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再也不见》


 楔子

传说中，儘管距离遥远，织女与牛郎每年仍能见一次面。
    童话里，儘管过程艰辛，公主永远能等来解救自己的王子。
    但，如果织女不是织女，公主也不是公主呢？
    这样，还能在一起吗？
    会不会，只能相爱，不能相恋？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
    「抱歉……」
    抱歉，但我想，这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
    传说，只是传说。童话，也只是童话。
    现实中，还是只能说出让人心碎的话语。
    再见。
    再也不见。

 Chapter 01

    「学弟你好，我是你的直属——蔚丞瑞。」站在眼前的少年掛着灿烂的笑容伸出手。
    可惜这个学弟不领情，迟迟没回握住，只是不冷不热的说：「学长好，我叫白念文。」
    原本以为少年会识趣地把手收回去，谁知道，他却直接抓起学弟的手握上去，「我知道，既然你是我学弟，放心，以后在学校有什么事都来找我，我肯定尽全力帮你的，接下来三年我们就好好相处吧！」
    真的是没见过这种人，别人都做到这份上了，还硬要握手，白念文把手抽回。
    「学长没关係，你可以当作没我这个直属，不用特地为我做什么。」
    闻言，蔚丞瑞皱起眉提高了音量：「那怎么可以？你可是我的直属学弟欸，我肯定要好好地照顾你啊！」
    「真的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蔚丞瑞打断：「不管，你叫白念文是吧？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白了。」
    白念文愣了一下，多久没人叫他小白了？
    这么想的他，只见他的直属又扬起灿烂的笑容，朝他伸出手。
    「小白学弟，很高兴认识你。」
    「小白……小白。」
    「……嗯？」我缓慢地睁开双眼。
    「你终于醒了喔，哪有人叫别人教他念书然后自己睡着的啦。」
    我揉了揉双眼，「抱歉，这几天打工有点累，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听了，坐在对面的人皱起眉，「你到底打了几份工啊？我不是叫你不要一次兼那么多差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我回避了他关心的眼神，淡淡的答：「最近有辞掉几份了，身体还撑得住。」
    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到我的刻意回避，他沉默了几秒，换了轻松的语气，「那就好，啊你刚才是做梦喔？睡觉还皱眉。」
    「有吗？」我不以为意地回。
    「有啦，说，梦到什么？」
    回想刚才的梦，我回：「你。」
    「啊？我？」
    「嗯。」我边写刚才未完成的考卷边答：「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哈！你那时候是不是在想你直属为什么那么帅？」
    我翻了个白眼，「蔚丞瑞，你的脸皮还是跟那时候一样厚。」
    但也谢谢你的厚脸皮，让我能像这样跟你坐在一起。这些话我理所当然地省略了，免得他又要得意。
    「小白同学，尊重喔，你的学长两个字跑哪去了？还有，我明明说的是实话啊，哪有脸皮厚。」他挑起眉，自信的说。
    我简直是无语了，写完最后一题，我交给他，「写完了，拿去。啊，还有，抱歉，我说错了，你不是脸皮厚，是不要脸。」
    「靠，白念文，我真的白疼你了，学长没人权是不是？」
    看他这样怪叫，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一笑，他停止了吵闹，许久才说：「小白，你应该常笑，笑起来多好看，你放心，不管怎样，学长都挺你，永远陪你。」
    闻言，我收敛了笑容，只留下淡淡的微笑。
    谢谢你，丞瑞学长，我只是怕这永远只是曇花一现，只是怕，我想要的这种陪伴……等你知道后，只想要远远逃离。

 Chapter 02

    虽然那个不要脸的学长的事让我很心烦，但最困扰的还是医药费的问题，啊，还有眼前遇到的人。
    「你们又想干嘛？」我不耐烦。
    「呦？口气还挺大，也没什么事，就想找你打一架，不过嘛，呵，听说你不打架了？」眼前的混混不屑的勾起嘴角。
    这群人是我国中最常打架的对象，我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他们看我不顺眼，但，凭什么？凭什么我得受到这种对待？
    「知道我不打架就滚。」我冷冷地说。
    「哈！就是看你不顺眼，既然你不打，那只好我打了。」说完，一群人衝上来动手。
    「唔……」腹部冷不防地被揍了一拳，儘管疼痛，但我还是没打算还手，因为我答应过他了。
    「呵，怪胎，你还真不还手了？也是，像你这种人根本不正常，活该被打。」
    听了，被打趴在地上的我，用仅剩的力气瞪了他一眼，但随即又被踢了一脚，我吃痛得把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
    我不禁在心里冷笑着，这种话都不知道听多少次了，该习惯了不是吗？
    又被拳打脚踢一阵子后，可能是对我的毫无反应感到无趣，一群人就这样走了。
    等他们远离后，我才勉强撑起自己让自己靠着墙坐。
    看来这阵子不能见学长了，不然他看到这些伤指不定又要碎念一堆，况且……我也不想让他看到我那么狼狈的样子。
    可惜人生就是你越不想怎样，那件事就越会发生。
    「念文学弟！」但至少遇到的不是本人，只是他的熟人，但我想也没好到哪去。
    看清是谁，我愣了一下，然后回过神来想慢慢撑起身体，「君……君、琪学、学姊……」
    「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学姊紧张地衝过来扶住我。
    「呵……遇到了一些事，可以麻烦你帮我叫一下车吗？」
    回到家学姊简单帮我处理过伤口后，我累得坐躺在沙发上。
    「学姊，我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我知道什么事，抱歉，不能，我刚才已经发讯息跟丞瑞讲了，他应该快到了，你还是乖乖休息别想东想西了。」
    闻言，我无奈，果然遇见学姊就一定瞒不住学长。
    几分鐘后，学长就出现在我家了，「君琪谢了，接下来换我吧。」
    「可是……」学姊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她不是很喜欢我们独处，看来学姊有察觉到我的心意吧……也是，喜欢同一个人怎么会没注意到。
    但最后她还是妥协，「好吧，那我先走了，剩下的事你自己问他吧，毕竟是你直属。」
    「学姊，谢谢。」她离开前我诚心道了谢，为的不只是她带我回来，我想她是知道的。
    待她离开后，学长立马变脸，距离看到他如此严肃的脸，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了，一时间，我也有些怕，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直视他。
    「如果君琪今天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又要瞒着我，避而不见好几天了？」
    我没否认，维持着一号表情，因为还真被说对了。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这几分鐘的时间好似全世界都沉默了一般。
    良久，他叹了口气，倾身抱住我，或许顾忌到我的伤，这只是一个很轻的拥抱。
    「干嘛不还手？你是白痴吗？」
    我一瞬间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没还手？」
    他松开我，扬起初次见面时，那令我心动的笑容，「因为你答应过我的。」
    随即，学长又哭丧着脸道：「但是别人打你，你要懂得保护自己啊，傻子啊？就这样乖乖被打。」他握着我的双手，在他眼里我看见满满的心疼。
    我忍不住问我自己——我们这样……真的是可以的吗？
    理智战胜了情感，我想抽回手，学长却死不放手，他微笑着问了跟现在完全没任何关係的话：「为什么童话的结局永远是好的？为什么永远是公主跟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不知道，能……」
    未完的话被他打断，「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公主不是公主呢？」
    我皱起眉问，「学长，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微笑，「如果……公主也变成王子呢？你觉得两个王子能幸福吗？」

 Chapter 03

    闻言，我一惊，大力甩开他的手，下意识回：「不可能！」
    可是学长还是笑着，「为什么不可能？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什么？我瞪大双眼，他知道我喜欢他？而且……「蔚丞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在告白，小白，我喜欢你。」
    明明听到他跟我告白，我该很开心的，但现在我却只觉得很慌，因为性别，这是我们与别人最大的异处，「不……学长，不能……你得回到正轨，有更适合你的人在等你……」
    例如……「你说君琪吗？」
    我诧异，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你为了让我回到所谓的『正轨』寧愿把我推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白念文，原来你对我的喜欢只有这样。」他自嘲的勾起嘴角，「还是只是我自作多情？你根本不喜欢我？」
    「不是！只是……我只是怕你会跟我遭受到一样的事情，我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叹了口气，「小白，不用担心，不……」
    「会！嘶……」一下子过于激动不小心动到了伤口，我吃痛的皱起眉。
    学长担心的说：「小心你的伤。」
    我摇摇头表示不要紧，「学长，你听我说，我们如果在一起，一定会有一堆的间言间语，而且，那些话，真的很伤人……」
    「我不怕。」
    「我怕啊……」我难受的牵起一边嘴角，「我不能忍受他们伤害你，学长，放弃我，你会有很好的生活、未来，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国中那么差劲，现在连我妈的医药费都付得很勉强，所以……」
    「不要再说了。」学长面无表情地打断我，「你的情况我比谁都清楚，我知道你国中差劲，也知道伯母的病情，更知道你是男的，但白念文，那又怎样？我还是喜欢你，喜欢就是喜欢，并不会因为这些因素而有任何改变。」
    「学长……」我不禁鼻酸，明明被自己喜欢的人表白，但为什么这些话会让心这么难受？
    他再度抱住我，「所以，不要拒绝我，明明知道相爱，却不能在一起，这才会让我痛苦，既然喜欢我，就不准拒绝。」
    听了，两行泪从我眼眶流了下来，顾不了伤，我伸手紧紧回抱住他，儘管会痛，「学长……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我总忍不住在意喜欢你之外的事，我真的怕，怕你终究会不要我。」
    「不要怕，我会陪着你面对，除非你要我走，否则我绝不会离开你，所以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收紧手臂将学长抱得更紧，「好……我答应你。」
    我知道我如果现在将他紧紧抱在怀中，肯定会痛，但现在的我，只想珍惜，儘管最终只是场梦，也会是最美的回忆，谢谢学长，让我有机会做梦。

 Chapter 04

    和学长交往的时光，我敢说是最幸福的时候，无论是出去玩，还是让他教我课业，甚至是陪我到医院探望妈妈，都使我感到满足。
    幸福到让我想一直这样下去，我忍不住祈祷，如果这只是场梦，请不要让我醒来。
    但我始终明白，如果真的只是梦，怎么可能永远不醒呢？
    「小白……」
    「干嘛？」看他那眼神，我就知道他又想说那件事了。
    「小白……」
    我叹口气，「不是我不想讲，只是我怕我妈没办法接受。」
    「我相信只要我们好好说，让你妈妈看见我们的决心她会接受的，我妈都能接受了。」
    我犹豫许久，「那……好吧。」还是答应了，但心中却还是有隐隐的不安。
    「妈，我来看你了。」
    「小瑞也来啦。」妈妈躺在床上，看起来还是一样的虚弱，我忍不住心疼。
    「伯母好。」
    聊了下天，我撇了学长一眼，紧张的说：「妈，其实我今天有事想告诉你。」
    「什么事？」
    「就是……」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你发生什么事了吗？」妈妈有些紧张。
    「我很好啦，不要激动，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我只是想说，我有对象了。」
    「真的？太好啦，谁啊？有空带来我看看啊。」妈妈温柔的笑。
    我沉默了会儿，「就是……丞瑞学长。」
    「你……什么？」妈的笑容僵在嘴边，「小瑞？你喜欢男人？」
    「是。」我示意学长不要说话。
    妈妈看了我又看了学长一眼，缓缓吐出两个字：「分手。」
    「伯母……」
    「我说分手！白念文！」妈激动地想起身。
    我紧张的按住她，「妈！不要这样，你的心脏……」
    「那你就给我分手！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我难受的看了学长一眼，「妈……」
    「怎么？现在我的话都不听了？」她激动地看向学长，「是不是你勾引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怎么会……怎么会……一定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害的，原来你这阵子会来看我都是……」
    「妈！」看到她这么侮辱学长，我忍不住打断她，将学长护在身后，「学长是真的关心你。」
    学长扯了一下我的衣角，让我不要继续说下去，但我还是忍不住，「是我先喜欢学长的！我本来就喜欢男人！国中常常打架也使因为那些人知道我是同性恋看我不顺眼才会起衝突，根本不只是因为我叛逆！」
    听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伸出手，我回握住，靠近她。
    她流下眼泪，「不……小白，我的儿子，你那时一定只是因为叛逆对不对……你怎么可能……还是、还是你们跟我一样生病了……没关係，可以治好的……一定……」
    「妈！」我忍不住打断，将她的手握的死紧，「我没有生病！学长也没有！」
    「那你们分手好不好……就算、就算是妈妈求你了……」
    看了旁边的学长一眼，看到他受伤的表情，我忍不住松开妈妈的手转而牵起学长。
    「妈，我们真的相爱，我不想和学长分手，你能不能……」我哽咽，「拜託你能祝福我们……」
    闻言，她愤怒地瞪大双眼，「不可能！很好，你、你现在是打、打算硬要跟他在一起，居然、居然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红着双眼再度上前扶住她，「妈你冷静一些，你的心脏……」
    「滚！」她大力甩开我的手，「既、既然你、你决定不、不认我这个妈，我就、就算死了也……」话还未说完，妈就晕了过去。
    「妈！」
    「伯母！」
    学长立马按了急救铃，我慌张地摇着她，不断呼唤，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拜託，千万不能有什么万一……

 Chapter 05

    经过漫长的抢救，最终，只换来抢救无效，宣告不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医生走后，学长将我扶到椅子上坐，我的泪就像没锁紧的水龙头，不断流下。
    「学、学长，我害死了自己的妈妈……是我害死的……」
    学长皱起眉抱住我，「小白……不是你，是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应该……」他收紧了手，没再往下说下去。
    我也没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
    对不起……妈妈……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不禁这么想。
    办完妈妈的丧礼之后，我开始对学长避而不见，连课也一併翘掉了，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我不怪学长，我怪的是自己。
    现在的我跟学长在一起，没有能让自己与他幸福的把握，但我对他的喜欢还是没减少，所以逃避，是目前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虽然期间学长打来不少电话，但我没有一次有勇气接，就维持这样的情况过了好几个礼拜。
    忽然，我收到了一则学姊传来的讯息：「白念文，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丞瑞？他做错了什么？」
    一瞬间，不好的预感在心里蔓延开来，我不安的发送讯息：「学长怎么了？」
    「他为了去你家找你而翘课，出车祸了！」
    闻言，我顿了两秒，惊慌地问了医院地址，随手拿了钱包就衝出门。
    学长，拜託千万不能有事……我只剩下你了……
    到了医院，只见学姊坐在急诊室前不断哭泣，我赶紧走上前，紧张的问：「学长怎么样了？」
    听到我的声音，学姊愣了一下，抬头瞪了我一眼，站起身崩溃大喊，「白念文！你还知道要来？避了丞瑞那么久，现在才想到你还有这个男朋友？你知道丞瑞这阵子有多难过、多自责吗？他一直认为你妈是因为他才过世的！认为你在怪他！」
    听了，我愣愣地回：「我没有……」
    学姊哭着槌打着我的胸口，「没有？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知道他有多喜欢你！我那时候才知道他喜欢的是男生，所以才决定不跟你抢，结果呢？你说啊！」
    「对不起……」
    学姊无力地坐下来，「你要说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丞瑞！是现在在急诊室里的他！」
    我流下眼泪，已经无力去想其他，只希望学长一定不能有事……

 Chapter 06

    所幸经过那天的急救，没再让我听到抢救无效四个字，代表学长度过了这关，看着坐在病床上，望向窗外的那人，我感到很庆幸。
    「小白。」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我沉默了几秒，停下正在削苹果的手，「学长，我们分手吧。」
    「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离开。」
    我不发一语。
    学长转过来微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明明是我一直吵着你要去，但你却玩得比我还开心，还有我们第一次手牵手去买菜、一起煮饭，好多都是我们的第一次，包括……」
    听到这里，我已经忍不住流下泪，学长却还是掛着幸福的微笑。
    「包括第一次接吻，这些，你都能忘记吗？」
    我摇摇头，「不能，也不想。」
    「既然这样，还要跟我……分手？」学长还是忍不住哽咽。
    不过这次换我笑了，我握住他的手，「我们对彼此都有愧疚感，看到对方都会想起这份愧疚，这样真的太辛苦了，我妈已经离开我了，你知道那时候我听到你出车祸时，心里有多害怕吗？但幸好，你活下来了，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况且，我妈那么反对，如今她过世，我不想让她在天上还担心我的事，你的身边也有很好的人，我们都能幸福的活下去，所以，我想分手，对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说完，学长哭着抱住我，我也回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我们都能幸福的活下去……吗？
    「我真的很爱你……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是啊，我也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却还要被世俗的眼光逼退这份爱？
    是我们还不够勇敢吗？没办法勇敢的一起面对这份愧疚，没办法说服自己妈妈总会祝福我，只是我不知道。
    「我也爱你，学长，谢谢你爱我，你的爱让我有了如此幸福的时光，谢谢。」
    「小白，你会永远在我心中的，永远。」学长语气是如此坚定、温柔。
    「学长，你也会永远在我心中。」我微笑。
    永远。
    从医院走出来，我回到了没有学长陪伴的世界，复杂的情绪在心里翻腾着，但更多的，是心酸。
    对不起，我还是选择离开你。
    或许是的，现在的我们还不够成熟、勇敢，才会以那么笨拙的方式表达自己的选择，时间带不走我们的愧疚，但我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更成熟与勇敢。
    勇敢到能与自己内心的伤口和解，希望到那时，这世界也能与每种爱共处。
    我是真心这么期望着。
    学长，我们虽然不能在一起，但我们至少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
    我爱你，学长。
    不管之后我们会变怎样，但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不会忘记你带给我的快乐。
    我会永远将你放在心中。
    永远爱你。
    再见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