲜衣怒马少年时从不看低自己,她知道他那四年肯定不好过,每次听他这般轻描淡写,她都揪心的疼。 顾长欢朝他嫣然一笑,“如果你推测人心,你自便,但是我不准你这般看轻自己,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看着笑靥如花的顾长欢,眼前再次浮现了八年前,她刚为人新妇就随他驻守边疆。 他肩上的责任使他必须走在千军万马前头,但在面对敌军时,只有她毫不畏惧地挡在他前面。 在几日前,也只有她这么傻,愿意喝下那壶茶与他同生共死。 此时,他深邃的眼底竟然全是她,只有她,长欢,你怎这般好。 以至于让人想永远把你禁锢在身边。 …… 当她混沌的脑袋恢复清明后,已经被人压倒在床上。 他细细地吮着她的锁骨,不断地重复道说着他对她的执念。 “长欢,闭眼。” 在一片漆黑里,她听到有人说:“不要睁眼,感受我,长欢。” 一只手?覆上她的腰间,腰带被人解开,衣袍随之敞开来。 蔽体的衣物被脱下,温热的肌肤在冷空气的轻拂?下,激起一片颤栗。 顾长欢喘着气,心里忐忑不安,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好奇和恐惧。 微凉的唇瓣在她的身躯上方游离,他故意隔着些许距离,不去触碰她身上的伤口,温热的呼吸轻轻地扫过,就如若有若无的轻吻,醉人得很。 不知他是有意亦或是无意,他的每次轻抚都会在她敏感的部位旁轻轻绕过,她的娇躯也不禁随着他的掌心而曳动。 “哈……” 隐忍无声的娇喘在他的耳边荡漾开来,每与顾长欢行鱼水之欢时,他最享受的是目睹她慢慢在他面前绽放成花的模样。 修长的手指扫过她的乳尖尖,常年用剑带茧粗粝的指腹撩拨起新一轮的颤栗。 “天策……我……好异样的感觉。” 他轻吻着她的脖子,“那长欢喜欢吗?” 她娇声道:“嗯……太奇怪了……” 他起身,居高临下地观赏着此时身下的顾长欢,她媚眼如丝,微张的小嘴喘着气,仿佛在等着他的承欢。 “怕吗?” 她眼底都是挣扎,但她却奋不顾身地摇了摇头。 “长欢,你应该害怕的,为何不呢……” 不知何时,他的手指已经在她的花蒂上打着圈儿,勾起一缕粘稠的银丝。 他翻开层层花瓣,不紧不慢地滑了进去。 顾长欢就如湖上脆弱的浮萍,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角,“轻点……”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他额头青筋凸起,双目赤红,哑声道:“你现在无法反悔了,跟我一起万劫不复吧,顾长欢。” 下手狠了(肉)(新) “啊……你!哈……” 此时,战天策正埋首于她双腿之间,舔弄着她泥泞不堪的花穴,整个画面淫靡不已。 他的手一边揉捏着她的花蒂,灵活的舌头一边往花芯伸进去,将人捣弄得花汁横流,分不清那是谁的津液。 见她如此情动,他身下早已鼓起了一个大包,肉柱也胀的发疼,但此时还不行,顾长欢几天前才错服无欢,他必须得小心不再次伤着她。 然而,她早已空虚难耐,只好不断哀求道:“天策,进来,好不好,嗯?” “等等,长欢,再等等。”星星点点的吻落在她的大腿,他尽力抑制自己的兽欲,柔声安抚着。 他突然将人翻过去,双手托起她的腰,使她呈半跪式,铁掌正捏着她的臀,顺势将臀瓣掰开。 然后从身后再次埋首下去,荡漾出阵阵淫靡的吸吮声。 想到他此时就在下面取悦着自己,而且这种狗狗式的姿势过于羞人,她干脆把脸埋在被褥上,咬唇抑制自己断断续续的娇吟。 “嗯……嗯……你快点……天策嗯……” 对她的苦苦哀求置若罔闻,在花瓣上撩拨的舌尖非但没有减慢反而进攻得更加猛烈。 “不要了呀,哈……我不行了……” 话音刚落,他只感到顾长欢无法控制地抖动起来,花蕊猛地收缩,只听到她发出一声极致快感的呻吟。 她在他面前去了。 就在她无力地在一边倒下时,那双将她带往极乐的手扶住她的腰,只听到上方传来隐忍却极其危险的声音。 “该我了,长欢。” 此时顾长欢还处于余韵之中,就在她回头之际,一根滚烫的柱状物体从身后直直捣入她的花穴里。 “啊……” “唔!” 满是愉悦的喟叹盖过了痛苦的呜咽。 他的进攻极具侵略性,仿佛要与她玉石俱焚。 顾长欢已经被他撞得说不出话,而且他们几天前不是才做过吗,那厮今天怎么这么猛啊?! 她再也无力反抗,只好借着身体本能往前缩,然而,此举无疑对战天策更加有益,只因她向前躲得越远,他就从后面插得更重更深。 再也承受不了,她唯有伸手去捏他的手臂,含糊不清地道:“别……好疼!” 战天策抬头就对上了她梨花带雨的脸,通红的双目突变,抑制在深处的兽欲翻涌而出。 然而,手臂上传来的压力还是渐渐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低头看了眼那因他狂烈抽插再次撕裂出血的小穴,不禁暗骂。 他莫不是疯了吧,竟会伤她如斯! 欲望瞬间被浇灭,只余满腔的愧疚。 他小心翼翼地把分身抽出来,那马眼还一突一突地吐着粘液,无一不在诉说自己有多混蛋。 他把蜷缩起来抽泣的较弱人儿抱在怀里,一边愧疚地吻着她的肩头,一边慌乱地帮她擦眼泪。 “长欢,是我不好,你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去给你拿药,嗯?你再忍忍,我马上回来!” 就在他起身穿衣的时候,她突然拉住她的衣角。 “别走,你抱抱我就不疼了……” 她满脸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就如一颗石子在他心里激起层层涟漪,那衣角就如着火了般滚烫。 他立马将人抱在腿上,随后拿起衣袍盖住她哭得发抖的身子。 他刚才是怎么忍心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长欢,你的伤口裂开了,我们去泡药浴清洗一下,然后我给你上药,好——” “你会跟我一起,是吗?”顾长欢打断道。 她这般模样使他对她的要求言听计从,柔声道:“嗯,都听你的。” …… 两人一起使用一个浴桶,在狭窄的空间里,顾长欢清晰地感受到身后的柱状物在昂首挺立。 “你刚才好像……还没完事,我可以……帮你。” 战天策看着她窘迫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没事,我待会去洗个冷水澡就好。” 顾长欢恨不得把脸埋在水里,奈何浴桶太小了,只好低声“嗯”了一声。 他眉眼带笑,“差不多了,我去给你上药,今夜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战天烨来访 深夜,书房。 无思越过无影,独自上来给战天策禀报,在离开之前,他留下了一个盒子。 战天策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盒子上的花纹,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见是顾长欢,他上前接过顾长欢的披风,随后将人领到旁边的卧榻,顺便将火炉往她那边挪了挪。 “不是让你不用等了吗,怎么还未睡?” 顾长欢倚着他,深夜的暖炉最让人舒适,“我才不是用完即弃之人。” 战天策:“……” 他刚才好像被顾长欢调戏了…… 顾长欢突然好奇道:“桌子上的盒子又是什么重要的委托吗?” 她刚进来时就看到了书桌上的木盒,战天策做事从来都不背着她,在他书房待久了,她也渐渐有迹可循。 以前执行任务回来的人并不会直接进见战天策,通常都是无影上来跟他汇报任务情况。但今夜,无思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他手中的盒子。 “战天烨不久前来过,他要桃花谷清理我的旧部。” 顾长欢一脸震惊,战天烨? 他上回不是买通天鹰夜袭桃花谷吗? “这么多年了,这厮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有勇无谋。” 他冷笑,“没错,战天睿早就有意跟桃花谷交易,但战天烨舍不得眼前这块肥肉,却又不敢违背战天睿的意思,只好找了几个宵小之辈想给我个下马威。不过,这世上并没有永久的敌人,只要战天睿付得起我开的价,又何尝不可。” “看来京都那边也开始不太平了,你要不要多派人手去保护你在朝廷中的人。” 战天策每次都会对她的敏锐感到惊喜,“他们一直都在想法设法地清除我在朝廷中的旧部,最近他们的任期终于也满了,战天睿终于要行动了。” 战天策语气里都是平静,喜怒不形于色。 顾长欢握住他的手,眼底划过一丝喜色,“不过,我们的机会也来了!” 闻言,战天策勾唇,看来顾长欢已经知道他心里有什么打算。 几日后,战天烨来访时,战天策正与顾长欢在弹琴。 “不留谷主,真是好兴致啊!本王竟不知你有这般风雅的爱好。” 战天策对推门而入的战天烨熟视无睹,头也不抬,“四王爷是什么时候到的,有失远迎了。” 战天烨摆了摆手,反客为主,直接在一旁坐下,“谷主客气了,夫人的琴声如此美妙,难怪外面的人都说不留谷主如今不闻谷外事,只知流连美人乡了。” “确实,还得多谢四王爷君子成人之美。” 顾长欢转过身,朝战天烨行了个礼,声若蚊蝇地道:“见过四王爷。” “无须多礼。” 战天烨直白地打量着白芷,她的身形跟顾长欢确实有几分相像,但看到她畏畏缩缩的眼神,跟记忆里那个冷傲的人相比之下,看来那晚他只是喝多了几杯才出现了幻象。 战天策起身走到战天烨面前,挡住了他直白的视线。随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战天烨面前打开,盒子里都是不同种类的贴身物件,玉佩、匕首、荷包等等。 “这些都是那些人身上的信物,你可以带回去派人核对一番。” 战天烨从盒子拾起一个荷包,细细查看。 人人皆知,程美娘绣功全东陵独一无二,她为傅弘绣的荷包上的花纹最有辨识性。 而程美娘,他手下的线人早已失去了她的消息。 看着拿着荷包出神的战天烨,战天策抿了口茶,“四王爷可要亲自去看看那些人的尸首?” 战天策这招移花接木虽妙,但遇上像战天睿那般谨慎的人,或许便行不通了。 然而…… 战天烨把荷包扔回盒子里,“不必了,本王相信桃花谷办事。” 当然了,以战天烨的性格,他可不想被有心之人捉到一点把柄,在一旁低头喝茶的顾长欢心里冷笑。 话毕,战天烨从袖中掏出一本破旧的书放在桌上,书皮上能看出模糊的叁个字《梅花引》。 “按本王承诺的,这是父皇的琴谱。我之前还纳闷谷主为何只要这破琴谱,今日才知,谷主这是为了搏夫人一笑,这世间像谷主这般爱美人不爱权势的人,也是甚少啊!” 战天策不语,眼里都是意味深长的笑意。 …… 待战天烨带着信物离开后,顾长欢认真地翻起那本琴谱来。 “你替战天烨办事,难道真的只是要了一本琴谱。” 战天策点了点头,他摘下面具,幽静的双目渐渐恢复了一丝光亮,“不是还搏夫人一笑么?之前听老头子说这本琴谱其实大有乾坤,喜欢吗?” 顾长欢放下琴谱,握住了他的手,“其实,你无需跟战天烨说那番话的,挽月楼那晚,我早就不怪你了。” 她知道他有多恨战天烨,却还是为了她的名声跟战天烨虚与委蛇。 被人猜中心思的战天策整个人一愣。 挽月楼,永远都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刚才故意拉上她在战天烨面前演了一场亲热的戏,就是想借战天烨澄清外面对顾长欢指指点点的流言。 当日他把桃花谷主母的口令传下去之后,外面的人都在讨论白芷在挽月楼正是主动给桃花谷谷主献身才得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反正嘴长在别人身上,不是吗?” 他抬手轻抚她的脸颊,语气蛊惑醉人,让人分不清真假。 “这不是唱戏,难道我不是因为长欢才夜夜笙歌不早朝吗?” “妖精……” 顾长欢发现自己又中了他的美人计,气不打一处来,便直接把人扑倒在榻上,开始捏他的脸,“你这个骗子!神棍!就知道混淆视听!” 战天策任由她在他身上泄愤,眼里都是宠溺,“嗯,夫人说得对,为夫做的最成功的买卖就是把夫人骗回手里。” “……什么是‘骗’,那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战天策点了点头,“的确是个明智的决定。” “给老娘滚!” “滚……床单?” “谁教你这种孟浪之词的?!” “夫人上次喝醉的时候给我讲的,夫人又忘了吗?” “……” 南邑之行(新) 深夜白雾弥漫,两辆马车静悄悄地驶出了桃花谷。 待马车驶出一段距离后,顾长欢掀开车帘角,再次确认了四周,在茫茫白雾的笼罩下,并没有发现暗哨,身后的马车也安全无恙。 在他们后面的马车里,是华芝和无影。 他们此行的会去南邑一趟,途经江南,正好顺道密会战天军的旧将。 因为战天睿要不留处理完战天策的旧部后取下他们身上的一件信物,傅弘花费了不少功夫才把藏在暗处的人都给找出来。 马车里,战天策在小炉子上煮着姜茶,顾长欢便张开手掌,放在炉子旁烤着。 谷中深夜潮气湿,她顶着一副普通人的身子,没有内功的加持,十指早就冻得红彤彤。 战天策摸了摸一旁的手炉,温度适宜,他把手炉放在她手心,随后用手捂着她的双手一会儿才放开。 “你在南邑那边的人都打点好了吗?” 战天策“嗯”地应了声,“长欢好像还没去过南邑吧。” “确实没有。” “陆云那小子经常去吧,没邀请你同行?” “……” 顾长欢尴尬地咳了几声,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话锋一转,“你你真的要亲手把华芝送回去?” 此时,战天策披着白色的狐毛披风,姿态慵懒地倚着车窗旁,他的眼底带着嗜血冷笑。 “那人在背后看戏看了这么久,想必早就等不及了吧。” 茶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地作响声,缓缓上升的白烟仿佛是这寒夜里仅存的暖意。 他的话里都是她陌生无比的兴奋,“难道长欢不想会会他吗?” 半晌之后,他才拿起煮开的姜茶,将她桌前的茶杯斟满,语气如平常般柔声道:“你身子虚,深夜寒气重,多喝点。你的月事也快到了,但你不喜欢枣味,便加了一小块红糖。” 她双手握着杯子,若有所思地看着茶面,轻轻地抿了一口,甜丝丝的。 顾长欢看着他带笑的眉眼,仿若刚刚那个嗜血乖戾的人就是她的错觉。 不对,他只不过是在她面前才愿意收起他浑身的戾气。 她灵光一闪,“天策,你喜欢孩子吗?” 战天策脊背一僵,猛地坐直了身,他怔怔地看着顾长欢。 “为何问这个……” “唔……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见她仿佛真的在认真考虑,战天策的脸色也开始严肃起来。 良久,“不行,有了个小拖油瓶在家里,你就不想跟着我出远门了。” 不过她其实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她旨在观察他的反应,“所以你是……不喜欢孩子吗?” 听出她话里的失落,他连忙将人一把揽入怀里,解释道:“长欢,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欢,我只是想……” 弥补我们失去的四年…… 然而,话到嘴边,他却改变了想法。 他低头含住她的耳珠,两人之间暧昧至极,他低声道:“我只是不想每天夜里都得提防着有人随时进来打扰我们,办正事。” 顾长欢羞臊地把脸埋进他怀里。 好吧,这人是从芯子里就黑透了…… 马车行到与傅弘相约的秘密据点时,已经是几天后了。 战天策在下马车前,特地摘下了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她与他并肩站在一起,回想起以前多少个这样的时刻,心里面顿时五味杂陈。 战天策正在一片跟无影确认华芝的安置,顾长欢便独自走在前头。 “你这个叛徒!” 身后一股剑气凌厉袭来! 顾长欢虽一早就感受到那股杀意,但身后之人武功高强,寒意极速逼来,她身体比大脑的反应更加迟钝,此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就要刺入自己身上! 就在此时,无风疾步上前抽出匕首挡住那人的剑,她这才堪堪躲过那一击。 身后战天策飞身赶来,挡住顾长欢前面。 “陆辉,住手!” 正在与无风交手的男子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动作一僵,喃喃道:“将……将军?” 陆辉转身一看,只见战天策正在检查顾长欢身上有没有伤口。 随后,战天策一脸寒意地看着他。 他震惊不已,双腿一软,跪坐在地上,喜极而泣道:“将军,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您没事真的太好了!若是兄弟们泉下有知……” 然而,他突然话锋一转,拾起地上的剑指着顾长欢,怒道:“可这个妖女,是当年害死所有兄弟的人!” 战天策把顾长欢护在身后,语气里都是不悦,“陆辉,先把剑放下。” “将军……您为何,还要被这个妖女给迷惑?” “你们都被战天睿骗了。” …… 陆辉是当年镇守东门的副将。 军营里的东门与南门相邻,所以在南门失火后,东门是最快收到信息的,但也是战况第二惨烈的。 南邑军屠营后,陆辉侥幸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在躲躲藏藏了几年后,他回到东陵,傅弘也是在前段时间才找着他的,但当时经历过南邑屠营一战的将领除了他,其他人都牺牲了。 在战天策简短地说明战天睿的阴谋和陷害后,陆辉为自己对顾长欢这么久的误会感到后悔不已。 曾经,顾长欢也和陆辉一起上过战场,大家都是生死之交。然而,今天若不是无风,顾长欢就会被他所伤。 想到这里,他起身走到顾长欢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捧着剑,“夫人,请您砍陆辉一刀来泄恨。” 众人都目瞪口呆,没想到陆辉竟如此较真。 顾长欢也被陆辉吓到了,无奈道:“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一言不合就下跪呢?”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吼声,“好你个陆辉!我都听到了,你竟敢欺负我家长欢!看我不揍死你!” 程美娘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袁泽和傅弘,她径直往陆辉大步走去,然后狠狠踢他了一脚,正要再给他个几拳时,傅弘连忙上前把人抱住。 “好了,美娘,夫人自有她的打算……” 顾长欢看着跪在地上的陆辉,恳切地道:“美娘,这事不怪他。” 因为他也想不到她如今武功尽失,除了简单的轻功,还有以前在警队学过一点的搏斗,她的战斗力再也不如从前。 在程美娘身后的袁泽,突然也在顾长欢面前跪下,“夫人,当年若非末将迟了一步,您就——” 顾长欢打断袁泽:“我还没跟你们道谢吧,我不在的这几年,谢谢你们替我保护他。” “夫人你……” 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呜咽声,程美娘一把推开正在安慰她的傅弘,直接过去抱住顾长欢。 “顾长欢,你这几年去哪儿了?我和傅弘找遍东陵都找不到你!心想你怎么都应该给我们留个暗号啊,你到底去哪儿了?” 顾长欢一脸无奈地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程美娘,只好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吗?我当时中了箭摔下悬崖后就失忆了,恢复记忆后我才回东陵。” 顾长欢用的是之前在顾家人面前的同一套说辞,却未曾注意到身后若有所思的战天策。 在短暂的叙旧后,终于进入正题。 战天策站在主位,“战天睿与战天烨设套,不仅害我家破人亡,还让战天军流离转徙,数万英魂长埋边关。我们为了东陵抛头颅,洒热血,却只落得这般下场……” 顾长欢凝望着战天策,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冷峻的面容喜怒不形于色,气势凛冽,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斩断了旧时的莽撞,沉寂的眼神里好像有什么苏醒了,他眼里的火苗越烧越盛,透着一股毅然。 顾长欢看着眼前的战天策满腔恨意,话里都是蚀骨寒意,“既然如此,我何不逆天改命,弑兄篡位!” 她红唇微扬,若他真要这天下,她帮他反了东陵又如何? 战天策把他的计划跟众人讲明,袁泽沉思了会儿,担忧道:“我们不仅需要资金,还有兵马和兵粮。” 战天策回道:“资金,桃花谷会解决。” 顾长欢也接道:“兵粮,顾家也会送来。不够的话,就去抢。” 众人:“……” 他们看着顾长欢,既无奈又感慨。 这么多年了,夫人还是没变,真不愧是马匪顾青的女儿…… 两个疯子(新) 夜幕低垂,村里也渐渐炊烟四起,天色越发昏暗。 因他们不想引起探子的注意,此次密会的地点选在了他们去南邑路上的一户农家,所以他们明天必须得继续“赶路”。 顾长欢正好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程美娘正偷偷摸摸地带着一箱东西来到她房门前。 见战天策正好不在,程美娘一脸兴奋地拉着顾长欢,激动地给她介绍自己自从上次江南会面后就特地准备的礼物。 程美娘把箱子打开,里面都是五颜六色的衣服,顾长欢疑惑不已,她随意挑起一件…… “……美娘,你是不是拿错箱子了?” 顾长欢看着自己手上的一条开了裤裆的红色亵裤,尴尬问道。 程美娘嘿嘿笑了几声,“没拿错,没拿错,就是这个。你看,上回你只是穿了我随手做的样品,就已经把我们将军迷得魂儿都不见了……” 听程美娘这一说,她不禁回想起当年他们刚从边关回京,程美娘就派人给她送了一件“大礼”。 当时,除去本身虚荣心作祟,毕竟看着自家男人欲罢不能挺让人上瘾的,同时她也好奇战天策会有什么反应,却没想到一件纱袍就让他与她疯狂缠绵了整整一宿。 见顾长欢拿着那条裤子出了神,程美娘赶紧把别的存货都拿出来,“哎呀,你别只顾着看这个,我还有很多!” “你们四年没见,咱将军在床上定然有些矜持,你也知道那些闷男人,这不,好姐妹我给你支招来了!” 程美娘一边说,一边把一件肚兜塞紧她手里。 她无奈扶额,暗想,你们将军在床上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打开一看,肚兜的长度经过修改,上至胸口,下至腿根,神秘的叁角地带若隐若现,自有一番欲遮还羞的风情。 她转而拿起另一件较为保守的交襟衣袍,但当她拿起一看时,这玩意居然是一件白色的透明纱衣。 不愧是东陵第一绣娘…… “美娘,这件又有何特别之处?” 在一旁捣鼓的程美娘闻言,转头一瞥,“这件可是改良款!比你之前那一件更薄,也更透气。” 最后,程美娘强行把那件短袍留了下来,还不怀好意地嘱咐:“在湿水后,会别有一番滋味喔……” 与此同时,战天策正和傅弘站在屋外谈话。 “我们明日就启程去南邑,陆辉会跟着我们走。这几年你都在暗中打听战天军的下落,你再替我查件事。” “是关于夫人吗?” 战天策苦笑,“你早就注意到了?” “如果我找到夫人的尸首,我该如何处理?” 自他年少时,傅弘就跟着他了,除了战天睿,傅弘在他认识的同龄人里是城府最深的,但他一直都是事不关己,看破不说破。 “烧了吧。” 傅弘怔了怔,“你……不想见夫人最后一面吗?” 他摇了摇头,“没这个必要,因为她并不是长欢。” 傅弘低头不语,良久,他把最后一个可能性也道了出来。 “如果那人还活着呢?” “她不可能还活着,”战天策坚定无比,不容置疑,“这世间,只有一个顾长欢,而她就在我身边。” 看着窗外的月色,他自嘲道:“傅弘,谁都都知道我身处一场死局,除了她,谁还愿意成为局中人。” 只有她,才这么傻。 傅弘一直不懂为何战天策这么笃定顾长欢的身份,毕竟四年的时间足以让幕后操纵之人培养一个替身出来。 然而,他想多了,他自诩凉薄心狠,但眼前这人为了得到顾长欢,居然狠到自己作饵算计她。 “夫人她……知道吗?” 他轻笑一声,“我做事从不瞒着她。” 就算他不告诉她,以她的敏锐,她迟早也会猜到。 “……那我先回去了。” “等等,此事,还是别让程美娘知道了。” 傅弘知道美娘和顾长欢姐妹情比金坚,也同意点头,应了声后就离开了。 疯子,两个疯子! ----------------------- 程美娘离开后,长欢看着桌上的衣服,整个人突然变得忐忑不安。 就在此时,战天策刚洗漱完推门进来时,她连忙把它塞进包袱里的衣服底。 见她慌慌张张,“你在干什么?” “啊,没事,收拾那个……衣服,”顾长欢尴尬地讪笑几声,“明日一大早不是要出门了吗?我们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