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恋爱的夏天（1v1）》 1喵 下午的太阳有点大，纪舟渡穿着那身罗密欧的高领衫戏服坐在搭好的小遮阳棚里时表情还是很臭。 连涛讨好地坐在他身旁，手里捧着个小电风扇对着他，堆着笑道:“哥，再坚持坚持，还有五十张票，我们就卖空了，这是历史的记录啊，坚持就是胜利啊！” 纪舟渡冷眼一横:“难道不是坚持就是中暑？” 连涛是他的室友，学校话剧团团长，奈何社团演出的内容质量不太行，这学期观众更是跌破谷底。社团经费来源全靠门票收入，这才半学期过去，经费就快要变成赤字了。 偏偏社团指导老师热爱经典巨着不肯演点有新意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都拍到第五版了，老师坚决认为没人看是演员的问题，毕竟艺术无边界，好的艺术不分贵贱都有人看，于是大手一拍，要连涛这次一定选个好看的演员来证明，选不好你就跟着这个团一起说散就散吧。 连涛回去就抱着他的室友大腿哭嚎:“爸爸，救救我吧！” 纪舟渡是谁，是大一时因为一张偷拍照就能登上热搜，出门总被星探骚扰，连续两年蝉联校园男神的纪舟渡。 纪舟渡冷漠拒绝，连涛坚持不懈，在无数个清晨里一睁开眼就看到连涛幽幽站在他床边阴恻恻道:“爹，我死了以后，记得给我烧点话剧团的门票，就当是我留给话剧团的最后一份贡献了……” 纪舟渡头痛不已，终于松口点头，这一点头，就酿成大错。 连涛求他的时候光说让他上台演一下就够了，没说要他跟着出卖色相顶着大太阳还要在学校里卖门票。 妆是连涛女朋友化的，纪舟渡本来就好看，只加深了点轮廓，逼着他戴了个浅蓝色美瞳，戏服一换上，帅得连涛这个直男掏出手机狂发朋友圈:“今晚八点，好运大剧场，纪舟渡下海演话剧，有帅哥，家人们速来！ps.门票在来二操场那条路购买，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 纪舟渡，一个不谈恋爱不喝酒，不蹦迪不泡吧，大学两年除了上课见不到人影的男神，居然会跑来演话剧。 围观群众来买票时表示质疑，真的吗我不信，照片不会是你p的吧。 连涛愤怒拍桌，有图有真相，你还不信，当即一个电话把化好妆在后台休息室背台词的纪舟渡诈骗到现场:“哥，你不来，这票卖不出去啊！” 票是卖得差不多了，就是有点像动物园展览，来的人都要拍张照，纪舟渡臭着脸坐在旁边想后悔都来不及。 连涛自觉心虚，狗腿在旁边问:“爹，你渴吗，喝水吗，我给您买瓶水好不好。” 等人回来，除了抱了一瓶水，怀里居然还抱了只猫。 猫很漂亮很可爱，通体雪白，只有尾巴是黑的， 耳朵泛着粉，就是脾气不好，在连涛怀里一个劲挣扎。 纪舟渡皱眉:“哪来的，你偷别人猫啊？” 连涛:“哪有，我刚刚在校内超市买水，见到它被只发情的公猫压着惨叫，把它解救出来了，我这是解救良家妇猫啊。” 猫还在挣扎，后腿使劲蹬，连涛哎哟哎哟直叫:“怎么脾气这么大。” “猫就是这样，何况还是流浪猫，对不认识的人当然有警惕。” 纪舟渡皱着眉:“你把人家放了吧。” 连涛嘿嘿笑:“我摸两把，我再摸两把就放。” 结果手刚落到猫头上，被炸毛的猫一口咬到手，连涛手一松，猫直接弹跳进了纪舟渡怀里。 纪舟渡下意识接住，对上怀里呲牙哈人的猫自以为凶狠的视线，下一秒，猫忽然软绵绵地开始“喵”，声音之婉转，之缠绵，让人忍不住背脊一酥。 刚刚明明还凶狠的猫忽然乖巧地在纪舟渡怀里不挣扎了，不仅不挣扎，两只前爪还搭上他胸前，毛绒绒的小脑袋在他下巴上蹭了又蹭。 “操，这年头猫也要看脸啊？” 连涛捂着被咬的手，哀怨地盯着纪舟渡怀里的猫:“明明是我先来的好不好……” 天本来就热，严实捂着的衬衫让脖子一圈都出了汗，猫还跑来蹭，毛绒绒的更热了，但是当它伸出舌头在脖子上轻轻舔了一下时，纪舟渡整个下午心里生出的烦躁感就这么被治愈了。 纪舟渡低头看它，猫的眼睛圆圆的，很亮，就这么专注盯着自己 ，他伸出手摸了一把，猫就舒服地眯起眼，喉间溢出低低的呼噜声。 宿舍有个室友睡觉打呼，声音震天响，严重影响他的睡眠，纪舟渡本来就有了想搬出去租房的念头，这下子因为这只猫忽然坚定了想法。 等明天就去看房子，然后把这只猫收养吧。 2喵喵 晚上的演出很成功，剧院台下难得坐满了人，谢幕的时候连涛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功劳倒也没有全是纪舟渡的，奔着他来的有小部分是校内同学，但是场下坐了一堆校外人士，基本上是奔着女主角宋瑾来的。 宋瑾是连涛女朋友的高中同学，外语系的小女神，因为外貌很出众所以做了个小网红，微博粉丝有几十万，广告费都没收直接在微博做了宣传，还抽奖送了二十张门票，也就顺便吸引了一些粉丝特意赶来看她。 结束后纪舟渡直奔后台换衣间，猫还在换衣间，纪舟渡准备演出结束后带着猫去宠物医院做个检查。 开了门，里面一片狼藉。 换衣间里的两排支架上的衣服全都倒在地上，衣服乱七八糟堆成了一团小山，猫似乎在里面被衣服压住了，不停起伏乱动，纪舟渡无奈上前把衣服抱开准备解救它，结果抱开衣服以后钻出来的不是想象中的猫，而是一颗人的脑袋。 很漂亮的女生，哪怕头发被弄得乱糟糟也没能影响她的好看，皮肤很白，五官很精致，特别是一双眼睛泛着水光格外动人，明明眼神里是茫然无辜，但上扬的眼尾又增添了几分并不艳俗的勾人之意。 “你……”纪舟渡错愕开口，正想询问有没有看见一只猫，女孩对上他的视线却先笑了:“抓到你了。” 嗯？啊？ 怀里猝不及防扑进来一个人，纪舟渡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等等，你……”他下意识要推开，却摸到一手嫩滑，定睛一看，对方居然浑身赤裸，没穿一件衣服。 话剧团去年有个学长在换衣间和人乱搞被当场抓包，那之后话剧团就很难招到新人了，这也是为什么连涛迫不得已来求上他的原因，没想到今年居然还有人干这种事。 纪舟渡推开她的时候紧紧闭着眼，“你……你先把衣服穿上。” 娩娩皱眉，她最讨厌穿衣服。 “我不想穿。” “不穿怎么行呢！”纪舟渡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脸很红，从那一堆衣服里扒拉出一条裙子，视线紧盯地面，递给她:“穿上。” 娩娩不情不愿接过去，套上。 “好了没？”纪舟渡闭眼等了半天，试探性睁眼，见人把衣服穿上了，终于松了口气。 就是因为没内衣，胸前隐隐约约有凸点，偏偏她还靠自己越来越近，随时像要贴上来。 纪舟渡退后一步，从化妆台前端了个椅子给她坐下:“说说吧，谁带你来的。” 娩娩坐没坐相，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半个小胸乳露在外边，纪舟渡又被迫移开视线，她却目光落在他脸上，一动不动:“是你呀。” “你不要乱造谣。”纪舟渡皱眉。 她是纪舟渡带来的，上台前纪舟渡把她交给连涛，连涛把她放在了换衣间。 “哦，是连涛。” 娩娩说。 然后她就看见纪舟渡脸上浮现一瞬错愕，接踵而来的是盖不住的怒意:“连涛？” “对啊，他带我来睡觉嘛。”娩娩打了个哈欠，她在衣服堆里睡了一觉，真舒服啊，还想接着睡。 纪舟渡沉着脸，“你知道他有女朋友吗？” “女朋友？”娩娩疑惑，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一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什么都不知情，连涛平时只是人比较不正经，但提到女朋友都是一副甜蜜傻笑的样子，谁能想到这么一副深情的外表下装着这么一颗肮脏的心。 纪舟渡压下心里的怒意，这种事情明明是男人的错，但舆论指责的永远都是是女方，他尽量缓和语气问:“你是哪个院系的，加个电话或者留个微信，我后面再联系你。” 就这么乍然告诉她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情绪失控，还是要后面约出来慢慢再谈，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事必须得让连涛给她一个清清楚楚的道歉交代，不然…… “院系？我不是啊，电话和微信，我也没有呀。”娩娩摊摊手:“我和你不一样的，我什么都没有。” “那你是校外的，还是你已经工作了？”纪舟渡看着她的面容，她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甚至像高中生，他心里的猜测越来越不太好，他有些头痛地揉了揉额角:“你今年多大？” 娩娩掰着手指开始数，123……她做了叁年的猫，后面变成人，在别人家里待了一年，然后又变成猫，啊，应该是五岁啊。 娩娩冲他比了个五。 十五岁，行啊，连涛你真刑啊。 纪舟渡脸越来越黑:“你父母呢，他们不管你吗？” 娩娩:“他们早都死掉了啊。” 十五岁的孤儿，没有一点判断力就这么被骗了，纪舟渡是真的想掏出手机报警了。 “你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亲戚可以联系的？” 娩娩摇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哦，我有个孩子呢……咦，你去哪里啊？” 纪舟渡彻底控制不住怒气了:“揍人。” 3喵喵喵 娩娩是只猫。 她出生的时候就是在这所大学，每天有学生来喂她好吃的，然后摸摸她的脑袋和肚皮，陪她玩一会。 学校里的流浪猫有很多，除了她的妈妈和兄弟姐妹，还有其他流浪猫，其中有一只小黑猫很爱来找她玩，学校里的学生一开始叫他圆圆，因为小黑猫的脸很圆。 小猫老公有一双浅蓝色的眼睛，圆圆的，像海水一样蔚蓝透明，澄澈干净。 她和他一起在草地上打滚，在学校的池塘里捞小鱼和蝌蚪，爬到树上去抓小鸟，总是成双入对的两只猫引起学生注意，他们嘻嘻哈哈说:“连猫都比我会谈恋爱，会哄女朋友。” 有学生见到娩娩会揉着她的脑袋问:“你的小猫老公呢，今天怎么没有陪你一起玩。” 时间长了，大家都开始叫他们小猫老公和小猫老婆，甚至有学生还给他俩在学校公众号写了篇专题，名字叫小猫的神仙爱情。 某个春天晚上，小猫老公突然就发情了，在娩娩屁股后面闻来闻去，抱着她舔来舔去，然后就骑在了她身上。 后来娩娩气得咬了小猫老公，因为很疼，被咬的小猫老公委委屈屈地跟在她身后，给她去池塘里抓了条很大的鱼。 没过多久娩娩的肚子就鼓了，有个女生把她带去医院，检查说怀孕了。 娩娩被那个女生偷偷带回了宿舍，每天给她喂进口猫粮和罐头，整个宿舍的女孩子都绕着她转，摸摸她的肚子感叹:“天哪，我们小猫老婆就要变成小猫妈妈了，孕妇就要补充营养，来，多吃点。” 娩娩吃着她们喂的猫条，心里想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猫老公呢。 没过几天她听见了寝室里的女生愤怒的骂音:“到底是谁心里这么变态要给猫投毒啊，好恶毒啊，不怕遭报应吗。” 娩娩被抱起来，抱她的女生眼眶红红的:“还好小猫老婆被我们带回来了，可惜啊，她的小猫老公被毒死掉了……” 还是一只猫的娩娩听不懂死字，她舔舔自己的爪子，沉沉地入睡，心想:明天去找小猫老公玩吧。 第二天的娩娩偷偷溜了出来，她去了个小猫老公打滚的草地，去了抓鱼的池塘，去了被他们祸害得只剩下空鸟窝的树上，都没有见到小猫老公。 小猫老公没有了，她的妈妈和兄弟姐妹都没有了。 娩娩变成人以后，养她的人教了她很多东西，她知道了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人死了会转世投胎，那猫死了呢。 猫死了还会变成猫吗，还是会像她一样，可以变成人了呢？ 娩娩不喜欢做人，做人要穿衣服，要穿鞋，还要说话，她出门时会遇到奇怪的男人跟自己搭话，她不想说了，那个人还是问个不停。 娩娩想，还是做猫好，做猫什么都不用穿，可以不说话，烦了就一巴掌打过去，然后跑掉。 她回到最开始的校园，当初喂养过她的人都毕业了，这里多了很多新猫，平时娩娩可以把他们揍得很听话，但是猫发情了娩娩就打不赢了，发情的公猫会不顾一切地乱骑猫，那个时候娩娩就会变成人把他们揍一顿。 娩娩揍完猫以后会想起小猫老公，蓝眼睛的小猫老公每次被她揍了就会乖乖地坐在一边给她舔毛。 学校里的猫都被她揍完了，还是没有一只是小猫老公，她还以为小猫老公不在这里啊，没想到却突然和蓝眼睛的小猫老公重逢了。 她看着他的蓝眼睛，开心地想，原来你也变成人了啊。 小猫老公不黑了，也没有以前听话乖巧了，脾气有点臭，跟她说话说到一半就突然起身要揍人了。 娩娩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把连涛带到走廊，低声质问:“你是不是个人？我跟你认识这么久，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畜牲？” 连涛一脸茫然:“哥，你喝多了还是？我怎么就畜牲了？” 纪舟渡把跟在自己身后的娩娩带过来，冷笑:“你敢说你不认识她？” 连涛:“啊？我不认识她啊。” “装，接着装。”纪舟渡把手机解锁:“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不坦白我真的只能报警送你进去了。” 连涛怎么也没明白他怎么就要被送进去了:“你是不是陷入罗密欧的角色里了，出戏，出戏。” 纪舟渡终于忍无可忍他的装傻充愣，扭头看向娩娩:“你自己说，你孩子的爸爸是谁！” 娩娩眨眨眼，看着纪舟渡，甜甜一笑:“是你的呀，小……老公！” 变成人形就不可以暴露是猫了，所以要把小猫老公的猫去掉。 纪舟渡:？ “我操，孩子？老公？” 连涛看了眼娩娩，看了眼纪舟渡，目瞪口呆:“爹，原来你真的当爹了啊。” 4喵喵喵喵 宾馆里。 娩娩光着脚坐在床边，晃着腿问:“我可以脱衣服了吗？” 纪舟渡脸一黑:“脱什么脱，穿上。” 他打量着这个过分漂亮的女孩，实在不知道她嘴里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我再问一遍。”纪舟渡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问:“姓名。” “娩娩。” “年龄。” “五岁。” “我看起来很像弱智？”纪舟渡敲敲沙发的木质扶手。 娩娩又开始掰着手指算，猫叁岁约等于人类……额……算了，反正她成年了。 “十八。” 纪舟渡这才舒了口气。 “再问一遍，你怎么出现在那里的，谁带你去的？” 好烦啊，娩娩又开始讨厌和人类说话了，为什么要一直追着她问问题呢，但是这是小猫老公，她应该要有一点点耐心的。 “是连涛啊，他开门，我就进去了。” 纪舟渡想，看来是连涛开门放猫以后门忘了没关，才让她进去了，猫丢了。 “那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娩娩嘟着嘴扯自己的裙子:“我不想穿，我不喜欢穿衣服。” 裸露癖。 纪舟渡以前看过一些相关的资料，这类人员有时候就喜欢赤身裸体不穿衣服，甚至会喜欢在他人面前露出，只是她一个才十八岁的女孩子，怎么有这种癖好。 “再不喜欢也得穿，你一个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在车上面前不穿衣服，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娩娩望一眼他:“你又不是坏人呀。” “那也不行。”纪舟渡有种老父亲在和不懂事的女儿对话的无力感:“我是男生，你不可以在我面前不穿衣服。” 娩娩撇着嘴不说话了，心想，你做猫的时候明明也天天不穿衣服，还要舔我屁股。 “最后一个问题，你父母呢，真的去世了？家里真的没有别的人了吗，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娩娩疑惑:“这是叁个问题啊。” 纪舟渡噎了一下:“好了，我知道你数学好！” 小猫老公变成人真是好烦好啰嗦啊！ 娩娩:“父母真的没有了，兄弟姐妹也死掉了，我的孩子不见了，生下来没多久她就跑不见了，可能是被人家带走了吧。” 很多乱跑的小猫容易被人类带走然后养大，娩娩也没有很遗憾，心里想，她如果遇到的是善良的人类，就会有好吃的猫粮和猫罐头吃了。 纪舟渡在脑海里终于拼凑了一个完整的身世——父母早亡，亲人早逝，孤苦无依的她年纪轻轻就被骗着生了孩子，可能渣男还不负责，害她只能自己带孩子，结果孩子被拐卖了，所以才让她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有了裸露癖，说话也颠叁倒四的。 问她也没有钱没有手机，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真是…… 纪舟渡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这个世上那么多人有自己的苦难，他也无法对每个人伸出援手，但是这么一个凄苦的活人就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明天……明天我先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吧，然后去问问能不能解决你的户口，后面再说吧。” 纪舟渡准备出门，忽然又想起她没钱没手机，这些日子温饱又是怎么解决的呢。 “你吃饭怎么办？” “吃饭？”娩娩想，学校有那么多人投喂猫粮，还有鱼塘里那么多鱼，不愁吃啊。 “有人喂啊，他们说我可爱，就会给我吃的，就放在路边等着我去吃。” 操…… 纪舟渡差点心里发颤，怎么会有人的人生会这样啊。 “没事……我……我给你吃好吃的。”纪舟渡掏出手机给她点外卖:“你想吃什么？” 娩娩兴奋，小猫老公要给自己抓鱼了:“鱼！” 5喵喵喵喵喵 酸菜鱼，麻辣鱼，番茄鱼，糖醋鱼…… 娩娩闻了闻，舔了一下，就露出嫌弃的表情:“好难吃。” 吃不饱饭居然还挑食，纪舟渡把自己一根一根挑了刺的鱼放她碗里:“快吃。” 娩娩勉为其难吃了两口，番茄鱼味道最清淡，她多吃了两口。 “不能吃辣？”看她不怎么碰其他的，纪舟渡记下了她的口味:“下次带你吃清汤鱼吧。” 娩娩:“我想吃没有煮过的鱼。” 最好是活的，你捞起来以后还能活蹦乱跳，被自己一巴掌拍晕的鱼。 “生鱼片？”纪舟渡皱眉:“这个季节外卖的生鱼片不新鲜，你要吃的话下次带你去日料店或者海边餐厅吧。” 海边！ 娩娩一听海边，眼睛就亮了:“我喜欢海边！” 纪舟渡看她这副表情，勾唇笑:“行，过段时间带你去。” 他在心里叹气，明明吃了这么多苦，却因为听见海边两个字就露出这么高兴的表情，这么可爱的女孩，为什么命运不肯多垂怜她几分呢。 吃完饭他就要走，宿舍有门禁，他得回去，更何况妆也没卸，这美瞳在他眼睛里已经干得他有些睁不开眼了。 临走前娩娩望着他的眼神有点可怜兮兮:“你不要再让我等太久了。” 纪舟渡心里一颤，说:“好……” 回到寝室，连涛看他的眼神很是怪异，在他身后跟了几个来回，欲言又止。 纪舟渡把美瞳卸下来，把脸上的妆洗干净，终于忍不住瞪他:“有什么想说的就说。” “今晚那个……那个……不会是你老家的童养媳吧？”他回来越想越有可能，难怪纪舟渡从大一开始就坚定拒绝所有和女生的暧昧可能，表示自己不会谈恋爱，原来是早就结婚了！ 纪舟渡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你当这是几几年，还童养媳。” “哦哦，女朋友，原来你也早恋啊。” “我和她没有关系。” “爹……虽然我叫你一声爹，但是你不能这样啊。”连涛看了看分别戴着耳机打游戏和躺在床上听歌的两个室友，压低声音道:“既然孩子都有了，你得负起你这个责任啊，你想想人家妹妹多可怜啊，这么年轻就生了孩子，你这种态度我都有点想揍你了。” 风水轮流转，背上渣男包袱的变成了自己，纪舟渡睨他一眼:“不用你操心。” 第二天纪舟渡去买了商场几套衣服，内衣都买了好几套，他带着大包小包购物袋去敲门，却半天没有人开门。 “娩娩？”他叫她名字，过了一会才听里面传来动静，一开门，赤身裸体的娩娩站在门口，又准备来扑他。 纪舟渡望了眼走廊，幸好没人，他推门进入把门关好，沉着脸把她从自己身上扯下来，闭眼问:“怎么又不穿衣服？” 娩娩变成猫睡了一晚上，纪舟渡来敲门时她开不了门，只能变成人，当然没有穿衣服了。 算了，要对裸露癖的患者抱有理解和宽容。 纪舟渡从购物袋里掏出一条裙子:“赶紧穿上。” 贴身的内衣物要洗了才能穿，纪舟渡一看娩娩盯着内衣皱眉的样子，猜她可能没办法自理生活，叹了口气，只好亲自动手去给她把内衣裤洗了一遍。 幸好是没穿过的，不至于太尴尬。 房间里有烘干机，纪舟渡把烘干的内衣裤递给娩娩:“去厕所把这个也穿上。” 娩娩如临大敌，穿衣服已经很不舒服了，还要穿这个，她最讨厌这个了！ 娩娩摇头:“不。” “穿上。” 她趴回床上:“不要。” 裙子是刚过膝的米色短裙，她在床上滚来滚去，裙子直接撩了起来，嫩白臀部若隐若现，纪舟渡赶紧背过身:“必须穿！” 太凶啦！ 娩娩生气地想，讨厌他，想揍他。 “你穿上……我就带你去海边。” 娩娩不情不愿接过来，开始原地脱衣服。 内衣的扣子在背后，好难扣，娩娩失去耐心，开始挠被子。 纪舟渡听到动静，问:“好了没？” “不想穿了。”她很生气:“扣不上这个，好烦。” 纪舟渡叹气，“你不要转过来，我给你弄。” 娩娩的后背映入视线，洁白一片，漂亮的肩胛骨下面是线条流畅的腰肢，她跪坐在床上，圆润的屁股也露出来。 纪舟渡自控力很好，连片都不怎么看，短短两天却频繁见到她裸露的身体，头一次生出了血气方刚的心浮气躁。 娩娩还要乱动，他比她高，低头就能看见前面的风光，纪舟渡只能强迫自己视线锁定她后背这一小块位置:“别动了……” 手不小心碰到后背，是柔软细滑的触感。 好不容易才扣好，他赶紧收回手，重新背过身:“好了，穿衣服吧。” 娩娩穿好了，又扑过来蹭他:“好了！什么时候出发呀。” 纪舟渡转过来正想说你别随便抱我，目光对上她期盼的视线，却看见她忽然皱起了眉。 “你是谁？”娩娩警惕地后退，逐渐往墙角靠:“你没有蓝眼睛，你不是小老公，你滚开。” 6喵喵喵喵喵喵 拥有精神疾病的患者一般都带着些偏执症状，比如娩娩，她偏执地把自己认成了那个渣男老公，这种时候如果加以否认，只会对这类患者造成更大的精神刺激。 纪舟渡回宿舍把昨晚摘下的美瞳重新戴上，连涛疑惑的目光紧追在他身后:“爹……咱们这节目是结束了对吧，难道返场加演没人通知我？” 纪舟渡不理他，对着镜子皮笑肉不笑，忍着怒气把美瞳往眼睛里戳，心想娩娩遇到的那个渣男怎么还是个蓝眼睛外国人，难怪跑路得干干净净，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 昨晚摘美瞳的时候他没想过要再戴，随便找了个矿泉水瓶就扔进去了，这会重新戴上干得他眼睛疼，纪舟渡顶着个泛红的眼睛回了酒店，娩娩果然是认眼睛不认人，笑嘻嘻来扑他:“小……老公，我们去海边吧。” 打好的车早就到了，坐车的时候娩娩也不安分，指甲在后座的皮质坐垫上挠啊挠，司机透过后视镜望一眼，欲言又止，纪舟渡把她作乱的手抓住:“坐好，别乱动。” 娩娩总是坐没坐相，身体像是没骨头一样，歪着靠在他肩膀，纪舟渡抓她手，她就反手两只手都把他手握住，当玩具一样捏来捏去，柔软的手指触碰到掌心，带着温热，烫得他耳根发红。 纪舟渡明明可以挣扎开来，却任由着让她握着自己手玩了一路。 周末的海边人格外多，娩娩下了车，迎着吹来的海风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淡淡的海鲜味，露出笑容:“有鱼！” 纪舟渡被她笑容晃得心化成一滩，很温柔地看着她笑:“嗯，有鱼。” 沙滩上有因为看了赶海视频一时兴起拿个铲子到处挖坑的游客，有小朋友抱着个小气球往上抛，还有穿着泳衣比基尼来晒太阳拍照的。 娩娩路过挖坑的游客旁边，沙堆堆得好高，娩娩看得心里痒，好想一脚踩塌哦。 游客挖了半天螃蟹洞，什么也没挖着，一睁眼看到个小美女正直直盯着自己看，有些小兴奋:“hi，美女，要一起玩吗？” 娩娩眼睛一亮，经过邀请了，她是不是就能踩他的沙堆了，正要点头，被纪舟渡面无表情地牵着手拉走:“不要随便和别人搭话。” 想玩的沙堆没了，娩娩垂头丧气，又路过抱气球的小朋友身边，气球轻轻一拍就被抛到了半空，然后又落下来，又抛上去，娩娩视线紧盯那个气球，羡慕得说不出话来。 “想要？”纪舟渡心里又开始心酸了，怎么会连个气球都能觉得这么新奇想要。 纪舟渡掏了一百块钱把那小孩气球买下来了，小孩觉得遇到大傻子，高高兴兴揣着钱走了，纪舟渡把气球递给她:“玩吧玩吧，下次给你买一堆。” 娩娩接过来，学着抛了两下，玩了几下就没意思了。细长的指甲下意识在气球上面一刮，脆弱的气球立刻在她手中爆开，她吓了一大跳，撒了手转身就要跑，纪舟渡把她逮回来，任凭她在自己怀里不安地将脸埋进他胸膛，叹了口气，想的是还是得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这个精神状况实在有点糟糕。 娩娩缓了一会儿，才从他怀里钻出来，纪舟渡怕她又突然受到什么惊吓要跑，只好牵住她的手，带着她走到海边。 到了海边，空气里属于海鲜的咸腥气息更重了，娩娩心情又好了起来。别人都光着脚在海边踩浪花，娩娩也脱了纪舟渡给她买的漂亮细跟小凉鞋，光着脚踩在潮湿的沙滩。 很奇怪的是，她明明看起来很喜欢海，却又不肯多靠近一步，似乎生怕被海水淹到。 纪舟渡站在一边，看她舒展开的漂亮眉眼，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不远处有卖冰激凌的沙滩贩售车，娩娩望了一眼，想起来之前做人还有零花钱用时也经常买来吃，不免有些怀念这个味道。 “我要那个。” 小猫就是这样子的，遇到想要的东西就会细声细气地喵喵叫，娩娩遇到想要的，也会细声细气地带着点撒娇味道。 别说是冰激凌，那个车纪舟渡都想给她买下来，他点头:“你在这里等我。” 娩娩压根没听见他这句话，纪舟渡去买冰淇淋了，她便闻着鱼的味道一路走，在远处人烟稀少的那片礁石堆里看到了躲在缝隙里的鱼。 她把手伸进去捞鱼，滑溜溜的鱼一下子从手中溜走。娩娩望了眼四周，没有人，她就立刻变成了小白猫，尖利的爪子一下子就抓上来一条鱼了。 还没有饿，娩娩没有想吃这条鱼的意思，只是用爪子玩来玩去，看着鱼在自己的手下从尾巴乱蹦变得逐渐安静，眼里露出诡异的光。 纪舟渡买完冰激凌转身回来人就不见了，他在原地茫然叫了两声娩娩，还是没有回应。拉着每个路人挨个问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裙子长头发很漂亮眼睛很大的女孩，有个女孩子想起来刚刚看着那个漂亮女孩从自己面前走过去，给纪舟渡指了她走的方向。 最后在那片礁石堆只发现了娩娩遗落的衣服，裙子，内衣，脱得干干净净掉在边上，他心里一阵发慌，是被坏人带走了还是她想不开跳海了，无论那个都是他无法接受的结果。 “娩娩……” 纪舟渡声音有些发抖，回应的他的只有海浪拍打在礁石的声音。 鱼要被玩死了，娩娩觉得没意思，把它扔回海里，舔舔爪子，舔到一半听见小猫老公在叫自己，娩娩喵喵回应，却发现他好像没听见，只好又变回人:“我在这里啊。” 纪舟渡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但好像又不是，他循着声音，终于在一块大礁石的背后发现了赤身裸体的娩娩，见到他，娩娩第一句话是:“冰激凌呢……” 小猫老公把自己抱住了。 脖子上凉凉的有水滴掉落，好像不是小猫老公舔自己的口水，娩娩用指尖蘸了一点尝了尝，是咸的，原来是海水啊。 纪舟渡顾不上她穿没穿衣服了，他死死抱住她，长舒口气后紧接而来的是怒意:“你怎么能随便乱跑呢，万一遇到危险呢。” 娩娩撇嘴，你都死过一次了，我还活得好好的，你怎么还担心我遇到危险。 但是看他好像很害怕，抱着自己还在发抖，娩娩觉得安慰他。 娩娩很害怕雷雨天，以前雷雨天的时候他们会躲进学校的体育馆里，小猫老公会给她慢慢舔毛，舔着舔着娩娩就舒服地睡着了。 现在小猫老公这么害怕，娩娩决定也给他舔舔，她伸出舌尖抬头刚好舔到他的喉结，才舔了一下，纪舟渡便身体僵硬地把她推开了。 “你……你……”纪舟渡忽然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了，羞意涌上来，再一看娩娩又不穿衣服，漂亮的身体展露在眼前，他后知后觉想起刚刚手臂上的柔软触感是什么，终于鼻间一热。 娩娩微张着嘴，担忧地看着他:“你流血了……你又要死了吗？” 7喵喵喵喵喵喵喵 娩娩咬了一口生鱼片，很新鲜的鱼片，是纪舟渡打电话给酒店现做送来的，冰凉细嫩的鱼肉带着鲜香，入口后是回味一点的甘甜。 她吃了几口后，想到刚刚纪舟渡流鼻血了，不情不愿把生鱼片推向他:“你吃。” 娩娩是只不护食的猫，但是不代表她就喜欢分享，鱼给了她就是她的了，以前小猫老公都是给自己抓鱼的，哪里轮得到她把鱼分享给他。 但是怕他又死掉了，娩娩决定勉为其难多关心他一点。 嘴上说着让自己吃，实际上盯着生鱼片一脸紧张，生怕被多抢走一片，眉毛都皱成一团了。 纪舟渡无奈地被气笑了:“吃你的吧，谁要跟你抢。” 娩娩长舒一口气，很优雅，很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鱼吃光了，吃完才想起来要关爱一下纪舟渡，捧着他的脸观察有没有再流血。 娩娩凑得很近，两个人差点鼻尖对鼻尖，纪舟渡又想起刚刚在海边，他鼻血流得猝不及防，娩娩担心地踮着脚凑过来看，胸就这么抵在他胸前，馨香满怀，鼻血更加汹涌了。 最后他无奈仰头望天，还要给她穿衣服，娩娩闹脾气不肯穿内衣，纪舟渡拗不过她，只好给她先套了裙子，好在天色黑了，看不出来什么，他赶紧带着她回了订好的酒店。 娩娩的内衣内裤被揉成团现在还在他裤兜里揣着。 “娩娩，你不能随便抱我，更不可以随随便便在外边脱衣服。”纪舟渡觉得，她毕竟是女孩子，过去没有人教她，不代表他就能心安理得去占她的便宜。 娩娩盯着他，疑惑歪头:“可是你今天抱我了呀。” 纪舟渡:…… 他心虚地咳嗽两下:“我是因为太过于担心你，一时着急所以……” “你抱我就可以，我抱你就不行。”娩娩想，人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讨厌，说话绕来绕去很讨厌，口是心非很讨厌，小猫老公变成人类以后也变得讨厌了。 纪舟渡察觉到她隐隐的不高兴，叹了口气，伸出手想摸摸她的头发:“其实拥抱这种行为并不是不好，但是它是我们表达爱意和喜欢的一种方式，我希望你能明白它代表什么，毕竟你……” 好烦啊！ 好啰嗦啊！ 娩娩受不了，抓着他的手，重重咬了一口，然后立刻钻进被窝里躲好。 很深的一个牙印出现在虎口处，还破皮了，纪舟渡望着这个牙印，有些无奈地想:算了，孩子叛逆期，叛逆期。 纪舟渡没谈过恋爱，他对娩娩的心理活动只能靠上网搜索“女孩子突然咬人是为什么”来猜。 互联网回答:“咬你是因为喜欢你。” 还有人说:“可能是狂犬病，快去医院打针。” 毫无用处，纪舟渡关掉了网页，看着被子里那团动来动去的东西叹气。 一开始迁就可怜她，现在是心软宠溺她。纪舟渡觉得自己在养女儿，还要承担女儿迟来的性教育，哪怕她已经经历过，可就是因为没人教才让她这么容易受骗，所以他要让她懂得自我保护，只有让她了解到男女之间应该存在的界限关系，她下一次才不会重蹈覆辙。 但是娩娩不想听，他自我反省是不是太爱说教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高中时他爸也天天爱教育他，他也确实听得很烦。 纪舟渡只好转变教育方式，怀柔政策哄她:“好啦，是我的错，我给你点生鱼片。” 娩娩吃过了就不想吃，在被窝里拱了两下不肯露头。 “冰激凌要吃吗，刚刚那个你不是没吃到吗。” 娩娩终于把脑袋钻出来，好吧，小猫老公又没那么讨厌了。 娩娩吃冰激凌时会伸出舌头一小口一小口舔，舌尖舔过奶油，明明知道她没那个意思，纪舟渡盯着她的嘴唇，伸出的舌头，又开始鼻间隐隐燥热。 纪舟渡立刻移开目光，把电视调到新闻台，唾弃自己变质的父爱。 娩娩没有身份证，纪舟渡只能开一间房，好在是豪华套间，两张大床房。晚上纪舟渡睡在另一张床上，做了个春梦。 梦里娩娩趴在自己身上，像舔冰激凌一样舔他的唇，舔着舔着他也有些激动，翻了个身把她压在身下，探出舌回应这个激烈的吻。 漂亮的胸乳触感是想象中的绵软，纪舟渡握住揉捏，她就发出细细的低吟，娩娩在他身下软得像一滩水，泪汪汪的，叫人有了更多的旖念。 娩娩的手放在他腿间，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是蘑菇吗？” 纪舟渡还来不及说话，采蘑菇的娩娩就拔了拔蘑菇，没拔动。 纪舟渡:“这不是……” 下一秒娩娩一巴掌打过来，想把站立的蘑菇打断。 “啊——！” 纪舟渡疼得弯着腰，蜷缩着身子不断深吸气，他睁开眼，发现娩娩真的不知道钻进他被我，见他一脸痛苦，愣愣问:“那原来不是蘑菇吗？” 蘑菇塌了，但是没断。 纪舟渡去厕所检查了一遍，没什么事，出来以后看着坐在自己床上的娩娩，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娩娩，你是女孩子了，不能随便钻男孩子被窝，更不能乱摸。” 娩娩目光还紧盯他胯下:“怎么没了，给我看看。” 纪舟渡:“……” “看什么看，不能看。” 娩娩当着他面把他给自己买的睡裤脱掉:“我怎么没有？” 娩娩死活不肯穿内裤，睡裤脱掉就是不着寸缕的下半身，纪舟渡看得清清楚楚，蘑菇又要有冒头的趋势，他沉着脸道:“把裤子穿上。” 叛逆的女儿裸露癖又犯了，非但不穿裤子，还要跑到他面前让他看看:“我为什么没有啊？” 啊？ 啊！ 纪舟渡有些精神崩溃，他是人，不是唐僧，就算内心再怎么拒绝，身体反应也控制不了。 娩娩盯着他的裤子:“又有了，我想看看！” “把……裤子……穿上……”他艰难道。 “给……我……看……看……”娩娩兴奋道。 最后纪舟渡败下阵来，他咬牙切齿:“穿上就给你看。” 娩娩二话不说就穿上裤子，扑到他怀里开始摸小纪蘑菇，隔着裤子摸不顺眼，娩娩二话不说把手钻进他裤子里面。 明明可以阻止，但话到关头突然就停住了，纪舟渡有些绝望地闭上眼，唾弃自己内心深处的劣根。 外边是软绵绵的，但是整体又很硬，很很热。很大很粗，菇之大，娩娩一只手握不下，她捏了捏，听见他忽然变粗重的喘息:“轻……轻点……” 娩娩放松力道，又听见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很快。 “摸完了吧，放手。”纪舟渡声音有些哑。 娩娩刚找到一个新玩具，怎么肯放手，纪舟渡要拿开，她就小猫喵喵撒娇攻击，一个劲叫，纪舟渡只能自暴自弃，躺在床上任由她握了一整夜。 小纪蘑菇硬了一整夜。 第二天，因为一夜没睡，美瞳没摘的纪舟渡眼睛发炎了。一个劲儿流泪，眼睛痛得睁不开，纪舟渡把美瞳摘了，买了个墨镜戴上，准备去医院看看。 去之前，他把娩娩带到了自己刚租下来的公寓里，他之前就联系看过房子了，因为各种原因犹豫着没定，这下为了娩娩才决定租下来。 公寓两室一厅，六十平米，不大但是装修很新，里面的用品都是他请了阿姨来换的新的。 纪舟渡把钥匙递给娩娩，“我出去一会，等回来带你吃晚饭，你自己在家玩会电脑或者看看电视，不要乱跑。” 娩娩刚开始变成人的那一年，她住在一个女人家里，她叫她七姑娘。 七姑娘不忙的时候会教她认字，忙的时候就打开电视给娩娩看电视，让她在电视里了解人类的生活。 娩娩通过电视学了很多，但是电视机没有裸男脱了衣服给她看身体，娩娩因为纪舟渡才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和女人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 娩娩:“电视上，有没有蘑菇看，我还想看。” 纪舟渡眉心直跳，还想看蘑菇，现在你在电视上能看到露胳膊的床戏就不错了。 纪舟渡打开电视，搜索人与自然，给她看真正的蘑菇。 等他走后，人与自然已经演到生殖隔离了，娩娩看得津津有味，很开心地想又学到新知识了。 8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纪舟渡去了医院，医生检查完的结果是结膜炎，给他开了眼药水和消炎药，特意叮嘱:“最近一个月内都不能戴隐形或者美瞳。” 出了医院纪舟渡叹气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和娩娩谈谈她认错人这件事。 回去的时候纪舟渡顺便去给娩娩买了个新手机，安了卡设置完相关以后，纪舟渡把自己的电话存进了联系人里，特意备注纪舟渡叁个字。 他把手机给娩娩，问:“你认识这叁个字吗？” 娩娩不屑瞥他，干嘛，她可是专门学过认字的小猫，太小看她了！ “纪舟渡，我的名字。” 娩娩脑袋一歪:“你不是叫圆圆吗？” 纪舟渡表情很严肃:“虽然对你来说很残忍，但是我还是应该说清楚，你认错人了。” 他把墨镜摘下来，露出不带美瞳的眼睛:“我没有蓝眼睛，不是你想找的那个人，我叫纪舟渡。” 见娩娩看着自己的表情变得错愕茫然，不是装满无条件的依赖和高兴，他心里沉了沉，有细微的针刺痛感从胸口传来。 “很抱歉……一开始就想说清楚的，但是怕你接受不了，但是谎言终究是谎言，我不想瞒你。你放心，就算我们之间没有那层关系，但是我还是会和之前一样照顾你。” 娩娩没说话，她凑过来，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纪舟渡的眼尾。 “原来不是啊……”她喃喃道。 纪舟渡张张嘴，心里涌上莫名的怒意，想说，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这么念着他干什么，我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但下一秒又觉得自己太可笑了。 如果不是因为娩娩认错人，她的那些依赖，喜欢，可爱，都不会向他展露，他根本无法拥有她。 纪舟渡终于意识到他对娩娩的感情已经从怜爱变成了爱，但好像她爱的人只有那个渣男，这段感情还没开始他就先被判死刑了。 “娩娩。”纪舟渡语气发闷:“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谁啊？” “你的那个……小……老……”小老公这个称呼可真恶心啊，他实在很难说出口。 “哦，你说圆圆啊。”提到他，娩娩语气变得轻快:“他不是人呀！” 纪舟渡冷笑:“你也知道他不是人，那你还念着他。” 纪舟渡眼睛红红的，娩娩盯着他想，原来你不是小猫老公，你是小兔子啊。 以前学校医学院养过做实验的兔子，娩娩有次和小猫老公溜进去，把笼子里的兔子玩来玩去，它就眼睛红红的，很可怜。 于是娩娩玩得更高兴了。 现在纪舟渡眼睛这么红，娩娩又想玩他了。 她扑进他怀里，对上他错愕的视线，拍拍他的脸:“乖，你陪我玩，我也念着你啊。” 纪舟渡表情空白了两秒，随即涌上惊喜:“娩娩你也……” 娩娩手又摸到他裤子里去了:“先玩蘑菇。” 纪舟渡:“……” 小纪蘑菇被无情蹂躏，娩娩握着他的性器，感受着手里性器一点点变粗变硬，“哇，好厉害，还能变大变小啊。” 纪舟渡一只手崩溃捂住半张脸，不想说话了。 娩娩玩着“玩具”，想起来纪舟渡刚刚还在询问自己小猫老公的事情，看在他给自己玩的份上，决定耐心回答他:“圆圆黑黑的，很会抓鱼。” 黑黑的？ 嚯，还是黑人啊。 纪舟渡想，听说黑人尺寸惊人，但是自己应该也不输吧，不然她怎么能够摸得这么开心……停！我在乱想什么东西，这有什么好攀比的！ 至于很会抓鱼……纪舟渡决定今晚就给他天天外出钓鱼虽然总是空军的亲爹打个电话请教一下钓鱼技巧。 娩娩:“虽然他发情时很讨厌，我会很痛。” 公猫发情总是不管不顾地骑猫，小猫老公也不例外，带着倒刺性器官扎进身体里，娩娩就会痛得喵喵叫，就算时候她能揍回去，但是当时也真的很痛。 后来娩娩在想，那群大学生当时抓流浪猫绝育时，怎么就忘了抓他呢！ 虽然想象过娩娩过得很艰难，但是听她亲口说出，纪舟渡的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窒了一下。 “很痛是……性虐待吗……”他收拢五指，心里是止不住的怒意。 “性虐待是什么？”娩娩好奇。 “算了……”纪舟渡看着她干净清澈的目光，温柔怜惜地吻上她额头:“我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受伤，我也绝对不会让你痛。” 娩娩听完很感动，一巴掌拍上他的脸。 我们小猫的脸可不是能乱亲的！ 纪舟渡被打了也很幸福，抱紧她问:“后来呢……他怎么离开你的？” 娩娩的手指刮过蘑菇顶端，纪舟渡的身体立刻绷紧了，她还浑然不觉，摸到了顶端的马眼，好奇地继续戳那个小孔:“他……他后来死了啊。” 纪舟渡浑身都烫了起来，身体在发颤，他把内心涌上来的愉悦和激动归结于是生理反应，绝对不是因为听见人死了而幸灾乐祸。 “……怎么死的……” 娩娩叹气:“被人毒死了。”她看了一眼纪舟渡，想起他昨天流鼻血的事:“所以你不要乱吃东西，会死掉的啊。” 纪舟渡现在就要死掉了。 性器被柔软的手包裹住，不得章法的胡乱捏揉使得痛感与快感并随。 偏偏这只作乱的手的主人还用着最无辜的表情看着他。 正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才让人邪念俱生。 “娩娩……”她不懂，但是他都懂，自己已经占了便宜，再趁机哄骗她做些什么的话，和她那个死人小老公有什么区别。 所以哪怕理智快要灰飞烟灭，纪舟渡却还是克制住自己，仰着头闭眼，喉间溢出低吟。 顶端有湿漉漉液体流出来，娩娩以为是给蘑菇挤水，不由得收拢掌心更加用力，下一秒便看见纪舟渡身体一颤，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射在了自己手心。 “这个是……”娩娩从他裤子里抽出手，正要好奇研究，纪舟渡就已经拉着她的手去水龙头下冲洗了，洗手液抹了两遍，娩娩收回手再闻时，只闻到了洗手液的香味。 奇怪……刚刚明明好像闻到了，像小鱼一样的味道。 再看纪舟渡，他眼睛似乎更红了，他不会控制不住自己，要变回兔子了吧！ 娩娩满心期待要玩弄红眼睛的兔子，却发现纪舟渡脸上流露出一丝愧疚和自我厌恶，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娩娩的脸:“我带你去逛商场给你买玩具好不好，这个才没什么可玩的。” 9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纪舟渡这辈子只陪一个女人逛过商场，那就是他妈，一逛就是一整天，大到突发奇想订下的按摩椅，小到一对耳环，宋女士行动力非常迅速，看上什么买什么，反正拎包的是纪舟渡。 但娩娩不一样，她跟着他刚到商场门口就开始开始打哈欠犯困，懒洋洋地靠在纪舟渡肩膀上问什么时候回去。 带她去品牌女装挑漂亮衣服，娩娩反而一脸嫌弃:“我不想穿衣服。” 对于小猫来说，再漂亮的衣服都是束缚！ 纪舟渡哄她:“女孩子怎么能不穿衣服呢。”随即给她买了好几套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漂亮衣服，娩娩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她在心里想，好可恶的兔子，一定是在报复我。 纪舟渡戴个墨镜手提七八个购物袋，跟在娩娩身后，看起来很像个尽职尽忠的保镖。 保镖殷勤地问:“你还要什么吗。” 娩娩视线往他身下一瞥:“我还想玩蘑菇榨汁。”她确定蘑菇榨出来的东西是有小鱼味道的！ 纪舟渡:“……” 再说下去也许她在公共场合就能突发奇想把自己裤子扒了，纪舟渡咳嗽两声，赶紧转移话题:“我带你去看看别的吧。” 女孩子在十八岁这个年龄的娱乐项目要么就是电视追剧小说电影，要么就是游戏玩乐穿搭美甲，偏偏娩娩都不热衷。 她电视爱看人与自然，有剧情的电影看不到十分钟就要打瞌睡，小说……娩娩更喜欢把书撕成一片一片的。 对电子产品娩娩都不是很感兴趣，至于穿搭……让她裸奔可能就是她最大的快乐。纪舟渡实在想不到可以给她买什么，难道要去儿童玩具区看看标签为6-12岁的益智玩具吗。 纪舟渡忽然想起来之前遇到的那只小白猫，要是没有不见的话，让它陪娩娩玩或许娩娩会很高兴，毕竟谁能抵挡猫猫的可爱呢。 这么想着，纪舟渡觉得或许可以给娩娩买只宠物陪她，这样她一个人也有个伴，不然自己去上课了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她多孤单无聊。 宠物店总是充满着猫猫狗狗的味道，娩娩从踏进门口开始表情就变得很奇怪，她警惕地看着纪舟渡:“你不会要把我卖掉吧？” 纪舟渡在心里又给她的遭遇多加了一条——险些被拐卖。 “没事的。”纪舟渡很温柔地牵住她的手:“有我在你就不用怕。” 短腿柯基，摇尾巴的小泰迪，呲牙咧嘴的博美，纪舟渡对猫狗的喜欢都是一样的，他觉得狗也不错，听话还能陪着娩娩出去玩。 “你喜欢狗吗？” “不喜欢。”娩娩气鼓鼓地瞪着这群狗，她最讨厌狗了，以前学校男生宿舍有个人偷偷养小狗，带到学校后山玩，还不给狗牵绳，娩娩被那只狗追着跑了好几圈，那个男生还掏出手机拍照嘲笑娩娩:“好笨的猫啊！” “狗有什么好。”娩娩臭脸:“又笨又蠢又脏又讨厌又……” 纪舟渡赶紧捂住她嘴，旁边的店员神色已经有些僵硬了，再说下去他怕娩娩就要被赶出去了。 狗不喜欢，那就看猫。 纪舟渡看着笼子里的漂亮布偶猫，心里快要融化成一团:“你觉得好看吗？” 娩娩看了一眼，别过头，哼哼唧唧:“也……也就那样吧……” 有什么好看的，她的毛毛也跟它一样长，还比它白，除了有根像大耗子的黑尾巴给她的颜值大打折扣之外，娩娩自认为她比它好看多了！ 还看，还看！眼睛都要掉了！ 布偶猫性格好又漂亮，娩娩嘴上说着一般，实际上眼里的惊艳是盖不住的，纪舟渡觉得送给娩娩正好，询问店员能不能抱出来摸一下，想看看脾气如何。 店员开了笼子门，小布偶猫就这么被纪舟渡抱在怀里，软软地喵喵两声，纪舟渡瞬间被击中:“娩娩你要不要抱一下，它真的好可爱。” 太欺负猫了！当着她面夸这只傻猫就算了就算了，还想让她抱它。 是不是不发火就把猫当傻子啊！ 娩娩瞪着纪舟渡，气得眉毛都皱在一起:“它这么可爱，你就认它做主人好了，别来找我了！” 在小猫的世界里，人类把你带回家了愿意给你好吃的陪你玩，就是人类要把你当主人供养了。纪舟渡都带她回家给她买生鱼片给她看电视，让她玩小蘑菇（其实不小）了，怎么可以再认别的猫猫做主人呢！ 娩娩要被气哭了。 娩娩刚出生的时候是冬天，冬天对于流浪猫而言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季节。天寒地冻，学生也都放寒假回家了，鱼塘结了冰没有小鱼抓了，如果遇上下雨，就会冷得更加刺骨，那年冬天和她一起抢奶的小橘猫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在一个夜里没了温度。 睡的纸箱子因为下雨泡烂了，娩娩跟着其他猫一起躲在绿化带里的小树丛间抱团取暖地度过了难熬的冬天。 等到开学的时候，有学生来喂它们，他们摸着娩娩的脑袋说:“真可爱啊，就是太瘦了。” “流浪猫是这样的啊，没人喂就营养不良，跟我家的点点比起来显得好心酸啊。” “你家点点是布偶吧，布偶猫就是比较娇贵，要富养嘛。” 有个女孩子拿了罐头来给娩娩吃，娩娩尝到人生中的第一个肉泥罐头，幸福地想，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啊！ 对于流浪猫的而言，在它们的人生里能遇到一个肉泥罐头就已经是足够的好运了。 直到娩娩变成人，她跟着收养她的七姑娘去别人家里，看见被人抱在怀里的宠物猫，也是一只布偶猫。毛绒绒的脑袋，漂亮的圆眼睛，懒洋洋地睡在真皮沙发上，就算抠得沙发到处都是洞也会被抱在怀里乱揉，一顿吃了两个肉泥罐头，还要再吃一碗冻干和生鱼片。 原来猫和猫是不一样的。 娩娩第一次感到了委屈这种情绪。 凭什么呢，因为它们是血统不够高贵的小土猫，所以就会被忽视吗。 纪舟渡没想过娩娩会哭，他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眼泪:“怎……怎么了啊，不喜欢猫吗，不喜欢猫的话就不养，我也不喜欢猫……” 娩娩哭得更大声了:“我们猫做错了什么，你还不喜欢猫！！你以为你们兔子就很了不起吗，还不是会被做成麻辣兔头吃掉！” 一旁店员神情复杂似乎在怀疑娩娩的精神状态，纪舟渡赶紧拉着她出去，抱住她低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猫很好，你也很好，是兔子不好。” 纪舟渡因为娩娩还特意请教了心理专家，对于心里有疾病的患者来说，最应该做的不是拆穿他们臆想的精神世界，而是要试着去理解，让他们感受到自己不是孤独不被认可的。 纪舟渡顺着娩娩的话给她道歉，给她擦眼泪，娩娩稍微情绪稳定了一点，吸吸鼻子说:“我不喜欢布偶猫，它没有我好看。” “好好好，你最好看。” “我也要一顿吃两个肉泥罐头。” “好，等会带你去超市买。” “我还要吃生鱼片。” 纪舟渡被可爱到忍不住摸摸她哭过后泛红的鼻尖:“好，等会带你去吃，还要什么？” 娩娩想到刚刚那只布偶在笼子里玩的小藤球，她都没有玩过小藤球。 “我也要那个小藤球！” 纪舟渡带着娩娩回到店里，在猫玩具那边找到藤球，一转头发现娩娩对着逗猫棒开始满脸憧憬。 “额……你确定不要猫，只要这个吗？” 娩娩扬着下巴冷笑:“你不要妄想把那只猫带回家。” 结账的时候店员小声对他说:“其实养宠物有利于一些抑郁症患者的心理健康，有时候能够稳定他们的情绪，我觉得你女朋友还是需要一个能够陪伴她的宠物……” 纪舟渡笑笑:“没事，她有我就够了。” 玻璃店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女孩背着猫包进来:“小周老师，你们店能不能在朋友圈帮忙发一下领养信息啊，我上周救的那只黑猫恢复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家里都五只猫了，实在不能养了。” 猫包的拉链打开，一只圆头圆脑的小黑猫被抱出来，浅蓝色的眼睛漂亮得像湖水，见到陌生人，不安地开始喵喵叫。 “圆圆！”娩娩欢呼一声，把手里的小藤球扔给纪舟渡，冲了过去。 10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纪舟渡坐在出租车副驾驶，回头望了一眼抱着猫坐在后座笑得很开心的娩娩，心里直冒酸。 她那个死人前任怎么死了还能被这么记挂，见到只蓝眼睛的猫就要给它起一样的名字，上一秒还在哭着委屈不让他养猫，下一秒自己就抱着猫非要把它带回去。 “先说好。”回了家，纪舟渡首先颁布条令要娩娩和小黑猫保持适当距离:“不可以抱着它睡觉，不能在它面前不穿衣服，不可以亲它……” 娩娩摸着小黑猫的圆脑袋，很敷衍地点头，注意力都集中在猫身上:“你要吃罐头吗，以后你也可以天天吃罐头了。” 虽然知道只是一只猫而已，但娩娩看它的眼神太专注，总觉得她是把死人前任的感情都转移到了猫身上。 “饿了吗，带你出去吃鱼。” 娩娩捧着小黑猫望他:“小猫老公可以一起去吗？” “不可以。” 纪舟渡黑了脸:“不准叫它老公。” 他就说吧，果然是把猫当替身了！ “为什么。”娩娩抱着猫委屈:“它也要吃鱼啊。” “它有猫粮和罐头吃就够了，餐厅不能带宠物。”纪舟渡把猫从她怀里接过来，刚刚在娩娩怀里还很温顺乖巧的猫瞬间炸毛，扭头直接一口咬在了他手臂上。 “圆圆！”娩娩插着腰提溜着小黑猫的后颈皮:“不准欺负纪……纪……” “纪舟渡……”居然连他名字都记不住，纪舟渡无奈:“我是不是该改个名叫团团啊？” “不可以哦。” 娩娩很认真说:“团团是我的孩子。” 纪舟渡:“……” 爱上一个有夫之妇，不仅要接受她对死人前任念念不忘的事实，还得做好自己随时当继爹的准备。 吃饭的时候纪舟渡忍不住问:“团团……她今年几岁了？” 娩娩咬了口碗里的清汤鱼丸，含糊不清答:“应该是两岁吧……” 还好，不是五六岁那种能开口说话记得事情的熊孩子了，现在教还来得及。 纪舟渡认真问:“你还记得她在哪里走丢的吗？她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特征，或许我可以帮你把她找回来的。” “为什么要找回来？”团团都被收养了，在别人家里待得好好的，干嘛要找回来。 “你放心，如果能找到她，我会把她当成我的孩子，像照顾你一样照顾她。” 做一个慈祥和蔼亲切的后爹，和娩娩组成幸福的一家叁口，多好啊。 娩娩无情打破他的温馨幻想:“不行，它不会喜欢你。” 她后来在学校一个老师身上闻见过团团的味道，大概团团被她带回家养着了，猫都会对自己的第一个铲屎官有特殊感情，纪舟渡非要把它抢过来的话，团团也会想办法跑走的。 纪舟渡心口又是一窒，他艰难道:“你不要对我这么没信心，我会努力的……” 娩娩面无表情摇头:“你努力也没用。” 她们猫可是很忠诚的，认定谁做铲屎官以后，就不会轻易改变了。 鱼丸真好吃啊，煮熟以后弹弹滑滑的，一口咬下去都是鱼的鲜香，娩娩抬头看纪舟渡，直接无视他一脸郁闷:“我能带一些回去给圆圆吃吗？” 纪舟渡:“……” 在她心里是不是猫的地位都比他重要啊？ 他皮笑肉不笑:“带，当然能带，给你的小猫老公多带点，不然我怕它吃不饱。” 娩娩瞪他:“你明明不准我叫小猫老公的，你怎么自己叫啊。” 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奈，纪舟渡叹了口气，算了，一只猫而已，有什么好吃醋计较的。 猫是临时决定要带回来的，走之前只想着买猫粮罐头了，到了家纪舟渡才想起忘记买猫砂。看了眼时间也才八点，纪舟渡准备出门去附近宠物店看看有没有猫砂卖，却被娩娩拦住:“不用猫砂啊，我可以教它自己上厕所嘛。” 纪舟渡不想打击她觉得自己能和动物无障碍交流的信心，只能点头:“娩娩也太厉害了！”实际上已经偷偷在手机上下单猫砂送货上门了。 娩娩很粗暴地把猫带到了厕所，指着马桶命令道:“以后尿尿要在这里哦！” 纪舟渡靠着门口看她这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觉得自己又她被可爱到了，结果下一秒她怀里的猫真的颤颤巍巍地站在了马桶圈边缘，撅着屁股往里面开始尿尿。 纪舟渡:？？？ 他是被传染所以也出现幻觉了？ 娩娩很自豪地看他一眼:“你看吧，圆圆很听话的。” 本来以为猫会跑到马桶上厕所已经很不可思议了，结果第二天早上纪舟渡去刷牙洗脸的时候看见黑猫不仅跑来上了厕所，还精准无误地按下了冲水按钮，纪舟渡整个人都开始变得精神恍惚。 临出门前娩娩正坐在沙发上吃着纪舟渡给她做的鱼片粥，抱着黑猫一起看人与自然。早上起来的时候她果然又没有穿衣服，被纪舟渡逼着才穿上了一件吊带睡裙，睡裙太短，娩娩半躺在沙发上毫无坐相，裙子掀了一大半在腰上，嫩白的大腿暴露在外，那只黑猫还靠在她腿上，舔了舔她的腿。 “不要让它乱舔，很脏。”纪舟渡走过去把她裙子拉下来，“无聊就用手机给我发消息，我已经教过你怎么用了，不要给陌生人开门，更不要随便乱跑，我下了课就会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娩娩眼睛落在电视上，很敷衍地点头。 家庭地位日益低下，被认错成是死人前任的时候，娩娩可是天天往他怀里钻不放手，现在倒好，猫第一，电视第二，厨房里的水龙头排第叁，然后是她房间里的毛毛地毯，要排序数到矿泉水瓶盖，最后一个才是他在她心里的顺序。 纪舟渡无奈叹气，背着包开门出去。 等门一关，刚刚还在装作认真看电视的喵喵立刻变回了漂亮小白猫，开始跟黑猫在沙发上施展猫猫拳打架。 娩娩以前也爱和小猫老公这么打着玩，因为小猫老公永远都会收起爪子让着她。偏偏这次不一样，它没有收爪子，娩娩一巴掌拍它脑袋把它拍生气了，小黑猫直接呲着牙打了回来。 鼻子上被抓了一道小口子的娩娩伤心地开始喵喵叫，小黑猫知道自己做错了，又开始绕着她转圈，把脑袋凑过来给她舔毛，被娩娩一把推开。 见它还想凑过来，娩娩只好变回人，把小黑猫从沙发上推下去，不让它再靠近自己。 小黑猫蓝蓝的眼睛望着她，眼里写着无辜的茫然。 小猫老公已经忘记她了。 娩娩鼻子开始泛酸，有点想哭了。 11喵累了，歇会儿 人类有一种特殊的情感叫爱。 娩娩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狗血偶像剧里的人总是抱着对方亲来亲去，为对方哭得死去活来说我爱你。 小猫之间也会有爱吗？ 电视机里的人会因为爱的人死了痛不欲生，生死相随。但小猫老公死的时候，娩娩连死亡是什么都不太懂，猫不会像人类一样伤心了就哭，娩娩没有为小猫老公的死掉过眼泪。 后来变成人了，会哭了，知道了死代表什么，回想起来也只不过是淡淡的失落遗憾——小猫老公死了，以后谁给我抓鱼，谁陪我在草地打滚呢？ 猫其实也会觉得孤独的，娩娩也并不是非要小猫老公不可。只是后来她遇到了很多的猫，它们见到她都会竖起毛伸出爪子对她防备警戒。 流浪猫的世界里大家都在为了抢食而打架，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只小猫会整天跟在她身后转悠，给她舔毛，陪她一起在树上骚扰小鸟，愿意把自己抓来的鱼送到她面前了。 如果这也算作是爱的话，那个爱着娩娩的小猫老公已经彻底不见了。 纪舟渡今天的课都在上午，他眼睛好得差不多了，只有眼尾还微微泛红，看起来反而更添几分颜色。 连涛凑过来搭话时忍不住在腹诽：果然是谈了恋爱人都不一样了，纪舟渡怎么连眼尾都透露着风情啊。 “爹啊……你真的以后就不回寝室，彻底搬去和那天我看到的那位小嫂子一起住了吗？” 小嫂子这个称呼，亲切又可爱，纪舟渡忍不住唇角上扬：“是啊。” 连涛大拇指一竖：“我爹就是我爹，这恋爱不谈则已，一谈行动力惊人。” 想起那天晚上在剧院走廊昏黄的灯光下见到的小嫂子惊为天人的容貌，连涛脑袋凑过来谄媚一笑：“那……下次能不能把小嫂子借给我们话剧社当女主啊？” 让娩娩当女主，纪舟渡想她可能上了台会直接把累赘的戏服当众脱光。 “不行。”纪舟渡无情拒绝：“坑我一次还不够？” 下课后连涛目送纪舟渡背着包冷酷离开校园的背影，在心里流下了眼泪：真是天要下雨，爹要嫁人，小嫂子一过门，爹就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娩娩中午的午餐是纪舟渡提前订好的饭店套餐，海胆蒸蛋、叁文鱼刺身、蟹黄炒饭、水煮虾，清蒸鲳鱼，因为这家餐厅人气太高平时吃饭都要预约，连外卖都不配送，餐还是纪舟渡自己坐车去拿回来的。 开门回家的时候以为娩娩会因为这顿餐而高兴得往他怀里扑，结果只看到了她躺在沙发上闷闷不乐的样子，连闻到了鱼的鲜香也只是坐起身来往餐桌上多看了两眼，然后就又躺下了。 娩娩没有食欲，事情很严重。 “怎么了？”纪舟渡坐到她身旁，娩娩顺势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我不高兴了。” 几个字说得过于理直气壮，纪舟渡忍不住笑出声，摸摸她的头发：“怎么不高兴了？” 猫的忧愁，兔子怎么能明白呢，娩娩凉凉看他一眼，一脸深沉：“你不会懂的。”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懂。”娩娩不高兴的时候总是爱瘪嘴，唇角微微向下，纪舟渡看得心痒，忍不住用手指戳她的嘴角，把娩娩戳不耐烦了，直接一口咬上他的手指。 食指指腹多了半个牙印，纪舟渡不觉得疼，反而笑得很开心：“你是小狗吗，还咬人。” 怎么可以拿狗来侮辱她！娩娩很生气：“我是猫！” “好的，小猫。”纪舟渡只当她也在开玩笑：“那请问娩娩小猫咪为什么不开心？” 娩娩终于扭扭捏捏小声道：“我觉得没有猫爱我了。” “怎么会呢。”小黑猫正在纪舟渡脚下咬他的拖鞋，纪舟渡把它抱起来：“这不是你的圆圆吗，它这么听你的话，它很爱你啊。” “它不爱我。”娩娩看了一眼猫，很认真地说：“它只是怕我，所以会听我的话。” 爱应该要像小猫老公一样，就算她欺负它，也不可以还手，要给她抓鱼，给她舔毛毛。 它忘记她了，所以它也不爱她了。 小黑猫不太喜欢纪舟渡，被他抱起来就开始后腿乱蹬，后腿的指甲刮到了纪舟渡的手背，他“嘶”了一声，只好把猫放下来。 一点都不可爱的猫，纪舟独有些怀念那天下午遇到的那只漂亮小白猫。 刚刚咬出来的牙印还有一点点痕迹，娩娩瞥了一眼，突然若有所思。 她咬了纪舟渡以后他没生气还手，看起来更开心了，他虽然不会抓鱼，但是也会给她带好吃的，至于舔毛…… 娩娩坐起身，问：“你愿意舔我的毛吗？” 纪舟渡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什么……毛？” “就是身上的毛啊。”娩娩说。 纪舟渡目光有些呆滞。 虽然知道她之前因为什么都不懂，那个死人前任在她身上干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以至于她现在的癖好总是奇奇怪怪，但是这会不会……太……太奇怪了一点呢。 可是她的表情真的很认真，纪舟渡没有办法说出拒绝的字眼：“当然……愿意了……” “哦。”娩娩恍然大悟，看着他，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原来你爱我呀。” 纪舟渡无奈地捏捏她的脸：“原来你也不是迟钝到什么都不知道嘛。” 娩娩重新打量他一番，虽然他是兔子变的，不会爬树不会抓老鼠，什么用都没有，但是他看起来好像确实很爱自己。 “好吧，我同意你爱我了。”娩娩欣慰地拍拍纪舟渡的脑袋。 “就这样？”纪舟渡的脸慢慢靠近，声音发沉：“你呢，你爱我吗？” 娩娩是只自私的小猫，她只喜欢别人给她舔毛，但绝对不给别人舔毛，因为舔下来的毛进到肚子里，会让她难受得咳很久才能咳出来。 小鱼是自己努力抓的，也绝对不能让给别人。 自私的小猫是不会爱别人的。 但是人类的爱好像不一样，电视机里人类说爱的时候，都会主动亲吻对方。 娩娩想，虽然她作为一只小猫是不会爱纪舟渡的，但是她可以以人类的方式去装作爱他，反正不用舔毛不用给他抓鱼，是不会吃亏的。 娩娩捧住了纪舟渡的脸，亲上了他柔软的唇。 12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唇上的触感有些温热。 比贴上来的唇瓣更醒目的是娩娩近在咫尺的一双大眼睛，那双眼里永远都写着干净澄澈，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纪舟渡甚至能从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错愕的神情。 接吻时要是不闭眼，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境地。 娩娩亲完了，脑袋后仰退开来，摸摸自己的嘴唇。有点软，亲上去温温热热的，胸口一瞬间会涌上来奇怪的酸胀感，但是并不讨厌。 可是好像和电视剧里的又有点不一样。 纪舟渡死机的大脑终于开始重启运行，他喉间有些发涩,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接吻……不是你这样的。” 娩娩眨眨眼：“是吗，难怪我觉得不一样。” 纪舟渡的另一只手蒙上了她的眼睛，他慢慢低头，在重新碰到她的唇的时候，轻声说：“乖，闭眼。” 完全不同的一个吻。 娩娩能感觉到纪舟渡的鼻息洒在自己鼻间，他含住自己的唇瓣，湿热的舌尖探出来描摹着她的唇形，舌头探进口腔里，像小猫舔小鱼一样，舔过口腔里的每一寸位置，再勾住她的舌，缠绕舔弄。 空气变得很热，娩娩想，是不是纪舟渡把她的口水都抢走了，才让她感到这么热，这么口干舌燥。 于是她决定要抢回来。 很笨蛋的吻，比纪舟渡这个第一次接吻的新手还要笨蛋，娩娩对他的嘴唇又舔又咬，可即使是这样，心脏也在跟着开始发颤。 娩娩面对面地坐在他怀里被他亲吻着，他腿间的变化自然能立刻被她察觉，她低头看，纪蘑菇已经抬头快要顶破裤子了。 很久不见纪蘑菇，甚是想念，娩娩想把手探进他裤子里，但他今天穿的不是宽松的运动裤了，牛仔裤的扣子拉链娩娩研究不明白，扒了半天没拔下来，委屈地抬眼看纪舟渡，想要他帮忙脱一下。 娩娩的唇是红的，微微泛肿，眼里有着湿润的水汽，仅仅是这么看着她，纪舟渡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反应更强烈了一点。 “不行……”他移开眼，不敢再看她：“现在……还太早了。” “为什么不行。”娩娩气鼓鼓：“你之前明明都让我玩的，你说你爱我，连这个都不给我玩，小气！” 亏她还在心里想，如果他一直这么听话的话，她就勉为其难把自己的尾巴借给他玩玩。 纪舟渡叹了口气，闭上眼，拉下金属拉链。 娩娩以前都是伸进裤子里摸纪蘑菇，但是今天的纪蘑菇好像格外精力旺盛，很迫不及待想钻出来望风，娩娩扒拉下棉质内裤，粗壮硬挺的性器几乎是瞬间就弹了出来。 “好大呀。”娩娩好奇地戳戳顶端，像不倒翁一样，被她戳下去又能立刻站起来。 纪舟渡有些无奈，她表情过于天真单纯，衬得他更加像个道德败坏诱拐无知少女的禽兽，虽然明明是这个少女在霸王硬上弓。 娩娩想起上次纪蘑菇榨的汁她还没来得及闻闻呢就被纪舟渡拉去洗手了，这次她一定要好好研究研究纪蘑菇的汁！ 还是一如既往粗暴的手法，娩娩毫不留情地握住柱身开始收拢手指，挤压着硬挺的纪蘑菇，一次不成功就来第二次，纪蘑菇被她从底端薅到顶，只溢出几滴透明的液体。 纪舟渡的呼吸变得急促，娩娩能感觉到纪蘑菇在发烫，一抬眼，纪舟渡的脸也变得很红，像发烧一样。 她吓了一跳：“你要死了吗？” 她似乎总担心他会死，纪舟渡有些想笑，他揉揉她的头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才不会像她那个短命缺德的死人前任。 娩娩放下心，又开始研究榨蘑菇汁。 这次的蘑菇好像格外顽强，娩娩挤了半天，手都酸了，纪蘑菇还是岿然不动，不肯吐汁。 “它怎么没有动静啊。”娩娩只能求助纪舟渡。 纪舟渡深呼吸了又深呼吸，还是平静不下来，他是活生生的人，怀里的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被这么对待，没有谁会不起反应。 “你想看它榨汁吗？”纪舟渡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低哑。 “当然啦。”娩娩兴奋地点头，纪蘑菇的汁凉凉的，黏黏的，在手心里特别好玩。 “你再接着亲我，就会有了。” “真的吗？” 娩娩将信将疑地抬头，亲上纪舟渡的唇角。 嘴唇再次被含住，纪舟渡这次的吻凶狠又急切，像是要吞干她嘴里的氧气。 还握着性器的手被纪舟渡伸手包裹住，他抬腰一下一下地撞进她的掌心，娩娩听见了他变得急促的呼吸，感受到了掌心里的湿润和灼烫。 凉凉的蘑菇汁被射在手心的时候，娩娩甚至没有低头去看一眼。 她被纪舟渡吻着。 她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13哈哈哈哈哈 圆圆因为那天抓了娩娩后一直被娩娩嫌弃。 刚到家时娩娩还愿意抱着它摸摸它的圆脑袋，跟它说放心待在这里，反正会有个叫纪舟渡的承包你所有的罐头和鱼。结果现在娩娩只愿意抱着纪舟渡天天在他怀里和他互相用嘴巴啃来啃去，不肯再多看它一样。 被遗忘的小黑猫在两个人的脚下转着圈喵喵叫，被娩娩不满地蹲下来拍拍脑袋：“你自己一边玩去。” 它可是把她的粉鼻子抓破了，要不是她体质特殊伤口愈合得快，她就是只破相的小猫了，所以她才不要原谅它。 骤然失去娩娩疼爱的小黑猫每天都很落寞，坐在不远处看着娩娩，湖蓝色的圆眼睛里流露出委屈。 纪舟渡有时候心软想摸摸它安慰两下，结果刚刚还委屈装乖的猫立刻变脸，无情地给他一爪。 捏住后颈皮提起来一看，果然是只小公猫。 “怎么，还想搞人猫恋吗。”纪舟渡戳戳黑猫屁股下的两颗圆圆的小蛋，开玩笑说：“可惜你来晚了，她是我的，小心我把你变成公公。” 这个时候的纪舟渡还不知道搞人猫恋的是他自己，来晚的其实也是他自己。 临近期末的时候纪舟渡在学校更忙了一点，每天都快要到晚上才能回来，娩娩倒是没有任何舍不得的情绪，毕竟她是只人格独立的猫，纪舟渡不在她看电视也能看得很开心，反而是他回来了以后就会诱惑她和他一边亲亲一边玩蘑菇，搞得她连剧都追不完。 电视里正演到男主出国的白月光回来了，女主痛哭着质问：“那我算什么，我算替身吗？” 男主沉默着不说话，在心里纠结着白月光和替身更爱谁。 娩娩抱着一袋猫粮当爆米花一边吃一边看，看得她好生气，都不明白这两个女的喜欢他什么，怎么可以脚踏两只船呢！道德在哪里，警察在哪里！ 小黑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了沙发，在娩娩身边躺下，娩娩只顾着看电视懒得理会它，见娩娩这次没有赶它下去，圆圆得寸进尺地挪过来和她贴在一起，舔了舔娩娩的膝盖。 电视剧里已经演到男主出车祸了，看着男主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娩娩高兴地咔咔啃了好几颗猫粮，心情大好地顺手给旁边的圆圆喂了几颗。 终于又被娩娩亲近对待了，小黑猫高兴地疯狂喵喵喵，用脑袋蹭她的手，过了一会儿把自己的玩具小藤球叼过来要送给娩娩。 这副讨好的表情娩娩见过。 在小猫老公发情骑了她把她弄疼了以后，小猫老公也是这么叼着一条小鱼送到她面前，再讨好地蹭蹭她。 “你也会爱我吗？”娩娩问。 她变回了小白猫，故意伸出爪子挠了它。小黑猫痛得叫出声，这次却没有再打回来，它凑过来闻娩娩，伸出舌头舔了舔娩娩的嘴巴。 娩娩想，人类之间亲亲是爱，小猫之间亲亲只是友好，我这不算出轨吧。 整个下午，娩娩都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被小黑猫舔得呼噜打个不停，虽然以人类的标准来说，她现在已经和纪舟渡在一起了，就不可以让别的小男猫舔她了，可是真的太舒服了，她抵抗不了啊。 她是小猫咪，小猫咪有四条腿，踏两只船又怎么了！ 晚上纪舟渡回来，娩娩正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圆圆靠在她的身旁慵懒地舔着爪子，场面看起来很是温馨和谐，如果忽略掉她一脸心虚的话。 “怎么了？”他把从日料店打包回来的寿司和叁文鱼片放到茶几上，娩娩心里更惭愧了：纪舟渡每天这么善良给我带鱼，我却在和别的男猫猫舔舔又贴贴。 没什么。娩娩很主动地把第一片鱼递到他唇边：“来，吃鱼！” 她好爱我。 纪舟渡大为感动，娩娩都愿意分鱼给他吃了，这就是努力就有回报，爱她的事做了千遍就有回应！ 圆圆闻到鱼香，也凑过来喵喵喵要娩娩喂。 “不行，你走开……”娩娩心虚不看它。 娩娩想，按人类标准算，你现在是我的小奸夫了，你怎么可以跑出来露面呢！ 看它叫得可怜，纪舟渡夹了片鱼肉喂给圆圆吃了，娩娩看了在心里感叹：纪舟渡真是善良的小兔啊，还愿意帮她养小奸夫。 纪舟渡浑然不觉娩娩看自己的眼神是感动加愧疚，愧疚中还带点绿，还以为娩娩是因为太喜欢他才一直盯着他看。 他捏捏她的脸：“这两天太忙不能陪你，等我考试考完了放暑假，我就带你出去玩。” “好的。”娩娩一脸乖巧。 她拉着纪舟渡陪她接着看那部狗血电视剧，纪舟渡看得满头问号，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弱智的剧情和这么垃圾的男主。 娩娩还要给他讲解：“这个人放不下他的前女友，又还要喜欢女主，虽然他很讨厌，但是我觉得有时候有些诱惑就是这么难以抵抗。” 纪舟渡眼皮一跳，觉得这部剧要把娩娩的叁观带歪，赶紧扶正：“不，人要是无法管束自己，那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况且他不是不能抵挡诱惑，而是他自己的心性不够坚定，。如果我是他，我根本不会犹豫，因为对我来说能让我心动的只有你一个。” 娩娩听完大为感动，觉得纪舟渡都这么爱她了，自己应该要坦诚一点：“好吧，那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要哭哦。” 她怜爱地摸摸他的头：“我今天没有抵抗住诱惑，和别人亲亲让他舔我了。” 纪舟渡：…… 他就说她今天怎么这么乖巧听话！ 纪舟渡表情僵硬：“和谁？” 娩娩指指一旁的小黑猫：“它今天亲我了，还舔了呢。” 纪舟渡松了一口气，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哈哈哈哈你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额，好奇怪。 娩娩想，他怎么不哭反而还笑啊。 14喵?(?òωó?)? 纪舟渡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一笑，给自己头上笑得更绿了一点。 由于纪舟渡听完娩娩和别的猫猫贴贴的事后不但不哭还要笑，于是更加助长了娩娩嚣张大胆的出轨气焰，纪舟渡前脚出门后脚她就变成猫猫和小黑猫玩，躺下来让他舔遍自己全身。 反正纪舟渡知道了以后也很开心啊。 小黑猫舔着舔着就开始闻她屁股，娩娩的尾巴根被带着细细倒刺的猫舌头舔了又舔，像是被电流经过，有点痒，酥酥麻麻地伴着些许疼痛。 忍受不住的小白猫开始喵喵喵叫，一声比一声婉转绵长。 娩娩被舔发情了。 每个猫成年以后都会经历发情，小猫老公比娩娩大半岁，发情的时候会骑在娩娩身上，娩娩会痛得哇哇大叫。 后来小猫老公死了，娩娩终于经历了发情。公猫发情的时候总是不分场合地找到一只母猫就开始骑，娩娩不一样，她不是随便的小猫咪，外面的那些猫猫又凶又脏，娩娩很嫌弃它们，所以发情的时候总是躲起来偷偷忍住，忍着忍着就过去了。 可以变成人以后，娩娩就很少发情，偶尔会有发情的难受时刻，但是只要变回人以后就没有这种感受了。今天却不一样，她被舔发情了，变成人还是觉得难受，心里像是有小蚂蚁在爬，又痒又麻。 纪舟渡回来的时候，娩娩难得没在客厅看电视，这些天他还担心过娩娩这么高强度看电视会不会近视。 卧室的门扮演者，娩娩在里面不知道在小声哼哼唧唧着什么。 “你想去水族馆看看其他鱼吗，明天我带你去……” 推门而进，话只说到一半便顿住了。 床上躺着的少女浑身赤裸，夏天薄薄的空调被一角只盖住了胸前，纤细的腰肢，白皙笔直的双腿间夹着枕头在无意识地磨蹭，娩娩漂亮的面容浮上红晕，湿淋淋的眼睛里冒着水汽，见到他，哼哼唧唧地撒娇:“我好难受啊……” 纪舟渡心间一颤，虽然眼前的场景足够暧旖旎，但他更在意的还是娩娩的身体状况。他走到床边，拉过被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身体后，摸了摸她的额头。 娩娩平时的体温就要比一般人高一点，现在更是烫得吓人。 “发烧了吗？我带你去医院吧。”纪舟渡起身准备去衣柜里给她找衣服，娩娩一听医院两个字，怀疑他要把自己送去做绝育。学校里有很多流浪猫就被抓去做过绝育，回来屁股上不仅有刀割的伤，耳朵还要被剪个小口子，她的耳朵那么漂亮，才不要被剪掉！ 娩娩从背后紧紧贴上来，手脚并用地缠住纪舟渡，整个人的重量挂在他身上:“我不要去医院！” 纪舟渡穿的是短袖，她贴上来的时候柔软的胸乳刚好抵在他手肘，脸颊在急剧升温，他怀疑自己现在比她还要烫，只能无奈地说:“你先下来穿好衣服。” 身体上的难受感在抱住纪舟渡以后突然得到了缓解，娩娩当然不肯放手，不但不放，还要抱住他蹭得更明目张胆。 两个人这些天亲亲抱抱的事也都习以为常了，更别提娩娩单方面对纪蘑菇的强制性骚扰。但毕竟是不一样的，她什么都不懂却经历了太多，纪舟渡总担心那些过去给她带来了伤害才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性格，纪舟渡不想再唤醒她的阴影，所以总是克制着没有再越近一步。 但他并非圣人，每天一遍的冷水澡已经很不容易了，偏偏现在娩娩还要故意刺激他，她像个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从他的背后慢慢挪到前面来，怕她摔倒纪舟渡也只能伸手接住她，手扶住大腿，触碰到柔软细滑的皮肤，娩娩双手环住他的脖颈，脑袋往他怀里拱，又亲又蹭。 “下来。”纪舟渡在深呼吸。 “不要。”娩娩仰头亲上他下巴，胸紧紧贴住他身体，已经翘立的小乳尖被棉质的t恤布料磨蹭而过时会传来别样的舒服感，腿心也是一样，贴紧他就这么胡乱蹭着，会在某个时候突然磨到特别舒服的地方，让人还想继续汲取更多的快感。 她双腿缠在他腰间，腰肢不安分地乱动，给纪舟渡本来就在处在崩溃边缘的自制力雪上加霜，他只能挪步到床边弯腰想把她放下去，却被她紧搂住不放，连带着他一起到了床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哦，这段剧情她见过，在电视剧里出现这一幕就要开始亲亲了。 娩娩很主动地将唇贴了上去，纪舟渡所剩不多的理智终于被消磨殆尽。 他热切地回应着这个吻，含住她柔软的唇，用舌尖舔弄着，娩娩很快被吻得喘不过气，张开嘴试图喘息，却被他更亲得更加深入。 手不知什么时候覆上了她的胸乳，小巧柔软的嫩白乳房被他轻而易举掌握住，挺立的乳尖是很漂亮的樱粉色，纪舟渡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娩娩的身体就开始微微发颤。 很奇怪，身体变得好奇怪，被揉弄的胸口变得又酥又麻，无意识地挺胸想要被他更用力地握住，被揉捏，腿心间的某处变得热热的，有点酸，有点痒。 纪舟渡的吻已经下移到锁骨，再一路下滑，乳尖被湿热的口腔含住，涌上来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慰，娩娩不自觉地抬腰，手指抓住胸前这颗脑袋的头发。 她现在明明不是猫的样子，没有毛，可是被这么舔弄却舒服得远胜于小猫老公给她舔毛时。 纪蘑菇又开始起立，只可惜她现在已经抽不出空来玩它了，娩娩一只腿抬起来，故意用膝盖蹭着纪蘑菇，却刺激得纪舟渡吸吮的力道大了几分，有点痛，可是更加舒服了，娩娩抽了口气，唇边溢出细细的低吟。 纪舟渡的相关经验为零，他连片都不怎么看，只能先将手指探下去摸索，娩娩腿心被分开，纪舟渡一只手摸到柔软的花穴口，湿淋淋的润滑液体让手指轻而易举就陷了进去，很软，很热，让人口干舌燥。 腿间被入侵，娩娩防备地想后缩，以前小猫老公就弄得她好痛，娩娩摇头挣扎:“你也要弄痛我吗！” 纪舟渡手指刚好按上略微充血的花蒂，轻轻一揉，浑身都像过电般震颤起来，闻言正要收回手，却被尝到甜头的娩娩合拢双腿夹住手，湿润的眼睛看向他，纯情地眨巴眨巴:“好像不一样，你再摸摸嘛。” 总是这样，顶着最无辜的表情却做着最诱惑人的事。 得到准许，纪舟渡分开两瓣花唇，让顶端的花蒂彻底暴露在外，敏感的小圆珠被两根手指捏住，在指间揉弄，热流通通在下身汇集，酸胀感愈发强烈，娩娩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抛上了轻飘飘的云端，随时都要坠落。 “不……不玩这个了。” 娩娩露出要哭不哭的表情，这种无法被掌握的失控感对她来说过于陌生，既有着想要继续的渴望，又袭上来害怕，她总怀疑自己要死了，身体紧紧绷住，双腿胡乱蹬，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她闭着眼，薄红的脸上溢出细汗，胸口因为急剧的喘息不断地而起伏，手指下的花穴在开始痉挛收缩，纪舟渡知道这是要高潮了，不由得加快揉捏花蒂的动作。 难以承受的娩娩终于哭了出来。 下一秒，身下温热柔软的漂亮女体忽然消失，像是只在电视里看过的大变活人一样，没有丝毫预兆般直接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眼熟纯白色的小猫，黑色的尾巴不安地弯曲在腿间，四脚朝天露出软软的肚皮，发出像是急切不安的喵喵叫声。 纪舟渡看着这只猫，目光凝滞了。 15喵～ 有那么一瞬间，纪舟渡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娩娩传染，以至于精神状态出现了一些异常，才让他产生了幻觉。又或者是现在其实是在录制什么整蛊节目，就像小时候看的花瓶姑娘一样，利用镜子反射与光线制造出了魔术的幻觉，才有了眼前的一幕，当然，他更希望是他疯了。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伸手轻轻碰了碰小白猫的肚子，温热的触感提醒着他这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娩娩？”他神情恍惚。 回应他的，是小白猫贴上来后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发出的喵喵声。 纪舟渡，一个虽然高中选的是理科不用学政治，但是大学马原思修毛概门门闭卷裸考90分，青年大学习学院排名排前叁，从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神鬼妖魔，认为是封建迷信并嗤之以鼻，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此时此刻人生观世界观遭受了重大冲击。 “你不会是……电视里那种活了几千年修炼成精的猫妖吧？” 娩娩好不容易缓过来变回人，就看见纪舟渡看着自己，神情复杂，面色凝重，给她套上衣服后便开始无休无止地追问。 纪舟渡哪里都好，就是太爱问问题了，娩娩在心底叹气，刚见面时他就问了她一堆问题，怎么现在又开始问了，要是以后他每天都问这么多问题，她多烦啊。 算了，还是勉强包容一下他这些不完美的缺点，毕竟她是一只大度宽容拥有良好美德的小猫。大不了以后如果他还这么问，把她的耐心耗光了，她就变回猫躲进衣柜里睡觉不理他。 “你才是妖呢。”娩娩一脸骄傲地说：“我可是小猫精。” 她流浪在外面的第叁年，和外面的流浪野猫打架，后腿被那只凶恶的大狸花猫咬伤了，正是七月的炎夏，伤口因此感染流脓，创面越来越大。腿很痛，没有力气再动了，娩娩溜进附近的一个废弃医院里，躲在里面忍受着疼痛和饥饿，迷迷糊糊中，她甚至见到了小猫老公就在不远处对着她喵喵喵，让她快点跟上来呀。 可是我的腿都受伤了，你怎么能让我走过去，你应该向我走来。 娩娩没有动，她听见了脚步声。 不是小猫老公，是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女人，有着很恬静的眉眼，娩娩对上她的平静视线，却从里面感受到了一丝安心。 “是只可怜的小猫呀。”她将她抱了起来。 后来娩娩知道了她叫玉七，是个除妖抓鬼的，大家都叫她七姑娘。 猫的世界里没有人鬼神魔的区别概念，娩娩被她带回了家，吃上了猫粮和罐头。七姑娘总是经常不在家，娩娩太无聊，便爱去七姑娘的大鱼缸里捞鱼玩，她只是和那些小鱼玩玩，不吃它们。 后来七姑娘放了条奇怪的鱼进去，浑身发着光，像灯泡一样亮，鱼香香的，特别诱人，娩娩每天守在鱼缸前想捞它出来，七姑娘看见了也不阻止：“你要是有本事把它抓到吃掉，那也是你的机缘。” 那天夜里，发光的鱼撞破了浴缸，在地板上一跳一跳，似乎宁愿死都不想被圈养在鱼缸里，娩娩上前用爪子戳戳它，玩玩它，后来一个没忍住，把它吃下了肚。 很香很甜的一条鱼，是娩娩吃过最好吃的鱼，吃完以后娩娩的肚子暖呼呼的，她觉得很舒服，舔舔手就睡了，再一醒来，自己长出了手和脚，一开口，却是人的声音。 七姑娘见到她时表情略有诧异，却什么都没说，很耐心地教她说话，教她穿衣服，教她人类生活的基本技能，带着她出去见别人，和那些人打交道。 娩娩不喜欢做人，做人好累，说话总是拐弯抹角，她还是想做一只小猫咪，和小猫老公一起在草地打滚的小猫咪。 七姑娘说：“你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猫咪呀，你一口吞了千年的鱼精，你现在可是唯一一只能变成人的小猫精。” 娩娩问小猫精是什么。 七姑娘说，这世界上除了人，还有神、仙、妖、精、魔，是神是魔从出生开始就决定好了，凡人可以修炼成仙，世间万物也可修炼，一心向善便是精，一心向恶便是妖。 “所以，娩娩要做一直一只善良的小猫精啊。” 娩娩跟着七姑娘，知道了人死会轮回转世回到人间，她想知道小猫老公死了会不会也转世轮回。 七姑娘听完她和小猫老公的爱情故事说那我给你算算吧，然后她就看着算出来的姻缘线若有所思，她没说小猫老公还能不能回来，她只是对娩娩说：“那你就回去看看吧，可能你就会等到你想等的那个人了。” 于是娩娩回到了这里，又做回了校园里的一只小猫咪，学校里的每一只猫她都见过了，没有一只是蓝眼睛像小猫老公，直到那天，那个下午，她跳进纪舟渡的怀里，一抬头就看见了最熟悉的瞳孔颜色。 娩娩还以为纪舟渡会对他被错认这件事表达出一点不满，但他听完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的腿现在没事了吧？” 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忽然捏了一下，酸酸的，停拍了一瞬后，心跳就会开始跳得越来越快。 娩娩本来应该嘲笑他的，怎么会有人问这种笨蛋问题，离受伤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这种过期的关心问出口不是很傻吗。 可是就是这么傻的一句话，让她鼻间突然酸涩一下。 不是过期了，只是迟到了而已，但并不代表她就不需要。 “现在当然没事了，我可是小猫精。”娩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可是那个时候真的很疼。” 纪舟渡闻言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手碰上她的小腿，询问：“是哪只？” 其实娩娩根本不记得是哪只腿受伤了，她随便抬了抬右腿：“这只。” 纪舟渡握住她的右腿，温柔地揉着：“小时候摔到磕到的时候，我妈就会给我揉一揉，然后吹口气哄我说，不哭不哭，痛痛都飞走了。” 他低下头，对着她的小腿也轻轻吹了口气：“娩娩不哭，痛都飞走了。” 很温柔，很感动。 娩娩捧着酸胀的心口：“你干嘛对我说这种话，你又不是我的妈妈。” 纪舟渡抬头，对她笑：“但是你是我的宝宝啊。” 不管她是什么，是人也好，是猫也好，对他而言，都是他小心翼翼想保护的珍爱至宝。 心跳得更快了。娩娩茫然地摸着自己加速的心跳想，她应该不会就这么死掉吧。 纪舟渡：“所以你那个死掉的小猫老公，真的是猫啊，你的孩子也是猫？” “是啊。”娩娩看着他说，她的注意力集中都在他脸上，只是这么对视，这么看着他，心里就会涌上来温温热热的满足和幸福感，像吃到了一条特别鲜美的鱼一样的幸福感。 纪舟渡想起了他之前因为她涌上来的那些心酸怜爱，和知晓那些过去时的愤怒心疼，不免觉得又无语又好笑，这个误会未免也太大了。 “幸好都不是真的。”他看着她，忽然笑了。 娩娩疑惑：“什么不是真的？” “幸好那些我想象出来的悲惨过去都不是真的。”他仿佛长舒了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抱住了她。 娩娩听见他在耳边说：“幸好，你一直都是只快乐幸福的小猫。” 16喵！！！ 放假的第一天纪舟渡带着娩娩去了水族馆，进去的时候纪舟渡有些担心:“你应该不会因为一次性看到这么多鱼而激动地现出原形吧？” 娩娩瞪他：“我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猫吗？” 结果进去了以后，娩娩发现自己真的没见过世面。 别人进了水族馆都是“哇，好漂亮”，她进去了以后：“哇，好想吃。” 她对着大到盖住了整个壁窗的蝠鲼流口水：“看起来好好吃啊。” 纪舟渡：…… 别人是在逛水族馆，她是逛海鲜市场，约会中想要营造的浪漫氛围全无，娩娩逛到一半给逛饿了，纪舟渡只能带着她出来吃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娩娩看着餐桌上端上来的清蒸多宝鱼，有点嫌弃：“你能给我抓刚刚水族馆里的那种鱼来给我吃吗。” “好啊。”纪舟渡一本正经地说：“到时候吃完这顿好的，你就得来监狱看我了。” 看得见吃不着也是一种痛苦，以至于回到家以后娩娩还是很垂头丧气，她跑去和圆圆分享自己今天的见闻：“我今天看到好大的鱼了，特别大，能够供你吃一辈子的那种。” 一个说人话，另一个喵喵喵，还能对话得很和谐。过去纪舟渡只觉得可爱，现在知道了这俩是一个品种，他对圆圆的态度就从看宠物的眼神变成了看情敌的眼神，毕竟在他不在的时候这俩不知道还干了些什么。 “你怎么只跟它说话，不跟我说话啊。” “啊？”娩娩看他，目光疑惑：“我今天不是和你说了一天的话吗。” “那是在外面，可是一回来了你就只看得见它，不理我了。”纪舟渡语气酸溜溜：“也对，你们猫和猫之间当然比较有共同语言，我哪里比得上它。” 其实哪有什么共同语言，圆圆就是只普通的猫，智商低得可怜，娩娩能听懂它的意思，它还是照样不能理解娩娩的话。但是她今天可是去了水族馆见了那么多鱼，她当然要跑来找圆圆炫耀，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反正她很享受这种同类之间的小小优越感。 娩娩炫耀完了，终于想起来被冷落的纪舟渡：“你刚刚是在吃醋吗？” “是啊。”纪舟渡凉凉道：“你才发现吗。” 电视剧里男主吃醋了就会发狂地把女主按在墙上乱亲，但是纪舟渡都不这样干，娩娩有些遗憾，她还是很喜欢和纪舟渡亲亲的。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娩娩坐到纪舟渡大腿上，搂着脖子亲上去，纪舟渡立刻抱住她回应这个吻。 两个人已经像这样亲吻了很多遍，纪舟渡舌探进她唇里时，娩娩已经能够很娴熟地伸出舌来回应他，唇齿间辗转缠绵，纪舟渡的手从她的衣服下摆里探进去。 娩娩很讨厌穿内衣，束缚很勒，纪舟渡就给她买了吊带背心，有点像学生穿的款式，娩娩胸不大，一只手就能轻易握住，娇小玲珑的绵软乳包在纪舟渡手里被随意揉捏成各种形状，她难耐地扭着腰，下意识抬腰用腿心去蹭他。 “你再摸摸好不好嘛……” 娩娩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纪舟渡摸她下面的时候弄得她好像很舒服又好像很难受，受不住刺激变回了猫，但过后想起来当时的滋味又总是念念不忘，还想再来一次。 纪舟渡贴着她的唇瓣，轻笑了一下:“这次不准逃跑了。” 手指轻车熟路地拨开棉质内裤，湿润的软穴被手指安抚后吐出湿滑的淫液，他的亲吻向下蔓延，上衣被撩起堆到胸部上面，纪舟渡咬上乳尖，含住后开始用舌尖抵住舔弄。 乳房被含住吮吸，花穴被手指试探着向里面触碰，阴唇被分开，柔软的穴壁湿湿热热的，纪舟渡将手指一点点挤进去，双重的刺激下让娩娩有些难以招架，无力地在他身上瘫软下来，湿淋淋的眼眸失神地望着他，双颊泛红。 “噗滋噗滋”的水声随着手指抽送的动作响起，莫名涌上来的酸胀意盖住了被入侵的不适感，娩娩眼里泛起泪花，哼哼唧唧地小声低吟:“轻……轻一点……” 等纪舟渡要抽出手指，她又恋恋不舍起来，双腿收拢夹住他的手指不让走。 “别急。”纪舟渡让她双腿分开坐到了自己身上，内裤被脱下来挂在她一只腿的脚踝上。 解开扣子，拉链拉下来，纪蘑菇被解放出来，粗挺的肉茎越发饱胀，高高地翘立。 娩娩看着他一只手摸到沙发一旁的背包里，从里面翻出来个小盒子，打开后拿了一个方形的小东西，撕开后开始往纪蘑菇上面套。 “这是什么？”她注意力被吸引，好奇地问。 “避孕套。”纪舟渡每次在这种时刻对上她好奇宝宝的眼神都会觉得自己好像带着些许罪恶感，他解释:“戴了这个你才不会怀孕。” “怀孕？”娩娩疑惑:“为什么会怀孕，你要和我交配吗？” 纪舟渡:…… “不要说得这么……额……像生物界学术用语，我们这个……怎么说呢……叫做爱……” 娩娩:“做爱是什么？为什么叫做爱？为什么电视上没有演怎么做爱，为什么……” 纪舟渡怕她再说下去，自己可能就不行了，赶紧堵住她的嘴。 娩娩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在心里想，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呢，为什么要会怀孕，我是猫你是兔子，有生殖隔离的呀，亏你还是大学生呢，怎么这都不懂！ 被鄙视了智商的大学生纪舟渡握住她的腰，性器抵在了穴口，借着穴口淌出的湿滑液体，一点点挺腰插了进去。 娩娩不由自主地绷紧身体，紧张兮兮地看着他，有点想哭:“你……你是要往我身体里种蘑菇吗……” 会不会太可怕了一点，她下面会长蘑菇吗，以后她会变成蘑菇小猫吗。 纪舟渡无奈地亲亲她的眼睛:“不是种蘑菇，是让你舒服。” 话是这么说，她还是紧张得不肯放松，紧致的肉壁因为她不断收缩的动作绞得纪舟渡差点直接投降，他顿住动作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手只好摸上她的花蒂，安抚她让她放松。 甬道内被刺激地不断分泌出水，纪舟渡终于好受了点，试探性地挺腰抽动了两下，娩娩被顶得眼泪汪汪，却还是不太满足:“你再快点嘛……” 他深吸一口气，手扶住她的腰肢，加速了动作，性器整根没入肉穴后又迅速抽出，娩娩被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不成调的呻吟，生理性眼泪混着汗水，那种被抛上天的失重感又一次袭来了，甚至比上次还要强烈，她忍不住抱紧他，仿佛抱住一根救命稻草。 肉茎一次次撞开湿热的穴壁，粗长的阴茎操得软穴湿淋淋地不断流水，沙发上逐渐被洇出一滩水痕，小黑猫看着沙发上身体紧紧交缠的两个人发出了嫉妒的猫叫声，却没人有空理会它。 很热，娩娩觉得自己的身体很烫，和纪舟渡紧贴的肌肤也很烫，特别是撞进体内的纪蘑菇，更是烫得要将她融化一样。 脑内一片空白，只剩下了本能的哭泣，呻吟，和不由自主迎合着扭动腰肢，贴上去跟他亲吻缠绵。 敏感的肉穴不怎么争气，被操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收缩痉挛要高潮了，娩娩腿胡乱蹬着，身体在发抖，纪舟渡察觉她的变化，埋头紧紧拥住她，哑声道:“这次不准变猫了，不然打你屁股。” 娩娩闭着眼睛流泪:“我……我努力……” 剧烈的快感袭遍全身，像是有电流在身体里过了一遍，灵魂都在跟着酥麻颤栗，花穴口有水喷涌而出，娩娩大脑一片空白，连叫都叫不出了，但还是忍住了想变回猫的冲动。 但有些事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纪舟渡看着自己怀里的女孩突然抖了又抖，头上冒出了粉嫩的白色猫耳，尾椎骨处，一只毛绒绒的尾巴不知什么时候探出来，甩到了他的手上。 “娩娩……你……”纪舟渡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快要彻底崩塌了，眼前这幕冲击实在过大，埋在她体内的肉茎不由得更加粗硬了叁分，涌上来的欲望快要淹没他，大概这就是为什么故事里的书生总是会被女妖诱惑得不死不休，他现在也差不多想死在娩娩这里了。 纪舟渡呼吸粗重，捏着她的腰肢重重挺身抽插，每撞一次，娩娩头上的耳朵就会跟着动一动，身后的尾巴也被撞得不由自主乱飞，纪舟渡握住她毛茸茸的小黑尾巴，听见她哭着挣扎:“呜呜呜不要碰我的尾巴……” 他不肯，故意去摸尾巴根，娩娩的身体都跟着开始变粉，她觉得自己快故意不过来了，张着唇深呼吸，快感铺天盖地而来，娩娩被他摸着尾巴抖着身子又高潮了一次。 这一次她终于没忍住，又呼的一下变成了小猫。 纪舟渡看了看身下的小猫，又看了看自己还硬挺的性器，最后只能无奈地扶额:“这算什么，拔屌无情吗？” 17喵喵喵买喵喵喵喵苗苗 虽然娩娩是一只猫，还是一只猫精，但她作为人类在社会上生存的时候，有些东西还是很有必要准备的。 给娩娩上户口的时候费了纪舟渡很大一番功夫，各种材料都要准备盖章，要娩娩的出生地，村委的材料信，父母的死亡证明，以及要解释为什么这么多年她一个成年人还是黑户口，纪舟渡最后只能求助自己的表哥，一个非常有钱有人脉的男人。 “干什么？”表哥在电话那头一听要给一个黑户女孩子上户口，警觉问:“你不会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买卖人口吧？” 纪舟渡:“不是，她经历有点特殊，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纪舟渡的表哥脑子有点不正常:“你跟我秀什么恩爱，你还记不记得你表哥是个鳏夫。” 纪舟渡:…… 最后他只能很无奈地说:“好吧，她其实是猫变的，是猫精。” 表哥:“哈哈哈哈是吗，你表嫂还是鬼呢。” 总之对话就这么在表哥的精神不正常中结束了，好在表哥虽然因为老婆死了总是间歇性发疯，但办事效率还是很快，没多久就开着车来接纪舟渡和娩娩:“走吧，给你的小女朋友上户口。” 坐多了出租车的娩娩坐上表哥的劳斯莱斯，哇了一下:“为什么他的车不太一样。” 表哥笑了两声:“你老公家里也有，你让他送你一辆。” 娩娩看了眼纪舟渡:“很贵吗？” 纪舟渡轻轻笑:“还好，不是很贵。” “那算了。”娩娩失去了兴趣:“如果贵的话你送给我，我还可以拿去上次的水族馆里跟他们交换那个大鱼。” 表哥听完握着方向盘笑个不停:“你小女朋友这猫精人设演得还挺尽职尽责的，我都要差点信了。” 纪舟渡坐在后座握住身旁娩娩的手，说:“你别惦记那鱼了，吃了你就会被关进牢里一辈子都吃不到鱼了。” 娩娩听完很失落:“唉，果然男人靠不住，这点愿望都不能帮我实现啊。” 纪舟渡:“……” 娩娩对那条鱼的念念不忘程度实在超出了他的想象，她甚至自己变成猫以后偷偷溜去水族馆，结果被水族馆人员当场逮捕，差点当作流浪小野猫绑架回家当宠物，纪舟渡赶到的时候还被对方教育了一番:“家里门窗要关好呀，怎么可以让它跑出来呢，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回家后娩娩就被纪舟渡教育了一番，她不爱听，还变成猫躲进衣柜里，被纪舟渡抓出来揉尾巴根，揉着揉着她就只能变回人哼哼唧唧地往他身上骑，要他给自己种蘑菇。 上户口的时候要登记姓名，姓氏里没有娩，纪舟渡想了想，填了苗字，苗娩娩，喵娩娩，年龄填成了和自己同龄的十九岁。 要不是自己的年龄不能改，他可能会想把自己年纪改成22岁，娩娩改成20，直接当场领证算了。 办完身份证以后表哥送他们回家，越听娩娩说话越觉得神奇，问:“你不会真的是猫妖吧。” 娩娩认真强调:“我是猫精！不是猫妖！” 怕他不信，直接在车里表演了一番变身，把自己的猫耳朵和猫尾巴都露出来给他看，惊得表哥差点把油门当刹车踩，最后愣了半天终于缓过神来，喃喃道：“既然动物都能成精，人是不是真的也能见鬼啊……” 纪舟渡知道，他又在想他那个车祸去世的心上人了。 下车的时候，表哥叫住娩娩，问：“你有办法能见鬼吗？” “啊？”娩娩虽然是猫，可是她还是很怕鬼的。 “我不行。”娩娩想到了七姑娘，说：“我认识一个人，她可以招魂抓鬼，等下次见到她，我帮你问问她吧。” 表哥脸上浮现出希冀的喜色，掏出一张名片交给她：“如果你见到她的话，请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回家后娩娩看了眼手里的名片，念出了上面的名字：“宋……柏岸？” 18喵~o(=∩ω∩=)m 娩娩从七姑娘那里离开前，七姑娘给了她一张符，如果想见她就把符纸撕掉她就会出现了。那道符被娩娩藏在了学校图书馆门口那棵大榕树的树洞里，纪舟渡把手伸进去掏符咒，摸了半天没摸到。 学校放了暑假，但还是有留下来考研的学生会每天准时去图书馆看书，路过的人来来往往都认识纪舟渡，见到他一只手伸进树洞里差点卡住取不出来，总觉得男神形象有点崩塌，问:“你在干嘛……掏鸟蛋吗？” “没有……”纪舟渡尴尬笑笑:“我东西掉里面了。” “什么东西啊，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纪舟渡赶紧把人打发走:“我自己能摸出来。” 然后那人就眼睁睁看见纪舟渡摸了一道皱巴巴的黄纸符出来。 “这……” 大学校园里公开宣传封建迷信好像不太好，纪舟渡把符纸揣进裤兜里:“没什么，这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于是没过多久学校就开始传出消息，纪舟渡开始准备修道了，又过了一段时间，谣言越来越离谱，直接说纪舟渡看破红尘出家了。 从道教变成佛教，还有人信以为真，感叹:“难怪我看他都不谈恋爱不近女色，原来是出家人啊，失敬失敬！” 而不近女色的纪舟渡正陪着娩娩迎接她的七姑娘到来，对方看起来也不过是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但是身上有种沉稳安静的气质，让人不自觉心生敬意。 纪舟渡总觉得自己像个见家长的女婿，很礼貌地对七姑娘说:“谢谢你照顾娩娩，以后也请你放心，我会一直对她好的。” 七姑娘喝了一口茶，眼里有笑意:“我当然放心你，不然我也不会让她来这里了。” 七姑娘完全是把娩娩当女儿宠，问娩娩想不想要什么，她还以为娩娩会说想要纪舟渡跟她一样不老不死永远在一起，结果娩娩却一脸心神向往地给她介绍起了那天海洋馆里的蝠鲼:“好大！看起来好好吃！我想吃！” 七姑娘听完若有所思，第二天就带了条蝠鲼鱼精过来，把它扔到了家里的浴缸里。 娩娩看着快赶上一个人大的蝠鲼嘿嘿嘿傻笑:“虽然没有海洋馆里的大，但是看起来也好好吃，好喜欢。” 七姑娘摸摸她的头:“你随便吃，吃完它又会长肉，你是永远都吃不完的。” 纪舟渡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终于忍不住问:“你把它弄过来真的不是违法的吗……” “你放心，它已经成了精，偷偷溜进动物保护所吃了不少保护动物，这才有人请我出面将它收服，你们随便怎么折腾它都没关系，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好吧，虽然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精怪了，但是亲眼目睹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特别是娩娩带着小黑猫一起咬它，纪舟渡眼睁睁看着蝠鲼精刚被咬下来的伤口又重新愈合，忍不住感叹:“这是什么…食物永动机吗……” 蝠鲼精被七姑娘封了法力打回原形，想挣扎都挣扎不了，只能任凭自己被两只猫吃了又啃，啃了又吃，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娩娩看见它哭，更兴奋了，模仿着电视剧里的恶霸台词:“你叫吧你叫吧，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没鱼来救你的！” 蝠鲼精哭得更大声了。 七姑娘临走前娩娩偷偷摸摸拉着她低声问:“其实我……我还有一个问题……” 娩娩看了一眼正在阳台给表哥打电话的纪舟渡:“小猫老公……真的死掉了吗……” 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有很爱她的纪舟渡，有吃不完的鱼，因为过于幸福所以有时候总会想起小猫老公，要是它也能感受到和自己一样的幸福该多好。 七姑娘一挑眉，指指在娩娩脚下打转的小黑猫:“它不是就在这里吗，我还以为你是知道的。” 娩娩愣了，张张嘴:“它……它真的是小猫老公吗……” 七姑娘伸出手在她眉心轻轻点了点:“傻瓜，我说过了呀，你所等待的最终都会出现。” 她没说的是，蝠鲼精虽然法力被封了，但好歹也拥有着千年法力，小黑猫咬了它那两口，已经足够它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了，只可惜，成精靠的从来都是机缘巧合，它没有这个机缘，变不成人，也就错失了转世后和娩娩的姻缘。 七姑娘走后娩娩望着小黑猫出神，她伸手摸了摸小猫老公的耳朵:“我现在很开心了，你呢，你开心吗？” 小猫老公去咬了一口蝠鲼精的肉，把它叼到娩娩面前，望着她，似乎希望她能接受这份好意，目光里的明亮温柔一如从前。 娩娩变回了猫，主动伸出脑袋蹭了蹭它。 好久不见啊，小猫老公。 19喵完了（完结） 纪舟渡只是打个电话的功夫，出来就发现自己头顶一片绿，沙发上两只猫正甜甜蜜蜜地亲密互舔，小黑猫被舔得有些激动，一个翻身把娩娩骑在了身下，眼看叼住后颈皮就要开始自己的交配行为，纪舟渡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娩娩从它身下解救出来。 “干什么呢。”纪舟渡很不高兴地把娩娩抱在怀里，捏着她的尾巴根:“当着我的面红杏出墙，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娩娩被揉得受不了了，在他怀里变回人，哼哼唧唧:“……它是小猫老公，我们这不算红杏出墙，这是破镜重圆，再续前缘。” “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电视吧。”纪舟渡咬牙切齿地把她抱回了房间里，房门被关上，小猫老公在门外不停地挠门，只听见里面传来娩娩断断续续的哭声:“呜呜……你……你才是老公……小纪老公……” 第二天纪舟渡就带着小猫老公去宠物店做绝育了，等再带回家时，娩娩看到小猫老公已经带上了伊丽莎白圈，因为麻醉的缘故走路还有些歪歪扭扭，晕头转向。 “小猫老公怎么了……”娩娩一脸担心。 纪舟渡微笑着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小黑猫因为站不稳又摔了一跤，说出来的每个字眼都格外残忍无情:“以后它就不是你的小猫老公了，是小猫公公。” 小猫公公失去了蛋，自闭了整整一个星期，连娩娩变成猫找他玩都有些提不起精神，后来也只能接受了这个残忍的现实，化悲愤为食欲，又跑去浴缸里多啃了蝠鲼精几口，蝠鲼精已经麻木得哭不出来了。 暑假快要结束前，纪舟渡带着娩娩又去了一次海边，海边有主播举着相机在赶海，娩娩好奇地凑上去，看着他在沙堆里随便一挖，就能挖出一只螃蟹来。 “哇。”娩娩忍不住鼓掌。 主播看她漂亮可爱，送了她一只螃蟹，娩娩捧着螃蟹高兴地感叹:“他好厉害哦。” 纪舟渡又吃醋了，纪舟渡总在吃醋:“会抓螃蟹就算厉害？” 娩娩点头:“他不仅会抓螃蟹，还会抓猫眼螺八爪鱼月亮贝……”越说她越羡慕，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男人:“唉，你却什么都不会，连蝠鲼精都是七姑娘抓给我的。” 纪舟渡:…… 虽然很不满，但好像说的也是事实，纪舟渡自己都生出一种错觉:他是不是真的有点没用？ 赶海的主播忽然高兴地大叫，说他抓到了一只超大的蛏王，娩娩一听，赶紧跑过去凑热闹。 蛏王不愧是蛏王，居然有一只手臂那样长，娩娩在一边看得主播赶海看得津津有味，主播视频录完了，看娩娩这么感兴趣，忍不住说:“要不要加个微信，下次赶海带你出来一块玩啊，我请你到我家吃鱼。” “吃什么鱼？” “很多啊，带鱼，贝壳，螃蟹，虾，应有尽有，保证你高兴。” 这些纪舟渡都带她吃过了，毫无新意，娩娩摇头:“算了吧，我都吃腻了，你总抓这些也没有意思，你可以尝试抓蝠鲼，很大很好吃的，还可以当宠物养，就是有点爱哭，晚上睡觉要把它嘴巴堵上，不然会很吵。” 主播干笑两声:“呵呵……妹子你还挺会开玩笑啊，我就喜欢你这么幽默的小姑娘。” 一看他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他不赶海了，瞬间失去了魅力滤镜，变成了让人厌烦的人类，娩娩失去兴趣了，扭头就走。 回到刚刚的沙滩，却发现纪舟渡不见了，娩娩四处张望了一圈都没看到他的身影，该不会是被自己气哭了回酒店了吧。 纪舟渡最近越来越爱哭了，她和小猫老公抱在一起玩久了，他也会不高兴生气，小猫老公都变成小猫公公了，多可怜啊！ 出于帮助弱小的扶贫心理，娩娩学着电视剧里皇帝指责皇后的语气:“你这个人度量真小，毫无容人之心，真是恶毒狭隘！” 她这么说只是单纯觉得这句台词听起来很有文化而已。 纪舟渡听完立刻被气哭了，眼睛红红的，咬牙切齿地冷笑:“是啊，我哪里比得上你的小猫老公。” 娩娩不知道，纪舟渡愈发旺盛的醋意来自于那天连涛来家里玩，意外看到了正抱在一起在沙发打滚的两只猫，忽然想起了之前话剧社的前辈们写过一个以学校着名猫猫情侣小猫老公小猫老婆的爱情剧本，还获得了很高的热度。 连涛看着这两只猫，开玩笑说:“这不会是我们小猫老公小猫老婆再续前缘了吧。”还在伤口上撒盐，给纪舟渡转发了学校公众号当时为小猫老公小猫老婆发的那篇专栏爱情故事，有图有真相，纪舟渡看得心酸嫉妒，想起了七姑娘说的她和小猫老公原本才是天定姻缘。 是了，人家猫和猫天生一对，是他这个人类捡了大便宜。 虽然吃猫的醋是件离谱又幼稚的事，可是纪舟渡还是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后果就是他被气哭了。 看纪舟渡哭是件新奇的事，娩娩激动地凑上来用手沾沾他眼泪:“再哭一下，你再多哭点，你哭起来还挺好看的。” 纪舟渡:…… 算了，小猫是没有心的，小猫只在乎鱼。 只在乎鱼的小猫看见别人抓住就跟着跑了，回来以后发现纪舟渡不见了也不着急，反正纪舟渡长了腿，会主动凑到她身边的。 傍晚的海岸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娩娩一个人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在心里想纪舟渡居然丢下她自己回酒店了，等会见到他一定要变成猫把他挠哭！ 还是那片礁石，娩娩上次在这里抓了一条鱼，现在似乎又有什么动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美人鱼吧！ 娩娩激动地凑过去，果然看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身影半蹲在礁石壁边，似乎在石头缝隙中摸索着什么。 额……这个美人鱼是不是有点太高大了……看这个身形，还有点眼熟。 “纪舟渡？”娩娩跳到他身边，发现真的是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被当场抓包，纪舟渡背影一僵，把一条只有一截手指大小的小鱼苗递到她面前，语气有些别扭，他自己都为自己的幼稚而觉得丢人:“……我尽力了，好吧，我就是没有这种抓鱼的天赋，不能变成你喜欢的那个样子。虽然不能给你抓很大的鱼，但是我可以带你去吃很大的鱼。” 娩娩看着躺在他手心里，那条孤零零的可怜小鱼，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我不想吃鱼。”娩娩舔舔嘴唇，扑到他怀里，在他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我想吃你！” 纪舟渡一愣，随即抱住她，含住她的唇，热切地和她唇齿交缠。 海浪在礁石上拍打着哗哗的浪声，凉凉的海风吹得娩娩的发丝凌乱，但没有人在意，两个人就这么紧紧地亲吻着，仿佛永远都不肯分开。 今年燥热的夏天快要过去了。 但是纪舟渡会留下来，陪她一起度过接下来无数个像娩娩喜欢小鱼一样喜欢着纪舟渡的夏天。 —————————————————— 完结啦。后面如果还有短篇脑洞大概都会在微博同步更新：酩酊一定日更 如果这篇想要txt，去爱发电吧，id:酩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