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明月夜》 第1章 大湖桥边001章一无所有的感觉 001章一无所有的感觉 夜很深了…… 波光浩渺的大湖，仿佛睡着了一般。安静地，像个婴儿。 天上的群星，也不再闪烁张扬，极力显摆着微弱的光彩。 它们似乎有些倦了，时隐时现的光点，都隐到了云层后面…… 静寂的夜，只有天上一轮明月，在悄悄陪伴着我。 它好像在担心，担心我遭遇什么不测？ 或者，是在害怕，害怕我一时情绪激愤想不开，跳下这深不见底的大湖里埋葬年轻的自己，让冰冷的湖水把我淹没，让痛苦的过去全部消失…… 自从中午回廉租房取东西，不幸看到了男友肖力与我的好友幂芳的苟且之事时，我心中残存的一线寄托，也彻底坍塌了，毁灭了！ 工作不顺利，受到单位同事设计陷害也就罢了，如今，连谈了两年恋爱的男朋友肖力，居然也背叛我！ 刹那间，我发现年满二十的我，居然已经一无所有了！ 爱情，没有了！ 事业受人挤兑！ 没有金钱！ 没有靠山！ 没有前途！ 没有希望！ 一无所有的感觉，真爽…… 受到两具光身子的黄色画面刺激，下午，我没有上班，头脑昏昏的在大街上无目的走着，心中的难受无法排泄。 最后，实在想不出办法来了。 当夜深人静之时，我便拎着十罐啤酒，来到大湖桥边，靠着栏杆喝起酒来。 我边喝便哭，边哭便喝……心中绝望的，只想跳下这大湖了此一生！ 可怕念头，如滔天大浪，一浪浪的向我涌来！ 现在，夜深人静之时，唯有这轮可信赖的明月，在定定望着我，似乎在对我说： “丫头，干什么还不回家休息？” “丫头，湖边有那么好吗？” 它的酮体，散发出纯白的月光，就那么，一丝丝，一束束，照进了我的心底！ 我的天啊！ 在我的心底深处，有一个幽暗之地……那里面，累积的，都是一些无法排泄的垃圾…… 物质垃圾，能够被清除； 可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日夜潜滋暗长的精神垃圾，那些无法排解的怨气和郁闷，如何才能排解呢？ 我的眼泪，又开始哗啦啦往下流。有些像滑丝的自来水龙头，怎么拧，也关不上了！ 我打开倒身边的一罐易拉罐啤酒，大口地喝了起来，猫尿一般的啤酒液体，从我的嘴边漏到了脖子里，凉凉的，湿湿的。 啤酒，我平时并不喝。那又苦又涩的味道，鬼知道，男生为什么喜欢？ 作为一个女生，平时在学校，我只是和男友肖力单独在一起时，才愿意陪着他喝： 他猛灌一大口，我就会跟着抿一小口…… 那种恋人间享受同一种物质的感觉，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啊！ 可是现在，这又苦又涩的啤酒，带给我的，都是苦痛和怨恨，不由得让我想起了肖力温柔的大眼睛，想起了他对我说的缠绵情话…… 我的头，有些昏沉沉； 我的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罐啤酒，但明白，我已经处于醉酒的临界状态了！ 第2章 002章可恶的小偷 002章可恶的小偷 ……正当我处于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朦胧状态时，我感觉一个身影涤忽从身边迅速跑过，肩膀被什么东西生拉硬扯的拽了一下。 我环顾四周，大桥上，空无一人，渺渺的雾气，正从湖面上升腾起来，一片白花花的雾气包裹了我，有些像仙界飘飞的仙气…… 我摸摸自己，手还在，脚还在，脸颊滚烫，脑袋发昏。 只是，好像少了一件什么…… 是什么？ 是……我的小皮包！ “哎呀，我的皮包不见了！”我失声叫了起来。 这里面，有我的身份证，工作证，曾经的学生证，还有肖力的送我的钱包…… 钱包钱不多，只有两千块。这是我今天一气之下从卡里取出来的。几乎就是我这个月的全部生活支撑！ 记得，当时我从廉租屋中跑出来后，头脑稀昏稀昏的，冲动的跑到银行atm机取了出来。当时的打算，就是疯狂消费，花光所有钱，让心中的悲愤发泄出来！这是我往常一贯采取的方法。 可是，当我走到豪华商场门口时，却犹豫了。 我一个职场菜鸟，每月那么点可怜的薪水。现在，自己在单位被人陷害，还处在停职反省阶段；而我无意中看到男友肖力与好友幂芳床上恩爱的画面后，我当即愤怒的打了他一个耳光，声明与他一刀两断…… 肖力的家境，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以往，我还可以靠靠他。今后，我知道自己无法再依靠他一点点了，完全要靠着自己生活…… 我站在商场门口犹疑挣扎了大约一分钟，最后，还是咬咬牙，没有跨进商场，开始了漫无目的逛大街…… 雾气包围了我。 我用右手摸摸左肩膀，继而又摸摸左肩膀的下侧……我知道，我的两千元被刚才那个黑影掠走了，我的身份证，银行卡，工作证，学生证，都被小偷偷走了…… 老天爷，你怎么不张开眼看看，为什么像我这样一个职场小菜鸟，要受人欺负？不仅受到同事的打压，现在，连小偷也要残忍的偷走我仅有的两千元钱！ 我放声哭了起来…… 哭声在寂静的夜空回荡，它们在四周扩散开来，似乎又被远方的大山挡了回来，响起了一阵阵回音。 我听着自己毫无章法节奏的嚎哭，心里不禁想到： “小琳啊，你可能真的扛不过去了！” “小琳啊，你的同事陷害你也就罢了，你的男友也背叛你，甚至，你的好朋友也欺骗你，你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太难了！ 与其活着被人羞辱欺负，被人欺骗背板，与其过着没有希望的生活，不如就这么翻身跳下去，一了百了，和这个悲惨的世界告别！ 想到这，我吃力的站起身，扶着桥栏，一步步走向大湖桥的正中央…… 都说大湖是华城市最大的湖泊，湖面中部水深不见底。时常有想不开的人，会跑到这里来自尽。因此，在华城，大湖也被年轻人私下里叫作：阿寒湖。 阿寒湖是日本北海道的一个著名景点。因著名作家渡边纯一写的一部小说《魂断阿寒湖》而出名。 这部小说的主角是一个正值花季的女孩，叫纯子。她在十八岁生日时，在阿寒湖投湖自尽，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渡边纯一对纯子的自杀一直无法释怀。38岁的他，回到故乡查纯子当年的死因。经过多方打探，渡边淳一终于发现，纯子的自杀和她童年的经历密不可分。于是，作家便把纯子的经历写成一本小说，即《魂断阿寒湖》。这本小说发表后，十分畅销，阿寒湖也因此成为众多自杀者心中的圣地，据说，每年都有大量的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来阿寒湖投湖自尽…… 当然，我不是纯子。 大湖，也不是阿寒湖。 只是，我这时的绝望心境，和那些想结束自己生命的人一定很相似吧。 我默默流着泪，站在桥栏边。 第3章 003章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 003章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 起风了！ 夜风凛冽，有点像尖锐的针，扎到了脸颊。 眼泪，被风吹干了； 悲愤，被阴冷的空气凝固了…… 刚才还被酒精烧得滚烫的脑袋，现在清醒了！ “妈妈，我对不起你！” 我喃喃着，用手支撑着还有些沉重的身体，一条腿，跨过不高的栏杆…… 我想起了远方妈妈那满头的白发，过早衰老的容颜。她是一个家庭妇女，本分，老实，贤淑，忍让。她一生最大的希望，就是我，希望我有出息，希望我过上好日子，希望我跨越贫穷。 “可是，亲爱的妈妈，我要让你失望了！”我在心里和妈妈告别…… 我愿意吃苦努力，希望凭借自己的智慧在这个世界打拼。但是，我无法忍受欺骗和背叛，无法和心思阴狠的豺狼相伴……妈妈，这个世界，原本不是属于我们这些小人物的。我不愿像某些人那样，睁着眼睛说瞎话，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爸爸，我们来生再见吧……”我继续把另一条腿慢慢挪到桥栏外。 想到慈爱的父亲，我多么怀念小时和爸爸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啊！ 我不愿长大，我想做爸爸身边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女孩。可是，我长大了！我不得不面对这个复杂的社会，面对那些戴着面具的社会人…… “亲爱的爸爸，你为什么要生养我？假如没有我，你们的生活不会那么清苦，负担也不会那么重。为了让我上大学，你从工厂下岗了，还要到外面摆摊挣钱！”想到这些，悲伤从心底蔓延开来…… 社会阶层的分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慢慢扩大。 像我这样家境贫寒，出身底层的新一代，打从一出生，心底就烙上了一层深深的自卑。 尽管我们不说； 尽管我们假装不在乎； 尽管我们也和其他人一样放声大笑，说着大众感兴趣的话题…… 但是，来自心底的自卑，常常使我们比一般人更敏感，更在乎别人的眼光和议论。 我羡慕那些一生下来，就有一个好爹妈为他们遮风挡雨，为他们买这买那的富家子弟； 我也羡慕那些出生在干部家庭的同学，他们优越感极强，自信满满，时常议论社会的不公，站在道德制高点评价一切…… 可是，我却不行。 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 我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受难的…… 我为什么要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来看我的笑话？ 我要自己消灭自己。 消灭了这个多余的自己，我不就不用再受苦受罪了！ 现在，就让我来纠正这个错误吧…… 桥栏外，有一道窄窄的水泥小道，想必，是修桥工人检查修理桥面需要用的吧。 我把身体舒服的靠在外栏杆上，两脚微微张开，身体向后微倾，然后伸展双臂，做罗斯在“泰坦尼克号”船头的飞翔状…… 风，似乎更大了！ 我的长发在风中飘舞…… 我单薄的衣衫，也在风的吹拂下扬起…… 脚下，是静静的大湖水； 前方，就是可以忘记痛苦的彼岸…… 我闭上眼睛，定下神，一狠心，身体便向着大湖深处扑去！ 第4章 004章冷…… 004章冷 我的身体，在空中飘飞。我想，我的姿势，一定是优美的，也是决绝的； 我的魂灵，已经飘出体内，仿佛彼岸的众生，正向我招手； 我似乎，已经听到了湖水深处激荡的水波，正欢迎我的到来； 我已经准备，全身心的拥抱死亡，彻底奉献我这具可悲可怜的肉身…… 可是！ 可是…… 可是—— 这时，意外出现了。 一只大手，突然从身后紧紧抓住了我的衣领，提溜起的衣领，勒的我，呼吸有些困难了。 一具身体，突然从后面覆盖了我，压迫着我，与我一起坠入了水中…… 由于我是从高达几十米的桥面跳下的，重力加速度，以及惯性，使我，还有那个不知哪来的他，一起沉到了湖底！ 巨大的浪花，在我们身旁激荡起伏，继而向外蔓延…… 一刹那间，我的意识，开始清醒—— 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慌张，无措，恐惧，痉挛。 睁开眼睛，尽管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还是开始了生命最后的本能的徒劳的挣扎，我手脚并用，乱踢，乱抓，乱撞…… 凶猛的湖水不断灌向我，使我呛水，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但是，我还在挣扎！ 挣扎中，我意外抓到了一件衣服袖子，便用双手紧紧抱住了穿这件衣服的人。 突然，一记猛拳打在了我的后脑勺上，我一下子晕厥了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我醒来时，我看到了漆黑的夜空，看到了漆黑夜空下，我的正上方，有一张大嘴！ 这张大嘴，越来越逼近，最后，竟然对上了我的嘴…… 他！ 他是谁？ 他，在干什么？ 我紧张万分，身体抽搐，恐惧的望着那张大嘴。 更要命的是，他不仅和我嘴对着嘴，他还在按我的身体…… 我想挣扎，浑身没有一点力气。 我想骂他，连张嘴的力气，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不一会，一股股带着水草腥味的湖水，从我嘴里冒了出来……我的身边都是水，我的身体，浸泡在冰凉的水中…… 我好像能喘气了，有感觉了，清醒了！ 我看到了天上时隐时现的星星； 我望到了那轮皎洁的明月…… 一时间，我的眼前，又浮现出男友肖力向我忏悔的神态，我的好友幂芳裹着毛巾，低头哭泣的神情……他们，一个是我相恋两年的男友，一个是我信任喜欢的闺蜜，他们让我恶心，气愤……想到这些，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助！ 我想起了自己在桥边喝酒痛苦的场景，我仅有的两千元被偷的倒霉事件…… 对于富人来说，两千元，不过是一次午餐的消费，或者，是购买一件衬衣的价码。 可是，对我来说，这两千元钱，足以打击我仅存的自信心！ 我回想起自己在微醉之极，跨过桥栏，跃向大湖，决心和这个世界拜拜的痛苦诀别……我终于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在对我——一个濒临死亡，无法呼吸的人，进行嘴对嘴的人工抢救…… “冷……”我颤抖着嘴唇说出了一个字。 “你终于活过来了！”一个声音，响在我的耳畔。 这个声音，很陌生。音质纯正，醇厚而悦耳，声线干净，音域很宽。 “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小小年纪，做这种事！如果让你爸妈知道了，还不要气疯了！他们含辛茹苦的养育你长大，就是让你这样不爱惜生命的吗？”这个声音，继续在说话。 我没有理睬他，继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眼泪，却不争气地流淌开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恨恨的说。 第5章 005章溺水者 005章溺水者 “你住在哪里？” “是华城人吗？” 男人的眼睛很亮。在夜色中，在明媚的月光下，像……像两颗闪烁着的星星。 “……”我不说话，怔怔的看着这两颗“闪烁的星星”。 我为什么要回答？ 我没有力气说话！ 我很累，我也不想说话…… “你是在校学生，还是已经毕业上班工作了？”他又问。 男人的目光，闪过一些温存。 他的声音中，似乎有怜悯，有同情，有探询…… “……”我闭上了眼睛，顽强的扭过头去。 我一点都不感谢他的见义勇为！ 我本来已经和这个世界告别了！ 我本来已经决心自己消灭自己！ 他偏偏多事，把我从大湖中捞了上来！ 你是谁？ 你凭什么，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甚至还……救我？ “这样吧，天很冷，你也全身湿透了，我……先带你到我家去……” 空气中，静默了一分钟后，他说。 “……”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便不由分说的抱起了瘫在地上的我向前走去…… 我衣服上渗出的湖水，正透过他的指缝，滴滴答答的流淌； 我湿漉漉的长发，像一团乱麻，缠绕着我的脖颈，覆盖着我的脸颊…… 我，听话的没有任何反抗…… 刚才，在落水的一刹那间，我的灵魂，已经出窍，我的生命，已经抵达死亡边缘…… 我想，我，这个溺水者，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你这个大男人吗？ 我想起了我的廉租房，那是一间仅有10平方米的低矮小屋，是城市居民在自己一楼小院子里，搭起的简易小房子。 虽然，这个小房子，不隶属于正规的商品房。可是，当房子主人向外出租时，要价也不低——过去，是每月两百元，现在，已经涨到了每月四百元！ 以往，虽然这个廉租房小而低矮，简陋而通风，但是，在我和肖力好的时候，被幸福冲昏头脑的我，每天都是万分喜悦走进这个小屋的！ 这里，留下了我和肖力的热吻； 这里，有着我们钻被窝的幸福体验； 肖力在这里，和我无数遍描述过我们未来的幸福生活： “不用几年，等我们有钱了，就买一套属于我们自己的小房子，生一个大胖小子……” 海誓山盟犹在耳畔回荡，他和幂芳，却已经同床共枕了！ 更可恶的是，他们，居然在……在廉租房，在属于我和肖力的床上！ 现在，一想到这个廉租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的眼前，全都是那间廉租房里的破败凄惨景象—— 床，是我在最最廉价的二手商店淘来的旧板床； 椅子，是房东淘汰下来的一把歪歪斜斜的旧木椅； 不平整的地面，脏兮兮的，因为我们都不怎么会打扫； 只有棉被和褥子，是我在网上买的便宜货…… 这种破旧的廉租房，这种只会给我带来痛苦回忆的廉租房，我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回去了！ 我被那个男人，抱进了不远处的一个黑色小汽车中。他体贴的找来一个毛巾被，盖到了瑟瑟发抖的我身上。 接着，他发动了汽车，很快，汽车在寂静的马路上快速行驶…… 第6章 006章无感的神经，苏醒了…… 006章无感的神经，苏醒了…… 汽车在有节奏的颠簸，车内的空调，暖热了整个车厢…… 被温暖的热风包裹着的我，进入了梦乡。 恍惚中，我好像正在山林小道上攀登。 小道，狭窄而陡峭。每走一步，都需要我抓紧身边的树枝，而那些树枝上，有些有着坚硬的木刺。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为了向上攀爬，我不敢有一丝懈怠…… 不一会，我就累得气喘吁吁，走不动了。 向上看去，山路逶迤，消失在很远的树丛中； 向下看，山坡陡峭，呈六十度斜角。 有鸟儿在鸣叫，隐约可看见来回窜跳的松鼠…… 有夜风拂过面颊，阴冷而犀利。 当我继续向前攀爬时，眼前出现了一个奇异的景象： 一只白色的、肥胖的、健壮的熊，正张着翅膀，从上面飞下来！ “熊！”我惊叫。 熊，历来是笨拙可爱的象征。怎么这只白熊，会飞？ 这只熊，至少有近千斤重吧。它肥胖的身体，圆不溜秋； 它浑身的白毛，硬邦邦的。 见到我，它收拢翅膀，俯下身体，四肢着地走过来，目光中闪烁奇怪的光芒，那种光芒，不是属于动物的，而是来自于人类的。 我很害怕，吓得两只腿发软，整个人已经不能动了……我瘫软在地上。 “你别过来！”我惊慌的说。 可是，白熊没听到，它肥胖的身体慢慢挪动着，一点点向我逼近，逼近…… 它的眼睛正对着我，离我越来越近； 它的嘴巴奇大无比，也在向我靠近； 它的身体，肉嘟嘟的身躯，就像一面移动的墙，不，是一面倒向我的墙！ “你别过来！”我大叫起来。 “你滚开！”我厌恶的说。 可是，熊，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我都已经能感觉到它的体温，它的心跳。 ……一阵拍打，是熊在拍，还是人在拍？ 不管怎样，拍打使我从梦中醒了过来。 刚才原来是一个梦……朦胧间，我意识到。 “到家了，醒一醒！”随着拍打，一个男人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我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眼前，根本没有什么山林，白熊…… 我的头顶上，是雪白的墙顶，它们四周被用石膏细心地彻着，一束束光亮，从石膏造型与墙顶间射出； 前方，还有一盏巨大的玻璃吊灯，一个个堆积有序的透明玻璃球，把灯光源向外扩散…… 我这会躺在一个长长的羊皮沙发上，衣服全部湿透了，上面盖着一个毛毯。沙发边，有个小茶几，茶几上，有瓶矿泉水。 客厅，很大。却空空荡荡，没什么家具。 地面上，是质地精良的羊毛地毯…… 一个个画面，开始在我脑中切换，再现……我的记忆渐渐被激活了： 我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跳下水时的悲壮； 我也想起了被人从水中救出来时身体的难受； 是那个救我的男人，用车子载着我送到了这里…… “先去洗个澡，换个干净衣服。”那个低沉而熟悉的男低音，再次在我的耳际响起。 那个嘴对嘴的呼吸，还有把我从水中抱上车的记忆，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不知为什么，曾经无感的神经，此时突然苏醒了！ 我的脸，开始发烧，继而滚烫滚烫…… 第7章 007章他究竟长了一张怎样的男人脸？ 007章他究竟长了一张怎样的男人脸？ 声音，刺激着我已然清醒的神经，使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在我生活中的男人，自从我跳进大湖水，到被他救起，继而送我到这个空空荡荡的大房子以来，我只熟悉他的声音，熟悉他那张嘴的嘴型……当时意识模糊，再加上夜晚光线昏暗，我并没有看清他这个人。 天知道，他长了一张怎样的男人脸！ 在我意识清醒，记忆苏醒的现在，我太想抬头看一下眼前站在我面前的说话的这个男人，长得是什么样了！ 可是，我不敢！ 我红着脸，垂着头，就当他不存在一般，摇摇晃晃的走进浴室…… 这会，我太想洗澡了！ 我要换掉这身湿漉漉、贴在身上的单薄衣裳！ 我要洗去身上的、心中的灰尘！ 浴室很大。宽敞，亮堂，浴具一应俱全。有最新款的坐便器，洗手池，浴缸。甚至坐便器上还有烘、洗屁股的那个我叫不出名字的什么玩意儿。 关上门，上了锁。我走到了洗手池上方的大镜子前。 镜中的我，实在形象不雅—— 披头散发； 眼光呆滞； 脸，略微有些浮肿，可能是被水呛着所致。 我湿漉漉的衣服上，还带着几棵水草。衣服被划破了，袖口，肩膀处，还有胸前有一个明显的划痕，许是我坠进湖底时，被什么尖锐的岩石弄破的吧……我想。 不知为什么，镜中的我，心境有了一些变化。我好像脱离了那个曾经让我痛苦的旧世界，踏进了一个新的世界！ 现代人都喜欢做着穿越梦。 他们要不就是渴望从现代不如意的自己，穿越到古代，去寻找生活的意义； 他们要不就是幻想着从成年，穿越到小时候，让自己重新再活一遍，纠正自己曾经犯过的错误，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历程…… 可我的穿越，却是在现世中—— }从频临死亡到又活回现世； 从灵魂出窍，到老天爷把我的灵魂又按回本体…… 我在想，我或许应该感谢这个救了我一命的男人吧！ 这会儿，我真不想死了。 不过，回归的灵魂，还是麻木的，呆滞的。要不，为什么我的眼睛珠子不会转动呢？ …… ……温暖的水花，泼洒在我的头上，身上…… 好舒服的感觉！ 我的神经，在水花中逐渐放松； 我的脑袋，被温暖的激流击打着，血脉贯通； 我的长发，在洗发香波的泡沫下，听话的回复柔顺与自然…… 当我洗完头，冲完澡，穿上他早就给我准备在一边的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时，我感觉自己真正是穿越死亡，回到了人间…… 打开门，他正坐在沙发上喝水。姿势拘谨、规矩而古板。一身刚刚换过的干净衣服，说明他已经洗过澡，换了湿漉漉的衣服。 “来，坐到沙发上，我们谈一谈。”他像一个父亲般的说。 “……”我没有说话。但还是听话的坐到了他身边，距离他一米远。 “今天晚上，很巧。”余光告诉我，他抬头看了看我，然后说。 “……” “我因为心情不好，自己开车来到大湖桥边，想在大湖桥散散步，不想，却看到了你正攀过桥栏杆，双臂张开……那个样子，很吓人。” 他说着，停了下来，递给我一杯温热的白开水。自己也端起杯子喝了两口。 第8章 008章我被美男电到了！ 008章我被美男电到了！ “说说吧，干什么大晚上跑到大湖去玩‘蹦极’？” 男人坐在我的身边，和气的问。像是在对一个犯了错的小朋友问话，竭力不伤到这个小朋友的自尊心。 灯光柔和的照射着我们，屋子里，只有他低沉的声音在回响。虽然声音不大，但我听的一清二楚。 哼，为了不伤我，他特地把我毁灭自己的“自杀”，用“蹦极”来表述，亏他想得出这个词来！我恨恨地想。 “我……”洗了澡，换了衣服，身心似乎摆脱了之前的灰暗和苦闷，我开始有了诉说的冲动。 不过，许是有些紧张，我一张口，反而不知如何说话了。 “别急，慢慢说。咱们有的是时间。”男人转向我，安慰我道，我感觉到有一股气流正向我飘过来。 我壮着胆子，转身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他…… 这一眼望过去，真是心惊魄动啊！ 只见身边这个穿着白衬衣、黑裤子的男人，年龄很轻，估计比我大不了几岁，我猜，他顶多二十五六岁吧。 最最关键的是，他长得，真是太……太帅了！不，应该用美来表述…… 浓眉—— 浓而长的一双黑眉，舒展在他宽阔的额头下……仿佛万千才华与智慧，横溢其中； 大眼。 很美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极富魅力……更要命的是，这双摄人心魄的美眸，此刻正全神贯注的望着我，它们是那么温文尔雅，深邃灵动，充满关切之情……使我的心，差点就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了！ 这真是一个罕见的美男啊……至少在我有生之年，还没有见过脸庞如此俊美的男人！ 想到倒霉的自己，今晚，是被这个俊美的男人救上岸的，感觉刚才跳湖的壮举，并不亏…… 一时间，我几乎忘掉了所有的悲伤所有的愤怒所有的郁闷所有的沮丧，就那么呆若木鸡的凝视他，注视他，直视他，至少超过了三十秒…… 安静的屋子里，空气的温度，似乎在不断上升。 我的心跳，也在不断加速…… “怎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他调侃着问，宽阔的唇，扬起了一弯弧度…… “……”我赶紧低下了脑袋，可脑袋里的胡思乱想，并没有就此打住。 天啊，什么是被电到的感觉？ 此刻，坐在美男一米远距离的我，就是被电——到——了！ 我的脸，发烫，发红； 我的身体，感觉到温度开始回升； 我的心跳加速，似乎肢体有些僵直…… “我怎么会这么没出息？”我在心里埋怨自己； “难道你是花痴吗？赶紧给我恢复正常！”我命令自己…… 过了好一会，我才冷静下来，回到现实世界。 我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白开水，心绪逐渐平静，大脑开始清醒，那些痛苦的画面，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在职场上遭遇了同行陷害； 我被男友和闺蜜同时背叛； 我仅有的两千元钱被小偷偷走…… 想到这，我便开始了缓慢地，但又是清晰地表述。 “我家在华城市下属的一个县城。我就是在那出生长大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飘飞回荡。 第9章 009章超强记忆力帮了我，也害了我 009章超强记忆力帮了我，也害了我 “我今年二十岁……”我说。 “我的爸爸，是一名下岗工人，为了养家，不得不每天到街头摆摊卖小商品。我的妈妈，就是一个家庭妇女。她身体不好，但吃苦忍让。她每天通过给别人当钟点工，赚些生活费。”我有些沉重的说。 “我是我们家的独女。从小到大，我学习都很努力。因为我知道，像我这样家庭出身的女孩，只能比一般人更加勤奋刻苦，才有可能获得别人的认可，取得成功。” 说到这，我的情绪有些激动。又抓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以平复激动的情绪。 “……”他没吭声，专注的听着。身体微微向前倾。 “因为我大舅在县城一所小学当校长，所以我上学很早，妈妈在我五岁时，就把我送到舅舅所负责的学校读书了。”我回忆到。 “可能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吧，刚开始，我在班上学习并不很专注。但因为舅舅关照的缘故，凡是教过我的老师，对我都很好，都说我脑袋聪明，是个可造之材。我的学习成绩也一直居班上前几名……可是，在我上小学三年级时，我遇到了第一次重大挫折。我舅舅因为学校有个教师殴打学生，造成家长学生到县政府门前静坐，受此事件影响，他的校长职务也被免去了。”我说。 “舅舅离职后，学校来了一个十分严厉的女校长。当她听老师说，我是前任校长的外甥女后，对我抱有很大的偏见。”说到这，我停顿了一下。 “三年级期终考试结束时，我考了年级前三名。可是，有一个对我舅舅怀恨在心的教师，煽动学生到校长那去告我，说我的考试成绩，是作弊得来的，事前就知道考卷的内容。女校长听说后，就要求我重新考试。没想到，当所有科目全部重新命题考试后，我全部考了一百分……从此，这个女校长对我刮目相看，对我特别好。我考上县城的一所名牌初中后，她还来学校看我，鼓励我，直到我高中毕业。”我说。 往事历历，一件件浮现在眼前…… “后来，我在学习中发现，我具有一种特异功能，就是我的记忆力特别强。只要我眼睛扫过的内容，都会深深印刻在脑海中，想忘记，都难。这就使我的学习，相对轻松。在课堂上，我只要全神贯注的听一遍老师讲授的内容，就很快可以理解和贯通了。所以，高中毕业时，我轻松的考上了华城的审计学院，成为这所211大学的会计专业的一名大学生。”我说。 “哦。”男人听到这里，坐直了身体。 “是的，超强的记忆力，帮助我轻松度过了紧张的高中学习阶段，顺利完成了大学所有本科课程的学习。可是，也是导致我心情痛苦的缘由。”我说。 “都说做人要向郑板桥所写的座右铭那样：难得糊涂。可是，对于别人可以轻而易举忘掉的往事，小事，我根本无法忘记。一点点，一件件……它们始终在我的心里发酵着，常年累积，就像一团又臭又粘的腐烂淤泥……”我说。 第10章 010章自传体记忆人 010章自传体记忆人 “可否具体说一下，关于你的记忆力？”他的美眸，再次凝视我。 他的眼型，有如一弯明月，亮亮的，其中有风，有云，有…… 我再次被重重的电到！ 慌乱，使我大脑再次断片……刚聚拢的思绪，像串起的珍珠，散落了一地。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的精神，不想向眼前这个陌生的美男低头； 我的视觉和触觉乃至感觉，却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不可救药！ 我艰难的低下头，努力不去看他。 然后，又使劲的点点头……我再次端起杯子，牛饮了一大口水。 “常人的记忆，有点像褪色的影集，即便是最痛苦的记忆，也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逐渐消失。可是对我来说，自从我懂事以来的15年中，其中每一天的生活细节，我都记得！包括当天的气候，温度，我穿什么衣服，上学时见到了谁……也就是说，我的记忆，就像一个存放录影带的图书馆，完整记录了我生活的每一个瞬息，无论是我醒着，还是睡着做的什么梦！”我说。 “哦！这可够累人的！”他不由得又用美眸瞥了我一眼。 “那么，我问你，2008年5月12日，你上午在做什么？”他问。 这一天，全中国的人都记得，是汶川发生大地震的特殊日子！我怎么会不记得？不仅记得，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每时每刻发生的事情…… “2008年我十岁。正上小学五年级。我记得，早上出门时，妈妈给我穿了件白底蓝花的衬衣。我上学路上，碰到了刘老师。他问我，这个学期期终考试有没有信心考年级前五名？我说，我试试看吧。接着，他鼓励了我一番话，便骑车走了。上午上的是语文、数学和美术课，语文学的课文，是将相和。数学学的内容，是分数的减法……下午，放学时，听学校广播说，汶川发生了大地震……我赶紧跑回家，告诉了爸爸妈妈。”我像报流水账一般回忆道。 当我报出这些具体事情时，我的脑袋中就会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当时的每个细节和瞬间…… “这倒是不同寻常。一般人在事件发生过了一个月后，对这些事件的记忆力，就会逐渐减退，直至消失。可是你的脑袋，却像录像机一般，清晰记住。从某种方面来说，你是天才啊！”他说。 “如果我写出一串长长的数字，让你看10秒钟，你是否能够准确的复述？这是查看一个人记忆能力的简单方法。”他问我。 “你随意出50位以内的数字，我都能复述出来。”我笃定的说。 接着，他用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了一串长长的数字……然后递给我。 我瞄了几眼，把数字五个一组、从头到尾在心中复述了一遍……便把纸递给了他。 之后，我开始了有节奏的复述： “35798053421……” “确实一个没有错！你真是记忆天才啊！”他惊呼。 “这也是我选择会计专业，报考审计事务所的原因……可是，这也给我带来了很多的痛苦。”我说。 “过去我经历过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场景，都像录像带一般，记得太清楚了！以至于我想忘记，都忘不掉……这使我无法摆脱那些痛苦，阴影在心里越来越重，以至于我不堪重负，才想到以死来解脱……那些令人尴尬和难受的瞬间，总会突兀的闪回，浮现在我的脑海中，让我一次次感同深受，一次次难受的抓狂！”我说。 “我在网上查过，像我这样一类人，被称为‘自传体记忆人’。”我解释说。 第11章 011章我应聘考试名列第一 011章我应聘考试名列第一 “好了，还是让我们回到你的烦恼上来吧。”他说。 是啊，我的烦恼就是两件事：职场受挫，情场遭背叛……我想。 于是，我开始了冗长的叙述—— “我先说说，我进入新单位的烦恼吧……我是今年三个月前经考试进入这家著名的审计事务所的。”我说。 “当时，我记得，有500多名考生与我一起报考。但当时这家事务所，只招五个人，比例是一百比一。”我回忆道。 “和我同时一起参加考试的五百名考生中，名牌大学的硕士毕业生就占了五分之三，还有五分之一是博士生，本科生只有五分之一。应该说竞争十分激烈。好在，考试很公平……”我继续说。 “先是笔试。笔试的题，应该算是会计专业考试中难度较大的一场考试，这场考试，一下子就刷掉了一大半的考生……在剩下不到一百人时，他们对剩下的考生，又进行了两轮面试。第一轮面试，是要求现场回答各种专业问题，根据得分，刷掉了三分之二考生；最后，只剩下十五人进入最终面试。这一轮面试，是由审计事务所的所长和几个部门负责人进行面试的的。他们提出的问题，五花八门，而且完全根据他们的喜好打分。我在这一轮面试中，获得第一名的好成绩，顺利进入事务所。” 讲起我过五关斩六将考进审计事务所的经过，我十分得意，这是我最为骄傲的事情。 “不错嘛。这说明你很优秀，在专业上上，是可造之材。”他肯定了我的骄傲。 “可是，刚进审计事务所没几天，我就被人陷害了！”我郁闷的说。想起这事，我就生气。生生被人从后背打了一个冷枪！ “你刚进事务所，和所有人都不熟，也不可能树敌，为什么有人要陷害你？”他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但是，这件事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咬牙切齿的说。 事情的始末很简单。 我们几个新人上岗一个多月后，就接到所里的一个大任务，给某个省级文化事业单位进行审计。 据说，这个单位的老领导刚退休，新的一把手上任后，就收到许多人民来信，来信主要是揭发老领导在任时任人唯亲，贪污受贿，无论是在奖金分配，还是在福利房分配中，都有营私舞弊之嫌。来信特别指出，该负责人违规设立小金库，自定分配方案，私分集体钱财达上百万元之多…… 一把手离任审计，本是各个单位的常规工作。一般由各个厅局机关的审计处进行审计就可以了。但由于这个单位比较复杂，人民来信多，这个厅的审计处，便委派我们这家独立经营的审计事务所进行专项审计。我们五个新上岗的人，都参与了这项工作。 由于我在应聘考试中，成绩最为优秀，我便被领导派到最重要的一组，跟着一位老会计，专门审计这个单位小金库的账目。而其他几个新进员工，则被分到其他几个组…… 第12章 012章停职反省 012章停职反省 查阅小金库的账目，是一件十分头疼的事情。 小金库，是一种违反法律法规及各项规定，应列入而未列入符合规定的单位账簿的各项资金形成的资产。其内容主要有以下下几种—— 专项收入； 行政事业性收费收入； 经营收入等…… 说白了，小金库，就是账外账，账外资产，账外资金。 为此，设立小金库的人，总是采取隐匿和销毁账目的方法，防止被查。 我们在查账时，就要求这个单位会计将所有陈年账目都要交出来。 为此，我们对他们购买了或领了多少本发票，还进行了详细核对，以防止支出和收入隐匿资金。 同时，我们还找了相关责任人进行谈话，了解他们的经营活动，查询经营收入情况，记账、核账情况…… 经过一番调查，总算收上来相关账目—— 账目零散，记账不规范，发票收据乃至签收，基本是一笔糊涂账…… 我记得，我当时跟着资深会计师老莫，是拎着一个大麻袋的账单白条子，来到一个小会议室核账的。 仔细查看，很多票据是市面上的假发票； 还有一些，是根本不能入账的不规范票据； 白条子，更是一大堆…… 望着会议室大桌子上一堆杂乱无章的票据，老莫也很头疼。 他要求我，先对这些票据进行分门别类的整理，黏贴，统计后，再交给他来核。 为了完成他交办的任务，我整整花了一周时间，加班加点，每天都要忙到晚上十点才回家…… 经过一周细心分类整理黏统计造表，我大致算好了这将近一麻袋的白条子和票据！ 根据我的计算，几年来，该单位总共开销了了小金库资金一百三十万五千八百九十二元…… 所有的单据和白条子，我一一整理好，按照时间和类型黏贴好； 所有的金额收支，我建立了表格分类进行统计…… 至此，大致的账目，已经有了基本眉目。 所以，一周后，我向老莫做了汇报，并将所有单据和白条子分类摊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向他一一说明…… 可是，第二天下午，老莫却告诉我，经过他对所有单据的核查，小金库总金额只有八十三万五千八百九十二元……和我起先统计的数目，相差了整整五十万元！ 这可把我吓坏了。 如果结果差距是五十元，五百元，甚至伍仟元，五万元，都还说的过去。现在是，总金额少了整整五十万！ 我一个刚刚参加工作的小菜鸟，怎么能一入职场，就出如此差错呢！？ 但是我绝对相信自己的计算，因为我是来来回回算了不知多少遍的！ 于是，我就对着表格，和桌子上的票据进行核查……果然，确实只有八十多万！ 我的脑袋，一下子就晕了，断片了！ 这件事，非同小可，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没有想到，我费心费力的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茶饭不思，加班加点，最后居然是这个结果…… 我不愿承认自己算错了！ 可我如果不愿承认算错了，就要承认我从会计室那领来的票据，出现了丢失…… 但是，审计期间，票据丢失，是比算错账更大的重大失误啊！ 我没得选择，只能实话实说…… 而实话实说的后果，就是我，被立即停——职——反——省！ 第13章 013章牛小琳，你可真牛！ 013章牛小琳，你可真牛！ “丢失的票据，都是在单位发生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至少你不应该负所有责任吧！”他一字一句的说。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这么多天来，只有我一直在和这些票据打交道。这个小会议室的钥匙，只有我有。他们至少可以说，我保管票据不善吧。”我说。 回想起来，当时我头脑发蒙，心情内疚。没想到，第一次肩负重任做事情，就被我搞砸了，这五十万的票据的丢失，也是在我负责期间…… 但是我还是努力为自己辩解的。 依据自己的超强记忆力，我指出每一张少了的单据的金额，用处，类别……我提出，很有可能有人故意陷害我，或者是通过此事干扰审计…… 可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我的辩解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应该立即报警，请警方介入。”他说。 “报警了。我们领导也安慰我说，如果警察经过侦查后，查找出干坏事的人，就立马还我清白。但是，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单位停止了我的一切工作，让我写检查。”我说。 “你要相信警察的办案能力，这件事总会水落石出的。会不会，是你们单位哪个同事，和这个单位的某个领导有些私人关系，通过让你这个新人背黑锅，帮他们减轻小金库的数额？”他问。 “完全有可能。”我说。 就这么，我说，他问，时间很快就过了零点…… 正当我继续准备说下去的时候，他打了一个哈欠，不好意思的说： “天不早了，今天我们都在大湖水中体验了一把蹦极，很累了。你看，是不是先休息，明天我们继续再聊？反正你现在停职反省，上不上班都无所谓，我呢，暂时也没有什么事，可以陪你说说话，帮助你把心中的垃圾和苦水全部倒出来……好不好？” 坐在我面前的他，年龄比我大不了几岁，但却比我成熟很多。 我惊异于不太爱说话的自己，今天居然和这个陌生人，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会那么信任他？ 虽然他救了我，可我到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是做什么的…… “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啦？”我说。 “哦，你看，刚才光顾着关心你了。”他笑笑，转身对着我，非常正式的介绍起自己： “我叫鸿斌，是一位加籍华人。一个月前，刚从加拿大回国，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今年25岁，比你稍稍大一些。你就把我看作是你的兄长吧。”男人说。 “鸿斌……”我嘴巴蠕动了一下，念叨着他的名字。 “是的。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个具有超强记忆力的女孩叫什么呢！”他说。 “我姓牛，叫小琳，”我说。 “哈哈，牛——小——琳……你可真牛啊！”他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眼睛，又笑成了两弯明月，亮闪闪的，温情之光向我射来。 再看他的嘴巴，一笑起来，还真挺大！ 刹那间，我想到了我们在大湖桥边嘴对嘴的尴尬情景…… “哈哈……”我不好意思的也笑了起来。 第14章 014章一缕阳光 014章一缕阳光 上午，热辣辣的阳光，照进了房间。 我渐渐醒了。 睁开眼睛，我慢慢想起了昨天的冲动之举——跳水自杀，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都已经是二十岁的大人了，怎么还会做那么冲动的事情？”我在心里不由得怪自己。 “好在，昨天救我的，是一个加籍华人，他是来华城办事的。否则，我自杀的事，被传到同事和大学同学的耳朵中，还不知要被他们如何贬我呢！” 想到这，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叫鸿斌的男人的俊脸了—— 浓眉俊眼的模样，都是我喜欢的类型。 还有那个鼻子，不大不小，鼻梁挺直，很好看。 就是那张嘴巴，稍微大了一些……我想。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有人在外面敲门了： “小琳，牛小琳，是不是该起床了！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浑厚的男低音，十分悦耳。 一定是他！ 那个叫鸿斌的男人。 “好的。我马上就起来了。”我说着，赶紧坐了起来。 打量这个房间，大约二十平米大小。卧室的风格，和客厅一样，没有其他家具，除了这张大床外，房间里空空荡荡。不过，地面上，也是铺着羊毛地毯的。 昨晚换洗的衣服，已经烘干了。 我仔细换上自己的衣裤，站在镜子前梳头，洗漱，看自己的气色还不错，眼睛润泽有光彩，脸庞粉红白净，恢复了自然本色，昨天那股子灰暗心绪一扫而空……我自信的笑了笑，便素面朝天的走出房间。 “早上好。昨晚休息的好吗？”他问。 当他端着早餐走向餐桌和我打招呼时，我发现，他的个子蛮高的。 “很好，谢谢你。”我说。 之前在客厅交流时，我们就达成协议，我暂时借住在此。一来，我根本不想回廉租房；二来，他听说了我的遭遇，愿意帮助我。那么，我姑且就先住下吧。 早餐是常规的牛奶面包煎蛋。我们坐在餐桌前，无声的吃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我的心情也很不错。 自从认识这个美男后，我觉得，我的厄运到头了，好运就要来了！我大口的吃着早餐，胃口极好，似乎有一缕阳光照进了我的心田。 吃完饭，我主动的收拾餐桌，洗碗，扫地。然后，烧水，沏茶…… 我们再次坐到了沙发上。 渺渺茶香气，升腾着，继而向四周扩散。我们嗅着茶香，有一阵没有说话。 鸿斌显得比昨天沉闷一些，他好像在想着心事。 我倒感觉心情轻松一些。至少，昨天我向他倾诉了一直憋在心头的苦闷！ “怎么，今天不准备继续说你的心事了？”过了几分钟后，他突然问。 “当然要说。你就准备当我的垃圾桶吧！今天要和你说的事情，更让人生气！”我说。 “哦，还有比受别人陷害更可气的？”他笑了，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茶水。 白天光线好，这时看他的侧脸，我发现，鸿斌的皮肤很白，这使他那张脸的五官十分生动。 他一说话时，喉结就会自然的蠕动…… 而他的鬓角，似乎刚刚清理过，十分整齐。 我望着他，已经不再紧张和害怕——经过昨天的同生共死，我对他，有了一种依恋之感。 “我就和你说说我的前男友和我的闺蜜的事情吧……”我大口喝了几口茶水，清了清嗓子，说。 第15章 015章风过无痕？ 015章风过无痕？ ……不知道我讲了多长时间，反正，我讲的口干舌燥，有些累了。 坐在一边的鸿斌一直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直到我问他： “难道，你就不对我的感情挫败，表示一点同情吗？” 我有些生气了！ 我的男朋友背叛了我，我的闺蜜伤害了我，他，听了后，却没有任何表示…… 就像是他耳边刮过了一阵风，风过了无痕迹！ “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见到她，了解了她的身世，你就会对自己的遭遇不再耿耿于怀了。”他说。 他的眼眸，波澜不惊…… 他的脸上，笑意盈盈。 真是岂有此理，难道我刚才的长篇大论，对他没有一点触动，对我没有一点点怜悯？ 我失望的坐在沙发上，不愿动，也不想动。 “你不是具有超强的记忆功能吗？我马上带你去见的那个人，她的记忆力很强哦。佛学院几乎所有的著作，她都能够默诵……想不想和她比试一下？”他温和的问。 这世界上还能遇到我的同类？我的好奇心不禁被他激发起来。 “去就去。”我站起身，想也没想，就往门外走。 汽车发动了起来。 我跨上车时，才发现，这是一辆最新款的奔驰车，市面售价，怎么也要五六十万元。 “这个鸿斌，看来是个有钱人。不过，他好像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毛病。”我心想。 汽车风驰电闪般向前行驶……他专注的开着车，显得心事重重。 我则伴着悠扬的音乐，渐渐迷糊着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汽车停了下来。 他按了下喇叭，我被惊醒了。 我抬头望向车窗外，汽车正停在一个像是佛教寺庙的地方。 “这是全国有名的比丘尼进修学习的佛学院！”他轻声对我说。 佛学院？ 而且是专门接收比丘尼进修的佛学院！ “哎，你带我到佛学院干什么？”我跟上去，轻声问。 “带你见的人，就在这佛学院里。”他说。 “走吧。”他说。 我下了车，跟在他后面，向着这座看上去宏伟肃穆的高大建筑的院门走去…… 门外是满山的青翠，郁郁葱葱，充满着蓬勃的生命力； 门内，却是一片寂静……只有飘飘渺渺的佛香，像幽灵般，顽强的进入我们的鼻子。 红墙绿瓦，青砖整齐的铺着地面； 郁郁葱葱的松柏，腰身粗壮，标志着这些老树的悠悠年轮； 长廊内，不时有身着袈裟的女尼走过……她们似乎年纪和我相仿。这群八零后、九零后的女尼，个个脸庞洋溢着青春美丽，眉宇间，却尽是内敛和拘谨…… 我望着她们，心中不由得在想，难道她们在这学习之后，将要永远和青灯木鱼相作伴？ 她们的一生，将会多么寂寞无聊！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鸿斌对我说： “到了，待会你进屋后，尽可能少说话。听到了吗？” “为什么？”我不服气的问。 “听话。”他头也不会的大踏步向前走去，敲了敲一扇木门。 稍倾，门从里面打开了。 门口，站着一位身着袈裟的光脑袋女子…… 第16章 016章我们是同类人 016章我们是同类人 只见站在门口的这位比丘尼，年龄大约三十多岁，容貌算的上俊俏，但她脸色枯黄，消瘦，嘴唇没什么血色，似乎有些营养不良。 “你来啦。”她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望着鸿斌时，她还是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我注意到，她的右脸颊，有一个小酒窝在跳动…… “这位是佛学院著名法师缈远。”鸿斌向我介绍到。 “你好，法师。”我说着，礼貌点点头。 “这位是……审计事务所的牛小琳。我的一个小师妹。”鸿斌向法师介绍。 “你好。”法师面无表情的说。 接着，她引着我们坐到了方桌两边的木椅上。 渺远法师似乎很爱学习。她的房间里，有两大排书架，上面堆满了和佛学有关的书籍。 她和鸿斌似乎很熟，有些像亲戚一般的熟络。两个人说着家长里短，不时刮到我的耳朵里…… “你爸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还行。就是脾气不好，总是发火。” “你妈呢？” “老样子。人老了，秉性无法改变。作为子女，只能尽可能安慰开导他们了……” 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听出鸿斌的父母关系不怎么样，鸿斌在努力做两人工作。 “法师，你拜托我的事，我正在进行中。可是，目前还没有结果。我已经去过你说的那几家人家的旧址，只是因为时间久远，那几家人，都在拆迁中搬走了。连当时的那个派出所都撤了。”鸿斌对法师说。 “不急，不急。这件事急不得。就是找不到，我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自己。”法师面无表情的说。 虽然一张姣好的脸庞，洁净光滑，但岁月的痕迹，依然在她的眼眸中，留下了昏暗的阴霾……那是一个经历过苦难的女子，才会有的眼神啊。我坐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不由得想。 他们说了好一会话，基本把我晾在一边。直到最后，好像才想起了我这个外人。 “对了，法师，这个牛小琳，具有超强记忆力。”鸿斌似乎在说我。 “唉。一个人记忆力超强，不是什么好事。”法师看了我一眼，说。 我们在目光的对视中，似乎找到了一种默契。 我们是同类，记忆力超强的同类人…… 我们又被超强记忆力伤到了…… “小琳，这是大悲咒，全文共不到五百个字。给你三分钟时间背记，看看你能否默诵出来。”法师递过来一个小册子。 大悲咒？ 什么是大悲咒？ 我为什么要背大悲咒？ 我不解的看看鸿斌，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我背。 “小琳，法师是在测试你的记忆力。况且，大悲咒记下来，对你有益无害。当你心情不好时，念一念，可以平复心境的。”鸿斌安慰我说。 于是，我接过了小册子，看了起来。 三分钟后，我把小册子交给渺远法师，然后大声背诵起来…… “咦，这孩子，还真是有超强记忆功能呢！一字不错。”听完的的背诵，渺远法师兴奋的看着我。 这会儿，她的脸变得生动和蔼起来。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她问，像一个母亲般和蔼慈祥。 “我二十岁了。”我说。 “唉，我的孩子如果还活着，她应该有二十二岁了。”法师一声叹息。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我想，可能这就是她——这个美丽女子出家献身佛学的缘由吧。 第17章 017章爱情，是每个女孩追求的梦 017章爱情，是每个女孩追求的梦 “为什么她这么一个聪明之人，要剃光了头发，到这里来？” 回来车上，我坐到了副驾驶位置，刨根问底，询问刚才那个女主持的情况…… 清凉的山风，透过车窗风，刮进了车里，似乎渺渺佛香还没有散去。 那一群穿着袈裟的年轻女尼！ 那位站在门口，望向我们的女法师…… 佛学院里，虽然寂静无声，留在我心中的一幕幕，却是令人震撼不已的！ “唉！爱情，不过是你们女孩都爱做的美梦而已……” 他的话，就像一桶凉水，从头到脚的浇下来，浇得我透心凉。 “你才二十几岁，为什么对感情那么冷漠，好像看透红尘一般？”我问。 在我遇到的年轻男子中，他们都热衷于男欢女爱，要不是满怀热情的追求某个心中的女神，要不就是像个护花使者般时刻守候在恋人身边……可是鸿斌，看他接人待物彬彬有礼，处理事情拿捏到位，看起来温文尔雅，周到体贴，没想到，他却是个对待感情十分冷漠的人！ “你看刚才那个女尼，渺远主持，当年，她和她男友，可是某著名大学少年班的高智商人才，学校的风云人物，宝贝疙瘩……可现在呢，她对俗世失去一切信心，专心礼佛，研究佛文化，传授佛教知识。”他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 车窗外，一排排绿树倒向后方，不时有树枝撞击着玻璃窗…… 鸿斌一边开车，一边讲起了渺远的感情故事。 “渺远出身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她的家乡在遥远的大西北。父母都是研究军事武器的工程师，由于工作保密的缘故，他们经常要到大山深处搞研究试验，无暇顾到渺远的生活。所以，渺远从小就被送到华城外公外婆家生活。渺远聪明十分，她在小学时，经常参加数学奥赛并获奖，被当地一所专门培养智力超常少年的初中老师看中，她在小学五年级，就直升这所初中一年级。之后，在初二又直升高中……”鸿斌说。 “这么说，她相当于跳了两级？”我问。 “是啊。还不止呢。”鸿斌说。 “渺远考上大学时，才16岁不到，进入了一所著名大学的少年班。在少年班里，她喜欢上了一个智商超常的男同学。初恋的感情很美好，激励着他们奋发努力，仅用三年时间，她和他男友，就学完了大学本科的所有课程，直接攻读硕士研究生。研究生毕业时，他们才22岁！”鸿斌说。 超常少年，大学少年班……他们，的确是一群特别的人！ 我想。 “之后，她的男友继续攻读博士，渺远则在研究生毕后，应聘到一家研究所工作。据说，应聘时，她的大学少年班的经历和超常智力，受到研究所领导的重视，根本没让她考试，就接收了她……” 汽车在山间狭窄的盘山路中穿行，因为是下坡，鸿斌开的很谨慎。他一边注视着前方，一边说着渺远的故事。 第18章 018章“白马王子” 018章“白马王子” “……那么，按照他们的感情发展，渺远应聘到研究所工作后，该和她的男友领证结婚，过上幸福生活了吧？”我问。 找一个自己爱、又爱自己的“白马王子”，从此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这确实是每一个女孩的梦想！ 我这时才醒悟到，鸿斌说的并没错。 “是啊。按道理说，应该这样。”鸿斌说。 “渺远工作后，不久就怀孕了。她告诉男友怀孕的消息，并提出了结婚的要求。可她的那个男友，一直敷衍她，说他们年龄都还小，要以事业为重……谁知，男友不久后突然要出国了。渺远这时才知道，男友变心了！原来，他攀上了一个出身在权贵之家的女孩……那个女孩的父母，已经帮他们联系好了出国学习的学校。而且，还为他们在国外买了一套公寓，出国期间的所有费用，全部由女方父母提供。条件只有一个，立即和他们的宝贝女儿结婚。”鸿斌说。 “于是，男友苦苦哀求渺远放手，并让她立即打掉孩子……”鸿斌说。 “你看，她爱了，她勇敢的追求美好的爱情梦，还为他怀孕。可是生活却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鸿斌说。 “那个男友，也太那个了吧！”我说。 渺远的事情，使我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我的男友肖力…… 我喜欢的肖力，在学校也是一个优秀的学生。他长得人高马大，皮肤略微有些黑，但浓眉大眼，很端正的一个男生。 肖力特别爱笑。一笑起来，就有两个酒窝在脸颊浮现，嘴巴不自觉的咧开，孩子般可爱…… 我和肖力，也是属于志同道合的那种恋人。 在班上，我和他都是爱学习，很努力上进的那一部分人—— 我记忆力超强，凡是课堂上老师讲过的内容，我都能复述出来； 他逻辑推理能力超强，每个问题，他都能举一反三，提出自己的独到见解； 我性格有些内向，敏感，不善多言； 他性格开朗，亲和力强，朋友一大堆； 我出生底层，家境贫寒； 他家是经商的，开着一家小公司…… 肖力是因为我经常到图书馆看书，和我主动搭腔的。 记得，在我上大学读书的那些年里，可能是因为高中学习压力过大吧，很多同学进入大学后一反常态——在高中每天学习做题到深夜的他们，刚进大学时非常放纵，逃课，旷课，迟到早退，频频发生。 一些男生，宁愿呆在宿舍打游戏； 一些女生，则是整天逛街游玩，狂买衣服和化妆品…… 总而言之，这些学生从高中毕业进入大学后，就是不愿再像高中时那样，按部就班的听课学习。而大学的管理，是以自我管理为主的……所以，像我这样每天认真学习，宿舍，课堂，图书馆三点一线的女生，并不很多。 肖力说，我是他见过的最刻苦学习的女生…… 我说，他是我见过的最喜欢笑的男生…… 我们互相欣赏着对方，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了对方。 后来，我们便开始约会，逛街，看电影…… 第19章 019章那个初吻…… 019章那个初吻…… ……我和肖力的感情，不像有的人那样，一见钟情，快速升温加热，而是慢慢地走近彼此，感情逐渐升温…… 我直至现在还记得，他吻我，是在大学三年级下学期的时候。 即将升入大四时，班上的同学，都有一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惧感——即将要为找工作而奔忙，即将走入社会，参与到职场激烈打拼中！而男孩面对社会的竞争，或许会比女生有着更强烈的恐惧感吧！ 那天晚上，谈到压力时，我记得我们都很激动和兴奋。 当我们边走边说，说找工作的艰难，说和各种复杂的人事打交道时，他突然抱住我，拼命地吻着我的脸颊说： “小琳，我们一定能找到好工作，我们一定能成功！” 似乎这些吻，能帮助他放松心情，忘却烦恼一般……后来，他还是因为恐惧放弃了找工作，直接考研了；而我，却勇敢的拿着复印了上百份简历，去迎接挑战！ 想到这些，我开始明白男生和女生的不同点了。 都说男人和女人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在思维习惯和处事方法上，都不一样。过去，我不相信，现在，我终于有些信了！ 在我看来，或者也是很多女孩的观点，她们心中最在乎的，是自己最爱的那一个，而且，绝对不会为了自己事业的兴旺发达去牺牲男友； 可是，对许多男孩来说，如果换女友，可以换来事业的兴旺发达，他们可能会毫不犹豫的换掉自己的女友！ 渺远的男友如此；我曾经深爱的肖力，也不过如此…… 记得，在我看到他们苟合的不堪情景，打了肖力一个巴掌后，幂芳哭着对我说： “你就知道批评他，你可知道他考研的不易？你可想过，一个男生，也有软弱的时候，恐惧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她还有脸面指责我，偷了我的男友，居然还有道理！她巧妙地利用了肖力的软弱和恐惧，使自己乘机上位…… 我的闺蜜幂芳，和我属于性格互补的那一类。 她的家境很好，要什么有什么。不过，她的父母关系很不好，整天吵架，家庭长期不和。 ……幂芳的母亲很强势。强势的母亲，总是会有一个懦弱的女儿。由于女儿长期生活在强势母亲的阴影下，个性的发展受到了压抑……她是母亲交了一笔不菲的赞助费而进的我们学校会计专业学习的。所以，幂芳在班上，学习垫底，在同学们面前，没有什么底气。 上大学期间，幂芳就像是我的一个影子，总是和我在一起。而我，也像一个姐姐般照顾她。但其实我比她还小两岁。 幂芳长得不难看。 白皮肤； 细长的眼睛，很温柔。 她看人时，总会脸红。 她喜欢穿白裙子，扎马尾巴。 她吃东西时很挑剔，而且，总要剩下最后一口不吃，不论是碗里的米饭，，还是菜，都要扔掉，她有着所有富家子女生活骄奢的坏习惯…… 总之，她是一个看上去温和而好脾气的女孩。平时并不太引人注目。 她一直喜欢肖力。 不过，因为肖力 第20章 020章现实的男人，感性的女人 020章现实的男人，感性的女人 ……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肖力考上研究生后，幂芳暗中开始了追求。 她的心思，竟然那么缜密！ 她的行动，悄悄瞒着我…… 她通过自己的一个表亲——学校某系的系主任，在肖力考研时，帮肖力和他的导师打了招呼……使肖力顺利考上了研究生。 以后，又以各种允诺拉住肖力的心——只要他各科学习达到b加以上，就可以留校…… 我一个出身底层的女孩，都敢于带着简历，一家家单位去自我推荐，即使碰的头破血流，也不害怕。直到遇到了这家审计事务所招聘……当时，有那么多博士、硕士生与我同台竞聘，我这个本科生，根本没什么希望。可是，我就是坚持了下来。我当时想，即便是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试一试，拼一拼！ 最后，我成功了，而且笔试面试都是第一名！ 可是，肖力却不行。 他这么个大高个，看起来五大三粗的男子汉，却害怕职场比拼，害怕输……幂芳就是因为抓住了他怕输的弱点，稍微加以诱惑，就使肖力上钩了！ 想到这里，悲从心来，伤感的情绪，逐渐蔓延…… “男人来到这个世界，是要建功立业的。生存，事业，在他们的心中，往往是第一位。” 正当我想着心事，神思恍惚时，鸿斌在一边说。 “你是在为男人的不忠辩解。”我说。 想到渺远的男友，想到肖力，我心中气愤不已。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他说。 “这么说，假如你遇到渺远男友这样的事情，也会如此选择？”我目光犀利的射向他。 “你看你，我们在说渺远。你干嘛扯到我身上？”他有些惊诧我的反应。 “再说，假设这类推理，不太靠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与弱点，所以他们在遇到问题时，处理的方式不太相同。不过，大体而言，男人确实是一种善于权衡利弊的现实动物。”他说。 他的话，让我无语。 看来，这个世界上，想靠着男人生存的女人，都该好好想一想如何保护自己了。因为，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精确计算后，把你出卖！ ……“渺远虽然智商超群，但是在感情上，她是个脆弱之人，弱智之人。”鸿斌继续说着渺远的事。 接着，他告诉我，渺远的男友很快办理了出国手续，与那个女孩远走高飞了…… 受此打击，渺远心灰意冷，工作频频出错，受到领导批评。原本一个上进心强，做事认真的女生不见了，每天到单位去的，似乎只是一个平庸无能的人。她的所作所为，令单位领导很失望。他们没有想到，招收的这个智商超常女生，处理感情问题如此低能。 再往后，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便辞去工作，跑到乡下去生下了孩子……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雨天，她把刚刚满月的孩子，放到了一家农民的院子外。自己则削发为尼，出家了…… 出家后的渺远，潜心研读佛教经典，决心忘却烦恼，远离红尘，做个世外清静之人。 没想到，她的超常智商，在这里有了用场…… 第21章 021章感情，由不得自己 012章感情，由不得自己 ……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寺庙主持发现，渺远具有超强的记忆力—— 那些拗口而晦涩难读的佛教经典书籍，别人读了一年半载，也不能完全记住。 可是渺远，只读了一两遍，竟然就可以背诵出来，就仿佛一台录音机，一旦记住，便成为永远的记忆……这对于非常重视传播佛教思想的佛界来说，多了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于是，主持对她重点培养。 先是有计划的让她背记相关佛教书籍—— 从禅宗的《金刚经》《六祖坛经》《心经》《楞伽经》《圆觉经》《维摩诘经》《楞严经》，到密宗的《金刚顶瑜伽理趣般若经》《大毗卢遮那成佛经》； 从瑜伽宗的《大方广佛华严经》《楞伽经》《解深密经》《如来出现功德经》等十一论，到《佛说阿弥陀经》等净土五经……在别人看来艰深拗口的佛经，对渺远却是一首首美妙而富有节奏的音乐…… 随着学习背诵的内容增多，渺远渐渐成为女尼中的出类拔萃之人。 接着，主持便请她给刚进入佛门的女尼讲学，谈佛教源远流长的历史，解说佛教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宗旨……由于学习的经典经文，她都已经记在了心里，融会贯通，所以她的讲课，贯穿历史古今，深入浅出，生动有趣…… 久而久之，她在这个圈子里，名声远越来越大。 随后，主持便积极向佛学院推荐，使她成为佛学院的法师，教授。现在，她每周都有很多课，还要经常到国外讲学…… “这个佛学院，是专门为具有高中程度和一定佛教知识的女尼办的。这些女尼毕业后，将成为寺庙的管理和弘法人才，佛学研究人才……渺远的教学，就是每天给学员讲解经典经文，解说佛教的诞生和发展，介绍不同流派的佛教理念……据说，她的讲课，因为通俗易懂，知识丰富，还有许多生动的经典故事串在其中，所以，非常受学员欢迎。现在，她可是个名人啊，不光佛学界，就连一些社区和心理医院，都找她去讲课。”鸿斌说。 “真是个人才啊！”我听了以后，感慨万千。 “和她的感情变故以及曲折经历比起来，你是不是可以放下自己的包袱了？”他问。 “是啊，她确实比我要惨。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还为不该爱的人生了孩子，生了的孩子，还送给了不认识的农民……可是，既然送人了，干嘛要找回？”我问。 “这你就不理解当母亲的人的心思了。”他叹了一口气说。 “十月怀胎，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的肉，她怎么能不想孩子？送走孩子时，她可能是一时赌气，但当她心情平复下来，就会抑制不住的想孩子了。”他说。 “你的男朋友，根本不值得你为他生气！你想，他都有了二心，喜欢上了其他人，你干什么还留恋他？”他说。 他说的一点不错！ 既然肖力已经和幂芳好了，都滚到一起了，我干嘛还想他？ 可是，人的感情，哪里是由得了自己的。 我和他都相爱两年了。两年来的点点滴滴，我都记得。我怎么可能说忘记，就忘记？ 第22章 022章你烦不烦啊！ 022章你烦不烦啊！ 初恋中的女孩，一旦和某个男生，有了肌肤之亲，就会头脑发昏，完全糊涂！这是我的切身体会。 在我和肖力相好的日子里，刚开始，我们只是唧唧哇哇，体验着爱情给我们带来的惊喜—— 第一次，他牵着我的手，陪我逛商场。我感觉心里暖暖的，甜甜的，被他牵着的那只手，有些僵直； 第一次，他吻上我的唇时，我感觉到了他呼出的热气，那股男子汉的热气，陌生而又令我惊喜。他俯过身来亲我的那个嘴，不像是他的嘴，而像是我自己的唇，温温的，软软的。 刚刚走进大学时，我们这群十七八岁的男孩女孩，仿佛在被捆绑了多年，突然一下子就给松绑了似的，大家伙，可着劲儿疯，感觉有些不太像自己，又仿佛真正的自我，在经过几年枯燥无味的高中生活后，回归了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大学生活，可能是我们一生中最最快乐，最最无有无虑，最最轻松的一段生活了！ 幼儿园，小学阶段，我们懵懂无知，不了解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在父母百般照顾和叮嘱下，一点点长大； 初中叛逆，自以为长大了，却还是个小孩，对世界的认识，仅仅停留于我们曾经读过的书本上，局限在父母老师教给我们的道理中……就是这样，我们还是自以为是，总是和父母吵，与老师对着干。 我记得，我曾经在初中时，把妈妈气哭过三次…… 第一次，是我像个老师盘问学生一样，给她提问题。 我问她：“妈妈，你说，雪花为什么是白的？” 她茫然，回答不出。 我又问她：“那你说说看，为什么太阳升起来又落下，地球上有白天黑夜？” 她想了一会，试图回答，还是回答不出，可怜的妈妈，又摇摇头…… 于是我说：“妈妈，这种问题你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做好我的妈妈呢？” 听了我的无理质问，妈妈的脸庞，有过短暂的惊愕，接着，她竟然……哭了。 她哭着告诉我，她曾经上过小学四年级，但为了照顾家而辍学，在家帮助父母干农活。十七八岁后，又跑到县城打工，每天为吃喝拉撒而忙碌。她无暇关心雪花为什么是白的，地球为什么有白天黑夜，考虑自己生活以外的宇宙大事…… 第二次，是我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做作业，她端着一杯牛奶和一个鸡蛋放到我桌子上，让我喝牛奶。然后，在我喝牛奶的当口，她就开始没完没了的唠叨： “邻居家谁谁谁，已经考上名牌大学了，将来毕业后，肯定有个好工作……” “表叔家的谁谁谁大学毕业后，已经到银行上班了。单位不仅给他们发工作服，而且，每天提供美味的午餐，还有有咖啡绿茶喝，每年，还有一次出省旅游的机会……” 她说这些时，脸上露出了极大的期待……无非是想让我拼命努力学习，将来像他们一样，上好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领到一份高新，在亲戚朋友面前有面子……可是，这种唠叨，整天不歇，腔调不变，实在让我烦不胜烦。 于是我大声说： “妈妈，你烦不烦啊？” “你这么羡慕他们，为什么你自己不去做他们？反而把希望寄托在你的女儿身上？” 噼里啪啦的责问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用手赶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再出声。 因为，我已经看到妈妈的眼泪，正像短线的珍珠，不断往下落…… 第23章 023章变形的脸 023章变形的脸 第三次，气哭妈妈，实在是我的不是。 上初三时，为了考好高中，集中精力好好学习，很多同学都住宿在学校，每周回家一次。可是，我因住宿要另外交钱，家里交不起，便每天晚自习后骑自行车回家。 有一天，晚自习时，外面突然下大雨了！ 瓢泼的大雨，如水柱一般往下灌……我看看窗外，天，仿佛要塌了一般。 正在为一道数学题冥思苦想的我，突然看到窗户外有一张脸…… 这张脸，因为紧贴着湿漉漉的玻璃窗，有些变形—— 嘴巴是扁的； 鼻子是歪的； 眼睛只有一条缝…… 班上，有个女生发现了，大叫起来： “你们看，窗户外有张脸，好可怕耶！” 接着，全班同学都一起向那个玻璃窗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雨衣的人，把湿漉漉的脸紧贴在玻璃上，一会向左片，一会向右转，似乎在寻找什么！ 但是，那张脸，虽然变型扭曲，在夜里看起来有些吓人，但我一看就认出来了—— 那是我的妈妈！ 我站起身，向一屋子的同学发怒了： “请某些人少胡说八道，制造紧张空气……大家仔细看清楚了，这是一个人脸！这个人，是我妈妈！” 接着，我便跑出了教室…… 教室外，黑漆漆的夜里，只有妈妈一个人站在玻璃窗边，还在寻找我…… “妈妈，你说你大下雨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害得同学们拿你当笑料，让我当众出丑……”我因为心里有邪火，见到她就一股脑的向她发泄。 “……”妈妈愣愣的看着我，停了几秒钟，便一声不吭转身走了…… 走了没几步，她似乎又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件雨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这才明白，妈妈是特地来给我送雨衣的。我刚才的态度，实在不应该……我冲过去，抱住她： “妈妈，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火……” 雨水，泪水，交织在妈妈的脸上。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一张过早衰老的脸庞上，是落寞，是委屈……她还是没有说什么，就走了。 望着她在雨中逐渐走远的孱弱背影，我的心里很痛。 那天，十四岁的我，好像一下子就懂事了，醒悟了，长大了！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小琳，今后你一定要用实际行动回报妈妈的爱！虽然，妈妈没什么文化，不懂什么宇宙世界的大道理；虽然妈妈平凡平淡……但她对你是全心全意、百分之一百的爱和付出！” 进入高中后，我的学习状态，逐渐进入最佳状态： 先是在高一刚读了一个月，就被学校批准跳级进入高二年级学习。因为老师发现，高一的课程，我在初中都已经学过。 进入高二后，学习逐渐紧张，我每天都需要全力以赴的冲刺，聚精会神的做题。 到了高三，所有人似乎都进入临战状态，没有人敢开小差，睡懒觉，有时连上厕所，都是小跑着的…… 因为有高考这个紧箍咒，套在了我们每一个学生的头上！ 我清楚的记得—— 那时，我们班，有一半同学，自觉在五点半起床开始背单词了！ 那时，我们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同学，没有夜里十二点前睡觉的！ 那时，我们班，没有一个同学敢不把高考当回事的！ 高考，像是一个魔咒……在我们年轻的心里，来来回回的回荡； 高考，又像是一场战斗……每一次做题，测验，月考，期考，是对我们即将迎接战斗的队员的战斗力检验； 高考，耗去了我们最美妙的青春年华，使我们不得不一遍遍做题，一遍遍复习，一遍遍查找不足…… 第24章 024章天方夜谭 024章天方夜谭 或许，正是因为高中阶段学习太苦了，大家的身心太受压抑了，一进入大学，我们每一个同学，都如同被松绑，被从束缚中解放出来的孩子一般，欢快无比的融入了大学——这个高等教育的殿堂，这个给人以自由思考，开放学术氛围的知识之大海！ 在大学，胡子花白的老教授，对待我们，就像温和睿智的老者，面对一群孩子，从不对我们发脾气，而是与我们一起讨论问题； 在大学，年轻朝气的海归新锐教授，对待我们，就像是兄长般和气，从不训斥，也不教训，而是和我们海阔天空的额讲述他的见闻，他对世界的新的感悟； 在大学，辅导员，是最熟悉我们的基层管理者。他们和我们一起打篮球，打排球，跳舞唱歌，就像是我们中间的一员…… 特别让我们心情舒畅的是，在大学，我们可以无拘无束的和异性同学交往，互相看对眼了，可以自由恋爱！ 哪像在初中高中，哪个同学如果有了早恋苗头，老师们便开始像做地下情报工作一般，对他进行跟踪调查，家长老师无形中全都站在一个战壕，对早恋的男孩女孩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说和监督……如此这般，早恋的花咕嘟，在中学，一定被消灭在萌芽之中的……所以，对我们九零后来说，一旦从枯燥无味的高中跳出后，谈情说爱这件事，是一定要尝试的！ 在我看来，一个人如果上过大学，见识和接触过一群年龄相仿、志同道合、充满朝气的俊男靓女，而却没有在大学校园谈恋爱，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恋爱的感觉真好。 不知别人是怎么想的，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上的会计专业大班，共有158人。我们班上的同学，几乎在大学都有了自己心仪的另一半。虽然，他们毕业后，不一定就会在一起，但是，他们在大学，无一例外的品尝过爱情的甜蜜！ 当时，我所在的审计会计专业小班，共有三十五人。二十个女生，十五个男生。 肖力和幂芳，都是我会计专业同届大班的同学。其中，肖力是在市场营销小班，幂芳在电子商务会计班…… 大一大二时，大班上大课的几率很多，我们几个常常在阶梯教室碰面。 时间长了，大家就熟悉了。一来我们都是华城人；二来，我们都喜欢坐在教室后排的右方听课，习惯相同。于是，后来就形成了一个习惯： 每天只要上大课，肖力就主动先到教室为我们占位置。我和幂芳，先睡个回笼觉，然后踩着上课铃的钟声，匆匆赶到教室。 不过，我这个人，天生喜欢读书，爱静不爱动。大一大二时，同班同学们要不参加各种社团，要不就踊跃去参加各种校内运动，而我则主要在三点一线来回：宿舍起床后，到教室上课，上完课后，到食堂吃饭，接着去教室看书，下午不是上课，就是去图书馆…… 我觉得，大学的学术氛围太自由了。能够自由自在的看书，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书，是一种多大的享受啊！ 第25章 025章快乐如奔跑的小鹿 025章快乐如奔跑的小鹿 喜欢一个人，似乎不是用脑子去思考的，而是人的一种直觉。 或者说，是本能，是习惯，是思维的共同与异同点，导致我们逐渐认可了对方。 在大学，我记得，我和肖力，总是坐在一起听课做笔记—— 他会笑的眼睛，调皮的看着我的模样； 他粗粗的手指，紧张时喜欢捏着笔不停飞转的姿势； 还有他说话时，不自觉停顿、抿嘴的习惯…… 都让我觉得很特别，很帅！ 记得，在图书馆，我和肖力总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看书。 我喜欢系统浏览世界名著，世界名画，还有世界著名建筑……以恶补自己中学时知识面过窄的不足； 他则喜欢阅读军事题材的小说，间谍小说，侦查破案的悬疑小说…… 有时，我看书看累了，无意间抬起头，便会看到他……有时，他恰巧也正在看我——我们相视一笑，做个鬼脸，继续看书…… 这种默契，使我们渐渐发现了对方的不可或缺，彼此的相互需要。 有时，上大课，如果我身边肖力的座位突然空了下来，我就会紧张，焦虑的在人群中搜寻他的身影； 有时，在图书馆看书时，我如果没有见到肖力，就会故意在图书馆一排排书架前徘徊，寻找……试图发现躲在某个角落的他！ 有一次，我生病发高烧了，2天没有去上课，也没有去图书馆…… 躺在床上时，我有些想念阶梯教室的课堂。这时，肖力的浓眉大眼，便会浮现在我的眼前…… 病好后，我去图书馆看书。刚走进图书馆，就看到远处的肖力，向我投来内容复杂的目光—— 那目光里，有等待了许久的焦虑，有焦虑释然后的惊喜，还有惊喜急不可待跃出眼帘的激动…… 他的眼睛亮晶晶，光芒四射，使我不由自主的走向他，心里的快乐，也如小鹿般在狂奔！ “肖力，你好刻苦啊！”我笑着说。 “好几天没见到你，感觉真有些不习惯！”他笑着说。 我们的笑容一定是灿烂无比的。因为我们从对方的笑中，感受到特有的热力： 像久别重逢的亲人； 像许久不见的恋人！ …… 这天，我们一起离开的图书馆。 他，第一次邀请我喝咖啡。 “不知为什么，见不到你，我这几天心慌慌的……”伴着咖啡浓郁的香气，他喃喃的说。 他的目光，是诚实的。 他的憨笑，傻傻的…… 眼前这个男生，令我心动！ 不过，咖啡厅很吵。 我们便天南海北的聊着国家大事，校园轶事趣闻，只是用眼睛传递心声，任胸中翻滚着莫名激动： 我们都在心里，认可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那一个！ 直觉，告诉我们，和眼前的这个人在一起，令我们心旷神怡，心情激荡…… 走出咖啡馆，满天的繁星亮闪闪的。霓虹灯闪闪烁烁，装点着美丽的夜色。 他牵起我的手，轻声说： “小琳，我们做朋友吧。” “难道，我们以前不是朋友吗？”我反问。 两只手握在一起，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一股电流，在我们体内激荡。 “我是说，我们要做男女朋友……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初恋的男生，表情腼典而羞涩。 “我们谈恋爱吧！”他认真的说。 第26章 如果·爱（1） 026章滚床单（1） 回忆起初恋的感觉，我记得，只要和肖力在一起，我就基本处于一种晕晕乎乎的状态。 和肖力“滚床单”，是在大四的一个晚上…… 肖力比我大两岁。 谈恋爱后，他基本像个大哥哥一般关心我。 到食堂吃饭，我只要抢个好座位，静静地等待着。等着他端着装着满满饭菜的盘子，来到我的身边； 上大课，他帮我占位置；下课，我们一起到图书馆。有时，我们会一起讨论某个数学题的解法，或者是金融理论的某个流派观点。还会对当前的股市债市进行评判，对经济形势进行预测…… 在图书馆，我们就像两个遨游书海的贪婪孩子，一旦坐下来看书，就不愿离开……总是到图书馆要关门时，我们才离开。 走出图书馆后，就属于恋人间卿卿我我的时间了! 有时，我们会沿着校园的湖边绕圈圈……因为湖边的大树最茂盛，粗大的树干和繁茂的枝叶，就成为我们亲吻的隐蔽物体了…… 有时，我们会去看电影。在电影院黑漆漆的座位里，和一对对恋人一样，我们完全忘了电影的内容，只是在拥抱，在诉说绵绵情话…… 现在想起来，那些发烧的情话，在正常人看起来，都是一些没头没脑的胡话，废话，可是，我们还是说的那样真诚和真心，恨不得说一千遍，一万遍…… 晚上十一点以前，肖力是一定要把我送到女生宿舍楼门口的。 每当我们告别时，他都会叮嘱我： “明天早上六点起床，我在大操场等你。” 这是我们大学四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除了周末外，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先到大操场跑一圈到两圈，然后，开始背记单词……我们互相鼓励，监督，英语单词的背记还是很有效果的，我和他在大三都考过了英语四级。 前面说过，大三时，他吻了我。 到了大四，同学们实习的实习，找工作的找工作。 我，是在一家大公司实习的。 肖力，为了图省事，便于腾出时间考研，他在父母所在的公司实习。 我们离得比较远，每月能够见两到四次面。 因为见面少了，两人就格外珍惜见面的机会。他每次都会买电影票，然后我们在漆黑的影院中相互拥抱，亲吻……倾诉离别的相思之苦。 可能是男生体内荷尔蒙格外旺盛的缘故，他每次和我在一起时，都会情不自禁，不断索要更多…… 有一次，当他在和我热吻了半个多小时后，气喘吁吁的哀求我： “小琳，我爱你，我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了……你看，我们是不是到宾馆开个房间？” “肖力……别这样。”我坚决的摇了摇头。 我是一个保守的女生。 我当时想的很简单，我这辈子只爱肖力一个男生。我们毕业后，肯定是要结婚的。可眼下我们还没有毕业，况且毕业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在这一切都没有定论时，我们都应该管住自己。 直到某一天，肖力因某事向我再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第27章 029章伊甸园的秘密（2） 029章伊甸园的秘密（2） ……“你要一生一世对我好！” 每一次滚床单结束后，我都会期期艾艾的对他说。 他一遍遍的向我保证，一次次的描绘美好蓝图…… 而我，则像君王身边的宠妃，满怀期待的，编织着一个个美梦：我毕业后，我们就挣很多钱，我们就结婚生孩子，我们是快乐的幸福的小爸爸小妈妈！ 爱情，确实是诱人的。 但是，获得爱情，也是需要付出的！ 肖力从我这，得到的是勇敢，是男子汉的自信； 而我，从肖力那里，得到的却是焦虑和迷失…… 一段时间内，我就像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出口，也寻不到来路，完全像一个被肖力打败了的孱弱之人……我想。 难道爱情是要让天下女人都变成我这个样子的吗？我问自己。 为什么，我爱了，奉献了，却变得越来越无能？连我自己都开始讨厌自己…… 那段时间，为了解脱和走出苦闷，我甚至尝试着去阅读许多这方面的书——从人的身体构造，到男和女的区别，从恋爱心理学，到人性的解剖……我发现，这类问题，人类已经探讨和研究了数百年了，但是这些问题，依旧在困扰着人类。而女性，则是困扰问题中最最引人关注的那一群………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大学毕业。 为了要找工作，我不得不重振精神，百倍努力……我拿着一分份简历，奔走于一个个单位招聘摊位前；我参加了一场又一场的应聘考试…… 经过反复折腾，我终于找到了这家著名的审计事务所，参加了这家审计事务所的招聘考试，并在众多应聘者中脱颖而出，获得了理想的工作！ 当我拿到单位的录取通知书时，我兴奋极了，一直迷失的心，开始回归；失明的心智，开始清醒。 我找到了出口——工作，职场美好的前景！ 我的应聘经历，证明我是优秀的！ 我要在新的工作单位，努力工作，证实自己！ 我，就是我自己。而不是谁的附庸，更不是谁身上的肋骨…… 进入工作单位后，我整个人转了起来，接触了许多优秀的人，手头有许多干不完的活……职场比拼，把我的视线完全拉了过去。 这时，再和恋人肖力交往时，我不再自卑，懦弱，胆怯，看他颜色行事。我又恢复了原来那个自信骄傲的小琳。 即便是他滚烫的爱要把我融化时…… 我心中的那个骄傲的自我，又复活了！ “自从工作后，你好像变了！”肖力说。 是的，我是变了。在工作单位，我是积极努力的小菜鸟，整天想着远大的前程…… 在和肖力在一起时，我是全身心爱着他的小琳！ 他如果是骄傲的君王，我就是散发着无穷魅力的女王； 他如果是高大坚毅的山，我就是环绕大山的大海，用滔天的巨浪，把它淹没，用宽阔的胸襟把他拥抱！ 我可以柔弱似水，但我的精神，却是独立的，坚强的，自信的！ 我可以全身心的投入，但我不是被索取的对象，而是与他势均力敌的阴阳两极，我们彼此吸引，相互爱慕。 就如同两棵独立的树—— 爱时，缠绵缠绕； 分时，独自傲立苍穹…… 第28章 030章曾经的爱，远去了！ 030章曾经的爱，远去了！ “报社到了。你不是要刊登身份证丢失的启事吗？” 鸿斌低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神思遐想。 我抬起头，望了望他。 他，不是肖力！ 但是，他却在我最最倒霉的时候，从大湖中救了我，还陪伴在我身边，听我倾诉烦恼……现在，又陪我来报社。 曾经的爱，远去了！ 那个我爱的肖力，爱我的男友，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我的思绪，还是散乱的，杂乱无章。但，鸿斌的声音，提醒我，该下车了！ 刚准备走，却发现安全带没有解！ 这时，鸿斌在一边已经帮我解开了安全带： “别再胡思乱想了。”他叮嘱我。 “现在，我就陪你去报社登启事。”他抽出车钥匙，下车，关门，很快来到我的身边，一把将我从车里拉了出来…… 我感谢的望望他，没有说话。 我们一起向报社走去。 这是华城一家最大的报社。三十多层的高楼，矗立在新区的马路边，淡蓝色的楼顶，直插云霄。 我跟着鸿斌走进电梯，来到了十八层。进入一个挂着“分类广告”的房间里。 鸿斌和房间的一个女士打着招呼，说明来意。接着，女士让我坐在她对面的一张空桌子边，递过来一张纸，一支笔： “那就请你将自己需要刊登的内容，写在这张纸上吧。分类广告一个字10元。” 我接过纸和笔，坐在桌子边，慢慢写了起来： “因本人不慎，丢失了身份证、工作证。身份证号为……工作证号为……”我写完，数了一下，大约有50个字。 鸿斌帮我交了钱，我们便一起走出了这间分类广告办公室。 “走，这家楼下有一家不错的咖啡厅，咱们到里面喝杯咖啡吧。”鸿斌说。 “好的。”我说。 我们一起下了电梯，来到二楼的大厅。果然，电梯门对着的就是一家美佳咖啡厅。 咖啡厅里，人不少。看样子，有报社工作人员，还有一些估计是来报社办事的人。他们热烈的交谈着什么，浓郁的咖啡香味，扑鼻而来。 我们找了一个空桌子，面对面的坐下。鸿斌开始点咖啡。 “你想喝什么？”他抬起眼帘。一双美眸，盯着我。 我低下头，想了一想： “来杯无糖的美式咖啡吧。”我的心，是苦涩的。所以，我准备以苦攻苦…… “那就一杯美式无糖咖啡，一杯蓝山咖啡吧！”他对侍者说。 “对了，再来一个果盘，两份抹茶蛋糕。”他又补充道。 《hellobeautifuldays》，一首熟悉的曲子，响了起来，回荡在咖啡厅的上空。它使我想起了我和肖力一起听这首曲子的场景： 我们一人戴一个耳机，手牵着手，肩并肩走在校园的操场上。 晚风轻抚着我们的面颊，星星在夜空中闪闪烁烁…… 美好的日子，令人怀念的场景，一去不复返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开始疼了。 “刊登丢失身份证、工作证的启事的报纸，明天就可以拿到了。你下面准备怎么办？”鸿斌的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第29章 031章原来是校友 031章原来是校友 “谢谢你，这两天对我的关心照顾……我现在心情很乱，还没想好今后的事情。”我如实告诉他。 “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他抿了一小杯咖啡后，征求我的意见。 “我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是我已经出国定居的父母留给我的。明天，我可能要出趟差。你就继续住在这个房子里吧。”他征询的目光，看着我。 “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我问。 说实在的，我真不愿意回那个廉租房了。 “那怎么会？你别客气。”说着，鸿斌拿出一把住房的钥匙递给我。接着，他又拿出一个皮夹子，掏出了一张信用卡。 “这是我的一张副卡，信用额度大约是五十万吧，你的钱包不是被小偷偷了吗？身边没有钱，生活不方便，先拿着用吧。”他口气平淡的说。好像这个卡中不是五十万，而是五千元似的。 “这怎么行？”我有些紧张。在我的有生之年，卡中钱最多时，曾经达到五千元，何曾一下子有过五十万？一下子拿人家那么多钱，道理上说不通。 “你看，你现在不是遇到倒霉事了吗？”他说。 “这都是暂时的。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这些困难都能闯过去的，你一定能开创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就算是我先借你的，好吗？以后等你赚了钱，再还吧。反正这张副卡，你刷多少，我都知道，想你也不会乱来的。是吗？”说到最后，鸿斌自己也笑了起来。 他的表情，像是在对一个小妹妹说话，温和而沉稳，忍让而慈爱。 “那你要去哪里呢？”我问。 “哦，是到邻省的一个县级市去办点事。时间大概半个月左右。”他说。 “这个房子，自从父母移民后，就没有怎么打理了。我也是回国时住一住，当做宾馆住的。你看，房子里，基本没什么家具。”他解释说。 “你们为什么移民啊？”我问。 “唉，我的父母，前些年是赚了一些钱。可赚这些钱，也是打了政策的擦边球赚的，如果细细追究，总是有一些问题说不清啊。为了自身安全，我父母于十年前就办理了投资移民，正式加入外国国籍。后来，他们把我也给办了出去。”鸿斌说。 “其实，我还是蛮喜欢国内的生活的。人气旺，生活热闹。不像在国外，人太少，华人和当地人也不太能融到一起，只能聚在一起自娱自乐。”他说。 “那你是在哪里上的大学？”我问。 “我嘛，说起来，和你也算是校友了。我高中毕业后就移民了。大学是在国外上的。但毕业后，又到你们学校读了个硕士研究生，学的专业是金融会计。”他说。 “原来是这样。那我上大学时，你也在学校啊？”我问。 我还纳闷呢，为什么他在渺远法师面前，说我是他的小师妹。看来，他没有说谎。 “不过，你们本科生在郊区校区，我们研究生住在市区本部。况且，你那么小。”他的美眸，定定的望着我。看得我，心发慌，脸，开始红了。 “你看你，我们认识有几天了，你还那么害羞。”他笑了。 “谁害羞了。你不过就比我大五岁，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同届同学，都比我大两岁，我照样和他们平起平坐，他们不敢瞧不起我的。”我说。 第30章 032章重生 032章重生 次日，鸿斌一大早就走了。 等我起床时，只看到餐桌上留了一个纸条： “小琳，厨房炉子上，给你留了豆浆，自己热一下。面包在餐桌上。记得煎个鸡蛋吃。” 他的关心，是无微不至的。 这张纸条，使我有些感动。 我洗漱后，就按照他的提示，热了豆浆，煎了鸡蛋，然后，坐在餐桌边美美的吃了起来。 饭后，我开始认真打量起这个住了几天，但还从没有仔细观察的房子。 客厅，餐厅，四十平米不到。 厨房，餐具碗筷一应俱全。 卧室三间，其中，有一间是带卫生间的，就是鸿斌睡觉的那间主卧。他的卧室里，也是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 我的卧室，和他的房间隔了一个书房。书房不大，十三四平米，但里面还是有不少书的。看来，鸿斌是个喜欢读书的人。 我找来拖把，把所有房间拖了一遍。 然后，我便出门了。 现在，我有钱了！我要购置一些日常用品：比如内衣内裤，两套外衣，随身放东西的小包。 来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车流，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我想起来，自己应该到单位去看看了，了解一下警察侦破案件的进展，看看我的冤情是否能够洗清…… 我想起来，我的廉租屋不继续租住，还要和房东说一下，把有些私人物品取回…… 想到这，我赶紧走进了百货商店，开始了大采购…… 我给自己买了一套职业套装，一套职业套裙；还买了一双新皮鞋。 另外，我买了一个真皮小坤包，一部千元的华为手机…… 总数大约花了三千多元。 我想，只要我的事情查清楚了，我的月工资，应该能够还得起这笔钱的。 接着，我又到出租屋去看了一看。 破旧的小屋子，里面阴冷潮湿，东西乱七八糟，被子也是乱乱的堆着，想必那天被我一吓，那一对狗男女再也不敢在这里呆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在我的廉租屋里搞那事呢？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 肖力虽然在上学，没有工资，但他父母每个月还是要给他生活费的。况且，幂芳是个富家女，家里不缺钱，没必要跑到这个小屋子里来折腾……除非，除非她心怀鬼胎，就是想让我看到，刺激我，以彻底分开我和肖力？！ 想到这，我一屁股坐到了廉租房的床上…… 一个人，如果心中有光明，就不怕黑暗！ 一个人，如果心中满怀着爱，就不怕贫穷和困难！ 一个人，如果心中对世界满怀希望，就不怕挫折和打击！ 过去，我的日子，一直过得很艰辛。可是，我从来没有消沉过，低迷过，沮丧过…… 可是，当我失去了单位领导同事的信任后，当我失去了恋人肖力后，我心中的光明之火，熄灭了；我心中的爱，消失了；我心中的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现在，想要重新站起来，不是换一身衣服，变更一处住所，就可以实现的。我必须找回心中的光明之火，找回属于我的爱情，找回我的希望之所在……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变得有力量。 我想…… 第31章 033章有些痒，有些疼 033章有些痒，有些疼 回到家，我第一件事，就是试着学习如何使用手机。 说起来，很丢人。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买过手机。不买，是因为没钱。我不忍心再让父母为了我的学费忙碌后，还要为我筹手机钱。 没有手机，也有没手机的快乐。 在这个人人都离不开手机的年代，我就是做了一个远离手机的人。 每当同学们说我：干嘛不用手机时，我都潇洒的说，我不喜欢用。 “没有手机，你怎么了解各种信息？” “没有手机，你怎么和同学联系？” “没有手机，你是不是太out了？” 同学的疑问各种各样。纵观我的同学，他们哪一个没有手机？ 在小学中中学，是学校不让学生用。可是到了大学，几乎没有一个人不用手机的。如果有，就是我。 关于这些问题，我自有我的回答。 “现在电视，电脑那么发达，信息随处可见，干嘛要用手机？”我说。 “手机有辐射，你们不知道吗？”我说。 “和同学联系，还需要手机吗？直接见面不就行了！见面说话，难道不比微信语音聊天要强？还有电话，那么多校园电话亭，是摆设吗？”我强词夺理。 “在网上转发帖子的人，都是在抖小聪明！转发干嘛？有本事自己写一篇啊！还有，这些信息百分之五六十，都是假的，编造的……”我批评那些热衷转发帖子的同学。 其实，我心里是十分喜爱手机的。可惜，我没钱。我不愿浪费父母给我的每一分钱。 现在，这个华为手机躺在我的手上，任我摆弄。 我插上新申请的移动卡，打开手机电源…… 屏幕闪闪。不一会，中国移动的字，就出现在我的手机上…… 我试着拨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手机中，传来三下回铃音。一个男人接了电话。 “你好。” 这是鸿斌！ 我的心，一下子激起一阵阵惊喜的浪花，它们在心的湖面一圈圈扩散，荡漾……搅得我的心，有些痒，有些疼！ 他才离开几个小时…… 他此时距离华城，也就几十公里的路程…… 听到他的声音，我怎么会如此兴奋，激动？ 犯贱啊！我不由得埋怨自己。 昨天，他给我银行卡号密码时，曾经叮嘱我，一定要买一部手机。 “这样，我们能够及时联系上，你报了平安，好让我放心。”他说。 我说，不买手机。我不习惯用手机。我从不用手机。 “那你就为我想一想。如果，哪一天你再去蹦极怎么办？”他笑着说…… ……“你好，我是小琳。”我说。 “太好了，你终于买手机了。”我听到手机另一端他声音中流露出的惊喜，我猜，他一定在笑，好看的秀气的眼睛，正笑成两弯月亮…… “那你该放心了吧。”我说。没想到，在电话中听到他的声音，我是那么惊喜！ “记住，以后每天要给我打一个电话。”他嘱咐道。 “好的。我打就是了。你真烦。”我说着，挂断了电话，然后，自己坐在沙发上，傻笑了好一阵。 第32章 034章心情大起大落的一天 034章心情大起大落的一天 傻笑了一阵，我感觉整个人似乎振作起来了。 于是，我走到厨房，下了十二个水饺。煮熟后，兀自吃了起来。 然后，我换上刚买的职业套装，在镜子前显摆了好一阵，前突、后翘、左扭、右撅，来回照个不停。 此时，镜子里的小琳，长发披肩，小脸红扑扑的，粉嘴翘翘的，那双郁闷了许久的大眼睛，开始有了一些别样的神采…… 都说我长得像妈妈，其实，我只是脸型像妈妈，鹅蛋脸。可是我的眼睛，分明和爸爸长得一样嘛！ 眼窝，有些深，很深的双眼皮—— 闭目养神时，杏仁般凸起； 张开双眼时，盼顾生辉的眼珠，或许很勾人…… 这对大大的眼睛，就连幂芳也嫉妒十分。 她说，肖力就是被我的大眼睛勾走的！ 想到幂芳，我又有些泄气。 她的细长眼睛，不也把肖力勾走了吗？ 往事不堪回首，不想也罢！ 我甩了甩脑袋，试着把心中的杂念甩掉…… 然后，换了新买的鞋，走出这座高档小区，向着单位走去。 正是下午上班时间，审计事务所所在的这座市中心的写字楼，电梯上上下下，工作的很辛苦。我乘着电梯，来到了我们审计事务所所在的第二十层楼。 大家都在忙碌。每一个人都在格子间对着电脑在认真算账……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出现。 我悄无声息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一个靠着墙角边的小格子里。 “小琳，你来啦！好像主任他们在找你呢！”隔壁的张姐，通过我们之间的隔栏，送过来一个笑脸。 “是吗？我一会就去。”我谢过她，打开了我的电脑。 电脑刚打开，就收到了一波信息。 我的qq是自动上线的。肖力的小企鹅在一遍遍跳跃着…… 我打开他的页面，只见上面有几十条留言： “小琳，对不起！” “小琳，你在哪里？我在廉租屋等你！” “小琳，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晚上不回家？” “小琳，我该死，我不该和幂芳那样，请你原谅我吧！” “小琳，我爱你，我离不开你！请你原谅我……” “小琳，我一晚上都在这里等着你，你跑到哪里去了？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琳……” “小琳……” 看到这些信息，我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我相信，他的忏悔，是发自内心的； 我知道，他一晚上在廉租屋等我，也是真的。 我也可以肯定，他想和我重归于好，求得我的原谅…… 可是，我们的美好爱情，还能继续维持吗？ 我们无暇的感情，还能修复吗？ 裂痕，已经出现； 伤害，已经造成； 背叛，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第三者，已然在向我示威！ 我的手，颤抖了起来。 我的心，似乎也在颤抖。 我埋下了脑袋，试着平复一下心境。毕竟，这是在办公室，是在公共场合。 我关闭了qq，关上了电脑。开始整理桌子上杂乱无章的材料。 正在这时，有人喊我： “牛小琳，所长找你有事……” 我抬起头，看到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男人，那是我的顶头上司：楼主任。 第33章 035章博士也疯狂？ 035章博士也疯狂？ “所长，你好。”我敲了敲门，然后在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打开了所长办公室的门。 所长姓宋，叫宋凭。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看着一页页报表。 听到我的问候声，他抬起了大大的脑袋，望向我，一对深邃的眸子，在高度近视的镜片后，显得有些变形。 当面，我们所的年轻人，都喊他“宋所长”。背后，大家都喊他“老宋头”。因为，他是我们这个所里，年纪最大的一位“老人”了。 “你来啦！”他亲切的望着我。 “昨天找你，没联系上。听说，你是我们所唯一一个不用手机的人。这怎么行？如果有重要事情找你，找不到怎么办？必须买一个手机，这是我的命令。”他先笑，然后一张方正的脸，就变得严肃起来。 “所长，我已经买了一部手机，号码是……”我赶紧报了一下新手机的号码。 “嗯。好的。”他点点头，记下了我的手机号码。 “小琳，请坐。有些事，我想和你沟通一下。”他亲切的望着我，说。 “好的。”我乖巧的找了沙发，坐了下来。然后，作认真凝听状——身体微微向前倾，双手交叉握着。 “是这样，公安局已经对xx单位票据失窃案进行了认真的排查。他们发现，在这一周多的时间里，除了你，老莫经常进出小会议室外，还有一个人，也曾经进入过你们的办公室。”所长说。 “哦。是谁呀？”我问。 听了所长的话，我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现在，洗刷我的嫌疑，是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是你们同期一起考进来的一个博士。”所长说。 男博士？ 我的脑袋飞快的转起来。我们一起考试进入最后一次面试的时候，是十五人。最后过五关斩六将的只有五人。其中，我排在第一名，第二名，就是一位男博士，他叫师鼎。来自某个9865高校的会计专业。 我记得，当时我们一起参加第一次面试时，我们交谈过。他问我毕业于哪所大学，最高学历是什么？我老实的一一作了回答。不想，当他听说我才是一个本科生时，立马站起来走了。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后来，在第二次面试，我们又相遇了。当他看到我时，有些迟疑，但还是上前主动打了招呼。当时我问他，是哪所学校毕业的？最高学历是什么时，他很得意的告诉我： “985大学的博士。” 他的眼神中，似乎对我有一些蔑视和嘲讽。 不过，我才没有当回事呢。参加审计事务所的考试，又不是在学校考试。前面的考试已经证明，我比很多硕士和博士都强，否则，为什么我能冲进最后的面试呢？ “我们还是在审计事务所见吧。”我学着他之前的做法，站起身，冷冷的看他一眼，扭身便走了…… 或许，这就是我们在没有进入审计事务所，便结下的芥蒂？我想。 他肯定是瞧不起我这个本科生的。可是，我这个本科生，面试成绩还是在他之前！ 或许，他不服气，他心怀忌恨？ 难不成，他自恃清高的心态，被我这个小他许多的女孩给破坏了，便疯狂的干蠢事？ “难道是师鼎？”我问。 “是的。现在，警方正在询问他。”所长说。 第34章 036章不说假话 036章不说假话 办公大楼外，阳光明媚。 头顶一枚明晃晃的太阳，就像我此时的心情一般： 通透，从里到外的通透！ 我站在楼前的马路上一动不动，闭上眼睛，仰面对着太阳笑—— 温暖的阳光，在亲吻着我的脸颊，脖颈； 热烈的光束，一道道包围了我，驱赶了多天来的阴霾，沐浴着我…… 此时，我感觉浑身舒服极了，一直背着的沉重心理包袱，似乎也卸下来了！ 人在做，天在看！ 我相信，老天爷是公道的。 他不会冤枉好人，也绝不会放过坏人…… 尽管受了几天冤屈，郁闷的都跳过一遍大湖了……但眼看事情在向好的方面发展，我感觉，希望就在眼前…… 心情舒畅时，回想起事发当时的场景，说实在的，现在真有些后怕—— 大会议室里，所长，副所长，主任，副主任，老莫等十个事务所的老家伙们，三堂会审我。 “说说你的算账过程，请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请你把每天上下班的时间，详细介绍一下……” “如何证明那五十万账的存在？” 他们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看似平和理性，句句隐藏杀机。如果一句回答不好，就可能引来祸害…… 好在，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紧张，我内疚，是感觉对不住所领导对我的信任。可是，这件事摆明了是有人要陷害我，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我坚信自己没有做错！ 面对一双双审视的职业眼睛，我向他们详细叙述了整理账目的中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从抹平每一张收据，到认真给收据归类； 从鉴别发票的真假，到一笔笔账目的归类核算； 从上班的具体时间，到加班到晚上十点才离开…… 在有限的一周时间里，为了完成工作，我每天最早来，每天最晚走，堪称“劳动模范”…… 除了没有来得及把一麻袋账目一笔笔全部输入计算机外，我做的，完全符合一个财会人员的行为准则。 那阵子，工作量实在太大了，我光是整理、鉴别、归类票据，就花去了五天时间。然后就是一张张票据的统计……我把统计的分类账，详细打印出了清单，而所有黏贴好的账目，我分门别类的用夹子夹好了，摊在桌子上，准备等老莫认可。等确认没有差错后，我就把它们黏贴在纸上…… 虽然这一步骤我没来得及做，但这些天来，我至少和这一麻袋的发票相处了五六天了，我对它们中的每一张，仔细看过了三遍： 第一遍，看内容，辨别发票的真伪； 第二遍，查用途，对发票进行大致的归类； 第三遍，对归类后的每一张发票的数额进行认真统计…… 后来，在交给老莫后，他有发票和实际数据不符，问我怎么回事，我不相信，又算了一遍，确实和我原来的计算出入很大！ 这时，我如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以认下自己算账算错的事。可是，五十万的票据丢失了，绝对不是小事。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面子，工作，而说假话呢？ 会计的工作，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实事求是。所以，我向领导报告了票据丢失的事。 在三堂会审时，为了证明那五十万票据的存在，同时，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尽可能写出那些我还记得票据，数额……事实上，根据回忆，我交给所领导一份详细的丢失票据的清单。 第35章 037章笼中困兽 037章笼中困兽 正当我站在阳光下遐想时，突然，有个人轻轻碰了碰我的肩膀； “喂！小琳！”声音里，有些许讨好，小心翼翼。 是……肖……力！ 我心中一惊。 这的确是……肖力的声音…… 这个声音，不用回头，也能判断…… 因为，这个声音，我曾经千百次听过并曾经为这个声音欣喜若狂—— 被他挽着胳膊，任他低沉的声音，环绕我…… 被他拥入怀，任他胸口发出的沉闷回音，围绕我…… 被他抵在床，任他无所不在的喃喃低语，缠绕我…… 自从看到他和幂芳两人苟且的一幕后，这些天，一想到这个声音，我就心疼如刀绞，我想忘记，却难以做到—— 它们就像敲进我心底的一颗钉子，一边又一遍的刺我，扎我…… 它们就像塞进耳朵的耳机，声音如涓涓溪流，穿透了耳膜，在我的脑瓜里栖息，在我的梦魇中游荡…… 就像…… 我的头，又开始疼痛了！ 我不想见他！ 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我不想听到他讨厌的声音！ 我在心中坚决的说。 我不想关心和他有关的一切事和所有人…… 我想彻彻底底的从心底里把他忘记！ 我对自己说。 我不再犹豫，不再胆怯，没有回头，就大步向马路对面走去…… 疾驶的汽车，在我奋不顾身的勇敢向前中，愕然刹车。 穿流不息的自行车，在我的快速腾挪前，让开了道！ 我想，我就是人们眼中的一个疯子，一个不要命违反交通规则的疯子吧！ 此时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远离他…… 我要彻底忘记他…… 他，已经不属于我！ 可是，我还是被紧紧追赶的他，抓住了！ 他顽强的不屈不挠的箍紧我无法挣脱的胳膊，站在我的面前，大声吼叫： “小琳，难道你就就不能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给我一点时间，听我解释一下？” 他哀求的目光里，有一种莫名的感伤把我掠住了！ 我想，我们都是感情受到伤害的孩子，我们都被眼前这种三角关系伤害了…… 他的眼圈发黑，眼睛里血丝密布，印堂发青，嘴唇发乌，脸色苍白……但是，哀伤的表情中有一些狰狞与残忍，像是找不到出口的笼中困兽！ 只要看一眼此时的他，我的心，就软了，就失去了一切抵抗的心思…… 这时，我们身边已经聚拢了一批看热闹的人群，我们像两个360度被人围观的演员…… 我低下头，赶紧顺从的跟他走出惊异的人群中。 不一会，我被他拉着来到对面不远处的一家路边咖啡馆……我们面对面的坐了下来。 “两杯卡布基诺咖啡。”他对侍者说。 “小琳，这几天我要疯了！可不可以，请你看在我们相爱多年的份上，原谅我？” 咖啡来了，醇浓的咖啡杯面上，有一颗心型的图案。记得，过去我们一起喝咖啡时，每当看到这种心型的图案，就会相视一笑，感觉很幸福。 往事历历，我强悍的记忆力，使我无法忘记那一帧帧相亲相爱的画面…… 因为难以忘记，心，就格外疼痛！ 眼下，这咖啡，是新打的； 但他的话，怎么还那么老套，就不能来点新意？我尖刻的想。 第36章 038章男人，是个什么“东西”？ 038章男人，是个什么“东西”？ “小琳，我爱你，我离不开你。这些天，我反复回想了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天……我想，我是百分百的爱你的！” 肖力的声音，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 “那你和幂芳，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问。 “这个，小琳，你听我说……”肖力有些结巴。他低头抿了一口咖啡后，继续说道： “幂芳，是个温和善良的女生。作为同学，她对我很关心，主动帮我联系认识了研究生导师，还通过她自己的关系，帮我认识了系主任，这为我以后的留校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说实话，我很想留校，留在学校当一个老师，拿一份不低的工资，与世无争，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肖力说。 “我和她……那天在廉租屋……其实，就是因为前面在她舅舅家，和系主任一起喝了一些酒，因为系主任说，只要今后我的成绩达到b加以上，就让我留校……当时听了他的话，我高兴极了，拼命表现，多喝了几杯白酒，头，有些昏……出门时，我说要去廉租屋等你，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幂芳说，我喝多了，怕我有事，就陪我一起到廉租屋……到了廉租屋，后面发生了什么，有些断片了……直到你来后，我才发现……我光身子和她躺在一起……”肖力说 “小琳，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不管怎样，我都是不对的。请你原谅我，好吗？”肖力说。 我低着头，只是听他说，没有任何表示。 自从看到他们在一起，我就觉得，我们的爱情就不存在了！ 爱情，是自私的。 它不允许背叛； 绝不允许与他人共享； 爱情，又是人类感情中最为脆弱的一种。 一旦被玷污，就无法存续…… 我悲哀的抬起头，看着他： “你觉得，你的一声对不起，我们就能回到过去？”我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事出有因。我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在头脑不清醒的状态下发生的。你也知道，男人有时候，是会管不住自己的……”肖力说。 “你还好意思为自己辩护？”我大声说。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向我们看过来…… “小琳，你别生气。我知道，你一时想不通，但看在我们相好两年多的份上，看在我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就别再不理我了，好吗？你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就是别不理我。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也要发疯了。上课时，老师讲的什么都听不进去；晚上睡觉，闭上眼睛就是你……那个幂芳，即使我们曾经在醉酒状态下，有过什么，那也不算真情啊。我并不爱她。”肖力又说。 我的心，一时有些软了。也许，他真的只是昏昏沉沉下做的糊涂事？我想。 可是，他已经和幂芳搞到一起了！我悲哀的想。那些不堪的画面再次浮现…… “男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问。 气愤，恼怒，又无法发泄种种怒火，以致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我的嘴巴在微微发抖； 我的两只手，也在瑟瑟发抖； 我的整个身体，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见我这个样子，肖力吓得不轻。 “小琳，要杀要剐，你朝我来。千万别气坏了身体。”他大睁着眼睛，张着嘴，一时不知该把我怎么办。 第37章 039章蝎子（1） 039章蝎子（1） 正在这个当口，幂芳，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她今天打扮的格外妖娆： 水绿色的羊绒衫； 银灰色的大摆呢子裙； 脚蹬一双四寸高的白色香奈儿皮鞋…… 一身名牌，是在向无钱无势甚至工作岗位也危在旦夕的我……示威？ 她今天的气色很好： 一张白净的粉脸，放着光； 一张嘟嘟樱桃小嘴，涂了唇膏，猩红，格外耀眼； 一双细长的眼睛，涂了眼线，戴了美瞳，显得妩媚而亮丽…… “咯噔咯噔”，随着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地面，她一扭一扭的来到了我的面前…… “小琳，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她大惊小怪的叫起来，声音中似乎有兴奋，有惊喜，但表情却显的很沉痛…… 声音立马在不大的咖啡屋上空回荡，使我们这张靠着边角的桌子，再次成为全屋子的人注视的中心。 “幂芳，你还嫌闹得不够吗？”肖力看到幂芳跟来了，很惊慌。 “你赶紧离开吧！我正在和小琳解释那天发生的意外。”他站起身来说，想让幂芳立刻离开。 可是，他哪里有能力赶走她？ 看样子，这个幂芳，今天就是来闹事的……我忍着气，没有说话，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小琳，我说你也真是的。干嘛这么小气。”幂芳娇柔的声音飘到了我的耳边，虽然，她在对着我说话，但却像是专门说给肖力听的一样。 “小琳，我们是多好的好朋友啊！”她居然坐到了我的身边。 “过去，其实我一直在让着你，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她声音轻轻地问。 “让着我？为什么故意让着我？”我心中疑惑，但依旧没有说话。 “你看你，那么喜欢逞强。你逞强，我就示弱呗。示弱，有什么不好呢？你说，我年龄大，不该让着你这个小妹妹吗？”她的声音里，有一种从所未有的强硬。 “还有，你喜欢发号施令，我就听着……你看，这么多年来，我并没有因此而掉两斤肉啊？你说呢。”她继续说了下去。 好阴险的闺蜜！我郁闷的在心里想。 我以为，她是欣赏我的能力，没曾想，她是在我面前伪装自己。一个人，居然可以用另一种面目示人，而把自己的险恶用心隐藏起来……我气恼，我无语。 “我示弱，并不代表，我没有自己的想法！”她说着抓住了我颤抖的手。手虽然纤细，却是有力的…… “我和肖力，不就是那天酒后有了肌肤之亲吗？”她继续咄咄逼人的问。 “当时，因为高兴，我们都喝了一点白酒，不太清醒，可能有点管控不住自己了。”她说。 “你也知道，我是一直喜欢肖力的。我喜欢他，甚至早于你……可我从来没有和你争，和你抢。现在，一次酒后的疯狂，你就不不能原谅我们吗？” 表面看，她像是在和我道歉，可我听出的，全是她在向我炫耀—— 炫耀我的男友和她在一起了； 炫耀她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 一股浓郁的香奈儿香水味，熏得我有些难受，我扭过头去，望向窗外…… 第38章 040章蝎子（2） 040章蝎子（2） 窗外，阳光明媚，人们行色匆匆，一个个快步经过咖啡厅的窗户，脸上表情凝重…… 我在窗边观察别人，别人，也一定在用某种方式观察着我。我自以为自己很聪明，其实，不过是别人眼中的“傻瓜”……我想。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幂芳当做自己最最亲近的朋友。现在看来，她不也是我的生活的观察者，我的情感心灵的偷窥者吗？ ——对她而言，我从来没有保守过秘密，连同我什么时候和肖力牵手，什么时候被肖力亲吻，什么时候为了他奉献自我……我都和盘托出了！ ——她一直是我最好的听众！ ——她也一直是我身边关系最亲密的人…… 可是，我的这个好朋友，反客为主，鹊巢鸠占……不但将了我的军，睡了属于我的床，夺走了我的男友，现在，还跑到这里来向我示威！ 我哭了。 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流…… 就像一个被她打败的孱弱之人，毫无还手之力！ “小琳，我们是好朋友，请你原谅肖力，原谅我吧。”幂芳递给我一张张纸巾，接着说…… 她继续在演着戏！ 表面上，她在向我请求原谅，实际上，她却是在向我炫耀： “小琳，我都和肖力在一起了，你就成全我们吧！” 炫耀！ 示威！ 索取！ 难道，这就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一时间，我完全迷失了本性，变得歇斯底里： “你们——你，肖力，你，幂芳，你们立刻给我从这里消失……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我站起身，手指着他们，大声喊了起来…… 声音，在不大的咖啡厅上空回荡…… 声音，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 声音，像一把刀锋犀利的刀刃，割断了我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点希望…… 三角关系，历来是一段爱情关系中最为危险的关系…… 一对恋人，只要和另一个人形成了三角关系，那么，他们之间的一切美好过往，都会消失贻尽，从此，只剩下无穷无尽的仇恨，没完没了的纠缠与撕打，无法缝合亦难以修复的伤痛，还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精神折磨与伤害…… 现在，这个幂芳，在身体得到肖力后，就立马升级巩固地位！ 她摆明了已经从原来的温和朋友，升级到我的男友竞争对手…… 而且，看她那副表情，大有不彻底占为己有，决不罢休的决心！ 要不然，她完全没有必要跑到我们这里来搅局，跟踪肖力跑来故意刺激我，进一步当众伤害我，羞辱我，看我的笑话…… 本来，听了肖力真诚的检讨和安抚，即便我嘴上再硬，感情上一时难以接受，心里，还是有所软化的……毕竟，我们有着两年真情相爱的基础—— 我们的爱情，没有沾上一丝一毫的市侩气味； 我们，就是两个情感纯洁、追求执着的爱情伴侣。 可是，幂芳跑来那么一闹，一挑唆，气得我头脑发昏，心情万分沮丧，前所未有的挫折感，如狂风暴雨般袭来，使我一时暴怒发狂，无法理性思考…… 第39章 041章蝎子（3） 041章蝎子（3） ……她的话，使我终于明白一个事实—— 上大学这些年来，大我两岁的幂芳，安心做我的影子，附声随和，不过是她的一个计谋。 她哪里是要做我的影子？ 她的目标，就是为了得到肖力！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当我和肖力都把她当做好友来对待时，就给了她许多机会—— 她像一只藏在阴暗角落的蝎子，一旦我们中有一个人出错，就给她创造了进攻取胜的时机……于是，这只蝎子便飞快的攻击我们，使我们一时反应不过来，难以还击！ 此时，蝎子已经出击，肖力已然成为她的俘虏……而我，已经成为一个抓狂的歇斯底里的神经病！ 肖力惊愕的看着我，表情痛苦，说不出话来； 幂芳则得意的拉着肖力，离开了咖啡厅…… 咖啡厅，再次安静了下来。 我的对面，肖力那杯卡布基诺咖啡，还在冉冉冒着热气，那个心形的图案，刚刚被他吮吸破坏…… 我呆呆望着对面的空座位，心中突然有些后悔： 我想立即追上去，追上肖力，向他说声对不起； 我想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刚才只是我一时心智迷失，情绪失控…… 可是，我没有动。 我知道，因为这只蝎子的从中作梗，我已经彻底失去肖力了！ 我趴在桌上，哭了好一会。直到我的华为新手机响了起来…… 原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小琳啊，听你爸说，你买了新手机。妈妈就给你打个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妈妈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似水。 “妈妈，我……想你。”我“哇”的一声，大声哭了起来…… “小琳，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你怎么哭了？”妈妈的声音，显得很焦急。 “妈妈，我……”我说不下去了，我感觉自己没法和她诉说心中的烦恼。 ……当我们一天天长大成人，我们和父母之间的代沟，就会越来越大—— 我能告诉她，为了追求心中的爱，我已经和一个男生，有了亲密关系？ 这是他们那代人，根本无法理解和认同的！ 我能告诉她，我喜欢的男生，和我曾经的闺蜜，在我租的房间里，睡到了一起？ 这也是他们那代人，难以想象的！ 我能告诉她，我因为职场倒霉，情场失意，曾经跳下大湖水？ 这，会令她更加为我担心！ 我能告诉她，如今我住在一个救了我的陌生男人家里？ 这，只会加剧她的紧张与不安…… 我无法告诉她所发生的一切，但我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听她的声音。我想念她，想扑到她的怀里，放声哭泣。因为，妈妈的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小琳，要不你回一趟家吧。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啤酒鸭！”妈妈说。 “小琳……”妈妈在电话里，一边又一遍的喊着我的名字。 “妈妈，我……没事了。刚才遇到一点不开心的事，心里难过。听到你的声音，好多了。妈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地。”我说着，便和她告别，挂断了电话。 走出咖啡屋时，天，已经黑透了。 繁星满天，月亮，已经升到了夜空。沐浴着明月澄澈的光芒，我向着鸿斌所住的xx小区走去…… 第40章 042章长痛，短痛，都是痛…… 042章长痛，短痛，都是痛…… 次日，热辣辣的太阳，已经照到了我的床上，可我，还是躺着不愿起来……痛疼欲裂，昏昏沉沉，浑身无力，我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这时，手机响了。 打开手机一看，是所里的电话。 “请问是牛小琳吧？”电话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你好。我就是。”我说。 “你好，我是办公室小丽。所长请你来所里一趟。十点钟，所里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原来是办公室秘书打来的。 “好的。”我说。 难道，是票据失窃案，有了眉目？我想。我的眼前浮现出上次见到所长时，他和我说的事。 如果是的话，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我消沉的情绪，似乎被刚才那个秘书的声音提振了！ 现在已经是九点钟了。我赶紧起床，穿好衣服，快速洗漱。然后，给自己下了一碗小葱清汤面，填饱了肚子，便匆忙坐上11路公交车，赶往事务所。 公交车缓慢行驶着…… 我看看手机，此时是九点半。华城的上班高峰期，已经过去。所以，马路上车流人流并不太多。望着车窗外的繁华景色，我的心里，木木的，似乎已经不知道疼痛。 经过昨天那么一吵一闹，估计，我和肖力不会再见面了！我想。 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反正都是痛，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我安慰自己。 来到事务所，已经是十点差五分。 我放下包，赶到了会议室。 我们所，在市中心的这件商务大厦租了整整两层，大约有两千平米的面积。其中，员工办公全部在二十层。所领导都在二十一层办公。还有几个会议室，也在二十一层…… 走进会议室里，发现已经坐满了人……看样子，今天全所的在家的同事，都来了。 我笑着和熟悉的脸，打着招呼，找了一个靠在墙角的座位，坐了下来。然后，低着头，无聊的摆弄着手机。 “现在，我们开会了。”只听到副所长马晶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响了起来。 “今天召开全所大会，主要有三个内容。” “首先，我们欢迎宋所长就前一阶段出现的丢失票据之事，向大家做个情况通报。”马晶是所领导中唯一的女性，也最年轻。 听老同事说，马晶，是我们所长从一家海外著名的会计事务所挖过来的人才—— 她是海归； 具有m国的会计专业硕士学历； 有着在世界著名会计师事务所工作的丰富经验，精通数国语言； 拥有国际会计师公会颁发的aia，特许会计师公会颁发的acca，美国颁发的aicpa资格。 据说，这几个证书，很有权威……是我们这些只有国内注册会计师证书的人所羡慕的。 马晶属于第二眼美女。坐在会议室领导席的她，在一群男士中，今天显得格外显眼。 她长得很秀气：眼睛不大，但眼型很美。眼角微微上斜，眼珠很亮，眼白呈淡蓝色。 她的眉毛细细的，如柳叶般柔和； 她的鼻子不高，但鼻型精致挺拔； 她的嘴巴不大，但红润而饱满…… 她，是我们这些职场小菜鸟所仰慕的明星！我坐在最偏的位置，看着她，心中十分羡慕。 接着，是宋所长通报情况。 宋所长还像往常一样，身着一件灰色休闲夹克，灰白的头发，稀疏地耷拉在他硕大的脑门上…… 第41章 043章真相大白 043章真相大白 “大家好。现在，我向全所同仁通报一下前一阶段出现的票据失窃案。” 所长的声音，洪亮而有力，和他的做事风格一样，简洁干脆，不拖泥带水…… ……宋所长是自学成才的。 听说，他刚工作时，只有大专学历。 宋所长原来在一家省级机关厅局的审计处工作，都已经做到了处级干部。可是，他不甘平庸，主动停薪留职，与朋友合作，一起办了这家审计事务所。 之所以开办审计事务所，也得益于他长期在机关搞审计工作积累下来的经验和见识。 他在工作中发现，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国有企事业逐渐做大做强，国家急需一批能够独立于行政权力的专业审计事务所，帮助审核各个企事业单位的账目情况，以便于进行规范管理。 我们国家的会计行业，虽然早就存在，但是在观念上，管理方法上，新技术装备上，还都很落后，跟不上时代发展的需要……因而，具有国际视野的现代化的会计、审计人才，以及用现代化管理制度进行规范管理的审计事务所，就成为新时代的热门。 据说，在他刚创业时，国际精算师，全国范围也只有不到一百个；具有国际会计师资格的人才，全国范围居然达不到一千个，独立于行政权力的审计事务所，寥寥无几…… 于是，他大胆创业，凭着自己多年在机关经营的优质人脉资源，打开了事务所的局面： 各种单位的审计项目，都找了过来。 上市公司的资产评估，也找了过来…… 在创办事务所的同时，老宋头还积极充电，学习现代化财会新理论，新知识，拿到了一家985大学会计专业的硕士、博士学历。不过，对于自己在职拿到的硕士、博士学历，老宋头很谦虚。从来都是说自己是自学成才的…… …… 老宋头一开讲，刚才还叽叽喳喳的会场，立刻寂静无声了，在座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因为票据失窃案，关系到事务所的信誉，也关系到相关人员的未来…… “情况是这样的……” 随着通报情况披露，这件令我蒙羞的离奇案件，终于水落石出—— 这件事，果然是师鼎干的！ 那天，就在我将一堆票据全部整理好，打电话请老莫来帮着把关时，可能比较激动吧，我打电话的声音比较大，被当时经过小会议室门口、走在长廊的师鼎听到了。 当他看到我出门上洗手间时，小会议室的门没有上锁，这会，老莫也还没到……于是，他便萌生了害我之心，溜进小会议室，迅速盗走了我刚刚整理好的一些票据，并把这些票据揣在怀里，带回了自己家中…… 当我和老莫发现账目对不上时，我反复回忆和核算了账目后，坚持现有票据出现了大量丢失的结论，并立即报告了单位。单位领导十分重视这件事，当即对我“三堂会审”……由于我的叙述，详细而合情合理；我超强的记忆力，帮助我清晰地说出这些遗失票据的内容，数额，时间……于是，领导当机立断： 立即报警！ 警方赶到后，首先听了所领导的介绍，向我和老莫仔细询问了事发当时的详细情况。然后，他们调看了我们正在审计的这家文化单位的各层楼监控录像…… 第42章 044章鬼迷心窍 044章鬼迷心窍 ……经过仔细排查，警察发现，在失窃的当天，只有师鼎，是除我和老莫之外，唯一进过小会议室的事务所工作人员。而且，他当时的神态，有些慌张。 于是，警察找师鼎进行了询问…… 刚开始，师鼎自然是坚决否认的。 “我当时可能正在那层楼办事，恰巧经过而已。”他搪塞。 “进小会议室？不可能吧！我进那里面干啥？不过，也许看门没有锁，我可能进去查看了一下。”他狡辩。 “他们在查什么账，我从来不关心的。我怎么会干那种事？”他反驳。 但是，警察也不是吃素的。 虽然，小会议室里没有监控录像，但是，警察们在一楼大厅的监控录像中看到，师鼎下班时，从身上掏出一摞资料，放到了随身携带的手提包里。做这事时，他还四处张望了一下，有种做贼心虚的表情。估计，他当时没有想到大厅安装了摄像头。 只要发现了疑点，警察都会顽强追踪下去的。 他们对师鼎进行了反复询问，结果，师鼎的回答破绽越来越多…… 终于，在警察的机智盘问下，他不得不承认，票据是他拿走的。 “经过警察调看监控录像，并进行仔细询问，已经锁定了嫌疑人。这个人，就是新进员工师鼎。”老宋头的话，刚一出口，会议室里，就炸开了锅！ “怎么会是师鼎？”有人在大声议论。 “师鼎是博士哎，他怎么会干这种事？”有的人感觉不可思议。 “他和牛小琳都是新进员工，怎么就有了深仇大恨，非要这么做？”也有的人想不通。 “他这么做，不是毁坏单位的声誉吗？”有的人愤怒的说。 “问题是，师鼎为什么要折腾牛小琳？”还有的人在提问……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因为在他们看来，师鼎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不应该做这种事。 ——他是我们几个新进员工中，学历最高，而且学校名声最响的； ——他还是我们几个新进员工中年龄最大的…… 大家最后的问题都集中在了一点上： 这个专业知识和能力都达到博士的高学历者，怎么会做如此没有智力含量的事情？ 做这种事，既损害了单位声誉，又伤害了他人，对他自己也没有好处…… “大家静一静，请不要说话，请听所长说。” 会场很乱，叽叽喳喳议论声一片。 坐在领导席主持会议的马晶副所长实在看不下去了，便敲了敲麦克风，大声对会场全体人员说。 “是啊，大家先别开小会，先听我把情况说了，你们再议论也不迟嘛。” 老宋头倒也没生气。 他看着会场上群众强烈的反应，心情五味杂陈。这种情况，他也是预料到的—— 这件事，影响太恶劣了！ “这次警察对案件的调查结果，也让所里的领导非常吃惊。这说明，我们在招聘员工的过程中，存在着过于看重学历和专业能力，而忽视了人的道德水平的问题。这件事，给我们一个沉痛的教训！”老宋头表情严肃地说。 第43章 045章他，赌输了！ 045章他，赌输了！ 会场终于安静了下来……他的话，使大家陷入沉思。 “关于师鼎为什么这么做，我们起先也想不通。在警察查明案件后，我和他进行了一番交流。”老宋头说到这，神情有些激动。 “师鼎说，他很后悔，他对不起所里对他的信任。他说，自己当时就是鬼迷心窍，对牛小琳——以第一名优异成绩考进我们所的新员工——本科生，不服气，心生嫉妒……”老宋头详细介绍了和师鼎的对话。 ……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就是想整整她……”师鼎告诉老宋头。 “当时看到她不在会议室，我就想着折腾她一下，让她难受。”师鼎对老宋头说。 “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赌她发现后，不敢说票据丢失了，赌她不敢告诉领导。宋所长，你想啊，一个职场新人，刚进单位，在她审计期间，丢失了这么多票据，那是何等的失误啊，一旦被你们发现，她就要被单位开除。”师鼎说。 老宋头问他，作为一个博士，做这种事，有没有考虑后果？ 他说，当然考虑到了。 可是，他当时就是太自信了—— “我就是赌牛小琳这个职场小菜鸟，没有说真话的胆量。”师鼎说。 “我赌那么多的单据，没有进账，牛小琳怎么可能说清楚丢失票据的详细内容……这样，也就没有人能相信她的话……”师鼎说。 可是，师鼎的赌注彻底输了！ 他想不到，我的记忆力这么强悍，居然把所有丢失的票据，一个个列了出来！ “根据事务所的用人规定，师鼎已经严重违反了国家的法律法规，违反了审计事务所工作人员的职业道德和纪律规定，经研究决定，所里对新进员工师鼎以除名处理……”宋所长说。 “同时，解除新进员工牛小琳前阶段的停职反省，恢复正常工作。” 宋所长的声音，通过麦克风在会议室上空回荡…… 会场上，很多人，都向我望了过来……他们眼里有肯定，有欣赏，也有鼓励…… 之后的会议内容，我基本没怎么听进去。 我的整个心，都处于巨大的喜悦之中…… 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票据丢失案”，终于水落石出了！ 停职反省，终于解除了！ 而那个害我的师鼎，被扫地出门了！ 不过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我还是有些后怕的。 假如，我当时不敢承认票据丢失，就按照老莫合算的少了五十万元的账报上去，师鼎的赌注，不就要赢了吗？ 假如，我无法说出这丢失的五十万票据的详细内容，数额，师鼎窃取票据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我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的坦诚和勇敢，是最最明智的选择！ 勇敢的面对困境，诚实的说出票据丢失的事情……虽然，我被停职反省了，但是，只要事情水落石出，我就还是原来那个我，我就还会守住自己的工作。而师鼎，他因为嫉妒，居然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即便是万般抵赖，也没能逃脱警察的火眼金睛…… 第44章 046章心，抖了一抖…… 046章心，抖了一抖…… 会后，我被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同事围住了。他们纷纷向我送来真诚的祝贺： “牛小琳，祝贺你，终于洗清冤情了。继续努力，小丫头！”资深审计师老莫，向我送来第一个祝贺。 “小琳，我们看好你！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特异功能，记忆力如此强悍！什么时候，向我们传授一下经验。”我的工作间隔壁的张姐，对我大加赞赏。 “牛小琳，你可是我们所的希望和未来啊！加油，小朋友。”楼主任也向我表示祝贺。 “牛小琳……” “小琳……” 一个个热情的祝贺，使我好感动。我再次觉得，世界是那么美好，生活处处充满阳光，人和人之间，只要坦诚相处，就可以收获信任！ 我对未来的美好希望，再次被点燃…… “牛小琳，宋所长找你。”正在我兴奋激动的接受大家对我恢复工作表示祝贺时，马晶副所长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拍拍我的肩头，笑着对我说。 “好的。”我欢欣鼓舞的走进了宋所长的办公室。 “牛小琳，请坐。”宋所长的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亲切。 我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所长……谢谢所里秉公调查，还我清白。”我站起身来，郑重的向所长鞠了一躬，以表达我真诚的感激。 “别客气，牛小琳，请坐。”宋所长摆了摆手，笑着再次请我坐下。 “虽然警察调查，还你清白了。但是，作为一名新进员工，你有没自我反省一下，在这件事情中，你在什么地方做的不够？”宋所长和蔼的望着我，不过，他的眼神却很严肃。 我的心，不由得抖了一抖…… “我……做的不够？”我不解的问。 “是啊，作为事务所的一名员工，你能够诚实说出事情的真相，而没有隐瞒实情，这是值得肯定的。作为一个财会人员，这是应该坚守的职业底线。但是，你在处理票据过程中，离开小会议室时，连门都不锁，这才给师鼎以可乘之机……如果，你的安全防范意识更强一些，这件事就有可能避免，是不是？”他问。 “……”我无语。 “还有，听师鼎说，你们在还没有考进事务所之前，就已经因为互相瞧不起而心生芥蒂。作为一个年仅20岁的新员工，我还是要提醒你，平时和人打交道，千万不要自以为是，看不起别人。”他语重心长的说。 “……”我诚惶诚恐的点点头。 是的。我在和师鼎打交道时，确实表现出争强好胜的一面。尽管是他瞧不起我在先，但是，在最后一次面试时，是我故意用言语刺激他，还击他的……这是我的不对。如果我当时收敛一点，也许师鼎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我想。 还有，我在审计小金库票据期间，虽然工作勤奋，加班加点。但是，我的安全意识很差，出门不锁门，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来偷票据……假如我的安全意识强一点，师鼎或许就没有机会作案！我又想。 “所长，您批评的对，我今后一定改正。”我抬起头，向他保证。 “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这些问题，今后注意就是了。牛小琳，你还很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切记，一定要戒骄戒躁。虽然，你具有一些超越同龄人的天赋，但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要虚心向老员工学习，争取尽早独当一面。” 老宋头再次谆谆教诲我这个职场小菜鸟…… 第45章 047章不是兄妹关系，难道是情侣？ 047章不是兄妹关系，难道是情侣？ 一个人心情好时，无论干什么，都会积极的从正面思考问题。 一个人心情恶劣时，无论遇到什么，都会消极的去对待。 下班了，心情很好的我，推着一个手推车，正在华雨大型购物超市里选购一周所需食品。 看着一排排玲琅满目的食品，我食欲大增，看到什么都想买！ 我恢复工作了，刚刚卡中打进来几千元工资！ 我有钱了。 我可以放心的买自己想买的东西了。 我买了两卷挂面，两袋冰冻水饺，一罐牛奶，十小罐酸奶，一瓶豆腐乳，还有青菜，西红柿，茄子，小葱…… 正愉快的选着一件件商品时，麻烦出现了—— 我看到幂芳挽着肖力，也在超市选购商品…… 顿时，刚刚回归的好心情，就被他们的出现给破坏了。 我倒拉着手推车，想赶紧往后退，躲开这两个瘟神。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幂芳看到了我。 “这不是小琳吗？”她尖细的嗓音，像玻璃划在坚硬的铁板上，在我的心上“嘶嘶”作响，隐隐作痛…… “……”我干脆急转身，推着手推车就快步走开。 好在，他们没有继续追我。 我躲在了一个角落里，直到看到他们付了账，走出超市大门，才放心的推起手推车，继续我的采购。不过，因为他们的出现，我已然没有了最开始的好心情。 付账时，手机响了。是鸿斌打来的。 “小琳，今天怎么没有打电话过来报个平安？”他有些焦虑的问。 “我一切都好，你放心吧。”我说。 “具体说一下。”他不放心的问。 走出超市，我和鸿斌说了今天所里开会的情况，还讲了所长找我谈话，指出我的不足，鼓励我努力工作的教诲…… “不错，你的冤情终于洗清了，这是大好事。这样，明天不是周末吗，我赶回来，为你庆贺一下。”鸿斌在电话中兴奋的说。 “谢谢你。其实不用的。”我有些感动。 “那怎么行，这是你成长过程上的一个标志性事件，意味着你又长大一些了。”他说。 “我怎么觉得，你像是一个大哥哥在对小妹妹讲话？”我问。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关系，难道是情侣？”他在电话中反问道。 “……”我无语。 “哈哈。”电话里传来他一阵爽朗的笑声。 是啊。 他的话，提醒了我—— 他是男，我是女。 他单身，我单身…… 在一对男女关系中，他们，要不就是同事关系，要不就是亲人关系，要不就是朋友关系，要不就是恋人关系……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试着做一对恋人呢？我问自己。 我刚刚从一段复杂的三角关系中走出来，感情受伤。想摆脱这种困境的最好办法，不就是再来一次新的恋爱？我想。 …… 夜色阑珊。 华城的夜晚，繁华而热闹。变幻无穷色彩的霓虹灯，夺目耀眼。商店里人流穿梭…… 马路上，有很多情侣夫妻，在散步，他们慢悠悠的在街头闲逛； 小汽车依旧排着长龙，在交通路口等着绿灯。 漫步在夜色浓郁的马路上，鸿斌的俊脸，一直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第46章 048章飞熊入梦 048章飞熊入梦 ……我的眼前，浮现出鸿斌胡须理得十分光洁的脸颊； ……我的脑海中，鸿斌似乎正眨巴着大眼睛，他的浓眉中，隐约可见一颗并不明显的痣； 还有，鸿斌给我做人工呼吸时，那个阔大的嘴巴，仿佛向我逼近…… 一幅幅画面，逼真而清晰！ 联想到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我心神有些恍惚了： ……山林中，我在努力向上攀登，鸟儿鸣叫，山风轻拂，松鼠蹦跳着乱窜。 山路狭窄而陡峭，我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当我停下来擦汗休息时，突然看到一只白色的，肥胖的，健壮的，笨拙的，长着一双翅膀的白熊…… 它，正扇动着翅膀，向我飞来！ 当它飞到离我约一米远时，白熊收拢了翅膀，俯下身体，四肢着地走了起来…… 它的眼中闪烁着奇怪的光芒……那种光芒，不是属于动物的，而是来自人类的！ 它的眼睛，长得和鸿斌有些相似。 它的嘴巴，一双阔嘴，像极了鸿斌的大嘴！ “飞熊……入梦！”我喃喃低语。 脑中，有一道电光涤忽闪过，使我一下子回过神来…… “飞熊入梦！” 我想到了这个在中学学过的不常用到的成语。 飞熊，不就长得像鸿斌？ 他以熊的化身，走进我的梦中，就是来帮我解决各种难题的……我自作多情的想。 飞熊入梦这个成语，来自于一个久远的典故。 它说的是，当年商纣杀了西伯侯之子姬发后，放姬昌离开。姬昌起了反商之心。他来到一个地方，在那个地方做了个梦。梦中，他梦见有只飞熊帮助他。第二天，姬昌来到姜子牙钓鱼之处，方得知，姜子牙的道号就是飞熊。所以，飞熊入梦，后来就比喻有贤人、贵人来助的意思。 莫不是这个鸿斌，就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贵人，在我遇到劫难时，助我跳出心理困境……我问自己。 要不，为什么在我投湖自杀时，他恰巧出现，并救了我？ 否则，为什么在我无路可走时，是他帮助我解决了生活窘境…… 这个鸿斌，其实，一直在我身边默默关心我，照顾我。 而我，过去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猛地发觉，不知什么时候，鸿斌已经走进我的心里，我的梦中了！ 过去，因为沉浸在对前男友肖力的思念中，无法拔出来…… 打开门，眼前这间空荡荡的安静屋子，对我有了一种别样的意义！ 我能在空气中，嗅到鸿斌男子汉特有的气味； 我甚至可以发现他随意留下的痕迹—— 一双干净的布艺拖鞋，静悄悄的摆放在门边的鞋柜里； 一件男士浅灰色外套，安静的挂在门后的衣橱里； 一个他喝水常用的精致景德镇陶瓷杯，正规矩的竖立在客厅茶几上； 一本他常喜欢翻的华城城市地图，正静静地躺在茶几玻璃下的木板上…… 还有沙发上，他经常坐的那个位置——最右边，正倚着一个柔软的靠垫……那是他的背，经常紧密接触的靠垫。 一切，都是如此温馨和熟悉； 就仿佛，他并没有离开，正坐在我的身边： 他身着睡衣，身体微微前倾，两只手交叉摆在膝盖上，姿势规矩而古板。他的声音就响在我的耳边： “来，坐下来，我们谈谈。”目光温和，态度和蔼，像一个慈祥的长者。 第47章 049章令我惊异的事发生了 049章令我惊异的事发生了 次日上午十一点左右，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温暖的阳光，照进了客厅…… “咚咚”…… 鸿斌果真回家了。 “小琳！”站在门口的他，风尘仆仆。一张俊脸上，写满疲惫。不过，气色还不错。 “鸿斌，你真的回来了！”我飞快的冲过去，拉住他的手，激动的跳了起来。 此时，家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洋溢着欢喜的气氛！ 此刻，空荡荡的屋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他不在时，一直想着他，以至于昨天晚上还有一番胡思乱想。所以，见到真人时，我还是有些害羞，生怕眼睛暴露内心的秘密…… 于是，我抿着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低头俯身帮他做事： 我主动帮他从鞋柜里取出拖鞋，递了过去； 我又屁颠屁颠的跑到厨房为他烧水泡茶…… 美男回来了！ 美男的眼睛总是那么美，无可挑剔！ 美男的脸型是那么酷，简直像雕刻出来的一般…… 当我把一杯热茶递到他手上后，就痴痴望着鸿斌，目光，久久不愿离开…… 我在心里骂自己：小琳啊小琳，你是不是犯花痴了？你犯贱啊！ “说说吧，有什么开心事，看把你高兴的！”鸿斌用余光瞅到我在看他，便扭过头来问。 “所里恢复了我的工作，还给我补发了工资，你说，我能不高兴？卡可以还你了。钱，也可以还你了！”我底气十足的掏出了卡。 我和他的目光对上了…… 我面对着他的那张俊脸了…… 接着，我看到他的那张俊脸上，一对大眼睛眨巴着，眼珠转动了几下，又看向我，像是有些不认识眼前牛小琳了……一弯诱人的笑，终于在他阔大的嘴唇弥漫开来！ “果然，重生的小琳，就是不一样！”他赞赏的说。 “走，咱们到西餐馆去为你好好庆祝一下。” 鸿斌喝了半杯茶后，站起身，拉着我的手，就往门口走去…… 来到门口，令我惊异的事发生了—— 他居然蹲下身子，亲自为我换上皮鞋，然后，又为我穿上外套…… 这种被人关心照顾的感觉，真好！ 汽车在华城宽阔的马路上行驶……十五分钟后，汽车就停在了一家著名的西餐馆门口。 餐馆人不太多。 鸿斌找了一个靠着窗口的位置，招呼我坐下来。 一曲《秋日私语》，回荡在西餐厅上空。 空灵的乐曲，弥散着空灵与唯美……这是法国作曲家保罗·塞内维尔和奥立佛·图森谱写的，理查德·克莱得曼是演奏者。 丰盛的西餐很快就端上了桌子。我和鸿斌边吃边聊着事务所开会的内容，笑声伴着悠扬的乐曲，在我们心头起伏…… 正在这时，我听见，西餐厅的门被侍者打开了，一双高跟鞋敲击着地面的声音，由远而近，由小变大，由弱变强……不知为什么，在我的身边，竟然停止了。 “牛小琳，你还真可以啊！两天不见，你就已经傍上了新男友。”幂芳讥讽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畔…… 第48章 050章冤家路窄 050章冤家路窄 ……“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她胡说八道？” 鸿斌是正对着西餐厅的门坐的，所以，他最先看到了幂芳…… “我们是她的什么人？你问问她，不就行了？”幂芳的声音尖尖的，细细的，还是那么咄咄逼人。 我扭过头，看到了幂芳居高临下看我的那张脸……她的身边，还站着一脸黑线的肖力。 “你们一定是小琳的同学吧，一个叫肖力，一个叫幂芳？如果你们还把牛小琳当做你们的同学好友的话，我建议你们，尽快离开这里。”鸿斌面容温和，但是说出的话，却很有力。 “我们凭什么离开？”幂芳还在不知趣的问着。 “就凭你们一起伤害过她！” “就凭你们一起背叛过她！” 鸿斌的语调十分坚硬…… …… 可是，幂芳确实是个难对付的人！ 她皮笑肉不笑的“哼哼”着，居然，坐到了我的身边……我的身上，立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我们今天是来吃饭的。这家餐厅，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你让我们离开，我们就离开！”幂芳说。 不仅如此，她还把肖力推到了鸿斌边上坐了下来。 “肖力，既然小琳已经有了新男友，那我们俩，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你说，是不是？”幂芳厚颜无耻的说。 我想，我过去真是小看这个幂芳了！ 她不光有心机，而且厚脸皮。现在，还对我和鸿斌指手画脚。对待这个心机婊，我还真是拿她没有什么办法。因为，一边是我的前男友肖力，另一边是我的救命恩人鸿斌……我生怕自己哪句话说不好，而得罪了他们其中的某一个。 肖力坐在鸿斌的身边，显得十分气恼和不甘。 他的脸，眼看着由白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黑，两只手在桌子上扭成了麻花状…… “小琳，前面幂芳劝我，我还不死心。我想，你上次在咖啡店态度粗暴无礼，是因为一时气血攻心，犯糊涂了。等你心平气和时，再和你说。没想到，你……你，原来，你也不过如此……”肖力说着说着，有点结巴起来。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鸿斌有些生气了。他站了起来，指着这两个不速之客说： “如果你们在不离开，我就报警。”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我们走……”肖力站起身，恨恨的看着我，眼睛里喷着怒火，像要把我吃掉一般。 “哼！”幂芳不情愿的站起身，当着我的面，挽起了肖力的胳膊，两个人向门外走去…… 原本的好心情，又被破坏了！ “小琳，不要理他们！咱们吃咱们的。”鸿斌说。 话虽这么说，但我们两个人的心情，都受到了影响，一桌子丰盛的西餐，剩下了很多。 最后，鸿斌只好打包带回汽车上…… 当汽车发动起来疾驶着离开西餐厅时，我的心情才稍稍放松下来…… “这个幂芳，也就是你原来的闺蜜，一看就不是一个善茬，你大学四年，怎么和这样一个女生做了好朋友？” 沉闷了一会，鸿斌才问。 第49章 051章心机婊 051章心机婊 “唉。确实是我交友不善。”我说。 接着，我和鸿斌讲起了我和幂芳成为好朋友的往事。 记得在大学一年级上时，我夹着书本到阶梯教室上课。因为来晚了，我只好在后排一个靠右的座位坐了下来。当时，我的右边，就坐的是幂芳。 幂芳给我的第一眼印象，是一个害羞的女生。她见到我，朝我笑笑。我也朝她笑笑。 课间休息时，我主动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 “是哪个专业的” 她一五一十告诉了我。看起来，她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平时也没有什么朋友。我便主动告诉她自己的名字，并通报了我的专业。 由于我们每次上课都来得比较晚，我们的固定座位，基本定在阶梯教室的右后方的最后一排。时间长了，我们渐渐熟悉起来，聊的话题多了，知道我们是老乡，都是华城人。不过，我的家，在华城县城；而她的家，住在华城市中心，家里很有钱…… 记得，当我听幂芳说，她父亲是华城一家五星级宾馆的总经理时，我有些自卑，立即说： “幂芳，你父亲，是五星级宾馆的大经理，而我的父亲，只是下岗工人，每天不得不为五斗米而摆摊卖小商品……你看，我们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小琳，你太过于敏感了。”幂芳温和的笑了。 她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长长的披肩发，在阳光下闪着金光…… “有钱无钱，不照样睡三尺床，吃三餐饭，呼吸一样的空气，沐浴着同样的阳光？”她不以为然的说着，用指甲刀修着自己的的指甲…… “更何况，你那么聪明，年龄小我两岁，学习却名列我们班前三名，我已经打听到你的情况，你是我们大班的学霸啊！和学霸在一起，我总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呢。”她说。 直到现在，幂芳当时说话的样子，我还记得十分清楚。 ……“就这么一句学霸的称赞，把我的眼睛给蒙住了。”我懊悔的对鸿斌说。 当时在班上，我的学习一直名列前茅。 而她，学习一直垫底，很多作业不会做，经常要抄我的作业。 我曾听同学在背后议论她，说她进我们学校，是她当总经理的爸爸，托人找了学校领导，交了二十万元赞助费才上的学……因此，班上有很多同学瞧不起她，说她是靠钱填的分数鸿沟。正因为这样，我就觉得，有责任帮助她，和她多交往。 “她过去在学校，太会伪装了。典型的心机婊。”我气愤的对鸿斌说。 “平时，她的脾气极好，也很随和。我怎么说，她都没意见，表示同意。那时，我还以为她真的很服我，愿意听我的呢。现在回想起来，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居然相信了她的鬼话。”我说。 “你确实傻的可爱。傻到什么都和她说，什么都和她分享……以至于男友也被她夺走了。”鸿斌点了点我的脑袋，说。 是啊，现在想来，当时肖力要到廉租屋找我，她跟过去，肯定是别有用心…… 甚至当肖力醉酒人事不醒时，她很有可能设计脱了肖力衣服，在我来之前，形成既成事实……想到这，我心里又有些伤心了。 第50章 052章真话，假话 052章真话，假话 “那她毕业后做什么工作？”鸿斌问。 “哦，她进了一家大型m国的仓储式超市当会计，听说工资挺高的。”我说。 “那她现在应该心满意足了。有了舒心的工作，又有了追求了几年的男友。”鸿斌说。 “可是我呢，我全心全意爱的男友被她夺走了！”我沮丧的说。 “小琳，你还那么年轻，你今年才二十岁！今后的路还长着呢。我相信，你今后一定会遇到合适你的男朋友。”鸿斌真心诚意的说。 他的俊美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湖水，让我有一种想一探究竟的冲动…… 他白净的双手，交叉着，搁在桌子上，让我不由得想握住它们，感受手的温度。 “可是，他为什么会对我这样说呢？”我的心，还是不由得往下沉。 “难道，他已经有了心仪的女友？”我的脊背，感觉到丝丝凉意…… “鸿斌，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 我想立即变成一个小虫子，钻进他的脑袋里，了解他的所思所想； 我想变成魔法师，能够指挥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让他跟着我的心中所想行动…… 可惜，我什么都做不成。 不仅做不成，而且我知道，他的人生阅历比我丰富，他的见识比我多得多。在他面前玩心眼，耍手段，都是愚蠢的，可笑的，下场一定不怎么样。 于是，我便压抑住内心的骚动，做低头思考状——这种姿势，一定是最安全，最无害的吧。我想。 “小琳，你怎么不说话？”见我低头不说话，鸿斌问。 “哦，我是在想，为什么，有些人，如此恶俗，我却拿她没有办法？譬如，那个幂芳。”为了摆脱困境，我再次把幂芳提了出来。 “恶俗，其实是人的一种自然状态。而教养，则是人经过反复锤炼后的文明行为。”鸿斌说。 “有的人，生来就只为自己着想，他的生活环境，使他自信的认为，他本身就很强大，不需要改变。他还很会伪装自己，为了某种需要。这种人即使到老，也处于本色的恶俗状态。比如幂芳。她自我膨胀，善于贬低对手，蔑视逻辑，一切只为自己着想。”鸿斌说。 “那遇到幂芳这样的人，就没有办法了吗？”我问。 “有啊。”鸿斌笑着说。 “你之前之所以受到幂芳和博士的伤害，是因为你的个性过于张扬，为人处世过于高调，无意中成为别人的靶子。所以要吸取教训，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鹤立鸡群，更不要随便把你的弱点示人，要给自己涂上一层保护色……那样，或许就不会成为别人的靶子了！”鸿斌说。 “太深奥了。我这个人喜欢一是一，二是二，不喜欢拐弯抹角，说假话，说言不由衷的违心话。”我说。 “你还是太年轻了。”鸿斌叹了一口气，说。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人，都曾经说过谎？”鸿斌问。 “……”我摇摇头。 “有的人，是因为善意说谎。比如，一个人经过检查，医生说他得了癌症。可是家人却告诉他，说他身体很好。这种善意的说谎，能说不对吗？”鸿斌问。 “……”我点点头。 第51章 053章一切都会过去，唯独时间不可浪 053章一切都会过去，唯独时间不可浪费 “有的人，参加了某个饭局，见到朋友正和婚外情人在一起……如果朋友的老婆问起来，这个人会对他老婆说实话吗？”鸿斌又问。 “……”我摇摇头。这个人，出于保护朋友的隐私，一般是不会说的。 “还有的下属，面对顶头上司的工作安排，心里明明反感，不愿意执行，但又不得不执行。这时，他会向老板说明自己不愿意吗？”鸿斌又问。 “……”我继续摇摇头。 “为人不易，说话要当心。开口讲话，是人与生俱来的能力，学会沉默，是一种素养。在原则问题上，我们需要坚持原则。平时生活中，说话要留有分寸，换位思考，给别人留点余地。没必要认死理，直来直去……”鸿斌说。 他说的，似乎是为人处世的道理，但我还不完全明白。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算了，现在和你说这些，你还不会明白。等你工作个三五年了，再来聊这些，或许你就有些明白了……不过，我特别要和你强调的是，一切都会过去，唯独时间不可浪费。尤其是你这个聪明的小脑袋，切不可荒废钻研业务。要把心思集中在工作上，明白吗？”他如兄长般体贴，似老师一般关心我。独独没有恋人的感觉。 “完了，完了。”我想。 白日梦看来做不得。我还是努力做好眼前的事务所工作吧。 “鸿斌，好的。我觉得现在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想尽快熟悉工作，争取早日独当一面。我的榜样，就是我们所的副所长马晶。”我对鸿斌说。 “马晶？”他问。 “对，是她。”接着，我历数马晶的光辉历程： 国外名牌大学会计专业硕士学历； 国外著名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多年； 取得国外两大含金量最高的高级注册会计师的资格证书…… 今年也才三十几岁。 “是要向她好好学习。不过，我看好你，牛小琳。你说，你这个本科生，在应聘考试中，都考过了博士硕士，你多牛啊。”鸿斌说。 “谢谢你的夸赞。”我得意的笑了，心里别提有多美了！ “审计事务所的考试，我之所以能笔试、面试得第一，也是有原因的。你看啊，像我们在学校的考试，大多的题型是逐渐加深难度的。所以，考试主要是测试我们掌握课堂所学的知识的。而事务所的考试，特点是题量大。它的量大到什么程度，做题量能达到一般正常考试的三倍到四倍，但题目其实难不到哪去。一般的人，比如那些博士硕士，他们可能会解每一道题，但是，他们解题的速度太慢了，一般常人能做完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二就相当不容易了。”我说。 “那你是怎么做到的？”鸿斌问。 “我的特点是记忆力强。凡是解过一遍的题型，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每一道题，对我来说，就像是做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我得意的说。 “说你胖，你就喘。”鸿斌望了望我，说。 第52章 054章“灰姑娘”的爱情（1） 054章“灰姑娘”的爱情（1） “哎，鸿斌，你是不是也是搞财务的？”我问。 “我大学学的是商科。毕业后，在家族企业里挂了一个董事的名衔。我父亲虽然出国移民了，但他的不少生意还在国内，都是我帮他打理。为了熟悉国内分公司的账目情况，我就在国内你们学校考了会计专业的硕士，一边读书，一边做生意。”鸿斌说。 “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移民了还跑到国内来读书啊！”我说。 “鸿斌，那你一定有女朋友了吧？”我的贱嘴没能管住，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敏感问题。 “……”他没有说话，奇怪的看着我，目光里有什么在闪动…… “你不愿意说，就当我没有问。”我赶紧讨好的说。 “小琳，说来你可能不相信，我的家族，出于守护财产的考虑，对找什么人结婚，是很挑剔的。”他说的很含蓄。随后抬起头，目光望向很远的远方…… “难道，有钱人就不谈情说爱了？”我问。 “和一般老百姓比较起来，他们把爱情和婚姻分的很清楚。”鸿斌说。 “为什么？”我问。 眼前这个人，对我是个谜。我很想依靠自己不多的知识储备和阅历，解开这个谜。 “现在和你说这些，太深奥了。你是无法了解他们的生活状态和心理的。”鸿斌说。 “我还是和你说说我的有限的一次感情挫折吧。”他说。 这天，在客厅，鸿斌向我讲述了他的初恋故事…… 鸿斌高中毕业后，按照父母的要求，移民到了加拿大。 在加拿大，他考进了多伦多大学，这所始建于1827年的名校，位于安大略省政府与皇后公园附近…… 在学习期间，大约是大二时，他在一次商学院组织的舞会上，认识了一名华裔女生，两个人互生好感，很快相爱了……恋爱后不久，鸿斌告诉了父亲，并说自己毕业后，准备娶她为妻。 “谁知，我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仔细询问我女朋友的家庭情况……当得知，我的女友家庭是一个小饭店的老板时，我父亲立马上说，这个女生不适合你，你赶紧断了吧。”鸿斌说到这，神情有些感伤。 “为什么呢？恋爱自由，你爹不同意，你就反抗啊！”我的小脑袋，也无法理解了。 “我是反抗来着。有一段时间，我不回家，整天和女友待在一起。我们还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生活在了一起。可是……”鸿斌说到这，不说了。 “可是什么？”我问。 “没多久，我的女友就失踪了！我发疯似的到处找她，找不到。我甚至到她的父母那去找他们询问她的行踪……都没有消息。”鸿斌说。 “肯定是你爸爸搞的鬼。”我听到这，气愤的说。 “一点不错。一个月后，我的女友回到了校园，但是，她整个人都变了。穿的珠光宝气，打扮的妖里妖气，而且，整天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当我失魂落魄的找到她，问她究竟怎么一回事时，她只说了一句话……”鸿斌沮丧的低下头。 第53章 055章“灰姑娘”的爱情（2） 055章“灰姑娘”的爱情（2） ……“她说什么？”看到鸿斌又不说了，我着急的问。 “她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走吧。”鸿斌说。 他眼帘低垂，嘴唇紧抿，两只手不住的相互抓捏着……这是他内心焦虑的表现。 这件事过去好几年了，可是，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 “我沮丧的回到家，生了好几天病。那是我的初恋啊。我不吃不喝，整天蒙头睡觉……”鸿斌继续说着。 “为了安慰我，母亲告诉我了实情……”鸿斌说到这，眼睛里满是哀伤。 “原来，是我父亲，为了拆散我们，竟然给那女生家一大笔钱，帮助他们投资建了一个大饭店……条件是，这个女生不再和我来往。这个女生，居然答应了！”鸿斌说。 “我妈对我说：你看，钱可以收买人心，也可以叫人低下高贵的头颅。你的女友这样做，你也要理解她，不要再伤心了。”鸿斌泄气的说。 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故事，所以能流芳百世，是千百年来，人们对爱情总是寄托着美好的向往…… 过去，一无所有的灰姑娘，与有权有势的白马王子之间横悬着的巨大阶级鸿沟，是靠纯洁的爱情填平的。 可是，在这个一切都很务实、一切都特别现实的世界面前，当穷富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时，虚无缥缈的爱情，也会变得无足轻重！我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 “不久后的一天，我父亲回家情绪不错，便坐下来和我聊天。说到最后，谈起了我的婚姻之事……他说，作为一个男人，你在外面谈情说爱，有多少女朋友，我都可以不管。但是，对于你的婚姻，我是一定要过问的。因为，这关乎我们家族的未来。你记住，今后，没有我的同意，你绝对不能轻易允诺结婚成家这类事。接着，他就和我讲起了他对我的婚姻的几原则……”鸿斌说。 原来，鸿斌父亲的原则有以下几条： 第一，门当户对，旗鼓相当。说白了，就是没钱没势没背景的姑娘，肯定没戏…… 第二，性格温良贤淑，长相端正旺夫，婚后辞职在家相夫教子，不再出门工作…… 第三，女方家庭三代以内直系亲属没有得癌症或一些不治之症的…… “你爸爸也太封建了吧！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他还拿这些来约束你？”我听了，一股子邪火窜上脑门。 “怎么办，我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除非我和这个家庭彻底脱离关系！”鸿斌说。 不过，我可以看出来，依着他温和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走这步的…… “你也不要太难过，也许等到他们再老一些，等你掌权当公司一把手时，他们的态度会改变呢。”我安慰他道。 在这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听了鸿斌的失败的初恋故事，我的心情也很沮丧。 我就是属于那种既无背景，也无金钱，更无权势的穷丫头……眼前这个美男，我权且就当做经常可以欣赏的美男图吧！曾经升起的一点点小心思，全都被这个初恋故事……碾碎了。 既然，美丽的灰姑娘，无法通过爱情跨越阶层的鸿沟，那我就通过职场比拼，成为一个强女人吧！ 我暗下决心…… 第54章 056章都是狼人！ 056章都是狼人！ 周一清晨，我早早起了床。 对着镜子，我穿上新买的职业套裙，把披肩长发梳理的飘逸而顺畅……然后，我便走出了房门。 鸿斌昨天下午就开车走了，继续到邻省忙他的工作。 我则打起十二分精神，迈进了事务所所在的商务楼…… 走进办公室，格子间里，来的人不多。我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桌子，便开始阅读国际注册会计师考试复习资料。 昨天，我就想好了： 从今往后，我要一边工作，一边考试，争取在三年内，把国际注册会计师高级证书拿下！ 正在翻书做题，听到一阵脚步声。 我抬头一看，远远的，看到了新同事舒康： 只见这个大高个，身穿一款黑色冲锋衣，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两只耳朵里塞着白色小耳机，右手拎着一个背包走了进来。 “牛小琳，你早啊！”舒康见到我，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也早啊！”我朝他笑笑。 参加事业单位审计时，我跟着老莫，查小金库票据，他跟着楼主任，查其他账外账……虽不是同一个师傅，但却是一个大组，因而见面多一些。 “在看什么书？”他问。 “哦，来得早，闲着无事，就顺便翻一本国际注册会计师考试的复习资料。”我合上书，对他说。 听老莫讲，今年考进事务所的几个新员工，个个都很优秀。其中这个舒康，也非等闲之人。 舒康生于1993年。属鸡。他毕业于一所985高校的数学系研究生，在统计和数理方面，是个天才。 不过他为人很闷，不爱说话。 听老员工说，舒康来自东北某个三线城市。他的父母都是农民，一共生了三个孩子，一女二男，生活过得紧巴巴的。 可是，不知是基因好，还是水土养人，反正他们家的三个孩子，个个都很牛。 按现在的流行语——都是狼人！ 狼人，就是在某些方面的佼佼者，强人……是由网络流行语“是个狠人”演变而来的。意思为是比狠人再狠一点的人。通常被用来调侃厉害的人！ 三姐弟的傲娇程度，真是令一般人汗颜—— 大姐高中毕业后，考上了华北的一所一类本科院校，如今，已经博士毕业留校工作。 二哥，高中时就频频获奖，全国数学、化学、物理奥林比克大赛一二等奖，都拿到了，还参加过全国数学奥赛夏令营活动。高中毕业时，他被保送进了北方一所著名高校，毕业后，直接考上了国外一所名校，全额奖学金！ 舒康在大姐、二哥的鼓励下，一路优秀过来，高考时成为县理科状元，考上华城的985高校数学系，后又被保送上了研究生……毕业时，只因数学专业工作难找，这位数学娇子，才转而投身实业——参加审计事务所的考试。 有关他的传闻，也有很多…… 听说，因为他学习太优秀了，在研究生学习时，各种奖学金向他涌去……以至于研究生学习期间，他不仅没花家里一分钱，还给父母寄回了两万元钱…… 听说，他是个书呆子，只要上班屁股沾到座位，就不再挪窝了。除了工作，他就是看书，现在已经在考国际注册会计师证书的第二级了！ 第55章 057章美腿，以及地中海发型 057章美腿，以及地中海发型 “你是不是考完一级了，能不能点拨一下考试诀窍、难易度之类的？”我谦虚请教他。 “哦，一点都不难。关键，英语要好。卷子是全英文的。”他简单的回复了一句，就面无表情的坐到了他的格子间里。除了远远的见到一个黑脑袋外，其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继续做题。 八点半刚过，秘书就打来电话，要我们几个新进员工去小会议室开会…… 我们几个新人互相望望，便夹着笔记本上楼去会议室。 乘着领导还没到，我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问了一句： “该不会是……又要让我们参加重要审计了？” 坐在我身边的邱葵白了我一眼，没说话。 自从我们进了审计事务所后，已经参加过几次重大的审计工作了！我思忖。 第一次，是对一家即将破产倒闭的国有企业进行资产审计。当时，我们这几个新人，跟在老审计师后，既是学习，又是打下手，做些琐碎的账目统计； 第二次，就是对那家省级文化事业单位的“一把手”进行离任审计，同时对该单位的所有账目进行全方位审计。我们几个新人，分别跟了几个资深审计师后面，一边学习，一边工作…… 师鼎，就是在这次审计中，盗窃了我负责统计的发票，想害我倒霉，没想到，最后自己被扫地出门。 根据推论，我想，这次可能也属于上述一类重要任务吧。 正在这时，副所长马晶走了进来。 她今天身穿一件收腰银色职业装，下身裹着一字步筒裙。裁剪得当的衣裙，把她曼妙的身姿凸显的妩媚动人，而那双肉色长筒丝袜，则把她修长好看的小腿，衬托的十分性感。 我发现，我们几个新人，都在盯着她的那双诱人的长腿…… “老宋头也来了！” 因马副所长的长腿所吸引的我们，被舒康一句低语提醒了。 我们三个，又不约而同望向了宋所长那颗硕大的脑袋： 正面看，他光洁的脑门，显示着睿哲与不凡； 侧面看，他那稀疏毛发组成的“地中海”发型，又使其伟岸的领导形象，显得有些滑稽…… “现在，我们开会。”马晶副所长简洁有力的一句话，把我们都拉回到现实中来。 她正襟危坐在椭圆形长桌的一头，宋所长坐在她身边。我们几个腰板挺得笔直，做认真凝听状…… “下面，请宋所长讲话。”她扭头向宋所长笑笑，并把麦克风递了过去。 老宋头没用麦克风。他推开麦克，一脸严肃的开始说话了： “昨天，我们所接到一项重要任务，xxx公司准备申请中小板上市，请我们事务所对他们进行资产评估……”宋所长说着，用目光扫向了我们几个。 “这次资产评估工作，对你们是一次很好的学习与实战演练。所里经研究，要带着你们一起参加，并给你们每人配个师傅。”宋所长的话音刚落，我们几个就激动的鼓起掌来。 这对我们新人来说，确实是一件大好事。我想…… 第56章 058章我的师傅：御姐一号 058章我的师傅：御姐一号 “我们将要参与评估的企业，是华城最近几年发展劲头迅猛的中型企业，它的主业是……它的主要产品是……”老宋头侃侃而谈，大约介绍了二十分钟。 “下面，我宣布一下师徒配对名单。”他说。 接着，宋所长开始宣读名单： 宋凭，负责带舒康； 马晶，负责带牛小琳； 另一位副所长，负责带邱葵； 还有一位总会计师，带潘亮…… “散会，请各位徒弟，主动找师傅去请教，师傅也会具体给你们提要求的。” 老宋头捋了一下自己不多的头发，笑着对我们说。 此时，我们这几个新员工，个个咧着嘴在笑，大家发自内心的感谢老宋头！ 是他，不拘一格培养人才，大胆放手让我们到实践中增长才干—— 是他，在我们一进单位，就让我们参与大项目审计，从宏观上学习把握；从微观上体验操作，一下子就接触到了大中型企事业单位的财务，报表，利润，核心竞争力，产品利润增长点…… 我们一次次的投身于这些海量数据报表中，禅精竭虑，求证真伪； 我们一遍遍反复核算成本、利润、负债的每一笔账目，为企业发展提供严谨数据…… 不知不觉间，业务能力大大提高…… 这，才是最令人振奋的实战演练和学习！ 现在，我们又要参与一家申请中小板上市的公司的资产评估，过去在课堂上听得磨出茧子的股市，债市，金融，上市条件、规程等词汇，现在，可以在工作中学习体悟，在实战中操练一把了…… 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消息啊！ 中小板市场，又称为创业板市场或二板市场，是相对于具有大型成熟公司的主板市场而言的，服务的对象，主要是中小型企业和高科技企业。 以前，企业申请上市，条件苛刻，手续繁琐。不仅审批环节复杂，预审，初审，复审，终审，层层过关……而且，对企业的资金要求也很高，少于人民币5000万元，根本没有上市资格…… 为了适应更多中小企业和创新科技企业的上市需求，近年来，国家新推出了创业版和中小板，上市条件相对降低，所需资金，从5000万降到了3000万元……很多企业纷纷提交申请。因为上市，就意味着可以从社会募集到一大笔资金，为企业的后续发展加油助力了……因为申请上市的公司多了，像我们这类独立的审计事务所，接这类活也就相继增多…… 我们的工作，就是要真实地摸清申请上市公司的资产情况，盈利情况，提供一份可信度高的真实资产评估报告。 …… 会后，其他几个都走了，就剩下我和马晶面对面站着。 “马副所长，能够做您的徒弟，是我的荣幸。我进所后，就一直把您当做我的楷模呢。”我态度万份诚恳的对马晶说。 天知道，我的小嘴，怎么像抹了蜜一般甜？ 我什么时候如此恭维过一个人？ 就连面对美男鸿斌，我也没有恭维过他！ 第57章 059章我被海量信息淹没了！ 059章我被海量信息淹没了！ ……马晶刚进所时，因为她的冷艳和孤傲，还因为她海外会计事务所的任职经历。大家在背后给她起了一个响亮的绰号： “御姐一号”。 现在，“御姐一号”就要当我的师傅了！ 我的心里，是既高兴，又有点担心。 高兴，自不用多说。 因为，我本来就把她当做我的榜样； 担心，是害怕她真像所里同事传说的那样——“特凶，凶起来能吃人……” ……“牛小琳，别拍马屁了！”御姐一号马晶站在我面前说。 站在我面前的她，明显高我半个脑袋。我想，她怎么也得有一米七高吧！ “做我的徒弟，可是要经常挨训的。我这人很认真。一认真吧，就挑剔。”她笑眯眯望着我，目光犀利，有些咄咄逼人。 很少有女人这样看人的。我的心，有些发怵。 “哎，没关系，我不怕训。就怕自己不进步，辜负了您的栽培。”我赶紧表态。 “那好。会后，你在明天上班前，给我在网上搜集关于这家企业的所有信息。不管是官方的，还是民间的，不论是表扬的，还是批评的……能不能做到？”她问。 “保证做到。”我干脆利索的说…… ……这天晚上，我回到家里，一晚上没有睡觉。 我倒了两袋雀巢咖啡，冲在杯子里，猛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打开书房的手提电脑，开始了网络大搜索…… 有关这家企业的信息还不少，大概有十几万条，林林种种的信息看下来，我记下了相关信息—— 这是家中型企业。 这家企业，竟然是生产音响设备的龙头企业。 这家企业的老总，是一位荣誉等身的风云人物，有关他的新闻报道，就有上千条。这些新闻报道，主要介绍了他是如何带领工人，从一家名不见经传的街道小厂，在短短五六年间，一下子发展成为华城响当当的纳税大户，生产的音响设备，在全国都很有名气，还得过大奖。这个企业的老总也姓牛，和我是本家。不过，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牛董事长”，而我则是默默无闻的“牛小菜鸟”…… 网上的信息，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关于这个企业家的负面报道也有许多。其中，特别是关于他个人的很多很多。 有的说，他有婚外情，在外包了“二奶”，“二奶”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有的说，他在企业改制中，多拿多占，以权谋私，通过权力的暗箱操作，坐上了公司一把手的交椅…… 有的说，他拖欠工人工资，强迫管理人员捐款资助贫困生…… 甚至他的女儿，他的父母的情况，也被曝光…… 看着看着，我的头有些疼了。 说实在的，我一看到这些负面报道，就很生气。我不由得想，一个人掌握大权后，怎么能这样做呢？可是，我又想，万一这些是他的对立面在网上造谣生事呢？ 一方面，他是一个获得过很多荣誉的强人，为企业摆脱困境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另一方面，有关他的负面报道，又使他像一个面目及其丑陋的混蛋…… 在这些海量信息面前，我被淹没了！ 我完全没法分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不过，我还是按照马晶的要求，系统的黏贴和拷贝了一份关于企业和企业董事长的多方面评价。我想，这些还是交给马晶来作评判吧。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自会做出相对准确的结论。 第58章 060章如果…… 060章如果…… 天亮了！ 一夜坐在电脑前搜索信息的我，把整理好的几十页信息通过打印机打了出来。然后，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眼睛，站起身，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便到卫生间美美的冲淋浴了…… 水花飞溅…… 淋浴头喷出的温热水花，洒落在我的头上，身上，感觉立马所有凝固的毛细血管，都疏通了，血液又开始流通了。 我换上干净的衣服，吹干了长发，没吃饭，便带上资料赶公交车上班…… 公交车载着满满的上班族，在这个拥挤的城市马路上不紧不慢的行驶着。 放眼望去，车窗外，是一个个匆匆骑车的男女老少，他们和我一样，如蚂蚁一般，为了生存，为了尊严，为了美好的未来，默默赶往上班的路上。无论风吹雨打，从不间断。 公交车猛地一加速，把他们甩到了身后。而前面，同样是另一拨我不熟悉的一个个辛劳的面孔…… 为了完成马晶交办的任务，我算是豁出来了。虽然一夜没睡，可是，我自信，自己搜集的资料是相当齐全的—— 不论是牛董事长的丰功伟绩，还是他从中学到大学乃至当了头头之后的每一次提拔，进步，我都详细地列了出来。 不论是这家企业的过去的创建历史，还是现在成规模的大发展，甚至是未来的基本走向，我都通过详实的数据来说明，来解读。 还有这位牛董事长的家庭情况，他的妻子，女儿的详细情况，照片，他的父母以及岳父母大人的相关情况，我也都做了说明。 当然，还有让我读了气愤至极的有关牛董事长的婚外情，以权谋私，多吃多占等负面信息，这些负面信息出自哪里，什么人议论的，都举了那些事事……我也一一列了出来。 不过，虽然我整理了这份数据详实，多角度反应牛董事长情况的信息汇总，但是，我本人却一时无法对这个人，做出相应的判断！ 我只能把问题上交，由我的师傅——马晶——御姐一号来解决吧。 如果，她没有我厉害，她怎么配当我的师傅呢？我想。 公交车到站了！ 事务所所在的办公大楼就在前方…… 我下了车，背着包，走进了办公大楼。 今天我又是来的早的第一名。 我首先为自己冲了一杯咖啡，再次提神醒一下脑。然后，给马晶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回铃音响了三下，马晶接了电话。 “马副所长，我是牛小琳……我……”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听马晶说： “小琳，你上来吧。我正等着你的材料呢。”马晶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似乎料到我会一早来办公室。 上楼。 敲门。 见到马晶，我用双手恭敬地递上了昨晚一夜未眠的资料。 “小琳，你肯定还没吃饭吧？这样，你先下去吃点早点，我在这看资料。一会吃完早点了，你再到我办公室来。”马晶体贴的说。 她的眉眼，这时显得很柔和，一点也没有往日见到她的凶巴巴模样…… 吃完早点，返回马晶办公室时，只见她，正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沉思…… “马副所长，我来了。”我轻声说。 第59章 061章瞬间的柔美 061章瞬间的柔美 “哦。”马晶低吟着转过身来。 此时，窗外明媚的阳光已经照了进来。她整个人被阳光照耀着，闪着金光—— 脸庞，散发着柔和的光； 长发，闪着淡淡的光芒； 她修长的身姿，显得柔美而妩媚…… “师傅，你真美！”我不由自主地说。 “……”她没说话。不过，眼睛嘴巴都像在笑。 “小琳，坐。”当她一说话时，刚才我面前的一幅散发着魔力的美人图，立马就消失了！她又变成那个我们熟悉的女强人了。 我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开小差。 美女，只有在柔弱时，才有特别的魅力……而女强人，是不是对女性性别的一种异化…… 相比较而言，我更喜欢马晶站在阳光下的那一瞬间的柔美……那时的她，使我感到亲切，让我不由自主地想接近。 而当她恢复成女强人的模样时，令我不禁有些害怕。 “小琳，你辛苦了。估计为了整理搜集这些信息，你昨晚没有休息好！”马晶说。 “应该的，师傅第一次交给我任务，我当然应该尽全力完成好的。”我赶紧说。 “这份资料，内容详实，信息量大，基本从不同角度，不同层面反映了牛董事长这个人，以及他所领导的企业的整体情况。非常好。”马晶赞许的说。她的秀气的眼睛里，闪烁着欣喜。 听到她的称赞，我的小心脏，蹦蹦跳个不停。 “这是师傅第一次交给我的任务啊！她能满意，说明我做的还不错。”想到这，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咧了开来。 “不过……”马晶的转折词，在我的嘴巴刚刚咧开时说出口了。 我的心，不由得跳的更快了！ “师傅，您看，是不是还缺一些，我可以再补充……”我赶紧表态。 “小琳，你辛苦的整理了这么多信息，对这个牛董事长，以及这家企业的发展情况，有什么想法？”马晶问。 “师傅，这个正是我想向你请教的。”我赶紧说。 “哦。”她回应道。 “我在整理这些材料时，一会兴奋，一会生气，有时甚至很愤怒。从牛董事长获得的成绩来看，他应该是时代楷模，为华城经济发展做出大贡献者。可是，从网上对他的议论和负面信息来看，我又非常气愤，如果他是这样的人，那么，这种企业，怎么能够上市？更别谈继续发展……像这种领头人，不该抓起来判刑吗？”我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面对各种信息，说实在的，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个人，评价这个企业了！”我诚实的说。 “这，才是我想让你学习的重要内容！”一直不说话的马晶，终于说话了。 “其实，这家企业我一直在跟踪，搜集他们的信息，也十分关注企业负责人的个人情况。我之所以让你去搜集，整理，不只是让你提供一份林林总总的信息汇总，而是想让你通过这种信息搜寻，学会如何了解分析一个企业，了解分析企业的负责人。”马晶说。 她的眼睛亮闪闪，里面有智慧的波光在闪动。 第60章 062章师傅给我出难题 062章师傅给我出难题 “原来是这样。”我心里一惊……原本自我感觉良好的心，一下子不淡定了！ 我本以为，搜集了所有信息，我就完成任务了。不想，马晶这个师傅，竟然是在考我分析问题的能力！ 看来，想通过马晶，破解我的困惑，是不可能了！ 因为，她在说出刚才那番话后，又对我布置了新的作业： “下午，我们就要去企业和相关人员交流了。今天上午，我放你假，你回家去，一是好好休息一下，二是仔细想想我提出的问题。争取下午我们见面时，你能给我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牛小琳，你具有超强的记忆力，是令人欣慰的事情。不过，作为一个合格的审计师，更需要有较强的逻辑思辨能力，分析和破解难题的能力。这是今后一段时间，你需要加强学习和提高的。”马晶继续说。 我红着脸、诺诺的离开了马晶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小格子间…… 我的脑袋，在十分钟内处于一片混沌状态—— 她太厉害了！ 一眼就看出我的弱点！ 一句话，就击中了我的软肋！ 一个任务，就把骄傲自得的我，打回了原形！ 是的，我记忆力超强——就像一部录像机，录音机，能够准确记忆曾经发生的一切事情……可是，在这个审计事务所，光有超强的记忆力，光会准确无误的记录，并不能满足工作的需要……我曾经骄傲无比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我收拾了一下资料，便回家了。 躺在床上，虽然我闭着眼睛，但我无论如何是睡不着的。 那个御姐一号马晶——我的师傅： 一会，以美女仕女图，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笑，笑得那么灿烂，笑得那么妩媚； 一会又是以凶悍的女强人，站在我面前训斥我，训得我心发抖，脚发颤，身体发软…… 她那些话，像一颗颗尖锐无比的子弹，直射我的心！ 牛小琳啊，牛小琳，弄了半天，你根本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地方…… 怎么看了一晚上资料，就弄不清楚牛董事长和他的企业？ 我焦躁无比，我辗转反侧！ 于是，我起身下床，在卧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脑中清晰记忆的信息，一件件网上反映的事情。 如果说，牛董事长是一个坏人，那么，他所领导的企业，是如何在这几年一点点发展壮大的。又取得了那么多成绩？ 难道，那些荣誉称号，都是弄虚作假得来的，或者，是用钱买来的？ 我苦苦思索。 如果说，他是一个好人，那么，那些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又是如何在网上传播的？ 难道，他在领导员工做大做强企业时，得罪了一部分人的利益，所以这些人就跳出来想方设法搞臭他？ 我反复问自己。 …… 很多过去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就那么一串串冒了出来。 这些问题，并不像解数学题那么简单，非对即错，非黑即白，非是即否……而是相互联系，相互纠缠，就像一团乱麻，摆在了我的面前，无法解开！ 第61章 063章大学生，小学生 063大学生，小学生 思来想去，想不出名堂。越想脑袋越乱，越想越糊涂了…… “我的师傅啊！你也太瞧得起我了，一上来，就给我出了这么一个大难题……” 我痛苦，我郁闷，我烦躁无比，我，我要骂人了！ 不过，烦躁中的我，还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解决办法： “找鸿彬问一下，说不定，他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呢！” 于是，我赶紧拨通了鸿彬的手机。 “嘟嘟……”回铃音响了五下，鸿彬总算接电话了。 “喂，小琳吗？你一切都好吧。”鸿彬温和的声音响在了耳边，我焦虑不已的心，平静了下来。 “还好。不过我遇到了一些小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我故作轻松地说。 “什么事？”他问…… “鸿彬啊，可不可以请你帮我解答一下这个问题……”我对着电话，开始了冗长的叙述。 “是这样啊！”听了大约二十分钟，他终于说了一句话。 “那么……”我问。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他说。 “简单吗？我觉得太复杂了。就像一团乱麻！”我说。 “哈哈，小琳。我告诉过你，天外有天，山外有山，现在你相信了吧。”鸿彬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回到了他曾经叮嘱我的那句话。 我当然认可这句话。 我也是诚恳地把马晶当做师傅来尊敬的。 不过，说实在的，今天她给我出的这道题，把我一下子难住了，让我知道了马晶的厉害！ 一般人想问题，只会想一步到两步。 比如，马晶交给我这件工作，我就想着，如何完成好，搜集所有的资料，尽可能完善和全面，能够多角度的反映企业和企业的负责人。这是一般人会想到的第一步。 至于第二步，我也努力想过了，但是，凭借我的阅历和见识，怎么可能想得明白？ 在我搜集的资料里，这个负责人，就是一个多面人。不同的人，对他有着不同的评价……我一个职场小菜鸟如何能看得清楚？她的要求，是不是有些过分？ 我不停地在电话里发着牢骚。这些牢骚，我是一点也不敢向马晶发的。可是，面对鸿彬就不一样了。 “你的这些埋怨，说明你还没有明白马晶的用意。”鸿彬在电话里，听我唠唠叨叨说了半天后，他沉吟了一会，说。 “此话怎讲？” “她是在引导你深入思考问题啊！”鸿彬说。 “小琳，好的师傅，是要给你不断增加挑战的难度，让你跳起来够桃子，激发你的潜能！”鸿彬说。 “你想想看，假如，她只是让你搜索材料，那么，这种任务你完成起来，有挑战性吗？”鸿彬问。 他说的一点不错。 现如今，一个小学六年级的孩子，估计也会熟练地运用电脑，在互联网上，运用关键词，去搜索相关目标了！ “你是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做这种事，有难度吗？不过是时间的堆积，不停的点击鼠标而已……”鸿彬继续说。 第62章 064章简单，是极致的复杂 064章简单，是极致的复杂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还是有难度的。比如说，我搜集的资料相当全面，有正面的，也有负面的，有简历，也有故事……有……”我还要继续讲下去，却被鸿彬打断了。 “如果你满足于做这些简单的搜索整理分类统计工作，你怎么能成为一个优秀的审计师？”鸿彬的这句话，很尖锐犀利，倒说的我有些清醒了。 是啊，我是大学生，不是小学生。 大学生较之小学生最大的优势，就是学会了将所学知识融会贯通，举一反三，逻辑推理演绎…… “对企业进行资产评估，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所谓审计，就是要以科学的眼光，详实的数据，解读这家企业的真实状况，了解企业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以便为重要决策提供依据。这就要求你们，要能通过现象看本质，准确把握企业的脉搏……那种只求账不算错，简单的整理分类，像个算盘珠子般，拨一下，动一动的做法，是不会有什么长进的。”鸿彬说。他的声音是温和的，说出的内容，却是严肃的，甚至有些严厉。 “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说一千道一万，假如，现在让你来解答这个难题，你将怎么应对？”我问。 “很好办。先将问题简单化……简单，是极致的复杂。”他说。 “把简单的事情变成复杂，很简单；把复杂的事情变简单，则很复杂……”他说。 “简单，极致的复杂？”我问。 简单，就是简单。 复杂，就是复杂。 简单，怎么和复杂扯上关系？ 复杂，怎么就可以变得简单…… 我脑子有些不好使了。 “这么说吧。”鸿彬沉吟了一小会，继续说： “这件事看起来很复杂，其实很简单。一个优秀的审计人才，要具有抽象和简化问题的能力，把复杂的事情加以简单地抽象和概括——学会‘定义问题’，提高“简化问题’的能力，是复杂问题简单化的基础。”鸿彬说。 “哦？”我问。 “你先仔细考虑一下，这份信息汇总，带给你几个问题？”他问。 “我最初的想法，是通过汇总信息，了解这家企业的经营情况，看它是否具备上市资格。”我沉吟了一会说。 “上市资格，是你们的工作目的。”他说。 “然后搜索了一大堆信息，有说好的，又有说坏的，有正面的，有负面的……最后我竟在想，这个企业老总，是不是该抓起来了，按照网络上所散布的信息看，他就是个混蛋。”我困惑的说。 “你看，你已经偏离了最初的问题。你被鱼龙混杂的信息迷惑了，分不清方向了。”鸿彬说。 “是的。是的。”我发现，他说的一点不错，我的确偏离了方向，我被大量未经证实的信息忽悠了…… “马晶让你搜索信息，是督促你关注这家企业和负责人。同时，让你在海量信息中提炼问题，发现问题，而不仅仅是算账……” “带着问题走进企业。通过真实的而不是虚假的数据，来认识企业是发展了，还是做表面功夫；通过调查访谈，来近距离观察企业和负责人，而不是被网络绯闻所迷惑……”鸿彬说到这停了一下。 “这，或许就是马晶给你上的第一课。让你在海量信息面前，保持清醒头脑，把握正确解决方法，最终，通过你们的审计，得出正确的结论。”鸿彬说。 第63章 065章百闻不如一见 065章百闻不如一见 下午上班，我早早来到了马晶的办公室。 “马副所长。”我恭敬地和马晶打招呼。 “小琳，请坐。上午在家想清楚了？”她笑着问我，两只眼睛如探照灯一般探查着。 “马副所长，我想是想了，但不一定对。”这会儿，我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 “哦，那你说说看，这一大堆信息让你了解了什么？”她说。 “嗯。”我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开口了。 “网络上的信息，鱼龙混杂，只能作为我们了解这个企业的参考，启发我们多角度的观察企业，了解企业家。至于这家企业到底是大发展，还是做表面文章，这位企业董事长究竟是一个功臣，还是以权谋私的堕落分子，需要我们深入企业，通过调查访谈，对企业的有形资产、无形资产，负债、盈利，账面净资产等，进行认真核查，才有真正的发言权。”我说。 说完了，我看了看马晶。 她点了点头，嘴角上扬，目光里似有赞许和欣赏。 “小琳，你很有悟性，一点就透，看来，没有辜负师傅对你的期望。走，下午，我们就先去会会这家企业的牛董事长。” 说着，她站了起来，拎着包就大踏步地向外走去。 我则跟在她后面，一路小跑…… 我们要拜访的这家企业，坐落在华城江边，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 一路上，我和马晶坐在车里，闭目养神，谁都没有说话。 司机把汽车开的很快。 出了城，没多长时间，目的地就到了。 “xxxx有限公司”的大牌子竖立在大门口。 司机向门卫说明来意后，大门徐徐打开，我们的小车一路向前。 来到一个花团锦簌的楼前，汽车停下了。 马晶带着我，上电梯，来到了七楼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办公室很气派。 六十平米的房间里，有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只见一个脑袋硕大的男人，正低头看着什么文件。他的脑门，也和我们所的老宋头一般，地中海发型，不过，他头上的稀疏头发，更加少的可怜。 “牛董事长，这是审计事务所的马副所长和审计师牛小琳，先期来和你就公司上市的资产评估事宜进行接洽的。”公司办公室主任是一位脾气很好的中年人，他的态度很谦卑。 “哦，太好了。马所长，你们终于来了。我们可是盼星星盼月亮般等待着你们啊！”牛董事长抬起头来时，我看到了一个和他岁数不相称的脸： 皱纹密布； 脸色发黑； 一脸倦容； 一双厚厚的镜片后，是布满血丝的眼睛…… 从他的简历来看，这个生于六十年代的企业家，今年也不过就五十几岁，但看上去，他却像六十多岁的老头！ 他的穿着也很随意： 一件大路货的夹克衫套在身上； 脚上的皮鞋，竟然沾满灰尘…… 纯棉裤子，皱褶很多，还沾满了油渍…… 看他的穿着打扮，不像一个大老板，倒像是一个穷酸的书生…… 他请我们坐到办公桌左侧的沙发上，自己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办公室主任则忙着为我们倒茶。 第64章 066章不论老牛 小牛，都是金牛 066章不论老牛、小牛，都是金牛 “马所长，您可是鼎鼎有名的才女啊。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终于见到你了。”牛董事长坐下来的几分钟里，一直在夸赞马晶。 “牛董事长，您也别客气了。谁不知道，您是音响行业的龙头老大，您的一个决策，就能让业内巨震！我最近一直在读您的《风景这边独好》的随笔呢！”马晶说。 “哦，马所长也喜欢文学？”牛董事长十分吃惊。 不光是牛董事长吃惊，连我也很吃惊。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穿着土气的企业家，居然还有功夫写书，写随笔。随笔都是白领的专属啊！ 而连这个秘密，马晶也知道，并且已经拜读！ 我发现，我和这个马晶差距确实很大。 “牛董事长，我从小喜欢文学，上高中时曾经参加过中学生作文大赛，获得过特等奖，并且还被组织大赛的单位送到国外免费修学旅游了半个月。所以，我报考大学时填报的专业是中文。可惜，我的父母擅自做主，帮我偷偷改了专业……不过，上学后，我发现，我对数字很敏感，具有一种天然的领悟力……后来就渐渐喜欢会计师这个行当了。虽然，我没有能上中文系，但我还是利用业余时间，读了许多世界经典名著，有时间，我还会在报纸上发表一些随笔和散文。”马晶说。 听到这里，牛董事长的脸上现出激动的表情： “马所长啊，看来我们都有共同的爱好啊！” 短短半小时，他们两个围绕着文学抒发感慨，有些像两个文学青年。我在一边看着只想笑。 不过，我又想，可能，这也是马晶的厉害之处呢！她和牛董事长，虽然第一次见面，可是，文学的话题，已经让她和牛董事长之间的陌生感很快就消除了！ 谈完文学梦，接着他们聊起了资产评估的相关事宜： 我们事务所的人员，何时进驻公司…… 审计过程中我们需要他们提供的相关账目情况…… 期间，事务所人员需要召开的有关座谈会，需要进行的现场实地勘察，需要公司高层提供的相关资料情况等…… 最后，他们大致排了一下时间安排…… “这样，为了使这次资产评估工作顺利进行，我们事务所派助理审计师牛小琳作为联络员，和公司联系。您看怎样？”马晶对牛董事长说。 原来，这次审计工作，马晶是主要负责人，而我，则被她委以重任：担任受托方的联络员。 我听了，很兴奋。 “好的，没问题。为了联系方便，我们公司就由办公室的小力作为联络员吧。”牛董事长说完便请办公室主任去叫小力过来。 “牛小琳，这丫头和我是本家呢。”牛董事长交代办公室主任工作后，转过身来，笑着对我说。 “董事长，您的牛，含金量高，我这个牛，含金量低。”我谦虚的说。 “哈哈，都姓牛嘛，哪里还分什么含金量。不论老牛还是小牛，我们都是金牛！”董事长笑眯眯的说。 这会儿，看这个董事长，怎么看也不像一个以权谋私的坏人。倒像一个一心为集体的干部。我心想。 瞧他一身不怎么上得了台面的衣服，哪像一个搞腐败的贪官，包二奶的渣男？ 第65章 067章和不一样的人在一起，会有不一 067章和不一样的人在一起，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这天下班，我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给鸿彬打电话： “鸿彬，你忙不忙，我想和你说会话。”这会儿，我特别想听她的声音。 “哦，不忙。正在宾馆休息呢。怎么样，今天的回答，马晶还满意吗？”他问。 “好像挺满意的。她还表扬我有悟性呢。”我说。 “看把你高兴的。”鸿彬听了也很高兴。 “牛董事长本人你们见到了？”他问。 “是的。他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很朴素，穿着一点也不讲究，而且，他还很喜欢文学，自己闲暇时写过一本书呢……”我一口气说了很多很多。 “初次印象很重要。但也不能就此下什么结论。你们的工作才刚刚开始。要以事实、数据说话。”他提醒我。 “嗯。还有那个马晶，也真是厉害。她居然连牛董事长出书的事，都了解到了，并且已经读过他的随笔。他们俩见面，光是文学就谈了好长时间。”我接着说。 “马晶是一个很精明的女人。你能跟着这样的师傅，是你的福气。好好向她学习，看她是怎么处理问题，接人待物的，争取将来超过她！”鸿彬鼓励我。 “我会好好向她学习的。不过，超过她，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能学到她的一半就很不错了！对了，今天马晶还给我交办了一件重要任务，让我当我们所和他们企业的联络员。你说，这是不是马副所长对我的信任？”我激动的说。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干，千万别再出差错了。”鸿彬说。 “今天我太高兴了。我好像一下子开窍了不少，明白了该怎么看待复杂问题，应该怎么样去分析问题……我遇到了你和马晶，运气太好了！鸿彬，我要谢谢你。”我真诚地说。 “和不一样的人在一起，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和马晶这样优秀的职场精英在一起，你的进步会很快的。”鸿彬说。 “鸿彬，你说的太好了。”我说。 “你看你，原本是个好苗子，假如和幂芳这类人在一起，就会使你厌世消极，缺乏积极努力的压力，变得平庸而无聊。假如你和马晶这样的人在一起，她会使你视野打开，看到自己身上的不足，从而奋发努力，更加睿智，出类拔萃。……正所谓，要像雄鹰般翱翔天空，就要和群鹰一起飞翔，千万别和麻雀为伍；要像狮子一样驰骋，那就要和狮子一起奔跑……这就是潜移默化的力量。”鸿彬说。 “不过，这些好运气，都是认识你你之后才遇到的！”我感激地说。 自从跳进大湖被他救起后，我的霉运一点点消失了，我的好运一个个到来了……所以，我发自内心的感谢鸿彬。 他和我并不熟悉，却给我以巨大的帮助—— 倾听； 开解； 指引； 点拨…… 他的亮眼，闪着温和的光，浮现在我的面前……我的心跳，加速了，脸有些热。 “我上辈子，是不是积了很多德，所以这辈子在我最倒霉的时候，遇到了他？”我想。 “好了，小琳，你对我千万别客气，就把我当成一个大哥哥对待吧。”鸿彬听了我的话，沉默了一会，然后平静地说。 第66章 068章和靠谱的人打交道（1） 068章和靠谱的人打交道（1） 次日上班，我还是第一时间，早早来到属于我的格子间。 不过，现在我已经知道，其实我并不是每天到的最早的那个人。因为，楼上的马副所长，比我早到很多……听门房师傅说，马晶每天七点钟就会到办公室工作了。这是她进所后的工作习惯。 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后，我大口喝了两口，便匆匆赶到马晶办公室报到，向她请示下一步工作。这是昨天，从牛董事长的音响企业离开后，她和我说的唯一一句话。 “咚咚。”我轻敲她办公室的门，门内传来马晶清脆的声音： “请进。” 推门走进去，我看到马晶正站在落地窗沉思…… “马副所长，您看，我需要做什么？”我轻声地问，生怕打扰了她的沉思。 “哦，小琳来了，请坐。” 马晶端着咖啡杯，来到了沙发前，向我笑笑，然后，我们面对面的坐下。 “马副所长，您昨天说，让我担任联络员，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我首先表达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毕竟，我来所里时间不长。而且，上一次审计小金库，还出了那档子事。虽然错是师鼎犯下的，但也和我安全意识不强有一定关系。没想到，马晶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小琳，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马晶对我的感谢无动于衷，而是向我提出一个问题。 “马副所长，我想，和同龄人比起来，我可能比较勤奋，能吃苦。”我说。 像我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后台、来自底层的小菜鸟，不勤奋，不能吃苦，那就什么优势也没有了。我想。 “错。”她说。她否定的口气，干脆利落。 “那就是……我比一般人有稍微强悍一点的记忆力了。”我谦虚的说。 我的记忆力，非常人可比。 自传体记忆人，据说全世界才发现不到一百人。而我，就是这不到一百人中的珍贵的一个。 老莫曾经开玩笑对我说： “小琳，像你这种世界稀有的物种，应该被送到实验室里进行研究，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而不是跑到我们所当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的确，自从我进入这家事务所以来，电视台记者不知怎么听说了我具有超强记忆力特异功能的事，曾经多次找我，要我去参加他们设计的“超强记忆力比拼”电视节目。不过，我坚决拒绝了。我好不容易保住了自己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而且，我十分热爱这份工作。我可不愿心有旁骛，三心二意。我要像马晶那样，成为职场精英！ “错。”她又一次否定了我的答案。 “马副所长，其他的，我真没有什么特长了，尽是缺点……”我喃喃道。 “牛小琳，你太小看自己了。”马晶眉毛一挑，说。 “马副所长，那您说，我还有什么？”我问。 刚刚经历了男友的背叛，闺蜜的欺骗； 刚刚走出职场的第一次危机——票据丢失…… 说实在的，我虽然自信心有所提振，可还是战战兢兢，不大自信！ “你最可贵的优点，是靠谱。”马晶说。 她美丽的眼睛亮晶晶，她俏丽的脸庞，像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第67章 069章和靠谱的人打交道（2） 069章和靠谱的人打交道（2） “……马副所长，谢谢你的夸赞。”我有些受宠若惊。 “我刚进所，业务还不熟，而且，上次审计小金库账目时，我还出过错……”我喃喃道。 “小琳，上次票据丢失的那件事，你的表现非常好。当时，你没有推脱责任，也没有掩饰票据丢失的事实，而是诚实的报告了情况……这件事，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马晶说。 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窗外阳光明媚，办公室内，我的心情也如阳光般灿烂。 “做事，有担当。遇到问题不推诿，诚实而勇敢的面对——这是可贵的品质，也是审计师必备的素质，它比业务精通，善于和人沟通，重要许多倍……所以，这次我接手企业资产上市评估的工作时，点名要的你。”马晶说。 我傻傻的笑了。 进所以来，这是我听到的最贴切、最暖心的表扬了。 “做事要靠谱。”是我爸的口头禅，也是一道紧箍咒。 在我很小的时时候，无论做什么事，老爸都要在后面叮嘱。 “一个人，可以不聪明，可以不富有，可以没本事，可以默默无闻，可以毛病无数……就是不能不靠谱。” 有一次，我去买酱油，走到一半，被街上的藏龙卧虎新电影的宣传海报吸引了，上面有章子怡秀气的大头照……光顾着看章子怡了，我被脚下的一个低洼地翘起的石块跘倒了。当时，酱油瓶摔碎了，酱油撒了一地，我的手也划破了，鲜血直流。 我哭着回家找妈妈，妈妈看到我的手破了，慌忙找来碘酒给我消毒； 爸爸却在一边训我…… 当时，平时不爱说话的他，讲了很多很多……这句话，从此深深的印在我的脑子中。 那么什么是靠谱呢？ 文化程度不高的老爸，是这么说的： “靠谱，就是要认真，要踏实。交给你的事，你答应做的事，你承诺的话，就一定要做好，要有交代。” 老爸是用很朴素的话来诠释“靠谱”这句话的。 “你看，虽然我这人文化程度不高，也没有什么钱。可是，我即便是一个摆地摊的，我的朋友还是很多，愿意帮助我的人，很多很多。”老爸向我炫耀说。 “那是为什么呢？”我问。 “因为，在他们心目中，我是值得信任的，我是可靠的，绝对不会欺骗他们，说到就会做到。”老爸非常自豪的说。 “信誉，诚信，是比金钱还要值钱的。”他说。 我从小自大，虽然不是很爱说话，但是，在老爸的不断唠叨和叮嘱下，我做事一直很认真。只要自己说出口的话，我就一定要努力做到。做不到，我就会向别人道歉…… 过去，我这样做了，并没有人特别在意。他们或许觉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可是，马晶却很快就发现了我的这个特点。 “现在的人，都不傻，职场精英，更都是智商、本领位于中等以上的人。但是，我的原则是，只和靠谱的人打交道。”马晶说。 “哦。为什么您对这一点特别看重？”我问。 “和靠谱的人打交道，省心省力，工作效率高，相处起来不累。”马晶说。 她看问题、想事情，可真是一针见血！我想。 第68章 070章联络员 070章联络员 接着，我们的谈话切入正题…… “小琳，联络员的工作，很重要。你说说看，在我们所人员进驻企业后，联络员主要做哪些工作？”马晶问。 好在我已经掌握了马晶的工作方式——提问总是出人意料，而不是按部就班。 来前我就思考过这个问题。 马晶，为什么让我担当联络员？ 马晶，让我担当联络员，主要要我做哪些工作，完成哪些问题？ 马晶，明天找我谈话时，可能会提出哪些问题…… 幸亏我提前想这些问题了，现在，我表现的波澜不惊： “马副所长，我是这样想的。”我侃侃而谈。 “企业一旦上市，就将成为一个公众企业，他们的账目和资产，负债，经营情况，都要公布与众，得到公众的监督。所以，我们的评估十分重要的。这关系到企业未来的发展，也关系到我们事务所的声誉。”我说。 “嗯。”马晶认真地听着。 “所以，这次审计，我们就需要全面的深入的了解企业的经营情况，实事求是地写出评估报告。作为联络员，我想，我的任务，就是在您的领导下，及时向牛董事长的企业，传达我们所领导关于进行资产评估的有关要求，及时反馈牛董事长企业对我们所的要求。还有，在工作中顺便详细了解该企业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为我们所的顺利开展工作，提供信息。同时，和牛董事长企业的人保持良好关系。”我说完，看向马晶。 “不错。基本说到点子上了……”马晶满意地笑了。 “有两点我要提醒你。”她顿了顿。 “第一点，是保密问题。今后，关于我们所开展工作的相关内部信息，譬如领导内部决策内容，即将开展的问题筛查……你都要学会保守秘密，不可泄露。因为作为联络员，从今天开始，你将要列席参加所有和这项工作相关的高层会议……”马晶说到这，她认真盯着我，似乎是在问： “牛小琳，你准备好了吗？” “……”我沉着的点了点头。 “第二点，就是在当联络员期间，要充分利用你超强的记忆力，对他们企业进行仔细观察，尽可能多的了解详细情况，如果发现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关于他们企业的相关信息，你已经在网络上搜索到了很多信息，可以带着问题去观察……”马晶说。 “好的。马副所长。”我点点头，心中的小湖，又开始荡起涟漪…… 责任重了，我需要更加努力了。我想。 “记住，审计工作是一个特殊的工作。我们既要从企业风险治理的角度。为股东和管理层做好顾问，又要掌握专业的审计方法，做好企业的‘保健医生’，董事会的‘风险顾问’。要善于观察问题，学会小题大做，发现蛛丝马迹，具有抽丝剥茧的本领。”马晶说。 马晶说得很对。 我继续点头。 审计和财务工作，看起来，十分相似，实际上，对从业人员的要求，和在工作强度上，是有很大不同的…… 这也是我在工作中逐渐体会到的。 第69章 071章一路小跑的小菜鸟 071章一路小跑的小菜鸟 财务工作，是一种纯粹的事务性工作—— 每天接触的账目，内容大同小异、数量繁多，但难度并不大，重复且琐碎。 审计工作，则属于一种项目性的工作—— 一年中，我们可能会接触很多个大小不同、性质和目标各异的若干审计项目，每个项目都要经历从计划，到现场工作，到出具报告的过程……但是，每个项目的审计内容，很可能大不相同，审计要求也各不一样： 有的，是应上级主管部门要求，对某单位的年度账目进行专项审计； 有的，是因工作需要或管理需要，对某单位负责人进行离任审计； 有的，是对即将上市的企业进行资产评估，为上级审核提供规范科学的资产评估报告…… 另外，财务和审计的工作要求，也是不一样的。 财务工作，只需要细心和耐心，做好分内事即可； 审计工作，却要求审计师高效开展工作，能够在不同时间，适应不同的工作环境—— 诸如，有的是上市企业，有的是破产企业，有的是企业并购，有的是存在重大贪腐问题的企业……而审计工作又对审计师与相关单位人员的沟通能力，也有一定要求。 与此同时，财务工作朝九晚五，工作稳定，业务一旦熟悉，压力就不大了； 可是，审计工作却需要经常加班，出差，工作强度较大，而且，由于面对需要审计的单位大不相同，审计师需要不断更新知识，提高自己分析和解决的问题…… 当然，我们这一行，薪资相对于纯粹的财会人员要高许多。如果经常参加一些大的审计项目，我们的奖金和加班费也水涨船高…… 正在我思绪开小差之际，突然听到马晶的声音： “这样吧，小琳，你先去总务办另几个笔记本和几只签字笔，以便工作用。上午十点，要召开所务会，请你准时参加。” “好的。”我的声音格外响亮。 我这个小菜鸟，今天即将列席所务会了！ 胸中欢快的心儿，似乎跳得格外有力。 我的脸庞也兴奋地有些发烫…… 我站起身，向马晶点点头，便一路小跑回到了自己的格子间。 刚刚坐下，身边隔壁格子间的张姐，笑眯眯地问： “牛小琳，听说你是这次企业资产评估审计的联络员？” “张姐，是的，我也是刚知道。您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惊奇。 “这种好事，还有什么保密的？我们昨天就猜到了。因为这次是马晶负责这个项目，你是她的徒弟，你不做联络员，谁做？”张姐得意地说。 九点二十了。我站起身，到总务办去领文具……谁知，领文具时，邱葵也在。她看到我，脸色很难看，不像往常那么和善，说出的话，也令我吃惊： “牛小琳，我真是不理解，领导真是瞎眼了。你前面审计小金库，捅了那么一个大窟窿，居然还受重用！” 一听她的话，就知道她在嫉妒我。 “……”我低下头没说话，继续领着文具。 “希望你这次不要再捅什么篓子。”见我不说话，邱葵又说。她的嘴巴，可真是不饶人。 我看了看邱葵，不卑不亢的说：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第70章 072章级差，就是区别…… 072章级差，就是区别 上午九点五十五分，我来到楼上小会议室开会。 走进这个专门召开所务会的小会议室，我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便赶紧坐在会议室的一个空位置上。 “牛小琳啊，最近电视台的一个副台长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抱怨让你去参加他们组织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你不答应。他说，如果你去参加大赛，肯定可以获大奖，而且奖金很高……咦，你怎么就不去参加呢？”一位副台长笑着问我。 “哦，世界超强记忆力大奖，又有名，又有利，就是啊，小琳，你应该去参加！”另一位副所长也跟着起哄。 “哈哈……”本来安静的会场，围绕我的话题，气氛热闹而轻松。 我低头不语。听着这些所领导的调侃…… “现在开会了。”老宋头的一句话，就使原本热闹的会场，安静了下来。 “今天的会议，主要是专题研究xxxx公司申请上市的资产评估审计工作。下面，由本次项目的负责人马晶向各位通报工作计划安排。”老宋头的主持词，就简单几句话。 “各位好。下面，我来向大家通报情况……” 当马副所长开始讲话时，我抱着一摞资料，给每一个所领导，发工作内容和时间安排表。 马晶讲得很从容。 她的介绍抑扬顿挫，口齿清晰，清亮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上空。 从审计工作的人员安排，子项目分配，到审计工作的时间推进； 从被审计公司的条块分割，到手头已经掌握的情况：有形资产，无形资产，以及负债情况……条析缕请，令人一听就明白，一看就清楚…… 她讲了大约半个小时，在即将结束之前，向各位所领导提出要求： “现在，牛小琳发给大家的是工作计划推进表，请各位看看，还存在什么疏漏，还有哪些没有想到，请提意见。”马晶讲完后，看看老宋头。 老宋头笑着对大家说： “马晶他们很辛苦啊。提前做了很多功课。一是提前调研，从外围了解企业信息，听说牛小琳一晚上没休息，搜索了很多关于企业的报道；二是与企业负责人对接，及时交流沟通，了解对方的想法。马晶还指派牛小琳担任联络员。我看很好啊。年轻人嘛，就是要给他们多压担子，这样才能更快的成长嘛！好了，表扬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建议和意见。这次审计工作很重要，关系到人家企业能否上市的大问题啊。”老宋头说话办事很有一套，他在谈笑之间，就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不像马晶，总爱端着一个架子。我想。 老宋头讲完后，参加会议的所领导，基本都发了言。他们首先肯定了马晶带着我做的先期准备工作，对工作计划安排，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不过，对于参与审计工作的人员的奖金和补贴，倒是非常关心，你一言，我一语的，提了不老少…… 参加会议后我方明白，原来，每次参加审计后拿到的劳务费和奖金，是有很大区别的。 像我们这些职场小菜鸟，一小时也就值一百多元钱劳务费，而资深审计师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以拿到三百到六百元不等的劳务费。除此之外，还有奖金的级差…… 第71章 073章宠儿 073章宠儿 下午，按照马晶的要求，我单独到牛董事长的企业去传达上午所务会的精神。 走出大门，看到所里的公用迈腾小车，已经停在大门口。司机马腾，正坐在驾驶位听着音乐。 “小马，你好。”我打了声招呼，坐进了小车。俨然有一种身价提高的感觉。不过，随即被自己内心的另一个牛小琳骂了一顿： “你就骚包吧你。坐着小汽车去公干，也能把你兴奋地不知姓什么！你是牛小琳的牛，不是牛董事长的牛！小菜鸟，就是小菜鸟，脑瓜子清醒些！” 一声训斥，我的兴奋劲，立马消失了。 汽车加速度，疾驶在宽阔的马路上。我打开车窗，让凉爽的风，吹拂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我不由得思绪万千。 不管怎么说，我上大学前，英明的选择了“审计”这一行，是我的幸运和荣耀。我的自尊心再次膨胀…… 在一般的单位里做一个会计或者出纳，工作稳定，不用出差。但是，工资水平只能居单位的中游水平。刚工作的财会人员，充其量，就只有两三千，四五千元钱。 而我们做审计工作的，就比一般的会计高多了！ 因为，我们审计工作，是按照项目获取收入的。 参与的项目越多，我们的奖金就越多。而且，年底所里还会发年终奖。 前面肖力和幂芳还没发生那档子事时，我听幂芳说，她工作的那家m过仓储式大超市，会计每月工资奖金五六千元。但是和我比起来，还是要有不少差距！ 比如说我吧，刚工作才第四个月，我第三个月的月薪加劳务费、奖金，就……拿到了一万元以上。当然，有一部分劳务费和奖金，是在票据被窃案件查清楚之后补发的。 昨天列席了所务会后，使我明白，像自己这种刚走向工作岗位的小菜鸟，拿的还算少的可怜。 我虽然勤勤恳恳的加班加点，但每小时的劳务费，只是资深高级审计师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也就是说，假如有个资深高级审计师工作时间与我一样长的话，他的所得，超过我的数倍！ 高考时，填报志愿选择审计这个专业，多亏了我的高中老师，班主任蒋勋。 高中我上的是理科班。 班主任蒋老师是教数学的。 或许是因为我具有超强记忆力，成绩一直稳定，使他感觉很不错吧，蒋老师一直待我很好。从我进入高二，来到他所带的理科强化班时，他就把我列为他的种子选手——也就是高考考上一本院校的学生。 那时，我很单纯。 因为年龄比班上同学小了两岁，所以，我不太爱说话。当时考虑问题也很简单，只知道学习，然后埋着头解题，背记英语单词。 理科强化班，是当时我们学校公认的的尖子班，也是老师校长眼中的宠儿……所以，我们班同学，个个自视很高，走在学校马路上，也是目不斜视，昂首挺胸的。 每当被其他同学认出是理科强化班的学生，我们周围，就会响起一片惊呼，或窃窃私语…… 第72章 074章勤奋而努力的蜜蜂…… 074章勤奋而努力的蜜蜂…… 有一天放学，我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恰好遇到蒋老师。他骑个自行车，像是准备回家。见到我，他下了车，和我说起了话。 “牛小琳，这次期末考试，你又考了第二名，不错啊。”他欣慰的看着我。 仿佛，我的脸上，正写着令他满意的分数…… 我知道，学生的成绩越好，老师脸上越有光彩。 听同学们说，班上参加高考进入一类本科的学生越多，蒋老师的奖金也就会越高…… 有一年，大概是三年前吧，我们县中考了一个华城市的高考状元……这下，整个县城炸开了锅—— 县长到学校亲自接见这个学生，给予他重奖； 教育局长亲自来学校视察，对学校给予表扬。 最后，县政府奖励这个高考状元5万元人民币。 教高考状元的老师，也拿到了不菲的奖金……后来，他很快成为特级教师！ “蒋老师，主要是你教的好。”我谦虚的说。 “你进入高中后，成绩一直很稳定。英语名列前五名之列。语文名列前十五名之列。数学始终保持在前三名……将来高考，一定能考出好成绩。”他鼓励我。 “好的。蒋老师，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我向他保证。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高考时，填报哪类学校，报考什么专业？”蒋老师问。 说这话时，我们已经走出了校园高大的新校门，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因为，我家在东头，他家在西面…… 可是，蒋老师好像并没有急于骑上自行车离开。他站在校门外的马路边，望着我们身边川流不息的人和车，耐心地问我谈志愿填报这事。 “蒋老师，我的数学比较好。我将来想从事和数学有关的工作。”我说。 身边不时有熟悉的同学经过。他们看到蒋老师正在和我说话，不时做着鬼脸…… “比如，毕业后到研究所当一名研究人员，或者，就在高中当数学老师。像你一样，教学生，桃李遍天下……”我说。 “不过，我的父母，希望我去银行或证券交易所工作。他们说，金融行业工资高，福利待遇好。”我有些矛盾的望向他。 “哦。看来，你和你的父母的想法差距比较大。”他听了后，沉思了一会。 夕阳下，蒋老师方正的国字脸上，细密的皱纹很明显了。今年四十来岁的蒋老师，因为工作辛苦，都有不少白发了。 县中的高中老师，像一群勤奋而努力的蜜蜂。而学生面临高考的高三老师，更是一群不知疲倦的蜜蜂…… 每天他们起得很早，七点半前，就要到教室监督我们自习。 晚自习，他们走得最晚，每天都要熬到十点，才能回家…… 他们的工资奖金不算低。但这个需要和工作绩效挂钩——学生的考试成绩…… 都说“分，分，分，学生的命根；老师的法宝。” 要我看，“分，分，分，老师的命根，校长的法宝。” 因为，在高中，评价一个学校的最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考核学生的升学率…… 第73章 075章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075章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虽然，一味追求分数，有些上不了台面。可是，说实在的，分数是实实在在的，而其他虚头巴脑的，要实行公平公开的考核，还真不容易！ 一提起高考的弊端，很多人就说，要取消高考，因为高考指挥棒，指挥的老师，学生团团转。 可是，如果不高考，用什么方法来衡量呢？ 还有，如果不高考，像我们这样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钱，没有势的下岗工人的孩子，出路在哪里？ 因为高考，我们还可以凭借着自己的优良成绩说话； 因为高考，我们还有进入大学深造的机会，有改变自己面貌的机会…… 所以，作为高考的受益者，我是举双手赞成高考的。我觉得，它是目前为止最为公平的选拔人才的方法…… 我在高中上学时，分数，确实有点像“gdp”数字一样，可以展示政绩，成绩的。 一所学校，如果高考时，出了一个县级，或市级的高考状元，那么，这所学校，立马成为社会新闻和老百姓关注的热点—— 领导频频视察； 老百姓挤破脑袋把孩子往这所学校送……生源爆满； 老师奖金多多，学校校长脸上有光！ 一所学校，如果高考考砸了。那这所学校，即便是原来声誉很好，也会一夜之间名声扫地—— 学生家长想方设法为孩子转学； 老师的奖金肯定泡汤； 学校校长，连参加县里的会议都不愿出席了…… 高考的指挥棒，把我们和老师的命运，紧紧捆绑在了一起。所以，老师格外喜欢学习成绩好的学生，学校千方百计到其他学校挖学习好的学生…… 有时，看到老师苦口婆心地和我们说教，要如何如何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名牌大学时，我都觉得，我们的学习，更像是在为老师考试！ “我建议你关注一下审计师这个职业。审计这个行业，属于朝阳行业。在国外，审计师的年薪很高。这样，既可以满足你父母希望你今后拿高薪的愿望，又可以满足你今后继续和数字打交道的理想。”蒋老师说。 夕阳已经下山了。但县中校门外，依旧可以看到被夕照染红的半边天。 “好的，谢谢你，蒋老师。”我点点头，笑着和蒋老师告别了。 后来，我在网上认真搜寻了一下审计师的工作，发现这的确是个很好的职业，而且收入不低。 国外有号称四大“会计事务所”——普华永道，德勤，毕马威，安永…… 这些会计事务所，有着遍布全球的专业服务机构，专门提供审计、税务和咨询等服务……他们的年薪，令人咋舌。刚进去的新人，年薪收入至少也在十几万元了。而那些主管级，资深会计师，收入更是天文数字…… 相对于“四大”的工作内容，在我们国家，活跃着两类机构。 一类，是直接和国外接轨的，名称叫会计事务所； 另一类则叫审计事务所。 虽然名称不一，但工作大同小异，都是为企事业单位提供专门的审计，税务，咨询等服务的。 第74章 076章选学校，还是选专业？ 076章选学校，还是选专业？ 也有不太一样的地方。 ——会计事务所，完全面向民营企业，外资企业。 ——审计事务所，有一些，属于政府机关的内审机构，算是事业单位。另一些，则在彻底民营化后，独立生存，自负盈亏，对企事业单位和民营、外企，提供专门的审计，税务，资产评估等服务。我考进的审计事务所，就是属于后者中的独立存在的，自负盈亏的部门…… 感谢蒋老师，他的话，点拨了懵懂的我，使我在高考填报志愿时，果断选择了“审计”这个专业。 不过，当时在选择什么学校时，我还是有过一番思想斗争的。 按照我的高考成绩，我完全可以选择华城的985高校。但是，想进985高校，就难进我想学的会计专业。因为这所985高校的商学院，分数线奇高，我的成绩可以进校门，但入不了商学院的门。毕竟，我的语文考试成绩拖了后腿。 还有一种选择，我放弃进985高校的心思，转而选择一所强势专业是会计的211高校。这样，专业对我的胃口，但就入不了985高校的校门了。 于是，我便去请教蒋老师。 当我把我的困惑告诉蒋老师后，他想了想，对我说： “如果我只在意自己的奖金，我就要劝你选那所985高校了。进入那所985高校，你将来不论学了什么专业，你的校友都是各个县中的佼佼者，将来你的人脉肯定是很广的。”蒋老师和我说了大实话。 “不过，我还是劝你选那所211大学的审计会计专业。因为，我知道，你家生活比较困难。你的父母，对你寄予很大的希望。所以，你的选择，要选实惠的。”蒋老师说。 “在选学校，还是专业这个问题上，可以从不同角度来谈，每个角度，得出的结论是不一样的。但是，如果结合到每个人的家庭实际来看，我觉得，选专业，更符合你的理想，也契合你父母的期望。”蒋老师侃侃而谈。 听说，关于如何选择学校，如何选择专业，他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理论，并多次在高考专题研讨会上做过发言，由于他的理论全都是他在带学生的过程中总结出来的，所以很有针对性，很受老师们欢迎。 我记得，那天他帮我分析了一个小时。最后，我下定决心，按照他的建议，选择了一所211大学的审计会计专业学习。 一切都很顺利。我以考入这所学校的高分学生被录取在审计会计专业。据说，这个专业的分数线，是当年最高分数线的专业！ 进入学校后，我如鱼得水，在书海中遨游，在知识的殿堂拼命地吮吸营养。这才使我能够顺利考入审计事务所。 现在回想起来，我的高中班主任，是我走上审计这个工作的引路人。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听说，我们考学的那年，蒋老师所带的班级，考进985高校的一类本科学生有5个，考进211高校的一类本科学生，有25个，其他全都考进了二类本科……他也因此获得提拔，成为县中的教导主任…… 第75章 077章一张细目 077章一张细目 正当我思绪飘飞时，小汽车在企业办公楼门口停下来了。 “牛小琳，到了。”司机说。 我赶紧打开车门，向公司总裁办公室走去。 小力正好在办公室。他见到我，高兴的走了过来： “牛小琳，你来啦。” 我们寒暄了十分钟，便切入正题： 关于我们事务所进驻时间，所领导对公司提出需要提供的账目内容提出了具体要求： 公司成立以来的每年盈利负债情况，销售情况； 有形资产无形资产情况，固定资产情况； 银行借贷情况，公司历年购买股票债款等有价证卷情况，现金及存款情况…… 公司高管人员的详细情况…… 几年来公司员工详细名册，以及工资福利奖金情况…… 讲完后，我递给他一张细目。 “牛小琳，没问题。我下午直接向办公室主任汇报，我们其实已经做好审计账目的准备，不过，根据你新增加的内容，我们会请财会务部准备的。”小力说。 “那你看，现在可否带我参观一下你们的车间，让我增加一下感性印象。”我提出。 “没问题。”小力爽快的说。 “走，现在正好上班，工人们都在生产，咱们就去附近几个车间走走。”小力带着我，便离开办公楼，向五百米外的车间走去。 远处，就是车间厂房。 白墙蓝瓦，朴素而简洁的颜色，最最传统的钢质结构的门窗……车间里，不断有人进出，像是在搬运什么。 “小力，你来啦！”有熟悉小力的人主动在打招呼。 “这是一车间，这是一车间的副主任老达。”小力热情招呼后，便转头告诉我。 “这位是审计事务所的牛小琳审计师。”小力又和被他称作老达的副主任介绍我。 听说我是审计事务所的，老达态度十分热情。 “啊呀，是牛审计师啊。欢迎你们，热烈欢迎。” 我点点头，对他笑笑。 “来，请跟我到车间来。”说着，他主动带着我进入一车间。 “一车间主要是原木加工车间。它们是做音响的必备。”老达说着带我来到一个木材加工机器旁。 只见一位老工人正在对一个长木条进行加工： 机轮滚滚，木花飞溅。 一个长木条，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细细的木条…… 随着老达的介绍，我了解到有关音响制作的许多知识： 音箱是整个音响系统的终端，其作用是把音频电能转换成相应的声能，并把它辐射到空间去。它是音响系统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担负着把电信号转变成声信号供人的耳朵直接聆听的任务。 家用音箱用于家庭放音，只要音质细腻柔和基本可满足用户需要。家用音响外型比较精致、美观，放音声压级不太高，承受的功率相对较少。占企业音响产品的百分之三十左右。 “我们企业，主要是为国内外用户生产专业音箱。”老达说。 “那么，专业音响和家用音响在生产上有什么区别？”我问。 “专业音响主要用于歌舞厅、卡拉ok、影剧院、会堂和体育场馆等专业文娱场所。所以，对灵敏度，放音声压，音响力度好，承受功率等有较高要求。与如果说，要与家用音箱相比的话，那就主要在音质偏硬一些，外型不求精致。不过，专业音箱中的监听音箱的性能与家用音箱较为接近，这类监听音箱也常被家用hi-fi音响系统所采用。”老达在业务上很熟悉。提起音响，他真是如数家珍。 原来音响还可以分成很多种，如按放音频率来分，分为全频、低音和超低音音箱…… 第76章 078章小本家 078章小本家 参观完主要车间，使我对这家企业产品制作的过程有了大致了解…… 当我准备回事务所时，小力说： “牛小琳，你也别急着回去了，中午董事长要请你吃饭。” “我这个刚进事务所的新人，董事长请我做什么？”我奇怪的问。 “董事长刚从国外考察回来，情绪很高，估计愿意和你这样的年轻人聊聊吧。”小力说。 没办法，我只好和小力一起来到企业餐厅。老达则忙他的去了。 小餐厅像是专门接待客人用的。牛董事长已经在餐厅里坐着了。 他见到我，招招手，笑得很爽朗：“小牛，快过来坐。我的小本家！” 餐桌共有四个位置。我被安排在牛董事长的右手边，紧靠着他坐。他的对面是办公室主任。他的左手坐着一位中年男子。小力只是向办公室主任打了一个招呼，便向我点了点头离开了。 原来小力不和我们一起吃！我才反应过来。 “小牛，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办公室主任，你是认识的。”牛董事长说。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祁君。”牛董事长指着他左边的那位中年男人说。 我向他们点头 “牛小琳，今天参观车间后，有什么感受？”牛董事长笑着问。 “董事长，我是第一次到音响车间参观。感受太多了……”我激动的说。 接着，我忘乎所以说了起来……不知不觉的讲了十分钟，突然，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喧宾夺主了，赶紧说： “收获很大，以后专门要写一篇文章来详细说说。”我终于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小牛，你很聪明，第一次参观车间，就记住了这么多专有名词，不简单。”董事长表扬我说。 “董事长，听说您最近到a国去过了！您给我们讲讲考察见闻吧。”我说。 “那我就给你们讲讲a国传说的那个关于掘墓人的诅咒吧。” 接着，我们一边吃，一边听牛董事长侃起了…… 原来，牛董事长到a国参观时，听导游讲到了当地流传很久的一个传说——对掘墓人的诅咒。 这个诅咒，讲的是a国皇帝aaaa的墓，被人发现时，出现的一种奇特现象…… 在a国，皇帝死后下葬，陪葬的金银首饰、贵重物品肯定很多很多，所以，盗墓的人也是一批接一批…… 不过，其他的国王的墓地，都被盗得一光二净。只有aaaa的墓被幸运的保存了下来。 因为，凡是盗墓人进入后，都会遇到奇怪的现象—— 有的人，进入墓穴后，不一会就晕厥； 有的人，甚至中毒身亡…… 因此，aaaa这个名不见经传皇帝一时间成为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 据说，y国有个探险人xx和xx到a国探险，在打开aaaa的墓地之前，曾看到墓室外有个匣子，匣子上写着令人生畏的诅咒： “死亡……将降临到那些……胆敢……打扰我……睡眠的……人”。 “果然，xx在进入墓地后，不久就暴病而亡，一度被渲染为掘墓人的诅咒。”牛董事长说。 第77章 079章精力充沛的董事长 079章精力充沛的董事长 “那么，董事长，这个诅咒，到底是什么原因形成的呢？”我问。 牛董事长得意的笑笑： “这就要从a国这个国家的习俗说起了。” 原来，远古时期，a国是一个对今生前世能够死而复生，深信不疑在的国度。 在这个国家，人们有一套独立的丧葬习俗。 最富有最有权势的皇帝，在死后，享受着最好待遇…… 由于这些皇帝的随葬品，都是金银财宝等贵重物品，所以，他们在死后，想进去挖掘贵重物品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并且前赴后继，一批接着一批……可以想象到，皇帝死后，也要承受比一般人更多更大的骚扰和挑战！ 当地人认为，如果哪个皇帝能通过地府的挑战，成为众神的一员的话，他将能给人们带来平安和幸运…… 最后，只有两个皇帝的墓被保留了下来。其中，一个是年轻的皇帝，还有一位是生前就声名显赫的皇帝…… 因为，凡是进入他们墓地的人，进去后都诡异的病死…… 后人经过研究发现，所谓的诅咒，确实存在。不过从科学的角度去分析，并非鬼神或诅咒，而是因为墓地里的空气中，或者是皇帝身上的佩戴物品上，有一些特别的物质！ 比如，其中之一分析，这种空气中的神秘物质，可能是一种真菌…… xxxx年，考古学家在a国的皇帝陵墓群中意外发现—— 走进一座座黑暗而潮湿的陵墓，随处可见一团一团的漂浮物…… 它们似乎是以棺木和陪葬的物品为生，也不需要氧气。 这些真菌，与xxxx陵墓发掘记录十分吻合。因为记录显示，在xxxx王陵最初被掘开的时候，墓中发现了许多“莫明其妙的东西”……它们可能就是和墓中同样的致命真菌，也就是很多探险人进入墓地中致死的原因之一。 除此之外，后人们发现，墓地内还有一些有毒气体。 据说，a国在很早的古时，就已经有人种植有毒的植物了。之后人们在以后发现的远古文书上，发现了记载各种毒物的应用方法： 鸦片…… 砒霜…… 附子…… 氰化物…… 毒蟾蜍…… 有理由推测，数千年前，那时的皇帝以及大臣，很有可能已经把剧毒作为保护皇帝陵墓的武器使用了……在陵墓内随处可见的壁画上，那些绚丽的图案中，也许含有各种剧毒成份。 也不能排除“尸毒”这样一种毒素，它是尸体腐烂后发散出的一种有毒物质。这种物质，能使接触者诱发脑膜炎，感染肺炎等当时人们束手无策的不治之症…… 可以想象，当这些毒素混合在一起时，累积在密闭的皇帝陵墓中到处飘散，绝对有可能对进入墓地的人的身体，产生无法弥补的伤害…… “可见，那时的帝王已经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应对闯入者了！”我感慨的说。 “是啊！你们再想想，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有可能对进入墓地的人的生命造成威胁？”牛董事长看向我，像是在测试我的思辨能力。 “有没有可能，墓地里的石头有放射线？”我灵机一动，问他。 “嗯，聪明！小牛，你是怎么想到的？”牛董事长问。 “平时家里装修，如果用了不合适的石材，会对人造成辐射作用。现在常听说，哪家人装修不当，结果得了白血病的……所以我想，墓地离不开石材啊。假如，墓地的石头有辐射，那不也会对人造成伤害吗？”我笑着对他说。 “你这个机灵鬼！”牛董事长瞪了我一眼，笑眯眯的说。 “小琳虽然是猜的。不过，她蒙对了。”他说。 “后人发现，进入墓地的人，除了发高烧、中风之外，大多数是疯癫，以及血液循环系统的毁坏……而根据后来对该国的地质勘探，发现当地有铀矿石……”他说。 “我说的对了！”我拍手道。 “你不过运气好而已。”牛董事长说。他接着告诉我们： 在上世纪初发生了一次史上最为惨烈、影响也最深远的一次海难的轮船上，当时，除了船上有数千多名乘客之外，还有一具来自a国的棺木……在棺木的尸体上，佩挂着许多的饰物，其中，还有一块安放在胸前的符咒，符咒上画着死神的像，另外，有一行读来令人恐惧的文字文字： “众人们，都从沉睡中醒来吧！你眼光所及能战胜伤害你的一切”…… 据说，为了妥善保管这具棺木，当时，它被安放在船长的驾驶舱里……可是，凡是和这具棺木打过交道的人，很多人都发生了神智不清的情况。 “后来，人们曾经推测，有可能驾驶这艘船的船长，也有可能接触过这具棺木，并且被这个棺木尸体所散发出的气体所影响了他的思维……” 牛董事长的话刚讲完，我们几个都笑了起来。 “你们别笑，我这可是进行过十分认真的考察的。告诉你们，今后，我还准备出第二个散文随笔集子呢，其中，关于这次出访的国度的风土人情，就占总篇幅的二分之一。”牛董事长说。 看得出来，牛董事长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我望着他皱纹明显的脸庞想…… 他出国考察工作，都能把沿途风景以及风土人情了解的那么清楚，可见，他做工作也是一丝不苟的。 …… 饭后，小力送我一直送到公司大门。 太阳热辣辣的照在头顶。 我问小力： “你们牛董事长精力充沛，一路考察，还把这些历史典故都了解了一遍，真不简单。” “嗯。董事长这次出国就是参加一个商务会议。他走前一直在准备写作资料。”小力说。 “是吗？”我很惊讶。 “听说他出国前，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到图书馆查资料做笔记了。光是资料卡片就做了上千张，有关a国的历史书籍，就翻阅了几十本呢！他说，要像做学问一样写随笔。”小力说。 “他这把年纪还这样的认真和勤奋！了不起……”我敬佩的说。 第78章 080章看到别人倒霉就兴奋是什么心理 080章看到别人倒霉就兴奋是什么心理？ 小车刚刚开到事务所的大门口，就碰到了邱葵。 她正拎着小包出门呢。 “牛小琳，你这个大联络员传达完所长的指示啦。”她问。言语中，以及表情上，都带着嘲讽意味。 “邱葵，你出门办事啊。”我没理她的岔，反过来问她。 “哦，闻副所长让我去给几个新来的员工买手提电脑。”邱葵说。 她好看的脸儿，像一个熟透了的红苹果。 长长的披肩发，在秋风中飘扬…… 邱葵是和我一起进入事务所的新员工。 听说她的家世很好。 父母都是机关干部。 爷爷退休前是部队领导，住独门独院，家门口还有站岗放哨的…… 不过，邱葵也是一个很努力的女孩。 可能是父母非常重视她的学业的缘故，小学开始，她上的就是华城最好的小学，以后中学大学，都是好学校。她和我一样，本科毕业后就参加了事务所的招聘考试，虽然排在五名中的最后一名，但算是很不错的了。 邱葵长得也很好。 据她自己和我说，她做过微型整容，眼睛，是按照丹凤眼做的； 鼻子，是按照某个电影明星的鼻子做的…… 所以，现在站在我面前的邱葵，长得很漂亮： 丹凤眼； 高鼻梁； 像巩俐般的厚嘴唇…… 她有着一个时下最流行的尖尖的下巴。 连牙齿也是整过的，雪白，齐整。 我们所的张姐曾经和我开过玩笑： 和邱葵比起来，她长得标志，洋气，时尚，属于阳春白雪。 而我，一切都是纯天然的，秀气，漂亮，是老天爷赐给我的一副好皮囊…… 论智商，我俩不上下。我的优势，是记忆力。 她的特点，是成熟度。无论是接人待物，处理复杂问题，她都比我经验丰富！这或许和她的家庭出身有关。 邱葵十分瞧不起我。 每当见到邱葵，我不由自主的会产生一种自卑感—— 我的父母都是底层老百姓。 而她的父母，都是有权有势的人…… 所以邱葵很喜欢欺负我。 自从进所后，她都在和我较劲。时不时找借口修理我，或看我倒霉了，挨批了，就会凑上来，挖苦或作弄我…… 比如上次票据丢失时，我那两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见到我，从不安慰，而是拿我做靶子，不断的刺激我，伤害我…… “牛小琳，你把公司票据弄丢了，肯定要坐牢了！”她幸灾乐祸的说。结果吓得我当天晚上失眠，没敢睡觉…… “牛小琳，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事务所可能因为你，要被取消审计资格或吊销执照了！”她的话，把我当场吓哭了！ 有一种人，看到别人倒霉了，她就特别兴奋。我想，这个人一定是邱葵。因为，她好像天生就喜欢控制别人，指挥别人…… 还有，她说话也很尖刻，让人难以接受。 这会不会和她的出生有关，我不知道。不过，她的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不止我从心里有着疏远她，而且有些老员工，对于邱葵的自以为是，很看不惯…… 第79章 081章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 081章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 日本著名推理小说家东野圭吾的小说，我在上大学时，很喜欢读。 他的小说，推理过程极其冷静，但逻辑性很强，看了开头，很难预测结尾。所以，有一阵，我十分迷恋他的小说，像《白夜行》《秘密》《解忧杂货店》《麒麟之翼》《变身》……等，我都读过，看到富有哲理的句子，我还会认真摘记在本子上。 我记得，当时东野圭吾在《白夜行》中感慨： “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看到这句话时，我虽然为东野圭吾所描写的故事情节所震撼，但年轻的我，并没有意识到，在我后来的生活中，也会遭遇人性的丑恶。直到肖力背叛了我，幂芳夺走了我的初恋，师鼎为报一箭之仇，偷走了我整理的票据…… 有的人，见不得别人好。 有的人，看到他人倒霉就高兴。 还有的人，一不做，二不休，偷了别人的，自己毫不羞愧的享用…… 过去，在学校，老师总是教育我们要努力学习本领，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成为一个有本事的人。 可是，当我真正进入了能人的圈子，聪明人的圈子，精英的圈子时，我才突然发现，一个人的可靠，诚信，靠谱，宽容，善良，是多么的重要！ 一个能人，可以成事，也可以败事； 一个聪明人，能想出金点子，也能出馊点子； 一个精英，如果善妒，心胸狭窄，那会使多少个同事、下级受气受苦？ 太阳不可直射，是因为它耀眼夺目的光芒； 而人心的不可直视，是因为人的内心深处的阴暗与丑陋吧…… 邱葵走远了，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我想，今后和邱葵打交道，还是要小心再小心，千万别有把柄被她住在手上。虽然，我的师傅马晶，是御姐一号，给我机会，交给我重任，但我还是一只小小牛。我想。 走着走着，就进了办公大楼，来到马晶的办公室。我向她仔细汇报了自己去牛董事长企业的详细经过，包括牛董事长亲自请我吃饭，讲他的出国见闻…… “不错。看来，他们大老板还是蛮欣赏你的。据我了解，这个牛董事长平常架子不小，不喜应酬哦。连企业老总亲自登门拜访，都不陪吃陪喝。你这个小黄毛丫头独自前往，他反倒亲自陪吃，这可不一般啊。”马晶满意地看着我。 “……”我听了有些吃惊。 “估计，这和你的超强记忆力有关……自从师鼎被抓，票据追回后，你具有超强记忆力的事，已经在业界传开了！谁都知道，我们事务所，招进了一个记忆天才。”马晶笑着说。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人倒霉了，名声反而远扬了！ 这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问你参观的感受，实际上是在考察你的记忆力；他给你讲见闻，可能是在考察你的反应能力。”马晶说。 “是吗，幸亏我回答出来了。这个董事长也太狡猾了吧！”我惊呼。 回想当时牛董事长漫不经心的提问，此时的我，冷汗直冒，脊背发凉…… “小琳，回办公室后，把你在车间见到的情况写成一份书面材料发给我，好让我仔细拜读了解他们的产品及生产流程。”马晶说。 第80章 082章人怕出名，猪怕壮 第81章 083章县城女孩 083章县城女孩 周末，我坐长途汽车回了一趟家。 这是我工作后第一次回家，由于领到工资，手里有钱了，我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大包小包一大堆……为此，我打电话让妈妈到汽车站接我。 中午的天气阴转多云。天空阴沉沉的，平时耀眼无比的太阳，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我站在汽车站门口，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等妈妈来接我。 县城变化不小。 原来老旧的汽车站已经改造一新。外墙贴着米黄色的瓷砖，显得洋气而时尚。汽车站大门边还新立了两个圆柱子，雄伟高大，气派多了……不过，还有许多破旧的老房子，矗立在马路边上。 看着看着，我想起了我背着书包上小学，骑着自行车上中学的美好岁月……这些老旧房子，曾经陪着我长大长高，见到它们，感觉很亲切。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就大学毕业，到审计事务所上班了！ 想到这些，我有些感慨和激动。毕竟，我没有为爸爸妈妈丢脸。 在我的小学同学里，上大学的只有三分之一，大部分同学，初中或高中毕业后，就工作了。 在我的高中同学中，大学毕业后已经找到合心意的工作的，也不到二分之一，他们还有不少人正在人才市场寻寻觅觅…… 我是在县城长大的女孩。 从小，我们就被父母教育洗脑，要好好学习，考上一所好大学，大学毕业后找到一个好工作。 我们生活观是务实的，追求的目标也是实在而摸的着的： 工作薪水要高，岗位要受人尊重，还有较好的发展前景……这些过去看来遥不可及的目标，现在我都一一达到了，也可以向父母交代了。所以，这次回家，应该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想到这，我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咧了开来…… 正想着，妈妈步履瞒珊向我走来。 她今天穿着一件淡蓝色外套，头发拘谨的缕在两耳后。光洁的脸上，皱纹似乎又增加了几分。特别是，她的步子，迈的有些吃力。 “妈妈！”我朝着她大声喊了起来。 “小琳！”妈妈也向我招了招手。 “孩子，回趟家，怎么像过年似得，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妈妈问。 她的双手有些红肿，皮肤开裂的厉害，像是在水中浸泡了很长时间一般。 “妈妈，我上次给你买的雪花膏，你怎么不搽，你看，手都变成什么了？”我嗔怪着妈妈。 “唉，妈妈这把年纪了，早就习惯了，怕什么，不好看就不好看。反正你妈又不会相亲去。”妈妈来到我的身边站定，然后大口喘了喘气，就要帮我拎东西。看她那副病怏怏的样子，我真担心，她会在半路上摔倒。 “妈妈，你的身体怎么那么弱，才走几步路，就喘成这样？”我把一件轻的衣服交给她，其他的，自己两只手拎了起来。 “前几天，妈妈感冒了，这不，刚刚好，所以……”妈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不过，见到我，她的脸上放着光，显得很高兴。因为女儿为她争了面子，让她在邻居面前挺直了腰板。 “孩子，你舅舅舅妈听说你考进审计事务所，晚上都要来看你。还有你的大伯也要来……”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 第82章 084章外公对我父母提出苛刻要求 084章外公对我父母提出苛刻要求 如果有人要问我，生活在小县城，是一种什么体验？我会告诉他，小县城的生活既琐碎务实，又充满人情味…… 小县城，一般指规模化较小的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们县城很小，只有四十万人口。但该有的行政单位都有，各种公共设施、资源，也都一应俱全。 在县城生活，上学十分方便，一辆自行车，完全可以解决上学的路途问题。不像大城市的学生，上学费的周折颇多，又是汽车接送，又是公交地铁…… 小县城的人比较朴实，讲究你来我往，平时亲朋好友聚会，请客吃饭频繁，比大城市的人更有温情…… 有时，爸妈还带着我去农村老家转转，看望爷爷奶奶大伯二叔，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摘些新鲜蔬菜和自己养的鸡回家…… 另外，相对于大城市，小县城的生存压力，不是太大，生活节奏也没有那么快……最最关键的，是生活成本不是很高。 比如买房子吧，几千元一平米，一套100平米的房子，也就几十万。可这点钱，拿到大上海或大北京去，那就只能买一个厨房或厕所了！ 不过，在小县城生活，也有小县城的琐碎和烦恼。因为地方小，人头熟，关系学过于盛行。有些人，为了找人办事，七托八托，通过七大姑八大姨九大叔十大伯，便就办成了……所以，在我们县城，口碑好，好办事；会拉关系，容易办成事。如果家里有点什么动静，不论是大好事还是大坏事，今天发生的，明天准传遍了全县城，家喻户晓…… 说起我父亲，他原本是个农民，家里祖辈务农。他能够成为县城人，有了城市户口，都是因为遇到了我的母亲。 听我爸爸说，我妈妈是地道的县城人。县城生，县城长大。 我的外公，也就是我妈的爸爸，原来是县城一家机械工厂的厂长，当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不想，我妈妈，当时在机械厂当质量检测员的她，偏偏喜欢上了从农村来到县城打工的我爸爸。听说，我爸年轻时长得很英俊，走到哪里，哪里的姑娘就会关注他，喜欢他。 我妈妈，估计也是被我爸爸的英俊外表给迷住了。 他们的恋爱，受到了我外公的激烈反对…… 可我妈妈是一个头撞南墙也不回头的“一根筋”，她就是认定了要和我的爸爸好。实在没有办法，我的外公妥协了，让步了，同意他们的婚事了。但也提出了一个条件—— “你们的下一代，一定要让他或她上大学。” “你们两个都是小工人，没有什么文化。我可不想我的孙辈，也是一个没文化的人。”外公严肃地对我爸爸说。 据说，我爸爸当时向他立下了誓言： 一定要把孩子送进大学门…… 如果做不到，他就不姓牛！ 所以，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像是我头上戴的紧箍咒，他们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给我念这道魔咒： “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将来，给我们长脸！” 好在我学习一直很好，他们也没有费太大的力气辅导。不过，为了让我有一个好身体，我的父母，宁愿自己少吃少穿，从来都不少我的吃穿…… 当我考上大学时，我的外公，也就是那个早就倒闭的机械厂老厂长，亲自为我摆了一桌酒席，把全家十几口大人小孩都喊来了。 那次酒桌上，我成了全家人注视的中心！ 而我，也给外公单独敬了一杯酒： “谢谢外公，没有您当年的苛刻要求，我可能就不会上大学了。”我说。 第83章 085章母以女贵 085章母以女贵 自从我回家后，我的妈妈的嘴巴，从来没有合拢过。 我一到家，县城的亲戚，就走马灯的来看我，让我觉得，我脸上的肌肉都笑疼了！ 先是舅舅舅妈来到我们家。他们带来了腌肉和一只活奔乱跳的大母鸡，还有一篮子新鲜鸡蛋，说是给我补脑子用的。 “小琳啊，听说你考进审计事务所啦，不简单啊！”舅妈是个话痨，还没和家里其他人打招呼，她就直奔我来，坐在我身边，又是摸我的手，又是摸我的脸。 “舅妈，是的。” “工资很高吧？一个月多少钱？” “有没有咖啡喝？有没有午餐补贴？” 她就像一挺速度极快的机关枪，不停地发射出一串串问题。 好在，我早就有这个思想准备来回答了。 我挺直腰板，面带微笑，一个一个问题回答她。 “小琳，你真是长进多了！真有出息啊！”她夸奖我说。不过，她马上又问： “你还记得，你小时上学，你舅舅怎么关心你，帮助你的事情吗？” “当年，你妈妈哭着求我们把你早早送到学校去读书。别人都是满六岁，差一个月，也不行。可你，才刚满五岁，就进学校学习了。没有你舅舅，你哪上得了学？” 我望着舅妈那红光满面的圆脸，心里不由得思绪飘飞…… 我的外公一共有四个孩子。 外公起先也是农村人。但因为上过高中，脑筋活，便被从乡镇企业调到县城机械厂工作。由于他肯钻研，很快成为厂里的技术骨干，样样事情都找他。 我妈妈是老大，妈妈后面还有两个舅舅和小姨妈。妈妈命很苦。因为那时家庭经济紧张，外婆带着孩子住在村子里。妈妈是老大，就要帮外婆照看弟妹，自己上学也被耽误了。可是，舅舅上学一直读到师范学校，拿到了中专文凭。所以毕业后，到县城小学当了一名老师。可能舅舅比较勤奋的缘故，他年年都是先进，后来老校长退休了，就推荐他做了校长。我能五岁上学，也是托了舅舅的福。 记得，当时妈妈哭哭啼啼的对舅舅说： “当年为了带你们，我自己小学都没有毕业。现在，你当校长了，要把我们家小琳好好培养出来，实现咱爸的愿望——考上大学。” 舅舅当时什么话都没说，郑重地点点头。自此，他就把我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每天都要到我上课的班上来看我。所以，我在小学上学时，非常受老师宠爱……可以说，我能够顺利学习，一路前行，和舅舅舅妈的关心有着很大的关系。 “舅妈，舅舅，我一直记着你们的恩情呢。这次回家，因为比较匆忙，给您们买了两个羊毛围巾，一个大红的，给舅妈，一个深蓝的，给舅舅。”我赶紧从桌上取了这两件珍贵的礼物，双手递给了她，以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哎呀，光一条羊毛围巾就要四百元呢！”舅妈看到羊毛围巾上的标签，便大叫起来。 “小琳，这可让你破费了！”她脸上放光，看样子很喜欢。 “舅妈，和您们为我做的事相比，这几百块钱，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说。 “好孩子，真懂事。舅妈喜欢。明天我就戴上。”舅妈笑着说…… “她大姐啊，你真有福气，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聪明，懂事，还孝敬老人，知恩图报。不是说，母以女贵吗？今后，你就等着享女儿的福吧！”舅妈对我妈说。 “哈哈……弟妹，谢谢你的吉言。我要养好身体，看着我们小琳找个金龟婿，生个胖小子呢！”妈妈也乐得哈哈大笑。 正和舅妈舅舅说话间，大伯和大婶也来了。 “哥，你们不是晚上过来吃饭吗？怎么提前来了？”爸爸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打招呼。 大伯一直住在农村，他种了一片果林，每年秋天，苹果，梨子一箱箱的送到城里卖，能赚十几万元。他家的生活，比我们家，也就是他弟弟——我爸家，好多了。哪像我们家，机械厂倒闭后，爸爸就下岗在家摆小摊，妈妈就帮人家做钟点工，每个月赚的钱，屈指可数，勉强度日…… 只见大伯大婶一人手上一人抓着一只鸡，一篮鸡蛋，兴冲冲进了家门。大伯和爸妈寒暄了几句后，就大喊着向我走过来： “让我看看，这个丫头长胖了没？长高了没？城里的水养人啊。” 大伯个子高高的，头发已经花白了。可是，看眉眼，和我爸爸很像，都是长得很帅气的。只不过，农村的太阳毒，把他的脸庞晒成了古铜色……再怎么打扮，一看就是农村人。 大伯走到我面前，仔细端详我一会后，有点郁闷的说： “怎么瘦了？小琳，你比上次见面瘦多了！” “大伯好。我进所了后，工作特忙。几乎每天都要加班加点，周末也难得休息。”我赶紧解释说。 “城里工作还比我们农民忙？”大伯不解地问。 其实，我消瘦的原因，主要是因为肖力和幂芳的折腾，以及票据丢失的风波对我的打击。 那段时间，我天天失眠，以泪洗面，心情不好，自然吃得不多，身体不瘦才怪呢…… 可是，这些事，我无法和他们细说，我的亲戚们，哪里能够理解的了？我想。 “兄弟，我和老伴带了两只鸡，还有两蓝鸡蛋，你给咱们小琳好好补充一下营养。审计师不吃好，怎么能算得清账呢？” “哈哈……”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就这样，白天根本没有时间休息。除了吃饭，就是接待来看我的亲朋好友。 他们也不知道是如何听到我回家的信息的，一拨拨，一群群…… 有我的小学老师，小学同学，还有我的中学老师，中学同学，还有我家的远房亲戚…… 在他们眼中，我这个考上大学，留在城里，而且找了一个薪水高的好工作的人，是个稀有动物，不来看一看，瞧一瞧，心里就不甘似的。 看到一拨拨来人，我妈一直在笑。 有时是微笑； 有时是偷笑； 有时是大笑； 有时是傻笑； 有时是捂着肚子狂笑…… 我心里奇怪，怎么女儿找到一个好工作，当妈的能高兴成那番模样？实在无法理解！ 到了晚上，我们一大家子——将近20个人，终于在饭店聚齐了！ 一向舍不得掏钱上馆子吃饭的老爸，这次是东道主。他点了满满一桌子菜，还要了一箱啤酒，全家人美美的大吃一顿。 饭桌上，老寿星外公发话了。 “今天这顿饭，我们是为小琳找到好工作，以第一名的成绩考进审计事务所而为她庆祝的！来，大家一起举杯！”外公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包间里…… 第84章 086章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 086章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 周日下午，妈妈把我送到了长途汽车站。当汽车驶出汽车站大门时，我看到妈妈在抹眼泪…… 或许，在妈妈的心目中，我还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她舍不得我，不放心我…… 可是，人总是要长大的。 一旦长大了，就会脱离妈妈温暖的怀抱，去经历风雨，去认识世界！ 我坐在车窗前向她招着手，心里也有些舍不得。不过，作为一个进入审计事务所的新人，我对未来的挑战充满着极大的兴趣。我也对这个工作十分喜爱。 当汽车逐渐驶出县城，在省级公路上快速行驶时，我不知怎的，突然有着想鸿斌了！ “他现在不知在干什么？”车窗外，一排排杨树向后倒，满地的金黄，像是沉甸甸的稻穗正等待着收割…… 昨天回家，立马就被家人和亲戚们围住了，一拨拨，一群群，我也兴奋的只顾说话，放声大笑，不停的吃好吃的……结果，竟然忘记给鴻斌报平安了。 想到这，我赶紧给他发了一个短信： “我昨天回家了。光顾着高兴了，忘了给你报平安，抱歉。” 短信刚发出一分钟不到，鴻斌的短信就发过来了： “知道了。我已回家。” 哎呀，鴻斌回家了！ 我的小心脏，立马强劲有力的蹦跳起来，似乎不闭住嘴巴，小心脏就要跳出体外一般！ “难道我喜欢鴻斌？为什么一听说他回家，我就那么高兴？”我在心里问自己，眼前，鴻斌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浮现在我的面前： 很双的双眼皮，温文尔雅的气质，满眼都是关切和…… 想到这里，我不敢想下去了！ 他那个势利的老爸，不是要给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吗？像我这样来自底层的女孩，他爸爸肯定不会同意的！我想。 “可是，即便我和他不能相爱，但是，默默喜欢他，总是可以的吧？”我又为自己辩解。 喜欢一个人，是无罪的！ 只是放在心里悄悄的喜欢，就可以了。 于是，我闭上眼睛，任自己的思绪飘飞遐想—— 我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只小小鸟，蒲扇着翅膀飞到了他的肩头，然后，低下脑袋，轻轻的嗅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一会，我就被他身上好闻的味道迷晕了！ 我又想象着，自己变成了一缕清风，轻轻的拂到了他白静的面颊，来回亲吻他的五官，很刺激…… 想着想着，我的脸便红了，像个红红的大苹果一般。于是，我不由自主的傻笑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那傻乐？”坐在我身边的一位大妈粗哑的声音，突然响在了我的耳边。 “哦……没什么，大妈。我刚才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了。”我慌忙解释到。 “姑娘，怎么看着你是在想心上人呢！”大妈犀利的眼光，让我害怕。 “哈哈，要不你脸红什么？”她看我的囧样，不由得得意的说。 我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确实是在想一个喜欢的人。他长得那样英俊又很有本事，更要命的是他太有钱了。否则，我牛小琳就会拼了命的追求他的。 我默默想。 第85章 087章心里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087章心里的话，想说却说不出口 长途汽车颠簸了两个小时，才驶到了华城。 一进华城，我就被鳞次节比的高楼给吸引住了。 县城虽好，但没有华城的楼房气派，没有华城的街道宽阔，也没有华城的人多。 小汽车长龙般排着队在等红绿灯，街上的行人，个个行色匆匆……这是一个充满着活力和朝气的城市，它使人振奋，让人马不停蹄……我感慨着，走下了大客车。刚下车，却看到了鴻斌！ “你怎么在这里？”我惊喜的问。 “来接你啊！我来这还能有什么其他目的？”他笑着说。 “太谢谢你了。”我激动的有些不能自持。刚刚被我压抑下去那个小念头，又开始顽强的冒了出来。 我抓住他的手，兴奋的跳啊跳，像个小学生。 “他肯定也是喜欢我的。”我想。 “快松手，我要帮你拿行李了！”他抓开我的手，两手拎起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有一篮鸡蛋； 还有一只煮熟的老母鸡，连罐子带汤，全都带过来了； 另外，还有几个大鸭梨…… “你能回来太好了。咱们回家一起喝我妈给我煮的鸡汤吧。这可是自家养的土鸡，味道可鲜了！”我两只手还是拽着他的衣袖不放，拉拉扯扯的出了汽车站。 来到他的黑色小汽车前，鴻斌轻轻的把几样东西放在车后备箱，唯独鸡汤还让我捧着。 “小心路上颠簸，别把汤撒了。”他说着扶我坐进后座位，轻轻关上车门…… 汽车发动了，接着，快速行驶在华城的马路上。不知怎的，车厢里的空气有些沉闷。 我心里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却好像都被堵在了喉咙口，就是说不出来。 鴻斌则专注的开着车，也不问我回家的事。 我们就这样闷声不响的回到了家里。 一回家，他就开始炖鸡汤，烧菜，我则默默坐在客厅发呆…… “我是喜欢他的。不过，鴻斌是不是喜欢我呢？”发呆中的我，居然傻乎乎的反复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他端出了香喷喷的鸡汤，还有三个菜时，我才反应过来，该吃饭了。 “小琳，现在你可以说说你回家的事情了！怎么样，爸爸妈妈见到你，都很高兴吧？”鴻斌一边吃饭，一边问。 “是的。我们的一大家子人都到齐了。昨天晚上，我爸爸还请客了。外公也来了。我的舅舅舅妈，大伯大婶都来了……”经过最初的不自在后，我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回家的开心事。 “小琳啊，你现在一定是你爸妈的骄傲吧！”鴻斌听了，笑着问。 “你看你，现在这样多好吧。工作顺利家庭幸福！我真为你高兴。”鴻斌说。 “是的。是的。幸亏你当时把我救了起来，否则，我就是死了，也是一个冤魂。”我笑着说。 “你看你，又是死啊活的！”他用筷子敲了敲我的脑袋，那模样，真像是我的亲哥哥！ “唉，如果不能做他的新娘子，当他的妹子，其实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这样，至少我能经常见到他，得到他的关心和指点。” 这样想着，我激动的心情，也就平静了许多！ 第86章 088章他的美眸，盛了一池秋水 088章他的美眸，盛了一池秋水 “对了，鴻斌，你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去了？在外出差蛮顺利的吧？” 讲完了我的事，我便关心的问他。 “事情办的还蛮顺利。我准备稍微休息几天，要回加拿大了。”他大口的喝了几口鸡汤，看向了我。目光中，似乎有比他说出的话还要多的多的内容…… “他眼中更复杂的内容，会是什么呢？”我暗自思忖。 鴻斌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又出身在那样的家庭。所以，他不会是一个轻易就动感情的人。我想。 但是，在对待我的问题上，第六感觉告诉我，他对我很好，似乎很用心。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我也说不清，姑且就当作是自己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吧。毕竟，我牛小琳，也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孩。我想。 “为什么要回去？你刚回来，能不能别走，和我多说说话吧。”我以小卖小的说。我真舍不得他走。 “事情办好了，就要回去向我父亲汇报。有些事，电话上是说不清的。”他说。 “我回去呆一阵，还会回来的。毕竟，家族生意，有相当一部分，还在国内，需要人打理。”他皱着眉头说。 不知道是因为家族生意的打理，使他感觉厌烦，还是因为离开国内，离开这里，让他有些不舍…… “如果他是不舍得离开，说明他是喜欢我的……” 我又开始自作多情的胡思乱想，不觉中，脸有些红了。 “我去洗碗了。”为了遮掩自己的红脸，我赶紧站起来，拿上碗和碟子，就溜到厨房去了…… 在厨房，我把自来水龙头开的很大，哗啦啦的声音，把我的心情，也冲的七上八下。 “牛小琳啊牛小琳，你怎么那么自作多情？”我不由得在心里骂自己。 想到自从被他救上来后，自己从来没有主动提出搬出这里，就觉得自己太不像话了！ 鴻斌跳水救了我，难道我就从此讹上他了不成，赖在这里不走了？ 他是你的什么人？ 亲戚？ 不是！ 真正意义上的朋友？ 也不是！ 顶多算是恩人与倒霉蛋的关系！ 现在，我的霉运已经消除了，工作恢复了，情绪提振了，心情逐渐好起来了……这会，我是不是该离开这个家了？ 想到这里，我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不少！ 我住在人家家，吃在人家家，心安理得，这好像从道理上也讲不通啊！ 于是，收拾完碗筷，打扫好厨房，我便给他和自己各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然后，我也坐到沙发上，轻声对他说： “鴻斌，谢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关心和点拨，使我终于走出了困境。只是……”我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只是怎么了？对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抬起头望向我。 这个大男人，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自己对女孩的杀伤力有多大！ 他的美眸，像是盛了一池秋水，无论哪个女孩看到，估计都要被这池秋水所吞噬！ 他的大嘴，像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磁场，无论哪个女孩靠近，都会情丝绵绵，想凑上去亲他一亲！ 他的一颦一笑，搅动了我压抑在心底的各种想法…… 第87章 089章“难道我对你不好？” 089章“难道我对你不好？” “只是，我在这打搅你的时间太多了。我想，我是不是该搬走了！”我鼓足勇气说出这句话。 其实，我心里是不想离开这里的。 虽然我在这住了没多长时间，可是，我感觉住在这里很自在。我可以经常见到这个美男，和他说职场的困惑，说家里的各种事情。我和他，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彼此却似乎没有陌生感。 我们就像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人，无论说什么，都很投缘。更重要的是，他阅历丰富，见多识广，性格沉稳，为人稳重，正好和我的性格互补……而且，这个美男，温和沉稳，和他相处，我很有安全感。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难道我对你不好？”他刚才还笑意盈盈的脸庞，变得很严肃。 “不是。鴻斌，你对我太好了！好的，就像我的亲哥哥。”我说。 “难道你在这里生活不习惯，向往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又问。似乎有着不高兴。 “没有。绝对没有。我当然喜欢这里了，在这里，可以经常得到你的帮助点拨，我求之不得。”我说。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走？”他似乎轻噓了一口气，问。 “我是想啊……”我望着他，嘴巴又不利索了。 他的脸光洁无瑕疵，白里透红。 他的头发黑亮蓬松，自然的耷拉在头上。 他的浓眉，在安静时，就像两条黑色的蚕宝宝，横卧在大眼的上方。 他的两只手，修长，白皙，手型很酷…… 我的眼睛又在不自觉的盯着他看，看啊看，就像小时候盯着电影海报上的电影明星一般…… “这个……那个……”我语塞了。不是说不出，而是开了小差，脑子乱了。 “牛小琳，你呢，也别胡思乱想了。给我老老实实的住在这，就当作自己的家一般。”他说 “可是，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万一哪天我妈或家人来城里看我，看到我和一个男的住在一个房子里，她若问起来，我们算是什么关系呢？”我问。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他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我不是早就和你说过吗？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哥哥，我呢，就认你当我的妹妹。我们是兄妹关系嘛。”他看着我，神情坦然。 “那如果是这样，我也应该付房租，否则我心里说不过去。将来我妈如果知道了，也会说我的。” 鴻斌的理由，说到了我的心坎上。本来我心里就不愿走，他的话，使我有了不走的理由。不过，我坚持要付房租。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呢，干脆把这个屋子的打扫和布置工作承担起来。我是男人，心比较粗，平时房子从来不布置，空空荡荡的，也不像个家的样子。如果你有闲钱了，买个小玩意布置一下，收拾收拾，就算你付出劳动和辛苦了！”他说。 这样也不错！我歪着脑袋想了想。 “行。那房间怎么布置我说了算。”我说。 “当然。”他笑着答应了。不过又添了一句话： “客厅，厨房，还有你自己的卧室，你随便折腾。但是我的卧室怎么弄，你必须和我商量着来。”他强调说。 第88章 贵人090章发言人与沉默的大多数 第二卷贵人090章发言人与沉默的大多数 次日，我和审计事务所的一干人马，正式进驻牛董事长的企业，进行资产评估和审核。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蓝天上，漂浮着几缕白云。 xxxx有限公司门口，红旗招展，锣鼓喧天，两排夹队欢迎的员工，身着正式工作服，一个个对着我们笑：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当我们审计事务所一行从面包车上下来时，热烈的掌声，伴随着他们的欢迎的口号声，响彻天际…… 公司内部，也是彩旗飘飘，像是欢迎领导视察一般。 这架势，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 “老牛啊，你太客气了！”我们所的领导老宋头，他第一个下车，刚下车，就被牛董事长和企业的一群中层干部给包围住了。 一次次握手，寒暄……老宋头笑着对牛董事长说： “你看你，我们是来审计的，又不是领导视察，干什么搞得这么隆重？” “哎呀，宋所长啊！你们可比那些领导还要重要呢。”牛董事长今天穿的很正式，笔挺的海蓝色西装，酱红色的领带，头发似乎也精心打理过，显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年轻了许多。 “你看，领导来，不过是发发指示，讲讲话，而你们，是作为专业人士，来为我们企业进行号脉会诊的，这对我们企业的发展，那可是最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啊！” 牛董事长果然厉害，他那张嘴的功夫，一点不比我们老宋头的差。 我和舒康，邱葵还有潘亮，分别跟在师傅后面，默默听他们在和公司高层、中层的人寒暄……我思忖道。 如果说，老宋头是我们审计事务所的“发言人”，那么，我们这些小菜鸟，则属于王小波在他的小说中说得，是“沉默的大多数”。 平时，我们是干活吃苦最多的一群人。但是，一旦到了说话的社交、应酬场面上，我们就变成了沉默的大多数。 不是我们不想说话，而是我们在职场上，还没有什么分量，毫无建树和影响力。不像老宋头，还有牛董事长，他们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会成为某种意思的解读，引起周围人的注意……而我们，人微言轻，面孔青涩，表达稚嫩，即便我们说了话，也没有人会当回事的。 小菜鸟，就是小菜鸟。一无人脉，二无资源，三无阅历，四无地位……面对那些职场大拿，你不服，还真不行！ 人家是历练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达到那种如火纯靑的份上的！ 而我们，一切刚刚起步，算是一张白纸，且要好好熬年头呢！ 过去，在大学时，说起论资排队，说起老人排挤新人，我们一腔愤怒。觉得这个世界不公平。为什么，年轻人就不可以凭着本事领导那些老人？那些老人，他们除了经验外，还有什么？知识老化，因循守旧，不思进取……总而言之，世界是属于我们的，是属于我们年轻一代的！ 可是，进入职场后，我才明白。职场是一座大山，山高路远，需要慢慢攀登。不花费时间和精力，是难以逾越山顶的！ 第89章 091章人才，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宝贝 091章人才，是世界上最昂贵的宝贝 门口的隆重欢迎结束后，牛董事长又亲自主持了由全公司上千名员工参加的欢迎大会。 老宋头，还有他的几个得力干将，都被邀请到主席台上就坐，每个人面前，放着一张席卡。 我们几个徒弟，则被安排坐在欢迎大会的主席台下方的第一排位置…… 会议开得很隆重。先是牛董事长热情的介绍了每一位嘉宾：宋凭所长和他的一行，顺便还介绍了我们几个徒弟。 接着，是总经理祁君讲话。 总经理就是上次一起与我吃饭的祁君。他长得文文静静，一副书生面孔。年龄大约四十岁上下。上次吃饭时，听牛董事长说，这个总经理，是他从外地一家音响公司，想方设法挖过来的人才。 “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昂贵的宝贝，也是最值钱的。” 记得，当时，牛董事长告诉我，祁君是他在参加一次行业协会的务虚会议上认识的。 当时，祁君在会上作了一个关于世界音响行业发展前瞻的发言，他的发言很精彩，尤其是他在会上提出的音响行业发展的清晰思路和路径，正中牛董事长的下怀……他当即觉得，这个年轻人如果能够挖到自己企业来，或许能够为企业目前的发展，插上腾飞的翅膀。 当时，正在西北一座山城工作的祁君，给牛董事长开出的条件是： 年薪二十万，单位提供住处； 自己进公司的同时，也要把在小学当教师的妻子，调到华城来。 “年薪二十万，解决住处，这个，对我们企业，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要把他老婆调过来，可费了我老鼻子的力气。”牛董事长说。 “可是，祁君妻子是教师，教师是事业编制，必须通过单位之间的调动。要从遥远的大西北小山城，调到繁华城市华城来工作，那是相当不容易的。”他说。 不过，天下无难事，只要肯下功夫。 为了挖祁君过来，牛董事长找了华城市的人事局多次，光是请喝酒，就有三次以上……有一次，牛董事长都喝醉了。 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人事局的同志，也被牛董事长这种求贤若渴的精神给打动了。 通过多次协商，在城里小学物色合适岗位……经多方协调，终于把祁君妻子，从西北那个山城小学，调到了华城一所不错的小学当老师…… 没有后顾之忧的祁君，来到华城牛董事长领导的企业后，受到了重用。先是当了几年工程师，总工程师，一年前，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祁君对企业和牛董事长怀抱感恩之心，提出了多项科学合理的建议，推动企业的继续改造更上一层楼。同时，他还积极联系自己在国外从事音响制作工作的同学，了解国外音响的最新发展动向，学习国外企业的先进管理方法…… “用了一个能人，提振了一个企业，这在民营企业中，例子很多啊。”牛董事长感慨地说。 听说，牛董事长也有一个女儿，也大学已经毕业了。可是，他的女儿，在公司里，只是普通员工，并没有享受特殊的待遇。 第90章 092章进驻企业的第一天 092章进驻企业的第一天 祁君总经理讲完话后，是老宋头代表审计事务所讲话。 老宋头的讲话，基本就是讲企业上市的重要性，企业上市前进行资产评估的必要性……他讲得通俗易懂，而且很有人情味，就像是在和工人谈心一般。所以，在他讲话的不长时间里，会场上不时爆发出轻松的欢笑声。 最后，就是牛董事长的总结性发言了…… 牛董事长的讲话中气十足，一脸严肃。他先是简单回忆了以往和大家伙一起创业的艰苦岁月，然后，就是向全体员工提出要求，要求大家在审计事务所进驻企业期间，不论是召开企业员工座谈会，还是事务所的工作人员走访有关人员，或者是翻阅相关账目，全体员工都要给予积极的配合。 “审计事务所来企业帮助我们评估总资产，是对我们企业申报上市之前的一次全方位的考试。我们要以热情积极的态度应对，如实回答审计师的任何问题，不得隐匿瞒报任何资产和账目……”他洪亮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到了大厅上空，很响，也很有力。 不知为什么，听着他充满激情的讲话，我突然觉得，这个企业家应该是一个很有个性，也很有魄力的人。关于他的那些流言蜚语，估计都是他的对立面的谣言吧……总之，随着和牛董事长的接触越来越多，他留给我的印象越来越好。 会后，牛董事长又主持了企业中层以上干部参加的会议。 这次会议，是在企业大楼的一个大会议是召开的。来参加会议的中层管理人员，也有百十来人。 这次会议，虽然牛董事长还是主持会议的人，但主要发言人，变成了老宋头和马晶。 老宋头是从企业发展，做大做强的角度，重申了这次资产评估的重要性以及深远意义，希望在座的中层以上管理人员给予积极的配合和理解。然后，大致介绍了这次审计事务所进驻企业后的时间安排，主要内容。接着，向各位中层管理人员，介绍了我们，并公布了我们的手机号码。 接着，就是马晶副所长讲话。 她的讲话，和老宋头的务虚不同，完全就是提出严格要求，而且都很具体。 比如，她要求，今后凡是召开中层以上管理人员会议，部分人员座谈会等，一律不得带手机入场。我估计，她这是为防止有人通报信息，或拍照录音等。因为，这些会议，可能会涉及一些负面的问题，参加会议的人员，有可能提出一些矛盾或阴暗面…… 另外，她说，她是本次项目审计的具体责任人，因此，从企业进驻开始，之前的所有企业账册和表格，会后都要交给她，由她在事务所人员内部分配审计内容。也就是说，进驻之日起，她就接管了企业之前所有的账目…… 又比如，为了弄清楚企业的盈利，负债，固定资产、流动资产，无形资产以及长期投资和负债的情况，以及企业高管的情况，由她出面组织多个不同层级的座谈会，座谈会的具体内容，事先不通知，只是要求相关人员参加，请他们做好工作…… 马晶的讲话还在继续，不过，我的思绪有些开小差了。 我觉得马晶过于严苛了。 不就是对企业的总资产进行评估吗？ 人家企业配合就是了。干什么提这么多要求？ 不过，她是发言人，当然她的嘴大，我也不过就是心里发发牢骚就是了。会后，她让我做什么，我不还要做什么？ 正在心里反驳着马晶的要求，就听到马晶对与会人员说： “这次审计事务所的牛小琳，是我们的联络员。大家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和联络员说……牛小琳，请你站起来一下，让大家认识你一下！”她的声音频率挺高，我想不听到都难。 于是，我很快站了起来，绽开一抹职业笑容，同时向大家不住地点头。 “待会散会后，牛小琳会把本次审计具体工作的时间安排表，以及相关要求，发给大家的。”末了，马晶说。 于是，一散会，我就被层层包围了。 分发表格，回答问题，我的头稀昏稀昏！ 忙了整整半个小时，总算送走了这批人…… “小本家，辛苦了。中午在餐厅吃工作餐，他们已经先走了！走，你肯定不认识吧，我陪你去！” 不知是么时候，牛董事长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笑盈盈的，显得很亲切慈祥。 “牛董事长，怎么能让您大驾光临等我呢？”我有些词不达意了。 “别客气，时间不早了。今天上午一直开会，现在都十二点多了，你肯定肚子饿了吧。”牛董事长问。 “是的，你一说，我还真觉得饿了！”我不好意思笑了起来。因为，我听到了自己肚子在咕咕叫了。 我跟着牛董事长一起走着，眼看就要到餐厅时，我便问了一个一直想问得问题： “牛董事长，听说您女儿大学毕业后也在这家音响企业工作。作为一家民营企业的董事长，您完全可以把女儿安排在行政管理部门，或者是办公室历练，为什么要她下一线车间工作呢？她一定想不同吧？”我问。 “你这丫头，鬼灵精，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牛董事长笑着说。 “唉，我那个丫头，要有你的一半聪明劲就好了！她从小就被她妈妈娇惯坏了，自以为能的不行，其实什么都不会做，傻乎乎的，我让她下车间，是想让她吃点苦，同时了解产品的生产环节……你也知道，国外很多老总都是有意识的让自己孩子吃苦的，不吃苦，她无法成才啊！”牛董事长说。 “原来是这样。像您这样的董事长，还真不多。”我说。 “小牛啊！别看你年龄小，但心可不小，脑袋瓜子也灵活。你如果是我的女儿，该多好。”牛董事长又在表扬我了。 正说着，我们已经走进了餐厅……只见我们事务所的一帮人，正围坐在圆桌边吃饭……他们看我过来了，便向我打着招呼。老宋头也和大伙一起，在吃工作餐。他见到牛董事长，风趣的开着玩笑： “老牛啊，看你那么喜欢牛小琳，就让她做你的女儿吧……” 大家听了，都笑了起来。 第91章 093章不是秘密的秘密 094章不是秘密的秘密 第一天，实在太忙了！ 刚刚吃完饭，马晶就召集大家开会，分配审计任务： “请宋所长带着舒康，主要负责固定资产这块账目的核查。你们看，怎么样？”马晶亮晶晶的眼睛望向老宋头。 他们笑呵呵的点点头。 熟悉审计业务的都知道，核查固定资产这一块，是所有资产核查中最容易，工作量最轻的一块。我心里明白，这是年轻的副所长马晶，照顾老宋头。 “无形资产以及流动资产、投资一块的账目核查，就请闻副所长和邱葵来承担吧！”马晶说完，又望向闻副所长和邱葵。 他们也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这块账目的核查，还是比较繁琐的，主要是需要和相关银行打交道，和证券公司有来往。我想，可能马晶看闻副所长和邱葵本人活动能力强而特意安排的吧。 再说，那个闻副所长在几个所领导中，业务是比较弱的。由于长期搞行政，他在处理人事关系上还是蛮有手腕的。所以，马晶选了他带邱葵，也是有意安排吧。我思忖。 闻副所长也是一个聪明之人。 听说他在大学时，是全校的学习尖子。但进所工作后，他不愿搞业务，一心想做行政领导，平时，比较注意关系学……他的聪明才智，全都用到了和领导搞好关系上了……虽然他如愿当上了所领导，但是，很多老员工对他并不是很服气。 究竟是搞业务好，还是搞行政好，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我听鸿斌说，如果想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就搞业务，当个业务大拿也不错。但如果想拿高薪，最好是双肩挑，即，又搞业务，又承担一些管理职能…… “为什么要那么辛苦呢？”我不解的问。 “现在各个企事业单位，都实行薪酬制。所谓薪酬制，都是和职务挂钩的。管理岗位一般都要比非管理岗位要高几个系数的奖金分配；而管理岗位的大领导，又要比小领导高几个系数……所以到了年终奖金分配后，一年到头忙忙碌碌的无名鼠辈，怎么也拿不过有职务、有系数的管理岗……这在企事业单位，属于不是秘密的秘密……”鸿斌说。 他是企业管理者，这里面的秘密，他最清楚。 所以，闻副所长想尽一切办法当上副所长，成为所领导，也是有情可原的。不然的话，到了年终拿奖金，他的职称再高，也拿不过所领导的系数奖金！我想。 剩下的，就是所有账目的核查了…… 这个工作，是本次资产评估的重中之重，基本就由马晶和总会计师承担了下来。我和潘亮，则跟着打下手。这块工作最最繁琐，马晶可真是勇挑“革命重担”啊！ 一个人能干，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能干了，就要多干事。可多干事时，出了错，又要挨批评，受埋怨！ 不过，马晶和总会计师都是所里的业务尖子，估计他们处理这些账目，并不很困难。倒是我和潘亮，基本是一切重新开始，边学边工作了。 第92章 094章师傅为我和潘亮上了一课 094章师傅为我和潘亮上了一课 接着，就是各就各位，各忙各的了…… 老宋头，带着舒康去查固定资产去了……企业派了一个相关会计跟着，随时为他们提供所需要的资料和清单； 闻副所长带着邱葵，去查投资以及无形资产，流动资产去了……公司派了一个专门和银行、金融部门打交道的会计跟着，专门为他们提供所需资料； 剩下我们四个，财务总监热情地领着我们到了公司顶层的财会部。 财会部，是公司唯一有铁门和防盗门两扇门的部门。一共有五个房间。 一个是财会总监的专门办公室，他享受着公司高层的待遇； 一个是财会经理和总账会计的办公室，主要是对财务部门的日常管理、财务预算、资金运作等各项工作进行管控。 安铁门的办公室，是出纳和一名会计专用的，他们俩负责对公司日常进出的资金进行审核和登记，结算，做账； 还有两个办公室，则是专门记录公司销售产品的销售会计，成本会计，基建会计…… 财务总监把他的下属向我们一一介绍后，就指着门外的一个办公室对我们说： “这个是牛董事长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宽敞，大约二十多平方米。 “这个办公室，原来是一个小型会议室。为了欢迎你们进驻核账，我们进行了临时改造。”总监带着我们走进这间办公室： 窗明几净。 灰色的窗帘，一看就是新配的。 四张办公桌，六张木椅子，还有四部崭新的电脑……柜式空调，饮水机一应俱全。 “我们已经在这四部新电脑上，拷贝了公司之前的所有账目。马所长，你们可以直接在网上操作，核查。”总监客气的说。 “看得出来，公司为了欢迎我们的到来，考虑的很细致，很周到，谢谢你们！”马晶笑着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马所长，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准备的，请尽管说。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我们的办公室就在旁边，很方便的。”总监说…… 送走了总监，马晶和总会计师，首先大概浏览了一下拷贝在电脑上的账目细目…… “还行。”她干脆的说。 “这样，小琳，你和我面对面坐这两个桌子，潘亮和总会计师面对面坐那边两张桌子。我们来分一下工……” 她果真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快人快语的向我们布置起任务来。 她布置给我和潘亮的任务还真重—— 三天内，先把所有账目过一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和问题。 “作为财会专业毕业的人，你们应该知道，所有账目都是可以做平的。一个真正高明的审计师或会计师，要能够善于在看似没有问题的账目中发现问题。”马晶侃侃而谈。 她举例说，比如，企业在购买原材料的过程中，同样的原材料可以从多个渠道、多个地点采购，在同等条件下为节约成本，应就近采购。如果舍近求远，或频繁多次倒买倒卖的采购行为，就有拉关系，得回扣之嫌。另外，要学会把握企业的现金流量的边界。比如，一般企业的管理费每月在四五十万元之间，而某月突然达到七八十万元，这对这个企业来讲，就是异常数字，需要作进一步核查。 再者，还要抽查会计核算的账目，数字是否精确。如果该精确的而没有精确，不该精确的而精确到脱离实际的程度，都属于是问题，需要进一步弄个明白。 马晶特别强调，对资金流动要格外细心。 “商品资金，都是由货币资金而来的。也就是说，是通过库存商品账户反映它的来路的。正常情况下，库存商品账户的借方；对应银行存款账户或应付账款账户的贷方。库存商品账户的贷方，反映商品的减少，查账时一旦发现异常去向，应弄清真实情况。” 短短时间里，她就在现场，结合工作实际，给我和潘亮上了一课。 第93章 095章羡慕嫉妒——恨！ 095章羡慕嫉妒——恨！ 马晶和我们讲完后，就带着总会计师出了门。 望着她苗条的身影，潘亮不由得对我说： “你这个师傅真厉害。在这个审计事务所，也就老宋头的话，她能听的进去。” “你在背后说我师傅的坏话，我要告诉我师傅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他说。 “我才不相信呢。”潘亮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 “你知道吗，你师父的家庭出身可不一般呢！” “真的？”我问。这个我可从来没有听人说过。估计，大家看我是马晶的徒弟吧。 “那当然。”潘亮笃定的说。 “你都从哪听来的这些小道消息？”我好奇地问。 “唉，这个嘛……男人嘛，总要有些应酬的……我进审计事务所后，跟着舒康参加过几次老员工的聚会，也是酒桌上听他们议论的。”潘亮说。 “哦。”这个很有可能。男人喜欢聚在一起喝酒。酒喝多了，一些小道消息，就在酒桌上传起来。我想。 “那你说说看。”我的兴致一下子被潘亮调动了起来。 “我也是上次喝酒时，听总会计师说的。他老人家，一喝就醉，但偏偏爱喝酒。所以，酒一喝多，就开始讲我们所里的传闻。”潘亮说着，便开讲了。 原来，据总会计师说，这个马晶的父亲，是个不小的官。反正就是经常能够在电视上见到的那种。这年头，普通百姓，除非你舍身忘死，见义勇为，当了英雄，能在电视上露脸，要不就是你干了坏事被警察抓住了，被电视台记者曝光……否则，一般百姓绝对是不可能经常上电视的。所以，马晶的父亲既然经常能在电视上看到，那一定是相当级别的官员了。 马晶不仅有个当官的父亲。而且，他的父亲的父亲，也是一个名人。听说是一家上市企业的董事长……还有，马晶的叔叔，伯伯，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叔叔在海外一家金融机构当头头，伯伯在国内某所大学当校长…… “哎呀，难怪我的师傅，那么牛皮呢！”我惊呼。 “听说他们家族可有钱了。总会计师说，马晶的爷爷，在国内好几个旅游城市置办了别墅，每到天热或天冷时，他们全家都会到这些旅游胜地聚会。她爷爷说了，这些房产，将来都留给第三代，每人一套。马晶的那套别墅，是位于杭州西湖边的，现在，这套别墅，价格已经涨到四个亿了！”潘亮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很低，可是我听着，却像一阵轰雷炸响在耳边！ “这个女人，年纪轻轻，即便什么也不要做，就有了上亿的别墅……而我们这些小菜鸟，来自于底层，一辈子辛苦打拼，不过最多也就是挣够了一套买房的钱！这世道，太不公平了。”我愤愤的想。 “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就是努力奋斗一辈子，也赶不上她们这些有钱人了！”我说。 按理说，师傅有钱有房，我应该高兴，可是，我怎么心里那么愤怒？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怎么小鸡肚肠。我不仅仅是羡慕嫉妒，更多的，是有些愤“恨”了！ 第94章 096章马晶的爱情故事（1） 096章马晶的爱情故事（1） “还有比这个更劲爆的呢！”潘亮说着，脸上现出了兴奋的表情。 “还有什么，你别卖关子了，一起说出来吧。咱们还要去做师傅交办的任务呢。”我说。 “马晶是个剩女，她到现在也没有结婚！”潘亮说。 “这有什么稀奇。现在能干的女强人多了去了，看不上一般的男人，这也是正常的。她挣那么多钱，自己还有那么富有的家庭，当然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啊！”我说。 “她年过三十没有结婚，不是新闻。关键是，她和一个大腕有婚外情，这才是新闻呢！”潘亮说着，脸上都泛起光来，瞧他说起这些别人的传闻，居然那么来劲。我不由得在心里有些鄙夷他。 “你们这些单身汉，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在背后议论女人？”我面带不悦，说。 “你看你，我们可没有议论你啊，你尽管放心。”潘亮看我不高兴，赶紧解释。 “议论马晶也不对啊。那些捕风捉影的事，肯定都是一些无聊的人在那瞎编的。”我说。 “你就别为你的师父说话了吧。我告诉你，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据说，连她自己都承认了。”潘亮说。 “究竟是什么事啊？”我问。 “马晶回国后，不是进了我们审计事务所吗？她一来，老宋头就交给她一个审计任务，是对一个风投公司进行资产评估审计。刚回国的马晶，去了后，审计任务倒是完成的又快又好，可是，同时，她也看上了人家老总，一个已婚男人。这个老总，听说有四十多岁了，是一个能力很强，性格开朗的人，还经常喜欢写写诗，画画山水画，多才多艺……他们起先也是悄悄好的。马晶还向他表示，绝对不破坏他的家庭，只要两人拥有爱情就可以了。没想到，事情还是被这位老总的太太发现了。这个太太，就跑到我们单位来闹……不过，当时，我们还都没有进所呢。”潘亮说到这，解释起来。 “后来呢？”听到马晶之前还有这种事，我不由得感兴趣起来，很想知道结果。 “当时，单位找马晶谈话，马晶很爽快的承认了……她说她和那个老总是真心相爱，而且，她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拆散他们夫妻的婚姻……老宋头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他非常爱才，知道马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便把这件事压了下去。但是和她约法三章，要求她今后再也不和这个老总来往。马晶当时也答应了。可是……”潘亮说。 “可是什么……”我问。 “没想到，马晶坚决不见这个老总。这个老总却不能不见马晶。自从马晶不理他之后，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每一天是如何过的……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潘亮说到这，又不说了。真急死人。 “你快说啊！”我叫了起来。 “他想方设法找到了马晶，向她表白，说，他已经想好了，他宁愿不要这个家，不要孩子，不要事业，也不能离开马晶……因为，马晶已经完全把他俘虏了！”潘亮说。 “真肉麻！早干什么去了？”我气愤地说。 第95章 097章马晶的爱情故事（2） 097章马晶的爱情故事（2） ……“是啊，马晶也这么说。”潘亮接着说。 “于是这个老总就对马晶说，咱们一起离开这个城市吧，我们一起到南方去生活吧。现在，他早就实现财务自由了，他最想做的，就是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和自己心爱的爱人相守在一起，一起看日出，一起在夕阳下散步……”潘亮说。 “那他的家怎么办？”我似乎被潘亮带入马晶和她喜欢的那个老男人的恋爱故事里了，不由得为这两个人的后续发展着想起来。 “是啊，当时，马晶也是这样问的。”潘亮说。 “如果这个男的，愿意为马晶放弃一切，那马晶自然也愿意为他放弃一切。何况马晶家里有钱，她不工作，也可以过得很好。”我在一边穷操心说。 “这个老总说，他一点也不想要这个家了！因为他妻子太不可理喻，居然为了一点小事，就跑到马晶的单位去闹……她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就是在伤害他……于是，他们便悄悄商定了一个日子，然后两人分别买了同时间同班航班的机票，一起飞到南方去了……”潘亮说。 “他们还真就放下一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我问。 “是的。他们真走了。那位老总，是给单位副总留了一封书信，委托他帮助照料管理公司；马晶则是和老宋头发了一份邮件，告诉他自己将和心爱之人浪迹天涯海角……”潘亮说。 “太浪漫了！有点像电视剧上的桥段，不像是现实世界发生的事情，更不像是发生在我师父身上的故事……潘亮，你是编的吧？”我先是发了一番感慨，然后，觉得这种事根本不可能，于是问他。 “我向老天爷发誓，百分之百没有编故事，这是真实的，发生在马晶身上的故事！”潘亮说。 “那马晶现在不是在所里上班吗？她并没有消失啊！”我说。 “那是因为，他们的出走，受到了舆论的谴责，受到了朋友家人的批评……”潘亮说。 “是吗。”我问。 “当然。你想想，社会舆论怎么可能放过他们。那个老总是个公司负责人，他的企业有上百名员工要领工资，要吃饭。老总的行为违反了社会规范道德，他老婆天天接受记者的采访，诉说自己的可怜和家庭的不幸；他的朋友也大多不理解他的不负责任的行为。还有，马晶的家人知道马晶的所作所为后，都纷纷打电话给她，要她立即结束这种荒唐的行为。最后，看到马晶不为家人劝阻所动，马晶的爷爷亲自给她打电话，要求她回来详谈……”潘亮说。 “马晶因为父母工作忙，从小和爷爷奶奶相依为命，最听她爷爷的话。所以，年近八旬的爷爷打来电话，让她回去，她不得不回……马晶一回家，就被她爷爷狠狠的训了一顿，说自私自利的爱情，没有得到家人和朋友认可的爱情，从来就不会有好下场……他要马晶悬崖勒马，不要再做愚蠢的事情了……冷静下来时，马晶也感到自己和那个男人，是有一些疯狂。而爷爷的话，又像一盆冷水，浇得她透心凉……她的回归，使那个老总也无法继续一人待在南方了，便打道回府，向家人认错，重新回归了传统的生活……”潘亮说。 第96章 098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098章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太劲爆了！我师父还曾经有过这样浪漫的爱情经历……”我听着听着，不由得发呆了。 马晶确实是一个敢作敢为的人。 马晶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不像我。 和马晶相比，我觉得，在我性格中，有一些连自己都瞧不起的懦弱和不堪。 比如，我羡慕那些有钱有势的人，见到他们，心中自觉低他们一等。 比如见到邱葵，我虽然心里很不喜欢她，却也有些怕她。因为她的家庭，因为她家庭给她带来的许多优质资源。她父母认识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社会精英。而我的家庭里，除了我外公是县城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外，我的父母都是底层的老百姓，只认识下岗工人，和那些摆地摊的小贩子…… 再比如，虽然我自己具有超强记忆力，脑瓜也不笨，无论做什么，学起来很快，但是，我畏惧权势，从来就向世俗低头。我心里盘算最多的，小时，是怎么考一个好分数；长大工作了，是怎么获得领导认可，在单位崭露头角，然后薪水不断提升…… 说白了，我是一个世俗的不能再世俗的女子—— 见到美男，心里就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见到大款或大领导，就在心里自我贬损，好像那些人高我百丈，而自己，在他们面前只是一个小侏儒…… 总之一句话，在世俗人堆里生活，我很自在，如鱼得水。 不过，内心深处，我也仰慕像马晶那样的“白富美”，有胆有识，敢于为了心中的一个念想，奋不顾身。虽然，他们的奋不顾身，被社会舆论碾压了，粉碎了。可是，他们的这种行为，在我心中却很高大！ 见我有些感慨，潘亮对我说： “牛小琳，咱们也别妄自菲薄。你看，虽然咱们没有马晶那样光鲜的履历和家庭，但是，咱们在同龄人中还算是佼佼者呢！” 他的话，提醒了我。 确实，我们在沉默的大多数里，也算是优秀分子，人尖子了。 因为，能够跨进审计事务所或会计事务所的人，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至少，和我的大部分小学同学比，我是出类拔萃的；和我的高中同学比，我依旧是超群出众的。就是和我的大学同学比，我也算是幸运的！ 这么一想，我也有些释然了。 像马晶那样家境的人，在全中国也是少数中的少数。而和大多数同龄人比起来，我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该知足了。 只是，我依旧觉得，在和马晶的比较中，我缺的，不是家境或优质背景，而是那股子心劲！我想，在今后的工作中，不光要学业务，提升自己的本领，还应该拓展自己的视野，开阔自己的胸襟，把眼光瞄向更远的远方！ 后面，我和潘亮开始认真干活了。我们对电脑上的总账、流水账进行了认真审查。花了四个小时，找到了十来个问题。于是，下班时，我们把这些问题，向马晶做了认真报告。她听后，欣慰的说： “不错，你们两个都是可造之材。经我稍微点拨，就发现了这么多问题。很好。明天，我们带着这些问题去查具体账本和票据……” 这天下班比较晚，我回家时，天已经黑透了。 进门时，鸿斌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饭菜都已经摆上桌了。 “对不起，今天因为刚刚进驻，所以头绪比较多。下班比较晚。让你久等了。”我抱歉的说。 “辛苦了，小琳。什么时候学的那么客气了？来，赶紧吃饭吧。”我们洗过手，便坐到餐桌前大块朵几起来…… 第97章 099章关于爱情的争论 099章关于爱情的争论 接着，我便和鸿斌讲起了潘亮听来的小道消息，把马晶的浪漫爱情经历绘声绘色的叙述了一遍。 可是，鸿斌听了，却没有反应。 “鸿斌，你怎么不说话？”我急了，问。 “你觉得他们的爱情浪漫伟大，但是为什么他们的行为却被社会所不容忍？”鸿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向我提出了新问题。 是啊，为什么社会不容忍呢？我苦思冥想。 “难道社会中的其他男男女女都不愿意要浪漫美好的爱情？”他问。一双眸子，显得很犀利。这在他这个温和的人来说，还很少见到。 是啊。明明所有人都喜欢浪漫美好爱情的嘛。我又被问住了。 “因为，在社会大众的眼中，人活在世界上，除了七情六欲外，还需要承担一部分责任。”鸿斌说。 “这个风投老总，承担着管理公司的重任，还承担着父亲和丈夫的责任。他为了心中的一个爱，拍拍屁股就走了，把责任忘在脑后勺，公众怎么能原谅他？他还算顶天立地的男人吗？男人生来是要担负责任的。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是不受公众待见的。”鸿斌说。 “还有马晶，她想追求纯粹的爱情，为什么非选那个老总呢？这世界上没有结婚的优秀男人多了去了。她等于是在抢夺别人受法律保护的丈夫，并且连个招呼都不打，还美其名曰，只追求爱情，不破坏家庭……多少小三，不就是在以爱情的名义，勾引人家的丈夫，破坏了人家的家庭的？这些，说了你也不懂。等你结了婚，当了母亲，年纪大了一些后，你就会知道的！”鸿斌说。 “每一个女人，都有如花似玉的年龄。可是，这个时间段非常短促。当一个女人年老色衰的时候，一个长相漂亮的女孩，以爱情的名义破坏了她的家庭，夺走了她的丈夫，你说，那个老女人恨不恨这个小女孩？谁都有老的一天，谁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婚姻，就是以法律形式来保护那些弱女子的。”鸿斌说。 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可是，假如这个老男人，和他老婆真的没有任何感情了，为什么还要勉强在一起呢？”我不服气的问。 “如果没有任何感情了，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也要首先把妻子的今后安排好，使她不至于生活潦倒。办了离婚手续，再去追求新的爱情。”鸿斌说。 “现在，婚姻解体那么容易，说结就结，说离就离，其实是对自己、对家庭不负责任的态度。”鸿斌说。 “你说说看，什么是爱情？”他问我。 ““爱情？爱情就是一种感觉，就是你喜欢和他在一起，他也喜欢和你在一起，然后两个人亲密无间，不分你我。”我说。 “错了。光有感觉的爱，不是爱情。”鸿斌说。 “你看，你和肖力是因为感觉好，到了一起的吧？可是，哪一天感觉不好了，你们的爱情就烟消云散，说变脸就变脸了。”他看着我说。 他说的并不错。我想。 “还有，我上次带你去见的渺远法师，她和那个男生也曾经感觉很好，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甚至还为他生了孩子……可是，那个男生，不是还是弃她而去了？”鸿斌又问我。 天哪，他哪来那么多问题。我已经被他的问题，搅得头脑发昏了。 “你说，你和肖力之间是爱情吗？”他又问。 “当然，曾经就是。可是后来又不是了。”我语无伦次的说。 “哈哈。你看你，气急败坏了。”他嘲笑着我说。 “你说，那个渺远和她喜欢的男生之间，是爱情吗？”他又问。 “当然……是。后来……又不是。”这次，我有些不确定了。 “哈哈……”他又大笑起来。 有个酒窝，就那么在他的右脸颊跳动起来。 “爱情不是很有魔力吗？为什么，幂芳稍微一引诱，肖力就溃败了？”他再问。 “鸿斌，你不带这样欺负我的。我反正说不过你。在这方面，我反正是失败者。你就说说，什么是爱情吧。”我实在忍受不住他的咄咄逼人的问话，只好耍赖。 “这个问题，是不是可以这样看。”他笑着看着我，很得意地说。 “怎么看？”我问。 “首先，爱情是被人，尤其是被作家和诗人们大大美化的了的一种人类这种高级动物的冲动行为。说白了，爱情是人的一种感性冲动，是人在年轻时荷尔蒙旺盛时的身心冲动。”他一本正经的说。 “这简直是天方夜谈，荒谬绝伦。”我立即反驳到。 “爱情是一种心理和情绪的感觉。怎么可能和荷尔蒙扯上关系？”我说。 “没有身体的荷尔蒙分泌，哪里来有让人发昏发傻的爱情感觉？”他问。 “只不过，每个人的爱好和口味不同，于是选择的所爱之人也不同……”他接着说。 “比如说你和肖力吧。或许你和肖力都喜欢学习，都爱上图书馆，都有坐在阶梯教室的右后排的习惯……加上你们都长得俊俏养眼……时间一长，自然而然就对上眼了。但是根源还是在荷尔蒙……”他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其次，荷尔蒙表现在每个年轻人身上只是一种感觉，没有是非观念。这也可以印证，很多年轻人在酒吧或卡拉ok厅里，随便认识了一个女孩，居然也会有很好的感觉，并且发生亲密关系……” “如果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为了追求这种感觉而活着，那他注定是坎坷一生的。不是有一个著名诗人吗？为了追求爱情，他爱一个，就结一次婚；一生竟然结了五次婚……到后来，一无所有，穷困潦倒，还受到别人的耻笑……你们九零后，不是管这种人叫种马吗？”鸿斌再次笑了起来。 “哼，你居然把美好的爱情，污蔑成如此不堪的荷尔蒙冲动！太污浊了。”我有些不高兴了。 在我的心目中，爱情是一个美妙的梦幻。如果按照鸿斌的说法，那么，爱情不就成了异性之间的动物本能了？太低俗了。想到这，我便不和他理论了。站起来，去卫生间洗澡了…… 第98章 100章审计师，都有一双犀利的眼睛 100章审计师，都有一双犀利的眼睛 次日上班前，鸿斌和我说： “小琳，你今天中午回家来吃饭吧。” “为什么？我们刚进驻企业，工作比较紧张，中午时间也就一个半小时。”我不解地问。 “唉。如果你实在太忙，就算了。我本来是想，陪着你一起去吃顿西餐，到店里给你买个小包……因为，我已经买好了明天回加拿大的飞机票了。”鸿斌有些遗憾地说。 “哦，那我一定回来。”我赶紧说。 想到他马上就要离开我了，心里还是念念不舍的。虽然他昨晚胡说八道了一通。于是，我们说好，中午十二点在上次那家吃过饭的西餐厅见面。 到公司我们的临时办公地点时，潘亮已经来了。他正在卖力的拖地。见我便说： “赶紧拿着抹布把桌子抹一抹。” 在我们的合作下，卫生很快打扫完毕。 “潘亮，你真勤快。”我不由得夸他。 “这是在家里学的。我爸这人十分爱干净，只要他待过的地方，总是一尘不染。他活着时，我还没有感觉。他去世后，我就变成了他。好像把房间打扫干净了，他老人家在天堂都会高兴似的……”说完，他有些感伤的笑了。 “你真是个孝子。”我说。 “唉，我比我爸可是差了很远。现在想来，我变成这样，都是他潜移默化影响了我。”潘亮脸上已经沁出了汗珠。 我们两个开始着手把昨天查出的账目中的问题，拷贝粘贴后，打印出来……正干着这事，马晶和总会计师进来了。 “小琳，潘亮，今天上午你们到财务总监那要求查昨天检查出来的原始账本。我们今天全天召开座谈会。”马晶说。 我把打印出来的问题交给马晶，她看了一下，说： “你们在学校学习时，老师一定告诉过你们，算错账，属于财会业务中最最常见也是最最简单的错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原因导致算错账？”她问。 “账目归类错误，重复记账，漏记账目……”我和潘亮立马回答。 “很好，今天就先去查这些问题错在哪里了。好的审计师，都有一双犀利的眼睛，通过任何数字的异同，都能查找出问题。”她还是那样快人快语。 我和潘亮告别了马晶和总会计师，便去总监办公室找她，给他看我们发现的差错，，提出要找原始凭证核查。 “真不愧是搞审计的，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么多问题。”总监敬佩的说。 可能，对于他们一天到晚接触账本和数字的人来说，对数字有些麻木了吧。要不，为什么第一天，就让我们抓到了那么多“虱子”（差错）呢？我心里想。便笑着说： “可能你们每天看账，有些视觉疲劳。” “唉，出错就是出错。这我可要好好批评责任会计。”总监说着带我们来到了会计办公室，查找原始凭证。 经过对一大堆原始凭证核查，这差错，竟然来自项目登记错误，还有就是统计错误……总监当着我们的面，把责任会计训斥了一顿…… 上午工作很顺利，我们十一点半就结束了马晶交办的事情。我便和潘亮打了一个招呼，说是家里有点事，便匆匆赶往西餐厅。 第99章 101章爱屋及乌 101章爱屋及乌 赶到西餐厅时，鸿斌已经坐在一张靠窗口的桌子了——那是我们上次在这吃饭时，曾经做过的位置。 见到我进门，他向我招了招手。 我快步赶了过去。 “怕你下午上班来不及，我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已经点好了餐。”他说。 “你点的我都喜欢吃。”我说。 这就是爱屋及乌吧。我在心里说。 因为喜欢他，所以，看到他的所有，便也就都喜欢。就连他爱吃的菜，喜爱的口味，我也喜欢。 很快，奶油蘑菇浓汤就被侍者端了上来。 不一会，鹅肝，大虾，牛排，意大利通心粉，也一个个端了上来。 我真的饿了，吃得很香。当一块牛排被我三下五除二的咽下肚子后，我喝了几口浓汤，说： “鸿斌，你走了，我会想念你的。” “我还会回来的。”他还在切着半个鹅肝，把它们切得很细很细的一片片，然后用叉子挑着放在嘴边慢慢的品着。 看他吃饭的斯文样，我就知道，我的吃相一定很不好看…… “鸿斌，你说，认识我这么长时间了，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问。 “你嘛。聪明，单纯，充满活力，很有上进心。但是，有时过于单纯，看问题有些直线型的。”他终于品完了一片鹅肝，开始用叉子去挑第二片…… “鸿斌，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种天然的联系。”我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顺着自己的想法往下说。 “天然的联系，什么天然的联系呢？你怎么会这么想？”他问。 “我也不知道。但是好像冥冥之中，老天爷给了我这个神秘的启示。”我笑着说。 我不是说笑。我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为什么呢？ 我总觉得，我和这个加籍华人，有着一种隐秘的联系。否则，一切不会有那么多巧合。 但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发展，都有它自身的规律的。我们之间的这种隐秘关系，目前还没有到揭开的时候。我想。 “也许正如你说，我们就是有着某种联系呢。比如说，我就是你的亲哥哥，而你，正是我的亲妹妹……”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是啊。我们一定有着某种亲戚关系的。要不，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怎么会自来熟呢？”我也说。 我们就一边开玩笑，一边吃着大餐…… 四十分钟后，他陪我走出西餐厅，说要为我买个小包。我推辞，但他坚持要买。 “你的那个小包，太老土了。每当我一想到你上班背着那个包，我就觉得你在给哥哥我丢脸。”他说。 没办法，我和他走进西餐厅旁边的商厦，在箱包柜台，他给我买了一个古驰手包。 “好是好，就是太贵了。”说心里话，那款手包确实好看，包是梯形的，上面小，下面大。皮包是纯黑色的，不大不小，皮质柔软，我很喜欢。但是标价要八千。 “送你的包，当然要拿得出手啊。”他不由分说，付了钱。然后把这个漂亮精致的小包递给了我。 “记得，天天上班背着它。记着你大哥。”他说。 第100章 102章绯闻，真相大白 102章绯闻，真相大白 鸿斌走了。 大房子又变得空空荡荡。 不过，在他走的那些天里，我很忙，天天在公司查账，核账，忙的头昏眼花，手脚发软。根本没有力气再去遐想浪漫的情感了…… 经过一个多星期的审计，牛董事长的公司资产已经全部核查完毕。虽然有一些小的出入，比如会计算错了账，漏算了账，但总体而言，没有什么大的出入。 不过，关于网络上牛董事长的传闻之事，倒是通过召开不同层级的座谈会，从老工人和中层管理人员那里了解清楚了。 原来，这个牛董事长确实是个人才，业务能力和管理能力都很强。原来的一把手很看好他，把他扶上了领导岗位。牛董事长也很争气，上任后，首先打破铁饭碗，实行优胜劣汰管理机制—— 凡是上班吊儿郎当，迟到早退，经常出次品的人，被罚钱，被通报； 凡是工作业绩好的，为厂里创造出较高价值的人，被重奖，被表扬…… 原来混乱无序的工作状态不见了，每个人都卯足了劲，努力工作，争取最优奖金。 后来，他有不拘一格选人才，从大西北选了一个业务尖子祁君，这为企业的大发展，出了很多金点子。 只是，有个原来的副厂长，一个在厂里资历最老，也有一些本事的老员工，本来一心准备接一把手的班的，没想到，被牛董事长抢了先。而这个副厂长，年龄比牛董事长还大，今后也就无望再进步了…… 因此，这个副厂长不由得怀恨在心。认为是这个牛董事长挡了自己的上升之路。他便开始搜集牛董事长的各种证据—— 牛董事长有一个中学同学的妹妹，在这个音响企业上班。几年前，丈夫不幸因病去世。作为校友，牛董事长对她很关心，几次上门带着米面油等去看望。 有一次年前，牛董事长去看望她，给她带去了鸡鸭鱼肉以及整箱的牛奶……这个寡妇，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主动地抱了牛董事长，亲了他，并且引诱他上床…… 牛董事长当然不能听她的。 他委婉地拒绝了这个寡妇，劝她自己再找个好男人嫁了。 可是，被拒绝的寡妇，满腔的热情受到了打击，便对牛董事长心生不满。 有一次，当她和副厂长聊天时，听到这个副厂长在说牛董事长的坏话，便也跟着发泄起来，说什么： “他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其实也是心中龌龊之人。比如上次来我家送粮食，就乘机抱了我，亲了我……” 明明是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明明是她引诱牛董事长未能成功，这时，她却反咬一口，栽赃陷害。 那个副厂长，本来正愁着没有素材，听这个寡妇一说，便来了劲，他仔细听这个寡妇重新说了一遍后，第二天，就把这些未经证实的谎言，发到了网上…… 什么事情一上网，就完全不一样了。 网上的牛董事长，被编排的成一个大流氓，十足的恶棍……一时间，传的沸沸扬扬。 好在，厂里的职工不信这一套。他们了解牛董事长，看他忙的连休息都休息不好，哪来的精神玩女人？ 可是，网上的事情被越炒越大。上面终于派人来调查了。一调查，就查出了真相： 那位造谣生事的副厂长被撤职了； 那位好心当做驴肝肺的寡妇，也灰溜溜的离开了企业…… 而牛董事长的名声，在业内越来越响。他所领导的企业，也越来越红火。 第101章 103章过目不忘（1） 103章过目不忘（1） 按理说，事情查清楚了，牛董事长完全可以找人花钱去把那些网上的绯闻消掉，这也是各个网站收入的重要部分。 可是，当办公室主任打了报告，申请经费要和几家网站联系，花钱消除那些绯闻，以保护牛董事长的形象不受到伤害时，牛董事长却没有同意。 他说：“这些绯闻，既然已经存在了，就让它们继续存在吧。这个也可以算是免费的做广告嘛。” 看到办公室主任疑惑的表情，他解释道： “你看，影星歌星一旦要上演新电视剧或电影时，他们的经纪人或公关，总是会在网络或媒体上造一番势。说他或她与谁谁谁，有了一夜情，或者在哪个国外的海滩正与情人晒太阳，被人抓拍到了照片……这些绯闻，铺天盖地，看似在贬损明星，其实在吸引公众眼球。大家不是都很关心这些名人的感情生活吗？所以，我的绯闻被上了网，也不一定是坏事。” “可是，他们是演艺圈的，而您是企业家啊。企业家不应该爱惜自己的羽毛吗？”办公室主任不解地问。 “爱惜羽毛，是在圈子内，行业内。出了这个圈子，谁认识你，熟悉你啊？”牛董事长说。 “你想啊，解我的人，知道我的为人，都知道这个绯闻是谁编排的，肯定嗤之以鼻。是不是？”他问。 “是的，那是当然的。”办公室主任说。 “不了解我的人，看到这个绯闻，本来不熟悉我，便就有了了解我认识我的冲动，顺便了解我们这家企业了……是不是这个理？”牛董事长笑着说。 就这样，省了一笔钱，保留了网上的绯闻，牛董事长果然名闻遐迩。 当我们听马晶提到这件事时，我和潘亮都很敬佩牛董事长的胆识和气魄。这才是干大事人的胆略！ 联想到我自己，不也正是通过网络绯闻，继而对这个企业家，由好奇，到质疑，再到走近他，关注他……着实加深印象的吗？ 临走时，牛董事长设宴欢送我们一行。 还是在上次那个餐厅，不过，这次吃饭的餐桌很大，围坐在餐桌前大约有二十来人。 今天牛董事长是东道主，他坐在主位。 老宋头坐在他的右手，马晶坐在他的左手，我们一行分坐在老宋头和马晶两边。祁总则坐在牛董事长的对面——买单位，几位公司高层坐在他的两边。 因为资产评估工作顺利结束，基本达到预期，所以，两家人心情都是舒畅的，轻松的，愉悦的。尤其是牛董事长，即将带领全公司全面开启上市流程倒计时，情绪十分激动： 作为一家具有较好成长性和较高科技含量的公司，从成立有限责任公司成立至今，已经走过了七年难忘的岁月—— 从艰苦创业，到企业迎来大发展； 从“十几个人，数十条枪”到如今上千员工，资产规模数亿的现代化音响龙头公司； 从小作坊，土音箱，到符合市场需求的各类档次、各种用途的制作精美的音响设备，产品销售遍布海内外； 从小打小闹，收入过百万，到如今年度净利润以百分之二十的速度递增，达到年均销售四千万元以上…… 目前，公司已经建立健了股东大会，董事会，监事会，独立董事，董事会秘书制度，公司高管们逐步学习和了解了股票发行上市有关的法律法规，还外聘了专业法律顾问和监事…… “来，让我们预祝公司顺利上市，迎来更快更好的发展！”全桌人一起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牛董事长，经过验资，资产评估审计后，马上你们的工作更加繁重了！要聘请券商，提交上市方案与报告，紧接着，就进入股票发行的筹备期了……”老宋头侃侃而谈，看得出来，他对这些很熟悉，想必，他已经参加过多家上市公司的资产评估工作了。 “是啊，是啊。现在我每天让秘书给我准备一份厚厚的资料，晚上加班学习……真是要活到老，学到老。当我头疼学不进去的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也有我们这个小本家牛小琳的超强记忆力就好了，一目十行，一小时抵我的十天不止呢！” 说完，全桌人都笑了……刚才有些拘谨的饭局，一下子就放松了。 不过，这时全桌人的目光又向我聚焦过来…… 我的脸有些红，觉得这个牛董事长，真是会作怪。怎么想到在众人面前折腾我？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我还真不好意思和他发作。 坐在牛董事长对面的祁总笑着望向我，说： “牛小琳，一直听说你具有超强的记忆力，你是不是当场给我们示范一下，好让我们这些孤陋寡闻之人，也开开眼。”他说的文绉绉的，一桌子人又笑了起来。 “是啊。牛小琳露两手绝活吧。”有人在起哄。 “小牛，真有这么牛？”有人在怀疑。 不过，此时我已经感到圆桌前的四十只眼睛都在注视我，热力十足，有些……烫！ “这个好办。牛小琳对你们企业的产品和生产流程过去全都不熟悉。我听她说，来企业的第二次，你们公司的一位车间副主任，陪着她参观了所有车间。虽然是走马观花，但她一定都记住了……如果让她复述当时见到的产品和人员，肯定不会有错。”马晶建议道。 “哎，你这方法太麻烦，说起来也不够直观。”老宋头听了马晶的建议，立即反驳。 “不如让她现场给我们表演‘过目不忘’吧。”这个‘过目不忘’，是我在应聘审计事务所面试时，向所领导展示自己超强记忆力的一个节目，当时不过是为了增加我在所领导心目中的分量，没想到，老宋头从此真就记住了。 潘亮立即拿来了一张纸，一支笔，交给祁总。 “祁总，你在这张纸上写一串数字，可以在100个以内。然后，交给牛小琳看一遍后，还给你。她只要看了一遍，立马能记住这串数字。” “这么神？那我来试试吧。”祁总接过纸和笔，飞快地写了一串数字，交给我。 第102章 104章过目不忘（2） 104章过目不忘（2） 餐桌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所有人屏息凝神注视着我，仿佛，我就是个魔术师，会在他们走心的时候，来点什么花头精…… 面对大家直视的目光，我努力压抑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接过纸条，对宋所长说： “宋所长，我打开纸条后，您就看时间，我会在30秒之内把纸条给您。” “好的。”老宋头笑着抬起了他的右手腕，那上面戴了一只百达翡丽名表，据他自己说，这只已经戴了十年的表，价值三十多万元，是他和太太玉馨银婚纪念日时，他的老丈人送给他的。 我打开了纸条，对着一串数字五个一组进行扫描，让这些看起来呆板无趣的数字，一个个竖立在我的脑海中……一瞬间，它们在我的脑中立体可感，生动可爱，每一个都变得不同凡响。 不到三十秒时，我就把纸条还给了老宋头。 他笑着把纸条交给祁总： “祁总，请你来监督牛小琳的背诵数字，是否正确。” 祁总接过了纸条，打开来，对着我说： “牛小琳，你可以开始了。” “367901246423980……”我语调平稳地默诵起来，脑袋中一个个数字，蹦跳着就那么脱口而出…… “果真全对！”当我背诵完时，祁总激动得说。 餐桌上，有那么一会儿鸦雀无声，大家似乎都被我这个超强记忆力的举动惊呆了。不一会，大家似乎才醒悟过来，包间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牛小琳，你真了不起，确实是记忆天才！” “牛小琳，你的小脑瓜究竟是怎么长的？一串这么长的数字，你在三十秒钟阅览一遍，就可以背下来，而且没有任何差错！” 大家感慨着，激动着，注视着我的表情，已经从不相信，到敬佩和惊异！仿佛置身于他们中间的我，不是凡人，而是来自仙界！ “哎呀呀，这样的记忆天才，究竟是怎么诞生的？”有人开始思考我的记忆功能是如何形成的了。 他们中有人说，超强记忆力也是可以后天养成的，不过要经过非常精细和持续的训练； 他们中有的人说，像我这样天生具有超强记忆力的人，医学界有个名字，叫超忆症，似乎是大脑中一个主管消除记忆的部件不起作用了，算是一种病态…… 桌子上很热闹。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动物园里受人观赏的猴子，心里感觉不那么舒服了。 “宋所长，今天是为牛董事长企业资产评估顺利完成庆祝的。您把主题带偏了。”我有些不高兴的说。 宋所长看到我面露不悦，赶紧握住酒杯，面向牛董事长说： “来，我和审计事务所的全体员工，一起来为牛董事长的企业即将上市表示祝贺，祝企业在牛董事长的领导下越办越红火！” 他洪亮的声音，一下子就扭转了气氛，酒桌上，大家再次围绕上市，券商，路演这些企业关注的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这餐饭，一直吃了两个多小时。结束时，牛董事长和老宋头都有些醉了。他们摇晃着稍胖的身躯，一遍又一遍的握手告别，直到舒康扶着老宋头上了面包车，我们才结束了漫长的告别……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 疲惫了多日的同事们，都依着靠背打起了盹。我却无法平静自己的心情。实事求是地说，今天在餐桌边让我现场表演过目不忘，也不是老宋头最先起得头，是牛董事长联系自己学习时记忆能力差，提到了我的超强记忆力之事，结果导致祁总向我提出了当场印证的要求。再后来，才是老宋头想到了“过目不忘”，这个我的绝手活……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应该生老宋头的气…… 所里的老员工对于老宋头的评价，说他算不上特别聪明的一类人，但是，他是一个情商很高的男人，很有亲和力，善于团结人。他自从大学毕业工作以来，一直都很顺利。先是在机关当公务员当到了处长，后来辞职开办了这个审计事务所，也非常顺利。就连他的婚姻，十分美满，找了一个贤惠体贴的太太。 他太太玉馨家世很好。 据说她家中几代人都是学术界翘楚，名流望族。玉馨父亲是四零后，他上高二时，刚好遇到了“文化大革命”。先是当了几年红卫兵，之后便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这一去，就是好几年。 玉馨父亲返城后，考上了一所三流高校的经济贸易大专班，毕业后就做起了生意…… 上世纪八十年代恰值“改革开放”。 当大多数人还热衷于守着铁饭碗，朝九晚五上班时，玉馨父亲就已经开始了下海经商。 据他自己说，那时候的市场虽然还不完全开放，但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却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好机会，可以用“遍地是黄金”来形容…… 因此，有头脑，有知识，有悟性，使他抓住了商机——利用异地商品的倒买倒卖，他就赚了个盆满金，一下子成了华城的万元户，百万元户，千万元户…… 手上有钱后，在房地产业蓬勃兴起之时，玉馨父亲又加入了房地产开发的行列。 那时的房地产开发，主要是要能找领导弄到批文，然后再到银行办贷款买地。可这些，玉馨父亲来说不在话下。因为他的父母是名人，那些优质人脉他熟得很……地买下来后，就去找一家资质可靠的施工队建设，一边建设，一边做广告，一边卖房……就这样，当房子封顶时，他的楼盘，就已经销售一空，向银行贷款的钱，全部回笼了！ 于是，他赚的钱越来越多，甚至把房子盖到了国外。 玉馨在家是独女。 上大学时，父亲对她没有其他要求，就是要学习会计专业，以便将来到父亲的公司帮忙。 学会计专业的玉馨，在学校遇到了善于关心别人，很有男子汉魅力的老宋头。他们很快就相爱了，结婚了……所以，我们所的人背地里时常开玩笑说，老宋头，就是当个花瓶，他太太玉馨也养得起…… 第103章 105章一枚施华洛胸针 105章一枚施华洛胸针 次日，我刚跨进公司大门，在我身后的潘亮，就追赶了上来，他笑着向我宣布了一件好消息： “牛小琳，发奖金了！” 站在电梯门口等电梯，当我们肩并肩时，他真的和我俩一般高！ “是吗？太好了！”我欢喜的叫起来，又赶紧捂住了嘴巴。 刚刚回了趟家，已经把所有的积蓄花光了。我的钱包，空空如也，急等着发钱呢…… “你说，这次咱们那么辛苦，能拿多少奖金啊？”他问。 “不知道。反正我们这些小菜鸟，总是拿最低的等级。不过，能发就不错了。”我说着，心里盘算起来： 上次参加某事业单位离任审计和查小金库，我收到了五千多元钱，那是我们一个多星期的劳务报酬。这次，我们参加牛董事长公司的资产评估审计，时间差不多，但工作量更大，我想，这次的奖金应该多一些吧。 潘亮听了我的话，并没有吭声。但是，就在跨进办公室的大门时，他悄声对我说： “看看你的手机，卡上是不是打钱了？”他得意地问。 他把他的师傅——总会计师，马屁拍的不错，要不什么消息都比我快些知道。不像我的师傅，鹤立鸡群，才不在乎这些普通老百姓关心的工资和油盐酱醋茶…… 我走到自己的格子间坐了下来，先打开电脑开关，然后，就从包里找出手机，打开来看……果然发钱了，银行卡上多了八千元钱！ “哈哈，我有钱了。”看着看着，我的心里乐开了花，不由得，嘴巴也咧开了。 不想，这个细小的动作，被格子间隔壁的张姐看到了。 她便问我： “小琳啊，看你笑的那么开心，是不是发劳务费了？” 在我们所里，员工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别人的薪酬情况，奖金也是有区别的。所以，在我们所里，员工之间一般不会打听“你这个月发了多少钱”之类的问题。 而这次企业资产评估审计，所里只挑选了几个人。所以，张姐没有参加。没有参加的人，当然不能告诉她奖金之事，更不能说具体数额了。我心里想着，便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张姐，这是我上次到商店逛街时，看到一款洋气的施华洛胸针，很好看，就顺便给你买了一个，不知你喜欢不？”我岔开了话题，从包里拿出一个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了她。 “哟，小琳啊，还想着你张姐呢，谢谢，谢谢。”张姐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就连呼喜欢，一双丹凤眼，笑成了一弯月牙。 “你喜欢就行。我来公司这段时间，多亏你的帮助提携，一直没有机会表达我的感谢。看到这款胸针，我想，美丽的张姐，肯定喜欢的，便买了下来。”我解释说。 “小琳真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张姐就收下你的这份心意吧。”收下胸针后，张姐不再打听劳务费的事了。 这款胸针，在商店里也要四五百元钱呢。 虽然有些舍不得几百块钱，可我当时还是咬牙买下了。因为我知道，这个张姐，是个喜欢传话和议论人的人。虽然，她没有什么坏心眼，但是，如果被她传话议论，总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进所以来，我一直小心翼翼的处理和她的关系。从这个角度说，送她一枚施华洛胸针，也是应该的。 张姐是所里的老员工了。 据说，她是老宋头一创办审计事务所时，就招进来的老人。年轻时也是所里的一枝花，漂亮，泼辣，像个小辣椒。 按理说，她这个所里的老人，工作那么长时间，业务应该很精通，成为所里像马晶或总会计师一类的的大拿。可是，由于她婚后满足于当妈妈，整天心思放在带孩子，伺候丈夫上，业务也就慢慢荒废了不少。虽然资历老，到如今还是一个普通员工。职称也还是中级职称。好在她丈夫很争气，从一个底层小职员，已经当到某公司的老板了，家里不缺钱，生活已经步入中产富裕阶层了。 不过，虽然张姐是普通员工，却长了一张厉害的不饶人的嘴，从所领导到我们这些小菜鸟，全都怕她。 她喜欢在背后议论人，东家长，西家短的，乐此不疲。加之，她又了解所里每个人的底细，议论起人来，总是很尖刻犀利。 比如，“老宋头就是不工作，当一个男花瓶，他老婆玉馨也养的起他”这话，就是最先出自张姐口中，形容的相当尖刻。 还有，她说人家老莫是个气管炎，整天在家“跪搓衣板”，也是有名的段子…… 她如果不高兴，就会用她的利嘴编排某人，让别人难受。 总之，她的嘴，向来不饶人的。 不过，自我进所以来，张姐对我很关照，总是在关键时刻帮我说话。像上次票据风波时，邱葵用可能我要被抓到监狱来吓唬我，把我吓哭了。在一边的张姐看到后，比为我抱打不平，对邱葵反击了一把。 “我说邱葵啊，人家牛小琳倒霉了，你也不要太得意。现在警察正在立案调查，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在这乱说，小心你被警察暗伤造谣生事的罪名。”她也吓唬邱葵道。 结果邱葵吓得不说话了。 她这个人，因为说话不把门，甚至的罪过来我们所视察的领导，害得老宋头亲自上门赔礼道歉，才平息了领导心中的怒火…… 还有，她因为家务事第一，工作第二，曾经在给人家某个单位审计时，算错了帐，幸亏总会计师在最后核检关头，发现了错误，及时纠正了过来，否则，我们所不仅拿不到劳务费，而且要被处分…… 不过，她这个人毛病虽然很多，但老宋头却一直对她很迁就。估计因为她是审计事务所初创时的老员工，老宋头不忍把她踢出所里吧。 这些年，她就像是被养起来的一个宠物，不用参加任何审计，做着一些所里的杂事，拿着所里的基本工资，年底还有分红…… 第104章 106章聚光灯下（1） 106章聚光灯下（1） 刚刚和张姐说了几句话，师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牛小琳，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我赶紧起身，向楼上马晶的副所长办公室走去。 见到马晶，我立即向她问好。 “小琳，请坐。” 她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请我坐。 “师傅，有什么活需要我做？”我恭敬地问。 “嗯，是有一非常重要的任务需要你去完成。”她面露笑意，表情看上去很轻松。 “师傅，您尽管吩咐。”我挺直腰板，一副时刻准备接受任务的标准姿态。 “小琳啊，这次牛董事长企业资产评估的工作，你完成的很好，特别是牛董事长，一提起就夸不绝口。”她看看我，说。 “……”我没吭气。牛董事长人家是老金牛，他老人家想调侃谁，不就调侃谁嘛？像我们这样的小菜鸟，能被人家调侃，说明他看得起我。但是，我为什么要买他的账呢？他又不是真理的化身，衡量是非的标准，凭什么他的夸奖，我就要当回事？我心里赌气的想。 “现在，你在我们行业内的名声，比我还要响呢！”马晶又说。 “师傅，我只想好好当一个事务所的审计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争取早日独当一面。”我说。这确实是我的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我觉得，当着那么多的人面，表演记忆数字等等，都是雕虫小技，最关键的，还是要有本领在身。 “错。”马晶立即否认了我的想法。 “一个人具有特殊的才能，是要被很多人羡慕嫉妒的。比如说，我就对你的超强记忆力特别感兴趣，可惜我学不来。”马晶说。 “经过所领导研究决定，我们想让你去参加现在华城电视台正在组织的超强记忆力大赛的比拼。”马晶继续说。 “师傅，我不想去。这种站在台上让那么多人观看的事，我是绝对不干的。我说了，我只想好好工作，拿一份属于自己辛勤工作取得的薪水。”我一口拒绝，没有任何犹豫。 “你这次参加比赛，是代表我们所参加的，是为我们所进一步扩大知名度做的活广告，你知道吗？如果在黄金时间段打一个十五秒的广告，一年就要上百万元。可是，你如果参赛，并且赢了比赛，你不就是在为所里打广告吗？不仅不要一分钱，赢得比赛后，冠军奖励50万元人民币；亚军奖励二十万元人民币，季军是五万人民币。”马晶又说。 “师傅，钱是不少。不过我不感兴趣。不愿意在聚光灯下抛头露面。”我说。 “在我们家乡，女孩子抛头露面，会被认为是疯疯癫癫的人，将来会找不到婆家的。虽然，我并不指望在家乡找丈夫，可是，我也不想让家乡人民议论我，谴责我。”我说。 “唉，你这丫头，看起来蛮聪明伶俐的一个人，怎么这么保守？上台怎么了？站在聚光灯下怎么了？那是你的能耐，别人想站在上面还站不上去呢！”马晶又开导我。 “师傅，这个事你也别劝我了。早些时候，电视台的人都直接找过我，让我参加，我都没答应。现在，让我代表单位去，我更不干了。代表单位去的，应该是宋所长，或者是您，哪里轮的着我们这样的小菜鸟？”我说。 “你看你，我和宋所长如果真有这个本事，我们才不需要做工作呢，自己早就主动报名参加了！”马晶急了，她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苦口婆心，继续说了起来…… 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我就是不去。看到事情僵在那了，马晶也不说什么了。她气恼的挥挥手，说： “不去拉倒。你走吧。” 我站起身，头也没回的走出了师傅办公室。 第105章 107章聚光灯下（2） 107章聚光灯下（2） 下午一上班，老宋头通过秘书来请我： “牛小琳，宋所长找你有事。” 我跟着她，来到老宋头的办公室。 “宋所长，如果是让我参赛的事，您就打住吧，我肯定是不会去的。”我一见到他，就没好气的说。 “噢哟，牛小琳闹脾气了。”老宋头笑着说。 “不是闹脾气，这种事情，我天生不喜欢的。上次，你们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演过目不忘，我心里就很不舒服，感觉自己简直就像马戏团的猴子，在供大家观赏。”我气愤的说。 “哈哈。这事哪有那么严重？竟然伤到了牛小琳的自尊心？”老宋头一点也不恼，依旧乐呵呵。 “小琳啊，你来所里后，你说我和马晶对你怎么样？”他问。 “您和马副所长，对我当然很好了。”我说。 “那你说，我和马晶，有没有做过害你的事情？”他又问。 “这个是没有。你们一直在做着帮助我进步，使我快一些成长的事。我很感谢你们。”我发自内心的说。 “那这次，我们让你去参赛，其实也是为你好啊！”老宋头说。 “你想想看，你这个刚进所的新人，既没有什么人脉，别人也不熟悉你。你的本领到底有多强，大家都不了解你。直到今天，所里还有人在议论，说你上次审计出了差错，这次审计，这么重要的工作，还让你去，说所领导偏心……”老宋头说着喝了一小口茶水。 “我们偏心吗？我们一点也不偏心。我们只是想让你们这批新人，尽快熟悉业务，快快成长，好接过我们这些老家伙的班……听说这次超强记忆力比赛，阵容很强大啊，你有没有看过，关心过？”他问。 “没有。我每天就是忙于算账，回到家里，感觉很累，早早就睡了。”我说。 “哦。那我就给你讲讲这次比赛的阵容吧。”接着他侃侃而谈。 原来，这次由华城电视台组织的超强记忆力大赛，已经是最后一轮初赛选拔赛了。一旦初赛入围，就可以参加后面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届时，来自世界各国的具有超强记忆力的选手，都要来参赛。他们有的是在世界大赛中获得冠军的选手，也有第一次参加，但实力超强的新秀…… “后面的决赛比拼相当激烈。世界一流的记忆天才都要汇聚华城，每一个都很优秀……难道，你就不想和他们较量一下吗？”老宋头的目光慈祥，像我的父亲般和蔼亲切，这不由得让我心中一动…… 世界一流的记忆天才汇聚华城； 和这些超强记忆力的人现场比拼，那确实是很有挑战性的一件事。 “你想想看，如果你能赢得这场比赛，打败国外的一流记忆天才，那你不就是在为我们所，也为华城，为我们国家争光吗！你说，这个名，怎么能不争呢？怎么能主动放弃呢？如果你不行，我们也不会找你。可假如你具有这个能力，却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那不可惜吗？钱不钱的，倒不重要。关键是你到底行不行，有没有那个本事！” 老宋头真不愧是情商高手，他七绕八绕，就把我绕进了他设计的圈子…… 到我走出门时，我已经斗志昂扬的准备参加最后一场初赛了！ 第106章 108章初赛入围（1） 108章初赛入围（1） 华城电视台总部大楼，坐落在市中心。 这是一幢高一百多米的现代化摩天大楼，置身于林林总总的楼群间，就仿佛是一个大个子。 走进大楼内，有保安拦住我，我掏出工作证，并告诉他们，是来参加电视台最后一场超强记忆力初赛选拔的。 听说我是来参赛的，保安立即对我绽开笑容： “哦，初赛是在第八楼会议室，刚开始，你赶快去吧。” 于是，我坐上电梯，按图索骥，找到了八楼会议室。 推开门，里面人很多，都是一些像我年龄一般大小的年轻人。他们有的正在交头接耳悄悄说着什么，有的正拿着一个本子念念有神，有的正坐在一边冥思苦想…… “咦，不像是初赛场地，倒像是在休息室。”正想着该如何办时，突然听到有人问我： “你是来参赛的？”这个声音很大，惊着了正聚精会神想问题的我。 “是的……可是好像我走错房间了，这里不像是超强记忆力的初赛现场啊！”我说。 “哦，你也是来参加选拔赛的。你需要先到808房间报个名，然后在这准备，一会有人会喊你的。”这个人说。 原来是这样！ 我谢过他，然后出门去找808房间。 出门右拐，斜对面就是808房间。门上还贴了一个纸条： “超强记忆力初赛报名处”。 门是虚掩的。我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里面有几个年轻人正在电脑前忙碌，他们有说有笑，没有注意我的出现。 “你们好，请问超强记忆力大赛初赛，是在这里报名吗？”我问。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年纪和我相仿的女孩，问。 “我叫……我叫牛小琳。”我说。 “原来你就是牛小琳啊！是不是华城审计事务所的那个牛小琳？”她大惊小怪的看着我，像是见到一件珍宝。 其他人，听到我们的对话，都围拢了过来。 有的给我拿表格和笔，有的为我搬椅子，有的像是在欣赏外星人登录地球一般…… “你可终于来了。听说我们副台长亲自去请，你都不参加。你知道吗，这次x国的那个记忆天才要来哎，他可是获得过2017年世纪冠军头衔的选手哦！你如果能打败他，那就给华城长脸了！”那个最初和我打招呼的女孩，激动得说。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先参加你们的初赛试试吧。不行我就回单位忙其他事了。”我风轻云淡的说。 “你这个人，心理素质可真好。”她笑着，年轻的脸庞上笑容清纯可人。 我填了表，告别了他们，走出门时，心情有些小激动。原来，我确实已经蛮有名了。连电视台普通的工作人员，都知道我。想到这，我的虚荣心不由得有些膨胀了了： “说不定，我就能代表华城拿个什么奖呢？” 但是，心里的另一个牛小琳反驳道： “还不知道能不能通过初赛，就开始做起了和世界冠军比拼的美梦，牛小琳，你也太嘚瑟了吧！” 返回大会议室，我找了一个座位坐了下来，脑袋里开始盘算起来： “待会的所谓初赛，到底是比什么，我还一无所知。是不是该先问问。” 于是，我站起来，加入了那群正在聊天的小圈子…… 第107章 109章初赛入围（2） 109章初赛入围（2） ……“听说xxx通过筛选了，明天可以参加初赛了。” 一个男生说。他的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不过看模样，还在学校上学，估计是大三的学生。 “好像xx没能通过筛选，刚才他发短信告诉我的。” 另一个女生说。她年纪更小些。我猜她可能是大二学生，因为脸上的稚气明显。 “也不知道筛选时的题难不难？” 一个年龄大些的女孩说，我觉得，她应该是在攻读硕士的学生…… 听着他们的谈话，我了解了基本信息： 参加初赛的人，首先需要经过筛选方可进入。 正琢磨着，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刚才我见到的那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她手上拿着一张纸： “请大家注意，听到我念到名字的人，请站到我身边，待会跟我走……” 所有人都聚拢在了她的身边…… “牛小琳……”我的名字，被她第一个念到。 我喊了一声“到”，并站到了她指定的位置…… 不一会，就有五个人，连我在内，被她领着来到一间房间。 “你们先坐在这，我喊到谁，谁就进去进行面试筛选。”这个女孩说。我们大家都点点头，听话地坐在一个长条椅上。 “牛小琳。”她喊到了我的名字。 我站了起来，并跟着她走进里屋。 原来，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房间，大约有五十来平米吧。正对着门的一排长桌后，做了七八个人。他们中，有的看起来年纪很大，有的年纪也很轻。估计是给我们出题的专家吧。我心里琢磨。 “请坐。”长桌后偏左方一位男士说。他的脑袋很大，戴了一个厚厚的镜片，一看就是近视度数很深的那种眼睛。估计是个专家吧。 我面对面的坐了下来。这架势，这场面，让我回想起参加审计事务所的最后一次面试。 “这是第x届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初赛选拔现场。首先，请你做一下自我介绍。也就是把你的基本情况和我们说说。”黑眼镜说。 “我叫牛小琳……”我清了清嗓音，说。 “我今年20岁。毕业于xx审计大学审计专业，今年刚刚应聘到一家审计事务所工作。”我说。 “好的。听说你具有超强记忆力，我们想先对你做一下测试。”这位黑眼镜说。 “好的。”我说。 “请看大屏幕……看清楚每一个人，然后回答我的问题。”黑眼镜说着按了一下手中的一个遥控器…… 我的右边墙壁上，便出现了一个大屏幕，然后，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一些画面： 在一个繁华的都市市中心，有轨电车正缓慢地穿过市中心，上面坐了七个人，三男一女。接着来了两辆马车，马车夫正在和坐马车的人说着什么。绿灯亮了，马路对面走过来一群人，共十个，他们快速通过马路，其中有三个人进了一家饭店…… “时间到。”黑眼镜说着按动了手中遥控器的按钮。不一会，墙上的画面消失，一切又恢复到最初。 “请你按照时间顺序，说一下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他说。 第108章 110章初赛入围（3） 110章初赛入围（3） “……”我看到对面所有的人，都望向我。一时有些紧张。我听到了自己蹦蹦的心跳声…… 屋子里很安静，静的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好在，我很快恢复了平静，开始了详细地叙述： “刚刚那个录像所播放的内容是这样的……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某城市中心的一处，有一辆有轨电车正徐徐驶过，车上坐了七个人，三男一女，还有三个人只见到他们的手和身体。接着，驶过来两辆马车，马车的外棚是灰色的，其中，一个马夫停下车来，扭过过头，正在和乘客讲着价钱，他的手指头做出一个五的手势。乘客是个女的，只能看到她的长发，和围着粉色围巾的脸。另一个马夫也停下了车，他和乘客好像在争执着什么，可能是因为价格没有谈好。这时，绿灯亮了，马路对面走过来一群人，我数了一下，是十个人。四男六女，其中有三个人进入了马路对面的饭店，他们中一个是孕妇，一个是坐着轮椅的老爷爷，一个看上去十来岁的男孩，正推着老爷爷的轮椅。他们身后，是一家大型百货商店，刚刚开门，所以门口的人正向里面涌去。马路对面，紧靠马车停驶的地方，有一个公交站台。站台的后面，是一家大型宾馆。饭店恰好在宾馆的旁边……” 当我讲完后，屋子里又陷入了异样的平静，过了几秒种后，那个黑眼镜男和其他几个在轻声交谈了一会后，对我说： “牛小琳，你回答的完全正确。对于这个录像，你观察的很细致，从天气，到四周的建筑，再到走动的每一个人，他们穿着什么样的衣服，他们各自在干什么，有几男几女，甚至有轨电车，马路的具体细节，你都说的很清楚……祝贺你，你已经通过我们的面试，可以参加明天的最后处初赛了！祝你取得优异成绩……这是参赛通知和具体注意事项。请仔细阅读。”黑眼镜说着拿出一份资料。 “谢谢。”我站起身，走向前，接过这份资料，然后就离开了这幢高耸入云的大厦。 因为是单位让我参赛的，所以，老宋头说，我在参赛时间，不需要上班。有事情打电话即可。所以走出大厦，我便返回家，喝了一点水，看了看参赛须知，便合衣躺在沙发上睡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我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我看看钟，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 我赶紧起身，下了点饺子，把肚子填饱了，然后开始赛前的准备。 初赛时间，定在明天下午的三点钟。地点，还是在那座电视大厦。 初赛内容，和我刚刚参加的筛选大同小异。都是放一段视频，然后提出问题，要求回答。只不过，在现场的参赛者，有三个以上。这时，就要比的是谁的速度更快，谁的记忆差错率更低……这些，对于我来说，并不需要做什么准备，而是要好好休息，放松身心，到时精力充沛，正常发挥即可。因为，我的超强记忆力，不是后天训练而成的，而是天生的。任何画面，只要我看到了，就会记住。 想到这，我便打开了电视，看起肥皂剧来。荧屏上，正播着一个古代言情剧。那个二皇子，正在和女主角暧昧调情……不知为什么，这个画面，使我想到了鸿斌！ “鸿斌现在不知道在干嘛？他一切都好吗？” “叮铃铃。”想着什么，什么就来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鸿斌打来的。 “小琳，你好。你在干嘛呢？”他温和的声音，有种让人迷醉的气质。 “鸿斌，我在想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已经过了十天了。”我不管不顾的说。 “哦，小琳，你没事吧？怎么声音那么激动？”他有些奇怪。 “我们所里老宋头，非要我参加一个电视台的选秀比赛，今天我去电视台面试，已经过了面试关，明天就要比赛了！”我有些激动的说。 “这可是件大事。那你一定要好好参加，争取获奖。”他说。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问。 “还不知道。”他迟钝了一下，说。 “鸿斌，我告诉你，我如果初赛入围决赛了，你必须回华城来，现场为我助威。否则，我就弃权。”我说。 “你千万别孩子气。我肯定回来。”他有些急了，说。 “这还差不多。前段时间我天天加班，好累啊。为了让我参赛，所里给我放假了，我可以在家美美地睡几天懒觉了。”我说。 “小琳啊，我支持你，我是你的铁杆粉丝。我尽快回国。”他在电话里态度还不错。 放下电话，我的心情很舒畅。想到我把鸿斌吓得不轻，心里就特别开心……接着，我洗了一个澡，早早的睡了…… 第109章 111章初赛入围（4） 111章初赛入围（4） 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胡思乱想…… “鸿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依照他的性格，会回来的。” 我想起了鸿斌那张俊脸，眼前浮现出鸿斌好看的眼睛。我最喜欢他那双眼睛了！那里面，好像隐藏着他的感情。真奇怪，我明明可以感觉到他对我的好，可是，他偏偏要隐藏起来，难道，这里面有什么深明大义？ 想着想着，我的目光定格在天花板上的欧式吊灯上。这吊灯，好像有些年头了。上面落了不少灰尘，玻璃灯罩有些发灰……思绪如蛇般游走，接着我想到了初赛。 “我能在初赛上获奖吗？我就那么有把握？如果初赛被淘汰了，怎么办？”刚才还很镇静的心，现在有些担心了。 “也不知道参加初赛的，都是一些什么人？”我想。 “如果光是比记忆力的准确度，我肯定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只要我目光扫描到了的地方，都会在我脑海中形成一定的影像。这影像，一旦进入我的大脑，就像录像机一般，自动记录在某个‘磁带’上，然后，需要时‘按图索骥’，进行查找。找到后，图像就如同刚刚记录下来的一般，依旧清晰完整。除非，最初看到的图像就是模糊的，不清晰的。”我思忖。 “可是，如果我记住了，而且寻找到了记忆‘磁带’，并把它复原说出来的速度，比那些记忆力进行长期训练过的人慢的话，那我不就要输了吗？”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目光从天花板移到了右边不远处的门窗上。 “窗帘颜色要换，现在这款式有些老旧……”我漫不经心地想。 “靠阳台门边，可以放一个花架，摆上一盆吊兰之类的，可能房间里就会好看一些了！”我继续发散思维。 鸿斌临走时，让我有空收拾家，布置家，可最近忙忙碌碌的，也没有顾得上。 “当初赛结束后，不管是否入围，我都要到商店里去买新窗帘了！至少让鸿斌回来时，会有面貌一新的感觉。”我对自己说。 想到这，我坐起身，赶紧穿上了衣服，简单洗漱了一番，便开始吃早午饭。 鸿斌不在，我吃得很简单，还是下饺子吃。不是因为好吃，而是因为吃饺子方便。 这次，我下了十五个荠菜肉饺子，剥了两瓣蒜敲碎，倒了些醋和麻油，用饺子蘸着吃…… 填饱肚子后，我就开始在屋子里转圈圈，仔细盘算如何在保证差错率最低的情况下，提高观察图像、录像以及数字的速度。 我记得在学校老师讲课时，曾介绍过二八理论。按照二八理论，人们在做任何事情时，都要抓住重点，也就是那“百分之二十。”只有抓住了百分之二十，才能掌握其他的百分之八十。所以，我在初赛时，也要紧紧抓住关键点…… 那么，什么才是关键点呢？我又开始琢磨。想来想去，关键点，就是一幅图，或者一段录像里面的主干部分……但是，狡猾的大赛问题设计者，也有可能把问题隐藏在参赛者看到的图像或录像中最不经意的地方…… 就这么，一边想，一边在屋子里绕圈子，我把参赛中可能遇到的问题，都仔细想了一遍。当时针指向下午两点整时，我拎上古驰坤包出门了。 马路上，行人不少。我像成千上万的上班族打工仔一样，乘着公交车，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不一会，华城电视大厦这站就到了…… 进入大厦的初赛休息等待区时，已经是两点半了。 还是上次那位女孩，初赛会务组的工作人员，她看我来了，迅速朝我走过来，手上捧了一套服装，递给我，说： “这是你们初赛上台时穿得，赶紧换上。换好后，到化妆间请化妆师为你上个简妆。” “什么，还要化妆？我不想化。”我说。 “牛小琳，一会上台后，是要进行电视直播的，光线很强，不化妆脸色难看。”她说。 “那好吧。”我嘟囔着，赶紧把衣服套上。 衣服是常规的制服，就像是小西装，一身服装套上后，我对着镜子照照，还是蛮精神的。正在这时，化妆师走过来，帮我化妆。我听话的坐下来，任她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扑底粉； 画眼线； 描眉毛； 上唇膏； 最后是给我脸颊上了一些腮红…… 面对镜子，镜中的那个西装笔挺，脸庞像个关公的女孩，哪里还有一点牛小琳的模样？ 我叹了一口气，跟着几个参赛者，一起进入了舞台后台休息室。 休息室很大，里面已经坐了二十来个人……他们都和我一样，身穿西服，画了淡妆。 等到人全齐了后，会务组的工作人员开始训话。他是一个中年男人，看模样，像是电视台的活动组织者。说话语速很快，说到重要之处，会辅之以双手做些动作，以强调重要性。 他的讲话，很有逻辑性。先是表示欢迎，接着是宣布比赛方法，参赛须知，注意事项。 据他说，这场最后的初赛，是在上千个报名参赛的人中遴选出来的“记忆高手”，一共有27名。 在座的参赛者，大多是在校的大中小学学生。 其中，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一岁，是名小学五年级学生；年龄最大的，二十六岁，是一名博士；参加工作的，约占总人数的十分之一。也就是说，在这三十个参赛者中，共有三个是已经参加工作的。而我就是这少之又少的三人中的一人。 我四处望去，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那名小学生。他坐在我的右侧，小小的个头，一脸的稚气，可是态度却很老成，一点没有置身于成人圈子里害怕的样子。 然后，我很快又找到了那个在读博士。他坐在我的左后侧，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模样一看就很学究气，一个典型的书呆子。 “下面，请大家来抽签。参赛者27人，共分9组。比赛采取淘汰制，经过现场答题比赛，每组选出优胜者……最后，9个优胜者继续抽签分三组，进行第二轮比拼，选出前三名参加后面的现场决赛。” 负责人的话音刚落，刚才还老实坐在座位的人，一哄而上，抢着抽签……我坐在那没动。心想，作为一名已经参加工作的人，怎么说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了，不能和他们争抢。 “牛小琳，赶紧上来抽签。”看到大家都拿着纸条回到座位，负责人对我说。 第110章 112章初赛入围（5） 112章初赛入围（5） 听到工作人员喊我，我镇静地站起来，走向抽签的纸箱。走近纸箱，只见里面有一个小纸团，可怜的蜷缩在诺大的纸箱里，显得很可怜…… “不管怎样，就是它了！”我想着，抓起了这个小纸团，打了开来： “啊，我抽到了一号小组！” 我的声音可能比较大，房子里的人，眼光齐刷刷射向我…… 那里面有同情，有幸灾乐祸，还有无动于衷！ “没关系，第一组虽然最先比赛，但是题目一般不会太难。”那个工作人员看样子是同情我的，但说得话，一点没有水准。 谁不知道，上台后，还要抽签选题啊！ 这些题目，都是预先准备好的，量很大，按照难易度，分为a、b、c三种。第一轮小组比赛，肯定是a类题型，但是第一个抽签的和最后一个抽签的人，抽到容易答的题目，和难答的题目，概率是相同的…… 我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让这些不太上得了台面的话，压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我想，凭着我的超强记忆力，我就不信，我冲不出小组赛。 于是，我礼貌地朝这位工作人员笑笑，然后准备返回自己的座位。 刚转身，我的胳膊就被拉住了。 “你既然是一号，就别回座位了。” 他友好的对我说。然后转向会场，对所有人说： “现在，请抽到一号的选手，到我这里集合。” 只见从东边和西边各走上来一位选手。 东边走过来的，是个男生。高个，豆芽型身材，面容白净，穿得挺齐整，一看就是那种生活在良好家境的人。 西边走来的，还是一个男生。矮个，体态略胖，圆脸，短脖子，平头，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他穿着随意，有点不修边幅…… “现在，请抽到二号的选手，也到我这里集合。”工作人员又喊道。 听到召唤，有三个人分别从前后左三个方向走了过来，两女一男。 “其他的参赛选手，请自觉按照编号从左向右做好……马上比赛就要开始了。各位选手，暂时不参加比赛的人，就在这里观看电视直播。前面两组，请跟我来……”工作人员说。 我们便跟着他走出了休息室，来到了舞台边缘的空位置坐好。 “马上就要拉开帷幕了。”工作人员凑近我们，说。 “待会帷幕拉开后，一号小组三人立即起身，站到舞台的出口边。当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时，你们三个人就按着高矮顺序走上舞台。在舞台上，不要紧张，一切听从主持人的招呼……”工作人员现在有点像我们的家人一般，非常耐心的提醒着。 随着一阵舒缓的乐曲奏响，帷幕徐徐拉开了…… 灯光耀眼！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心，不由得蹦蹦跳起来，而且小腿开始了微微颤抖！ 我从来也没有参加过这类活动。站在舞台上，站在强烈的灯光下，成为主角，这种事我十分不习惯…… 好在，紧张的心，慢慢放松了下来。我对自己说： “牛小琳，你就把这当做面试会场吧。” 这时，主持人走上舞台，开始向在场的观众宣布： “xx大赛初赛现在开始。我们首先有请一号小组的三个参赛者上场……” 主持人是一个身形有些像模特的男人，长得很帅，声音也很悦耳。他的声音刚落，台下热烈的掌声便响了起来，富有节奏的音乐，在会场上空回荡…… 我们三个走上舞台，在导引小姐的引领下，分别坐在三个可以旋转的椅子上。当我们转向台下观众时，观众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着，是主持人富有激情的介绍：“第一小组的三个成员，他们分别来自……” 听了主持人的介绍，我才知道，那个高个子，是某个著名外国语学校的高二学生，学习优异，已经被提前录取到国外某大学深造；而那个其貌不扬的矮个子，竟然已经是攻读数学专业的硕士研究生了……而在介绍我时，说我是一家著名审计事务所的审计师，今年二十岁。 接着，主持人让我们推选一个人抓阄选题。或许只有一个女生的缘故，两个男生，都推选我去。 我便走到一个彩色大箱子前，伸手抓了一个纸条，交给了主持人…… 主持人打开纸条，当场念了起来，他的声音抑扬顿挫，十分好听： “三位选手，请你们用一分钟时间看一段录像。一分钟后，当我说‘抢答’开始时，你们按响自己面前的电铃，根据机器记录的先后顺序，回答你所看到的录像内容……” 这道题不太难。用一分钟时间看录像，时间很充裕……但是，关键是按抢答键要快。我想。 听主持人介绍，当一个人回答问题时，另外两个人都要旋转椅子背过身，戴上隔音耳机。也就是说，另外两人，什么也听不到。 当大屏幕上开始播放录像时，支持人说： “一分钟计时开始！” 时间在一秒一秒的流逝……我们三个人，全都旋转转椅，背过身去看录像……录像的画面不是很难，不过，我仔细看着每一帧图像，力争不让任何一个细节漏掉。 “时间到！” “好，现在，开始抢答……”他的话音刚落，我们三人几乎同时按下了按钮。 不过，根据机器记录，那个高二男生，他的速度最快，排在第一，我是第二，矮个研究生最后。 接着，是我们三个按顺序回答问题。当高个男生回答时，我和矮个都被导引小姐戴上了耳机，整个人也背过身去了，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 然后，轮到我回答问题。我的回答非常认真仔细，把自己看到的任何细节，都一一叙述出来了。 再后面，就是矮个回答…… 专家们坐在主席台下方的第一排。经过五分钟的现场评分，我们三人的打分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了： 牛小琳：99分； 那个高中生：90分； 那个研究生：80分…… “经过激烈角逐，一号小组的牛小琳出线，参加下一轮比赛。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她表示祝贺！”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第111章 113章初赛入围（6） 113章初赛入围（6） 再往后，就是初赛中的淘汰赛了。 前一轮由27人组成的九个小组进行比赛后，花费了两个多小时，选出了九名优胜者…… 在这九名优胜者中，我看到，除了我以外，还有那个带着黑边眼镜的书呆子博士，也有那个一脸稚气的小学生，还有几个女生，男女比例大约一比一。 在第二轮比赛开始前，活动召集人又组织我们抽签，这次，我积极向前冲去，成为第一个抓纸条的那个人……可是很不幸，我又抓到了一号小组的签！ 我抓狂极了，恨不得将头上的乌发一把揪下来！ 大家看着我，都哈哈大笑起来。 “牛小琳，你就是一号的命！” 这次，我再也怨不得别人抢先了。我第一个抓得阄，还是抓到一号签，只能说，命该如此…… 不一会，九个人跟着活动组织者，离开休息室，来到了舞台边上。 我们一号小组，这次是三个女生。另外一个，好像年纪要比我大，一问，她也工作了，是在一所高中当数学教师；另一个，则年龄比我小，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学的是统计学。 当舒缓的音乐奏响，主持人走到舞台中央宣布第二轮选拔赛开始时，整个舞台通体透亮…… 我们一号小组三人，在导引小姐的引导下，走上了舞台，坐到了写有我们名字的位置上。这次，我由边上，坐到了中间位置。 接着，主持人再次向观众介绍我们三个人的基本情况。 “坐在你们正对的最左边的那位，是来自xx高中的数学教师。她叫xxx，今年24岁。她对数字具有一种天然的敏感和领悟力，曾经在一次最强大脑比拼中，获得初赛出线的好成绩。” 相比上一轮的小组赛，这次主持人对上轮比赛的优胜者情况，介绍的比较详细。 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坐在你们对面的正中间的这位，是来自华城著名审计事务所的审计师牛小琳。她今年20岁，她从小就具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特异功能，就是对所有目光所及的图像和数字，文字，过目不忘。据说，这种人被称为自传体记忆人，目前世界上发现了这类人总共不到一百个。”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下面就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似乎后排有不少人，还站了起来，用手机对着我拍照…… “坐在你们对面的最右边的那位，是来自xx大学统计学专业的二年级学生，她叫xxx，今年19岁。她从小热爱数学，曾经荣获过全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金牌，并出国参加过世界级中学生数学竞赛。” 主持人详细的介绍后，观众席上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请你们三人，推举一位参赛者上前抽题。”主持人看向我们。 我和那个大二女生一致推选那个年龄最大的高中教师去抓阄。 她站起身，在彩色大盒子里，抓出了一张纸条，交给了主持人。主持人打开纸条念了起来： “给三位选手一分钟时间，请你们看大屏幕上的一串数字。这串数字共100个，是无序排列的。待会，一分钟过后，要求你们按照顺序背诵出全部的偶数……” 听到这道题的要求，台下观众席一下子炸开了锅。在他们看来，这个比赛题，难度还真有些大！ 本来，要在一分钟内默诵所有数字，就是一件难事。现在，赛题居然要求参赛者按照顺序，背诵出偶数数字…… 不过，坐在台上的我们三个，倒都还镇静。尤其是对我来说，我觉得这道题正好考到了我的长项。 我在审计事务所面试时，向所领导表演的绝活“过目不忘”，是在30秒时间内，把所有数字记住了，而且顺序不错。现在，赛题要求是一分钟，对我来说，当然不难。至于只背诵偶数，那就更没有问题了。我会在记忆时，特别对那些偶数强化印象的。关键还是要抢到第一应答！ 主持人见观众席热闹非凡，便笑着对观众说： “观众朋友，你们要知道，现在你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记忆高手，而是具有超强记忆功能的选手。对你们来说，可能十分难的题目，对他们，可能就未必呢？不信，咱们接着往下看……”他的幽默，引起了大家的哄笑。随着声音逐渐平息下来，大家的注意力都关注到我们三人的参赛表现上来。 “下面，请看大屏幕！”随着主持人的一声指令，大屏幕亮了起来，我们三个赶紧转过身去看大屏幕…… 会场很安静，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说话…… 我们三人都在认真读着数字。 “一分钟到。现在，请参赛选手转过身。当我说开始时，你们就可以按动电铃抢答了。”主持人说。 “开始！”当他的声音刚出口，我第一个按动了电铃，获得了第一个抢答的机会。另外两个人被导引小姐戴上了隔音耳机，转过身去。 “286486264288642822464……”一个一个数字，清晰的脱口而出……当我念完所有的数字时，轻嘘了一口气。 接着，是第那个大二学生背诵，然后是高中数学教师背诵…… 台下的评委又开始紧张地工作着，评审着。经过五分钟的核查和比照，结果出来了，展示在大屏幕上。主持人激动地说： “现在我宣布，经过激烈角逐，牛小琳以总分100分的满分，入围即将在华城举办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现场决赛。让我们对她表示热烈的祝贺！” 似乎受到了主持人激动情绪的感染，场下观众也不断地鼓起掌来。我一次次向观众席行鞠躬礼，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同时，也让我们对另外两名落选的选手说一声，请继续加油，相信依据你们的能力，定将在今后的某个大赛中脱颖而出！”主持人说。 高中数学教师和大二女生，都过来和我拥抱，表示祝贺，同时面向观众行鞠躬礼…… 走下舞台时，我发现，自己竟然眼眶含着热泪，激动得脸也红彤彤的。 走下舞台后，我们三个热烈的攀谈起来，互相讲着自己的事情。通过她们的叙述，我才知道，原来，她们两个的记忆力，都是从小就进行过强化训练的！ 第112章 114章记忆力是如何被强化的？ 114章记忆力是如何被强化的？ 接着，我就在休息室，听她们介绍，她们的记忆力是如何被强化的。 据那位高中数学老师说，她因为酷爱数学，小时数学学习就特别棒。但是，记忆力却不是太好。当时学的内容印象深刻，过一天就容易忘记。于是，她的当教师的父亲，帮助她找了一位训练记忆力的大师，专门对她进行训练。 “怎么训练呢？”我是天生记忆力好，无法理解，便问她。 “这么跟你说吧，电脑的内存和硬盘，你熟悉的吧？”她问。 “当然熟悉。内存和硬盘，都能存储信息……不过，内存容量比较小，信息存进去后，容易被后面的信息覆盖……硬盘的容量大，可以长时间存储信息……”我说。 “人的大脑，就相当于内存与硬盘的一种结构关系。大脑的短时存储区，相当于电脑的内存；大脑的永久存储区，相当于硬盘。一般人们大脑的记忆程序是这样的，刚接收的信息，自动进入大脑短时存储区……如果你不把这些内容及时放到永久存储区，就无法把信息记住。因为，信息量一多，后面的信息就会覆盖前面的信息，因此，人们常常记不住那么多东西。”高中数学教师说。 “所以，强化记忆力训练，就是锻炼怎么把短时记忆，及时转化为永久记忆？”我问。 “是的。就是这个原理。一旦短时存储区的信息及时搬到你的永久存储区，你的记忆力就能大大提高！”她说。 “就这么简单？”我问。 看起来很深奥的事情，经她这么一解释，显得通俗易懂。 “是的，就这么简单。不过，训练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是改变人记忆习惯的一个过程。”她说。 “我记得，当时在记忆力强化训练中，那位训练大师，要求我每天有意识的做到以下几点：一是删除无关紧要的信息。二是保存和强化重要信息，即反复记忆。三是学会关联记忆方法，比如用谐音记忆，或者联想记忆，或者是特别符号记忆等……这些具体的方法说起来就很繁琐了……”她说。 “我小时，我妈妈也这么教我的。她也不是什么记忆力强化训练大师，她就是一名普通的教师，不过，在教学中，她为了备好课，不用教案，自己发明了一种强化记忆力的方法，并且交给了我。就比如刚才她说的什么联想记忆，符号记忆，谐音记忆，等等……”那个大二学生也说。 我们仨个谈得很来劲，居然忘记还有人在场上比赛，当我们还在兴奋地说着这个话题时，活动的组织者走进来和我们说： “你们在说什么呢，那么起劲？比赛已经全部结束了，可以回家了！” “是吗？后面几组都是谁出线了？”她们两个关心的问。 “哦，一个是那个小学生，还有一个是年龄最大的博士生……”他说。 “什么？小学生都入围了？”大二女生听了后，有些不服气。 “行啦，你们也别不服气了。那个男孩，可是神童哦。他也和牛小琳差不多，一生下来，就博闻强记。这种事，是无法比的。”组织者笑着安慰大二女生说。 “是啊。不管怎么说，我们也上台潇洒了一把，同时见识了什么是与生俱来的记忆力天才了！”高中数学老师笑着说。 就这么，我们走出了休息室，乘着电梯下到了底层。 走出华城电视大厦时，已经是星光满天。一轮明月高挂在苍穹……夜风阵阵，轻抚着我们滚烫的面颊…… 走到公交车站，我们互留了手机号，便相互道别了。 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我的心情还没有平复…… 这真是一个难忘的比赛啊！ 坐公交车到了临近住所的站台，我下了车。正是华灯初放时，街上的人很多……商店的橱窗也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彩…… 可能是前面太激动了，我直到现在还是无法心平气和的在房间里呆着。 于是，我干脆不在家吃饺子了。我来到小区门口的一家面馆里坐了下来，点了一份排骨青菜面…… 今天很辛苦，我要慰劳一下自己。我心里想。 正在等候面条的时候，我看到正对着大门的上方，电视正在播出新闻： “本报记者在今天举办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华城最后一场初赛选拔赛现场了解到：经过今天下午三个半小时的激烈比拼，二十七位参赛选手通过两轮筛选，有三位选手获得进入决赛的资格。他们是……” 或许是超强记忆力这几个字富有感染力和召唤力吧，电视屏幕里主持人的好听声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小面馆的所有食客，都望向了大屏幕。 只见屏幕上，出现了我们现场参赛的场景……接着，就是我和那两位出线入围的男选手的照片，以及我们个人情况的介绍。 第一个，介绍的是那个小学生。 原来他叫佘五，是个智商高达140的超常智力少年。这个孩子看上去，眼睛就特别有神，像是两个光芒四射的灯泡，活力十足； 第二个，就是介绍我。 介绍的内容，基本和现场参赛时主持人介绍的一样，不过，他们似乎是和所领导商量好的一般，最后总是不忘介绍，我是来自于华城一家著名审计事务所的审计师，通过我，在为事务所打广告，不过，看在所里对我很不错的份上，我就不斤斤计较了； 第三个，是介绍那个书呆子博士。 他叫冈新。如果看照片，或者近距离看他本人，他确实很呆气，甚至有些土气。可是，听了主持人介绍他的情况后，还是让我惊异。 原来，这个博士，也不是等闲之辈。他是一个具有特异功能的人。据介绍，他天生对图像十分敏感，只要给他看一副图片，他就可以在成百上千个图片中，很快找到那张图片。也就是说，他辨识细微差距的能力超强！ 第113章 115章天才，都长什么样？ 115章天才，都长什么样？ 当天晚上，我回家洗了个热水澡，便早早上床睡觉了。 清晨六点，一阵顽强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 我打开手机一看，是鸿斌的电话。 “喂……”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算是应答。 “小琳啊，我已经从网上看到了新闻报道，祝贺你初赛入围决赛了！”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 “是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懒洋洋地问。比赛获胜的兴奋劲已经过去，现在我是一个还想继续睡觉的大懒猫…… “哦，我肯定在你参加决赛前赶回来，你放心……”他向我保证。 “哦。”我有气无力地应着，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决赛是在x月x日吧？”他问。 “嗯。”我答。 “是不是吵到你了，现在我这里是晚上，估计你那是早晨吧？不好意思，打搅你的好梦了。继续睡吧。”他说着，就挂了电话。我也就顺势躺下，继续我的回笼觉…… 刚睡着不久，电话又响了。我不想接，用被子捂住脑袋，可是那该死的铃声，还是影响了我的睡觉！ 我坐起身，再次打开手机，一看，是老宋头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 “宋所长，您好。”我恭敬有加的说。 “是牛小琳吗？没有打搅到你吧？”老宋头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没有。宋所长，这两天比赛有些累，我……还没起床。”我结结巴巴的解释说。 “哦，现在都八点半了，你还在睡啊？赶紧起来，给我到事务所来，我有事找你。”老宋头的声音很大，中气十足，他洪亮的声音，震得我耳膜都疼。 就这么，我不起床也得起床了！ 我慌慌张张洗漱完毕，下了几个饺子吃。然后就急急忙忙赶往事务所。 “老宋头这个时间找我会有什么事呢？”我坐在公交车上时，望着窗外繁华的街道，整齐有序的绿树红花，心里不由得思忖。 “参赛前，他说好了，要给我几天自由时间。现在，刚过了两天，就要我上班工作？”我想。 事务所到了。我提着坤包，直接来到老宋头的办公室。 “宋所长，您好。”我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说。 “坐，小琳快坐。”老宋头见我来了，也不立即说什么事，只是让我坐下。 我坐在沙发上后，老宋头又亲自为我泡了一杯热茶： “小琳，喝茶。” “谢谢所长。宋所长，您看是什么事情，这么紧急找我？”我先绷不住了，问。 “哈哈，小琳啊。你急什么啊。我找你，不过就是看了昨天晚上的电视新闻后，产生了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想和你聊一聊。”老宋头说。 领导和下属说的事，还会有什么不成熟的想法？这个老宋头也太能糊弄我了。我心想。不过，我还是恭敬地说： “请所长赐教。” 听到我谦虚的请他赐教，老宋头还是很高兴的。他笑容可掬，目光亲切和蔼的望着我： “小琳啊，我就知道，凭借你的实力，你肯定是能够入围决赛的。不过，参加决赛，就不一定那么有把握了！所以，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老宋头说。 我点点头，认真听着。 “是这样啊。你参加初赛时，完全凭借着自己的天赋，而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假如，我是说假如的话……假如你参加了一些强化训练，是不是在决赛中获胜的机会更大一些？”他说。 我继续点头，没说话。 “你知道，后面的决赛，都有什么人参加吗？”他问。 “不知道。”我说。 “这怎么可以呢？知己知彼，方能做到百战百胜。这样吧，我对你呢，有两个建议：第一，你先回自己的办公桌，搜索一下即将在华城举办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决赛的入围人选名单，特别是那些世界闻名的选手，了解一下他们的实力和特征；第二呢，就是你还需要进行强化训练，这个，等你搜索完相关信息，自己也接受我的建议时，你再来找我，我们再谈。好吗？”他说。 “宋所长，这件事您为什么这么帮我？”我问。 “这还用问吗？一来，为你自己争光，二来，为我们所争光，三来为华城争光，四来，为国争光……”他居然说了一大串…… “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我站起身来，和他告别，然后回到自己的格子间椅子上坐下来。 “小琳啊，你现在成名人了！”隔壁的张姐向我打着招呼，几个同事也走到我的身边和我打招呼。 “昨天我们都看新闻了，还是老宋头告诉我们的。不简单，我们审计事务所的名字，在主持人嘴巴里出现了两次呢！这可是活人做活广告啊！”舒康笑着说。 “哈哈……”同事们全笑了起来。 我真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哭，是因为我成了所里的活人广告，站在聚光灯下，让人们观赏。宋老板还一分钱不用花，还不需要给我发加班工资。因为，我是利用办公时间做的事情； 笑，是因为我经过初赛，也算是对自己的超强记忆力，有了一些清醒的认识。至少，在普通人中，我的记忆力是强悍的，不可超越的。 但是，假如我和一批天才们站在一起时，我还会那么耀眼夺目，百战百胜吗？我不自信了，也有些惶惶然！ 这大千世界，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比我记忆力强悍的人，一定还有不少……想到这，我便按照老宋头的要求，打开了电脑电源，开始搜索有关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的决赛入选名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果然，高手云集，天才汇聚…… 在参加决赛名单里，有很多大名鼎鼎的名人高手： b国一位女选手，是去年的世界超强记忆力比赛的亚军； m国一位高中生，是m国举办的超强记忆力比赛冠军； h国一位初中生，是去年世界超强记忆力比赛的季军…… …… 看得我眼花缭乱，自信心一下子下降到零！ 这些记忆天才，都长得什么样子呢？我一边搜索一边想像着他们的模样…… 第114章 116章老宋头给我找教练 116章老宋头给我找教练 我昏昏沉沉的关上电脑，然后心情郁闷的找到老宋头： “宋所长，我可能没有办法参加决赛了。” “怎么了？”老宋头正在看一份文件，他没有抬头看我，接着，手中的笔，就在文件上画了一个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从容的放下笔，身体靠向椅背，脑袋习惯的向后甩了一下他稀疏的头发，这才看向我。 “我根据您的建议，查了一下那些参加过世界超级记忆力大赛的选手，他们一个个都太厉害了，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气恼的说。 曾几何时，我还是很看好自己的看家本领的。这次初赛入围，也加强了我的自信心。可是，当我看到更强悍的竞争对手时，不由得胆怯了，没有信心了。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老宋头风轻云淡的说。 “这样吧，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位强化训练大师，你从明天开始，跟着他训练。争取在一周后举办的决赛中取得好成绩。当然，即便是没有取得好成绩，也没有关系，因为你和我们，都尽力了！”他说。 “训练是对那些后天提高记忆力的人而言的。像我这样天生的好记忆力，估计不会有啥作用。”我说。 “人的大脑的潜质是无穷无尽的。即便是天生的好记忆力，也有许多需要提高和加强的。比如，速度的提高，辨识能力的提高，逻辑推理能力的提高……小琳啊，学无止境，可不要骄傲自满啊！”老宋头看着我，笑眯眯的说。 可能，老宋头这个人生来就是治我这号人的吧。不知为什么，听了老宋头的话，刚才还一肚子抵触情绪的我，居然没气了。 “好吧。可是，训练时间不能太满，我还要好好放松一下，前段时间太累了，加上这两天参加比赛很烧脑……”我开始讨价还价了。 “这个没问题。所有的一切，不就是希望牛小琳能够以最好的精神状态参赛吗？”他说。 “那是，所里的同事都开我玩笑，说我现在成了所里的活人广告了！”我说。 “哈哈……这个很好吗。牛小琳，你如果在决赛获奖了，所里也是要给你进行奖励的。”老宋头笑完之后，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认真地说。 “真的吗？”我的心情立即好起来。 “那当然。我可不说假话。要给牛小琳发奖金，还要提高你的年薪！”老宋头说。 我这个人就是好哄。 听了老宋头的话，我立刻站起身来向他表态： “宋所长，既然所里对我那么好，那我也一定全力以赴投入训练，争取好成绩。”我郑重地向他表决心。 “唉，小牛啊，我知道，你小小年纪要去面对厉害的选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你想啊，每个人，不就是在与厉害的人打交道的过程中逐渐成长的吗？你的潜力很大，好好开发自己的聪明才智吧。”他说。 离开了老宋头的办公室时，我信心百倍，斗志昂扬…… 第115章 117章训练前的下马威 117章训练前的下马威 于是，从次日开始，我便投入了紧张的训练。 老宋头给我请的强化训练大师，是一位高校的教授。这位教授姓荆，名集。 我们是在事务所的一间小会议室里见了面，并开始的训练。 “牛小琳，听说你的记忆力很强悍，我在训练之前，首先要对你的记忆力进行一下摸底测验，希望你尽可能发挥自己的本领。”荆教授一开始就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他的测试五花八门。 先说数字记忆测试吧。他首先写出了一串大约两百个阿拉伯数字组成的组合，要我在一分钟内记住，然后，按顺序背出所有数字。 “荆教授，两百个阿拉伯数字的组合，我还没有做过，估计我不行。我只记过一百个数字。”我为难的说。 “别怕，只是测试你的记忆能力的极限。”他说。 于是，我试着做了一下，居然全对了！ “不错。下面我们把背记的时间，缩短至45秒。”他说。 当他再次拿出一组数字让我背记时，这次结果有误，大概有两个数字错了。 “没关系。下面我们再把背记时间，缩短至30秒……”他说。 这次，错的更多，大概是4个数字错了…… “荆教授，我的极限我知道，只能是100个数字。您现在让我记这么多，肯定不行。”我有些气恼的说。 “你别担心，我只是在测试你的记忆极限以及记忆速度，然后采取针对性的训练方法，帮助你提高记忆能力。”他若无其事的说。 接着，他又对我在图片识别，人脸识别等方面的记忆力，采取同样的方法进行测试，一方面，是不断扩大量的记忆，另一方面是缩短记忆的时间…… 经过一上午的折腾，我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一点精气神了。特别是，他的无情测试，揭示了我的记忆极限和边界。 “牛小琳，经过测试我可以负责人的告诉你，在普通人中，你确实属于一个记忆天才。但是，在记忆天才中，你只是属于一个记忆能力中等的天才！”他冷静地分析结果，就像是一盆冷水浇过来。 “荆教授，经您这么一测试，我都不想参赛了。我害怕被那些厉害的一流记忆天才打败！”我说。 我的头有些疼，心情也不是很好。 “可是，如果经过我的训练，可以把你变成一流的记忆天才呢！”他突然笑了起来。 这个老头子，头发花白了，满脸皱纹密布。可是，他的笑，却十分吸引人—— 极具亲和力； 富有书卷气； 自信而自负； 幽默且轻松…… 正在这时，老宋头走了进来，对我们说： “荆教授，我们特意为您安排了一顿简单的午宴。牛小琳，你也跟着一起去吧。” 来到所里的小餐厅，只见饭菜已经端上了桌，马晶和几个骨干都在门口迎接着我们。 宋所长招呼大家都坐下后，对大家说： “这个荆教授，可是华城有名的记忆力研究的专家。能请到荆教授，是我们的荣耀啊。” 在座的一干人，都鼓起了掌。 第116章 118章怪诞的训练方法 118章怪诞的训练方法 餐桌上，老宋头向我们详细介绍了荆教授的丰功伟绩。我才知道，这个荆教授可不是等闲之辈。 荆教授今年五十岁出头了。他一直致力于开发人的记忆能力研究，到如今已有十多年的历史。在他的帮助下，一些记忆力极差的人，具有了常规的记忆能力；而一些记忆力较强的人，经过他的训练，记忆能力至少增强一成以上。 “宋所长，今天我对牛小琳的记忆能力做了一下测试，根据测试结果，我断定，经过我的训练，她的记忆力还能上一层楼，至少增加两成。”说到高兴处时，荆教授笑着对老宋头说。 “那就要麻烦荆教授了。”老宋头高兴地说。 “不麻烦，不麻烦。像小牛这样的超强记忆力孩子，平时在学生中很难见到。作为研究者，我也对她的大脑很感兴趣，所以啊，宋所长我也要提一个小小的请求，这次决赛之后，我要请牛小琳到我们研究中心去坐一坐，让我用相关仪器对她的大脑，进行全方位的测试，她能为我们的研究课题，提供很好的活标本。”荆教授说。 “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马晶坐在那都笑岔了气。 “哼，我竟然成了标本！”心里却很生气。可是也没法子反驳。现在这个荆教授为了研究，看中了我这颗脑袋，而一桌的人，个个都拿我当活宝开玩笑！ 次日上午，我来到小会议室。 “小牛啊，今天上午，我们的训练首先是到你们所的健身房跑步。”他笑眯眯地说。 “什么，训练记忆力，怎么去跑步呢？”我疑惑的说。 “哈哈，你听我的就是了。”荆教授说着，拉了拉自己的衣服。 我注意到，荆教授今天穿了一套运动服，脚蹬一双白色耐克运动鞋。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说笑。我只好跟着他，来到所里的健身房。 健身房在楼上，大约两百平米面积。靠窗户一边，是一排跑步机，再往前，还有脚踏车等健身器件。 正对着大门的一大块空地上，铺着橡胶地板。 “下面，小牛，你把你的鞋子和袜子都脱掉，光脚在橡胶地板上来回跑步。”荆教授说。 我有些不情愿了。 这个荆教授，是不是有些不靠谱啊？我想。凭什么让我光脚在这跑步？ “小牛啊，你是不是有些情绪啊？”看到我不动，荆教授问。 “荆教授，强化记忆力训练，和光脚跑步有什么关系呢？”我问。 “是这样啊。小牛。我前期一直在做的一项研究，目前已经结题了，这个研究课题是经过对上千个人进行训练后得出的结论：光脚跑步，能够提高16%左右的人的记忆力。”荆教授说。 “那这是为什么呢？”我问。 “因为，光脚跑步触碰了地面，需要额外的触觉和本体感觉，可以不断刺激大脑皮层……”荆教授说。 “好吧。”既然有数据和研究成果证明这一方法的科学性，那我就试吧。 我坐到地上，脱掉鞋袜，按照他的要求，在橡胶地板上跑了起来。大约跑了二十分钟后，他让我休息了一会。问： “是否出汗了？” “还好。”我说。 “休息五分钟，接着再跑，直到出汗才有效……”他说。 于是，我歇了一会，又光脚跑了二十分钟。至此，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训练结束了！ 第117章 119章荆教授讲课 119章荆教授讲课 回到会议室，荆教授让我休息了十五分钟，补充了一些温开水，然后，便开始给我讲课。 “小牛啊，你知道吗，人的大脑储存量十分惊人，潜力也是无限的……具体而言，每个人大脑中，都有大约140亿个脑细胞，能够存储的容量达1000万亿个信息单位。”他顿了顿，在墙上打出一组大脑的图片。 有爱因斯坦的大脑图，有一些科学家的大脑图，还有某某领导人的大脑图……总之是一些高智商人的大脑图。 我惊异的张开了嘴巴。 “可以这么形象的比喻，人的大脑能够存储的信息量，超出了世界上所有图书馆的容纳总容量！”荆教授说。 “太厉害了！”我继续张嘴。 “而我们一般普通人的用脑量，大概只达到整个大脑的百分之四左右，还有高达百分之九十六的潜力没有能开发……就算爱因斯坦这样的天才，他也只用了大脑的百分之十左右。”荆教授说。 “那不是太浪费了？”我说。 “是啊。所以开发人脑，是我们学者的主要研究课题。而开发和提高人的记忆力，就是这个研究课题中的子课题。”荆教授说。 我点点头，继续认真听讲。荆教授不愧为学者，他对人的大脑研究的十分透彻。 “小牛啊，人的大脑，分左脑和右脑，这点你是知道的吧。”荆教授问。 “是的。左脑管逻辑推理，右脑负责想象力。”我记得好像在什么时候学习时，老师这么讲过。 “你只说对了一小半。”荆教授说这停下来，抿了一小口茶。 “不过，今天我们不是为了讨论左右脑的功能的，而是为了探讨如何提高记忆能力的。所以，我们关注的左右脑的重点时，关注它们在记忆能力方面发挥着什么作用。”荆教授继续说。 “具体而言，人的大脑，左脑是负责低速记忆的，右脑是负责高速记忆的。所以，要强化记忆力，就需要强化右脑的高速记忆能力……”荆教授就像是在大学讲堂讲课一样，一丝不苟，逻辑严谨，我听了，感觉收获很大。 “下面，我就要和你具体讲一些强化记忆力的方法了。”荆教授说。 接着，他开始介绍各种强化记忆力的方法—— 如何快速阅读…… 如何快速记忆…… 如何利用思维导图形成记忆树…… 如何运用符号和谐音进行巧妙记忆…… 方法多种多样，五花八门。 看得出来，他在这个方面真是研究的很深。 当他讲完课时，已经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小牛啊，今天就讲到这里，明天我们再继续接着继续来。”荆教授说。 送别了荆教授后，我也回家了。 上午光脚跑步训练，还是蛮累的，我出了一身臭汗，需要回家洗个澡。 另外，我计划下午在家先美美睡一觉，然后，照着荆教授的方法来试一试。 回到家里，当我洗完澡，对着镜子梳头时，不由得望着自己的脑袋发起了呆： “牛小琳啊，你的脑袋真的有研究价值吗？你的超强记忆力是怎么来的呢？为什么我的爹妈记忆力并不强呢？” 我的眼前浮现出爸爸妈妈温和的笑脸…… 第118章 120章鬼使神差 120章鬼使神差 次日，当我完成上午的训练任务后，离开审计事务所，我就在外简单吃了点面条，然后打的直奔比丘尼佛学院…… 高大的院门，红墙灰瓦，绿树环绕……站在这里，我惶惶然的心，突然变得平静了。 我整了整衣衫，跨进了佛学院。 不知是谁敲响了佛钟？ 钟声，声音浑厚而低沉…… 木鱼声声，一个个身着袈裟的妙龄女子从远处款款走来…… 被荆教授训练了几天，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越来越紧张！ 过去，我完全处在一种混沌无知的状态，尽情挥霍自己的某些特长，并为自己拥有这些特长得意。 可是现在，我明白了自己的局限和不能之能……了解到我的弱点和不足。 比如，我对数字敏感，记忆力神速。但是在图像和图片的记忆和辨识上，存在很多不足。可以清晰的记忆，却无法快速的找出图片和图片之间的细微差距…… 再比如，我虽然可以清晰记忆，但要快速从大脑中提取出来，还是有时间限制的…… 无知者无畏。 可我现在不再是无知者了。我在荆教授的点拨下，测试下，了解到了自己！我感到心慌慌，不知该做什么才能压住内心的惶然和恐惧。 回到家里，坐在沙发上，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渺远法师那个枯黄而俊俏的脸庞，想起了她曾经让我背记的大悲咒！ 我的嘴巴里念念有词，一段五百多字的大悲咒就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 背了一遍不过瘾，我又背了第二遍，第三遍……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这个渺远，还真神。就见了我一面，赐我这个大悲咒，让我在最最难受的时候，想起了它，默念起了它……我是不是在这几天抽空去拜见一下她老人家，得到她的点拨？”这个想法，一旦冒头，就很顽强的占据了我的脑瓜，直至付诸实践。 这是一片让人心神宁静的净土； 这也是一处世外桃园…… 我缓慢的走着，与一个个女尼擦肩而过，从她们身上闻到了一丝丝佛香。 走进渺远的住处，我轻轻敲了一下门。 这次拜访，纯属鬼使神差，突然兴起。也不知她是否在？ 正想着，门开了，是渺远法师！ “您好，法师，请原谅我不请自来。”我赶紧说。 “孩子，我一直等着你来呢！”渺远的嘴角扬起，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她还是那么瘦，脸色白中泛黄，不过气色还不错，目光还是那么平静…… “谢谢，渺远法师。最近我要参加一个比赛，还参加了一些训练，搞得我心情很烦躁。所以，我想到了您……便就过来了。”我说。 “自从上次鸿斌带你来过后，我就一直挂念着你呢。”她说，眼眸中闪过一片难得见到的长辈的慈爱之光。 “法师，我的心，不知怎的，有些慌乱。过去从来没有过的慌乱。”我端着茶，望着她。 “孩子，别担心。让我来帮你化解烦恼吧。”说着，她请我坐在一个蒲团上，我们面对面的坐着。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法师开始为我念起了大悲咒，一字一句，都灌进了我的心头。其实我并不懂这个大悲咒的含义，但是，法师富有节奏的诵背，像是一股清凉的泉水，帮我浇灭了心中的躁郁之火，为我抚平了恍惚的心…… 第119章 121章乱了套了（1） 121章乱了套了（1） 我在渺远法师那坐了很长时间。 其实，我们也没有怎么说话，只是面对面的品着香茶。可是，我就是觉得，和她呆在一起，我的心，很平静。 直到五点钟了，她对我说： “该回家了。天晚就打不到车了。” 她的眉眼里尽是慈爱。在那一刹那，我有种面对慈母的感觉……可是我知道，她不是我的母亲。她有一个比我大的女儿，送人了，找不到了。 我恋恋不舍的和她告别。虽然我们什么都没有说，但从难舍的目光中，她一定了解到我此时此刻的心情。 果然，走出寺庙时，天已经快黑了。我慌忙用手机软件打车……过了大约一刻钟，才叫到了一辆五公里之外的出租车。 迎着冷峻的秋风，我静静的在寺庙前等待着，等待着，眼前，不时浮现出渺远法师那双忧郁的眼睛…… 车来了。 我一步跨上了车。司机师傅埋怨了我半天，说：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跑到寺庙来呢？该不会是想不开，也要学里面的人，当尼姑吧？” 他的话虽然有些冲撞，但我能理解到他是好心。 “师傅，我是来看一个熟人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小女孩了，我已经上班了。”我解释说。 “哦。孩子，干什么都别到这里来当尼姑啊。你说，现在的日子多好啊，有吃有穿，还有各种各样的电视肥皂剧看……你们这一代简直太幸福了！”他喋喋不休的说着。透过后视镜，我看到他那花白的头发和皱纹密布的眼睛。我想，这个老师傅，一定是和我爸妈一样年纪的人了，否则不会见了年轻人就“忆苦思甜”。说实在的，我们这些生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年轻人，还没有感觉到我们比他们那代幸运在哪里呢。 比如说，他们那代人，上学时，学校还在文化大革命中，不想上学就可以不上，每天的作业，十分钟就能做完。父母整天忙着参加运动和各种工作，根本没有时间照顾孩子，小孩天天玩，想玩到什么时候，就玩到什么时候……他们还说他们苦。我就不明白了，整天可以好好玩，父母不跟在后面唠叨，那是多么的幸福啊！不像现在，父母们跟吃了唠叨药一般，一个比一个韶，见到孩子玩一会，看会电视，就好像会要他们的命似得，整天把我们关在房间里做作业……从小到大，为了帮助他们实现女儿上大学的梦想，我根本没有开心地玩过。别的同学暑假还去过上海北京什么的，我只在自己的小县城里呆着学习。如果不是我爱读书，通过阅读了解了祖国的大好河山，我真是一个孤陋寡闻的孩子了。 想到这里，我便对这个话痨司机不感兴趣了，闭目养神，心里想着，赶紧到，赶紧到，赶紧离开这个话痨……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汽车停了下来。我一看，到了。 赶紧付钱走人，离开时，也没有和他打个招呼。 走进小区，来到单元门口，我拿出钥匙正要开门，突然听到里面传来很多人的声音。这把我吓了一跳： 难道家里遭贼了？ 不会的。我们这个小区的治安还是相当不错的。我想。 要不就是鸿斌回来了？ 想到这，我的精神头立即来了，赶紧开门…… 第120章 122章乱了套了（2） 122章乱了套了（2） 刚打开门，就听到了妈妈的大嗓门： “老头子，你快看看是谁来了，怎么好像有人在开门！” 不一会，只见老爸围着围裙，拿着锅铲走了进来…… “爸，您怎么来了？”我惊异的眼睛珠子要掉出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老爸斜了我一眼，立即就笑开了： “丫头，快进来，我正给你做好吃的呢！”他说完，立即朝厨房跑去，估计炉子上正在炒着菜。 接着，鸿斌从他的卧室走了出来，见到他，我嘴巴张的老大，刚想质问。就见他用食指竖在嘴巴中间，意思让我不要喊。然后拿出一个手机，向我示意。 我明白，他是说看手机信息。 我赶紧打开包，翻找手机。 果然，手机微信上有三条未看微信。 第一条： “小琳，我回来了！”时间是我刚刚出门去寺庙的那会。 第二条： “小琳，你在哪里？怎么不在家？不是下午在家休息吗？”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前。 第三条： “小琳，糟了，你爸妈不知怎的找过来了。他们问我怎么在这个房间里，我只好临时编了一个谎话，说你租了这套房子，因为太大，就当起了二房东，我是你的租客……千万别说漏了。”发这条微信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前。 “哈哈。”我看着微信，笑得肚子疼。 正在这时，老妈从洗手间走出来了。 “小琳啊，你可真厉害，租了这么一大套房子，花了多少钱啊？”老妈看着我，目光中是赞许，是…… 我要晕了…… 看来，这谎话还要继续编下去！ 于是，我想了想后说： “这套房子，每月四千元租金，不过，自从来了这个租客后，我每月只需要付两千元就可以了。” 看我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她好像相信了。 “可是，那个小伙子，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吧？男女合租，是不是有些危险？”她放低了声音，不放心的问。 “主要是他愿意付高额租金嘛。一般的房客，只愿意付一千元啊。”我继续瞎编着。 “哦，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现在的坏人，脸上可是不刻字的……还有，晚上要把门插好。”老妈叮嘱道。 “我知道了。妈妈，人家可是经商做生意的老板哦，素质很高的，你放心吧。”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我的话，她似乎放下心了。 “妈妈，你们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我问。 “哎，孩子啊，你什么事也不和我们说！我们是前几天看电视无意中看到，你参加华城的超强记忆力大赛了，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你了呢。当时你穿了一套西装，显得可精神了，还回答了很多问题，主持人说，你入围了，要参加决赛了呢！孩子啊，我和你爸看到后，激动得一晚上没有睡着觉。我们含心如苦的培养你，没想到，你……你居然一下子就那么有出息！”说着，老妈居然哭了起来。 “妈，你哭什么呢？好好的，不是说这是件高兴事情吗？”我说。 第121章 123章乱了套了（3） 123章乱了套了（3） “孩子啊，就是因为看到这个新闻，我和你爸这几天就吃不下，睡不着的，想着女儿一个人在城里，要应付这么大的比赛，也不知道行不行？你说你，自打出生到现在，连华城都没有出去过，如果要和那些世界级的选手比赛，你不要吓得尿裤子啦？”老妈破涕为笑。 看她这又哭又笑的模样，我真是好笑，这哪像我的妈妈，倒像是我的小妹妹！ “妈妈，看你说的，我虽然没有出过华城，可我在大学饱览群书，把能看的书全看了一个遍啊。”我说。 “你看啊，我看的书，不光是审计业务方面的书，还有世界著名文学巨作，世界名画，还有介绍各国风光和习俗的书籍，加上我记忆力强悍，凡是看过的就忘不掉……哈哈，就算我没有出过国，凭我读过的书籍，我就可以对着你讲世界各地见闻，三天三夜也讲不完……”我说。 “唉，女儿就是厉害。我和你爸能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们知足了……你外公听说了你的事，就让我们赶紧来城里照顾你。说你参加比赛，一定要吃好喝好休息好。所以我们就来了。你看，我们带来了三支老母鸡，还有三篮子鸡蛋！”老妈炫耀的说。 “太多了，太重了。”我说。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来之前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问。 “唉，我是想给你打电话的。可你爸爸就是不让。他说，我一打电话说要来照顾你，你肯定是不同意的。到时候我们不就为难了吗？所以，我们就悄悄的来了，想给你个惊喜。”老妈得意地说。 “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我问。 考虑到我和鸿斌住在一个屋檐下，所以，我从来没有和爸爸妈妈说过我的具体住址。只说是住在我们事务所不远的地方。 “哎，你爸打电话问你们事务所的啊。你们宋所长告诉我们地址的。”老妈说。 “原来是怎样。”我算是明白了。因为，我的地址，只告诉了宋所长。 正说着，老爸把一盘盘热腾腾的菜端出了厨房： 韭菜炒鸡蛋； 清蒸黄鱼； 油渣炒小青菜； 红萝卜红烧肉； 一大盆鸡汤…… “开饭了，开饭了！”老爸像在家里一样，大嗓门吆喝起来。 “妈妈，你先去准备碗筷，我去喊房客一起吃。”我站起身来，来到鸿斌的卧室门前，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鸿斌那个熟悉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 “鸿斌，你好。我爸妈做了好多菜，一起吃吧。”我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好的。我马上就来。”鸿斌心领神会的朝我笑笑，说。 不一会，我，还有爸妈，鸿斌，四个人围坐在餐桌边开吃了。 爸爸妈妈不停地给我舀菜，舀鸡汤。 我则不断地给鸿斌夹菜，舀汤……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在哪工作啊？今年多大啊？……” 老妈像查户口一般，开始对鸿斌进行了盘问。 鸿斌倒还好，一五一十的说了。吃饭时，也大大方方，没有一点忸怩之态，表现还不错。 我想，见到我的家人，鸿斌一定有些别扭吧。这是他的家，现在为了帮我圆谎，不得不说他是房客。也真是委屈他了！ 第122章 124章贵人（1） 124章贵人（1） 经过我好说歹说，爸爸妈妈总算在第二天上午回家了。我因为要训练，送老爸老妈的任务，就由鸿斌负责了。 虽然爸妈一再推辞，说是自己坐长途车回家，可是鸿斌还是开车一直把他们送回了家。 中午回到家里的时候，鸿斌已经回来了，他正在厨房做好吃的。 我的心啊，此刻真像抹了蜜一般甜！ 心中一高兴，就不由自主地有些大胆。 我悄悄走进厨房，来到鸿斌的背后，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 “鸿斌，你真好，你终于回来了！”我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上，轻轻地说。 那一刻，就像恋人相聚的幸福，滚烫的电流，迅疾穿过了我的心，流向了他的心…… “……”他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有一阵没有说话。 “鸿斌，你怎么了？”我还是靠在他的背，不愿松开。 “小琳，我在炒菜呢，赶紧准备碗筷，马上要吃饭了。”他温和的说，但一直没有回头。我想，他的眼睛里一定有波光在闪耀吧…… 我轻轻地松开了手，开始准备碗筷。 之后，我们开始了沉默的吃饭…… 午饭很丰盛，三菜一汤。汤是鸡汤，黄灿灿的，一看就很鲜美。菜，都是我爱吃的，凉拌黄瓜，茄子烧肉，还有宫保鸡丁…… 直到吃完饭，我洗完碗筷，泡了一壶上好的铁观音为他斟上，他才缓缓的开口： “小琳，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好好训练，集中心思参加比赛。这次比赛，你们所长专门花钱为你请教练，你可不能辜负宋所长的希望啊！”他说。 “什么，还是花钱请来的教练？”我惊讶的问。 “当然。这个荆教授，是个全国有名的强化记忆力专家，他开一次讲座，三个小时三万元。”鸿斌说。 “这么贵？”我问。 “给你训练，当然不会这样要价。毕竟是老宋头的朋友嘛。不过，这一周的强化训练，所里也是要付出几万元的吧。”鸿彬说。 “你这么一讲，我的压力更大了。我当初不答应老宋头就好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我懊恼的说。 “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原来那个要强，能干的牛小琳跑到哪里去了？”鸿斌说。 他的声音很温和，但是，听到我的心里，却像是一声震雷。 我低下脑袋，不知说什么好。 “好好训练，你看，我这次可是事情没有办完，就提前回来的。都是为了你啊！”鸿斌说。 “真的吗？我说话那么管用！”我的自尊心似乎得到了安抚，眼睛大胆地望向鸿斌…… 至少有半个多月没有看见他了，现在，望着他，我的心里开心极了。 “好鸿斌，这几天，你要天天陪着我，给我做好吃的，陪我说话。这样，我的心情就自然而然放松了。见到你，我真高兴。”我激动得说。 一个女生，对着自己喜欢的男生，大胆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这是非常开心的一件事，我已经克服了羞怯和脸红的毛病。 过去，我和肖力相爱时，大多时间，都是听他说，听他表白。 可是，我和鸿斌在一起时，却总是我在表白……这究竟是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和他在一起，我有一种安全感吧。 第123章 125章贵人（2） “我照你说的做，就是了。但你一定要听话。”他说…… 明亮的眸子，温和的看向我，那里面，是关心，是关切，是关爱。 “鸿斌，你一定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吧！”我激动的抓起了他的手，说。 在没有遇到他之前，我的生活一团糟： 初恋男友和我的闺蜜搞到一起； 新同事因为嫉妒我偷票据害我…… 我十分努力的工作，全身心地爱自己的男友，可是，却遭遇种种磨难。 直到我跳进了大湖水，被他从水中救了出来！ 每当我焦躁不安，心情不好时，他温和的话语，就像明媚的阳光，帮我驱散乌云，使我激动的心，变得平静下来； 每当我遇到困难，不知如何是好时，他几句不经意的点拨，就让我看清了方向，头脑冷静，有了继续努力的动力…… 他，不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吗？ “你错了，小琳。”鸿斌听了我对他的称赞，并没有一丝表情。他不动声色的说。 不过，他还是抓住了我的手，让他大手的温度，传到了我的手里，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以最快的速度流动着！ “你生命中遇到的第一个贵人，是你的父亲母亲，是他们养育了你，让你健康成长。”他说。 他的眼睛总是那么美，美的让我无法移开视线…… “你生命中的第二个贵人，是你的外公，没有他对你父母的要求，你可能还待在家里混日子，不可能考上大学。”他继续说。 他的嘴型，还是那样好看，上下嘴唇蠕动时，就像是在……我开始胡思乱想了。 “你生命中第三个贵人，是你们事务所的宋所长，马晶，没有他们，你能这么快成长吗？没有宋所长，你能在华城初赛中脱颖而出吗？你能遇到荆教授这样的全国著名专家吗？” 他的额头，光洁无比，两条浓眉，会随着说话时的表情，不经意间的抖动…… “嘿，你听到我说得话了吗？”可能看我痴痴呆呆的傻样了，他问。 “嗯……当然听到了……”我极力从大脑中的记忆库里搜寻刚才他说的话，开始重复起来： “你说，我的第一个贵人，是我的父母，嘻嘻。” “然后……我的第二个贵人，是我的外公，呵呵。” “最后，我的第三个贵人，是我们所的老宋头和马晶，对不对？”我说完后，朝他做个鬼脸。 “是这样的。”他说。 “可是在我看来，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他们所有的人，都要向后挪一个位置。因为，你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啊！”我笑着，晃了晃他的大手，说。 “哎，真拿你没办法。早点睡觉，明天还要训练呢。是不是后天决赛啊？”他问。 “是的。哎，鸿斌，和你说话真好啊，我现在一点都不紧张了。”我大声喊了起来。 真的，现在心情平和，情绪放松，更主要的是，我的自我感觉相当的好，好的恨不得立即投入现场决赛，马上把那些来自各个国家的记忆天才全部打败！ 第124章 126章硝烟弥漫（1） 126章硝烟弥漫（1） “牛小琳，祝贺你，经过一周的训练，你的记忆力提升了两成！”次日上午，当荆教授再次让我做最开始训练前的那些题目时，我轻松的就做对了，而且，记忆时间只用了30秒。荆教授高兴地向我表示祝贺。 “谢谢您，荆教授，我到时一定尽自己最大努力，争取最好成绩，不辜负您的栽培。”我心情激动的对他说。 “小琳啊，比赛时，既是对你记忆能力的测定，也是对你心理承受力的考验。当你面对的选手，本领和技术与你旗鼓相当时，就要看你们谁的临场发挥好了。”接着，他给我举了几个参加国际体育比赛时体育健儿的例子。 有个体育运动员，平时在国内参赛，次次拿冠军，可是一面对世界级的种子选手，就怯场，就心里发慌，三次参加世界级比赛，三次名落孙山…… 还有一个体育运动员，别看他在国内比赛时老不在状况，可人家是遇强则强，临场发挥出色，结果本来没有想到他能拿金牌的，一不小心拿了两个金牌…… “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好好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保持一种轻松的心情，上台参赛时，也不要太把比赛结果当回事。就把它当做一次人生的历练……”荆教授说。 牢记着荆教授的谆谆教诲，我回到了家里。 先大吃大喝了一通，因为，鸿斌给我准备了极其丰盛的午餐。 然后，好好的睡了一觉…… 起床时，是下午四点整。鸿斌见我起来了，便说： “小琳，华城最高的旋转餐厅，是不是没有去过？我带你到那里去欣赏一下华城的夜景吧！” 我明白，这是鸿斌在想方设法让我放松心情，不要去想比赛的事。 我们驱车来到了华城最繁华的市中心，然后买票登上了最高大厦的旋转餐厅…… 美酒，佳肴； 窗外已经是一片慕色笼罩。华灯初放，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夜色中开始了闪烁…… “真美……”我说。 此时旋转餐厅在徐徐旋转着，华城的360度夜景，被我们尽收眼底。 “来，我们少喝些红酒吧。”鸿斌提议道。 自助餐很丰盛—— 海鲜； 鸡鸭鱼肉； 蔬菜水果； 绿茶咖啡，点心，应有尽有。 “鸿斌，如果人出生到世界上来后，什么烦恼都没有，那该多好啊！”我们碰着高脚酒杯时，我感慨地说。 “那样的人生，不是太无趣了吗？”他笑笑。 “小琳，你不觉得参加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是一件充满乐趣的事吗？”他问。 “你说的也对也不对。”我抿了一小口红酒，夹起了一块海螃蟹肉尝了起来。 “记得当时参加审计事务所的应聘时，我是感觉很具有挑战性来着。那时，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面对强敌，没有一点胆怯。可是，不知为什么，随着年龄的增长，胆子似乎在变小了。”我说。 “那是因为，你长大了，见识的事情多了，知道了各种事情的利害了，所以就有些患得患失……”他一针见血的说。 第125章 127章硝烟弥漫（2） 127章硝烟弥漫（2） 令人瞩目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决赛终于拉开了帷幕…… 当主持人宣布决赛开始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接着，是一组又一组的队员开始登场比赛。虽然题目很难，可是，难题哪里难得倒这些记忆天才，他们一次次突破自己的记忆极限，在最短的时间里记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数字和符号…… 比赛场上掌声雷动； 比赛场上硝烟弥漫； 比赛场上龙腾虎跃； 比赛场上你追我赶…… 最后，我以超出其他选手总分300分的完美满分，赢得了此次大赛的第一名！ 鲜花和掌声，围绕着我； 闪光灯前，我频频接受记者采访，先谈审计事务所的领导对自己的悉心栽培，后谈父母对自己的从小到大的无微不至地关怀……正说着，眼前一黑，我一脚踩空，掉下了舞台…… 舞台下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的妈呀，我立马大叫起来： “妈妈！妈妈！” ……“醒醒，快醒醒！”突然有人在拍我的脑袋，我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眼前，是鸿斌穿着睡衣站在我的面前； 头顶，是一串欧式吊灯在我的正上方闪闪烁烁，发出耀眼的光芒…… “小琳，你是不是做噩梦了？”鸿斌关切地问。 是啊，我是做噩梦了！ 我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逐步适应了眼前的亮光。 “怎么回事？”他继续问。 “我……我……我梦见我上台参赛了，获得了第一名，正在接受记者采访呢，突然一下子脚踩空了，人不知摔到舞台下方的什么地方了！我害怕极了，就开始喊妈妈了……”我很不好意思的说，这一切，就好像刚刚发生一样。 “小琳，你可能是太紧张了，所以就做噩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没关系，没关系的。”他说着，慈爱的拍拍我的脑袋。 “鸿斌，我不想参赛了，我害怕。”不知怎的，我竟然哭了起来。 “唉，你也太丢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哭呢？”他开始抚摸我的脑袋。 “鸿斌，我真的害怕。我刚才梦见赛场上硝烟弥漫的，就像在打仗一样。”我说着，不管不顾的抱住了他的身躯。 “小琳啊，今天上午你可是要参加比赛的。现在是早上四点钟，还可以睡两个小时。”他一脸严肃的说。 “那你不许走，就陪着我。否则我还要做噩梦的。”我开始耍赖。 “你这个孩子，怎么这样呢？好好，我就坐在你的床边，看着你睡，好不好。”鸿斌没脾气的说。 “这还差不多。”我破涕而笑，松开了手。再次钻进被窝，开始睡觉…… 后面的觉睡得还真安稳，效率也很高。可能是因为鸿斌守着我的缘故，我一觉到天亮，再也没有做噩梦了。特别让我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了…… 早上起床，我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个煎鸡蛋，两片面包，然后鸿斌开车把我送到了华城电视大厦会务组所在楼层。 “小琳，一会我就在台下当观众，给你加油。你呢，照常发挥就行。”临别时，他目光平静地对我说。 第126章 128章龙腾虎跃竞风流（1） 128章龙腾虎跃竞风流（1） 上午十点，华城电视演播特大厅里，人头攒动。 布置一新的舞台上聚光灯闪耀…… 伴随着喜庆的音乐，我们三支战队高举着战旗，步伐整齐的走上主席台亮相！ “今天，在世界超强记忆力比赛决赛现场，来自世界五大洲七大洋的十五个国家的记忆天才们汇聚一堂，他们将在短短一天时间里，通过一次次现场比拼，龙腾虎跃竞风流，赛出超强记忆的冠、亚、季军，以及超强记忆的团体冠军！”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响彻大厅。 今天的主持人，是一男一女。 男的身着深蓝色西装，仪表端庄可亲； 女的身着红色落地纱裙，显得婀娜多姿。他们悦耳的声音，在大厅飘舞回荡…… 当主持人的话音刚落，观众席上，掌声雷动…… “亲爱的观众们，现在，请允许我们荣幸的向大家介绍参加今天现场决赛比拼的三个团队……”男主持人笑着首先走到蓝色队员跟前说： “他们是，是以m国为代表的第一混合战队，共有来自七个国家的十名选手，第一混合战队身穿蓝色运动服；” 接着，男主持人又来到黄色队员跟前说： “他们是以h国为代表的第二混合战队，共有来自七个国家的十名选手，第二混合战队身穿黄色运动服。” 最后，男主持人走到红色队员跟前说： “他们是以中国年轻学子为代表的第三战队，共有来自中国五湖四海的十名选手，第三战队身穿红色运动服……” 观众席上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接着，女主持人面向向观众，笑意盈盈： “亲爱的观众们，今天，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三支战队的队员，他们都是经过层层筛选选拔出来的记忆天才——这些记忆天才们，年龄最小的，只有十二岁，还在上小学六年级；年纪最大的，也才二十八岁……其中，男生二十名，女生十名……有十人已经参加工作。” 主持人话音刚落，观众席上开始交头接耳，台下传来一片嘈杂的说话声。估计是观众听说还有小学生参加比赛，感到很吃惊吧。 此刻，站在聚光灯下的我，昂首挺胸，双手紧贴裤缝，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鸿斌此刻正坐在观众台的某个位置呢。虽然，我看不到他，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在默默注视着我…… 介绍完三支参赛队后，男主持人接着宣布现场决赛的时间安排： “今天的现场决赛，和初赛一样，还是分为两轮。”他的声音，吸引了大家，观众席上安静下来。 “第一轮是晋级赛。三个战队先后在场上进行比赛，根据差错率和速度等综合因素，淘汰二十一名选手。之后，各队以每队三位晋级选手组成战队，进入第二轮最后的比拼。”主持人说。 “下面，请第二、第三战队退场。第一战队十名队员留在主席台上。”根据他的要求，我们有序退场，坐在舞台帷幕两边，从侧面观看第一战队的晋级赛。 第127章 129章龙腾虎跃竞风流（2） 129章龙腾虎跃竞风流（2） 第一战队的队员，都长得人高马大。金发碧眼，高鼻，蓝色的队服，把他们的白皮肤衬托的更加白净…… 观众席鸦雀无声，估计都在端详着这些英俊的男孩女孩吧。 和初赛一样，主持人隆重介绍了第一战队每个队员的国籍，年龄，以及曾经获奖的情况。他一边介绍，台下观众一边鼓掌，响起阵阵啧啧声…… 据主持人介绍，一位叫lwh的队员，曾经获得去年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的冠军，他今年才十八岁！ 还有一个叫cyl的队员，在他自己国家，获得过超强记忆大师的称号，今年也才二十岁…… 都是记忆高手啊！我在心中不由得感慨。 比赛开始了！ 只见十名队员，分别坐在十个可旋转的座椅上，他们年轻的脸庞上，在聚光灯下闪烁着青春的光芒。有几个，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还有两个，看起来像是亚洲人，黄皮肤，黑眼睛，黑头发…… 男主持人走到他们中间，请他们推举其中之一人从彩色箱子里抽题。 接着，主持人拿着题目开始宣读…… 话音刚落，十位选手立即转向背后的大屏幕，看图或数字，进行快速记忆。 大屏幕上，是一组不规则的英文字符排列，大约有200个。 规定时间到后，每个人转过身，在自己座椅右边的写字板上写出答案…… 筛选方法是，排名第一、第二的选手一次晋级成功； 其他队员，再进行一次比拼，排名第一的晋级成功。 如此两次比拼，就有七位选手因为速度慢或差错率高，惨遭淘汰了！ 三位晋级成功的选手站起来，走向观众席鞠躬，他们脸上绽开了胜利的喜悦！ 紧接着，是第二战队上场……经过不到半个小时的比拼，也很快淘汰了七名队员…… 很快就轮到我们战队上场了！ 女主持人先是按照顺序，隆重介绍我们战队的每个队员。 听她介绍，十个队员，居然来自七个省辖市。 除了我熟悉的博士和小学生外，其中，还有一个是邻省的高考理科状元，现在一所985高校读大二，年龄和我一般大。 按照队员从高到矮顺序，我坐在第七个座位。 主持人请我们推荐摸题目的人，大家一致推荐博士去抓，因为他“德高望重”。 博士用手在彩色箱子里掏了半天，抓出来一个纸条交给主持人。 主持人悦耳的声音，使这道即将折磨我们的题目内容揭晓： “请你在30秒钟记忆两百个数字。当30秒到，我喊停时，请用最快速度写出正确的排序。” 这道题，居然是我擅长的题目！我心中大喜…… 当我们转过身，急速记忆屏幕上的两百个数字时，我觉得，那些数字，就像我十分熟悉的小人儿，一个个欢笑着走进了我的大脑，各就各位…… 比赛结果，我自然很快就写出来了，而且正确率百分之一百。 第一道题，我排名第二。 那个博士，速度比我快了一秒钟，排名第一！ 主持人宣布，我和博士一次晋级成功…… 其他队员又进行了第二次筛选。这次，是那个我不熟悉的高考理科状元出线了…… 当主持人宣布晋级名单时，我看到观众席中有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兴奋地向主席台挤过来…… ——那是鸿斌！ 看到他，我得意地抿嘴笑了。 第128章 130章咫尺之遥（1） 130章咫尺之遥（1） “亲爱的观众们，经过数次比拼，第一轮晋级赛已经结束，三个战队选出了晋级队员。他们是……”主持人宣布。 “下午三点，最最振奋人心的时刻就要到了——xx杯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决赛即将进入倒计时。究竟谁能摘得超强记忆力大赛桂冠？究竟哪支战队能够夺得团体冠军？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持人极具煽动力的主持词，将观众的情绪再次点燃，全场掌声雷动，一片欢呼声…… 中午，本来大赛组委会给我们提供快餐盒饭的。每盒要五十元的那种高级餐饭呢。 可鸿斌偏要拉着我到附近一家餐馆吃饭，说是给我做赛前心理辅导…… 这家餐馆很干净，也很安静，基本没有什么食客。 我们刚进餐馆，老板就笑眯眯地端出了三菜一汤和两碗米饭—— 清蒸黄花鱼； 烤乳鸽； 清炒兰花菜； 排骨萝卜汤…… 菜香阵阵，我的哈喇子要掉下来了！ “赶紧吃吧，待会还可以小憩一会。”鸿斌催我。 “好的。”我大口咀嚼起来。 “鸿斌，你看，不管怎么样，我这次险中取胜，对宋所长，还有父母都可以交代了吧？”我猛吃了几大口，然后对鸿斌说。 “什么，你就满足于现在这个状况，不准备冲刺冠军了？”鸿斌看着我，问。目光中似有疑惑。 “唉，鸿斌，你不知道，这些参赛的人，都不简单啊。他们个个厉害十分。你看，第一战队晋级的那三个选手，一个是去年世界比赛的冠军，一个是被自己国家封为超强记忆力大师的。还有第二战队，有一个是世界大赛的亚军，还有一个被当地封为记忆天才……”我一个一个的和鸿斌说着。 “这你说，他们那么厉害，我怎么能够比得过？”我说。 “那你还没有比，怎么就比不过呢？你首先要有和他们比试的勇气啊！连勇气都没有，也太掉价了吧！”鸿彬说。 “再者，你不是说，荆教授曾经讲过，在比赛时，良好的心理素质最为关键吗？我看你在晋级赛中的心理素质就相当棒，一点都不紧张，神情自若，面带微笑，十分自信。”鸿斌表扬我。 “你在下面也能看出来吗？”他的表扬，让我有些小得意。 “当然啊，你的点滴进步，我都看在眼里呢。”鸿斌说。 “不过，还要继续保持。你就抱着和这些世界记忆力高手学习切磋的心态去参赛就行了。你想啊，平时想见这些高手是不是很难？他们就像是生活在云端一般，高高在上，根本不可能接触到。可现在，你牛小琳，和他们同台竞技了，至少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了！你说，这是多么好的学习机会呀！” 鸿斌不愧是做思想工作的高手，他这么一说，我果然觉得应该再接再厉，继续努力一把了！ “就是，他们已经是世界冠军了，而我，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职场小菜鸟。如今，我能和这些冠军一拼高低，那是很有趣的一件事。不论输赢，我都赚了！”我开心地说。 “不是有一个名人说过吗，看一个人的能力强不强，要看他的对手实力怎么样！现在，你的对手是世界级冠军，那么，你离世界冠军，不就咫尺之遥吗？”鸿斌认真地说。 第129章 131章咫尺之遥（2） 131章咫尺之遥（2） “鸿斌，今天中午饭的鸡汤，是不是多了点？”我笑问。 “咦，我没有点鸡汤啊？”鸿斌奇怪的抬起头，望向我。他好看的大眼睛，此刻显得傻里傻气。 “还说没有鸡汤，这午饭一开始，你就在不断地给我‘喂心灵鸡汤’。”我说。 “你这个小坏蛋！”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白皙的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让我觉得，眼前的他，更好看了。 “哈哈……鸿斌，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总是没心没肺的，开心极了。”我笑的差点噎住。 “哼哼。我都成了你的盘中餐，下酒菜了，你当然高兴了！”鸿斌也笑了。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花了半个小时吃完饭。接着他带我来到一个四星级宾馆门前，交给我一张房卡： “我已经给你订了房间，你到宾馆稍微睡一会吧，养养精神。我到外面转一转，到时间来喊你。”说着，他就走了。 望着他修长的身影，我真是感动的无以复加。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对我好的人呢？ 他不是我的爹妈； 也不是我的家人； 当然，更不是我的恋人…… 我的小脑袋，实在无法想清楚这样复杂的问题了。 “也罢，想不明白就先不想。本菜鸟，牛小琳，目前要好好睡觉，养足精神，参加下午的比赛呢！”想到这，我转身走进宾馆…… 下午三点，紧张的比赛再次拉开帷幕！ 场上参加比赛的战队，虽然还是三个，可人却大大减少，总共只有九人了！ 当我们分三组站在聚光灯下，听主持人宣布比赛规则时，所有的队员，看起来都有些紧张了。 站在我身边的博士，好像总在用手摸裤缝； 还有那个理科状元，身体老是在轻微摇晃…… 我对面站的那两个战队的队员，也洋相百出： 有的在不住用手抓脑袋； 有的在反复摸鼻子； 还有一个，也像理科状元般，不停地晃脑袋…… “亲爱的观众们，万众瞩目的华城xxx杯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现场决赛最后的比拼马上就要开始了！” 伴随着悠扬而富有节奏的音乐，男女主持人走到麦克风前说话了！他们悠扬悦耳的声音，再次回荡在大厅，观众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经过前一轮晋级赛，现在，站在台上的三个战队、九名选手，将展开最后的搏杀。”说到这，主持人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激动起来。 “正如大家所猜测的那样，最后一轮的比拼难度，肯定也要大大提高……为了便于队员们现场发挥，自由选择，大赛组委会专家特地设定了第二轮比赛的规则，既：大赛采取积分制，每一次比赛的赛题都有三套，分为三级难易系数——100分，300分，500分……分数越高，当然题目的难度就越大。比赛时，队员们可以自己选择。不过，请记住，一旦选择了难度系数大的分值题目，如果出现差错，就为零分。”主持人讲到这里，台下观众哗然，又开始七嘴八舌议论了。 听到这，我心里也在打鼓—— 轮到我上场做题时，究竟是选高分还是低分呢？ 选高分题目，有可能出错，结果一分也拿不到。 选低分题，可以保证得满分，但如果对手选了高分题并且全对，那我就惨败…… 第130章 132章极限挑战（1） 132章极限挑战（1） 正想着，只见男主持人说： “下面，请三个战队的队员按椅子颜色入座。” 根据主持人的指令，我们各就各位…… 我们第三战队红队，坐在舞台右边； 第一战队蓝队坐在中间； 第二战队黄队坐在舞台左边。 “下面，我们将开始第一场有关记忆力的极限挑战……现在，请所有队员转身看大屏幕……”主持人说。 随着一段悠扬的音乐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副扑克牌。一个男人，正潇洒自如的站在桌子前将牌来回的洗……不一会，男人开口说话了： “朋友们，扑克，是中国老百姓十分熟悉的一种喜闻乐见的娱乐。扑克牌一共有54张，分为桃，心，方，梅四种花色。现在，我手上有一副叠放的毫无规则的牌，我现在要当着你们的面把牌一张张按顺序平摊在你们面前，你们有45秒时间去记忆每张扑克牌的花色，以及它们的先后顺序……准备好了吗？ok，那我现在就开始了……” 大屏幕上的男人，微笑着用左手托着牌，右手熟练地一张接着一张，把牌摊在一张大桌子上……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每发一张牌只用了半秒多，四十五秒转瞬即逝，五十四张牌已经发完……当时间到时，男人不见了，大屏幕上什么也没有了…… “请各个战队派出一名选手来回答问题。”主持人说。 “牛小琳，你不是擅长这种数字或字符的组合记忆吗？你上吧。”我们战队的队长是博士，他对我说。 “我能行吗？”我问。 “别慌，正常发挥，就是胜利。”博士憨厚的朝我笑笑。 我们三个队友中，博士比较全面，他的长处是善于解决比较难的问题，尤其是图像精密辨别一类的，他最擅长。 那个高考理科状元，则是属于智商爆表型，他善于运用归纳分析，逻辑推理，当需要记忆的头绪比较多时，他能较好发挥。不过，单就一串纯粹数字或符号的记忆，他们都没有我速度快。应该说，我们三个各有所长。 想到不论早晚，反正总是要上场的。既然队长让我去，我就试试吧。况且，这个题型虽然复杂，但基本符合我纯粹记忆的范畴…… 于是，我点点头。 “那题目难易系数分值我该怎么选？”我又问。 “一般比较稳妥的方法，选中间值，300分。不过，如果你特别有把握，你就选高分值。反之，如果特别没把握，就选低分。总之，要确保得分。得了分，算作我们战队的成绩。”博士说。 “好的。”我点点头，领命参赛。 我和另外两个队准备参赛的队员向前跨一步。我发现，和我同台竞技的，来自第一战队蓝队的外国人，是那个超强记忆力大师；来自第二战队黄队的外国人，是那个被当地奉为记忆天才的人。 “好，现在我来宣布完成这道题的三级分值。三名参赛队员，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自主选择。”主持人说： “分值为一百分的，要求选手能够在规定时间两分钟内，按照刚才那位男士发牌的顺序，盲拼出正确序列。”台下寂静无声，看样子观众正在屏息凝听。 “分值为三百分的，要求选手能够在规定时间两分钟内，按照刚才那位男士发牌的偶数顺序，盲拼出扑克牌顺序。”主持人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 “分值为五百分的，则要求选手能够在规定时间两分钟内，按照刚才那位男士发牌的反向顺序，盲拼出扑克牌的反向顺序。”主持人还没讲完，台下就一片议论。看样子，他们觉得太难了，根本无法完成…… 第131章 133章极限挑战（2） 133章极限挑战（2） 第一战队的队员——超强记忆力大师选了第三级分值！ 场上观众再次沸腾了…… 可能在他们看来，要把刚才四十五秒钟扫过的五十四张扑克牌，逆向盲排，确实很难。 极限挑战果真就在眼前！ 第二战队的队员——记忆力大师，估计是求稳吧，选了第二级分值！ 轮到我时，我冷静地说： “我也选第二级分值。” 其实，我想选第三级分值来着。因为我觉得，凭借我的记忆能力，应该能顺利完成。以前，我在三十秒钟内记忆两百个数字或符号，都能做到准确无误。现在，四十五秒钟记忆，两分钟内盲拼，并不是很难。因为，一旦你在四十五秒钟内真正记住了所有牌的顺序，那么，不管是从左到右的顺时针记忆排序，还是从右到左的逆时针记忆排序，对我来说，都可以完成。只是，当我看到那个m国的超强记忆力大师选了第三级分值时，我首先就在心里退怯了。我想，如果和他比拼，我答错的可能性会很大。而他，是超强记忆力大师啊！ 就这么，我选择了较为稳妥的第二级分值。 场上观众开始议论起来…… “好的，亲爱的观众们，大家看到，三位选手已经分别选取了他们的分值。下面，请你们站到前面的托盘前，这是一个平板电脑，上面随机平摊了五十四张扑克。当我说开始并计时时，请你们开始按照自己选的分值要求去拼扑克牌……”主持人说。 我们三人各自站到一个托盘边…… “开始……”主持人说。 “滴答，滴答……”我听到钟声的秒针在有节奏的走着……我开始集中精力滑动扑克，一张，两张…… 很快我就排了出来…… “叮铃！”我们三个人几乎是同时按响了自己托盘上的铃声！ 这时，只见三名工作人员来到我们的托盘边，把我们盲拼的画面打到了舞台上的大屏幕上…… 我听到了观众席上再次响起了一片惊呼！ 接着，就是一阵长久地掌声。 “刚才三个选手的盲拼，经过专家评委的现场评选核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下面，我们请著名的来自g国的脑科学专家为大家揭晓答案！”主持人话音刚落，就见观众席上的一位高个欧洲人大步走上了主席台。他金发碧眼，留着络腮胡子，看起来，很有风度。 “经过现场专家评选……”他讲了一口流利的英语，旁边的翻译在同声做着翻译。 比赛结果：那位m国的超强记忆力大师逆向盲拼扑克牌完全正确，而且速度最快，获得500分！ 我和第二战队的那位队员，盲拼扑克牌顺向偶数顺序，也完全正确。可惜，我们俩做的题目相同，分值相同，答题的速度也相同！同时各获得300分！ 这真是有些遗憾啊！ 我回到自己座位时，不免有些难过…… 假如，我当时敢于挑战那位超强记忆力大师就好了，可惜，因为胆怯，我没有能选第三题。 看我心情不是很好，博士马上安慰我到： “牛小琳，你发挥的很好。总算没丢分，第一次上台，就获得三百分，不错。” “亲爱的观众们，第二个比赛题目将更加刺激……”当主持人再次走上主席台宣布比赛题目是，场上立刻鸦雀无声…… 第132章 134章玩的就是心跳！ 134章玩的就是心跳！ “这次比赛的规则是，首先，请场上运动员戴上耳罩和眼罩……大赛工作人员现场随机抽取100名观众的食指指纹，并对他们进行人像拍照和编号。之后，请各个战队推荐的参赛选手，对着大屏幕的指纹和相对应的人脸照片及编号，现场进行五分钟的记忆。时间到后，要求队员在只提供指纹图片的情况下，写出相对应的人脸编号……” 当主持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刚落，寂静无声的演播厅观众席，响起了一阵议论声。 这道题确实太难了！我听后，心里也在打鼓。 首先，要在五分钟内，对100个人的指纹进行图像记忆，这对常人来说，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对在场的队员，也是一种难以应对的挑战！ 其次，要对应指纹，找出编号的人脸图像，更是不容易的。它实际是要求选手，要对100个指纹间的细微差别记忆完整无误，对100个人脸图像，记忆十分清楚，还要对不同人脸的编号牢记的清清楚楚…… 这种比赛，不仅是极限挑战了！ 这不就像是坐过山车，风险无极限，玩的就是心跳？ 见到场上观众交头接耳的议论，主持人笑着说： “估计在场的观众，都觉得这是不可能实现的。不过，请相信在台上就坐的记忆天才们，他们能够完成极限挑战，向你们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主持人的声音富有激情，极富感染力。现场观众的热情，也被点燃了，场上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这是对现场比拼选手的鼓励，也表达了他们的深切期望！ “这场是和图像有关的比赛，我就不退让了。”博士转头对我和理科状元说。 我们都点点头，向他投去充满期待的目光…… 经过推选—— 第一战队是去年世界超强记忆力冠军上场了； 第二战队，是一个世界超强记忆力亚军上场了； 我们第三战队，是博士上场了！ 真是强强对垒啊！我的心跳，也不禁加快了节奏…… 博士冈新，是个闷葫芦。他是我们那个初赛选拔赛中晋级的选手。 博士长得很朴实，很平凡，可以说其貌不扬。如果把他放在人堆里，没有人会对他多看几眼。 可是，他的天赋，又是令人敬佩的。据队友们介绍，他的智商在150以上，从小开始，他对图像的敏感和记忆能力，就特别强悍，可以在上千幅图片中找到某张图片……之后，在他那个当教授的父亲的关心下，又接受过多年有关记忆能力的训练。虽然博士没有参加过什么世界级的大赛，名不见经传，但是他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 之后，就是在公证人员的监督下，大赛会务组人员现场随机采集观众的指纹和人脸拍照…… 我们九个队员，都被戴上了耳罩和眼罩。耳边，寂静无声；眼前，一抹黑暗。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现场采集工作完成了。我们也被摘除了眼罩耳罩，眼前，灯光璀璨，耳边，一片嘈杂声…… “好了，亲爱的观众们，激烈的比拼即将到来。现在，请选手们看大屏幕……”主持人话音落下，场上立即平静下来。 我们都转过身去，望向大屏幕—— 只见大屏幕上，按着图像编号顺序，整齐排列着100个照片，照片下方，是一枚枚指纹……猛地一看，这些指纹大同小异，没有什么区别，但如果仔细辨别，指纹之间的差别还是有的。 有的指纹，呈斗型； 有的指纹，呈弓形； 有的指纹，呈箕型……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如果说，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那么，世界上也没有两枚完全相同的指纹。指纹，从我们一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终身不变的……”主持人在三个队员现场记忆指纹图像时，开始了对指纹识别的解读和扫盲。 “虽然，人的指纹，有一些会具有相同的总体特征，但它们的局部特征——节点，却不可能完全相同。那么，什么是节点呢？所谓节点，是指纹的纹路不是连续的，平滑笔直的，而是经常出现中断、分叉或打折。这些断点、分叉点和转折点，就被称为节点。就是这些节点，为参赛队员们提供了辨识它们的可能……” 五分钟时间到了。 大屏幕上的图像，转瞬消失。 “请三位参赛队员走到前面来。”主持人说。 接着，他向三位队员宣布了三级分值。 “因为这道题难度较大，所以大赛命题专家只在解题的时间上做了限制。既：选第一级分值的，请在10分钟内找出所有指纹对应的图像，在规定时间内全对者，获100分。选第二级分值的，请在7分钟内找出所有指纹对应的图像，在规定时间内全对者，获200分。选第三级分值的，请在四分钟内找出所有指纹对应的图像，在规定时间内全对者，获三百分。”主持人说完，看向三名队员。 “我选第三级分值。”第一战队的队员说。 “我选第三级分值。”第二战队的队员说。 “我选第三级分值。”我们战队的博士说…… 看到三位选手一致选第三级分值，台下哗然！ “大家请安静一下。三名队员都选择了第三级分值，这说明他们对自己充满了信心，让我们对他们的勇敢无畏表示热烈的祝贺！”主持人激动得说。 “不过，当三位队员同时选取第三级分值时，那比赛的结果，一是比速度，既比谁用的时间短；二是比准确率……”主持人侃侃而谈。 “下面，请三位队员走到你们前方的托盘边，在平板电脑上操作……当我说开始时，平板电脑才会打出图像。好了，现在准备……开始！”主持人“开始”话音刚落，三位选手已经在认真操作平板电脑…… “滴答，滴答……” 一分钟过去了； 二分钟过去了； 三分钟过去了…… 当三分钟刚过去一秒时，第二战队的队员按响了电铃。 当三分钟刚过去三秒时，我们战队的博士按响了电铃。 当离四分钟还有三十秒时，第一战队的队员按响了电铃…… 当工作人员将数据传到现场评委电脑上时，现场十分安静。观众席上没有任何人说话。大约都在静静地等待评选结果…… 第133章 135章记忆力爆表（1） 135章记忆力爆表（1） 令人紧张而期盼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当工作人员将三位队员的盲拼答案同时打到大屏幕上时，台下观众又是一阵议论声！ 不少人站起来往台上看，似乎为了看得更清楚； 有不少人还在大声喊着什么，显得很激动……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经过现场专家的评审和核查，指纹人脸辨别赛结果已经出来了！现在，我们有请m国人脑科学研究中心主席yhg为大家揭晓比赛结果！”女主持人说着，请台下一位专家走上主席台。 伴随着悠扬的乐曲声，m国人脑科学研究中心主席走上主席台。 他也是金发碧眼，高大的身材，略显富态，肚皮微微凸起，脖子和脸一般粗……不过，他的步伐矫健，走路生风，举手投足，很有军人气质。 这位仁兄在台上站定后，并没有急于宣布答案，而是很绅士风度的扫视了一下黑压压的观众席，意思似乎在说： “大家想知道答案吗？想知道答案，就安静下来。” 果然，他目光所及之处，立即安静下来…… “现在我宣布，指纹人脸识别比赛结果为——”说到这，他又故意拖延了十秒钟，向大家笑笑。然后才说： “中国队员冈新答题完全正确，获五百分！” 台下的观众激动得喊了起来： “中国队必胜！冈新好样的！” 会场上的气氛热烈，似乎只要用打火机那么一点，就会燃烧起来。 此时此刻，在场的每一个观众，都在为冈新的出色答题而欣喜若狂。我和理科男，也激动得和博士击掌，向他表示祝贺！ ……直到台下观众安静下来后，这位主席继续说： “第一战队和第二战队，因为在答题中分别出现了一处和两处错误，得分为零分……” 我注意到，第一战队和第二战队队员，听到这里，显得有些落寞和沮丧。 经过这次比拼，我们战队目前总分为800分，位居第一名； 而第一战队总分为500分，退居第二； 第二战队总分为300分，名列最后…… “亲爱的观众们，请大家安静些，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男主持人悦耳的声音，在大厅飘荡，他的声音就像为会场注射了一剂镇静剂，场内躁动逐渐恢复平静…… “大家都知道，现场竞技比赛，既是一种技艺和能力的比拼，也是一种心理素质的比拼。由于比赛的时间很短，压力极大，队员出现偶然的失误或失手，都是十分正常的事！”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 他似乎在说刚才第一战队和第二战队参赛的队员，现场没能正常发挥的事…… “虽然，刚才第一战队和第二战队的队员在比赛中出现了失误，但是，他们不畏艰难，勇于挑战的精神，是值得我们学习的，也是让人敬佩的！让我们也把掌声送给他们……”主持人不愧是把控现场的高手。在他的引导下，场上观众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好了，第三个超强记忆力比赛就要开始了。下面，评委们给参赛队员们准备的是什么题呢？请看大屏幕！”女主持人柔美的声音，让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主席台上的大屏幕…… 第134章 136章记忆力爆表（2） 136章记忆力爆表（2） 大屏幕上，再次出现一个男人： “我手上现在有10张二维码图形。这些二维码图形分别对应着一个手机号。现在，我将10张二维码图形随机摆好。请你们用三分钟时间记忆这些二维码数字图形和对应的手机号……” 三分钟过后，大屏幕上所有图像立即消失了。 二维码，是近几年来移动设备上流行的一种编码方式。 在微信或qq等社交媒体账号上，我们每个人的手机，都对应着一个二维码。二维码记忆，实际上是一种数字加图形的综合记忆。 这道题，要求参赛者，既要记忆11位的手机号，又要记忆二维码图形……而且要在这么短时间能分辨图形，难度可想而知！ “现在，请三个战队队员上场……”主持人说。 这次比赛，我们战队轮到理科男了…… 激烈的比拼再次开始！ ……就这样，我们每人都参加了三次比赛，题目五花八门…… 赛到最后，我已经感觉不到任何恐惧和紧张了。 三次比赛，我第一次拿了300分，第二次拿了500分，第三次拿了300分，总分1100分； 博士的心理素质好，每一次都是500分过关，总分1500分； 而理科男第一次500分闯关成功，第二次获得300分，还有一次没能过关，总分800分…… “xx杯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现场决赛最终结果即将揭晓。”当所有比赛全部结束时，男女主持人再次一起走上主席台。 “下面，我们有请本届超强记忆力大赛组委会主席、华城市副市长xxx为揭晓本届大赛的冠、亚、季军，以及团体冠军名单。”欢快的音乐奏起来了，主持人的声音显得格外兴奋。 “经过几轮激烈的比拼，本届大赛的团体冠军为第三战队，中国队！”xx副市长的声音中气十足，十分洪亮，在大厅响起了一阵阵回音，仿佛大厅上空反复在说着一个声音—— “中国队……” “中国队……” 观众席上掌声雷动……欢呼声，伴着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 接着，xx副市长宣读了获得本届比赛的冠、亚、季军名单： 博士冈新这匹黑马，获得本届大赛的冠军当之无愧！ 第一战队的超强记忆力大师，因正常发挥没有失误，获得本届比赛的亚军！ 而我，因为稳扎稳打，没有出错，获得本届比赛的季军…… 接着，是专家和本市的有关领导，走上主席台为我们颁发获奖证书和奖金。 博士今天最为风光，他成为华城电视台报道的热门人物。 我和那个超强记忆力大师，也受到记者的采访。当记者要求我们对着电视机观众说几句话时，那个m国的超强记忆力大师有些遗憾地说： “这次比赛，可能因为不是在自己国家比，所以没有发挥最好状态。”他言外之意，如果在自己国家比赛，他肯定是冠军。 我则因初次对着摄像镜头，不免有些慌张，一直词不达意的在感谢： “感谢华城电视台举办了这场十分有意义的超强记忆力大赛，在比赛中，使我认识了国内外的许多记忆天才；感谢我的父母，我所在的审计事务所的领导和同事，还有我的高中老师，我的兄长和朋友……没有他们的鼓励下，我是不可能鼓足勇气来参赛的……” 第135章 137章成名的感觉（1） 137章成名的感觉（1） 鲜花，掌声…… 电视台记者蜂拥而至的采访…… 这一天，我站在聚光灯下，突然就成为了所有人认识，关注，欣赏，认同、赞许的人了…… 是的，我出名了！ 成名的感觉，很棒。光环效应，一下子放大了我的优点，我的长处，我的成功，使我看起来似乎聪明异常，能力超强…… 可是，我心里明白，自己分明还是原来那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菜鸟——牛小琳啊！ 走下演播大厅主席台的一刹那间，我感到了一种释然。 激烈的比赛，终于结束了！ 极限挑战，终于体验了一把…… 虽然，我没有摘得冠军，但是，在一次次比拼中，我尽全力了。虽然其中也有遗憾，有过胆怯。 我敬佩冠军冈新，他的冷静和清晰的思辨能力，令我敬佩的五体投地； 我也很欣赏那个理科男，他在二维码挑战中，细心，大胆，临场发挥超常； 还有那几位外国选手，尤其是那个和我同台竞技的超强记忆力大师，他一上台就敢于选择最高分值，对自己充满信心…… 正当我思绪和心理处于一种亢奋的遐想之中时，我一下子就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了鸿斌！ “鸿斌！”我兴奋地招招手，快步向他走去…… 可是，我发现，在鸿斌的身后，竟然还有——我亲爱的爸爸妈妈，还有那个见过两面的渺远法师……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我惊呼。 “渺远法师，您也来看比赛了？”我惊喜的说。 “大家都是来为你加油祝贺的！”鸿斌站在一边，即使是看上去很兴奋，可说起话来，还是一板一眼。 “丫头，我和你爸爸能来，都是鸿斌中午到家里接我们的……刚才看你在台上比赛，我们好紧张。总算挑战成功了，我们为你骄傲。”妈妈抓着我的手，激动地说。 “妈妈，这是大赛评委会领导颁给我的五万元奖金……正好你来了，我就交给你吧。”我说完，郑重地捧给她奖金支票。 “哎，这怎么行。孩子，你自己留着用吧。”妈妈推辞着。 “妈妈，从小到大，你和爸爸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一直舍不得吃和穿。现在有钱了，你们用这些钱给家里的家具换一换，给你和爸爸添身新衣服吧。我现在在审计事务所，工资奖金还不错。宋所长说，只要我获奖，就要给我张工资呢。”我硬是交到了妈妈手里。 “这孩子……那好，妈妈先替你收起来。”妈妈说。看到女儿能够体会到他们的不易，她笑得很开心。 “小琳，你太优秀了，居然获得大赛季军，了不起！”站在一边的渺远法师说。 “法师，上次我情绪紧张时到您那里去坐坐，回来后感觉好多了。我还要感谢您呢。”我说。 “小琳啊，任何时候我都欢迎你来我这里。请继续加油，我看好你。”法师说。 接着，为了庆祝我的挑战成功，鸿斌请客，带我们到了一家素食馆吃了一顿饭。 第136章 138章成名的感觉（2） 138章成名的感觉（2） 次日上午，我特地在家睡了一个懒觉，直到下午上班时间，才踩着点走进商务大厦我们所的办公楼层。 见到我，同事们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 “牛小琳，你的活人广告做的棒极了！这下，我们审计事务所名声远扬了！”舒康见到我，一边鼓掌，一边说。 “哈哈……”大家高兴地笑着，继续调侃着。 “牛小琳，当时我们宋所长应该专门给你定制一套比赛服，在工作服的背面印着：xx审计事务所。这样，每当你转过身看大屏幕时，全华城的老百姓就都看到这几个字了。”张姐笑着说。 “哈哈……”同事们又笑了起来。 “牛小琳，你是不是该请客吃饭啊！”邱葵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这些天，我紧张得脑细胞不知道被白白杀死了多少万。 “你看，你在电视演播厅参赛时，你的工作，可是我们大家伙平摊的哦！”邱葵说。 这个是有可能。可是，这是宋所长批准的。我在心里反驳道。不过，一想到自己拿到一笔奖金，不请客，可能说不过去了。于是我便说： “好的。地方大家选吧。我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和帮助。”真诚地说。 正在大家说笑着时，女秘书来到我身边，对我说： “牛小琳，宋所长请你去一下他的办公室。” “好的。”我应承着，放下东西，便向老宋头的办公室走去。 一边走，我一边想，老宋头找我是什么事呢？ 这次比赛结果，对我来说，我觉得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好成绩了。毕竟这是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我能获得这一荣誉，也算可以交代了。还有，当初老宋头曾经答应我，如果获奖，所里要给我奖励的，还要提薪呢…… 想到这，我的脚步变得轻盈无比。 见到老宋头，我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宋所长。” “牛小琳，快请坐。”老宋头笑容满面，还站起来为我倒了一杯热茶。看样子，他心情不错。 “牛小琳，祝贺你啊！这次比赛能够拿到季军，已经相当不错了。因为你的对手都很厉害啊。”他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我，坐在对面仔细端详着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宋所长，很遗憾，我没能获得冠军……不过，这些选手确实太厉害了。”我说。 “你尽力了，就行了。经过这次比赛，是不是感觉自己又进步了一点点？”他笑得很慈祥，像看待儿女小辈一般看着我。 “宋所长，这种比赛很烧脑，也很让人紧张……你交给我的任务，是不是算完成了？”我说。 “很好。完成了。我也要履行之前的承诺，所里要对你重奖。奖金就比照大赛组委会颁发的奖金额，一比一发给你。”老宋头语气干脆的说。 “同时，给你的薪水升两级！”老宋头继续说。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给了老妈五万，我又得到五万。这样，鸿斌房间的布置有充裕资金了。”我想。 “薪水升两级，这意味着，我已经可以享受到所里副高职称级别的工资待遇了！”我暗自窃喜。 “谢谢宋所长。”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溢满了喜乐。 第137章 139章西湖荡舟 139章西湖荡舟 当一切喧嚣归于平静的时候，我和鸿斌总算有了一次还算浪漫的旅行——杭州西湖游。这是在我的竭力建议下，才成行的。 “鸿斌，你就当是奖励我，带我出去散散心吧。你看，所里给了我两天的假，专门让我放松的。总不能两天时间就呆在家里吃吃吃吧。”送走了老爸老妈和渺远法师后，我对他说。 鸿斌答应了。 他开着奥迪，带我一路疾驶，终于在上午十点到达了杭州西湖的一家酒店住下了来。 “啊，多好的风景，走，先转转去。”他说。 放下行李，我和鸿斌便围着西湖散步…… 西湖，还是那么柔美！ 她以千百年不变的姿势，迎接着一批又一批游客…… 阳光炽热的撒在我们头顶； 风儿轻抚着我们的面颊，偶尔，有几许湖水的土腥味，飞进鼻道。 苏堤上，一棵棵柳树，正低垂着它们柔弱的枝叶，轻舞飞扬； 杨公堤上，一树树梧桐张开了伞一般的枝杈； 金秋时节，一棵棵茂密的桂花树，已是花瓣满枝，不时散发着阵阵幽香； 而杭州的市树——香樟树，则展开了它一束束繁茂的枝叶，为游客遮挡着阳光…… “真美！”我不由得赞叹。 “是啊！多少年来，这西湖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他说。 “哪里啊，变化很大很大的。”我说。 转了一圈后，我们便到餐厅吃饭。 杭州的本帮菜，很有特色—— 龙井虾仁，清淡而鲜美； 杭州酱鸭，其口味鲜美与南京的盐水鸭有的一拼； 笋干老鸭煲，只有杭州做的最正宗； 叫花鸡，滑嫩爽口，酱汁香郁； 桂花糖藕，做工精细，芳香四溢…… 鸿斌多年没有吃了，见到这些特色菜，连连叫好。 “鸿斌，干脆你不要帮你爸妈管理家族企业，回国来定居吧。”我情绪激动的说。 我的潜台词，其实就是： 鸿斌，干脆你离开你的封建的专制的父亲，回国来自由恋爱，自在生活吧。 鸿斌好看的眼睛，专注地看向我。这会儿，我好像不太害怕直视他的美眸了。 这个鸿斌，什么都好，就是太软弱，太听他父亲的话了。我想，离开了他父亲，他不就是一个自由人了吗？ “小琳，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同时，你又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孩。很多事情，并不是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他说着，夹起了一个龙井虾仁吃了起来。 我很郁闷。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信心，又被他一句“头脑简单”给打败了。 “那你就教教我，怎么才能看问题变得复杂起来。”我说。 “这个不是人教出来的，而是要靠你自己去感悟的。”他说。 “比如，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我为什么把你的父母和渺远法师都请来一起看你参赛呢？”他问。 “再比如，渺远法师为什么对你特别感兴趣呢？”他又问。 “鸿斌，你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你提了这么多为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为什么？”我气恼的，一时间被这些个为什么弄糊涂了。 第138章 140章我追赶不上他的思绪 140章我追赶不上他的思绪 那顿饭吃得我有些生鸿斌的气了。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这个鸿斌，总是在和我绕圈子，绕的我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想说什么…… 我们彼此都已经很熟了。有什么话，他不好直接说嘛，为什么总是要遮遮掩掩？难不成，在他心里真的藏了什么秘密？ 至于他在吃饭时提的问题，我也想不明白。 是啊，他为什么要悄悄把爸爸妈妈给接过来看比赛呢？ 是想给我一个惊喜？ 那么，他做到了。 如果是这样，说明他把我放在他心里一个重要位置…… 但也有可能，他只是想在二老面前留个好印象，或者，就是想让二老与他一起分享喜悦。 至于他为什么把渺远法师接过来看我的比赛？ 我想，可能渺远法师和他说过，我赛前因为情绪紧张去她那里坐过一阵。她关心我的比赛。所以，他就把她接过来了。 可是，渺远法师这样的人，平时，肯定是不愿参加这种热闹的聚会的。出家之人，都喜清净，不爱热闹。到了演播厅那样吵闹的地方，她一定不习惯。所以，我觉得，鸿斌这样做并不对…… 虽然生气，不过，我还是跟着他来到西湖边，坐上了一艘小木船。 小木船就像电影上的木船一样。空间很小，只能坐两个人。我和鸿斌，便面对面坐在小船的木板上。而艄公则立在船头，撑着一个长杆子。一声吆喝声，小船驶离了岸边…… 艄公是个年轻的汉子。 他黑红的脸膛，不高的个子，精瘦精瘦。但手和脚却都很大。 他赤着脚，两只脚的五指自然分开。当船驶离岸边后，他便用力的划动双桨……不时，还会吆喝几声船歌。 碧水悠悠，映出了我们的倒影。 我看到水中的鸿斌，眉清目秀，但他看我的眼光中，似有几分忧云。 而水中的我，正不停地变幻形状，脸和身体的倒影，都支离破碎了。因为，我在用手不停地玩水。 许是中午吃饭一顿抢白，弄得我和鸿斌一时无话。 他抬起头，默默地欣赏远方柔软如缎的湖水，沉浸在水天合一的遐想中……他的思绪，好像飘向了很远的地方，我已经追赶不上了！ 西湖，素来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本来动员鸿斌来这里，是想乘着我大赛获奖的心劲正足，来个西湖抒情，曲线表白一下。可是，自从被他戴上“头脑简单”的帽子后，我没有情绪了。 晚饭后，我们在西湖边的散步，似乎有了一些浪漫情调。 其时，夜风阵阵，湖水在风的吹拂下，卷起了层层叠叠的波浪。涛声拍岸，水气弥漫。我们漫步在长堤上，有明月静默的陪伴……好一派诗情画意，美轮美奂的夜景！ 听着湖水荡漾，我心的波澜，也不免激荡起来…… “鸿斌，听到这西湖水的波浪声，就不禁想起你救我的那天夜晚。”我充满深情的说。 “那时的你，真是颓废极了。似乎一心想死。当我好心把你救上来时，你还生我的气……”他终于肯说话了。 第139章 141章追求者（1） 141章追求者（1） 如前所述，尽管我的心里翻江倒海般折腾，尽管我有一千个一万个愿望，想向前跨一步，但是，都在鸿斌那碰了软钉子。 从杭州回来后，我和他始终保持着一种友好的、但很有分寸的普通朋友关系。我心里很清楚，他对我的好，远远超过了这种普通朋友关系。但是，他就是从来不向前走一步。这使我很泄气，也很沮丧。 清晨上班到事务所，我正在埋头复习国际会计师考试内容，突然手机响了。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博士冈新打来的。 “咦，博士，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我惊喜的问。 博士在大赛的表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确实很敬佩他。 “哦，牛小琳，你已经上班了吗？工作忙不忙？我是想，既然我们在大赛上成为队友，就说明我们很有缘分。我想，看你什么时候有空，请你喝杯咖啡。”他说的很流畅。 “哦，当然可以。”我说。 “今天下午下班后怎么样？就在常青藤咖啡馆吧。”他征求我的意见。 “好的。我在下午六点到六点半之间到。”我爽快的答应了。 下班后，我在常青藤咖啡店见到了博士。 博士穿着一件黑色休闲服，看起来和他在台上参赛时，没有太大区别。 “博士，你好。”见到他，我很兴奋。因为他使我想起了激烈的比拼现场。比赛场上的一幕幕，确实令人回味。 “你好，牛小琳。”博士客气地招呼我坐下，然后请侍者过来点咖啡。 咖啡端上来了，我们嗅着浓郁的咖啡香味，海阔天空的聊起来……不过，聊天的重点，还是对过重学业负担的“控诉”。 博士告诉我，他从小到大，是如何在父亲的训斥和棍棒下，苦读“圣贤书”，强化记忆力训练的； 我则告诉他，我从小到大，为了圆父母把我送到大学的梦，是如何从五岁起就被送到学校埋头读书，连华城以外的地方都没有玩过…… “唉，我们俩太像了。整个就成了学习机器嘛！太可怜了。”博士说。 “你说，我们从小到大，除了学习，根本没有品尝到什么生活的欢乐，太可悲了，太可悲了。”博士显得有些激动。 他长了一个圆圆的肉鼻头，一看就是一个善良心软的好人。 “就是。所以大学一毕业，我就想着要走向社会，早点工作，离开这个象牙塔……结果，我壮着胆子参加了审计事务所的考试，没想到，居然考上了。”我得意地说。 “还是你好，小小年纪都已经工作了，可我还在苦苦读书。唉，现在读书读得我要吐血了！”博士皱着眉头说。 他的苦恼，我太能体会了！ “那你准备今后做什么工作呢？有没有什么具体方向？”我问。 “牛小琳，我正想告诉你呢。参加这次大赛，确实很实惠啊。我刚刚离开赛场，就接到好几家单位给我打来电话，想要我去他们单位工作。有研究部门的，有金融部门的，有海关，还有刑侦缉查部门的……”博士说到这，笑得合不拢嘴了。 第140章 142章追求者（2） 142章追求者（2） 我望着博士笑成那副傻样，心里直乐。 我想，博士基本上和我属于同类人。 我们从小到大，一直专注于学习这件事，对学习知识以外的事情，也都是通过书本习得的。 我们的经历十分简单，可以说，是一张白纸。没有心机，不会算计，看世界的眼光，都是学校老师教的，或者说是书本上学习到的。虽然我们因为学习成绩领先其他同学，但除了学习以外，我们其实都很傻，很傻。 不过，因为我们的专注，使得我们在某个方面极具爆发力，远超同龄人。这就使我们既自负，又自卑。自负，是因为我们在某个方面具有超乎寻常的本领，自卑，则是因为，其实在社会阅历和看社会方面，我们有些像个低能儿，不能很快进入社会人的角色。现在，当我看着博士时，这些自我评价，就会自然而然的涌上心头。 “那你喜欢哪个工作呢？”我用小勺子搅了搅咖啡，问他。 “这个嘛，我是这样考虑的。从本性来说，我适合搞研究。你说是不是？”他问。 “……”我点点头。 “从赚钱多来说嘛，我觉得金融和海关都不错。”他又说。 “金融虽然赚钱多，但工作压力十分之大。像你这样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的人，到金融单位去，只适合做纯技术工作。而海关虽然是高薪，但那是个容易犯错误的单位。想去海关，首先要考虑一下，你是否具有控制自己私欲的能力，如果没有，就别去。我听审计所的同行说，那个单位，属于高危职业。”我自作聪明的说。 “要不就是留校。我想，这个挺适合我的个性。可是你知道，我读书有些读厌了，想换个环境。”冈新说。 “有道理。不过，在高校主要是能熬过最初的十年清贫期，一旦你当了教授，就很有社会地位了。”我说。其实这个我也不懂，是听鸿斌唠叨过的。 “牛小琳，别看你小小年纪，还蛮有见地的。我觉得你的分析很有道理。”博士说。 “最后一个职业，就是刑侦专业了。说实在的，我很向往哎。但是，不知道像我这类的人，是否能适应那里的工作。我听说刑警都是像部队那样管理，要求很严格，不知道我这种自由散漫惯了的人，能不能过的惯。”他的眉目中，露出不确定的目光。 “刑警这个行业，确实离我们比较远。不过，我想这可能是一个经常会给你的智商带来挑战的职业。”我说。 “就仿佛像这次超强记忆力大赛一般，高智商的警察，通过蛛丝马迹去追踪高智商罪犯……而你这样的高智商一旦加入其中，天天都要过着烧脑的日子。”我说。 “牛小琳，你看我们虽然认识不久，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很有共同语言，很多观点不谋而合。我好像很喜欢你哎。”博士看着我，眼光中流露出一种抑制不住地喜悦。像是遇到了知己般兴奋。 “博士，你说你都26岁了，难道还没有女朋友？不可能吧。”我问。 “曾经谈过，但没有成。我这个人脾气比较孤僻，不太会说好听话。不过，牛小琳，我和你在一起时，感觉心情特别放松。咱们要不做个男女朋友好不好？”别看他内向孤僻，可是和我说话时，很流畅自然。 “可是……”我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他问。 第141章 143章追求者（3） 143章追求者（3）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确定的说。 我喜欢鸿斌，我想做他的女朋友，可是，鸿斌并不把我当回事。在他心里，我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小屁孩，无法和他对话。 “已经确定恋爱关系了？”博士问。 “还没有，只是我单相思。”我沮丧的说。 为什么会和博士说这些，我也有些奇怪。不过，似乎我很愿意和博士交流。因为我觉得我和他是同类人。 “那不就得了。你单相思，只是单方面的喜欢。人家不一定喜欢你，或者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博士的眼光亮了起来。 “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我说。 我的潜台词其实就是：虽然他还没有接受我，但是我已经心里有人了。所以，博士的友好情意，我就无法接受了。 不过，博士是一个和固执的人。 像他智商达到150以上的人，应该能够听出我的画外音。 “牛小琳，在你还没有得到他的认可前，我还是有机会的。你不觉得，我们俩很相似吗？真奇怪，和你在一起，我一点负担都没有，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不知道，像刚才那番话，我和我第一个女友说的时候，感觉好像很难说出口，可是和你说的时候，就像聊天一般轻松。”博士说。 我嘴角上扬，却不知和他说些什么。 假如鸿斌知道，有一个智商高达150的博士在追求我时，他不知道会怎么想？ 他会生气吗？ 他会嫉妒吗？ 他会爆发吗？ “博士，你看，咱们毕竟还是刚刚认识，彼此还不怎么熟悉。要不，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做起，你看好不好？”我想了想后，委婉地对他说。 “行啊。只要能经常和你说说话，我也是很高兴的。这可能是因为我们理解事物，看待社会，以及思考问题的方法，有一些类似吧。至少，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你说，是不是？”博士很开通，脑瓜子很灵活。加之他的那些分辨上千图像的本领，都令我敬佩。所以，说心里话，我觉得，能够认识他，并和他成为朋友，还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没问题。博士，其实我非常敬佩你。既敬佩你的胆识，也敬佩你的才华。不过，谈情说爱这种事，需要顺其自然，不是谈的来，就能成为一对恋人的。你说是不是?”我说。 “是啊。我可能有些着急了。咱们今天就算交个朋友了。慢慢来。好不好？”博士说。 告别了博士，我坐着公交车咣当着往家赶。望着夜幕中闪闪烁烁的霓虹灯，我不禁想： “为什么我见到鸿斌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是因为他长得帅，还是因为他救了我？” 前方红灯亮了。公交车缓缓停了下来。 “实事求是地说，博士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朴实，单纯，有学问，本领强。尤其是他现在正值大赛刚刚结束，肯定在女孩子里是个热门人选……可是，为什么和博士相谈合得来，我就是对他没感觉呢？”我又想。 “难不成，是因为博士的尊荣，没有鸿斌帅气？”我在心里问自己。 第142章 144章他的声音里明显有种恶毒的气息 144章他的声音里明显有种恶毒的气息 晚上回家，打开门，看到鸿斌正坐在餐桌边。 桌子上，是三菜一汤。不过看样子都凉了。 我不吭声，换了拖鞋，就径直往卧室走……心里对他有气，我不想理他。 “牛小琳，你给我站住！”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见到我不理他，鸿斌突然大声说。 他的声音，有些焦躁，有些生气，还有些激动。平时还真难得看到这位谦谦君子如此生气。 “鸿斌，我吃过了。”我低头站在卧室门前，有些心虚的说。 “过来，坐下。”他像一个家长般，严厉的说。 “我让你坐下。到这边来……” 这次，他的声音恢复了平常说话的音调。但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令人无法抗拒的。 我低头走过去，乖乖的坐下了。 “晚上在哪吃的饭？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和，很亲切，又像是兄长在关心小妹妹一般。 “我……有个一起参加过比赛的朋友，请我喝咖啡。”我说。 “是不是那个博士？”他问。 “你怎么猜到的？”我惊异的抬起头，看向他。 餐灯是三个从天花板垂下的灯笼灯。 此刻，一只灯笼灯，就悬挂在他的头顶不远的地方，所以，他的眉宇，我看得很清楚。 他的神情很平静，不过投过来的目光，却像在告诉我，他现在很不高兴…… “你的那点小心思，我能猜不到？”他说。虽然语调清淡，但却带着讥讽。 “晚上在外面吃的什么？”他问。这次，他的语气和缓了一些。 “嗯，先是喝咖啡，后来……后来我们聊的高兴，就每人点了一份牛排卷心粉。”我喃喃道，像一个犯了错误的人。 “既然把我当做无法沟通的小孩，干什么还关心我？”我心里气恼的想。 “牛小琳，你刚到审计事务所，工作业务急需熟悉，还有会计证书考试就在本周末。你为什么不能集中精力学习，复习，把心思用到正道上来？”他的口气，似责怪我和朋友聊天在浪费时间。 “而且，你出去吃饭，也不说一声，害的我在家等你这么长时间。到现在还饿着肚子。”鸿斌说。 “对不起。”我赶紧说，感觉有些对不起他了。 “你去把菜热一热，待会陪我吃个饭。”他不容置疑的说。 有一种人，不怒自威。可能就是说的他吧。 我站起身，没说话，乖乖的去厨房热饭、热菜了…… 十分钟后，我们坐在餐桌边吃起来。他吃饭，我喝汤。 今天，他做的牛尾汤，味道真不错。我开始在心里责怪自己，不应该不打招呼就擅自在外吃饭。 或许，我当时的心情，就是因为前几天受到了鸿斌的冷落，便赌气和博士见面，找了一个气鸿斌的理由…… “上次在台下看比赛时，那个博士的临场表现确实很出色啊。”鸿斌边吃边说。 “是的。鸿斌，那个博士真的很能干，他的智商高达150呢……”我喝了一口汤，兴奋地开始大谈博士。 “他父亲是大学教授，对他要求很严格。可能是望子成龙心切吧，真让人想不到，这个大学教授还打孩子。博士说，他小时经常挨打。蛮可怜的。快三十的人了，现在还在读书，他说他都要读得吐血了！”我说。 “不过，博士参加完这次比赛后，好像有很多单位对他感兴趣哎，这下他找工作不愁了。”我唠叨在咖啡馆和博士聊天的内容，眼前浮现出博士的尊荣。 “可是，这个博士长得可不怎么样啊。”他一边夹了一个青菜叶子往嘴巴里送，一边幽幽的说。 那对美眸，这会正得意的向我射来，似乎在向我炫耀它的俊美，它的魅力，它对我的威慑力……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鸿斌，到底想干什么？ “他长得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赌气的说。 “那你赴约干什么？还准备和这个高智商博士，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他越说越难听了。声音里明显的夹裹着一种恶毒气息。 本来，我还想乘机向他炫耀一下，有人在追求我……不过，鸿斌的精准打击，让我很受伤。 我低下头，不做声了。 “牛小琳，听我一句劝，经过前面的大赛，你该收收心了！赶紧集中精力准备周末的考试，这才是你的当前的大事。你才二十岁，乘获奖的东风，先把你的工作基础进一步打好……至于谈情说爱一事，哥哥我到时可以帮你物色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样？就你这样的眼光，还要受骗上当！难道，你还想第二次跳大湖？”他脸上绽开着笑容，和风细雨的说着话……不过，在我听来，这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一把锐利的锉子，在锉我的神经，让我抓狂…… 他怎么能那么残忍？ 把我的伤痛，当做攻击我的武器！ “你！”我气得想摔了手中的汤勺，不过，还是努力压抑住了怒火……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鸿斌阴阳怪气的说。 这会儿，看到我难受，他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就算我今天没打电话告诉你，鸿斌你也没有必要这样说我。”我说。 “响鼓重锤啊！我是怕某人再犯错误。”他说。 但是，我还是努力让头脑冷静下来…… 他说的对，现在我最重要的任务是迎接考试，顺利过关，这是我在审计事务所站住脚的重要一环。我想。作为一个小菜鸟，我在职场的每一步，都不可跨错。 “唉。”我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收拾碗筷洗碗去了。 哗啦啦的水声，让我的思绪逐渐平静下来……我的第一次感情受挫，都逼的我跳大湖水了！是这位仁兄把我救了上来。他这么说我，我还真没有什么好说的。软肋被人家捏在手里啊！ 也许，今天晚饭不回来，跑到外边和博士聊天，伤了他。现在，他自然要反弹，伤及我…… 他太狡猾了。怎么事情到了他那里，就变成了透明的？我想不通。 第143章 145章避免失误，就是赢 145章避免失误，就是赢 一周后，我和潘亮参加考试的成绩揭晓了： 一切ok，我们都顺利通过了考试！ 听说了好消息，鸿斌很高兴，再次带我到西餐厅吃饭。我不想去，想到他上次那般恶毒的说我，心里的气还没有消退。可是，我也不愿扫他的兴。 “牛小琳，祝贺你。”坐在对面的鸿斌，嘴角上扬，脸上泛起红光，他看起来很高兴。 我想不通，明明是我去考的试，却好像是他自己成绩顺利通过…… 心里一阵莫名的激动，我感受到了鸿斌内心的深情。那是一种不愿诉说，却总是无时无刻都隐藏的关心。 不管他承认不承认，我在他心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我想。 心里一高兴，脸上就溢出了笑。我端起高脚杯，说： “鸿斌，来，干杯！” “小琳，前一阵子，我对你发脾气不应该，我向你道歉。”与我碰杯时，他竟然这般说。 “唉，算了，我也不和你计较了。你也是为我好……”我本来还想说，“估计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喝咖啡，惹你不高兴了……”但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口。 “小琳，我确实是为你好。”鸿斌夹了一块切好的牛肉，在嘴里细嚼慢咽了好一阵。 他唇不露齿，轻轻咀嚼，不发出一点声音，绅士的派头很足……等他一块牛肉咽下去时，我已经连吃了牛肉，鱼肉，鸡肉三大块！ “你想啊，自从博士偷盗票据的事处理后，你工作一切都很顺利。领导器重你，机遇青睐你，单位审计工作，你的表现很好；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你又战胜很多厉害选手，和世界冠军同台比赛，还荣获了季军。现在，华城的老百姓都认识了你，审计事务所的同事，也不敢小觑你……你出名了，成为名人了！”他说着，又叉起一块鱼肉，细嚼慢咽。 “按理说，当鲜花掌声向你涌来时，你应该再接再厉，更上一层楼，比如，赶紧考过国际会计师证书，赶紧通过中级职称考试，为下一步上新台阶奠定基础……可是你，沾沾自喜，和那个博士搅到一起，谈情说爱……”说到这，他不说了，眼睛里全是不满。 “鸿斌，你其实误解了，我和博士只是普通朋友……”我还要解释下去，他摆摆手，不愿听了。 “你就不要和我解释了。”他抬起眼帘，定定看向我。 “小琳啊，我总归比你大几岁，见过的世面比你多，接触上层圈子里的精英翘楚比你多的多。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鸿斌说到这，语气有些激动。 这时，他右手握着叉子的手，不经意的抖了一下…… 这还真不像他平时稳重内敛的性格。 难不成，他也在心里喜欢着我？ 于是，我故意刺激他说： “鸿斌，就算是我和那个博士谈情说爱了，那又怎么啦？我单身狗一枚，想和谁谈恋爱，是我的自由啊！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你激动什么？”我边说便用眼睛偷偷瞟向他…… “你越说越不像话了。”鸿斌“啪”的一下扔掉手中的叉子，正视道： “你明明对博士没有想法，还偏要在我面前演戏……牛小琳，你想激我啊。这很好玩吗？”鸿斌笑着说。 周围的嘈杂声，一下子消退了！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也静止了！ 我的心，跳的也有些不太正常…… 他虽然绽开了笑脸，但脸上表情，却是冰冷的。尤其是那眼神，看着有些让人害怕。幽深的，里面像埋藏着许多许多的钩子，钩子上沾了莫名的邪火…… “鸿斌，我知道我很傻……”我有些语无伦次。 “我懵懂幼稚，看不透很多人和事。我也看不透你，不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可是，我真的和博士就是喝了一顿咖啡……”我解释说。 “小琳啊，你看很多事业成功之人，为什么有不少人后来倒霉了？他们虽然能力很强，超群出众，可是骄傲自负，使他们放纵自己，出现失误。一个偶然的失误，就能致大好的局面全功尽弃。就像打扑克牌，牌好牌坏，是命运使然，但是作为拿牌人，最重要的，是不要出错牌，出现失误……我发火，只是担心你被暂时的顺利冲昏头脑，干出什么傻事来。你忘记过去的教训了？” 他说的很真诚，也有些道理。我能理解这是他的真心话，是要我少出错，不要头脑发热干蠢事。而我，确实干过许多蠢事。 可是，他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大胆的向我敞开心扉呢？我还是想不通…… “鸿斌，你和我说说你的事吧，让我多一点了解你。”想到这，我说。 “我有什么好说的？”他又一副深沉不见底的模样。 “就和我说说你的小时候，你最开心的事，你的同学和玩伴。还有你的家庭……”我说。 “嗯，好吧，满足一点你的好奇心。”鸿斌喝了一口奶油浓汤，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开始说起了童年往事。 “小时候，家里生活很艰苦。每个月，吃肉都是要定量的……” “那时，我爸爸在政府部门工作，是个科长，有些小权。可是工资太低了。我的爸爸，是个不安分的人，他看到有些个体户，稍微一倒腾，就当了万元户，于是就辞去科长的工作，下海经商了。刚开始，老是亏本，后来，在一次朋友请吃中，我父亲遇到了一位贵人。这个贵人神通广大，认识许多达官贵人。他听说我父亲是从政府部门辞职下海经商的，很看好我父亲，说他很能干，要我父亲到他办的公司去当副总经理，主持公司日常大事。我父亲正在困难之时，连做生意的本金都蚀了，所以欣然允诺……”鸿斌的声音不大，像是在讲一个远久的故事。 “后来，我父亲和他共事一段时间后，发现他果然能干，脑瓜子特别灵，非常人所比。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是个官二代，其父亲是个大官。”鸿斌说。 第144章 146章往事悠悠 146章往事悠悠 往事悠悠…… 那些悠悠往事，或许为成长中的鸿斌，涂抹了一层特别的底色？ 我看着他兴致颇浓的回忆往事，心里也激起层层涟漪。 官二代，大款，是我不曾熟悉的一群人！ 作为生活在最底层的老百姓，我在网络热搜中，经常能看到他们的名字。 可在老百姓的口碑中，他们却是一群被贬多褒少的人…… ”自从担任那家公司的副总经理后，我父亲发了财。那时，我才七八岁。我记得，我们家，从一周吃一次肉，变成天天能够吃到肉了。到后来，不仅能吃到鸡鸭鱼肉，我父亲还隔三差五的带海鲜回家，什么基围虾，澳洲龙虾，鳕鱼……都是我从来没有品尝过的。过了大概两年光景，我们家就从那个机关给他发的‘房改房’中搬了出来，因为，我父亲在城市中心又买了一套大房子。过去，家里的布置，土的不能再土了。水泥地上简单铺个白地砖，墙上抹一层白灰，阳台用塑钢玻璃封起来，就住人了。可是，搬到新房子里面后，我爸也不知从哪请来的施工队，地板铺的是两百多块钱一米的高档地板，墙上贴上了洋气的墙纸，家具全是现买的，那个羊皮沙发，坐上去真是软啊……我们家突然一下就发了财，有了很多钱。”鸿斌说到这，喝了一口汤，说。 “那是你爸爸做生意挣来的吧？“我问。 ”他们做什么生意呢？那么能赚钱？“我的好奇心发作。 在刚刚改革开放的那会，也就是20世纪九十年代末到21世纪初，老百姓的生活还很清贫，都是靠每月不多的工资养活自己。 因为关注历史，我曾经在学校读过那时的人民日报，知道老百姓每月工资，大概在数百元到上千元不等，就这，还算是不错的收入了。广大的农民兄弟还没有算在里面。 根据华城的报纸报道，那时的房价，也就一平米数百元到上千元。可是，即便是这样，一般老百姓也是买不起的。只有那些做生意的大款，才有可能买的起…… 另外，那时的人们，基本没有理财概念，也根本不会想到借钱买房。假如他们预料到二十年后，每平米的房价会从千元涨到四五万元，肯定会千方百计借钱买房了。 想想也真是吓人，二十年的光景，华城中心的房价，已经涨了四十倍左右！ “是啊。记得我也问过我父亲，他为什么那么有钱？”鸿斌说。 “我爸说，他是公司的高层，副总经理，当然拿高薪。那时，他每月的薪水是一万元钱，这还不算生意成功后的提成和年底的奖金分红。”鸿斌说。 月薪一万元！ 这在上世纪末到本世纪初，都算是高薪了。 我的小脑袋开始在自己的记忆库里快速搜寻着…… 记得，我曾经看过一篇报道，说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万元，相当于现在的二百六十万元人民币。 而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万元，至少也相当于现在的十万元。因为，现在的一百元，可以购买到的商品，基本相当于当时十元的购买力……而我父母告诉我，生我的当年——1998年，他们那个还没有倒闭的县机械厂，工人每月的工资，也就是五、六百元！ 所以，洪斌父亲当时每月拿的钱，已经相当于现在每月十万的月薪，也即，年薪达到一百二十万以上。就这，还没有算上奖金和提成！ 这样的人，即便是在现在，泱泱大国十几亿人中，也是不多的！我想。 要不，他们家能够那么早就买大房子，能享受到如此豪华的生活。而我父母家，直到现在，还是住着工厂当年分配老旧房子，又挤又旧…… 人比人，真是吓死人啊。我愤愤不平的想。 “至于他们公司是做什么的，他是这样告诉我的——什么赚钱，就做什么。比如，有一阵高档香烟紧俏吧，他们就想法设法找到烟草公司的老总批条子，有了条子，就能买到最低价的紧俏烟。买到后，一转手，至少能赚到差价的百分之二十到五十。再比如说，有段时间，房地产业大发展，钢材特别难买。他们就找到钢厂的老总批条子，然后转卖给急需钢材的工厂……你想啊，钢材的量都是以吨来计算的，他们这么一倒腾，数百万、上千万就赚到手了……“鸿斌说。 ”原来，他们就是人们嘴中的倒爷啊！”我恍然大悟。 “倒爷不倒爷的，他们也无所谓。只要赚钱，什么都倒腾。他们到香港买过电子表，再带回内地卖；他们到国外买来各种名牌商品，带到内地来卖……更有甚者，我听我爸爸有一次和我吹牛，他们乘苏联解体的混乱之际，还通过熟人关系，七绕八绕的，居然买到了一架飞机，和一些军用物资……那一转手，就是上亿啊！”鸿斌的话，真让人吃惊。 “可是，他们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呢？”我不解的问。 就算是洪斌爸爸和那个老总，他们通过熟人和父辈的关系，可以找香烟厂的老总批条子，可以找钢铁厂的老总批条子，可是，要买飞机多难啊？这让我想都无法想象…… “唉。那时，正值改革开放初期，处在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双轨制运行的时间段，许多有关的法律法规还不健全。所以，谁能弄到批文，谁就等于抓住了机遇，弄到了钱……现在回过头再看，他们开的公司，其实就是个皮包公司，利用市场秩序的不规范，倒买倒卖批文和紧俏商品……说白了，就是利用那个公司老总父亲的权力影响和人脉关系，空手套白狼，金钱滚滚而来……”鸿斌说到这，看向我，眼神是复杂的。 ”那他们赚得钱，并不干净啊！很有可能触犯法律红线的。“我说。 ”是啊，所以，在本世纪初，我父亲担任副总不到四年，就被抓进了监狱……那时，我才十来岁。“鸿斌说到这，脸上露出了悲哀神情。 ”什么，你爸被抓了？“我很吃惊。 但我转念又一想，像他们这样干，早晚会出事的。 第145章 147章生父与养父（1） 147章生父与养父(1) 西餐厅里很热闹。正值晚餐时间，人很多。可是，我们两个却有好一阵没有说话。 一来，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二来，像我这样经历单纯的女孩，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事情…… 我们在学校学习期间，老师总是教导我们，要好好学习，将来长大做一个对人民有用的人。同时，又教诲我们，要做一个遵纪守法之人，不去触碰法律的红线，不做违法犯纪之事……可是，眼前这个鸿斌，他的父亲，是个蹲过监狱的犯人！ “我父亲被抓，是帮他的哥们顶罪的。”鸿斌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释说。 “为什么，要顶罪，他被判了什么罪？”我问。 “唉。这是命运使然啊！”鸿斌说。 “我父亲是平民出身。我爷爷奶奶都是工人。爷爷在文革时期，算是根红苗壮的红五类，没有受过什么苦。文革中，工人老大哥很受宠，是领导阶级。斗黑五类，只有他们才有资格。听说我的爷爷，在文革中参加过造反派，还当过造反派的小头头。他这辈子当过的最大的官，是宣队进驻一所中学支左时，我爷爷当过工宣队队长。文革结束后，我爷爷他们就开始不吃香了。先是查‘三种人’，我爷爷因为当过造反派，差点被列作为‘三种人’……从此之后，他胆小如鼠，再也不敢出头了。直到退休，他还是一个小工人，工资很低。到了我爸这代，他还算运气好。虽然他学习一般般，但还是考上了一个中文大专班。有了大专文凭后，他毕业被分到机关工作。可是他不喜欢机关朝九晚五的平淡生活，也嫌工资低，辞职后，七倒八倒，没有什么成果，直到遇到那个官二代，生活才有了很大改善……他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个官二代，也把他作为自己的好兄弟。” “他们公司赚了不少钱后，我父亲哥们的父亲到龄退休了。刚刚退居二线，就有人写人民来信告到了新上任的领导那里。说他父亲在任时纵容子女胡作非为，到处拉关系，倒买倒卖国家紧缺资源，在群众中造成恶劣影响……等等。这样，新上任的领导便派人来查了一下，发现这个公司果真问题很多，不仅存在偷税漏税问题，而且公司财务管理上存在诸多漏洞……结果，就查封了这家公司，并且，要对公司法人进行追责……”鸿斌说到这，停了下来，很长时间不说话。 我们的餐盘，已经被侍者收干净了，桌子上只剩下两份咖啡。鸿斌招招手，又要了一个大份的果盘，并让侍者给我们添了一些热咖啡。 “这时，我父亲哥们的母亲找到了我父亲。她哭哭啼啼，不住的抹眼泪。一是说，这个儿子是她难产中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养大很不容易。二是说，假如她儿子被定罪，抓进监狱，那么，他父亲，也就是那个高官，也要受到牵连，全家都要跟着倒霉……言外之意很清楚。接着，她又表示，如果我父亲能够把这些顶下来，她愿意支付五百万元人民币，作为补偿。”鸿斌说。 第146章 148章生父与养父（2） 148章生父与养父（2） 按照物价上涨十倍的计算，五百万元，放到今天，相当于五千万人民币，也算是一笔巨款了。有钱人真是一掷千万金啊！我想。 “结果，你父亲就答应了？”我问。 “是的。我父亲既感念兄弟情义，又不忍他全家倒霉。毕竟，我父亲生在平民家，不会带来轰动的社会效应……所以，他收了那五百万，然后自己去自首了。”鸿斌说。他的眼眸这时显得很暗淡。 我想，原来他经历过这样的少年时代，有个住过监狱的父亲。在我过去学到的不多的知识里，曾经认为，凡是进过监狱的，都不是好人。因为，如果是好人，他们就不会被关进监狱。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对鸿斌的父亲，却没有那种先入为主的判断了。 “自首后，他全部承担了公司所有的失误和问题。并发表声明，这个公司他是具体承办人，而他的那个哥们，不过是我父亲为了办公司方便起见，找来请他充当冒名法人的人……经过检察院、法院、公安的立案侦查，我父亲被以贪污、渎职、偷税漏税几罪并判，一下子判了二十年……”鸿斌说。 “这么重！”我说。 “这还算手下留情了。如果按照当时的金额算，判死缓或死刑都有可能。”鸿斌说。 “唉，那你父亲就要在狱中孤独终老了。”我说。 “是啊。本来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我父亲的好哥们，还在积极为他想法设法弄个保外就医，这样，我父亲，就可以舒舒服服在家待着了。没想到，在我父亲住进监狱的第二年，他就患上了癌症。可能，这和他心情沮丧有关，也可能和他过去没有规律的生活有关。总之，他病了，患了不治之症。到了第二年，他就去世了！”鸿斌说。 “……”我听了后，没有说话，不知道怎么安慰鸿斌。 “那你现在的这个父亲？”我很快就想到，他说他父亲在加拿大，而且经营着很多生意。 难道，现在的父亲，是他母亲再次结婚的继父？我不由得想。 “现在的父亲，是我的养父……我父亲去世后，我母亲就改嫁了。她不仅改嫁了，也拿走了我父亲用命换来的五百万元人民币。把我丢给了我的爷爷奶奶。”鸿斌眼睛里闪过一道阴霾。 “你也知道，我爷爷奶奶，都是工人，家里没有什么钱，老两口的日子，本来就紧巴巴的，现在又有了我，生活更清贫。”鸿斌说。 “那你爸爸不是还有一所房子吗？那房子应该值一点钱吧。”我说。 “唉，别提了。我爸爸自首后，法院判决时，还要求我爸爸要交一百万元罚款。我妈妈便把房子给卖掉了。”鸿彬说。 “也就是说，到你父亲离开你时，你除了爷爷奶奶外，一无所有？”我问。 “可以这么说。”鸿斌说。 “看到我的生活陷入困境，我父亲的好兄弟，就从我爷爷那接走了我，并认我做他的儿子……他说，你爸爸是为我而进监狱的，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亲爸爸。”鸿斌说到这，又不说了。 他开始大口地吃起水果…… 第147章 149章生父与养父（3） 149章生父与养父（3）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心里不知什么滋味。不过，我觉得，鸿斌的身世蛮可怜的。 小小年纪，父亲就去世了。 刚刚懂事，母亲就弃他改嫁…… 他沉闷的性格，是不是和这些经历有关？因为历经坎坷，所以对人对事很谨慎…… “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鸿斌说着，结账买单，带我离开了西餐厅。 坐在驶往回家的副驾驶位上，我悄悄用余光观察着边上的鸿斌。 他一直没说话，安静的开着车，并打开了收音机的音乐频道。 这会，收音机里播放着轻松愉悦的老歌。 我望着前方忽明忽暗的灯光，以及影影绰绰的大树，一个个晃动着的人影，沉浸在对刚才鸿斌的讲述中…… 第二天刚上班，老宋头召开全所大会，宣布了对我表彰和奖励五万元人民币，以及提薪两级的决定。 “在我们审计事务所，向来是不拘一格用人才的。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愿意全身心地奉献，我们一定会给你相应的回报！”老宋头的话，很具煽动力。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向我送来热烈的祝贺，特别是我们所的年轻人，个个卯足了劲，要做出一番成绩。 当然，中午那顿请吃，肯定是不能少的。 舒康他们可真会找地方，居然找到华城最红火的一家精菜馆，点了很多价钱不菲的菜肴： 诸如龙虾，各种海鲜…… 这顿饭，共花去了我三千元！ “这和你的奖金比，九牛一毛，不值一提。”邱葵很德性的说。 她边说边笑，好看的丹凤眼放着光。似乎宰了我一顿，就像宰了我一样，使她兴奋…… …… “鸿斌，茶泡好了。怎么样，你再和我继续讲后来的事，好不好。” 回家后，我吃饭时不停地和他韶中午被同事宰的事。鸿斌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吃完饭，收拾完碗筷后，我泡好茶，才开始央求他。只有了解了他的经历，我才能真正了解他。我想。 “行啊，你愿意听，我就接着说。”鸿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看向我。 “小琳啊，你现在会泡茶了。” “是啊，不都是向你学习的？”我莞尔。 他曾经手把手的教过我—— 如何从茶罐子里捏茶： 专用木夹子，轻轻夹； 如何泡绿茶： 烧开的水，稍放三分钟，等到开水温度降到七十五度时，再冲泡茶叶…… “看在你细心泡茶，态度虔诚的份上，我就再跟你侃侃过去的那些往事吧。”鸿斌背靠沙发，头，放松的仰靠在沙发靠垫。 看来，他的心情不错。 目光温和； 嘴角上扬…… 二郎腿，也翘了起来。 我则坐在侧面的一个单人沙发里，端着茶杯，一边品着新茶碧螺春，一边聚精会神地听他打开心扉…… 是啊，他的那些曾经的过往，不就还原了他的真身？我想。 “刚开始，我不愿意，也不习惯住到我父亲哥们的家里……我一共逃了三次。每次都是翻窗户逃跑的……”他说。 第148章 150章被重塑的人生（1） 150章被重塑的人生（1） 初进养父家，鸿斌很不习惯。 据他说，养父家果然和一般人家不一样。在二十一世纪初能够住独门独院的，大多是高官和大款。鸿斌养父的家里，就是一个独门独户的住宅。 青砖红瓦。 院子很大。约有百十来米。院中有参天老树，还有一些园林局定时送来的鲜花。 房子很大。楼上楼下。 一进家门，先是一个十五平米的餐厅，餐厅后是十五平米的厨房。餐厅边是一个公用厕所。 如果要去客厅，需要穿过餐厅，走过一道长廊，然后便是宽大的门厅，面积大约是二十平米。门厅左手是一个大约四十平米的客厅，即使放进沙发，电视，书柜，还显得空空荡荡。 正对门厅的，是一间保姆房。保姆房边上还有一间客房。 这是一楼。 如果顺着楼梯攀援而上，在一楼半，可以见到两个小房间，这是客房和储藏室。一般养父父亲的警卫员会住在这里。 到了二楼，是三间卧室。养父的父母一间，养父一间，还有一间，原来是做书房用的，现在，为了迎接鸿斌，把书房一分为二，一部分送到了一楼板的储藏室，一部分放到了一楼的客厅书橱里…… 鸿斌的卧室是三个卧室中最小的一间了，但也有十五平米大。一张小木床，一个书架子，还有一个书桌。第一次住在这间房子里，鸿斌有些想家，便在晚上偷偷的从一楼半的阳台跃下，逃回爷爷奶奶家。 “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半夜三更，爷爷听到了鸿斌的哭声，开门迎接了他。 爷爷奶奶便抱着孙子哭一阵，说一阵话…… 他们也想念孙子。现在，只有这个孙子，是他们家的骨血了！ 可是，他们知道，家里无法给鸿斌带来优越的生活，无法让他受到优质的教育。他们相信，那个养父会给鸿斌所需要的一切的。 所以，第二天，他们会硬着心肠，把孙子送回去…… 跑了三次，被送回来三次。 后来，鸿斌不跑了。 他认命了。 说实在话，养父对他是真好！ 那会儿，养父还没有结婚。三十来岁的人，还是单身贵族。 不是他不想结婚，而是一直没有找到他父母认可的结婚对象。 在他养父家，婚姻是一件很慎重的事情。养父的父母，给他介绍的对象，都是一些家庭出身显赫的女孩。她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长得中规中矩，说话办事都很得体，但是，他养父都不喜欢。而他喜欢的，养父的父母又不同意。 由于从小生活优越，被母亲娇宠溺爱，鸿斌的养父是一个聪明的浪荡公子。 说他聪明，是他虽然从小到大不太用功，但学习倒还一直不错。轻松考上了大学。毕业后，就开始自己办公司。 不过，因为是私营老板，无人管束，他在男女之事上，一直比较随便。在酒桌上，或在卡拉ok厅，他 第149章 151章被重塑的人生（2） 151章被重塑的人生（2） “自从我进入养父家后，他们全家人都对我很好。养父的父母，我管他们叫爷爷，奶奶，待我就像亲孙子一般。”回忆，使鸿斌的脸庞变得生动可感。他那双明亮的眸子，此时，在灯光下闪射着光芒。 望着他，我不由得想，一个平民的儿子，因为某种原因，步入上层社会的生活圈子……展现在他面前的，一定与他原来所理解的生活，有着很大的不同吧。 “养父正式到民政局办理了认领我的手续，我从此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儿子。我这个孤儿，从此享受到上层社会人家的优越生活……现在回想起来，那时，他们家的生活，就非常人所比，他们享受到的待遇，是一般普通老百姓无法想到的。”鸿斌喝了一口茶，停顿了一下，说。 “……爷爷平时工作很忙，基本不回来吃饭。他整天在外开会，出差……爷爷有四个工作人员：贴身警卫员，工作秘书，保姆，随叫随到的保健医生。”鸿斌说。 “爷爷出门，有专车接送。每年，还有两次以上的全国各地优美风景区的疗养。家人都可以跟着去。”鸿彬说。 “如果爷爷要外出出差，便衣警卫和秘书随时跟着。有一次，爷爷到某地出差，途径三省五市，我养父也凑热闹，带着我跟着爷爷到某地去玩。爷爷的小车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包车，保健医生，秘书，警卫，一个不少。一路上，那个场面可真是大啊，每到一地，当地官员为爷爷的小车开道，而且，每到下一城市的边界时，就有当地父母官，在边界亲自等候欢迎……然后，警车在前压阵，当地父母官的车在前开道，接着才是爷爷的车……那个排场，真是一个大呀！”鸿斌说。 “生活在养父他们圈子里的人，身上都有一种浓郁的优越感。他们基本是一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族子弟，首长身边的所有工作人员，本来，应该只是为首长服务的。但是，不知为什么，那时的风气不好，官场戾气十足……首长成为了老板，首长家属，也几乎完全享受了首长的待遇……乘豪车，吃豪餐，住豪宅……为此，我有很长一段时间很不适应。”鸿斌说。 是啊，社会是分阶层的。 身居高位的人，掌握了优质的资源和人脉，握有生杀大权。他们的一句话，一个签字，可能会带来千百万元的经济效益，或者某些人的升迁或降职……而首长家属，往往是离首长最近的人，也最容易影响首长的人。因此，社会上很多人，为了争取不多的机会，便开始流行圈子学，流行酒文化，流行请客送礼。鸿斌养父作为官二代，自然而然，在酒杯交错中，成为人们围猎的目标…… “至于穿衣吃饭，以及老百姓每天忙碌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我养父他们从来不用操心。他们那些兄弟聚在一起，就是吃喝玩乐，还有生意和女人……他们似乎心很大，一个个野心勃勃，但是，真正能成事的，并不很多。”鸿斌说。 第150章 152章被重塑的人生（3） 152章被重塑的人生（3） “还是说说你自己吧。”我说。 “我到他们家后，衣食自然是无忧的。什么都不用我想，我做，都有人为我做好了。”鸿斌说。 “早上起床，保姆做好了早餐，端到餐桌上，我只要静静的吃，就可以了。上学和放学，都有专车接送，我也不需要像一般老百姓的孩子那样，挤公交地铁……除了一日三餐，我甚至连被褥不需要整理，衣服鞋袜无需自己清洗，都有保姆代劳了。而穿的衣服，我继父基本是以每周买一套新衣服的速度，给我买了很多昂贵的名牌服装……养父为了让我上一所好小学，找我爷爷想办法。结果爷爷就给教育局长打了一个电话，我就从原来的一所三流小学，转学到华城最好的学校读书。这所学校，是所百年老校，教学质量很高。很多名人，都曾经在这所小学上过学。学校是省级实验小学。老师自然素质也是很高的。据说，在二十一世纪初时，想进这所小学任教的，就规定必须是取得大学本科学历以上的师范生。学校的校长，当时就已经取得硕士文凭了。学校的师资好，环境更好。设在机关办公大楼附近。所以，能进这所学校的学生，家长不是机关公务员，就是高校的教师。而据说，校长每年新学期开学前，总会收到领导亲自批的条子：请某某校长，给予某某机关某某处长、或某某科长的孩子以入学方便，特此致谢……那时，还没有学区的概念，校长或教育局长手中的权力，还是很大的。不像现在，学区规定了适龄儿童可以选择的学校。如想上更好学校，就要买高价学区房。你知道我曾经就读的这所小学，现在学区房的价格是多少吗？”鸿斌说着，停下来问我。 “不知道。我对学区房没有概念。”我诚实的说。 “我们华城市中心还说得过去的房子，现在是每平米三到四万元。而我所就读的这所实验小学，目前的学区房，每平米已经卖到了十万元！就这，房源还很紧俏。很多家长在排着队。”鸿斌说。 “吓人啊！这样的价格还有人买？”我奇怪的问。 “家长们望子成龙心切，就是借钱也会想方设法买下学区房的。古有孟母三迁，今有父母砸锅卖铁买高价学区房……道理都是一个道理，就是要给自己的孩子最好的学习环境，找最好的教师上课，有最好的同学作伴……”鸿斌说。 “光是这一项，普通百姓就消费不起啊。”我感慨道。 “是啊。我当年能够上那所实验小学，就是教育局长的一句话：这是某某领导的孙子。从受教育的环境来说，我是大赚特赚了。”鸿斌说。 “之后，我又进了华城最好的中学。在小学、中学上学的那段日子，是我心情最为开心的一段时间。因为，那个时候，我虽然进学校是养父找了人才进去的，但我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一直都不错。按照我的学习成绩，我完全可以考上一所不错的国内名牌高校。可是，我的养父却移民了。不仅他办了移民，还把我办了移民。”鸿斌似乎有些不情愿地说。 第151章 153章被重塑的人生（4） 153章被重塑的人生（4） “假如，我出生在一个平民家庭，那我可以完全自主的选择自己的就业方向，决定自己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可是，成为养父的儿子后，我就被赋予了某种责任和义务，而且根本无法推卸。”鸿斌说。 “为什么呢？”我傻傻的问。 “普通人家的孩子，一生的目标，不过就是上学就业，结婚生子，娶个好媳妇，买个大房子，有辆好车子。这样的人生，不正是大多数小白领的一辈子生活写照吗？”鸿斌问。 也是。像我这样的女孩，生活的轨迹不就是学习，找工作，结婚生子，买个大房子，有辆好车子……忙忙碌碌，这辈子，不就到头了吗？我心里很同意他的见解。 “可是，我不幸成为养父的儿子。”鸿斌说。 “我的养父，生活上有些浪荡，但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从他大学毕业不到正规单位上班，自谋职业，自己创业来看，他确实很有个性。他在第一次创业遭遇滑铁卢后，并没有收手，而是在我的亲生父亲进监狱后，再次办起了一家投资公司，这次，他学精了，把公司注册地址注册到某个没有什么人的一个岛上，据说，不少国内商人都这么干，其主要原因，就是要合理避税。”鸿斌说。 “那会，虽然他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退居二线了，手上没有什么实权了。但是，他在位时，培养和提拔了相当一大批的干部。这些干部，有很多是拥有是实权的。他们对我爷爷，是很尊敬的。我养父，便在他们身上打起了主意……”鸿斌说。 “你父亲还不吸取教训？”我说。 第一次办公司，因为他养父不检点，生意场上过于放纵，导致公司被人举报，被封。以至于鸿斌父亲被判刑，进了监狱，之后，心智郁结，因病去世……一劫躲过后，又重走老路，利用权力的春药，来勾兑财富这杯烈酒！ “是的。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因为在当时，当市场秩序比较混乱时，偷税漏税，打擦边球之类的事，很多生意人都是这样做的。我养父想，上次之所以被抓住，是因为权力内部斗争暴露出来的问题。如果做的更隐蔽一点，或者更巧妙一点，就不会被发现了。”鸿斌说。 “我在上高中期间，我养父的生意已经做得很大很大了。他的主业是投资，不过，他的大部分资金，都放在房地产上。他的生意大到什么程度呢？这样说吧，他在世界各店的十几个重要城市和港口盖了房子。国内的上市公司有一家，资产达10个亿。另外还有几家旅游和文化产业，做的很不错，没有上市。但公司资产也达到数亿元。他的财富帝国总资产达到百亿之多！你说，这样一个庞大的财富帝国，没有后继者来接任，该如何是好？”鸿斌说。 “那他不是后来结婚了吗？难道他没有自己孩子吗？”我奇怪的问。 因为听鸿斌的意思，似乎他是养父唯一的儿子。 第152章 154章美女丁叮 154章美女丁叮 “可能是老天爷对他胡闹的报应吧！他后来虽然结婚了，但婚后，他们一直没有孩子。” 鸿斌和我讲起了他养父的婚姻之事。 ……原来，鸿斌的养父有了钱后，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大力开发房地产上。 21世纪初叶，正值房地产发展的黄金期。那时做房地产的人，只要有人脉，有资金，几乎没有不挣钱的。 与此同时，与经济同步发展的，还有快速崛起的都市报。它们较之以往的官方大报，语言更加生动活泼，内容更加贴近居民生活，发行速度更加快捷，信息量更大等优势，如雨后春笋般，占领了全国各大中城市的卖报亭。 当时华城也有好几家都市报，其中发展最好的，是一家叫做华城晚报的报社，该报每天的发行量，达到上百万份之多…… 为了吸引眼球，那时的都市报很会紧跟形势，先是办起了财经专刊，每天请金融专家来点评股市，为股民指点迷津，惹得看大门的老大爷，退了休的老奶奶，也加入了炒股大军，个个都想发大财。 接着，为了吸引大广告商，都市晚报，又相继办起了楼市、车市、古玩收藏、教育等专刊…… 当时华城晚报的美女记者丁叮，就是被总编委以重任，到该晚报新成立的楼市瞭望专刊担当主编的。 所谓的主编，其实就只有一个半人： 美女丁叮； 正在报社实习的某大学新闻系三年级学生小凝。 虽然，只有一个半人，但丁叮还是干劲十足。因为，总编给了她们相当优惠的政策： “只要拉到广告，你们专刊工作人员，可以提成百分之十。” 百分之十，可不是小数字。这意味着，假如丁叮一年拉来一百万元的广告，那么，她们就可以提成十万元。这在当时，还是很可观的一笔数字。 在今天广告人员与新闻从业者完全分离的制度下，新闻从业人员是不能拉广告的。但在21世纪初叶，媒体广告刚刚起步，很不规范。丁叮办得就是这样一种介于广告和新闻之间的软文广告专刊。 上任伊始，她带着小凝走访了华城数量庞杂的房地产公司，从上百万资产的小公司，到上亿的大公司，最后，她们锁定了十家左右房地产大鳄。其中，鸿斌的养父所办的房地产公司，也名列其中。 为了把工作做细，丁叮带着小凝，印好的名片，一家家拜访公司一把手，介绍华城晚报的百万发行量，隆重推出她们的新创建的楼市瞭望专刊样刊…… 在走进“云海房地产公司”的老总办公室时，丁叮和鸿斌的养父认识了。 当时，鸿斌的养父39岁，刚刚从一场他那个正统父亲不允许的失败恋爱阴影中走出来。 而丁叮，才23岁，刚从大学新闻系毕业一年多，担任专刊主编。 见到丁叮，鸿斌养父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 因为，这个女主编太养眼了。 不仅养眼，声音还很悦耳。 不仅声音悦耳，表达还很时尚…… 那些房地产业的新名词，被她那么一包装，便变得动听多了…… 他很快就在丁叮的游说下，与华城晚报签订了一份年度百万广告合同。从此，每周的楼市瞭望专刊的首页上，都会见到云海房地产公司的有关报道： ——老总专访，谈云海房地产公司最近新推出的惠民工程：在城南新建十栋、二十层的教师公寓，以缓解教师住房难的问题； ——数千字的长篇报告文学，介绍公司创建现代化都市楼群的成功实践，公司历年来取得的令人瞩目的成绩…… ——楼市动态扫描，及时介绍云海公司的新建楼盘建设动向…… 借助华城晚报百万读者的平台，云海房地产公司成功的宣传了自己，树立了良好的口碑，楼房销售率年年位居前列； 而美女主编丁叮，则在云海房地产公司提供的百万广告费中，获得了十万元的不菲提成； 再后来，才子爱佳人，佳人恋才子。虽然年龄相差十多岁，但是，他们爱的投入，爱的忘我，爱的执着，上演了一幕爱情大戏。 这次，鸿斌的爷爷听说后，并没有反对。 因为，他早就通过有关人士的调查了解到，这位美女丁叮的父母，毕业于外省一名牌大学，还到国外深造过。现为本市机关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 丁叮的父亲，是一位研究院的负责人。 丁叮的母亲，则是某机关处室的公务员…… 说起来，他们也算是鸿斌爷爷部下的手下。也就是说，丁叮父母都是主流圈子里的精英人士。 于是，鸿斌的养父与丁叮结婚了。 他们举办了一场轰动华城的婚礼—— 接新娘的婚车，是宾利。这对那时的华城百姓来说，见都没有见过。当然，很多人还没有听说过。 二十辆奔驰车队组成的豪华车队，在一片鞭炮声中浩浩荡荡绕城一圈，这是华城史上最为震撼的一幕……当然，也是最被老百姓诟病的一幕： “又是什么大款在烧包呢？有钱有什么好嘚瑟的！” “说不定是哪家官二代，动用了公车！赶紧查查车号！” 这件事，也上了某晚报的头条。不过，这是鸿斌养父专门出钱请人来制作的软广告： “云海房地产老总亲自驾驶豪车宾利迎娶新娘”…… 还配了一张新郎新娘的大照片。 丁叮结婚后，便辞去了工作，在家做起了专职太太。 婚后第一年的生活，是甜蜜而浪漫的。他们游玩了十几个国家，拍下了上万张的照片。 婚后第二年的生活，加进了一些苦涩。因为，他们一直没有孩子。为此，鸿斌爷爷找医生为他们两人做了专门检查。医生发现，鸿斌的养父患有精子不足的问题。这或许是他过去过于放纵，老天爷对他的报应吧。 不过，好在他们两个都还想得通。鸿斌的养父说： “反正我已经有一个儿子了。我们不生孩子，也无所谓。” 而丁叮，则是一个兴趣很广的人。她爱好旅游， 第153章 155章鸿斌眼中的养父家（1） 155章鸿斌眼中的养父家（1） “你看你，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别人身上。你还是多说说自己吧。比如，进入养父家的生活圈子，是什么感觉？”我问。 “养父家算是老百姓眼中的上层社会了。不过，在我眼中，并没有很多不同。”鸿斌说。 “为什么呢？”我奇怪的问。 “我发现，其实，有很多掌握实权的第一代创业者，或者是打江山的人，他们可能因为经历过生活的磨难，所以很朴素。”鸿斌说。 “是吗？”他的话，倒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在我的想象中，那些事业获得极大成功的人士，有钱有势，无需为生活奔波劳累，住豪宅，乘豪车，吃豪餐，不是一群被优越生活浸润的没有感觉的“高级动物”，要不就是对金钱无感的冷漠之人。 “虽然，有些大领导平时在工作岗位看起来很威严，但回到家中，就变成了一个平凡可亲的父亲，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像我爷爷，就是这样的人。”鸿斌说。 “爷爷出生在农村。爷爷的父亲是个佃农，遇到灾荒年，家里没有粮食吃，饿的受不了……我爷爷就在解放前一年，参加了解放军。那年他十四岁。算他运气好，首长看他年龄小，就把他送到部队学校学习。刚开始是上速成班，学习小学和中学的文化知识。他虽然是文盲，没有上过学，但脑瓜子很灵光，一路学下来，成绩很好，便被速成班保送上了部队大学。”鸿斌说。 “刚解放那会，工农干部多，参加革命早一些的老干部，大多来自农村，其中有不少文盲。小学、初中毕业，就算是有文化的了。而我爷爷，从军队院校毕业后，自然就受到提拔重用，加之他根红苗壮，出生佃农……所以他总说，自己很幸运，穿过军装，没有打过一天仗……后来，他当了大官。但以我的接触来看，我觉着他骨子里还是一个农民，他非常节俭，也很勤劳。比如，他很节俭。吃饭如果有米粒掉到桌子上，一定要捡起来吃掉。睡衣破了一个洞，让保姆缝补一下，继续穿，舍不得扔掉。家里用自来水一直很节约，他要求保姆要多次利用，洗衣服的最后一遍清水，一定要用一个大桶储存起来，用来拖地。拖地用完的水，还不能乱倒，要沉淀几天后，再去浇花……总之，他生活上很简朴，不喜欢、甚至看不惯奢侈生活那一套。”鸿斌说。 “不过，他对孩子就比较溺爱了。可能是因为他吃过苦，不愿意让自己的后代再吃苦吧，他对我的养父特别好，对我也一样。孩子们想要什么，他都想方设法做到。我那个奶奶，对我养父更是溺爱，那是一点苦也不让他吃，一点委屈也不让他受的。所以，我养父就养成了以自我为中心的毛病。但是，我有自知之明。虽然我进他们家后，也被宠爱和溺爱，但我知道，我不是养父的亲儿子，也不是爷爷奶奶的亲孙子。我不过是养父为了报恩而收养的一个平民子弟。所以，在任何时间对待任何问题上，我都谨记着这一点。”鸿斌说。 第154章 156章鸿斌眼中的养父家（2） 156章鸿斌眼中的上层社会（2） 鸿斌的话，我是能够理解的。 一个平民子弟，虽然进入了一个上层生活圈子，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自卑，或者说是不自信。因此，他很谨慎，也很小心。一言一行，都尽可能不出差错。这也让我由此明白，为什么，鸿斌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却没有这种家庭后代常有的骄纵。因为，他是被移植过去的另类“树苗”。 “当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在长期奢侈环境的熏陶下，开始盲目追求物质享乐。这种人是有的。但大部分发生在第二代，或第三代身上。”鸿斌说。 “养父父认领我后，为了让他的朋友熟悉我，接纳我，他有段时间大摆筵席，请客吃饭，几乎把他的朋友圈的所有人，都介绍给我认识了。从那时起，我慢慢熟悉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鸿斌说。 “他们都是一些什么人呢？”我继续好奇的问。 “养父介绍我认识的，算是官二代或富二代了。官二代，是养父从小一起上学的哥们或邻居；富二代，是他后来经商时认识的一群富家子弟。总体来说，官二代两级分化。比如我养父的一些同学，因为父亲官运不佳，生活受到牵连，在以后的上学，招工，提干上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没想到，到了四十来岁同学见面时，就是一个普通工人，或者是公交车的司机……”鸿斌说。 “这怎么可能呢？”我觉得无法理解。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我养父的一个小学同学。上小学时，正值文化大革命，他父亲被推举到革委会主任的位置上……文革时，别人都挨斗，但他父亲很神气，经常可以在电视上看到他的光辉形象。可是文革结束后，他就被当做‘三种人’处理了。自然，什么都没有了……最后被下放到一个工厂做了阅览室的资料员，直到退休。所以，我养父的这个同学，长大后，基本没有沾到父亲的光，反而因此受到牵连……高中毕业，连大学都没上，在家附近的一街道工厂当了工人。后来，工厂效益不好，他早早下岗在家，生活很差。家里连空调都买不起。我的养父知道后，专门掏钱给他捐了一台挂机。”鸿斌说。 “这也是。人们总看到他们在台上的风光。其实，当官也是一个高风险职位。”我说。 “我养父还有一个同学，前些年还很神气，办公司，挣大钱，经常高调给希望工程捐款。可前不久，他父亲被查出有贪腐行为，我养父的这个同学，也受到牵连，现在，父子还没有从拘留所出来呢。”鸿斌说。 “……”我无语。 “当然，也有很多混得不错的。混的好的和混得差得，大概一半对一半。”鸿斌想了想，说。 “他们中有些是子承父业，继续活跃在各级领导岗位，而且大多很年轻，还有高学历。我养父上次聚会时，就有一位发小，多少年没有见了，上次见面时才知道，人家早在外省当到省辖市的一把手了。他在同学聚餐上露了十分钟面，就立即离开了。因为，在他那个岗位，工作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聊天喝酒……”鸿斌说。 第155章 157章鸿斌眼中的养父家（3） 157章鸿斌眼中的养父家（3） “后来，我听我养父说，那个同学，在小学上学时就很突出，学习好，年年三好学生，是个很有雄心壮志的人。现在，他发展到这个位置，也是正常的。但养父的另一个同学发展的如此之好，实在让他想不到……”鸿斌接着说。 “他那个同学，小时个子很矮，在班上常常受到其他男生的欺负。可是，上次聚会见面，他的这个同学，现在走到大家面前，都让人吃惊！过去那个又瘦又小的小男孩，如今仪表堂堂，相貌出众，一米七八的个子，穿得十分考究，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儒雅和教养，与别人显出了很大的不同。听他自己介绍，他现在是驻某国大使馆的外交官，与夫人常年驻扎在国外，因为工作需要，他已经访问过近百个国家，和不少国家的元首合过影，就连萨达姆他也见过……后来，我养父因为生意的事，曾经找他帮过忙，两人一聊才知道，我养父的这个同学父亲，当年就是一位成功人士……想来，这和父母的教育，还是很有关系的。”鸿斌说。 “和这些人接触多了，我发现，个人的努力，和父母的指点帮助，还是有很大关系的。另外，他们在一起，不太聊家长里短，而是相互寻找合作的机会，更加关注机遇和未来发展……”鸿斌说。 “说来说去，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我听着，不由得发起牢骚来。 鸿斌的养父，接触的都是一群生活在优越家庭的人。他们自打一出生，就享受到大多数老百姓孩子享受不到的优质资源。如此看来，我们这些父母都是普通百姓的子女，不就没有机会了吗？ “这倒也不是。个人的努力，还是很重要的。”鸿斌说。 “比如，我养父熟悉的一个富二代，早先，凭着老爸赚了些钱，可劲地花，到国外留学时，尽糟蹋他爸的钱。不过，，当他学完回国时，他老爸的公司因经营不善，被人骗走不少钱，面临破产边缘。困境前，他一下子就懂事了。正如人们常说的浪子回头金不换，他想方设法追讨被骗的钱，请来能人帮助公司渡过难关……经过这次劫难，他成熟了，也帮助他父亲渡过难关，并真正接了班。”鸿斌说。 “那你自己呢？”我问。 “我真是没有什么可谈的。在他们家，我的生活确实无忧无虑。不过，比生活质量更重要的，是让我接触了很多已经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听他们谈对世界的认识，谈处理问题的方法，眼界大开。这比自己关门读书要来的快。我毕业后，主要是在帮助养父打理国内生意，逐渐学会了经商之道，自己也积累了一些资产。这一生的生活费，我基本赚到了。我这个人对赚钱，没有什么瘾头，不像我的养父，他喜欢钱，喜欢赚钱的感觉，看着自己的资产数字在不断增加，就仿佛听到了金钱的响动一般兴奋……况且，我不是一个很有目标感的人，不喜欢被金钱束缚……只是，我作为养父的孩子，必须要接班。除非，我能帮他办到一件事……”鸿斌说到这，不说了。 “什么事啊？要不我也一起帮你。”我问。其实我是希望，通过帮助他办成这件事，使他从他养父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这件事，我答应他，在没有办成前，不能和任何人说。” 鸿斌张了张嘴，似乎话又咽了回去。 然后，他看看我，说： “实在抱歉，小琳。” 第156章 158章让我慢慢了解你…… 158章让我慢慢了解你…… 这次不经意间的一次聊天，使我逐渐开始了解了鸿斌。 我发现，我原来的很多想法，都是幼稚可笑的，那些无来由的愤恨，很无聊。 说来说去，我和他从小到大，经历了不同的生活—— 他父亲早逝，母亲改嫁，成为孤儿，被父亲的哥们收养，之后开始进入养父的生活圈子，了解了我所不了解的人和事。 我从小生活虽然清贫，但父母很爱我，关心我，我是在他们无微不至地关心下长大的。不过，我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在书海中遨游，在知识的吮吸中找到了自己今后的职业方向…… 我的生活没有什么波澜。即便是遇到肖力的出轨，闺蜜的背叛，也无法和他痛失父亲相提并论； 我的职场遇阻看起来难以跨过，可是和他家庭破碎，母亲改嫁相比，轻了许多许多…… 他的生活，真正是—— 大起大落！ 大开大合！ 大悲大喜！ 大俗大雅…… 因着偶然的原因，我们在大湖边上遇到了，相识了，继而彼此熟悉了。 虽然我对他很有好感，但其实我并不了解他，更不了解他的过往。他经历的这些事，使他看问题时，更复杂也更谨慎。而我，只是凭着一种感觉在牵挂他，在头脑中美化他…… “鸿斌，谢谢你和我说了这些。”我满怀深情地对他说。 “让我慢慢了解你，走近你吧。”我说。 “……”鸿斌没有说话。 他的眼中，闪现出几许惊喜。 那惊喜，如一抹光亮，照亮了他的五官，眼睛，鼻子，嘴巴，耳朵。他的额头，此时显得很饱满。他的浓眉，微微的抖动了两下，那是心情愉悦的标志…… 可涤忽间，它们又消失了！ 我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心理活动； 我看到了他内心暗藏的犹疑胆怯—— 他的内心，其实没有他的外表看起来那样坚强可依靠； 他的情感，其实也没有他的容貌那般沉稳； 他的谦卑，常常，胜过了他的自信； 他的伤感，其实总是在胸中徘徊，徘徊…… 或许，他看这个世界的态度，是消极厌世的，虽然他总是鼓励我，鞭策我，不断促我向前走，可他自己独自面对内心时，他缺乏积极的原动力； 又或许，他对待这个世界，看待世界上的所有人和事，并没有像他教育我那般清醒积极…… 这么多年来，他在养父的教育浸润下，没有长成傲慢的公子哥……那是因为他应有的傲慢，已经在生父被关进监狱起，就完完全全被踩灭了，消失了！ 爷爷的言传身教，也没有促他长成强悍的男子汉，是因为，他天性中就缺少那种自我认知的自觉吧。 说来说去，他是一个按照规则行事的社会人。但骨子里，或许，没有我坚强。因为我的坚强，是自然而然的长成的，就像小树在阳光的热烈簇拥下摇曳着长成参天大树。 “小琳，谢谢你，在我和你说了那么多后，你依然信任我，愿意和我继续做朋友。”他说。 第157章 璀璨的夜空159章女孩的心灵成长，与 第三卷璀璨的夜空159章女孩的心灵成长，与……有关 一个女孩的心灵成长，常常和她所热爱的男子紧密相关。 我记得，和肖力谈恋爱时，我每天晚上都要在自己的日记上，写下满满几页令我感动的“废话”……那时，我不断的把他无限美化，逐渐变成了自己心中描摹的那个白马王子…… 男孩和女孩，对待爱情，态度有所不同。在剔除了那些以钱权交换为目的的爱恋后，实事求是地说，爱情中的男女是不一样的—— 男孩谈恋爱时，注重感官享受： 他们十分看重女孩的相貌，身材； 在交往中，他们总是不断尝试要的更多，从亲吻拥抱，到不断索要、索要…… 一句话，男孩在谈恋爱的过程中，来自于一种感官上的持续不断的迷醉感。 而女孩在恋爱时，比较注重心灵体验： 心灵体验，是一种自我的陶醉和想像，一种异乎寻常的兴奋与不可抑制的情绪骚动…… 女孩会把注视男孩时的心跳感觉，在心里来来回回回放它个一千遍一万遍； 女孩会把与男孩牵手时的脸红的刹那体验，在心里反复回味不厌倦； 女孩会不断地回忆被男孩索吻时的手足无措，以至于热吻突如其来，头脑昏昏沉沉，像被浆糊迷糊了整个人一般的惊喜画面…… 初恋中的女孩，是骄傲的。 热恋中的女孩，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懂顾及对方的感受…… 在第一次恋爱中，我初步体验了爱与被爱的滋味，思念和被抛弃的感觉…… 不过，这一次和鸿斌还没有开始、但已在路上的的爱恋，使我开始学着认识和观察身边这个男人！ 过去，在学校，老师总是一再要求我们要不断学习读书，在书中获取知识养料，处事智慧。如今走向社会后，我方了解，在和人的交往中，学会读人，读懂人的情绪和肢体语言，读懂人的内心，是一件蛮有趣的事情。 从那天开始，我开始揣摩鸿斌的心理活动，注意观察他的脸部细微反应…… 观察使我发现，其实，鸿斌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冷血，也没有我气恼的那般不近人情。只不过，过去，我没有读懂他的体态语言，他眼睛中所流露出来的心理信息…… 比如，当早上起床后，我们在餐桌前坐下来吃饭时，我发现，鸿斌总是等我拿起筷子后，他才动筷子。 再比如，当我准备上班，向他说再见时，他会低着头，假装不在意。可是，却会在不经意间猛地抬头，看着我。 还有，当我下班回到家里，他已经做好饭菜坐在那里等着我的时候，那个眼神中流露出来的欣喜，藏也藏不住…… 他在用他特有的方式，向我表示关切，关心，关爱； 他也在以他能够表达的各种方式，从内心深处悄悄地，不露痕迹的向我表示特殊的爱……这种爱，也许是兄妹之爱，也许是恋人之爱，也许是常人特有的广博之爱…… 有一天吃晚饭时，我们面对面坐着。我总想试着让他先拿起筷子。可是，等了很久，他就是不动。直到我最后实在按耐不住开始了大吃大喝时，他的眼中闪过几丝欣慰。 “鸿斌，我现在能看懂你眼睛的语言了。” 我说。 第158章 160章不速之客 160章不速之客 就在我沉浸在一种自娱自乐的观察与体验中时，周一上班，我在单位，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是在渺远法师的陪同下一起来的。 渺远法师身穿袈裟，一副出家人的打扮； 而那位她陪伴的客人，则是一位看上去优雅高贵的漂亮夫人。 深秋时节，她还穿着一件单薄的旗袍，外面套着一件羊绒开衫。 她的个子不矮，基本和我一般高。 她的眼睛很美，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种眼型，属于老画中那些古典美人的细而长的那种，内双的眼睛不大，但神采奕奕，光焰四射。 她的鼻子像是做过整形一般，太过精巧了！ 嘴巴厚而圆润，还涂了红红的口红…… 她们俩，站在一起，反差太大了—— 一个是不问世事，一身布衣的出家人，素面朝天，脸色发黄，虽然长得并不丑，但整个色彩是暗淡的，内敛的； 一个是打扮俏丽，十分抢眼的时尚摩登女人，精致的妆容，艳丽的服装，色彩抢眼，风头十足…… 办公室里，因为她们的出现，使我成为同事们眼中的“怪人”。 大家坐在座位上，虽然没有问我，但他们投来的质疑眼神分明在说： “牛小琳，你哪来的这些怪朋友？” 我赶紧把二位请到事务所的专用会客厅，为她们倒了两杯咖啡，然后，轻轻把门关严…… “渺远法师，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我很惊奇。 我是因为鸿斌，才顺便认识了渺远。而后来，在参赛期间，我因心情紧张，到法师那里坐了大半个下午，请她帮我安抚心情，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按照我和法师的关系，似乎，我们还没有熟悉到这个份上。 “小琳啊，这位是我的堂妹雪艳。她是慕名而来。你在华城电视台举办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表现特别突出，她一场不落的看了下来，而且一直是你的铁杆粉丝。看到你荣获了季军，非常兴奋。那天，我们在电话上聊天，谈起这事，我便说，自己刚巧认识你，自告奋勇帮助她做个牵线搭桥之人，介绍她认识一下你，见见真人。”渺远法师声音沉稳的说。她说的和合情合理。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听了，心里安稳下来。 自从获奖后，我的电话是多了起来。很多我不认识的人，也会主动和我打电话，要和我认识。走在大马路上，也经常会遇到不认识的人，主动和我打招呼…… 所谓名人，就是大众眼中的透明人！但愿我不要做这种人吧。 我想到这，便说： “阿姨，您好。谢谢您对我的关注和支持。我也就是偶尔参加了比赛。以后可能这类比赛不会去了。”我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她，我这种人，不值得她那么专程跑来拜访。因为我纯粹是业余的。 不料，我一谦虚，这位叫雪艳的阿姨，就更来劲了： “小琳啊，你真了不起，业余的就能拿到好成绩，如果专心致志的训练，肯定能拿到冠军呢！”她笃定的说。 “阿姨，您看，我有本职工作。平时工作还挺忙的。我肯定没有时间再去参加比赛的。”我赶紧说…… 就这么，光是比赛一事，她就兴奋地和我说了有半个多小时。 第159章 161章“牛皮糖” 161章“牛皮糖” 我原本想，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说完话，然后把她们送走了。 没想到，这个叫雪艳的女士，竟然像个“牛皮糖”一般，很粘人。 她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没有办法合上了。我无可奈何的听着她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 看到我有些急躁的眼神，聪明的渺远法师对她堂妹说： “雪艳，你看小琳还在上班，咱们占用她整个半天时间有些不合适。” “这有什么关系。”雪艳不服气的说。 “你看这样好吧。今天晚上，我做东，在华城那家最大的素食馆请小琳和你吃饭，咱们到时再细聊。怎么样？”渺远法师说。 “这怎么好请您破费呢？还是我来吧。”我赶紧说。 渺远法师是出家人。出家人哪来什么收入？我想。 “小琳，你就别客气了。雪艳是我的堂妹，你是鸿斌的小师妹，说起来，我应该请客的。”渺远坚持道。 “要不让鸿斌来请吧。他正好在华城。”我听渺远法师提到鸿斌，便主动把鸿斌也掺乎到晚上的饭局。因为，我见到那位雪艳，还真有些怕她。她确实有些像块“牛皮糖”。 “这也不错。”渺远法师说。 “雪艳啊，那个鸿斌，就是司吉的养子，你正好可以见一见。”渺远法师对雪艳说。 “好的。好的。那我就带着一张嘴去了。”她显得很兴奋，涂了粉的脸，浮现一抹红晕。 商量好了饭局之事，渺远就陪着雪艳离开了事务所。 我刚准备给鸿斌打电话，办公室的几位同事就跑到门口来问我： “牛小琳，刚才那两位是什么人啊？” “我其实也不很熟。一个是我认识的朋友的朋友，是个法师；一个是法师的堂妹。她们是来向我祝贺获奖的。”我无奈地笑笑，说。 “哈哈，牛小琳，你可以吗。你看你把什么人都吸引过来了！” “大家请注意，老宋头召集大家开会了。十一点到楼上会议室开会，有新任务。”老宋头的秘书说。 “哦，又有新任务了！”舒康和潘亮都很兴奋。 邱葵坐在电脑前，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我听了后心想：还是赶紧投入到新的紧张工作中去吧！这段日子，我确实心有些野，整天胡思乱想。是该收收心了。 想到有新的工作，我的心情也很兴奋。 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个任务需要完成。想到这，我便给鸿斌打起电话来： “鸿斌，你猜今天什么人到事务所来找我了？”我故作神秘的说。 “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赶紧说，我的手机快没电了。我人在外面买东西。”鸿斌急促的说。 “渺远法师要请我和她堂妹吃饭，我说，最好由鸿斌来请。因为鸿斌有钱。”我笑嘻嘻的说。 其实，我就是想让鸿斌参加。否则，没有他的这顿饭局，将会多么无聊啊！我想。 “没问题。市中心的素菜馆，菜做的很地道。我马上联系。联系好了，给你发短信。”鸿斌简短的回答道。 不一会，手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估计，他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 第160章 162章机遇（1） 162章机遇（1） 上午的会议虽然不长，老宋头就用了半个小时时间结束了他的工作部署，但是，我们每一个听了，都很激动： 审计事务所，经过这些年的大发展，是该上一个新台阶了。 老宋头刚才说话的中心意思就是一点：事务所准备面向全体人员吸纳资金，进一步扩大规模。 “这是时代发展的需要，也是我们所发展到今天应该迈出的一大步！”他说。 根据老宋头的意思，欢迎事务所的员工积极认股，有钱的赶紧投，投进来之后，根据所投入的资金，年底可以根据投股的比例分红。当然，投的越多，年底分红就越多，而且，话语权也就越大！ 会后，大家议论纷纷。 张姐说：“老宋头果然是个狡猾的狐狸，把全所人员都动员起来了。可是，所里的这些人，都是一些工薪阶层，哪里能有多少钱投进来呢？最后拿大头的，不还是现在那几个所领导？” “张姐，你老公不是一个大老板吗？你可以多投一些啊！”我说。 “唉。小琳啊，你是不知道他们这些做生意的人啊。说起来，公司资产价值多少多少，其实，流动资金很紧张的。他们挣得钱，大多又投到公司里面去了，否则，后面怎么挣钱？”言外之意，钱是有，但一时半会拿不出来。 “邱葵，你可以让你爸妈投一些钱的。”不远处，舒康在和邱葵说。 “哎，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我爸妈都是公务机关的工作人员。他们可是廉洁自律的工薪阶层，不会有太多积蓄的。如果真有了，那就不正常了！”邱葵说。 “对了，牛小琳有钱。”她像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望着我说。 “邱葵，你就别拿我开涮了。谁不知道我爸妈是下岗工人。”我没好气的说。 “牛小琳，你不是刚刚获得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的季军吗？大赛组委会奖励你五万元，单位奖励你五万元，这十万元，你正好可以存到所里的大金库里啊！”邱葵说。 她这一说，我倒说不出话来了。 十万元，确实存在。可是，我已经把其中的五万元交给我妈了。我不可能再要回来。另外的五万元，我也早就存银行了。一时半会也拿不出来…… 总之，大家伙虽然被老宋头很具煽情的动员提振了情绪，可是大多数人，确实是无能为力的。因为，平时大家手中本就没有很多的积蓄。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虽然远景是美好的，但一旦把钱投进所里后，就要与所共进退。这里面也存在着钱投进去后，所里发展受阻的可能性。万一投进去后，恰好发展受阻怎么办？那些钱会不会打水漂？这也是一些人担心的事情。 总之，当一件好事出现时，它的风险也是与之相伴的！这时，能够下定决心投钱的人，一是看好事务所的远大发展前景的，二是手上有些闲钱的人！ 不过，在我看来，虽然老宋头说，钱多钱少都是贡献，起步金额为一万元……但其实他所需要的是大手笔，大气魄。如果全所人员每人一万投进去，基本不会对事务所的发展起到大的推动作用。 因为，现在事务所的总资产已经号称五千万元了。 其中，老宋头投入的资金已经占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十一； 马晶的资金占总资产的百分之三十； 另外几个所领导，大约每人所占比例，也就在三到八之间…… 再加上全所员工，每人享有不多的小股份。 第161章 163章机遇（2） 163章机遇（2） 就像一个巨大的冲击波在持续激荡…… 老宋头的报告，以他前所未有的方式，震撼了所里每一个人！ 过去，人们被告知，只要努力工作，就是这个时代的宠儿。可忙忙碌碌一辈子回头看，还是默默无闻的小蜜蜂。 现在有人告诉我们，只要你为这个所投入一定资产，你就能占有相应的股份，成为有话语权的决策者！ 这个诱惑力是多么的巨大啊！ 不管你信不信，不管你投不投资，甚至发着不咸不淡的牢骚。但是，这件事，促使每一个人去思考，去选择！ 它促使我们改变过去的被动打工的生存方式，促使我们转变被领导的思维定势，甚至促使我们改变自己的决策行为…… 因为，至今为止，它还只是老宋头提出的一个概念，一个口号，一个愿景！ 需要冒险，需要胆量，还需要孤注一掷的勇气！ 会后，同事的议论，一直延续到下班…… 我注意听着，但没有参加讨论，心里面，也已经有答案了： “这件事，对我来说，绝对是个机遇。”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 “假如我能筹到钱的话，我肯定是老宋头报告的最忠实的执行者，不管这家审计事务所今后能不能挣大钱，我都会尽最大可能支持他。”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支持他，就是支持自己。 说心里话，我很喜欢这家富有活力的单位，喜欢老宋头这样的睿智所长。信任他，跟着他做事，我觉得有奔头，有前途……不过，就钱而言，我目前还没有想到什么筹钱的方法。我只能在恰当时间请教鸿斌了……以他的阅历和经历，我坚信他会赞同我的想法。 下午下班，鸿斌在办公大楼前开车接的我，我们一起去他定好的花好月圆素食馆吃饭。 刚坐上车，奥迪就很快发动，疾驶在宽阔的大道上…… 夜幕很快降临。华城街道两边的方格路灯，已经点亮了。白天抢眼的建筑物和一排排树木，已经被夜幕包裹，隐退到黑暗里。路上，只有前方一辆辆小汽车的尾灯在闪闪烁烁…… 鸿斌在专注地开车。 坐在副驾驶的我，简单向他介绍了上午渺远陪同她堂妹来单位找我的全过程。 鸿斌静静地听着，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两只手轻松的搭在方向盘上……最多“嗯”一声，表示听到了。 见他这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我也不说话了，继续沉浸到白天所里大家议论的话题中。 …… 花好月圆素食馆很快就到了。 它矗立在闹市路边，宽大的门敞开着，有些俗气的红花绿叶霓虹灯，不停地变幻着造型—— 一会儿红花簌簌，绿叶环绕； 一会儿满眼绿叶中只有一点夺目的红…… 两位侍者身着淡赭色服装，站在门口迎宾。他们绽放着笑脸，双手不时做出“请”的姿势，口中不断说着： “欢迎，这位先生。” “欢迎，这位女士。”…… 我们走进预订的包间时，渺远法师和她的堂妹雪艳，已经来了！ 见到我们，雪艳很夸张的喊道： “哦，他们来了！”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坐在沙发上的渺远法师，站起身来说： “鸿斌啊，这是我的堂妹，叫雪艳。” 第162章 164章生母与养母（1） 164章生母与养母（1） 假如，我在素食馆见到雪艳阿姨，就已知晓她是我的生母时，那么，我当时可能就不会对她下过于简单结论了！ 每一个人，无论他简单还是复杂，无论他看起来虚伪还是真实，不走进他们的内心世界，不了解他们曾经的过往，你是很难了解真正的他们的！ 可惜，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个长相俊美的女人，看似简单实则性格复杂的女人，经历过苦难的女人，会是我的……生母！ ……“雪艳，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鸿斌。他是个能干的老板，年轻有为，前程不可估量。”站在素食馆包间里，渺远夸奖着鸿斌，这些话，我第一次听到。原来在法师的眼中，鸿斌也是一个能人。 包间的顶端，垂吊着一个莲花状的水晶灯。一个个小水晶，将耀眼的光芒，柔和的射向包间的四面八方。 借着灯光，雪艳仔细端详着人高马大的鸿斌。 她握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一直没有挪动…… 她的表情，有些复杂； 厚厚的红唇，蠕动了几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是灿烂的，舒心的。 望着她的表情变化，我暗自想，雪艳阿姨一定是个比较真实的人。她不像鸿斌那样，善于掩饰自己的内心活动。其所思所想，喜怒哀乐，都明白无误的写在了她的脸上…… 她十分欣赏他！ 因为，她的眼睛里，闪过一些激动，一些赞许…… 她在观察他！ 因为，我看到了她目光中的探寻与疑惑…… 鸿斌不动声色。 他站在雪艳面前，就是一个典型的后生，见到前辈时的恭敬表情： “你好，雪艳阿姨。” 他微笑着，任凭雪艳握着他的手不放，用低沉的嗓音，回答她的琐碎问题，讲自己在异国他乡的生活： 上学； 工作…… 不知为什么，他们俩站在那里说了好一会话，我则被晾在了一边！ “小琳，我就不用介绍了，你们上午已经认识了。”渺远法师看到我的尴尬，便赶紧说。 “你好，雪艳阿姨。”我说。 “小琳啊，你这丫头，我越看越喜欢。”雪艳阿姨终于松了鸿斌的手，又把我的手，握在她温暖的肉手中摩挲。 不知为什么，在她温暖的肉手中，我能通过自己的手，感觉到雪艳阿姨的剧烈心跳…… 而且，她的心跳还在加快，我甚至能听到了她心跳的声音： “砰砰” “砰砰”…… 见到我，她看上去不像上午那么激动了。 她的表情，是平和的。 而嘴角扬起的弧度，则把她无声的欢喜传递给了我……这使我不再觉得，她是块“牛皮糖”了。 这会，她的五官生动妩媚，眉宇间，散发出女性特有的柔情…… 她有好一会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看着我，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久违的价值不菲的工艺品—— 满眼爱意； 满脸欣喜； 化成一阵阵心海的浪花向我涌来，包裹了我……让我不禁有些感动。 “谢谢阿姨。”我说。 第163章 165章生母与养母（2） 165章生母与养母（2） ……包间约有二十平米大小，墙壁上贴着淡黄色的墙纸，白色的落地窗帘，素雅娴静，给包间带来一些雅致的气氛。 鸿斌坐在单人沙发上点菜。 我则被渺远和雪艳左右围着，不停回答她们的问题……其中，主要是雪艳在问。 “小琳啊，你小时住在华城的什么地方？” “小琳啊，你是在哪所小学读书的？” “小琳啊，你在哪所大学上的学？” “小琳啊，你那么聪明，爸爸妈妈一定当做掌上明珠一般爱你吧？他们是做什么工作的，爸爸妈妈身体都还好吗？” “小琳啊，你太幸运了。从小到大，有父母关心疼爱。在学校，老师校长又那么喜欢。现在，毕业了，工作了，又遇到鸿斌这样优秀的男朋友……” 她问着各种琐碎的问题。 我则一一如实回答。 直到她说“鸿斌是我男友”时，我楞了一下，涨红脸解释说： “阿姨，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什么？”她有些疑惑的样子。 然后，她刚想问什么时，耳边突然传来了鸿斌的声音： “两位长辈，小琳，饭菜已经上桌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吃了？” 我们一起看向餐桌，果然，六菜一汤，已经摆好了。 在鸿斌的安排下，两位长辈坐上座，我和鸿斌坐下座，大家一起吃起来…… 席间，关于雪艳阿姨的情况，在闲聊时，渺远法师曾经提到过一些。 她的堂妹也是西北人。 母亲难产，生下雪艳就去世了。 雪艳爸爸，也就是渺远爸爸的弟弟，是西北一家工厂的车间主任。 他平时工作忙，顾不上雪艳，当时把雪艳寄养爷爷奶奶家。 所以，雪艳小学，中学都是在西北念的。 可是，到了上高中时，家里发生了变故—— 雪艳的父亲，在妻子死了十多年后，终于再娶了一个年轻妻子。 这是，爷爷奶奶已经住进了养老院。 而雪艳和后妈的关系很僵，她想念自己的母亲，恨这个年轻女人夺走了父亲对自己的爱……于是，她便经常和那个大她不到十岁的后妈吵架……有一次，两个人为了什么还扭打起来。面对妻子和女儿，雪艳的父亲很纠结。他既不愿意失去年轻的妻子，也不想女儿受委屈…… 为了女儿能够安心读书，考上大学，雪艳的父亲，最终在渺远父亲的斡旋下，把雪艳送到了华城渺远的外公外婆家…… 雪艳去渺远外公外婆家时，渺远已经作为少年班的大学生上大学去了。不过，每当她放暑假寒假回外公外婆家时，她会和雪艳一起玩耍，有时，两个人也会说一些女孩子常说的悄悄话…… 雪艳比渺远小两岁。她和渺远属于完全不同的人。 渺远对一切事情都十分认真投入—— 在学校认真学习； 恋爱了，就全身心投入； 即使是出家后，还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主持。 可是，雪艳却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 学习中不溜秋，不好不坏； 恋爱随着感觉走，相爱就爱，想恨就恨； 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雪艳都是一个典型的世俗之人。 “雪艳阿姨，在大学学的是中文，毕业后在西北一家出版社工作，现在是编辑室主任。这次她来华城，是来……看我的。”渺远法师说。 第164章 166章生母与养母（3） 166章生母与养母（3） “是啊，我来华城组稿的，顺便来看一下堂姐。结果，听堂姐说，她认识参加世界超强记忆力比赛的季军牛小琳，所以我就冒昧打扰了！”雪艳阿姨解释说。 “渺远法师，雪艳阿姨，我倒有个建议，不知你们是否赞同。”听了雪艳阿姨的话，一直不怎么说话的鸿斌说。 他吃饭时的举止，永远是那么优雅得体。 他夹着一颗荷兰豆，放到了嘴里，然后用纸巾轻轻擦拭了自己的嘴巴，才说出自己的建议。 “鸿斌，你说。”渺远点头看着他。 “既然雪艳阿姨对牛小琳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那么感兴趣，不如你围绕这些具有特殊才华的孩子，组一组稿件，编一本书，比如就叫我们身边的超强记忆力天才……”鸿斌说。 他得意地看了看我，很为自己的金点子感兴趣。 “好啊，好啊！鸿斌你太有才了！”雪艳阿姨说。 “在我们大西北，家长们望子成龙，恨不得自己的孩子就是一个天才。但是，他们对天才或神童并不很了解，我组了这组稿件，总编辑一定会认可的。”雪艳阿姨惊喜万分。 “这个点子确实不错。鸿斌啊，你又不是做出版的，怎么会想到这个点子？”渺远也同意。 “不好，不好。我可不想进你们书里，被宣传。”我急忙说。 “小琳，你怎么不开窍呢？这是一种脑科学的普及，让大家都了解那些超常智力孩子的成长经历，这多有趣啊？就如同电视台举办超强记忆力大赛一样，肯定是吸引人眼球的大事啊！”鸿斌说。 就这样，鸿斌的建议，被雪艳阿姨采纳了，认可了。 她说做就做，在餐桌上就对我进行了现场采访，让我把参加比赛中的优秀队员名单提供给她。没办法，在她的软磨硬泡下，我便把参加决赛的博士和理科状元名字告诉了她…… 事情还没完。 雪艳阿姨是个极其感性的人。她想到哪，就做到哪。她竟然提出： “牛小琳，我就乘着这次在华城组稿，先把你这篇任务完成了……” “……”我无语。 我抓狂极了！ 可是，我能拿这个雪艳阿姨怎么办？ 现在是三比一，鸿斌提议，渺远支持附议，雪艳坚决支持。我只好低头默认。 “下面第一步，我们就先从小琳的父母的访问开始……”雪艳激动得说。 她兴奋地像个小孩一般，哪里像四十来岁的人？ “求求你了，雪艳阿姨，你们就别找我的父母问问题了。他们的学历都不高，也不懂什么培育孩子的大道理，他们只是凭着本能爱我，关心我，一切为我着想。如果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就行了。”我赶紧说。我从心里不愿意雪艳阿姨去找我的父母。我要保护他们不被外人打扰。 可是，我的声音，在这三个大人面前，是微弱的。他们似乎并不在意。 “小琳，我有一个好办法。不需要雪艳阿姨到你家里去拜访你父母……你看这样好不好？”他停顿了一下说。 第165章 177章生母与养母（4） 167章生母与养母（4） “你说吧……”我无可奈何的说。 “本周末，由我做东，请你父母到华城这家素食馆吃一顿饭。我顺便把他们介绍给雪艳阿姨。雪艳阿姨，也就可以见到你父母，顺便对他们俩进行访问。”鸿斌说。 “这个方法好。这个方法好。”雪艳阿姨又在一边叫好。 在餐桌吃饭的四个人中，我，还有鸿斌，渺远，我们三个人都是学理工科的，平时即便是再放松，说话办事还是比较理性，讲究条理和逻辑。可是，这个雪艳阿姨，完全是那种文科女生的气质，感性，随性，率性，说话好像不过脑子。那么大的一个人了，却总像小孩一般，不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在心里想着，便再次望向她—— 明亮的灯光下，她显得比实际年龄小许多。 眼角纹基本看不到。 脸庞光彩照人。 心里一高兴，说话的声音就很大，而且辅之以两只手在不停做手势…… 这会，她就是这样。 我看着，心里直想笑。一个人到了四十来岁时，还能够有这般年轻的心态，我可真是服了她了。 ……后来，当一切真相大白时，我才明白，今天在素食馆吃得这顿饭，鸿斌在这里提的出书组稿建议，还有雪艳阿姨的积极响应叫好，都是他们预谋好了的，只不过，现在在这里表演罢了！ 而我，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这件事，就这么当着我的面，自然而然的定了下来。 周末，我的父母，被鸿斌用车接到了餐厅。 还是素食馆； 也还是那家花好月圆的餐厅； 甚至包间，还是那个贴着淡黄色墙纸、拉着白色飘逸落地窗帘的包间…… 这次，鸿斌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东道主位置。 爸爸，妈妈，被安排在最受尊敬的主宾坐。 而我，则陪着他们，坐在妈妈的旁边。 渺远法师和雪艳阿姨，则坐在鸿斌的左手位。 当侍者把八菜一汤端上桌时，鸿斌开始说话了： “叔叔、阿姨，今天非常荣幸的请到你们过来。这一来，是为了庆贺小琳获奖；这二来是欢迎来自大西北的xx出版社编辑雪艳阿姨。她是渺远阿姨的堂妹，来华城组稿……她对具有超强记忆力的青少年很感兴趣，决定组一批稿件编辑出书，以向西北老百姓推广普及脑科学知识。你家女儿牛小琳，参加了超强记忆力大赛决赛，表现优异，取得骄人成绩，也被雪艳选中了……所以，今天我把你们几方约到一起，相互认识一下，也表示我的诚挚祝贺之情。” “鸿斌啊，你真的是太客气了。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爸听说要宣传自己的女儿，当然很高兴，他笑着点头致谢。我妈坐在一边，也笑得合不拢嘴。 “这两位，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一位是渺远法师，她，你们上次在电视台演播厅已经见过，算是认识了。另一位，就是她堂妹雪艳。” 鸿斌不愧是当过管理者的，说话办事非常得体。 就这么，在热烈的开吃中，雪艳阿姨见到了我的父母，并得以在饭后访问了他们俩。 第166章 168章预谋（1） 168章预谋（1） 我单纯朴实的爸爸妈妈啊！ 我心地善良、总是把别人往好的方向想的傻爸妈啊！ 这天晚上，当听说出版社的编辑要为女儿出书，专门写女儿的成才事迹时，我的爸妈情绪很激动，说起话来也就不像平时和外人打交道那样谨慎小心了！ 饭后，他们被雪艳阿姨请到餐桌边的沙发上，接受雪艳的访谈，真正是倾其所有，什么都说…… “我家小琳，小时候就特别聪明。在她刚会讲简单的词句时，我们就发现，她的记忆力比一般孩子好很多，我们就……” “我家女儿特别懂事。她在学习上，从来不需要我们督促，非常自觉。她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的地方是，别的孩子把读书当做一种负担，只要读了十几分钟，就闹着要玩。可她却对读书写字着魔了一般，只要坐到桌子前看书写字，她就不挪窝了。如果我们不喊她休息，她自己是绝对不动的，就一直看下去，写下去……” “我家小琳，什么都吃，吃饭时从不挑食。她喜欢吃红烧肉，孩子他妈每周都要给她做一次。她还喜欢喝鸡汤，我们一个月会给她到农村老家亲戚那逮一只带回来给她炖鸡汤喝。她还喜欢吃青菜，西红柿。她的身体很好，从不生病。在学校跑步，跳高，体操样样行。不过，她最喜欢的是学习……” 刚开始，我注意侧耳听我爸妈在韶些什么，后来，当我和鸿斌、渺远法师谈及所里的改革大举措时，就没有听了。但我知道，我爸妈对雪艳，是一点防备也没有的。 “小琳啊，你刚才说到你们所长提出的投资之事，你再详细和我们说说。”鸿斌说。 “哦，老宋头是这样说的……”我详细地把所里开会的情况，再次和他们叙述了一遍。 “小琳，上次我们四人在这吃饭时，听了你说的情况，回去后我仔细盘算了一下，我觉得，你应该积极投股。”渺远法师说。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意见。 “我和渺远法师的意见一致，赞成你参与这次投资行动。不但赞成，我们还要积极支持你的投资。”鸿斌说。 他是有实力的人。他能这样表态，说明，他准备帮助我筹钱。我思忖道。 我继续点头，表示明白他的意见。 现在有个机会，通过投资，能够参与审计事务所的决策和分红。这对我当然是件好事。因为，我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一旦投资进入大股东行列，或者成为占据一定股份的中股东，我便可以较快改变自己的现状……这个道理，不言而喻。 可是，投资不是嘴上说说，是需要真金白银的。这些真金白银，从哪筹？ 我需要得到鸿斌的帮助，也需要得到渺远法师理论上的支持…… “这件事，我们可以这样来运作……”鸿斌说。 正准备问鸿斌他有什么运作的高招时，我听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妈妈，突然抽泣起来，她的肩膀，也随着抽泣在颤抖……而我的父亲，脸色有些阴沉。 “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我顾不得听鸿斌的妙招了，赶紧站起来，走向我的爸爸妈妈。 第167章 169章预谋（2） 169章预谋（2） “林紫，天色不早了，我们走！”不知为什么，我爸爸听到我的问话，没有一点反应，他站起来，抓着我妈的手，喊着她的名字，就要往外走。 “爸妈，你们怎么了？”我追上去，着急地问。 “小琳，你和鸿斌他们慢慢聊，我们家里还有事，先走了。”我爸语气有些生硬。 他对女儿从来都是慈眉善目，态度亲切和蔼的。 从我一生下来，就没有打过我一个巴掌，也没有骂过我一句话…… 他就像一轮我身边的太阳，总是给我带来温暖和力量。可是现在，他变得有些不像原来那个和蔼可亲的爸爸了！ “小琳，你别管我了。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心疼病犯了，我和你爸先回家了！”我妈抹着眼泪，表情悲伤的说。 今天，从走进这个包间开始，我爸妈一直在笑，在说……可就在刚才，自从他们被雪艳阿姨拉到一边做专访时，他们的情绪不对头了！ 我想。难不成，雪艳阿姨对他们问了什么不应该的敏感问题？ 可是，不应该啊！ 雪艳阿姨接受过专业训练，已经是出版社的编辑了，她编辑出版过的书籍，应该不少了，和人谈话的基本方法也应该是熟悉并掌握的…… 想到这，我望向雪艳。 此刻，雪艳也低着头，情绪好像也不那么好了。刚才她明明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怎么现在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我想不明白了。 再看餐桌边坐着的鸿斌和渺远，他们也觉得很奇怪，不过，都没有表态。 没有办法。我便陪着爸妈走出了包间。 “爸妈，你们怎么了？是不是雪艳阿姨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引你们生气了？”站在素食馆的门外，夜风凉飕飕的扑向面颊，我打了一个寒颤，又问了一遍。 “孩子，我们没什么的。你妈身体不舒服，心疼病犯了。她心疼病一犯，就会流眼泪。”我爸这时不像刚才那样激动了。他低沉着声音说。 今天吃饭花了三个多小时。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路上行人稀疏，偶尔有汽车经过，传来一阵阵马达轰鸣声。 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上，它似乎也在注视着我们。 “叔叔阿姨，我来送你们回去吧。”鸿斌这时已经走出包间，追了上来，说。 “鸿斌……”我想问，想想又闭嘴不说了。现在最要紧的，是送爸妈回家。他们住的最远。这会已经没有公交车了，而出租车估计他们也舍不得坐。 “小琳，其他先不说了，我先送你爸妈回家，好吗？”鸿斌温和的说。 “好的。麻烦你了，鸿斌。”我非常感激他。 我送爸妈上了奥迪车，目送着小汽车消失在黑夜里…… 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但是，仔细回忆其过程，又似乎没有什么问题： 鸿斌接来爸妈吃饭。 大家兴高采烈地吃饭，聊天。 话题，围绕超强记忆力青少年的采访，以及我个人…… 然后，饭毕，爸妈被拉到一边接受雪艳阿姨的专访，请他们谈我的成长经过中有趣的事，以及他们作为父母，如何培养孩子的……整个过程，没有什么问题啊！ 如果有问题，就出在雪艳阿姨那里。 于是，回到餐厅包间，我坐到雪艳阿姨身边。想了一会，然后小心地问： “雪艳阿姨，刚才怎么了，为什么我爸妈突然生气了？”我问。 第168章 170章预谋（3） 170章预谋（3） “我也不知道。”她抬起头，目光不似先前那般有光泽，像是被一层雾给遮掩住了…… 到底是什么，我一时说不清楚。 “可是，刚才明明就是你在和爸妈说话的啊。”我有些失望的说。 “小琳，很抱歉。我这个人经常说话不过脑子，可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但是，我好像也没有说什么不应该的话啊！”她的意思，她没有得罪他们。 可是，我爸妈明摆着不高兴了，生气的走了。我想。 “小琳，要不明天你给他们打个电话，问一问，他们为什么生气。如果我哪句话说错了，我道歉。可是，我真的没有说错话啊！”她态度不那么积极的说。 这时，面对着这个看起来简单，实际不那么简单的雪艳阿姨，我有点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 她不像我爸妈那样，是实实在在的把心掏给对方的人。在他们的生活哲理中，对人好，人家自然就会对你好的。对我爸妈那样的人，你无需对他们有什么防备之心。 她也不像鸿斌那样，见过大世面，经历过大波折，在把握事物本质方面，比较准确和有分寸。也即，鸿斌是一个头脑清醒的人。可雪艳阿姨，似乎就没有鸿斌脑瓜想问题想得清楚。她太感性了。 她更不像渺远法师，内敛，低调，对物质生活基本没有什么欲望，在现实世界中，她是寡淡之人……可雪艳阿姨，她的堂妹，则完全和她相反，雪艳阿姨似乎对一切好东西都感兴趣！ “就是，小琳，要不你明天上午给你爸妈打个电话问问。我这个堂妹，我知道，她是一个说话不严谨的人，有时说完就忘。”渺远法师在一边也帮腔说。 看到我的问询，没有任何结果。我便也就不问了。我们三人，开始聊起了西北的风沙，还有大西北的沙漠…… 雪艳对此很有体会，她向我们介绍沙尘暴降临时的可怕场景，回忆她骑着骆驼在沙漠里走了一天一夜的往事。我们大约聊了四十分钟，鸿斌回来了。 于是，我们几人上了车，先送堂姐妹们到宾馆，然后鸿斌开车送我回家。 在送雪艳和渺远去宾馆的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位，堂姐妹坐在后排。当车子发动后快速向前行驶起来时，雪艳问了一个敏感问题： “鸿斌，小琳，为什么你们没有谈恋爱？” “……”我无语。这会我明白这个雪艳阿姨的确是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人了。我都已经和她说得明白无误了。她却还要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提出这个问题。 “雪艳阿姨，我来回答你吧。”鸿斌似乎体会到我的不悦。他接上了茬。 “不要谈恋爱，是我说的。因为小琳年龄还小，今年周岁刚满二十岁，而且刚刚到审计事务所工作。前不久，又参加了超强记忆力大赛比拼……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等到她把在单位的基础打好，再谈也不迟啊。”鸿斌说。 第169章 171章五百万！（1） 171章五百万！（1） 当把雪艳和渺远送到宾馆，我和鸿斌开车往家赶的时候，鸿斌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我： “小琳，你也不要太着急。” “雪艳阿姨这个人吧，我虽然刚认识，但也看出来了，她这人说话不把门的，心里想到什么，不过脑子就说出来了。我估计，可能有些话说得让你爸妈不高兴了……现在天晚了，他们回去后肯定已经睡了。明天你早上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如果还不行，我就开车陪你回趟家，看看他们，安慰一下。你看怎么样？”他说。 鸿斌想问题，确实很周到。凡是我能想到的，我能做到的，他都替我想到了…… “好的，谢谢你，鸿斌。”我感激地望向他。夜色中，窗外昏暗的路灯照进汽车中，他生动的脸庞，依旧很吸引我。侧面看过去，他说话时，喉结明显的在蠕动…… “至于审计事务所的集股之事，我已经为你仔细考虑过了。”他接着说。 “是吗？”我问。 “你可以向所里申请投入所总资产的百分之十股份。”他沉吟了一会又说。 “百分之十，这么多？”我有些惊诧。 根据审计事务所现在资产总盘子五千万来计算，百分之十，至少要投入五百万现金！ 这对我来说，几乎是一个不可能的天文数字…… 原先，我也在心里悄悄盘算过，大胆预测过。按照我盘算的大胆想法，是想方设法借些钱，争取这次投股，能投五十万元。这样，就可以占到审计事务所总资产的百分之一左右。而这，已经可以在所里同事中位于中等水平了。 我估计，所里的老员工，愿意拿出十万、二十万元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毕竟，他们一年几十万的年薪，拿出这些钱，并不太费力。但拿出五十万以上的人，虽然会有，但估计不很多。毕竟，投资人也要考虑投入产出比，以及今后审计事务所的发展及风险……如果他们有很多闲钱，他们完全可能去投资房地产，即可出租，还可以看着房产价值不断上涨…… 现在，鸿斌提出的数字，是我预想的十倍！ 我有些犹豫和胆怯了。 “就是投五百万，在你们所里，和老宋头，马晶他们比，也是不值一提的。”鸿斌看我好像不太愿意，就说。 他说的，是实情。 ——老宋头掌握总股金的百分之五十一，因为他有一个富妻做后盾； ——马晶占总股本的百分之三十，也是因为她有一个富豪爷爷做后盾； 其他的人，如果要靠自己年薪的积攒和省吃俭用，就像闻副所长那样，投入150万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这么看来，在资本运作和竞争中，光靠拿死工资的工薪阶层，确实处于弱势。我思忖。 “钱呢，你也不需要去借了。我这边现成有一笔钱，没有其他用途。”鸿斌平淡的说。 估计对他这样的人来说，经手的钱数量很大吧。五百万，按照我现在一年十五万的工资水平，基本要用二十多年时间才能还完。如果中间提薪水加工资了，至少也要用十多年才能还清…… 第170章 172章五百万！（2） 172章五百万！（2） 我有些兜不住了。我觉得我缺少这种还钱的能力。既然缺少还钱的能力，那我就不能借这笔钱…… “这么多的钱，我可能无力偿还呀！”我说。 “没关系。这样吧……”他想了想说。 “你呢，依然以自己的名字投股。但实际上，算我一半入股，我呢，每年像你一样享受分红，这不就行了？”他笑着对我说。好像我们现在在超市买东西一样轻松。 “还有，事务所的大事，如果你能参与讨论，回来就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我们一起商量着来，让我给你提供一些专家级意见，你看这样怎么样？”鸿斌问。 二百五十万，是五十万的五倍，似乎对我的负担要轻许多。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思忖。 如果我入股了，年薪或许可以涨到二十万以上……那么，不用几年功夫，我不就可以还清鸿斌的钱了？…… 想到这，我感觉他的意见可行。 毕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事务所扩大规模，加快发展，而我作为其中一员，如果能审时度势，抓住机遇，就能较快的转变那种按部就班拿薪水，按资排队等提拔的常规发展路径了！同时，鸿斌投入二百五十万也不亏，该分红就分红，该拿股息就拿股息。还可以间接参与审计事务所的决策和管理。 想到这，我说： “鸿斌，如果你能借我这笔钱，那就太好了。今后，咱们就按你说的方法办——以我的名义入股，但分红平均分两份。”我说，心情轻松了许多。 回到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我们早早睡觉了。 次日一早，我便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嘟嘟。”一阵回铃音响了后，是爸爸接的电话。 “爸爸，昨晚回家休息的还好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还行。女儿啊，不要挂念我们。我和你妈都很好。昨天鸿斌把我们送到家门口，我们十点就到家了。”爸爸的声音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爽朗，洪亮。 “那么……”我刚想接着问，昨晚雪艳阿姨有没有问不合适的话，不想，妈妈接过电话说： “小琳啊，我和你爸都很好。睡了一觉，我的心疼病已经好多了，你安心工作，不要挂念。”她的声音也是正常的。 “妈妈，其实我也不赞成把我的事写到书里的。我更不想让爸爸妈妈受到牵连，给你们添麻烦……”我委婉地说。 “孩子，你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我和你爸永远爱你，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爱你。妈妈只觉得爱你爱的还不够，妈妈的能力太弱了，不能给你更多的好生活。”平时不爱说话的妈妈，充满感情的说了一大堆话，让我感动，感动的想哭了！ 说心里话，我的爸妈都没什么钱，也不可能给我富裕的生活。但我和他们在一起生活的这些年，我一直很快乐。他们的爱，是朴实无华的，实实在在的，即便是我有时会说一些怪话伤他们，但他们总是一直守在我的身边。让我宽慰，使我心安…… 第171章 173章五百万！（3） 173章五百万！（3） 在所里集股的最后截止日期，我向所办秘书申报了自己准备投资的钱。 “五百万？”做股金登记工作的秘书，瞪圆了一双金鱼眼，看着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是的。”我说。 虽然表面上，我若无其事。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 五百万，在我的有生之年是想都不敢想的一件事，但是我居然现在正在申报！ 秘书不再说什么了，低下头去，填写具体金额。 我乘机问了一下其他同事申报的数字： 邱葵，十万； 舒康，五万； 潘亮，五万； 张姐五十万； 同事们申报的金额，和我原来预想的差不多，上五十万的有四五个人，大多数是老员工，比如张姐，还有就是老莫……等。 接着，我准备投资五百万的消息，在所里很快传开了。 “牛小琳，你怎么筹到这笔钱的？”邱葵见到我，奇怪的问。 估计，在她的心目中，我最多可以拿出十万元。 “借的。”我轻描淡写的说。其实，心里还是很紧张的。 “你还真有本事，居然能借到这么多钱？没有听说，你家有资本雄厚的亲戚啊！”她说。 “……”我这次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和鸿斌接触的这段时间，我学会了他应对事情的态度： 风轻云淡。 平心静气。 这样，对方假如打过来一记猛拳，就有如打到了柔软的棉花上一般…… 现在，我看邱葵的表情，大概就是这样。 “牛小琳，这下你又创下所里的新纪录了！”张姐听说后，张开的嘴巴无法合拢了。 她原先以为，自己就是出资最多的那群人了。没想到，我这个小菜鸟，居然一出手，就是五百万！ “说说看，是不是钓到了一个金龟婿？”她眼光神秘的问。 是啊，像我这样出生贫寒的人，父母家人是不可能有钱的。唯一可以想到的合法途径，不就是男朋友，或“金龟婿”？ 张姐不愧是职场狐狸！我想。 鸿斌不算是我的男朋友。这是鸿斌说的。 我也没有金龟婿。这是事实。 所以，我回答张姐时，是这样含蓄地说的： “张姐，我是向我的亲朋好友借的。” 亲朋好友，不就包括了鸿斌吗？ 不是亲戚，不是直系亲属，不是男朋友，但也可以划入亲朋好友行列吧。我想。 果不然，张姐不再问了。 新的一周。周一。 上午八点半，老宋头在全所召开全体员工大会。他非常兴奋地告诉我们，经过向全体员工广泛募集资金，已经筹措到近千万的资金了！一旦资金全部到位，他就会兑现承诺，对积极参股的员工授予相应的权力和职责。具体而言，凡是参股五百万以上的员工，将享受所合伙人待遇，可以参与事务所重大事务的决策，年底享受合伙人应享有的分红优惠政策，年薪也将提升到所领导一级的待遇…… 听到这一消息，会场上哗然。大家一起看向我。 因为，就目前的占股情况来看，我所占得份额，超出了闻副所长等一般所领导。 第172章 174章五百万！（4） 174章五百万！（4） 大会结束后，我被大伙围住了。 他们七嘴八舌问了很多问题。 “牛小琳，你怎么借到钱的？难不成你家有银行的亲戚。” “牛小琳，你也太神了吧！平时总是在叫穷，没想到你居然能搞到五百万！” “牛小琳，这下我们是不是该喊你牛所长了？或者牛董事？你可真是牛啊……” “牛小琳，原本以为你只有记忆力超强，没想到你的心计也是一流的！” 有说好的，有说坏的。 有祝贺的，有挖苦的。 这阵势，让人害怕…… 还是马晶走过来帮我说话了。 “你们这些人，干什么对着牛小琳吼？有本事自己也投钱啊？” “让你们投的时候，胆小如鼠。现在，人家牛小琳想方设法为所里弄来一笔钱，为所的发展注入一大笔资金。这是相当不容易，既需要胆识，又需要眼光。她才二十岁，就敢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事务所绑在一起，这说明她看好事务所，热爱事务所，全心全意希望事务所好，愿意为事务所奉献自己的聪明才智和青春。这种做法，很值得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学习。”马晶有理有据的说法，对我很到位的表扬，一下子压住了那些不和谐之音。 我感激地望着马晶。 “小琳啊，别理他们了。来，到师傅办公室坐一坐。”她笑着拉我去她办公室了。 在马晶的办公室里，我受到了师傅前所未有的款待—— 她为我冲了一杯从国外买的高档咖啡； 然后，又变戏法的从某个柜子里找出一个饼干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丹麦奶油曲奇饼干。 “小琳，来，尝一下师傅从国外买的咖啡，看看味道怎么样。还有饼干，来，尝一尝。”她脸上笑得很灿烂。一双美眸，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谢谢师傅。谢谢刚才您刚才在会场帮我说话。”我发自内心的感谢说。 接着，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确实，这种咖啡味，和我在一般咖啡厅喝到的咖啡不太一样。 “这叫古巴水晶山咖啡，是古巴的顶级咖啡。”马晶说。 据她介绍，古巴是个适宜种植咖啡的地区，那里的温度和气候条件，对咖啡的生长十分有利。而最有意思的是，古巴种植咖啡的地方，盛产水晶、石英等矿物……所以，在古巴，顶级古巴咖啡的代名词，也叫水晶山咖啡，在世界顶级咖啡中排在前几名…… 聊完了咖啡，她接着和我聊起了今后。 “小琳啊，你刚进所里时，我就很看好你……后来点名让你做了我的徒弟。果不出我所料，你是一个可造之材。不仅业务能力不错，记忆力超强，而且，你还是一个能够审时度势的人。这一点，是比掌握较强的业务能力更重要的一件事。”马晶说。 “师傅，我都是一直在向您看齐的。这次所里筹集资金，我就想，师傅是所里占股第二的人，我作为师傅的徒弟，怎么样也要努力一把吧。”我赶紧说。 “哈哈，牛小琳啊牛小琳，你真逗……不，你真萌！”她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 我觉得很奇怪。明明我在一本正经的说话，为什么，她说我萌？ 我，牛小琳，萌吗？ 第173章 175章就做你自己 175章就做你自己 见我不说话，满脸疑惑的望着她，马晶继续笑了起来。 “牛小琳啊牛小琳，你太可爱了！” “师傅，我不明白你刚才笑什么？”我说。 “牛小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不需要事事模仿我，做你自己就行了。”马晶终于停止了笑，开始严肃起来。 “你看，世界上只有一个爱因斯坦，爱迪生，乔布斯……别人再怎么模仿，也不可能成为他们的第二。你和我也是这样。马晶就是马晶，牛小琳就是牛小琳。每个人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特点，比如你，具有超强记忆力，我们所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和你相比。而我呢，也有我的绝活，宽广的国际视野，海外工作经历，使我熟悉那些站在金字塔最上面的一群人……”她侃侃而谈，我听得入了神。 “师傅，每次和你交谈，我都受到很多启发。你能不能教教我，使我也能向你那样成熟睿智。”我又犯傻了。 “哈哈……”马晶笑了起来。 “进入这家事务所，确实是你们的运气，所里会尽可能给你们提供机遇。不过，关键还在于自己能否抓住。比如说这次，所里扩股，你就抓住了机遇，脱颖而出……后面，你很快就会发现，你将和同期进所的几位新人不一样了。正如宋所长所说的那样，作为所里的合伙人之一，将赋予你成为具有一定话语权的决策人之一。而你的同龄人，新同事，依旧是所里决策的执行人。” 马晶说到这，看着我笑。 她的眼睛亮晶晶，黑色的瞳仁里，闪烁着难得的温情。 像是欣赏我； 又像是在赞许我； 不管怎样，我相信，这会儿，她一定在为我所做的事，感到由衷高兴！ 因为她这人，很少夸人。可她夸我，已经不止这次了。 “师傅，你真像是我的姐姐。”我情不自禁的说。 我在家，是独女。常常很羡慕大伯家，他家就有两个女孩。每次到他们家去玩，，就看到姐姐在照看妹妹…… “好啊，那我就当你的大姐姐吧。小琳妹妹。”她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她的喜悦。 “下面呢，你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小琳啊，并不是你投入了股金，就能成为名副其实的董事。我找你来，就是提醒你，迈出了这一步，是可喜的，但后面将要遇到各种新的考验和问题。以你的年龄和阅历，如果不努力学习，提升自己，我恐怕你无法应付。”马晶说。 “唉，是啊。我需要学习的东西确实很多。”我说。 “你和我不一样。你是接近于本色的一个女孩，也是在本土成长的大学生，是个很纯粹的审计师。而我，由于出国学习，在国外的会计事务所工作过，这些经历，使我自然而然的学到了许多处理复杂问题的能力……”马晶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古巴咖啡。 她的话，使我认识到，我与她其实有着很大的不同…… 第174章 176章相同与不同…… 176章相同与不同…… ……我，牛小琳，出身平民。因为学习努力，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找到理想的工作。又因为抓住这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可以跃上新台阶…… 可是，我的家庭环境决定了我的视野比较狭窄，我单纯的经历，和超强记忆力，使我虽然能做一个不错的审计师，但对于审计业务以外的事情，我基本是一窍不通。 ……她，马晶，出身显贵，阅历丰富。国内外名校都带过，国外名牌会计事务所也待过，接触过世界一流的会计师，与世界级资本大鳄打过交道，十分熟悉资本运作规则，了解世界多国审计、会计业务，并且在管理岗位浸润多年……她已经是一名成熟的、睿智的专家型管理者。 我和她，成才的路径不同，成长的环境不同，曾经的经历，也不同…… 但有一点，我们是相同的。 那就是，作为一个女性，我们都很要强，凡事从不认输，做事非常认真，而且，特别骄傲、自信！ “”所以，作为你的师傅，我要给你提几个要求。”马晶说。 “好的，师傅，您说，我一定努力去做。”我马上表态。 “从现在起，你要开始恶补一些管理类的知识，要进一步熟悉了解国内和国际上公司管理的基本规程和区别，熟知资本运作的方法和路径。这些，都是为今后的发展做好知识储备用的。”她说。 “你知道吗，这次事务所之所以要动员全所人员投股扩股，是在为下一步转型做好准备的。”马晶说。 接着她告诉我，当年，宋所长创办这个所时，我们事务所，只是一个类似于承担公务机关审计业务的挂靠单位。 经过宋所长这么多年的努力，终于使这家事务所成功转型为具有一定知名度，审计水平得到业内公认的，具有证券期货相关业务从业资格的审计事务所，总资产也积累达到了五千万。 按照宋所长的设想，为了适应新时代的要求，不久的将来，将再次实现转型，把事务所打造成为具有国际视野的，与国际接轨的会计事务所……一旦转型成功，我们审计事务所就不光是承接国内、省内外的一些资产评估和审计了，还将会与国际上的一些资本大鳄打交道，与国际一流大型会计事务所的高级管理人员广泛接触交往…… “小琳啊，你觉得，以你现在的知识储备和阅历，你能够顺利完成相关工作要求吗？”说到这，马晶问。 “……”我摇摇头。 “我说的这些，不恰恰也是你的弱项吗……你说，是不是？”马晶又问。 “是的。是的……师傅。”我连连说。 在介绍审计事务所的未来发展时，马晶的思路是跳跃式的，她的语速也很快，我感到有些跟不上节奏了！ 转型； 扩股； 发展； 国际视野； 资产大鳄； 接轨…… 光是这些新名词，新概念，就需要我好好学习体会了。 不过，她的一番话，为我描摹了一幅美好的愿景，使我心潮澎湃，万分激动。 没有想到，一次投资，改变的不仅是我的身份，而且，将促使我改变旧的思维方式，提升我的视野，拓展我的阅历。这对我，确实很具挑战性。 第175章 177章今夜无眠（1） 177章今夜无眠（1） 自从马晶和我说了那一番交底的话后，我整个人一直处于亢奋状态。 这种亢奋状态，是我未曾经历过的，因此，我不知该拿自己怎么办。 我一遍又一遍的跑去冲咖啡，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去洗手间。思想无法集中，整个人恍恍惚惚。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却又仿佛是坐在那里发呆。 回家后，我赶紧和鸿斌叙述在单位马晶和我的一席谈话，对我提出的新要求，以及我自己总处于不可抑制的亢奋状态的焦虑感。 “这不是很好吗？马晶的话，应证了你的选择，是对的。我要祝贺你，你抓住了这次机遇。”鸿斌不动声色的说。 “可是，我怎么那么慌呢？”我说。 “那是因为你心里没底啊！将来你所要经历的，都可能是你从来不曾想过的事情，还可能要和你曾经的生活环境中不曾遇到的人打交道……一句话，你将要从打工者走上管理者的新平台，你可能会从一个小白领，变身为众人瞩目的金领！这些变化，让你惊喜，也让你惶惶然。全新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即将要发生……而你，才二十岁。你的阅历和经历，太过单纯，所以你害怕，恐惧，担心，无助。是不是？”鸿斌笑着说。 我茫然不知的看着他，看着他。 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通透。 他什么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或许也是他深深吸引我，让我无法离开他的原因吧。 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如来佛手心的孙悟空，即便施展七十二变的功夫，也仍然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鸿斌，你也不要笑话我了，是不是帮我想个什么办法，镇静一下情绪。我现在心情无法平静，总是胡思乱想，发呆。”我说。 “这能有什么好办法呢？有些事，你必须亲自经历了，才能成熟长大。别人是替代不了你的。”鸿斌说。 “要不，我们明天中午抽空去看一下你的父母，怎么样？我总有些不放心。”鸿斌说。 “也行。这样可以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我同意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睡不着觉。 于是翻身下床，坐到书桌前，写起了日记。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写日记了。 过去，在学校，我很喜欢写日记。和肖力谈恋爱时的感受，我都会记下来，然后，晚上关灯后，睡不着的我，便打着手电筒，看自己的日记，回想一幕幕令人难忘的画面。 可是，肖力和幂芳两个人搞到一起后，我再也没有写过日记了。我甚至把原来的日记也烧掉了。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如今都成为伤痛，哪里还能保留？ 现在，我又有了写日记的冲动。我想把盘旋在我心里的想法，全都写出来，使自己慢慢清醒理性。 因为，那些清新可感的思绪，一遍又一遍的在撞击着我的心房，令人无法平静下来…… 橘黄色的灯光，照射在我的日记本上。 这是一个新本子，还没有写过一个字。 “今天，我……” 第176章 178章今夜无眠（2） 178章今夜无眠（2） ……思绪犹如拧开的水龙头，哗啦啦的直往笔尖涌。 不一会，我就写了三页纸了。 窗外的月光如水…… 银色的光华洒在静寂的大地。周围静悄悄的。有风在轻轻地吹拂，脱落了枝叶的大树，在风中轻轻摇摆。 我放下笔，慢慢读自己写的日记…… 读着，读着，我的眼前，浮现出马晶和我谈心的场景；还有晚饭后，鸿斌笑着和我分析我的心理活动的画面…… 接着，我想到了我的爸妈，心里一激动，竟然就哭了起来。 小时候，生活很艰苦。 妈妈总是生病，她从小体弱，再加上营养不良，总是心口疼。好多年后，她去医院看病才知道，她的心脏不太好，可能是出生时，心脏就先天缺些什么，发育不完全。所以，她不能累，不能剧烈运动。 爸爸很爱妈妈。 他从工厂做工回来，总是主动做家务，尽可能减轻妈妈的负担。后来，工厂效益不好，爸爸，妈妈都下岗了。爸爸一点也不发愁，他下岗的第二天，就到街头摆小摊买东西了。什么针头线脑，什么锅碗瓢盆，日用品，他都卖，东西便宜，而且质量还行。所以，他的小摊总是生意很好。再加上我爸长得很帅气，女人家都喜欢到他的摊点买东西。 妈妈下岗后，听爸爸的话，在家休息了一阵。可是，因为我上学还是需要一些花费的，妈妈便找了帮人家做钟点工的活。每天上午和下午，她都要到附近上班人家去，帮助收拾房间，洗衣服，有时还帮人家做午饭…… 家里的生活，一直紧巴巴的。 妈妈为了省钱，每次到菜场买菜，都是挑晚上或中午去，那时的菜价最便宜。 为了给我存一点上大学的生活费，她早早开始吃素了。 她把荤菜和鸡蛋，都留给我和爸爸吃，自己只吃素菜…… 这些往事，现在就像放电影一般，在我的眼前播放。 妈妈的前半辈子，生活的太苦了！ “妈妈，女儿将来赚了钱，一定要给你多买几套新衣服，还要给你买个大房子，让你的后半生，舒舒服服，从此不再受苦！”我在心里对妈妈说。 今夜无眠！ 写完日记，看完日记，反正睡不着，我索性便打开电脑搜索起来…… 我发现，现在国内类似于我们这样的事务所，大约有数千家，规模大小不等。大的，诸如排在前几位的著名会计事务所，，总资产已经达数百亿美元，遍布世界的员工达上万人之多。而国内的一些大型事务所，人员也能达到上千人之多。从行业整体发展来看，人员规模的扩大，是未来发展的大趋势。 目前收入增长的方式一般有两种。 一种是集聚性增长，即，通过事务所内部扩展业务来发展。这种发展方式，正是我们所过去一直在走的路。 还有一种增长方式，就是通过强强合作，或兼并扩容，来达到发展目的。这种发展模式，估计是老宋头准备采取的方式。要合作或兼并，就需要资金，需要有雄厚的资金做后盾。这也是老宋头广泛吸纳股金的意图…… 第177章 179章我偷偷瞄了他一眼 179章我偷偷瞄了他一眼 无眠之夜。 经过一番资料搜集，我发现，过去我真是一只井底之蛙！ 我一直从一个小孔，去看世界…… 可实际上，这个世界很大很大。 就比如说审计事务所，会计事务所的发展吧，它们的发展速度很快，人才集聚的速度也在加快…… 作为一个朝阳产业，这里聚集了相当一部分堪称世界一流的智慧大脑。 作为在这个行业的新人，我从来没有关心过行业的动态，也没有去了解发展的大趋势……只是埋头工作，守着自己的一亩二分田。 好在，我们所的老宋头，是一个头脑十分清醒的人。 他总是在向前走，从来没有满足于现状。这对于他这个年逾五旬，资产千万的人来说，实在不容易。 过去，他不满足于在机关朝九晚五的平凡生活，扔掉铁饭碗，创立了事务所。 现在，他又不满足于平静的富裕的生活，还要向前走，打造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一流的会计事务所！ 他真是雄心勃勃啊！ 想到这，我就提振了精神，赶紧叠被子，洗脸刷牙，准备早早上班工作。我觉得，现在每分每秒对我都很重要，我需要抓紧时间学习，充电，尽快使自己适应新的形势。 正想着，忙碌着，鸿斌也起来了。 他先到厨房忙碌了一阵子，然后，我们就坐在餐桌边吃起早餐。 “小琳啊，今天中午十二点半，我在你们单位楼前等你。别忘了去看你爸妈的事。”他叮嘱我。 “好的。”我夹起油煎荷包蛋塞进嘴巴。嫩嫩的蛋黄，在嘴巴里开始融化。 “另外，我上午给你爸妈去买点水果。你就别管了。”鸿斌又说。 “鸿斌，你真好。我将来找男朋友，就找你这样的。”我大言不惭的说。 “哼哼……”鸿斌语噎了。 我和他，就像是离不开，甩不掉的一对。虽然，没有男女朋友一说，不过，在我看来，我们的关系比男女朋友要好。 想着想着，我偷偷瞄了他一眼。 不过，此刻的他，面无表情，正用刀子往面包上抹黄油和果酱，神情很专注……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成为我的男朋友。”我想，脸有些红了。 “牛小琳，你是不是太厚颜无耻了？”想到这，我赶紧大口喝完了杯中的牛奶，端着盘子和碗溜进厨房…… ……自从我意识到时间的可贵后，我发现，时间飞一般的从我身边溜走…… 中午十二点半，我站在大楼门前等鸿斌。 这会，事务所的同事，都在办公室里小憩。他们不是靠着藤躺椅上闭目养神，就是躺在折叠钢丝床上睡觉。而我，则悄悄溜出去看爸妈。 奥迪车停在我家门口时，指针指在十三点整。 家门关着。四周很安静。 我敲敲门，不一会，门开了。 妈妈揉着眼睛，惊异的看着我： “小琳，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吃饭了没？” “鸿斌，你看你，又带东西，太客气了。来，快进家里说话。”妈妈又热情地和鸿斌打招呼。 第178章 180章掉了漆的红木桌 180章掉了漆的红木桌 家里的客厅不大。十平米的空间，只能摆一张饭桌。 这是一张老旧的红木桌，还是妈妈结婚时，外公送给她的。 经过这么多年的使用，木桌的漆已经完全脱落了。呈现出木头的本色。 我们坐在红木桌边上的两个木椅上，妈妈到厨房去为我们泡茶了。 昏暗的客厅，狭小的空间，高低不平的水泥地面，都显示着这个家的老旧。 不过，我还是感觉温暖和亲切的。 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家后，我就是在这张红木桌上写作业的。 每当我写作业时，妈妈就要打开电灯，为我冲一杯牛奶送过来……然后，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写作业。 我们一家三口，每天在这个狭小的空间生活，从来没有觉得这里破旧，太小。 “孩子，为什么要专门回家来，有事急事？”她问。 爸爸不在家，可能在外面摆小摊吧。我想。 “妈，我回来，就是想问问你，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不放心。”我说。 “……唉。就这事啊！”妈妈抬起她有些浮肿的眼皮，叹了一口气。 “小琳，真的没有什么。” “那你为什么哭呢？你在外面从来不会这样的。一定是那个雪艳阿姨欺负你了，说了什么难听话。”我说。 “是不是她看不起我们家，认为我们家穷，没有钱？”我问。 “没有。”妈妈低着脑袋说，看起来兴致不高。 “要不就是她对你出言不逊？”我问。 “没有。”妈妈还是低着脑袋，似乎不愿意说这个话题。 “可是我担心你啊。我担心你受人欺负，自己在家生闷气。如果她欺负你，我找她去问个明白。”我说。 “真的没有。小琳。”她说。 “小琳，你只要记住，世界上，爸爸妈妈最爱你，最疼你。为了你，我们什么苦都能吃，什么委屈都能受。只要你好，你有出息，我们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妈妈这时抬起了眼帘，我看到，她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妈妈，你看你哭什么？”我赶紧站起来，从小坤包里，拿出手巾纸，递给她。 为了安慰妈妈，我告诉她，我马上要提工资了。 “妈妈，等我赚了很多钱后，我就在城里买一个大房子，到时把你和爸爸都接过来。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生活，你说，好不好？”我抱住了妈妈赢弱的身体，动情的说。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过去，总是爸爸妈妈为我忙。现在我长大了，我也要为他们做些事情。帮助他们改善生活，使他们能够安享晚年！我想。 “好孩子，你看你，现在都二十来岁的大姑娘了。你将来还要嫁人的，好不好？难道你一辈子不结婚？”她破涕而笑，用我递给她的纸巾擦了一下眼泪。 “妈妈，我当然要嫁人。不过，将来嫁人时，我的前提条件，就是男方要同意和我父母住在一起。”我说着，又瞟了一下鸿斌。 鸿斌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 “傻孩子，闺女大了，不能总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只要你生活的幸福，爸爸妈妈心里就高兴。”妈妈这会情绪好多了。 看到实在问不出什么来，我和鸿斌便告别了妈妈，回城里了。 第179章 181章DNA（1） 181章dna（1） 回华城的路上，我和鸿斌都没怎么说话。 我不说话，是因为这次回家，没有收获。妈妈明明看着是心里有事的，可是她就是不说。 她不说，肯定这事对我不好？ 或者，，怕我知道了，不高兴？ 我就这么在脑子里胡思乱想着，鸿斌已经把车开到了我们所的门口。 “小琳，既然你妈说没事，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工作。”临离开时，鸿斌说。 “……”我点点头，向他招招手。看着黑色奥迪渐渐驶出了我的视线。 大约是距离上次雪艳阿姨采访我爸妈的一周后的一天，我接到了雪艳的电话。 “喂，小琳吗？”雪艳阿姨的声音还是那么年轻。 “是的。阿姨你好。”我其实不愿意看到她的电话。 “是这样，我上次回到宾馆，已经把采访你的稿件写好了。我想请你过过目，看看与事实有没有什么出入。以确保文章的真实和准确性。”雪艳阿姨说。 “雪艳阿姨，其实你不用写那些东西的。我也不愿意被介绍宣传。”我想婉言谢绝。 可是，出版社的编辑还是很有耐性的。她似乎根本不在乎我的态度，只是一个劲的要和我见面，请我看稿子。 “雪艳阿姨，我最近很忙，事情很多啊。”我只好找借口来推。 “不会耽误你的宝贵时间的。我已经和鸿斌说好了，他答应明天晚上由他来请客，还是在花好月圆素食馆，一边吃饭，就一边把事办了。”她顽强的说。 我真是服了她了。为了拉我去，居然先把鸿斌给说动了。 我对谁都可以推脱，可是，对鸿斌，却说不出口。因为，我重视他，心里有他，不愿意拂他的面。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办。”我只好答应下来。不过，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对雪艳阿姨的尊称“您”，换成了“你”。可能我还是因为她伤了我妈的心的缘故吧。我想。 晚上回家，鸿斌已经做好了饭菜，安静地坐在餐桌前看报纸。 他看到我回来了，眼光中露出欣喜神色。 “快洗手过来吃饭。今天我学着做了啤酒鸭，你帮我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啤酒鸭？”我惊喜的喊起来。 我妈会做啤酒鸭。那个味道，想起来，就要流口水。我赶紧洗了手，坐到餐桌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啤酒鸭。 “嗯，味道还不错，和我妈做的水平差不多。”我说着便大块朵几起来。 “好吃，就多吃一些。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吧，你看你，黑眼圈都有了。”鸿斌看看我，说。 吃了一会，我便问他： “是不是雪艳阿姨给你打电话了？” “是啊。她说稿子写好了，要给你过目，看看有没有事实出入，所以让我请吃。写了文章必须给被采访人看，这是他们做这行的规矩。我想，你平时很忙，只能利用晚上吃饭时间了。”鸿斌说。 “唉，我真不想见她。想到她气我妈妈的事，我就不开心。”我说。 “小琳，你妈不是说没事吗？”鸿斌说。 “没事她还哭啊？”我问。 “……”鸿斌没说话，继续吃啤酒鸭。他的嘴唇上全是油，看起来很滑稽。 第180章 182章DNA（2） 182章dna（2） 次日晚上，我很不情愿的被鸿斌的奥迪载着去花好月圆素食馆了。 来到包间，雪艳和渺远法师已经在那等着了。 我们走进去，和她们寒暄一阵后，雪艳阿姨便掏出一摞稿纸，递给我： “小琳啊，你看，这些天我天天在宾馆加班赶稿子，总算写完了。没想到，我一下子写了五万字。就这样，还感觉有些话没说到呢……”说起这，她显得神情很激动，两个脸颊微微发红。 “雪艳阿姨，你辛苦了。”我接过稿子，慢慢看起来。 坦白说，雪艳阿姨的文笔，确实很不错。 字里行间，包含着深情…… 在她重彩浓墨的书写下，我这个小菜鸟，被她那么一包装，曾经默默无闻的小学和中学时代，就变成了一个天才少女的勤奋学习的感人事迹，闪光点随处可见—— 比如，写我五岁入学，如何比同龄人学习还好的故事； 再比如，写我回到家里，只要坐下来看书，就会忘了吃饭，忘了喝水……完全痴迷于书海中； 她还详细描写了我的家庭。 讲述我的爸爸妈妈无微不至地爱我，鼓励我，鞭策我，使我一次次克服困难，走向成功…… 她写了妈妈的善良温柔，写了爸爸的朴实勤劳，她还写了我们那个县城一般学生的就学、就业情况，几个数字，就把我凸显了出来： “她是华城这座偏远县城第一个跳级的中学生；” “她是县城小学、中学学习成绩每年都位居年级前三名的优秀学生。” “她也是至今为止华城首个自传体记忆人，具有超乎寻常的强悍记忆力，并且在不久前刚刚举办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决赛中获得季军……” 读她写的文章，我感受到了她饱满的深情，跳跃的激情，还有荡气回肠的抒情…… 通过这篇文章，我能体察到她对我十分欣赏，就连很多我自己都不在意的小事，她都在文章中一一列举…… “雪艳阿姨，你把我写的太好了，比真实的我要好很多。”我看完后，抑制不住激动的对她说。 “小琳啊，我就是干这个的，写文章，就是要写的让人看了能够心动才对啊！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数字的错误，地名人名的错误？”她听了后，很受用。 “有两处。学校的班级和年级不对。”我拿着稿子，向她指出来。 说话间，侍者把菜端上桌了。 我们便开吃了起来。 席间，渺远法师问起了雪艳孩子的情况。雪艳告诉我们，她儿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在当地一所重点高中上学，学习成绩还不错。不过，她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儿子的智商，比起我第一个孩子，那可是差远了。可惜啊，可惜我当时太年轻，不懂事，赌气把这个女孩送给了别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她感慨道。 “雪艳阿姨，那你把她要回来啊。”我说。 “要不回来了！别说我厚着脸皮去要，人家不会给我。就是能要回来，我也不敢收啊！我这是自作自受。”雪艳阿姨伤感的说。 听到这，我们一桌子人，都没有说话。 说到这里，她便自顾自的讲起她的大女儿…… 第181章 183章DNA（3） 183章dna（3） “我年轻时，算是一个文艺青年吧。在中学时，读了大量的琼瑶琼瑶、亦舒的言情小说，把爱情想象的十分美好。上大学时，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专业中文。上大二时，我恋爱了。爱的男主角，就是一位官宦子弟。”雪艳阿姨的话匣子，一旦打开，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我们是在歌厅认识的。那时，歌厅才刚刚出现，一般的老百姓还没有那个消费意识，主要是大款和一些富家子弟来歌厅唱歌，喝酒，解闷。上大二时，我的父亲每个月只给我几百元钱的生活费。只能够一张嘴的吃喝。于是，为了赚一些买化妆品和买衣服的钱，我跟着同学，一起到歌厅打工，做一些送酒送饮料的服务工作。在那里，我遇到了那个男人。” 雪艳说得很慢，她的目光有些恍惚。 “有一次，我端着酒水送到一个包厢，没想到，这个包厢里的几个男人都喝醉了，正在发酒疯。他们逼着我的同学喝酒，她不喝，就抓着她的头发打她……结果，她的鼻子都被打的流血了。我便让人赶紧通知老板，自己走过去劝解。这群酒疯子，被酒精烧坏了神经，哪里还会和人讲道理，他们看我前来劝阻，便灌了满满的一茶杯烈酒，让我喝掉。说只要我能喝掉这些白酒，他们就放了我的同学……为了帮我的同学，我只好硬着头皮喝。可是，喝了一半，我就头昏眼花，站都站不稳了……这帮人就开始戏弄我，有的拉我的衣服，有的乘机在我身上拧一下，有的，还拿我没有喝完的烈酒，往我身上撒……正当我被他们围在中间戏弄时，包间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雪艳说到这，停了下来，大口地喝茶。 包间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我们都看着她，看着她忧伤地在和自己的过去较劲…… “这个男人个子很高，大约有鸿斌那么高吧。他长得很英俊，轮廓鲜明，眼睛深陷，目光犀利。特别是，他长了一个鹰钩鼻子……他站在门口对那群人说：你们闹够了没有？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男人的声音不大，但很威严。屋子里这几个酒鬼，不知为什么，一见到他，就好像见到魔鬼一般，立即抓起衣服向外跑，生怕被他抓住……男人见我摇摇晃晃站不稳，便走上来扶我。岂料我被烈酒惯得天旋地转跌跌撞撞……我倒在他的身上，就人事不知了……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宾馆的一个房间的大床上。这个房间很大，而且是个套间……我们就这样认识了。我告诉他，我是一名出外打工的大学生，只为挣一点零花钱。不想，受到这帮醉鬼的欺负。他告诉我，他是一家公司的老总，正好在这里陪客人，看到不公，便出面帮我说话……我非常感谢他。他说，如果想感谢我，就接受他请我吃饭的邀请……后来，我便同意了。”雪艳说。 第182章 184章DNA（4） 184章dna（4） “我记得，那天，我找出自己衣橱中最好看的一件连衣裙穿上去赴约了。可是，当我到了他说的酒店时，我还是被震撼到了。这个酒店，是我从来没有去过的五星级酒店。酒店大厅的大理石，光洁的可映出人的身影。头顶的巨型水晶大吊灯，犹如一个巨大的太阳，闪射着耀眼的光芒，金碧辉煌。大厅的四壁上，还雕刻着许多金箔贴上去的图案……总之，这是一个奢华的酒店。我们是在三楼的包间里见面的。他那天穿的很正式，一身白色休闲服，把他魁梧的身材，衬托的十分高大，而他那轮廓鲜明地国字脸，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睛，如一拱清澈的湖水，令我心情激荡。” 说到这里，雪艳显得有些激动。 此刻，她仿佛又回到了当时见面的地点，又见到了——他！ “他点了一瓶红酒，要了几个菜。我记不清当时他点的什么菜了，只记得我吃得很尽兴，喝了不少酒，讲了不少话。最后，他对我说，说我长得很漂亮，那天在歌厅，他第一眼见到我时，恍惚如穿越到古代一般……因为，我长得很像唐朝时的美女：细长的眼睛，丰腴的身材……开朗的性格……而我，也几乎完全被他的英俊帅气的外貌和气质给迷住……这次见面后，我们便相爱了。之后，他常常开着奔驰来校园门口接我。这时我才知道，他不是一般家庭的孩子，他是人们口中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贵族子弟。不过，这时，我已经无法离开他了。我们相处了三个月后的一天，他带我到一家宾馆开了房间。在那里，我们有了亲密关系……他的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气质，我被这种气质所吸引，所迷醉，以至于失去了自我……他的身影，完全占据了我的大脑，我一天见不到他，就会发疯，不知所措……当时不知怎么回事，我就是无可救药的陷进了爱情漩涡难以自拔。我想永远和他在一起，一分钟也不分离，我想马上和他结婚，永远永远在一起……像一切言情小说的大结局一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当时，就是那么痴情，和犯傻……” 雪艳说到这，眼泪流了下来。 “后来，有一次，我发现，我的例假不来了。我很害怕，告诉他，说我可能怀孕了。那时，我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他听了后，根本没有犹豫，毫不动情的说：我和他是没有未来的。因为我的家庭只是一个平民，他是不可能和我结婚的。他从鼓鼓囊囊的钱包里拿出五千元钱，冷冰冰的说，尽快把孩子打掉，买些营养品……我听了很伤心。我那么全身心地爱他，可他却那么冷血……从那以后，他就像消失了一般。我给他打电话，不是人不在，就是打不通，总之，他不再和我联系了。我很生气，我无法相信这一切，会发生在我的身上。不久前，他还在床上和我海誓山盟的，现在，他却无影无踪，担心我缠上他…… 第183章 185章DNA（5） 185章dna（5） “当时，我就想，既然他让我把孩子打掉，我就偏偏不打，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孩子是他的！我头脑一发昏，就做了蠢事！我没有打胎，坚持到怀孕六个月时，办理了休学……后来到九个月时，在华城妇产科医院生下了孩子。孩子生下后，我才发现，我犯了一个大错。因为当时，非婚生孩子是无法上户口的。况且，我还是一名在读的大学生。我不想中断自己的学业，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而这个女孩，则成了拖累我的包袱……” 雪艳说到这，哽咽了。 “我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心情无比悲伤。我想报复他，可是，我不知道到哪里找他……眼下，这个小婴儿，却每天都在向我要吃的。可我因为一段时间以来，心情沮丧，休息不好，营养不良，根本没有奶水，无法给她吃的。同时，我知道，在校生生孩子这种事，一旦让人知道，是会被开除学籍的。所以，我又不能找同学帮忙。渺远的外公外婆，我更不敢找他们，他们都是传统脑筋的人，哪里能够理解我这样的疯狂举动？后来，我听一位护士说，隔几个病房，有一个心脏病患者，她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生孩子，刚刚做过流产手术，心情很悲伤。如果想把孩子送人，她愿意帮忙在中间撮合，而且，她可以想办法给我补一点钱……我那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啊。独自一个人，面对刚刚生产的婴儿，不知如何是好。听护士一说，我心里便想，我已经把他的孩子生下来了，既然见不到他，那我就把他的骨肉随便送给什么人吧，这不也是对他的惩罚！我这个苦命可怜的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人疼，连她的亲身父亲都不要她……那就让她和心脏病患者一起生活吧……” 雪艳说着，无法说下去了！ 她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包间里，她的哭声响彻天地，哭的我，心里也很难受。 渺远法师跑过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 “一切都已经过去，既然送了人，就不要再想这个可怜的孩子了。她应该会受到那家人家的关爱的。” “可是，可是，我见到了自己亲身的女儿了……” “我怎么能够在见到自己的女儿时，还无动于衷，还像一个没事人呢？她毕竟是我怀胎十月掉下的肉啊！” 说着，她又开始了嚎啕大哭。 “我可怜的女儿啊，妈妈对不起你！” “我亲爱的女儿，我当时送你走，也是不得已的啊！你爸爸不要你，你的亲妈也抛弃了你……在这个世界上，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哭着，喊着，整个包间里，弥漫着一种凄楚和悲伤。 不知怎的，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焦躁，很烦躁。 第六感觉告诉我，雪艳阿姨所说的往事，似乎和我有关…… 可是，这件事，怎么就会和我有关呢？ 除非，我就是她口中所说的被她送了人的女孩…… 除非，她是生我养我的亲身母亲…… 第184章 186章DNA（6） 186章dna（6） “雪艳阿姨，你这个故事说了半天，到底想说明什么？”我问。 我的声音明显带着一种情绪。不过，我说这话时，还是抑制住了自己的火气…… 她的故事，使我联想到，她提到了有一个心脏病患者； 她的故事，使我回忆起前几天，她和爸爸妈妈在一起谈话时，妈妈的伤心与忍辱负重…… 她的故事，还让我想到了爸爸当时愤怒的表情，快步离开时的激动…… 这一幕幕，都在我的心中被慢慢放大，放大，放大……继而搅起了情感的惊涛骇浪！ “小琳，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愿让你难受，我实在不应该把这段悲伤的往事说出来……可是，这些往事，就像玻璃渣一样，不时的在搅戳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雪艳说。 “这么多年来，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每天在做着祷告，忏悔，我每天都要吃安眠药……”雪艳继续说。 “可是，这些……都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绝望的喊了起来。我的喊声很大，在这个包间激起了一阵回声…… 明明那颗呼啸而来的子弹，已经把我击中！ 那个尖利的声音，已然划伤了我的心！ 那个结果，明明已经预料到！ 可是，我还是不愿承认…… 我不愿承认，这个女人，和我有一丁点关系…… 我更不愿承认，我和我的父亲母亲，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我是多么爱我的爸爸妈妈啊！ 我又是多么憎恨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她有什么资格，不经同意，就擅自闯入我平静的生活？ 她又有什么理由，今天坐在这里大谈特谈她的伤痛，她的苦恼…… 她是谁？ “小琳啊，你现在已经二十岁了。你应该了解自己的身世了！否则，一直被蒙在鼓里，也是对你最大的不公平！”雪艳说。 “什么身世？雪艳阿姨，你说话最好直接一点。你把你想说的话，都仔仔细细说明白，说清楚。”我一字一句的说。 “好吧，那我就来告诉你。”雪艳阿姨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大信封。 “我刚才讲得这个故事，都和你有关。你，其实并不是牛超和林紫的女儿。你的亲身母亲，是我，雪艳……而你的爸爸，他目前已经离开中国，出国定居了。”雪艳说着，递给我那个大信封。 “这个信封里，是你dna的测验结果。你自己看看吧。” “……”我说不出话来。接过信封，慢慢打开封口。不过，由于心情激动，手有一些发抖，费了好一会力气，才取出材料。 果然，这是一份dna的检测报告。报告中很多数据，我也看不清楚。不过，在文件的最后，清楚地写着一行结论： 经过检测，可以确定，牛超和林紫与牛小琳的dna相似度为零。雪艳与牛小琳的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这件事，他们做的如此保密。居然瞒着我，几个大人去做了dna检测。我估计，肯定是雪艳逼着他们去做的。 “这个能说明什么？”我问。 此刻，我的手，颤抖的厉害。不过，我还是力争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平静。 第185章 187章崩溃 187章奔溃 次日，我请假没有上班。 头疼欲裂，心绪烦躁，浑身无力……我的嘴上，起了一个大血泡。心火，顺着血管，就那么在我的心中无来由的到处乱窜。 我生病了！ 高烧39度。 咳嗽，持续不断。 腹泻，一天四五次…… 整个身体的运行节奏，都被昨晚那份dna检测报告打乱了！ 昨天晚上，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不记得，后来自己又和雪艳阿姨说了什么…… 记忆有时是个神奇的东西，当你不想记住某些事的时候，它会出现选择性失忆…… 这会，醒来的我，正望着天花板发呆： 我，是谁？ 我，来自哪里？ 我，究竟是谁的孩子！ 过去曾经的一切美好，顷刻间，全都被打碎了……它使我惶恐，不安，愤怒，继而是奔溃。 原来，生活中所呈现的一切，也许并不真实： 就像热爱我的父母，并不是我的亲身父母； 而那个来自大西北的陌生闯入者——雪艳，却是怀胎十月生下我、和我有着生理意义血缘关系的母亲！ 可是，这个亲身母亲，无论是情感上还是情趣上，都与我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我爱我的妈妈，那个患有心脏病，身体柔弱的女性。她的前半生，似乎就是为我而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直在为我忙碌。 我爱我的爸爸，虽然身处底层，生活一次又一次打击他，可是他总是笑着面对，就像是海明威小说中那个渔夫。生活的海洋中，也有惊涛骇浪，也有暗礁激流，也会遭遇意想不到的事件…… 当他们领养我之后，万万不会想到，已经回到大西北，在那工作，结婚生子，有了新的生活的雪艳阿姨，会通过电视屏幕，通过超强记忆力大赛，认识我，找到我，继而跑到华城来寻找她年轻时曾经的荒唐，打破我平静的生活…… 她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 难道仅仅是使自己的良心不再受到谴责，日子能够好过一些？ 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认她。 过去，看到亲身母亲，狠心抛弃自己的骨肉的电视剧时，我都会嗤之以鼻，以为只是编剧或导演设计出来的桥段。可是，现在这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了！ 我实在无法理解，那些思维正常，接受过大学教育的成年人，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的骨肉？就凭她说得理由，我就无法原谅她！ 残忍的事实，让人痛苦的现实，以我的阅历和心理承受能力，我想，我无法平心静气的面对了！ 中午，鸿斌为我做了一碗清汤面，肉汤下的，还放了几根青菜秧子。我坐在桌前，眼睛发直，嗅着渺渺汤气，却没有兴致去动筷子。 “少吃一些吧。小琳。”鸿斌倒是一直很安静。 他既不安慰我，也不开导我，任由我生气，发火。想必，相比于父亲顶罪，死于狱中的打击，还要小许多…… 毕竟，我的养父母都还健在。而我的亲身母亲找到了我。 可是，他却不知道，失去，是一种放下；而现在我这种得到，反而要让人徒增烦恼和愤怒。 第186章 188章浸润骨髓的温情 188章浸润骨髓的温情 “来，我喂你吃，好不好。” 正当我情绪恶劣的望着那碗清汤面发呆时，鸿斌说话了。 他坐到我的右边，用筷子夹了一长串面条，放在一个汤勺中，然后无声地递到了我的嘴边。 他的声音很低，但温馨，悦耳，像奏响了一首美妙的歌。 他的美眸，静静的注视着我，如两个小星星般，在我眼前一闪一闪。 他五官散发出的温情，温度在不断升高…… 苦闷的心，似乎感觉到他的热力，我暂时忘记了雪艳，还有那该死的dna报告！ 鬼使神差间，我乖乖张开了嘴巴，看着那一串面条，被他送到我的嘴里…… 一勺。 两勺。 面条是细面，入口即化，不需要咀嚼，合着肉汤，就从我的嘴巴，溜到了喉咙，胃里。 汤，很鲜美。 我发现，我的嘴里，早就干涩的没有一点口水了。 肉汤一旦入口，就像是久旱的土地，遇到了甘霖—— 我干涸的嘴唇，似乎在欢呼雀跃的迎接着它们； 我早就前心贴后背的肠胃，也仿佛张开双臂拥抱着它们…… “真好吃。”我说。 几勺喂过后，我自己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 很快，一小碗面条下肚了。 “再来一碗！”我用餐巾纸抹抹嘴，说。 又一碗面条端来了。 这次，我不要他喂了，自己大口吃了起来。 “这还差不多。生气，是对自己的惩罚。”鸿斌坐在一边笑了。 他的笑，是有温度的，会辐射的，我感受到他浸润骨髓的温情！ 此刻，他坐在离我最近的椅子上，我可以听到他轻微的喘息声，也可以感觉到他关切目光的注视……他的爱怜，就像是给我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使我立马提振了精神。 吃了三小碗面条，我打了一个饱嗝。 “哈哈。小琳，现在是不是有点力气了？”鸿斌问。 我点点头，脸有些红了。 “你生病了，还是到沙发上靠一靠吧。”他站起身，扶着我，来到沙发上坐下。 “鸿斌……”我不自觉地就靠在了他的肩头。 他的肩膀，像大山一般沉稳。靠着它，我心里踏实。 “小琳，有些事，我们是无法掌控的。比如，出生，比如，父母。你要想开些……”他终于开导我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事，我的伤心，就如巨浪般再次向我袭来……挡也挡不住。 “哇……”我抱住他，大声哭了起来。 哭声在大大的客厅上空回荡，回荡……显得那么孤立无助。 “鸿斌，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妈妈？我才不要她。”我愤恨的说。 “……”他像拍着一个小婴儿般拍拍我，没说话。 “鸿斌，我还是喜欢我的穷妈妈爸爸。他们才是我真正的亲人。”我擦了一下眼泪，坐起身，对他说。 “……”他回报我的，是用他修长的双臂，抱紧了我。 “鸿斌，我心里难受，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恨他们！恨他们不负责任的生下我，又把我抛弃……”我大喊。 “……”他的脸颊，靠近了我的耳边，热气呼在了我的长发上。 “鸿斌，我觉得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我的哭声渐渐弱了。 “……”他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 第187章 189章爸爸细说来龙去脉 189章爸爸细说来龙去脉 ……心中的冰块，在一点点融化。 他的吻，就是投射进我郁闷心田的阳光，一缕缕，一束束，光艳四射。 “鸿斌！”我也抱紧了他，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的热力，还有他无声地温情。 “小琳，要不，我再陪你去大湖桥边走一走，跳一跳，好不好？”鸿斌伏在我的耳边说。 心情的变化，太过快了点！ 刚才，我还在痛苦郁闷的边缘，现在，我就坠入鸿斌温暖的怀抱，而且，他还吻了我的额头！ 我不说话了，静静的享受这会幸福的突如其来的关爱！ 这是爱吗？ 我在心里问。 当然！ 我对自己说。 正在我处于兴奋与苦痛交替状态时，门铃响了！ 鸿斌松开我，站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爸爸妈妈。 “小琳！”爸爸关切地叫着我的名字。 “小琳！”妈妈心疼的喊着我的名字。 他们的声音，满含焦虑与心疼； 他们的脸庞上，写满关切和疼爱…… “爸爸，妈妈。”我坐在沙发上，想站起来，可浑身无力。 他们走过来，两人围着坐在我身边。抓住我的手，不停地抚摸着。 “孩子，听鸿斌说你生病了，我们就赶过来了。”妈妈说。 “妈妈。”我再次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妈妈说。 “孩子，有些事，我们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担心难受。可是，没有想到，这个雪艳，还是找来了。”妈妈说着，也掉了眼泪。 “她上次说是采访我们，说了几句，就开始盘问你小时的情况。我们不愿意说，她说，她已找到了当年知情的护士。我们只好承认了……”妈妈说的颠三倒四，断断续续。 还是爸爸脑子清楚，把这件事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1998年，雪艳阿姨在华城某家医院生下了我。 生下我后，想到今后无法养育这个孩子，她在病房哭。一位和她年龄相仿的护士，刚刚帮我妈做了人流，了解我妈正因患心脏病无法生育的事情而伤心，因此，便好心帮雪艳出了主意： “那个心脏病患者，她肯定愿意收养这个孩子的。你不如……” 于是，雪艳听从了她的建议，由她做中间人，把孩子送给了我的妈妈。 当时，我爸爸还向外公借了五千元，给了雪艳。 之后，双方都没有见面，通过护士办理了送养协议，签字盖章…… 此事之后，雪艳继续上学读书。毕业后，回到她的西北老家当了一名编辑。然后结婚生子，建立了家庭。 而我妈我爸，也因为意外收到一个女大学生生的孩子，非常高兴，从此便把我当亲身女儿一般养育……他们相互约定，这件事，从此就烂在肚子里，不再提起。因为他们觉得，收养协议签了，钱也付了。女方不应该再来找他们麻烦了！ 没曾想，雪艳在二十年后，通过电视意外看到了超强记忆力大赛的现场决赛，并为我的现场优秀表现而兴奋不已。不过，当她通过电视了解到我的出生时间时，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在华城曾经生过的一个女儿…… 第188章 190章梦 190章梦 ……雪艳越想越觉得这个女孩，很有可能是自己送人的女儿。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心里想念这个女儿，并为自己当年把女儿送走而感到内疚。 于是，她便专程请假来到华城了解情况…… 由于当年她把我送人时，全由那个护士做中间人，雪艳并没有见到过我的父母。所以，那天在花好月圆素食馆吃饭时，雪艳见到我父母时，还不能确定，他们就是收养她女儿的夫妻。 当她把他们拉到一旁采访时，雪艳了解到我母亲患有心脏病，便确定，我母亲就是当年那个抱养她女儿的心脏病患者…… 依照雪艳说话不太过脑子的性格，她由于寻找女儿的心情急迫，问话过于直接，引起了我父亲的不满。而我母亲，也因为雪艳咄咄逼人的质问而伤心着急…… 当年，雪艳和我父母虽然没有见面，但双方都是签了协议的。 不曾想，二十年后，生母还是找上门来…… 那晚，他们提前离席。之后，雪艳又去找他们，坚决要求做dna检测。 “我并不想要回我的女儿。但是，我必须确认，这是我的亲骨肉。”她对我父母说。 在她的坚持下，我父母只得去做了dna检测。这也就是雪艳为什么拿到了dna检测报告的原因。 “爸爸，妈妈，我根本不喜欢那个雪艳阿姨。我才不认她呢。”我哭着对爸妈说。 “爸爸，妈妈，你们永远是我最好的爸爸妈妈。我爱你们。”我说着，就紧紧抱住了我的爸妈。 当我们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时，我一直痛苦不堪的心，终于回归原位了。 “小琳啊，在我们的心里，你就是我们的亲女儿，我们不分离。”爸爸动情的说。 “是啊，小琳，妈妈只疼你。”妈妈这会不哭了，终于笑了。 “叔叔，阿姨，你们喝水。”鸿斌看我们的情绪变得平和，便说。 “鸿斌啊，谢谢你，在小琳生病时照顾她。”妈妈真诚地向鸿斌表示感谢。 “阿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鸿斌平静地说。 又说了一会话，我便劝他们早点回家，不要为我担心。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爸爸妈妈便离开了。临走时，他们和鸿斌说： “我们带来的两只鸡，记得炖汤给小琳喝啊！你也一起喝。” 鸿斌要送他们回家，但爸妈坚持坐公交车走： “鸿斌啊，小琳在家也需要人照顾，你就别管我们了。” 于是，鸿斌把他们送上了公交车。 鸿斌送爸妈时，我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梦中，我梦到我和鸿斌在某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游玩。 身后，是满山的碧绿；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我依偎在鸿斌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 他脑袋伏在我的脖颈处，嗅着我的头发…… 我们就像一对恩爱的情侣，心心相映，相互依恋。 不过，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鸿斌，你在和谁在一起？难道，你忘了我们的婚约？” 女人的声音尖细而锐利，像一个小针扎进了我的耳朵…… “啊！”我大叫了起来。 第189章 191章我们是不是也来个约定？ 191章我们是不是也来个约定 我被自己的叫声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客厅的钟在“滴答滴答”走着。 心儿，跳的很快。 耳朵，果然有些疼。 原来，我睡觉时，脑袋压住了耳垂…… 门，突然被推开了，鸿斌走了进来。 他看我坐在沙发上发呆，便问： “小琳，你怎么了？” “鸿斌，我做了一个怪梦，梦到你……”我支支吾吾不说下去了。 “梦，是胡思乱想，不可信的。” 他坐过来，再次用他修长的双臂揽住了我的身体。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我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那个尖利的声音，似乎还没有从我脑中消散： “鸿斌，你忘了我们的婚约？” 因为尖锐，印象中就格外深。 “鸿斌，你莫不是已经和谁订过婚了？”我坐起身，看着他，问。 他的脸，有些苍白。 目光不太聚焦，似乎在逃避我的视线…… “鸿斌，难道你真的订婚了？你……有了未婚妇？”我再次问。 “小琳，我不是和你说过，我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吗？”鸿斌艰难的说。 “那个女人，她是谁？”我问。 “她是我父亲生意合作伙伴老总的女儿，人在国外。其实，我和她也就是吃过几顿饭，没有什么感情。”鸿斌说。 “可是，你还是订婚了？”我气恼，我愤慨，我恨不得…… “小琳，很多事情，我置身其中，也是身不由已……这世界上的事情，从来不可能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它们是由各方力的角逐，达到某种平横的结果。父亲的生意伙伴，对他很重要，他需要和他结成利益同盟……”鸿斌说，他终于恢复了平静。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声音有些悲壮，有些绝望。 这个男人，看上去通透聪慧，但对于自己的终生大事，却始终无法掌控。他有些像巴金小说中《家》中的老大觉新，为了家族的利益，委曲求全，甚至无原则接受父母给他定的媳妇…… 过去，我觉得，觉新只是旧社会的产物，在新社会绝对不可能再出现了。可是，坐在我面前的鸿斌，不正是那个可怜的觉新吗？ “我们是好兄妹啊……”他迟疑了一下说。 “或者，等待事情有新的转机……”他又说。 “转机，什么转机？”我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也许会遇到那样的转机。”鸿斌说。 “鸿斌，你和我说实话，你对我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你总不能脚踏两只船吧！”我问。 “小琳，你千万不要误会。”鸿斌坐直了他的身体，放开了他的胳膊。 “我是很喜欢你。”他这次没有逃避我咄咄逼人的目光了。 “不过，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一般看待的。你还太小，对世界基本没有什么认识，看问题也非常简单。有些话，我实在无法和你说清楚。但是有一点，我爱护你，珍惜你，关心你，真心希望你好。你是一枚珍珠，本质纯净，又很有天分，我愿意尽我的力量，助你成长，早日成熟成才……”鸿斌说。 既然他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对他说： “鸿斌，现在我知道了，第一，你是喜欢我的。第二，你总是觉得我很幼稚。我们是不是来个约定？” “什么约定？”这回是他吃惊了。他的眉毛挑了一挑，像是被我的话惊到了。 “我负责努力成长，争取早日变得成熟起来。而你，要勇敢面对自己的真情实感，想办法和你不喜欢的人取消婚约。”我说。 “小琳……”鸿斌用他两只大手，捧起我的脸，他的眸子里，有火苗在闪耀…… 第190章 192章“牛董”充其量不过是个“牛皮 192章“牛董”充其量不过是个“牛皮冻” 休整了几天，我的病基本好了。 经过父母和鸿斌的安抚开导，我逐渐整理好了心绪—— 第一，从今往后，我准备不再和雪艳打交道了。 原因有二： 她伤了我的父母，尤其是我亲爱的母亲； 她曾经抛弃了我……既然已经抛弃，何来改正？ 泼出去的水，能收回吗？ 犯过的错误，能收回吗？ 不能！ 不能！ 肯定无法收回！ 所以，我不准备原谅她。 我把她的电话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第二，关于我那个现在不知道飘到哪个国家的生父，更不用管他了。 亲身母亲怀孕了，告诉他，他却冷血的说“打掉”……这说明，他根本不愿意我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也因此，他的罪孽更加深重。对于这样的罪人，只有一个办法，就拿他当做空气，视他不存在……对于不存在的事物或人，我有必要为他生气愤怒吗？这样一想，我的心情就平和了。 第三，关于鸿斌，我只需好好工作，努力成长，就可以了。 我知道，他是喜欢我的，但如今却被家族利益婚约束缚住了……我对他没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只要他取消了这段婚约，我们的感情，就可以继续发展。 所以，周一上班走进办公室格子间时，我的精神是充沛的，心态是积极向上的。 上午十点，老宋头又让秘书通知，还要召开全所大会。 “会是什么事呢？”我思忖。 这段时间，大事太多，萦绕在我脑子里的记忆，太过深刻，让我的心情跌宕起伏，无法控制！ 这时，潘亮找到我，告诉我上半年，还有一次注册会计师的升级考试，问我想不想参加。 “当然想。”我说。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我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提升自己的实力，迎接不久即将来到的挑战。我想。 “那咱们一起报名吧。”他说。 商量好一起报名的事情后，看到潘亮刚离开，张姐便笑着问我： “小琳啊，潘亮是不是对你有点意思啊？” “没有的事。我们是要一起参加考试。有个伴，考试就不孤单。”我解释说。 “不会吧，我怎么看潘亮看你的眼神，有点怪怪的？”她说。 她就爱没事找事，鸡蛋里也能挑出可以娱乐的“骨头”来。我想。 “张姐，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认真地对她说。 “是吗？看不出来嘛。”她挪瑜道。 “……”我不再说话，埋头干我的事情了。 因为我知道，不能和她说太多，一旦说了什么，五分钟后，就会成为所里的新闻。我之所以和张姐说这话，是因为我已经在心里认定了鸿斌，虽然，他目前还是别人的未婚夫。 “开会了。”老莫在办公室招呼大家上楼。我关上电脑，也随着大部队向楼上走去。电梯里已经挤满了人，大部分人，都是走楼梯上去的。 “牛小琳，听说你马上就要成为所里的董事了？”邱葵走在我身边，突然说了这句没来由的话。 “……”我看看她，没说话。她的信息好灵通啊！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不过，要我看，你这个牛董，充其量就是个‘牛皮冻’。”她恶毒的笑了笑，甩过来一句冰冷刺骨的嘲讽。 第191章 193章惊吓…… 193章惊吓…… “现在开会。”今天员工大会的主持人是马晶。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通过麦克风响彻大会议室的上空……会场立即安静下来。大家立马将目光聚焦在主席台上。 今天的主席台上，就做坐了两个人。一个是主持会议的马晶，一个是老宋头。他们俩，是我们所名副其实的“资本大鳄”，掌控着这个所的命运和绝对话语权。 “今天开会，主要是宣布我们所扩大规模工作的进展情况，同时，也宣布几项任命。” 马晶的话音刚落，会场上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这时，我感觉自己的后背和后脑勺，热辣辣的，似乎正被很多人愤怒的目光在秒杀！ 从今天起，我将从打工者，转岗成为管理者；从执行者，变身为资本管理者…… 每一个脱颖而出的幸运者，总是要被众多失败的竞争者所仇恨的！ 现在，此刻，这会儿……我想，我正在被曾经平起平坐的同事们所“仇恨”吧……我开始明白，马晶找我去说得那番话的意义了。 “大家好。经过前一阶段紧锣密鼓的前期准备和洽谈，我们所将对aaa事务所、ddd事务所进行控股合并。今后，这两家事务所继续保留法人资格，将由我们所控股，派人进行管理，成为我们所的子公司。” 老宋头的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大家伙对他这个掌舵人的信任和称赞！ “这次兼并，只是我们提升自我的第一步。为了使我们所尽快融入国际会计审计这个朝阳产业，所里开会决定，从即日起，我们所的名字将改成xx会计事务所。” 老宋头说到这，抬起头来，他目光灼灼，声音洪亮。 “各位同仁，我们还有许多工作要做，在座的每个员工的自我能力提升也需要加紧。大家伙，要继续加油啊……” 老宋头再次充满深情的望向台下员工。 接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水后说： “经过这次扩容，吸纳两个小事务所后，我们所的资产总盘子又进一步扩大了。控股总资产达到七千万！”大家再次鼓起掌来。 通过资本杠杆，兼并了两家小事务所，进一步扩大我们所的控股总资产，这盘棋，老宋头走的确实不错。 “下面我宣布……”老宋头接着宣布了新的任命： “牛小琳为我们会计事务所的董事，同时兼任新兼并的aaa事务所的所长。试用期一年。” “啊……”会场上开始骚动起来，大家七嘴八舌在议论着什么……很显然，我这次算是坐着直升火箭上天了！ 我听后，屁股也有些坐不住了！ 董事？ 所长？ 董事还好，就是参与所领导会议的，可以表态，也可以不表态。 可是如果当所长，就不是可以随便应付的了！ 这要像老宋头一般操心，要想办法让事务所挣钱，还要每个月按时给员工发工资，安抚他们疲劳的脆弱的神经…… 想到这，我的头皮就发麻了，手脚冰凉，头脑发木。这段时间，我是想了不少，心理上也有所准备。但是，老宋头带给我的惊吓，还是太大了！ 第192章 194章牛董事，脊背直冒冷汗 194章牛董事，脊背直冒冷汗 接着，他宣布，闻副所长，任ddd事务所所长…… 这次，会场上倒还安静。 估计，大家觉得，闻副所长属于“老姜”，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吧，大家在心里不觉得他的任命有什么不妥。 老宋头后来还说了什么，我基本上听不进去了。一门心思在想着对我的新任命…… 全体员工会议结束后，老宋头留下了我和其他所领导，又在这个大房间召开第二个会议。 原来的所领导一共有四个： 老宋头，马晶，闻副所长，总会计师。现在，加上我，一共五个人。我们五人围着一张桌子坐着，老宋头开始讲话。 这个会议，基本就是他的“一言堂”…… 老宋头先是对我的年薪调整，简单说了一下： “牛小琳，从今天起，你就享受董事年薪待遇，五十万元。年底分红再另算。” “哈哈……这么多。这样我五年就可以还清鸿斌的借款了！” 听到他的话，我心里一阵小激动，心海立即荡起层层欢快的涟漪！ “关于aaa所的所长职务，试用期一年。第一年，我不要求你们这个小所交什么公粮，只要做到自负盈亏，自己养活自己就行了！”他说。 听他这么说，我在心里估摸，兼并的这个aaa所，以前一定经济效益不好，否则他也不会去兼并。可是，这个小所，效益不好，干什么还要兼并？好吧，兼并也就罢了，你还找我这个小菜鸟当所长干什么？ 心里想到了，我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了： “宋所长，感谢您对我的信任。可是，依我的经验，您不觉得交给我的这副担子过于重了些？您还是让我当董事吧。哪怕你少给我发些年薪也没关系。”我说。我还是像以往当员工一样，向他诉苦、提条件。 “在我这，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没想到，他一副冷脸，说这话时，毫无表情。 “当员工，我可以允许你讨价还价。因为你就拿那么点钱。可是当高管，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你要给我分担压力，完成任务。如果你没有那个能力，那我用你做什么？”他继续面无表情的说，听得我，脊背冷汗直冒。 分担……压力！ 那我的压力，谁来分担？ 我惶惶然。 “这个aaa所，如果经营的好，人家还让我们兼并控股？在现代社会，没有人是傻瓜。大家做任何事情，进行任何决策时，都会权衡利弊，寻找最符合自己利益的一种方法。现在让你当所长，就是让你给我挑重担，把不行，变成行；把亏损，变成盈利！”他的语气十分生硬。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所领导，一个个都怕他？ 原来，他是远亲近狠啊！ “如果胜任，你就继续履行职责，明年，我会给你拟定新的经济效益指标。如果不胜任，就下岗！” 老宋头面无表情的说。 这会，他一点也不像那个亲切和蔼的老宋头了，而是一个面容冷峻的“资本家”。 第193章 195章老宋头和我交底（1） 195章老宋头和我交底（1） 别看召开小会时，老宋头冷冰冰的。 会后，他还是找我深谈了一次…… 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我没有以前那般自在了。因为，我已经强烈感受到老宋头另一面的可怕！ 也许，每个人都是多面人吧。我想。 老宋头之所以能够在十来年中，把一个毫无影响力的小所，办成现在国内知名的大所，肯定是有一些本事的。 他当过公务员，对政府机关的管理规则十分熟悉； 他早期创办审计事务所，挂靠在机关下，完成了各类审计事务，肯定业务能力不错； 他挖来马晶，估计早就瞄准了新的转型发展路径——国际视野，与国际接轨…… 也许，他的会计业务，不如马晶那么精通，甚至不如总会计师。但是他的经营头脑，还有他结交各方精英的能力，一定是一流的。否则，我们所不会接到那么多审计业务，也不会取得这样惊人的效益。 听张姐说，他刚创办这个审计事务所时，启动资金是五十万。现在，经过十来年的发展，总资产已经是七千万，眼看着就向亿元大关冲刺…… 望着窗外移动的汽车和人流，我的思绪在散漫游走。 “小琳啊，刚才当着其他几位所领导，我对你是严厉了一点。你不要在意啊。”老宋头先是凶了我一下，现在又在安抚我。他的手段可真高明啊！我想。 “……”我没说话。也不知道对这个有着多重面孔的“资本家”应该说些什么。 “我找你来呢，是有两个意思。”他说到这，看向我，似乎是看我的反应。 “宋所长，请您指教。”我不卑不亢的说。 “这次所里集资，你表现很好，投入了五百万，这是值得肯定的。说明你对我们所的未来发展前景，是充满信心的，你对这个所的忠诚度是很高的……现在，我们用你投入的五百万，兼并了aaa事务所，并控股百分之五十一。这是你做出的积极贡献，在此，我要代表全所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谢。”老宋头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 “aaa事务所，我们之所以兼并控股，是因为我们看中了它的国际化背景和海外的关系客户。”老宋头说。 “哦。”我的思路开始跟随着老宋头的话在转动。 “原先这个创办人，是一位m籍华人。他娶了一位海归留学生，随她一起回国创业，于是，他根据自己的专业所长，办了这家事务所。”老宋头喝了一口茶水后，缓慢地说。 “刚开始，事务所一切运转正常，经济效益很好，社会反应也不错。要知道，在中国企业走向海外，或者外国企业进入中国时，都需要我们这些事务所的审计把关。这位m籍华人，他熟悉国际会计审计规则，具有较高的国际视野，而且，由于他在海外生活多年，积累了相当一批客户，自然而然也就经营顺畅。”老宋头说到这，对我说： “小琳，你也喝茶。这是我托朋友弄得好茶，尝一尝。” 第194章 196章老宋头和我交底（2） 196章老宋头和我交底（2） ……我点点头，拿起茶杯，抿了一下口，果然，茶香四溢，甘醇入口。 “可是，后来他们所里出了一个败类。这个人也是一个技术牛人，海归，业务相当不错，算是所里的重要骨干吧。但是，后来他和老板在经营理念和具体审计策略上，发生了一些矛盾，进而有了打垮老板事务所的坏心。以后，他一边通过猎头公司寻找新的下家，一边在业内散步有关这家事务所的一些谣言，并将所内的一些商业机密泄露给竞争对手……你也知道，一个单位如果有了内鬼，那么，这个单位就不容易搞好了，这也是我多年经营管理的体会……你看，我在选择合作伙伴以及所领导时，是相当小心的，他们虽然秉性各异，但是都很团结，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老宋头说。 “是的。这主要是所长您善于团结人。”我说。 “哈哈，牛小琳，你还蛮会表扬人的。”老宋头这会似乎放松了许多。 我笑笑。没说话。 这个老宋头确实是只狡猾的狐狸！我想。 过去，我只看到他和蔼可亲的一面……今天，让我看到了他的多个面孔—— 在事务所的管理上，他是精明的“资本家”； 在几个所领导面前，他是“严苛的”说一不二的核心人物； 在推动改革发展上，他是具有远见卓识的掌舵人； 在员工们心目中，他是可亲可敬的所领导； 而在和利益伙伴打交道时，他是怎样的面孔，我暂时还没有感受到…… ……他的叙述仍在继续。 “在这个内鬼地捣蛋下，这个所业务年年下降，优秀审计师，会计师纷纷跳槽，没有几年，就办不下去了。为此，这个所的老板，便想卖掉这个所，价码是八百万。我们经过商议，决定以控股形式兼并它，使它成为我们所的子所。为什么要兼并这家事务所呢？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个所具有对海外优质企业进行评估的资格，这是我们目前不具备的。”老宋头说。 “那经营管理这个所，马晶比我更合适啊！”我说。 “马晶是我们大所的业务核心人物。今后，在面向海外业务拓展方面，还需要她进行整体谋划。”老宋头不紧不慢的说。 “另外，这个aaa小所，是用你投入的五百万出资兼并的，所经营的好坏，关系到你的五百万能否增值保值。让你到那去当所长，其实，就是让你对自己投入的钱负责任。你明白吗？”老宋头苦口婆心地启发我。 这个老狐狸！ 这个狡猾的“资本家”！ 我原本想，我投入了钱，继续享受所里的一切福利待遇。蛮好。 现在，他却把这五百万增值保值的任务交给我。 也就是说，如果这个所赚了大钱，他，老宋头可以享受利润；如果这个所亏了钱，不盈利，就是我投入的资金亏损，他不需要为此承担责任！ 他把风险和责任，全部推给了我！ 现在我终于明白，那些有钱人，把钱投在某个项目上的坠坠不安的心情了。成功了，就大赚。亏损了，就如股民买股票，责任自负，割肉呗！ 第195章 197章花钱找罪受 197章花钱找罪受 面对如此精明的老板，我真是无话可说了……我点头，表示明白了他的意图。 “明天，我就让你师父马晶送你去aaa所，和全体员工见个面。我已经请人为你安排了所长办公室。条件还不错，就是原来那个m籍华人待过的办公室。比我的办公室还要气派呢。”老宋头笑着说。 我点点头。 大事接踪而至，令人眼花缭乱…… 一会是董事任命的喜悦，年薪五十万的兴奋； 一会是五百万投资的保值增值重任…… 还有明天就要走马上任！ 我有些恍惚了。 我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一点底。 我还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这会，我有些怀念前面无忧无虑的小菜鸟生活了—— 那会，我只要按时上下班，听从指令，埋头工作，完成任务，一天天，就那么快乐的过去了。虽然有烦恼，有矛盾，可都是小事，都不会“伤筋动骨”。 现在倒好，从现在起，我需要团结和推动着身边的一群人，让他们努力工作，让他们创造效益，让他们不断为所里挣钱…… 这真是水火两重天啊！ “这是他们所职工的情况，以及历年经营报表。你先拿回去看一下，熟悉一下情况。具体的，要到新所后，听那边的办公书主任汇报了。”老宋头笑眯眯递给我。 他笑，是因为他成功的转嫁了自己身上的一部分负担，让他的下属，为他分担； 我则在心里流泪，这所长，真tm不是人干的！ 早知如此，我才不去借钱投资呢！ 这不是花钱找罪受吗？ 可是，事已至此，我不得不领命了。 我知道，即便是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也要当好这个小所长，确保这五百万投资不打水漂，让它增值，产生利润。否则，我怎么对得起鸿斌？我如何向他交代！我又拿什么来还他钱？ “宋所长，虽然我对您的任命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而且，我经验很不足。不过，既然刚才您已经给我交了底，我已经明白这责权利的重要了。我会努力工作的，争取不辜负您的希望。”我不太有信心的说。 “牛小琳啊，一个人的能力，不是和她的年龄成正比的。虽然，你年龄不大，但我很看好你。你具有超强的记忆力，你也很有进取精神，做每件事都很认真，思考问题也是理性的，有条理的。这从你前段工作的表现可以看出来。好好干，明年一年如果达到我所提到的要求——自负盈亏，那我就要奖励你，把你的年薪再提一级。”宋所长说。 我知道，他又在给我画大饼了！ 什么是自负盈亏？ 自负盈亏，就是连同我的五十万年薪，都要从那个目前经营亏损的小所里出！ 如果这个小所亏损，那就等于我投资的五百万在缩水…… 而他提出给我提薪，也是从小所的经营利润中出！ 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不就是这个道理？ “宋所长，我还不知道能不能完成您交给的任务呢。我先试试吧。如果不行，您就干脆把我这个所长撤了吧。”我无可奈何的苦笑道。 “哈哈，牛小琳，不，牛所长，还没上任，怎么就说泄气话呢？我看好你！相信你能为我们这个大所创造可喜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老宋头说着，把我送出了他的办公室。 第196章 198章麝香猫屎咖啡 198章麝香猫屎咖啡 离开老宋头的办公室后，我直接去了马晶的办公室。 见到马晶，我一脸的愁容： “师傅，我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我说。 “哈哈，牛小琳是不是感觉不像过去那样轻松了？”她让我坐到沙发上，帮我冲了一杯新品种咖啡。 “师傅，这是什么咖啡啊？”我问，因为口味和古巴水晶咖啡味道完全不同。 “这叫麝香猫屎咖啡。”马晶笑着说。 “什么，猫屎咖啡？”我吓了一跳，马上要吐喝到口中的咖啡。 “哎，别吐。这咖啡可金贵着呢。”她立即制止我。 “这麝香猫屎咖啡吧，生长在印度尼西亚，是目前世界上最昂贵的咖啡之一呢。我这总共才弄到一大袋，里面只剩五小袋了，你可别给我浪费了。”马晶笑着说。 “你再仔细感觉一下，这咖啡是不是有一股子独特的香味？”她盯着我的嘴巴，问。 “好像是有一些特殊的香味。”我说。 “这种咖啡生产流程可复杂呢。它是麝香猫吃下了成熟的咖啡豆，然后经过肠胃发酵，排出体外，经过加工而成，有一种特别浓郁的香味。”她说。 “那可能是猫屎的化学作用吧！”我挪瑜道。 “哈哈……”我们两个对视着大笑了起来。 她笑得前仰后翻…… 我笑的含蓄腼腆。 “哎呀，小琳，你真逗。”她捂着肚子说。 “师傅，你这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啊！”我说。 “来来，不说笑了，快和师傅说说你的烦恼吧。”马晶挨着我坐了下来，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女法老的香水味…… “师傅，刚才宋所长和我说了让我去当所长的原因。我听了后，只觉得自己前面不应该借钱投资，现在，等于是自己给自己套上了一个紧箍咒啊！”我说。 “哈哈。小琳，你这真是打工者的思维模式。”马晶说。 “打工者思维模式？”我问。 “是啊！只想着安全，安稳，不能承受一点风险，这不是打工者的思维模式，又是什么呢？”她问。 她问的很对。我的确怕担风险，怕失败，怕五百万打水漂。我怀念打工者的安稳日子。每天只要上班下班，完成任务…… “有钱投资，是一件大好事啊。只要投资得当，你就可以让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那样一来，钱不就越来越多吗？”她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我，说。 “可是，万一亏损了呢？万一失败了呢？”我说。 “做任何事都是有风险的。作为资产管理者，就要有承受风险的心理能力。”马晶说。 “比如，我当初到这个事务所来，那时也是老宋头要推进事业发展，让大家投钱。可是，基本没有人敢投。为什么呢？因为怕失败啊。有些人，即使有钱也不投，宁愿买房子赚钱。可我当时就敢于投资，在爷爷的鼓励下，我投了一千万，几年功夫，已经增值到一千五百万了，现在，我是所里的第二大股东！所以，提起这事，我还后悔呢。”马晶说。 第197章 199章打工者，管理者 199章打工者，管理者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后悔当初没有听爷爷的话，多投一些啊！假如我当初投了一千五百万，现在可能增值的资产更多啊！”马晶说。 “真的吗？”我惊奇的问。 马晶想问题的视角和我完全不一样。 我想的是，一旦投入，失败了怎么办？ 她想到的是，如何多投入。投入多多益善…… “当然啊！”马晶说。 “现在，你投入了资金，你成为了资产的管理者。你理所当然的就要守护好这些钱，尽可能减小风险，并且让它们不断增值。在这个过程中，你自己不也在逐渐成长吗？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马晶真诚地说。 师傅的话，使我茅塞顿开。 是啊。当一个打工者，只能赚取很少的工资。 做一个管理者，不仅可以给别人发工资，还可以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使资产不断增值。这确实是一个锻炼自己，促使自己不断成长的大好事。我想。 “可是，万一我不行呢？”我又不自信的问。 师傅是在国外留过学，在一流会计事务所待过的。她的眼光和水平，比我高很多。我怎么能和她比呢？我想。 “在这个世界上，做每一件事，都是有风险的。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成功。你还没有尝试，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行呢？先去尝试一下，勇敢的接受挑战。说不定你会干的很好呢！”马晶的眼神里是真诚的鼓励和希望。 “我刚开始当所领导时，心里也是不很有底的。而且，有一些老员工，对我还说三道四的。我不知道，你来所里有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绯闻？”她问。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的那些绯闻，我可能是最后一个听到的。估计，所里的每一个人，早都知道了吧。我思忖。 “那段时间，我简直要发疯了，似乎全世界都在和我作对。我真是无法理解，我个人喜欢什么人，是我自己的私事，为什么，每个人都拿这件事来衡量我的道德品质？”说到这，马晶的脸上现出愤怒。 愤怒，使她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整个人显得格外动人。 “好在，这些事，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冲淡了，过去了。我在这个单位总算站住了脚。”马晶说。 “师傅，你那么能干，当然行。可我比你差得很远。”我说。 “小琳，你的优点很多哎。我上次不是已经表扬过你了吗？靠谱，认真，具有超强记忆力……当然，还要继续学习。没关系，遇到什么问题，找我就是了。我是你的坚强后盾。”马晶说。 我感激地点点头。遇到一个欣赏你，关心你，又能在关键时刻点拨你的人，是多么重要啊。 “所以，牛小琳，现在，机遇就在你的身边，你一定要紧紧抓住它，用心琢磨岗位核心要义，团结员工齐心协力完成宋所长交给的任务。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克服困难，做好这个小所长。”马晶说。 从马晶的办公室走出来时，我似乎已经信心百倍了！ “牛小琳，明天上午，咱们还是从所里出发，我要个车子，明天陪你去会会那个aaa所的员工，帮你壮胆！”临走时，师傅的话，还回荡在我的耳际。 第198章 200章三个月花光五百万，怎么样？ 200章三个月花光五百万，怎么样？ 晚上回到家里，鸿斌已经做好了饭： 蒜蓉清蒸茄子； 干煸四季豆； 西红柿炒鸡蛋； 炖蹄髈汤…… “鸿斌，你为什么这么会做菜啊？”我边吃便问他。 “这个嘛，是我自己学的。上大学时，学校的西餐吃不惯，我便照着食谱自己做。你没有留过学。一般留过学的人，都会做饭。”他夹起了一个茄子，边吃边说。 “可是，你爸不是很有钱吗？家里一定有佣人吧？”我问。 “可是，我还是喜欢自己做。另外，我养父和他老婆感情不太好，整天吵架。我不愿回家。”他说。 “不是说，他娶了一个喜欢的年轻女人回家了吗？”我奇怪的问。 “我养父那个人，喜新厌旧，从来没有长久的喜欢过一个人。”鸿斌厌恶的说。 “你是怎么回事，今天问起这些事来？快和我说说你在单位有什么新闻？”他立马转移了话题。 “唉，鸿斌，我现在真是后悔向你借钱投资了。你不知道，那个老宋头有多狡猾，他用拿个五百万兼并了一家事务所，然后，现在任命我去当这个事务所的所长。”我叹了一口气说。 “这不挺好吗？你升官了，当所长了，有权了，可以指挥人了。”鸿斌说。 “官是升了，他提拔我当董事，还说年薪五十万，不算年底分红。”我说。 “这下你有职有权有钱，你还犯愁什么？一般人想当这个所长还当不上呢。”鸿斌说。 “可是，这个所原来是亏损的，现在老宋头要求我明年必须自负盈亏。”我说。 “那你就好好干，用实际行动让他对你刮目相看啊！”鸿斌总是不慌不忙的。 “鸿斌……唉，我说不过你。可是，我怎么才能保证这个小所挣钱呢？鸿斌，要不你来当这个所的所长吧。”我说。 “牛小琳的胆子那么小，刚刚压担子，就认怂？”他笑着说。 “不是认怂，是没有这个本事。我在回来的路上反复想了，只有靠你的智谋，我才有可能顺利压住阵脚。”我有些讨好的对他说。 “靠我来管理，那要你干什么？小琳，我可郑重其事的告诉你，这事你别找我，你自己去应对解决。”鸿斌一脸严肃的说。 “那五百万亏损了怎么办？”我问。 “亏损就亏损，就当是花钱买教训。当做你成长的代价。”他漫不经心地说。 “你怎么能这样？这可是五百万啊！”我大叫起来。 记得，当时他说好，一半股息分给他，重大决策他帮助参谋。怎么现在推得干干净净！ “小琳，你要完完全全接过这副胆子，自己想办法，想对策，这样，你才能尽快进入角色。当然，如果有重要决策需要听取我的意见，我可以帮你分析。但你不能把我当做你的脑袋来用！充其量，我就算你领导下的一个小董事，知道吗。”鸿斌说。 这下可完了！ 鸿斌都不管我了！ 我该怎么办？ 原来想着，老宋头不管我，我还有马晶师傅，还有鸿斌。没曾想，这个鸿斌现在就开始撂包袱！ “好吧，那我就照着三个月花光五百万的节奏来玩了，怎么样？”我气恼的说。 “……”他没说话，只是笑，笑，笑。 第199章 201章第一印象 201章第一印象 次日一早，我被鸿斌亲自送到了事务所大楼的门口。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 临下车时，他突然说： “小琳，勇敢点。就像你去事务所面试一样。尽你可能，给大家一个好印象。” 我转向他，面带微笑，没有说话。心里想： “哼哼，你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马晶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她看到我从鸿斌的车上下来，问了一句： “男朋友？” “嗯。”我点点头。 “不错嘛。”她笑着说。 接着，我们一起坐上所里的公车，一辆奔驰车，一起驶往新的工作单位： aaa会计事务所。 这家小所，位于华城西边靠近政府外事办大楼的一栋写字楼。 写字楼看样子是前些年建的，外墙的马赛克已经有些污渍了，但窗框门框都是铝合金结构的。进入写字楼，光洁的地面，一尘不染，门卫值班人员，一丝不苟的询问我们。 事务所在十层楼。我们乘着电梯，快速向上…… 走出电梯，立即被眼前的洋气布置所惊到—— 海蓝色的地面，门窗，一个醒目的大牌子挂在正对着电梯的墙上： xx会计事务所aaa会计事务所…… 工作人员全都身着海蓝色统一制服…… 推开一扇扇玻璃门，工作人员已经在自己的格子间里忙碌起来…… 我和马晶走进标着所办公室牌子的房间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立即站起来，向我们打招呼： “您们好，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良好的职业语态，温和的态度，使人立即对她产生了好感。 “你好，我是xx会计事务所的副所长马晶，这位是你们所的新任所长，牛小琳。”马晶快人快语，递上了自己名片，介绍自己，也介绍了我。 “哦，非常欢迎。我们老板，不，我们的原所长，已经在他的办公室等着您们了。请跟我来。”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带我们径直走向最里间的那个朝向东南的大房间。其间，她告诉我们，她叫史蒂芬，是办公室秘书。 我的心情，开始有些紧张。手心出汗，脚步也有些凌乱。 走进房间，就见到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向外望。他手上端着一个咖啡杯子，杯子里的咖啡还在冉冉冒着热气…… “老板，马晶所长送新所长上任来了。”秘书史蒂芬说。 “哦，欢迎，欢迎！”男人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扫向我们。 他长了一个长脸。看样子，像是混血儿。 因为，他的眼睛珠子是绿的，鼻子很尖很高。嘴巴很薄，头发是棕色的。 男人长得不算难看。但如果拿他和鸿斌比起来，还是差了很远。主要是三庭结构比例不是很匀称。下巴过长，鼻子高的有些失调。 “您好，崔所长。”马晶走上前，和他握了握手。 “这就是我们所派来主持工作的牛小琳所长。”接着，她介绍了我。 “哦，牛所长很年轻嘛！”这是崔所长见到我说得第一句话。 “您好，崔所长。我是新人，今后还要多多向您学习讨教。”我谦虚的说。 “哪里，长江后浪推前浪嘛，一代更比一代强！”崔所长笑着和我握了握手。 第200章 202章老板椅，比宋所长的还高级 202章老板椅，比宋所长的还高级 崔所长个子蛮高。大约和鸿斌差不多高吧。我目测。 接着，我们坐在这间办公室的沙发里，聊了起来。这位前所长，向我们简单介绍了他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这个所，由你们接手后，我就准备带夫人回m国休整一段时间了。副所长，我准备让一位资历中等，业务比较熟悉的展冰来担任。这是他的履历。请你们过目。”他说着，递过来一份简历。 马晶向我示意，我便接了过来。 展冰，1985年生人。m籍华人。父母均已在m国定居。已婚。m国某名牌大学商学院会计专业硕士毕业。在这家事务所工作也有八个年头了。 “小展是我创办这家事务所时招进来的。业务能力很强，忠诚度也很高。我一直很信任他。这两年虽然所里不太安宁，有些骨干跑了。但是，小展一直忠心耿耿的跟着我，是个中层负责人。现在，我准备退休了，所以就把他提起来。”崔所长说。 他说的有些伤感，可以看出，他不太舍得离开，对这个所很有感情。 “好的。”我看完简历，点了点头。 根据兼并协议，我们控股，派人来任一把手，被兼并的所，自行选派副手，共同管理这家新的事务所。所以，他给我们看展冰的简历，是表示对大股东的尊重。我们一般不会表示反对。 接着，他向我们介绍了整个所的财务经营状况： “这个所自创建以来，发展势头一直很好。我当时是用两百万资金注册的。之后几年，审计业务利润，很快就达到了一千万以上……可惜，后来因为所的高层不团结，内讧，致使我们的声誉这两年一年不如一年……”他侃侃而谈。 “这是财务报表，牛所长可以慢慢看。”说着，他递过来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厚厚的财务报表…… “好的。”我接过来，放在自己膝盖上。 “目前都走了哪些骨干？”马晶问。 “总会计师，还有几个中层。”崔所长说。说到这，他的眉毛又皱到了一起，似乎伤心事再次触碰到了他。 “崔所长，我们今天过来，准备待会在十点钟开一个全所员工大会，介绍一下新所长，以及大所兼并后的一些设想。十一点，再召开一个中层以上管理人员的会议，传达宋所长的指示精神，对下一步工作提出要求……”马晶详细介绍了我们今天来这的目的。 “好的。这样，我就不参加你们的大会了，免得伤心难过。另外，我的心脏最近不是太好，总是心跳过速，不能激动。这样，我让史蒂芬把展冰叫过来，有什么事情，请他参与组织协调，你看好吗？”崔所长，望向马晶。 “好的，崔所长，您要注意保重身体。具体工作，还是有我们这些年轻人来做吧。”马晶说。 送走了崔所长，我们开始参观这个办公室： 宽敞，亮堂，洋气，气派的老板桌，柔软的羊皮沙发。就连墙纸也很洋气，是金黄色的。到底是海外生活浸润多年，眼光就是不一样。 “小琳啊，我坐着这个老板椅，怎么比宋所长的那个还舒服啊？” 正当我巡视左右，参观这个洋气的办公室时，马晶感慨道。 我转头看，她两只腿翘在红木桌上，两只胳膊靠在脑袋后面，正一副优哉游哉的得意模样…… 第201章 203章稀稀落落的掌声 203章稀稀落落的掌声 正说着，门口有人敲门。 马晶立即放下她的两只脚，坐直了身子。 我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估计是展冰。 “您好。听说崔所长喊我。”男人很有礼貌地说。 “请进。”我说。 我和马晶把展冰请到沙发坐下来。然后，马晶问： “你就是展冰吧？” “是的。”男人说。 他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零左右，身形瘦削。 不过，看起来，这是个很精明的男人。 他长了一对大眼睛，看人时，炯炯有神，似会说话。 黑头发，黑眼珠，说明这个m籍华人，是地道的中国血统。 “这位是新所长牛小琳。”马晶说。 展冰点点头： “牛所长好。” “我是xx事务所的副所长马晶。” “马所长好。” 他的应答不卑不亢，很有分寸。 “今天上午……”接着马晶向他说明我们上午到此的来意，时间安排。 “听崔所长说，你是他选中的副所长。”马晶说。 “是的。我会竭尽全力做好工作的。”他表示。 “那好，下面的两个会议，麻烦你组织和通知一下。我们十点钟到会议室开全体员工大会。”马晶说。 “好的。马所长，我这就去办。”展冰说完，也向我点点头，便出门落实工作任务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休息准备时间。 “小琳啊，待会，全体员工大会我准备这样召开……”马晶开始了有条不紊的叙述…… 上午十点，全体员工大会准时在大会议室召开。 “现在开始开会。”马晶悦耳的声音在会议室上空回荡。 此时，我，马晶，还有展冰坐在主席台上。马晶坐在正中间，我坐在她的左边，展冰坐在她的右边。 主席台下，参加会议的员工大约有二十来人。看上去年纪都很轻。大多是八零后、九零后。 接着，马晶向他们介绍了我们大所这段时间改革发展的新举措和新成果，以及两个新子所的兼并控股情况。场下一直很安静。可能因为是被兼并的缘故吧，他们看起来士气不是很高，脸上没有笑容。 “下面，我代表总所领导来宣布两项人事任命……”马晶把我和展冰的任命宣读了一下。 场下还是没有什么动静，连个鼓掌的都没有。 “让我们为两位正副所长的上任，表示衷心的祝贺！来，大家一起鼓掌。”在马晶的启发下，场上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下面，我们请新所长牛小琳讲话，大家欢迎。”马晶说。 稀稀落落的掌声，再次响起…… “大家好！刚才马所长在介绍情况的时候，我注意观察了一下，在座的都是八零后，九零后！我感到十分欣慰。因为，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同龄人……我们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我们有着创造未来美好愿景的源动力……在此，我向你们保证，我会与你们同甘苦，共患难……相信经过我们的共同努力，将使这家事务所克服目前的暂时困难，再创辉煌……”不知为什么，我说着说着，就不紧张了。埋藏在心中的话，蓬勃而出，在会议室的大厅上空回荡…… 第202章 204章拜访大鳄（1） 204章拜访大鳄（1） 飞机在九千公尺的高空平稳飞行…… 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厚厚的云层！ 它们，时而层层叠叠地聚拢在一起，如雪白的棉花般柔软…… 它们，时而轻舞飞扬，散开成一朵朵，一片片，如浪花般轻盈旋转…… 此刻，坐在飞机的商务舱座位上，我的心情是兴奋的，也是沉重的！ 当所长的第一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首先，无论到哪里出差，我可以享受公司高管的待遇，坐商务舱飞机，住豪华宾馆。这对于一个从前一分钱都要掰成两瓣花的小菜鸟来说，自然心情是无比亢奋的！ 可是，肩上的担子也重了很多，很多。 上次全所员工会议之后的中层会议上，展冰的汇报，使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公司的中层骨干，已经被那颗弄内讧的“老鼠屎”，带走了七八个！ 公司的固定客户，也被他搅得七零八落…… 当务之急，是拉回那些大客户！ 于是，走马上任以来，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秘书史蒂芬拜，去拜访排在我们所过往前十名的大客户。 同时，我也积极参加行业内的重要会议，进行自我介绍，融入圈子，混个脸熟…… 脸熟是容易混的。 毕竟，站在这个岗位，有职有权，别人一般也不会不把你当回事，更不会像邱葵那样，心里有气，就当面奚落你。这些精英，在接人待物上，都是含蓄地，滴水不漏的，总还是要给面子的。 但是，客户可就不好糊弄了！ 要把他们拉住，需要一些策略和方法，更需要体现诚意。 体现诚意的结果，就是，我成了“空中飞人”…… 吃饭，不是在飞机上吃飞行餐，就是参加重要会议的宴请…… 兴奋劲一过，享受豪华待遇的感觉就无影无踪了，倒是心中那一大堆剪不断，理还乱的头绪，把我给弄得心情烦躁…… “请问，您想喝什么饮料？可乐，咖啡，还是果汁？” 一位长相甜美，皮肤雪白的空姐，悦耳温和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指了指苹果汁…… 很快，空姐就递给我一杯清凉的果汁。 喝着苹果汁，我又陷入了沉思，苦苦琢磨着待会到了xx房地产老总那，应该怎么给他留下良好的印象，说服他继续信任我们这个所的业务能力，把新一年度的资产评估审计工作交给我们…… 这家房地产公司，在全国房地产业内排行前十名，总资产约上千亿。他们不光在全国各地兴建了属于他们品牌的楼盘，还把房子建到了东南亚和欧洲等地，成为海内外华人旅游、养老的热门投资点。所以，拉住这家房地产公司的大客户，是我上任后做的第一件事。 飞机准点到达g市。 这家房地产公司的专车已经在机场外等候。当我和史蒂芬拖着行李走到大厅出口处时，只见一个醒目的大牌子，被一个男人高高举着： “欢迎aaa会计事务所牛小琳所长……” 我心头一热。 这是我第一次以所长身份出差被人接站，一股骄傲感油然而生。 我拉着行李箱，带着史蒂芬大步向这个牌子走去。 第203章 205章拜访大鳄（2） 205章拜访大鳄（2） 汽车在乡间宽阔的马路上飞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碧绿，很是养眼。 车窗开着一个缝，温暖的湿润的风，通过车窗缝吹了进来，感觉很是惬意。 这座南方城市，即便是在冬天，到处都是花的海洋，一片春意盎然，温暖十分。 我脱去了毛衣，换上一件夹克衫。 同时把脚上的高腰皮靴，换成了四寸浅腰高跟鞋。 然后，对着小镜子，简单的把头发拢了拢，扎成马尾巴。顺便，给自己的嘴唇，上了一些唇膏…… 本就天生丽质，何须特别打扮？ 对着镜子，来回看了看，我感觉很满意，便靠在沙发座椅上闭目养神。 时间，就是金钱。 时间，就是生命。 这是我走马上任以来最大的感受。 现在，再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了。也再也没有时间去关心鸿斌的感情了。 因为，那些关乎到全所人一年能否拿到工资，小所能否继续生存的大事，已经完全占据了我的脑袋……它们使我想得头疼欲裂，想得心情沉重。没有想到，当老板，其实是一个很累的活儿。 你想拿到钱，就首先要确保员工有钱拿； 你想做大做强，就必须先期进行投入…… 那些钱，常常十万、百万的向外流，想着我都心疼！ 不过，眼下，如果把这位老总说服，使他继续保留我们所的业务，那么，今年的一半收入，就有了指望。 望着窗外的绿色在快速向后滑动，我便开始想象马上将要见到的这位房地产大鳄长得什么模样，想象着和他打招呼时，说每一句话，他会如何反应……想象着我如何游说，才能够把他说动。 我这个小江湖，要想说动一个老江湖，谈何容易？ 他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要多，任何偷奸耍滑，都会被他识别，任何耍心眼的雕虫小技，在他那里，不值一提。不过，如果我真诚面对，实事求是的摆道理，是不是能够说动他？ 比如，我们所自创建以来和他们公司建立的良好的合作关系？ 再比如，崔所长和他个人建立的良好的相互信任的感情基础？ 来时，我已经请崔所长给他打了电话。所以，公司办公室特地安排了小车来接机。但是，待会见到的那个他，究竟会不会见我年纪轻，就藐视我，不把我当回事呢？ 想到这，我又开始担心。 史蒂芬对这个老总还是熟悉的。她曾经跟随崔所长，见过几次这位老总y。 这个老总y，正值年富力强的年纪，今年五十有八。 这家房地产公司，是他半辈子打拼奋斗的心血。 从白手起家，到资产步入亿元大关，再到他公司把房子，建到全国各地，乃至海外……总资产过百亿，如今滚雪球般已经步入千亿大关…… 对他来说，钱，只是个数字。几辈子的财富，都已经赚够了。所以，他在看问题做事上，会更加精益求精，追求完美。来前，我仔细研读了他公司的所有财务报表，历年来的借贷和各大基金公司，券商购买他们股票的详细情况，甚至每一个媒体的报道，我都认真读了一遍。我发现，这家公司的确实力雄厚，值得我们小所把他作为第一大客户来努力争取…… 第204章 206章拜访大鳄（3） 206章拜访大鳄（3） 汽车平稳地停在一个花团锦簌的院子里。 红花绿叶掩映下的一座小楼，在这个大院子里，显得格外抢眼。 “这就是y总的办公楼。”秘书史蒂芬指着窗外那栋别致的小楼说。 我们刚走下车，一位身材健硕的男人，正站在小楼门前等候着我们。 “这是x副总。”史蒂芬轻声耳语道。 x副总，来前我看过他的资料。这个人原先是高校的经济学讲师，后来被y总挖到了他的公司里，做高参。很多金点子，都出自他之手。如果说，y总是团队作战的总指挥，那么这个x副总，就相当是总指挥的参谋长，制定具体的作战方案，是y总的智囊。 “你好！”x副总走上前来，热情地与我们握手。史蒂芬向我们互相作了介绍。 “你好，x总。”我说。 “你好，牛所长。”他说。 “y总已经在办公楼等着你们了。请跟我来。”他亲自带路，把我们引上了小楼的二楼。 这座小楼，外观造型像一本书。 走进小楼，里面更像是一个藏书上万的图书馆。 一楼的长廊里，靠墙是一溜书橱，书橱里，都是一些世界名著。 二楼的的长廊里，还是一溜书橱，书橱里，全是有关建筑的专业书籍…… 这个老总很喜欢看书，是个学者型的商人。我想。 y总的办公室在长廊的顶头，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四十平米的大房间。 不过，墙的四周，都是书橱，摆满了各种书籍。 老总的办公桌，倒没有什么新奇，就是一般的老板桌，宽大，厚实，红漆漆的铮亮。 老人家正对着电脑写着什么。 “哎呀，你们来了，欢迎欢迎。”当y总站起来时，他的形象令我有些失望。 他一点都不高大，甚至可以说矮小。身高绝对不到一米七，而且生的很瘦弱，哪里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 “你好，牛所长，好年轻的牛所长。”当他握着我的手时，笑着说。 “您好，y总。能见到您，我很激动。”我说。 “哦，牛所长为什么见到我很激动呢？我和一般的商人有什么不同？”他颇感兴趣的问。 “y总，刚才一下汽车，我就被这栋造型别致的建筑所吸引。没想到走进里面，更让我吃惊，到处都是书，有世界名著，有专业经典著作……于是我就想，这位老总，一定是一个书卷气很浓的儒商。”我说。 “哈哈，牛小琳，你很会表扬人嘛。”他笑着说，眼中流露出老辈见到喜欢的小辈的欣喜。 “来，请坐，尝尝我这风格独特的地方茶。”他像摆龙门阵一般，坐在一副茶具面前，开始了全套茶艺表演，涮茶碗，捏茶叶，冲泡茶，然后是给每一个小茶碗倒茶水……这一套功夫，他真是玩的炉火纯青。 “嗯，真香。这是yw茶。”我品了一小口后，说。 “咦，小牛啊，你怎么品出来的？”这回该他吃惊了，他的眼中再次露出了欣喜。 “哈哈，功夫在诗外……”我得意地笑了起来。 为了准备拜见他，我在华城，就已经把这里的风土人情，饮食习惯弄了一个清清楚楚，甚至学了品茶这件事…… 第205章 207章拜见大鳄（4） 207章拜见大鳄（4） 一阵寒暄后，我们切入正题。 第一个话题，是关于前崔所长的。 “他现在身体怎么样？”y总关切地问。 近看y总，不难看。 他可以算是那种袖珍型的美男子。 国字脸，深眼窝，肉鼻头，厚嘴巴。耳朵很大，看起来，还挺富态。 “还行。不过，听他自己说，最近心跳过速，不能激动和劳累。”我说。 “唉，老崔人很不错。有本事，有想法，可惜，就是用错了人啊！”y总感慨道。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毕竟过往的那段历史，我不是很清楚，不便多说。 “小牛啊，你今年多大了？”y总问我。 “22岁。”我报了虚岁。 “嗯，这么年轻，就能当上所长，一定有着不同凡响的本事吧？”他问。 随后，他的眼睛眯起来望向我。像是在考察这个新所长，又像是在对他的学生说话。 “y总，在您面前，我就是小学生。”我谦虚的说。 “哦。在我面前无需谦虚。和我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吧。”他继续看着我。 这会，我发现，这个y总，看人的眼光很犀利，像是一个探照灯。 “y总，我这个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是记忆力好。凡是看过的资料，就会永远记在心里。比如说，虽然我刚刚上任，第一次接触你们公司的财务报表，但看了一次，我记得就比崔所长要清晰和完整。”我不动声色的说。 “真的吗？有这么神？”他继续看着我，有些不相信。 “你们公司在xxxx年xx月xx日的总资产是xxxxxxxx……对不对？”我问。 “嗯，让我想想……”沉思间，x副总和他耳语了几句，他点点头。 “对，你说对了。”他笑了起来，眼光中的怀疑，消除了不少。因为，我说的这个时间段的总资产，连他自己这个当事人都没有记住。 “那我问你，我们公司xxxx年xx月xx日，被基金证券公司买入、卖出的资金总共是多少？”他歪着头问。 “一共有十五家金融公司买进，他们是xx……还有五家公司卖出，他们是xx……”我如数家珍。 “那我再问你，我们公司上市以来，最高股价，最低股价是多少，分别是在什么时候？”他又问。 “最高股价……，是在xxxx年xx月xx日；最低股价……”我又一五一十的报给他听。 “咦，这个小牛真厉害，记忆力这么强悍？”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看样子很激动，很兴奋。 “y总，我们牛所长，参加过华城电视台举办的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和世界冠军同台比赛，还获得了季军呢！”坐在一边的史蒂芬乘机帮我吹嘘了一下。说我对200以内的数字，看一分钟后，就能按照顺序说出来，一字不差…… “噢，厉害，果然是个高智商的记忆天才。这下我相信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应该支持你们这些年轻后生。”y总表态说。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我乘机提出崔总的心愿： “y总，您看，这个所是崔总花了很多心血创办的。他一心想把它打造成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高规格的事务所。您是他的老朋友，了解他，也熟悉我们所的风格，明年的审计业务，是不是能继续放在我们这里？” “哈哈……小牛啊，今天我们一老一小挺对脾气，我就听你的，继续放在你们所里。不过，我是有条件的。”他说完，现出一本正经的表情。 “您尽管提。”我说。 “如果出了纰漏，出了问题，明年我就收回了。”他说。 “没问题。就按您说的办！”我说。 第206章 208章新官上任三把火（1） 208章新官上任三把火（1） 成功拜访了第一位大客户后，后面的拜访我就心中有数了。 大概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都在全国各地奔走： 介绍自我，了解对方，审时度势，提出继续合作的要求。 可能是我接触的都是一些中年男性大佬，因而，像我这样的年轻女孩，在他们面前不矫揉造作，但又很有眼力见，能够很快跟上他们的思路和讲话节奏，所以，无一例外的受到了他们的认可，十大客户的合作关系全都敲定了。 当我兴奋的向老宋头汇报工作时，老宋头十分高兴，连说了三个“好”。 “牛小琳，你的表现，让我对你更加有信心了。” 如果说，成功敲定十大客户的合作，是我走马上任烧得第一把火的话。第二把火，就是我对所有中层的重新选聘。 我决定做这件事时，展冰曾经婉言提出过反对。但我依然不为所动。 在我看来，执行力，是公司能否顺利达成老宋头交给我的任务的关键。而中层，则常常是执行力最为薄弱的一个层级，相当于一个人的腰。腰细很美，但无力，柔弱，难以挑起重担！ 一个单位的中层，一般是由两种人组成的。 一类是能人。这些人具有较强的业务能力和执行能力，善于快速了解领导意图，并迅速落实到位。 还有一类人，是公司论资排队熬年头的老员工。他们或许能力不是很强，但熬到一定年头，上司为了安慰他们，不得不给他们弄一个头衔，安抚他们。这类人，往往惰性十足，没有太多的进取心，无论是观念还是能力，都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 为此，我执意从中层下手！ 在我的授意下，办公室拟定了公司中层竞聘上岗的工作。 所有现任中层，一律就地“趴下”，实行双向选择—— 他们可以自行选择今后的岗位； 公司也可以根据需要选择某个人。 双向选择的程序大致是这样的： 第一步，公司公布所有中层岗位和职数、岗位的要求。如年龄限制，性别限制，学历要求，工作资历要求等。 第二步，所有员工可以对照要求，填表申报中层岗位。 第三步，所有应聘中层岗位的人，都要参加由我亲自出题的业务考试。考试的内容，无非就是会计的基础知识，中层管理岗位所需要具备的常识等。但我也会在其中放几道难题，故意考考这些人的智商。 第四步，让全所员工对所有应聘中层岗位的人打分，了解其在群众中的基本印象。这个算是对一个人的道德品德的大致了解。因为在我看来，一个群众反应良好的人，一般是不大会做坏事的。相反，一个群众口碑极差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至少他的个性比较别扭。 第五步，由对笔试成绩良好以上者进行面试，从而决定是否可上岗。 第六步，签订新一年度完成经济指标责任书，让所有新上岗的中层，帮我分担责任和压力。 看起来，这个中层应聘考核很麻烦，工作量极大。其实，这是我玩的一个小手腕。 因为，通过竞聘，我的影响力不就在员工中得到认可了吗？我这个所长，不就有职有权有影响了吗！ 第207章 209章新官上任三把火（2） 209章新官上任三把火（2） 如果要问我，年纪轻轻就握有实权，有什么好处的话，那我会说，因为年轻，所以精力充沛，想干什么事，就可以立即做，效率极高。 那段时间，我每天连续工作十几个小时，有时还会一天二十四小时连轴转。比如出题目，我就是用了一个晚上没睡觉，拟好的。天亮时，我把所有题目整理好，心里只感觉兴奋至极，根本不觉得疲劳。 第一把火，让全所员工对我刮目相看。他们开始对我有了一些信任和尊敬。上班时间遇到了，也会开始和我打招呼了。 但是第二把火，把所有中层干部“烧”晕了。 他们跑到展冰那去诉苦，去抗议。展冰跑来找我转达他们的意见，我也不予理睬。 经过笔试，全所员工测评，十名中层候选人名单基本有了。 这天上午，展冰把十个进入面试的员工名单交给了我，我仔细看了一下： 这些人中，有一半是新面孔，即从普通员工中脱颖而出的； 还有一半，是老面孔，但是，他们都属于年轻，有一定本事，而且肯干事的。 “另外，还有两个老中层，在全所员工测评中掉了下来。因为大家伙眼中的这两个人，工作态度恶劣，个人修为较差。”展冰说。 “这很好嘛！通过这样的响鼓重锤，才能激发他们的斗志和进取精神。否则，他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让我们难受吗？”我看了，心情很好。笑着对展冰说。 “要不，今天下午，您就对他们进行面试？”展冰比我大，但是他对我很尊重。我知道，这不仅因为我是所长，具有较大的话语权，而且，作为一所之长，我必须对老宋头负责。出了问题，我是首当其冲的承担者。 “好的。”我说。 展冰走后，我便开始在电脑上寻找面试题目。 其实，之所以一定要亲力亲为，是我为了加强自己的权威感，让这些中层认识到，这个新来的所长，不可小瞧。 中午没有午休，我在网络上搜索了几道面试题，大概类似于公务员或企业在应聘时的题目。有一些弯弯绕，但并不是很难，意在考察他们的应变能力。 下午两点半，面试正式开始。 第一位，走进来的，是准备竞聘办公室主任的一位员工。女性，叫晓予。 她走进我的办公室，姿态端庄大方，长相甜美，说话声音很好听。 “牛所长好。”她说。 “请坐。”我笑着指着我办公桌对面的木椅子说。 她落落大方的坐下了。 “请和我说说看，假如你应聘成功了，你准备如何履行办公室主任的职务？”我一边问，一边看着她的简介—— 1990年生人。国内某名牌大学会计专业毕业，到海外某国名牌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取得硕士学位和学历。爱好广泛，喜欢唱歌，羽毛球，游泳，舞蹈。进所后，一直在一线担任会计师，参与审计国内外企业的资产达十多次。独立参与审计过国内几家民营企业的资产审计以及一家破产企业的审计……她的实践工作能力还不错。我想。 “办公室是所长的重要智囊机构，也是一个上传下达的关键部门。”她说。 “ 第208章 210章新官上任三把火（3） 210章新官上任三把火（3） “作为办公室主任，首先，需要具有良好的职业道德和操守，严格遵守所保密纪律，坚决做到不该说的不说。其次，要具有良好的文字组织能力和应变能力，善于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她侃侃而谈，很有自己的见地。 “从你的履历和这次笔试成绩来看，你的业务能力很强，为什么你竞聘办公室主任这个职务，而不是其他业务部门的中层岗位？”我问。 “我经过数年的工作实践，已经能够独立担当处理会计审计业务。但是，我一直觉得，由于长期做业务工作，我的视野还不够开阔，而办公室这个岗位，恰恰是需要和各种人打交道的一个重要岗位。我这个人个性开朗，比较合群，同时，我也具有较好的文字表达能力，我希望能够在所长的直接领导下尽快成长。”晓予说。 她说完后，眼睛直视着我。明亮的眼睛，清澈干净。不知为什么，我对她第一印象很好。 办公室主任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岗位，也是我与之打交道最多的一个部门。 外出参加会议，需要办公室提前安排，联系，购买机票，安排住宿酒店，与会议方交流…… 如果要和某个企业的老总洽谈，需要办公室提前进行联系，协商具体时间，地点，方式方法……以及吃住行…… 还有许多宴请和请吃，办公室都需要提前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大到出席的人员的敲定，小到酒店的确定，包间的确定，菜单以致席卡的摆放…… 假如全所要召开大会或中层干部会议，办公室总是要提前准备，从会场的布置，到茶水的准备；从讲话稿的拟定，到相关发言的审核…… 总之，办公室主任这个角色，是个苦差事，看起来风光，整天跟着领导后面跑，其中的辛苦，难以言说…… “那你结婚了没有？”想到这，我便问她。 “我刚刚结婚。”她有些害羞的说。 “你有没有考虑最近两年要孩子？”我问。 这是很具体的问题。 职业女性，在精力最为旺盛的时候，常常会遇到生孩子的问题。一旦生孩子，怀孕，生产，哺乳，至少需要耗去两年的时间。假如，她准备要孩子，那么，很可惜，这个职务，她不能胜任。我想。 “我已经和我先生说好了。近三年，我不准备要孩子。因为工作刚刚熟悉，我不想过早怀孕生孩子。”她笑着说。 “好吧，那么，我看好你。”我说着，在表格上晓予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勾。 “谢谢，牛所长。我很高兴，我们是同龄人。今后还请您多多批评指正。”她说。 “千万别客气，我们相互学习，共同提高吧。我同意你的观点，乘着年轻，先多做些事，过几年再考虑怀孕之事。”我说。 对晓予的面试进行的很顺利。我的心情也很好。假如都像晓予这般优秀能干，那我们这个所，明年必定会跨越困难，取得很大的发展。我想。 晓予出去后，第二位面试者推开门走进来，我抬头看去，是个男士…… 第209章 211章新官上任三把火（4） 211章新官上任三把火（4） 这个男士，中等个子，圆圆的脑袋，额头很高。眼睛是细长的，鼻子是肉肉的。整个人看起来有点萌。 “像个卡通大娃娃。”我心里暗自窃笑。 “牛所长，您好，我是应聘财务部经理的黄晃。”他似乎有些内秀，语言表达不如他的脑瓜子转得快。 “请坐。”我说，接着看了一下展冰给我的应聘财务部经理的员工的简介： 黄晃，1989年生人。国内某三流高职大专财会专业毕业。从事会计审计工作已经有十多年。自2013年起，就在几家大的会计事务所工作过。于2012年跳槽到我们这个aaa所。其主要特长，心算，记忆力强悍，熟练掌握各种电脑软件，选修过计算机相关课程。应聘前，刚被提拔为会计部经理职务。 “可否和我说说你的特长。你的特长对从事财会部经理这个工作，有哪些帮助？”我问。 这个人，学历不高，只上了一个大专班，可是，他却混过好几家会计事务所，可谓见多识广。另外，他一看就是一个智商不低的人。所以，他的特长对于担任目前的财会部经理一职有什么帮助，是关键。我想。 “牛所长，我这人高考时由于生病，没有发挥好，只考了高职专科。但是，我在多年的工作实践中发现，我具有一些担任这一工作的特殊才能。这些才能，不是人人具备的……比如，我的记忆力很强悍，所有看过的数字，能够做到过目不忘。不过，这只能是在一段时间啊。”他特别强调说。 “哦，那你能不能当场给我演示一下。”我说。 “好的。牛所长，你可以随意写一串数字，只要不超过五十个，我看一下，就可以默诵出这些数字来。”他说。 接着，他开始了现场演示。 果然，我随意写了50个数字，他很快就默诵出来了，没有错。 我点点头。这种人才，在具有超强记忆力的天才中，不属于特别出类拔萃的，但是，在一般人群中，已经很了不起了。我想。 “那第二个呢？”我问。 “我的心算很快。几乎是在你报出数字时，我马上就可以算出结果。”他说。 于是，他现场演示了一下，果然心算很快。我又点点头。 “关于电脑，请你多介绍一下。”我说。 “好的……21世纪初，我了解到，今后会计业务将很大程度上依赖电脑的软件编排和操作后，便利用业余时间，选修了高校计算机软件语言专业这门硕士课程，并获得全部课程的学分。同时，我还到母校的电脑机房，跟着老师学了相关计算机的全部操作系统的相关知识，能够熟练操作各种型号的电脑，熟练运用各种电算软件。”黄晃说。 “这可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虽然他的学历不是很高，但是，他结合工作实际，选学了相关知识和实践操作技术，他是一个有心人。觉得这个人很不错。单位财会部门，确实需要这样技术高强的能人。 “那么，你觉得作为一个财会部经理，最重要的工作有哪些呢？”我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 “哦，牛所长，我是这么想的。财会部门，是我们这个所的核心部门。作为财会部经理，我需要及时梳理和分析所经营状况的财务报表，对所经营状况有着理性的冷静地清醒的认识，为你提供建设性的意见和参考。”黄晃说。 “很好。”我点头，在面试表格中他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勾。 第210章 212章佛性与狼性…… 212章佛性与狼性…… 接着，我又对审计一部、二部、三部以及人力资源部的中层候选人，逐一进行了面试。 总体而言，这些候选人，精明干练，既有一定的工作资历和阅历，又有相应的岗位需要具备的基本能力。见到他们，我一直没底的心，终于有底了！ 我觉得，有这样一批精明能干且年轻的中层，完成明年老宋头交给我们aaa所的工作目标任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 “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昂贵的宝贝。” 我记得，这是牛董事长语重心长和我说的一句话。 当时，他是在结合自己企业发展的实际谈的，我并没有什么体会。 但是，当我接受了所长的任命，承担了扭亏为盈的重任时，当我面对这样一批年轻的、充满活力的中层管理人员时，我终于悟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有了人才，就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 有了人才，就有了对抗风险，攻难克艰的底气…… 下午，完成十个中层的面试后，我感到有些累了。于是，便闭目养神。 心情十分亢奋，根本无法迷糊着。于是，我信马由缰，任自己的思绪在漫无边际地遐想…… 回想我走马上任后做的这两件大事，烧得这两把火，我自觉是相当成功的—— 十个大鳄的拜访，成功拉住了明年的订单； 中层管理人员的竞聘，极大的激发了全所员工的工作热情……使前期所里分裂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新中层一上岗，将给全所员工树立了标杆……所有人都会卯足了劲开始努力工作。届时，老宋头一定要笑开了花！ 想到这，我不禁得意地笑了…… 我觉得，我就像是一头嗅觉敏锐而狡猾的小狼： 快速出击，稳准狠咬住目标……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半死不活的小所的发展核心所在！ “哈哈，我是一头来自北方的狼……”一首熟悉的老歌，顿时在我的心头回响。 我虽然没有进商学院学习经商什么的，但在前一阶段的工作中，我发现，我对这一行具有天然的敏锐嗅觉，凭着一种直觉，我可以立即找到问题要害。一旦抓住问题，就一鼓作气，快速解决，绝不拖延。因而，来到这个小所当所长以来，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那么，我的这一切，是在和老宋头接触中学来的吗？我思忖道。 老宋头表面上看，是一个佛系大佬。 在和普通员工打交道中，他似乎对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很在意，大多数时间，他就是在和稀泥，做老好人。现在回想起我多次被他找去谈话时他的表情，慈祥，和蔼，可亲，一点没有架子，就像是邻居老伯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反倒是马晶，我的师傅，常常在公开场合说话时，显得言行过于严苛。 可是，当我被他任命为小所长后，当我开始和他对话时，我发现，这个佛系大佬，实际是一条狡猾的老狼！ 他不在乎平时的琐碎小事，是因为他有能干的副手和中层为他处理； 他整天一副笑呵呵的表情，是因为他和我们基层员工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 他的佛系表情，可以解读为一种圆滑世故，或者是没有利害关系交往时的和善。 可是—— 一旦触及他的核心利益，他就不会那么温良恭俭让了。他会直截了当，冷酷无情，直接秒杀！ 一旦他确定了目标，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向目标发起进攻，手段凌厉，心思细腻，眼光犀利，绝无一点点佛系的味道，而是一只嗅觉敏锐，行动迅速，直取目标的狼了！ 第211章 213章难题 213章难题 面试之后，就是我和展冰的协商。 这些中层的前期资格筛选与群众评议，都是由展冰亲自组织进行的。而我，主要负责了笔试面试两个环节。 我们对十个人选逐个讨论，两个人意见基本一致…… 所以，接下来的，就是再次召开全所大会，宣布新一轮上岗的中层名单，以及签订明年工作岗位职责责任书。 其中，我对审计一部，二部，三部，下达了明晰的经济指标。只要他们能够完成任务，那么，我和展冰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切都很顺利…… 就在我宣布了新的中层名单，布置了新年工作任务，准备再烧走马上任的第三把火时，令人头疼的问题出现了！ 这天下班，我刚刚走到家门口，准备开门，突然，发现两个打着背包的男人，坐在我家单元的门口台阶上。 “牛所长……”他们见到我，像个牛皮糖一般黏了上来。 我一看，这不是那两个因群众反应差被剔出中层竞聘的原中层管理人员吗？ 一个是审计一部原部长的匡青。 一个是审计三部原部长的尼黑。 “牛所长，你断了我们的饭碗，我们没有办法生活了，我们只好到你家来讨口饭吃了！”两人身上都背个背包，一脸赖皮像。 这情况，可是把我吓一跳。我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可是，我也努力使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原来拿出准备开门的钥匙，我又收回了皮包，带着他们来到小区的一个木椅下坐下来。 “你们想干什么？”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我们没想干什么。既然，牛所长砸了我们的饭碗，那我们只好到你这来讨饭吃了。你看，我们连被褥都带来了，准备在你家门口安营扎寨。”匡青说。 匡青今年也有四十岁了。 可能因为工作资历比较长，平时总是端着一个臭架子。所以，大家伙对他的印象都不好。他既不做事，也不让手下做事，还常常出言不逊，议论这个，议论那个，弄得一部的员工，纷纷申请调离。 尼黑年纪倒是年轻一些，大约也就三十多岁吧。他其实很聪明，业务能力也不错。但自从和匡青搞到一起后，就变得有些玩世不恭。晚到早退，上班炒股，正事不干，老是说钱少，付出和所得不相匹配，常常闹着要加薪…… 这两个人，在崔所长当一把手时，就是调皮捣蛋的刺头，可是，崔所长好脾气，不愿意得罪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就这么过来了。可是到了我当所长，就没有对他们客气。 既然群众测评差，这怪不得谁，根据竞聘条件，他们只有下岗。但是，不让他们当中层了，他们不还是所里的员工吗？不照样拿工资吗？虽然中层职务津贴没有了，但也没有让他们没饭吃啊？ 所以，他们俩背着背包，跑到我家来闹，其实就是让我下不来台，给我施加压力…… 面对两个赖皮，我无话可说。于是，我掏出手机，给展冰打了一个电话。 “展副所长，请你立即到xx路xx小区来一下，我这有急事需要处理。”我说。 十分钟后，展冰赶到了。 当他看到匡青和黒尼背着背包坐在小区木椅子上时，一切都明白了。 第212章 214章压力 214章压力 好在，展冰和这两个人比较熟悉。他在那好说歹说，总算把这两个刺头带走了…… 第一天，算是有惊无险。 我回到家里，安稳的睡了一觉。这些天，不是在外面走访，就是在所里忙竞聘中层，累得我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鸿斌这几天是在外出差。家里就我一个人。所以，我连饭都没吃，直接合衣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正在思考如何烧好第三把火时，老宋头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牛小琳，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他的声音严厉而冷酷，我一时蒙了，不知他这个佛系大佬，此时为什么狼性发作要吃人了！ 我赶紧要了车，急急忙忙往大所赶…… 我已经有四五十天没有回大所了。 来到大所，我一时感慨不已。 在大所当一个小菜鸟的日子，是多么快乐啊！我怀念那样的平庸和平凡，我希望再次回到原来的心态和岗位……可是，我知道我回不去了！ 我的心情不知为什么有些低落。走进大楼，在电梯间遇到以往的同事时，也没有了过去的兴奋和轻松。 我是怎么了？ 我不是一再向往成功吗？ 我不是一直向往人上人的生活吗？ 可是，现在这样一种忙碌的，与人争斗的，勾心斗角的生活，是我所想要的吗？ 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应这种生活，做一个技术专业领域里的专家，似乎更加符合我的心愿…… 我的心情，就在电梯向上升高时，不断地向下跌落…… 来到宋所长办公室，刚刚敲门，推开门，就又见到那两个落聘的人！ “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我问。 原来，他们跑到这里来告我的恶状了！我立即想到。 “你们两个先到旁边会客室坐一下，我要和你们牛所长单独谈一谈。”老宋头对他们两个笑呵呵的，一副佛系表情。 当这两个牛皮糖走开后，老宋头的脸色，就立刻沉下来了。 “牛小琳，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说。 “宋所长，这两个人是因为中层竞聘时因群众反映较差下岗的。他们不能正确对待，却到处告状，太可恶了！”我说。 接着，我把群众对他们的意见，一五一十的告诉老宋头。 老宋头听完后，有一阵没有说话。 他低着头，眼皮低垂。地中海发型也纷纷往下落…… 望着他头顶那块光溜溜的头皮，我想，这个老宋头也是不容易啊！ 这么多年来操心费力的，头发都掉光了…… “牛小琳，今天这个事，他们固然有不对之处。不过，你作为所长在处理这件事上，稍嫌粗糙。为什么，在新的中层干部名单宣布前，不和他们两个谈一谈，让他们有个思想准备呢？”他问。 “和他们谈了，他们就会自动认错？不可能的。”我说。 “那你现在煮的半生不熟的这锅饭，让我怎么吃？”老宋头瞪眼睛了！ 他一瞪眼睛，我就不敢吭气了！ “我呢，也不和你多说什么道理了。这样吧，我限你在一周之内给我处理好这件事情。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他摆摆手，说。 “宋所长，他们两个就是无赖。”我说。 “你以为，让你当所长，就是专门和老实人，听话的人打交道的？当领导的，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对立面，那你就不得安生。昨天，他们能到你家门口闹，今天，他们能来我这闹，保不定，下次他们会跑到行业协会去闹，或者到媒体上闹……到时，你准备怎么收拾呢？”老宋头问。 很奇怪，在我和老宋头交往的过程中，我们两个都很善于把握那个张弛的度。 起先，他在电话中，向我吼，我唯唯诺诺，没敢吱声； 刚才，他见我就训我，我没有反驳； 现在，我冲他嚷了，他老人家反倒平静下来了…… 第213章 215章弱点（1） 215章弱点（1） 宋所长的话，的确给我敲响了警钟。 这两个人，都是有些能量的人。他们完全可以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法，把这件本来是清清楚楚，是非分明的事，搅得一团糟！ “那你说怎么办？”我问。 “你什么事情都问我，我要你当所长干什么？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你还能当好所长？”老宋头一字一句的说。 头疼欲裂！ 无言以对。 这世界上的事情，确实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我想。 “这样，今天我和他们好好交流一下，先让他们不要再闹了。你呢，回去给我想个好办法，把这两人的事处理稳妥。”老宋头双目灼灼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离开了老宋头的办公室。 刚刚走出老宋头的办公室，就见到师傅马晶在和一个同事说话。本应主动上去和她打个招呼的，可是，因为心情不好，我便悄悄地躲避开她们的视线，没有坐电梯，而是走楼梯下到了一楼大厅，坐上汽车回小所了。 回到办公室，我请来展冰，一起商量对策。 “要不，我们给他们两个安排一个虚职，继续保留中层的待遇和津贴？”展冰想了好一会，说。 “那这不是把我们前期的中层竞聘的成果全都否掉了！那些没有竞聘上岗成功的人，如果每个人都来闹，那成何体统？”我说。 “那怎么办呢？”展冰也很头疼。 “又要让他们不闹，又要确保我们前期的中层竞聘不受冲击，唉，太难了，太难了！”展冰说。 “对了，展冰，你让人力资源部主任把他们两个人的详细履历找出来，我来研究一下。”我说。 展冰的话，倒对我有一些启发。 既要让这两个人不闹，又要确保中层竞聘不受他们的影响，这件事，看起来是个悖论。但是，其中也是有缝隙可以利用的。这个缝隙的关键，就是怎么让他们不继续闹下去。 事态发展很明显，这件事虽然他们无理，但如果任由其闹下去，在外面瞎说，我们的有理，也要被他们闹成无理了！ 老宋头要求我必须在一个礼拜内把这件事压下去，也是基于这个大前提。 他是领导，看问题，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坏的情况。而我，处理问题，只想到了最好的结果。这就是我，和他最大的差距！ 那么，怎么才能让他们停止闹腾呢？ 最简单的办法，是官复原职。但，这是不可能的！ 其次，就像展冰所说，给他们一个虚职，让他们享受相应的待遇，可以继续拿过去的那份津贴，满足他们的面子。可是，这对中层竞聘工作，是一个致命打击，等于变相恢复他们的职务和待遇。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能寻找他们自身的薄弱环节了！就如同，他们知道背着背包跑到我家门口去安营扎寨，可以吓到我，跑到老宋头那里去告状，能折腾我，假如还不见效，就到媒体上去搞臭我……他们就是抓住了我和老宋头的薄弱环节下手的。而这些下作手段，一旦使上，会对我们大所和小所的声誉受到影响！ 要了解这两个人的薄弱环节，就要先了解这两个人。他们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他们对什么最感兴趣，有没有能够钳制住他们的人或事…… 正想着，展冰找来了他们两个的履历，我认真地翻了起来。 第214章 216章弱点（2） 216章弱点（2） 匡青，出身在一个工人家庭。他父母早逝，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在某高校当教师。兄妹俩也都算是白领了。 匡青的妻子，在银行工作，根据匡青的履历记载，他妻子和他同岁，是大学同学，目前是一家银行基层营业所的主任。所以，家里的生活水平还是不错的。 匡青大学毕业后，先是进入一家还算有名的事务所工作，之后，在崔所长创建这家新所时，他跳槽过来，成为该所的老员工。 刚开始，匡青还是工作很努力的，也很快成为审计一部的主任。但是，随着崔所长和他的敌对面的内部斗争，匡青变得有些吊儿郎当，玩世不恭，不再努力工作……领导们的内讧，让他变得消沉，颓废，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纵观匡青的家庭，假如匡青下岗，他将成为全家最没有面子的人。这可能是使他无法接受现实的主要原因。 过去，他在家还可以和妻子平起平坐，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员工了，那他在家中的地位便一落千丈，失去了男子汉的尊严。 面子，是匡青最最在乎的，也是他的弱点。 再看黒尼。黒尼本身是硕士学历，在所里一直很受宠的，业务能力也很强。就是前阶段领导内讧，造成了他对前途失去信心，便开始上班炒股，早退晚到……什么事情也不做。 黒尼的家庭条件也很好，父母都是公务员，估计对他能挣多少钱，并没有太多要求。 放任自我，没有目标，是黒尼的问题所在…… 这两个人，一没有生存压力，二没有家庭经济危机，却要背着背包到我家门口静坐，跑到老宋头那告我的状……只能说明，他们不是因为生活无着落，也不是因为中层岗位失去，就无法生存了。 而是因为—— 他们心里，憋着一把火！ 在他们看来，是我搞得这场中层竞聘，把他们的颜面和自尊弄没了，以至于在原来的部门无法呆下去了。 因为，现在竞聘上岗的两位新部长，原来都曾经是他们的手下…… 过去，他们不求上进，崔所长没有拿他们怎么样，估计是看在他们曾经努力工作过的份上…… 现在，我这个小所长一上任，就把他们这两个刺头拿掉，他们当然怒火万丈！他们不会把火气撒向全所员工的测评的，他们只会把目标对准我——中层竞聘的组织者和策划者头上，而且，非得把这股怒火发泄出来…… 仔细回想，我个人在处理这个问题的过程中，确实如老宋头所说，稍嫌粗糙，没有和他们沟通交流…… 这种不足，对于一个老江湖来说，或许还可以压住阵。可是，对我这个小江湖来说，阵脚就难以压住了，他们就是要让我难堪，使我也下不来台，以达到宣泄内心不满之目的…… 想到这些，我的脑子开始清醒了。 我有了对付他们的办法…… 想到这，我便对展冰说： “展副所长，我先来和他们交流沟通一下。” “好的。那我先请匡青来？”展冰问。 “好的。”我沉吟道。 望着展冰出去的身影，这会，我的心情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第215章 217章弱点（3） 217章弱点（3） 随着一阵敲门声，匡青走进来了。 他没好气的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一句话也没说。 “匡青，这段时间因为事情比较多，我又刚刚上任，所以，没有及时和你沟通交流，我首先要和你道歉。”我语调温和的说。 他抬起头，眯缝着眼睛看向我，似乎不相信我说的这话。 “你是崔所长创建这个所时就进来的老员工了，对这个所，比我更加了解。前段时间，所里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一拨人走了，老所长也离职了，大家对前途失去了信心……形势很严峻啊！”我又说。 “……”他没说话，不过，似乎在认真听着。 “宋所长用大所员工投的钱，买下了这个所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并让我来当这个所的小所长，说心里话，当时我是不愿意来的。”我又说。 “你想啊，这个所目前处于亏损状态，全所员工向心力不强，别说是上下班早退晚到了，就是坐在这，也在想着其他的事情，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个所如何才能扭亏为盈呢？如果不扭亏为盈，那么大家的工资从哪里支？”我接着说。 “现在，假设让你来当这个所的所长，你该怎么办？从哪里入手？”我问。 “牛所长，你就别笑话我了。你都把我的部长职务给免掉了，你还假心假意的问我，如果我当所长该怎么办？我tm的现在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仔！”他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 “那我和你说一说我是怎么考虑这些事的吧。”我不急不恼，继续说。 “首先，我跑了十家大客户，好说歹说，留住了他们，这样，明年我们所的审计业务就有了保证。前段时间，我跑了十个省，大约有数十万公里了。”我说。 他不吭声，继续听着。 “其次，我想到，审计业务来了，总需要人去做吧。可是，现在整个所人心涣散，订单来了，大家能确保做好吗？做不好明年的审计工作，员工的工资就没有保证。因此，我想到了中层管理人员的竞聘。通过竞聘，使每一个人重新审视自己，确立危机感，使命感……事实证明，这次竞聘，是大家提振了士气，明年的工作完成有望，扭亏为盈有保证了！”我说。 “可是，你也没必要那么狠吧！我和黒尼，要能力，有能力，要本事有本事，你凭什么根据一纸测评，就把我们拿下来了？”他总算说到了问题的核心！ “你看看这是什么？”我拿出了当时群众测评的记录。 他接过去一看，脸青一阵白一阵。 “这个测评，是展冰带领人力资源部的人做的。现场发给每个员工一份，大家当场填好，直接丢进信箱里的。想必你也参加了。你看，大家对你们的评价多么糟糕，你们是中层管理人员中唯一的两个不及格。白纸黑字，你难道还不愿反思一下自己？”我说。 “中层管理人员，平时既然要管人，当然就会得罪一些人。说不定是有些人对我们管理怀恨在心呢。”他继续狡辩。 “可是，你再看看这个！”我又递给他一份季度考勤记录。 我们所的上下班考勤全部是电子考勤，难做假，数据真实准确。 他看了后，脸红了。 因为我递给他的考勤记录显示，他一段时间以来，基本没有一天是正常上下班的…… “你说，大家伙能不对你们有意见吗？作为一个中层管理人员，你放任自流，不思进取，这样怎么能带领部门员工做好工作呢？”我循循善诱。 他不吭声了。头垂得很低。 第216章 218章弱点（4） 218章弱点（4） “匡青，你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我继续问。 “牛所长，即便是我和黒尼存在很多不足，可是，我们为这个所卖命这么多年，所里总不能因为我们一时的疏忽而否定一切吧。况且，别说我们前阶段不努力工作，就连崔所长都不努力工作了，全所员工大家都没有什么信心了！好好一个所，变成现在这样，我们也很心疼……可是，我们这些小人物，人微言轻，也无力挽狂澜呀……但至少，我们没有跟着那伙人离开这个所吧，我们对它还是有感情的。”他说。 好，有感情，就好。我就怕你破罐子破摔，没感情，拍拍屁股走人。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想。 如果说，扭转事态取决于某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就取决于某个缝隙的话，现在，我终于找到了这个缝隙！ 匡青是崔所长招进来的老人。而且，进所后，由于刻苦肯干，几年后就受到了崔所长的信任，将他提拔为审计一部的部长。所以，匡青对这个所是怀有深深的感情的，他当然希望这个所能够跨越目前的困难，再创辉煌的！ “我相信你说的话，是发自肺腑的。可是，你对自己的问题，是不是也认识到了呢？”我问。 “就算我们最后一个阶段表现不是太好，那你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我们，不给我们一个改正的机会吧！”匡青终于肯认错了！ “可以啊，今天找你来，就是准备给你一个改正的机会。”我说。 “是吗？”匡青的眼睛有了光泽。 “你夫人是在银行工作吧？”我问。 “是啊。我们是大学同学。她毕业后直接考到了银行，我因为喜欢纯粹的会计业务，便到事务所工作了。”他说。 “可是，这和我们今天谈的事，有什么关联呢？”他不解地问。 “当然有关联啊。”我说。 “你看，你夫人在银行工作十来年了，她现在是一家银行营业部的主任。这么多年来，她和银行的横向、纵向的各种人都打过交道，应该说，人脉资源相当丰富啊！”我说。 “难道……莫不是……牛所长你让我去抓银行的订单？”他问。 “正是。你看啊，崔所长一直在致力于我们所的国际化运作，但是前期刚刚着手这件事，就被内讧给停了下来。而我们所在金融这一块，尤其是外资银行这一块的审计业务从未涉及……我想，如果你通过努力，能够把这一块业务开拓出来的话，那么，我们所就可以成了一个新的审计部门，专门面向金融行业。这样，你既可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向全所员工证明你的能力，又可以名正言顺的恢复你的中层职务！”我说。 “牛所长，你也太狡猾了吧！不光让我为你卖命，而且把我老婆也搭上了！”他有些不服气的说。 “匡青，你看，我今天已经坦率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你说了，机会呢，也摆在你的面前。如果你觉得值得去做，你就接下来，我想你能够把这件事完成好。如果你觉得你做事有些亏，那你就不要接，继续做你的自由电子匡青。”我风轻云淡的说。 “既然牛所长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把它接下来吧。”匡青说。 “这就对了。这既是展示你能力，也是你向大家证明你心意的机会。”我笑着说。 第217章 219章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219章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和尼黑的交流，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尼黑走进我的办公室时，还是很像一个君子的。 他先是规矩的敲门。进来后，有礼貌的喊了我一声： “牛所长，听说你找我？” “请坐，尼黑。”我笑着对他说。 第一段开场白，我依旧和前面一样——向他说明我前段时间工作忙碌，对于没有及时和他沟通，表示道歉。 “道歉就不需要了。牛所长，我们需要看到你的诚意。”尼黑说。 “我当然很有诚意。”我说。 “既然如此，那么，你今天找我，准备如何表达你的诚意？”他问。 整个交流期间，尼黑一直直视着我，从来没有躲避。 他长得很好看。 秀气的大眼睛里，似乎还有一些青涩没有褪去。 厚厚的嘴唇，使他看起来似乎比较憨厚，老实。 不过，我却发觉，他好像比匡青还难对付。因为，他的思辨是细致缜密的。说话也很理性。 “尼黑，你先和我说说你对这次中层竞聘的想法吧。”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向他提问。 “我对这次中层竞聘很有意见。”他说。 “请具体一些。”我说。 “首先，你搞得这种竞聘在程序上，就有许多漏洞，很不严谨。”他说。 “譬如？”我问。 “第一，竞聘程序，应该张榜公布，征求群众意见。可是，你在大会上宣布一下，就迅速展开。大家对此都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竞聘竟然就结束了！”他十分认真的说。 “第二，竞聘程序中群众测评打分的过程也不严谨。要求我们当场打分，当场投进信箱里。可是，统计结果时，没有群众监督。光是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人员在那里计票，很容易出现暗箱操作。”他继续一板一眼的说。 “我的天哪，这个尼黑也太厉害了。怎么我后来想到的问题，他全发现了呢？”我心中暗想。 “第三，竞聘人选确定后，应该进行公示，可是，你们居然立马宣布结果，让这些人走马上任了。到底这些人有没有问题，他们是不是符合要求，你们甚至没有给我们一个思考接受的时间，就让这件事变成既定事实。这些问题，使我怀疑，你在推进这场竞聘工作时，是不是抱有某种个人目的！”他看着我，认真地说。 实事求是地说，这些问题，都是我在组织这场竞聘工作中存在的不足。我在心里暗自佩服他冷静的思辨能力，和逻辑分析能力。这样的人才，竟然让我在竞聘中给剔除了……我在心里有些责怪自己。 “由于你们工作上的种种疏漏和问题，我才不幸成为落选者。所以，我觉得，牛所长，你应该对我有个交代。”他终于堂而皇之的说出了这个意见。 “尼黑，竞聘工作不可能十全十美。可是，你没能竞聘成功，主要是群众测评差啊！”我拿出群众测评结果给他看。 “唉，这种没有群众在一旁监票的测评，又有多大的可信度？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行也不行，我看，还是你牛所长不想让我竞聘成功呗！”他恼怒的说。 第218章 220章冷场 220章冷场 我们的谈话，出现了一段时间的冷场…… 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员工和我面对面的交锋，火力很猛，让我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的表情，可能不太淡定。但还是压抑住了怒火，没有发作。为了使自己不说出伤人的话，我有一阵没说话。端起杯子，猛灌了几口浓茶…… 苦涩的浓茶，在我口中稍停片刻，就顺着喉咙滑进了腹部…… 我的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 尼黑的自辨，尖锐指出了我组织的这场中层竞聘工作，存在的诸多不足。 但是，作为“一把手”，我不可能当面向他认错。 即便，这会我在心里，是认可他的观点的，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也愿意，在今后再次开展这项工作时加以改正。 可是，我不会当场认错的。我想。 “尼黑，你很聪明，平时遇到问题喜欢动脑筋，业务能力也很强。”我先表扬了他几句。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看着我，那双大眼睛探究的看着我。 “可是……可是为什么前段时间，你却经常迟到早退，上班炒股，经常说怪话呢？”我开始反击了。 “你是中层管理人员，理应为普通员工做出表率的！这次竞聘中层的原则是，要么出局，要么优秀。可惜你不够优秀，没有得到群众的认可。” 我没有回答他咄咄逼人的质问，直接点出他目前存在的问题。 我这个堂堂所长，总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吧！我想。 “这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他不急不恼，显得比我还冷静。 “首先，前段时间，全所人员都是迟到早退的，就连所领导也是如此。至于上班炒股，说怪话，何止我一人？不信你到群众中去问问。就连展冰副所长，他也上班炒股，说怪话……” 他说的这个问题，倒把我吓一跳。不过，我觉得这种情况，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其次，全所人员出现这些问题，是你们这些所领导没有起带头作用造成的。他们整天勾心斗角，互相拆台，表面上一团和气，实际却跑到外面乱说……唉，所里的风气弄坏了，主要责任在所领导。”他继续进行毫不留情的大批判。 “最后，牛所长，你前段时间是没来啊。当时，我们其实都已经没信心了。很多人在外面已经找好了下家，准备一旦领了钱，就开溜呢……没想到，宋所长看上了这个所，兼并了这个所，情况才有了转机……”他说。 这些情况，很多我都不太了解。 不知怎的，我有些后悔，自己前面的动作太过迅速了！ 我应该首先开展调查研究，和员工好好交流一下……可是，由于我的自负和缺乏经验，我在烧第二把火时，动作太迅速了，可能会误伤一些人。譬如，眼下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尼黑，他缜密的说理，已经把我打动了…… “尼黑，我感谢你能对我坦诚自己的想法。”我说。 “对于你的安排，我是这样考虑的……” 第219章 221章弥补 221章弥补 “我们单位，目前主要的工作对象，有三类。一类是国有企业，第二类是民营企业，第三类是外资企业。可是，我们对农林牧副渔这一块基本没有涉足……我想请你在这方面做一些开拓性的工作，一旦时机成熟，立即成立相关新的审计部。”我说。 “为什么让我做这个，我过去主要是负责外资企业的。我对那一块业务比较熟悉。”尼黑说。 “是这样，你父亲不是在公务机关工作吗？我看你的简历了解到，你父亲所负责的条块，恰好是农林牧副渔。”我小心翼翼的说。 “……”尼黑有一阵没有说话。 他是一个聪明人。 他肯定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 但是，看起来，他好像在犹豫…… “我为什么要把我父亲的资源，用到我们所来呢？”他问。 这个问题，显得很突兀。 “这个……尼黑。”我不知怎么回答他。 “你看啊，我们所现在还处在困难时期，如果不努力，明年有可能还是入不敷出。我们要想方设法扩大所的业务范围，增加所的收入来源……”我缓慢地说。 “你看，之前我被宋所长派到这里当所长时，也是很不情愿的。我当时就说，凭什么让我到这里来呢？宋所长便说，扭亏为盈，这是职责所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回忆说。 “我这不也是赶着鸭子上架的？”我不好强迫尼黑接受，只能现身说法…… “……好吧，要不我先试试。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尼黑不太有信心的说。 “你一定能行的。”看他终于松口了，我提在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了。 “你看你具有较强的业务能力，思路有很开阔，如果你父亲能助你一臂之力，那肯定一切进展顺利。”我鼓励他道。 鼓励他时，我不知怎的，想起了老宋头在我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时鼓励我的话。现在想来，他鼓励我时，也和我现在鼓励尼黑的心情一样吧—— 热切的希望他成功，虽然，并不知道他最后能不能成功…… 这个尼黑，我过去不认识，不熟悉。可是，今天和他的一番交谈，使我对他刮目相看。如果像这样的人，都不能走上中层竞聘岗位的话，那我真应该把前面做的所有工作推倒重来了！我想。 现在，请他通过他父亲的人脉，逐渐拓展我们的审计业务，既是对所工作面的一种拓展，也是对他——尼黑的一种补偿吧。 目送尼黑走出门，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幸亏我听了老宋头的话，和这两位平心气和的交谈了一番； 幸亏我通过某种方式，对他们做了弥补，要不，我真是心中有愧啊！ 虽然，我并没有故意让哪个人下岗——因为我并不认识和熟悉他们，不存在先入为主的印象——但是，我还是在推进这一工作中，过于急躁，出现了不少问题。这次事件，提醒我，做任何事，尤其是关乎到人事安排的大事，都需要反复斟酌，仔细考量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另外，通过和尼黑的交流，使我深切认识到，当务之急，不是再烧第三把火，而是要沉下心了，了解所里的每一个员工，了解这个所的过去和现在，听取他们的意见和想法。 也许，有时做一个佛系所长，更受欢迎呢？ 第220章 222章好消息（1） 222章好消息（1） 身心疲惫，似乎一起向我袭来。 回到家，我浑身无力，眼皮很沉，根本不想吃晚饭，便合衣躺到床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分，门外一阵“吱吱”的声音，把我从梦中惊醒。 莫不是家里来了小偷？我心里一惊。 于是，我便披上衣服，走出卧室…… 客厅大灯开着，亮堂堂的。 只见鸿斌，正坐在餐桌前吸溜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鸿斌！ 是鸿斌！ 我兴奋的奔向他： “鸿斌，你总算回来了！真想你啊！” “净胡说。肯定忙的找不着北，把我给忘掉了。”他笑着说。 “忙是忙，不过，你不在家，我觉得这个大房子空空荡荡的，一点也没有意思。”我说着，走到他身边，两只手来回在他的脸颊摩挲…… “小琳，别调皮，再帮我盛一碗面条去。从下午一直坐火车到现在，饿坏了。”他递给我一只空碗。 我屁颠屁颠的给他盛面去了。 “鸿斌，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我遇到了多少大事要事，克服了多少困难，化解了多少麻烦……唉，我都累死了。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开始和他诉说自己这些天来遇到的问题了。 虽然是半夜三更，但睡了一觉的我，精神已经好多了。而见到鸿斌的兴奋，使我忍不住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我和他讲了我和展冰开展中层管理人员竞聘的详细经过； 我还和他讲了匡青和尼黑背着背包跑到我们家门口闹事，以及跑到老宋头那告我状的经过； 最后，我又讲了和这两个人沟通交流、安抚、弥补的详细经过…… “小琳，你现在不得了嘛。居然搞起了竞聘……人事问题，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系统工程啊。你胆子不小！”他说。 “我事后也有些后怕。这次的事情，幸亏妥善处理了，否则，我真有些对不住匡青和尼黑。”我有些自责的说。 “牛小琳，我告诉你，当头头，做决策，不可能让所有人说好。做了，就不要后悔，我觉得你还是很有魄力的。年纪轻轻，竟然就把这件事给做下来了。”他并没有责怪我，反而鼓励我。 “不过，今天太累了。你就先饶了我，让我好好睡个觉吧。明天我请你到一家精菜馆吃饭，到时我们再慢慢聊，好不好。我现在只想睡觉，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说。 看样子，他确实很累，我没有理由再缠着他了。 于是，我便帮他收拾了厨房，然后各自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鸿斌还在睡觉。我起床后，直接上班去了。 直到下午快下班时，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小琳啊，我已经开车到你们单位门前的停车场了。你下班后，咱们一起到外面吃个饭吧。” “太好了。”放下电话，我赶紧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收拾了一下自己，便飞也似的直奔停车场。 “走，今天带你去吃好的。然后，还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他说着，发动了汽车…… “什么好消息？”我问。 “暂时保密……”他说。 我转头望向他，只见坐在驾驶位开车的鸿斌，气色确实不错—— 嘴角上扬； 美眸放光…… 第221章 223章好消息（2） 223章好消息（2） 坐在名**菜馆里，我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据鸿斌说，这家精菜馆，是以制作绿色食品为主打特色的精菜馆，专门面向高档消费群体。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门一窗，甚至到桌椅、餐饮用品，都是精心挑选的。就连这里的女服务员，都个个长得像电影明星，标志，气质不俗…… 坐在vip包间的羊皮沙发上，我们先是喝着山野绿茶。 一个长相像一个著名女星的服务员，坐在我们对面，先是烧水，然后泡茶，倒茶……最后，用她的仟仟小手，递到了我们手中。 “你先走吧。待会我们自己倒茶就可以了。”鸿斌对坐在我们对面的女孩说。 她点了点头，轻轻站起来，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鸿斌，你说，这种高档菜馆，为什么不找一些英俊的小伙子来服侍呢？我看，老板的经营理念有问题，他以为还像十年前一样，只有男人可以当老板，所以只挑漂亮的女孩来端茶倒水。”我发着牢骚说。 “哼哼，难道看我你已经看腻了？看来小牛所长，现在老板当上瘾了！”他讥笑我。 “哈哈，当然是我们鸿斌最养眼了！我天天看都看不厌。”我往坐在半米远处的鸿斌靠了过去。 “说说吧，有什么好消息？”我拉起他的手，说。 他的手很大，比我的手大过三分之一以上。 他的手心很烫，我摸着，感受到他的温度。 “小琳，我这次到n省出差，见到了我爸。”他说。 “咦，他怎么来了。你爸不是在国外吗？”我问。 “来国内谈生意啊。他是大老板，最后需要他拍板的。这次，我们在h省又拍了几块地，准备建高档公寓楼。”他说。 “哦。建楼什么的我不懂，你还是直接跳过这段描述吧。”我抬起头，望向他，意思是要他赶紧说出那个好消息。 “因为和他相处的时间比较长，我有时间和他详细讲述了我和你的感情之事……”他说。 “怎么，你爸同意了？”我兴奋地喊了起来。 他点点头，眼眸中闪现出难得的光波。 “那是怎么回事？你爸不是很挑家庭的吗？你爸不是已经给你选了一个未婚妻吗？”我迫不及待的问。 “小琳，来，我们先坐到桌子边，听我慢慢给你说。”他见我一会站起来，一会坐下的不安分模样，笑着拉起我坐到餐桌边，说。 正在这时，门开了。 只见两位漂亮的女服务员，端着东西走进来了—— 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服务员，端着一个便携式煤气炉放到桌上，点上火，然后把一个小锅放上去。 另一个矮胖一些的女服务员，将托盘上的五盘洗干净的生菜，放到了桌子上。她一边放菜，一边报着菜名： 野山菌； 美味牛肝菌； 茶树菇； 枞菌； 猴头菌…… 然后她笑着向我们介绍： “今天的所有菜肴，都是飞机从云南和四川托运过来的新鲜菌类，它们含有丰富的葡萄糖、果糖、氨基酸及维生素，提高人的免疫系统功能……” 第222章 224章男朋友 224章男朋友 ……接着，女服务员用木夹子，夹着洗干净的菌类，放在开水中涮五分钟……捞出来后，放在两个小盘子里，端到我们面前。 “这是现在最时髦的吃法，绝对的绿色食品，而且抗癌，提高免疫力。”鸿斌笑着和我说。 女服务员一直折腾了二十分钟，总算把一盘盘菌类涮熟了，放到了我们的盘子里。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我们且要吃一会呢，有事我会按铃的。”鸿斌客气地对侍者说。 等到两位淼淼婷婷的女侍者离开后，我赶紧问： “鸿斌，然后呢？” “哦。”他夹起一根猴头菌，不紧不慢的在面前的酱油小碟子里蘸了蘸，然后放到嘴里用心的品着。 “是这样，小琳。我和我爸说了我们认识的有趣经历，我把你从大湖水里捞出来的经过，还有支持你参加世界超强记忆力大赛的过程，以及借钱让你参加所里的投资……他听了很感兴趣，特别是听说你具有超强记忆力，像你这样的自传体记忆人，全世界目前只发现了不到一百个后，他就不停地笑，笑个不停。居然没有反对。”鸿斌总算说到关键处。 “我见他没有反对，就对他说，与其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富二代订婚，不如和这个记忆天才恋爱，说不定，她会给我们家族生意带来惊喜呢！”鸿斌笑着说。 “哈哈……鸿斌你怎么那么会说话！”我听了，心中乐开了花，一高兴，就把一盘猴头菌全吃掉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奇遇，也可能是你的天才记忆，使我爸感兴趣了吧。”他说完，得意地笑起来。又夹起了一块美味牛肝菌吃了起来。 “我爸脾气不好。和他不能硬顶，只能乘着他高兴，和他说。”他补充道。 说到这里，我们俩相视一笑，以茶代酒，碰了一下杯。 “干杯。”我说着，大口喝完了小杯里的茶。 看到桌上的菌类，已经被我们吃得差不多了，鸿斌按铃叫来了女服务员，点了几个蔬菜，鱼片，肉片。 不一会，女服务员端着托盘进来了。她们报着菜名，然后开始为我们涮蔬菜，涮荤菜，陆续盛在小碟子里，送到我们面前…… 这顿饭吃得，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六岁小孩一样被服侍着，实在没有多大的意思。 总算酒足饭饱，我们离开了这家高档精菜馆。 外面天色很好。月亮刚刚挂上树梢，街上行人很多，霓虹灯闪烁着，变幻着各种颜色，装扮着美丽的华城夜景。 “鸿斌，我们吃的太多了，不如先散散步吧。”我建议。 “好的。”他挽着我的胳膊，我们漫步在夜色中。 “鸿斌，今天你说的这个好消息，是不是意味着，你可以取消婚约，和我好了？”我问。 “嗯。不过，我爸说，为了以视重视，要我亲自飞回去和人家解释。”鸿斌说。 “没关系。麻烦就麻烦点。关键是你自由了，我可以向全世界宣布，我有男朋友了！”我又开始手舞足蹈，像个三岁的小孩子。 第223章 225章当老板的秘诀（1） 225章当老板的秘诀（1） 不知为什么，自从我和鸿斌的关系，由普通朋友变成男女朋友之后，我们的关系并没有发生突飞猛进的变化。 我想，可能还是缘于我和他每天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一起吃饭，聊天，这些一般男女朋友会产生新奇感觉的事情，我们自打一认识，就已经经历了，熟悉了，习惯了…… 所以，我感觉我和鸿斌的关系，更像是一家人那般，自然，亲近，无拘无束。 不过，自从我们的关系近了一层以后，他经常带我到一些我没有我去过的地方去玩。 比如，这个周末，他开车带我来到一家山中茶社喝茶。 这家茶社，看上去不大，篱笆与竹子成为它的天然院墙。 两层小楼，里面的人也不多。但每个包间，装潢都很精致。 我们坐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包间里，一张四方红木桌，两把椅背做工精细地雕花椅。 他要了一壶绿茶，几盘小吃，我们便坐在这里聊起了天。 我喜欢和他讲我遇到的那些奇葩事，他呢，总是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 “鸿斌，自从当了所长之后，我终于发现了你所说的我的不足。”我颇有感触的说。 “为什么，举个例子？”他抿着茶，眯着眼，整个人很放松。 “我现在反思自己，上次那个中层竞聘中，考虑问题过于简单，结果，就因为我的简单，差点灭掉两个能人。现在回想起来，展冰在中层竞聘中，很有可能做了一些手脚，把跟他的人，弄了上来。而匡青和尼黑，不太喜欢跟人，就被展冰以群众测评不及格的理由唰掉了。”我说。 “这个不能光凭着个人想象，或者推测，是需要有证据的。”鸿斌说。 “上次我找尼黑谈，他说的。他说上班时间炒股这事，展冰也炒过。因为，那会别说是全体员工没有什么信心了，连老板崔所长都彻底没信心了，等着最终结果。”我说。 “小琳，我觉得，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时间和实践历练的。你当所长，就是最好的历练。期间，出现一些错误，是正常的。发现问题，就及时总结，吸取教训，下次就不会出现了。”鸿斌宽容的说。 “那你参与经营生意那么长时间了，你能不能给我传授一些秘诀呢？”我问。 “这个，我不是一把手，没有决策权……”他思忖着。 “不过，我爸爸是个经商高手。在跟着他做生意过程中，我倒对什么是人们眼中成功的老板，悟出了几个道道。”他说。 “哦，那你说说看。”我盯着他，说。 “评价老板能力的第一标准，就是看你能不能挣钱。”他说。 “这不是废话吗？不挣钱，老板还能继续当下去？”我说。 “这可不一定。据我了解，十个人当老板，只有一个老板大赚，八个老板尽是赔，还有一个不赔不赚……赚钱的概率很低啊！”他说。 “当老板，需要胆识和眼光，并不是只要你努力工作，就能当好老板的。”鸿斌说。 “好，就算是一条标准吧。那你再说其他的。”我催他继续说。 第224章 226章当老板的秘诀（2） 226章当老板的秘诀（2） “这第二条嘛，你已经意识到了，但经验还不足。”鸿斌看着我，狡黠的说。 “是什么？”我问。 “会用人，用能人！”他干脆利索的说。 “你看，你搞中层竞聘，就是想选能人，用能人。思路是对的，但在选人和用人上，你的经验不足。”他继续道。 “是啊，是啊，你说的太对了。可是，我应该怎样选人用人呢？”我问。 “我先问问你，你是怎么想到搞中层竞聘上岗的？”他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我一个新问题。 “我是看书看报，学来的。”我说。 “哦，原来是这样。”他笑了笑。 “其实，在民营企业，你不一定用这种方法去选人。这种方法，一般是用在国有企事业单位的，而民营企业不太用。”他说。 “为什么呢？”我问。 “民营企业，老板的自主权还是很大的。管理员工一是通过招聘，签用工合同，进入企业。一旦员工调皮捣蛋，不能完成合同中的条款，企业可以根据随时解聘。而对中层的选用，也是老板直接拍板选用的。”他说。 “那根据什么来选用中层呢？”我问。 “业绩啊！谁的业绩好，就选谁。当然，其他方面也不能违背公司纪律。不过，主要是业绩。”他说。 “所以，在民营企业，业绩考核是大头。能不能得大红包，就看你的业绩如何。其他的，都是浮云。”他说。 “哦，那民营企业就不进行竞聘上岗了？”我问。 “也有。不过，那一般是大型的民企。人多了，老板看不过来了，只能让能人们相互竞争比拼，从而选出最有能力的那些人。”鸿斌说。 “可是，像我这样的刚到一个新单位的老板，情况不熟悉，两眼一抹黑，我如果不采取这种方法，怎么选人呢？”我辩解道。 “所以说，你很牛啊！小小年纪，走马上任，就敢对所有中层动刀子，你厉害！”鸿斌像我翘起了大拇指，看上去他是发自肺腑的敬佩我的胆量。 “哼哼，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我乘机自我表扬。 “但是，小琳，这种竞聘上岗，如果使用不当，也容易激发矛盾，造成员工内讧。比方说，你在组织竞聘中，就有人告状闹事了吧。毕竟，这牵涉到人家的切身利益。今后，你熟悉了全所情况后，我建议你少用这种看上去动静很大，其实效果不很大的事情。要把你的注意力放在绩效考核上。”他说。 “我搜了一下相关资料，说起考核来，都是洋洋洒洒上万字，可是好像没说什么东西。你能不能用最简单的话，给我描述一下。”我说。 “这个……简单来说，就是需要你这个老板，给每个层级规定工作量。”他说。 “是啊，就像你所做的那样，按照总盘子，分解目标，然后分配到每个层级。不过作为你，只需要给中层制定好目标就可以了。这是你应该特别仔细考虑的。同时，不光是制定全年目标，还要分解细化到各个季度，月份，不断反馈，构成回路，这样，你的控制力就达成了！”他说。 “控制力？”我喃喃道。 “对，控制力，这是当老板最需要具备的。”他说。 我走马上任，只想到了影响力。因此，组织了那场声势浩大的竞聘； 鸿斌则强调的，是控制力。这倒是我过去忽视的。我想。 第225章 227章当老板的秘诀（3） 227章当老板的秘诀（3） “可是，怎样才能有控制力呢？”我继续问。 “这个问题，可以这么来看。你选用了一批能人，让这批能人带着员工工作，你给他们压了担子，让他们有了努力工作的动力，但是还不够。能人之所以称为能人，就在于他们聪明，善于动脑子，而且有野心。能人和能人之间，会产生矛盾，他们互相瞧不起对方，他们需要竞争超过对方，他们还有再上一个台阶的愿望……而这些，恰好是你，作为一把手可以进行掌控的有利因素。你首先要给他们制定目标，这个目标，既要有一定难度，又要经过努力可以够到，这就把他们拴在了你的战车上，成为你的同盟者和跟随者。但这还不够，你还要善于使用平衡术，随时安抚他们那颗跃跃欲试的野心以及不服输的自尊心。当他们之间展开激烈竞争时，当他们相互不服气时，你不就是最最安逸的时候了？”鸿斌笑得很阴险。 “你这是玩阴谋，是在利用矛盾搞平衡。我可不愿这样做。”我不屑一顾的说。 “你以为老板好当啊？”鸿斌说。 “从公司发展大计来看，老板最希望选用能人。可是，如果老板选用了能人，而又无法管束住能人时，就会发生你的前任崔所长遭遇的情况。听说，那个能人是他亲自选用的。可是，到头来，他选的人造了他的反，坏了他的事……”鸿斌不急不恼的说。 “那就别选太能干的人，选听话的老实人。”我说。 “老实人是很听话。但他们只能做常规的没有太大难度的事情。一旦需要攻难克艰、冲锋陷阵的时候，这些老实人是没有办法完成任务的。必须用能人。在一个企业里，总是有老实人和能人的。”鸿斌说。 “所以，当老板的任务，归结起来有几条，一是制定工作目标。二是选人用人。三是掌控大局，通过管理，达到某种平衡。”鸿斌说。 “鸿斌，听你这样一说，企业管理还蛮难的。”我说。 “那当然。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跟着你指定的目标走，谈何容易？”鸿斌说。 “咦，不是给他们发工资了吗？”我说。 “你以为工资就能把人留住了？”鸿斌笑我。 “工资一般能留住老实人，但留不住能人。想要留住能人，你就要给他一定的利益。看一个企业强不强大，主要看这个企业有没有能人。所以，很多企业高薪挖人，就是这个道理。”鸿斌说。 “鸿斌，你看我现在已经烧了两把火，下一步，我需要做什么？”我问。 本来，我计划，在中层竞聘结束后，立即开始烧第三把火的。可是匡青和尼黑这么一闹，把我吓住了。虽然我已经弥补了他们，他们现在也已经安稳下来，但是我已经不敢再盲动了。 “目前，你还是先安稳一阵再说吧。小牛所长，你已经把整个小所闹了一个天翻地覆，还不满意？”他问。 “下一步，严格规章制度，加强目标责任考核，同时学学你们宋所长，尽快熟悉每一个员工，送去牛所长的关心和问候。”鸿斌说。 “……”我陷入沉思。 “走，外面风景很好，我们出去转一转吧。”说着，他不由分说拉起了我，一起走出这个小茶社。 第226章 228章董事会（1） 228章董事会（1） 周一的上午，我正在办公室翻看员工花名册，想着如何与他们近距离接触，增加了解时，我收到了大所秘书的电话，通知我下午两点召开董事会。 会议的内容：一是请各位董事汇报近期工作。二是老宋头要部署新年工作。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是岁末年初了……真是令人感慨万千。 挂了电话后，我便开始准备下午的汇报提纲…… 下午一点四十五分，我就提前赶到办公楼。第一件事，先去看一下师傅，顺便，还给她带了一斤上好的龙井茶。这是鸿斌托人搞到的，他让我一定要给马晶送去。 “你师父是你事业上的榜样和贵人。自从她送你到小所后，你有没有向师傅表示一下感谢呀？” 记得，那天我和鸿斌在山林中散步时，他突然问起这件事。 “没有。我工作做得不好，一直不好意思见她。那天老宋头让我到他办公室去说明情况时，我出来见到她，都没敢和她打招呼。”我不好意思的说。 “这怎么行。下周找个时间拜访一下师傅，给她带点我弄来的龙井茶。”鸿斌说。 “师傅不收怎么办？”我这辈子还没给领导送过东西，毕竟有些心虚。 “她是你的师傅。徒弟给师傅送一斤茶叶，师傅还能不收？”鸿斌朝我瞪眼睛。 “好吧。我带给她就是了。我就说，是我男朋友让我带给她的。”我笑嘻嘻的说。 “随你。你带到了，就行。”鸿斌无所谓的说。 所以，一到所里，我就直奔师傅的办公室。 门是敞开的。 看样子她已经午休起床了。我敲敲门，听到她的声音，便走进去。 师傅正在梳头。她用一把大刷子，一下下的梳理她的长发。 “师傅，您起床了。”我轻声说。 “小琳，你来啦。下午要开董事会，你的发言准备的怎么样？”她关切地问。 “还行。我列了一个提纲，梳理了一下近期的工作。”我说着，便开始掏自己的小包。 “师傅，这是我男朋友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要感谢您对我一直以来的关心和提携。还说，以后，想请您吃饭。”我终于把这句话说了出来，并递上那包茶叶。 “谢谢啊，小琳。你男朋友心真细。”她大方地接过茶叶，随手放在书橱下方的柜子里。 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说实在的，我还担心师傅会批评我，不收茶叶呢。还好，师傅并没有跟我板脸。 “师傅，我男朋友还说，如果您看的起他，他愿意为您介绍优秀的男朋友呢。”我把鸿斌的话，原封不动的转告师傅。 “吃饭就免了。如果有什么好的咖啡馆，可以请喝一下咖啡。”师傅笑着说。 “好的。”我赶紧说。 接着，我便和师傅一起到会议室开会去了。 小会议室里，其他人已经到齐了： 老宋头，总会计师，闻所长…… 我和师傅赶紧坐到各自的座位。 “牛小琳啊，听说你一上任，就搞了一场轰轰烈烈的中层竞聘啊！”见到我，闻所长马上开始讥讽。 “……”我笑笑，没有说话。 “哼，本人现在也要像老宋头学习，做一个佛系小佬，笑看风云翻滚，我自岿然不动。”我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人到齐了，我们现在就开会了。”老宋头威严的声音响在耳畔。 第227章 229章董事会（2） 229章董事会（2） “今天会议的议程，我已经请秘书通知各位董事了。下面，请大家抓紧时间发言。”老宋头言简意赅，短短几句话，就结束了他的主持词。 “我先来说一下吧。”马晶第一个发言。 她的发言，主要是围绕国际化视野展开的。大概意思听下来，还是很令人振奋的。 据她介绍，前段时间，她通过海外学习的同学以及曾经工作过的同事，已经联系了几家会计事务所的中层，表达了我们所希望和他们展开业务合作的心愿。经过初步接触，马晶提出了几种业务合作的途径： 第一种，是成为某家著名海外会计事务所的分所。不过，这样的合作，对我们所的资质要求很高，诸如对所有员工的资历的要求，对我们所自身的资质的要求。听上去，似乎可能性不是很大。 第二种，与某些著名海外会计事务所进行项目间的合作。这种合作，一般是所涉及的项目牵涉到国内国外，跨度大，项目复杂，光靠国内或海外的会计事务所难以完成。听起来，似乎这种合作有可能开展起来。 第三种，就是我们所派一些新人到海外某家著名会计事务所学习。这种情况，对方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但是要收一笔不菲的学习费…… 接着马晶简单分析了这几种合作的可能性……并提出了她的建议。 第二个发言的，是总会计师。 他的发言，主要是集中在我们大所新一年的审计业务的项目展开上的。根据他的介绍，明年的审计项目，初步落实了二十多个，听起来任务繁重。不过，收益还是很可观的。 第三个发言的，自然是闻所长。 他介绍了自己走马上任后做的一些工作。听下来，大概做了这么几项： 一是组织召开了不同层级的座谈会，听取员工和中层管理人员的意见和建议； 二是对原有中层岗位空缺的，选拔任命了几位年轻人走上中层岗位； 三是组织中层以上管理人员商议新一年工作目标，如何扭亏为盈…… 他不愧是老江湖，到了新岗位，稳扎稳打，有条不紊…… 最后是我发言。 我的发言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是进所时的现状，分析了刚进所时，这个小所的财务状况和人员情况…… “总之一句话，人心不稳，财务报表令人担忧！”我说。 第二部分，是介绍我针对问题采取的两大措施： 第一个措施，是努力争取十大客户的支持和理解，确保新一年度审计工作的不断档； 第二个措施，是针对“人心涣散”开展中层人员竞聘上岗。经过双向选择，群众测评，选拔了一批想干事，能干事的中层管理人员，并和每一个中层签订了新年目标责任书。 第三个措施，是扩大原来小所的审计内容，将金融和农林牧副渔列入我们的审计范围…… 第三部分，是我的自我反思。 反思自己工作中的不足。主要是围绕中层竞聘中过于仓促，不够严谨这个问题展开的……表示，作为小所长，今后要吸取教训，进一步做好工作。 令人吃惊的是，当我讲完后，老宋头对我进行了大大的表扬…… 第228章 230章董事会（3） 230章董事会（3） “听了大家的总结发言，我感到很高兴，尤其是听了牛小琳的发言，使我很欣慰啊！”老宋头的表扬，让我心里暖洋洋的。 “牛小琳走马上任以后，在认真分析原来老所的财务状况和不足的基础上，有所针对的做了两件大事，一是保订单。听说她跑了数十万公里去拜访大客户，向他们说明情况，同时表达诚意，得到了这些大客户的好评。其中有几位大老板，还亲自给我打电话来表扬牛小琳，说我慧眼识人才啊。哈哈……”说到这，老宋头笑了起来。 老宋头的笑声，也感染了在座的几位董事，他们也不由自主的朝我笑了起来。就连刚才讥讽我的闻所长，也朝我友好的笑了。 “之后，她又大胆地开展中层竞聘工作，不错，工作开展的有声有色，中层竞聘一结束，就与他们签订了明年的目标责任书，把重担压到了他们肩上，分解了工作重担，落实了明年的工作目标……这件事，做得很好。很有气魄！”老宋头说。 听到这里，我心里真是乐开了花。 别看老宋头对我吹胡子瞪眼的，可是，他老人家头脑还是相当清醒的，知道我做的这些事，都是对大所有益的，是为了夯实他的工作目标…… “当然，问题也是存在的。毕竟年纪轻，有些事考虑的还不够周全。刚才牛小琳自己也进行了反思。她敢于提出自己的不足，精神可嘉。我相信，吃一堑长一智，今后她会取得更大的进步的。”老宋头说。 “下面，我来布置一下明年的工作。”他接着提出了很多要求…… 会议开完之后，我感到心里轻松了许多。本来，我以为老宋头还会批评我，没想到，他不仅没有批评我，反而表扬了我。 “牛小琳，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散会时，老宋头叫住了我。 坐在老宋头的办公室里，他一脸的笑容，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这个老宋头，又要玩什么新名堂。 “小琳啊，刚才表扬你，可是我的心里话啊。你走马上任以来，取得了不小的成绩，落实所里的要求，行动迅速，而且成果卓著。看来，我真没看错你啊！”他亲自为我倒了一杯茶水。 “宋所长，我还做得不够。”我说。 “上次来您这告状的两个人，我也安抚好了。您放心。”我说。 “是啊，是啊。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要说这件事呢。你知道吗，尼黑的爸爸，亲自给我打电话来，表扬你呢。”他笑得很放松。 “为什么？我把他儿子得罪了，他还感谢我？”我问。 “尼黑爸爸说了，他儿子问题很多，我们所能够认真听取他儿子的意见，并给他安排了一个开拓性的工作，作为父母十分感谢。因为，他们的儿子，前段时间一直很消沉，似乎有些看破红尘不思进取。自从你给他布置新的任务后，尼黑变得积极起来。回到家里，就和他爸爸了解农林牧副渔的有关情况，非常专注，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老宋头说。 “牛小琳你看啊，这坏事，也能变成好事啊！尼黑落聘的事，刺激你反思。而你给他新的任务，促使他转变……”老宋头笑着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恍然大悟。 第229章 231章为师傅选男朋友（1） 231章为师傅选男朋友（1） 晚上回到家，我的心情无比畅快。 吃晚饭时，我不停地和鸿斌韶下午开会时老宋头表扬我时说得话。 “小琳啊，你也别嘚瑟了。说说看，今天我让你带给师傅的龙井茶，送出去没？”他问。 “当然给她啦。我说是我男朋友送的。她大方收下了。”我说。 “那就好。你可要时刻记着师傅对你的帮助啊。”鸿斌说。 “我当然记得了。对了，我还和她说了，我男朋友想请她吃饭，还想帮她介绍优秀的男朋友。你知道她听了以后，怎么说？”我问。 “……”他抬起头，看向我，等着我说下去。 “她说，饭就别请了，可以请喝咖啡。”我说。 “看来她答应了？”鸿斌说。 “你还真有优秀的男朋友人选？”我问。 “当然了。我这有三个钻石王老五，托我帮着找女朋友呢。”鸿斌得意地说。 “都是些什么人？我师父的男朋友，我要帮着把把关的。”我说。 “这三个人，都很优秀，比她曾经喜欢的风投老总还要优秀。”鸿斌说。 “那你快说呀。”我急了。 “别急嘛，小牛所长。怎么当了所长，急脾气还不改一改？”他笑着看我，故意逗着我。 “你不说，我就不吃饭了。”我吓唬他。 “我说我说……”鸿斌说完，又用筷子夹了一根青菜，慢吞吞的放到嘴巴里，嚼了起来。 “第一个嘛，是一家证券公司的老总，今年三十八岁，海外留学硕士，原来是某海外金融公司的中层，年薪人民币一百多万。因为母亲不愿他长期生活在国外，他便回国工作了。目前年薪大约近百万吧。”鸿斌说。 “那他家里是干什么的？”我问。因为马晶的家庭背景很显赫。 “他父母是大学的教授，生活水平还行。”鸿斌说。 “嗯，这个条件还不错。长得怎么样呢？”我问。 “绝对的帅哥啊。估计比我长得稍微差一点。”鸿斌德性的笑了。 “那你再说第二个吧。”我催他。 “第二个更好了。我怕你师傅那样的人，兜不住。”鸿斌说。 “你先说呗。”我催他。 “第二个是个房地产老总。年纪轻轻，已经当上集团的第一副手，等于这家房地产公司，就由他说了算。年薪两百万以上，富二代。也就是说，他爹是这家房地产公司的一把手。海外名校硕士，身高和我差不多，长相绝对英俊。”鸿斌说。 “哎呀，这个马晶可能真有点兜不住呢。师傅那个脾气，哪能受一点气的？富二代肯定很嘚瑟吧？”我担心的问。 “这你就想错了！现在一些优秀的已经接班的富二代，绝对不是像人们眼中想象的那些纨绔子弟那般没出息，这些人，已经迈入精英圈子，仪表堂堂，谈吐不俗，一般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鸿斌说。 “哦？”鸿斌的话，让我吃惊。也许，我所见到的那些富二代，都是一些提不上台面的纨绔子弟？我思忖。 “那第三个呢？”我问。 第230章 232章为师傅选男朋友（2） 232章为师傅选男朋友（2） “这第三个钻石王老五吧，是离过婚的中年男人。目前是一家it公司的老总，身家十多亿。今年四十来岁。”鸿斌说。 “离过婚啊！”我有些失望的说。 “咦，你可别小看离过婚的男人。听说有些女孩找男朋友，还专门找离过婚的男人呢？”鸿斌说。 “怎么可能？”我才不相信呢。 “当然有可能。你想啊，离过婚的男人，经历过婚姻，比年轻小伙子，更知道疼人。”鸿斌说。 “……”我无语。听他继续说下去。 “这个男人，其实很优秀。我倒觉得，这个男人最适合你师傅。”他说。 “呸呸呸。”我肯定不同意。 “你先听我说。小琳。你想，你师父个性那么强，一般的男人能够对付她吗？只有结过婚，了解女人的男人，才能宽容她，心疼她，让着她啊！”鸿斌说。 “那他为什么离婚？是不是出轨被老婆赶出家门了？”我问。 “那是你的想象。这个男人的老婆是个大学老师，后来出国做访问学者，没想到，她居然滞留在国外不回来了……几年过去后，他们等于自动解除了婚姻。”鸿斌说。 “鸿斌啊，我觉得和你在一起，真是可以不出门就了解许许多多的奇怪事。这个女人为什么这样不安份呢？守着自己的老公，有一份安稳的工作，还有一个安逸的家，这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她却轻易地就丢了。”我感慨道。 “人和人想的不一样啊。这个女教师，也许心比较大，不想过这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想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吧……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个老总，也就是我的哥们，是个好人，他是被他厉害的老婆给抛弃的。”鸿斌说。 “原来如此。那你有他们的照片吗？”我问。 “当然有。在手提电脑上，吃完饭，我给你看。”我们就这样边吃边聊，总算结束了晚饭。 洗完碗，收拾好厨房，我给自己和鸿斌各泡了一杯他带回来的龙井茶。 “嗯，这茶还真不错。”我们坐在沙发上，当我喝了一口鸿斌带回来的龙井茶时，惊奇的说。 “那当然，这龙井茶一斤要几千元呢。”鸿斌说。 “什么，茶叶还要这么贵？”我喊起来。 “小琳，这是龙井茶哎。龙井茶可是位居全国十大名茶之首的。况且，这是龙井茶中的极品。你看，这些茶叶都是茶尖尖啊！”鸿斌说。 “来，看看他们的尊荣吧。”鸿斌靠近我坐下来，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点开页面上的一个菜单。 三个钻石王老五，果然长相都很棒。他们各有春秋。 第一个证券公司的老总，属于那种书卷气比较重的人，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显得儒雅而文质彬彬。 第二个房地产副手，富二代，长得特别帅气，看起来年轻阳光，英气勃发，十分自信。眼睛不大不小，鼻子不高不矮，嘴巴不薄不厚，总之，看起来很舒服。 第三个ti公司的老总，显得沉稳干练，方脸，大嘴，细长的眼睛，显得温暖而平易近人。看上去果然有种邻家大哥哥的感觉。估计女孩子见到这种暖男，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上…… “鸿斌，都不错，确实不错。”我说。 第231章 233章为师傅选男朋友（3） 233章为师傅选男朋友（3） 一周后，马晶受邀和我们一起在一家马克西餐厅喝咖啡。 这天，她穿得很时尚。长发披肩，外面穿一件银灰色长款呢大衣，里面是一件墨绿色的羊毛长裙。 她见到鸿斌后，笑着说： “牛小琳还蛮有眼光的！” “谢谢您的夸奖。马所长。”鸿斌客气地致谢。 “别喊我所长了。就喊我大姐吧。你和小琳都比我小，我当你们的大姐错错有余。”马晶说。 刚开始，有些冷场。因为师傅不是一个善于客套应酬的人，而鸿斌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只好由我不停地提出话题。直到咖啡端上来后，大家才从尴尬中解脱，埋头喝起了咖啡。 “哟，这不是麝香猫屎咖啡吗？”师傅对我说。 “是的。大姐。我专门找了有这款咖啡的西餐店，请您品尝一下。”鸿斌说。 “嗯，不错，比自己在家里泡的要更香。”喝到可口的咖啡，看样子马晶很高兴。 “小琳，你要不先把你男朋友的情况和我介绍一下？”师傅说。 “好的。我男朋友叫鸿斌，是xxx投资公司的董事。他比我大五岁。是xx审计大学毕业的硕士，我们算是校友。”我说。 “哦，校友好。知根知底，有共同语言。”师傅看了我一眼，又望了鸿斌一眼。 “大姐，听小琳说，您是她崇敬的榜样。我也一直想认识一下您。今天见到您，感觉您确实不一般。”鸿斌说。 “师傅，鸿斌听说您还没有男朋友，他想帮您牵线搭桥，当月下老人。”我说。 “大姐，是这样，我在国内认识的几位商界精英，他们都是典型的钻石王老五，想托我帮他们介绍女友。我便想到您，不知是不是唐突。”鸿斌解释说。 “我的事，你们可能都听说了。前几年，风声闹得挺大，所以也就一直单着没找。既然鸿斌有合适的，说说也无妨。”师傅大方的说。 接着，鸿斌掏出了照片，一张一张介绍起来。 果然，马晶挑出第三个离婚男人照片，对鸿斌说： “要不先和这个见个面？” “行啊，我负责联系安排。”鸿斌说。 后面，我们一边喝咖啡，一边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比如最爱吃什么，最喜欢到哪里爬山，最爱看什么电影……两个小时后，我们送走了马晶。 “怎么样，我说的吧，你师傅准会喜欢那个大龄男人。”他得意地说。 “为什么呢？”我问。 “她原来喜欢的那个有家室的风头老总，年龄大约就这么大吧。估计你师傅是个厉害角色，一般青涩一些的男人镇不住她，只有大她一些的成熟男人，才能给她安全感。一句话，她喜欢暖男。”鸿斌说。 自此之后，鸿斌便担任联系人的角色，为他们的约会定时间，定地点，忙的不亦乐乎…… 马晶和it暖男的第一次约会很成功。 两人见面据说聊了一个多小时。分手时，互报了手机，加了微信好友，男方还主动约了下次见面的时间…… 至此，我和鸿斌的牵线搭桥任务结束了。 几天后，马晶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小琳啊，谢谢你和鸿斌，我和席总还蛮投缘，目前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她的喜讯，让我和鸿斌兴奋了几天。我们居然帮马晶找到了男朋友！ 第232章 234章不打不相识 235章不打不相识 自从安排匡青和尼黑扩展审计业务的工作以来，他们很尽心，用了不到二十天时间，完成了市场调研和可行性报告。 这天，我和展冰把他们两个请到小会议室里，请他们详细介绍工作进展情况…… 匡青首先介绍了他近期走访金融部门的情况。 这些天，通过他夫人，匡青了解了全市银行，保险，证券公司的基本情况。 他通过大屏幕绘出了遍布华城的线路图…… 二十一世纪以来，华城的金融部门发展迅猛，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据匡青的统计，全华城已经有大大小小的金融机构数千家。其中国有大型商业银行四五家，营业点一级的数百家。民营商业银行十多家，营业点一级的上百家。外资银行数家，营业点近十家……还有数十家证券机构，保险机构……总之，体量之大，令人惊异。 根据匡青的联系和切磋，目前已经有十多家金融部门表示愿意和我们合作，在审计、资产评估等方面，希望得到我们的支持。 “根据市场调研情况看，金融部门每年经营的流水大大超过传统的企、事业单位的盘子，我们事务所有必要成立专门部门，开拓计业务范围。”当匡青介绍完全部情况时，他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外进行市场调研，很忙碌，匡青的精神状态很好。 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声音洪亮有力，显得很自信。前段时间的颓废一扫而光。 看到他现在这样的良好精神状况，我为他感到高兴。 这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望着匡青振奋的表情，我心里感慨万分。 当我在家门口见到打着背包在我家门口安营扎寨的匡青和尼黑时，我也没有想到，经过交流和磨合，我们开始了愉快的合作。 接着是尼黑的报告。 尼黑的报告也很精彩。 他通过大量图表和数据，展示了华城农林牧副渔方面的广阔市场。而这一块，无论是小所还是大所，过去都没有涉足。 据他介绍，这些年里，农林牧副渔领域，出了好几家大型民企，不仅经济效益好，，而且还将产品销往国外……尼黑也是通过他父亲的渠道，了解到许多该领域的发展内幕的。很多资料，我们都是第一次听说…… “综上所述，我们所开展农林牧副渔板块的审计业务是十分必要的。”尼黑说。 尼黑显得比前段时间瘦了一些，看起来这段时间他搞市场调研跑了不少地方，访问了不少专业人士，很辛苦。 不过，尼黑的情绪十分高昂，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光芒，举手投足间显示着自信…… 可以看得出来，他已完全从过去消沉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整个像变了一个人。 听了他们的数据详实，论理充分的调研报告之后，我和展冰都很振奋。这相当于在新的一年里，我们又找到了两条提高收入的新路！ “感谢你们前期做的艰苦细致的调查工作和可行性分析。根据提供的详实数据，同时根据所里的部署，我们从新年起，正式成立审计四部（金融），审计五部（农林牧副渔）。匡青和尼黑分别担任这两个部的负责人。任命从新年一月一日起执行。”我说。 第233章 235章功夫在诗外（1） 236章功夫在诗外（1） 匡青和尼黑，是这次中层竞聘中闹腾的最欢的两个人，经过沟通交流和安置，他们两个终于归位了，稳定了。 他们安稳了，我也就安稳了！ 整个小所，也就安稳了…… 当他们满怀憧憬，斗志昂扬的投入新的工作目标时，我轻轻地嘘了一口气！ 会议室里，只剩我和展冰了。 我对他说： “展副所长，中层竞聘工作，总算是告一段落。你看，目标责任书已经签订，中层人员全都到位。矛盾和问题，也已经解决。下面，主要是要抓落实，及时反馈。我考虑，对员工和中层的绩效考核，还要具体细化，对每一个岗位，每一个人，都要完成基本的指标。原则是，中层以上的绩效考核，由所里来弄。每个部门对各个员工的绩效考核，要求各个部门的中层来拟定。这个工作，很重要，也很繁琐，需要请你亲自来抓。”我面带笑容的对展冰说。 上任伊始，两把火烧下来，我已基本掌握小所乾坤。 调皮捣蛋的，已经有了奋斗目标…… 老实听话的，也已开始踏实工作…… 每个人都有很多事要做，应该没有什么精力再来折腾了…… 这会，我该学一学老宋头，当一个佛系小佬，做一些“功夫在诗外”的闲事了！所以，把这个考核细化任务交给展冰，让他操心去吧。我想。 “好的。牛所长，请放心。我会尽快组织人力资源部起草绩效考核细化规则的……这段时间，牛所长也很辛苦，要放松一下才好。”他面露关心之情，态度真诚。 一九八五年的生的展冰，也老大不小了，为什么还一直单着？我点点头，表示感谢。心中却在想着这个问题。 回到办公室，我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来到到落地窗前…… 窗外的华城，正被一层雾霾笼罩着。 灰蒙蒙的雾气，像驱不散的浓烟，就那么一层层、一团团环绕着市区的高大楼宇。 马路上，小汽车在交叉路口耐心地排着队； 人行道上，一个个小蚂蚁般移动的人影，在慢悠悠的前行。 一个人站得角度不同，看问题的视角也不同。 当我走在马路上，我看到的，是一个个和我一样忙碌的背影； 当我站在高楼落地窗往下看时，我看到的是无数个小蚂蚁在移动…… 所里的人员，我除了匡青和尼黑，其他的都不是很熟悉。 他们都是一些怎样的人，来自哪里？ 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去，在哪里上的学，出身于何种家庭？ 他们来到这个小所，又有着怎样的诉求和职业规划？ 这些，我都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了…… 我给史蒂芬打了一个电话，请她将全所员工花名册，以及档案，全部发给我，然后，慢慢看了起来。 粗粗浏览一遍，我大致知道小所员工的基本情况了—— 他们中，有三分之一是有着海外留学背景的九零后，这些人基本出生在中产阶层家庭，生活富裕，家境良好。父母一般都接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其中少数人的家庭，已经移民海外。 第234章 236章功夫在诗外（2） 237章功夫在诗外（2） ……他们中，还有三分之一，不是来自三四线城市的新移民，就是大城市的平民子弟，八零后，九零后都有。 这些人大多是国内211大学毕业的优秀学生，中学多是在县中或市里星级高中一类学校毕业的高分学生，他们的家庭，大多是小康之家，或农村乡镇的富裕农民，父母多为企业职工…… 他们中，还有三分之一，两级分化—— 一类是来自城市家境优越的孩子； 一类是来自偏远农村的农民子弟。 不过，他们都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几所名牌高校毕业的佼佼者……其优异的学习成绩令人惊异，名校的光环效应，使企业争相选择他们…… 还有个别几个，就属于关系户了。 史蒂芬让人力资源部在他们的档案上都注明了背景和推荐人。 比如，其中一个叫沙平的男孩，只是一所民办三流本科毕业的学生。可是，因为他有一个好叔叔——叔叔在某大型企业当老总，有资源，有人脉，有关系，有权力……所以，这位老总推荐的沙平，崔所长就见面和他交流了几句，便让人力资源部，把他安排在一个工作轻松，压力不很大的部门，算是按时领薪水的混日子之人。 据说，沙平没有什么进取心，也不在乎拿所里的平均工资。他对别人说，他不过就在这里混个几年，一旦积攒了一定资历，他老爸，就会给他钱，让他自己办公司，当老总…… 还有一个叫做回来的女孩，是高职文秘大专班毕业的。可是，她的家人亲戚中就有一个是我们的大客户。对方一个电话，就把她塞进来了。崔所长虽然在海外生活多年，但也知道，国内比较讲究人情往来。虽然他心里老大不愿意，可也只有接收下来，就当做给她一个饭碗，养了一个不干活的人吧。现在，这个叫回来的女孩，就在办公室待着，每天的任务，就是收发信件，接接电话。纯粹是个摆设。 好在，民企毕竟是要讲效益的单位，所以，虽然也被塞进来少数关系户，但毕竟很有限。 大致浏览过所有人员，心中有数后，我又仔细对第一类员工的档案材料，仔细阅读起来…… 我发现，在竞聘的中层管理人员中，来自中层阶层家庭的子女占了一半以上。 细细分析，就可以找到答案： 这些出生在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从小到大，一直得到父母的关注和关心。他们从小学时的就学环境，就是优良的。中学和大学，也是如此。很多还到海外继续深造。回来了，海归的光环，使他们比一般应聘者多了一份竞争力。另外，海外求学的独立生活，也大大锻炼了他们的生存能力，因此，面对职场竞争，他们的心态是积极的，努力的。 还有一半的中层管理人员，有城市平民的子弟，也有机关公务员或大学教师的子弟，来自农村偏远地区的孩子，最少。可能，他们刚到城里落脚，还没有适应复杂的人事关系，不知该如何表现自己吧…… 看完了档案，我心中有数了。下一步，我便开始走近他们，试着和他们聊天。因为我相信，我和他们同龄，应该在许多问题上，有共同语言的。 第235章 237章功夫在诗外（3） 238章功夫在诗外（3） 正想着心事，办公室主任晓予敲门走了进来。 她首先拿出一摞文件，让我审阅。我翻了翻，内容庞杂—— 有老宋头签阅的大所文件，是有关新一年的工作部署的； 有大所对所有年轻员工进修学习提出具体要求的。还告知，从明年起，将开展一年一度的审计、会计知识竞赛。凡进入前三名的员工，工资上调一级…… 还有我们小所的正式文件，关于中层管理人员的正式任命，关于各个部门明年的经济目标考核指标…… 我一一阅览着，看完后，就在文件上签个名字。 正看着，晓予提醒我： “牛所长，马上就要到春节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是要组织一场春节联欢会的。您看，今年我们怎么搞？” 晓予好看的眉眼，望着我。清澈的眼眸，纯净秀美。 这让我想到，晓予就是出生于中产阶级，接受过良好教育，有着海外留学经历的那一拨人。 看了她的档案后，我才知道，晓予父亲是一位高校经济学教授，母亲是一家民营企业的老总。她这么优秀，和父母的言传身教，有着很大关系。 “你让我先想一想。”我说。 晓予拿着我看过的文件出门了，我开始盘算怎么过好春节前的例行聚会。 唱歌跳舞，自娱自乐，这是一般公司的传统项目，缺少新意。而且，这是老崔所长以往的惯例，我，肯定是不会照搬着做的； 带员工外出旅游，这应该是有趣的聚会，可是，大冬天的，外面太冷，容易扫兴； 开个员工大会，给每人发个红包，这样有些简单…… 最后，我想到了cs野战游戏！ 我们小所的员工都是八零后，九零后，大家熟悉这类游戏。 另外，cs游戏非常刺激，可以使工作一年身心疲惫的大家，放松身心，活跃气氛…… 当然，特别是我很喜欢玩这类游戏。在大学期间，我和同学们每年都要去玩，每次玩得都不想离开了。 想到这，我就给晓予打了一个电话，请她来一下。 当我告诉晓予，新春联欢会不开了，请她和郊区的cs训练场联系，我们将租用半天的场地，公司在那玩游戏时，晓予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牛所长，玩游戏？”她问。 “是啊，玩游戏。大家辛苦了一年，当然要放松一下了。晓予，这种游戏，你玩过没有？”我问。 “牛所长，不好意思，我没有玩过。”晓予说。 “告诉你，特好玩。所有人分为红军和蓝军两个阵营，各自向对方射击，谁最先占领了对方的阵地，谁就赢了。绝对刺激！”我说。 “所长，那我先去联系一下，实地看一下。”晓予说。 没有多长时间，关于春节联欢会改成cs游戏的事情，就传遍了全所。令我都吃惊的是，大家情绪亢奋，已经有好几个新员工，嚷嚷着周末要先去实战演练一下了。 一天后，亲自到现场勘查回来的晓予笑着对我说： “牛所长，你这个点子还真不错。那个游戏是挺好玩。我已经预定了场地。到那天，我们公司包场。”她说。 “那你立即通知大家，不论是红军还是蓝军，基本队形是以部门为单元，然后抓阄。获胜的那一方，没有被子弹射中的人，每人奖金三千元。其他凡是参与的，不论输赢都是五百元。”我想，这种游戏，关键是团队配合，通过游戏，也可以加强部门内部的向心力。 第236章 238章人的喜乐，是有灵性的 239章人的喜乐，是有灵性的 元旦刚过不久，鸿斌就订了回加拿大的飞机票。他说，春节总是要陪着父亲过的，这是家里的规矩。另外，还要回去和那个富二代未婚妻解除婚约，这也需要两人见面履行一定的手续…… 虽然舍不得他，但我还是眼看着他订机票，收拾行李了。 “小琳，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在家好好的。春节你总是要和父母一起过的吧？”他说。 “……”我点点头，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腰，把脑袋靠在他的身体上。 前段时间一直忙工作，也没有好好和鸿斌玩。他说的几个景点都没能去成。所以，一想到他就要从我身边离开，而且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心里就空落落的。 “这样吧，你呢前段时间忙，我也没能陪你好好玩。我们这个周末，到南方去玩个几天，你看好不好？”他的眸子亮闪闪的，波光荡漾，全是深情…… “好啊。好啊。”我说。 下午，老宋头通知我去大所开会。 原来，年前老宋头组织董事们搞一次小型活动。 他让一辆面包车，把我们五个人拖到了一个度假村。 这里远离城市喧嚣，几乎见不到人，山清水秀的，空气十分清新。 “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晚餐我们好好聚一聚。”老宋头说。 五个人，住在一个大别墅里。 老宋头，闻所长，总会计师三个男人住在楼下，一人一个大房间。 我和师傅马晶，住在楼上，一人一个向阳的大房间…… 放下行李，我便和师傅出门散步。 外面是一片接着一片的竹林……远远望去，就像是一片竹海，无边无际。 清翠的细竹，密密麻麻的生长着，紧挨着，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不时传来一阵阵竹叶和竹竿摩擦的“沙沙”声……而且，还能闻到一股股竹叶的清香味…… 我们无声地漫步在鹅卵石小道上，静静欣赏着周围的美景。 “师傅，你和席总真的看对眼了？”过了好一会，当我们攀上一座小丘林时，我问师傅。 “哈哈，小琳啊。你说你和你男朋友，怎么就真的帮我找对了人呢？”马晶爽朗的笑声在竹林间飘荡，仿佛欢笑也随着风在自由飞舞…… 人的喜乐，是有灵性的！ 我仿佛看到四周的竹林，也随着师傅的欢笑在飞舞！ “这个席总，是个典型的it男，技术很棒，人也很聪明，其他方面，就很傻。这倒对我的脾气。我这人，害怕和精明过头的人打交道。所以，我们现在一有时间，就一起喝茶，喝咖啡，这给我的空闲时间带来了很多乐趣。你不知道，席总跑过一百多个国家，喜欢摄影，是个摄影发烧友，他拍的照片，简直可以开一个摄影展。他还喜欢下围棋，打桥牌，游泳……你可是帮我找了一个能说话的伴了！”说这话时，师傅的脸庞红扑扑的。 “是啊，师傅，其实找一个能在一起说话的伴，是最最重要的事。人生苦短，假如有一个男生愿意一直陪你说话，那漫漫长夜，就不会孤单！”我深有感触的说。 鸿斌固然颜值很高。可是，我最离不开他的，还是他那份懂我，知我的体贴之心。每每想到他，我就觉得我的人生不孤单了。 第237章 239章酒后吐真言（1） 240章酒后吐真言（1） 只有我们五个人的晚宴上，老宋头让服务员拿来一箱白酒。 “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归。一人一瓶，不准耍赖。”他板着脸，硬是给每人面前放了一瓶白酒。 我一看，这酒是好酒，五粮液，可度数太高了。在座的人，估计没有几个能够喝这么多的。可是，大家都没有反对，我也不好说什么。 “来，为我们事务所今年取得的重大进展干杯！”老宋头站起来，把一小杯就喝光了。大家也应声喝光了。 我可不愿当那个灌酒的傻子，我做了一个假动作，像是一饮而尽，其实全都撒掉了，悄悄一只手抓着毛巾在桌子下面接着…… “来，为全体董事工作顺利，身体健康干杯！”老宋头说着，继续喝光了杯中酒。大家没办法，只好喝掉了。我继续耍赖，还是让桌子下面的毛巾帮我喝了…… 每个人面前的白酒都只剩半瓶时，马晶已经趴在桌子上，不能喝了。总会计师也喝得脸红通通的，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 闻所长，似乎还行。 老宋头，也还行。 “牛小琳啊，没想到你喝酒还蛮厉害的！”闻所长说。 “不行，不行，头已经昏了。”我说。 “来，我们两个小所所长走马上任，工作开展的很顺利，为你们干杯！”老宋头又找了一个理由喝酒。 他们一饮而尽，我则继续做了一个假动作，让桌子底下的毛巾喝酒…… 不一会，闻所长也醉了，趴在桌上不能动弹了。 老宋头虽然还能说话，没有倒下，但已经明显醉意朦胧了。 “宋所长，您喝点茶吧，他们都醉了，就不要再喝了。”我劝他道。 “牛小琳啊，他们都醉了，我还清醒的！”老宋头说。 他坐在桌前，开始和我叨叨起来…… 老宋头的话，断断续续，就像人断片，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样。不过，偶尔他会说一两句让我心中一震的话。 比如，现在，他正在说大所创建时的困难。 “当时，我投了五十万，差点全部亏掉啊！没有名气，没有业务，没有订单，我整天像个讨饭鬼求别人。白天在外跑订单，晚上在家悄悄哭。我当时后悔死了。我太不安分了。如果我不辞职，我现在早就是厅级干部了。可我那时除了一个挂名的空所外，一无所有啊……”老宋头说。 “宋所长，那您是怎么样克服困难的？”我问。 “唉，还不是遇到了好老婆。我的老婆疼我啊。她看我业务开展不起来，就悄悄找了他父亲。让他父亲找了熟人，到我这里来申请审计。我记得，我接到第一笔订单时笑开了花，顿时就对自己有信心了。男人有了信心，比什么都重要，后来，订单越来越多，业务量越来越大，我逐步走出了困境……”老宋头说。 “宋所长，你夫人真好。”我说。 “牛小琳啊，不瞒你说，没有我夫人，我屁都不是。我宋凭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遇到了一个好老婆……”老宋头说。 “真羡慕你啊！”我说。 “小琳啊，你男朋友也不错嘛。”老宋头抬起醉意朦胧的眼睛，望向我。他的眼神不太聚焦。 第238章 240章酒后吐真言（2） 241章酒后吐真言（2） “宋所长，您怎么知道我男朋友的？”我吃惊的问。 此前，我从来没有和宋所长提起过鸿斌啊！ “小琳啊，我认识你男朋友，是在认识你之前呢。” 老宋头得意地用手指着我说……那支手指头，在我眼前晃过来晃过去。 “你们怎么认识的？”我问。 “你男朋友是不是xxx投资公司的董事，叫鸿斌？”他问。 “……”我点点头。心里更奇怪了，他怎么连鸿斌的姓名和公司都知道？ “我们是在一次酒会上认识的。”正听他讲下去，老宋头却趴在桌子上不动了……看来他也醉了。 我为他倒了一些热茶，放在了他的身边。 “宋所长，宋所长……”我轻轻喊着他。 再看周围几个人，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马晶趴在桌子上一直没有挪窝； 总会计师仰面靠着椅背坐着，眼看屁股就要滑到椅子下…… 闻所长则跑到边上的沙发上躺了起来…… 这满屋子，只有我是清醒的！ 于是，我先把师傅马晶扶到楼上她的卧室床上，替她脱了鞋，盖好被子…… 然后下楼来，又把闻所长和总会计师扶到了他们的房间，帮他们盖好了被子…… 接着，我来到老宋头身边，刚准备把他也扶到卧室去，他却说话了。 “小琳啊，他们都喝醉了吧？我没醉，我清醒的很呢。你还是听我说说你男朋友的事吧……”看他还没有睡着，我便说： “宋所长，您说。” 继续坐在那，听他一半清醒一半醉的和我说酒话。 “我和鸿斌认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老宋头抬起头，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说。 “你男朋友出身显贵之家。他那个父亲，精明的不得了，生意做得很大，很早就利用双轨制赚了很多很多钱。早些年已经移民国外……当然，鸿斌这个孩子也很努力，听说，他在国内涉足投资和房地产等多个领域，是个低调的富豪啊！”老宋头说完问我： “怎么样，这些情况你清楚吗？” “……”我没说话，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心里有些震惊，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鸿斌居然认识老宋头！ 老宋头居然和鸿斌很熟！ “那次酒会上，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虽然我们年龄差距很大，但还蛮投缘的。没曾想，这层关系，后来还被他给用上了。”老宋头说。 “怎么用上了？”我问。 “为了你啊！”老宋头再次抬起了头，他的眼睛，因为酒精在血液里燃烧，变得血红血红的，很吓人。 “我？我怎么了？”我奇怪的说。 “你这个傻丫头！” “所里那么多人才，很多都是高学历，海归，硕士博士一大把！你以为给你调级，奖励，让你当董事，都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啊？”老宋头看着我，笑着问。 “……”我无语。我的确以为我很能干的。 “他要我多多关照你。你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不是帮你请了一个教授吗？那是鸿斌帮你找的，还说要付指导费。我拦住了，他才没付。不过，他帮我找了几个大客户……所里收回了不少钱。”老宋头喜滋滋的说。 第239章 241章酒后吐真言（3） 242章酒后吐真言（3） “啊……”我完全反应不过来了！ 难道，我事业的顺风顺水，都是鸿斌在后面帮我撑了一下？ 我以为老宋头对我好，是应该的，因为我有能力，有本事，他值得对我好……却不想，事情完全不是这回事！ “你是不是因为师鼎诬陷你，前男友和闺蜜背叛你，去大湖桥那边自杀来着？”老宋头问。 “你是不是被鸿斌救上来的？”老宋头问。 “鸿斌是不是喜欢你，你也喜欢他？”老宋头又问。 “……”我彻底无语了。 “牛小琳啊，我知道你是一个十分要强的女孩。关于你跳水自杀的事情，虽然你什么都没有和我说，但鸿斌在把你救上来后的第二天，就给我打了电话。”他说。 “是吗？”我问。 “当然了。”老宋头喝了几口茶。 “他打电话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子。虽然出身清贫，却十分努力。特别是，你具有超强的记忆力，这在审计同行中，属于不可多得的天才！而且你那么年轻，就这么优秀，将来一定会成为审计行业的新星……他要我看在我和他的交情份上，多多关心你，帮助你，尽可能给你创造机会……当然，他作为朋友，也会帮我们所联系几个大客户的。”老宋头说。 “我问他，牛小琳是他的什么人？当时他说，他喜欢你……”老宋头说着，喝了几口茶水，然后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客厅里很静。 由于这座大别墅，本身就盖在竹林中间，所以，基本不可能听到任何的市区的车水马龙的声音…… 外面也很安静，只有黑夜里“嗖嗖”的风声，竹林叶子间磨擦的沙沙声…… 我看着趴在桌上睡觉的老宋头，呆坐了餐桌边，好长一会，脑子里始终是一片空白！ 原来，我的直觉是对的，鸿斌其实早就喜欢我了！ 他可能是和我同时喜欢上对方的！ 要不，他为什么给老宋头打电话，让老宋头关心我？ 还有，他为了让老宋头关心我，照顾我，居然还帮老宋头；拉生意？ 果然，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像表面呈现的那样—— 我记得，我曾经多次向他明显表示我喜欢他，可是他却不表态，就是不回应我的意思。 而现在，根据老宋头说的情况来看，他在救了我之后，就开始不断的用他特有的方法，在悄悄关心我，帮助我。 为老宋头的大所拉订单，为所里增加经济效益……这相当于一种相互照顾！ 趴在桌上睡觉的老宋头，这时打起了鼾来。我赶紧扶他到卧室，帮他盖好了被子…… 外面的夜色很美！ 我走出客厅，站在竹林前，倾听着竹叶沙沙的摩擦声，感受着凉爽的夜风轻拂我滚烫的脸颊。 “鸿斌！”我在心里默默地喊着他的名字。 “鸿斌，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在心里问着他。 一轮明月，这时挂上了竹林的上空，皎洁的月光，正撒向一望无际的竹海…… 置身在这幽静的竹海，闻着竹叶的清香，我想念着鸿斌！ 第240章 242章酒后吐真言（4） 243章酒后吐真言（4） 次日中午，所有人都醒过来了。我们简单喝了一些稀饭，下午开了一个恳谈会，老宋头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红包，便打道回府了。 回来的路上，我特地坐到了老宋头的身边： “宋所长，您认识我男朋友吧？” “嗯？我怎么认识你男朋友？你有男朋友吗？”老宋头一脸无辜的表情。 这和他昨天晚上信誓旦旦的和我吹的牛皮，不太一样。 “咦，昨晚你喝完酒和我说话时，提到你认识我男朋友的啊？”我问。 “你是不是听错了？”他瞪着眼睛矢口否认，样子很认真。 “你想啊，我怎么可能认识你男朋友。我连你有男朋友这件事，也才刚刚知道。你保密工作做的蛮好啊！”老宋头笑嘻嘻的说。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说谎。 可是，我昨晚明明听他和我说的…… 难道我昨晚撞见鬼了？ 心里着急，我脸涨得通红，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了。 为了弄清楚心中的疑惑，我又问： “宋所长，那我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决赛前，有位荆教授来给我上课辅导，这是谁请他来的？”我又问。 “当然是我请的了！”老宋头说。 “牛小琳，你说，在我们所里，除了我，还有谁会想的这么周到！”他的回答，再次让我吃惊。 “那我当董事，当这个小所的所长，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我问。 “这是根据你的表现，所领导讨论决定的。这事，可不是我一人说了算，而是召开所务会上衣定下来的。当然，你为所里作的贡献也很大，这是有目共睹的。我想，所里没有人会说三道四的！”老宋头一本正经的说，看样子不像是在说笑。 “牛小琳啊，你今天怎么好像有些怪怪的呢？，为什么问的问题如此幼稚，毫无水准！”老宋头说完，扭头认真地看向我。 一时间，我感到很尴尬。我之所以问这些，也是想确认昨晚听到的那些事情，是不是真实的？没想到，老宋头居然满口否认。 “不是，宋所长，昨天他们几个都喝醉了。但是酒桌上就剩下你和我。我们一起聊天，你和我说了我过去不知道的很多事情……”我说。 “我说了什么？”老宋头问。 “比如，你说你认识鸿斌，也就是我的男朋友……”我看看他，说。 “您还说，给我辅导的荆教授是鸿斌帮助请的……”我继续看着他说。 “还有，你说鸿斌，也就是我男朋友还给你打了电话，告诉你我因受到票据事件的打击，和同学闺蜜的背叛，心里难受跳了湖……他说请你关照我……”我一口气说出了昨天晚上宋所长醉酒时说得那些令我震惊的话…… “小琳啊，你记住，任何时候，醉酒之人说的话，都是不做数的！为什么不作数呢？因为那时他们的脑子已经断片，经常喜欢胡说八道。所以，我如果胡说八道了什么，你千万别相信……”宋所长赶紧说。 “你看吧，有没有在酒桌上签合同的？没有吧……因为场合不对啊！在酒桌上许的诺，说过的大话，那都是不做数的。知道吗？”老宋头看看我，面不改色的说。 第241章 243章悖论 244章悖论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了。 鸿斌正在看电视，茶几上，泡着一壶龙井茶。 “回来了？”鸿斌见到我，眉宇间满是喜气。 “我已经定了周五去桂林的飞机票。这个周末，咱们一起逛一下桂林山水吧！” “听你的。”我说着，掏出了一个大红包。 “这是老宋头给我发的红包。我还没打开来看。按照前面说好的，我们一人一半。”我说着，便打开了鼓鼓囊囊个的大红包。 红包是用一层大红纸包着的，我用剪刀剪开了第一层红纸，里面又是一个用粉红纸包着的红包。接着，我用剪刀剪开粉红纸，里面还是一个橙红纸包着的红包…… “这个老宋头，和我们开什么玩笑呢？”看着一层层的纸包，使我想起了俄罗斯娃娃，它们也是一层套一层的…… 当我打开最后一层时，里面原来是一张信用卡。卡上反面写着一个六位数字。估计是密码吧。 “明天再看多少钱吧。另外，这钱，你就留着用吧。年底难得发一个红包，你不给你爸妈带些年货什么的？”鸿斌温和的说。 “那怎么行？说好我们要平分的。”我坚持。 “那就随你吧。”鸿斌不再和我争了。 接着，他和我说起了周末的行程安排…… “鸿斌，有件事我还要问你呢，你认识我们所的老宋头吗？”我问。 “当然认识了。你整天在嘴上和我唠叨到他。”鸿斌笑着看看我。 “我是说，你是不是在我们认识之前就认识？”我问。 “看你一脸严肃的样，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他担心的问。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认识老宋头？”我继续问。 “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你们老宋头？如果不是你唠叨，我连这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说…… 唉，事情很奇怪。 我开始怀疑自己昨天晚上，真的有可能是在和一个影子说话。因为，没有人承认昨晚的事情。 也罢。我不准备追究下去了。 这件事，就是一个悖论： 要不，就是他们一起在说真话，而我昨晚真的见鬼了！ 要不，就是他们一起联合起来骗我，而可怜的老宋头，不幸昨晚喝多了，秘密泄露了…… 问题在于，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他们为什么要相互认识却还一起瞒着我呢？ 因为纠结于这个问题，那天晚上，我没有怎么和鸿斌说话，便去睡觉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两个人为什么要骗我…… 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我见到了老宋头，马晶师傅，还有我那从未谋面的亲身父亲，他长得就像是我现在的养父，牛超。 “你们说说看，当一个女孩，赋以重要职责时，她是不是应该获得了解真相的权力！” 我梦到我向四周的人直嚷嚷，而老宋头，马晶师傅，还有我爸，只是对着我微笑，微笑…… 他们的面孔，竟然在不断变化着—— 一会变成三角脸，说着中文； 一会便成四方形脸，说着英文； 只有我爸，从牛超，突然就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男人…… “啊！”我被吓醒了。 醒来时，时钟才指到凌晨一点。 第242章 244章璀璨夜空（1） 245章璀璨夜空 夜色阑珊！ 星星点点的灯光，把诺大的桂林城装扮的美轮美奂。 我是第一次来到这个著名的旅游城市…… 昨天，刚下飞机，鸿斌就带我到阳朔游览—— 我们包了一艘年轻艄公划的小船，静静的坐在船尾，欣赏漓江两岸的挺秀奇峰，山青水碧，翠竹茂林…… 那段风景，真正是疏林如画啊，直到现在还在我的脑中回放着： 江水悠悠，小船儿无声地前行……身后是渺渺水雾，朦胧的高山，江中倒影的疏林，群峰，远山……有如一位仙女在轻挥淡墨，将大自然的美景，化入天际，映入水中…… 船浪过处，恰似卷动的一幅幅美丽的山水画卷…… 我和鸿斌相拥着，任小船前行，风景远去……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看着，惊艳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今天，白天稍事休整后，鸿斌又带我来到桂林号称世界第一铜塔的日塔的顶端，观赏这里的绝美夜景…… 身在美中，心被感动。 曾经的忙碌和疲惫，一扫而空…… “小琳，我喜欢你！” 不知什么时候，鸿斌已经拉起了我的手。他伏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我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而身边的这位俊美男子，终于肯俯首和我说一句我盼望已久的这句话了！ 世界隐退了…… 周围的一切嘈杂声消失了…… 我的心神，完全被他摄住了！ 他的双眸，在璀璨的夜空下，有如两颗闪烁的星星，一刹那间，照亮了我的心空…… 晚风吹拂，夹裹着丝丝凉意。 在这个南国的冬季，我们暂时忘记了冬的冷峻严寒，沉浸在温柔的春色里…… 我扭头问鸿斌： “是喜欢，还是……”那个字，没好意思说出口。 可是，我就是……想问他！ “是喜欢，也是爱。”他说。 眼睛中春光无限，似有火苗在燃烧…… “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我再问。 “喜欢，就是发自内心的想和这个人在一起说话，聊天，一起做事情。”鸿斌认真地看着我。 “爱，就是……就是……”他不说了。 “……”我盯着他，看他眼里的点点星光在闪光，看他语塞时的尴尬模样。 他浸润商海多年，接触过很多商海大佬，应该经历过灯红酒绿，还有那些娱乐场所吧？ 可是，为什么，和我在一起时，却像一个害羞的男人？ 我不再说话，把头转过去，望向远方…… 眺望四周，桂林城秀美的湖光山色，已然尽收眼底—— 南面，是老百姓最喜欢在那跳舞唱歌的杉湖小广场； 东面，是由战国时期俞伯牙觅知音的传说而引发的创作灵感设计的著名知音台； 北面，是清朝著名诗人龙启瑞、朱琦、彭昱尧等人于此吟诗作赋的日月湾； 西面，有阳桥、玻璃桥、北斗桥、古榕双桥等形态各异的桥梁…… 而更远处，则是环绕桂林的象鼻山，七星山，叠彩山，独秀峰，奇特险峻，一览无余，尽收眼底…… 日月双塔，是桂林著名的旅游景点。 据说，因它与桂海碑林中的宋代雕刻日月神菩萨隔河相对，又因为塔身高耸入云，直指日月，故名日塔、月塔。 我们现在所在的日塔，约高41米，共九层。 塔身通体为纯铜材质，无论是在阳光下，还是在月光下，都显得金碧辉煌，宏伟壮观…… 据介绍，塔内所有构件—— 塔什； 瓦面； 翘角； 斗拱； 门窗； 柱梁…… 甚至天花板和地面，都是由铜壁画装饰的，被誉为世界最美的铜塔，也是最为壮观的铜塔。 日塔有九层。 一到七层，安装了垂直升降电梯。 八到九层则需要游人步行攀登，上面有佛祖舍利展…… 此刻，我们就站在日塔的第九层！ …… “小琳，爱，是守候，是承诺，是不离不弃。”他再次紧紧抓住我的手，说。 我依偎着他，没有说话，但心里是喜欢的。 风很大。 风儿，像是在偷听我们的低语，不断掠过我们耳际。我的长发，也随着风的吹拂，飘飞起来。 “小琳，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喜欢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温柔的风，又像绵绵细雨，灌进了我的耳朵，一字一句，让我听得真切，听得心情激荡…… “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愿意承认呢？”我问。我再次扭过头看他。 他的爱，是那般缠绵而贴心； 他的爱，从来不用言语，总是以行动来证明…… 我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很久，就像是等了一个世纪，等了几千年！ 现在，他终于说出来了，尽管，还是那么含蓄。 “走，我们再到月塔去看看！”他拉着我的手，向楼下跑去…… 通往月塔的，有一个湖底地下水族通道，长约18米。 在昏暗的灯光下，狭长的走道里，我们手牵着手，通过拱形的玻璃，观赏各种鱼类， 头顶上，还有两侧的玻璃里，可以看到很多很多条有锦鲤、锦鲫、花斑鱼、乌草……它们生活的很惬意，正悠闲自得地在水中游着游着…… “上天入地、水下穿行，电梯登塔、有益身心”这种游览经历，可真是别具一格。我想。 穿过狭长的地下通道后，我们来到了月塔…… 月塔高35米，共七层，塔身材质为琉璃。 月塔的每一层雕花彩绘门窗，都有不同的主题。 比如，第一层是儒教、道教“和”文化展； 而第七层是月老阁…… 月下老人，是专门为天下的有缘人牵线搭桥的。 在月老阁，面对着满天的星光，鸿斌把我揽入怀中，郑重地吻了我…… 他的唇，是温热的，轻轻地触碰到了我的唇，一阵眩晕袭来…… 接着，我的上唇，不由自主地轻压住了他的下唇…… 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他张开的嘴巴，和随之而来的滚烫的气息…… 我们缠绵的靠在一起。 这个吻，一定很长很长吧。 我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现世，忘记了曾经的烦恼和郁闷，我们只是专注地吻着对方…… 因为，此刻，这件事，已经成为我和他之间最最重要的事，其他任何事，都无法替代！ 第243章 245章璀璨的夜空（2） 246章璀璨的夜空（2） 坐在返程的飞机上，我的心，还处在热恋的幸福眩晕中，没有走出来！ 鸿斌很体贴，座位订的是商务座，宽敞而舒适。 当飞机快速向上冲飞时，我们坐在座位上，手拉着手，相互看着对方。 这两天旅游的时间虽然短暂，但在我心里激起的浪花却百丈高。 我完完全全地被鸿斌迷住了！ 我喜欢他那双没有瑕疵，美轮美奂的眼睛，我在那双眼睛的瞳仁中，看到了幸福满足的牛小琳—— 脸颊发红，眼光呆滞，似乎那两个眼珠子，已经不会转动了！ 爱情，真是一种治疗疲惫和烦躁的良药，我在鸿斌温存无比的爱中消隐了…… 我喜欢他那个充满激情的嘴唇，面对它，我就心跳加速，渴望他再次发起下一轮热烈的进攻—— 如果说，过去我在单位是一枚积极进取的，进攻型的小菜鸟，后来我走马上任后，努力成为一匹敢于冲锋陷阵的小狼……那么，现在面对鸿彬时，我希望我是一个乖巧的小白兔，一只长相俊俏，歌喉优美的小小鸟，得到他的宠爱与关心！ 我喜欢他那双热度很高，浑厚有力的大手，被他握着手的时候，我的心，就变得柔弱无比，心跳加速—— 我希望他永远也不要松开紧握我的手的大手。 我甚至希望，我变成他大手中的一个小指头，那样，就可以永远跟随着他，不被他甩掉，而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我喜欢他茂密浓黑的鬓角…… 我喜欢他光洁无痕的额头…… 我喜欢他身上发出的强烈的男人味…… 我喜欢听他浑厚的男中音，在我的耳畔缭绕…… 总而言之—— 我被鸿斌的爱的表白击中了！ 我被他爱的热吻冲昏头脑了！ 我整个人再次进入一种晕晕乎乎，找不着北的状态了…… 飞机已经到达了九千米的上空，平稳飞行。 这时，空姐也开始给我们送午餐和饮料了。 一位长相甜美的空姐走到我的面前，轻声问： “请问，您需要什么？” 我指了指牛肉面条和果汁； 又帮鸿斌点了相同的餐饮…… “鸿斌，你如果不在我身边，我想你了，怎么办？” 一边喝着饮料，我一边问。 “打电话，发微信，视频聊天……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天天都能见上面。”鸿斌打开牛肉面条锡纸盖，开始吃了起来。 “可是，我想要你天天在我身边。”我说。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想天天亲到他，抱到他，听到他说他爱我，嗅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实实在在感受到他这个大活人……只是，我不好意思说出口就是了。 昨晚在月老阁的那一幕，又浮现在我的面前…… “小琳啊，在视频里，我们也可以这样的……”鸿斌说着放下筷子，身子侧了过来，做了一个要吻我的姿势…… “哼哼，你看你油腻腻的大嘴！”我一个躲闪，就躲过了！ “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他佯装要打我，抓起一本杂志向我打过来…… 我们两个的“打情骂俏”，可能有些太过明显了。 前排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子，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来对我们说： “年轻人，不要到处撒狗粮啊！注意，这是在飞机上，在公共场合！” 我和鸿斌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位老爷爷，居然也知道“撒狗粮”这句话。 我抬头望去，前排坐的是一对老夫老妻。 他们穿得很讲究，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老太太短发齐耳，老爷爷，梳着一个大背头。 不过，他们的头发已经全白了！ 那个扭过头来的老爷爷，看样子，已经有七十岁了。他满脸的皱纹，额头和脸颊上，还有好几块老年斑，让人不忍去看…… 也许，他们年轻时，也有过美好的爱情，有过我和鸿斌这样的激情。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逐渐消解了他们的激情，使他们变得老态龙钟，呆滞而无感？我想。 我们停止了嬉闹，继续吃着飞机餐…… 喝完饮料后，我和鸿斌便不再说话，两个人头靠着头，开始闭目养神了。 因为头靠着头，我还是能够感受到鸿斌均匀的呼吸，还有他身上特有的男子汉气味。 不过，闭着眼睛的我，没有一点睡意…… 我开始回忆这几天和鸿斌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每一秒—— 我们一起打的到机场； 我们一起坐飞机到了桂林； 我们一起坐船游览阳朔漓江两岸风景； 我们一起坐电梯来到桂林市中心的日塔，饱览市区美丽风景，鸿斌郑重向我表白； 我们一起来到月塔月老阁，在那里，鸿斌第一次像男朋友一般吻了我…… 热恋中的女孩，可能都是一样呆傻的吧。 我没有办法从这些控制我情感的事情中走出来，我一遍又一遍的想着鸿斌的眼眸表达的爱意，传递的电波…… 我想，世界上的所有热恋中的男男女女，可能都是一样的吧。 没有谁能逃脱这种既让人兴奋无比，又让人激动无法安静的心境吧。 随着机头向下俯冲，飞机很快到达华城。 我们乘着出租车，返回了家里。 放下行李，鸿斌说： “走，我们到外面去吃饭吧。” 我当然没意见。便随他来到小区门口的一家还不错的菜馆。 “茄子烧肉，清蒸鲈鱼，红烧肉，一个西红柿汤。”鸿斌简单的对侍者说。 不一会，热饭热菜便被侍者端了过来。 “今天是第几顿饭了？我怎么不太饿？”我说。 “那当然，飞机上，我们不是吃了一些飞机餐吗？不过，那哪里叫饭啊，而且不合口味。我早饿了。”鸿斌说。 “那你多吃一点吧。”我真的不饿，便看着鸿斌吃。 他吃饭的样子，很绅士。 总是慢条斯理地—— 吃鱼吧，不是像常人夹一筷子到碗里，慢慢吃，而是用筷子慢慢挑着刺，最后才把没有刺的鱼肉放到嘴里； 吃茄子吧，他总是用筷子现在盘子里搅成两半，然后，夹着一小块放在嘴里细嚼慢咽…… “唉，他吃饭的样子细看起来，虽然不怎么好看，可是，过几天后，我就看不到了！”想到这里，我便再次细细端详起对面正在吃饭的鸿斌来…… 第244章 246章思念是一艘小船 247章思念是一艘小船 鸿斌是在周末离开华城的。 他走的那天，是我打的送他到机场的。 路上，我把那个卡中的一半的钱二十万元，存在另一个卡上，交给了他。 “这是所里的分红。”我塞给他。 “嘿，你看你……好吧，那我就收下了。”鸿斌没有推辞，接过卡，放到了他的钱包里。 “密码写在卡的背面了。”我说。 “好的。小琳，我不在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去学个开车啊？你看，如果你会开车，就可以亲自送我来机场了。”鸿斌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你不在家时，那辆车放在那，是有些可惜了。”我觉得他的主意很好，回家后我就准备去驾校报名。争取他回来时，我能开车接他。我想。 机场到了。 换了登机牌，鸿斌跟着人群排队安检，我陪在他身边。 “鸿斌，你一到那边的家，就要给我发视频。”我叮嘱他。 “没问题。” “鸿斌，你一下飞机，就给我发短信。”我又说。 “没问题。” “鸿斌……”我刚要继续唠叨，鸿斌已经快到安检门口了。 “小琳……”他放下行李箱，一把抱住了我。 “亲爱的，我怎么会忘记这些呢，你放心。我都记住了。”说完，他当着其他排队等待安检的人，亲了我一下。 接着，就提起行李箱向安检口走去…… 他走进了安检口，他站在那里接受安检，他提上行李箱准备离开： “小琳，再见！”他转过头，看着我，挥挥手，便消失在了前方密密麻麻的人流中……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不知怎的，心口有些疼。 看到等待安检的人，都在以怜悯的眼光看着我，我赶紧擦了擦眼泪，快步离开了机场…… 出租车师傅，是个见多识广的老师傅。 一路上，他可能通过后视镜，看到我郁郁寡欢的样子，便问： “小姑娘，是不是上机场送人的？” “嗯，是的。”我说。 “是送男朋友吧？”他问。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师傅。 “唉，除了送男朋友，哪会那么伤心的。”师傅说。 “小姑娘，男朋友到哪里去了啊？”他又问。 “加拿大。”我说。 “哦，太远了，太远了。”师傅说着便不再说话了。 是啊，鸿斌取得地方实在太远了。如果不远，我都要和和他一起去的。 可是，我怎么变得那么没出息呢？男朋友又不是一去不复还的。过了春节，他还要回来的。况且，他这次去，不是要解除原来的婚约吗？这些事，都必须他亲自回家去办的。想到这里，我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 “师傅，我男朋友他只是回去过春节，过完节，他就回来了。”我和师傅说。 “这就好，这就好。”师傅没有再说什么，我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回到家里，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我又开始哭了。 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流淌出来，挡也挡不住。 平时，鸿斌在家时，我还不感觉到什么，可是一旦意识到他不再身边，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叮铃。”手机有新的微信来了。 我赶紧打开了看，原来是鸿斌在飞机起飞前发的微信： “亲爱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在家好好的，我时刻想念你。爱你的斌……” 看到这条短信，我哇的一下就放声大哭起来。 “鸿斌，我想你……”我的哭声在这间大屋子里回荡着，似乎传来一阵阵回声。 思念，是一艘小船，当鸿斌和我分别时，这艘小船，就已经载着思念，航行在情感的海洋…… 第245章 247章生父入梦 248章生父入梦 哭完了，我心情变得轻松一些。 这时，我记起了鸿斌的叮嘱，便上网搜索了一下，在小区就近处，报了一个学驾驶的班。为了不影响工作，我报了一个一对一的私教班。虽然学费比普通班贵两倍，但是学习时间灵活，而且学习效率比较高。说是确保一个月学会。反正我刚刚拿到了二十万的分红，月薪也提了，我现在不差钱了，差得是时间。所以，我就用钱来买时间吧。 报完名，我便上床睡了一个回笼觉。睡梦中，我又梦到鸿斌了。我梦到我们两个又来到了桂林的日月双塔，我们在塔上俯瞰桂林夜景……接着，鸿斌的脸便凑到了我的面前，我很想迎上去，可是，当我看到他那张油腻腻的大嘴时，立即改变了想法，一个侧身，使他的吻扑了一个空……我们就在九层塔顶上转着圈，他追我，要打我，我笑着，拼命跑……正跑的欢，不幸撞到了一个老爷爷，那个老爷爷，满脸的皱纹，怒气冲冲的瞪着我…… “你们小年轻，撒狗粮撒到哪里来了？” 我吓了一跳，拼命向后退，不曾想，刚退了几步，便踏了一个空，整个人从九层高塔上跌了下去…… 呼啸的风，在我耳际呼呼作响； 满天的星光，在我头上惊讶的眨巴着眼睛； “鸿斌，救救我！”我大叫着，身体失重似得快速向下落…… 眼看就要跌到地面上了，一个男人接住了我。 “哈哈，牛小琳。快叫爸爸。”这个男人年逾五旬，眼角处已经有了一些细密的皱纹。可是，整个人看起来很年轻，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 “你是谁？凭什么叫你爸爸？”我挣扎着站起来，说。 “还嘴硬，我说是你爸爸，就是你爸爸。”他说。 “我爸爸是牛超。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嘴上硬，心里却开始低嘀咕起来。 莫不是那个雪艳阿姨告诉了我的亲身父亲，让他来找我的？想到这，我有些害怕了。 “牛超哪里是你爸爸？他只是养大了你，充其量，不过就是你的养父。我才是你真正的父亲。我叫……” 正准备听他说下去，一阵大风刮了过来，我身边的那个自称为生父的男人不见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一阵铃声吵醒……原来，是鸿斌给我手机打电话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老天爷，我居然一觉睡了十几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小琳，我已经到家了，刚刚洗了一个澡，就给你打电话了。要不要和你视频啊？”电话里的鸿斌显得很兴奋。 “好的。不过，你稍等五分钟再给我打过来。我回来后，一直睡到现在，头发乱七八糟。我去洗把脸，就来和你视频。”我说着，挂了电话。 赶紧穿衣洗漱一番，特地把头发梳了梳。我可不想让鸿斌在视频中看到一个睡眼朦胧，头发乱七八糟的牛小琳。我要把我最美的形象留在他的心里。 我想着，来到沙发边，打开了手机视频，喊着他的名字： “鸿斌……” 第246章 248章视频中的男朋友 249章视频中的男朋友 “小琳，我在这。”随着我的呼唤，鸿斌很快出现在视频中。 他的双眸最先映入视频图像中。亮晶晶，深情满满。 “小琳，我现在是在自己的卧室和你聊天的。先给你看一下我的卧室？”他神情有些得意地说。 接着，视频中出现了鸿斌的皮靠垫的豪华大床，他床对面挂着的一幅名画： “这是我爸爸从拍卖大会上以一亿五千万拍得的一幅梵高的自画像。”他的视频越来越靠近了那幅画。 看样子，那幅画很珍贵，否则，一般不会显摆的鸿斌，不至于给我看这幅画。 “可是鸿斌。你也知道，我对名画虽然还是有鉴赏力的，但对于价格无感。”我说。 上大学时，我为了拓展自己的知识面，专门在阅览室、图书馆，找到世界名画方面的读本看了很多。对于世界级画家达芬奇的名画《最后的晚餐》《蒙娜丽莎》，梵高的名画《向日葵》《夜晚露天咖啡馆》，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大卫》，鲁本斯的画作《亚当与夏娃》等十大名家的名画，反复看了几遍，了解了他们的生平经历。但是，对于名画的鉴赏，基本是门外汉。 现在，鸿斌卧室里挂了一幅梵高的自画像，我当然知道是幅名画，可如果要我因为它价值高，就看好它，也是白搭。我想。 “小琳，像世界名家的名画，我爸房间里还挂着一幅呢。有空，我给你拍着看看。”他说。 鸿斌的房间布置的很豪华，全是高档家具，看上去，就像住在七星级酒店里，我看着一点都不温馨。 “鸿斌，我觉得你在加拿大的卧室，还不如在华城的这间好呢。大小正合适，而且，这里有我啊！”我说。 “是不是给你看了布置豪华的房间，让你不舒服了？”鸿斌体贴的说。 “才没有呢。我觉得物质的东西，都是身外之物，如果没有感情附着在上面，那就是一个冷冰冰的物件。”我说。 “小琳，我再继续给你看看我的洗手间吧。”鸿斌说着，移动着把手机的镜头对准了一个很大的洗手间。 这哪是一个洗手间啊。这就是一个大澡堂，太大了。 里面有一个圆形的大池子，雪白雪白的。池子里，还盛着水，没有放掉。看样子，刚才鸿斌就是在这个大池子里洗澡的。 “鸿斌，你一个人洗澡，放那么多水，不浪费啊？”我问。 “舒服啊。我在这个池子里，可以躺着，还可以游泳，多自在啊。要不，今天晚上我洗澡时，开着视频，给你看好不好？”他问。 “去你的，谁稀罕看你光溜溜的身体。”我说。 唉，想看也不能说啊。我想。 “哈哈。小琳你再看我的储藏室。”随着视频的移动，鸿斌的手机镜头对着了一个门，这是一个推拉门，门拉开后，就是一层层橱柜，整齐的排列在里面。这个储藏柜估计有几十平米大—— 里面有专门挂外套的三排衣架； 有专门放各种贵重名表、首饰的抽屉； 还有一面墙，是专门放各种皮鞋的……那些皮鞋整齐的码在鞋墙上，一双双，十分整齐…… 第247章 249章男朋友的未婚妻 250章男朋友的未婚妻 “鸿斌，你就嘚瑟吧。要这么大的储藏室有什么用啊？你买那么多鞋做什么用？”我问。 “这你就不知道了。不同的场合，要穿不同的鞋。比如运动时，我要穿休闲的运动鞋；和朋友见面时，我要穿自己喜欢的皮鞋；和商家谈判时，我要穿最名贵的高档皮鞋，以显示身份；和未婚妻见面时，我要穿她给我买的皮鞋……” “对了，鸿斌，你和你未婚妻约好见面时间没有？”他的话，倒提醒了我。 “约好了。后天见面。”他说。 “那你给我看一下你和你未婚妻拍的合影吧。”我继续说。 一提起他的未婚妻，我就一头火。 可是，又不能发作。 “你还是不看了吧，免得生气。”鸿斌说。 “不行，我就要看。是你说你见未婚妻时，还要穿她给你买的皮鞋的。”我赌气的说。 “好吧，好吧。马上就拍给你看。但是，我们要说好，不准生气，好不好。因为我和她还没有解除婚约，照片是不能拿下来的。”鸿斌开始好言相劝，他看出我在生气。 “我是那么不大度的人吗？”我说。 其实，我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只是，我不能朝他发火而已。 鸿斌的视频继续移动，由洗手间移到了他卧室的另一面墙上。 原来，刚才他给我看了三面墙，还有一面墙，没有给我看，因为上面有他和未婚妻的合影…… 这是一对看上去幸福美满的未婚夫妻。 男的，西装笔挺，腰板挺得笔直，脸上绽放出放松的微笑； 女的，纱裙飘飘，长发披肩，化了一些淡妆的脸上，是矜持的笑…… 新娘子谈不上特别好看，但是绝对不难看—— 眼睛很大，但不是很秀气，眼白稍微多了些…… 鼻子不矮，鼻梁笔直，就是鼻头肉多了一些…… 嘴巴不大，典型的樱桃小嘴，笑起来，使她原本生硬的方脸，稍微有了一些温柔之气。 不过，一看这就是个厉害的女人。是个很有主心骨的女人。 “鸿斌，你能和这个未婚妻解除婚约吗？如果她讹上你了，那该怎么办啊？”我担心的说。 看了他未婚妻的照片，我算是放下心来。在我和她之间，鸿斌肯定是喜欢我，而不会喜欢她的。 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因为这个女人看上去不很像女人，有些凶…… 我这个人吧，虽然平时工作好强，可是在鸿斌面前，绝对是一个可爱的小白兔。哪像她，凶神恶煞的。 “不会的。放心吧。有我爸支持我，就不怕。他们就是不同意，我爸也有办法对付他们。”鸿斌说。 “你爸那么厉害啊？”我问。 “那当然，这全天下要说他是邪头第二，那就没有人敢称邪头第一。他的鬼点子多着呢，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鸿斌自负的说。 “他那么厉害，会不会不同意我们好啊？”我问。 “哈哈，这点，我可以给你打百分之一百的包票。你说，他不同意，我敢和你表态吗？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怕的就是他。”鸿斌的话，让我吓一跳。 他爸，真有那么厉害吗？ 第248章 250章我真想念这个味道！ 251章我真想念这个味道！ 春节前，我们小所的cs野战游戏比赛终于拉开了序幕…… 由审计一部、三部、五部和办公室等部门组成的蓝军实力雄厚，战斗力超强，没有三个小时，就彻底打败了由审计二部、四部、人力资源部、后勤总务等部门组成的红军，尼黑等三人喜滋滋的获得了三千元奖金…… 这场比拼，相当的激烈，男女老少齐上阵，个个身穿迷彩服，手拿冲锋枪，其模样很像是一群正规部队的战士！ 为了表示我这个小所长的不偏不倚，我没有参加任何一方，只是坐在那里观战。 最后，又给获得优胜的蓝军代表发了奖金，给所有部门的参与者发了慰问金…… 比赛结束后，我又让办公室主任在某个高档酒店的海鲜自助餐订了饭，全体员工一起杀到那里，把每人一百三十元的网购海鲜自助餐，风卷残云般，全部消灭光了！ 然后，我就和所有的打工者一样，带着年货回家过春节了…… 家，虽然还是那样狭小，但充满着温馨与暖意。 当我坐着三轮车，带着大包小包到了家门口时，我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爸爸牛超就出现在三轮车跟前： “哈哈，好女儿，真孝顺，带回来这么多年货！”老爸看到堆满三轮车的年货，高兴地合不拢嘴。他三下五除二的就拎起了所有东西，蹭蹭往家走。我则在后面给三轮车师傅付车钱。 “一共十元。”三轮车师傅是个年过五旬的老男人，他精瘦的身板看起来很结实，不过，脸庞被风吹雨晒，变得黑红黑红的。 “师傅，马上就要过年了，不用找了。”我掏出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对三轮车师傅说。 “谢谢，谢谢。”师傅高兴地说。 回到家中，妈妈正在做饭，鲜美的鸡汤香味，直往我的鼻孔里钻。 “小琳，回来啦！快洗个手，来喝完刚熬好的鸡汤。”妈妈满脸带笑的端出一碗鸡汤。 “妈妈，好的。”我赶紧到洗手间洗手。 喝了一口鲜美的鸡汤，我幸福的大叫： “妈妈，太好喝了！我真想念这个味道……” “喜欢喝，就多喝一些吧。”妈妈站在一边，爱怜的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说。 午饭时，我们围坐在餐桌前吃饭，四菜一汤，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油渣炒青菜…… 小黄鱼炖豆腐…… 红烧土猪肉…… 土豆烧牛肉…… 老母鸡汤…… 一边吃着，我一边回答着老爸老妈的问题—— “小琳啊，最近工作忙不忙啊？”老爸问。 “可忙了，爸妈，我现在当所长了，事情多的不得了啊！”我夹了一筷子油渣炒青菜塞到嘴里，嚼了嚼，然后喜滋滋的吹嘘道。 “所长不是你们的老宋头吗？怎么，他不当所长了？”坐在左边的老妈问。 “不是，我现在是老宋头领导的大所的董事，同时还担任aaa事务所的所长职务。老宋头给我涨年薪了，我从今年开始，年薪50万。光是去年底的分红，我都拿到四十万了！”我越吹越得意。 第249章 251章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 252章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 “哎呀，我们的女儿有大出息了！你舅舅家的孩子，没有一个像你这么能干的。还有那个谁家的外甥，说是在银行上班，当理财经理，一个月也才一万多啊！”老妈惊喜地叫了起来，她的眼睛亮闪闪的，好像她本人拿了这么多钱一般。 “小琳啊，你怎么会一下子当上所里的董事呢？你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所长了？孩子，你没有做什么违法违规的事吧？”老爸却在一边皱眉问道。在他看来，世界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的暴富。 “爸爸，我一直努力工作，努力挣钱，不会做违反法律的事的。”我夹起了一条小黄鱼放到碗里，一边剔着黄鱼上的大刺，一边说。 “那你们宋所长怎么就让你当董事，当所长的？你们所里，全是精英，又是博士，又是硕士，家庭条件还那么好，怎么就轮到你了呢？”老爸问。 “老爸，你为什么就不相信你女儿呢？”我有些生气了。 “虽然有博士，有硕士，有海归，可是，他们有我的超强记忆力吗？他们有获得超强记忆力大赛的季军的荣誉吗？”我问。 “况且，我，我还有男朋友的帮忙。”我接着解释道。 确实，我发现解释这件事，还是比较麻烦的。不提到鸿斌，是无法解释清楚的。 “你还有男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老妈紧张的问。 “就是鸿斌啊！你们不是都很喜欢他嘛？”我说。其实心里还是有点紧张。毕竟我还没有和爸妈说过这件事，这也算是先斩后奏吧。 “鸿斌是不错。不过，他不是你的房客吗？你们什么时候发展成了男朋友？难道，莫不是，你们已经……”老妈越说越不像话了。 “根本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我和鸿斌就是普通的男女朋友，我们可没有发生那种事。”我感激赶紧解释。我的爸妈都是很保守的人。 “哦，那就好，那就好。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一点，不要太随便。太主动了，男人会不把你当回事的。”老妈补充道。 “妈妈，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整天忙工作还忙不过来拿呢。再说，鸿斌也是整天在外出差，我们经常见不到对方。”我解释说。 “那他春节到哪里过？”老爸问。 “他回他加拿大的家了呗。”我说。 “小琳，你还是和我们说说，你怎么就当上董事的吧！”老爸就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好吧，好吧，全都告诉你们……”我便一五一十的把所里面向全体员工集资，鸿斌主动借我钱，我便投资了五百万的事，全都说了。 “你胆子也真大，五百万你都敢借，将来还不了怎么办？”老爸听了，马上瞪起眼睛来，他的声音很严厉，好像我犯了大错误一般。 “我不借钱，就当不了董事，当不了董事，也就当不了所长。也就没有年薪五十万一说，更拿不到这次年底分红四十万了。”我解释道。 “那你借人家那么多钱，怎么还？该不会你为这，和鸿斌谈朋友的吧？”老爸问。 第250章 252章金钥匙 253章金钥匙 “不是的。老爸。你要相信我。”我非常郑重地对他说。 “你女儿不是那种为了钱就出卖自己的人。我和鸿斌是真的互相喜欢对方的。而且，你们到我那去时也看到了，鸿斌对我真的很好。我也喜欢他。”我说。 “这倒是。鸿斌这孩子还是不错的。他对你确实很体贴，对我们也很关心。每次都主动要开车送我们回来。”老妈点点头。 “你们看，我虽然借了五百万，但是，每年，我的年薪和分红就能拿到一百来万。几年下来，我就可以还清鸿斌的钱了，不是吗？我和鸿斌说好了，每年的分红，我们俩对半分。”我说。 “哦，这还差不多。”听到这，老爸稍事放下心来。 “孩子，你要记着，千万不要占别人的便宜，借了钱，就一定要还，人一定要活得堂堂正正。”老爸说。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现在做的这一行，就相当于拿到了进入财富帝国的金钥匙。”我夹起一块红烧肉，大口的咀嚼起来。土猪肉做的红烧肉，就是和洋猪肉做的不一样，太香了！ “你们知道吗，我现在做的这一行，不光能了解那些富豪和高净值人士获得财富的秘诀，而且，我很快也将成为他们中间的一个。等我赚了大钱后，我要好好孝敬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不再为油盐酱醋而奔波。”说着，我又拿出一张银行卡，交给了妈妈。 “这里面是五万元，算是女儿春节孝敬二老的压岁钱。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哎呀，我的宝贝女儿，你总是不断给我们带来惊喜。妈妈前面不是已经收了你的奖金五万元吗？怎么能再拿你的钱呢？”妈妈推辞着不收。 “爸妈，年终分红，老宋头给我的卡里打了四十万元，我把一半给了鸿斌，另外二十万，给你们五万后，我还剩十五万呢，你们就别客气了。”我说。 “既然是女儿的一片心意，你也就别在那推辞了，收起来吧。我们代你存起来，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能用到。”老爸在一边发话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孩子。”老妈笑眯眯的收下了卡。 “孩子，你找了这个工作真不错啊，没想到比银行收入还要高。”老爸说。 “爸妈，任何行业都有高收入，低收入之分。关键是你站在那个层级。比如说，过去我当大所的审计师时，每参与审计一单业务，按照每小时一百多元拿钱，可是所长还有总会计师，他们却是按照几百元一小时拿钱。我在最低层级，干十个小时，可能比不过他们最高层干一个小时的薪水。现在，我当了所长，也算是所里的高管了，我至少可以享受比宋所长和马晶师傅他们少一些的薪水了，要比大多数员工，甚至是老员工还要多……银行也是这样，银行的高管，收入高的，可以达到年薪几百万，而在基层工作的理财经理，年薪只有十来万……”我向他们耐心解释道。 “那当头头，责任也重去！我听邻居说，某个银行营业所，主管因为没有拉到一定的贷款存款量，不得不辞职走人呢。”老妈说。 “那当然，风险越大，收入越高。”我说。 第251章 253章衣锦还乡 254章衣锦还乡 春节期间，除了走亲访友外，我还出面请了一次客。 我把我们一大家子大约二十几人，全都请到县城最大的宾馆饭店吃饭，排场很大。 酒是好酒，五粮液。 菜是最贵的海鲜，以及特色菜。 我请外公老人家坐在正中间，又请大伯父，大伯母，爸爸妈妈依序坐在外公右手，而大舅舅，大舅妈，二舅舅，二舅妈依序坐在外公左手，其他的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十来个年轻人，坐在小辈的位置…… 我自己坐在外公的对面。 酒席开始后，我先给每位长辈倒了一小杯白酒，然后举杯对外公说： “外公，在这桌上，您是年龄最大的长辈，您发话吧。” “好啊，那我就来说个祝酒词吧。”外公想了想后说： “今天的这顿饭，是外孙女牛小琳请大家的。她说，是全家人多年来的关心和帮助，才使她有了今天。她的今天来之不易啊，她现在当了事务所的所长，大所的董事，算是高管了，听说年薪加分红能拿一百万呢！这一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啊，那是我们普通工人十几年的工资啊！没有想到，我们家族里，还出了这样一个女强人，能人，我作为长辈，是感到由衷的高兴啊。来，让我们大家一起为她的成长进步表示祝贺！”外公站了起来，颤巍巍的举起白酒杯，全体也都站起来向我祝贺…… “谢谢，谢谢外公，谢谢大伯大伯母，大舅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还有我亲爱的爸爸妈妈，最后，还有我的姐姐哥哥弟弟妹妹们……”我一激动，就把一杯白酒喝掉了。 好辣的五粮液，又辣又热的琼浆，灌进嗓子后，顺着嗓子，一直辣到气管，肠胃……我被呛得咳了起来…… “哈哈哈……”大家看我的狼狈相，不由得笑了起来。 接着，大伯大伯母，大舅舅大舅妈以及二舅舅，二舅妈，一起向我敬酒，表示他们长辈的祝贺。 这次，我没有再一口喝掉了，就抿了一口，笑着说： “谢谢，谢谢。” 然后，我又从小皮包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每个红包一百元，用双手一一奉上。 “祝新年快乐，心想事成。”我一遍遍的送出自己美好的祝愿…… 亲戚们没想到还会收到红包，餐桌上气氛一下子热烈起来。 大家纷纷和我开玩笑： “牛所长，我们希望你越挣越多，每年都给我们发红包！” 酒桌上，全家人欢声笑语，情绪亢奋。而我这个衣锦还乡的小所长，终于以一种含蓄的姿态，向所有人告知了我的荣升。 真是虚荣心大作崇啊！ 每一个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或许都会遇到这样一段虚荣心爆棚的年龄段。在这个时间段，我们对自己的每一个进步，都会自我陶醉，无法抑制的兴奋，于是，便想通过种种方法，传递给身边最最亲近的人……结果可想而知，当亲戚们把我高升、赚大钱的新闻一传播后，我们家从此门庭若市，借钱的，要钱的，那是赶都赶不走啊！ 第252章 254章走进财富帝国 255章走进财富帝国 不过，在春节休整的日子里，我理清了自己从事的这份工作的真正内涵…… 我认为，每一个创造财富的经济体——公司或单位，都可以看成一个个独立的财富帝国……在我们诺大的国家里，大大小小的财富帝国，有很多很多，多到数也数不清。 这些财富帝国，从外表看，它们生产着不同的产品—— 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 有固体的，也有液态的； 有虚拟的，也有实体的； 有廉价的，也有昂贵的…… 有面向高端客户的； 也有面向下里巴人的…… 虽然形态不同，用途不同，价格不同，类别不同，甚至面向的用户群不同……但是，它们都是通过向消费者提供产品而创造财富的部门。 财富帝国通过创造财富而盈利，盈利的标志，就是企业的现金流增加了。这些资金，如同企业强身壮体必须的血液，只有血液丰裕，企业才能不断壮大，成长…… 这些财富帝国的盈利模式，创富方式，形态各异，相去甚远—— 它们中，有的是通过不断扩大生产而提高盈利空间的…… 它们中，有的是通过创造发明，通过科技进步，提高生产力而增获得指数倍的盈利能力…… 它们中，有的是通过资本杠杆，去撬动某个尚未开发的处女地，敢为人先，抢在第一步发掘新产品的…… 它们中，有的是利用时间差，抢抓机遇，获得巨大的盈利的…… 基础不同，机遇不同，方式方法不同，运作模式不同，导致了这些财富帝国的不平衡—— 它们有的已经成为资本大鳄，其任何一个微小动作，都具有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影响力…… 它们有的还在成长期，犹如刚刚破土而出的小树，才冒出一个小小的绿芽，体量小，影响小，一旦风吹雨打，有可能被扼杀在摇篮中…… 它们有的正在茁壮成长，但是离成功还有一段距离，不得不通过借贷充血补血…… 它们中还有一些因为经营不善，已经走向破产边缘…… 不同的财富帝国，有不同的奋斗愿景和目标； 但不同的财富帝国，都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 当每一个财富帝国面向消费者老百姓时，它们只是一个标识，或者一个名称，或者是某个产品……消费者并不了解它们内部的运作方式，管理模式，甚至是生产流程…… 人们只能通过产品或者价格，或者广告，去感性的认识它们，接受它们…… 也就是说，在大众眼中，这一个个财富帝国的面孔，是虚幻的，其内幕也是完全不了解的…… 可是，对于我们这些审计师，会计师来说，我们却可以轻松走进一个个财富帝国…… 凭借我们的专业知识，为他们把脉号诊； 依靠我们的专业素养，为他们评估测量； 根据我们的专业视野，对他们的盈利模式指手画脚； 以我们特有的敏锐和前沿眼光，对他们的核心竞争力，进行分析，甚至提出质疑…… 这就是我们——审计师，会计师的光荣而充满挑战的工作！ 第253章 255章更迭与兼并…… 256章更迭与兼并…… 一年之计在于春。 刚过完年，我就带领小所全体审计师，会计师投入了紧张的审计工作。 正如前所述，我们的审计人员，将走进一家家财富帝国，接触它们的核心商业秘密，了解它们的核心竞争力，梳理它们的管理控制能力…… 根据去年的订单，各项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有七八个审计工作，正在同时展开着—— 有国企的老总离任审计； 有民企的资产并购审计； 还有一家进入华城的一家外企的财务报表审计； 有一家上市公司的资产评估审计； 另外，还有一家破产企业的破产清盘审计…… 过去，我作为一名审计师，只需围绕领导交给我的某项具体工作，认真算账，做好账目核查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我的职责，却是要确保这几项审计工作，都能顺利开展，不出差错，圆满完成任务。这既关联着我们所的信誉，也影响着我们所的经济效益…… 为了做好这几项工作，节后上班伊始，我召开了有审计一部、二部、三部负责人参加的会议，听取他们的工作日程安排，了解审计人员名单的确定，工作流程的拟定。其次，就是根据其审计工作的性质，提出具体要求。 比如，国企老总的离任审计，这是国字头财富帝国的一把手发生更迭时，必须开展的一项常规工作。 作为承接这一工作的事务所，我们的审计人员，主要是针对国有企业法定代表人，在任职期间应履行的责任——财务责任、管理责任和法纪责任是否落实到位进行审计，对经济责任人与上级主管部门所签订的承包、租赁合同或目标责任，是否完成等进行审计。 期间，将对该单位的会计记录和其他书面资料审阅与复核，对各种实物资产及现金、有价证券等盘点和抽查，对相关人员进行书面或口头询问，对原始凭证、会计记录中的数据进行验算和复查，通过审计，发现和梳理被审计单位管理在管理上的薄弱环节，做出评价或提出建议；对上一任法人的工作作出合乎实际的评价。 形象一点说，就是财富帝国的把关人发生更迭时，我们需要对即将离任的把关人——他的工作能力，工作绩效进行审计。 再比如，对民营企业的资产并购审计，这是民企财富帝国扩张、壮大的重要里程碑，其过程需要全程跟踪。 财富帝国的并购一向是以产权变更为特征的经济行为。 在并购过程中，一定会涉及到财富帝国的资产变动、资产有偿转让等众多复杂问题。 通过我们派出的审计人员，首先要对即将被并购的财富帝国资产进行认真清查和评估——不但要了解它的现有资产整体状况，还需要了解某些单项、具有核心生产能力的资产的价值……既要对现有资产进行定量分析，准确估算其现实价值，又要对即将被并购的财富帝国的资产结构、投入产出能力、资产运营状况进行详细的定性分析、评价，从而为准备实施并购的企业，提供一个公允的产权价格标准，确定合理的并购价格……这其中，被并购的财富帝国其资产价值评估和资产范围评估，常常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第254章 256章破产，清盘 257章破产，清盘 还有，对外资经营的财富帝国的财务报表审计，和即将上市的财富帝国的资产评估，都不可出任何差错…… “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坚持原则，不徇私舞弊，遵守职业道德……”我向几位部长提出了具体的要求。 对一家破产企业的破产清盘审计……这一工作，是由审计一部承接的。 但我不太放心，决定全程跟踪，实时监控，并要求参与审计的人员，每天我汇报情况…… 破产，是任何财富帝国都不愿见到的事情。 但是，破产的财富帝国，却时常可见！ 它们中，有的是因为盲目扩张，而导致资金链断裂，不得不宣布破产； 它们中，有的是因为产销不对路，经营不善，入不敷出，不得不宣布破产； 它们中，还有的是由于企业长期管理、技术落后，被时代潮流所抛弃…… 原因很多，理由各异。 但是，不论是哪种原因造成的破产，这些落魄企业的清盘审计，都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无法兑现的债权； 无力偿还的债务； 企业管理者与员工利益间的纠纷； 破产企业与相关债权人的纠纷…… 都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 就拿我们所接到的这家破产企业的审计任务来说吧。 听参与清盘会议的审计师回来汇报说，这家企业原本发展势头很好，业绩一直居于业内同行中上水平，产品销路也是相当不错。老板去年底还向员工夸口，今年要大干快上，为所有人提一级工资……可惜，由于企业管理者这些年的盲目扩张，导致资金链断裂，进而造成银行贷款断供，致使企业严重缺血……因为一下子失血过多，这个巨人便怅然倒下…… 更可恨的是，这家老总，在破产前夜，竟然携款逃跑，至今不知去向。 一时间，厂房关闭，近千名职工失去饭碗…… 很多人跑到相关机构上访，闹事…… 企业停产，订单失信，银行上门催债，各方利益相关人矛盾大爆发。 总之，这家财富帝国的轰然倒塌，给华城带来一定的骚动……媒体上，每天都有关于他们的报道。 为此，政府出面组成相关工作组，邀请各方面人士来处理这家企业的“后事”。 其中，有工商、税务，法律界人士，还有政府方面的相关人员。 我们审计所派出注册会计师，参与到这家企业清盘清产的工作组中，负责资产的核查和清盘。 破产清算，是法定要求最为严格、清算程序最为复杂的清算业务。 一方面，要保护破产企业员工的相关权益，帮助追讨职工工资和劳动保险费用，还要保护一些非破产财产的剥离，诸如破产企业职工的住房，企业原来所属的幼儿园，学校，医院等福利性部门，已作为担保物的财产等。 另一方面，还要为债权人的债务清单进行核查，理清破产企业有能力偿还的债务……在这里，债权人一般是银行，或和企业老板关系密切的借款人，还有已经签订订单合同，付了相关费用的企业或商家…… 政府部门也在积极追查企业老总的动向。虽然他携款逃跑了，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一天，会被抓回来的！ 第255章 257章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258章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对于行将破产的财富帝国，吃瓜群众，一般只是看看热闹，传播一些八卦新闻—— “听说这家老总和妻子闹矛盾了，闹矛盾的原因，是男的在外面包养了几个‘小三’，妻子提出要离婚，分割财产，男方看经营不下去了，便携款逃跑了……” “企业的员工，这个月的工资，肯定没有着落了，很多人在上访……” “听说企业借了很多钱，已经断贷了，好几家银行，上门催债要钱未果……” “企业老总收了好几家商户的买产品的货款，商家没有收到产品，也纷纷上门讨债来了……” 大门紧闭，白条子已经封了企业老总的办公室和家； 索要工钱的员工，三三两两，结伴守候在老总的家门口。 电视台，报社的记者全部出动，追踪报道这一事件…… 众说纷纭。 网络上也有各种信息…… 但是，不管怎样，这些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关注的，只是老板有没有被抓到，企业员工的工资什么时候给付，原来上的企业保险是否还作数？还有企业曾经出资办起的幼儿园，小学，是否还能继续上？ 不过，对我们这些审计专业人员来说，却是深入这家财富帝国内部，将把注意力放在对它的五脏六肺——内部运作——的检测上—— 通过所有会计账目的核算，对一段时间以来的现金流进行核验，对借贷资金进行核验，查看它的体内血液流通——资金情况，是否出现问题，到底出现了怎样的问题？ 通过收入产出比、产品利润的核算，查看它的自我造血能力——核心竞争力，是否已经丧失？为什么会丧失？ 通过审核企业制度管理，了解财富帝国的大脑——管理层，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这些问题导致了什么？ …… 资金管理的常识表明： 一个财富帝国，当它的银行贷款，高于它的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十以上，就已经超过安全线了。 可是，经查，这家破产的企业，贷款总额，居然已经达到了企业总资产的百分之一百二十！ 企业生存法则证实： 一个财富帝国，没有足够的利润，就无法继续生存； 没有足够的利润，也就无法继续扩大发展。 一般销售年利润，能达到百分之十以上，属于良好； 低于百分之五以下，基本没有钱可赚…… 可是这家破产企业，它的产品销售利润，已经低于百分之一以下，属于入不敷出状况…… 也就是说，它的自我造血功能已经丧失…… 另外，企业管理法则表明，一个财富帝国的高层管理者，相当于大脑，是指挥中枢，一旦管理层出现大问题，那么再强壮的体魄，也无法正常生存。 可是，这家破产企业，据前去审计的会计师报告，董事长与总经理是夫妻，丈夫在外有了第三者，妻子闹着要分家产……这样的企业高层，还有心思搞好企业吗？ 清盘核资的工作在继续进行中。 幸亏，这家企业的厂房和设备，还能计算折合成人民币，它的有形资产和无形资产，也被计算成一个个人民币数字……就连这位老板名下的的几栋别墅房产，豪车，也被列入清算财产之中！ 第256章 258章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259章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不记得那个著名歌手叫什么名字了，那首《最近比较烦比较烦》代表了我最近的心境。 工作内容繁多。 一上班，办公室的史蒂芬，就来告知今天一天的日常安排： 开会，听取各个部的审计工作进展汇报； 继续开会，听人力资源部汇报新的一年人员薪水调整情况； 单独听取财务总监汇报新年上班以来，小所的现金支出和收入情况，签发各种票据…… 中午，陪同匡青找来的华城某片区银行的主管吃饭，交流业务合作开展的可能…… 下午…… 听到这，我心情烦躁的说： “能不能把下午的工作都推掉？” “这个是您上个星期就定下的访问，人家企业老总已经答应了。”史蒂芬抬起眼皮，看着我，温和的但却是坚定地说。 “哦……那就算了。你继续说。”我无可奈何。 我的生活空间完全被这些琐碎的事情占满了。 刚开始，还不觉得，还兴致勃勃的压缩自我空间，努力尝试着接纳并处理这些大小事务……但是，后来我发现，这些繁琐的事情，永远是处理不完的。只要你坐在这个岗位，只要你在行使这个小所长的权力，你就必须面对这些事无巨细的工作！ 现在我终于明白李嘉诚所说的，为什么要用金钱来换时间了！ 因为金钱还可以挣，但有时那些宝贵的时间，一旦流逝，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新年上班以来，我的工作重担明显加重。 一方面，源自新年所里审计业务的同时展开，七八个项目同时上，能干的审计师，全都用上去了，事情干也干不完……而我，还得时时刻刻紧盯着这些项目的进展，以防出差错。 另一方面，因为我这个小所长的名声远播，找我的各种人士，让我应接不暇。 比如，我的母校老师找来的，我能不理吗？ 小学老校长，已经年逾六十了。她老人家，带着年轻的新校长前来拜访我，我能不理吗？ 我当然得毕恭毕敬地接待了！ 老校长在我的办公室一坐定，就开始回忆我小学三年级那次特别的考试： “牛小琳啊，那次考试，你考了年级第三，但是却有学生跑来告状，说你是事先就知道考题的。因为你舅舅是原校长……可是，我并没有偏听偏信，而是找来老师，又重新出题，让你重新考试，没想到，你考的更好，全都是满分……这就用实际行动堵住了那些说闲话的人的嘴巴。” 老校长虽然已经老了，脸上的皱纹明显，眼皮也有一些耷拉。头发花白，背也有些砣了。可是她的声音，还是那么脆亮，职业的，规范的普通话，听起来十分悦耳。 “是啊，是啊，校长当时多亏了您帮助我证实了自己。谢谢您啊！后来，您一直关心我，经常和我谈心，鼓励我，直到我考上中学后，您还亲自到中学来看我呢。惹得同学们都羡慕我，说我遇到了一个好老师，好校长。”我激动得说。 “牛小琳啊，你小时，我就看好你。我就知道，你长大后一定会有大出息的……没想到，你的出息，还超出了我的想象力。你参加超强记忆力决赛时，我们学校还组织全体学生观看电视呢，大家都为你取得季军的优异成绩高兴，很多学生还现场发言，要以你为榜样，将来如何如何……现在，没想到你都当所长了！牛小琳，作为母校校长，我真为你高兴啊！”老校长的一番话，使我很感动。没有想到，我参加的比赛，居然母校老师也组织同学们观看了。这对我真是一种莫大的鼓励。 “谢谢，谢谢老校长。您的教诲，我一辈子都会铭刻在心的。”我说。 “这位是新校长，她是教育学专业硕士毕业生，很能干的。今年才三十出头，就当校长了。她听我说，和你很熟，便想让我出面，请你到母校去讲一讲，你的成才经历和体会。”老校长乘机提出了要求。 “啊……这个……那个……”我有些词不达意了。 现在正是忙的火烧眉毛，老校长却跑来让我回母校和学生见面，这不是给我添乱吗？可是，我怎么能够拒绝老校长的邀请呢？人家刚才的一番铺垫，就已经堵住了我的退路…… 看到我有些为难，新校长马上说： “没关系，没关系……如果牛所长工作太忙了，就以后再说吧。” “那怎么行？教育新一代，用身边的榜样激励他们，这是关系到百年大计的大事，我相信牛小琳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老校长的一番话，使我很尴尬。 我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的说： “校长，要不这样。这件事我一定落实，按照老校长的要求去做，但时间上，是不是能向后推一点。最近，年后刚上班，几个大项目正在同时进行中，我实在抽不出空回学校。”我解释说。 “这个好办。不占用你的工作时间，利用周末就可以了。这件事，我说了算。否则，你一推二推，不知推到猴年马月。”老校长毫不让步。 最后，好说歹说，定在了本周六的下午…… 送老校长出去时，我给他们一人备了一份小礼品： 华城红茶和一个精致的保温杯。 老校长很高兴，一边向外走，一边在继续表扬我： “俗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牛小琳这孩子，从小就聪明，能干，我当时就知道她长大能成大气候的……” 送走了老校长，我和史蒂芬说： “帮我记一下，这个周六下午，不要安排任何事情了。这不，老校长亲自跑来给我布置工作了！” 如果说，光是老校长跑来找我，我还是有精力应付的。 难就难在，我这些天，接待了很多和我们所业务不搭嘎的熟人，朋友，他们都是慕名而来，或有事来求—— 我的大学同学有几个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他们听说我现在当了所长，便跑来找我帮忙，让我接收他们…… 我的中学同学，有几个已经在华城落下根，贷款买了房子，有了安稳的工作。他们找我，是想向我借钱…… 还有我的中学校长也跑来找我，要我给母校做报告，说我现在是成功人士，要我向同学们现身说法…… 这些琐碎而无法直接理直气壮拒绝的人和事，让我抓狂，烦不胜烦。 第257章 259章高净值人群ABC（1） 260章高净值人士群abc（1） 干我们这行的，最最带劲的是，因为工作关系，在了解一个个财富帝国的核心秘密时，顺带着，就了解了一个个庞大的财富帝国的掌舵人，他们的生活状况，他们的喜乐哀怨，他们的行踪和去向…… 一句话，我们比新闻记者，更加熟悉那些已经达到财务自由的高净值人群——这些个最先富裕起来的人！ 过去，我也和普通老百姓一样，对于先富起来的一批人，只是抱有一种先天的仇富心理。可是，一旦当我走近了他们，了解了他们的奋斗经历后，我对他们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先说一下那个国有企业被离任审计的一把手吧。 老人家今年60岁正。 在任时，他年薪六十万元，如果加上奖金等，年收入估计可以达到八十万左右。他在这个岗位工作了四个年头。 为了了解他的详细情况，我翻看了他的简历，他的家庭财产报告，查阅了他在公司入股的股份占有情况，以及这么多年来，每年股票的分红情况， 这位老总，原先只是副手。在副手位置上，干了很长时间…… 应该说，他算是一个技术专家，毕业于一所名牌高校的物理专业。 大学一毕业，就分到了企业，从技术员干起，然后是工程师，接着，是当上了高级工程师…… 从履历看，在每一个岗位，他都很努力，业务成绩良好，经常受到奖励。技术岗位一干就是十八年！ 后来，由于业务精湛，也由于工作需要，他由高级工程师，直接被提拔到总工程师的岗位，负责企业的整个技术管理和决策。 那一年，他正好进入不惑之年…… 从当时的记载看，他当上总工程师后的年薪，已达到三十万元左右，加上年底奖金和分红，大约能够拿到五十万元左右。 作为一名专业领域能力极强的人，他在担任总工程师期间，还参与了一个国家级的重要科研项目。 后来，这个项目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他作为第二署名人，也因此沾了很多光，获得了不少荣誉，光是各级表彰颁发给他的奖金，就拿到了一百多万元…… 到这时，这位老总的生活状况，已经发生了质的飞跃： 他不用再为生活中的油盐酱醋而发愁了。 他的视野，也随之打开—— 因为要引进新产品，他便有了出国考察学习的机会； 因为学术上获得国家一级荣誉称号，他被国内很多大型企业邀请去介绍经验； 因为业务精湛，高等学府——他的母校，也向他伸出橄榄枝，聘他为客座教授，一旦离开现在的领导岗位，他就可以到高校开讲座，为学生讲课； 我为他算了一笔账—— 他担任总工程师十年，年薪五十万算，十年就是五百万元； 他担任企业副职有六年，年薪六十万元，六年就是三百六十万元； 他担任一把手四年，年薪八十万元，四年就是三百二十万元； 他参与的科研成果获得国家级大奖后，各级部门奖励给他的奖金，至少一百多万，按照一百万计算…… 他作为高管，可以购买一定份额的原始股票，根据原始凭据记录，这么多年来，他所得的分红，已经达到上百万，股票总净值已经达到…… 根据他的住房和用车以及存款情况显示，他目前拥有三套住房，一套是房改房，另外两套，是他夫人用作投资和居住而购买的。 一套在市中心，面积为一百四十平米； 一套在郊区，是别墅，面积为三百平米； 一套在三亚，旅游风景城市，面积在一百平米。 三套房子，总价值在……左右？ 这位老总，不用贪污受贿，也不用做歪门邪道的事情，他完全凭着自己的精湛的专业技术和较强的工作能力，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现在的岗位。 虽然辛苦，虽然忙碌，但是，就他所得到的年薪和报酬来看，他的生活水准，已经达到了人们眼中的“高净值人群”的生活水平！ 高净值人群，是一个近来出现的新名词，通过这个词，我们可以找寻到那么一批人—— 他们事业有成，术有专攻，高学历，高智商，属于社会上典型的精英翘楚！ 那么，哪些人被定义为高净值人群呢？ 我们知道，随着中国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人民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但是，不同的生活水平，被冠以不同的称谓。 比如，像我的父母——牛超和林紫，他们现如今的生活水准，最多可以算做小康之家。 而像闻所长、邱葵这样的家庭，应该早就已经跨入中产家庭的生活水准。 而老宋头和马晶这样的人，凭借着原有的优厚实力，他们应该可以已经进入高净值人群行列了！ 高净值人群是指一批生活已经达到财务自由的人。 他们是生活水准高于中产阶级之上的富裕人群。 按照高净值人群的定义，个人总资产——包括实物资产和金融资产，在一千万到一个亿人民币左右的人群，即步入高净值人群。据统计，目前这一人群在全国的数量，已经达到一百万以上。 资料显示，高净值人群主要聚集在经济最为发达的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样的的一线大城市，另外，还有相当一部分人，生活和工作在华东、华南等沿海经济开发地区，诸如长三角，珠三角等地…… 高净值人群的职业主要有以下几类： 一是资产规模在一千万到一个亿之间的企业主； 二是企业总资产规模在1亿元人民币以上的职业经理人，企业高管，专业人士； 三是专业理财投资人，诸如房地产投资，金融理财投资等； 四是演艺界明星，体育明星等。 据权威资料统计，目前我国拥有600万以上资产的“富裕家庭”，总数已经接近四百万； 拥有千万资产的“高净值家庭”，总数已经接近两百万； 拥有亿元资产的“超高净值家庭”，总数已经突破十万； 拥有两亿以上的“国际超高净值家庭”，正在向十万靠拢…… 第258章 260章高净值人群ABC（2） 261章高净值人群abc（2） 再说说那家准备兼并企业的民企老板吧。 纵观他的暴富过程，我把他形容为“风口上的飞猪”…… 这家企业的前身，原是一家乡镇企业。 企业的最初注册资本只有五十万元，是专门生产各种轮胎的。 初创时，只有几十个人，一座简陋的厂房。产品名不见经传。主要为当地的手扶拖拉机和三轮车生产轮胎。 不过，因为轮胎质量不错，回头客不少，厂子的效益日渐好起来。 据说，做的最好的一年，这家乡镇企业年销售利润，竟然达到了上百万元…… 后来，乡镇企业转制了。厂子被这家企业的老总和另外两个中层买了下来，他们当时所购资金，不到一百万。 转制之后的民企，更加专注于赚钱和扩大再生产了。 他们不知通过什么办法，和一家著名汽车厂签订了合作生产协议，成为这家品牌汽车轮胎的生产厂家，产品追求高端和耐用，企业也更名为xx汽车轮胎有限公司…… 由于搭上了名牌企业，产品销售有了广大的市场……这家企业跨上了快车道。 只短短几年功夫，企业效益呈指数倍增长，如今，年销售利润已经达到上千万，总资产也已经达到了八千万！ 我翻看了一下这家企业三个高管的股权占有情况： 企业一把手，占有股权百分之七十，其他两个人，人均百分之十五。也就是说，这位一把手，占有绝对话语权。 从个人简历看，这个企业老总，就是一个泥腿子，高中文化程度，毕业后种过几年地，以后，就在这家乡镇企业工作。 可能由于能干，脑筋活络吧，他很快就当上了一把手。 在乡镇企业转制时，他又审时度势，大胆借钱，并动员两个自己忠实的属下，一起买下这个企业。 买下后，他便改变了经营理念，寻找品牌商家合作，最后搭上了著名品牌的汽车公司……使这家小企业，借助着大品牌，开始了新的创富历程。 由于企业产品销路好，产品效益大增，企业收入也似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短短五年间，他的个人资产，就由当初的六十来万，增值到五千万之多！ 简而言之，这位企业老板的暴富过程，就如同风口上的飞猪—— 抓住了转制、产权变更的机遇…… 搭上了企业发展的顺风车…… 实现了产品的更新换代…… 当然，作为一位企业老总，他既冒了风险，也赢得了财富。 他的财富积累过程，是一大批成长中的中小型企业主的缩影。 就这么着，他一跃而进入高净值人群的行列。 论学历，他不是大学生； 论智商，估计他也不是高智商中的一个； 但是，他有魄力，敢拼搏，有眼光，见识非凡……就凭这这一点，他成功了，有钱了。 不仅如此，他为了把企业做大，还想到了并购。 而被并购的对象，也是一家中小型企业，也是由一家乡镇企业转制而来的……可惜由于经营不善，产品销售渠道不畅通，而导致企业陷入困境……目前，将以不到一千万的价格被兼并…… 第259章 261章了解一个财富帝国，只需了解三 262章了解一个财富帝国，只需了解三个人 从拥有财富，到失去财富，有时，就是一念之差！ 这是我听取了破产企业清算核资汇报后的深切感慨。 此时，小会议室的日光灯管正在头上吱滋滋作响……我和审计一部、二部、三部的部长及相关审计师，正在召开会议，了解各个部门的审计进展，沟通在审计中遇到的问题。审计一部参与破产企业清算组的的审计师，正在向我们讲述这家企业资金账目情况，高管情况，以及管理中的各种失误。 “据清算组传来的最新消息，这家企业的董事长，已经被抓到。”他说。 “而且，根据这位董事长的坦白交代，揭开了企业内部高管之间的矛盾和纠葛。”他接着介绍说。 原来，这是一家典型的家族企业。 董事长是一位涉猎商海多年的经商好手。 和很多发财致富甩老婆的暴富老板一样，发家后，他和自己的“黄脸婆”妻子离了婚，娶了一位女‘富二代’。 接着，他利用富二代家族的财产，不断扩大这家企业的生产规模。企业发展最好的时候，年销售利润达到了数千万，企业总资产达到了几个亿！ 原本企业应该乘着发展的好势头继续前进的。 却不想，任总经理的妻子，也就是那个“富二代”，她向丈夫提出了产权分割要求。 她的要求也有几分道理，因为，她的娘家，为了这家企业贡献了很大一部分资金，她理应享受更大的产权……可是，丈夫担心，一旦股权变更，自己就失去了控股权，便将此事一拖再拖。以后，便通过银行借贷来解决资金问题。 为此，妻子做了许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根据审计工作规律而言，分析一家企业，我们主要需要研究三个人…… 首先就是那个携款逃跑的董事长。 董事长是财富帝国的首脑和核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到企业的前途未来。他的思维轨迹和知识结构，都会对企业的决策和发展产生影响，他的胸怀和行事风格，决定了他是否包容和听取各方意见。 可是，据我们的审计师了解的情况看，这位老总好大喜功，志高才疏，说得好听，却对企业缺少真实的控制力。 了解财富帝国的第二个关键人物，是总经理。 总经理是董事长的老婆，也是当时创办这家企业的主要出资人。因此，她在公司管理上，常常越俎代庖，越位决策，使得董事长失去了真正的把控权。 作为总经理，她虽然在具体问题上很精明，善于算计，但在企业管理上缺少长远眼光，也不愿成为董事长战略的承上启下者，因而造成这家财富帝国缺少系统的占领市场手段，更缺少系统的决策机制…… 董事长和总经理争权夺利，也就罢了。负责企业销售的，也是总经理的一位心腹。 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销售业绩逐年下滑，毫无建树…… 在总经理专权的环境下，董事长不思进取，在外玩小三，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个财富帝国，作为一个利益组织，市场竞争是永恒的话题，谁不想在市场上取得绝对的优势和主动权？ 可在这家企业中，董事长缺位；总经理越位；销售总监不作为……这样奇葩的高层组合，能持续发展吗？企业破产倒闭只是迟早的事…… 第260章 262章价值百万元的一顿饭 263章价值百万的一顿饭 开完会议后，接着就是听取人力资源部汇报人员调薪之事，审阅和签发各种财务总监送来的票据…… 就这样，到十一点五十五分时，才打发走了财务总监。 目送着财务总监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的脑袋有些胀痛，感觉脑袋中那些密密麻麻的血管，全都被各种思绪堵塞住了！ “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我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说。 笑容可掬的史蒂芬走进来了！ 她总是像一个微笑天使！ 看到她的微笑，就能减压。这让我联想起前崔所长为什么会器重她的原因。 史蒂芬是从歌舞团改行进我们审计所的。 她在我们审计所里，属于业务不对口，没有上升空间的那一部分人。 不过，她所具有的特长，也是其他人所不能比拟的—— 可人的长相； 优美的身姿； 细心体贴； 开朗乐观； 酒桌上千杯不醉； 特别是，她对未来不抱有任何野心…… 她说，她只想做一名小秘书，过一种平淡的生活。 因而，她在所里的人气很高。那些高学历，有野心的职场新秀，都对她很放心。 “牛所长，根据时间安排，这会，我们该出发去吃饭了。匡青已经在楼前的小车里，等着您了。”她笑着说。 “要不，让匡青直接和片区银行主管谈？”我有些犹豫，说。因为这会，我不想吃饭，只想睡一觉。 “牛所长，这可是价值一百万元的一顿饭啊！”史蒂芬提醒我说。 “好吧，为了这一百万，我去。”我想了想，赶紧换了一套工作场合准备的职业套裙，蹬上一双四寸高跟的浅腰银灰色羊皮鞋。又在办公室内的洗手间上了一些唇膏，梳了一下自己的披肩长发…… “走……”我带着史蒂芬，一起向楼前的黑色奥迪走去。 “牛所长，今天可真美啊！”匡青看到我，恭维的说。 “匡青，待会的酒宴，你是喝酒主力，等到片区银行主管喝得差不多了，我就和他谈业务。”我说。 “没问题。牛所长，喝酒我不是吹的，不到一斤白酒，绝对可以把他撂倒。”匡青还蛮能吹的。 “那好，就这么着。”我说。 汽车发动起来了，正疾驶着向五公里外的六星级酒店开去。 匡青早就在酒店订了一个豪华vip包间。 今晚我们是有准备的战斗，车厢后，是一箱六瓶、每瓶价值一千多元的十年纯酿五粮液……匡青说，星华特能喝酒，所以，只要在酒桌上让他喝好，这业务签下没有问题。 此刻，想着车后箱的六瓶五粮液，我的头就疼了！ 扩大金融部门的审计业务，是我们小所今天的主攻目标之一…… 为此，匡青在前以段开展了积极的联系，同时，他还通过他夫人以及其他关系的斡旋，至此，已经初步谈了十多家。 其中，今天宴请的这家银行主管，是最大的客户。如果谈成了，一年百万的利润，就有望收入囊中。为此，匡青一定要我亲自出面，以视重视。同时，如果银行主管提出什么要求，我也可以现场拍板。 汽车在繁华的市区疾驶…… 马路上人不是很多，汽车也不是很多。可能今天是上班日，上班族们都在写字楼里用餐吧。我想。 随着金融行业的不断发展，金融机构的数量变得越来越多…… 在金融业不断发展壮大的今天，加强对金融机构的审计管理，对其财务活动进行监督和控制，也变得越来越重要！ 这，是我看好它，并计划开发的一片沃土…… 金融机构，主要包括银行、保险公司、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新技术创立投资公司、投资公司等金融机构。 对于金融机构的审计，政府对审计机构的要求也很严—— 要求审计机构在形式和实质上均保持独立性； 要具有与委托金融机构的资产相匹配的规模、资源和风险承受能力； 参与审计工作的注册会计师，应具备相对应的金融专业能力，熟悉金融法规，业务及流程，内部控制制度以及各种风险管理政策等…… 汽车停在了六星级酒店门口，一位身穿黄白相间的大厅服务员，殷勤地帮我们打开了车门。 走进这座六星级酒店，我的心里有些发慌。 虽然我在审计业务上，基本已经可以指挥若定了，但是，像这种六星级的酒店，我还是第一次来。我的心，怎能不发慌呢？ 匡青和史蒂芬倒显得胸有成竹。 估计，匡青在过去担任审计一部的审计工作中，出入过种豪华宾馆； 而史蒂芬经常跟着崔所长跑，这些豪华场面，她也见识不少吧。 我跟着匡青进入电梯，直接上了五楼。 这层楼是vip餐饮包间…… 来到一个写着v18的房间，门口的侍者，立即为我们打开了门。 大门打开后，只见里面是个一百多平米的大房间，一张硕大的餐桌，铺着白桌布，静静的立在那里。右边有豪华长沙发，沙发的材质，一看就是那种昂贵的羊皮制作的，椅背上方，是被精心雕刻成各种图案的木雕。 侍者很快端进来一个果盘和三个泡了清茶的杯子。 我和史蒂芬坐下来，慢慢喝着茶。 匡青则开始点菜…… 这里的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男性。他们长相清秀，身材适中，端茶倒水中，都透出机灵劲，很有职业范。这倒使我来了兴趣。 “请问，你是职业学校毕业的吗？”我问。 “是的。我们这家酒店，全都是由xx职业中专校培训后上岗的。”侍者答道。他讲的是标准的普通话。 正点着菜，门又被打开了，外面风风火火的走进来一男一女—— 男的，个子不高，脑袋很大，脸庞白净，戴个黑边眼镜，走路脚下生风，看样子是个利索人； 女的，高个子，清瘦靓丽，一头披肩长发，白皙的脸庞上，架着一个金边眼镜，估计是匡青的妻子…… “牛所长，他们来了。”匡青对我耳语道。 我们三人一起站起来，迎向他们…… “欢迎，欢迎。”我说着伸出手去，先是和男人握了握。 “这位是片区银行主管星华。”匡青赶紧向我介绍。 “这位是我们所的所长牛小琳。”匡青继续向星华介绍道。 “你好，牛所长，年轻有为啊！”星华说。 “你好，星主管，彼此彼此。”我看他比我大不了几岁，便笑着回应了一句。 “哈哈……”我们相互对视着，发出了会心的欢笑。 星华个子比我高不了多少。但他长了一对大眼睛，一看就是一个机灵人，看人时，眼睛珠子不停地转动。 “这位是我的妻子，岩林。”匡青向我介绍。 “你好，非常荣幸。”我说。 “牛所长，我也很荣幸。”岩林笑着说。 岩林长得真不错。一看就是那种温和可人又和聪慧的女人。她笑起来，脸上有一对小酒窝。我想，匡青娶了这样一位贤内助，真是他的福气。 寒暄过后，我们五人便坐了下来…… 我坐正中间，星华主管坐在我的右手。 岩林和匡青坐在我的左手。 史蒂芬坐在我的对面…… “来，今天我们是同龄人聚会，大家都是年轻人，我们就敞开来喝酒吧。不醉不归，怎么样？”我把老宋头的那个做派拿了出来，显得很牛皮。 “好！”在座的都很拥护。 其实，我的酒量，半斤就醉。 可是，今天喝酒，不能再装傻、做小动作了。因为，我们今晚要敬的是尊敬的客户星华。 不过，来前我和匡青已经商量好，我打前半场，他负责后半场，史蒂芬殿后…… 所以，现在，我壮着胆量，开始和星华主管拼酒了…… “首先，我代表aaa审计所，向星华主管敬一杯酒。”我说着，站起来，豪爽的和他碰杯，痛快的一饮而尽……他笑着，轻松喝掉了。 “下面，我们所有在座的aaa审计所的，向星华主管敬一杯酒。”我说着，又和他碰杯，喝完了第二杯酒……星华又是轻松喝掉了。 “第三杯酒，我们在座的九零后敬一下星华九零后。”我说着，又喝掉了第三杯酒…… “今天很高兴啊，竟然遇到了同为九零后的审计所的所长。”几杯下肚，星华情绪兴奋起来。 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那样，星华是1993年出生，很年轻的银行主管。 后面，就是匡青和他的妻子向星华敬酒了…… 再后面，就是我的秘密武器——史蒂芬，她对酒精无感，真正的千杯不醉…… 这次宴请，一顿共喝掉了四瓶五粮液！ 当然，主要是匡青和史蒂芬还有星华喝掉的。我和匡青妻子，最多每人喝了三四两…… 第二天下午，星华主管给我打来电话： “牛所长，昨天交流的很不错，今天晚上我做东，请你们在民国公馆吃特色菜。有关合作细节，还需要详谈……” “哈哈，好的，好的。不过今天晚上我已经没有战斗力了。我申请今晚就不喝酒了。”我大笑，说。 “那怎么行？我之所以看上你们这家审计机构，是看中所长姓牛，能够给我们银行带来源源不断的财源！牛所长不喝酒，怎么能牛起来呢？”星华的话咄咄逼…… 第261章 263章我的男友我的爱（1） 164章我的男友我的爱（1） 经过两顿饭的飚酒，我和星华终于签订了百万订单。 不过，第二顿请吃时，我喝得有些醉了。 这是我第一次喝半斤酒，整个人脑袋不听使唤了，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好在，星华被史蒂芬整的也不轻，他烂醉如泥，是被单位的是个大小伙子抬回去的。 我记得，当他被抬上车时，几次身体的四肢，都从小伙子的手中滑落…… 据说，一旦烂醉如泥后，人的身体，就像一团棉花般无骨，又像泥鳅般滑溜，总之，抬了几次，才把他抬进车里。 到了第三天，星华主管给我打来一个电话： “牛小琳，想不到你还有个秘密武器，那天可把我喝惨了，你知道吗，我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他的声音很大，似乎很不服气。 “哈哈……星华主管，如果不服气，我们还可以再次比拼。”我说。 “这次勉强算你们赢。”星华不得不低头认输。 “不过，下次我也要找一个秘密武器，来和你们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的秘书比一比。”星华说。 “好啊。我等着。”我笑答。 心里却想，这世界上，要寻找到像史蒂芬那样对酒精无感的人，还真不容易。想到这，我感到了史蒂芬的重要…… 这个订单签下来后，匡青可真是完全进入了全力以赴工作的状态。 星华手下，管着几十个银行营业点，每一个营业点的财会收支，都需要我们派驻审计师审计…… 他每天上班，来的最早，走的最迟。中间，还不断地到各个营业点联系走访，了解各个营业点的经营特点和人员状况。总之，他现在算是把审计所当做自己的家来爱了。 见到他这副专心致志的劲儿，我真为他感到高兴。也为自己能帮助匡青找到工作的兴奋点感到欣慰。 一个人的能力有大小，各人的职业有所不同，但只要有自己喜欢干的事情，那么，人的心情就会愉悦，工作也不会觉得累了。我想。 不过，忙了工作，把男朋友忘在脑后了。和鸿斌的视频联系，因为喝酒等事，中断了好几天。 今天，一些大事终于有了眉目，我的心情也不错，便准时给鸿斌打去电话。 “小琳，最近忙坏了吧？”鸿斌好看的眼睛，出现在视频里。 我不说话，对着这对眼睛，一阵狂吻…… “哈哈，小琳，你飞过来吧，飞过来，我好好慰劳你！”鸿斌得意的坏笑。 “想你，想你，想你……”我不管不顾的撒娇说。 天知道，我的撒娇的声音，怎么会那么嗲？ 这会儿，可能是心情大好吧，我和鸿斌说话时，小脸儿一直笑着，笑着……我的腮帮子都笑疼了。 我觉得，我这会就像个傻小妞。 “小琳，向你汇报，我已经正式和未婚妻解除了婚约。” 视频里，鸿斌的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我在里面看到了波涛汹涌的浪花…… “太好了！”我大叫起来。 “从现在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我说。 他没说话，就是静静的看着我，眼睛闪闪发光。 他的眼睛为什么那么美呢？我看着，有些走神。 “鸿斌，那你和她解约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我问。 第262章 264章我的男友我的爱（2） 165章我的男友我的爱（2） “困难当然是有的。”鸿斌说。 “这个未婚妻，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她现在已经基本接管了她父亲的生意。我刚和她说这事时，她很生气。便质问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够让我放弃她这样富有的董事长？”鸿斌说。 “那你怎么说的？”我问。 “我说，那个女孩很普通，很平常。她是在跳湖自杀时被我救起来的。我们俩一见钟情，相互离不开对方……如果我离开那个小女孩，估计那个小女孩，有可能再次跳湖自杀，了却一生……可我跟你这样富有能干的董事长分手后，你却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鸿斌说。 他真坏！把我说的那么软弱和不堪。我听后，心里很不服气。 不过，转念又一想，只要他能和她能断掉，怎么说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最最重要的是，现在鸿斌只能属于我一个人的！ “然后呢？”我问。 “然后，她似乎觉得你蛮可怜的，就不再和你争了，就签署了解约协议……哈哈。”说到这，他自己都忍不住笑起来。 “鸿斌，你肯定在骗我。你真坏！”我听着听着，便反应过来，鸿斌这是在故意贬低我，于是我大叫起来。 “小琳，我确实是和你开玩笑的。”鸿斌笑着说。 “至于经过，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彻底分手了，你该满意了吧？”鸿斌说。 接着，他通过视频镜头，给我看了一份他和那个女的解约的书面文件…… 文件密密麻麻的字，我也看不清楚，不过文件的题目写着鸿斌和她的名字的解除婚约协议书，落款人，是鸿斌的签字，还有那个女人的签字。时间是前几天。 看着看着，我心中一阵狂喜。鸿彬果然说话算数，没有打马虎眼。这下，我和鸿斌的关系不再会发生变化了。 “既然事情都处理完了，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我问。我恨不得马上见到他…… “快了。小琳，我知道，你现在工作一定很忙，可要注意身体啊。”鸿斌说。 “可是我想你，想你在我身边嘛。”我又开始撒娇了。 “好的，我知道了，我尽快就是了。”鸿斌答应着。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鸿斌背后有人在和他说话，然后，摄像镜头中，鸿斌的边上一闪而过一张男人的脸…… 那个男人个子很高，因为他比鸿斌还高出几公分。 那个男人的脸庞白皙，长相很英俊。不过，他的表情高傲而冷峻，不苟言笑，看上去有几分阴郁之气。 还有，那个男人，长着一个不难看的鹰鼻。一双深邃的大眼睛，就像两个探照灯，快速向我射来…… 我被这个男人阴郁目光，吓了一跳！ 正在发愣之时，手机视频，不知怎的就关掉了。 难道，这个就是传说中的鸿斌的父亲，那个既聪明又颓废，既狡猾又邪头的经商天才？我坐在沙发上思忖道。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了鸿斌的视频，我一下子感觉到了寂寞和孤单。 虽然，就看到那么一眼，可他的形象，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子里……他与鸿斌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第263章 265章副总会计师 166章副总会计师 周一上班，我接到了老宋头的电话。 “牛小琳啊，你今天上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有事找你。” 放下电话，我发了一阵呆。这个老宋头找我，不会又有什么坏事吧？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着小车直奔大所所在的办公大楼门前。 先是向老宋头报到。 “宋所长，您好。”我毕恭毕敬的站到了老宋头跟前。 “牛小琳，快请坐。”老宋头见到我笑眯眯的，不像是要尅我的样子。我悬着的心，终于恢复原位。 “宋所长，找我有什么事情啊？”我问。 “有几件事要找你呢。哈哈。牛小琳，最近工作开展的不错吧？听说你们在金融一块发展势头不错啊！”老宋头的消息真灵通。 “是的。我们都是按照宋所长您的要求开展工作的。”我说。 “这样啊，小琳。为了加强你们小所的业务力量，我准备给你派一个副总会计师去，一来在业务上帮助你把关，二来嘛，也是对你们所工作的支持。你看怎么样？”老宋头笑着问。 最近他的气色不错，脸上放光，还长胖了一点。一定是我们这些骨干给他卖命，减轻了他不少负担。我想。 “好啊。本来我们所就缺总会计师，应该配的。我还想着要向您要一个呢。”我说。 “我反复想了想，决定派楼主任去你们那，你看怎么样？一来，他曾经是你的老领导，你们比较熟悉，相互容易配合，二来嘛，老楼也是老员工了，业务上还是很不错的，也很有头脑，富有工作经验，遇到问题时，你们也可以互相商量。毕竟，他是我们的人，我们是控股方嘛。关键的业务和权力，都要由我们掌握嘛。”老宋头说。 他想得倒是很细心，很全面。我听了，点点头，没有意见。 “最近，那个展冰表现怎么样？就是崔所长临走时任命的那个副所长？”老宋头问。 “还行。不过，我通过中层干部竞聘这件事，发现展冰好像比较会笼络人心，他在中层竞聘搞测评时，有可能有一些小动作，通过测评票数统计，把自己的人弄上中层岗位，把不是他的人给弄下来。”我说。 这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但苦于没有证据。既然老宋头问起来，我当然要说出来。毕竟，他并不真正属于我们所的核心人物。 “所以啊，牛小琳，我把老楼派到你身边，就是帮你看着点‘小家’，可别被别人把钱悄悄弄走了。”老宋头说。 “这还不至于吧。”我不以为然的说。 “那可难说了。总之你记住，在aaa所，你必须绝对掌握控制权和财权，千万不能让崔所长在时的那种分裂行为发生。”老宋头说。 “好的。”我觉得老宋头的提醒很有道理。 “可是，宋所长，您能不能和我说一下，当时崔所长在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这样，也好让我提高警惕，早做准备。”我问老宋头。 “好的，我可以和你详细说一下。不过，我还是先要和你说了第二件事以后再说。”他不是一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思路行事。 “……”我点点头。 “你，今天，中午和我一起请荆教授吃饭，你难道忘了当时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时，是怎么答应人家的？”他问。 “啊，我最近一忙就……”我一下子想起了当时对荆教授的承诺。 第264章 266章热恋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167章热恋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离开了老宋头的办公室后，因为离陪荆教授吃饭的时间还早，我便先跑到马晶师傅办公室坐了坐。 “师傅。”敲门，推门进去，只见师傅正靠在转椅上发呆。 “小琳来了。快请坐。”师傅见到我很高兴。 “我们好像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吧。”她为了冲了一杯美式咖啡，靠着我坐下来。 “是的。师傅。你现在工作一定很忙吧！”我问。 师傅还像越来越漂亮了。是不是和那个席总谈恋爱的结果？我问那跟着她，不由得想。 “小琳啊，工作也就是常规工作，刚过完年，肯定是忙的。不过，现在有了男朋友，似乎工作再忙也不觉得忙了。”她若有所思的说。 “是的。师傅，我也是这么想的。”听了她的话，我很有同感。 虽然我们俩相差不少，不过，我们目前都正处在热恋期。 “师傅，那个席总他对你还好吧？”我问。 “不错。我们俩真的挺对脾气的。哎，我说那个鸿斌，怎么就帮我找到了对的人呢？我和老席说了，有时间，要请你们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师傅的脸上溢满喜色。 “师傅，你不知道你现在变得有多漂亮啊！真是越来越美了。”我发自内心的夸赞道。 “小琳，你师父大你那么多，你就别夸大其词了。”师傅虽然在推辞，但显然她听了后，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小琳啊，我春节期间跟着席总去他们家了！”师傅心中的兴奋，似乎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真的。这说明你们的关系已经敲定了，是吧？”我问。 “嗯。我们准备五月份结婚了。”师傅低着头，抿着嘴，笑着说。 “太好了，太好了！师傅我要提前祝贺你。”我兴奋地抓住了师傅的手，向她表示祝贺。 “这件事还处于保密阶段，你除了鸿斌可以说外，其他人都不能说啊！”师傅笑叮嘱我。 “你放心。我谁都不说。”我保证道。 “唉，小琳啊。过去，我觉得结婚一点意思都没有。也无法理解那些整天想结婚的男男女女。现在，我自己倒成了想往围城里钻的一个了！我都无法理解，这个情感转变过程是如何发生的？”师傅有些像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一般，想不通了。 难怪我刚才进她办公室时，发现她在发着呆！ “哈哈，师傅，热恋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你也不例外呀。”我笑着提醒她。 “行了，别说我们了。说说你和鸿斌怎么样了？” 往常到一起，师傅会首先关心我的工作。现在倒好，她只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师傅，我和鸿斌不像你们，感情发展没有那么快。可能是我年龄小一些，还没有想很远的将来。我只想着，鸿斌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我老实的说。 “怎么，他原来还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师傅问。她太聪明了，一点点细微的缝隙，都能被她发现！ “是啊。鸿斌的父亲，原来给他介绍了一个富二代，听说对方家里很有钱。他爸爸要求他为了家族的利益，和这个富二代订婚。所以，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鸿斌是有婚约的……”我说。 “那你们怎么办？只有让鸿斌做工作和那个女的解约。”师傅说。 “是的。他春节回去就是做这件事的。幸好，已经办成了。解约文件我都看到了。”我说。 “那就好。这样，等他回华城后，我和老席请你们吃顿饭，在饭局上，我还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师傅说。 “谢谢师傅。”我感激的说。 第265章 267章我见到了冈新 168章我见到了冈新 中午宴请荆教授，我跟着老宋头在大所门口的一家精菜馆请荆教授吃饭。 没想到，在陪吃的人中，我居然见到了冈新，那个智商高达150的博士！ “您好，荆教授！”我首先主动和荆教授问好。 “牛小琳，听说宋所长给你压重担了？”荆教授还是那样温和睿智，说起话来，文质彬彬的。 “……”我笑笑，没说话。 “冈新，你怎么也来了？”我向他打招呼。 “呵呵，，你把我们忘了，荆教授可不会忘记我的。”冈新的表情有些怪怪的。 那次见面之后，他又电话约过我几次，想请我喝咖啡。 可是，我哪敢再去啊！ 一想起鸿斌那副吃醋的模样，我就不敢随意和其他男人吃饭了。 而且，后来我和鸿斌的关系越来越好，我就更不能再和博士来往了！ “……冈新，你误会了。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我赶紧找理由解释道。 “来来，都坐下。”老宋头招呼大家坐下。 办公室主任赶紧安排荆教授坐在主宾位，然后把我安排在荆教授的边上，让博士坐在老宋头的左手……他自己坐在冈新的边上。 “今天中午，我们很荣幸能请到荆教授和他的弟子冈新。为了表示祝贺，我们略备薄酒一瓶，表示热烈的欢迎。” 当冷盘上齐了后，老宋头首先端起酒杯向荆教授表示欢迎。 原来，冈新是荆教授的弟子。我的脑筋这才转过来。 “宋所长，谢谢你的盛情款待。”荆教授爽快的喝了杯中酒，然后说： “不过，你忘了说，牛小琳也是我的弟子呢！她还有一个承诺没有兑现呢……”说完，荆教授就看向我。 “哈哈，你看，我这一时口误，口误。来，我自罚酒一杯。同时，带着你的两个徒弟，一起敬你怎么样，荆教授？”老宋头不愧是老江湖，在酒桌上总能把控局面。 我和冈新便跟着老宋头一起敬荆教授。 荆教授一边喝酒一边笑。看得出来，他对我和冈新这两个弟子，都十分满意。 “宋所长，你看，我的这两个弟子，要智商，有智商，要本领，有本领，要不要我出面给他们牵个线，搭个桥，做个月下老人啊？”没想到，笑呵呵的荆教授居然说出这些话来。 我望了望冈新，心里顿时明白了他今天过来的意思。 说不定，就是他撺掇着荆教授来这里，在宴席上提出要求的……因为，冈新告诉我，他的父亲也是大学教授。说不定，他父亲和这个荆教授认识呢？我想。 “哈哈……这个嘛……”老宋头看看冈新，又看看我。 “主要要看两个年轻人的意思，荆教授，你说是不是？”老宋头就是一个老狐狸。 “哟，这个事，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的。不作数，不作数。你们年轻人，如果有想法，待会宴席后自己交流……我们老一辈，不干涉。”荆教授便借坡下驴。 我看冈新没有说话，我也就没有说话。心想，鸿斌的事，等到吃完饭后，我单独和他说吧。 “牛小琳，那你什么时候去我们脑科学研究中心呢？”荆教授问。 “荆教授，您看什么时候需要我去，我就什么时候去。”我对他老人家说。 第266章 268章荆教授漫谈高智商…… 169章荆教授漫谈高智商…… “那就吃完饭后，跟我到我们学校的脑科学研究中心去参观一下，顺便给你做个脑电波测试，怎么样？”荆教授的两眼放光，看着我。 “没问题。吃完饭，我跟您走。”我说…… 这顿宴请大约吃了两个小时。 席间，老宋头和荆教授就输送高智商人才之事，达成了口头协议。 “荆教授啊，我现在体会到，选拔一批高智商的孩子，对我们工作的开展十分重要啊！你看，牛小琳就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例子。她参加应聘考试时，不过就是一个本科生，可是，这孩子进入我们所里，进步很大，不到一年时间，就取得了这么多显著的成绩。这孩子的智商高，记忆力超强，都是我们这一行工作急需的人才。当然，素质也高，能吃苦，听招呼。”老宋头当着荆教授对我好一顿表扬。 “宋所长，你说的很对。一个人的发展有没有后劲，的确和他的智商有相当大的关系。比如说这个冈新吧，他的智商高达150，现在，刑侦部门还有海关检查部门都在向学校要他呢！”荆教授自豪的说。 “这孩子的智商这么高？”老宋头听了，都吓了一跳。 “那你说，我们所的牛小琳，智商大约能有多少啊？”老宋头问。 “那肯定是在130以上的高智商啊。不过，具体有多高，不是我随便估算的，要对她进行具体测试。今天下午，我带她到脑科学研究中心去，就准备对她的脑袋进行一下相关测量呢。”荆教授说。 “哈哈……”老宋头听了，笑坏了。 “来来，我们为这两个高智商的孩子干杯。”他又找到了一个喝酒的话题。 大家便举起酒杯喝了起来。 “宋所长，智商这个东西并不神秘。在面对复杂的问题时，高智商人群能够更快的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比如说，像你这样的事业成功人士，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创办了这样一个大的事务所，积累了如此雄厚的资本，肯定也是一个高智商人物啊！只不过，过去，我们的脑科学研究不太发达，人们只是通过感性认识去评价一个人。而现在，我们有了具体的测量方法，很快就能对一个人的智商水平做出判断。”荆教授说。 “这么说来，我也有可能荣幸的进入高智商人群？哈哈……”老宋头听了十分兴奋。 “不过，像你这样的成功人士，已经不需要通过测量智商来证明自己了。因为，你已经用自己的非凡能力来证明了！”荆教授不愧是大学教授。他的一番话，把老宋头夸得嘴巴笑得合不拢了。 “哈哈……荆教授，你太会说了。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老宋头笑到这会，地中海发型都乱了…… “你说。” “假如，我是说，一个智商中等，但十分努力的人，能不能取得某方面的事业成功呢？”老宋头问。 “当然可以。智商这个东西，是先天的。只能说，一个人他一生下来，脑子是不是聪明。但是，我们也不能忽略后天的教育和环境。有关资料表明，有的人，智商高达150以上，也可能只是一个乞丐。有的人，智商只在平均数上，却能取得事业成功……”荆教授侃侃而谈。 第267章 269章参观脑科学研究中心 270章参观脑科学研究中心 吃完饭后，我便陪着荆教授和冈新一起到坐落在x大学郊区分校的脑科学研究中心去参观。 从市区到郊区，还有好一段路程。 荆教授老人家坐在副驾驶位闭目养神，小憩一会。 我则和冈新坐在后面小声说着话。 “冈新，有个事情我要告诉你。”我准备把我和鸿斌好了的事，告诉他。 “哦，你说。”冈新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说着，脸有一点红。 “是不是那个你曾经单恋的对象？”他问。 这会，冈新的脸，也是红的。他刚才少喝了一些酒。 “你怎么猜到的？”我问。 “这个很容易分析出来的。你看，你的性格那么好强，喜欢的东西或是人，不得到不会罢休的。”冈新说。 “哈哈……知我者，莫如冈新。”我笑着说。 “可是，这并不能阻碍我喜欢你啊！”他接着说。 “那是没有结果的。”我说。 “有没有结果，要等到你们结婚，才能说了算。现在说结果还早吧。”他顽强地说。 真不知道，他这类人的脑瓜子是如何长得。为什么想问题那么认死理呢？我笑着摇摇头： “冈新，我反正已经把情况和你说清楚了。我现在和鸿斌，也就是我的男朋友，正处在热恋中，我是不可能再有心情和其他男子打交道的。”我说。 “没关系。我可以在心里默默喜欢你。况且，我现在事业还没有任何起色，我需要全力以赴奋斗呢。说不定过个三五年，你和你的那位，发生了变化，而我们则走到了一起……”他说着，眼光望向窗外。 “……”我不说话了。反正我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说过了。 他也不说话了。估计在想着他的远大前程吧。 车子到达了脑科学研究中心的门口。 我们一起走下汽车，跟着荆教授往里走。 “牛小琳，先来参观一下我们的研究中心，然后，我再给你进行测试。”荆教授笑着对我说。 “好的。荆教授，今天下午，我一切听从您的安排。” 脑科学研究中心，是一栋三层的小楼。 外表看，小楼普普通通。可是走进里面，却让人眼界大开—— 一楼，是一个斑马鱼模式动物实验室，主要供大学老师和研究人员对斑马鱼模式动物进行神经科学研究，以及其它生物医学方面的研究。 走进斑马鱼模式动物研究室，听着荆教授介绍着一个个“斑马鱼饲养系统”“纯水净化系统”“胚胎显微注射系统”“胚胎显微成像系统”……据他说，在近千个斑马鱼养殖鱼缸里，养殖了大约数万条斑马鱼！ 为确保斑马鱼的饲养，整个养殖水体循环系统都是通过物理过滤，生物过滤及紫外杀菌等来保持养殖水体的水质…… 来到第二层楼的实验室，我们则看到了一个占地约300平方米的老鼠养殖实验室，荆教授说，这里面是专门对小老鼠和大老鼠的动物行为进行测试，手术和灌流等实验的，还将对动物进行感觉，运动和认知功能评估的测试和研究…… 很多仪器设备，我是听也没有听过—— 什么体式荧光显微镜； 什么钙离子成像设备； 什么实时定量pcr仪； 什么通用型激光扫描共聚焦显微镜，双光子显微镜系统等…… “荆教授，原来你们的脑科学研究，主要通过动物来进行啊！”我恍然大悟。 第268章 270章智商135！ 271章智商135！ 接着，我们来到了第三层楼。 第三层楼里，倒是一个个常规的办公室，每个办公室的门上都挂着一个小牌子： 研究一部； 研究二部； 研究三部…… 荆教授带我来到人脑测试部。 走进这个办公室，只见到几张桌子和椅子，并没有见到想象中的仪器。我觉得很奇怪： “咦，荆教授，没有仪器嘛。您不是说，要给我测智商吗？”我问。 “哈哈。牛小琳，你坐下来。”荆教授笑着，把我按在一张桌子的椅子里。 “来，这就是对你进行测试智商的‘仪器’。”他取出一摞纸，递给我，又递给我一支笔。 我打开来一看，什么呀，这不就是一些常规的数学还有逻辑思辨题吗？ “给你一个小时，你给我把这些题做完。然后，我再告诉你怎么回事。”荆教授说。 “好吧。”我握着笔，开始集中精力做题了。 这些题目，粗粗看并不难。有的是图形，有的是字母，有的数字，但是，要做对，也是需要开动一番脑筋的。我用笔勾着，写着，算着……不知不觉中，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吧，我把题目做完了。 “荆教授，我做完了。”我把一摞纸交给了荆教授。 他接过去，认真地批改着，计算着什么。十分钟后，他笑着对我说： “恭喜你，牛小琳，你的智商为135。属于高智商人群。” “可是，为什么我和博士的差距还那么大呢？”我问。因为从内心深处，我一直觉得，我和冈新的智商，差距应该不很大。 “那你就错了。你看，刚才你用了三十五分钟昨晚的题目，博士只用了二十分钟，而且没有一道题做错的。你还做错了两道呢！”荆教授得意地说。 听到这，我开始相信自己的脑袋确实不能算是最优秀的了。 “下面，我们到记忆力研究室去，给你测一下记忆力去……”我又被荆教授带到了记忆力研究室，开始了又一轮的测试…… 他们测试的方法，我也是第一次经历。 这是一个老教授对我进行的。 他让我坐在他的对面，拿出了20个英语单词词组，让我看三分钟，然后，再通过回忆，把它们一一写出来，没有顺序要求。结果，我全对了！ 第二步，他随手写下50个数字，给我一分钟记忆，然后，让我将它们按顺序依次写在纸上。结果，我还是全对！ 第三步，他给我看了二十个图形，每一个图形下面，都有一个对应的阿拉伯数字，让我用一分钟记忆，然后把图形和相对应的数字写下来。结果，我又全对了！ 第四步，他随机写下了50个二进制数字，让我用一分钟时间记忆，然后按照顺序写下来……当然，我还是全对。 第五步，他拿出20张扑克牌，每一个扑克牌对应着相应的花色和数字，让我记忆一分钟，然后让我按照顺序写出每张扑克牌的花色和数字……结果，我还是对了！ “荆教授，这个牛小琳具有超强记忆力。常规的记忆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为我测试的老教授惊异的说。 “所以说啊，今天，我带她来和你认识，今后，牛小琳就作为我们这个研究室的研究对象了。你们要做什么实验，可以尽管向她提要求的。”荆教授得意地说。 第269章 271章权斗（1） 272章权斗（1） 次日上午，刚上班，楼主任，新上任的副总会计师，就来我这报到了！ “小牛所长，奉老宋头的指示，我来你这报到了！” 楼主任春风满面，一脸喜色。当上副总会计师，薪水提了，权力大了，对他这个老员工来说，也算是职场的最后一个工作岗位了。 “欢迎我的老领导，楼总会计师。”我说着，请他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并为他倒了一杯龙井茶。 “小琳啊，我来时，宋所长再三要求我，来到你这，就是辅佐你这个年轻人，使aaa所全面掌控在你的手中。”楼主任笑着说。 他今年五十多岁了，和宋所长是同龄人。 他原先也是在机关干审计的。是宋所长的手下。宋所长先离开单位，创建了审计所的一年后，楼主任便也从机关辞职来到宋所长这里干。他富有经验，业务也不错。算是宋所长的忠诚骨干之一。 “谢谢楼主任。有你的随时提醒，我想，我可以避免少犯错误，确保不出现崔所长在任时出现的那种情况。”我说。 有关崔所长在任时发生的权斗之事，上次和老宋头一起陪荆教授一起吃饭时，我听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但其中，还有很多细节不甚清楚。于是，我便问楼主任： “关于这个所过去发生的权斗事件，你清楚吗？” “当然清楚。这件事就是我来处理的。”楼主任说。 “那你能不能详细和我说一下？以便我们今后吸取教训。”我说。 接着，楼主任便应我的要求，详细说起这个所曾经发生过的权斗事件。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楼主任开始了冗长的叙述。 多年前，海外m籍华人崔所长，喜欢上了一个年轻漂亮，家境优良的女留学生。 于是，钻石王老五崔所长，便对这个女留学生展开了热烈的追求。以后，两个人便相爱，结婚。 不过，这个女留学生在结婚时提了一个条件，结婚后，要回国定居。因为，她的父母非常想念她，一直想让她回国。 崔所长便顺着妻子的心愿，辞去了在m国的优厚待遇，带着妻子回国了。 回国后，年龄处于高不成低不就年龄的崔所长，找了两家金融机构感觉不太满意，便自己创业，开办了一家审计事务所。 由于他在国外同学家人的人脉，以及国内妻子家庭亲戚的人脉，开始的创业，一切都很顺利。 他首先出资200万注册了这家aaa事务所。 然后就是招兵买马，招聘人才……那时，审计还是一个新兴的行业，这方面人才急缺。为此，崔所长采取了两个方法。一是在国内的媒体上做广告，刊登公开高薪招聘审计师的广告，造影响，也做宣传。前来报名的人虽然很多，但真正符合要求的不多。二是在m国通过亲人朋友口口相传，招聘能人，人才。这个虽然没有做广告，但凭借着他报的优厚待遇，就有不少符合条件的人前来应聘。这其中，展冰就是被崔所长从m国招来的人才之一。而那个后来与崔所长闹矛盾的副所长——朗岳，也是他招聘来的人才。 “这个朗岳，可是一个技术天才啊！”楼主任说。 “他究竟有什么特点呢？”我问。 第270章 272章权斗（2） 273章权斗（2） “这个朗岳，是一个高智商的计算天才。他熟练掌握十几国语言，几大注册会计师的考试，他全部通过。更主要的，他有在最大的会计事务所工作的经历，并已经成为其中的核心骨干。” “那他怎么就会愿意回国，并且进入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新创办的小所呢？”我问。 “这个朗岳，也是一个m籍华人。他一直喜欢并追求的一个女孩，离开了m国，回国定居了。因此，朗岳为了追求这个女友，便也回国短暂定居了。这时，正好崔所长在招兵买马，急需专业高端人才。朗岳为了追求女友，辞去了工作，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做，便应聘到崔所长这里当了副所长。”娄主任说。 “朗岳刚上任时，的确是崔所长的一名干将，很快帮他扫平了一切障碍，订单源源不断的送来，工作有条不紊的展开，整个所的经济效益越来越好，崔所长刚办所时投入的两百万元也早就拿回来了。总之，那会真是形势一片大好，拿钱拿到手软。”楼主任说。 “然后呢？”我问。 “然后，崔所长就有些大意了。他说，朗岳，你看我们所现在总体运营状况很好，你先帮我盯一下，我回m国处理一些私事，很快就回来。他离开了大约有两个多月，就出事了。”楼主任说。 “这个崔所长回国处理的私事，其实就是他在美国原来的一个情人，在美国给他生了一个男孩。要求他给个说法。如果不给个说法，就要到国内来闹。你说崔所长怎么能不急呢？”楼主任笑着说。 “可这头，家里又出事了。这个朗岳不是一个未婚男吗，他晚上闲来无事，就跑到外面去找三陪，结果被我们所的竞争对手抓了一个现行。他们直接在宾馆房间里堵住了这两个人，朗岳还没来得及穿衣裤，就被人家拍照，摄影一通，留了案底。然后，要求朗岳写悔过书。写完悔过书后，要求他按照他们的要求办。”楼主任说。 “那朗岳不好告诉崔所长吗？他是m籍人，找三陪，最多罚罚款，崔所长也不会怪罪他的。”我说。 “可是，对方握有他和***在一起的照片啊！这些，一旦被公布在网络上，情况就很严重。朗岳再风流，脸面还是要的。那些光身子照片一旦上网，那是多么糟糕的事情。朗岳即便是想追女朋友，也没有办法追求了。”楼主任说。 “那朗岳就同意了啊？”我问。 “不同意怎么办？把柄在人家手里抓着。而且，让他做的事情，并不会危害朗岳，而是危害崔所长的。”娄主任说。 “后来，那个朗岳就很不像话了，他通过自己的心腹，把所里的商业机密，全部出卖给竞争方。连我们这个aaa所，哪一天接那一单生意，竞争对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他们经常搅局，故意破坏我们的审计工作，而且放风给相关单位，说我们所的坏话。这样一来，人家说的，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事情，慢慢的，相信的人就越来越多。我们所的信誉也就越来越差。” 第271章 273章权斗（3） 274章权斗（3） “那后来是怎么发现的？”我问。 “后来，崔所长发现，自己找客户谈订单不那么好开展了。他觉得很奇怪，便问人家是怎么一回事。一般人家是不愿意说的。偏偏有一家的老总，和崔所长关系不错，便告诉了崔所长。他说，听说你们的商业核心秘密，竞争对手都掌握了，有人在外面专门造你们的谣。崔所长听了后，便回去问情况，可是，那时这个朗岳已经笼络到相当一批员工，那些员工都很崇拜他，认为他是技术大拿，比崔所长厉害，将来这个所，一定会是朗岳的天下。所以没有人和他说实话。而那些老实干活的员工，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崔所长只是发觉，这个朗岳在所里的影响力越来越大，甚至都要超过自己了。所以，他们俩在权力掌控上必然发生争斗。凡是朗岳赞成的，崔所长都不同意，一票否决。而凡是崔所长要推行的事，朗岳都坚决反对。虽然崔所长的股权份额占有百分之五十一以上，朗岳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但是琅岳的个人威望和影响力远远大于崔所长……”楼主任说。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 一个人能干，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有时，太能干了，似乎是一件坏事。比如说朗岳。假如，他没有那么能干，他的破坏力或许不会那样大！我想。 “再往后，他们的矛盾逐渐公开化了。所里也形成了两个阵营。一个是崔所长为代表的阵营。这个阵营基本是一批老实人，本分人。还有一个阵营，就是以朗岳为代表的反对派阵营。这个阵营，有一些调皮捣蛋的员工，还有一些有能力的技术骨干。他们迷信朗岳的能力和威望，相信朗岳能够带他们取得更大的成功……到最后，崔所长已召开中层以上会议，就是吵架，双方立场鲜明，观点对立。而业务订单大幅减少，所外的声誉，也降到了最低点。”楼主任说。 “哦。真是让人唏嘘啊。”我说。 “你说，这样的所，还能搞好吗？”楼主任问我。 “当然不行。”我说。 “朗岳的教训说明，不是什么能人都能用的。作为一个一把手，是要用能人，但前提是，这个能人忠诚度高。对于忠诚度不高的花头精，再聪明，本事再大，也不能用。”楼主任说。 “对。”我同意他的说法。 “可是，如果你遇到这件事，会怎么处理呢？或者说，我们应该从崔所长的事情中吸取怎样的教训？”我问。 “这个问题是明摆着的。像这个崔所长遇到的权斗事情，他应该在事件刚一冒头时，就坚决果断地掐灭这个势头，立即把朗岳开了，或者通过调离，把他从重要的岗位撤走，把他的影响力降到最低。从而达到自己的影响力、控制力不受较大影响。可是，崔所长只是和他讲道理……在事关权力、利益的大事上，仅凭讲道理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楼主任说。 第272章 274章权斗（4） 275章权斗（4） “小牛所长啊，在事关aaa所的发展的大事上，我们一定要头脑清醒，绝对不可轻敌啊！”楼主任说。 “你说的很对。可是，目前我觉得我们所的运作还是很正常的。我对全所的把控力还是有的。”我自信的说。 “真的吗？”他问。 “是啊。难道不是吗？”我问。 “那么我问你，在事关中层竞聘的群众测评环节，为什么展冰要作弊？”他问。 “还有，人力资源部的调薪，为什么调整的都是他的心腹？”他又问。 “还有，你不觉得，这段时间以来，你们所的财务支出较之往年增长很多吗？”他继续问…… 他的连续几问，倒真把我给问住了！ 中层竞聘的群众测评环节，展冰作弊这件事，我是听尼黑讲了后才知道的。可是，因为怕初来乍到得罪人，我就没有继续查下去…… 人力资源部主任上次送过来的调薪人员名单，我是仔细看过了，都是近阶段认真工作的新中层。至于他们的背景情况，我倒是没有做过周密调查。难道，这些人，都是展冰的心腹？假如是的话，有可能是展冰通过巧妙方法帮他的哥们提薪，收买人心。但是，明显违纪的事情并没有啊？ 还有，这段时间的财务支出，是比较高，但我想，可能是春节前后，给员工发奖金，开展一些活动要用钱，开支大一点也正常……但我却没有想到和往年的支出进行比对…… 难道，这些问题，老宋头和楼主任他们都已经发现了？ 呵呵，这两个人可真是人精啊！想到这，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牛所长，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楼主任一本正经的问。他很奇怪，我这会居然有心情笑。 “楼主任，我笑，是笑我虽然愚笨缺少经验，但是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你和老宋头这样的老猎人的火眼金睛啊！”我说。 “当一把手，心，一定要细。千万不可马大哈。对任何事，都要问一个为什么。小牛所长啊，老宋头让我到你身边来，就是要我经常提醒你啊。”楼主任说。 “谢谢你楼主任，今天你可真是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我真诚的说。 “其实，你刚才提到的那几个问题，我都曾经想过，不过，也就是一闪而过，没有深想，觉得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的。”我说。 “那我现在就来回答你吧。”楼主任慎重的说。 “第一，群众测评的事，我已经找到人力资源部的一个小年轻调查过，他说，当时票箱打开后，展冰找了一个他的心腹在那里唱票，而由这个小年轻统计。你想啊，唱票的那个人，究竟唱得是真票，还是假票，是不是要打个问号？”他问。 “是的。”我承认。 “第二，人力资源部的这次调薪，全都是展冰的心腹。这些人的背景我都已经查过，他们全是展冰招聘进来的员工，平时总跟着展冰跑的。你说，他是不是有康公家之凯，给心腹送好处之嫌？”他又问。 “是的。”我点头，头上开始冒汗。 “第三，我查了一下今年这阶段财务支出多的原因，一是你开展了一个特别的活动，花了一些钱。还有一个，是展冰曾经在春节值班期间，给他的值班的心腹，多发了一些奖金。去年，节假日值班，只按照国家正规假日补助来执行。今年，他却给春节值班的心腹，每天五百元的补助。这不是明显的拉拢人心吗？”楼主任问。 第273章 275章权斗（5） 275章权斗（5） “这个……”我语塞了。 对于数字和算账，我自信自己的能力还是蛮强的。可是，关于权力斗争，我则一点经验都没有了。 “楼主任，那你看，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事？展冰是崔所长临走时钦定的副所长，我刚刚上任没有几个月，就把他搞掉，是不是交代不过去啊？”我为难的和楼主任说。 “小牛所长啊，我说这些，只是让你提高警惕，看清形势，并不是说，马上就要怎么着他了。”楼主任说。 “作为股权控制方，我们在管理上不能有丝毫松懈。你说是不是？”他又问。 “……”我点点头。他是老江湖，看得当然比我清楚。何况，他也是跟着老宋头打拼了那么长时间的长辈，经验方面，自然比我老辣。 “这样吧，以后所有有关财务的账单，让财务总监先交给我来过一遍，如果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就交给你签字。如果有问题，我及时告诉你，等于在钱财的流出上，多一道把关人。你看怎么样？”他想了想后说。 “好的。我举双手赞同。这样可以减少疏漏。”有他帮助把关，我当然放心了。 “另外，关于其他部门涉及到用钱的报告，一律请部主任先交给我过一下，帮助你把个关，好不好？”他又问。 “好的。你是总会计师嘛，理应在钱的问题上把关的。”我说。 “楼主任，要不，明天我们开个全所大会，宣读一下宋所长的命令，让你和员工们见个面？”我说。 “可以。这样也可以早些和大家熟悉起来。另外，我还有个建议……”他说到这，看了看我。 “什么建议，请说。”我望着他。 “为了确保几个所领导的信息相互沟通，我建议，咱们按照老宋头周一召开例会的惯例来，这样，我们就可以提前了解展冰准备做什么，有些什么想法，提前沟通一下。还有，几个所领导，要做一下分工。你是所长，抓全盘，同时主抓办公室，人力资源部，还有所里事关方向性的大事的拍板；让展冰这个副所长，主要抓具体落实，分管审计部室。我是副总会计师，主要负责财务部和总务吧。”楼主任说。 我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就这么的，他一来，就帮我把三个所领导的分工分配的清清楚楚。 接着，我打电话给办公室主任晓予，请她带着楼总会计师到他的新办公室去。 然后，又让晓予起草一个关于今后所领导分工的文件。 下午，我请展冰和楼总会计师，一起来我办公室，开了一个碰头小会。 我先把楼主任向展冰作了介绍，告诉他，这是宋所长派到我们所的副总会计师。 接着，我拿着晓予起草的文件草稿，和他们一起商议领导分工问题…… 由于我事先和楼主任已经协商好了，我们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展冰看了看，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件事就这么通过了。 然后，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今后，为了加强我们三人之间的交流沟通，每周一的下午三点钟，我们一起召开一个碰头会，把一周的工作安排说一下，另外有些什么新的想法和建议，也可以在会上提一提。”我说。 楼主任和展冰都点头表示同意。 第274章 276章冰川下的石头（1） 277章冰川下的石头（1） 鸿斌就要回来了！ 得到这一消息时，我正在驾校的练车场开着实习车…… 这是一辆老旧的上海大众帕萨特，手动挡的，车身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座位上的人造革套早已破了，驾校便在上面又套了一个布椅套，勉强还能坐。 副驾驶位上，正坐着我的私人驾驶教练——郡师傅。 郡师傅的脾气不是很好。 他看上去也不过就比我大个五六岁，可是说起话来，老里老气。 更主要的，他还经常训我。虽然我每次找他学开车时，都要带着一包中华香烟孝敬师傅，但并不能停止他对我开车时，手脚不协调的训斥。 “你看你，挺聪明机灵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就手脚协调能力那么弱？笨死了！”他经常这么训斥我，真让我无地自容。 有几次，我恨不得立即扬长而去，不再学习开车了…… 可是，转念又一想，我那么想学开车，而且，私人教练的费用都交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郡师傅……你看你能不能不把‘笨死了’这样的话，总是挂在嘴边，否则，本来我手脚还挺协调的，被你那么一说，自信心全无了！”我说。 “牛小琳，我告诉你，凡是到我这来学习开车的人，没有一个不毕业的。我呢，可以保证把你教会，但是，你要让我不教训你，那是不可能的！”郡师傅口气硬朗的说。 听参加过驾校学习的人说，师傅厉害，是驾校的一大特点。学开车的，不论是老头子还是小姑娘，都要挨训……但没想到，私人教练，也那么厉害！ 郡师傅是个精瘦的汉子，皮肤呈小麦色。 他的穿着很平常，但是，却是一个喜欢穿金戴银的人。 他胸前挂了一个又粗又大的金项链，右手中指和无名指上分别戴着一个大大的金戒指，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我记得，最初见到他时，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戴这么大的戒指，而且不止一个？ 他说，他爱打麻将。戴着大的金戒指，是为了把别人的“金”全都吸过来…… 总之，这个郡师傅，是个很有个性的人。 鸿斌打电话来时，我正在练倒桩。 “向左，再向右，再稍微向左一点……”随着郡师傅的指挥，我慢慢把车开进了指定停车位…… “嘟嘟……”手机响了。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明天这个时间再练。”郡师傅看我要接电话，先说了一句，便人就走了。 “喂。”我没来得及看手机号码，便接了起来。 “小琳，是我啊！我已经到机场了。” 是鸿斌回来了！ 听到鸿斌的声音，我兴奋地不知该怎么回复。可是一想，自己的驾驶技术那么臭，还没有出师，肯定是不能亲自驾车去接他的。 “那……那我马上来机场。”我说。 “不了，正好有一个顺路的车，我就搭着一起回来了。我大约七点半到，你帮我准备一点热饭就可以了。” 鸿斌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鸿斌还是处处为我着想…… 想到这，我一步跨出车，关好车，便急忙往家赶。 我先在超市买了一些蔬菜和肉，然后赶紧回家做饭去…… 正当我在厨房热火朝天的炒菜时，鸿斌回来了！ “小琳！”他悄无声息的进了家，放下东西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我身后，然后一把抱住了我…… 第275章 277章冰川下的石头（2） 278章冰川下的石头（2） “鸿斌！”我笑着，转过身，扔掉了铲子，一下子抱住了鸿斌，直接把嘴巴向鸿斌的脸颊上凑…… 一股热流，从我激越跳动的心房，开始向四面八方快速扩散，简直是流动加速度啊！ 我激动的忘记了正在开着的燃气炉，还有那正在炒着的茄子烧肉…… “小琳，炉子……上……有火……小心……” 鸿斌被我亲的，几乎说不利索话了。 “那就让热火和我们一起燃烧吧！” 我欢呼着，不管不顾的攀上了他高大的身躯，两只胳膊缠上了他的脖子，让自己的嘴巴，凑近了他那个热乎乎的大嘴巴…… 那张嘴，是我几天来最最想念的部位啊…… 每天晚上，我都在梦中怀念着它！ 那张嘴巴，现在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想到这一点，我就无法抑制的兴奋，心头涌起了一阵阵冲动…… 好在，鸿斌是清醒的。 他一手抱着我，笑着接受我的热吻，另一只手，把燃气炉的开关关上了！ 我们簇拥着，一起来到了沙发上坐下，正式的长吻开始了…… 鸿斌远在异国他乡的时候，我很想念他的热吻。 于是，没事便开始在网上搜寻关于接吻的技术。 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这接吻技术还分初级、中级和高级呢。 原来，像我原来那样的接吻技术，顶多只能算是初级水平……真正的接吻高手，善于运用各种动作，比如用牙，用……哎呀，我已经不好意思写下去了。还是在实践中操作吧！反正，经过学习，我相信，我基本了解了接吻的技术，可以达到中级水平了！ 不过，就在我准备把网上看来的技术用于实践中时，我已经被鸿斌的进攻，弄得晕晕乎乎了…… 恍惚中，我只知道，鸿斌把我抵在了沙发扶手上，他的身体，已经全部压了过来。 身体和身体的近距离接触，搅动了我们体内歇伏已久的荷尔蒙，以至于年轻的身体刚一接触，就感觉它们如同着了火一般，不可抑制地燃烧起来……我不断感受到他滚烫的身体散发出的爱的语言，还有那令人眩晕的、让人癫狂的热吻—— 最初，是雨点般的热吻，快速的洒落在我的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和脖子上……一瞬间，我身体的每一根神经，仿佛都从睡梦中苏醒了，欢呼雀跃的迎接着鸿斌…… 接着，是缠绵悱恻的深吻，直接对准了我的嘴巴…… 他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像一个四十度高温的火炉； 他的嘴巴，紧紧的覆盖住了我的唇，紧接着，是我的牙，我的舌…… 热气阵阵，直冲喉咙，继而向心脏和五脏六肺发动进攻……我犹如被他灌了许多杯酒精般，迷醉了，昏昏然，竟然忘记了过去，现在和未来，忘记了一切的一切…… 最后，他抬起头来稍微休息了片刻，便把他滚烫的脸颊，贴到了我的脖颈…… 我仿佛听到了他的缠绵低语； 我好像感受到他的绵绵情意； 我似乎听到了他的牙齿，在轻轻咬嗜着我的肌肤…… “啊！”我大叫起来。一阵尖利的疼痛，从脖颈处传遍全身！ 第276章 278章冰川下的石头（3） 279章冰川下的石头（3） “小琳，这是送给你的！” 当我抚摸着脖颈处被他忘情时咬嗜的吻痕责怪他时，鸿斌从随身带回的皮包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呀？”我的脖子还在疼。疼的我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才不愿看什么礼物呢。 “这是从加拿大带过来专门送给你的礼物，冰川下的石头！”鸿斌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脖颈，轻声说。 刚才的激情还没有消退，但是，我的一声大吼，倒是把他吓了一跳。 他不敢再继续造次了，便拿出一个礼物来安抚我。 “冰川下的石头，是什么东东啊？”我不解地问。 “你先打开来看一下！”他笑着说。 我打开小礼盒，里面原来躺着一个璀璨夺目的钻石挂坠和铂金项链。 “哼哼，这有什么好的。我从来不戴这些首饰。”我说。 过去，是没有钱买这些昂贵的首饰，就像我不买手机一样，我有很多种理论不喜欢它们…… 戴着它们太麻烦，换个衣服都不方便； 戴着它们怕小偷盯上，明明没啥钱，干什么要显摆……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给我戴起来。”他说着，不容分说拿出了铂金项链，穿上了那颗奕奕闪光的钻石挂坠，给我套在了脖子上。 我感觉，一下子，脖子处有些凉凉的，有个小坠子在往下坠……也不知道它们是不是好看？我心里想着。 “为什么？”我便问。 “因为，你是我的女朋友啊！”鸿斌说。 “这是你的男朋友第一次给女朋友送的首饰，你怎么能不戴上呢？”他说着，真就挂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一方面，是第一次戴上这么昂贵的首饰，有些不习惯； 另一方面，是因为男朋友送给我这样昂贵的礼物，让我心情激动得难以平复…… 我的天啊！ 假如我戴着这个首饰上班，别人看到会怎么想？ 假如我戴上这个首饰，别人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 心情一激动，就有点语无伦次。我的脸也有些红了…… “鸿斌，戴首饰，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吧？”我红着脸问。 过去和肖力谈恋爱时，肖力可从来没有送过我这类贵重的东西。现在，鸿斌把这样贵重的礼物戴在我的脖子上，是否合适呢？我心里思忖。 “那当然有讲究的。戴上了男朋友送的金项链，不就等于把你拴住了，从此，你就跑不了了，只属于我一个。哈哈。”鸿斌笑着说。 没想到，鸿斌会这样想。 “谢谢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怕我爸妈知道了，不让我戴。”我实话实说。 “哦，那他们就管不了这么多了。你是我的女朋友，当然要戴我送给你的首饰啊！我要我的女朋友成为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最幸福的女人。”鸿斌深情的看着我，看着我。 他的那双美眸，只要看着我，我就像被什么击中了一般，似乎走进了他的眼睛里，听从着他的召唤…… 从今往后，我是鸿斌的女朋友！ 第277章 279章冰川下的石头（4） 280章冰川下的石头（4） 手摸着脖颈间的那个钻石吊坠，我问鸿斌： “那么，钻石就是钻石，为什么你叫它为冰川下的石头呢？”我问。 “哦，这个说法，是有来历的。”鸿斌搂住了我，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头发。 他与我脑袋靠着脑袋，开始讲述起有关冰川下的石头的事情了。 “你没有去过加拿大。”他问。 “没有。”我摇摇头。 “那你可知道，加拿大是生产钻石的地方？”他问。 “不知道。本人孤陋寡闻。”我说。自出生以来，我就没有出过国。 “加拿大北部有个小镇，叫做黄刀。我去过几次，是在上大学期间和同学一起去看极光的。”鸿斌的声音轻柔而低沉，通过他的脑袋，传给我的脑袋。 “黄刀镇，是加拿大西北地方的首府，人口仅几万多人，这里离北极圈仅有两百多公里。黄刀人口虽少，却是一个从古至今拥都很重要的战略地理位置，。想看北极光，只有到黄刀去，那里是最佳观赏地。据说，黄刀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可以欣赏到炫目的极光……如果冬季在黄刀住几晚一定能看到北极光！”鸿斌说着便有些激动起来。 “你不知道啊，那个极光太美了！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它们的美。怎么说呢，它们有点像神话里的银河，又有点像飘飞在空中的绸缎，而且不断变化形状……小琳啊，一生中必须看一次极光！有时间，我要带你去感受一下这人间仙境的美丽。”鸿斌拥着我深情的说。 “好啊。我很期待。”我已经是他正式的女朋友了。跟男朋友去看人间美景极光，这是必须的！ “就是这个可以看极光的黄刀镇，还盛产钻石！”鸿斌说。 “很久以前，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相信这里会有钻石。人们要买钻石，大多是到南非去买。后来，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有两位地质学家查克·菲普克和斯图尔特·布鲁森，他们在野外勘探中，无意中于黄刀附近的一个湖泊边，发现了金伯利火山岩，于是，沉睡了数万年的钻石，才终于被发现……必和必拓公司得知这一喜讯后，立即对其中的一个岩筒，开展了认真勘查，并于1998年，建立了艾卡地钻石矿山。自此，加拿大首枚具有商业价值的钻石便产自于此，源源不断的钻石，使加拿大也逐步成为世界上第三钻石生产国了。”鸿斌说。 “可是，这和冰川有什么关系？”我一直认真听着，继续提问。 “那是因为，加拿大的北部边缘地区，常年积雪，摄氏温度都在零下几十度……当地的土地被冻得坚硬无比。在如此严苛的亚北极地挖掘地下宝藏，就需要在冰川上挖很深很深的洞到地下去寻找宝藏……这就需要世界上最猛的挖掘工具，还要配备力量强大的液压挖土机……当地矿上的搬运卡车之巨大，你都无法想象，一辆车，一趟就能承载三十六头大象的重量。卡车所搭载的炸药，足够在一天内在地球身上炸毁五万吨重的冰冻花岗岩……你想想看，这些珍贵的钻石，不正是从冰川下挖出来的石头吗？”鸿斌说。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叫冰川下的石头。”我说。 “艾卡地矿山挖出钻石的巨大成功，导致北美地区掀起了一股找矿热。成千上万的探矿者，涌进北部地区寻找新的钻石矿。到本世纪，据说已经建成了三大矿山，宝石级金刚石的年产量已超过上千万克拉，加拿大由此成为世界第三大金刚石生产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整个加拿大的钻石，主要来自于黄刀。值得一提的是，黄刀的钻石资源很是丰富，而且质量好，这和当地的环境有关。在黄刀，大部分钻石都埋藏在数亿年的严寒冰川之下，开采难度极高，艰难的环境也造就了高品质的钻石原石。因此，黄刀在钻石领域有着相当重要的地位，支撑着全球钻石行业的发展。 第278章 280章师傅和她未婚夫请客（1） 280章师傅和她未婚夫请客（1） 自从楼主任来aaa所之后，我感觉自己心里的压力大减。 老宋头就像是为我派来一个高级管家一般，帮我把方方面面的琐碎事情全都管起来了。 比如，上下班考勤，为了防止有人中间溜号，他特地在考勤的按手印前，又安装了一个监控录像。这使得想考勤完毕再溜走的人没有空子可钻了； 再比如，他要求每个部门主管填报每天的工作状况，出差人员情况，防止有人借出差之机干自己的事…… 还有他对财务支出进行了全方位的规范，小到诸如出差单据填报程序，费用报销流程，申请借款流程等，大到部门用钱，调薪等等…… 总之，有了这个敬职敬业的管家，我的工作琐事一下子就没有了，我只需考虑全所的大事就可以了！所以，这些天，我感觉十分轻松，时间似乎一下子富裕起来，上班时间可以到各个部走访一下了。 我利用上班的休息时间，分别到几个审计部门走访了一下，把人头认了认，还和他们聊了聊天。 员工们和我的年龄差不多，所以我们很有共同语言。比如，最近正在追着什么明星，喜欢听谁唱的歌，还有平时玩什么电子游戏，爱在那个网上买便宜货……总之，我和他们的关注点有很多相同之处。聊着聊着，我和员工之间的距离缩短了很多……这使我心情很愉快。 “老宋头啊，老宋头，你可真是我的好领导啊！” 这天，正端着咖啡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图景，感慨着老宋头对我的关心和支持。 突然，手机响了。 我打开一看，是马晶师傅打来的。 “小琳啊，在干什么呢？”马晶师傅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悦耳，清脆，动听。 “报告师傅，老宋头给我派来了一个得力的大管家楼主任，现在，我轻松多了，终于可以端着咖啡杯，优哉游哉的站在窗前俯视芸芸众生了。”我开玩笑说。 “哈哈。那感情好。说实在的，老宋头对你可是真好，而不是假好。”师傅说。 “我也那么觉得。”我喜滋滋的说。 一个小菜鸟，进入职场后，能够遇到赏识你，愿意给你机会的好领导，那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我想。 “鸿斌应该回国了吧？”师傅问。 “是的。他刚回来没几天。对了，师傅他还送我一个钻石挂坠呢！我不要，他硬是给我套在了脖子上。”我德性的显摆着。 “哈哈，小琳，你看你多幸福啊！连吹牛都是那么得意。”师傅在电话里笑我的自我吹嘘。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哎呀，怎么吹牛也不好好不打草稿，竟然跑到师傅面前班门弄斧了，师傅是何等聪明之人？ “师傅……”我喃喃道。 “好了，好了，我就不说你了。给你打电话，就是要约你和鸿斌什么时候有空，我和老席准备请你们吃顿饭，表达一下谢意。”师傅诚恳地说。 “师傅，鸿斌刚回来，这几天估计不会出差。晚上都可以。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方便吧。”我也没有推辞。 这顿请吃，是师傅早就和我说好的。 鸿斌是牵线搭桥人，师傅他们要请我们吃顿饭，也是他们的一片心意。 更何况，师傅说，要帮我敲打一下鸿斌，让他好好待我的…… 第279章 281章师傅和她未婚夫请客（2） 281章师傅和她未婚夫请客（2） 次日晚上，为了觐见师傅和她的未婚夫席总，我特地早下班，回家换了衣服。 出门时，我和鸿斌穿得都很正式，准备参加师傅在郊区一家私家精菜馆宴请。 因为是第一次见师傅的未婚夫，所以，我认真打扮了一下自己： 身穿淡粉色真丝旗袍，脚蹬一双银灰色高跟皮鞋，外面套一件乳白色的羊绒薄大衣，还专门化了一点淡妆。 因为是第一次见我师傅，所以，鸿斌也很认真的收拾了一下： 他穿上平时没穿过的一件海蓝色的休闲外套，看样子是价钱不菲的高档货，因为针脚是手工缝制的。皮鞋也是第一次看他穿，像是古驰的牌子。 打扮停当后，我们这对“俊男靓女”，便坐上黑色奥迪车，向郊区的菜馆开去。 “鸿斌，他们干什么把我们弄到这荒郊僻野去吃饭啊？”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问鸿斌。 为了吃一顿饭，要跑到二十多公里外的郊区。我想不通。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鸿斌笑我。 “越是高档的菜馆，越是要藏在僻静处。你师父请我们吃饭的这家精菜馆，据说，这个厨子是北京过来的。他过去专门给高级首长做饭的。后来，年纪大了，退休了，便回到华城，自己在家门口开了这么一个精菜馆。他一开张，就是现在这个名字，私家精菜馆。”鸿斌一边开车，一边说。 “常言道，酒香不怕巷子深。他的私家精菜馆，虽然开在离城中心那么远的郊区，可前去吃饭的人，却越来越多，不提前一个星期预订，是订不到的！”鸿斌说。 “为什么要提前那么多时间啊？他的私家精菜馆，到底有什么特色？”我问。 “第一，他每天只做两桌菜。中午一桌，晚上一桌。第二，他的菜做的好呗，全是真材实料，绿色食品。吃了一次，就还想吃。”鸿斌说。 “人家开饭馆，是越大越挣钱，他一天只做两顿，怎么挣钱，不要赔本吗？”我很奇怪。 “人家的饭菜价码高啊。到他那里吃一顿饭，一桌饭菜，起步价一万元。那些富豪们去吃的话，十几二十几万，都是常事。”鸿斌说。 “哟，原来他是专门面向富人的。”我说。 “那也不是。因为他的饭馆一开张，因为太好吃了，人们宁愿早早排队等候。可他不愿来的人太多。他说他年纪大了，做不动了，就给每桌饭提价。最早的时候，一千元起步，过了几年，现在起步价达到一万元了。”鸿斌说。 城市的喧嚣远去了…… 闪烁的霓虹灯不见了…… 我透过车窗向外望去，现在，我们的车已经疾驶在省级公路上了。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农田，还有高高的树…… 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看到了天幕上的星星，还有一轮明月。 “你看，快到了。”鸿斌指着前面到了前面那个镇子说。 前方有不少建筑物，高高低低错落不齐。有很多很多的灯光。 “那个老板的精菜馆，就在前面。” 说完，鸿斌加了一脚油门，汽车快速向前方的灯亮处驶去…… 第280章 282章师傅和她的未婚夫请客（3） 282章师傅和她的未婚夫请客（3） 汽车驶进一个大大的院子，便停了下来。 “到了。”鸿斌说着，关上小车，带我一起向灯光闪亮处走去…… 前方，是一个不大的二层小楼。有点像农民在自己的宅基地上盖得民房。 一楼门前，挂着一个牌子：私家精菜馆。 精菜馆门口站着一个女孩。 “欢迎欢迎。”她说的是当地土话，侉侉的。 女孩年龄大约十八九岁。 一条粗粗的长辫子，别在丰满的胸前。 脑门上，是一排整齐的刘海。 看打扮的模样，有点像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农村女孩的打扮—— 清纯，质朴。有些乡野的古朴之气…… 身着红底黄花的老式衣衫，肥大的裤腿下，是一双做工精致的绣花鞋。 这个女孩很养眼。 圆圆的眼睛； 翘翘的鼻子； 还有那张厚嘟嘟的小嘴…… 和城里姑娘的苗条比起来，这丫头身材丰满，胳膊腿都很粗……看上去别有一番风情。 走进大门，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客厅。客厅里，摆放着三个布艺沙发，茶几上，摆着水果，瓜子等。一看，就是客人来了后，先在这里歇脚的地方。 客厅有个后门，走出后门，又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排平房，全都亮着灯，像是厨师专门炒菜做饭的地方。 “走吧，你师傅他们在楼上的包间等着我们呢。”鸿斌拉着我向二楼走去。 楼梯是水泥的，但上面铺了地毯。看样子，这个老厨师，还是蛮讲究的。我想。 来到二楼，令人眼前一亮—— 先是大厅。灯壁辉煌的。大厅里还有一些沙发、茶几之类的摆设。 南边有一个包间。 包间门口站着一个女孩。 这女孩年龄稍微大一点。也是刚才那个女孩的装扮，不过，她比刚才那个女孩更漂亮了。 瓜子脸，柳叶眉。一双丹凤眼盼顾生辉。 高挑的个子，浑圆的身材，站在那里，简直就是一个农村美女模特！ “欢迎欢迎。”她微笑着打开了包间的门……听她口音也是当地的。不过，普通话似乎要标准多了。 “小琳，鸿斌，你们来了！” 包间门打开了，我们走进去看到了师傅和她的未婚夫席总…… “师傅！”我兴奋地叫起来。 接着，我们开始了繁琐的互相介绍。 “哦，鸿斌长得很帅嘛！”师傅见到鸿斌夸赞道。 “咦，你徒弟也很漂亮嘛！”席总见到我也不由自主地夸赞道。 我和鸿斌都被他们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来来，我们就坐到圆桌边来吧。凉菜已经端上来了，马上可以开吃了。”马晶拉着我，和她坐在一边。席总则拉着鸿斌坐在另一边。 “今天，是我和马晶请你们吃饭，大家都开车了，所以，我就带了一瓶红酒，意思意思。”席总先发话了。 刚才门外的那位漂亮小姑娘，便给每个人的酒杯中倒了半杯红酒。 “来，我和马晶，要衷心感谢两位弟妹，帮我们牵线搭桥，使我们有缘相识，并走到了一起！你们两个真是做了一件大善事啊！”席总笑着举起了酒杯。 第281章 283章师傅和她的未婚夫请客（4） 283章师傅和她的未婚夫请客（4） 桌上一共有六盘冷菜。 一盘是凉拌地皮菜。这是典型的乡野之菜。我夹了一筷子尝了尝，果然是正宗的乡村土菜，味道很鲜美。 “小琳，这地皮菜是绿色食品，没有使用过激素等农药的。多吃一些。”师傅殷勤地用公筷给我夹菜。 第二盘凉菜是一种油炸的食品。 “这个菜，你先尝尝，看看喜欢吃不？”师傅指着这盘油炸食品说。 我尝了一个，很香，脆脆的。 “还不错。我从来没吃过。这叫什么啊？师傅。” “这是知了蛹，高蛋白食品。市面上很难吃到的。”师傅说。 第三盘菜，看上去就是一个个鸡蛋。 “师傅，这是？”我问。 “这叫活珠子。来，我教你怎么吃……”师傅夹给我一个，并给我做示范，教我怎么吃。先把鸡蛋的头部蛋壳打开，然后吮吸活珠子里的水…… “嗯，真鲜美。”我说。 “这是鸡蛋被母鸡孵了几天后，小生命已经形成，但还没有完全形成时的鸡蛋，营养价值极高。”师傅说。 餐桌上的菜，基本是我没有吃过的！ 除了地皮菜，知了蛹，活珠子外，还有咸水鹅掌，凉拌蒲菜……总之都是一些没有听说过的菜。 正说着，热菜上来了！ 粤菜的烤乳猪； 内蒙的手撕羊肉； 东北的小鸡炖蘑菇； 淮扬的软兜鳝鱼…… 一道接一道，吃得我，忘了说话，忘了其他事情。 正当我埋头大吃特吃时，师傅发话了： “来，我们还要为小琳和鸿斌的恋爱，表示祝贺呢！”说着，大家举起了酒杯。 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端详一下师傅边上的席总。 席总个子中等个。他看起来年龄不小了。 岁月的风霜，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皱纹，这使他显得沉稳而老练。 席总的眼睛是细长的，看起来很平易近人，而且，他只要往那一坐，就有种气场强大的感觉，让我觉得温文尔雅的鸿斌，就像是他的小秘书一般。 “马晶师傅，就是需要这种强人才能把控的住。”我心里不由得为他们能够相知相爱感到高兴。 “鸿斌，咱们一起感谢下席总和马晶姐，敬杯酒吧！”我站起身，对着鸿斌说。 敬完了酒，我便悄悄的问师傅： “席总平时会不会发脾气啊？” “他敢！”马晶双眸一瞪，笑着说。 “你们俩在悄悄说着什么呢？”席总问。 “我问师傅，今后结婚了，在家里，谁说了算。”我故意甩给席总一个难题。 “那当然是马晶说了算嘛！小晶，你说是不是？”他满脸深情地注视着马晶。 “好肉麻啊！都已经称小晶了！”我赶紧用筷子夹了几个软兜鳝鱼，放在嘴巴里不停地嚼。 别看马晶在工作单位是个女汉子，可是，她面对席总时，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娇羞的小女人。就刚才席总的一番话，我在一旁听得鸡皮疙瘩要起来了，她却满面通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的师傅啊！”我真为师傅在所爱男人面前的柔软而感到无奈……难不成，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师傅这般没出息的样子？我想。 第282章 284章师傅和她未婚夫请客（5） 284章师傅和她未婚夫请客（5） “对了，老席啊，我们还要一起敬一杯酒呢。”马晶对她的席总说。 “小琳和鸿斌好了。鸿斌，你将来可不准欺负她。”马晶一本正经的对鸿斌说。 “马晶姐，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在我和牛小琳之间，只有她欺负我的份，我哪敢欺负她啊。她是属虎的，母老虎，厉害着呢。”鸿斌笑着说。 “哈哈……”席总和马晶相互对视着，都大笑了起来。 “哎，真的。牛小琳属虎。那你属什么？”师傅问鸿斌。 “我是1994年2月2日生的，属鸡的。马晶姐，你说我这个属鸡的，见了老虎，还能不老老实实吗？”鸿斌故意做出一脸苦相的说。 “对了，师傅也是属虎的。那席总属什么呀？”我赶紧问。想看看他们两个谁厉害。 “我属马，1978年8月份生的。据说虎女和马男是绝配呢！”席总笑着说。 “我说呢，为什么你们一见面就看对眼了！原来这是老天爷赐给你们的缘分啊！”我说。 “来来，老席，我们一起来敬敬这对年轻人。你瞧他们长得多水灵啊！我真是越看越喜欢。”马晶师傅说。 我们就这样敬过来，敬过去，大家说了很多祝福的话，心情也都十分开心。 “小琳啊，这里的菜肴还吃得惯吗？”席总亲切的问我。 “太好吃了，这顿饭简直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饭。”我极尽赞美之能事。 其实，我才多大啊，也没有吃过几顿豪华大餐！ “那就好，那就好。我提个建议好不好。今后，咱们四个人要经常聚会。一个月至少一次。吃饭的地点我来选，由我买单。我们一起打扑克，打桥牌，打麻将，一起喝茶聊天，好不好？”席总一高兴，就提起建议来。 “好是好，就是应该我和小琳也要请你们，不能老让席总买单。”鸿斌说。 “哎呀，这些都是小钱，你们就别客气了。我办着公司，这些费用，都能从公司账中开支的，就算是帮我一起花钱好了。”席总说完，看了看我们。 “小琳，鸿斌，你们也别客气了。老席这些年也赚了不少钱。放在家里，不是也要长毛的嘛。就算咱们做善事，帮他消费了。”师傅笑着说。 “哈哈……哈哈……”我笑得肚子疼。 我和鸿斌帮助马晶师傅找了一个大老板，这下子，我们将来且得好好享受一下这“红娘”的待遇了！ 想到这，我心花怒放。 晚上，我们还是找了代驾。师傅跟着席总的路虎走了。临走时，她抱着我说： “小琳啊，我现在真觉得自己变成了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看什么都开心，做什么，都顺心。你说，我是不是活在真实的生活中啊？” “师傅，你就别怀疑了。这是老天爷赐予你的幸福，你一定要好好享受，紧紧抓住来之不易的幸福。”我激动得说。 席总的车，先开走了。接着是我和鸿斌的奥迪，被一个代驾开着返回华城。 “鸿斌，你是怎么认识这位席总的？我觉得他确实很不错。”我说。 “哦，大家都是单身汉，就经常一起吃饭，喝酒。一来二去，彼此就熟悉了呗。”鸿斌说着揽住了我的腰，乘着漆黑的夜色，他的嘴巴又凑了过来…… 第283章 285章专注力（1） 285章专注力（1） 周六，我应邀到母校去做励志讲座，是鸿斌开车送我去的。 来到母校，感慨母校变化真是太大了，简直是翻天覆地！ 曾经，我上学时，从校门口通往教学楼的那条小而狭窄的马路，如今已经扩建成一条平坦而宽阔的柏油马路，可以并行走四辆车； 曾经，我上学时待过的教室，那些低矮而破旧的教学楼，已经被推倒重建，代之以鲜艳马赛克贴在外墙上的新教学楼，整个建筑又高大又气派！ 还有原来的操场，只是一个百米左右的泥土场地……现在，却已经变成标准的四百米操场了。地面上全是塑胶铺的，干净而养眼……就是跑步摔一跤，也不会很疼。 老校长和新校长早在门口等我了。 见到我，老校长激动得紧紧握着我的手，说： “牛小琳，不错，说话算话。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校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当然会做到的。”我说。 我在她们的陪伴下，走进新建的大礼堂—— 哎呀，可以容纳千人的礼堂里，座无虚席，黑压压的一片…… “校长，我们学校没有那么多人啊。”我问。 说实在的，看到这么多人，我心里还真有些紧张。我从来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 “牛小琳，不好意思，事前没有和你打招呼。这是中学校长他们硬塞进来几百个学生，说是一起来受教育。”老校长说。 没办法，我只好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主席台边上的会客室休息。 刚走进会客室，就见一位书卷气颇重的男子走了过来。 “你好，牛小琳，我是你上中学的母校的现任校长，我姓任。”任校长身穿西服，打扮很正式。 “你好，任校长。”我和他握手，寒暄。 “这次你能回母校给学生们作报告，我们学校的很多学生都想来听，所以……”他解释着。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只能在心里，把腹稿中加进了一些面向中学生的内容。 “下面，我们欢迎母校学生，现任xxx审计所所长的牛小琳，为大家做如何努力学习，早日成长成才的报告，同学们，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新校长的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我站起来，先向黑压压的学生行了一个礼，然后，把麦克风拉到自己面前，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讲话： “同学们，今天坐在这里和你们见面，我的心情无比激动。因为，我也曾经和你们一样，坐在主席台下，聆听过一个又一个成才典型的报告。没想到，今天，我，曾经的母校学生，也能坐在主席台上和你们交流我的关于成长成才的体会……”我充满感情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了许多倍，在大礼堂的上空飘荡。又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回忆我的成长经历，我想对各位母校的同学们说，专注力，是一个人成长过程中，最最重要的品质之一。你们可能要问，为什么你不讲关于智商，或者是刻苦勤奋，或者是其他，而只是强调专注力呢？那么，就让我来详细说一下我的理由吧。”我说到这，环视了一下主席台下，发现所有人都在屏息凝听，会场上十分安静。 第284章 286章专注力（2） 286章专注力（2） “听校长介绍说，我参加世界超强记忆力现场决赛时，在座的同学们中，有很多人看过当时的现场直播，也为我拥有超强的记忆力而感到自豪。我自己在比赛过程中，也接触了很多优秀的选手，他们的强悍的记忆力，也令我十分敬佩……可是，我在这里想向各位说的是，一个人的记忆力有强有弱，一个人的智商有高有低，一个人的家庭有贫穷，有富裕……但是，上述所说的这些，基本不是能够由我们自己所能决定了的。比如说我，出生在下岗工人的家庭，从小就体会到生活的艰难与不易；比如说智商，在座的同学，可能有的高一些，有的低一些；比如说记忆力，有的同学强悍一些，有的可能弱很多……这些，也许对我们的成长有一些作用，但却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最最重要的，还是在于我们自己的态度，我们做事、学习认真专注的程度……”我说到这，再次抬头看向台下。 台下的这些小同学们，最小的十岁左右，最大的也不过就十五六岁。他们正处在学习知识，汲取养料的重要阶段。 “具体而言，就是我今天所要提到的，专注力！那么什么是专注力呢？”我问。 台下的同学开始交头接耳，相互议论了。 “专注力，就是能够把你的注意力，专心的用于某一个方面，不受环境影响，不受情绪左右。良好的注意力，会提高我们工作与学习的效率，即便是我们不那么聪明，记忆力不那么强悍，但是，我们也能达成自己的目标。专注力，还是能够持续的，不间断的，专注于某一方面的学习和工作，不因为挫折而气馁，不因为一点成绩而骄傲，更不会因为他人的左右，就放弃……一句话，专注力，就是在工作上，事业上，生意上，心无旁骛，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情，只有全身心投入去做了，才能超越常人。”我说。 话音刚落，大家又鼓起掌来。这说明，他们对这一观点表示赞同。 “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有限的。纵观我们一生，假如不间断的学习，从小学到大学本科毕业，我们要学习十六个年头，也就是5840天。如果我们毕业后工作，一直工作到六十岁，那就是38年，13870天……把学习和工作的时间加起来，总共也不过是不到两万天。如果按照一天学习或工作八个小时算，一天只学习或工作三分之一时间，那么，两万天的三分之一时间，不过就是六千多天时间。同学们，细细想一下，在我们有限的生命里，用于工作和学习的时间并不很多，总共只有六千多天啊！”说到这，主席台下的学生们又开始骚动了，想必我的话，对他们是有触动的。 “回忆我的成长过程，我可以骄傲的说，我是专注的，用心的。据我爸爸妈妈说，从小学到中学，只要我放学回家坐到桌子前开始看书写作业，我就不再挪窝了。周围人的讲话或声音，对我基本没有任何影响。到了上大学后，我只要到图书馆打开一本书，就不会再动了，一般总要是把书看完，或者是图书馆的管理员来赶我，说要关门了……到了工作岗位，我还是这样的习惯，一旦开始工作，计算，我就会忘记时间，直到同事来喊我下班……所以，如果在座的同学问我，我对学习和工作最大的感悟是什么，我要说，那就是专注力！专注力，是我们每个人身上最有价值的财富，如果你想让自己变得优秀起来，就要让自己更加专注于某一项有意义的事……”我的声音在大礼堂回荡着，掌声再次响起。 第285章 287章面对面（1） 287章面对面（1） 接着，是场下学生和我现场交流的环节。 只见台下有几个维持秩序老师，分别站在听众席的前后左右。他们手里都拿着一个无线话筒。 然后，主持会议的校长对学生们说： “亲爱的同学们，刚才，牛小琳同学结合她的成长体会，谈了有关专注力的感受。非常深刻，在座的同学们深感受益匪浅。让我们再次热烈的掌声，对牛小琳同学的精彩发言，表示感谢。感谢她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在后来的工作岗位做出佳绩，为母校争光添彩，感谢她代表华城的青年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并获得第三名的恶好成绩。但是，她的讲话太短了，在座的同学还没有听够，还有很多问题想向她当面请教，同学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台下稚气的声音，齐刷刷的响了起来。 “那么，为了满足同学们的好奇心，我们特地加了一个对话交流的环节。请同学们现场向牛小琳提问，请她回答。大家看，好不好啊？”校长说。 “好！”台下自然又是很统一的叫好声。 没办法，我只能面向学生，笑笑，表示愿意接受大家的提问。 “牛小琳姐姐，我从小记忆力很好，凡是看过的东西，全都能记住……所以，我的愿望是，想和你现场进行一下记忆力比拼。”一个初中一年级的女生站在台下，拿着麦克风说。 “好的。我欢迎挑战。”我只好应战。 女孩大方地走上主席台。 站在我面前的她，稚气未退的脸庞上，有一对明亮的大眼睛，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我。翘翘的小鼻孔，一副不服输的模样。 “你觉得，我们怎么比好呢？”我问。 “牛姐姐，我在电视里看过你比赛的实况转播，你擅长数字记忆，对图形和数字的混搭记忆也很强悍。今天我想和你进行比拼的，是由老师写在黑板上随机三十道数学题，然后，谁先写出答案，谁就算赢。”小女孩的眼睛睫毛很长。当她说话时，细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很美很动人。 我点点头。 接着，老师按照我们的比赛规则，在黑板上随机写了三十道数学题。这些数学题，加减乘除算法都有，但是只要看清每一道题的记忆结果，基本就可以记住整个题型了，应该不算难。 我们在三十秒后，开始了快速记忆写题…… 台下的小观众们个个聚精会神地看着我们比赛，会场上安静极了。 最后，我用了十五秒完成写题；她用了三十秒写题。 “牛小琳以十五秒的成绩赢了！”校长笑着宣布。 虽然结果是大家都预料到的。但是，这个中学生的记忆力也是相当不错的。我们站在台上合了影，然后，大家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回到自己的座位。 “刚才这位同学，不光勇气可嘉。而且，她的记忆力在常人中，确实属于比较强悍的！我看好你，请继续努力！” 校长要求我说几句话，我便在赛后感言中，如此这番鼓励她…… 第286章 288章面对面（2） 288章面对面（2） “牛小琳姐姐，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我妈妈说我脑瓜很聪明，可是，我就是无法专注地学习或安静下来做一件事。你看，我怎么才能培养自己的专注力呢？”一个小男孩，站起来，向我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好的，你请坐，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我看了看这个小男孩。他估计最多才上小学五年级。 “世界上的诱惑很多。我们人一出生到这个世界上，就会面对很多的诱惑。比如说，物质上的享受，还有电子游戏和网络游戏的诱惑。科学研究表明，小学生的注意力，一般可以保持在十五到三十分钟。中学生的注意力，可以保持在二十到三十分钟。但是，当很多其他的诱惑放在一边时，我们的心思，就容易受到影响，经常控制不住自己，放弃重要的事情，而去做其他事情。那么，我们应该怎么才能不断提高自己的专注度呢？”我问。 “我的体会，有以下几点，供同学们参考……”我侃侃而谈。从树立远大的抱负，到有目的的控制自己的注意力不断延长，从在封闭的不受干扰的环境中学习，到有意识的去那些吵闹的环境中学习看书，以便锻炼自己的意志力……台下的同学们听得很认真，我讲的也很投入。 “牛小琳姐姐，我有一个问题……” “我有一个问题……” 不知不觉间，我回答了大约二十个问题…… 校长看了看时间，朝我笑笑说： “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点点头。两个多小时的演讲和交流，我确实有些累了。 “同学们，今天，我们很荣幸的请到杰出校友牛小琳来我校作报告……”校长的结束语，又把我好好的夸了一遍，然后是热烈的掌声…… 我在掌声中站起来，再次向所有同学鞠躬，表示感谢。 接着，我在掌声中走出了礼堂，跨上了鸿斌的奥迪汽车。 透过玻璃窗，我不停地和窗外的校长挥手告别，心中涌起了一阵阵感动。 我是在这所学校中读书学习，长大的。我以母校为荣。 现在，母校的同学和老师，以我这个学生为荣，这使我感受到一种强烈的荣誉感。 刚才临上车时，校长还要给我一个信封，说： “这是今天的演讲费，钱不多，但代表了我们全校师生的心意。” 但是，我坚决没有收。我对校长说： “是学校培养了我。我感谢学校的栽培和帮助，才回母校和同学们见面的。如果拿了这钱，那还像什么话？” 校长见我坚决不收，也就没有坚持。 “牛小琳，非常感谢你的光临。今后，还希望你利用你的影响力，多多关心帮助母校……”新校长的眼光中，是深切的希望和期待。 “请校长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关心母校，回报母校！”我说。 汽车缓缓驶出了校门，我看到校长还站在那里，向我招手，招手…… “小琳啊，你的母校对你不错嘛！今后有机会，我可以运作一笔资金赞助你的母校。”司机鸿斌，开腔了。 “太好了！鸿斌，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把我的小心思全猜透了。”我用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兴奋地说。 第287章 289章第三把火 289章第三把火 当全所员工一心一意忙工作，楼副总监每天尽心尽职当好全所的好管家时，我计划中的第三把火，开始运作了。 这件事，本来是想一鼓作气做的。 可是，因为前期中层竞聘遇到一些问题，使我心生顾忌。加上岁末年初事情很多，我便没有急于开展…… 更主要的，是鸿斌反对我急于求成。所以，我一直按兵不动。 现在，楼副总监走马上任后，帮我扫除了后顾之忧，把全所方方面面的死角，全都堵了起来。这样，我便有心情来做这件大事了。 这第三把火，是围绕专业素养展开的。 我是这么想的。一个所要办好，除了要有一批源源不断的订单外，员工的专业素养，直接关系到工作完成的质量，全所的信誉度。 前期开展的中层管理的竞聘，只是扫除了中层的惰性。但是，光有工作积极性还是不够的。必须要有本事，这个本事，就是专业素养。具体到我们审计会计部门而言，专业素养，就是强大的计算能力，不出差错；周密而科学的分析能力；善于在众多数字中发现问题的能力……以及对国际化背景下会计、审计业务的发展趋势的把控能力！ 而据我摸底了解到，目前的员工距离这一标准，还差得很远。 大家只是满足于算账不出错，审计不出纰漏。和那些现代化的会计事务所相比，无论是视野，还是计算能力，都差得很远。 为此，有必要对全所员工开展一次大练兵，大检阅，大比拼。 目的，就是要促进每一个员工，正视自己目前专业素养方面的不足，努力向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优秀注册会计师看齐！ 那么，怎样才能达到具有国际视野的优秀注册会计师的标准呢？ 我按照不同层级，提出了不同要求： 新员工，在进所三年内达到合格注册会计师的水平。独立担当审计、会计业务，具有中级中级职称； 中层管理人员，全部要参加国际注册会计师的考试。三年之内，全部达标。 为与国际会计注册师接轨，所有人员都要熟练掌握两门外语，能够与外国人进行常规的业务交流；具有中级职称以上的员工，都要到海外会计事务所实习一个月以上，熟悉工作流程，了解工作内容和客户…… 为了达到这些要求，我提出了每月开展一次擂台赛的活动。 这个活动，就是围绕我们的专业培养目标，每次出一个题目，开展擂台赛！ 擂台赛期间，全所每一个员工都要参与。具体方法就是，一对一打擂台，输者离开，胜者当擂台主，接受新的挑战。 这样，由于全所的每一个员工都要参加，就在擂台赛中选出了真正的胜者…… 月底，当月擂台主，可获得所里当月最高奖金。 一年有十二个月，每个月有一个擂台主。年底，再在十二个月的每月优胜者中决出最后的擂台主，以及第二第三名，给他们颁发年度奖金。 这个方案一公布，就受到了年轻人的欢迎。这个比赛，非常符合年轻争强好胜的心态，他们希望凭借这样的擂台赛，展示自己，脱颖而出。 第288章 290章擂台赛（1） 290章擂台赛（1） 第一个月的擂台赛，我请楼副总监出的题目。 他出的题目难度适中，题目是这样的： “在对上市公司审计过程中，经常会遇到税务的计算方法问题，诸如流转税，所得税的计算时间不同导致的差异，还会遇到往来款的计息问题，股权投资问题等，作为一名审计师，你是如何看待的，应该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说白了，是一个开放性的问题…… 只有参与过上市公司的审计，并且处理过相关常见问题，才有可能沉着解决。 第一个跳上擂台的，是一个刚刚硕士毕业没有一年的职场小菜鸟。她叫历海英。 当然，她的擂主位置很快就被一位工作三年的员工赶了下来，他叫乎之。 历海英回答问题，全部是书面用语，即，全是她当年在学校做课堂笔记记下来的一段话。她觉得，这段话，足以可以应付所有挑战者。 她的笔记本上，是这么记录的： “一般来说，在对上市公司审计中，会遇到三大类问题。一类是税务问题。其中，主要是流转税，所得税的计算时间造成的差异（注，税法计算纳税所得比会计利润统计超前）。一类是往来款计息问题。还有一类是股权投资问题（包括收益、收购基准日，购入股权）。” 她就凭着这么一段话，大胆地揭了擂主的帖子，当起了擂主。 可是，她毕竟没有参与过上市公司的审计，也没有经历过其中的税务问题，往来款问题，更别提股权投资问题了……在乎之的具体操作问题的轰炸下，她被炸晕了，认输了。 “我本来也没有想着能当成真正的擂台主，只不过，我响应牛所长的号召，先来个亮相，抛砖引玉罢了！”历海英说。 不过，那个叫乎之的擂主也当了没有半天，便又被另一个经验比他丰富的员工问住了，只好认输下台…… 就这么，围绕这个问题，全所员工踊跃参与，一周后，就有一半以上的员工打擂台没打下来，认输了。 那么，究竟这个问题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究竟谁能回答？ 解答这个问题的擂主，会是谁呢？ 大家拭目以待，都在等着，等着……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还是没有打下来。 到了临近月底的时候，真正的擂主出现了！ 这就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尼黑！ 尼黑这些天一直在忙他的农林牧副渔的审计项目的订单之事，每天都在华城的郊区奔波，他来单位的时间很短，但是，关于单位在举行的这场擂台赛，他一直关心着，关心着，也在悄悄地思考着，分析着…… 尼黑最大的特点，是喜欢思考，爱琢磨。他就那么一边工作，一边联系业务，一边思考，翻书本。终于，在月底即将逼近的时候，他来挑战擂主了…… “我认为，这个问题应该这么说……” “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这样考虑这个问题……” “你的思路有问题，我是这么想的……” 他犀利的质问，圆满的答案，使所有人都信服，于是，尼黑这匹黑马，成为打擂台首月的获胜者。 第289章 291章擂台赛（2） 291章擂台赛（2） 当尼黑成为本月擂主后，我专门组织了一次有关上市公司审计的讲座。 我先是请尼黑上台，介绍他对问题的解读和认识，再当场给他颁发了月度擂主奖金——1000元。这一举动，大大激发了员工们继续冲刺下一月度擂主的积极性！ 然后，我又请经验丰富的楼副总会计师，给大家做了一次业务报告，详细介绍了上市公司审计中，会遇到哪些难点，应该注意哪些问题…… 因为已经参与过打擂台，大家在打擂台的过程中，在相互争辩的过程中，发现了个人对这一问题的认识不足的地方。因此，大家听得十分认真。 当副总会计师会讲完后，我又让在座的员工直接给楼总提问题，请楼总回答……经过这些个反复，大家对这一问题的认识深化了。 第二个月的擂台赛的题目又公布了，这次的题目难度稍微加大了一些—— “在企业兼并收购中，如何防范被收购企业人为做高资产，或将原企业股东债务人为做大的情况？” 这道题目，较之前面一题，似乎难度更大了一些。这是我出的题目。意在考察员工对于兼并收购企业中存在的不规范行为是否了解，并且掌握如何有效防范的技能。 看到这道题目时，大家沉默了有一段时间…… 或许，他们在针对问题重新复习已学过的知识。大家认真思考这个看似见过，但却不易回答的老问题时，没有急于打擂台，而是向尼黑学习，开展了深入的思考和研究。 除了开展打擂台的活动，我还给老宋头打电话，向他为员工积极争取到四大会计事务所学习的机会。 “宋所长，我现在在开展全员培训，提高员工专业素养和技能的活动，您看，可否帮我们申请一下到四大会计事务所实习或学习的机会？”我问。 “牛小琳，你怎么一会一个新点子？我哪来那么大的本事给你弄实习名额。要去，你自己去联系。”老宋头没好气的回复我。 接着，我又把电话打到了师傅马晶的办公室，向她提出同样的要求。 “小琳啊，你的想法很不错。不过，你也要知道，老宋头让我做的拓展海外业务的设想中，我也曾经产生过这样的想法，可惜，联系了几家，人家都婉言谢绝。你说，人家凭什么让你去学习参观呢？这事，我自己现在还没有头绪呢。”马晶师傅也是一筹莫展。 “宋所长，如果四大会计事务所有难度，我们把条件下降一些，去国内顶尖的事务所去学习参观一下呢？”我再次给老宋头打电话，自己下降条件，请他帮助想办法。 “牛小琳，告诉你吧，我们所，现在就是国内差不多顶尖的事务所了！我，你的所长宋凭，还有你师父马晶，都是这个行业内最最顶尖的审计师了！你说你不好好用足自己所的优质资源，偏偏想到外面去学习，你不是脑子有病吗？”宋所长听起来很生气。他或许觉得我小瞧了他，没有把他这个大所长放在眼里。 第290章 292章请进来与走出去（1） 292章请进来与走出去（1） ……“哎呀，宋所长，您千万不要生气。我想安排员工到‘四大’学习，不过就是想落实您老人家关于国际视野的指示嘛！您想啊，‘四大’不是具有国际视野，在国际上名声显赫吗？”我问。 这么一说，老宋头没话说了。 国际化视野，是他老人家提出来的。我积极响应他的号召，确实也是对的。 “牛小琳，你做事不要那么死板嘛。”老宋头的气似乎消了一些。 “学习‘四大’的一些做法，我们的人不方便去，但是，可以把他们的人请来做讲座嘛，这个效果不是一样的？”他问。 “是啊，我怎么没有想到？”我说。 “再不济，也可以把曾经在‘四大’工作过的员工，请来做讲座，介绍一下‘四大’的情况嘛。”这会，老宋头似乎脾气好多了。 “太好了。宋所长您确实想得比我们全面。我这就按照您的指示办。只是，‘四大’的人，您老人家熟悉吗？能帮我们请一下吗？”我又给他出难题了。 “我怎么会认识他们？你自己想办法吧。”他没好气的说。 “宋所长，根据您的教诲，那我们小所准备在这个月中，请您老人家来给大家做个讲座好不好？”我问。 “好啊，我正想给你们年轻人上一堂传统教课呢！”宋所长听说我邀请他来讲课，很高兴。 “现在的年轻人，进了会计事务所，就想着怎么拿高薪，提工资，就是不去想如何奉献，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他在电话里发着牢骚。 他们这一代人，思想已经形成了固有模式—— 讲奉献多，谈回报少。 讲遵守单位纪律和规定多，强调个人自由发展少。 可是，现在的八零后，九零后，都是一群生活在富裕年代的宠儿，他们不太能理解老宋头他们的思想境界，同时，也不屑于像自己的父辈那样，吃苦一辈子……现在的年轻人，是既要工作，也要享受。工作不是为了成为第一名，而是为了多拿薪水，更好的享受生活。 所以，老宋头的传统教育，肯定在年轻人中不受欢迎。我思忖。 于是，我便对他说： “宋所长，您来讲课我们欢迎。但是，我也是要提要求的。”我说。 “你还有什么要求？你居然对你的领导提要求！”老宋头不解地问。 “当然要提要求啊。请您来讲课，就是要激发全所年轻员工的积极性，使他们更加努力。那您讲话时，就要符合年轻人的心理。所以，我要求您要对刚才的想法，做一下包装。”我笑着说。 “嗯，包装，怎么包装？”他问。 “就是把传统教育，变成‘运用智慧，破解难题，面向市场，适者生存’这样的主题，这样年轻人就爱听了。”我说。 “你个牛小琳，点子还蛮多的……好吧，你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说完，老宋头挂掉了电话。 放下电话，我陷入了沉思。 其实，刚才老宋头的话，对我还是有启发的。 我们所，在全国的排名还算不错呢。虽然进不了前十名，但是，好歹也挤进前三十名了，年收入也过亿了，注册会计师也有一百多人了，而且，现在还开办了两个分所，实力相当不错！ 我也应该认真总结一下我们所的特点，然后，经常向员工们宣传，使他们知道，他们的工作单位，实力很强，并不比那些排名前几位的差了多少…… 第291章 293章请进来与走出去（2） 293章请进来与走出去（2） 就这样，和老宋头打完电话后，我形成了“请进来与走出去”的学习思路。 “请进来”，就是请一些在具有国际视野的著名会计事务所工作过的人，来我们所作报告，谈见闻和工作体会； “走出去”，就是由我带队，走进一家家著名会计事务所，和他们进行业务沟通和交流。 一般的员工，著名事务所是不愿意接待的。可是，事务所之间的交流他们却不会反对。毕竟，大家都生活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准哪一天，我们所就一跃而成为全国第一了呢？ 哈哈！ 当然成为全国第一，还是需要相当一段的时间去努力和奋斗的。但是，我们大所的实力，现在也是不容小觑的啊！ 为了完成“请进来”的工作，我专门找了两个人帮忙，一个，自然是我的师傅马晶。另一个，就是我的男朋友鸿斌。 写到这里，我不由得感慨，人生能否顺利，是否能取得一个个成功，真的和你所能认识的人，你的生活圈子，有着很大的关系…… 生活在我父母的温暖怀抱里，我明白了我的学习生涯的终极目标，就是完成当年外公的要求——一定要让孩子考上大学。当然，他们给予我生活上的关心以及优秀品德方面的熏陶、帮助，对我的一生影响都会是很大的。 考入审计事务所，使我认识了老宋头，马晶这些十分优秀的职场精英，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差距，以及努力的方向。除此之外，他们的人格魅力，个人修为，思维方式，等等，也都在我成长的过程中，起到了很大的榜样作用。 在大湖桥边，我有幸认识了救命恩人鸿斌，这使我有胆量，有能力在竞争中脱颖而出，一跃而成为管理者，董事，小所长。鸿斌让我明白，人生总会遇到几个关键时刻，关键机遇……一旦抓住了，你就能改变自己的面貌，跨越平庸的自我…… 现在，我想做的事情，是想带领我们小所的年轻员工们，一起学习，强化本领，一起进步，向着更能干、更优秀的自己迈进！这件事情，很有意义。这会对我们这个小所的整体水平提升，产生重要的影响。想到这，我的心情很兴奋。 晚上下班回家，我先是和鸿斌说了我的想法。他听了后，很赞同我的想法： “小琳，我觉得你在做一件非常有意义的大事。我支持你。我可以帮助你联系几家会计事务所的头头，帮你达成和国际著名会计事务所核心人物交流的愿望。还可以帮你请一两位曾经工作过的老人，来你们所介绍情况。” “鸿斌，真的吗？”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在单位给老宋头带电话被他训斥的画面，还在眼前浮现，现在鸿斌却告诉我，他能够帮我联系，让我能够见到那些国际知名会计事务所的核心人物，并和他们进行交流？还能帮我请嘉宾讲课？ “当然。这种事并不难。”他说。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自信与傲娇神情。 第292章 294章师傅的婚房：带升降梯的楼王 294章师傅的婚房：带升降梯的楼王 “鸿斌，你告诉我，你究竟还有多少藏着掖着的秘密和本事，是我不知道的？”我问。 “这个嘛，暂时保密。”他笑着说。 “告诉我嘛。”我站起来，咯吱他痒痒，可是，他一点都不怕痒。反倒是我，被他轻轻呵一口气，用手在脖子上碰了一下，我就笑得要岔气了！ 接着，我又去找了师傅马晶，在她那个最近刚搬过去的新别墅里，和她探讨问题…… 因为要忙着结婚，马晶师傅根据未婚夫席总的要求，已经搬到他们的新房里住了。 这是一个周末，鸿斌开车，我们一起到马晶师傅的新房去看望她。 席总在外出差，只有马晶师傅一个人在忙忙碌碌。 这个别墅，是在城市的偏南面，处在一个大湖的中间…… 湖中间，是一大片刚刚被开发了的新别墅，每一个别墅，都是独家独院，一套别墅都要上千万的豪华建筑。 我们去看马晶时，汽车需要经过一个大桥。过了桥，就看到一座座造型相仿的别墅群…… 马晶家的新别墅，恰好坐落在别墅群的中间，被号称为“楼王”。 楼王，被一个高高的铁栏杆围了起来。远远看到它时，就被它的气势所震撼到了。 “楼王”三层楼高。 外面是雪白的墙壁，右边有一个圆圆的碉堡形建筑附在楼王上。近看，原来是安装的升降电梯…… 鸿斌把车停在院子外面，我按响了楼王铁栏杆外的门铃。 随着一阵门铃响过，只见别墅门打开了，走出来师傅马晶。 在家的马晶师傅，一身睡衣睡裤，穿着布拖鞋，就那么顺着小路走了过来。 她的脸庞红扑扑的，煞是好看。让我觉得，这个马晶师傅，像是变成了一个小姑娘一般，美丽，娇羞，动人。 “你们来啦。”她打开铁栏杆，笑着对我说。 “师傅，你美容去了？或者做什么整形手术了？我要不认识你了！”我惊呼。 “小琳，你又胡说。师傅快四十岁了，还拿我开玩笑。”师傅脸红成了一个大苹果。 “马晶姐，这是带给席总的。”鸿斌带来了两瓶茅台和两条中华软包的香烟。他知道席总爱喝酒，喜抽烟。 “鸿斌你那么客气干什么？”马晶说这，接过了烟酒。 “师傅，这是我给你买的化妆品，不过，现在我觉得，这化妆品根本就是多余的了！”我们一路走进了别墅，来到客厅，我把雅诗兰黛一套化妆品拿出来时，笑着和师傅开玩笑…… “太好了。省得我买了。”师傅笑着接过化妆品，亲昵的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 接着，我和鸿斌跟着参观了一下这个大别墅。 一楼是公共区域，接待来宾的大客厅，五六十平方米，可以开paty了； 二楼是二人的私密空间。一人一个大卧室，卧室之间是相通的……这说明，他们既会缠绵在一起，又会相对独立，给自己留一个自由的空间； 三楼是健身房，阅览室，电子设备室……在电子设备室，我和鸿斌都被里面的豪华装备惊呆了—— 三面都是大屏幕，一张十米长桌上，摆放着五六台电脑，还有很多我们说不少名字的电子设备…… “这些是老席喜欢捣鼓的。他没事，就爱在这上网，研究，设计。这些我也不懂。”马晶说。 然后我们就乘着电梯，来到一楼，坐在沙发上和咖啡时，我向马晶师傅，提出了我的想法。 第293章 295章优质第三方？ 295章优质第三方？ “师傅，我们小所现在正在开展业务学习和竞赛，想请你帮助找一些高人，来为年轻员工做讲座。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小所，全部都还是八零后，九零后，虽然书本知识学了一些皮毛，但实践少，经验弱，业务提升迫在眉睫。”我抿了一口咖啡，然后开始和师傅提要求了。 “你能这样想，很好。不过，做起来，并不容易。”一谈起工作来，师傅立马从刚才那个娇羞的小姑娘，变回了“铁娘子”。 她目光炯炯，说话节奏一下子就加快了。 “那您的人脉不是很广嘛，你只要稍微拨一下电话，就能帮我们请来几尊大神仙了！”我继续和师傅韶。 “好吧，这个，需要我想一下，再电话联系联系。”师傅说。 “不过，小琳啊，请会计事务所的高人，可不像你跑到高校去请一位教授那么容易啊。”她说。 “为什么呢？”我不解。 “忙呗。你想啊，既然是高人，那么他们每小时所挣得钱，就不是一百两百，一千两千了，至少要以数万元来计算。他讲一堂课，可要少赚很多钱的。”师傅说。 那也是。 假如请一个高管级人物来讲课，那讲课费，也不是寻常数字能够打发的。 比如，如果他的年薪数百万元，那抛掉休息日节假日，他一天赚的不就是一万乃至数万吗？ 想到这，我不由得心头一紧。作为小所长，我还是要把家的。 “那如果是华城老乡或者同学之类的，可能讲课费会便宜一点吧？”我赶紧问。 “哈哈……牛小琳，你个把家鬼。还没有请呢，你就在这算账了！”师傅大笑。 “师傅，要不我们请您去讲课吧。”我想，干脆先请师傅算了。 “您看啊，老宋头那，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请他在月中去做一次讲座。您呢，就在月末给我们讲课吧。”我说。 “好啊。和你们所的小年轻，我还是有很多可以讲一讲的。”师傅欣然允诺。 “师傅，那你现在能不能结合工作实践，先和我说说，什么才是事务所的核心竞争力？”我虚心向她请教道。 “好吧。要讲这，我首先先和你说说事务所作为第三方评价的重要性。”师傅说。 接着，她就开讲了。 大概的意思，就是把会计事务所作为一个中立的、独立经营的主体，受到政府认可的过程。 过去，在我们国家，凡是具有经济活动的企业或者事业单位，其经济审计主要通过两方面来进行—— 一方面，政府作为管理方，会定时对相关经济活动或单位进行审计，这种审计，基本是上级派出审计人员，对下级经济部门进行审计。国家的政府机构中，专门有一个审计的部门，就是承担了这项内容。但是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完善，大大小小的市场经济主体太多了，政府部门无法全部照应的过来。 另一方面，还有一种是企业或事业单位内部开展的自我审计，自我评价。但是，这种自我评价，自主进行的审计，主观性比较强，存在着许多问题。试想，每个单位，都会力争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给社会和他人看的，就仿佛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缺少公信度。 因此，急需要一种极具有权威性，又具有独立性的机构来担任众多经济活动的审计评估。 正是在这样一种大背景下，一大批独立经营的审计、会计事务所应运而生，逐渐参与到对经济部门的审计中来。 这些独立经营的事务所，从建立初始，就建立了完善的制度，拥有一批懂专业、能力强的高学历的注册会计师，最为重要的，这些事务所，是不依赖于政府或企业的独立经营主体，这就使得他们能够相对中立的进行业务审计，提出合理的评估结果。这些事务所，就被称为第三方。 然而，有了一些启动资金，再招兵买马一批专业会计人员，建立一个所是容易的。 但是，要让这些所脱颖而出，成为优质的第三方，并得到政府和经济主体的认可，却是不容易的。 据马晶师傅说，现在国内大小不等的会计事务所已经有近万家了，很多都是年收入一两百万的小所。年收入上千万的，都算是不错的了。只有几十家成为初具规模，有较大影响的事务所。我们大所，就名列其中。 当会计事务所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时，国家已经开始对此加强了管理。 比如，每年会协公布的会计事务所的绩效排名，就是对各个所的促进。这个排名，主要从规模，年收入，注册会计师的多少，分所有几个，中高级职称的数量等方面进行综合打分…… 还有，政府还会对这些所的审计业务进行招标，一旦资质符合要求，便可进入政府第三方机构清单中。凡是有资质比较好的企业事业单位需要进行第三方审计时，就会首先从这些名单中优选…… “我们这个大所，在前年，就已经被列入政府第三方机构清单中了，资质，信誉等都很不错。”马晶说。 “说到这，我就可以解释一下事务所的核心竞争了！”马晶说。 “第一个，是事务所的规模。规模越大，一般来说影响力就越大。比如说‘四大’中的一些所，他们的规模之大，是我们国内的一些事务所暂时无法超越的。因为，他们已经在世界上百个国家建立了分所，员工就有数万人之多……”马晶说。 “第二个，就是经营收入。据我了解的数据，我们国家的会计事务所虽然数量多，但百分之三十左右小所，经营收入不到或在一百万上下徘徊。相当一部分的营业收入在百万到千万徘徊，只有几十家事务所，经营收入能够过亿……”马晶说。 “第三个，就是员工素质。这就要比学历，比注册会计师会的数量，比名会计师的多寡了。据我了解的数据，注册会计师达到一百人以上的规模大所不多。一大半以上的事务所，都存在着，人员少，规模小，影响力不够的问题。所以，为什么现在并购风流行啊？我们所就是在这轮并购风中，兼并了两家小所，从而使我们大所的规模进一步扩大，人员进一步增加……”马晶说。 “第四个，就是事务所的隐形资产，人脉资源了。你可别小看老宋头，他可是我们大所的顶梁柱啊。由于他是公务员出身，熟悉了解政府机关的运作程序，熟悉政府部门的人员，在事关所的发展大问题上，都是他引领了潮流抓住了机遇，实现了我们所的大发展啊！”马晶说。 第294章 296章见到高人 296章见到高人 师傅真不愧是师傅！ 她随便这么一说，就把现状和发展说得清清楚楚了！ 我听得很激动，便问： “师傅，那你看我目前在做的这件事，大方向是对的吧？” 正想继续探讨，偏偏席总出差回来了！ 我和鸿斌知趣的赶紧就撤： “师傅，你和席总先忙，我们家里还有一点事，先走了。” 走出门，鸿斌笑着对我说： “亏你还有点眼力见。你说你跑到师傅家光顾着谈工作了。你好歹和人家说说家常话呀！” “哦，我找师傅，不就是为了请教来的吗？”我说。 “你还是太简单了。像师傅这样马上就要结婚成家的人，会有很多话题和你聊的。你倒好，逮住一个话题不放。”鸿斌责怪我说。 “那你给我抓一个高人看看，你能立马给我找到，我以后就不骚扰师傅了。”我说。 “这样吧，晚上我就带你去见一个高人。我请他吃饭，饭局上，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不好？看你求知欲望那么强，本公子就满足一下吧。”鸿斌得意地说。 “高人，什么高人？你还真有认识的高人!”说高人，就能见到高人，我心里乐开了花。 “这是我职场上遇到的一个哥们。他最早在‘四大’中的某个会计事务所干过，已经当到中层了……后来嫌太苦太累，辞职了。如果不辞职，现在要当高管了！”鸿斌说。 “哦，那应该眼界蛮宽的。”我说。 “小琳啊，你现在开展的这些活动，都不错，能够带领年轻员工提升本领和视野。不过，我觉得，你才是最应该补课的人。所以，我建议你应该多多走访这个圈子的高人，和他们多交流沟通，这才是最重要的。当头的见识开阔，不就可以带动底下的人了吗？”他说。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我孤陋寡闻。”我说。 “那倒不是。你应该比一般员工了解的东西要多得多才行。光是审计业务强还不行，还要增强你的见识。明白吗？”他说。 “我有你，还不够吗？”我笑嘻嘻的问。 “我只有商海经商的经验。但是对审计这一块行业总的情况，并不是很熟悉。你看，刚才马晶姐说的多好啊，她都是信手拈来的，就够我们好好琢磨一阵子。”鸿斌说。 “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那我就听你的，屈尊去陪你的哥们吃饭吧。”我笑嘻嘻的和鸿斌开玩笑。 鸿斌先是和那个哥们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在他哥们住的附近预定了饭店。 我们现行赶到饭店，开始点菜。 “鸿斌，你这个哥们现在在做什么啊？”我问。 “人家现在是开了一家理财公司，专门帮着富人理财和合理避税，生意可好了。他现在轻轻松松一年就挣上百万。不像过去在会计事务所，整天累得要死，回到家里，只想睡觉，连饭都不想吃。” 鸿斌一边点菜，一边说。 “哦，这也算是用他所掌握的专业技能赚钱吧。看样子，他很精明啊！”我听了后，说。 “是的。这哥们精明透顶。”鸿斌很赞同我的话。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包间的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位器宇轩昂的男子…… 第295章 297章高人高见（1） 297章高人高见（1） “高见，你好！” 鸿斌看到那个男子，赶紧站了起来，两个人热烈握手，像是很熟络一般。 “小琳，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哥们，叫高见。年龄比我大两岁，我称他为大哥，你也就这么喊吧。”鸿斌对我说。 “大哥，你好。”我笑着和他打招呼。 饭菜被侍者陆续端上来了……满当当的，摆了一满桌。 为了热闹，鸿斌还要了一瓶白酒。他让侍者给他们两个一人到了一大满玻璃杯，给我倒满了一个小酒杯…… 鸿斌招呼着他的哥们坐在中间，他哥们再三推辞不愿意，鸿斌就坐在了东道主位置，请他哥们坐在他的右手位。 我则坐在鸿斌的左边。 “来，为长达一年没有好好聚会而喝一下，怎么样？”鸿斌举杯敬酒。高见爽快的喝完了。看起来，他的酒量不错。 开吃后，他们两个就一直在热烈的聊天，看样子，真是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他们彼此在互通情况…… “哦，这是你的女朋友？”当他听说鸿斌说了什么时，高见看了看我，说。 “是啊。我这个女朋友，和你以前干的工作是一样的，也是在一家会计事务所工作。”鸿斌向他介绍我的情况。 “是吗？那请问，她所在的事务所叫什么名字？”高见抬起头，再次望向我。 我看到了对面那张英俊的脸庞上，一对浓眉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 眼睛虽不很大，但犀利聚焦，就那么一扫，我觉得，就要被他看穿了一般…… “她任职的事务所叫xxx。”鸿斌帮我回答道。 “哦，这家事务所我知道，资质还不错，在全国百名事务所中，还排在前面一些。”高见很懂行的说。 “是的。这家事务所规模还行，他们所长也蛮有能力的，叫……”鸿斌还没说完，高见就插嘴道： “是不是姓宋？” “是的。你认识吗？”鸿斌问。 “还行吧。过去在会计事务所工作的时候，和那个宋凭打过交道。那个宋凭，可是个人精！”被鸿斌称为精明透顶的高见，居然评价老宋头“是个人精”！我在心里笑开了花： “宋所长啊宋所长，这个评价，或许才是最为贴切的。别看您老人家平时笑嘻嘻，佛系表情，可要论精明，估计马晶师傅都不是你的对手。马晶师傅是在审计业务上，精明厉害。可你老宋头在为人处世，经营管理上，战略决策上，都绝对是精明能算计。”这会，我感觉自己对老宋头更了解了。 “牛小琳就是在宋所长手下的一个小所当所长。”鸿斌解释说。 “哟，你的女朋友也太厉害了。我看她年纪不大嘛，怎么小小年纪就上位了？有什么门道嘛？”高见说话总是直来直去。 “牛小琳还是有些小本事的。那个超强记忆力大赛不知道你看过没有？”鸿斌开始帮我吹牛了。 “看过啊，还有不少外国选手。不过，最后的决赛还是我们赢了，冠军是个博士，我知道。”高见看来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牛小琳也参加了，她是季军。”鸿斌说。 “嗯，不简单！”高见向我做了一个点赞的姿势。 第296章 298章高人高见（2） 298章高人高见（2） ……“还有，他们那个宋所长，不是要做大做强事务所嘛，因此就找了两家弱一些的事务所兼并了。我作为男朋友，帮助女朋友出了一些钱，入股了，当了董事。这个兼并的小所，就由牛小琳来管理了。”鸿斌继续说。 “鸿斌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那么大方啊！你可以嘛，为了女朋友，豁出去了！”高见说。 “高见，这次请你吃饭，一来叙叙旧，二来嘛，我女朋友也想向你讨教。” 看到铺垫的差不多了，鸿斌便说出了请高见吃饭的原因。 “我说你这个小子，平时一声不吭，不联系，怎么突然就请我吃饭了呢？哼哼，重色轻友啊！”高见假装生气的说。 “哈哈……好哥们，别生气。我这不也是刚和女朋友定下来，想让你帮着把把关嘛！”鸿斌笑了，笑得很得意。 “不错，不错。你这个女朋友，长相打九十分以上，智力嘛，就不用我说了吧，拥有强悍记忆力的人，应该是高智商，和我有的一拼。哈哈……”高见得意地笑起来。看样子，眼前这个高人，是一个聪明而自信的人。 “高大哥，作为你曾经的同行，我敬您一杯。”我赶紧站起来，举着小酒杯，表示自己的诚意。 “好啊，既然是诚心诚意敬酒，那就要喝完啊！”高见向我提要求说。 “没问题。”我说着，就把小酒杯中的酒全喝完了。 “嗯，表现不错。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吧。”高见说。 “高大哥，您既然在国际知名会计事务所待过好几年，而且和国内其他事务所的同行很熟悉。那么，能不能请您谈谈，你觉得国内这些会计事务所，目前还存在什么不足，应该如何努力，减小差距？”我问。 “这个问题不难。”高见用筷子夹了一口菜，细嚼慢咽了一阵，思索了一会，便开说了。 “不仅是已经进来的四大会计事务所，随着市场开放度的增加，越来越多的国外优质会计事务所，会进入我国开展相关业务。他们凭借着丰富的市场竞争经验，先进的审计技术，强大的国际背景，还有优质的服务，会来争夺我们国家会计行业的市场份额。而我们国家的会计事务所因为起步晚，经验不足，确实还存在许多问题。第一个问题是，高层次的市场需求和低层次的服务之间的矛盾。纵观我们国内的会计事务所，具有国际视野的高层次专业人才急缺；很多会计事务所家底薄，业务量低，真正形成规模和影响力，具有较多审计业务订单的大所太少，市场占有率太低。因而，很多大的订单，都被四大这样的著名大所给拿去了。第二个问题是，这方面的优秀人才还远远满足不了需要，目前的会计事务所里，一方面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业务还在熟悉过程中，另一方面，老的会计师无法满足新形势的要求，落伍了。” 高见说的痛心疾首。看来，在著名会计事务所待过的他，对当下一些会计事务所存在的不足，感到焦虑。 第297章 299章高人高见（3） 299章高人高见（3） “高大哥，那您你能否举个例子来谈谈。”我问。 “可以。”高见很爽快。 “就举个审计质量的例子吧。”他说。 “一般的审计质量，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审计的独立性，二是审计师的能力。可是，纵观国内的某些个别会计事务所，为了获得更多的订单，就把主要的精力，全部用来拉住客户上……听说，有的所，为了拉住客户，还想尽一切办法搞关系，送回扣……你说，这样的关系战，低价竞争，能保证审计的质量吗？不可能啊，这只会造成降低审计成本，导致审计质量下降……”高见说。 “再比如，竞争的实质，就是人才的竞争。在我曾经待过的会计事务所里，他们对人才的培养，是不遗余力的。比如，给优秀人才以高薪待遇。我在进会计事务所的第三年，就被提拔为主管，年薪达到一百万以上。除此之外，还有送出国进行专业培训的机会。我在岗五年，就出国培训过两次。另外，每年还有国外旅游的机会。工作环境，更是难以挑剔。面对优越的工作环境和丰厚的工薪待遇，你说，国内的一般会计事务所哪里有那么好的待遇？另外，在业务开展方面，十分广泛。我所在的那个事务所，业务不仅涉及会计、审计等传统内容，还开展了很多新业务，比如企业咨询等……因此，这些国际型的大所，会不拘一格选人才，他们对法律、计算机专业的高材生，都很感兴趣。而我们国内的一些会计事务所，只懂会计专业，诸如法律、计算机方面的人才微乎其微。这些，很难适应日趋复杂的市场经济环境和对事务所高层次的专业素养的要求……”高见说。 “既然你把你原来待过的那个所，说得那么好，为什么不继续待下去，拿高薪，享受每年出国游呢？”我问。 “唉，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啊。”高见笑笑说。 “我在那个所里干了五年。这五年，你知道我是怎么干的吗？”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整整五年，我几乎没有休过一个完整的周末和节假日。工作压力巨大，整天都是忙不完的工作。你想成为最优秀的那一个，你就需要全力以赴，从上班，一直到晚上十点钟……那里的人员都是优选进去的。大家都很能干，也都是国内名牌高校中的佼佼者，智商应该都不差。那么，这时候比的，就是你敬业的程度，你愿意付出的休息时间，你投入工作的决心……一天两天，大家都能做到，一月两月，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年两年，三年四年，能够坚持到五年的，还真不多……和我同时进去的不少人，一般在两到三年，就离职走人了，混个好经历，然后到国内某个一二流的事务所当个中层，要不就是到国有银行当个中层……可是我硬是坚持了五年啊！”高见说。 “你真不简单。”我敬佩的说。 “来，我们一起敬一下高人！”鸿斌带我再次敬高见。 “可是，干了五年，我再也不想干下去了，确实太苦了。我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整天玩命忙工作，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谈。你们说，我亏不亏？”高见说。 第298章 300章燃烧的梦…… 300章燃烧的梦…… 这天晚上，我们一共吃了两个多小时。 因为高见不断和我讲他在那家著名会计事务所的见闻趣事，我听得高兴，便多敬了他几杯酒。 和高见告别时，我恍惚觉得，自己有些醉了，身体也不太稳当了，周围的图像，老是晃来晃去，说话时，舌头也有些不听使唤了…… “鸿斌，好好照顾你的妹子。”我只记得，高见临离别时，对鸿斌说的这句话。 之后，我就被鸿斌扶到车后座，靠着他平躺了下来。 他好像……还叫了一个代驾开的车。 被扶回家后，当鸿斌打开家中客厅的大灯时，我记得，我和鸿斌说： “渴，我想喝水……” 可是，当鸿斌把我放到沙发上靠在那里倒水回来，我却对他说： “鸿斌，我想你，想你……” 当时，我的身上像冒着火一般燥热，平时压抑着的许多欲望，在这时，都无来由的冒头了，泛滥了，作怪了！ 我记得，我摇摇晃晃的抱住了他索吻，可是，身体一沾上他的身体，我的愿望就无限膨胀了…… 我搂着他，迷迷糊糊地不知说了些什么，脑袋，不住地往他怀里钻。 估计，我的这些举动，刺激了鸿斌吧。 晚上，他也喝了不少酒，估计那会也和我一样，身体被酒精就着荷尔蒙一起燃烧起来…… 我们便一起进入了鸿斌的卧室，一起躺到了他的床上…… 后来的事，我不太记得了。 恍惚中，我感觉有个人一直在我的耳边说话，他的声音，低沉浑厚，那些美妙的声音，在我耳畔不停地萦绕，说得我心神激荡忘乎所以…… 激情澎湃的时刻，我便和那个人一起插上了一双雪白的翅膀，摇摇晃晃的飞升到了天上的仙境—— 仙境中，阳光明媚，五光十色的光线中，有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在我们身边飞来飞去…… 在云端，我们大笑着，相拥着，俯视着芸芸众生； 云海中，他不停地抚摸我，亲我，使我的肌肤，激起了一阵阵莫名的颤栗，颤栗之后，我们身上便着了火，火光冲天，我们像两个奇怪的火人，欢呼雀跃着大叫大嚷；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又坐在一个巨大的雪白云团上。云团像一艘小船，载着我们，一会儿向上快速飘飞，一会向下俯冲降落……身边的风景，真的很美很美啊！我难以形容它们的美妙，还有它们不断变换的景色，看得我眼花缭乱！ 就这么的，梦很长，很美，很令人激动…… 直到早上窗外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时……我终于从这个莫名的梦中醒来—— 睁开眼睛，我发现，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射进了房间，而我，正赤身躺在鸿斌卧室的大床上那个雪白的被褥里！ 身边，还躺着正在熟睡的鸿斌……男人特有的雄性气味，使我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鸿斌睡得很沉，也很香，均匀的鼾声，轻轻地有节奏的响着。 而他的一只胳膊，居然还被我的脑袋压在下面！ 此时的我，和他睡在同一个被窝里，我们年轻的身体，靠在一起，他呼吸时带动的身体的轻微动作，一次次让我感受到一阵阵惊慌。此时，所有的衣服，全都不知是么时候扔在了床下…… 我想赶紧起来，但害怕吵醒身边的鸿斌……回想着昨晚和高见一起吃饭喝酒的场景，我做的奇怪的梦……我慢慢明白了那个美梦的含义： 醉意朦胧的我和鸿斌，在激情之时，就昏昏沉沉的完成了那件男女之事……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平时，我自认为还是一个很有原则，能够管住自己的人。可是，昨晚，为什么，我就没有管住自己呢？ 更重要的是，我就那么迷迷糊糊地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在我醉酒之中！ 不过，我并不后悔和鸿斌在一起的事。 既然相爱，这也是早晚的事……想到这，我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 我轻轻趴在床上，静静欣赏鸿斌熟睡时的面容。 即便是在熟睡中，他还是那么美，美的让我忍不住就想亲他…… 他的眼睛睫毛为什么那么长？ 美的有点不真实！ 他的脸庞，轮廓为什么那么好看？ 三庭比例相当匀称。额头饱满，鼻子高挺，嘴巴，还长得那么诱人。还有他的下巴，很长，显得很酷！ 唉，像鸿斌这样的男人，难道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诱惑我这样的女孩的吗？ 近距离观看鸿斌的皮肤，真是很白啊……以至于我觉得，这雪白的肌肤，应该是长在女孩子身上的。 另外，随着呼吸起伏而微微起伏的那个男性特征——喉结，也凸起的十分诱人，以至于让我禁不住想摸一下。 或许是被人观看，身体会有某种信号感应吧，不知为什么，鸿斌的眼睛突然的睁开了…… 他睁开的大眼睛，黑亮黑亮的，淡蓝色的眼白，显得很纯净。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 我们都没有说话。 或许，这会儿，还真不知说些什么好呢！ 目不转睛的看了我有三十秒钟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把就把我搂在了他的怀里…… “我的小琳，我最最亲爱的小琳，我还想和你……”他说着，不由分说的反转身来，就像一座大山般压向了我…… 现在，应该不再是梦境了！ 这会儿，是实实在在的现实世界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依旧有一种在仙境遨游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我的心随着身体在时而升腾，时而坠落； 这种经历，使我既向往又胆怯，既喜欢又害怕，既有趣又羞怯…… 我的心，似乎在升腾和坠落之间，被他种植到他的滚烫的身体里面去了，我要让我的心，在他的身体里，盛开成一朵美艳无比的花！ 而他的身体，仿佛在我的惴惴不安的喜悦间，就悄悄安放到了我的心里，在那里扎下了根…… 世界，有一些倾斜了； 周围的阳光，也变得面目模糊…… 只有不断变换的时空和身形，在把我们拉上九百九十米的高空，然后，又把我们抛下九百九十米的深海的水底…… 第299章 301章你真可爱！ 301章腹肌的温度 对鸿斌的了解，是随着时间的延长，一点点加深的。 当我们零距离接触时，我在他身上，发现了一个又一个惊喜！ 清晨酣战之后，我饭也没吃，便匆匆离家上班去了。 坐在办公室里，回味着刚才发生的那些令人脸红心热的画面，乃至昨晚醉酒时的林林种种……我有些小激动。 人们都说，青春是美好的。或许，其中也隐含了青春时期，我们的身体和感情，可以尽情享受人世间的美好吧！ 想到鸿斌的那双美眸，还有他聚精会神的表情，我就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想奔回家去，立刻见到他…… 晚上下班，鸿斌准备了好几样丰盛的菜肴，我们大口地吃着，却都没怎么说话。 吃完饭，我们靠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便心有灵犀的提前上床，准备继续温习“功课”。 头顶的白炽灯，把鸿斌的卧室照的很亮。 空空荡荡的卧室，因为有了鸿斌的气味，整个房间，似乎有一种令人迷醉的气息。 鸿斌裹着浴巾走出洗手间时，我靠在床头看着手提电脑上的肥皂剧： 一个奶油小生，预定了这个地区的所有烟火，然后，在璀璨的烟火绽放之时，向心爱的女孩求婚…… “关上，别看了！”他走过来，不由分说，一把抢走了我膝盖上的电脑本。 争抢之中，电脑本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围腰，白色浴巾在他用力时，一下子，就脱落在了地上…… 春光乍泄！ 瞬间，这位俊男——一个活脱脱的裸体男模，呈现在我的面前。 “哈哈，鸿斌，你的身材居然练得这么有型！”我看着看着，不禁羡慕起他那一身肌肉，忍不住大叫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没有穿衣服的鸿斌！ 只见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帅哥—— 宽肩，窄腰…… 一道道腹肌，犹如雕刻般凸显在他的身体正中央…… 强壮的臂膀，从手腕到大臂，肌肉隆起，条缕清晰…… 粗壮有力的大腿，岩石般有力的小腿，支撑起他高大的身躯…… 精致有型的臀部，像是一种诱惑，在诉说情思…… 因为突然毛巾脱落，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鸿斌有十几秒的尴尬和不好意思。 不过，很快他就从这种被动中解脱出来……脸上恢复了自信的神态。 “小琳，要不要感受一下男模腹肌的温度？”他拍拍坚实的腹肌，笑着问。 “不要！不要！”我笑着往被窝里躲…… 鸿斌走过去关上电灯……黑暗中，我听到他粗重的呼吸，接着是沉重的身躯扑到了柔软的床上，钻进了我温暖的被窝。 果然，腹肌的温度，是滚烫的；腹肌的温度，是诱人的！ 我跟随着他，走进了山谷深处—— 那里，树木连着树木，森林连着森林，而在那绵延不绝的森林尽头，是绮丽的五彩霞光…… 那儿，有松鼠在树叶上灵巧的跳动； 那儿，有蜗牛，在小草嫩芽间爬行； 那儿，还有成千上万的鸟儿，在天际盘旋着，飞翔着，它们在风中，唱着不朽的情歌…… 幸福，就像淅淅沥沥的春雨，洒落在我们的心房！ 第300章 302章漏洞（1） 302章漏洞（1） 正当我和鸿斌处在一种缠绵悱恻的爱恋中时，问题出现了！ 这个问题，出在对上市公司的资产评估审计上。 这家上市公司不是一个很大的公司，资产只有几千万的盘子。 为了节省经费，他们没有找“四大”的审计师，而是找上了我们。 我们所的具体业务订单联系人，是展冰。 具体审计人，是审计一部的一位八零后，她叫星芬。 这位八零后星芬，参加上市公司审计也不是第一次了，工作时间也不短了。可是，当她作的基本评估报告递给我做最后审阅时，我竟然发现了不小的问题！ 仔细核查从这家公司的明细账目，存在虚增收入的明显问题。 有一笔收入，分别通过不同的口径，作为增收被列在不同的账目上…… 这家公司的财务报表，我在最初接到审计任务时，曾经粗粗翻看了一遍，重要收支和关键明细的数目，全都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就在想，似乎哪个地方有问题。但是，事情一多，就忙忘了。 现在，我们的审计师在做审核时，居然没有发现！ 这就如同客人到饭店吃饭，服务员端给了客人一碗肉丝面，可是上面却落了一个死苍蝇……有苍蝇的面条，肯定不能吃了，这是不合格产品，不讲卫生，吃下去是要生病的。可是，这个客人却硬是吃下去了，没发现！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们这个小所，和“四大”相比，是要小许多，我们收人家的审计费，也常常是“四大”的五分之一到三分之一。但是，无论大所还是小所，我们从事的审计工作，是一项容不得半点差错的重要工作！ 假如，审计师在审计中明明发现了问题，却不说，还帮助上市公司隐瞒，那么，这家上市公司今后一旦事发，受到证券会的查处和惩罚，我们所是要受连带责任的！ 说轻了，可能是被罚款，或降级，撤销审计资格； 说重了，可能是这家企业，因为证券会对它进行处罚，停牌，企业声誉大大下降，不得不倒闭破产……那么，这家企业所欠的债务，我们是要承担连带责任！ 所以，看着这个财务报表上的明显苍蝇没有抓出来，反而闭着眼睛写合格，这不是做要砸我们事务所牌子的事吗？ 我非常生气，找来展冰和那个审计师星芬。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怎么了？”两个人无辜的表情，让我恨不得冲上去扇他们耳光子！ “你们说怎么了？为什么帮助企业虚增企业利润？一项收入，作为三个不同的收入列入收入账目上？”我的声音很严厉，也很大。 展冰和星芬脸色苍白，都垂下了头。 “说，究竟是为什么？企业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是几万还是原始股？”我继续问。 “没有。我们就收了三千元钱。”星芬说。 “为了区区三千元钱，就能让你们低下高贵的头颅？”我厉声责问。 “牛所长，您别生气。我们也是为所里着想，情况是这样的……”展冰见我很生气，便开始向我解释…… 第301章 303章漏洞（2） 303章漏洞（2） 原来，这家企业，是崔所长在位时的一个关系客户。多年来，他们一直请我们小所帮他们年审，关系不错。 现在，这家企业要上市，在上市的过程中，需要打点一些关键人物，花了一笔钱。这笔钱，是公司为了自身利益而不得不出的关系费，所以，必须通过账目做平。而做平的唯一方法，只能是虚增收入…… 星芬是通过关系户进来的一个审计师。平时业务水平一般。她在参与这个公司账目的审计中，没有发现问题。到了展冰那里，当然瞒不过展冰。作为一个具有丰富经验的审计师，展冰发现了账目问题，便带着星芬去找公司的负责人。 结果，公司负责人十分客气，专门请他们吃了一顿饭，并详细介绍了这笔钱的使用原因和金额。 “这笔钱，是为公司的发展花出去的，我们公司董事都知道。但是，这笔钱，又不能通过正常方法列出来，因为，这是敏感人，敏感事……所以，我们便想了一个办法，把某项收入调高一些，就可以化解这笔支出的成本了！”负责人说。 接着，负责人又向他们允诺，一旦公司上市成功，今后公司的所有审计，全都找我们所。 言外之意，与他们方便，也与我们方便。 最后，临走时，还给展冰和星芬每人塞了一个三千元的红包。 “牛所长，说实在的，我们也不是为了这个红包。我们确实是为所里着想。这家公司一直是我们的老客户，人家现在面临上市这件大事，我们帮了他们，将来的审计订单份额会增加许多。”展冰解释说。 “那你怎么不想想，假如这家上市公司被罚款，被停牌，企业倒闭破产怎么办？我们所将要负连带责任的！这个责任，你能负的起吗？这个债务，你能清偿的了吗？”我厉声责问展冰。 “你也不想想，银广夏的财务造假案，造成了多么恶劣的影响？我们即便是不从这家公司拿一分钱，也绝不能做假账！”我说。 作为展冰，怎么会不知道著名的银广夏财务舞弊案件呢？ 这一事件，是资本市场最广为人知的造假事件！ 随着经济的发展，财务舞弊，已经成为全球性的焦点问题。一些上市公司，为了达到某种目的，会计造假之事经常出现。我们审计人员，本来作为第三方，是要协助政府督促企业遵纪守法，诚信做生意的，如果我们为了订单，就和公司一起造假，这不是明知故犯，知法犯法吗？ 银广夏事件，起源于21世纪初的银广夏的上市之时。 当时，公司上市时，市场上关于银广夏制造了很多神话，虚构销售收入10亿大多，虚增利润7.7亿多。 而负责参与审计的某会计事务所签字认可的会计师，违反职业道德，为银广夏的出具了严重失实的无保留意见的审计报告…… “这些审计师应该遵守起码的职业道德，难道你们在学校学习时，老师没有作为经典案例讲过？你们进入审计事务所后，老员工没有教过？”我问。 第302章 304章漏洞（3） 304章漏洞（3） 发过脾气后，我把楼总会计师叫来，当场宣布： “展冰和星芬，因严重违反审计师的职业道德，从今天开始，停职反省，写检查。” 我毫不留情的说。 两个人灰溜溜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楼总说： “唉，星芬这样做，可以理解，可是，展冰这样做，就太不像话了。他毕竟是副所长，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啊！” “可是，人家偏偏不信这个正道，就是相信他自己的那个邪道啊！”我气愤地说。 “那现在怎么办？这一摊子事！”楼总发牢骚说。 “那就麻烦楼总帮忙救火吧！这方面，您有经验啊！”我笑着说。 “唉，有些高压线是不能触碰的。原则，就是原则。我们审计师下笔写‘合格’，也是要承担责任的。想到这些，就不会干傻事了。”娄总说。 “可是展冰就不这样想啊！今天这事太危险了。如果我没有发现，我疏忽了，那可麻烦大了去了！老宋头就不是尅我这么简单了，要撤我的职，罢我的官，让我一分钱也拿不到！”我笑着说。 “是啊。小牛所长，所以，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啊！”楼总很赞同。 “对了，下次老宋头来讲课，要他好好讲一讲审计师的原则性和独立性问题。”我突然想起来，老宋头下周就要来我们所讲课了。 “现在先不谈讲课的事，我们还是好好商量一下，如何防范审计漏洞吧。”楼总忧心忡忡的说。 “你看，现在所里有几个审计项目在同时进行，每一个项目，都不能出半点纰漏。哪个出纰漏，都是大事，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楼总说。 “是啊。”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样吧，这些项目的终审，在这个特殊时间段，我们采取双向审阅制，你看好不好？”楼总征求我的意见。 “怎么才是双向终审？”我问。 “就是我们两个人同时都要看过了，认可了，才算通过。”娄总说。 “可以。这段时间，是要特别小心。我们对这个所的人员还不是太熟悉，心里还真是没有什么底。比如说这个展冰，都是副所长了，怎么也会干这么没有原则的事情呢？”我说。 “很有可能崔所长在这里时，纵容或暗许这类事吧。因为，假如和一些公司示好，订单容易接啊。他们所小，因此，为了生存，就降低标准，和企业同流合污了。”娄总说。 这类事，估计楼总看得比我多，知道的比我也多。所以，我也就没有细问了。 我们分别互通了一下情况，然后楼总便接手了这家上市公司的审计项目。 对于这类问题，当审计报告还没有呈上去时，还可以和企业协商，把原来那些虚增的收入去掉，然后，再商量合情合理的方法来解决。 当然，我也知道，这类事情的处理，一定是很头疼的，也很棘手的。要不，我为什么请楼总亲自去办呢？凭着他这个老江湖的经验和见识，我相信，他可以帮助公司妥善处理这件事。 第303章 305章第二次董事会（1） 305章第二次董事会（1） 次日上午一上班，老宋头就让秘书打电话来，让我和楼总上午十点，去大所出席董事会。 我接到电话后，先把楼总请来，和他一块商量关于展冰和星芬包庇企业做虚增收入的处理意见。 “楼总，您是在大所工作多年的老员工了。可否请您说说看，以往大所遇到这样的事，是怎么处理的？”我问。 我估计，老宋头上午召开董事会，这件事，必须汇报，而且肯定会被列入议事之中的。这是一件大事！ “这个嘛，说老实话，老宋头对这类事情向来是毫不留情的。所里曾经发生过一起这样的事情……” 楼总接着和我讲起了当年发生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及老宋头处理的方法。 “造假这种事，在企业中确实经常出现。”楼总说。 “有些时候，个别企业是明目张胆的造假，把监管部门都当成傻瓜。这种造假，很明显，一查就可以查出来，一旦查出来，一般证监会会给予严厉处分。”楼总说。 “还有一种嘛，是出于某种企业自身发展中不得已的情况造假。诸如这次展冰和星芬审计的这家上市公司。”楼总说。 接着他告诉我，很多民营企业在发展初期，为了抢抓机遇，有时会采取一些非正当的手段，诸如通过行贿或拉拢责任人，以达到获取紧缺的有利资源的机遇。 为此，企业要把这些关系成本摊薄，做平账目，往往采取两种方法—— 第一种方法，是提前预支那部分金额给相关人员……然后，请会计把成本做大，将利润压低。 这种隐藏策略，一般被称为负向盈余管理。 由于调低了企业利润，企业的财务报告里所包含的法律诉讼风险也就较低。这时，企业高管很有可能找“四大”那样的大所来为企业进行财务报告审计，从而让资本市场上的投资者，相信财务报告是真实可靠的，以此达到其隐藏寻租收益，防止与寻租活动相关的敏感信息，被泄露出去…… 第二种，是先把企业利润做的高于实际利润……然后，等到上市公司正常运营后，再将一部分利益返还给相关责任人。这种策略被称为正向盈余管理。这种虚增盈余的结果是，一旦投资者因虚假盈利而发生损失，就会把责任归咎于注册会计师在审计过程中未尽到责任，将面临很高的法律诉讼风险。因此，一般大所是不会对这种虚假行为签发标准审计合格报告的。企业为了上市，不得不寻找一些小的审计所，帮助他们来度过难关。 “好几年前，我们所也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楼总说。 “事情的起因，是一个中层在对一家熟悉的客户审计时，帮助这家企业蒙混过关，出具了标准审计报告。好在，被宋所长终审时发现了。他找来那位审计师，一项一项的核对账目，最后指出造假的地方……结果，这家的上市公司的审计，我们退出了，原先所收取的经费，也全部退还了。”楼总说。 第304章 第二次董事会（2） 第306章第二次董事会（2） “那后来那个负责审计的主审计师呢？”我问。 “宋所长因为是公务机关出来的，他在这个问题上，历来态度十分明确，一旦发现，就立即开除。所以，事发第三天，这个审计师就被开了。”楼总说。 “应该这样。否则，我们审计师的信誉全没了。”我非常赞同老宋头的做法。他这个人，在大问题上，确实毫不含糊！ 看一个人，就是要看他在事关原则的大问题上是如何处理的。老宋头能这么利索的处理这件事，为我树立了榜样。 可是，转念一想，这个展冰，是崔所长临走时钦定的接班人，这怎么搞呢？ “那么，你看展冰的事，怎么处理比较好呢？一方面，他作为副所长，做了这种有违原则的事，理应开除。可是，这又是崔所长临走时定的人。”我有些为难。 “这个，你不用太过操心。崔所长，他是我们大所的董事，老宋头开会，估计会通知他的。也许他回来参加会议呢。”楼总说。 “哦，那就好办多了。”我听了，放下心来。 于是，我们在办公室统一了处理意见： “对渎职，明知企业作假，还帮助蒙混过关的展冰和星芬，予以开除。” 坐着所里的小车，来到大所大楼门口时，我无意中看到了邱葵。 邱葵正站在大楼门口右边的一棵大树旁，在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讲话。 她像向日葵对着太阳般，欢喜的把自己的笑脸，完全朝着那个男人……而且笑得很灿烂。 而那个男人，也正在热烈的望着邱葵…… “说不定是邱葵的男朋友吧！”我心里思忖着，便和楼总大踏步地迈进了大楼门厅…… 来到小会议室时，发现大部分应该参加会议的董事，都到齐了。只有老宋头一人还没有来。 我向师傅马晶笑笑，点点头，又和其他几位点点头，然后，就选了一个最靠门的位置坐了下来。 楼总，则坐在了我的身边。 会议室里，很安静。 不知为什么，大家都没有说话开玩笑。 不一会，门被推开了，只见老宋头，正陪着崔所长和另一个人，他们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 看样子，楼总说得对，崔所长应该来参加会议。 老宋头身边的另一个，应该就是闻所长所在的那个小所的原所长吧。我想。 “下面，我们召开第二次董事会。今天的董事会，我特地请来了原来两个小所的老所长来参加会议，请他们了解目前我们大所的工作进展情况，并参与讨论和决策。”老宋头一脸严肃的说。 接着，他宣布今天会议的四项议程： 第一项，请各位董事汇报年后工作进展情况，以及工作中遇到的疑难问题，最后是如何处理的。 第二项，宣布新的人事变动。 第三项，国际化视野下的大所全年工作着力点。 第四项，围绕老宋头的几点意见开展讨论…… “下面，我们就开始第一项会议议程吧。今天的会议时间估计比较长，希望各位抓紧时间发言。中午，我请办公室给大家准备了工作餐。”老宋头笑着对大家说。 第305章 307章第二次董事会（3） 307章第二次董事会（3） 老宋头说完后，马晶师傅先开始发言。 她主要介绍了近期所里开展的几个大的审计项目，存在的问题，以及准备采取的对策。 最后，她又对国际化视野下的事务所发展，阐述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联系的情况…… 从师父谈的情况来看，联系并不顺利。 接着，是总会计师对全所在职员工目前学历、职称，获得证书情况的梳理。他提出，目前我们全所人员素质还有待进一步提高。他提出了两个努力方向： 一个是学历层次的提高。建议老宋头要求所有在职工作三年以上的本科学历员工，尽快参加在职研究生学习，以补上我们所学历偏低的短腿。 第二个是国际注册会计的考试。这个是事务所国际化的重要基础。 然后是闻所长发言。 他对近期他们小所开展的工作情况进行了汇报。 从他汇报的情况看，他们所的审计业务开展的红红火火，订单层出不穷，这似乎给我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压力。 “真不知道，这个闻所长，是怎么拉到订单的？”我心里琢磨。 闻所长在自我表扬了一阵以后，最后提到了最近工作中出现的一些问题： 他们小所，居然有人在外面私接审计业务，还打着所里的牌子。看来，这两个新兼并的小所，都是问题蛮多的。我想。 闻所长讲完了，我便进行了认真地汇报。 我汇报的内容主要有三个方面： 第一部分是工作成绩：主要把近期开展的取得实效的审计工作，进行了详细叙述。 第二部分是近期开展的活动：我把请进来、走出去的思路和在座的各位介绍了一下，同时把目前每月一次擂台赛的活动进展情况，也详细汇报了。我看到，各位董事，听得很认真，看上去对这一块，很感兴趣。 第三部分，就是存在的问题。我把刚刚发生的展冰和星芬的违规事件，做了详细汇报，并提出了具体的处理意见。 当我话音刚落，老宋头就说： “这个展冰，是怎么回事？作为所领导，怎么能参与到财务舞弊事件中去，这是要吊销执照的啊！” 他说完这句话后，才想起来，这是有感而发的一句话。于是，他咳嗽了几下，然后对楼总说： “老楼啊，你看你这边有什么补充的？” 楼总摇摇头。 接着，老宋头便开始发话了： “刚才大家发言中，有几个问题，需要提出来讨论的。一个是审计质量问题。我的意见，要严把审计关，绝不让审计差错从我们的审计报告中出现。我们还是坚持这个原则，谁是审计的负责人，谁就对审计过的所有报告负责到底。出了问题，负全部责任。不是我们大家不想帮助哪个人，而是这个责任太重大了！它不光关系到审计师的前途和个人声誉，还关系到企业一旦倒闭，审计师要负债务连带责任的问题。我们现在实行的是特殊普通合伙人制，风险自担，切记。所以，对一切有可能带来审计风险的因素，要坚决、快速、毫不留情的清理和处理。比如，闻所长，你刚才提到有人在外打着事务所的名头，私自接活的员工，我建议，立即开除。还有，牛小琳，你刚才提到的展冰和星芬明知企业做假账，还出具标准审计报告，这两个人，立即开除。即便是展冰曾经对小所做过贡献，也不能留了……对了，你们两位老所长，同不同意我的意见？” 他说到这里，转向两位已经退位的老所长，问。 见到老宋头那么干脆利索的表态，这两个人，估计是心里想帮他们说话，这会也不敢为他们公开说话了。 他们两个点点头，笑了笑，表示赞同。 “那就好。老闻，小牛，你们立即起草文件，开除。”他说的很利索，真是一点不留情面。 “那么，我们这边的乙方股东，还需要选一个副所长了。”我说。 现在，崔所长正好在这里，我便赶紧说。 崔所长听到我的话后，沉思了一会，便说： “宋所长，要不，我再从我在m国的朋友中，选一个过来，你看怎么样？” “好的。这样吧，老崔，你先把新的人选的简历发给我看一下。最好在学历，经历，年龄，绩效等方面选一个优秀一些的。”老宋头对崔所长说。 “好的。那是肯定的。这个展冰，平时做事还是很稳当的。不知怎么回事，这次走了这步烂棋。我也是没有想到啊！”崔所长痛心疾首的说。 第一议程就到此结束。 第二议程，就是老宋头宣读人事任免。大概就是楼主任和另一个中层老员工，被任命到我和闻所长所在的所当副总会计师。主要工作，就是协助我和闻所长，做好审计业务的把关和财务支出的把关。这确实也是老宋头的精明之处。因为，这两个副总会计师，都是当年跟随老宋头创业的嫡系和心腹。他们来到这两个小所，说白了，就是来代老宋头管钱的！ 任命宣读完了后，在座的所有人都鼓掌，表示欢迎。 根据老宋头的文件精神，今后，这两个副总，享受小所副所长待遇。年薪三十万。年底分红，估计也能拿到三十万…… 第三个议程，就是国际化视野下全所工作的着力点。 关于这点，主要是老宋头在说。 他先是表扬了我能够敏锐的意识到学习，提升本领的重要性，采取请进来、走出去的方法，他非常赞同我组织专家和行业高人为员工做讲座，认为这是开拓视野，激发学习热情的有效措施。 “牛小琳他们这个所的学习经验值得在全所推广。这样吧，马晶负责大所的学习推广，老闻负责你那个小所的学习推广，让所有人行动起来，加强紧迫感，危机感……不学习，就要落后挨打，不学习，就跟不上新的形势啊！” 说到这，他显得很激动。 “另外，关于到一些大所学习的事，我通过熟人，终于解决了。”老宋头面向马晶，得意地笑着说。 “那太好了。”马晶说。 “这年头，有时还是要善于通过行政部门来牵线搭桥啊。”老宋头接着得意地告诉我们…… 第306章 308章第二次董事会（4） 308章第二次董事会（4） “我的一个老领导，现在负责全省金融口子的工作。那天，我意外地在一个老朋友的饭局上遇到他了。他听说我现在创建的事务所，总资产规模快要接近一个亿了，而且排名已经名列前三十位，很是兴奋，一个劲的夸我。那我就乘机向他提出帮忙和‘四大’牵线搭桥的事。老领导听了后，爽快的答应了。他说，这是大好事啊。国内的事务所，就是要加快发展，赶超那几个大所嘛。不学习，不走进它们，如何才能提高呢？哈哈……”老宋头说到这，开怀大笑起来。 “哈哈……”我们在座的所有人受到他情绪的感染，也都大笑起来。 “马晶啊，你呢，会后和金融办的这个秘书联系。他和‘四大’的人都很熟悉的。具体到哪个所学习，时间，方法，人员等，你直接和他联系吧。”老宋头说。 “好的。”业务精通的马晶师傅，这会也不得不佩服老宋头精明干练的人际交往能力。 她有那么多熟人在‘四大’，却一直没能联系成这件事。 可是，老宋头在一个饭局上，便通过老领导的一句话就摆平了！ 我们在座的大家，也都在内心深处佩服老宋头的能耐…… “第三个问题，就是总会计师提出的提升学历和学力的问题。你的建议，我完全赞同。这样，你尽快起草一个文件，要求全所四十岁以下的员工，在五年内，全部达到硕士以上学历；另外，积极参加国际注册会计师考试。我们所里，对最先达到要求的前十名员工，给予报销所有学习费用的奖励……”老宋头快人快语，说了一大堆。 “大家看，对这三个问题，还有什么补充发言？”他说完后，看向我们，可是，在座的我们，都觉得他老人家已经把我们要说的全都说完了！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补充的，我们下面就要开始第四个议程了。”老宋头说。 他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整了。 “这样吧，先吃饭。”他让办公室主任把快餐送到会议室来，并让我们先休息半个小时。 总算可以站起来了。 我立即跑过去和马晶师傅说话。 我们来到她的办公室，说了一阵话。 不知怎的，马晶师傅似乎有话想说，又有些不好意思说。 我看着她，发现她的目光有些害羞的表情，就笑了起来： “师傅啊师傅，怎么席总，就能让你变成小媳妇模样了？” “小琳，你就别笑我了。唉，我现在真的挺纠结……”她红着脸说。 “怎么了？师傅，你还会纠结？你什么时候纠结过？”我问。 “小琳，我……我……我怀孕了。”她低眉垂目，样子真是让人心疼。 “怀孕？”我也有些吃惊了。 “是啊，这个月那个没来，我去医院看病，医生说，我怀孕了……你说，这可怎么好呢？所里事情那么多，老宋头还对我寄予那么大的希望，我的身体却不争气……”她有些懊恼的说。 “那怎么办呢？师傅，你年纪那么大了，已经是高龄孕妇了。如果打掉的话，今后，也许……”我不敢再说下去了。 “是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很想打掉，可是，老席很想要这个孩子。他都四十岁了，没有孩子，很孤单。他听说我怀孕了，兴奋的要命。坚决要求我保胎。”马晶师傅说。 “我能理解。席总年纪大了，想要孩子，可以理解。再说，师傅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有个自己的孩子啦。”我说。 “所以，我纠结嘛。小琳啊，你说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遇到席总呢？如果早遇到席总，我这会可能孩子已经满地跑，上幼儿园了。也就不需要我在这纠结了。”师傅痛苦的说。 “可是，如果师傅你早一点遇到席总，可能就没有今天的成绩和威望啊！”我说。 “唉，做女人真是难啊。想要事业，又想要爱情；想要成为人上人，又想成为男人保护的弱女人……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小琳，我很喜欢席总，想为他生个孩子。可是，我的事业怎么办？我这一大摊工作怎么办？”师傅说着，又难受起来。 “师傅，怀孕是件好事。你想啊，你和你爱的男人，共同拥有一个孩子，那是多好的事情啊。而且，你的事业已经取得了那么多成绩，一般人就是想赶超你，也不容易呢。还有，我觉得老宋头会理解你的选择的。他那么能干，还能想不出办法解决你临时生孩子的事？再说，又不是一辈子在家带孩子了，你最多一年时间，不就调整过来了？”我安慰师傅说。 “唉，小琳啊，我很矛盾啊。不过，你说的有道理，我再想一想吧。”她说。 就这么说这话，安慰着她，我们再次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其他人已经开始吃饭了。香喷喷的肉香味，弥漫着整个房间。我看到师傅似乎有些腻油味，便对老宋头说： “宋所长，我和马晶师傅在她办公室吃饭吧。这样喝水方便一些。” “行啊。不过，只有半个小时时间。你们抓紧些。”老宋头说。 “好的。”我便陪着师傅端着饭盒重返师傅的办公室。 看她有些神思恍惚，我便扶她坐在沙发上，然后，帮她倒了一杯温开水。 “师傅，还是吃些饭吧。”我帮她打开饭盒。 “好的。小琳，你先吃，别管我。”师傅勉强笑了笑。然后端起杯子喝着温开水。 一个女人，即便是再能干，再聪明，可是到了当妻子，做母亲的时候，都会不约而同的变得母性十足，奉献精神十足……为了孩子，为了爱人，她们再次变回了女人，那个柔弱的、感性的，娇小的女人！ 亲历了师傅身上发生的种种变化，我不由得感慨，当一个女人真是不容易啊！ 我狼吞虎咽吃下了满满一盒饭菜。 可是，师傅的饭菜，基本没有怎么动…… 半个小时后，我们再次来到了会议室，开始听老宋头的慷慨演说！ 第307章 309章第二次董事会（5） 309章第二次董事会（5） 开会了。 老宋头正襟危坐，宣布会议进行到第四个议程： “下面，第四个议程，主要由我谈几点关于进一步办好事务所的意见。然后，请大家围绕着议题，开展讨论。” 老宋头环视左右，开始了他冗长的发言了。 他对于自己的发言，看来早就有所准备……虽然没有拿讲稿，但他语言流畅，思路顺畅，中间基本没有打什么磕，基本是一气呵成。 他一共讲了半个小时，大概的意思是这么几点： 首先，他先对照最新的中会协发布的百家会计事务所的综合评价，找差距。 经过分析，他认为，我们在人员素质的提升上，在审计收入上，都还存在着很大的增长空间。 接着，他详细分析了这些增长空间。 他认为，我们这个所最大的特点，是除了少数几位上世纪六十年代出生的老审计师以外，大部分是八零后，九零后，七零后都很少，这就拉低了我们所的平均年龄。 “正因为年轻，在素质提升上，就有很大空间。”他的声音中气十足，在不大的会议室里回荡。 “刚才，我们讨论的学习问题，就是提升素质的一个重要方面。我想，还应对员工进行新会计准则和审计准则的培训，加强员工的外语水平，要让他们熟悉法律、国际会计审计准则，对电子商务、计算机等方面知识，也要进一步熟悉掌握。我们可以分期分批的选派一些年轻、英语基础好的优秀员工，到‘四大’学习和锻炼。除此之外，职业道德，个人修为，这些方面也不能忽视。”他说。 然后，他主要分析了在审计收入上的可以增长的空间。 “目前，国内的会计事务所，业务主要集中在审计工作上。可是，据我所知，很多海外会计事务所，早就已经开拓企业的咨询业务了，还有税务方面的咨询……我相信，今后这些业务，将会成为会计事务所的新的经济增长点。我们是不是也要早些行动，未雨绸缪……” 他侃侃而谈。这个思路，倒是非常新鲜。在座的人，都没有想到。老宋头作为一个六零后，能够紧跟形势，及时了解行业的最新发展动态，实在不容易！我在心里默默感慨。 “那么，我们在企业咨询业务方面，能做一些什么呢？”老宋头的目光，炯炯有神。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啦在座的大家。 他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深思。 “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老宋头说。 “大家注意到没有，当前，很多中小型民营企业，在市场竞争激烈的今天，经营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冲击，诸如产品的同质化，资金筹措的困难，新产品一冒头，模仿的同类产品便迅速占领各个市场，另外，价格竞争，电子商务的低价销售……而我们这些人，都是熟悉财富帝国核心机密的审计师。我们在经过多年的工作历练后，只需通过简单的资产核算，财务分析，很快就能帮他们找到企业经营困难的问题所在，帮助企业家提供产品转型，企业转向、合理避税等各种咨询服务，以摆脱后金融危机时期的经营困境，化解难题与困惑。”老宋头的话，句句说到了我们的心里。 这些问题，平常我们都曾经想过，遇到过，却没有像他这样，能够结合大所的发展，想得那么具体，那么细致！ “后金融危机时代，企业转型是一个绕不过去的话题。而许多中小型企业在寻求转型时，就需要得到懂行人的帮助和点拨。我们开展管理咨询业务，恰好就能为这些中小型企业提供智力帮助——具体而言，我觉得能够从这么几方面提供智力帮助……”他说。 “第一，在关于调整企业组织结构，加强内部控制，建立健全高效的工作制度上面，我们可以提供非常有效的帮助。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为成千上万个企业进行过资产评估，为他们的财务状况做过科学分析，企业今后发展提出过有效建议。我们在这方面，应该是很有经验的啊！”老宋头笑着说。 “哈哈……”大家不约而同的点头笑了起来。老宋头说得很对，我们每天从事的工作，不就是帮助企业进行分析和评估的吗？在评估和分析的基础上，给他们出具合格，标准，或不合格的审计报告…… “二是对中小企业融资困难问题给予有效的建议。关于这一点，我们也是十分熟悉的。在给企业做分析时，我们对他们的融资方法了如指掌，那么，经过对成千上万个企业进行融资分析后，我们对如何是有效融资，如何才能解决融资问题，是不是会有很多心得呢？”老宋头笑着问。 我们不约而同的再次点头。 “三是为企业职工提供技能素养培训，提高工作效率等。这个嘛，有一些难度。不过，我们可以作为中介，帮助他们请来高人培训嘛。”老宋头说。 ……就这么一条一条的分析下来，大家越听越兴奋，觉得在这一方面，大有作为。 “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了，下面，欢迎大家补充和拍砖！”老宋头终于结束了他慷慨激昂的发言。 “我刚才听了宋所长的讲话后，第一个想法，就是我们要赶快建立属于自己的电子信息库。凡是我们经手过的企业审计，都要建立一个资料库，这样，我们今后的咨询，才有详实、可信赖的数据和资料。”马晶师傅的话，话音刚落，就受到老宋头的称赞。 “很好。金点子。”他点点头，笑容可掬。 “我觉得吧，我们需要建立一个这样的部门。刚开始，哪怕人少一些，也没有关系，关键是，班子搭起来了，就能开始操作起来了。”闻所长说。 “有道理。”老宋头继续微笑，点头。 “宋所长，我建议，今后每一个审计师，每年要结合自己参与审计过的案列，写一个科研论文，内容就是分析企业的的制度，管理控制，绩效，培训等等方面的。这就为我们的咨询机构提供了鲜活的经验和观点。”我说。 “嗯，牛小琳，你的这个点子很好啊！”老宋头笑眯眯的看着我。这会，他老人家是那么慈祥，就像我的父亲般和蔼。 第308章 310章隐情（1） 310章隐情（1） 开完董事会后，崔所长把我和老宋头叫住了。 他的态度十分之好： “宋所长，还有小牛所长，有个事情，还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呢。” “哦，崔所长，不会是关于展冰的事吧？”老宋头问。 “哎呀，宋所长真是聪明，确实就是这个事情。”崔所长努力绽开一个不怎么好看的微笑。 那个微笑，太假了，我站在一边看着，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崔所长怎么也算是海外留过学，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怎么会为了展冰来求情呢？”我无法理解。 “是这样啊，宋所长。这个展冰呢，算是我的一个远亲。他的家人，一直托我照顾他一些的。谁知，你们看，他确实太不争气了，出了这档子事。我也不是说，对他的错误行为要姑息迁就，我只是想……”说到这，他不说了，眼光看向老宋头，像是在观察老宋头的反应。 “你想怎么做？”老宋头有些着急，所以脸上浮现出一些不耐烦的神色。这下我算是明白了，这个老宋头，还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对那些拿不上台面的破事，很不感冒。 “宋所长，您别着急，听我说。”崔所长可真是一个慢性子。我站在旁边，心里都有些着急了。 “对待展冰的错误，肯定不能姑息。但是，能不能不要用‘开除’这样的处分，而是改成‘由于某种原因自动请辞。’宋所长您也知道，展冰离开这，肯定是要回国了。他如果背了一个开除的名分，那么，业内的其他事务所，就不会收他了！”崔所长为难的说。 这个确实是实情。 一个会计师，如果因为做假账，造假而被开除，名声就臭了，以后没有事务所敢要他了。可是，像这类事情，展冰应该是清楚的啊，既然清楚，为什么还要冒着失去自己工作前途和声誉的风险，这样做呢？只有一个可能，他是在崔所长的授意下，才这么做的。我思忖。 “这个，可能不行吧。明明是开除，怎么能变成请辞呢？像展冰这样的审计师，业内是绝对不欢迎的。他如果再到其他事务所去应聘工作，那么，那个事务所不就要倒霉了？”老宋头毫不留情，一点也不给崔所长面子。 “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展冰一马？”崔所长低三下四的继续求情。 “……这个。”老宋头似乎在犹豫，在权衡这种放一马的厉害得失。 “要不，我们小所的文件不向外部公布，作为内部处理吧。”我看出老宋头是不愿意接受崔所长的意见的。他这个人，那么坚持原则，肯定不会同意的。可是，崔所长这边又很可怜。他也是自己的错误决策，害了展冰吧。我想到这，便提出这个建议。 “是啊，是啊。小牛所长说得对，要不，就用内部文件处理了，不要对外公布吧。”崔所长说。 “好吧。既然小牛所长觉得这个方法可行，那么，我们就这样办？”老宋头看看我，又看看崔所长。 第309章 311章隐情（2） 311章隐情（2） 果不然，我刚刚告别了宋所长，崔所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才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展冰就找过来了。 “牛所长，我想找你谈谈。”他敲了门，之后进来，坐在了我的办工桌对面。 “请说。”我又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微笑着，看着展冰。 才不到两天时间，坐在我面前的展冰，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颓废，眼皮耷拉着，黑眼圈明显。两只手来回搓着，搓着，身体佝偻着，似乎，胸膛也挺不直了。 他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连最上面的衣扣，都扣错了。可是，他竟然没有发现。 “牛所长，说实在的，这件事，我只是替罪羊。”经过有一阵沉默，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为什么？你这样的人，还会给别人当替罪羊？”我问。 在我的印象中，展冰精明干练，做事晓分寸，懂进退，平时言语不多，但做事还是很稳当的。 “是啊，我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自作自受啊。”他懊恼的说。 接着他和我说起了这件事的隐情。 原来，展冰和崔所长，确实是亲戚关系，属于远亲吧。当初，崔所长来国内办会计所，急缺熟悉经验的会计师。展冰正好学的是会计专业，而且，已经在一家国外的小会计事务所上班了。父母听说崔所长在国内招兵买马，便让展冰过去帮忙。并说，崔所长答应，过个几年，就培养他，做自己的副手。 因为有崔所长的这个承诺，展冰便听从父母的意见，跟随崔所长到国内创业。 在前面的创业中，展冰一直努力工作，很受崔所长重用，很快就被提拔到中层当了一个部门负责人。展冰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后来，崔所长和那个副所长闹矛盾，展冰也是很彷徨，不知今后该如何办。好在，老宋头兼并了这家事务所，并派我来当所长。崔所长作为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东持有人，肯定是不甘心在我的领导之下的。于是便提出退休，让展冰代替他在所内处理相关事宜。这样，展冰便被提到了副所长的位置上。 可是，被提拔到副所长位置上后，展冰才知道，崔所长过去当头头时，和国内几家企业的老板，有着相当深厚的个人关系。崔所长这么干，一来是和这些企业老板很投缘，二来，也利用他的工作之便，帮这些老板处理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账目，使他们在一些查账中顺利过关。于是，崔所长虽然离开了，不在工作岗位上了，但是，有时他还会向展冰发出一些指令。这些指令，作为被提拔的下属，展冰无力反抗，只能执行。 譬如这次的上市公司审计，就是崔所长亲自约见了他，要求展冰亲自督办，让星芬来具体审计。 “星芬是不是也是崔所长的亲戚？”我问。 “是的。星芬管崔所长叫舅舅，那个关系，可是比我近多了。”展冰说。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 后来，展冰带着星芬去找企业老板后，崔所长又亲自约见了展冰。 展冰跟他说：“这件事，是有风险的。一旦被查出来，会受到牵涉的。” 崔所长却说：“这种小公司的上市，一般上面不会会查的。你尽管放心。况且，事务所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也是我的。我都不怕被牵涉，你怕什么？就是有损失，也是我损失啊！” 崔所长这么一说，展冰便放下心了。既然有大个子顶着，他展冰这个小个子，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于是，展冰便与星芬合谋，做了这件事情…… “牛所长，这件事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展冰说完后，抬起头来，看向我。目光中有哀求，有令人不忍看的可怜。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崔所长也不会承认的。”我说。 “我为了怕万一有什么问题，当时专门录了音的。”说着，他掏出一个手机，打开录音软件，放弃了录音…… “崔所长，万一这件事让牛所长他们发现了，怎么办？”录音中传来展冰熟悉的声音。 “怕什么，有我在。况且，这个所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是我的钱。我都不怕被牵涉，你怕什么？”崔所长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还有，这是一家小的上市公司，也没有多少钱，一般老百姓，不会盯着这种小盘股的。”崔所长说。 “那到时万一出了事，你要帮我说话啊！”录音中，展冰可怜巴巴的声音响了起来…… 录音放完了。 我听了，没有说话。 “牛所长，你看这是证据。我只是按照崔所长的指令办的。”展冰说。 “展冰啊，这件事，不是我说你，不论谁和你说什么，只要是触碰审计纪律高压线的事，一件也不能做的。现在，你做了，虽然是崔所长让你做的，但你自己就没有头脑吗？”我问。 “我……”展冰低下了头。 “现在，董事会已经商量过你和星芬的处理意见。开除是肯定的。”我说。尽管这显得有些残忍，可是，有时面对一些事情，我们不得不那样做。 “什么？开除！”他没有想到这么严重的后果，脸立刻煞白煞白的。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事情是你自己做的。你是责任人。好在这件事，还没有成为既定事实，被我发现了。但是，你的这种行为，已经触犯了我们这个行业的大忌。”我说。 “可是……”他还想争辩。可是嘴巴蠕动了一下，没有说出话来。 “至于你和崔所长之间的交易是什么，你和崔所长去算吧。对了，崔所长一直在为你说话……最后，宋所长同意，把对你的开除之事，作为内部事件处理，不对外公布。这已经是对你最大的让步了。”我说。 展冰脸色苍白的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他后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看样子受到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望着他令人同情的背影，我心想，这个崔所长，看来猫腻挺多的。不太能够让人信任。今后在和他打交道时，要特别小心。 第310章 312章走进鸿斌的生活圈子（1） 312章走进鸿斌的生活圈子（1） 成为鸿斌的女朋友后，他逐渐带我走进了他的生活圈子。 先是带我去了他的亲爷爷奶奶家。 鸿斌有钱后，为他的亲爷爷奶奶，买了一套新的单元房，两室两厅，就在市中心。 周六上午，我和鸿斌睡了一个懒觉。 上午十点钟，他开始不断地摇晃我，喊我起来。 “再让我睡一会嘛。”我反转过身体，继续闭着眼睛。 “咯吱……”一阵阵挠痒痒，把我彻底从美梦中吵醒。我不得不起床穿衣。 “小琳，丑媳妇，总是要见亲人的。今天，我带你去见见我的亲爷爷奶奶吧。”鸿斌一边帮我穿着衣服，一边亲着我的脖子。 “好痒。”我笑着挣脱开他的怀抱，一骨碌爬起来，站在大床中央套毛衣。 可是，我却忘了，我的下身只是穿了一条小内裤。 正在套头时，突然觉得肚皮间痒得很，热气不断哈在我的肚脐眼上。 套好毛衣，我看到鸿斌正跪在床上，用他的大嘴，对着我的肚脐眼在哈气…… “哈哈……”一阵狂笑，我不得不躺在床上，被他继续挠痒痒。 就这么闹了半个小时，我的衣服才穿好。 餐桌上，牛奶鸡蛋已经摆凉了，鸿斌赶紧帮我热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所有东西。 “我真是敬佩你的饭量。我说你长得精瘦精瘦的，怎么就那么能吃呢？”他不解地问。 “你没看到我在单位整天忙碌啊。动脑筋很费神的，不吃东西，脑袋就不够用，你知道吗？”我笑着吃完了油煎鸡蛋。打了一个饱嗝，然后，便跟着鸿斌开车去看他的亲爷爷奶奶了。 河滨小区坐落在一条小河边上。小河对面，是一家华城蛮有名的公园。风景很好，春风下，所有的柳枝都发了芽，嫩绿的小芽，看着真舒坦。 走进小区，用门禁卡刷开了大门，我们便坐电梯上到了第七层楼。 来到701房门前，鸿斌按响了门铃。 “来了，来了。”门还没有开，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 打开门，门里站着一个老爷爷。七十来岁的年纪，满头白发，满脸皱纹。不过，看起来挺慈祥的。 他的个子也很高，比鸿斌稍微矮一些吧。但身体看起来还行。就是背有些砣了。 “斌斌啊，你回来了！”老爷子叫的很亲热。 “爷爷，我回来看你们啦。这是我的女朋友，叫牛小琳。”鸿斌见到爷爷，眉宇间溢满亲情。他看爷爷的表情，有些撒娇的意味。接着，他和我把提前为老人买的水果和营养品放在了进门后的桌子上。 “老太婆，快出来，你孙子回来了，还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呢！”老爷子看到孙子孝顺，十分高兴，对着里面的一个房间大声喊着。 不一会，一个看上去精明干练的老太婆走了出来。 “哎呀，我的宝贝孙子，可把奶奶我想坏了。快让奶奶看看，瘦了没有？”老太太一边走，一边张开双臂，大声的对鸿斌说。不过，当她走到鸿斌面前，准备抱孙子时，看到了我。便问： “这个姑娘，是谁啊？” 第311章 313章走进鸿斌的生活圈子（2） 313章走进鸿斌的生活圈子（2） “奶奶，这是我的女朋友牛小琳。”鸿斌赶紧告诉奶奶。 “哦，我们鸿斌又女朋友了！”奶奶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奶奶好。”我毕恭毕敬地对奶奶说。 鸿斌的爷爷奶奶，看上去都很朴实，也不太会说什么客套话。但是，他们对鸿斌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 听鸿斌说，他经商做生意后，赚的第一笔钱，就是给爷爷奶奶买了这套新房子。算是孙子代已去世的父亲敬一下孝吧。爷爷奶奶自然很高兴，对这个孙子更加疼爱了。 我们被奶奶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她老人家，把一盘盘瓜子，糖，水果，端到了我们面前的茶几上，又给我们一人砌了一杯茶。 “丫头啊，今年多大了？”奶奶问。 “父母是哪里人啊？”奶奶又问。 “你做什么工作的？”奶奶在问。 “奶奶，你怎么像查户口一样啊！我来替她回答吧。”鸿斌在一边看不下去了。 “她叫牛小琳。今年二十二岁。在审计事务所上班。父母都是华城人。也是工人子弟。”鸿斌说。 “哦，那就好，那就好。我们工人家庭出身的孩子，最懂事了。”奶奶抓起了我的手，高兴的说。 接着，中午在爷爷奶奶家吃了午饭。然后，我就跟鸿斌回家了。 “鸿斌，你爷爷奶奶对你真好。”回家的路上，我说。 “是啊。他们把对我爸爸的好，也一块加在我的身上了。”鸿斌说。 虽然他长在养父的家里，但他的心，还是牵挂着自己的爷爷奶奶。除了给老人买了房子外，这些年来，他只要在华城，就会经常去看他们。 “眼看着他们年纪越来越大，我很担心。想给他们请个保姆，他们都不愿意。说是自己有手有脚，能干活，干嘛要让别人来忙？”鸿斌边开车，便说着家长里短。 “你对你爷爷奶奶这么孝顺，你爸爸也会安心了。”我说。 “那你去不去看望你养父的父母呢？”我问。 “那还能不去？我养父把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每次回国，都让我带这带那，全是给他们的买的东西。他要求我只要在华城，必须一周去看望一次老人。”鸿斌说。 “哈哈，那你还是很忙的啊。有四个老人需要你的照顾。”我说。 “今后，这个事，就交给你来照顾了。好不好？”他扭过头来，向我笑了笑。 “可是，我连你的养父的父母都没见过呢。”我大叫。没想到一句话，带来了这么多的责任。 “我们下午就去他们家。中午先回家休息一会吧。”鸿斌说着，踩了一脚油门，汽车加快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 窗外，春天的绿，已经覆盖了这座美丽的城市。 点点鹅黄； 片片淡绿； 还有那姹紫嫣红的鲜花，绽放在街头的花池里…… 我的心，也被这春天的暖风，吹皱了一池波澜。 春天来了！ 回忆着我大学毕业以来遭遇的种种挫折和烦恼，再联想现时今日的职场顺利，我不由得默默笑了起来。 “鸿斌，我会好好照顾四位老人的。你的爷爷奶奶，就是我的爷爷奶奶。”我说。 第312章 314章眼泪，在奶奶的眼眶里打转转… 314章眼泪，在奶奶的眼眶里打转转…… 中午休息了大约两个小时。四点左右，我跟着鸿斌驱车去他养父家看望另一对爷爷奶奶。 这对爷爷奶奶的家，也搬了。在路上，鸿斌告诉我，养父出钱，为他们在依山傍湖的华城风景区，买了一套联排别墅。 虽然，房子没有原来的大，但环境极好，很适合老人养老散步。 半个小时后，鸿斌开着车经过了一个小区大门。门口有站岗的门卫，看到鸿斌的车号，便放行了。 这个小区，很大很漂亮。 到处都是碧绿的草坪，每座楼之间的楼间距很大。汽车顺着宽阔的马路向前开时，我看到，左边全是绿草坪和一座座花池。右边则是一条大湖，湖水清澈，上面有野鸭子在戏水，波光荡漾，湖边的一棵棵柳树上，细密的绿，星星点点，枝叶在随风摇曳…… 这里面，见不到大高楼，只是三四层高的联排别墅…… 终于，汽车在行驶到倒数第二排的别墅群时，停了下来。 “到了！”鸿斌说着，下了车。带我来到最东面的一栋联排别墅小楼。 小楼红砖白窗，看上去建的十分精致。 鸿斌刷了一下门禁卡，便打开了单元门。接着来到电梯前，带我上电梯来到三楼。 “这种联排别墅，是一栋楼四家人家。每家人家上下二层。室外和室内，都有电梯，解决了老人爬楼的问题。我爸就是看中了它的电梯设计，下决心在这里为二老买房的。”鸿斌说。 走到家门口，鸿斌熟练地在电子锁上按了一串数字，门便被打开了！ “是小斌回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里面响起。 “奶奶，是我。”鸿斌大声说着，向我指了指门口的鞋柜，示意我换鞋。 不一会，一个看上去书卷气十足的女人出现在客厅。 她看上去很年轻，头发是棕色的，很时髦，烫的很有型。 皮肤很白。眼睛不小。戴着一个无框袖珍眼镜。个子不很高，大约一米六二的模样。 她在家里的穿着，也显得很时尚，是那种真丝睡袍。脚上蹬着一双绣花真丝拖鞋。 “小斌！”女人的声音也很年轻。看上去，哪里是鸿斌的奶奶啊，简直就像是鸿斌妈妈的年纪。 “奶奶，你好。这是我的女朋友，牛小琳。上次和您说过，这次，我顺便带她来见您。”鸿斌对奶奶的说话，很轻柔，不像是在他亲爷爷奶奶家那么随意。 “哦，牛小琳啊！快请进，快请进。让我好好看看你喜欢的女朋友，究竟长得什么样子。”这个女人的一番话，说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她拉着我的手，快步来到沙发跟前，把我按在了沙发上，然后，就坐在我身边的沙发，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她的眼睛很美。双眼皮很双。虽然眼角边皱纹明显。法令纹很深。还有抬头纹，已经深深刻在了额头上…… 她居然就那么一直看着我，看着我，看着看着，眼框中突然沁出了眼泪。 眼泪，就那么在她的大眼眶里打转转…… 第313章 315章爷爷为什么落泪了？ 315章爷爷为什么落泪了？ “奶奶……”我有些害怕。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让她看得流眼泪，难道，看到我，让她想到了什么伤心事？ “好孩子，你长得真好看啊。就像是画中的仙女一样。太好看了，奶奶一高兴，就忍不住流眼泪了。” 奶奶说着，用纸巾擦起了眼睛……她的手指修长的，双手保养得很好，皮肤雪白，没有一点皱纹。 正在这时，老爷子下楼来了。 “爷爷。”鸿斌站起来，拘谨的和老爷子打招呼。 爷爷个子很高。也许是当过兵的缘故，他身板挺得很直。往那一站，显得很威严。 老爷子浓眉，高鼻，一张阔嘴，显得很威风。 “这是我的女朋友牛小琳。”鸿斌再次介绍。 老爷子听了，点点头，大步流星走到我的面前。 我赶紧站起来，向他问好： “爷爷，您好。” “丫头，你坐，你坐。让爷爷好好端详一下你。”爷爷说着，也坐到了我的身边。 就这样，爷爷奶奶分别坐在我的左右两边，他们的四双眼睛，像探照灯一般向我射来。 他们的眼光里，似乎有难以抑制的激动？ 或者，他们的注视中，有特别的关注和探究？ 总之，我被这四双眼睛盯得很不是滋味……我不由得低下了头。 长这么大了，我牛小琳，还从来没有这样被人盯过呢！ 难道，他们对孙子的女朋友特别在意？我想。 “嗯，这丫头长得真不错。大眼睛，一定像她爸爸吧？”老爷子说。 “爷爷，您怎么知道的？”我惊喜地问。 可是，我转念一想，他说我的眼睛像爸爸是不错。但他没有见过我爸爸啊！ 我和老爷子那双漆黑的亮眼睛对上了……这双四周布满皱纹的眼睛，经历过暴风骤雨，惊涛骇浪……它们却如此的明净和宁静。 我觉得，我很喜欢这个老爷爷。 他的性格中，一定有一些特别的成分吧。否则，为什么，一见到他，我就特别的喜欢他呢？ “猜的呗。一般女儿不就像爸爸嘛！”老爷子说着，不知为什么，眼睛也红了起来，一行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 我看看鸿斌，他望着我，一句话也没说。 接着，我们在爷爷奶奶家吃了晚饭。 晚饭时，全家人都没有说话。估计，这是他们家的规矩吧。 直到吃完饭，鸿斌到厨房去洗碗时，他们再次坐到沙发上时，把我围拢起来，问长问短。 “丫头，你现在工作累不累？身体吃不吃的消？”爷爷问。 “丫头，你现在住的地方好不好，生活环境还行吗？”奶奶问。 “丫头，你现在上下班方便不，是坐公交还是坐鸿斌的汽车？”爷爷问。 “丫头，还需要什么东西，奶奶帮你买……”奶奶问。 他们的问题，恰恰和鸿斌的亲爷爷奶奶的查户口不同，问得全是我的生活质量问题，似乎我就是他们的亲女儿一般。 我感觉，有些受宠若惊了。 听鸿斌说，他养父的父母，社会地位很高，应该不是一般老百姓。可是，他们对我那么好，关心我的衣食住行，体贴入微…… 第314章 316章“这间卧室，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316章“这间卧室，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这天晚上，因为爷爷奶奶的一再挽留，我和鸿斌没有回去，就住在了爷爷奶奶这里。 鸿斌在这里，本来就有一间房间属于他。 奶奶把我安排在另一间房间。 “这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奶奶再次动情的看着我。 “奶奶，谢谢您。”我听了很激动。 刚和鸿斌谈恋爱没有多久，他的家人就为我专门准备了房间。这该是多么大的肯定啊！ 我走进卧室，只见这个房间，不像是临时仓促准备的，倒像是收拾了很长时间。因为，这个屋里的东西太完备了，而且很符合我的心愿！ 地上，铺着一个女孩子喜欢的粉色的大地毯。是那种羊毛地毯。走在地毯上，没有一点声音。 床，是那种女孩喜欢的卡通床，很有一些孩子气。床单，被褥，不用说，全是新的。 落地窗帘，雪白的垂挂着。打开来，推拉门外面，就是一个很大的封闭阳台。阳台上，是一个圆桌和两把小靠背藤椅。 床对面，房间靠墙有一排卡通型的书架子，书架上，摆满很多很多的书。有世界名著，有专业的会计、法律、电脑、等书籍，还有cd唱碟等。 一张卡通写字台，上面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爷爷奶奶和一个男孩的合影。 “这个是……”奶奶指着照片，说。 “是我和你爷爷，还有你的……鸿斌的爸爸小时候的照片。”奶奶说。 只见那个小男孩，虎头虎脑，长得很好看。大眼睛，像奶奶，高鼻子，像爷爷…… “奶奶，那他，那个叔叔，他是不是在国外？”我问。 “是啊，他不经常回来。”奶奶若有所思的说。 “小琳啊，我说，你和鸿斌干脆在我们这里多住几天吧。你看我和爷爷，退休以后就两个老人，很孤单。你们来了，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我心情特别高兴。”奶奶说。说到这，她的神情又有一些激动。 可能奶奶是搞艺术的吧，她似乎感情很容易激动。我想。 “……奶奶，要不待会我问一下鸿斌吧。”我说。 “好的。乖孩子，我就知道你能体贴我们。”奶奶听了，似乎情绪不错。 “这里边，还有卫生间。”奶奶继续带我看屋内的设备。 这件卧室确实很不错。带卫生间，里面的干净毛巾，牙刷和漱口杯，全都整齐的放置在洗手池的上方。 最最关键的，是还有那么多的书。很多都是我喜欢的…… “早点休息吧。今天一定累了吧？”奶奶说着，便离开了我的卧室，走时顺便带上了门。 我冲了一个澡，就上床休息了。 这天晚上，我睡得特别沉。一觉睡到了大天亮。直到鸿斌坐在我的床边咯吱我的痒痒时，我才醒来。 “怎么样，这里的环境不错吧？”鸿斌问。 “嗯，真不错。鸿斌我昨晚睡得特别香。”我说。 “爷爷奶奶想让我们多住几天，你看怎么样？”他问。 “你说呢？”我问。 “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你，我说咱们就多住几天吧，满足老人家的心愿。”鸿斌说。 “那你要保证每天送我上班。”我当然没有意见。在我看来，有鸿斌的地方，就有我。 “好的。”鸿斌点头。接着，他就对准我的嘴巴吻了起来。 第315章 317章奶奶对生活很讲究 317章奶奶对生活很讲究 住在爷爷奶奶家里的一个星期，生活十分舒适。 这么说吧，只要进了家门，似乎我想做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我亲力亲为了。剩下的，只需要我享受，享用，享福。 早上起来，奶奶不让我叠被子。她说： “不要叠，待会保姆来打扫。” 那我就说： “我会叠。” “小琳，你误会了。待会保姆来了，不是叠被子，而是帮你把被子晾出去，晒晒太阳，杀杀菌。现在的螨虫很厉害啊！”奶奶说。好像她智慧的大眼睛，已经看到了许多螨虫一般。 “那天气不好，不出太阳怎么办？”我问。 “哦，这也没有关系，家里有消毒机，专门用来杀被褥的螨虫。”她说。 这么看来，被褥真是不用我叠了。 地面的打扫，更不需要我来弄了。 有一次，我刚拿起拖把，准备拖我卧室的地面时，奶奶赶紧上来阻拦： “小琳啊，让你住在这，是让你来享福的，拖地这事，不是有阿姨嘛。” “我那么年轻，自己可以来拖地的。”我说。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你不知道我们家地板打扫的规矩。它有三个程序，第一步是……第二步是……第三步是是……”接着奶奶详细解释开来。 原来，家里的保姆，是专门负责打扫卫生做杂事的。 而做饭做菜，则有一个专门的厨师，为全家人做饭。 有厨师做饭，那一天三顿饭，顿顿都不一样，既精致，又丰富，总之，吃得我肚子饱了还想吃…… 有一天，我和奶奶说： “奶奶，您看您什么也不让我干，那我待在您这里，真有些不好意思。” “丫头，让你住在这，就是想让你好好享受生活的。你看你平时工作多辛苦啊，回到家里，不就要好好放松吗。另外，奶奶也希望你能陪着我们聊天，说说话。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奶奶觉得心也变得年轻了。”奶奶说。 奶奶是个很会生活的人。她无论何时何地，都会画淡淡的妆，穿着好看的衣服。举手投足，和一般人大不一样。 听了她的话，我总算了解了奶奶的心思，让我住在这，只要陪爷爷奶奶聊天就可以了。 于是，茶余饭后，我便主动和他们说话……当然，他们最爱说的，就是过去的故事。 中午吃完饭后，爷爷喜欢坐在客厅，和我讲他刚刚参加革命时的故事。 关于年轻时的事情，他记得特别清楚…… 他告诉我，那时的生活很艰苦。每天一天三顿饭，都是小米和南瓜，吃到最后，他见到小米和南瓜就反胃。直到现在，别人都爱吃的小米粥，他还是不喝，南瓜更是不碰了。 “那会吃这些吃伤了。”爷爷说。 那时的生活很令人激动。虽然生活艰苦，但他们那一代人，整天精神抖擞，非常努力。 “我参加高小补习班时，基本什么都不会啊。可是，我发誓一定要啃下来……果然，我补习班结业时，考试第一名哎！”爷爷回想起自己这个大老粗参加学习的事，也很激动。因为正是他当时的刻苦努力，才有了后来上初中补习班，被保送上大学的事情。 第316章 318章爷爷对儿子既气又爱 318章爷爷对儿子既气又爱 “我在那一代人中，真是幸运啊！”爷爷回忆时总爱说这句话。 “和我一起参军的老乡，有的一参军，就参加了战斗……他们中，牺牲的牺牲，受伤的受伤，复原的复原，到现在，有的就是一个老农民啊。可我呢，却幸运的上了大学，成为我们那一代不多的大学生啊！”爷爷说到这，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 不过，听他讲故事时，我发现，他的鼻梁是很高，但是有一些鹰鼻的特征。 “爷爷，您儿子一定很多地方像您吧？”我问。 “嗯，他的眼睛像她妈妈，鼻子长得像我。我这个鼻子很特别哦。”爷爷说着，就笑了起来。近看他的鹰鼻，果然很特别。 “我那个儿子，还是很聪明的。他的脑瓜智商一定很高。否则，也不会想出一些匪夷所思的点子来。他小的时候，我管教的不多，整天给我在外面惹事。有几次，我刚出差回家，告状的邻居就跑到家里来了，一来七八个。你说，我气不气。我轮起手就打。哎，他小子，居然还跑……结果，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跑到最后，他爬上了人家家的阳台……我只能站在下面干生气。他妈妈，就是一个劲的宠，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什么。有一次，那个逆子竟然说，他要出国玩。那时，八十年代，出国还真没有几个。我那个老太婆，整天就缠着我，让我带他出国……唉，这逆子，给我添了不知道多少麻烦啊！”爷爷说到这，眼神中露出矛盾的表情。 “那叔叔现在出国了，爷爷，您一定想他了吧。”我说。 “小琳啊，你和鸿斌都是女朋友了，也叫我们爷爷奶奶了。那么，你叫鸿斌的爸爸，是不是也应该改口了，不叫叔叔，而是叫……叫爸爸了。”老爷子突然看着我，认真地说。 我望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和鸿斌好了，但现在还没有结婚啊？我理应喊爷爷的儿子为叔叔嘛。 虽然，他和奶奶对我都很好，可是我们的身份还是有区别的呀。 “爷爷，我和鸿斌只是男女朋友，既没有订婚，也没有结婚。喊鸿斌的爸爸叫……好像不符合常理。”我说。 “嗯。这个嘛，就让鸿斌赶紧选个日子给你们订婚，让你名正言顺的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你看好不好？”老爷子说。 接着，他就喊鸿斌过来： “既然喜欢人家，就赶紧选个日子，把婚订了。这样，小琳在我们家才更自在嘛。小琳，你说是不是？”爷爷问。 “好的，爷爷，我抓紧时间办。要不，时间就定在下周周末吧。”鸿斌说。 “这么快，那我爸妈还没有思想准备呢。”我说。 “没事，我带你到爸妈那去一趟，给他们备一份大礼，然后把这件事提出来。我们再把亲戚朋友请一下，办一次订婚喜宴，广而告之……你看好不好。”鸿斌看着我，真诚地说。 一切都来的很快，让我有些措不及防。 不过，我一想到自己都和鸿斌在一起了，早订婚，早安生。于是，我便同意了。 第317章 319章恋爱中，有纠结有痛苦甚至挫折 319章恋爱中，有纠结有痛苦甚至挫折！ 住在爷爷奶奶家的一周，我的订婚之事，就那么被提了出来…… 爷爷奶奶，还有鸿斌，他们似乎都很积极。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合情合理。 我见爷爷奶奶，也就一面。刚来他们家，就被他们要求住下。 住下了，就提出了订婚…… 莫不是我这个人，长得太漂亮了，又那么聪明……所以，他们一家人对我特别满意？我思忖。 可是，我明明听鸿斌说，爷爷奶奶过去都是很有社会地位的人啊。他们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对我这个小人物，如此看好呢？ 我便问鸿斌。 “这个你还想不明白？”鸿斌笑我。 “爷爷奶奶希望孙子早结婚，早抱重孙子呗！”鸿斌说。 “这件事，他们和我提了很多次……过去，因为对那个富二代，我一直没有兴趣，所以订婚了，我心里也不想和她继续交往，更不愿和她生孩子了。这事情就拖了很长时间。爷爷奶奶都急了。他们说，他们年纪大了，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四世同堂啊！”鸿斌这么说，似乎很在理。 老年人，谁不希望自己的后代绵延不断，生生不息？因为后代就是他们生命的延续啊。 想到这，我便也不再胡乱想什么了。 第二天晚上，我便跟着鸿斌开车回了一趟在县城的父母家。 爸爸妈妈见到我们，既高兴又吃惊。因为，之前，我们也没有打电话告诉他们，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来之前，给父母的大礼，是奶奶亲自叫人准备的—— 两斤高级茶叶； 四瓶五粮液； 两条中华软包香烟； 一大盒高级补品燕窝； 一部全新的液晶彩电…… 总之，鸿斌的汽车后备箱，被装的满当当的。 “爸爸，妈妈，这是鸿斌给你们买的。”当鸿斌带着爸爸把这些东西卸下来，带到家里时，妈妈看着我，眼中有很多疑问： “小琳，你们这是？” “叔叔，阿姨。事情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带小琳去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见了小琳，十分喜爱。他们催我们赶紧订婚，把这件事定下来。于是，我就带着爷爷奶奶的嘱托，来你们这里了……”鸿斌有些脸红的说。 “哦。这是好事嘛。”老爸听了，表态说。他还是很喜欢鸿斌的。现在鸿斌正式来提这事，他觉得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妈妈却没有马上答应。 “小琳，你和鸿斌的事，是不是发展太快了？”她问。 “妈妈。我和鸿斌是真心相爱的。”自从妈妈知道我和鸿斌的事，的确时间不是很长。但是其实，我们已经好了有几个月了。我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说。总不能说，我职场和情场受挫，要自杀，被鸿斌救下来的吧？如果说了这事，爸爸妈妈还不要多担心呢。 正在我不知如何和爸爸妈妈解释的时候，鸿斌开腔了。 “叔叔，阿姨，我是真心喜欢小琳的。自从第一次见到她时，我就喜欢她了。为此，我把原先的订婚推掉了。关于这一点，我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很支持。而现在之所以这么唐突的提出这件事，也是因为我的爷爷奶奶，他们年纪都大了。他们希望，我作为他们的唯一的孙子，早些结婚，早些给他们生一个第四代，能够实现四世同堂的心愿。”鸿斌说。 四世同堂，一般老百姓还不太能达到。尽管现在老人的寿命都在延长，但是，第三代结婚的岁数也在往后拖……关于这一点，我的爸妈倒是能够理解。就比如说我的外公吧，就常常催我舅舅的孩子赶紧生孩子，就是想要完成四世同堂的心愿…… “哦，原来是这样啊！”妈妈听到这，似乎心里安稳多了。 “既然你们相爱，想一生一世在一起，那我们作为长辈，也就没有什么好阻拦的了。不过，小琳啊，在没有订婚前，你还是要恪守自己女孩子的本分的。”妈妈又像一个唠叨老人，在唠叨了…… 她哪里想得到，她的宝贝女儿——我，已经和鸿斌在一起了！ “……”我望着妈妈略微浮肿的眼睛，点点头，没说话。可是心里却翻江倒海，涌起了万言千语—— “妈妈啊，我们这一代人，和你们是不一样的！”心里有话想告诉她，却没法说。 “妈妈啊，时代在前进，你女儿所处的时代，与你不同！”心中有的声音在回荡。 他们那一代人，保守十分。在他们心目中，女孩子，一生只能谈一次恋爱，只能喜欢一个男人。 可是，我们这一代人，却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我们从一出生，接受的就是现代教育。 我们看重自己的感受。喜欢一个人，就敢于大胆地去追求。 如果相爱了，后来又不喜欢了，那就分手呗！ 哪个女孩在青春期，没有遇到过几个男朋友—— 有的是渣男，不靠谱； 有的是靠谱，但不合心意； 有的是既靠谱，又稳重，还事业成功，可是他偏偏看不上你！ 恋爱中，有痛苦，有纠结，甚至也有挫折！ 谁不想一谈恋爱，就遇到一个靠谱的，优秀的，能干的男生呢？ 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啊！ 就比如说我，当时因为肖力的背叛，我纠结的都要跳湖自杀了，可最后不还是走过来了？ 在这个充满诱惑的时代，我们追求真情，可是，真情有时却不可靠…… 在这个物质极大丰裕的年代，我们看重心灵的默契，情感的粘合度，可是我们也并不是唯精神论者，我们也要生活，要创业，要生存…… 爱情常常变幻莫测，使我们缺少有安全感； 市场经济中，温饱之后的我们，都需要被爱，被爱情温暖！ 过去，我那么喜欢肖力，两个人都好到那个地步了……结果，肖力还是被闺蜜抢走了！肖力，不就是被诱惑给勾引的吗？ 我伤心我难过，不还得受着吗？ 分手了，遇上了鸿斌，顺理成章啊。 他那么老练稳重，又那么能干，就像是生来帮我处理疑难问题的一样……最最关键的是，他对我特别好，这种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相依相恋……就仿佛，他是我上辈子就已经熟悉的一个情人，等了一千年，终于在这辈子相遇了！ 这样的感情，一旦遇上，就像胶黏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了。 第318章 320章画家奶奶 320章画家奶奶 “哎呀，那鸿斌你爸爸妈妈不在呀。他们不是在国外吗？”妈妈的问题倒是把鸿斌问住了。 鸿斌便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把这件疏忽的事提了出来。 订婚，主要是父母们为子女操办的事。父母缺席，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赶紧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电话那头，奶奶的大嗓门，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好的。”鸿斌挂了电话，又给他父亲打起电话。他拿着手机，走到离我们远远的地方。 不一会，电话似乎通了，只见鸿斌在大声的说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的通话才结束。 “和我爸爸说好了。他到时一定回来。不过时间要往后拖几天，他说有些事要处理。”鸿斌走过来，笑着和我妈说。 “那就好，那就好。”妈妈这才放下心来。 事情办妥后，鸿斌便带我离开了爸爸妈妈家。 “鸿斌，我觉得我和爷爷特有共同语言，和他一起聊天，时间过得特快。我很喜欢爷爷。”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和鸿斌说。 “瞧你能耐的。人家是堂堂的高级干部，那个思维水平和表达能力，岂止是你能够比得上的。”鸿斌笑我说。 “那他再牛皮，现在也是一个退了休的老头啊，我还是所长呢。”我得意地说。 “唉，爷爷自从退休以后，衰老了许多。这次见到你，没想到爷爷奶奶这么喜欢你，今后陪爷爷奶奶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好不好？”鸿斌说。 “那你也不能逃啊。我们一起陪他们吧。”我说。 “我是男的，也不会说那些甜言蜜语，更不怎么会哄人。你就不一样了，只要对着他们笑一笑，撒撒娇，他们就开心地不得了。唉，还是漂亮的小女孩，有魅力啊！”鸿斌说。 “哈哈……”我们一边笑，就一边聊着回到了爷爷奶奶家。 奶奶见到我们，高兴地不住地笑。她问了一下情况，便拿出她的绘画作品给我看。 奶奶一共拿出来两幅作品。 “小琳啊，来，欣赏一下我的作品。”奶奶说着，在茶几上打开了第一幅画…… 没想到，奶奶的画，画的如此之好！完全是专业水平。 第一幅是山水画—— 在缥缈的云雾间，有一座险峻的大山。山下是一条宽广的大河，正绕着来连绵不断的山脉流淌着…… 这幅画，看起来动感很强，而且，意境特别美，是那种清远高雅的意境。 “奶奶，您画的真好，我感觉，自己像置身其间一般。”我发自肺腑的夸赞道。 我不懂画，但却被这幅画诗意一般的静美和缥缈虚幻的美，感动了！ “是吗？你喜欢就好。”奶奶说着，又摊开了另一幅画面。 这幅画，简直是雍容华贵！ 画上，是一朵绚丽绽放的红牡丹—— 艳丽的花瓣，恣意张扬的怒放着，它骄傲，美丽，卓尔不群。而鲜艳的红色，搭配着花蕊的淡黄，又显得很自然…… “奶奶，这幅更好看，太美了！”我不禁赞叹道。 “现在不经常画了，功底远不如过去啊。”说着，奶奶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第319章 321章大家闺秀 321章大家闺秀 奶奶出生在一个名门望族的家庭。 曾祖父是跟着孙中山一起反清的革命义士。祖父和父亲，都是出国留洋的一代开明知识分子，在大学里教书。 奶奶从小生活在一个男女平等的家庭里，父亲对母亲很好，对奶奶也十分疼爱。他总是鼓励奶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奶奶小时在学校很聪明，跳过两级。因为爱好画画，便考进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学习，刘海粟是她们的校长。 回忆在上海美专学习的日子，奶奶眼中闪烁着光芒： “我们学校是1912年由刘海粟创办的。学校在上海乍浦路，学校名字叫上海国画美术院。解放后改成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刘校长因为留过洋，思想很开通。他冲破当时的封建势力，开创了男女同校的先例。徐悲鸿等都是刘校长的学生……我记得，当时上课时，老师经常带我们外出写生，观察和发现生活中的美。当时，我的学习成绩很好，我画的山水画，还被收入学校的画册里呢。”奶奶的声音，充满了对往事的无限怀念，她的眼眸，像一个在校学习的学生。 “后来，毕业后，我的画参加了画展。我当时在画展上接待各方来客，没想到，在那里，认识了你爷爷。”奶奶说。 “奶奶，您是学美术的，那以您画家的眼光来看爷爷，一定是发现了爷爷身上不同凡响的美吧？”我调皮的问。 “好孩子，是啊。我是学美术的，看人就不免挑剔……不过，见到你爷爷时，我还是被他不同凡响的气质给迷住了！”奶奶充满感情的回忆道。 “当时，你爷爷穿着一身中山装，身材高大，比他身边的人，高出了一大截。他长了一双浓眉毛，眉毛乌黑乌黑的，眉毛的形状很好看，像两道剑一般……另外，他的鼻子很特别，是个鹰钩鼻。在我们画家的眼中，鹰钩鼻可不好看。可是，我看到他那个鹰钩鼻时，却觉得很帅气。”奶奶笑着说。 这会，她似乎真的回到了画展现场，真的见到了当初那个年轻帅气的爷爷。 “后来，和我一起的一位老师悄悄对我说，这是谁谁谁，是这次来剪彩的领导……我一听，吓了一跳。不过，是他首先发现了我，而且主动和我握手，不停地问这问那。我当时在所有参展画家中，年龄是最小的，所以，可能比较引人注目吧。”奶奶说着，得意地笑了。 “就这样，我和你爷爷就认识了。画展过后的一天，我居然在家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告诉我，他想和我见面，和我探讨一下我的绘画作品。我当时心想，他这个领导，怎么会懂画呢？不过，我还是去了。因为我在心里还是蛮 第320章 322章传家宝贝 322章传家宝贝 说得高兴了，奶奶拉着我，乘着室内小电梯来到二楼，进入她的卧室…… 她从写字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几本相册，翻给我看她和爷爷年轻时的老照片。 爷爷和奶奶有些泛黄的结婚照—— 照片上，奶奶倚靠在爷爷的肩头，一副娇小姐的模样，甜蜜和幸福，溢于言表； 爷爷和奶奶抱着他们宝贝儿子的黑白照片—— 小时候的男孩，很瘦。大大的眼睛，似乎会说话。那个鹰钩鼻，使他显得有些另类，桀骜不训。 再大了一些后，男孩在母亲的怀里照相时，总是会做一些鬼脸，破坏原本和谐幸福的画面。 其中有一张照片，爷爷和奶奶蹲着，两个人搂着宝贝儿子站在正中间。那一瞬间，爷爷奶奶笑得很幸福，可是小男孩，却歪着头，咧着嘴，伸着舌头，一只眼睛闭着…… 想必，这个小男孩，给母亲和父亲带来了不少麻烦。 “唉，我这个儿子，生下来很小，不足月，放在恒温箱里的。我当时害怕养不活他，所以，特别宠爱他……可能宠的过头了，到后来，儿子不听我们的话，经常标新立异，做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比如说，我们家什么没有啊？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他却故意跑到学校去偷同学文具盒里的橡皮，铅笔，老师告状告到了家里。再比如，他明明脑瓜很聪明，学习起来不费力，就是不好好学习，老是和他爸爸对着干……最后，大学毕业了，我们想把他安排到机关里，他死活不干，要自谋职业，做生意……生意哪有那么好做啊！他给他爸爸添了多少麻烦啊！”奶奶说到这里，不禁有些伤心。 然后，我就看到了照相簿上爷爷奶奶和他们宝贝儿子、媳妇的合影。 “这张照片，是我们的全家照，很珍贵啊。你看，这是我，这是你爷爷，这是鸿斌，这是司吉，这是司吉的媳妇丁琳。”奶奶用手指一个个个指过来。我终于知道，那个她口中的宝贝儿子，那个长了一个鹰钩鼻子的宝贝逆子，那个鸿斌的养父，那个移民到海外的男人，叫司吉！ 照片上的爷爷奶奶，那时看起来还挺年轻，头发都没白。那时的鸿斌，还很小，才几岁大，他站在爷爷奶奶的前面，两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他抬着头，眼神有些迷茫，又似乎游离于周围的环境……而站在爷爷奶奶身后的司吉和丁琳，则笑得很灿烂，很得意。或许，这是他们最为开心的时刻吧。 我又一次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叫司吉的男人。 长成男子汉后的他，似乎没有小时的脸庞好看。 他个头很高，身形瘦削，脸盘很有型。眼睛像奶奶，大而深邃，眉毛像爷爷，一双很浓的剑眉。鼻子似乎比爷爷的鹰钩鼻更明显，鼻梁的上端明显凸起，鼻尖下勾……似乎俊美和凶狠集于一身，智慧与狡诈融为一体……他的面相，不如奶奶那般圆润端庄，也不如爷爷那般俊朗刚强。 接着，奶奶给我看了很多鸿斌的个人照。从小到大的很多照片。有他上学时的照片，戴红领巾的照片，到农村去学农的照片，上大学军训时的照片。很明显，单薄而孤独的鸿斌，在慢慢长大，最后，长成了一个形象俊美的男人。 “鸿斌这孩子，从小就好看啊。”奶奶说。 “小琳，我觉得你们两个太合适了。都长得那么好看，都很单纯。我听鸿斌说，你的记忆力很厉害，智商也很高，像我们家的人！”奶奶说。 奶奶还和我聊了很多，诸如，她因为要跟着爷爷，围着爷爷转，所以，她的美术专业也丢掉了不少。 “我其实从小到大都很聪明的。可惜，为了你爷爷，放弃了事业。”她遗憾地说。 “奶奶，可是你有爷爷啊！爷爷那么厉害。”我说。 奶奶听了我的话，特别开心。 “小琳啊，如果有你每天陪着我，该多好啊。那我就不孤单了！我真希望你们赶紧结婚。这样，我可以帮你们带孩子，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你们的人气。”说到这，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站起来，跑到自己床前的保险柜，按了几下密码……不一会，保险箱的门打开了。 她在里面找了半天，翻出来一个看起来有点旧的首饰盒。 “小琳啊，这是我的妈妈传给我的首饰，将来，我就要传给你了。来，戴上试一试。”她说着，打开了这个首饰盒—— 只见里面放着两个金手镯，一个金项链，还有一个和田玉挂件。 “奶奶，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当她要往我的手上戴时，我赶紧说。 一个金手镯，估计就要上万元了。何况现在是一副金手镯呢？ 还有那个和田玉挂坠。那玩意我虽然没有，但我在单位看张姐挂过。她告诉我，，就那么一小块和田玉挂坠，就要十几万元！ 所以，我怎么敢收呢？ 我收了，拿什么来回报老奶奶呢？ 我一个无名小卒，不过是因为喜欢了鸿斌，才走进了这样的家庭。有了鸿斌，我已经很知足了。对于其他的，我都不能拿。我想。 “孩子，这个是传家宝，是要让你传给你的孩子的。”奶奶说着，还在帮我套手镯。 好在，这时鸿斌上来叫我了。 “小琳，该休息了。不能再打扰奶奶了。”他说。 “鸿斌，正好你来了。”奶奶见到他赶紧说。 “我要把这个传家宝给小琳，她就是死活不收。” “奶奶这个太贵重了。您自己留着吧。”我说。 “奶奶，要不这样吧，这个您先收着，等到订婚时再拿出来，送给小琳，好不好。万一现在弄丢了呢？”鸿斌还是蛮会说话的。 “这样也行。不过，鸿斌你要给我记着这件事。可别忘了。”奶奶说。 告别了奶奶，鸿斌把我送到我自己的卧室。 他关上门，先是一阵猛亲，然后对我说： “小琳，既然奶奶送给你的，你就收下来吧。这是奶奶的一片心意。你看你刚才在那里推来推去的，奶奶会不高兴的。” “可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收啊！我又没有做什么贡献，凭什么收这样的礼物呢？”我为难的说。 “那你就赶紧嫁给我，然后早些生个大胖小子，让爷爷奶奶的四世同堂的梦想成真，那你不就是大工臣了吗？”鸿斌坏笑道。 “呸。谁要和你生孩子！”我装作生气的样子转过头…… 第321章 323章十万个为什么？ 323章十万个为什么？ 在爷爷奶奶家住着的这段时间，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真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生活中的种种琐事，都不需要我考虑了，我被亲人们包围着，关心着，关注着，赞美着……就连爷爷奶奶这样，我过去觉得可望而不可及的人，都对我慈爱十分，让我心里暖洋洋的。 这真是富家小姐生活的优越生活啊！ 不过，到了单位，我还是需要全力以赴忙工作的。尤其是一开春，审计项目那么多，几个工作齐头并进，哪一项出了差错，都是百分之百的大事。 不幸的是，问题又在我手中发现了！ 这次，是那家外资企业的财务报表审计。 本来，这样一类的审计，不是很难的事情。只是作为第三方，审核这家外资企业去年一年的收支账目。 接手这个审计项目的，是审计三部的戚雷。 他也是一个八零后，当审计师多年，有着丰富的经验。可是，当他呈给我他审核过得财务报表时，我居然在上面发现了问题。 我把他叫到办公室，问他： “戚雷，为什么这家外企去年的利润这么低，低得不符合常理？” 一般来说，企业利润过低，就要影响企业发展，难以为继的。可是这家企业的财务报表显示，去年一年，他们的营业利润只有百分之五！ 面对这个数字，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便上网搜索到这家企业的官网，查看他们往年的营业利润情况。经过搜索，我看到，往年这家企业的销售情况很好，营业利润一般都在百分之十五到二十左右。这就是问题所在。 “牛所长，这个起先我接手时，也觉得奇怪，不过，仔细核查了一下账目，却没有查出问题来。”他说。 学过会计的人都是熟悉企业利润的组成的。 企业利润，一般是指企业在一段期间内获得的经营收入。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营业利润； 投资净收益； 营业外收入等…… 具体来说，利润总额等于营业利润加投资净收益，再加上营业外收入，然后减去支出成本。 其中的投资净收益，需要用投资收益，去扣除投资成本后的数额…… 假如存在财务舞弊，那么，一般就会对利润进行造假或修改，有可能涉及收入，成本，税金，投资收益，投资损失等。 比如：虚列产品和其他销售收入，以达到调节利润的目的； 再比如，虚列销售成本和费用，以达到调节利润等目的。 具体举例吧： 经企业负责人授意，会计可以故意对已经实现的收入，不按财务会计制度的规定进行帐务处理，转移截留利润，既逃交税金，又达到隐匿利润的目的…… 同时，在企业负责人的授意下，会计也可以故意对已经支出的成本，不进行账务处理，虚增利润，造成企业虚盈实亏…… 这种造假，一般会是企业负责人和会计合谋而成的。 结合到这家外资企业的财务报表来看，其中，有可能存在虚列成本的造假行为。不过，具体在哪笔账目上，还需细细去查。 于是，我把我的想法和戚雷说了，要求他重新审计，仔细核查支出成本的细目…… “我们审计人员，对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对每个问题，都要问十万个为什么。”临走前，我和戚雷说。 第322章 324章我幸福的二十一岁 324章我幸福的二十一岁 戚雷离开办公室后，我有了暂时的空闲。 我端着咖啡杯，再次来到落地窗前，想着自己的心事。 时间过得真快啊！ 距离鸿斌把我从大湖水中救上了，已经有半年左右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我似乎一下子就接触了很多过去想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比如，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再比如，参加大所的投资…… 现在想来，是感觉有些后怕。 假如，我在超强记忆力大赛中输了，怎么办？ 所里的同事会怎么看我？ 我自己能不能走过那种心情郁闷的难过时间？ 还有，万一我借鸿斌的钱投资的事情，也是一招险棋，假如工作中出了大差错，投资打水漂了怎么办？那500万如何才能还的起？ 年轻的我，在面对一件事情时，往往多想好的一面，想着如果成功了，会怎样怎样，可是万一失败了，我该怎么办？ 现在，我越来越发现，人一旦走到某一个高位，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就好比是在爬悬崖峭壁，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跌下万丈深渊啊！ 幸亏我有鸿斌…… 想到鸿斌，我的心里暖暖的。我想，我现在之所以能够取得一些进步，都是因为遇到了他！ 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他让我敢于抓住机遇，勇于挑战，挖掘自身的潜能。 在一次次化解问题、困难的过程中，我惊异的发现，我其实还是有不少聪明才智没有被发现，被发掘。而这些，和肖力在一起，是不可能完成的。因为，肖力和我的阅历差不多，经历也差不多。若论胆量，我觉得他甚至不如我大一些。他似乎更加向往平稳安逸的生活，远离矛盾和各种问题。 可是鸿斌就不一样。 他从小就经历了家庭的大起大落，认识了生活的不易，见识了他原生态家庭之外的另一种生活……他早熟，聪慧，了解人情世故，熟悉商海的风风雨雨，见过高人……他的见识，远在我之上。所以，当我遇到问题时，他便能够帮我化解，给我提出建设性的意见。 和他在一起，我感觉很踏实，就像依靠着一堵坚实的墙一般，心里十分安稳。 再加上鸿斌的性格又是那么体贴温和，总像一个大哥哥般照顾我。 思来想去，这辈子遇到鸿斌，真是一件幸事啊！ 如今，我们的婚事也被家人提到议事日程，眼看，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要订婚……想到这些，我觉得，幸福已经填满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走起路来，似乎脚下生风。说起话来，似乎灵气满满。做起事来，金点子一个接一个…… 我幸福的二十一岁啊！ 我愿意，永远停留在这个时间段，不再向前，不再长大，不再变老…… 正想着，师傅的手机打来了电话： “小琳啊，在干什么呢？” 她慵懒的声音，让我一下子想到了师傅怀孕的事情…… “师傅，你现在感觉还好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还行。小琳，怎么听说你要订婚了？”师傅问。 “师傅，你怎么知道的？”我问。 “还不是听老宋头说的。”师傅说。 “咦，我没有和老宋头说啊！”我说。 “ 第323章 325章金龟婿 325章金龟婿 ……“那你们鸿斌就不会和他说吗？”师傅说。 “鸿斌怎么会认识老宋头？”我问。 “鸿斌是做企业的，怎么会不认识老宋头？老宋头在我们华城，也是一方神仙呢！”师傅说。 “什么是神仙啊，师傅。”我傻傻的问。 “这个还不知道，就是高人，牛人，能解决一般人解决不了的问题的人，或者用你们九零后的话说，就是能力爆表的人！”师傅笑着说。 “既然是高人，牛人，那我就不关心了。师傅，我就关心你的身体。”我嘴巴像抹了蜜一般。 “哈哈，小琳，有你这句话，师傅我就安心了。”师傅说。 “师傅，您这是什么话啊？”我不解。 “听老宋头说，鸿斌的家庭背景很不一般啊。小琳啊，原来你钓了一个金龟婿。我要祝贺你啊。”师傅说。 “师傅，你要知道我和鸿斌认识的奇特经历，就不会这样说了。我认识鸿斌时，根本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不过，他长得确实很养眼。”我说。 “好啊，这个周末，我们聚一聚吧，老席要请客，我们找个地方打桥牌吧。”师傅说。 “好是好。不过，师傅我不会打桥牌。”我不好意思的说。 “哎，像你这样的强悍记忆力，不打桥牌可惜了。到时，我让老席教你。”师傅说。 “好的。”我答应着，又叮嘱了她几句关于注意身体的话，便关了电话。 不一会，鸿斌的电话打过来了，他让我中午务必回去一趟，说爷爷奶奶关于订婚的相关琐事要和我商量……我答应了。中午便打的回到了爷爷奶奶家。 先是吃饭。 吃完饭后，我们坐在沙发上，听奶奶发表高论： “鸿斌、小琳啊，关于订婚之事，我们想了又想，觉得还是不在酒店举办宴请为好。”奶奶先发话。 “奶奶，为什么呀？”鸿斌不解的问。 “哎，你爷爷的身份很敏感。他一出席，很多过去的部下就都要来，肯定又会送钱送礼的。这个传出去，影响不好。”奶奶说完，看了看爷爷，爷爷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就不办了？”鸿斌问。 “这倒也不是。我们想，是不是换一种方式来办。我和你爷爷既能参加，同时，又不涉及那些不好的事情。”奶奶说。 “……”我和鸿斌大眼瞪小眼的望着奶奶，继续听她老人家教诲。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就在这个小区的草坪上，搞一个订婚仪式，请婚庆公司帮助张罗一下，弄个司仪，说说俏皮话，再让你们这对主角在主席台上亮个相，两家父母愿意说一说的，就说说。草地上摆一些桌子，桌子上放一些水果和饮料，葡萄酒，香槟酒之类的，还可以搞一个花门之类的装饰……但坚决不搞宴会吃吃喝喝那一套。总之一句话，既简单，又隆重。而且，我们小区一般人也进不来。邻居愿意参加就参加，算是社区的一次小型活动吧。”奶奶说。 她的构想倒很独特，这有别于一般的订婚仪式。而且地点选在小区，靠着湖边，风景很好，既可欣赏风景，也可进行交流，呼吸新鲜空气…… “爷爷奶奶，我觉得这样挺不错的，比请吃饭有创意。”鸿斌表示同意。 “小琳，你看呢？”奶奶问。 “奶奶，我举双手赞成。这样既养眼，又养肺，还养心，另外，还能拍很多风景照呢！”我笑着说。 第324章 326章“爱你至深” 326章“爱你至深” 次日中午，我刚吃过饭，准备午休，又被鸿斌开车接到商场去挑钻戒。 “干嘛订婚还要买这些啊！”我坐在副驾驶位，发着牢骚，打着哈欠。 “这你就不懂了吧。订婚，对女孩子是一件天大的事。不给你准备一些贵重的礼物，你就随随便便嫁了？”鸿斌笑我。 “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你这个人。”我说。 “说得好听！”他笑我。 “你爸爸妈妈答应吗？” “他们愿意让女儿什么都没有，就这么嫁过来吗？” 他的连珠炮的问题，倒把我问住了！ 接着，鸿斌一边开车，一边和我介绍一般订婚的规矩。 订婚的时间，通常是男方的父母，来选定日子。 时间定了，男方就要开始准备了。 一是准备礼金。 关于礼金的数额，富裕一点的家庭，可能会准备十万二十万。条件一般的，至少也会准备个一万元红包。 二是准备金银首饰。 关于这一点，各地不太一样。 有的地方，只要给女方买个订婚戒指就行。 有的地方讲究一点的，就要买三样，俗称金三样。这三样，就是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 三是给女方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关于送礼金，鸿斌说，这个爷爷奶奶不答应。他们觉得太俗气了。家里不是没有钱，而是觉得送钱太掉价，像是买媳妇一样。但是，常规的礼品准备，爷爷奶奶还是愿意的。 比如，订婚的首饰。他们叮嘱鸿斌要带着我去挑，多买几样我喜欢的。 再比如，关于婚房的准备，奶奶的意思，要让鸿斌的爸爸，再给鸿斌买一套房子。可是鸿斌坚决不答应。他说，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很不错，地段也好。结婚时，再简单装修一下就行。爷爷奶奶听了，也没有再坚持。 “房子，他们要买，我没答应。这个房子里，有我们很多美好的回忆，我舍不得离开。”鸿斌说着，深情地看了看我。 “今天到商场，我主要给你挑首饰和衣服。”鸿斌说。 “既然是习俗，那我就听你的。”我不再反对了。 我知道，我的爸爸妈妈，都是下岗工人。他们的女儿要订婚了，他们肯定对这些事，会比较计较。因为，他们希望女儿受到夫家隆重的礼待，而不是轻慢。所以，鸿斌给我买了首饰，应该可以和他们交代的过去了。 汽车开到了市中心最大的一座百货商厦地下停车库里。我们下了车，直奔一楼金银首饰珠宝柜台。 这里的品种很多，光是卖金首饰的柜台，就有上百个。我跟着鸿斌一个一个的转，看得我眼花缭乱。我便不愿看了，让他选，我则心不在焉想心事，不知不觉中，我用手摸到了挂在脖颈上的那颗“冰川下的石头”。 这颗“石头”，大约有一克拉重。 我对照着这种形状的钻石，曾经在网上搜了一下，价格要几万元。 价格是其次，关键是，我后来在一次洗澡卸吊坠的时候，无意中发现，钻石的背面一圈，居然刻着字： “一生只做一件事，爱你至深，我的琳。”落款是一个字：斌。 上面还可刻了时间。日期，就是鸿斌春节在国外退了订婚手续给我发照片的那天。 这件事，他从送给我礼物到现在，一次也没有提过。不知道，是因为他不好意思说，还是他故意不说，留着让我自己去发现。 平时，我对鸿斌的喜欢和爱，都是表露在嘴上的。 可鸿斌对我的感情，却隐藏的很深很深……每件事想起来，都让我感动。 在桂林日月塔上表白时他曾说，见到我的第一面，他就喜欢上我了。 但是，在我们相处的那段日子里，无论我怎么表示，他都像一个无感的木头，以至于让我认为，我是在单相思。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自己已有订婚之事，不能贸然表示什么。 还有，鸿斌做事举重若轻，每件事总替我考虑在前头，帮我把风险和困难想到前面。 上次所里投资之事，他悄悄地把钱就准备好了，然后，在我跃跃欲试时，他提出了投资的总盘子。 虽然他经商这些年，应该有一些钱。但他曾经给亲爷爷奶奶买了一套房，这套房，就算买的比较早，至少也需要上百万吧…… 不错，他跟着养父经商几年，可他毕竟年轻，才二十六岁啊，他能有多少财富积累呢？ 想到这，我心头一热。 当时，我以为这笔钱很容易筹到，其实，鸿斌可能还是想了不少办法才筹集到的吧！到现在，他从来没有和我提过这些事情…… 正情绪激动的想着鸿斌对我的好，身边的鸿斌突然拉了我一下： “小琳，你看，这三件首饰，怎么样，多大气啊！” 我低头一看，柜台的绒布上，售货员为鸿斌摆出了三件铂金材质的首饰： 一件是铂金项链。 还有一对钻戒。 最后，还有一对耳环。 这三样首饰确实漂亮。它们在灯光下熠熠闪光，造型别致，做工精巧……从我不多的阅历来看，这样的首饰，我还没有见人戴过。 “确实好看。多少钱啊？”我下意识的问价钱。 像我这样的出身底层的穷丫头，一向对价钱特别敏感。所以，买任何东西，第一句话，就是： “多少钱啊？” 这既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对兜里没钱不自信的表现。 “三十万元！”售货员说。 “什么？”我大叫。 “姑娘，你看看这个做工，还有这个戒指上的钻石多大？另外，这个耳环上，也镶嵌着碎钻呢。”售货员说。 “小琳，喜欢吗？”鸿彬问。 “喜欢是喜欢，就是太贵了。”我说。 “那就要了。”鸿斌对售货员说。 售货员见状，立即喜笑颜开。赶紧给我和鸿斌量尺寸…… “鸿斌，是不是再换个便宜一点的看看？”我心疼鸿斌花了那么多钱。 “……”他看看我，没说话，然后又让售货员在戒指上刻上一行字。 他找来一只签字笔，在纸上写下这么一句话： “一心一意，爱你至深。琳斌……” 第325章 327章爱的魔力 327章爱的魔力 这一周，过的很充实，也很忙乱。 在单位，忙工作，查审计。 回到爷爷奶奶家里，忙订婚准备。不过，这些主要是鸿斌在忙。 爷爷奶奶负责发号施令，是指挥者； 我负责认可，点头，是被服务的“公主”，凡事都会征求我的意见； 爸爸妈妈则是参与者，他们主要为我忙碌订婚后的新衣服等。 鸿斌则像一个卯足了劲的陀螺，不停地转…… 每天早上，就会向爷爷奶奶请教，然后征求我的意见，最后在他的手机备忘录上，一一记下要落实的诸件大事： 请婚庆公司； 设计小区订婚场地，并请人来搭建； 订婚前的拍照； 必请的宾客……经过统计，大约也有四五十人了。 不过，即便是很忙碌，他还是答应陪我周末与师傅、席总打桥牌。 席总很会找地方，在山中的一个疗养院里，找了一个桥牌室。 这里非常安静。 窗外，只有鸟儿的鸣叫声，树叶被风吹起的沙沙声，已经偶尔的脚步声…… “这里是老干部的疗养院。老干部大多年事已高，喜静不喜闹。所以，没有什么吵闹的声音。中午还可以在这里品尝一下疗养午餐，很不错，全是大厨烧得。”席总解释说。 今天的师傅，穿着一件宽松的羊毛旗袍，长发全都盘在了头上。猛地见了，像是变了一个人。 过去，她是一个青春不老的女强人，现在，则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温柔的贵妇人。 “爱情的魔力，真是神奇啊！”我望着师傅出神。 “小琳，想什么呢？今天穿得很漂亮，像是一个小媳妇模样。”师傅夸我。 今天出门前，在鸿斌的逼迫下，我也认真打扮了一番。 里面是一件绿色大摆呢子裙，外面套着鸿斌刚给我买的质地柔软的黑白相间的羊毛休闲外套。 脚上也蹬了一双米色高跟鞋……脖子上系了一套法国迪奥粉色纱巾。 这一身行头，就要几万元。如果让我自己买，还真是舍不得呢，但鸿斌一定让我穿。 “你穿的漂亮，不就是给我长脸吗？何况，席总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总不能胡乱穿着，让他笑话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他德性的说。 “还没举办仪式呢，就管起我来了！”我不服气。 “呵呵，小琳啊，我这是为你好啊。你不做，不是傻瓜吗？”鸿斌亲昵的摸了摸我的脑袋。 唉，在这个温和的美男面前，他根本不需要对我发火，只要用他的美眸注视着我，和颜悦色的说，我就会被他牵着走……我听话的换上了他买的衣服和纱巾。不过，现在师傅夸奖我，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席总带我们走进了桥牌室。里面设施不错。桌子是质地优良的红木桌，椅子，全是沙发椅。看来，老干部的待遇相当好。 我们四个面对面坐下了。席总发话： “小琳啊，第一局，我们三人算是陪你打得。不过，第二局，就要较真了。” 我点点头。 接着，席总给我详细讲解了打桥牌的牌理： “桥牌就用普通扑克牌，去掉大小王，还剩52张扑克牌，分梅花、方片、红心、黑桃四种花色。梅花为c，方片为d，红桃为h，黑桃为s。梅花和方片每副20分；红桃和黑桃每副30分。每一种花色有十三张牌，a最大，2最小。 打牌时，每人13张。一方出牌，另外三方跟着出一张，出完一轮，胜方将该张牌竖着放，负方横着放，每赢一轮称为得一墩。定约以6墩为本底墩数，6墩以上的牌，算作赢墩。当定约确定以后，由定约方首先叫出定约花色的人主打，他被称为庄家。他的同伴称为明手。规则规定，定约基本分达100分以上者方算成局。未成局只奖50分……”席总讲得很仔细。 于是，我们便开始了玩桥牌。 第一局，自然我输了。不过，玩着玩着，我发现，这桥牌还挺有意思的，因为，可以用上我的超强记忆力，同时，对逻辑思维能力也有促进。打到第四局时，我和鸿斌总算赢了一局。 “不错，小琳，你的进步蛮快。”对面的鸿斌表扬我道。我发现，鸿斌的牌技还真不赖。在我们四人中，如果说席总的牌技当之无愧的排在第一的话，鸿斌的牌技应该能排在第二。他心思缜密，计算仔细，记忆力也不赖。反正，从来没有出错过牌。而席总的牌技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呢？他可以在打完一局牌后，从后向前，一张张的复牌，给我讲牌理，讲我出错牌的地方，分析我的判断力错在了哪里。 “席总，你真厉害！你的记忆力很强悍啊！”我听完他对牌理的分析后，惊异的说。 “哈哈……”席总笑了，笑得很开心，一个明显的抬头纹，在他笑起来时，渐渐舒展开来。 打了几局，中场休息，吃午饭。这时我便和师傅有了说悄悄话的机会。 “师傅，你的这个席总真厉害啊。怪不得，把我们师傅管的服服帖帖。”我笑着感慨。 “小琳啊，老席的智商的确高。我还没有遇到过这么聪明的人。听他自己吹嘘，他上小学时，就能把苏轼的《赤壁赋》倒背如流呢。这种记忆力，估计只有你和他有得一比。”师傅说。 “师傅，席总那是多厉害的人，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我笑着自谦。 “你可不要在他面前提记忆力的事情，不然，他真会和你比赛呢。”师傅笑着说。 “我肯定不提。”我保证。 “唉，小琳啊，记不得是哪个诗人说的，喜欢一个人，始于颜值，恋于才华，悦于人品，痴于肉体，迷于声音，醉于深情……我现在，已经完全被这个席总给迷住了，挣脱不出来了。”师傅说着，眼神迷离。 “师傅，席总是很优秀。可是，你也很优秀啊！为什么，席总在你心里那么高大，而你好像变低了？”我问。 “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琳，你现在还没有到我这个年纪，你无法体会到我内心的软弱。我好像自愿把他抬高了，而把自己压矮了。我心甘情愿。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吧！”师傅说。 “师傅……”我喊了一声师傅，却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第326章 他是谁？订婚准备很繁琐 第五卷他是谁？第328章订婚准备很繁琐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本周末，我和鸿斌的订婚仪式，就要在鸿斌爷爷奶奶所住的小区举行。 今天是周一，距离周六还有五天时间，我们的准备工作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 该请的宾客，鸿斌已经分别请过了。 我们所里，鸿斌和我商量后，决定就请老宋头夫妇，还有师傅和她的未婚夫席总。 他自己朋友圈子里，大概有四五对夫妇。 剩下的，主要是家人亲戚圈子里的来宾。 比如说，爷爷奶奶邀请的人最多。 有他们的部下五六对夫妇，还有他们的朋友五六对夫妇，另外还有爷爷在海外定居的大女儿和丈夫也准备回来参加订婚仪式，她说，顺便看一下爷爷奶奶。爷爷奶奶的亲戚，大概要从外地来三四对夫妇，大概是我应该称为姑姑，叔伯之类的人吧。鸿斌的亲爷爷奶奶肯定也是要来参加的。 我这头的亲戚，也是不少。 首先，我的外公是坚持要来参加的。他说，牛小琳是他最最疼爱的外孙女，所以就是下刀子，他也要来。 当然我爸爸妈妈是我这边最主要的亲属，是我的坚强后盾。还有大伯，舅舅他们也要带着妻子来参加订婚仪式。 最后最重要的，就是鸿斌的养父及妻子。鸿斌和他养父通过电话，说是周四能够赶回来，机票已经订好了。 就这样，宾客已经就有五十多人了。如果再加上小区的邻居和社区工作人员，估计最少要有八九十号人了。 场地，就选在爷爷奶奶家门口靠着湖边的那块大草坪上。 那块大草坪视野很开阔，至少有两百来平米吧，再加上有波光粼粼的湖水相伴，风景很美…… 一想到我将在那天身着旗袍和鸿斌将在众人的瞩目中宣布订婚，我的心情就无比激动。 这些天，我虽然还在上班，但心儿，已经飞到了家里。 为了确保自己不出差错，我特地和楼总交代，请他多多关照所里的工作。 “听说小牛所长要订婚了，祝贺啊！”他笑着祝贺。 “就是一个简单的仪式。我爷爷奶奶的仪式，尽量少请一些人，所以……”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毕竟，人家知道了，我却没有请他参加。 “哈哈……你也别解释了。这种高档社区的活动，我一般不会参加的。老朽自形惭秽啊！”楼总开玩笑说。 他这人，是比较内向，一般不愿意参加社会活动，只是关心审计业务。 正和楼总说着时，鸿斌又打电话来了： “小琳，你准备好了没，我已经到你们大楼门口了。赶紧下来，拍订婚照去。” “啊呀，我忘掉了。”我赶紧和楼总告别，三步并做两步下了楼。 鸿斌在照相馆订了一组大约一本相册的订婚照，花了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拍起照来，还是很花时间的。 今天阳光明媚，我们便按照摄影师的要求，来到了一个绿草茵茵的大草坪上，我穿着旗袍，他穿着西装，我们根据摄影师的要求，摆着各种pos。接着，又来到一座小石桥边。这座石桥很美，拱形建筑，桥栏石雕做工细致，有不少图案，我们又在桥边，小亭子下，摆了很多姿势，拍了又拍，终于算完成了今天的任务。 “明天还要到你家附近拍一些镜头。”鸿斌说。 第327章 鹰钩鼻男人（1） 第329章鹰钩鼻男人（1） 站在华城的机场的接机口处，我和鸿斌等得情绪有些焦虑…… 前天，鸿斌养父来电话，说今天晚上八点钟到，可现在已经是九点了，还没有到。 机场方面的通知说，因天气情况，飞机晚点。 先是说晚点一个小时，现在又广播通知，还要晚点一个小时。 鸿斌说，他去买一点矿泉水，让我在这看着。 望着身边同样焦虑不堪的接机人，我的心绪，开始发散联想…… 这几天，为了接待爷爷奶奶的宝贝儿女，我们在家忙坏了。 奶奶在一楼朝南的大房间客房，为爷爷的大女儿夫妇——我和鸿斌应该称为姑姑、姑父的人，准备了一套被子褥子和生活用品。 然后，奶奶又把楼上自己原来住的那个房间腾出来，专门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及媳妇住。为此，她又让保姆认真打扫了一番，换上了崭新的被褥和生活用品等。 我和鸿斌，看家里一下子来了四口人，便坚决要搬回原来的房子。可是，爷爷奶奶坚决不同意。他们说： “订婚是专门为你们准备的，结果你们住那么远，多不方便啊！再说，那两对夫妇，都是临时住住，过一段时间，就要走的，留都留不住的。” 于是，我和鸿斌只好继续住了下来。本来我们是来看一下爷爷奶奶的，不想，却被留住，变成了这里的房客，一住就住了半个多月。我们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想着想着，我不由得往向前方那个空荡荡的出口…… 这会，飞机肯定还没有到，一点动静也没有。 “也不知道鸿斌的养父，是否喜欢我，是否能认可我？”我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这个不自信的想法。 上次，鸿斌在海外父亲家里和我视频通话时，记得最后有三秒钟，闪过了一个男人的阴冷的脸—— 白皙的脸庞，轮廓鲜明，傲气十足； 很像奶奶眼睛的一对大眼睛，似乎放错了地方，长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温情与友善，倒有几分冷酷阴郁。 还有那个鹰钩鼻，长在爷爷脸庞上，并不突兀，似乎很合适，可是，放在他的那张脸上，就有一种狡诈和自私。 视频中的这张脸，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在我脑海中留下了很深印象。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张脸，我心里就觉得某些方面不自在，不自信，不那么舒服…… 可是，对我来说，他又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因为，他是鸿斌的爸爸啊！ 他对我的态度太重要了，以至于我一想到他，就有些患得患失。 正想着，里面开始有人陆续向接机口走了出来。 我身边的接机人，开始骚动起来……有的举着牌子，在欢迎某某大人物，有的对着某个人挥动着胳膊……我扭头望向鸿斌买水的方向，居然没有看到鸿斌，心里就有一些慌张，生怕把他的养父给错过了。 我往里面望去，对着拖着行李箱的人一一认过去…… 就在我感觉失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大高个，正挽着一个苗条的女人，缓缓向外走出来。因为身高明显高于大多数人，他的形象立马被我收入眼底—— 大背头； 白皙的方脸； 深眼窝； 鹰钩鼻…… “就是他了！”我心里说。 “他一定是鸿斌的父亲。”想到这，我赶紧向他们挥手！ 第328章 330章鹰钩鼻男人（2） 330章鹰钩鼻男人（2） “爸爸，爸爸！”正在挥手时，耳边传来了鸿斌的激动的喊声，原来，他买矿泉水回来了！ 谢天谢地……我轻轻嘘了一口气。便放下手，静静的等待着他们出来。 “爸爸，丁姨。”鸿斌惊喜的声音再次响起，眼看着，这夫妇两人，走到了我们跟前。 男人个子很高，就像是一堵墙竖立在我的面前，使我立刻有了一种压迫感。我的心，突然开始无法自控的剧烈跳动。估计这会我的脸也很红。可能是见到鸿斌的亲人时比较紧张的缘故吧。 还好，这时接机口的人很多。大家不会注意到我的不自在的！ 四周全是亲戚朋友接人时的热闹寒暄…… 很多很多张不同的人脸，在我们面前晃动穿梭…… 鸿斌主动接过他养父的大行李箱，我也快步走过去，接过鸿斌养父妻子丁叮拉的小行李箱。 “你就是鸿斌的女朋友牛小琳吧？”女人见到我，友好的笑笑，问。 我红着脸，点点头。 她还是那样美丽动人，充满活力。和她并肩走着，我们仿佛像一对姐妹。 她身着一件羊皮棕色短外套，里面是灰色羊毛套裙。 她的身材，和我一般高，但看上去，很洋气，不论是眼神，还是动作，有一种从内向外散发出的洋味。这，或许和她长期在国外生活有关吧。 “小琳，这是我爸爸，这是丁姨。”当我们走出人群，来到一个相对静僻的空间时，鸿斌正式向我介绍他的亲人了。 “叔叔好……”我喃喃道。 “丁姨好。”我继续低声的问候。 “应该叫爸爸了！”鸿斌拍拍我肩膀，提醒说。 “哎，你也别为难小姑娘了。订婚仪式不是还没有开始吗？”男人倒显得很大度。 不过，他盯着我看的目光，似乎时间长了些。 虽然，我没有直接看他，但我的余光，却告诉自己，他一直在盯着我看，眼光很有温度，火辣辣的。 “这个鸿斌的养父，干嘛这样看我？”我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于是，我赶紧换了一个位置，拖着行李箱，转到鸿斌的右边，让鸿斌高大的身体，挡住那个人男人的视线…… “哈哈，你们看，这丫头脸皮薄，不好意思了。”丁叮站在那个男人身边，大声笑了起来。 “别怕。小琳。都是家里人，是我们最亲的亲人。”鸿斌拍着我的胳膊，温和的说。 接着，我们就坐上了汽车，往爷爷奶奶的家里赶。 一路上，鸿斌和养父在韶着家里的事，诸如爷爷奶奶的身体状况，大姑姑姑父什时候到的，订婚仪式准备的进展情况等。 而那个丁叮，则坐在我身边，不停地问长问短： “小琳，你和鸿斌怎么认识的？” “小琳，你上的哪所大学？” “小琳，听说你的记忆力很强悍，参加过超强记忆力大赛，还获得了季军的好成绩？” 丁叮说话的声音，确实很好听。软软的，轻轻的，慢慢的，它们就像温和的春风，温柔的吹拂着我的耳畔，让我有一种似梦似幻的感觉…… 于是，我好像不紧张了，一个一个问题回答着她。我们交谈的很默契，她天生具有一种亲和力，使人放松心绪。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向前疾驶。 不知不觉中，爷爷奶奶的家，就到了。 第329章 331章鹰钩鼻男人（3） 331章鹰钩鼻男人（3） 汽车开到家门口时，一直在等着的爷爷奶奶还没睡觉。 他们听到开门声，立即迎了过来： “司吉，丁叮，你们终于回来了！”奶奶激动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快步走过去，一把抱住了门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 “你看你，赶紧让他们进来嘛，站在那干什么，有什么话，到沙发这边坐着说。”爷爷看到奶奶忘情的模样，便忍不住责怪她。 “妈妈，你看我不是很好吗？哭什么，像个小孩子。真是老了老了，就成了老小孩。”鸿斌的养父，拍拍奶奶的肩膀，陪着她坐到了沙发上，不以为然的说。 “你看你，怎么对你妈妈说话。她在家，想你们想得经常掉眼泪。见了面，做儿子的还不说几句好听话安慰一下？”爷爷在一边责怪道。 “就是，你真是不会说话。”丁叮立即接过了话头。 “爸妈，别看他已是半大老头子了，其实还是孩子心态。离开家上飞机前，他高兴地在屋子里直跳，说是又可以吃到家乡的精美菜肴，听到老爸老妈的唠叨了。” 还是丁叮会说话。 她在一边和风细雨的温柔话语，安抚了爷爷奶奶，使奶奶终于破涕转笑了。 “见到你们真高兴啊。”奶奶拉着鸿斌养父的手，说。 “唉，你妈真是老了，见到你们，情绪就是控制不住。”奶奶边说，边用纸巾擦着眼泪解释。 我和鸿斌这时候主要是为他们端茶倒水，听他们聊家常。 “对了，鸿斌和小琳，你们也过来，别站在那。”奶奶见我和鸿斌站在沙发边上，便喊我们过去。 “司吉，丁叮啊，你们看，小琳这丫头多水灵啊，我看着，就喜欢。”她把我拉到她身边坐下，欢喜的说。 奶奶白净的手，不停地抚摸着我的手，软和的，温温的，我的心里感觉很惬意。 “妈，你看你多有福，现在身边有了鸿斌和小琳，你该安心了吧。”鸿斌的养父说。 这会，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再次望向了我。 不过，这次他望向我的目光，是柔和的，甚至有些长辈的慈爱。他的鹰钩鼻，在柔和的灯光下，也显得不是那么突兀了。 因为奶奶把我拉到了她身边，这样，我就坐在了奶奶和鸿斌养父的中间，距离他，也就三十公分。 近距离看到他时，发现了他的眼角边，已经皱纹密布。两道浓眉之间，也有了明显的川字纹。 他的两鬓，有些许白发。 白皙的脸庞，胡须刮得很干净，但肌肤，已经明显有些松弛…… 看上去，人比视频中的他，苍老了许多！ 毕竟，岁月不饶人啊！ 他今年也应该有五十多岁了吧？我想。 不知不觉间，我和他的目光对视了有三十秒钟……当我意识到，自己在直视他，凝视他时，赶紧低下了头。 “是啊，有了这两个孩子守在身边，我们的晚年，就热闹多了。”奶奶突然又说话了。 “如果，能再给我们添个小小鸿斌，那就更好了。我们就可以四世同堂了！”奶奶笑着说。 “哈哈……”全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听到这，我的脸，红的有些烫人…… “对了，爸爸妈妈，这次我回来，还想再在这个小区买一套联排别墅。这样，让鸿斌和小琳离你们近一些，如果有了小小鸿斌，也方便照顾。你们看好不好？”鸿斌养父说话了。 “爸爸，其实不需要的。我们就住在原来的那套大房子里，很方便的。我可以带着小琳开车过来看爷爷奶奶。”鸿斌赶紧阻拦。 “也不全是为你们。”鸿斌养父说。 “你们想啊，家里人多，如果全家人聚会到一起，一套房子，住起来，多少有些挤。这次我们回来，妈妈一定忙碌了半天吧？”他问奶奶。 “……”奶奶笑了笑，没说话。 “我再买一套，也是为了我和丁叮。这样，回来也好有个落脚的地方。爸妈，你们说是不是？”他问。 “唉，过去买时，价格还算公道。现在，这联排别墅又涨价了。如果再买一套，不是又要花一大笔钱啊！”奶奶犯愁地说说。看起来，她是同意儿子的意见的。但是嫌房价太高了。 “如果只是钱的事，那就不是个事……爸妈，你儿子别的能耐没有，就只有会挣钱这个本事。”鸿斌养父得意地笑着说。 “儿子啊，能挣钱当然是好事。不过，千万要遵纪守法。你爸爸妈妈都是革命老干部，我们可不希望你为了挣钱，再出什么事情。”爷爷在一边说。 “这个，你们放心。我心里有数。”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信封： “小琳啊，这是我和丁姨的一点心意。就当做给你和鸿斌的大红包吧。”他不容置疑的塞到了我的手里。 “这个……”我有些惶惶然。 于是，我扭头看向鸿斌。 “小琳啊，你鸿斌爸爸和丁姨参加订婚，当然要表示一下心意了。收下吧。鸿斌忙前忙后，还要花不少钱呢。”奶奶对我说。 “就是啊，小琳，这是我们作为长辈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如果再推辞，我们可要生气了。”丁叮在一边敲边鼓说。 鸿斌也向我点点头，示意我收下。于是，我赶紧向他们表示感谢： “谢谢……” 接着，丁叮打开了他们带来的行李箱，从中间取出了给大家的礼物： 给爷爷买了一个放大倍数极高的望远镜； 给奶奶买了一件白色貂皮坎肩； 给鸿斌和我各买了一套高级睡衣睡裤…… “哈哈，你们想的可真周到。你们如果不买，我就要给他们买了。小琳和鸿斌就缺这些。”奶奶看到给我和鸿斌买的睡衣，笑得合不拢嘴。我和鸿斌则有些不好意思。连睡衣睡裤都需要长辈买，这像什么话？ “谢谢儿子儿媳啊。”奶奶代表我们表示了感谢然后说： “司吉，丁叮，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也很辛苦了，早点休息吧。房间就安排在我原来休息的那个房间。需要什么尽管说……” “好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先上了楼。 第330章 332章喜欢刷存在感的女人（1） 332章喜欢刷存在感的女人（1） 眼看着订婚日子就要来临。周五上午，我和鸿斌奉爷爷奶奶之命，去机场接鸿斌的姑姑，爷爷的大女儿司云和她的丈夫乔治周。 这次接机比较顺利，我们只等了十分钟，他们两口子就出来了！ “姑姑，姑父。”只听到鸿斌在大声喊着，向他们挥手。 远远走过来的姑姑，是一个长相富态的女人。她很像她爸爸——爷爷。鹰钩鼻，细长的眼睛，浓眉。虽然不很漂亮，但是五官端正，皮肤很白。 也许是生活无忧吧，年过五旬的她，已经过早的发福了，整个身体像发面团似的吹了起来，圆圆的，鼓鼓的。 不过，她又是一个傲慢的、脾气很坏的女人……好像，全世界都欠她钱似得，她总是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当我和鸿斌笑着上前和她打招呼时，她连笑都没有笑一下，只是瞟了鸿斌一眼，说： “帮我老公拿箱子吧，他的那个箱子死重死重的。真是，中国什么都有，还非要从美国带。” 然后，又顺带着瞟了我一眼： “这就是你的女朋友，名人牛小琳？” 目光中带着几许蔑视……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待这个女人了！ 天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对我？我有些窘迫的站在那里，脸很红，似乎在她面前，手和脚都不知道怎么安放了。 “小琳，快来帮我拿一下箱子。”幸亏鸿斌帮我解了围。 我快步奔过去，帮助他拎起了另一个小行李箱。 这个姑姑可真行，自己手里什么都不拿，全都让姑父拎。可怜的姑父，有点像姑姑的跟班和仆人。 姑父乔治周，个子不高不矮，长得不胖不瘦，他长得似乎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和姑姑站在一起，显得有些不协调。当他手上的箱子都被我们接过来时，一身轻的他，先是和我们温和的一笑，便快步跟上了姑姑的脚步，有些讨好的挽着她的手臂。 就这样，他们在前面走，我和鸿斌在后面拎箱子，累得我哼哧哼哧的。姑姑竟然没有回头看看我们，说一声谢谢。 好不容易，拎着行李放到了后车厢，走到汽车前姑姑便说： “鸿斌，你和牛小琳坐后面吧。我和你姑父坐前面。”她像家长一样指挥着鸿斌。 好在鸿斌好脾气，立马应声答应。 我们先钻进了商务车的后两排就坐，然后，姑姑像大领导似的，占据了最好的位置：司机后面的那个座位。姑父像跟班一般拉车门，然后对司机说： “可以出发了。” 汽车在宽阔的路面疾驶。 我依靠着鸿斌，心里思绪万千。 在我自己的家里，无论是姑姑，还是舅舅，见了面，都分外亲。哪里会像姑姑这样，见到小辈来接机，连个好脸都不给。早知道，我就不来了。真是，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 来前，鸿斌就提醒我说： “姑姑的脾气不太好，千万不要惹着她。她怎么说，就怎么办。” 没想到，这个姑姑的脾气不止是不好，而且是坏的有些变态！ 第331章 333章喜欢刷存在感的女人（2） 333章喜欢刷存在感的女人（2） 坐在最后一排，我向前排就坐的姑姑望去。她正在大声说着什么，姑父在一边附和着。他们这一对，一看就是阴盛阳衰！ 姑姑脾气为什么这么坏呢？我盯着她的后脑勺想。 难道，是因为她的母亲早逝的缘故？ 现在的奶奶，是姑姑的后妈，自然和亲妈，有了一些距离。 鸿斌的养父，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肯定又有一些生疏。 或许，姑姑在这个家里，常常会有一种孤独感？ 又或许，姑姑对奶奶和鸿斌的养父，心存芥蒂，感情疏离？ 所以，为了证实自己的重要，她就要千方百计的强调自己的存在，让别人知道她的厉害？ 听鸿斌说，姑姑高中毕业后，不管不顾的去了美国。在那里，她先是在大学学习，后来，认识了同学乔治周——姑父。 姑父也是留学生，是爷爷的一个属下的儿子。他们在美国恋爱结婚时，爷爷的下属还亲自去美国参加了他们的婚礼，给他们带去了爷爷送给女儿的结婚礼物。 姑父学的是服装设计。毕业后，先是当服装设计师，后来便开始做服装生意。但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不善经营，反正姑父的生意，一直没有太大气色。他经营着一家服装店。他们的生活，在美国只能属于中产阶级。有一套公寓，还有两部车。 姑姑毕业后，先是在一家企业工作，但有孩子后，便在家当起了家庭妇女，生活一时还有些拮据…… 为此，这些年来，爷爷听说姑姑的生活一般般，便经常给姑姑打钱。据鸿斌说，前前后后，也给了她有一百万元人民币了。 不过，就是这样，姑姑还总觉得老爸欠她很多。她的母亲死得早，无论是在求学还是找工作上，她都没有享受到父亲社会地位所带来的附加优厚待遇。 相反，她认为，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司吉——鸿斌养父，倒是跟着父亲享受了很多好处，做生意发了大财，赚了很多钱。 所以，姑姑认为，家里理应给她一些补偿。为此，姐弟之间到了一起，就会互掐…… 车子很快到了家门口。 姑姑带着姑父先行下车，我和鸿斌像个小工一般帮他们卸行李箱，搬行李…… 爷爷奶奶见到他们，热情地打着招呼，这会儿，姑姑总算有了一点笑容。 接着，她让鸿斌把箱子打开来，给大家拿他们从美国带回来的礼物。 给爷爷，送了一套真丝中式服装，爷爷很喜欢； 给奶奶，送了一套桃红色的羊毛外套，奶奶也很喜欢； 接着就是给我和鸿斌的礼物了： 一套美国的高级毛料西装； 一件来自美国的中式旗袍…… 原来，这么重的箱子里，全是姑父从美国淘来的中国服装！ 最后，姑姑又递给鸿斌一个红包： “这是为你们两个准备的。” “谢谢姑姑姑父。”鸿斌赶紧表示最真诚的感谢…… “姨，我们睡哪里啊？”当大家兴高采烈地收起她的礼物后，她冷冷的说了一句。 瞬间，爷爷的表情有些生气。 不过，奶奶好像没有怎么在意。她笑嘻嘻的说： “司云啊，一楼最大的卧室，已经给你们收拾好了。” 第332章 334章互掐（1） 334章互掐（1） 在爷爷奶奶的家里面，当姑姑和鸿斌的养父同时出现时，气氛就会变得有些复杂。 下午，我和鸿斌一起到订婚场地去看现场布置。只见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搭临时主席台了。 主席台高不过一米，全是铁架子、金属板临时铺上去的。鸿斌说： “明天一早，工作人员会把准备好的红地毯铺上，以防社区小孩子在上面踩踏弄脏了。” 主席台的背景，也是一块光光的布帘。鸿斌说： “也是明天一早，再把我们放大的订婚照贴上去。” 我们又看了一下暂时堆在小区物业仓库里的桌子和椅子。鸿斌说： “这些也是明天一早请人来搬。到时，上面铺上桌布，摆放上各类饮料和水果。相关水果、鲜花，婚庆公司明天一起办……” “在这里，再放一个大的花门，就是被气充满的那种，四周挂满鲜花……”鸿斌一边说着，一边做着手势。好像他的身边已经竖起了一道拱形的花门一样…… 事情真是很琐碎。 亏得鸿斌很细心。他自己列出了一张倒计时的工作安排表。上面，每一项工作，由谁负责，什么时候完成，等等，都写得很详细。 “鸿斌，你辛苦了。”我说。 “哪里，为了小琳，越辛苦，就越开心。”他说。 我们在湖边转了一会，感觉事情都落实的差不多了，便回爷爷奶奶家了。 刚刚进门，就听到家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大声说话，房间里的气氛，似乎有些紧张。 只见鸿斌的养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脸色阴郁； 鸿斌的姑姑站在他的不远处，正大声指责着什么…… 爷爷奶奶都不在楼下。估计，他们全都上楼避开了。 “这个家的房产，是属于我们大家的，不是属于某个人的。我和你说，你在家住了那么长时间，享受了不知多少爸爸妈妈的好处。这房子也有我的一份。”姑姑插着腰说。 “凭什么？这房子，是我花钱买的，我凭什么要给你一份？你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吗？”鸿斌的养父说。 “你以为你挣得钱都是你的本事？没有爸爸妈妈，你到哪里挣钱去？你去喝西北风吧！”姑姑说。 “司云，不吵了。当着小辈们，说这些，不好。”姑父看我们回家了，蹴在门口，便对姑姑说。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你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难怪生不出孩子。”姑姑说完，便钻进了房间。 “哐当！”不知什么东西，被摔碎了。 原来，是鸿斌的养父把茶几上的一个放水果的果盘给砸了！估计刚才姑姑的话，刺激了他…… “司吉，不和他们一般见识，我们上楼去。”丁叮见我们回来了，便拉着司吉往楼上走。 四个人回到各自的房间，客厅暂时安静了许多。 保姆见他们走了，赶紧拿着扫帚来扫碎玻璃，收拾茶几。 我拉着鸿斌也上了楼，把他带到我的房间。 我们靠在床栏上，相拥着。 “鸿斌，他们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兄弟姐妹之间，还有那么深的敌意？”我不解的问。 第333章 335章互掐（2） 335章互掐（2） “小琳，我们不说这些让人不快的事了。来，咱们查一查爸爸和姑姑给我们红包的钱吧。”鸿斌笑着说。 于是，我们就找出红包，打开信封。 鸿斌的养父送给我的红包里，是一个信用卡。信用卡的背面，写着一行密码。我们便想办法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网上银行查询： “咦，鸿斌这是几位数啊？”我看着一串数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傻瓜，这不是一百万嘛！”鸿斌说。 “这么多？”我问。 “他给我们这么多钱干什么？”我又问。 “不行，我要退回去。”我说。 “行了，别傻了。给你钱，你还不要？你没看刚才姑姑那副泼妇样。她向爸爸要钱，爸爸才不会给呢。一分钱都不会给她的。”鸿斌说。 “鸿斌，一二十万，还可以接受。可是这一百万，是不是太多了。办个订婚仪式，也花不了那么多钱啊。”我说。 “爸爸是想让我们今后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啊。要知道，真要结婚了，我们组成了小家庭，他也不可能总是给我们钱了，不是吗？我们把这笔钱存起来。慢慢用吧。”鸿斌说。 “可是……”我还想说什么，鸿斌霸道的吻上了我的嘴巴。 我们卿卿我我了好一阵，然后，接着看姑姑送的红包。 姑姑的红包包的就是实实在在的钱了。不过，是美元。鸿斌数了一下，一万美元！ 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一万美元，相当于近七万人民币了。 我知道，姑姑的生活并不是特别宽裕，以她的生活境况，给我们这么多钱，算是一笔巨资了！ “鸿斌，多不好意思啊。我们一下子拿了姑姑那么多钱。而且，姑姑家境又不是特别好。”我说。 这会儿，我对姑姑的印象，好像好了一些。我觉得姑姑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看起来不饶人，事事要争先，其实，心里还是挺能为别人着想的。 “这没有关系。等姑姑离开华城时，我们也给她送个大礼包不就行了？”鸿斌说。 我们在床上赖了好一会。直到奶奶敲门喊我们下楼吃饭，我和鸿斌才起床。 晚饭时，大家都不说话。不过，我总觉得，气氛还是有些紧张。 吃完饭后，爷爷奶奶坐到沙发上，把我们叫到了一起。这次，是爷爷说话了： “明天就是鸿斌和小琳的订婚日子。大喜的日子，我们全家要接待很多客人。我在这里强调几句。不管司云和司吉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和意见，明天都给我放到一边，让我们好好把这个订婚仪式顺利圆满的完成。好不好？”爷爷说完，看向司云和司吉。 “爸爸，我肯定是能做到的。只要司云不要再拿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伤我。”司吉先表态。 “我怎么伤你了？你男子汉大丈夫，做都做了，还怕别人说？”司云大声反驳。 “你再说？信不信，我抽你！”司吉说。 “啪！” “你们怎么回事？是不是想让我和你妈发病，你们就高兴了？”老爷子拍了一下茶几，终于发怒了。 他一发怒，声音特别大，整个房间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房间里很沉闷…… 第334章 336章遇上你，是个奇迹（1） 336章遇上你，是个奇迹（1） 缀满鲜花的拱形门，如巨人般矗立在小区草坪的西边…… 两排红绸布铺着的长条桌，一字排开，上面已经放置了许多水果，饮料和小吃…… 三三两两的人群正嬉笑着，寒暄着在碧绿的草坪上漫步…… 靠着湖边的南边，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背景墙上，是我和鸿斌相对而笑的一张巨型彩色大照片……他的眼眸深情款款，我低垂着头，双手，被他紧紧抓着。他蓝色的西装，和我红色的旗袍，相映成趣，色彩鲜艳，韵味十足。 周六上午十点，春风和熙，阳光明媚。杨柳青青，波光荡漾。欢快的音乐，轻轻奏响。 一条红地毯，从西向东一直延伸，延伸，直至主席台上…… 马上就要到出场的时间了！ 这时，我正坐在爷爷奶奶家里，由化妆师为我化妆打扮着。 鸿斌走了过来，站到我身边，问化妆师： “怎么样，快好了吧？” “得嘞！”只见化妆师帮我用腮红刷子刷了最后一下，说。 我站起来，谢过化妆师，跟着鸿斌走出家门，走向拱门。 拱门内，很热闹。 那里，已经经聚合了一大群人，男女老少，都穿着喜庆的服装，过节似的，在那等待着…… 不过，似乎不止八九十人，放眼望去，我估计，两百人都不止了！ 爷爷奶奶，和他们的宝贝儿子，女儿，他们都在接待各路来宾。 爷爷奶奶，今天都穿上了盛装，打扮的很得体。 鸿斌的养父和丁叮，一个西装笔挺，绅士风度十足，一个身着旗袍，洋气而雅致，两个人在人群中，显得十分突出。 姑姑和姑父，今天也打扮的十分得体。姑父，是一套名牌西装，姑姑，则穿着一件洋红色的羊毛套裙。 这时，站在我身边的，是鸿斌，还有我最最亲爱的妈妈。 “小琳，今天你真美啊！”妈妈陪着我，走向拱门口的一个小台子。这是为我和鸿斌专门准备的等候区。 “小琳，鸿斌，你们终于来了。”丁叮看到我，拉着鸿斌养父快步走到我们身边。 “不错，打扮的很得体。”丁叮说。 “一会别慌。跟着鸿斌就行了。”她细心的叮嘱我。虽然年纪比我才大十来岁，可是她这会很有我未来的婆婆范。 “下面，鸿斌与小琳的订婚仪式正式开始！”十点零八分整，婚庆公司一位身穿白色礼服的男子，站在主席台上宣布道。 台下响起了一整掌声…… “首先，我们欢迎这对新人入场……”主持人话毕，便响起了一阵悠扬的乐曲。 鸿斌搀着我的胳膊，我们踏着红地毯，缓缓向主席台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头顶上响起了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抬头看去，原来是婚庆公司放的五彩缤纷的彩条，五颜六色的彩条，在空中飞舞旋转，把淡蓝的天空，涂抹上一层绚丽的色彩…… 红地毯两边的所有宾客，都转向我们，为我们鼓掌，向我们点头致意，微笑。 一刹那间，幸福就像这漫天飞舞的彩条—— 如影随形…… 随处可见…… 无所不在…… 无处不有…… 我有些恍惚了，似乎置身在梦中，又像是来到了仙境！ 第335章 337章遇上你，是个奇迹（2） 337章遇上你，是个奇迹（2） 走在红地毯上，就像走过了我青春飘扬的二十一年。 ……这时，我被鸿斌搀着胳膊，正一起迈上主席台…… “尊敬的各位嘉宾，朋友们，现在，我们有请鸿斌的父亲，司吉先生，向大家介绍主席台上的这对新人。”主持人说完，便向台下的鸿斌养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只见司吉的大长腿，一步跨上了主席台。 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有一阵没有说话。 草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大家似乎都在静静的等着，等着这位国外归来的游子，到底会说些什么…… 今天来的宾客中，有一些长辈，都是鸿斌爷爷的部下。估计，他们十分熟悉这个浪荡公子哥。听鸿斌说，当年在华城，司吉也算是孩子头，很有号召力。他经常带着一帮大院的孩子，和人打架，到卡拉ok唱歌，喝酒胡闹。当年的大人们，碍于他父亲的面子，不好过多的批评他。后来，他跑到国外做生意了，据说生意做得还很大，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身价数亿的大老板…… 到底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些叔叔阿姨辈的人，都想过来看一看。 而和司吉年龄相仿、过去跟着胡闹的一拨人，则是想过来会会老朋友。 过了大约三十秒后，司吉才抓过麦克，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 “尊敬的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们，今天，在这里，面对我曾经熟悉的朋友，前辈，亲戚，我的心情十分激动。大家可能会说，司吉，你当然激动啊，儿子要娶媳妇了，这未来的准公公，还有不激动之理？”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咧开嘴巴笑了起来，台下响起了一片欢快的笑声…… “错了。”司机说。 “我今天要向你们宣布一个秘密，一件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已经在我心里埋藏了二十多年。”他又停了下来。 台下，人头攒动。大家开始露出困惑的表情…… “大家都知道，我有一个好儿子。这个儿子，就是现在站在这里的鸿斌。他的确非常优秀。在悉尼大学读了商学院后，又到国内来攻读了一个会计专业的硕士。现在，在公司里担任董事一职，公司的很多事情都是由他来领导和处理的。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个儿子，是我的养子，是我的一个好哥们的儿子。自从我的哥们病逝后，我把他领回了家，待他如自己的儿子一般，甚至给他办了收养手续。”司司吉继续说。 听到这里，我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这个鸿斌的养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什么要把鸿斌的身世在这里曝光？ 我有些担心的看向鸿斌。 不过，鸿斌并没有什么不适。相反，他用一只手，握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小琳，别紧张，有我在。” 我点点头，朝他笑笑。 “鸿斌，遇上你是个奇迹！”我在心里对他说。 没有鸿斌，我可能已经被大湖水吞噬了…… 没有鸿斌，我怎么可能走出迷蒙的困境？ 我的人生，因为鸿斌，才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今天，我和鸿斌订婚了，一想起迎接我们的未来美好的一切，我的心情就格外激动。 想到这，我挺胸昂头，望向台下。 “但是，令我更加激动的事，还在后面。因为，我这个好儿子，竟然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遇到了他生命中的真爱，这就是站在台上的漂亮女孩牛小琳。这个女孩，不仅漂亮，还有着不同凡响的超强记忆力，她参加华城举办的超强记忆力大赛，在和世界级的优秀选手比拼中，居然获得季军的优异成绩，而经过专家测试，她的智商达135！”鸿斌的养父，不知为什么，又开始对我大吹特吹了。 台下再次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下面，请在让我把这个事情讲下去……对了，我刚才讲到哪了？”他故意问。 “牛小琳，超强记忆力。” “牛小琳，高智商。” “你未来儿媳是个人才……” “哈哈……”大家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 “我想起来了……谢谢你们的提醒。”鸿斌的养父说。 “不过，最让我激动，还不是这件事情。大家猜猜看。”鸿斌养父说。 “准公公马上要和儿媳妇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呗。”一位年轻的来宾说。 “准公公可以天天看到漂亮的小媳妇了呗！”另一位中年人喊着…… “准公公可以和未来的儿媳妇在家进行超强记忆力比拼了呗！”有人大叫道，接着是一片欢笑声。 “对了，准公公天天和高智商儿媳在家比智商，哈哈！”继续有人在故意说。 主席台下，一片欢腾…… “错！”司吉突然一声大吼，把所有人的笑声给压下去了！ “你们的想象力，还是太贫乏了，怎么就脱离不开公公和儿媳的这档子提不上台面的事情呢？”司吉得意地说。 “那你就别卖关子，赶紧说。”一个估计是司吉的朋友，大声喊道。 “是啊，别卖关子了！”有人附和道。 “那我就和大家说了啊。不过，我首先声明，当我说出了这个令人激动的原因后，台下的宾客，还有年迈的叔叔阿姨们，请你们一定要保持理智和冷静啊！”司吉俏皮的说。 哼，居然跑到订婚仪式上来捣乱，他现在，活脱脱就是一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我愤恨不平地想。 “那么，这个令我激动的，夜不成寐的事情，是什么呢？”司吉再次望向台下。 “快说！”有人喊。 “再不说，我们退场了。”有人叫。 “哈哈，看来，大家比我还激动啊！”司吉继续调侃道。 我听了这些，也在心里猜测，他马上要说的，究竟是什么呢？ “好了，我现在要郑重其事的向大家宣布：这个让我激动万分的事情就是——鸿斌，我的养子，居然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我失踪多年的女儿，并且，两个年轻人深深的相爱了。这个我失踪多年的女儿，就是现在站在台上，将要做鸿斌未婚妻的牛小琳！” 第336章 338章遇上你，是个奇迹（3） 338章遇上你，是个奇迹（3） “哇！”台下很多人都大声喊了起来。 “太巧了！”有的人大喊。 “收养了儿子，还找到了女儿？这简直是电视剧的桥段啊！” “司吉，你小子太有福了！” 台下一片喧闹声，欢呼声，笑声不绝于耳…… 不过，当我听到他说的这最后一句话时，浑身却开始了不受控制的发抖！ 先是手抖，然后是腿抖，接着是全身颤抖。 我的手脚冰凉，头，也有些昏沉沉的…… 一直抓着我的手的鸿斌，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便用力搀扶着我，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 “小琳，再坚持一会，我们马上就可以休息了。” 为了鸿斌，我勉强坚持着不倒下。但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到中场休息的。 当时的感觉，只能用麻木的心，无感的神经，来形容了…… 我已经看不清台下的人脸，在我的视觉中，他们就像穿着同样衣服有着同样表情的人…… 而天空，也不再是蓝色的，而是变成了土灰色，雾蒙蒙的，就像是被灰尘覆盖了…… 我脸色发白，手脚发凉，动作呆滞，不知道鸿斌是如何给我戴上戒指的，也不知道后来有谁上台说话了……我只记得，刚走下主席台，我就两脚一软，昏厥在鸿斌的怀里…… 也许，草坪上的人们，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也许，亲人们，在为我的昏厥而着急…… 不过，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完全陷入了一种自闭状态。仿佛外在的一切，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感知不到它们，不论是气候，还是人们注视的眼光，还有各种大小不同粗细不等的声音，也和我绝缘了…… 等我醒来时，可能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吧。 我似乎听到了窗外鸟儿的鸣叫，听到了树叶被风儿吹拂着相互触碰的沙沙声…… 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我在这休息了两个星期的卧室。 雪白的落地窗帘，粉红的地毯，卡通书桌，还有卡通书橱。 心情，五味杂陈。 身体，感觉没有一点力气。 我的力气都到哪里去了？ 为什么全身软软的，甚至感觉不到自己。 床边，趴着亲爱的鸿斌。 他一只手抓着我的手，另一只手垫着自己的脑袋，黑亮的头发，散发出一股属于他的特有的气味。 “鸿斌……”我喃喃道。 似乎是第六感应，睡得很沉的他，居然醒了过来。 他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焦虑和忧愁： “亲爱的，你还好吗？”他问。 “鸿斌，我想回家。”我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难道不是你的家吗？”鸿彬问。 是啊。这里应该是我的家。 这里，有我的爷爷奶奶，有……我的可恶的亲爸爸…… 这里本来应该是我的家！ 可是……可是为什么，这个家，现在在我眼里，是那么陌生，那么冷冰冰的呢？ 为什么，我在感情上无法接受这个家，无法接受司吉是我的亲身父亲的事实呢？ 我宁愿回到，只属于我和鸿斌的那个家！ 在那里，没有争斗，没有抛弃，没有尔虞我诈，只有我和鸿斌的心心相映。 “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鸿斌。”我哭着说。 我很委屈…… 我有满肚子的委屈，无法诉说。 自从这个司吉当着那么多人宣布了他的特大秘密后，我，我就恨死他了！ 我不要这个父亲！ 我不稀罕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 难怪姑姑见了他，没有什么好话，他不就是姑姑所说的那种人吗？ 一想到我在襁褓之中，被亲身母亲送人，一想到我的亲身父亲，根本不愿意我的母亲生下我……我就一肚子气！ 早干什么去了？ 现在女儿长大了，来摘桃子了？ 我就不认你！ 你对我尽过什么责任吗？ 你以为你的一句话，就让我能认你了？你想得美…… 这些话，就那么在心里来回翻腾着，跳跃着，使我心情无法平静。 “小琳，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论何时何地，我都和你在一起。”鸿斌见我哭了，就捧着我，不住地亲我脸上的泪。 “傻样，眼泪是咸的。”我破涕为笑。 “不管是咸的，还是苦的，都让我帮你吃掉它们……”鸿斌说着，更加忘情的吻我。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我似乎心情好了一些，气也消了一些。 不过，我坚决不愿意下楼见那个抛弃自己孩子的狠心的父亲。 他居然有脸在这么多人面前宣布，他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女儿！他为什么不说，这个女儿，是被他抛弃的，扔掉的，他甚至扬言要打掉这个不幸的孩子！ “咚咚。”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响起。 鸿斌站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走进来的，是…… “小琳的身体好些了吗？”他问。声音很低，像是怕吵到我。 “刚醒。不过情绪还是不稳定。”鸿斌轻声说。 “唉。这孩子，怎么这么脆弱啊。早知道她这样，我就不说了。当时也是一时高兴，就忘乎所以了。”他说。 “那么，现在还是不愿和人说话？”他问。 “可能吧。”鸿斌为难的说。 “那好，你就带我们多多照顾她。想吃什么，让厨师给她做。”他说着，脚步渐渐走远。 “鸿斌你真好，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知道我不想见他。”鸿斌坐到床沿时，我一把抱住了他，靠在他怀里耍娇。 “唉，小琳啊，说实在的，我也很为难。我真不希望你和你爸之间闹得这么僵。他对我那么好，我又那么喜欢你，你看，我夹在你们两个之间，真是难做人啊！”鸿斌说。 “你再和我说他，我不理你了。我不喜欢他。”我说。 在我的观念中，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对待这个男人，我真的很不喜欢。 第一是因为他对待感情不专注，爱一个扔一个，乱七八糟的情史，让人瞧不起。这不是一个正直的负责人的男人应该做的。 第二是因为他对待我的态度。从我还没有出生时，就讨厌我，不允许我出身。却没想，到了自己生不出孩子了，反而把原来扔掉的孩子又当成宝贝。 第三是他游戏人生的价值取向。在他的眼中，似乎世界上的任何规矩，对他都不具约束力。他想怎样，就怎样。凭借着自己的聪明和对权力的利用…… 第337章 339章藩篱（1） 339章藩篱（1） 上午，就在我赖在床上不愿起来的时候，奶奶敲门进来了。 她老人家亲自给我端来一碗百合汤，说是安神补脑的。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我喝下去…… “谢谢奶奶。”我喝完汤，向奶奶表示感谢。 “小琳啊，老是躺着，也不是个事，要不，我和鸿斌陪你出去到草坪上散散步晒晒太阳吧。你看，外面的太阳多好啊！”奶奶热切的看着我。她的大眼睛，慈爱而温柔，就像是窗外明媚的阳光，融化着我心中坚硬的冰块…… 她老人家亲自来请我，我这时再耍赖，好像有些说不过去了。 没办法，在鸿斌的监督下，我穿好衣服，被鸿斌搀扶着，乘着电梯来到了一楼。 一楼客厅空无一人。 我跟着奶奶，鸿斌，慢慢走出了家门。 绿茵茵的草地上，有几个小女孩在欢快的跑着。她们一边跑，一边笑，嬉闹声，不断传来。 “小琳啊，来，这边有一排长椅，我们就坐在湖边晒晒太阳吧。”奶奶说着，拉我坐在了长椅上。 湖边真美！ 远处，有几只野鸭子在水中嬉闹。 湖水清澈，一些小鱼儿急速的穿梭在水中…… 有风吹来，凉爽而温和，就像是春姑娘，在轻轻拍打我们的肩头。 “小琳啊，关于你的身世之事，你能不能听奶奶和你说两句？” 静默许久后，奶奶终于说话了。 “……”我没有说话。 亲人，是每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无法甩脱的一群人。 无论他们对你好，还是对你坏，你都逃不出亲情的藩篱！ 就如同现在奶奶和颜悦色的和我说往事，不管我听也罢，不听也罢，她的声音，我能逃脱吗？ “小琳啊，关于你的出生，你爸爸确实是有责任的。不过，你的生母，也是负有责任的。”奶奶开始了缓缓地叙述。 二十一年前，文学女青年雪艳，在上大学二年级时，到歌厅打工，无意中邂逅了公子哥司吉，并疯狂的爱上了他。 大三时，雪艳发现自己怀孕了，便告知司吉，司吉考虑雪艳的在校大学生身份，要求她打掉，并给了她五千元手术费。可是，雪艳没有听从司吉的话，而是办理了休学，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生下后，她因无法养育孩子，只能送人。接受这个孩子的女人，就是我的身患心脏病的母亲林紫。 “这件事，我听雪艳阿姨讲过。”我说。 “可是，雪艳阿姨并没有告诉你，司吉后来曾经找过雪艳。”奶奶说。接着，她叙述了他们见面的详情。 司吉问雪艳，这些日子到哪里去了？有没有打胎？ 雪艳说，她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不过，她已经送人了。 司吉听说后，便要求雪艳告知孩子送给了什么人家？雪艳说，她送给了一个农妇…… 他们吵得很厉害。 “既然你不想要你的孩子，那我就要让你的孩子出生后，从此再也见不到亲身父亲和母亲，我在你这里受到的苦难，全都让这个女孩来承受吧！”雪艳阿姨当时咬牙切齿的说。 第338章 340章藩篱（2） 340章藩篱（2） 雪艳还说：“我把这个女孩送给了一个农妇。我估计，她一辈子，都要承受磨难，替她父亲去赎罪了！” 当司吉表示，要去寻找这个女孩时，雪艳拒绝向司吉透露任何关于孩子的出生的有关情况，包括在哪个医院生产的，什么时候生产的，孩子有多重，叫什么名字……而且，她自己当时的身份，都是伪造的。 “你是找不到的。”雪艳说。 激烈的争吵之后，司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马上开始了对女婴的寻找…… 他先是请人到各大医院去询问，某年出生的女孩。 可是，在那一年，华城出生的女孩，有成千上万。 而雪艳，坚决不愿意透露关于我的任何信息，于是，寻找无果…… 后来，鸿斌大学毕业后，司吉让鸿斌回国攻读硕士。除了打理国内的生意以外，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寻找他的女儿——我。 鸿斌为此，也是颇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他在上学期间，每个月，都要到华城的一所医院去查病历。可惜，那时的档案还都是纸质的，保管很不健全，关于我出生的那一年的档案，大部分都已经查找不到了。 然后，鸿斌又对我出生那一年的所有女孩的农村户籍资料进行搜索。由于当时他主要的目标是农村户口的女孩，因此，也没有搜索到有价值的信息…… 总之，大学三年，他几乎跑遍了华城每一个乡镇的派出所，甚至每一个村落。可是，寻找依旧无果。 期间，他也曾经去找过雪艳，可是，雪艳态度坚决，没有丝毫悔过之意。爱之深，恨之切。她把对司吉的仇恨全都渲泄在司吉的女儿身上…… 那天，他到了一所偏远的村庄寻找，依旧是毫无头绪……心绪烦乱的鸿斌，便开车来到大湖桥边，想在大湖桥上休息放松一下自己的心情。谁知，却碰到了我正站在桥栏外，准备跳湖！ 看到我准备飞身跃下的一刹那间，鸿斌不顾一切的想去救我，不想，因为奔跑速度过快，一下子和跃入湖水的我，重叠在一起跌入深湖之中。当时，我在湖底拼命挣扎间，抓住了鸿斌的衣袖……于是，为了救我，鸿斌一拳把我打晕，托举着我，浮上了水面，然后把我放到了桥上的地面上。 当时，我已经被湖水灌的肚子隆起，没有了呼吸。 集中生智下，鸿斌一边不断地压出我腹内的湖水，一边对我进行嘴对嘴的人工抢救…… 经过二十多分钟的抢救，我终于有了呼吸，并且苏醒了过来。 因为我情绪激愤，不愿理他，他便开车把我带回了自己的家。 后来，在我对他讲述自己的曲折经历时，鸿斌对我产生了爱慕之情。但是，限于自己是有婚约的人，没有敢向我表白。只是对我的身世表示深深的同情，想竭尽全力的帮助我，使我走出霉运……在这种情况下，他接纳了我，并不断帮助我，鼓励我。不过，在救了我的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也没有想到，这个被他救上来的小姑娘，是他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司吉的亲身女儿…… 第339章 341章在电视上，她认出了我！ 341站在电视上，她认出了我！ 直到有一天，鸿斌回到加拿大和养父团聚，在一次闲聊中，无意提到了我。 鸿斌告诉养父： “爸爸，我在华城的大湖桥边救了一个女孩。她的经历蛮值得同情……” “这个女孩出身在下岗工人家，没有什么文化的父母结婚时，外公提出了一个要求，要求必须把他们的后代送进大学……所以，父母为了完成他们向外公做的承诺，这个女孩，五岁就被父母送到学校读书了……不过，这个女孩很聪明，她具有超强的记忆力，一百以内的数字，扫一遍，就可以默诵出来。她的脑瓜也很聪明，学习成绩年年排在年级前三名。上中学还跳过一级。本科毕业时，才二十岁。在应聘华城一家有名的事务所时，她以笔试，面试第一的成绩，考了进去。据说，进入这家事务所的毕业生，大多是硕士和博士。” 听了鸿斌的话，养父突然脑洞大开，说： “这个女孩今年多大年纪了？我怎么觉得，她有些像我的孩子呢？” “要不，我去查一下。”鸿斌说。 回国后，鸿斌便到我家所在的县城派出所，查了一下我的户口情况，从出生年月来看，都和雪艳生孩子的时间相吻合。就这样，我成为司吉和鸿斌重点关注的目标。 此时，他们只是关注我，但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毕竟，我有一对非常爱我的父母。 直到超强记忆力大赛开始后，我冲出初赛，进入复赛、决赛了……鸿斌这时就通过渺远法师去做雪艳的工作。 渺远法师和雪艳是亲戚。她的话，雪艳肯定是能听进去的。 渺远法师聪明异常，她很了解雪艳的心思。 当时正在某出版社做责任编辑的雪艳，非常关注出书方面的重大选题。 于是，渺远法师告诉雪艳，华城正在举行一场有世界冠军参加的超强记忆力大赛。其中，华城有个参赛的女孩子十分优秀，很有可能成为这次大赛的黑马！ 渺远建议雪艳关注一下…… 就这么一个提醒！ 就这么一个电话！ 促使雪艳每天在遥远的西北家中，一集不落的观看了比赛。 刚开始，她只是一般性的关注比赛。不想，当她看到我出现在比赛现场时，整个人，一下子像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她想起了自己二十年前的失败恋爱，那个始乱终弃的公子哥司吉。 ……她想起了自己在医院生孩子时的痛苦和孤单，身体的疼痛和心里的疼痛，一下子全部向她袭来……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她给渺远打电话，电话中，激动得哭了： “我看到她了！” “我看到我的女儿了！” “那个女孩，一定是我的女儿！” 起先，渺远觉得她可能一时的失心疯，想女儿想得昏头了。在这一点，渺远和雪艳倒真是一对难姐难妹。 她们不约而同的被男人甩掉了…… 她们又不约而同的把负心汉的孩子生了下来…… 她们还不约而同的把孩子作为报复男人的武器！ 第340章 342章同谋者 342章同谋者 渺远接到雪艳的电话，立即告诉了鸿斌…… 鸿斌接到了渺远的电话，立即告诉了司吉…… 在确认我的身份这一点上，所有的亲人，心照不宣的成为了同谋者…… 于是，便有了雪艳的华城来访。 她的来访是至关重要的，需要对我进行dna鉴定。 她的来访，也成了邀请我父母参加宴请的借口——采访成才典型的父母，了解孩子成长的经过…… 就这样，我和父母，是被蒙在鼓里的三个人。 其他人，都是同谋者！ 雪艳经过和我母亲面对面的接触，认出了当年那个患有心脏病的收养女孩的我母亲。接着，雪艳便向我母亲提出了测验dna的检测的要求。 “我不会在向你要回孩子的。但是，我需要确认，这个女孩，是我生的孩子。”在她的强硬要求下，我的父母，不得不和雪艳一起，做了dna鉴定。 当dna鉴定结果出来后，我的身份被确定了。 “当我们知道，司吉的女儿找到了时，我们高兴极了。那天，我们就开始给你布置你睡觉的卧室了。我想，总有一天，我的孙女，就要回来住在这里！你看，房间里的布置，都是齐备的。这是我们准备了多少个月才弄好的啊！”奶奶说。 当鸿斌知道，自己喜欢的女孩，就是司吉的亲身女儿时，他和他养父摊牌了。 “我对这个富二代，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很喜欢牛小琳，而她也很喜欢我。爸爸，你为什么不成全我们呢？” 有一天，鸿斌对他父亲说。 “这个……当然再好不过了。”司吉松口了。 过去，他一直干涉养子鸿斌的婚事，为的就是要让家族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女儿找到了，鸿斌与女儿结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乐而不为呢？司吉又不是傻瓜。 之后，也才有了鸿斌退掉订婚的事。 一旦成为自由人，鸿斌就可以大胆地追求属于自己的爱情了。 这也就有了我们的热恋…… 奶奶还在不停地絮叨着。她说这些，无非是告诉我： 这个家族的所有人，都张开双臂欢迎我的回归。因为，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这个家族的血液。我是这个家族里名正言顺的第三代——孙女。 “你从小到大，没有能回到我们身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爷爷奶奶向你保证，今后，我们不会让你再吃一点苦。我们要让你获得最好的生活环境。”奶奶说。 “奶奶，听了您的话，我充分理解了全家人为我的回归，做了很多工作。这么多年的寻找，和不放弃，终于找到了我！你们对我的爱，是无私的，真诚的。可是，那个司吉，他是真诚的吗？当初一句话，他就差点扼杀了我的生命。还有他和雪艳阿姨的关系，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是爱情，还是……”我想说孽缘，但没有说得出口。因为一说孽缘，那我不就成了他们这段孽缘的结晶了吗？ “小琳，你千万别怨恨你的亲身父母。人无完人，金无足赤。人总是要犯错的。何况，那时他们很年轻，正值青春年华，很有可能会做出一些昏头昏脑的事情来。比如说，渺远法师，她当年把孩子生下来，又不养，而是随意送给了一个农夫家。现在，后悔了，想找回，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奶奶说。 第341章 343章他的美眸里，有雷电，暴雨，犀 343章他的美眸里，有雷电，暴雨，犀利的风…… 这天上午，奶奶陪着我坐在湖边，聊了很长时间。 她的中心意思，就是让我放下怨恨，接受现实，接纳司吉为我的父亲。 湖水悠悠。 风儿，轻抚着我的面颊。 阳光很刺眼，照射在脸上，我的眼睛都没法睁开…… 此刻，我的内心，矛盾着，纠结着，就像蕴藏了一团火，随时可能爆发。 过去，当我以为自己将成为鸿斌的未婚妻，而准公公是这个司吉时，虽然，我不喜欢他，我还是在内心努力适应和他的关系，力争得到他的认可。因为，他的认可，是我成为鸿斌未婚妻的重要条件。 而现在，当我被告知，我是他寻找了多年的亲身女儿时，我对他的不喜欢，却任性的爆发了—— 既然，我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既然，我无法否认自己是这个家族的一员…… 那么，我总有资格不理睬他，不认他这个父亲吧！ 有没有他的认可，我都可以随心所欲的选择自己的爱恋对象！ 有没有他的批准，我都能理直气壮的对爷爷奶奶，还有所有的人说： “我爱鸿斌，我要和他结婚……” 想到这，我便对奶奶说： “奶奶，我很想原谅他们——那个怀胎十月，生了我的母亲雪艳，可是，她说的是人话吗？既然她生下我，就是为了惩罚我，让我受苦，何必再来假惺惺的认我？还有那个一听说女朋友怀了他的孩子，就让女友打掉我的亲身父亲司吉，他做的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一个父亲应该做的吗？既然不想让我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就让我自生自灭吧，何必再来认我？我才不稀罕呢！” 我的声音很大，似乎也有些残忍。 我看到，奶奶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现…… “小琳，你痛恨你亲身父母的残忍和冷酷，可是，你怎么能对奶奶说出这种残忍的话来？”坐在长椅的我右边的鸿斌，突然开口了。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鸿斌的声音，从未有过的严厉。 我的心，突然紧抽了一下。 “鸿斌……”我抬起头，望向鸿斌。 他的美眸，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愤怒。 那里面，似乎有雷电，有暴雨，有犀利的风…… 他的嘴唇紧闭，眉毛也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 我心虚了。 “小琳，我自小失去了父亲，是爸爸把我领养了过来，待我比亲儿子还要亲。爷爷奶奶也待我像自己的孙子一样，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最温暖的关心。没有爷爷奶奶，还有爸爸，就没有我鸿斌现在的一切。可是，你却对我所热爱的长辈们那么无情，你的心，是肉长的吗？”鸿斌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鸿斌，不是这样的。”我小声辩解道。 “我从小生活在这个家庭里，我爱爷爷奶奶，我也爱爸爸丁姨。我不允许你这样和奶奶说话，我更不希望你怀着仇恨，对待我的养父！”鸿斌继续说。 他好像很生气。嘴角微微发抖，脸色铁青。我还从来没有看到鸿斌发过脾气。 他对我向来如兄长，似亲人。可现在，他居然向我发火了！ “鸿斌……”我刚想说话，他却站起来，拉着奶奶就要离开。 “你自己坐在这里好好想一想吧。牛小琳！”他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第342章 344章谁能告诉我 344章谁能告诉我 望着他们一高一矮的身影渐渐远去，我低下了头。 是啊，我是很残忍。 我残忍的对奶奶说了那些话，让她老人家伤心了…… 可是，她儿子，都做了些什么啊！ 为什么，这些苦难，这些惩罚，要让我来承受？ 我想不通！ 我就是想不通！ 我难过，难过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滔滔湖水，在风的荡漾下，掀起了一层层涟漪。 望着清波微漾，鱼儿穿梭的湖面……我突然想，我的生活，原本就像这平静的湖水，清澈，宁静，平和，幸福。 可是，这个司吉，却把它完全的搅乱了！ 他们游戏人生，不负责任的孕育了我这个苦命的小人儿，然后，就自顾自的享受美好生活去了—— 一个在国外逍遥度日，过着资本家的锦衣玉食； 一个在大西北又当起了母亲，悉心抚育她的另一个孩子，给他最好的生活和满满的母爱…… 而我呢？ 和他们的生活相比，我一直生活在清贫的日子里…… 从我记事起，我就记得，家里早上只能喝到稀饭，中午米饭一般就着咸菜吃，晚上，常常是一碟青菜或者韭菜什么的蔬菜。每到周末，妈妈会从菜场买一些汤骨回来熬汤，这就算是改善伙食，尝一尝油腥味了！ 为了给我增加营养，从我上小学开始，妈妈每天给我煮个鸡蛋，就这，还是外公实在看不下去，救济了妈妈一些钱才有的。 他说：“小孩子不能缺营养。” 后来，上初中后，家里伙食似乎改善不少，能够一天吃上一顿带肉沫的菜了。周末，妈妈会给我做红烧肉吃。 可是，每个学期，当老师要我们交校服费时，妈妈常常会拖欠。 她说，爸爸下岗了，摆小摊的生意时好时坏，家里交不起这些校服费。 于是，她带着我，跑到学校和校长那求情，请校长再宽限几天。 那时，我已经跳级到初二了。 校长当着我妈的面说： “这孩子资质很好，是个好学生。她的学杂费，服装费，学校可以全免。” 妈妈听了千恩万谢。 临走时，校长叮嘱妈妈： “你女儿很聪明。这些费用，学校都可以补贴。不过，她的伙食，你们千万不能省。” 上初中后，我看到家在县城的同学们，都有自行车骑。我便也向妈妈要。 妈妈听了，只是哭，大颗的眼泪，就那么一滴滴往下落。 我看着心疼，便对她说： “妈妈，那我就不要自行车了。” 妈妈一把抱住我，不住地哽咽。她身体不好，主要靠爸爸一个人在外摆摊挣钱，家里的钱，紧巴巴的。过日子，还勉强凑合，但要添置自行车，没有钱。 “好孩子，我的好好孩子。妈妈一定让你骑上自行车……”妈妈抱着我，哭着说。 后来，一个星期后我放学的一天下午，看到妈妈正在擦一辆自行车，便问： “妈妈，这辆自行车是哪里来的？” “小琳啊，这是我让你舅舅帮忙淘的一辆旧自行车。不过，虽然旧，却还是八成新呢。”妈妈望着我，眼睛在笑，嘴巴在笑，她的五官是那么生动感人。 我激动得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妈妈。 “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第343章 345章“还真咬啊，你个小狼崽子！” 345章“还真咬啊，你个小狼崽子！” ……在这种清贫环境里长大的我，可能是物质生活的极大贫瘠吧，导致了我特别看重亲情。 虽然，我的家里，没有什么高档家具，没有液晶电视，没有宽敞明亮的大房子，一日三餐，没有大鱼大肉，甚至他们没有钱给我买手机，以及其他奢侈品……但是，我拥有爸爸妈妈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毫无保留的爱！ 他们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让我吃好。上小学时，每天一个鸡蛋，上中学时，每天一杯牛奶； 他们为了我的学业，甚至很长时间没有买过新衣服，还穿带补丁的衣服…… 关于这一切，爸爸妈妈却从来没有向我述说过。 他们只是默默无私的，尽自己所能做着这一切。他们认为这是应该做的，而他们自己做的很不够。 他们用滚烫的爱，无声的行动，让我理解了什么是亲情，什么是父母之情！ 每当我想到他们的爱，心里就暖洋洋的。 就像是心中冉冉升腾起一颗光灿灿的太阳； 又好像是身上沐浴着淅淅沥沥的春雨…… 使我精神富足，无忧无虑的成长，健康开朗，积极面向生活，勇敢面向未来。 相比于我的父母，那个司吉和雪艳，他们显得多么苍白可怜！ 他们并不缺钱。 可他们极端自私，从来只为自己着想。 他们虽然接受过高等教育，也算是知书达理的知识分子了，可是，他们对待感情，却是那么的不负责任，对自己的孩子，那么冷血、残忍……他们实在不配得到我的尊敬！ 这么多年来，他们如果真心寻找我，会在二十一年后，才把我找到吗？ …… 两相比较，我越发想念我那生活清贫的父母，而更加瞧不起司吉和雪艳！ 爱憎分明，是我的一贯原则。 我不愿伪装自己的感情； 我无法笑着对司吉叫“爸爸”； 我更加难以把他归于我的亲人的范畴。 因为，在我不多的阅历里，我深深的感受到了父母的爱，亲情的浓烈……他们是我在贫瘠中奋起的力量源泉，也是我为之骄傲的资本……虽然我曾经生活很清贫，可是我的精神世界却是富足的。 我就那么坐在湖边，想啊想啊想……一直没有挪窝，甚至不觉得肚子饿，应该吃中午饭了。 正出神的想着心事，一只温暖的大手，拂上了我的肩头。 凭着往日的接触，我知道，这是鸿斌回来找我了。 “小琳……”他坐下，用两只大长胳膊，缓缓搂住了我，把我揽入怀中。 温暖的熟悉的气味，使我从恍惚中醒来。 眼泪，又开始不可抑制地流淌了。 我委屈…… 我难过…… 我心中的苦闷无法宣泄…… 激越的情绪，百转千回，就那么，在心中跳跃，升腾，旋转，撞击，直至撕裂我多愁善感的心！ 心儿，感到了疼痛。 头也有些昏沉沉。 “我不该那么责怪你。”鸿斌轻声地说，并开始亲吻我的脸颊。 “我忘记了。我才是应该受到惩罚的人。”他说。 “因为，是我享受了这个家庭的所有的爱。可是，你却没有享受到这个家庭亲人的一点关心……小琳，是我夺走了你应该享受的一切！我才是罪魁之首。” 他自虐，他自责，他一股脑的贬损自己！ “不是这样的……鸿斌！”我委屈的心，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大声哭出了来…… “哇！” 感性的风儿，像是听到了我的哭泣，它轻柔地抚摸着我，帮我擦拭热泪。 聪明的太阳，像是也触到了伤心事，悄悄躲进了云层。 四周嬉闹的小朋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湖边，只剩下我和鸿斌相互依偎着。 他紧紧搂着我，让我的脑袋，抵在他的胸口。 他说话时的声音，似乎也是从胸口直接发出的，带着明显的“嗡嗡”声…… 他特有的气息，钻进了我的心里，使我迷醉。 他散发的深情，温暖了我，使我坚硬的内心，开始放松……很多话，就那么无来由的喷射而出： “可是，我就是恨他！恨……”我说。 “我恨他，还有她！”我说。 “那你恨我吧！让我来代替他们承受你的恨！”鸿斌像在哄一个三岁的小孩一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着我。 “要不，你狠狠打我几下，好不好？”他温存的问。 接着，他抓起了我的手，在他的脸上，打了几下。 他的脸，是温热的。 他的鬓角，刮得干干净净。 “傻瓜，我怎么舍得打你？”我坐起身，直视着他，气恼的说。 他就像一堵缓冲的高墙，把我的仇恨，我的愤怒，我的所有想射向他们的子弹，全都挡了下来。 “那你说怎么办呢？”鸿斌笑着说。 这会，他又像是大哥哥一般，温和的，宽厚的，看着调皮捣蛋的小妹妹，一点也不生气了。 “要不，让我咬你一口吧。”我耍赖的说。 “没问题。只要我们的小琳不生气了。”他说着，一串热气哈在了我的耳畔。 我瞄了他的脸部和脖颈几眼，然后对准他的后脖子肉多处，迅速伏过去，狠狠咬了一口。 这一口，还真用力。他的后脖颈处，立马出现三个清晰的牙印！ “啊！”鸿斌叫了起来。 声音有些夸张，也有些欢乐……这让我觉得，这会，我们两个大人，像一对正在嬉闹的小孩子。 “哈哈，还真咬啊！你个小狼崽子……”他笑着说。 “那当然，你要当人体盾牌，我就成全你呗。”我得意地说。 “那现在，是不是气消了一点？”他问，明媚的眼眸，笑意盈盈。 “哼哼。快来亲一下小狼崽子。在这儿。”我指着自己的嘴巴说。 他俯下身，宽阔的身躯，一下子就覆盖住了他怀中的我。 远处，野鸭子越游越远了，幻化成几个小小的黑点…… 身边的水波，似乎也模糊了。 有点像暴雨时，我们坐在小汽车的前座，看着雨刮器，就那么用力的、大幅度的摇摆，雨水一遍遍被雨刮器赶到两边，继而又顽强的冲了上来……前方的车玻璃，暴雨如注，已然一片模糊…… 第344章 346章团圆饭（1） 346章团圆饭（1） “小琳，我们走吧。全家人现在都在饭店里吃饭。就只有我们两个不在那里了。” 当我在他的安抚下，心情好了一些后，他对我说。 原来，今天中午，司吉在小区门口的一家饭店包间里，订了三桌菜。 这会儿，昨天上午参加订婚的主要亲戚，都在那里吃饭。就连我的爸爸妈妈，外公，舅舅，大伯等，也都在那里吃饭。因为我不舒服，所以，他们就先开吃了。说好，待会让鸿斌带着我一起去。 “鸿斌，我不想去。我不想见你的养父。”我刚刚好转的情绪，又被他这句话给搅乱了。 “小琳，假如，我的这个养父，至今没有把这个秘密捅破，他仍旧是你的未来公公的话，你会怎么样对待他呢？”鸿斌耐心地说。 “如果是你爸爸，又是我的准公公，那我当然要看在你的面子上，尊敬一下他喽，虽然我不喜欢他……可为了你，我会委曲求全的。问题是，他不是我的准公公啊，他现在摇身一变，变成了我的亲身父亲，你说，我怎么能转过这个弯呢？”我说。 “那你就这样想，现在这个司吉，是我的父亲，而你和我订婚了，见到准公公，未来的儿媳妇，就要喊他爸爸了！”鸿斌说。 “他不是我爸爸。”我执拗的说。 “好，他不是你爸爸，他是我爸爸。亲爱的小琳，就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把他当做你的准公公，喊一声爸爸，好不好？这次订婚，你看我忙活了好多天，现在，你就设身处地的为我想一想，帮我一个忙，给我的爸爸一个台阶下，行不？否则，当着全家亲戚的面子，准公公不是脸上难看吗？咱们订婚仪式都走过来了，最后一个关口，求求你。”鸿斌看着我，眼睛中现出难受的神情。 处在他这样的位置，是很尴尬。 未婚妻是自己养父的亲女儿。 可是这个亲女儿，就是不认自己的亲身父亲。 而他，自小生活在这个家庭里，和全家人结下了深厚的感情…… 我是很想帮他，我很想叫那个坏男人“爸爸”，可是，我实在叫不出口。假如他还是我的准公公，说不定，这声“爸爸”就能叫出口了。问题是，现在我知道他不是我的准公公，而是我的亲爸爸。让我把他当成准公公，也是不可能的！ 估计看到我脸上痛苦的表情，鸿斌也不逼我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要去吃饭吧。全家人都在那里，就等着我们这两个主角了！”鸿斌情绪沮丧的说。 他没有想到我那么顽强，那么执拗。 我确实就是一根筋啊！ 想不通的问题，非要我假装想通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就去吃饭吧。”我想，可以不喊“爸爸”，但是不能不去吃饭。 不喊“爸爸”，只是得罪他一个人。不去吃饭，就要把年迈的爷爷奶奶气得生病了。作为小辈，我不能太任性。 于是，我们站起身来，迈步向小区门口走去…… 第345章 347章团圆饭（2） 347章团圆饭（2） 走进饭店，进入包厢，果然，里面三桌，已经坐满了亲人和亲戚。 “小琳来啦，身体好些没有？”妈妈先站起来，走向我。和我打招呼。 “还好。问题不大，可能是前几天工作任务太重，加班过多累着了，休息休息就好了。”我按照来时鸿斌教我的话，搪塞着。 不过，妈妈的神情看上去很焦虑…… 知女莫如母。 我的个性，她是了解的。那个司吉，当着众人的面，宣布这么一个大新闻，妈妈估计我可能心里不舒服。不过，当着亲戚的面，她也不好问什么，和我说太多。 “小琳，鸿斌，你们是主角，来坐到我们身边来。”坐在主桌的爷爷，红光满面，他见到我们进来，便大声喊了起来。 我一看，我和鸿斌的位置，已经给空了下来。就在司吉和爷爷之间。我愣在那里，没有动，两只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鸿斌便在身后推着我，把我拉到了爷爷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他自己则坐到了我的右边，紧挨着司吉坐。 这个桌子的座位，安排的很有意思： 爷爷坐在正中间位置，显示着他的德高望重。 爷爷的左边是外公，然后是奶奶，妈妈，姑姑，丁叮，舅妈，大婶等。 爷爷的右边，是我，鸿斌，司吉，爸爸，姑父，舅舅，大伯等…… 另外两桌，就是爷爷奶奶的亲戚，和司吉的朋友了。 “你看，我们这些人，没有等主角来，就先吃了。主要是他们年纪大了不能饿，饿了容易低血糖啊。”爷爷扭过头，笑着对我说。 他知道一切，却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不愧是大将风度，宰相肚里能撑船啊。我看爷爷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想着，不由得让自己也打起精神来。 我对自己说：牛小琳啊，你才遇到多大的事啊，就这么颓废，不经折腾？你要振作起来，让这个抛弃你的生父看一看，你是坚强的，打不垮的。想到这，我便努力让脸上挂上笑容。 在爷爷的建议下，全家人一起举杯，向我们表示祝贺： “让我们一起举杯，祝贺这对新人生活幸福，比翼双飞。” 全家人一起站起来，和我们碰杯，然后喝酒。 之后，外公又发起了敬酒，一桌人喝酒吃菜，气氛逐渐被预热起来…… 再往后，就是司吉和丁叮的敬酒了。 司吉站起来，对我和鸿斌说： “孩子们，祝你们相亲相爱，幸福永远。” 他的敬酒词，说得还比较委婉，没有再逼着我认亲的意思。于是，我和鸿斌站起来，和他碰杯，喝酒。 以后，又是爸爸妈妈的敬酒，姑姑姑父的敬酒，大舅大舅母的敬酒，大伯父和大婶的敬酒…… 一圈敬酒喝下来，大家说话就更加轻松随意了。 “今天，我们不仅喝得是订婚酒，还是团圆饭啊！小琳，你能回归我们家，爷爷奶奶太高兴了。有空时，我要你爸爸带着我们全家回一趟老家，带你认认亲，熟悉一下我的家乡，呼吸一下家乡的空气……”爷爷充满深情的说。 可以看得出来，虽然爷爷发达了，但他没有忘记自己是农民的儿子，对家乡，依旧怀有浓浓的思乡情…… 第346章 348章迟来的道歉 348章迟来的道歉 团圆饭，终于顺利吃完了。 席间，我注意到，司吉很少说话。他没有像昨天在订婚仪式上那样狂妄。 饭桌上，主要是爷爷和外公，在活跃着气氛。 姑姑和丁叮，也不断在一边敲边鼓…… 送走了爸爸妈妈和一帮亲戚，回到爷爷奶奶家后，爷爷让我们全体在客厅沙发坐下来： “孩子们，今天的团圆饭是吃过了，我们这个家，算是正式接纳了小琳这个亲孙女。”爷爷缓缓地说。 “不过，还有一件事没有做……”说到这，爷爷看了看司吉。 “当年，是司吉和雪艳荒唐的恋情，导致我们的孙女小琳，在外漂泊了二十一年。小小年纪，吃了很多苦。这里面，司吉作为亲身父亲，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爷爷一字一句地说。我没有想到，爷爷也会批评宝贝儿子，而且，是当着我们全家人的面。 “他昨天晚上找到我，表达了一个心愿，想当着全家人的面，向小琳道歉。我同意了。刚才，在饭厅吃饭，人太多了。现在，我们小家人全都齐了，大家一起来听听司吉说说吧。”爷爷严肃地说。接着，爷爷看了看司吉。司吉点点头，一直弯腰低头的他，突然坐直了身体。 他阴郁的目光，扫了扫全家每个人的脸，然后干咳了几声，便开腔了： “作为一个男人，我在年轻时，的确有过一段荒唐的生活。”说到这，可以明显听到他喉咙口的干涩。 他停下来，大口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了下去： “其中，和雪艳的一段感情，就是比较突出的一段，正是这段荒唐的感情，造成了严重的后果。回想当年，我想反正自己是单身汉，没结婚，谈恋爱嘛，还不要好好挑一挑，选一选。”他说。 “那个雪艳，当初在上大学。有一次，她到卡拉ok里打工，受到流氓的欺负，当时是我帮她把小流氓赶跑的。所以，后来她和我好过一段时间……但是，雪艳身上有一些小市民习气，我不是太喜欢。尤其是她和我在一起时，总是让我给她买这买那，是个追求物质享受的女孩。这样接触时间一长，我对她最初的好感，便消失殆尽……我就提出，因为她家在西北，而且出身一般般，我和她不可能有结果，要和她分手。谁知，她听了后大哭大叫，坚决不同意。不久，又说自己怀孕了，而且肯定是怀了我的孩子。当时，她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一旦出现这事，是要被开除的。我就让她打掉，还给了她钱……不想，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见到她。等再见到她时，她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而且送给了一个农夫……她说，这样做，是对我的惩罚……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司吉再次抬起头来，看了看屋子里的人。 “这件事，我确实负有很大的责任。正是由于我的过错，使牛小琳，我的亲生女儿，出生后，受了很多苦……”司吉沉重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每个人，都在认真听。 他所叙述的往事，再次把我带入了痛苦的回忆……我靠在鸿斌的肩膀上，努力让自己镇静，不要再发慌。 “作为父亲，我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司吉说。 “在这里，我要郑重向你道歉……”说到这，司吉哽咽了起来。接着，他压抑着的哭声，从他的牙齿缝里传了出来，像一头受伤的老狼在低嚎…… 狼，是一种冷酷无情的动物。 它们的天性，就是进攻型的，一旦瞄准了猎物，就会毫不犹豫地向前冲去……可是，当它孩子被伤害时，它也会发出悠长而凄厉的嚎叫！ 我一直执拗的情绪，在这一刻软化了。我的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小琳，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吗？” 他抬起了泪眼婆娑的俊脸，悲伤的望向我。 两行热泪，一颗颗，无声地打落到他的衣衫…… “……”我说不出话来，不知怎样回答他。 他那么大的男人，居然在我面前流泪，那样子，确实很伤心，很痛苦。 “女儿，你能原谅你的爸爸吗？” 他哽咽着，再问。声音里，像是透着一种悲伤和绝望…… 屋子里很安静。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的心，很乱，很乱。 二十几年的被抛弃，被流放，难道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化解的吗？ “小琳，你说一下话。”鸿斌见我没反应，便用胳膊推我。 “如果你要让我原谅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我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开口回答他的问题的。那时，似乎完全是一种直觉和本能的反应，无需思考，不要斟酌。 “你说，女儿。”他说。 他深邃的大眼睛里，幽深一片，望不到底…… 他高挺的鹰钩鼻，似乎有些歪斜； 他整个脸庞，都笼罩在一种伤感的情绪中，就像十字架下正在忏悔的虔诚教徒…… “第一，你要向雪艳阿姨道歉，对过去那段荒唐的感情，向她道歉，并得到她的原谅。”我说。 纵观雪艳的所作所为，她当时确实很不像话。 但雪艳之所以这么丧失理智，罪魁祸首在司吉。不管怎么说，她是我的生母。我想。 “可以。我专门请她来一趟华城，请她吃饭，向她道歉。”司吉干脆的说。 “第二，你不得欺负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父母，他们是好人，是我最亲的亲人。没有他们含辛茹苦的养育，我不可能长大。”我说。 在商场上，司吉的心狠手辣，是有名的。我不希望，他今后用卑鄙的手段，对付我的父母……我想。 “没问题。我永远都会尊敬他们，还要尽己所能，帮助他们走出贫困。”司吉说。 他居然这样说。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第三，你不得对我和鸿斌呼来唤去。我们是具有独立个性，自由恋爱的恋人，我们不是你的职工，部下。”我强调说。 “那当然。我怎么会把你和鸿斌当做手下来吆喝呢？你完全多虑了。”他的脸上开始浮现笑容。 第347章 349章龙虎斗 349章龙虎斗 后来，司吉曾经和他的哥们说过这样一句话： “唉，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这条穿梭商海二十来年的蛟龙，居然被女儿这只小老虎给制住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当然，这是后话。 次日早上，鸿斌开车送我上班时，他一贯矜持的沉稳表情，显得很兴奋。 眼睛放光； 脸庞放光； 整个人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很生动…… 汽车开出小区，来到华城的主干道十字路口。在等漫长的红绿灯时，他扭过头，对我说： “小琳，昨晚你的讲话真精彩。” “是吗？”我看着前方一辆挨着一辆的小汽车，应着。 “我预计，你的回归，将结束我们家原来对你爹这条天马行空的飞龙，无人能管束的现状！因为，他终于遇到克星了。昨天，在你这只凶猛无畏的小老虎面前，飞龙也低头认错了！这在我们家，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啊！”鸿斌说的有些夸张。 “哈哈。”我听了，得意地笑了。 龙虎斗，是中国人历来喜欢津津乐道的事情。 龙，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异动物，身体很长，有鳞，有角，有脚，能走，能飞，能游，能隐能显，春风时登天，秋风时潜渊，能兴云致雨，腾云驾雾……总之，在老百姓的心目中，龙是一种非常吉祥的象征。古时帝王常常自比为真龙下凡，自称真龙天子。而老百姓，也常常对属龙的孩子，寄予很多美好的希望。 虎，则属于大型猫科动物。同时，因为其生性勇敢，机警灵活，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在百兽中属于霸王，因而自然成为动物世界中公认的头领。 龙腾虎跃，十分形象地形容了这两种动物的特点。它们无论是在力量上，还是在个性上，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司吉属龙。 我属虎。 鸿斌如果这么说，也挺有趣。 不过，我是不会惧怕这条蛟龙的！因为，我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虎”…… “其实，昨天我也没有任何准备，只是心之所至，想到了，就说了出来。”我说。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怕的，就是爸爸了。爷爷呢，是拿他没什么办法，他的革命大道理，到了爸爸那里，好像没有任何束缚作用。因为爸爸是自由电子，是海外商人，他从心里就不把那些大道理，小道理放在心上。奶奶呢，则是溺爱无度，除了宠，还是宠……爸爸看到奶奶这么宠，便会向她提各种条件。姑姑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姑姑性格直率，思维大条，根本拿爸爸没有办法，所以只是和他吵。我呢，最怕他。他说的话，我毫无反驳之力。即便是我心里有十万个不愿意，我也没有办法不执行。”鸿斌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说着。 “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昨天的一席话，说得他还真没有一点招架之力。” 鸿斌说着，向我伸出了大拇指。好像我昨天的一席话，杀了司吉的威风，就长了他的志气一般。 “哈哈……”我开心的大笑起来。笑声飞出车窗，传到很远很远的前方。 第348章 350章“惩罚孩子，就是在惩罚自己” 350章“惩罚孩子，就是在惩罚自己” 在司吉向我正式道歉后的一段日子里，我郁闷的心情，走出了阴霾，逐渐好转。 先是由渺远法师，把雪艳从遥远的西北，请到了华城，所有吃喝住费用，全部由司吉买单。 雪艳来了！ 她携裹着大西北的风沙，来到了春光明媚的华城。 她满怀着对孩子的内疚与赎罪，来到了我们中间。 那天，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vip包间，司吉做东宴请雪艳。 席间，渺远法师陪着雪艳。 我和鸿斌，作为小辈出席…… 那桌宴请，司吉点了很多海鲜和山珍，可是，大家吃的都不多。我和鸿斌，只听到他们在不断回忆年轻时的往事： “唉，那时哪里能够吃到这么多好东西啊，吃顿肯德基，就已经是奢侈的消费了。”雪艳感慨。 “是啊。那时的歌厅十分简陋。我记得，当时你和你同学打工的那家歌厅，每个演唱室，一点点小，哪里有什么沙发，几张椅子，再配一个大屏幕，一个麦克，就很不错了。而且，麦克还是有线的。”司吉说。 “那时……” 估计，上了年纪的人，到了一起，就是喜欢回忆往事吧。记得哪个哲人说过，人一旦喜欢无来由的回忆往事，那就说明，他已经老了！ 回忆完往事，司吉就举起酒杯单敬雪艳阿姨，表示要对以往的那段青葱岁月，向雪艳道歉…… 不过，雪艳听了后，却说： “不用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现在的道歉，也挽不回我曾经美好的初恋……那时，为了你，我连自杀的心，都有。”她有些激动的说。 “再说了，我自己当时也有些不像话。把对你的一腔怒火，全撒在了孩子身上……孩子有什么错呢？惩罚孩子，不就是在惩罚我们自己吗？”她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小琳这个孩子在外漂泊了二十多年这件事，我也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现在，小琳找到了，而且，见到她成长的还不错，这我就放心了。希望你今后要善待她。”她说着，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烈酒，热泪滚滚，泉涌不止。 这眼泪，或是对她自己过往曾经的无情的忏悔？ 这眼泪，也许是对流逝了的美好青春的追忆？ 临走时，她抓住我的手说： “小琳，妈妈对不起你。” “这辈子，妈妈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赎罪。”她的声音哽咽着。 “见到你幸福快乐，我心里，就舒畅多了……好好的爱鸿斌，他是个好孩子，值得你托付终身。将来，你们再生一个宝宝，那样的小日子，该多美啊！”她说。 不过，她走时，还是有些失望。因为，直到她上火车，我也没能喊出“妈妈”这两个字。我会永远记住她的养育之恩，但是，我对她，没有一般的孩子面对母亲的感觉。 在我心里面，“妈妈”这个词，是神圣的，不可玷污的，是有着千斤重量的。 我心目中的妈妈，就是像林紫那样的疼我爱我的母亲。 她们对子女，不断给予源源不断的爱。 她们宽容，忍让，无私，奉献。 她们宁愿自己受苦受累，也要保护孩子周全。 她们也许没有文化，也许挣不了大钱； 她们也许长得很一般，她们也许没有什么见识…… 但是，对待子女，她们有一颗金子般的心！ 生活在这样的母亲的关怀下的孩子，心胸是开朗的，性格是阳光的，精神上也是富足的…… 第349章 351章黑色加长凯迪拉克停在家门口 351章黑色加长凯迪拉克停在家门口 一辆加长版的黑色凯迪拉克轿车，停在了县城我父母家的门口，引来了数十个邻居的围观！ 这里是典型的“贫民”区。 在这个县城的一隅，有几栋三十多年前盖的居民老楼。 住在楼里的居民，不是下岗职工，就是最底层的平民…… 这里的马路坑坑洼洼，下水道不太通畅。一到下大雨时，这里的路面就会被瓢泼的大雨所淹没…… 这里的树木，都是有着四五十年树龄的老树。 因为长期没有修剪，树木的枝杈，横七八竖；树干也不是笔直的，歪歪斜斜。地面上的落叶，一层层覆盖着，没有人打扫…… 这里的楼房单元，都是直通里面，不像城里新盖的现代化居民楼，有门卫看大门，有门禁防外人。每到春节前后，这里的住家，常常被小偷袭击…… 可是，今天这几栋门前，却停了一辆加长版的凯迪拉克豪车。 豪车与破旧的楼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怎么不引得周围的邻居围观呢？ 黑色凯迪拉克轿车，是鸿斌载着司吉、丁叮，还有我，一起过来看望我的父母牛超和林紫的。 为了表达他的诚意，来前，司吉特地买了一个大大的花篮，一个大大的果盘，然后，由他和鸿斌提着，我们一起来到了我的父母家。 因为没有思想准备，爸爸妈妈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不住地说： “屋里太挤了。没怎么收拾。实在不好意思。” “别客气。我和妻子这次来拜访，是专程来向你们表示感谢的。感谢你们养育了牛小琳这个孩子，为了她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司吉说着，献上了花篮和果盘。 “没什么，这不是应该做的吗？小琳这个孩子很懂事，也很聪明，我们也没有费多大事。”爸爸牛超赶紧说。 “是啊，是啊，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妈妈林紫在一边附和。 “我呢，在国内有一些生意，急需信得过的亲戚打理。你们既然是小琳最亲的亲人，我就想着，要请小琳爸爸出山，帮帮忙，帮我把一些生意做起来。”司吉说。 “哎呀，那哪行啊？我一个下岗工人，没什么能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哪能做什么大生意？”我的爸爸牛超马上回复。 “这样吧，具体的事情，我交给鸿斌办。你们熟悉他，他也信任你们，到时，你们具体详谈吧。”司吉说着，又掏出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联系方法，今后，有什么事，可以加强联系。” “谢谢你，谢谢你了。”爸爸牛超非常感动。他再三表示感谢，并表示，要好好像鸿斌学习。 楼下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 有的人，正趴在贴了黑色窗贴的玻璃，往里看…… 有的人，正对着车前玻璃观察着什么…… 当我们一起走到车边时，围观的人群三三两两开始议论起来： “这牛超家，是不是攀上了什么大款亲戚啊？” “听说这个戴墨镜的高个子，是牛小琳的亲爹。牛超只是她的养父。” “这个牛小琳找到亲爹后，发达了！看样子，这个亲爹很有钱，派头不小。” “那个年轻的高个子，好像是牛小琳的未婚夫，听说也在做生意，也有钱啊！” 加长版的黑色凯迪拉克发动了，慢慢移出围观的人群……他们的议论，也离我越来越远。 第350章 352章柔情…… 352章柔情…… 当司吉答应我的三个条件，都已经履行了后，在国内呆了一个星期的他，就准备携妻回加拿大了。 临行前，鸿斌在精菜馆特地订了一个包间，把司吉、丁琳请去吃饭。 酒水和菜肴都摆放妥帖，鸿斌站起身，带着我向司吉敬酒了： “爸爸，感谢你为小琳做的一切。” 他历来沉稳的性格，在养父面前，显得不那么淡定。 “怎么谢，就是喝酒吗？”司吉坐在那里，不动酒杯，故意问。 他凝眸望向我，双目如波澜不兴的黑海，深不见底…… 而当目光流转时，则有些像夜空中飞速穿行的星星，闪烁晶莹…… 鸿斌被问住了，赶紧看向我。 我被他问住了，立马低下了头…… 上次，从爸爸妈妈家回来后，鸿斌就根据爸爸牛超的情况，准备聘请他到一家房地产公司上班，职务是当安保队长。 “牛超身体素质不错，为人性格开朗，善于和周围人交往。让他当安保队长，我觉得这个工作比较适合他。至于经营一类的事，他可能一时还无法上手。”在客厅里，鸿斌和司吉汇报他的打算。 “也行。你准备给安保队长开多少工资啊？”司吉问。 “每月五千。这是市场价。”鸿斌说。 “少不少啊？”司吉说着，看向我。 “不少，不少。他在家摆小摊做生意，每个月能赚一两千元就不错了。”我赶紧说。 “哦，那就按照市场价来发吧。不过，安保队长的职责也是很重的，鸿斌，在他上岗前，要好好培训一下。”司吉说。 就这样，爸爸牛超的工作有了眉目…… 现在，他承诺的事情，他都办到了：道歉，帮衬我的爸妈生活。 我该如何回敬他的承诺，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我抬起头，看向他—— 这会，他的心情一定不错！ 因为，我在他的凝视中，看到了温柔的星光，与难得见到的喜悦。 那一定，是压抑了很多年的思念汇成的喜悦； 那肯定，也是埋藏的很深的心愿实现后的欣慰…… 当他听雪艳说我被送给农夫时，这份思念，可能就此种下了！ 当他让鸿斌回国寻找失散了多年的女儿时，那个心愿，可能就埋藏了！ “爸爸，我们敬你和丁姨。”我举起酒杯，说。 “好！我的女儿，终于肯叫爸爸了！哈哈……就为了这，我今天也要好好喝一下，一醉方休！”他一下子站了起来，举起杯子，和我们碰了碰，然后仰面喝完。 当他坐下时，我看到一滴白酒，顺着他的嘴角溢出，顺着脖颈，正缓慢往下流淌…… 那一刻，我心里，对这个气质阴郁，性格强悍，变化无常的男人，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 血浓于水！ 虽然，我和他，可能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虽然，我对于他的许多做法，不赞同…… 但是，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与他相同的鲜血； 我的遗传因子中，不可否认的继承了他的许多特点—— 强硬，遇强则更强； 好斗，遇强更要斗争； 直觉思维超于常人，善于在各种复杂问题中抓住关键点…… 我继承了他的聪明。 或许，我的超强记忆力，也来自于他的遗传。 我继承了他的勇猛好斗。 或许我旺盛的生命力，亦来自于他的遗传！ 第351章 353章好事怎么都让你给遇到了？（1 353章好事怎么都让你给遇到了？（1） 司吉和他妻子丁叮离开华城后，我和鸿斌正式搬回了原来的住家。 可是，有关我是亿万富翁寻找多年的女儿的绯闻，在网络上，还有职场、业界广为流传。 上班到单位，我常常不是为工作之事头疼，而是为了应付和回答别人的疑问而头疼不已。 比如，一到办公室坐定，楼总就敲门走进来了。 他看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般： “小牛所长，将门无犬子，你果真不简单啊。” “楼总，怎么了？” “网络的新闻我已经看了……原来你的家族那么厉害。爷爷是大领导，爸爸是富豪。和我说说，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楼总是我进事务所的老领导，现在又像大管家一样辅佐和帮助我管理这家小所。我对他，怎么能简单应付了事呢？ 于是，我花了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回答了他的所有疑问，详细叙述了我的生父，生母的感情纠葛，以及把我送人的过程。 “你看，我现在的亲戚关系多么复杂——生父生母，养父养母。生父的养子，又成了我的未婚夫！”我苦笑着说。 “没关系，这种复杂关系，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啊！”楼总笑着终于离开我的办公室。 老宋头更可恨，他居然让秘书一个电话，把我招到大所他的办公室，对我进行了仔细盘问。 “我说你个牛小琳，怎么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复杂的关系网？”他问。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看，好像我是从天而降的一个神仙，或者像是从古代穿越到现代的一个怪人！ “宋所长，我也不想这样的。”我气恼的说。 “我怎么知道，我竟然是被生父生母抛弃的一棵小草？”我自问。 “我这个可怜的小孩子，是在养父养母的关心和爱护下顺利长大的……那天，生父司吉在订婚仪式现场说的那番话，使我很难接受。我刚一下主席台，就晕厥了。”我说。 “是啊，我和马晶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一下主席台，鸿斌就把你抱走了？我们想和你说句祝福的话，都没有来得及。”老宋头说。 “我的生父，还有我的爷爷奶奶，他们非要把我这棵流落在民间的小草，移植到豪宅的院子里……其实，我心里是不愿意的。”我嘟囔着说。 “行啦，行啦。这么多好事，都让你遇上了，你还给我矫情，还痛苦？”老宋头大声批评我。 “怎么了？”我有些不解。我的感受全是真实的，并没有撒谎。 “你想想，那些一直得不到阳光雨露滋润的草根，见到你这种状况，还不知怎么嫉妒呢！”他说。 “哼哼，你要小心啊，说不定哪个人穷怕了，嫉妒你了，悄悄把你绑架了，再向你的生父勒索一笔不菲的赎金去！”老宋头笑着吓唬我。 “宋所长，谢谢你的提醒。我一定小心保命，上下班都让鸿斌来接我。”我也笑嘻嘻的说。 正说着，师傅马晶来了。 “哟，华城网络绯闻女一号来了！”她笑着，调侃着。 “师傅，连你也笑话我。”我故作生气。 “哪敢啊！一会给你爷爷打个电话，他老人家派人到这里把我抓了去，我还真没脾气呢。哈哈……”马晶笑得开心至极。 接着师傅便问了问我的身体情况。我一一汇报了。 “这下好了，我们小牛所长，也算是身价不菲的小富婆了。”老宋头说。 “我才不是呢。那个五百万投资的钱，都是我借的。”我说。 “嗯，你的未婚夫鸿斌算不算是富人？”他眯着眼问我。 “……”我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鸿斌的家底。不过，回到家里，我应该问一下。咱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他的未婚妻了？他的财产应该不对我保密吧？我心里思忖。 “还有，你的父亲，不是那个养父，是你的生父司吉，他是不是富豪？”老宋头问。 “他是他，我是我。”我说。 我刚刚和他稍微缓和了一下关系，但是我们之间的矛盾并没有真正解决。我们很有可能会在某件家务事，或者某件大事上，发生根本性的冲突。我想。 “这怎么可能呢？他既然是你的生父，那么，将来他的财产不就要传给你吗？他已经是亿万富豪了，现在财富还在滚雪球一般变大，到了你继承财产时，说不定已经到上百亿了，也说不定。”老宋头说。 “……”我摇摇头。但是，又不知如何反驳。未来的事情，只有未来才能知道。我觉得，以自己性格，是不愿意继承他的哪些财产的。我有手有脚，我也有本事，我还有鸿斌，我干什么要依靠他的力量？我觉得，我将来一定能比他强。心里的话，只是在心头翻滚着，只能自己体会。 “好了，不管怎么说，现在我对这个牛小琳更看好了。她有富豪爹做靠山，审计业务只会越做越好，越做越大。马晶，你说是不是？”老宋头问马晶。 “那是肯定的。这应该是正面效应。当那些资本大佬，知道牛小琳的父亲是个富豪，便会认定，她经营的这个小所也比较靠谱，即便出了问题，也有能力赔付。所以，愿意与她的小所签订单的，只会多不会少。”马晶说。 “太好了，太好了。”老宋头笑着说。 “过去，我只是看好鸿斌这个人，没想到，牛小琳比鸿斌还有潜力！简直是我们这个行业的黑马啊！”老宋头高兴地说。 不过，他高兴地忘乎所以的说得这句话，一下子被我抓住了把柄。 “宋所长，你不是说，你不认识鸿斌的吗？”我问。 “哈哈，小琳啊。我的确认识鸿斌。你想，我在商场浸润了这么多年，华城重要的人和事，哪一件能逃过我的眼睛？”老宋头笑着说。 “这么说，你承认，你早就认识鸿斌了。可是，你过去为什么说，你不认识鸿斌呢？”我问。 “是这样的。鸿斌是你爷爷的孙子，你爷爷曾经是华城的老领导，我们有时可能会在某个场合一起喝酒吃饭，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老宋头说。 “那么……”我继续问。 “那么，鸿斌曾经和我提过你，说你很优秀，是个很有潜力的女孩，让我多多关心你。”老宋头说…… 第352章 354章怎么好事都让你给遇到了？（2 354章怎么好事都让你给遇到了？（2） 离开老宋头办公室时，我心中五味杂陈。 原来，我之所以受到了老宋头的重视，是因为鸿斌在某个饭局上，拜托过老宋头。 而我之所以在认识鸿斌后一路顺畅，都是由于鸿斌做了我的靠山……老宋头知道鸿斌和我的爷爷奶奶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他乐得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在超强记忆力大赛开展时，他以单位领导的名义把我推出去参赛，使我有了展现自己实力的机会。 至于我当上这个小所长，更是鸿斌在背后运作的—— 在事务所扩资融资时，他主动出资借我钱，使我具有了超过所有老员工以及同龄人的资本，进而被任命为董事，小所长！ 假如，我没有遇到鸿斌呢？ 假如，没有鸿斌的背后运作呢？ ……显而易见，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我！ 由此，我不由得想到，一个职场小菜鸟，想从底层脱颖而出，太难了！ 即便是这个小菜鸟，拥有一身本领，比如像我这样，具有超强记忆力，业务能力也很强，做事也很靠谱，积极上进……那也很难。 现在我才彻底明白，我之所以被老宋头重视，没有鸿斌的拜托在前，就不会有后面老宋头对我的关心有加。因为，我们那一批进来的五个人，个个身手不凡，智商很高。而他们中，还有两个硕士。就是邱葵，那她家里也不是等闲之辈…… 我以为，我是靠自己的努力上位的。 却原来，我是靠鸿斌的背后帮忙上位的……更何况，那笔五百万资金，也是鸿斌借给我的！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从高峰跌到了谷底。站在电梯门前发着呆。 正在这时，电梯门开了，走出我很久不见的邱葵—— 邱葵变得比原来的她，更漂亮了。 她的眼睛很有神采，亮晶晶的。 她的脸庞，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大苹果。 她的嘴唇，涂了一些唇膏，艳丽的红色，凸显了女孩的青春美貌…… “邱葵，你好美。”我见到她，不由自主地夸赞道。 “你也不错啊，牛小琳！找到了一个有钱的亲爹。”她也笑着说，不过，眼眸中似乎有不少尖利的小钩子……正在剐我！ “邱葵……”我知道她肯定看到了相关报道，所以才会那么说。 为什么，我的所有一切，都让她那么反感呢？ 我觉得很奇怪。 “我找到了亲爹，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我装作若无其事的说。 “怎么好事都让你给遇到了？”她问，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嫉妒和嘲讽。 “邱葵，其实我还是很爱我的养父养母的。”我说。 之所以这样说，我是想告诉她，其实，我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好事。我有我的养父母就足够了。 “拉倒吧你。”她的红唇突然撅了起来，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你的养父养母，都是下岗工人，是社会的最底层，他们能给你什么？”她问。 “你的亲爹，是现在社会上人人羡慕的大款富豪，还入了外国籍。听说还是个亿万富豪……你现在是想要什么，他都会给你的。”邱葵说。 她说的实在太难听了。 好像，如果我的父母是下岗工人，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好像，我的亲爹找到了我，今后我就也成为了大款…… 这是什么逻辑？ 我真不明白。 不过，我不愿和她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掰扯下去了。 既然想法不一样，立场不一样，视角不一样，那继续说下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于是，我便把话题拉到了她的感情问题上。 “邱葵，你恋爱了吧？上次我在大楼的门口，看到你和一个英俊男生在说话。”我问。 “他是我男朋友。我们是大学同学。他现在在政府机关工作，负责金融管理。”邱葵很神气的说。她的眼睛很亮，漆黑如墨。 “哟，那太好了。他长得真帅！”我发自内心的说。 “是吗？你真的这样认为？”听了我的赞扬，邱葵显得很高兴。也许，这句话说到她的心里了。 她终于对我绽开了难得的笑容。 “当然。他的形象，绝对是男神级别的。工作单位又那么好。”我说。 “谢谢你的夸奖。我们计划六月份订婚。”她说。 “太好了，祝贺你，邱葵。”我发自内心的祝福她。 “听说你也订婚了？”她问。 这会，她的态度很好，我们像是友好的同事在交流了。 “是的。我的男朋友叫鸿斌。他也是经商的。” 我们又聊了几句其他的话。她告诉我，潘亮和舒康现在也正在谈恋爱。潘亮的女朋友是个护士。舒康的女朋友是个法官……我们大约聊了有一刻钟，便笑着分手了。 走出办公大楼，坐上返程的小车上，我才想起来，今天中午，鸿斌在精菜馆，订了一桌菜，是为了欢迎我的牛超爸爸正式来华城上班而订的……于是，便告诉司机，把我直接送到精菜馆去。 自从生父司吉携妻子丁叮回加拿大后，我和鸿斌就提出要搬回原来的那个家。 爷爷奶奶舍不得我，不想让我走。但因为我的理由充足，便也没有坚持。我当时和他们说： “我的爸爸牛超马上要到公司上班，需住到城里来，我和鸿斌要过去帮衬一下……” 爷爷奶奶便说，让我和鸿斌每个周末住到他们那里，陪他们说话。我们答应了。 告别了爷爷奶奶优越的大房子，回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小房子后，我和鸿斌兴奋极了。 还是自由自在的生活舒坦，即便是事事需要亲力亲为，我也愿意。 我们只要一有空，就一起上街买菜，一起回家做饭，就像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今天上午，鸿斌就开车去接爸爸妈妈，他们以后就和我们一起住了。 在整理房间时，我和鸿斌商量，因为房间紧张，我和他索性就住到一起，而把我原来的那个房间腾出来，专门给爸爸妈妈住。 因为我们已经履行过订婚手续，妈妈也就表示，对我们住在一起的事不再干涉。 何况，她老公牛超，马上就要在鸿斌的领导下，走上安保队长的工作岗位，她哪有心思，再关心除她老公以外的一切事情呢…… 第353章 355章黑镜（1） 355章黑镜（1） 人的命运，是由自己掌控的？ 还是，由冥冥之中的未知命运掌控的？ 自从老宋头向我交底后，我对于自己的能力，不再那么自信了！ 我以为，我很能干，很聪明，很受重用…… 我以为，凭借我的力量，能够克服一个个难关，走向胜利…… 可是，老宋头却用冷酷的事实告诉我，曾经以为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我，实际上正被背后莫名的力量所掌控！ 而这个掌控人，究竟是鸿斌，还是…… 内心的纠结，再次搅乱了我刚刚平复的心绪。 我需要寻找答案。 我也需要了解我背后这只有力的大手，到底为我做了多少？将把我推向何处？ 中午宴请爸爸妈妈，是一次洋溢着祥和与幸福满足感的家人聚会—— 丰盛的精美的菜肴，吊足了我们的味蕾，吸引着眼球； 爸爸妈妈舒心的笑，是我和鸿斌最乐于见到的场景…… 我的爸爸妈妈，终于可以摆脱贫困，开始新的充满乐趣的生活了。这对我是一个极大的安慰。 席间，爸爸牛超不停地向鸿斌提问，请教，其谦虚的模样，就像刚刚入学的小学生，见到了老师一般虔诚。 我和妈妈，则不停地说着事务所的新鲜事。 我告诉她，我的所长办公室很宽敞； 我们所的茶歇，比银行的不差。有自动咖啡机，水果，点心，一应俱全…… “小琳啊，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在梦中一样。我的女儿，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不仅自己成功了，还帮助自己的父母找工作。我为你骄傲。”妈妈说。 这段日子，妈妈也开始注意收拾打扮自己了。 她学着奶奶，戴上了假发。那种棕色的头皮假发，戴在她的头上，显得很洋气。 她过早衰老的脸庞，也开始使用化妆品了。眉毛修过，脸上打了一层淡淡的粉底。这使她脸上的皱纹，和黄褐斑，不那么明显了。 妈妈的服饰，也有了变化。虽然她的衣着，不是那么昂贵的名牌。但是，已经是当前最新款的太太服了…… 我的妈妈本来就是一个美人。稍微一收拾，就立马显出了她的妩媚。左看右看，我都觉得她好看！ 最后，我们酒足饭饱的离开了饭店。 鸿斌送爸爸去公司报到，上班。 我则打的送妈妈回家休息…… 晚上，当爸爸回到家里时，我和妈妈都不认识他了—— 只见他，穿了一套警察似的服装，还戴着一个大檐帽，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器宇轩昂。 我们问他，这是什么服装时，他说： “这就是我在单位上班时穿得工作服啊！” 接着，他告诉我们他的工作任务： 每天给各个保安分配任务，安排值班表，监督他们认真执勤。如果出现问题，就扣分。 “爸爸，那你做什么呢？”我问。 “我是队长，自然就是管理他们啊！”爸爸得意地说。 这个一直努力苦苦工作在企业一线的普通工人，还因为企业倒闭下了岗。如今，他成为了很多人羡慕的安保队长，成为一个管理者了，他的心情，别提有多开心了。 “哈哈……”我和妈妈看到他得意的表情，不由得笑了起来。 第354章 356章黑镜（2） 356章黑镜（2） “小琳她爸，这次多亏了鸿斌和小琳呢。你应该感谢你女儿。”妈妈在一边提醒老爸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琳是我们的女儿，女儿帮衬老爸，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孩子，你说是不是。”老爸骄傲的说。 “那当然。我爸爸多优秀啊！只不过年轻时没遇上好机遇。现在，你被重用了，那就可劲干吧。老爸，我看好你！”我笑着回应。 吃完晚饭，我和鸿斌来到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天地——卧室。 我们洗了澡，换上睡衣，上了床。鸿斌像往常一般，准备和我“温习功课”时，我却拦住了他。 “鸿斌，等一会，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我表情认真地说。 “什么事？”他关上灯，向我走来。 “就是你和老宋头……”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小琳，干嘛那么严肃，有什么话，明天白天再说好不好？”鸿斌解开了他的睡袍。 “今天，我为了你爸的事，我劳心劳肺，吐沫星子都不知道喷了多少……可把我累坏了。你还不好好慰问我？”他一脸坏笑。 说着，就把他的大嘴巴，顽强地堵住了我。 他滚热的身体，霸道有力，不容分说向我压来，如大山般沉重…… 瞬间，我就像一个解除武装的俘虏，完完全全的陷入了另一种情境—— 在那里，思想是被强制休眠了的！ 在那里，感觉已经变成了无法无天的自由电子！ 在那里，情绪是任性而不讲究章法的！ 在那里，身体已然成为我们灵魂的主宰！ 第一次严肃的交谈，就在他的进攻下，偃旗息鼓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当我睁开眼睛，望着窗帘外耀眼的阳光时，我才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还有一个他没有答复的问题！ 可是，早上的时间太紧张了。我们匆忙起床，他匆忙吃饭，然后是开车送我上班。 早上的交通状况相当复杂。在车里和他讨论这样的问题，也是不理智的。于是，我打开了音乐，让轻松的音乐弥漫在我们的头顶，环绕我们的耳畔。 不过，在我解下安全带，打开门，准备离开副驾驶位时，我扭头望向他： “鸿斌，你还欠我一个回复。” “哦？”他先是没有反应，然后，眼睛突然看向我，眼眸中，闪过一道掩饰的惊慌。 不过，他马上就恢复了镇静。 那双美眸中，电光闪闪，柔情满满，让我心乱情迷…… “好吧。小琳。先安心工作。晚上，我请你到西餐厅吃饭，咱们好好聊一聊，满足你的求知欲。”他说完，释然一笑。 “好的。”我笑着和他招招手，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我的办公室…… 直到我走上电梯，我知道，那双美眸，还在看着我，看着我，以至于我的背部，感到了些许热力。 鸿斌的沉稳，总是能够覆盖我的所有无知…… 他的见识，他的心智，都是几经磨砺后养成的。 而他的经历，虽然和我感性的叙述过，但我至今没有问起过他的身家，他的生财之道…… 所以，面对他时，与其说是面对一个充满魅力的美男，一个智慧老练的商海精英，莫如说，我是面对着一个充满无穷秘密的“黑洞”，令我的探究欲望，不断增强。 第355章 357章黑镜（3） 357章黑镜（3） 傍晚的华城，被一抹嫣红的彩霞染红了天边。 五点半，我就和楼总打了一个招呼，提前下班…… 走出商务大厦，鸿斌的黑色奥迪车，已经等候在门口。 “鸿斌，出发吧。”我打开车门，一跃而坐到了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对他说。 下班高峰期，车水马龙，好一片繁忙景象。 “小琳，今天在单位，忙不忙？”等红绿灯时，鸿斌问。 “还好。不过鸿斌，我现在这个名人效应，真不赖，还真让老宋头说着了。最近客户主动来联系审计业务的增加了几倍，楼总成天高兴地合不拢嘴。”我兴奋地说。 回想起自己走马上任时，曾经马不停蹄的联系大客户，和他们喝酒斡旋，拉关系……累得身心俱疲。 现在倒好，绯闻引来了那么多的订单。 “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我杞人忧天的说。 “肯定是好事。这下，你完成今年的任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鸿斌望着前方逐渐起步的小汽车，开始轻踩油门，汽车缓缓向前滑行着…… 终于，经过半个小时的行驶，我们来到了西餐厅。 包间是鸿斌提前预定的。 包间不大，但很雅致。有着欧式风格的窗帘和装潢风格。 我们面对面坐在一张铺着白餐布的长条桌子两边，高高的椅背，柔软的坐垫。头顶，是一束花瓣形的灯泡，房间里很亮。 “鸿斌，在外面吃，就可以了。两个人，干什么这么破费？”我嗔怪道。 “这可不行。今晚在这吃饭，也算是我们自己为自己庆祝，庆祝我们喜获爱情，同时还要庆祝你找到亲身父母和爷爷奶奶。”鸿斌说着，按响了召唤的铃声。 不一会，侍者端着两份蘑菇奶油浓汤和两份德国烤猪爪走了进来，同时，还有一些蔬菜的配菜。 另一个侍者，则端着一个红酒托盘走过来，他为我们各斟了三分之一的红酒，然后，优雅的做了一个请字的姿势。 “来，我们先开吃起来吧。肚子早饿了。”鸿斌说。 “小琳，来，为我们的偶遇和美好的感情干杯！”在大口吃了几块烤猪爪后，鸿斌举杯对我说。 “好，为我们的奇迹般的相遇，干杯，也为我们今后美好的生活，干杯。”我也举杯…… “小琳，第二杯酒，就是专门为了你而喝的了。欢迎你，回到了这个大家族。”他说。 “嗯，谢谢。鸿斌，按照家族的辈分，我似乎应该称你为哥。”我笑着举杯。 “那就随便你了。反正无论何时何地，我总是比你大五岁！”鸿斌说。 “这第三杯酒，是未婚夫敬未婚妻的酒。我会一如既往地守候着你，爱护你，直到白发苍苍。”他说的很动情，我听着，也很感动。 一个女孩，来到这个世界上，最最看重的，不就是遇到心仪的白马王子吗？现在，我遇到了，而且他是那么优秀，俊美，完美！ 我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红酒。 “下面，就是我，未婚夫，回答未婚妻的提问的专门时间了。”他也一口喝掉了杯中酒，然后，靠向椅背，专注地看着我，等待我的问题。 “鸿斌，你可否告诉我，这些年来，你究竟积累了多少财富？属于个人名下财产的那种？”我先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第356章 358章黑镜（4） 358章黑镜（4） “我来算一算。”他看看我，便转动眼球，似乎在心算着。 “我的账户上的钱，主要是加元。”他想了一会说。 “这么和你说吧，我名下的现金，折合成人民币。信托理财大约五百万元。定期存款估计有三百万元。卡中的零用钱，大约有……五十万吧。七七八八应该是八百多万元现金。另外，国外在我的名下，还有一套别墅，折合成人民币，大约是一两千万元……还有这辆旧车，已经开了四五年了。”鸿斌说。 “也就是说，鸿斌你拥有两千万以上的资产。”我说。 在我平常为企业估值时，总资产相当于固定资产和流动资金的总和。现在，我是以一个专业会计分析他的财富拥有情况。 “算是吧。”他点点头。 “那你应该列入我们通常意义的高净值人群了！”我说。 “不错。”鸿斌说。 我继续喝了几口浓汤，再次大口嚼着猪脚爪…… 这时，门开了，侍者端进来两份法式大虾和美味鹅肝。 “来，多吃一些菜。”鸿斌招呼着我，他自己也吃得很来劲。 “第二个问题，关于事务所扩资时，我投的五百万，也是你名下的资产吧？”我问。 根据他的总资产结构来看，他借给我五百万，确实绰绰有余。我想。 “这个……”正在吃大虾的他，想说话，却被虾肉堵住了嘴。 过了好一会，他说： “小琳，这笔钱，从我的资金情况来说，付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那个时候，情况有些特殊……”他看着我，缓缓地说。 “为什么？”我问。 “当时，你参加的超强记忆力大赛刚刚结束，获得了季军。雪艳阿姨来了后，她和你爸妈一起去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的结果，证明你是爸爸寻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我把这件事告诉他时，他在电话里，先是沉默，然后便是嚎啕大哭……他为终于找到你而欣慰。所以，当审计所要求全所员工投钱时，我和你爸商量，决定帮你冲一冲，推你跃上新台阶。当时，我是完全有这个钱来付五百万的。但是，他坚持要亲自为你提供这笔钱……他说，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为漂泊在外的女儿的一个补偿！”鸿斌说着，继续吃了下去。他的嘴巴上，全是油…… 面对香喷喷的法式大虾，我却没了胃口。 这个事情的发生，果然如我前面担心的那样—— 我是被人推到了这个位置，而不是我的本事达到了坐这个位置的水平！ 而推我走上这个位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生父…… 他想用五百万，来弥补这二十多年的亏欠！ 他想用金钱的投入，帮我达成我的野心，我的积极要求上进的心愿！ 他达到了他的目的。 他悄悄地通过鸿斌，我最爱的恋人，完成了这次交易。因为，假如他直接给我这笔钱的话，以我的脾气，我是肯定要拒绝的…… “鸿斌啊，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我有些愤怒了。 “你的亲身父亲，想赞助你，帮助你，而他又怕你拒绝他。所以，他便采取了这种方法……”鸿斌看到我的脸色不好，有些心虚。 “可是，这些，不都是为了你好吗？”他问。 “他做这些，没有一点恶意。”他继续说。 “他只是想，尽一下父亲的心意。”他说。 “而且，他那么有钱。他的钱，给女儿，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不解地说。 第357章 359章黑镜（5） 359章黑镜（5） “小琳，你喜欢看电视剧吗？”鸿斌突然问。 “不看。我才没有时间看那些肥皂剧呢。”我不屑的说。 “其实，休息放松时，不妨看看不同风格的电视剧，或许可以帮助你打开思路。”鸿斌说。 “你为什么说起这个来了？”我很奇怪。 “我总觉得，你的视野比较狭窄，老是在‘是’或‘非’上转圈子。世界上的很多事情，常常并不是‘非黑即白’，或者‘是与非’那样简单。它们所呈现出来的色彩，常常是灰色的，或者是暗白色的。这时，你说这些颜色是好，还是不好呢？”他的问题有些深奥。 我摇摇头。 “那我就建议你有空看看电视剧，读读闲书，不要整个身心只是围着工作忙。我总觉得，一些事情的成败，固然和你的努力工作，有一定联系，但关联并不大。一个人的前进或上升，取决于各种力之间的平衡，取决于机遇，或者是外力的推动……”鸿斌字斟句酌地说。 接着，他提到了前段时间一部很火的电视剧《黑镜》…… “这部电视剧，自从一开播，就非常火。每一集，都是一个独立的故事。这个电视剧主要讲述现代科技背景下，科技对于人类的利用和控制，看了后，对人还是很有启发的。”鸿斌说。 “比如，监控摄像头出现在大街上，小区里，商店中，乃至家中，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鸿斌说。 “移动智能手机的普及，使人们实现了移动过程中的即时通讯，随意读书，看电视，随时购物。随处打车……于是，大家对手机的依赖，就像吸鸦片一般上了瘾。殊不知，手机的使用，同时带来了个人隐私被曝光……大数据下的云计算，能通过移动手机对每个人的生活方式，生活习惯，购物喜好，进行信息搜集和分析，从而做出精准判断，以至于生活在大数据下的人类，如同生活在透明的玻璃球里……”鸿斌说。 “你想想看，这些现代社会中人性的缺失，情感的淡漠，是不是像一面反映人类社会和精神世界负面影响的黑镜？”他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我。 “当大家在微信朋友圈秀自己，秀家人的时候，当他们用手机在淘宝天猫上大买特买时，他们以为，掌握了最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可与此同时，他们已经被这些科技工具控制住了自己的心智和思维方式……阅读的碎片化，使人们不愿意再去读大部头的经典名著，而是热衷于炒作和转发微博一条140字的短信息；他们不再愿意坐在电影院里或歌剧院中，静静欣赏精心制作的电影或歌舞剧，而是热衷于刷网红歌手，转发抖音……还有一波又一波游戏大战，耗去了多少年轻人的大好时光？”鸿斌说。 他说的，似乎有一定道理。 “可是，你说的这些科技现象，和我们现在谈论的主题，有什么关联？”我问。 “当然有关联啊。通过科技对人类的反控制，我们自然可以联想到——人类对资本的利用，资本对人的反利用；人类对权力的运用，权力对人的管束与反制……这些，不都是我们周围的黑镜现象？”鸿斌说。 “有道理。你继续。”我觉得，他的思路，即将接近我感兴趣的问题了。 第358章 360章黑镜（6） 360章黑镜（6） “联系到你的升迁与成功，这里面自然就有权力的运作，资本的推动。”鸿斌说。 “嗯。”我认真听着。 “我是在一次饭局上，认识宋所长的。”鸿斌回忆着往事，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当时，我们正好坐在一个桌子上。他听东道主介绍，我的爷爷，爸爸的身份时，便对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鸿斌说。 “后来，我们又一起吃了几次饭。我在把你救起来后的一天，与他在饭局又遇到了。因为对你的遭遇十分同情，我便说，牛小琳是我的女朋友，听说她曾经在事务所被受到不公正待遇……”鸿斌说。 “你都能对别人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可是在我面前，你却从不承认。”我气恼的望着他。 “那时，我已经订婚了，有了约束。但我当时和老宋头说，我们是男女朋友，是为了拜托他关照你。为此，我甚至帮他介绍了几家需要审计的公司，使他接了好几笔审计业务。你说，他高不高兴？他一高兴，自然上心，上心了，便也就会对你多加关照。你的师父，原本是老莫，那个老，莫，是个无用的好人，在所里，成不了什么气候。所以，宋所长把马晶师傅调为你的师父，这一下子，你就有了不同的舞台。马晶师傅多厉害啊，有了她对你的帮衬，你还能不脱颖而出吗？”鸿斌说。 “当然，光有老宋头对你的关心，为你创造机会，还不够。毕竟，你只是一个刚入职场的小菜鸟，你即便是很努力，很优秀，和其他同时进来的员工，差距也不会太大。所以，后来的大赛获奖，五百万的投入，都是必须精心设计的环节。”鸿斌说。 “说了半天，我不过就是棋子，是被你设计和安排的小棋子。坐在这个位置上，我怎么觉得，我就像是你的提线木偶，没有什么意义。”我发牢骚的说。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这些的话，我是绝对不当这个所长的。”我说。 “小琳，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啊。”鸿斌说。 “为什么这样说呢？”我问。明明被当成了一颗棋子，还说是为了我。 “一个人从最底层蹦跶到相当的高度，绝不只是能力比拼那么简单！”鸿斌说。 “古今中外，媒体对成才典型只是报道他们是如何努力的，却没有披露成功背后的故事。而那些成功背后的人和事，或许才是这个人能够成功的主要原因。比如，家庭背景强大，再比如，职场或生活中遇到了贵人，又或者，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机遇……总之，当你和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并且大家不差上下时，这时，就需要有一个贵人，把你推出来，或者需要一个机遇，让你脱颖而出……缺少了这些，你可能永远只是一个努力工作的小菜鸟，而不会成为这个所的所长，董事。”鸿斌说。 “鸿斌，你的话，都让我的心凉飕飕的。好像如果我不遇到你，没有爸爸的五百万资金支持，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我说。 “哈哈，牛小琳，当然是很厉害的。不过，如果有人帮衬一下你，不是可以帮你缩短你的进步时间吗？”鸿斌说。 第359章 361章“我们都是俗人” 361章“我们都是俗人” ——华美的外表，潇洒的谈吐； ——英俊的脸庞，不菲的身家； ——广博的人脉，恰到好处地拿捏； ——不凡的见识，精于算计的心机…… 望着眼前这个我无限热爱的男人，我的心，有些迷茫了！ 这，是那个我一直苦苦追求的美男鸿斌吗？ 这，是那个我心目中一直高大完美的男人吗？ 为什么，他现在所讲的一切，都让我心里不那么舒服？ 为什么，在向我披露的事实中，他扮演了不那么光彩的角色？ 为什么，他明明是给我带来了那么多的好处，我却不高兴，不乐意？ 权力的运作…… 资本的推动…… 利益的勾兑…… 精心安排的“牌局”…… 关系网的巧妙编织…… 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利用…… 这一切，他都是做的那么老道，娴熟，不落痕迹，甚至，让我蒙在鼓里。 难道，一个人的成功，离开了这些俗气的、灰色的玩意儿，就无法达到？ 难道，一个人顶天立地的强人，也要面对这些提不上台面的“阴谋”？ 是这个世界，变化了？ 还是我的眼睛，始终蒙着一层薄雾？ 是我，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这个世界的原本模样？ 还是我的心，一直就生活在被善良的父母、老师们圈养着的世外桃园？ “鸿斌，听了你的一席话，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不再那么完美了。”我说。说出这句话时，我心中有那么一小会哀恸，仿佛一幅绝美的收藏画，突然被洒上了污渍……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他好看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放在桌子上的那只修长的右手，不自觉地敲击了几下台面。 他波澜不惊的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就是想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应该感谢你来着。可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十分不舒服。”我说。 桌上的餐盘，已经被收掉了。在我们面前，正摆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 西餐馆的人，估计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可我们的谈话，还没有结束。 盛在一个玲珑小巧的瓷杯子里红茶，是放了一点糖的，苦中带甜，十分爽口。我低头抿了一口红茶，神情有那么一丝恍惚。 “小琳，渴望人上人的生活，并不可耻。通过努力达到这一切，也是情理之中。要知道，我们都是俗人！”鸿斌说。 “俗人？”我问。 “难道不是吗？”他问。 曾几何时，我把他看得那么高大，他却告诉我，他也是俗人。 俗人，是什么？ 俗人是有正常欲念的凡人。 俗人也是时而心中会起贪念的常人。 俗人还是有着各种缺点毛病的身边人…… 可是，在我的心里，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俗人！ 我虽然是个出身底层的小女孩，我也没有什么钱财，靠山，但我一直觉得，我的精神是富有的，我有着远大的追求，我是一个心地光明、不存杂念的对社会的有用之人。可是，这会鸿斌却说： “我们都是俗人！” “……”我无语。我愤怒。但我不知怎么回应他。 第360章 362章残忍的诘问 362章残忍的诘问 “鸿斌，我对你这句话，很是失望。”我说。 “你认为你是个俗人，你就去当好了，但是，请别把我拉上。”我说。 “难道，你不承认你是俗人？”鸿斌看着我，像看着幼儿园的小朋友一般。 此刻，他的美眸再次向我射来犀利的、探求的目光。 “我承认我是凡人。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我是个俗人。”我说。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他问。 原先一直靠在椅背的他，突然身体前倾，两只胳膊交叉着撑着他的脑袋。他与我之间的离得这么近，我连他的鼻息，都能感觉到。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心，却在此刻远离了？ “当然有。”我说。镇静的抿了一口茶，尽力躲避他向我射来的犀利目光…… “凡人，就是生活在人间的普通人。”我说着，靠向椅背，抬起头来，勇敢的迎接他的目光。 “凡人，虽然是普通人，但是也可以有不平凡的想法，不平凡的举动，或者不平凡的智慧，不平凡的能力……我就希望我做凡人中的不平凡之人。”我充满自信的说。 “而俗人，就是和一切凡规庸俗同流合污，向他们低头。俗人可能会认可社会上很多低劣的、丑陋的、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至于利用社会规则的一些漏洞钻空子，找捷径，没有底线，没有边界的做法，就是俗人中的坏人。”我说。 “好，那么我问你，你从小努力学习的理想是什么？”鸿彬问。 “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贫穷面貌，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我说。 “那么，你大学毕业，参加事务所的应聘考试时，你的想法是什么？”他问。 “做一名审计师，进入白领的圈子，拿一份还算体面的收入，在家长和同学们面前，有面子。”我说。 “好。那么，后来你初恋受挫，职场被人诬陷，停职检查，气愤地要跳大湖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继续问。 “当时，在我眼中，一切都是灰暗的。我没有靠山，没有背景，没有钱财，就是一个小菜鸟。我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得来的一切，眼看就要失去了，而我又无力挽回！所以，我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如实说。 “那么，你是不是非常羡慕那些有背景，有靠山，有家财的人？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问。 “当然。假如我的父母像邱葵那样有权有势，我可能就不会受人欺负了。假如我的父母是大款，我就不需要这么穷酸的租个小窝棚，每天为花几分钱而纠结了。我的……”说到这，我停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他笑着问我。 “……”我低下了头，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诘问。 他的一连串的问题，是残忍的。 他把我再次带到了那个情境中—— 一轮明月映照着单薄无力、孤苦无缘的我； 而我，正向泰坦尼克号的女主角一样，站在桥栏外，双臂张开，正向大湖扑去…… 那一刻的我，一无所有； 那一刻的我，对世界是充满着怨恨的…… 那一刻，我向自己的生命告别，也是决绝的！ 第361章 363章心中有两个小人儿…… 363章心中有两个小人儿…… 我哭了。 我说不下去了。 我意识到，我走进了一个怪圈。 刚开始，我在责怪鸿斌，到后来，我却又回到了我批判的对立面，居然说羡慕那些有地位，有权势，有钱的人……我的思维出了什么问题，居然前后矛盾，观点相左？ 难道，我的内心深处，存在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牛小琳？ 一个牛小琳，单纯而直率，骄傲而独立，自信而勇敢，渴望成为凡人中的不平凡的人。她努力工作，乐观积极，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勇往直前！ 而另一个牛小琳，则心理是暗淡的，心胸是狭小的，内心是怯懦的，甚至是自卑的—— 曾几何时，见到家境出身好的邱葵，我常常会无来由的自卑，在和她交往时，我也会尽可能避其锋芒，努力示好； 曾几何时，听说别人拥有家财千万，比如马晶，或者老宋头，我的心里，是羡慕的，向往的，渴望像他们那样有钱，在人前有面子。 曾几何时，我对待领导，不也是尽可能迎合，不得罪吗？即使心里有怨恨，也从不敢大声说出来。因为，他们掌管着我的饭碗，决定着我的前途…… 两个牛小琳，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设，她们，就这么在我的身上交替出现着！ 这会，已经在我的心里打起了架，吵起了嘴…… “牛小琳，遇到前所未遇的困难时，你就心怀怨恨，自卑自弃，想以结束生命而逃避一切……多么可耻！”光明而开朗的牛小琳说。 “牛小琳，当你一切顺利，事业取得令人惊异的进展时，另一个牛小琳，就冠冕堂皇的从幕后走向前台……前面你干什么去了？”自卑懦弱的牛小琳问。 “面对小所员工们时，你俨然是真理的化身，全所的楷模。好像你说的话，都是当今最流行的主流价值观……多么可笑？你累不累？”自卑懦弱的牛小琳说。 “在母校做讲座时，所有的小学生，初中生，都视我为成功的典型，自我奋斗的标兵。我说的话，很有吸引力，是有水平的经验之谈。”光明开朗的牛小琳说。 “得到了，就忘本了。你以为你是谁？”自卑懦弱的牛小琳说。 …… 我有些迷茫了！ 心中两个小人儿，就那么在打架！ 明明知道，那个光明的、开朗的牛小琳说得是正确的，完全符合主流价值观的引导，符合一个正直、善良，有能力，有担当的牛小琳的正面形象。 可是，那个阴暗的，心胸狭窄的牛小琳，站在大湖桥栏上纵身一跃的身影，却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成为我永远的痛！ 没有鸿斌的救命之恩，就没有我牛小琳的第二次生命。 没有鸿斌在背后默默的帮衬，也就没有我今天的成功和事业有成…… 可是，成功，难道也是需要像他那么精心设计吗？ 两种观念，两个人影，顽强地打着架，吵着嘴。 我的心情郁闷透顶。 我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面对鸿彬，我觉得，我还显得稚嫩。很多问题，我还没有想清楚，想明白。 “小琳，今天我们对一些人和事，谈的比较深入，有争论，有想法，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人，只有在不断地自我批判和否定中，才能慢慢成熟长大。你不需要自责。”鸿彬说。 “可是……”我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先把自己变得强大，再谈为别人做些什么。一个人，如果连生存都是问题时，那么，他如何高尚，如何自尊，并有能力去帮助他人？”他问。 第362章 364章巨人与侏儒…… 364章巨人与侏儒…… 这天晚上，我的情绪一直提不起来。 一方面，我心中的鸿斌不那么高大完美了，我在他的美眸中，看到了一些隐藏很深的瑕疵； 另一方面，我心中的自我，也不那么纯粹了，我在自己的心里，看到了另一个卑微、懦弱的牛小琳…… 夜晚，躺在鸿斌的温热的怀里，我醒醒睡睡，很不安分。 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又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 门外，金灿灿的阳光光芒万丈，一个男人披着阳光走了进来。他站在我的面前，手上抓着一大把钞票…… 因为面对着强烈的光线，我有些晕眩，眼前这个男人，身形高大，像一座高墙。而我，则像一个小侏儒，胆怯地站在他的面前。 他看着我，右臂一挥，就见许许多多的钞票，雪花般在天空飘舞，继而旋转落到了地下。 居高临下的他，像巨人般欣赏着脚边如侏儒的我…… “鸿斌！”我怕极了，大声呼喊着鸿斌的名字。 “别怕，我在你身边。是不是做噩梦了？”鸿斌的大手，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就像大哥哥护着小妹妹一般。 “鸿斌，我刚才做梦，梦见……爸爸司吉了。”我说。 “女儿梦见爸爸，不是很好嘛？说明你想爸爸了。”鸿斌略带困意的说。 “不是，他像一个巨人一样站在我身边，还向我撒钱……而我却像个侏儒一般矮小。”我不住地往鸿斌怀里钻。 “哦，可能是晚上我们的讨论太激烈了，让你胡思乱想了。乖，我在你身边，快睡吧。” 在鸿斌的拍打下，我再次进入了梦乡。 清晨，闹钟在七点顽强地响了起来。 我们睁开惺忪的眼睛，穿衣，洗漱，然后坐在餐桌前，品尝着妈妈准备好的早餐。 “孩子们，你们看，我的这身衣服怎么样？”老爸又开始显摆了。 我和鸿斌吃吃的笑，不理他。 “你看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有正型。赶紧吃饭，按时上班去。”妈妈虽然在怪老爸，脸上却咧开了花。 乘坐着鸿斌的专车到了单位大楼门前时，鸿斌说： “小琳，今天中午，我准备去看一下渺远法师，你去不去？” “怎么想起来去看她了？”我问。 “我们家的小公主找到了，可渺远法师的千金还没有着落呢。难道，你没有同情心？”鸿斌说。 “好的，那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答应了，我们约好中午十一点二十在门口集合。 来到办公室后，楼总立马敲门进来，他送来了两份审计材料。一份是审计三部的戚雷，交到楼总那里的外资财务报表审计报告，另一份，是破产企业清盘的报告。 “这两份报告，因为前几天，你的事情比较多，他们就交到我这里来了，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楼总说。 “哦，戚雷的那份审计报告是不是重新核查了？”我问。 “核查过了。确实找到了问题。这家企业，截留了一部分利润没有入账，想记到今年的账上。”楼总说。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我问。 “听说这家企业的老总换了人。他们新上任的老总，就想着，反正换人了，上一年的利润高低无所谓，自己新官上任，总要有明显的业绩才行吧。所以，便让会计做了假账。不过，人家的假账，做的还是很严密的，没想到居然还是被你发现了。最后，他们只好按照实际情况，做了真实的财务报表报上来。我看了一下，这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楼总笑着说。 “这就对了。”我也舒心的笑了。接着，打开了第二份审计报告认真看了起来。 第363章 365章师傅为我解疑难 365章师傅为我解疑难 看完审计报告，我送走了楼总，端着咖啡杯来到了落地窗前。 昨天晚上，我和鸿斌的激烈争论声音，还在耳边萦绕； 望向大街上慢慢移动的人群，汽车，我心中涌起难言的苦涩。 新的环境，新的家人，带给我许多不曾有的困扰，这是我在过去养父母家生活那么多年从未遇到的…… 两个家庭，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 两类人群，完全不同的思维方法。 而我，正在从过去最最底层的下岗工人家庭，一跃而进入富人的生活圈…… 这种飞跃，是巨大的！ 不错，我的生父，是亿万富翁。 他属于手握巨量金钱，站在财富金字塔上最顶端的那群人…… 据统计，在世界财富的金字塔上，最最顶级的富豪大约数千人，身家在数十亿人民币以上。 往下第二级，是财富在十亿人民币的富豪，大约只有几万人； 第三层级，便是财富在数亿人民币的富豪，人数在十几万人左右； 第四层级，是前面提到过的高净值人群，个人身家在千万到亿以下。 据调查，在世界各地，上述这群人总共只有几千万，占世界人口总人数的比例，不到百分之一。 但是，很遗憾，这群人，却掌握了全世界近百分之五十左右的财富…… 这么多年来，鸿斌一直生活在这样的富人圈子里，并受到浸润；而我则流落民间，一直生活在淳朴单纯的底层百姓圈子中。 或许，我们之间在想法上起冲突，也是正常的。 于是，我给师傅打去了电话。 “师傅，昨晚我和鸿斌发生了争执，我发现，我们在很多问题上，看法不一致。不知为什么，我的心情不好。”我向师傅马晶诉说烦恼。 “哦，这是正常的。”师傅说。 “就说我和我们家老席吧，我们在家经常发生争执。他是程序员思维模式。遇到问题一根筋，解决不了，就不吃饭，不睡觉，像个神经病。你说，我该怎么办？还有，别看他平时待人和气，脾气不错，可是，当他面对下属和我时，经常发火。那个邪火，就不知道是怎么冒出来的。像我这样在单位说一不二的人，到了家里，也不得不迁就他了！”师傅说。 “怎么可能，师傅怎么会迁就他呢？”我大惊小怪的说。 “怎么办，喜欢一个人，就要包容他，让着他。当然，在很多时候，当他心情好的时候，他还是很有男子汉的风度的。所以说，男女双方一旦订婚，越走越近了，各种不适应都会出现，要学会磨合，学会包容，尝试着站到别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这叫换位思考。”师傅说。 “原来是这样啊！师傅，听你这么一说，我也算是开眼界了。”我说。 “小琳啊，你还没有说你们为什么争吵呢。”师傅问。 “哦，是这样……”我一五一十的把当晚我和鸿斌的辩论，学了一遍给师傅听。 “哈哈，你们两个蛮有意思。”师傅听了，直乐。 “怎么了？”我问。 “小琳啊，处理问题，不同的人，会选择不同的方法。比如说，官员有官员的处理方法，商人有商人的处理方法。审计师有审计师的处理方法。官员处理问题，一般会考虑上下级之间的关系；商人处理问题，会考虑双方的利益均衡；我们审计师在处理问题时，会按照程序来处理。鸿斌在处理这件事情上，是根据商人常用的方式处理问题的……你要这么想，他如果不是为了帮助你，干嘛那么做，对不对？他一没有去伤害别人，二没有做违反原则的事情，只不是帮老宋头拉了几笔订单，哄老宋头开心。老宋头一开心，不就帮鸿斌的忙了吗？你应该感谢鸿斌才是。”师傅说。 “这么说，我冤枉他了。”我不服气的问。 “那你说说看，假如这件事情让你来办，你该怎么办？”师傅问。 “我没有想过。”我说。不过，真要让我向一个不是特别熟悉的人请求帮助，我还真说不出口。 “还有你爸爸给你钱，支持你投资，有什么不好？”师傅问。 “我就不明白了，亲爹给钱让女儿投资，你生的哪门子气呢？告诉你小琳，据我了解，有些民营企业家，为了扩大发展，借不到钱。为了筹钱，便悄悄找上了高利贷……那些高利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啊，居然每周要还百分之三十的利息，结果企业没发展，反而破产倒闭，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你不需要说任何话，就有人给你送钱，还不需要你还钱，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师傅说。 “师傅，我一向觉得你很清高的，对钱，也是很不当回事的。你怎么会说这种话？”我有点想不明白了。 “小琳，我这样和你说吧。看一个人地道不地道，主要有两条。第一，他有没有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伤害他人，危害别人的利益。第二条，他在解决问题，处理矛盾时，有没有违法犯罪。如果没有以上两条，我觉得，人家愿意怎么做，是人家的自由。”师傅说。 “这是对别人，对一般人。可是，鸿斌是我的未婚夫啊。他为了帮助我解决问题，又是找领导，又是讨好别人，像什么样子？”我说。 “可是，他如果不那样做，老宋头会帮他吗？如果老宋头不帮助他，那你不还是要继续受苦受罪？鸿斌做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朋友，不惜低下高贵的头颅，通过帮别人办事获得帮助，这有什么丢人的？我想不通啊。我还要表扬你们家鸿斌呢，对你那么好，做了好事，还不让老宋头告诉你。你怎么就想不到他的好呢？”师傅笑着说。 “难道是我的观念出了问题？师傅。”我心里一惊。 “小琳啊，我觉得，你还是书生气十足。很多在学校书本上学的道理，要灵活运用。在市场经济的大环境下，人与人之间是存在着利益关系，这是市场经济成熟的表现。你托别人办事，别人为什么要帮你办呢？因为你长得好看？还是因为你比别人特别？”师傅笑了。 “……”我无语。 “还有，熟人之间有一些人情往来，也是正常的。你能说，鸿斌上次送给我的烟和酒，是不对的？”师傅问。 “没有啊。”我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鸿斌帮老宋头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你为什么看不惯呢？”师傅问。 第364章 366章神偷侠侣（1） 366章神偷侠侣（1） 上午，我提前下班，来到大楼门口，鸿斌的黑色奥迪已经等在那了。 我一上车，汽车就快速向渺远法师所在的比丘尼佛学院开去…… 我们坐在车上都没有说话。 鸿斌专注地开车，我则闭目养神，想着师傅在电话中对我的点拨…… 坦白说，师傅的点拨，虽然看上去很有道理，但是，我无法完全接受。 这两天，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可是和鸿斌的交锋，与师傅的交谈，却在我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痕。我意识到，围绕在我身上的一系列变化——父女身份的确认，大家族的接纳——这种外在的变化，已经完成……但是，在我内心由此而生发的种种激烈反应，才刚刚开始！ 这件事，我没有思想准畚，也没有心理准备。我想，还是先放一放再说。 鸿斌说的对： “先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强大了，你才有力量，也才有可能帮助周围的人。否则，何来谈自尊和高尚？” 我要使自己尽快强大起来。我想。 汽车在山间的马路行驶，窗外一株株点缀着鹅黄淡绿叶芽的大树，从我们车窗边渐次穿过。 前方，就是佛学院了……这个地方，我已经熟悉了，来过好几次了。 鸿斌停好车，拉着我的手，我们一起走进这座幽静的院子里。 渺远法师正在自己的宿舍等着我们。 她见到我们，满脸的惊喜。 “小琳，你也来啦！”因为熟悉了，彼此间就没了拘束，所以，渺远法师把我当做女儿一般，十分亲热。 “你们两个可真般配。长得好看，又都那么聪明。我见到你们，心里就高兴。唉，要是我的女儿也能找到，那就好了。”渺远法师说到女儿，似乎心情有些低落。 是啊，我这个流落人间的小女孩，终于被找了回来。作为曾经的母亲——渺远法师，当然也希望她的女儿，也能像我这样，突然就回归了！ “法师，您不要难过，我相信，您一定能找回自己的女儿的。”我说。 “唉，年轻时，做下了糊涂事。现在，后悔也没有办法了……”她悲哀的说。 “小琳啊，听你雪艳妈妈说，你在她离开华城时，都没有叫她妈妈。是不是？”她抬起了好看的眼睛，问我。 “我叫不出口。”我如实说。 “这让你雪艳妈妈多伤心啊。她现在一打电话给我，就是哭，说是女儿不原谅她，她晚上睡不着觉，常常在梦中梦见你。”渺远法师说。 这个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相信雪艳会是这个反应…… 可是，她实在太作恶了！ 我实在无法想象，她怎么能那么可恶！ 就算当时送人是不得已而为之吧，为什么，后来司吉向她询问孩子的下落，她会那么残忍的拒绝呢？ 如果她当时告诉司吉我的下落了，也可能我生下来不久，就已经回归到自己的大家庭里，从小生活在优越的环境里。 可是，她为了报复司吉，竟然压下了这个秘密，让我代我的生父受苦，赎罪！ 一想到这些，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渺远法师，我一下子真的无法接受她。还是让我逐渐适应吧。现在，很多变化，我都无法适应，感觉脑子乱乱的。”我说。 这个确实是我的真心话。 “也是，一下子，身份发生大反转，环境的变化，人的变化，还有生活习俗的变化，价值观的变化……”渺远法师似乎也能理解了。 “渺远法师，要不我们说好，等到你女儿找到后，我和她一起管自己的生母叫妈妈吧。”我说。 “这孩子，那我的女儿找不到怎么办？你雪艳妈妈就永远要在内疚中度过了？”她问。 “对了，法师最近华城来了一对神偷侠侣，据说他们的身手很厉害。我查了一下，那个女孩的年龄，恰好和你女儿一般大。”鸿斌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当他听我说，要等到渺远法师的女儿找到后，一起喊生母为妈妈时，他便开口说话了。 “鸿斌啊，我可不希望我的女儿是个小偷。”法师不悦的说。 “哎，鸿斌，你快说说这对神偷侠侣是怎么回事？”我在一边听得兴奋了，对这个事，很感兴趣。 “那好，反正现在没事，我就把饭局上听来的事情，和你们说说吧。”鸿斌说。 原来，两天前，鸿斌参加朋友的一个饭局，闲来无聊，一个朋友就和他们说了一桩轰动华城的大事情—— 有个富豪，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他在家里的保险柜里，存放了一百万的美钞。这美钞，放了很长时间，从来没有丢失过…… 可是，有一天，他打开保险柜时，发现存在保险柜的美钞，不翼而飞了！ 这可不是小事情。 他老婆立马就报了警。 奇怪的是，警察到现场来勘察，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保险柜的门把手上，没有痕迹； 地上没有陌生人的脚印； 阳台和门口的地面，都没有发现任何脚印。 警察便对这个房地产老总说，如果你的保险柜里真有那么一笔巨款被盗了的话，那么，一定是遇上高手了！因为，一般再精明的小毛贼作案，也会留下痕迹的。 这件事暂时没有什么结果。 后来不久，又有一家做装潢生意的大老板家的保险柜也被盗了，据说，这个老板在保险柜里存放了大约十根金条。警察来到现场勘查，还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这个时候，警察的内网接到通知，一对长期在西北流窜作案的、被当地人称作“神偷侠侣”的著名小偷，最近可能来到了华城附近，请华城的警察注意他们的行踪。 由此，警察分析，这几起盗窃案，很可能是这对被称为神偷侠侣的小偷干的。警察便根据内网提供的照片，开始在华城的各个交通要道监控录像头追寻他们的踪迹…… 最后，功夫不负有心人，警察终于在华城的一个城郊结合部的村子，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但是，当警察赶了过去时，这对神偷侠侣已经离开了。他们住过的窝棚还有热气，地上铺的稻草垫子上，还有一床崭新的被子。厨房的灶台，还是热的…… 据此，华城的警察，开始了全程布控。 第365章 367章神偷侠侣（2） 367章神偷侠侣（2） “鸿斌，这两个小偷，一定是高手啊！警察都查不出线索来，说明他们的作案手法很高明啊！”我听了，在一边兴奋地说。 “可是，为什么叫他们神偷侠侣呢？”我问。 “哈哈，我也是听饭局的朋友说的，不知道真假啊。你们就权当听故事吧。”鸿斌继续说了下去。 “好的。”我拍手。 渺远法师则有些不以为然。 “根据内网传给华城警察的信息通报说，这对神偷侠侣，年龄很轻，都是九零后。”鸿斌说。 “哦，和我差不多大？”我问。 “嗯。男孩是1994年生的，西北人，父母早逝，大概是银川一带的人。女孩1996年生，据说，她是跟着她家人到银川去投奔亲戚的，原来家在华城农村。”鸿斌说。 “哦。还真有点关系呢。”我偷偷瞄了一眼渺远法师，她也在认真听。 “可能，是他们的父母早逝，没有人管束吧，他们很小便开始了偷盗生涯。主要作案地点，在西北。这么多年来，他们基本上把大西北的所有城市偷了一个遍。”鸿斌说。 “不过，这两个小偷有几个特点……”鸿斌说。 这个事情听上去还蛮有趣的。我想。 “第一，无论到哪里偷盗，他们总是在一起，相互配合掩护，一起完成偷盗。”鸿斌说。 “第二，他们一般不偷老百姓家的东西，也不会去做小毛贼做的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他们是不偷则已，要偷就偷大的。而且，主要以大款富豪为目标。有时，偶尔也会偷当官的家的钱财。”鸿斌说。 “第三，这两个小偷，聪明，机灵，长得据说也很好看。他们出门在外，全是高档消费——住高级宾馆，吃高级饭菜，穿高档名牌服装。如果走在街上，你绝对想不到，看起来像事业成功人士的他们，居然会是小偷。”鸿斌说。 “因为他们形影不离，而且不偷老百姓的，加之偷盗技术又很高，所以，当地人便给他们起了一个绰号，神偷侠侣。”鸿斌说。 “哦，原来绰号是这么来的。”我恍然大悟。 “那他们怎么会流窜到我们这里来的呢？我们这里的警察据说很厉害啊，万一被抓住怎么办？”不知不觉间，我居然为这两个小偷着想了。 他们不偷老百姓的小钱，说明他们还是向善的。 他们偷大款和富豪的，正好满足了老百姓的仇富心理！ 我想着，就觉得这两个小偷还算有些“职业道德”。 “听说他们跑到华城来，是因为神偷侠侣中的那个女小偷，在大西北，被另一个偷盗集团的头头看上了，想把她纳为自己的二奶，这个女小偷不从，然后那个偷盗集团的头头就发动手下抓他们。这样，他们在大西北待不下去了，便跑回那个女小偷的家乡来了。”鸿斌说。 “渺远法师……”我刚想提醒渺远法师，那个女孩有一点符合她女儿的特征： 年龄：1996年生。 出生地：华城农村。 个人特征：聪明异常…… 可是，我不敢说了。 因为，此时的渺远法师，眼睛里满是眼泪，表情很痛苦。 也许，她联想到，这个女孩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 也许，她不愿意小偷成为自己的女儿…… 第366章 368章神偷侠侣（3） 368章神偷侠侣（3） 告别了渺远法师，回来的路上，我还和鸿斌讨论过这样的问题： “万一，这个女小偷是渺远法师的女儿，那该怎么办呢？” “估计渺远法师无法接受。”鸿斌说。 “万一，这个女小偷被警察抓住了怎么办呢？” “怎么办？只好按照相关法律办吧。他们俩太有名了，偷了不知多少大款富豪的东西，估计那些人恨死他们俩了。” 我们就这么在路上，议论着，想象着…… 果然，他们的照片在晚上的电视新闻上公布了。 虽然，他们作为被缉拿的案犯，电视上公布的照片拍的很差，但是仔细端详，这对小偷长得还真不赖。 男的长了一个富态相。方脸，阔嘴，高鼻，大眼。一脸的自信。 女的长了一个狐狸精是的瓜子脸，双眼皮，小鼻子，小嘴，尖下巴。 “鸿斌，不知怎的，我很同情他们啊。”我说。 “为什么？”他问。 “因为他们不偷老百姓的钱财啊。” “因为他们只偷那些有钱人的钱啊。” “可是，据我的那个朋友说，这些年来，他们偷盗的钱财可能已经有一个多亿了！”鸿斌说。 “这么多啊？”我听了很吃惊。 小偷偷东西，也能发大财，这我还第一次听说。 现在，老百姓一部手机，就能完成所有购物的金钱交易，通过支付宝，或者微信，刷一下，全办成了。所以，老百姓身上现在也不带钱了。一般的小毛贼想偷钱，还真不容易呢。 但是，像神偷侠侣这样专偷富人的钱，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只要偷一次，就可以高档生活好几个月。下馆子，买名牌衣服，想干什么都成。不过，这对他们的技术要求也要高许多。因为，一旦他们偷的钱款数额较大，警察就会盯上他们，而一旦抓住，就要判刑了！所以，他们的偷盗和小毛贼的偷盗性质又不一样，也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鸿斌啊，这个女孩最好不是渺远法师的女儿。”我听了后说。 “为什么？”他问。 “你想啊，渺远法师心心念念的盼找到女儿，是希望见到一个正常生活的女孩子。如果她是小偷，而且是偷了那么多钱的小偷，渺远法师怎么能接纳她呢？”我说。 “唉。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往深里想吧。如果细细想这事，还蛮可怕的。”鸿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于是，回到家，我和鸿斌基本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勺……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人意料，大概在我们去看渺远法师后的第三天，电视上就播发了一条新闻： “从大西北流窜到华城来作案的惯偷xxx，xxx，目前已经被华城警方抓获。据相关媒体报道，这两个小偷，号称神偷侠侣，从事偷盗以来，已经偷遍了大西北的每一个城市，偷盗涉案金额达上亿元之多。其中，某某房地产商家的保险柜，一次被盗走上百万美元，某某装潢公司老板，放在保险柜中的十根金条被盗案，也与他们有关。本次这两个神偷在华城被抓获时，正在偷盗某电子发展有限公司老总家中保险柜的巨款，被华城一直跟踪他们的警察一举抓获……” 第367章 369章迷幻术（1） 369章迷幻术（1） 看完新闻，我和鸿斌大眼对小眼了好一会，不知该说什么。 目前只有一个法子： 骑驴看本，走着瞧！ 次日上班，我刚坐下，楼总就敲门来到我的办公室： “小牛所长啊，重大新闻，重大新闻！” “什么事？”我问。 “你还没听说啊？昨天被抓的那两个小偷，就是被称为神偷的那一对，他们偷的富豪家，竟然是马晶的未婚夫家！”楼总说。 “啊，这可真是个大新闻。小偷怎么瞄上了她们家？”我惊呼。 “光是被偷盗的对象是马晶未婚夫家也就罢了，更刺激的是，据说……”说到这，楼总不说了。 “什么啊？”我急了。 “据说，当时是马晶亲自提着钱送给两个小偷的。”楼总说。 “怎么可能？马晶师傅不会那么糊涂的。”我肯定的说。 “这还有错？我有个朋友在警察局，他们昨天晚上正为抓到这对神偷侠侣而兴奋呢。”楼总说。 “你想想，这对神偷，在大西北所有城市偷了一个遍，来到华城没多久，就被抓了，警察的成就感相当的高啊！据说，上级要给他们立功呢！”接着，楼总绘声绘色的描述了警察抓神偷的现场，仿佛他老人家就在当场埋伏着一般。 “警察收到内网消息后，先是全城搜索，最后在一个村子里，找到了他们待过的痕迹。接着，警察便按图索骥，把所有他们走过地方的监控录像查了一个遍，终于在一家高档宾馆，发现了他们的住宿记录。他们住宿用的是化名，但是宾馆的监控录像，录下了他们的影像。然后，警察便对他们进行了跟踪，准备在神偷作案时当场抓获，这样，人赃并获，他们也就无法抵赖了。”看老楼说的津津有味，我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 “谢谢。”老楼牛饮了几口，继续开讲： “后来，便衣警察跟踪他们来到了一家独立别墅，就是马晶未婚夫的家，听说她现在就住在那里。警察隐蔽了起来。不一会，他们看到两个小偷在门口按响了门铃，马晶在可视对讲机中和他们问了几句，便为他们开了院门。两个人走到别墅门口，马晶开门站在那，然后，不知他们不知和女主人说了什么，马晶就进屋了，大约十分钟后出来了，她提着一个旅行箱，交给了这两个神偷。神偷拎着旅行包就走……不过，他们怎么可能走的掉？当他们正要走出院子时，就被神武的华城警察给抓住了。”老楼说的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飞。 “你猜马晶交给神偷的旅行包里是什么？”老楼问。 “楼总，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说。 “是满满一包的钱，大概有六十来万吧。”楼总说。 “马晶脑子又没有病，为什么要把钱交给神偷？”我觉得很奇怪。 “是啊！”楼总说。 “当神偷被抓后，警察把马晶带到警察局做笔录。警察问她，为什么要把钱送给神偷。马晶说，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当时迷迷糊糊的，脑子好像被人下了药一般。”楼总说。 “下药了？”我问。 “是啊，她说她好像被下了药一般。”楼总说。 第368章 370章迷幻术（2） 370章迷幻术（2） ……“可是，当时埋伏在四周的警察看的很清楚，神偷只是站在门口，和马晶讲了几句话，并没有让马晶喝什么饮料或水之类的东西。”楼总说。 “这就奇怪了。”我惊叹。 “难不成，这两个神偷会控制人意念的法术？”我说。 控制人意念的法术，在古籍中常可见到。 它们十分之厉害，不是摄人心魄，就是控制人的意志，可以做到想让他人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之，说得神乎其神。 不过，这都是一种民间流传的巫术。 我是学着科学知识长大的人，从来也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传说。 可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马晶师傅，这么冰雪聪明的人，竟然也能被他们控制，按照他们的意念去做事？ 可见，这两个神偷，还是有一定本事的。要不，他们能在西北流窜这么多年，而没有被抓住。我想。 见我在想心事，没搭腔，楼总便轻声提醒我，说： “马晶所长今天也不知上班没有？经过这么大的事情，她的心情肯定不好。你是她的徒弟，是不是去看看她，给她压压惊。” 楼总不愧是大管家，什么事，都想得十分仔细周到。 我觉得这个确实是当务之急的正事，头等重要的大事，刻不容缓。 马晶师傅遇到这种事，肯定是受了惊吓的。也不知这会她是在家歇着，还是在办公室发着呆。更主要的，她本人还有孕在身，这样的事情，很容易造成流产……我的心里，也开始慌乱了。我担心她的身体受到影响，我担心……于是，我赶紧说： “好的。谢谢你的提醒。楼总。我这就办。” 楼总说完便走了。 我则赶紧给师傅的手机打电话。 “叮铃……”回铃音响了六下后，师傅才接了电话，她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清脆和欢快，而是懒洋洋的，无力的。透过她的声音，我都能想像到她此刻的模样： 无精打采，眼帘低垂，脸色发黄，眼圈发青…… “师傅，你好，我是小琳啊。”我柔声地和师傅说。 “……小琳啊，你好。”过了好一会，师傅才说。 “你这会是在家里，还是在所里，我想去看看你。”我焦急的说。 “哦，小琳你方便吗？”她问。 “方便的。”我赶紧说。 “那你就到上次你和鸿斌一起去的别墅找我吧……我在家里。”师傅的声音低低的。 “好的，我很快就到。”我说着，挂了电话，赶紧给鸿斌打电话。 十分钟后，鸿斌就开车赶到了。 我们一起往师傅的别墅赶。 在路上，我把从楼总那里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鸿斌。 “这个事情蛮蹊跷的。唉，他们怎么会盯上马晶家呢？”鸿斌叹着气。 “就是啊。马晶师傅还怀着孩子，这个事，估计会吓着她的。”我说。 “对了，咱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就去吧？”鸿斌突然想起来，我们没给师傅带什么礼物。 于是，我们跑到菜市场，买了一篮水果，买了一只鸽子，一条活鱼，一些蔬菜。 我们说好，到了马晶师傅家，他负责做饭，我负责安慰，开导师傅。 很快，前方马晶师傅家的大别墅就要到了…… 第369章 371章迷幻术（3） 371章迷幻术（3） “师傅！” 一进门，我就抱住了她。 她穿着睡衣，果真是脸色蜡黄，眼圈发黑，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小琳，鸿斌，你们来了？”她轻声说。 “师傅，你赶紧躺到床上去吧。我们已经买了鸽子和鱼，一会鸿斌给你露两手。”我说。 “麻烦你们了。”她有气无力的说。 我赶紧扶着她，走进卧室，躺了下来…… 我先是给她热了一杯牛奶，看着她喝下去，然后帮她掖好被子，让她再睡一会。自己就先走出卧室，靠在沙发上发呆。 鸿斌估计在厨房忙了一阵，把鱼和鸽子，以及蔬菜，都收拾了一番，然后也来到沙发。 他看我发呆，便安慰我说： “你看你，好像你家遭到抢劫一样。”他拍拍我。 “我们是来安慰和照顾你师傅的。你待会和她说话时，可别这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他提醒道。 师傅大约睡了两个小时，我看时间，快到十一点半了，就让鸿斌赶紧炒菜烧鱼，准备十二点开饭。 然后，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师傅的卧室…… 师傅已经醒了，她正靠在床栏上想着心事。 “师傅，你睡醒啦？”我坐在床沿边，挨着她，轻声问。 “小琳啊，你说，我怎么就会把钱给了这两个小偷呢？”师傅问。 “是啊，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他们跟你说了什么？”我说。 “……”她不做声。 “师傅，我记得，荆教授在教我强化记忆力的方法中，有一种方法，叫做倒推法。倒推法，就是从事情结束的最后一刻开始向前回忆。你试着从最后发生的事情，向前推。”我提醒她。 “倒推……” “从最后一件事向前推。” 师傅念叨着，双眉紧皱，像是在回忆。 “可是，我能够回忆起来的，都是我做的梦。”师傅说。 “可能梦，就是当时的情景，也说不定啊。”我说。 “好吧，我试着回想一下这个梦的最后内容。”师傅说。 “梦中记得最清楚的最后一件事，是我把一个旅行包，交给了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他们的穿着很时尚，一看就是名牌。他们接过包，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了！”师傅说。 “可是，我为什么要把旅行包交给他们呢？”她又开始唠叨了。 “师傅，你再想想梦中和最后一件事情离得最近的倒数第二件事，是什么？”我说。 “倒数第二件事……好像，好像是我打开了保险柜。”她继续回忆着。 “对，我打开了保险柜。这个号码是老席设的，他当时设的是我的生日。”师傅确切的说。 “好了，倒数第二件事情想起来了。师傅，加油。你再想一想梦中的倒数第三件事，是什么？”我问。 “倒数第三件事……”师傅继续紧蹙眉头，陷入沉思。 “开保险柜之前，我应该是从门口走回家中，来到卧室，走向保险柜……”她说。 “师傅，你再想想，梦中的倒数第四件事，是什么呢？”我引导她。 “走到卧室之前，我是站在门口的。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师傅说。 “很好。继续……比如说，梦中的年轻人，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或者，做过什么，甚至有过什么让你难以忘记的表情？”我启发她说。 这个节点，是最为关键的。 “梦中，我站在门口，门口站着两个年轻人。男的，长得很帅的一个小伙子，他对着我笑。我问他有什么事，他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怀表，就是那种很常规的圆形的古董一样的怀表，古铜色的外壳，老式的机械表……声音滴答，滴答，很响，不断地走着……”师傅说。 “还有吗？”我问。 “师傅你再努力想一想，他们还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我问。 “男的，对我笑，然后，给我看怀表，怀表总是滴答滴答的走。女的，女的的眼睛像是会说话。她好像和我说了什么……可是，我记不起来了。我的头很疼。”师傅说着，捧起了脑袋。 总算记起了大概的过程。 我估计，师傅不是因闻到了某种气味而进入迷幻状态，就是被这两个小偷给催眠了！ “别急。师傅，咱们先起床吃饭，好不好。鸿斌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我轻声劝慰道。 “小琳啊，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为什么小偷会盯上我们家？”她说着，眼泪就留流了出来。 “对了，席总呢，他去上班了？”我问。 “唉，他出国了。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如果他在家，肯定不会出现这种事情的。”师傅说。 “哎呀，师傅，可能小偷发现这个别墅，就你一个人住，才盯上了你吧！”我说。 “是啊，很有可能。怎么办呢，我又不敢给老席打电话。他在国外洽谈业务，牵涉到公司的订单和效益。”师傅可怜巴巴的说。 “没关系，这段时间，我让我爸妈住到你这里来，你看好吗？我爸爸现在是安保队长，他的安全意识很强的，我妈妈又会做饭，打扫卫生，帮你解决一个人生病在家吃不好的问题。我和鸿斌每天都来看你，你看行不行？”我问。 “当然好了。这下，家里有人，我也就不害怕了。要不，住这么一个大别墅，还真是瘆人啊。”师傅终于笑了起来。 “好了，那我们先起床吃饭吧。”我扶着她，换了衣服，洗漱了一下，便来到餐厅吃饭。 鸿斌真是能干，四菜一汤，做的很不错。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想吃。 “小琳啊，你看你找的这个未婚夫可真能干，会做饭，能挣钱，还体贴关心你。”师傅夸鸿斌说。 “哼哼，就是有时做事不请示汇报，擅自做主。”我故意说。 “你看你，又来了。”师傅用手指着我的脑门。 “马晶姐，你看，这只母老虎也太厉害了。”鸿斌白了我一眼。 “哈哈……”见到我们两个斗嘴，一直情绪不好的师傅，总算笑了起来。 “师傅，我现在对他最大的要求，就是在我结婚前，把他的国籍给我改回来。要想‘嫁’给我，先得回归祖国的怀抱，干什么跑到国外当二等公民？”我继续说。 “你们家的牛小琳，可真厉害啊。行，比我行。我在家，可是总受老席的气啊！”师傅说。 第370章 372章闹别扭 372章闹别扭 晚上，爸爸妈妈住到马晶师傅那里去陪她了。 不过，当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鸿斌时，我可就受苦了。 今天在马晶师傅那里说的一席话，当时，鸿斌没有发作，但是回到家里，他却通过一件小事，发泄出了他的邪火。 事情很简单，吃完饭后，根据常规分工，他做饭，我洗碗，收拾厨房。我端着碗碟去厨房时，一个盘子不小心跌落在地上…… “哗啦啦……”手忙脚乱之中，我端着的碗碟全都掉落在地上，破碎的陶瓷，满地都是。 我吓坏了，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办好了。 听到厨房动静很大，鸿斌走了进来，他站在门口，并不帮我收拾掉落一地的碎片，而是笑着对我说： “小琳啊，你不是很能干吗，连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还如何谈做大事？要知道，所有的大事，都是从点滴小事做起的。” “我不就是把碗碟不小心摔了吗？你何必这样挖苦我，看我的笑话？”我气愤地说。 “哈哈，我看你的笑话，可笑！”鸿斌撂下这句话，居然转身走了。 我没有办法，自认倒霉，蹲下来，拾捡这地上的碎片…… 一片，两片，大大小小的碎片，就像我这时的心情，难以收拾，满地怨恨。 “哎哟。”一不小心，一个尖利的碎片，划伤了我的大拇指，顷刻间，鲜血直流。 可能是听到我的喊声了，鸿斌再次来到了门口。 往常，他一定会立马帮我收拾创伤，用酒精消毒，然后给我小心包扎着……可是，现在他却冷漠的看着我，就那么站在厨房门边。 “鸿斌，你是一个大坏蛋！”我气愤地大叫。 “你吼什么吼？是我把你的手弄破的，还是我害你弄破的手？再或者是我让碗碟弄破你的手？”他还有情绪绕口令，在那看我的笑话。我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但一团怒火，嗖嗖的往上窜！ “就是你把我的手弄破的！” “就是你害我弄破的手！” “就是你让碗碟把我的手弄出了血！” 我丧失了理智，无来由的大叫。整个房间里，就听到我愤怒的喊声在回荡…… “好了，好了，我也不和你吵了。看在你是我的未婚妻的份上，我来帮你包扎伤口吧。”他总算让步，把我拉到客厅，找来酒精，找来棉球，纱布，帮我清理伤口，用酒精消毒。 尖利的刺痛，再次在大拇指上蔓延开来。 “鸿斌，疼！”我叫到。 “忍忍吧。你这号不讲道理的小朋友，也就我能忍耐你了。”鸿斌无奈地说。 “鸿斌，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问。 “当然。”他正在低头处理伤口的眼眸，一下子抬了起来： “你跑到你师父面前攻击我，是不是觉得很爽？”他问。 “不是。我没有觉得。”我说。 “那么，你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他问。 “鸿斌……”我喃喃道。 “其实，我就是有气，憋在心里，不舒服。师傅又不是外人。”我强词夺理的说。 “你对我有气，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我们可以坐下来交流沟通啊。”他说。 “可是，我明明觉得你不对，却被你驳倒了……”我说。 “那你就跑到你师师傅那去逞威风了？”他问。 又一次酒精涂在伤口上消毒，我再次大叫起来： “疼，疼啊！” “活该！”他笑着说。 “这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他终于不生气了。 第371章 373章沉迷于他温暖的怀抱 373章沉迷于他温暖的怀抱 上午，鸿斌开车载着我，正往我们小所走，突然，接到了师傅的电话： “小琳啊，你能不能来我这里一下？” “师傅，有什么急事吗？”上午本来是要召集相关审计部负责人召开会议，总结交流这一阶段审计工作情况，时间定在九点钟。所以，我有些为难。但没好意思说出口。 “是这样啊，小琳。昨晚警察给我打电话，要我今天去一趟，把上次的情况再次回忆一遍……说实在的，我很头疼。”马晶说。 经过这次被迷幻术“施法”，控制，把家中钱财亲手交给小偷的事件，以往泼辣爽快的马晶，像是变了一个人。 “哦，那我马上和鸿斌一起赶过去。”我说。 这是急事。昨天和师傅回忆的相关细节很重要，既然警察让她去，说明案件的审理出现了问题。也许，昨天师傅回忆的细节很重要呢？ 于是，我和鸿斌便调转车头，往师傅家开去。 昨晚在鸿斌威恩并用的伎俩下，我居然屈服了！ 晚上和他相拥在一起时，我像一个唯恐失去他的小女孩，温顺地靠在他温暖的臂弯里…… 我发现，我其实很弱小，尤其是和鸿斌在一起的时候。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把我的感情，完完全全的交付给了这个男人。 即便是我们之间有了吵闹，有了隔阂，可是……我还是沉迷于他温暖的怀抱，享受着他给我带来的沉稳的大山般依靠的感觉。 从小里说，我是一个女生，我的梦想，就是找一个爱我的男生。现在我找到了。他愿意为了我的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他一心一意照顾我，守候我，而且，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为我在身后悄悄运作，帮我走过难关……这样的男生，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从大的方面看，他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爱的港湾，享受美好生活的靠山。为了我，他与富二代断掉了来往，取消了婚约，和我订了婚。我们的关系已经相当于准夫妻，而且已经生活在了一起。这时，我再去挑剔他，指责他，是不是有些晚了？事实上，我们的利益已经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个五百万，投进去了，还没有效益，稍不留意，就可能打了水漂，像前任崔所长那样，被兼并，被迫走人……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要先处理好眼前的工作和重要事情，先适应一下新的环境，然后，当我能够看清楚，想清楚一切时，再去做什么。 因为，每当我面对鸿斌时，我都觉得，无论是见识还是在看问题的高度和广度上，我都无法和他比拟。这种对比，是不均衡的，更谈不上与他对峙，与他争斗，因为我的力量，还是太渺小了！当然，我可以耍赖，撒娇，但，这能解决问题吗？ 如今，我虽已从一个底层下岗工人的女儿，变身为富豪家的千金，也受到了家族的热情欢迎。但是，我心中的牛小琳，还是原来那个牛小琳，本质上没有任何变化。所变化的，就是我和鸿斌的关系，从男女朋友，成为了准夫妻——订婚了！ 第372章 374章师傅的回忆，成为有力证据 374章师傅的回忆，成为有力证据 ……来到师傅家的大别墅门口时，师傅已经站在院门口等候着了。 今天的她，看样子出门前做了精心的打扮—— 她身着一件米黄色的很宽松的羊绒连衣长裙，裙摆几乎拖到了脚踝。 脖子上，系了一条粉红色的小丝巾。 脚上，穿了一双平底的软羊皮黑皮鞋…… 一直凌乱的头发，也盘在了后脑勺，一丝不乱。 她的脸上，似乎还化了一些淡妆：浅灰色的眼影，细细的黑眼线，象牙白的粉底，略带暗红的唇膏…… 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不错。 老妈站在一边，搀扶着她，一脸的慈祥。像是她的家人一般。 “师傅。”我下了车，快步走过去，打开车门，搀扶她上了鸿斌的奥迪汽车。然后，陪着她坐在车后座。 “妈妈，你回去吧。”我对还站在车边的妈妈说。 “好的。马晶，中午我给你炖一些乌鸡汤喝吧？”老妈温和的问。 “好的，谢谢阿姨。您辛苦了。”马晶客气地回答。说完，她就无力的靠在车座椅背上了。 “妈妈，我们去警察局了。”我和老妈招招手。 汽车发动起来，老妈衰老而单薄的身影消失在车后窗。奥迪车加快了速度，向警察局的方向驶去…… “小琳，你妈妈真会做菜。她昨晚做的饭菜很可口。我吃过很多菜馆的菜，但好像都没有她做的好吃。”马晶向我夸起了我妈妈。 “唉，我妈的做菜手艺也是被生活逼出来的。”接着，我和师傅讲起了我爸我妈的事情。 “工厂倒闭后，我爸爸妈妈一下子失去了经济来源。不得已，我爸就到街上摆摊卖小商品，每个月一般能赚一两千元，好的时候，还可以赚到三四千元。我妈妈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她下岗后，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为了补贴家用，就在身体好的时候，到人家家里当钟点工。”这些叙述，让我想起了爸爸妈妈含心如苦的打拼。 “师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的人家，对钟点工要求很高，要求钟点工，既要会打扫卫生，带孩子，还要会做饭。因为现在请钟点工的家庭，大多是双职工，带孩子的那种。为此，我妈妈还特地到饭店跟着大师傅学过手艺的。” 提起我妈妈，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她嫁给了我爸爸牛超后，就没有享过什么福，家里一直生活窘迫。 可是，她从来没有怨言，对我爸爸特别好。 她对我说，女人一旦喜欢上一个男人，愿意当他的妻子，那就意味着，要把自己的全部托付给这个男人—— 吃苦受罪，要跟着。 享福过好日子，要跟着。 而且，不应该有怨言…… “既然这个男人，是你自己选的，那你还有什么好埋怨的呢？”她对我说。 “唉，你妈妈真是人们传统观念中的好女人啊。她对你爸，太好了。我亲眼看到，你妈在你爸下班回家时，给他拿拖鞋，为他递上热茶；家务事不让他碰……除了伺候我，就是伺候你爸爸。你爸可真有福啊。”马晶感慨地说。 不知不觉间，汽车就驶到了警察局。 我和鸿斌，一起陪着马晶师傅进入值班室，说明情况。 “哦，你就是马晶啊。这样，你到会客室先等着，我去找他们。可能那起盗窃案，相关警察有事要问你。”值班室的警察说。 我们按照值班警察的指引，来到了一个宽敞的会客室。 二十来平米的房子里，有很多布艺沙发靠着四面墙。我们随意坐了下来。 一位女警察笑着走进来，为我们用纸杯到了一些温开水，然后，笑着离开了， 不一会，走进来一位身着警服的年轻人。 他大约一米七五的个头，国字脸，卧蚕眉，眼睛不很大，但很犀利。鼻子长得很好看，高挺而瘦削。 “请问，哪一位是马晶？”他问。 他的声音简洁有力，干净利索。 “我是。”马晶站了起来，慌忙回应。 “哦，是这样，有一些事情，我们还需要向你仔细询问一下。可否请你到我的办公室去。”警察看了看我和鸿斌后说。 “那我是否可以把这位女孩带上。她是我的徒弟，昨天是她帮我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我现在头很疼，可能需要得到她的帮助和提醒。”马晶说。 “好的。只要对回忆案件用帮助，就行。”警察看我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于是，鸿斌继续在这间会客室等着。我陪着马晶到警察的办公室走去。 原来，这位警察还是一名刑警队长。因为他的办公室门口，挂着一个牌子：刑警三大队队长办公室。 走进办公室，里面房间不大，大约只有十几平米。 一张办公桌上，正对着门口。 桌子正中央，摆放着一部电脑。 电脑两边，全都堆放着不是很整齐的材料……办工桌的右后方，是两排书架，里面摆放着很多书和文件。书架的地面上，也对着好几捆材料文件和书籍。靠门的右前方，是两张老式布艺沙发。 “来，先喝点茶。这是我在茶厂的亲戚给我捎的新茶。味道还不错。”这个警察先是安排我们坐下，然后就忙着为我们倒茶。 “谢谢。我就要一杯温开水即可。”马晶客气地说。 “好的。那就让这个小丫头品一下新茶吧。”警察把一杯冲好的新茶，放到了我的面前。接着，为马晶倒了一杯白开水。 “我先做个自我介绍，我姓白，名闯。是专门负责这起案子的。我是第三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白队长忙碌一阵后，坐在电脑桌前，面向我们，说。 “白队长，你们辛苦了。”马晶说。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就是专门干这个工作的。今天请你到这来，情况是这样的……”白队长接着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两个小偷被抓住后，警察对他们审理了两次，但一无所获。 可能是惯偷，或者是经验老道。这两个小偷每次提审，要不就是低头沉默不语，要不就是“不知道”。警察拿他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他们俩站在门口，没有对马晶做任何事情，马晶就乖乖地把钱送给了他们。 虽然在马晶把钱交给他们的一瞬间，这两个小偷被英武的警察抓住了，逮了个正着，可是，如果这两个小偷不配合，不交代，警察也毫无办法。 思来想去，白队长便想到再把马晶请过来，请她再次回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以便在这些细节中，找出突破口，以便进行审问。 第373章 375章那个怀表，是个道具！ 375章那个怀表，是个道具！ 于是，马晶根据白队长的要求，详细回忆了自己见到两个小偷的整个过程。因为，前面我帮助她按照反推法，一步步倒推每一个细节和动作，所以，她回忆时，便讲出了许多警察不知道的细节。 “哦，这么说，这两个小偷，懂一些催眠术？”白队长听到最后时，眼睛突然一亮。 “可能吧。反正自从那个小伙子拿着怀表在我面前时，我只记住了滴答滴答的声音，那个女孩后来对我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了。现在想来，一切都在梦中。”马晶师傅说。 “好，今天，你提供的情况十分有价值。这样，你先回去吧，我们要赶紧审问这两个小偷。”白队长站了起来，和我们握握手，便快步向审讯室走去。 我则扶着马晶到会客室找鸿斌。稍事休息了一会，我和鸿斌便把马晶师傅送回了家。 师傅和我妈，都要我们留下吃饭，可是我牵挂着单位的事情，就和鸿斌匆匆告别了。 来到事务所，正好十点整，我延后一小时的会议，正常举行了。 会上，每个部门的责任人仔细汇报了近期接手的审计项目的情况。 大家讲的很详细。什么时候接手的项目，接手项目后，开展了哪些调研，走访了什么人，召开了哪些会议，查阅了什么资料……遇到了什么困难，如何解决的…… 就这样，五个项目汇报完毕，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多，大家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好在办公室主任晓予，考虑问题很周到，事先帮我们每人订了份盒饭。会议结束时，大家便围着会议桌吃起盒饭来。 既然是吃饭，就会聊天。一聊就聊到了最近的最大新闻—— 马晶师傅家遭盗！ “这个马所长，可真有钱啊！谁家保险柜里，会放着几十万人民币？” “是啊。听说马所长找了一个富豪男朋友，是做电脑生意的大款，身家上亿呢！” “唉，小偷怎么会盯上他们家的？难道马所长的男朋友，不，是未婚夫不在家吗？” “这也太危险了！听说马晶怀孕了耶……” 我和楼总听着，吃着，都没有说话。心想，现在的资讯可真是发达啊，昨天的事，今天就可以传遍千家万户。估计这群人，都是通过网络新闻了解到的。 等到吃完饭，楼总跟着我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小牛所长，上午你是不是为了马晶师傅的事来晚了？”他问。 “是啊。我陪她去了一趟警察局。警察又找她询问一些情况……听说那两个小偷不好对付，什么也不说，只是装傻。”我说。 “你看看，现在的小偷也用上了高科技！不知道他们到底使用的什么气体迷幻剂。”楼总说。 “这次楼总你终于没说对。”我笑着说。 “怎么，不是迷幻剂，是什么使她那么听话？按照小偷的指令行事？”他问。 “这次，估计是心理催眠术。马晶师傅说，那个男小偷，从兜里掏出一个怀表，那个怀表在她眼前‘滴答滴答’的响着，然后，她好像就进入了梦中一般……那个怀表，可能就是催眠的道具。”我说。 对于心理催眠，我是不懂的。不过，小偷在那种时候拿怀表对着马晶师傅，其本身行为就很蹊跷啊！ “什么，小偷也会心理催眠？”他睁着眼睛，大声喊着。 这下，该轮到楼总大惊小怪了！ 第374章 376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376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忙忙碌碌的一天过去了。 晚上，我和鸿斌没有过去看师傅。不过，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我一切都好，小琳，你和鸿斌放心吧。老席今天来电话，他说，后天就能回国了！”电话里，师傅的声音比昨天有力多了。 第二天一上班，楼总就兴冲冲地赶到我的办公室。 “小牛所长啊，你猜怎么着，小偷承认了！他们确实是对你马晶师傅用那个怀表催眠来着。”楼总说。 “真的吗？楼总，你的信息真灵通，这么快就有新消息了！”我听了也很振奋。赶紧给楼总倒了一杯水，请他慢慢说。 “哈哈，这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让小偷讲出实情，也颇有戏剧性。”楼总说。 “楼总，您老人家就别卖关子了，我急死了。”我说。 “哈哈，小牛所长，你听我慢慢道来。” 楼总的神情显得很兴奋，像是一个说书人般，先要来点花头精，把听众的听书的欲望调动起来，然后，他才开始有条不紊的讲述…… 不过，事情的原委，果真很有趣。真正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原来，昨天白队长从我们这里了解到马晶师傅提到的细节后，他马上就明白，这两个小偷估计不知从哪学来的一些江湖催眠方法，用在偷盗钱财上了。 于是，他便邀请高校的一位心理专家，来和小偷会会面，了解这个小偷到底懂多少心理学方面的知识。 这位心理学家，是某高校的一位教授，这些年来，通过心理催眠，帮助很多心理病患者，走出了心理困境，名声很大。 白队长，专门把男小偷带到了会客室。说是有一位客人，他肯定愿意见一见。 男小偷便问：“是什么人？” 白队长告诉他：“是一位来自高校的心理学家。” 华宇身着便服，来到会客室，就坐在男小偷的面前。 只见这位华宇教授，态度温和，说话声音不大，富有磁性，一见面给人一种亲切感。 “听说你会催眠？”华宇问男小偷。 “谁说的？”男小偷不承认。 “咦，你怎么不承认？”华宇问。 “被你偷盗的那家女主人说，你很有本事。当她打开门时，你面对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掏出了一个怀表，‘滴答滴答’的响了一会，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说明，你是具有一些催眠功夫的。”华宇说。 “……”男小偷不答话。但是，他脸上浮现出一种自信的笑容。 看样子，他默认了。 “不过，我有些不相信你会催眠！要不，你再把你做过的催眠方法，对我做一下，怎么样？”华宇问。 男小偷一直低垂的眼皮，突然抬了起来。他的眼眸中，有了一丝光彩。 “假如，你能成功把我催眠，我就说服他们放了你，好不好？”华宇的声音，显得很真诚。 “可以。但如果我没有做到呢？”男小偷问。 “那就让我试着对你做一下催眠，怎么样？”华宇问。 对这个建议，男小偷想了一想后说： “可以，但是，你们必须把我自己的怀表给我，那是我师父的留给我的。” “没问题。”华宇说。 不一会，白队长就命人带来了这个怀表。 见到怀表，男小偷神情激动，像是一件久违的宝贝，回归了一般。 他用手摩挲了一会，便对华宇说： “你要让我来做这个事，那我们的距离，必须在一米之内。” “没问题。” 华宇便和男小偷面对面的坐在两个沙发上，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十公分。 “请看着我的眼睛。”男小偷说。 华宇按照指令，看着小偷的眼睛。 “请看着我的这个怀表。” 他故伎重演，拿起怀表，对着华宇的眼睛…… “滴答滴答”，怀表的声音，在这间不大的接待室里回荡。 一分钟过去后，男小偷说： “请你站起身来。” 华宇却没有动。他一直没有转动的眼睛，突然转动起来，整个脸庞，也随之变得生动…… “你确实有一些功夫，但好像还差了一些火候。”华宇说。 “……”男小偷眼看着自己拿手的戏法，在华宇这里没有起作用，脸上露出了不服气的神色，毕竟，他用这个方法，催眠过很多被盗的有钱人。 “下面，是不是该让我来试一下了？”华宇笑着说。 “……”男孩只能认输，接受华宇的催眠。 “我不需要怀表，也不需要什么道具。我只要对你数到第三下，你就能被我催眠，信不信？”华宇自信的说。 “不可能的。”男小偷当然不相信。 于是，他坐在华宇对面，听着华宇开始数数： “一……”华宇的声音不大，但声线极其干净，声音富有磁性，让人听着，不禁想继续听下去。 “二……”华宇的声音很温和，有点像一个法师，正对着信徒发号施令，轻柔中蕴含着威严，慈爱中带着教悔，使人不得不信服，不得不跟随…… “三……”当华宇的第三声结束后，眼前的男小偷，已经完全进入了催眠状态。 “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华宇轻声问。 “我叫祯任。”男小偷说。 “今年多大了？”华宇问。 “今年二十五岁。”男小偷说。 ……就这么，男小偷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偷盗马晶师傅家的经过，同时，还详细交代了他们的过往。 原来，男小偷和女小偷，，都是孤儿。 男小偷叫祯任，女小偷叫贾茗。 他们相遇在十几岁的青少年时期……由于无人管束，他们成了流浪的孩子，结伴一起在大西北偷盗。 刚开始，也没有想着偷很多东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能够有衣服穿，可以睡在一个温暖的房间里，不受同行的欺负。后来，他们的偷盗技术越来越高，野心也就越来越大…… 有一天，他们无意中发现一个大款，从银行提了一箱子钱出门。于是，他们俩便跟踪上了这个大款。 先是贾茗，在一个拐角处，上前搭讪，勾引。 大款见到走过来一位妙龄美少女，又那么不谙世事的懵懂样，便心生邪念，想着乘机揩一把小姑娘的油…… 不曾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跟在身后的祯任，乘机抢走了这个钱箱子。 当大款明白自己遇到小偷时，两个人都已经不见踪影。 大功告成。 祯任和贾茗跑到一个角落，打开了钱箱子，满满的一箱子钱，大约有几十万！ 这一次得手几十万，相当于他们几年小偷小摸的忙碌生涯…… 心中大喜。两个人用这些钱上馆子大吃大喝，到高档商店买名牌服装，又跑到外地出玩了几天。好几个月，就那么浪荡逍遥快活。 这种事干过一次，就心里有了瘾头。 他们发现，每次干一票大的，比那些小偷小摸的日子要痛快多了。 不仅生活水平大为提高，而且，他们的曝光率，也要减少许多。 特别是，每当偷了一个大款后，他们的心情特别舒畅。他们天生仇富，恨透了那些脑满肥肠的大款和有钱人。他们觉得，正是这些有钱人，才有了他们这些穷人。 另外，这种偷盗，还不用再狠心去偷那些可怜巴巴的老头老太口袋里的一百块钱了！每当看到他们丢钱后哭天喊地模样，他们的心情也会难过好几天。因为这些老头老太，不就是他们身边的可怜人吗？ 从此，祯任和贾茗便开始了这种偷盗有钱人的生涯。 他们做事很谨慎。 一般不做。要做的话，至少要踩点三次以上。对周围的监控录像，以及家庭成员情况，财产情况，都会一一核实。因此，他们很少出差错。 另外，两个人分工明确。如果对方是个男的，这边贾茗就出场；如果对方是个女的，祯任就出场。本来这两个小偷长得都不难看，再穿上名牌服装，稍微那么一收拾，人模狗样的，也是能骗很多人的。 再后来，有一次他们遇到了一个道行更高的老小偷，这个老小偷，把他们偷来的钱给偷走了。两个人不服气，便前去讨要，并且威胁，如果不还，就要来硬的。 老小偷听了他们的话，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他们笑。 笑着笑着，祯任和贾茗就被催眠了，然后按照老小偷的指令回家去了。等到两个人睡了一觉醒来后，再回想昨天的那一幕，他们吓得冷汗直冒，知道遇到了高人。 于是，两个人拎着礼物，又去拜见老小偷，向他磕头，表示要拜老小偷为师…… 老小偷年纪大了，没有孩子，没有家。听说这两个小孩要拜自己为师，便考了他们一些小偷的常用本领，发现这两个孩子，手脚伶俐，脑瓜子也很灵活，便答应下来。不过，他也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要把他养老送终。 两个人便答应下来，拜这个老小偷为师。一边学习，一边偷盗，在老小偷去世前，他们终于学到了老小偷的最得意的本事： 催眠偷盗！ 而那个怀表，就是老小偷的催眠物件，是他传给祯任的。 第375章 377章女小偷的生母竟然是…… 377章女小偷的生母竟然是…… 这位叫华宇的教授，在和男小偷打赌的过程中，凭借着高超的催眠术，制服了男小偷。 祯任认栽了！ 认栽后的祯任，精神和心理防线完全崩塌，他竹筒倒豆子般，把一切都交代了…… 当然，由于他们的偷盗数额巨大，面临着押解回原地，由当地法院根据偷盗情节判刑的结果！ 作者讲到了这里，按理说，这件意外事件应该收尾了。很不好意思，作者将这个意外事件，用了这么多篇章来叙述。 可是，眼看了结的案件，居然又有了夺人眼球的大新闻—— 这就是，女小偷，因祸得福，亲身母亲找到了！ 这使得华城的电视台记者，又好好的忙碌了一阵……大约有三天时间，全是关于著名法师渺远，亲自到监狱认亲的报道。经过新闻记者的妙笔生花，又是一篇篇感人肺腑的报道，看得华城的大妈大婶阿姨们，一个个热泪盈眶…… 原来，当被号称“神偷侠侣”的两个小偷，经过神武的警察不懈跟踪，终于将他们抓获。之后，又在某大学心理学教授华宇的协助下，攻破了祯任的心理防线，交代了全部作案经过。 由于他们是银川警察发布的通缉令，因此，这两位小偷将被押解返回当地。 不料，佛学院的渺远法师，却找到了警察，要求对女小偷的dna进行检测……通过检测对比，那个女小偷，竟然真的是渺远法师出家前，赌气放在一家农民家门口的亲身女儿…… 从电视台上看到这个新闻时，我和鸿斌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鸿斌说：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应该去看一看渺远法师吧？” “找到孩子，是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可是女儿成了小偷，并且将面临着较为严重的判刑，她的心里，一定不好受。” 鸿斌说。 我点点头，真的不知说什么好。 设身处地站在她的角度想问题，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一件揪心的事儿。 想到了，就立马行动。 次日中午，我和鸿斌再次来到渺远法师的住处。 当渺远法师打开门时，我和鸿斌都惊呆了—— 才几天功夫，渺远法师的头发全白了！ “渺远法师。”我和鸿斌一起说。 “唉，孩子们，你们来了。”她脸色蜡黄，人消瘦的厉害，似乎风一吹，就能被吹倒。 “您要注意身体啊！”我说着，扶她坐到床上，让她靠着床沿。再给她端来一杯热水，看着她慢慢喝下去。 “渺远法师，您和女儿认亲的事，我们都听说了。”鸿斌轻声对她说。 “渺远法师，既然找到了女儿，也了却了您一件心事。”我小心翼翼的说。 “可是……”渺远法师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在我和她接触的所有时间里，从来没有见到过她动感情的样子，她总是很镇定，很平和，似乎天大的事，都能从她心里过…… 可是现在，她却被女儿的事，击倒了！ “渺远法师，您慢慢说。”我抓住她的手，坐在她的身边。 我真想对她说： “我和鸿斌都是您的儿女。” 可是，那些话，堵在喉咙口，没有能说出来。 第376章 378章她向生母甩来刀子般尖利的话 378章她向生母甩来刀子般尖利的话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事情。 那天中午，渺远法师在她简朴的小房子里，和我们讲述了她不顾一切去和这个女小偷贾茗认亲的过程，令人唏嘘，听得我热泪盈眶。 “那天，你们来我这，告诉我，华城跑来了两个绰号叫神偷侠侣的小偷时，我就开始密切关注这件事情了。”渺远法师缓缓的说。 “鸿斌说，那个女小偷最早是华城的，后来跟着亲戚去了银川……她的年龄和我的女儿年龄相符。听到这些，我就在想，不管她是什么人，只要她是我的女儿，我都要把她找回来！”渺远法师说。 “如果她确定是我的女儿，那么这些年来，她在外流浪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责任也在我这个母亲身上。当年，如果我不赌气把孩子送出去，就不会有今天这些事情的发生。我，才是造成女儿不幸的根源。”说着，渺远法师就哭了。 女儿的出现，再次使渺远法师曾经经历的痛苦往事，浮现在眼前。 “渺远法师，您别哭，当时那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您，您的前男友，也是有责任的。”鸿斌开解她说。 “再说，当时，您一个姑娘家，没有结婚，就有了非婚生孩子，自己养育她，谈何容易？”鸿斌继续帮渺远法师说话。 听了这些开导她的话，她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轻松，反而表情更加凝重。 “我去找了警察，要求见她。”渺远法师说。 我和鸿斌对视了一下，心里为渺远法师的勇敢而感动。为了孩子，她这个平时不喜出门，不喜求人，不喜给人找麻烦的人，居然自己找到了警察局！ “警察不让见。我就说，我可以帮你们规劝她学好，彻底交代问题，保证今后不再干这些坏事了。”渺远法师说。 “警察就问我，我有什么高招。我说，我是孩子的亲身母亲。警察一惊，不相信。因为那个女小偷说，她的父母早亡，是个孤儿。我便告诉他们，早亡的是她的养父母，而我却是她的亲身母亲。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为我们母女俩做dna检测。警察相信了我的话，果真做了dna检测，检测结果，应证了我的说法，他们允许我在女小偷即将被押解回银川前，见了一面。”渺远法师说。 “您怎么这么肯定女小偷是您的女儿呢？”我问。 “其实我也不能肯定。”渺远法师说。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抬起了好看的眼睛看向我。 “但是，我想，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检测出我和她究竟是不是亲骨肉，对不对？”渺远法师说。 她确实是个高智商。 在做事之前，已经想好了很多种可能，并且预料到了事情会按照她的思路发展。 渺远法师，真的是太厉害了！我想。 “是的。”鸿斌信服的说。我也点点头。 “可是，当我见到她，告诉她，我是她的亲身母亲时，她立马站起来走人了。临走前，她对我说的一句话，到现在，还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里。”渺远法师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我和鸿斌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种女儿见到亲身父母的场景，我不用想，也能想得出来。因为我就是这样厌恶我的生母生父的！ 作为被抛弃，被忽视的孩子，我们当然仇恨做这事的父母！ 我想起了，我对雪艳的厌恶； 我回忆起了，我对生父司吉的讨厌…… 这种心头的痛，没有切身经历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到的。可我能够想象的出来…… 所以，在我看来，女小偷生亲身母亲的气，也是情理之中的。 “她说，‘我三岁时，就知道我是被亲身母亲抛弃的野种’……”渺远法师说着，忍不住痛哭起来。 第377章 379章他是谁（1） 379章他是谁（1） 关于渺远法师和女儿的事情，还有很多感人的情节—— 比如，她不顾一切，随着女儿前往银川…… 再比如，当她女儿被判刑后，她住在女儿被关押的监狱旁边，每天虔诚地为她烧香祈祷…… 还有女儿在母亲的感召下，终于认了生母，并讲述了她流落街头，成为一个小偷的受苦经过……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等作者在下一卷的合适时间，再向读者们披露她们认亲的感人经过吧。 这会，还是把聚焦点，聚集在审计事务所的面临的问题上来吧！ 前面，作者曾经介绍过，自从亲身父亲，亿万富豪司吉在订亲仪式上，亲自认下了我这个女儿后，我所负责的这个小所，审计业务订单，如雪片般飞了过来，让我和楼总，真还有些应接不暇。这真应了老宋头那句话： “资本大鳄们，对牛小琳的身家看好，自然就会把审计业务交给她来做了。” 年初，我们负责的五个审计项目，虽然历经曲折，还是保质保量的完成了。对此，我和楼总感觉总算放下心来。 可是，接下来这源源不断的订单，就让我们有些吃力了。 基本是客户一天要来很多电话，联系洽谈审计业务之事……原本以为，老宋头交给我的今年的任务，可能勉勉强强才能完成。没想到，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绝对可以超额完成任务，实现自负盈亏，而且超出不少！ 业务有了，下面就是保质保量的完成审计工作。 为此，我们强烈要求老宋头，赶紧把副所长人选落实，同时，再允许我们招人扩充审计队伍。 这天，为了能和老宋头很好的沟通，敲实我们的目标。我和楼总一起去觐见了老宋头。 “听说，你们现在吃的饱，穿的暖，小日子过的很不错啊！”老宋头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这。 “宋所长，虽然订单不愁了，但我们人手紧缺，急需要补充力量啊！”我说。 接着，我就向他提出了副所长一职空缺，审计人手不够的困难。 “这个好办，我现在马上给崔所长打个电话，给你们落实第一件事。我估计，他那边的人选应该选的差不多了。”说着，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大洋彼岸崔所长的电话…… 经过他们一番交流，宋所长告诉我： “崔所长答应了，本周就让新的副所长走马上任。” “这次可要派一个靠谱点的啊。”我不放心的说。 “这个，我就没有办法控制了。我们只能向他提要求，但是，他想派什么人，我是没有权利干涉的。毕竟，人家是只拿了一半的股份的……除非，牛小琳，你能通过你爸，把另外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也给我们买过来！”老宋头似笑非笑的说。 “宋所长，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做事，我可不想靠他。”我斩钉截铁地说。 “牛小琳，看不出来，你还挺有自信的！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有那么一个亲爹，又那么有钱，干什么，不靠一靠呢？”他盯着我问，像是不认识我一般。 第378章 380章他是谁（2） 380章他是谁（2） “宋所长，难道你对我的工作能力不认可，非得靠着某个什么大款，我才有实力，有影响力？”我有些生气了。 坐在老宋头的对面，我端起茶杯，大口地喝水。 过去，在我的印象中，老宋头在经营事务所上，目光犀利，精明透顶，善于抓住机遇，是个有些狼性的管理者。同时，在人情世故上，又圆滑，周到，世故，具有佛系大佬的味道。我一直很敬佩他，欣赏他。 可是，自从他和鸿斌之间的那种互利互惠的关系曝光后，还有他在看待我的生父找到后的态度上，我发现，老宋头其实也是一个世俗之人，对于利益，对于人和人之间的交往的利益权衡，看得很重。虽然，他从来没有明显的表露出来。 还有马晶师傅，我最最敬佩的师傅，出身豪门的马晶，为什么也和老宋头一样，对人的身家，那么看重呢？ 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钱以外，那些亲情，爱情，人和人之间的淳朴感情，都不值得他们珍惜吗？ 是我还不了解这个世界？ 还是他们在商海浸润已久，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这些的“金钱观”？ 我心中的两个牛小琳，又开始在打架了！ “宋所长，崔所长将派什么人过来呀？”楼总看我和老宋头怼上了，故意转移话题。 “哦，听说是一个国外某著名大学毕业的博士呢。也有两年的从业经历了，也是华裔。父母都在国内。”老宋头说。 “这次来了一个厉害角色。小牛所长啊，你也不要和宋所长争论那些没用的了，咱们还是要来点务实的。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博士来了后，你如何掌控局面的问题。”楼总提醒我。 这倒是个问题！ 上次崔所长，就是被他的副手打败的。因为那个副手太厉害了，无论是心机还是业务实力，崔所长都斗不过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创建的小所，垮了下来。现在，来了一个博士，是不是也是个狠角色呢？我的注意力，被转移到这个现实问题上来。 “这样，我再把舒康调到你们那，担任楼总的助手吧。他的脑子活，业务强，跟着楼总好好学几年，将来可以接楼总的班。你们看怎么样？”老宋头听了楼总的话，也觉得有道理，沉吟片刻，他提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舒康当然很不错。这等于是给我们的管理层，增添了骨干。而且，他自从进所以来，一直就是老宋头最为看重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宋头看重舒康，甚于我。似乎在他眼中—— 舒康是硕士，成熟稳重。我是本科生，年轻幼稚…… 现在，我当上了小所所长，是凭着鸿斌的帮助。而舒康，完全要靠自己，力量单薄…… 所以，现在老宋头要提拔舒康，我也是赞同的：他本来就很优秀，只不过没有合适的机遇而已…… “宋所长，我没有意见。这毕竟为我们小所增添了骨干，而且舒康是铁杆骨干，绝对让人放心。”我说。 “是啊，宋所长，我觉得您这个建议很好。我也没意见。不过……”楼总又留了一个尾巴。 “不过什么啊？”宋所长听了楼总的这句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不过，那两个年轻人，也很不错啊。就是潘亮，还有邱葵。”楼总小心翼翼的说。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老宋头的眼睛。 听了楼总的话，我立马明白，楼总其实是在为潘亮鸣不平。因为，潘亮的业务也很棒的。为了讲潘亮，他特地拉上了邱葵。 “哦，这两个年轻人，也都很不错。不过，我们这边也很却人，将来，我准备让他们接手老部长的位置。眼看着，有几个审计部门的负责人，年龄一天天老了……”老宋头沉浸在他自己的心事里。 第379章 381章他是谁（3） 381章他是谁（3） 果然，周五上午，那个崔总的代理人，某博士走马上任了。 周五上午九点，我正在和舒康，楼总三人协商今后的工作安排时，办公室主任晓予走了进来： “牛所长，崔所长选的副所长来了。”她报告说。 “哦，人在哪里？”我问。 “他现在在我的办公室。”晓予说。 “那就请他十点钟到我办公室来吧。同时，晓予请你先把他的档案送到我这里。”我说。 不一会，晓予送来了博士的档案材料—— 呼西，三十岁。已婚。加拿大某著名大学会计专业博士。毕业后，曾经到世界著名四大会计事务所工作过两年。已经拿到了国际会计注册会计师的所有证书。同时具有计算机专业硕士文凭，心理学专业硕士文凭。通英、法、德、日、汉五种语言，并能流利阅读文本……目前定居国家，是加拿大温哥华。其父亲母亲，都在国内生活…… 这个博士，果然厉害！ 我和楼总，舒康看了，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楼总是会计行业的老人，他熟悉国内的会计业务，属于自学成才的人才。 我和舒康，虽然在审计事务所业务还算说得过去，但也都是没有出过国，喝过洋墨水的本土人才。 现在，崔所长，给我们派来这么一个强悍的博士，既有着最高的学历，又有着在“四大”工作过的背景，还拥有像马晶师傅那样傲人的阅历：通多国语言，拿到了所有的国际会计师需要拿到的证书…… “这下，我们可要小心对待了！”楼总说。 过去的副所长展冰，只能说他是一个精明的人，业务尚可，学历尚可，为人处世，也还周到。即便是耍点小手段，但也是一般公司里人事矛盾常见的那种。 现在这个博士，估计比展冰要精明百倍，业务上能干百倍，绝对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给他们打气道。 “只要他愿意诚心诚意的把这个所工作搞好，和我们同心同德，我们应该热烈欢迎他这个人才。可是，如果他来是捣乱的话，那就对不起了。虽然我们三个没有喝过洋墨水，但是，我们也不是傻瓜。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你们说，对不对？”我问。 “我觉得，牛小琳，不，应该叫牛所长，说得很对。”潘亮说。 自从老宋头那天和我们商定后，次日，潘亮就到我们小所报到来了。他的办公室，就和楼总在一起。不过，由于我们过去一直是平起平坐的同行，舒康一下子还不适应叫我所长。 “舒康，你别客气。我们本来就是同行。私下叫我牛小琳，蛮好。不过，当着部下，你就要喊我所长了。这是帮我撑台面。”我也笑着说。 “小牛所长说的对。舒康啊，你看我这个半大老头子，不也喊她所长吗？待会那个博士来了，咱们可要给她撑台面啊。”楼总也笑着说。 正说着，有人敲门了。 “请进。”我坐直了身体，向两位眨巴了一下眼睛。另外两个人，也不再说话，坐直了身体…… 门开了，进来的，果然就是那个崔所长选派的博士副所长！ 第380章 382章他是谁（4） 382章他是谁（4） 门外走进来一个高个男人！ 这个男人，长得还真不赖，有点像个男模—— 他长了一张长脸。肤色呈小麦色。 长下巴上，嘴角边，似乎故意留了一些络腮胡子。 茂密的头发，稍稍覆盖住了一些前额。 粗粗的卧蚕眉，像是两条蚕宝宝，平卧安详。 他的眼睛，并不是双眼皮那种大眼睛。可是，眼睛很有型，眼眶微微深陷，以至于，那双细长的眼睛，挺有立体感…… 鼻梁瘦削，鼻翼有形，典型的小嘴……以至于，当那张小嘴开始蠕动，发出声音时，我觉得有些不像是眼前这个人发出的，而是天外之音： “你们好，我找牛小琳所长。”他说话的声音，一点也不正式，而是有些懒洋洋地意味。仿佛，这是一场咖啡厅的朋友聚会。 他站在那里，身形并不挺直，而是有些雅痞的姿势，就那么斜依在门框上。 两只手插在裤兜里。 穿着意大利名牌皮鞋的一只脚，撑着他那高大的身躯，另一只脚，则交叉着放在前面…… 我和楼总，舒康，都被眼前这个人的别样气度给震住了！ 他的眼神，是那种见过大世面的波澜不惊； 他的神情，是那种懒散的、轻松的，不经意的； 他的穿着，即使名牌，但套在他的身上，却让人显得，他的那副血肉之躯，远比套在身上的名牌服装更加值钱…… 总之，这样一类有些雅痞的，有些洋派的西式风格的男人，还真把我们三个震住了。 不过，这种感觉，也只是一刹那的。最多不超过三十秒吧！ 我很快回过神来，镇静地说： “欢迎你，乎西博士，副所长。”我站起来，走向他。 “我就是牛小琳。”我说着，绽开了职业笑容。 “你好，牛所长。谢谢。今后还请多多关照。”说着，呼西拿出了崔所长亲自写的一封推荐信，以及老宋头亲笔签名的任命。 “请坐，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两位。” 接着，我把楼总和舒康分别介绍给呼西。 大家寒暄了一阵，楼总便和舒康先告辞了。 “呼西博士，你能加入我们这个团队，我非常高兴。刚才我简单的看了一下你的简历，发现你在各个方面都很优秀啊。特别是具有国际视野，在四大工作过，这是十分可贵的工作经验，也是我们所现在员工所欠缺的。相信你来到我们所之后，为我们所在今后拓展海外业务方面，能取得新的突破。”我说。 这些话，确实是我的肺腑之言。 假如这个呼西是全心全意奔着做好工作来的，那么，我们两股力量，就可以合成一股，形成“一加一大于二”的合力！ “牛所长，我愿意在这方面尽自己的绵薄之力。也希望今后得到你的指点帮助。”博士说。 “客气了。我们共同努力，把这个小所做好，争取在我们的手上，做大做强。”我说。 “你看你，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所长，很不简单啊！”博士说。 “哪里，也是机遇使然。”我说。 “机遇当然是重要的。可是，机遇不也是为那些有准备的人提供的吗？正因为你实力超强，又有所准备，你才能获得机遇的青睐啊！”他由衷的表扬我。 “谢谢你的夸奖。你也不赖啊！年纪轻轻，就经历那么丰富。你的履历，让人羡慕啊！”我说 “哪里，因为学的是这门专业，当然在专业发展上，就要有所追求了。”他谦虚的说。 “只是，为什么四大才呆了两年，就不待了？”我问。 “哦，崔所长，也算是我妻子的师兄吧。他离开华城后，专门找到了我，要我帮他接他的班。他说，所有股份，愿意以百分之九十的折扣卖给我。于是，我打听了一下这家事务所的具体情况，了解到你们所被宋所长他们兼并后，管理的很不错，审计业务红红火火，订单不断，很多资本大佬的业务，也主动找上你们……经过利弊权衡，我便接盘了。”呼西说。 原来，他买下了全部崔所长的股份！ 这下，我们的对手还真是蛮厉害的。我的内心，不由得有些紧张。 第381章 383章平地起旋风 383章平地起旋风 很短时间内，这个呼西博士，就在我们小所里刮起了一阵旋风！ 走马上任后，呼西博士显现出他卓越的业务才干，和非凡的组织能力—— 他主动承担了我们需要外请的大部分培训任务，因为他本身就来自“四大”，对那里的管理十分熟悉； 他接过了我过去每月一题的擂台赛的出题任务和组织工作。由于他的参与，打擂台的题目难度更加高了； 他还带着审计部门的负责人，到需要我们审计的公司走访，详细了解对方需求，提出几种不同的菜单，请对方挑选，很快便签订了合同…… 他太能干了！ 他的精力充沛异常，就像一个不知道疲倦的陀螺，快速旋转着，从不觉得累。 不仅如此，他特有的个人魅力，如一个超强的磁场，强烈吸引着全所的九零后，八零后，年轻人都不自觉地向他靠拢……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过去，我安排某个审计任务时，其基本程序是： 首先组织相关人员开会，请负责此事的介绍情况； 然后，就工作目标提出要求，对重要环节进行提醒…… 这在我们国内事务所，似乎属于一种常态的工作方式。 可是，他召开会议，却是别开生面的。 前两天，他带着审计一部的部长和会计师，到申请审计的公司走访了一趟…… 当订单落实后，他先是向我进行了详细汇报。之后，我委托他负责牵头这项工作。 于是，他在召开相关会议时，请我出席。 我去了，却也被他别具一格的开会方式所震撼了！ 他对待审计订单的处理，是研究性的…… 就像是一位导师，带着一帮学生。他先把这个订单进行全方位的解剖—— 这属于哪一类订单？ 这类订单在审计过程中，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接着，他会结合中外审计中可能常见的问题进行分析，作为审计师，该如何破解审计中的问题，进而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 其分析，既有高度，又有深度，还有广度，厚度…… 特别是，他对可能出现的问题，都用一些世界级的经典案例进行分析。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一些跟着他的审计师，激动非常，都被他丰富的学识，宽广的见识，扎实的专业理论基础而吸引了，对他心悦诚服。 再举一个有趣的例子： 过去，为了提升大家的国际视野，我反复要求，每一个审计师要苦学英语，争取能够用英语和人流利交流。但是，要求归要求，却不太有人真的努力去学习。毕竟，每个人的工作压力都很大，工作之余，只想休息了。 自从这个呼西博士来了后，他身体力行，见人就用流利的英语交流……以至于，每一个和他打交道的人，不自觉中，心中残存的那些英语词汇被激活了—— 开始，是被动地别扭的表达； 不久，就是主动的用用英语打招呼…… 一周后，很多年轻人，便开始习惯用英语打招呼，表达简单的意思…… 为了推动大家学英语的热情，他主动开办了一个英语角。每到工作休息时间，他便到英语角和大家用英语对话…… 不仅仅是这些，就连穿着，言谈举止，一颦一笑，一些年轻人也开始模仿博士的洋派风格…… 第382章 384章不可小觑的对手 384章不可小觑的对手 自从呼西来到我们所以后，我的心，一直是悬着的。 他太能干了。 在我们看来不易的审计项目，他一眼可以看到底，分析透彻，犀利，条缕清晰。 在我看来不容易推动的工作，他似乎很轻松的就带动了！ 他似乎天生有一种领导气质： 目光敏锐； 业务精湛； 处理审计业务，举重若轻，不费什么力气； 解决工作中的疑难问题，似乎也很轻松…… 尤其是，他学过心理学，看人说话，比别人更多了一份深刻的洞察力； 他学过电子信息技术，对于电脑操作，处理各种报表，软件设计，小菜一碟。 不仅如此，他还为我们所里，贡献了由他自己创造编制的审计分析图表，一旦各项关键数据输入后，问题便立即呈现出来。 就比如说，过去我看审计师的审计报告，是凭着会计师的经验和细心，在繁乱复杂的众多数据中，捕捉不易察觉的差错。可是，现在，即便是一般的审计师，用他的这个表格进行复查时，表格会自动查找出没有发现的问题。就如同已经面世，被人们普遍适用的自动查找错别字的办公软件，学术论文查重软件……只要把内容放进软件后，软件就很快给你答案…… 他的能干，衬托出我的不太能干； 他的见多识广，精湛的业务，又反衬出我的落伍…… 一个副所长，比所长能干许多，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对员工来说，他们才不在乎这些呢。他们只看重事实，敬佩能人。 可是，当他把所里的大多数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走时，我的心，真是悬而又悬啊！ 按理说，我应该为所里来了一个能干的副手，感到高兴。可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想起了可怜的被迫走人的崔所长； 我想起了这个所的前世今生…… 作为一名所长，我肯定不能主动与他为敌，这只会加速我们的关系的恶化。 可是，作为一个掌门人，假如我不能很好的掌控局面，我就不是这个岗位的胜任者！ 一段时间，我一直被这件事所困扰，情绪不怎么高。 面对这种困惑和压力，我先是和鸿斌讲了自己的苦恼。 鸿彬听了，只是笑。 “为什么你光是笑，提一些建设性的建议好不好？”我急了，追问他。 “这不又回到老宋头的那句话了。”他说。 “什么话？”我不解。 “股份啊！”他说。 “资本大鳄控制公司，一方面是精明的前瞻眼光，另一方面，不也有金钱的较量吗？当能干的打工皇帝——总经理，和管理者——董事长在一起时，他们是凭借着手中掌握的资本说话的。假如，你在这个所里的股份可以占到更多一些，比如，百分之六十，或者百分十七十时，那么，你还有这种威胁感吗？”他问。 是啊，我现在心慌慌，是因为我和他之间，在资本占有上，差距不大，只有百分之二的份额。假如我的资本远远大于他时，那么，他再能干，也没有决策权，或者说，他再能干，也是为我所用的打工者……这样一来，我的危机感，立马减轻很多…… 可是，扩大资本，谈何容易？我已经欠了一屁股债。 我的钱，全都是我的生父当时为了支持我，悄悄在让鸿斌垫上的。本来我知道了，就不愿意。现在，我怎么可能为了扩大股本，再向我的生父要钱？ 这种自降尊严，屈膝投降的行为，是令我不耻的！ 第383章 385章还没撤你的职，就躺倒不干了？ 385章还没撤你的职，就躺倒不干了？ 我们小所的情况，逃不过老宋头的眼睛…… 就在呼西来所里半个多月的一天，老宋头打电话找我。 我情绪不高的来到了老宋头办公室，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琳啊，听说崔所长这次派了一个厉害角色？”老宋头的第一句话，就直接切入主题。 我点点头，低垂着眼帘，没有说话。 曾几何时，我的自我感觉还不错。 现在，一个海外留洋博士，就能把我杀的毫无抵抗之力……我总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 “宋所长，若论组织能力和业务水平，他确实比我都强。我觉得，我不配当这个所的所长。您干脆把我撤了吧，我就回到咱们大所，当个董事蛮好。”我说。 “你倒是挺会想好事的啊！”老宋头笑了笑。 他意味深长的看看我： “牛小琳，我让你去那个小所，是要你代表我们大所说话管事的，你倒好，我还没撤你的职，你就先躺倒不干了！你的上进心，自尊心，都跑到那里去了？”他问。 “这个呼西博士确实太厉害了，本事大，脑筋活，面对他，我是无语了。”我说。 “不如人家，就虚心向人家学习。但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也有你的优势嘛！”老宋头说。 “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我问。 “在家庭出身上，你占有绝对优势啊！”他说。 “你知道这个博士的出身吗？”老宋头问。 我摇摇头。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呼西博士，出身在一个底层平民的家庭。他之所以那么能干，是想通过自我奋斗，拼出一番天地来。这一点，和过去的你，不是很相像吗？”老宋头说。 “他的父母，是在呼西博士工作后，才改善了生活的。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出生在富豪家庭，你的生父是亿万富翁。钱，对于你来说，应有尽有。”老宋头说。 “可是，我并不想靠着我的生父的钱，来生活啊。”我说。 这是我的心里话。 “从你个人的自尊心来说，你怎么想，都是对的。”老宋头说。 “不过，小琳啊，我们现在谈的，不是你的自尊心问题，而是在谈这个小所，是不是能够继续掌握在我们手上的问题。假如，我们掌控不了这个能干的博士，那么，我们的先期投入，可能就打了水漂……”老宋头说得很严重。 “打水漂？”我有些不相信。 “当然啊。现在我们之间的股本，只差百分之二，太小了啊！这种差距，不足以制约他这样的能人。”老宋头担忧的说。 说到这，我们之间出现了暂时的僵局。 他希望我有求于我的生父； 我不愿意再和生父要一分钱； 于是，他给我的师傅打了一个电话： “马晶，你来一下我办公室，有个事情找你。” 五分钟后，马晶师傅敲响了老宋头办公室的门…… “宋所长，什么事情啊？”马晶师傅走了进来。 一周多没有见到她，她的情绪已经完全恢复了。曾经的被盗事件，似乎已经远去了…… 第384章 386章他瞪着我，两眼如牛眼般吓人！ 386章他瞪着我，两眼如牛眼般吓人！ “马晶啊，你来了，赶紧帮我们出出主意吧。”老宋头见到马晶，说。 “怎么了？”马晶不解地问。 “唉，你的徒弟牛小琳，现在遇到大问题了。”老宋头夸张的说。 “哦，前段时间，牛小琳好事不断，又是订婚，又是找到亲身父母，被大家族接纳……她还能遇到什么大问题？”马晶问。 “还不是和最近崔所长派来的博士副所长有关。”老宋头不满的瞪了我一眼，好像这个博士能干，也是我的罪过一般。 “我真是想不通你们了。前面，嫌人家展冰不能干。现在来了能干的呼西博士，你们又镇不住。”马晶师傅批评道。 “这次这个博士，可真不是一般的能干。”老宋头开始讲述呼西的相关情况。 “据我最近的调查了解，那个博士智商高达140以上，在上大学时，就是学校的名人，跳级，跨专业学习，全校学生就是他在折腾。要不，博士毕业了，还弄了心理学和电子计算机专业的硕士学位，精通五国语言，还在四大待过几年……”老宋头告诉马晶说。 “宋所长，那你当时拒绝接受，不就行了？”马晶问。 “我怎么会想到，崔所长能找一个那么能干的人？现在，这个能干的呼西博士，已经让牛小琳所长每天忧心忡忡的。”老宋头说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估计，他若遇到这样一个强悍有力的对手，他也会紧张，会有压力。 “要不，调整一下小所的资本结构？”马晶沉思了一会，说。 他们怎么回事，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我急了。 “师傅，有其他方法没有？”我问。 “有啊，把你换掉，换上一个比呼西更厉害的角色。”马晶笑着说。 “我觉得这个主意好。”我立马表态。 “又来了！”老宋头继续瞪着我，两只眼睛如牛眼一般吓人！ 看样子，他恨不得要吃了我…… “可是，我们所里，还真没有可以与他抗衡的人选。”马晶师傅又说。 “师傅，你肯定比他厉害。”我赶紧说。 “哼哼，困难时刻，你往后缩，把你师父往前推，你还好意思啊？”老宋头继续瞪我。 “我身体不行，可能过一段时间，要休养在家了。”马晶红着脸说。 估计这事老宋头很清楚，因为他听了马晶的话后，根本没有表示任何惊讶…… “牛小琳，思来想去，我觉得最近还是对你们所进行一次融资扩股为好。你呢，就再向家里要点钱，争取把控股资本掌控在百分之六十以上，你看怎么样？”老宋头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还是提出了他最初的设想。 不过，这次的设想，他已经不像是在和我商量了，而是在命令我了！ “宋所长，您那么有钱，要不，您再出一些钱到我们小所吧。”我开始耍赖了。 “小琳，你怎么这样和宋所长说话呢？”马晶在一边批评我。 “哈哈，我是无所谓的啦。牛小琳，只要你把这盘棋走好，我就给你调薪。”他又在哄我。 谁不知道，我领的每一分钱，都是从我自己投入的钱里面拿的…… 第385章 387章僵局 389章僵局 局面，就这么僵了下去—— 老宋头，已经是在命令我注资，提高控股比例了！ 可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 我刚刚适应找到了一个亲爹，这个亲爹，有很多钱。 但我不稀罕这些臭钱…… 可是，我的顶头上司，却命令我，再向这个亲爹，去要我不稀罕的臭钱——名其名曰，是为了整个所的利益，为了大局！ 我没说话，昏昏沉沉的回到小所。 一整天，我就干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言不发。 鸿斌不知怎的，下班时间来到我的办公室里。估计，是楼总给他打得电话吧。而楼总之所以知道我内心在波涛汹涌思考那件大事，是因为老宋头告诉他的。 我被逼的，想辞职走人了。 做个小菜鸟，有什么不好？ 整天乐呵呵的，不用操心，不用担风险，不用看人脸色，不用为了某种利益，舔着脸儿，屈膝下跪…… 做个普通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工资低了一些，吃穿用紧了一些，走到同事面前，没有面子而已。 可是，为了那个面子，为了那个高薪，牛小琳，你将要放弃多少东西呢？ 我焦虑不安。 我的心，难受，撕裂般疼痛，好像真就有两个牛小琳，在左拉右扯着我孱弱的心！ “小琳，该下班了。回家吧。”鸿斌温和的声音，响在我的耳畔。 我抬头看看他，发现他最早提出的问题，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我们之间！ “鸿斌，我真的不想干了。”我赌气的说。 “不干就不干。你赶紧写一封辞职信，我明天帮你递给老宋头。”他听了我的话，居然没有反应，而是赞同我的想法。 “好啊，你说的。我现在就写辞职信！”我说着，就打开了电脑，开始写了起来。 “辞职信： aaa所牛小琳，因能力欠缺，不能胜任工作，特请辞去所长一职。请予以理解。 辞职人：牛小琳。” “很好。”他继续说。 “这五百万，我们就当做花钱买教训吧。你辞职后就别上班了，在家给我生孩子，多多益善。我呢，负责养家，在外打拼。你看怎么样？”他站在我面前，说出了这番话，似乎很真诚，并没有掺假。 “可是……”我犹豫了。 “可是什么？”他问。 “可是这五百万，我将来永远也还不起了。”我说。 之前，我还牛皮哄哄的发誓，要把亲爹给我捐的这五百万，一分不差的还给他，让他看看，他的女儿比他强。可现在，五百万，眼看要打水漂了…… 将来，大家议论起我牛小琳，那可就是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样了，五百万，随便玩玩，就玩没了！ “想这么多干什么？既然不愿意工作了，就痛痛快快辞掉，我绝对有能力养你，给你提供最好的生活。”鸿斌自信的说。 “可是，可是我这样是不是逃兵啊？”我开始后退了。 “当逃兵有什么了不起呢？我们有资本当逃兵。”鸿斌的这句话，看上去是支持我，可我听起来，像是在骂我…… “鸿斌，我不想当逃兵。”我鼓足勇气说。 “你有资本当逃兵。你完全可以做一个过着悠闲生活的小少妇，而没有必要为难自己。”鸿斌继续说。 “鸿斌，你是在故意说反话吧？你不是一向支持我向前冲的吗？”我问。 “这一点很重要吗？问题是，你现在有什么法子继续站稳自己的脚跟，不被这个厉害的博士打压下去呢？”鸿彬问。 第386章 388章“印钞机” 390章“印钞机” “鸿斌，假如我是一台印钞机就好了。”我叹了一口气，说。 “你比印钞机可强多了。你是电话机，一个电话，你想要多少，就要多少钱！”鸿斌说。 “可是，我不愿意。”我说。 “这个没有关系。只要你认可，我就可以帮你办妥一切。”鸿斌说。 “……”我没有说话。 在我的心里，是有一些原则和底线的。 现在，我的顶头上司，我的师傅，我的恋人，都要求我突破这个底线，这让我很痛苦，很为难。这甚至比杀了我，还要痛苦！ “我想，我还是辞职吧！”我说着，抬起了头。 “好啊，赶紧把这份辞职报告打印出来，明天我帮你交给老宋头。”鸿斌波澜不惊的说。 就这样，我打印了辞职书，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信封里，交到了鸿斌的手里。 鸿斌一点都没有批评我，而是接过了我的辞职信，拉着我一块回家了。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做了很多好吃的菜，可我一点都不想吃。我吃了三口饭，便对妈妈说： “妈妈，我今天不太舒服，吃不下了。我去睡觉了。” 说完，我便慢慢腾腾的走向卧室。 以往，我不论到哪里，走路的脚步轻快无比。可是，现在，我的双脚，却好像灌了铅一般，提都提不起来。所以，我走的很慢。从餐厅到卧室，只有几十步的距离，但我却走了十分钟…… 来到卧室，我就合衣躺下了。接着，就是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香，似乎卸下了一个大包袱，把我这些天来的担心，焦虑，一股脑的抛到九天云霄！ 上午醒来时，已经是十点钟了！ 鸿斌不在家里。 我穿好衣服，打开门，就看到老妈坐在客厅看电视。自从搬到我们这里来后，她迷恋上了各种肥皂剧，一天可以用好几个小时，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不仅看，还要消费各种感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叫……现在，她正坐在那里一边看，一边抹泪。 “妈妈，看电视，也能把你看哭了！”我笑着说她。 “小琳啊，你是不是辞职了？不当那个小所长了？”她原来是在为我的事抹眼泪！ “妈妈，不当所长多好啊，以后每天我都陪着你看电视，陪着你说话。然后，再结婚，生一大堆孩子……”我说。 “那怎么行？你还这么年轻，哪里年纪轻轻就在家里享福来着？你那个所长当得好好的，干什么辞职？”她怨我。 “我干不动了。他们全都给我施加压力。好像我是他们的印钞机！”我说。 “什么印钞机？你怎么会成为印钞机呢？”老妈傻傻的问。 “唉，我给你说不明白……我累了。”我一下子就坐在了沙发上，两眼盯着天花板，继续发呆。 在家待了两天，鸿斌就像没发生任何事情一般，见了我和往常一样，该说什么就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白天他都不在家。只有我和老妈待在屋子里。 到了第三天晚上，他回来后，先是闷声吃完饭，接着，拉我出门散步。 “唉！”望着满天璀璨的星空，我悠悠的长叹了一口气。 “别发愁了，事情解决了！”出门后，一直没有吭气的鸿斌，突然说话了。 第387章 389章吉人自有天相 391章吉人自有天相 “是吗？怎么解决的？” 听到鸿斌的话，我晕晕乎乎的大脑，一下子像被注射了一针强心剂，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了！ “事情很简单。马晶师傅的未婚夫，听说了你的事情，二话不说，为咱们所投入了三百万。” “什么，三百万！”我惊呼！ “人家这才是关键时刻显真情啊！”我大叫。 夜色阑珊。 昏暗的路灯，映照着鹅软石小路。这会儿，在小区散步的人不少。 “小琳，你轻一点，干什么一惊一乍的！”鸿斌提醒我。 “嘻嘻，那你和我说一说具体请况啊！”我兴奋异常。 真是天无绝人之处呀！ 眼看走进了死胡同，现在却柳暗花明又一村。我的脚步立马变得轻盈起来。 “别急。你看你，前两天，就像没气的气球，现在，怎么一下子来劲了？”看到我精神抖擞，鸿斌也来了精神。 “快说嘛，我的好鸿斌，我真喜欢你！”我不仅是脚步轻盈，这会，我恨不得跳起来，向全世界宣布： “我牛小琳又活过来了！” “哈哈。你的命真好。死要面子活受罪，宁愿辞职也不向亲爹低头。看你可怜吧，又觉得你迂腐的可爱。没曾想，我把这事和你马晶师傅一说，老席就出手相助了！他说，他在国外出差时，小琳为了她师傅，连自己的爸爸妈妈都动员起来，帮助师傅度过难关，他作为马晶的未婚夫，当然要在关键时刻支持你，挺你，这也算是他在以另一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吧！”鸿斌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那么灵动，他低沉而悦耳的声音，就像明媚的月光，照进了我一度灰暗的心…… “席总他投入的三百万，虽然是在马晶名下，但是之前说的，关于扩大大所的掌控力度这件事，目的是达到了！”鸿斌的声音里也透着兴奋。 “小琳啊，你看你不经意间做的好事，人家席总，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回馈，这连我都没想得到啊！”鸿斌说。 “哼哼，我这是吉人自有天相。”我开始得意起来。 “瞧你美的。”鸿斌挽着我的胳膊，来到了人造湖边上。湖中间的喷池正在霓虹灯的配合下，变换着它们的身形，一会是向天喷洒着炫丽的水珠，一会是向两边喷洒着大小水珠……观看夜景的人们，不时响起一阵阵喝彩声，看得我和鸿斌也有些痴呆了！ “鸿斌，你接着说。”我们看了一阵，便走出人群，来到假山和绿树红花环绕的游乐场。我催促着他，赶紧说下去。 “经过席总的帮助，现在，大所对于小所的控股比例，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六十多了！由于他的强有力的支持，你这个小所长，也就不必辞职了！”鸿斌笑着说。 “哈哈！”我和鸿斌都开心的笑了起来。我们的笑声，在夜空中飞翔，在我们四周回荡。 那里面，有释然，有欢欣鼓舞，有无所顾忌的轻松。鸿斌的笑，是为我度过难关而高兴。我的笑，则是为自己不必为了某种利益，而低三下四的去找亲爹要钱了…… 第388章 390章厉害的对手 392章厉害的对手 次日上午，我乘着鸿斌的车，早早的到办公室上班了。 刚刚焐热椅子，老宋头就打电话让我去。 唉。一个人有职有权，从来都是相对的。不管你当了多大的“官”，你的上面，总有可以管你的人。老宋头，就是我永远绕不开的那道坎。 我乖乖的乘着所里的小车，来到大所老宋头的办公室门前。 来时路上，我已经想好了： 批评肯定是躲不了的。在他这个大佬看来，整个所里，可能也就只有我敢写那个辞职信了！ 教导也是躲不了的。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不管他因为什么而提拔我，但是，作为提拔我的领导，他完全有权利对我大呼小叫，对我说三道四…… “咚咚。”我的食指轻扣门两下。 “进来。”老宋头的声音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宋所长，你找我有什么事啊？”我问。 站在门口，我的声音很轻，显得底气不足。 “请坐，牛小琳。”他没有抬头看我，而是用心的对着电脑在处理一个文件。 我坐到了沙发上。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我请求辞职，也是无奈之举。况且，辞职并不伤害任何人的利益啊！ 如果，我连辞职的理由都没有了，那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想。 过了大约五分钟。电脑前键盘敲击的声音，似乎停了下来。 “牛小琳。”老宋头叫着我的名字。 “宋所长。”我抬起头，坐姿端正，目光前视。 “你们小所的情况，你可都知道了？”他问。 “嗯。听洪斌回家说了一下。听说，马晶师傅的未婚夫，主动给我们注资了？”我问。 “是啊。你看你，你这个所长当得多潇洒，遇到问题，自己躲到后面，让别人帮你挡子弹。我还没有发现，牛小琳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句话不说，就有人帮你的忙？”老宋头看着我，脸色不喜不怒，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不过，他现在说的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福气啊！我想着，心里有些小得意。 “小牛啊，你被推到这个位置上，也要早些成熟长大了。不能出了事，总让别人帮你顶吧？” 老宋头还是那么轻声柔语。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他的话里话。 “宋所长，我……我以后会尽可能负起责任的。”我说。 “你啊，幸亏遇到了鸿斌，否则，你说你，牛小琳，我看你幼稚的可爱，任何事都无法自己处理好。”老宋头说。 “宋所长，这次惊险过关。将来，我一定好好回报马晶师傅和她未婚夫。”我说。 “事情不一定会顺利结束。我估摸着，这件事可能才刚刚开始啊！”老宋头粗粗的叹了一口气。 他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心事重重。 说实在话，和那个呼西博士一接触，我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忧心忡忡，毫无还手之力。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眼下，我们大所里，似乎也没有一个可以和呼西抗衡的人啊！ 抛开资本的比拼不说，我觉得，即便是老宋头，马晶师傅，这两个我过去最最敬佩的人，也不是呼西的对手。 在业务水平上，在工作能力上，在眼光和见识山，还有在他的接人待物上……至今，我没有看到他的什么破绽。他总是彬彬有礼的对待所有人，周到，谨慎，细心，稳妥。 第389章 391章资本大鳄（1） 393章资本大鳄（1） “宋所长，我也觉得，这个呼西博士太厉害了。不知道他今后还会使什么招数。”我赶紧附和说。 “哦，，你还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老宋头瞪了我一眼。 “怎么，您刚才，说得事情没结束，不是指的呼西博士？”我奇怪的问。 “也是也不是。”他说。 “呼西博士，如果只是一介技术人员，那么，无论他的能力有多强，智商有多高，他都掀不起巨浪。”老宋头说。 “怕就怕，呼西博士的背后，有人在支持他！”老宋头说。 “呼西博士的后台，不是崔所长吗？”我不解地问。 自从当上了这个小所长后，我的思辨能力有了不小提高。不过，在和老宋头这样的大佬交谈时，还觉得自己修炼的功力不到，无法理解他的很多话中话，话外话…… “如果只是崔所长，那就好了。”老宋头叹了一口气。 “宋所长，您的意思，呼西博士来我们所，不止是崔所长在背后撑腰？”我问。 “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性吧。”他说。 “这个崔所长，其身家最多几千万。可是，像他这样身价几千万的人，能够请动这样厉害的角色出山吗？”老宋头问。 他的地中海发型，又有些凌乱了！ 每当他心情不好时，每当他自顾不暇时，他的不多的头发，就开始悄悄毁坏他还算不错的形象。 这会的老宋头，三缕长发从头顶落了下来，耷拉在他那饱满的前额。 而头顶那光溜溜的一片，像是被台灯照射了一般！ “唉，要我是老宋头的话，我就坚决戴假发了。现在这种难看的样子，我还不好提醒他！”我心里想着，不由得想笑，但又不敢笑。 “那您看，这个呼西博士，是什么来路呢？他的背后，有什么人支持呢？”我问。 老宋头的思路，开拓了我的视野。使我的思维开始发散起来…… “如果只是崔所长撑腰的话，那我们就阿弥陀佛了。如果是另有其人，那么，我估计，在他背后支持的人，一定是资本大鳄！”老宋头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资本大鳄？”我问。 “是啊。”他双眉紧缩，眼睛鼻子似乎拧到了一起。 资本大鳄，是人们形容那些手中握有雄厚的资本，可以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的一群人。其最大的特点，是资本体量巨大，手里至少控制了数家上市公司，其资产规模少则上百亿，多则上万亿，有的大鳄旗下的上市公司，就是掰着手指头，还数不过来……体量之大，令人惊骇。 而这些资本大鳄的“面子”也是要比一般人大得多。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响动，甚至劳驾高官亲自迎接。另外，就是这些资本大鳄，嗅觉相当灵敏，哪里出现盈利机会，哪里就会有他们的身影…… 假如正如老宋头所预测的，有资本大鳄在呼西博士的身后支持，那么，这个问题确实很严重了。 “可是，宋所长，我们这又不是资本市场，不过是一介审计事务所，资本大鳄，为什么要对我们这种小所感兴趣呢？”我问。 “这倒也是。我们大所，每年的利润很有限。这和资本市场高抛低吸的坐庄炒作题材相比，没有什么利润好赚！也许是我多心了。”老宋头听了我的话，似乎心情好多了。 第390章 392章资本大鳄（2） 394章资本大鳄（2） 这天后面的一段时间，老宋头主要是在谆谆教导我这个不成器的小所长。 他把自己创业以来遇到的几次大的波折，都一一讲述，希望我能够从中得到启发。 “作为企业的负责人，一把手，无论何时何地，你都是第一责任人，这个责任是不可推卸的。”他说。 “想当初，我刚刚创业这个所的时候，困难不比你这个大？所里业务量不够，效益不好，挣不来钱，发工资发不下去……你说，这时，我能辞职吗？我能一拍屁股走人吗？”他质问我。 “……”我点点头，确实不能拍屁股走人。 “还有，审计出了问题，人家找的就不是你的部下，而是直接找你说话，这时，你能推卸责任吗？”老宋头又问。 “……”我点点头，确实不能推卸责任。一把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就这么循循善诱，又用了一个小时，我总算可以离开了。 离开他的办公室，我就跑到马晶师傅办公室找她说话。 “师傅，你好。”我站在门前，不敢进去。 “小琳，怎么回事，辞了一次职，把胆子也辞小了？”师傅问。 “师傅，对不起，害你未婚夫为我……”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小琳，别客气，这是老席自愿的。他说，你帮我保了肚子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是个男孩，他说这孩子是无价宝。你帮我保下了无价之宝，他投个三百万，也是情理之中。而且，这些钱，全在我的名下了！”师傅笑意盈盈的说。 “那，师傅，你没有生我的气？”我再问。 “当然没有。小琳，快进来，坐到沙发上来。我们好几天不见了。”师傅热情地说。 “师傅，你的肚子有些显了。”我坐在沙发上，看师傅帮我准备咖啡时，不经意间，望到了她略微凸起的肚子。 “是啊。马上快要到五月份了。我们的婚礼正在准备之中。实在过意不去，那天，就给我们准备一个大红包。”师傅笑着说。 “哈哈……”我们两个都欢快的笑了起来。 “师傅，刚才我在老宋头那里，他先是委婉地批评了我，然后又心事很重的说，担心呼西博士身后有人支持。并且，这个支持人一定不是崔所长那样的小壁虎，而是资本大鳄！我听了后，感觉心里很发慌。师傅，你说，我们这个小所，怎么就会吸引资本大鳄的注意呢？”我问。 “这个事情，我也在考虑。呼西博士这样的人在你们小所，只要不掌握主要资本，既话语权，那么，他的本事高低，能量大小，都掀不起大浪。怕就怕，他的后面有人支持，和我们作对。小琳啊，你别以为这个小所可有可无，这个小所，不也是我们大所的一部分吗？小所不复存在了，大所不也等于受到了伤害？”师傅说。 “有这么严重吗？”我有些不相信。 “唉，这事我还没有想好，不过，我觉得老宋头他作为多年的管理者，这点职业敏感还是有的。他说的话，你可一定要当回事啊！”师傅说。 “别看老宋头这个人平时有些世俗之气，可他从不害人，而且有些侠义心肠，喜欢帮助别人。在我接触过的很多所长中，我觉得，老宋头这个人还真不错。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他都很讲原则，不乱来。”师傅说。 “可是，他……”我又想提他和鸿斌之间的相互帮助之事。 “你还小，对于人情世故不怎么了解。不管怎么说，他批评你，批评的对，你要虚心接受。”师傅说。 尽管对师傅的苦口婆心不太感冒，但是，碍于情面，我还是赶紧点头，表示虚心接受。 临离开时，我对师傅说： “师傅，你看这个周末有没有时间，鸿斌想请你和席总吃顿便饭，算是表示一下感谢。”我说。 “行啊，不过，我现在的饭量很大，相当于两个人去吃饭啊。”师傅笑着说。 告别了师傅，我返回自己的小所。 老宋头和师傅的话，轮番在我的心头来回播放。 像师傅和老宋头这样的有钱人，他们好像很注意人情往来，都有自己固定的朋友圈。一旦认可你是圈子里的人，那么，他们之间就会相互帮衬。 不过，这种帮衬，也是有一定利益交换的。 比如，我帮你了这个忙，那么，接下来，你可能会主动帮我那个忙……这个圈子里的人，既大方，又势利。说他们大方，是因为他们有钱，心情好时，出手很阔绰，三百万，在平常老百姓看起来很大的一笔钱，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就拿出来了。对于这一壮举，你能说他们势利吗？可是，这个三百万，也是因为之前我的老爸老妈对马晶师傅的精心照料，帮助她渡过难关，保住了胎…… 正想着想着，楼总慌慌忙忙的跑到我的办公室来了： “小牛所长，小牛所长……” “楼总，怎么了？”我奇怪的问。 “不好了，那个呼西博士，今天上午听说了老席投资三百万的事情后，居然……居然……”从来不结巴的他，好像火急攻心，让他结巴了。 “慢慢说，楼总，天塌不下来的。不还有我们尊敬的宋所长老人家顶着呢！”我笑着和他说。 “这次可是大事，估计老宋头都摸不着北了。”楼总说。 “到底怎么了？楼总，你今天太反常了！”我说着坐直了身体，问。 “呼西博士刚才跑到我那里去，说，他还要投资三百万，为我们小所做贡献！”他这次总算一口气说完了整个的话。 “什么？”这次该轮到我吃惊了。 我想，我这个不顶用的小所所长，自从呼西博士来了之后，就没有舒心过。令我吃惊的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更可气的是，呼西博士每次见到我，都特别尊敬我，好像我比他大，是他的大姐，而他是我的小弟弟一般。 “就是呼西博士追加三百万投资。目前，我们小所的总资本金，经过三次注资，已经达到一千六百万。其中，你的资本五百万，马晶的资本三百万，呼西的资本七百万……”楼总的声音平静下来了，但他说出的话，却让我抓狂。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391章 393章代理人（1） 395章代理人（1） 我的心情，刚刚才平静下来，又在楼总的最新动态的预报下，变得不平静了！ 不过，这时我开始了冷静的、理性的思考。 我想，这件事，只要弄到老宋头和马晶师傅那去，那就是一句话：增资！ 通过增资，来扩大我们小所的股本，以提高话语权。 但是，我的思考，却反其道而行之—— 为什么，这个呼西博士会增资？ 他的后面，究竟是有什么人在支持他？ 他这么做，是自觉自愿的，还是有目的的？ 既然，呼西博士，已经被界定为是目前要全力对待的对手，那么，我的首要任务，应该要弄清楚他的意图，他的后台，他的背景？否则，盲目进行资本增值的比拼，有些笨！他的后台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吃亏的，是我们。这是我的推理逻辑。 我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 楼总见状，又按耐不住了： “小牛所长，你看我们是不是赶紧报告老宋头啊？” 他就知道汇报！ 而他汇报后的后果，不用想都知道： 老宋头把我找去，再次提出增资要求！ “楼总，这件事，有些复杂，你是不是容我想一想。”我说。 我的冷静，好像影响了他。楼总便不再说话，悄悄离开了。 循着刚才的思路想下去，我觉得自己的头脑逐渐清晰，便立即给鸿斌打了一个电话： “鸿斌，有个事要请你帮忙。” “哦，你说。”他声音沉稳。 “是这样，呼西博士听说马晶师傅注资了，他今天居然主动增加了自己的注资，至今为止，已经有七百多万股本了。”我说。 “是吗？”鸿斌的声音中也有些吃惊，不过，还算平稳。 “我想麻烦你帮助查一下，这个呼西博士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支持他。我听老宋头介绍，呼西博士出身贫困，是个白手起家的人，因此，他的自有资产十分有限。我分析，他很有可能是某个资本大鳄的代理人，或者是某个资本大鳄投资人的代理人，他们之所以在我们所注重控股权，是不是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我说。 “代理人？”鸿斌认真听着我的呈述，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关键词。 “我来问问吧。他来自加拿大，也许，爸爸可以搞到内情。”他说。 “好的。越快越好。只有弄清楚事实，我们才能有的放矢。”我说。 当我以一个小所所长的身份考虑问题，关注这个所的安危和前途时，我似乎对那个亲爹，不再反感了。 两股力量的较量在即！ 硝烟弥漫，枪声已经打响…… 这时的我，已经完全放下了小小的自我，放下了我的虚荣心，我的面子，我的感受……而是聚焦在这个小所的生存大事上了！ 果然，十分钟后，老宋头又给我打电话了。 “牛小琳啊，都火烧鼻子了，你还坐的住啊！你赶紧给我过来，我们一起商量对策。”他说。 听声音，他应该已经知晓我们小所发生的大事了。 他的心情很焦虑。 他的第六感觉十分准确，上次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宋所长，可否稍等一会。我觉得，我们首先要了解事情的真相，而不是盲动。我刚才已经委托鸿斌帮我打听消息去了。呼西是加籍华人，鸿斌打听起消息来，应该相对便利些。”我冷静地说。 第392章 394章代理人（2） 396章代理人（2） 老宋头听了我的话，似乎情绪平复了一些。 “不错，牛小琳，你现在知道动脑筋了……” 他想了想后说： “这样吧，下午四点，在我办公室碰头。”他说。 “好的。”我痛快的答应了。 现在是上午十一点钟，距离他的“四点碰头”还有五个小时。估计，五个小时，鸿斌已经问到什么了。 想到这，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 挂了电话，我专注地思考起“代理人”这个问题来。 所谓代理人，是指一些本身并不握有天量资本，但却具有某方面的突出才干，诸如金融理财，或者是投资管理等，因而，他们被授予在某些时刻可动用天量资本，以获取资本利益最大化的一群人。 一般而言，手握天量资本的大鳄，是一群喜欢隐匿在山中豪宅，或者在某个海外小岛旅居而不露面，以求避开世间的纷扰的人。他们虽然握有天量资本，但是，并不亲自动手，而是聘请一批高学历，高智商的精英为他们进行财富的管理和投资。 不过，具体到呼西博士，他不是金融理财和投资管理方面的专家，他只在审计业务方面，具有特别的才干，既具有国际视野，又熟悉掌握基本的审计业务知识。所以，他的幕后支持者，支持他，肯定不是为了理财，或是投资管理。 那么，他们支持他，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思绪在漫无边际地游走。 此时，我觉得我的思路十分清晰…… 答案只有一个： 获得我们小所的控制权； 进而获得我们大所的控制权！ 在资本市场的厮杀，话语权历来掌握在资本最强势的一方。 具体到我们小所，目前，老宋头的大所控股百分之五十一，具有一票否决权。前期，我们为了制衡呼西博士的权力，马晶师傅增资300万，提高了我们大所对小所的控制权，从百分之五十一，提高到百分之六十几。可是，敏感的呼西博士闻风而动，立马也提出了增资300万！这就是把双方的资本控制权，再次扳回到原来的百分比上下…… 那么，他为什么要禅心竭虑的掌控我们所的股本呢？ 凭着他的本事，他再建一个事务所，也是不费太大力气的只要有资本支持他，看好他。可是，这些幕后人没有这样做，而是让他来到我们所，其实质，是觊觎我们所的控制权！ 根据推理，派这个呼西博士来的人，一定对我们所有仇，或者说，对我们所的某个人有仇…… 难不成，是我们所的某个人，得罪了某人，于是某人通过某位资本大鳄，借助于代理人呼西博士报复来了？ 想到这，我不禁吃了一惊！ 展冰？ 被开除出我们所的副所长？ 有些像，可是，小小展冰被开除，似乎不足以让资本大鳄对我们起杀机！ 和崔所长有过节的前前副所长？ 也不像。他若有气，应该向崔所长去发，而不是朝我们来发！ 那么，还有什么可能呢？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司吉…… 这个司吉，会不会有什么仇人？ 而他的仇人，见到他女儿当上了这个小所的所长，就要折腾一下我？通过折腾女儿，让父亲难受？ 这个想法，似乎有些荒唐，但是又好像具有某些合理性…… 正在苦思冥想之际，鸿斌来电话了！ 第393章 396章增资一千万！ 397章增资一千万！ “小琳啊，我已经了解到基本情况了。”鸿斌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 “是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告诉我。”刚才还平静思考问题的我，此刻，在电话中的声音，就有点激动了。 “别急，小琳，我马上到你这里来，详细情况面谈。”他说着，就挂了电话。 墙上的钟，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它的不急不缓的滴答声，此时，就像是一个钩子，在勾着我的心，让人急的发慌…… 于是，在鸿斌开车向这里赶的二十分钟里，我焦急的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我再次思考分析可能出现的情况……但是，分析来，分析去，最大的可能，似乎还是司吉的对手在捣蛋。 按理说，司吉的对手，应该去和司吉斗，干什么要揪住我折腾？ 但是，司吉也属于资本大鳄，并不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打倒的！ 历史上，两个资本大鳄明枪明炮的干仗，这种事确实有，但不是很多。因为不划算。 这就和摔跤一样—— 当两个体量差不多大的人摔跤时，一般情况下，由于差距不太大，大多损失各半。所以，斗争的取巧办法是，向对方的软肋进攻！ “小琳……”鸿斌气喘吁吁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畔。 “鸿斌，你终于来了。快请坐，我给你打一杯咖啡。”我站起身，忙着给他打咖啡。 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在办公室里。 鸿斌端过杯子，大口喝了一口。 “小琳啊，情况是这样的……”他开始有条不紊的叙述起来。 这件事的内幕，果然，源自于司吉的一个对手。 这个对手，是一个喜欢在世界各地金融圈子里呼风唤雨人。 不过，有一次，在一次股市投资中，由于司吉的投资代理人通过坐局设套，把那个资本大鳄的投资人给骗了，害的他们损失了上亿资金。但是，股市的被骗，属于“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他的损失，只能自认倒霉。但与司吉的过节，是结下了。 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听说我们所的副所长被开除，正需要配备新的副所长时，便开始寻找他的代理人。 经过反复筛选，甄别，他最后选中了呼西博士。 呼西博士作为一介草根，并不了解其中的奥秘，他只是被告知，进所后，要充分发挥自身的优势，始终保持较高的控股比例，同时要牢牢掌控小所，以便在合适机会到来之际，将我们这个小所完全抓到自己手上…… “果真是这样。鸿斌，我刚才就分析到这种可能性了，但还不愿相信。谁能想到，我一介小小所长的权力，也有人盯住不放，而且，是为了报复司吉。”我说。 “小琳啊，现在你明白了吧？资本市场的比拼，就是资本大小的比拼。想维护自己的权力，只能通过增资扩股，从而稀释对手的股权。”鸿斌说。 “嗯。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茫然。 “我和爸爸联系过了。他说，这次事情，是针对他的，这个责任由他来负，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准备立即给小所注资一千万，同时买下呼西博士手中的全部股权……这样，今后就不存在两家打架的问题了。”鸿斌波澜不惊的说。 “一千万！”我再次吃惊了。 第394章 397章上天入地，在瞬间（1） 398章上天入地，在瞬间（1） 听了鸿斌介绍的情况，吃惊之余，我提溜起来的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原处。 资本市场的厮杀，确实是冷酷无情的。 之前，司吉通过坐庄设套，赚了对手的一大笔钱，对手不服气，自然要反制！ 反制的方法，就是选准司吉的女儿——我这个小所长发起进攻。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单薄弱小的aaa所，资金少，掌门人青涩，缺少经验。 他们的进攻，隐藏的很深，看似不经意，其实步步有着精明的算计—— 第一步，请来高智商、审计专业人士呼西博士，担当他们的代理人，以崔所长接班人的角色，顺理成章的进入我们所，这使我们没有一点防备。 第二步，呼西这个代理人，进入小所后，便通过各种方法，逐渐掌控舆论，同时利用自己的个人魅力，抓住人心，伺机在某个时段发动突然进攻…… 好在，他们的进攻还没有发起时，或者说，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发动进攻的时间点时，被嗅觉相当敏锐的老宋头和马晶师傅发现了，或者说，怀疑了！ 他们在呼西身上，闻到了“异味”！ 他们在呼西博士的能干外表下，看到了不寻常。 于是，老宋头督促我抓紧注资…… 可我当时的思维，还是停留在认亲后的情绪不适应上和自己的面子上。 我没有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只是在和心中的另一个牛小琳赌气。 在我看来，向别人要钱，是可耻的。尤其是向我不愿意低头的亲爹要钱，更是不可能的。我不愿意在他的面前，丧失自尊！ 于是我提出辞职…… 在我面对呼西博士无能为力的情况下，马晶师傅抢先注资，及时保护了我们的控股权。 之后，便是代理人呼西，在背后大鳄的支持下，也开始了加注资本，妄图夺回失去的“权力”…… 现在想想都后怕！ 假如，当时老宋头丧失警惕，以为只是牛小琳小所长的能力不够，不采取任何措施的话，后果，肯定很严重…… 假如，当老宋头催促我管亲爹要钱注资我不干，马晶师傅没有增资的话，对手很有可能加快他们的夺权行动…… 上天入地，就在一瞬间！ 幸亏，老宋头经验丰富，不愧在商海浮沉多年，问题想得比较复杂！ 幸亏马晶师傅和席总友情相助，及时注资…… 在老宋头和马晶师傅的推动下，我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 这也是一场资本的夺权之战！ 问题的关键，并不是我的能力行不行的问题。 而是对手根本就想通过能干的代理人，不露痕迹的取代我，抢夺小所的绝对控股权！ 正如马晶师傅说说，小所的控股权，并不是独立存在的。一旦被夺走，我这个小所长下岗是肯定的，呼西则可以在后台的不断注资下，完全掌控小所。以我之名投入的五百万资金，很可能会打水漂，也有可能会快速缩水……最后，老宋头大所开展的兼并扩容战略也将彻底失败…… 第395章 398章上天入地，在瞬间（2） 399章上天入地，在瞬间（2） ……以前，我在参与审计时，遇到那些做假账的账目，就会觉得，这世界上，真是人心叵测，难以预料，为什么，人能够为了一己私利，说假话，做违法的事？ 现在，再看资本之间的无情厮杀争斗，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就是一副多米诺牌…… 一旦呼西博士掌握大权，推倒了我，就击痛了司吉，达成了他们的阴谋！ 一旦推倒了我，同时，也打击了老宋头，对手就可以蚕食老宋头绝对控股的领地！ 至此，我清醒了，头脑开始正常的思考，并请鸿斌尽快通过外围调查，查找问题的根源…… 司吉解决危机的方法，就是果断注资，挤出呼西博士的所有股份，这样一来，aaa所，就可以百分之百的控制在我们事务所的手中。 我在这次危机中，又被上了一课！ 原来，老宋头，马晶师傅，他们对资本控股如此重视，其实，就是在本能的捍卫自己手中的权力，不被剥夺。 可以想象的到，一旦丧失了控制权，那么，辛苦打拼的家产，就有可能一夜之间被他人掠夺走…… 这关系到事务所的生存大事，也是关系到事务所控股人的生存大事……在生存面前，所谓面子，虚荣心，都已经不值一提。 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明白了，我也就不再纠结于要不要亲爹的钱的问题了！ 我想，既然对手是针对司吉的，那么，这个扩股增资的钱，由他来出，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听了鸿斌的话，我没有反对。 “爸爸说，他追加的一千万，今天就能打过来。扣除抵扣呼西博士的七百多万，等于又在原有资本情况下，增资两百多万。这样，你们小所的总股本已经达到了一千七百多万了。而他投入的所有资本，全部记在你的名下。”鸿斌说。 “啊？”我惊呼。 上天入地，就在一瞬间…… 因为司吉的注资，我掌控的资本又增加了！ 我这个小菜鸟，因为遇到了鸿斌，找到了富豪亲爹，便因此比别人多了许多的钱。 不过，这会我已经不嫌钱多了。 因为我知道，资本金在一千多万的小所，在全国有许许多多，也就达到可以良性生存的中等水平…… “作为一把手，没有实力，就没有话语权的。”鸿斌说。 “那呼西博士怎么办？”我点点头，表示认可，同时又问鸿斌，关于对呼西博士的处理意见。 “既然控股权掌握在了你的手上，你就是决定他去向的人。除了不给他控股，其他的，你想怎么处理，问题都不大。因为现在的呼西博士，即便再有个人魅力，再有本事，也只是一个打工者，一个执行人。”鸿斌说。 刚刚经历了一次惊心动魄的对垒，我非常清楚，既然挤走呼西博士的资本份额，剪去他的“翅膀”，不如干脆请他离开算了！ 作为司吉对手的代理人，虽然，他已经丧失了原来的能量，但继续留在我们所，还是有风险的。 他那么能干，如何找不到好工作？我思忖。 “不能留了。这个人必须走。”我果断的说。 说完这句话后，我自己都有些吃惊自己的变化！ 当时，在讨论开除展冰的问题时，我对展冰抱有一些怜悯之心。 可是现在，在对待呼西博士的问题上，我已经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心肠也变得硬了！ 因为，这个呼西博士，来我们所后，给我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既然我没有能力领导他，那么，就请他走人吧。 以前，我在电视剧中，看到某个头头嫉贤妒能，对能干的人，想尽办法赶走时，我当时还想，这个头头，怎么这么小鸡肚肠呢？可是，当一个过于能干的下属，来到了我的身边时，我也变成了那种小鸡肚肠的人！ 这是为什么呢？ 我惊异于自己的变化。 不过，经过这次较量，我明白一个道理： 一旦不和公司同心同德，越是能干的人，其破坏力就越强，所起的副作用，也就越大！ 呼西博士，不就是这样一个例子吗？ 他受托于我们所的对手，成为某个资本大鳄选中的代理人，其任务，就是削弱我的势力和影响，在合适时机争小所控股权……这样一个与我们的奋斗目标离心离德的能人，我怎么能容他继续待下去？ 想到这，我的小内疚，便也释然了。 和鸿斌交流过后，我的底气足了许多。 送走了鸿斌，我便和楼总，一起乘车到老宋头办公室开会。 马晶师傅和闻所长，还有总会计师，都在老宋头办公室等待着了。 他们见到我和楼总，都睁大着眼睛，像是在问： “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报告宋所长，报告各位董事，事情基本有了眉目，现在，我向你们详细汇报一下……” 接着，我便把委托鸿斌去调查情况的内幕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听得他们大呼小叫的。 然后，我又把亲爹司吉今天下午就注资一千万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并转告了亲爹司吉的要求： “鉴于呼西博士不辨是非，帮助对立面来整我们的恶劣情节，必须立即把呼西博士的注资股本全部退出，堵住他的一切反击机会。同时，根据事务所管理条例，撤除他的一切职务。” 我讲完后，大家居然全都没有了声音，似乎还没有从这惊心动魄的争斗情节中回过味来。 过了一分钟后，老宋头轻声说： “不管怎么样，这下问题总算彻底解决了！” “我同意刚才牛小琳的意见，立即退还呼西注资的全部资金，同时，撤除他的一切职务。这也太不像话了，居然当了资本大鳄的代理人，来整我们？”老宋头说。 “好在，我们当时就对这件事感觉不对头。我记得我当时曾经和牛晓琳说过，很有可能是某个资本大鳄在兴风作浪，居然让我说中了！”他说到这，得意地笑了。 这会，我看着老宋头凌乱的地中海发型，以及他光溜溜的头顶时，不再那么刺眼了。 老宋头，作为一介凡人，身上确实有很多毛病—— 他浸润商海多年，善于和各种各样的人打过交道…… 他身上有些世俗之气，可他确实是一个好人，能人，侠义之人，难得的强人！ 不知为什么，此刻，我心中的老宋头，显得越发高大起来…… 第396章 399章因祸得福（1） 400章因祸得福（1） “我怎么觉得，这次牛小琳不仅没有受损失，反而因祸得福了呢？” 当大家都在庆幸避免了一次危机时，ddd所的闻所长却略带醋意的发声了。 他的这话，并不错。 我和他是同时在大所扩股融资时，分别到两个小所走马上任的。 我是aaa小所的所长； 他是ddd小所的所长。 当时，我们两个所的股本金都是一千万。可是，经过这次被袭击，被折腾，我的小所股本金一下子上升到了一千七百多万了。而他的小所，股本金依旧未变。作为和我同时走马上任的他，自然心里会不舒服。 “闻所长，你可知道，我这段时间，都经历了怎样的煎熬？”我有些激动的说。 呼西博士在所里耀武扬威，我无法还击； 宋所长让我管亲爹要钱，我张不开口…… 这些事，真是让人难受至极。 “哦，如果经历煎熬，就能获得这么多钱的增值，那我也愿意试一试。”闻所长阴阳怪气的说。 “老闻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宋头在一边帮我说话了。 “这种倒霉事，谁愿意经历啊？”他问。 “况且，即便是经历了，你能找来一个亿万富翁的亲爹注资一千万吗？”老宋头又说。 “是啊，说来说去，牛小琳不就靠着有钱的爹嘛！”闻所长的醋意，已经在整个屋子里弥漫开来。 “哈哈，闻所长，何必这样攻击你的同行呢？经过这次斗争，我们应该明白，任何时刻，大家都必须同心同德，共同面对困难。尤其是在座的各位。”马晶师傅也发话了。 还是马晶师傅厉害。她的话，就像是一盆水，立马熄灭了闻所长的“火”。 “好了，我们现在商量一下，把呼西辞退后，谁来接替aaa所的副所长位置？”老宋头问。 “我建议，由舒康来担任吧。他本人已经担任我的助理有一些天了，对我们所的情况也很熟悉。我觉得，舒康业务水平较高，而且为人单纯正直，忠诚度高，是我们自己培养的新秀，比较可靠。”楼总说。 来之前，我们就在车上商量过这件事。不过，我觉得自己说，不太合适，由楼总说，比较方便。因为，我们同时进来四个人，另外两个也很优秀。楼总是所里的老人，资格老，老宋头也比较信任他。另外，由他提出，也有一定的回旋余地。因为，我知道，闻所长对邱葵比较信任，总会计师，对潘亮比较信任，他们都可能提出自己信任的弟子的名字…… 果不然，闻所长听了楼总的提议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邱葵比较合适。因为邱葵的政治觉悟比较高，行政能力比较强，正好是牛小琳的补充。” 闻所长的言外之意，就是我牛小琳政治觉悟不如邱葵高，我的行政能力比邱葵差。 “我觉得潘亮比较合适。潘亮的业务很强，为人单纯。他和牛小琳多次搭档参与审计业务，相互配合很好。” 总会计师的言外之意，是潘亮的业务强于我，潘亮和我配合的最好，当我的副手最合适。 “马晶，你怎么看？”老宋头问。 现在，三个人，提出了三个不同的人选。这是老宋头没有想到的。于是，他便问马晶。 “我倒觉得，这三个都不错。”马晶师傅很狡猾，她谁都不得罪。 “那好吧，我看，就让舒康担任aaa所的副所长吧。另外两个年轻人，我另有重用。”老宋头一言九鼎，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第397章 400章因祸得福（2） 因祸得福（2） 呼西博士的这件事，终于稳妥处理了。 会后，老宋头当着我们全体董事的面，亲自给崔所长打电话，向他说明了情况，表明了所里召开领导层会议，决定辞去呼西的副所长职务，同时返还所有他的注资资本。 崔所长听了后，有好一阵没有说话。最后，在电话中，对老宋头表示了歉意。 “这件事，也是我没有想到的。如果是因为我的举荐用人不当，我要向你和牛小琳表示最深切的道歉。不过，他把我的股份全部买走了，这件事，宋所长，您还必须和呼西博士谈一下。”崔所长说。 接着，宋所长打电话请来了呼西博士，当着我们的面，和他表达了所领导层的意见。 呼西博士听了老宋头的话，脸红一阵，白一阵。不过，他还算聪明，没有做任何辩解，并认可了老宋头的话。 离开老宋头的办公室后，我们几个，又发了一阵感慨： “这年头，真是智商不值钱啊！一个堂堂的大博士，见过大世面的人，居然，也会为了钱，做出这种事情来！”楼总说。 “唉，可悲可叹，我都为他感到不值，居然被人当枪使！”总会计师说。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对某些人还是应验的。”闻所长说。 “这种事，多了去了。大家也别感慨了。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吸取教训，绝对不能让陌生人蚕食我们的资本。”马晶提醒大家说。 “哎呀，马所长你这一说，我倒害怕起来了。我这个小所，对方还控制着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本呢！”闻所长这才想起自己还踩在“雷”上呢！ 经他们俩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需要对ddd所的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本进行换血，最好也变成我这个aaa小所的控股方式。 “牛小琳，要不，你再和你的亲爹申请一下，帮我们ddd小所一下忙，怎么样？”闻所长这会倒不嫉妒了，开始向我伸出橄榄枝。 我没吭气。 这种势利小人，眼中只有利益，没有情意。我才不会为了他，而向司吉要钱呢。况且，我的一千万注资，不是我要的，是他主动给的。 “这样吧，我在大所的全体员工大会上，再做一次动员，看看能不能筹集一些资金吧。”老宋头作为一把手，深知资金的筹集本身就是一件难事。他便对闻所长说。 “看来，目前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楼总附和说。 会议结束后，我带着老宋头的任命文件回到小所办公室，并请办公室主任晓予找来舒康。 “咚咚。”舒康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请进。”我说。 “牛所长，找我有事吗？”舒康问。 “好消息。舒康。”我笑着，把老宋头的任命文件递到了他的手上。 “……”他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 “牛所长，谢谢你和楼总的关心帮助。”他的脸上，也绽开了抑制不住的笑。 舒康本身长得就很帅气。 俊朗的脸庞，阳刚的男子汉气息。加之他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这使他在一般男孩子中，显得比较突出。 “祝贺你！舒康。今后我们就是一条战壕的战友，我们共同努力，把这个小所做好。”我也很兴奋。 毕竟，对手呼西博士被赶跑了。现在的舒康，知根知底，为人正派，和他共事，我感觉很放心。 第398章 401章被颠覆的认知（1） 被颠覆的认知（1） 周六晚上，鸿斌和我请师傅和她的未婚夫席总，在市中心的一家西餐厅吃饭。 这家西餐厅，是华城比较上档次的一家。 它设在五星级酒店底层的长廊，围着酒店绕了一个圈……每张餐桌，都靠着雕花木栏边，栏杆外，是一个美轮美奂的花园。 彩灯挂满绿树红花上，星星点点，在夜晚显得格外美丽。 马晶师傅今天穿得十分漂亮： 她穿了一件宽松的桃红连衣长裙，外搭一件浅灰色的薄薄的羊毛围巾。两个耳朵上，各挂上了一颗闪亮的珍珠。 她的披肩长发，似乎专门吹了一下，笔直的披在身后。 席总，则是一身休闲名牌服装，看似随意穿着，却处处显出不同寻常的气质和派头。 当他们两个出现在西餐厅时，不少人都侧目望去，眼中有了几分羡慕。 他们俩真是一对俊男靓女啊！ “师傅，席总，你们来啦。”我和鸿斌慌忙站起来，向他们打招呼。 稍倾，侍者端来了第一道西点：奶油蘑菇浓汤。 同时，打开了一瓶小拉菲，倒在一个玻璃器皿中醒酒…… “小琳，鸿斌，看来，今天要让你们破费了！”师傅笑着说。 “哪里，我们过去总是跟着席总和马晶姐吃，今天，难得给我们个机会，表示一下心意。”鸿斌很会说话。 “哈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席总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们四人开始喝起了奶油蘑菇汤。 不一会，侍者又为我们端来三道西菜： 法式鹅肝； 美式大虾； 德式烤猪爪…… 然后，用刀叉，分解着，放到四个小碟子里，递到我们面前…… 接着，把醒了一会的小拉菲，倒在我们四人的高脚杯中。 “席总，马晶姐，为了表达对你们的感谢和关心，我和小琳，把半杯酒全喝了。你们随意。”鸿斌带着我向他们敬酒说。 “好呀，你们多喝点，我可要多吃点啊。我肚子里的儿子，可在喊饿了！”马晶师傅夸张的说。 “哈哈……”大家不约而同的笑了。 吃着，喝着，我们的心情逐渐放松。 席总也和马晶师傅向我们敬酒，祝贺我和鸿斌终于顺利躲过了一劫，而且资本金大增。 谈到这时，我可能是喝了一些酒的缘故，便问了师傅一个埋藏在我心里，一直没有想明白的问题： “师傅，我发现我现在的思路，不太适应我目前的工作岗位。我一直在想，这是因为，我在学校学习时，老师给我教授的知识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了，还是我自己没有能够领悟这个变化的世界？”我问。 “这个问题啊，也曾经困扰过我。不过，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马晶师傅说。 “那请马晶师傅赐教。”我说。 “从我们上小学起，我们就被父母和老师不断灌输要努力学习，要考上名牌大学，要找个好工作，做一个对社会，对他人有用的人。可是毕业后，我们发现，以前学那些道理，只能用于陶冶情操，而我们则处在社会的底层，一切都要从头再来……” “比如，进入了机关，或者，考进了大型国企的大学生，再或者，考进了事务所……大部分人，就是一颗小小的螺丝钉，自我实现价值感很低，而一开始刚走上工作岗位时的收入，又很低。我们似乎一下子就感到了迷茫和无措。现在，以一种批判性的思维来看刚毕业的我们，虽然我们学了不少知识，但那些知识，大部分是已经过时了的知识，是能够被技术替代的工具类知识，甚至我们直接通过搜索引擎，就可以搜索到，并且已经被颠覆了的知识！”马晶师傅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和蔼的看着我，问： “小琳啊，你说，有没有道理？” 是啊，现在回想我在大学期间学习的知识，很多都是传统类的知识，大部分没有什么创新。只有在专业课上，老师会结合当前的新形势，讲一些前沿知识。我想。 第399章 401章被颠覆的认知（2） 401章被颠覆的认知（2） “师傅，我觉得你讲的很有道理。”我想了一会，说。 “我们小时，把高考看得特别重，一旦走过再来看它，它不就是一场智商测试和人的筛选吗？把符合某种标准的人选出来，送进高等学府里深造，掌握更多的知识……”师傅说。 我点点头。 “好。刚才我们说到，大学传授的知识，相对于社会的飞速发展，总的来说，是落后的……而当我们从学校毕业，进入社会底层开始奋斗时，工业化社会发展，又恰恰进入到阶层相对板结状况，也就是说，这时，我们从底层向上层流动，难度加大了许多！这时，父母的社会阶层，常常就决定了你的阶层。比如，我们常常看到的，大款的儿子，大学毕业后，直接接了父辈的班，继续当大款；教授的儿子，大学毕业后，继续从事文化和教育有关的工作……”师傅说。 “而你呢，更是一个最极端的例子。”师傅笑着说。 “为什么呢？”我问。 “你看，过去你是下岗工人的女儿，凭着自己的努力勤奋，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后又以笔试面试均为第一的成绩，考进了我们事务所……但是，如果你没有遇到鸿斌，如果你没有被你的亲爹找到的话，你这会，可能还是一个职场小菜鸟，而不是现在的aaa所的小所长。你说，是不是？”马晶师傅说。 这个，是我无法否认的事实。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当时，老宋头号召大家融资扩股时，我只有十万元奖金可以投进去。如果没有鸿斌，我就不可能得到那五百万元。没有那五百万元的投资，我根本不可能当上小所所长！ …… “这是第一个问题。”马晶师傅，今天特别能说。 “第二个问题是，成为一个优秀的人，和成功获取资源，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优秀的人，应该是一个品格高尚的人，愿意热心帮助周围的人。而获取资源，成为拥有资源的顶尖人才，或者是资源的管理者，掌控者，却是另外一个概念。”马晶师傅说。 这个，的确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 过去在我们的学校里，老师总是教导我们要做一个优秀的人—— 优秀的学生； 优秀的员工…… 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努力获取更多的资源……只想着，努力工作，勤奋学习……我检讨着自己。 “在市场经济中，存在着三类人。第一类人，是资源的直接拥有者。他们依靠自己的资源生存。就像农民，是种田为生的；工人，是做工为生的；医生，律师，作家，老师，艺术家，是凭借着自己掌握的某种技能或本领为生的。”马晶师傅说。 “这第二类人呢，就是资源的配置者。这类人主要依靠配置资源，管理资源的投入，整合，运营，产出而生存的。譬如企业家，创业者。”马晶师傅说。 “这第三类人，就是资本家或投资人，所有资源归他们掌控……”马晶师傅继续说。 “这三类人，每一类人中，都有优秀的，卓越的，也有低劣的，无能的。过去，我们经常把这些概念搞混。以为，要做一个优秀的人，就要清高，视金钱如粪土。可是，在市场经济环境下，你如果连什么资源都没有掌握，你什么本事、能力也没有，那你如何去帮助他人呢？”马晶师傅问。 “……”我无言以答。 是啊，一个人缺少资源，没有本事，如何去帮助他人？ 我的牛超爸爸，林紫妈妈，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好人。可是，他们长期生活在社会边缘，生活贫困，连自己的身体看病，都没钱去看……他们是不是算缺少资源和本领的人呢？我思忖。 “第三个问题，就是在飞速发展的新时代，我们如何跟上时代的节拍，使自己不落伍，不掉队？我想，就是要不断学习，使自己具有别人所不具备的特质，或者比一般人所具有的能力强很多，尽可能使自己成为一个本领强悍的人。”马晶师傅侃侃而谈。 “另外，可以学习一些跨界的本领，使自己的天分技能化，技能商业化……这样，你才能掌握更多的资源，为社会谋福利，为他人做贡献。这里，我要特别强调一点的是，在现代社会，光有勤奋和努力，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在市场经济竞争激烈的今天，同质化的产品泛滥，没有个性，没有独特的特质，就不可能有创新，也就不可能领先。回报，并不会和你努力的程度成正比，只和你的不可替代性成正比……即便在人与人的交往上，你没有利他的本事，你也可能被淘汰。”马晶师傅说。 她说的，和我心中的标尺又开始分离了。可是，我觉得，似乎很有道理。 “第四个问题，就是大家都关心的如何获得财务自由的问题。”她似乎说累了，看了看席总。席总便接过话头，说： “让你师傅休息一下，这个问题，我来回答你。不管是月薪一万，还是一万五，对于打工者来说，薪水，只是保证自己基本生活的，并不能帮助我们获得财务自由。像我们父母那样，通过一点一滴的劳动力交换，无法达到财务自由。后来出现的炒房一族，通过买房卖房，获取差利，是工业文明的生存方式，如果抓住了过去的机遇，有可能实现。到了现代社会，就不能这样做了。对于三类人来说，获得财务自由的方法各不相同。对于第一类人来说，你就是要让你所拥有的资源的不可替代性达到顶峰，无人可替代；而对于第二类人来说，你要让你所配置的资源的投入产出比，达到最优化；对于第三类人来说，他们只需想方设法保持自己目前的状态的即可……” “席总，那你是否可结合你刚才说的三类人，来分析一下我们。”我说。 “这个……”席总有些犹豫。可能在这四个人中，他掌握的资源最多，所以不愿意自我吹嘘吧。 “我来帮老席说吧。”马晶师傅抢过了话题。 “你和鸿斌，还有我，我们三人，目前都属于第二类人，既对资源配置的人。而席总，介于第二和第一类人之间。”马晶师傅说。 第400章 402章混圈子，就做三件事 402章混圈子，就做三件事 看到我听得那么认真，马晶师傅讲得那么认真，鸿斌忍不住发声了。 “我说你们姐妹俩，为什么这么较真呢？今天，我们在这吃饭，是为了放松身心，而不是给自己再添加什么烦恼。”鸿斌说。 “小琳，你累不累啊？刚刚经历过这一番打斗，稍微放松一点不好吗？”他又转向我。 “我不是觉得自己太差了吗？”我嘟囔着说。 的确，经过这次的较量，我发现，自己确实太弱小了。我需要好好学习，更需要不断历练。和席总，马晶师傅还有鸿斌比，我很弱小，很单薄。 “小琳啊，想学习的心情，是对的。不过，这是需要时间的。多经历一些事，你就会慢慢成熟起来。”席总在一旁笑着说。 “要我说，牛小琳最好就别当什么小所所长了，还是在家当个贤惠的小妻子，最好。”鸿斌白了我一眼。 “哼哼，想得美！”我也瞟了他一眼。 “小琳，主要你是过去一直生活在你的养父母的那个环境里，你对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情世故还不太熟悉和了解，甚至可以说，很不适应。我觉得，你还是从生活切入最好，”马晶师傅说。 “从生活切入？”我又疑惑了。 “是啊。我们这个圈子的人，生活中离不开三件事：聚会，是交朋友，混脸熟的最好方法；打高尔夫，经常和一些新贵，或者大佬照面，留下印象；每年至少有数次海外游的经历，算是长见识，增加聊天内容的捷径……我们这个工作，主要是和上市公司的老总打交道。这些老总，哪一个不属于财富高净值人群中的一员？他们的生活喜好，他们平时关注什么，他们的财富观，理财理念，你熟悉吗？不熟悉吧！”马晶师傅说。 “……”我摇摇头。我的确不熟悉。 仔细想想，不到一年时间，我经历的大起大落，可以写一部小说了！ ——一入职场，挫折连连： 被闺蜜和前男友背叛，感情受到极大打击； 被职场同事陷害，莫名其妙丢失了账单，还被停职反省； ——千载难逢的机遇，使我莫名的成名： 与世界超强记忆力大师同台比拼，因为实力尚可，使我在华城电视上混了一个脸熟，让老百姓短时间内记住了我，一个具有超强记忆力的职场小菜鸟的名字； 参与事务所的扩股融资，一下子成为董事和小所长； ——订婚中的大喜大悲： 和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男友鸿斌订婚，却不想，自己的亲爹，就是我未婚夫的养父…… ——无意中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认了亲爹，又遇到了新挑战——新上任的副所长，强悍有力的呼西博士，使我一筹莫展。却原来，他是我亲爹对手的代理人！ 我的心，就在这曲折跌宕中，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抓狂，一会儿撕裂，一会儿流血…… 我想，我其实是被某种外力推动着，一不小心，走进了富人的生活圈子的。 面对这个“花花世界”，面对一个个衣冠楚楚的富人，强人，能人，各种不理解，不适应，搅得我头脑昏昏，就连原有的自信和理智，也似乎溜走了！ 第401章 403章女儿去看亲爹，没有错！ 403章女儿去看亲爹，没有错！ 从内心深处来说，我愿意和我的养父母一起生活，相处。 因为，他们不玩心眼，不说假话，也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就是一，无论怎样，也不可能变成二。和他们在一起，我的心，是平静的，平和的，放松的，自在的，无需设防，也不用玩心眼。 可是，从我从事的工作来看，我今后主要就是要和那些大佬，老总打交道，必须熟悉和了解……而马晶师傅刚才的一番话，给我很大的启发。 正想着，鸿斌说： “马晶姐，小琳太傻了，对一切还懵懂的很……今后，我们还是跟着你和席总混呗。” “好是好。不过，我的身体越来越重了，以后，高尔夫这类运动恐怕不能参加了。海外游，更是在生产以前无法成行的。”马晶师傅不无遗憾地说。 “鸿斌啊，你跟着你养父生活了几十年，又跟着他做生意那么多年，我所说的那些，你还不熟悉吗？今后，你带一下牛小琳，不就得了？”马晶师傅看着鸿斌问。 “唉，马晶姐啊，要是我的话管用，那就好了。牛小琳这个小老虎，现在也不那么听话了。”鸿斌开始向马晶师傅告状。 “你胡说八道。”我赶紧说。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吵了。我看，鉴于马晶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是让鸿斌带着牛小琳多熟悉一下圈子里的朋友吧。鸿斌，你看呢？”席总说话了。 从他对马晶的呵护备至来看，还真是把马晶师傅当做手掌心的珍珠一般珍贵呢。 无奈，鸿斌只好点点头。 餐桌上，侍者又送来了四份甜点和冰激凌。 我们四人拿起小勺子，慢慢品着甜点，聆听着长廊上空飘过来的爵士乐…… “马晶师傅，那你能不能和我说说，你都去过哪些国家呢？”我问。 刚才马晶师傅的一番话，使我不由得对出国感兴趣了。我从来没有出过国。过去，是因为没有钱，出不起。现在，我有钱了，出国旅游的成本，完全可以应付了。 “这个……那可就多了。我来算一算啊。”她放下小勺子，掰着指头算了起来。 “嗯，从我上大学开始，我就不断地在世界各国游览……工作以后，跑的国家更多了。”马晶师傅说起这些来，很兴奋。 “有的，是因为工作原因，出差到某国审计账目，公家报销差旅费；有的，是自己给自己放假，到某个国家的风景名胜去住个几天，放松心情。算起来，我已经去过近百个国家了！”马晶师傅抬起她美丽的脸庞，眼光中浮现出骄傲的神采。 她是一个很有福气的女人！我想。 她出生在优越的家庭环境，自己又有过人的聪明。无论做什么，她都是凭着自己的兴趣爱好，从来不需要为钱发愁，而即便是这样，源源不断的金钱还是向她流去。 现在，这个未婚夫又是那么优秀…… 高学历，高智商，高本领，大概就是指的她这类女人！ 我想达到马晶师傅这般的见识和能力，还有很多很多路要走，还要付出许多许多的努力……想到这，我便和鸿斌说： “鸿斌，马晶师傅说了，我需要到国外去见识一下，你带我出国，好不好？” “没问题。我先带你到加拿大去一趟吧。”鸿斌不假思索的说。 “为什么先去加拿大？”我问。 “你的亲爹在那里啊！无论如何，女儿去看看亲爹，没有错吧！”鸿斌态度强硬的说。 第402章 灰色漩涡404章智商与情商，两码事 第六卷灰色漩涡404章智商与情商，两码事 ……“也许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是坚决不去的，要去你去吧！”我直了吧唧的拒绝了鸿斌的建议。 虽然，我知道，他作为夹在我们父女之间的中间人，很希望我能主动摆出一个姿态，去看望自己的亲爹，以表示感谢。 可是，牛小琳是属虎的！ 属虎的人，怎么会向属龙的人低头呢？ 即便是大道理讲了一万遍，我也认可这个大道理，可是，我就是不愿意向亲爹低头！ “要不，你们去马尔代夫吧！”师傅见我们两个僵在了那里，便说。 “这段时间，小琳为了所里的事，也是难受的很。鸿斌又为了小琳忙这忙那，你们都很辛苦，到马尔代夫放松一下吧！那个度假胜地，就像世外桃园一般，在那待上一周，你们就可以完全恢复过来了！”她的建议，不失为一个中间方案。 于是，我和鸿斌默认了。 这次请吃之后，鸿斌便开始安排我们的马尔代夫之行。 不过，在出国之前，渺远法师即将远行，前去银川陪伴女儿了。 为此，我们在出国之前，又请渺远法师去吃了一顿素食。 素食餐厅设在华城的梓山中。 那里靠着一个寺庙，因此生意极好。 这天，我和鸿斌一起去佛学院接了渺远法师，来到梓山的素食馆。 白墙红瓦，杏黄色的大牌子，挂在门前： “梓山素食馆”几个大字分外醒目，笔法苍劲有力，笔锋圆润，收放自如。 据说，这几个字，还是素食馆老板请全国著名书法家给题的字…… 我们订的包间在二楼，侍者引导着渺远法师和我们，上楼来到了我们的包间…… “渺远法师，先喝些茶。” 我为她递过去一杯清茶。 渺远法师气色不是太好。她全白的头发，居然也没有染一下。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似乎老了几十岁一般，就像是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太太。我望着她，心里也很难过，可是却不知如何安慰她。 这种人生的挫折，常常不是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试想，假如，当时我被送到了渺远法师女儿被送到的农夫家里，我现在，不也就成了一名小偷了？幸亏我被患了心脏病的林紫养母所收养，幸亏外公对他们结婚前曾经有过一番要求…… 当然，作为母亲，对自己当年的负气行为，也是要负责任的！这也就是如今渺远法师难过的心结。 一个女人，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以为他是自己等待许久的白马王子，却不料，他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渣男……假如，渺远法师当时能够头脑清醒一些，请老人们指导自己处理这个问题，估计，她也不会那么极端了。可惜，她智商极高，以为自己处理这些没有问题。 殊不知，智商和情商，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智商，是以个人智力高低为标准的。它主管人的记忆力，想象力，观察力，创造力，思维能力，推理能力等认识世界，创造世界的能力； 而情商，则是负责人的情感，个性，意志等处理生活中的智慧和本领…… 因此，智商高的人，并不一定拥有高情商； 反之，情商高的人，也不一定拥有高智商。 第403章 405章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 405章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滚落…… 不一会，各种美味素食被侍者端上了桌。 鸿斌请渺远法师坐到主位。我和他，围着她一边坐一个。 “渺远法师，多吃些菜。”鸿斌轻声对她说。 “好的，谢谢你们。”渺远法师机械地抓起筷子，夹了一个豆腐丝，放到嘴里。 虽然，看起来她在吃东西，可是，她的目光是呆滞的，思绪似乎已经飘飞走了！ “渺远法师，看您那么难受，要不，您把事情说给我们听，让我们帮您一起想办法，好吗？”我轻声的说，并用手，轻抚她的手背。 “唉，一切都是命啊！”她长叹了一声，无限的悲伤，包含其中。 “小琳啊，你真幸运，虽然你的雪艳妈妈，把你送到了民间。可是，你遇到了一个好人家。你的父母对你可真是太好了。节衣缩食，一切都是为了供你考上大学！可是，我的女儿，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接着，渺远法师讲起了她去监狱认女儿的经过。 “那天，你们来这，鸿斌说起了华城来了小偷的事，我全都听进去了。刚开始，我的心情很痛苦，不愿意把自己丢失的女儿，和这两个神偷侠侣联系在一起。可是，自从你们走了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事情。我想，也许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不是我的女儿，可是，这万一是呢？为了这个女儿，我已经痛苦内疚了几十年，经常夜里做噩梦。我为什么要学佛，就是要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否则，我想我会自杀去的……”说到这，渺远法师眼睛里已经噙满了热泪。 “后来，通过电视新闻，我了解到，这两个小偷被抓住了。我便前去探望。第一次去，还没有进到警察局里面，就被门卫挡霸了。他说，现在这两个小偷正在被审问过程中，谁都不可能见到他们。我不甘心，回来以后，我什么事都干不成。于是我想，假如我是小偷的妈妈，警察说不定就答应我去见他们了！过了一天，我又去警察局。警察看我是学佛之人，对我很客气，热情地接待了我。问我什么事。我说，我是那个女小偷的妈妈，我可以帮助你们做那个女小偷的工作，让她坦白从宽，交代所有问题。警察便说，好像那个女小偷说，她的家人都不在了。我便说，她的家人，是养父母，而我才是她的亲身母亲。警察听说，我是小偷的亲身母亲，不太相信。一方面，是因为我是学佛之人，一方面，女小偷说家人不在世了……我就说，你们不信做一下dna测试。警察当然不会轻易听别人的话的。于是，我就把这个孩子的悲惨身世和他们说了一遍……在场的警察，听我说了这个故事后，都很感动。他们说，假如你真的是这个女小偷的母亲，那她今后可能就有救了！本着挽救这个可怜的女孩的心愿，警察终于答应我和女小偷做了dna测试。这天回家后，我破天荒的，第一次睡着了觉。我感觉，我离我的女儿越来越近了！”渺远法师说。 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从她那枯黄的脸颊上滚落……我和鸿斌静静地听着，心里很感动，也很悲凉。 感动，是为渺远法师温柔的母性； 悲凉，是为女小偷可怜的身世以及不幸的遭遇…… 第404章 406章“妈妈，你为什么要生我？” 406章“妈妈，你为什么要生我？” “后来的事，就是和你们说过的那样，经过dna检测，确定了我和她的血缘关系。警察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了结果。并通知我，神偷侠侣在华城的偷盗行为已经调查清楚，马上就要把她送到西北原籍法院去审理了。我便赶紧去看她。没想到，她见到我，说了那样一句狠心的话！”渺远法师说。 记得，当时渺远法师告诉过我们，她去看女儿，女儿却无情的甩下一句话： “我在三岁时，就知道，我是被亲身母亲抛弃的‘野种’……” 现在，当回忆这段往事时，我想起这句话，还觉得心里难受。这是一个长期流浪在外，风餐露宿十几年，最后成为一个小偷的女孩，对母亲的怨恨与不原谅！ “我便想，这孩子被生活一定伤的很重，特别是她走上偷盗道路，当初可能也是有一些不得已的原因的。说来说去，我是导致孩子受苦受难的根源。我要赎罪，去拯救这个可怜的孩子！于是，当他们被押解回银川时，我也请假买了火车票跟着去了。”渺远法师说。 “到了银川，没有多久，我就听说，这两个孩子因为偷盗数额巨大，男孩被判处二十年，我女儿，被判了十五年。十五年，等到她出来时，就已经快四十岁了！为了能够看到她，我在监狱附近租了一个小屋子，每天到监狱去打听消息。终于，有一天我被允许去见她了。”渺远法师说到这里很激动。 “这次见到她，她没有走。可能是看到我的满头白发，也可能，是看到我痛苦哭泣的表情。她心软了。她对我说，妈妈，你为什么要生我？难道，你费心劳力的十月怀胎生下我，就是要让我到这个世界来受苦受罪的？难道你把我扔到这个世界上，就是让我来当小偷的？难道你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不可救药的盗贼，在监狱里过上十几年？她说，我哭；我说，她哭……我们面对着面，不住地流泪，也不知哭了多长时间……这次见面以后，她开始接受我了！她让我给她买生活日用品，帮助她买吃的。除此之外，我还给她买了一些书籍，鼓励她在监狱里好好读书，学一些文化，懂一些做人的道理……到了第二次，我们再见面时，她的情绪好多了，愿意和我讲话了。我便把我和前男友的恋爱故事，讲给她听，告诉她，我是因为爱，因为不甘，才生下了她的……她说，妈妈，你怎么那么傻？人家都出国了，都不要你了，你还傻傻的为他生孩子，你真是傻得可怜。因为你的傻，才有了今天我的错！她说的一点不错，我只是哭，只是不停地道歉，除了这，还能说什么？”渺远法师说。 “几次探视后，她的情绪好多了，也向我表示，要争取在监狱里好好改造，早日出狱。后来，有一次，无意中，她自己和我说起了自己的经历。说实在的，这些伤疤，我一直不敢去触碰。”渺远法师说。 第405章 407章身世悲凉，令人唏嘘（1） 407章身世悲凉，令人唏嘘（1） 渺远法师的叙述，使我们了解到这个小偷的凄惨身世。 原来，渺远法师当年把女婴送给的人家，是一位在华城农村打工的西北人。 在经济发达地区的农民，常常会把自己家承包的农田，委托外地人来种，自己则到乡办企业工作，或到城里打工挣钱。这个女小偷贾茗的养父母，就是这样一群来自西北的农民。 他们在华城帮当地农民种地，当地农民会给他们支付一定的工资，同时，种的粮食也能留下了一些作为口粮。 尽管这种劳作辛苦而收入微薄，但是，和在大西北的生活相比，还是要好不少。所以，贾茗的养父母不仅承包了华城郊区农村农民的很多地，而且在这里租了一幢旧的农舍，长期住了下来。 后来，因为养父母身体有病，他们无力再种田了，便返回了银川郊区。回银川不久，贾茗的养父便去世了。而养母因无法生活，不得不改嫁，带着贾茗，嫁给了市区一个开小饭店老板。当时，贾茗才十岁。 谁知，这个小老板，是个好色之徒。他娶了二婚的贾茗养母后，还不满足，经常对才十岁的贾茗动手动脚。 有一次，刚上小学三年级的贾茗放学回家，养母到菜场买菜去了，家里只有这个小老板在家。他中午喝了一些酒，脸红红的，醉眼朦胧。见到贾茗回来了，就让贾茗给他倒茶。贾茗心里不乐意，但也不敢反抗，便帮他倒了一杯热茶，端给了小老板。 双手刚刚递过去，就被小老板一只大手牢牢抓住，把她拼命地往卧室拖。一边拖，一边还不干不净的说些下流话。 贾茗吓得哇哇直哭。 她一边哭，一边哀求小老板放手…… 可是，弱小单薄的贾茗，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下五除二的就被解除了武装，被压到了床上！ 还好，这时养母回来了。见此情景，她也愣住了。 小老板看到妻子回来，就大骂贾茗： “这个小狐狸精，居然乘我喝酒时勾引我，要我对她好！真不是个东西……”说着，就朝着贾茗啪啪几个耳光…… 又羞又恼的贾茗，捂着脸跑出了家门。她一边哭，一边跑，就这么，跑着跑着，迷了路，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天黑了，她靠着一家旅馆门口就坐在台阶上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时，天似乎刚刚亮。 透过窗外的亮光，她发现自己睡在了一个大房子里！ 这个大房子，横七八竖的睡着十来个小孩，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 “你醒啦？”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的后方响起。她扭头一看，是一个长相很凶悍的男人。 这个男人，大约有五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旧衣服，留着长发，两鬓已经有些许白发。胡子叭嚓的。 “这是哪里？”她问。 “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大家庭。”男人笑着说。不过，他的笑容，皮笑肉不笑，比不笑还可怕。 “你是谁？”贾茗问。 “我是你们的阿爸！你们都是我的好孩子。你到了我这里，今后吃穿不愁。”男人继续皮笑肉不笑的说。 第406章 408章悲凉身世，令人唏嘘（2） 408章悲凉身世，令人唏嘘（2） “可是，我是有家的。”贾茗赶紧解释说。 “那你说说，你家在哪里？”男人问。 “我家在银川，我们家开了一个小面馆。我已经上小学三年级了。”贾茗回忆说。 “可是，这里不是银川，这里是xx啊！”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说。 原来，贾茗在迷糊之际，被小偷带到了距离银川很远的地方…… 等到所有小孩都起床后，贾茗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一个小偷团伙。这个小偷团伙，每天天一亮，就被那个阿爸散出去偷东西。到了晚上，便回到这里，每个人都要向阿爸交公粮。所谓的公粮，有烤全鸡，有白面馒头，还有水果，钱…… 当时，在那个贫瘠的小地方，能够偷到粮食，喂饱肚子，已经算是完成任务了。不过，什么都没有偷到东西的小孩，是要挨打的。一般就是把这个倒霉蛋，绑在门口的大树上，每个人都要上前打他一巴掌，或者踢一脚，最后，再由阿爸对他进行鞭打…… 贾茗就这样陷入了小偷的团伙中。 刚开始，她不会偷，不敢偷，回来就要挨揍。时间长了，慢慢地，她也学会了偷东西—— 当一笼笼热气腾腾的馒头被搬到街边木板上时，事先躲在木板下的她，就会快速抓起两个馒头就跑…… 当新鲜的烤鸡烤羊肉摆上柜台上时，她会和小伙伴相互配合，一个吸引掌柜的注意力，一个偷了全鸡全羊就溜……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时，小偷团伙又被送过来一个男孩，这就是祯任。 男孩比贾茗大两岁，当时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他是跟着父母去公园玩的时候，走失的。走失后被老小偷带到了这里…… 贾茗记得，祯任刚来时，穿着一身很考究的衣服，看上去家境不错。可惜，他也被掠到了这个地方！ 凡是来到这里的孩子，根本逃不出被称为阿爸的魔掌。 阿爸的手腕很狠，也很毒。 新人的第一次偷盗，都是由阿爸亲自带着去的。每当孩子们偷了东西后，他就会对他们说： “看，你偷东西的照片，我已经给你拍下来了。这是你做坏事的证据。以后，你就是回到家里，你的同学，老师，爸爸妈妈，也不会喜欢你了。因为，你是一个坏孩子。偷一次东西，和偷一百次，一千次东西，没有区别，只有技术高与低的差别。” 每天回到阿爸这里，阿爸还会给他们讲课。 他所谓的讲课，主要有三类。 第一类，是给这些可怜的孩子洗脑。 他给他们讲小偷里的高手的故事，讲小偷发大财的故事，讲小偷偷了半辈子，终于过上了幸福生活的故事…… 第二类，是教这些可怜的孩子如何偷东西的技巧。 比如，洒米在地上，要求一分钟之内全部捡干净； 再比如，在烧滚的油锅里，快速捞取硬币…… 第三类，就是教他们识人，看人，学会挑选那些有钱人下手…… 这样的日子，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大约是一年，也许是半年多的时候，有一天，贾茗在偷东西时，被人抓住了，被偷了钱包的老妇人，揪住她的衣领要往派出所拉。正在这时，一个小男孩猛地撞倒了老妇人，贾茗的衣领一下子被松开了……于是，她跟着小男孩拼命地跑，跑啊跑，他们不知跑了多长时间，不知不觉中，他们跑到了火车站…… “贾茗，我们溜走吧。在这里，我们不知哪一天会被这个阿爸打死的。他太坏了！”男孩说。 “可是，我们往哪跑呢？我们跑到哪里，他都会找到我们的！”贾茗害怕的说。 “我们买张火车票，离开这里，不就行了吗？”祯任说。 就这样，他们用那天偷来的几十元钱，买了两张火车票，离开了这里……开始了流浪的生活。 第407章 409章悲凉身世，令人唏嘘（3） 409章悲凉身世，令人唏嘘（3） 原本，这两个孩子，是想坐火车回银川的。可是买火车票的钱不够，他们便在距离银川几十公里的一个县城下了火车。 为了生计，他们不得不继续偷盗。 有时，是一块面包； 有时，是一只卤鸡； 有时，是几十块钱…… 当偷的钱，已经够坐长途车回银川时，他们买了两张票，高高兴兴的坐上返程的长途车…… 长途车要坐四个小时，他们饥肠辘辘，在长途车中间休息时，他们忍不住又偷了一个旅客的钱包。 没想到，这次运气不好，被抓了一个现行！ 气愤至极的被偷人，报了警，警察赶来，抓走了他们。他们第一次进了拘留所。 在拘留所，他们老实交代了自己的姓名，住家，所上的小学名称……等待着自己的父母来接他们回家。 虽然，父母们都来接孩子回家了。可是，他们因为偷窃被抓的事，也被家人，邻居，同学所耻笑。 人，是回家了。可是，等待着贾茗的，是小老板变本加厉的欺负。 有一次，他乘她养母不在的时候，打她，羞辱她： “你这个小偷，你这个没人要的野种，你这个给我们抹黑的混蛋！你还有脸待在我们家？” 这天晚上，贾茗偷偷溜出了家，并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了！ 漆黑的夜里，狂风大作，暴雨如注。她躲在一个屋檐下避雨。没想到，遇到了也是逃离家的祯任。 这个祯任，回到家里，挨了一顿暴打。上学后，又屡屡被同学耻笑。 “小偷来了！” “小心你们的钱包，要放好啊。” 祯任原来在学校是好学生，一下子变成了人人耻笑的小偷。这种奇耻大辱，使他无法再在学校呆下去了。于是，他决定离家出走，去找贾茗。谁知，却在自己家附近遇到了！ 两个人抱头痛哭： “既然我们的名声已经臭了，那我们不如就一臭到底吧！” 两个人，冒着倾盆大雨，躲到了一个无人的破旧寺庙里。 他们在那里安营扎寨，开始了独自的偷盗生涯…… 刚开始，两个人只是为了生计而偷盗。每天小打小闹，偷几个馒头，或者几只烤鸡，就满足了，就在破房子里睡大觉。后来，他们发现，偷钱比偷东西划算，就开始偷人的钱包，再用钱去买东西吃。 他们主要的偷窃场所，就是人多的火车站，汽车站，公交车站以及火车车厢。 聪明的他们，把这些地方化成几个区域，然后，一个一个地方偷…… 渐渐的，他们有了一些小积蓄，便开始租农舍，生活条件逐渐改善。吃穿用，全都有了着落…… 不过，这样的好日子没有过多久。他们便被当地的小偷瞄上了。 小偷偷东西，都是有区域划分的……他们偷盗的地方，自然有地头蛇。当地的地头蛇发现，两个小孩在他们的地面偷东西，居然不打一声招呼，也不交保护费……这还了得！ 于是，地头蛇便把他们两个逮住了…… “今天，我是剁你们的手指，还是你们从此每月给我交保护费？”地头蛇提出了苛刻的要求。 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先交出了一千保护费，才得以逃脱。 第408章 410章迟来的道歉，没有一点意义 410章迟来的道歉，没有一点意义 “后来，他们被多次送回原籍银川，但是，又悄悄跑了出来。贾茗被送回家后，小老板越来越不待见她，整天打骂；祯任的父亲虽然对他还不错，但架不住二婚的年轻妻子的轻慢……这两个孩子，按理可以被慢慢开导教育过来的，可惜，他们的父母，是不称职的家长，没有给孩子真正的母爱。”渺远法师说。 是啊，贾茗本来就不是养母自己生的孩子，现在因为当了小偷，养母便也开始讨厌她了。 祯任的继母，自己生了一个孩子，便对祯任冷眼相待……我听着，不由得想。 一个小生命来到人世间，是需要父母精心照料才能成才的。 就像是春天栽种下的小树苗，如果只管种，却不浇水，施肥，修剪枝叶，那么，小树苗如何能长成参天大树呢？ “后来的事情，正如新闻报道中讲得那样，这两个孩子，因为父母不待见，便继续跑出去偷盗。渐渐地，从小偷小摸，变成了偷盗金银财宝，贵重古董，乃至于上万的金钱……”渺远法师说。 “我住在监狱旁边的一个出租屋里，每天虔诚地烧香拜佛，希望这个孩子能够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或许是我的虔诚所致，贾茗现在在监狱里表现很好。听监狱的女狱警说，她努力学习文化知识，准备在监狱里通过学习，补齐小学，初中，高中的学习内容，争取出狱时，达到大学文化程度。”说到这里，渺远法师枯黄的脸上，绽开了笑容。 “太好了，太好了！”我和鸿斌一起说。 “可能是因为我接受过媒体的采访吧，也可能是女儿的遭遇令人同情，当地电视台，专门到我住的出租屋采访过我。这个电视新闻，不知怎的，被贾茗的生父知道了！”渺远法师又说了一个比电视采访还要大的新闻。 “是吗？”我问。 “是啊。他不知通过什么人，也许是同学吧知道了我的手机号码，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渺远法师说。 “他向我表示道歉。我说，迟来的道歉，没有一点意义。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过去做过一些什么不妥的事情的话，那你就为你的女儿做一些有益的事情吧！”渺远法师说。 “他后来到国外学习以后，如今在做什么？”鸿斌问。 “他出国留学六七年，已经回到国内，在西南地区的一个省辖市科研单位工作。他表示，等到手头工作告一段落，要去看看女儿，向她道歉，忏悔。”渺远法师说。 “早干什么去了？”我愤愤不平地说。 “不管怎样，他愿意去看贾茗，愿意道歉，也算是作为父亲应该做的。”鸿斌在一旁说。 “是啊，现在，对贾茗的亲身父亲，我已经没有什么仇恨了！我只关心我的女儿，能否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成为一个社会可以接纳的正常人！”渺远法师说。 我望着渺远法师那端正的五官，好看的眉眼，心里五味杂陈。 她那么聪明，那么博学，那么漂亮…… 她早慧，一路学业优异，早早就考上了大学少年班，科学知识，对她来说小菜一碟…… 她的前程，本来一片坦途，好的工作，高的收入，较高的社会地位…… 可是，她却遇到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远大前程，抛弃了她，另觅新欢，出国深造……遭受打击的她，离职，生孩子，最后，远离红尘，走进了寺庙。 第409章 411章你们是我最亲的亲人 411章你们是我最亲的亲人 “渺远法师，我和小琳知道您去西北看女儿，需要很大的开销，所以，我们两个准备了一些钱，以备你急需时用。”看到渺远法师终于停止了哭泣，情绪稍微好转后，鸿斌不失时机的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密码是贾茗的生日。” “你看你们，怎么那么客气！”她推辞着，眼睛又红了。 “渺远法师，您看你为了贾茗的事，吃不下，睡不好，现在又在那边住了下来，我们这次见到你，觉得你瘦了很多。估计那边的生活，您肯定不习惯。再说了，在外，身上总是需要备一些钱的。我和鸿斌也帮不上您什么大忙，这些钱，您一定要收下，千万别客气，我们是为贾茗准备的。”我说。 “其实，我也是有一些积蓄的……好吧，那我就代贾茗谢谢你们了！”渺远法师见我们态度很诚恳，也就没有在推辞，收下了那张卡。 这张卡上，鸿斌打了几万元钱。他当时和我说，等到钱用掉一些后再打一些。他怕卡中钱太多，渺远法师不收。因为她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一直勤俭生活，从不乱花一分钱的。 “对了，小琳，我在银川时，你生母雪艳去看我了一趟。我把你曾经说的话，告诉了她，她听了后，不住地哭，情绪很激动。小琳啊，你的雪艳妈妈也很不容易。她年轻时不懂事，一时糊涂，做了那个事，你千万不要再记恨她了。”渺远法师对我说。 我是曾经和渺远法师说过，什么时候找到了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认她了，我就喊雪艳“妈妈”。当时也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这么快，贾茗就找到了。现在，渺远法师重提此事，我不能否认，虽然，至今我还没有做好叫雪艳“妈妈”的准备。 “好的。”我说。 “现在我终于明白，在恋爱和婚姻上，女的是最容易受伤害的那一方。我生雪艳阿姨气的地方，就是她把对司吉的怒火，撒到自己亲生女儿的身上……我不是平白代人受过吗？这太不公平，也太不讲道理了！”我说。 “唉，年轻时，有很多事情都看不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就是一时感情冲动，把贾茗送了人。确实，我和你的雪艳妈妈都是受害者。可是，气得昏头的我们，没有办法惩罚那个负心汉，于是就把气撒在了孩子身上……”渺远法师说。 这天在素食馆，我们吃了大约有两个小时的饭。 席间，吃饭其实是次要的。主要是和渺远法师交流信息，了解她和女儿现在的最新进展，以便能够帮到她。 现在，听说贾茗的亲生父亲也知道这件事了，并且表示要去看女儿……这些，都是让人高兴的事情。不管怎么说，这件轰动华城的大新闻，总算有了一个还算平稳的处理结果。 吃完饭后，我们送她返回自己的宿舍，并和她约定，下次返回华城后，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忙的。 “好的。没问题。我已经把你们当做我最亲的亲人了。下次回华城时，我要把雪艳带过来，听你喊她一声‘妈妈’。”渺远法师，也给我提了要求。 “一定。”我保证道…… 第410章 412章 412章爱在明月夜 清澈见底的湛蓝的海水，温柔而宁静…… 奇形怪状的珊瑚，色彩斑斓，像盛开的鲜花，或者是美丽的鹿角？ 一望无际的白沙，雪白而纯粹，白的有些耀眼……在时而深蓝，时而浅蓝，时而淡蓝，时而变绿的海浪拍打下，它们似乎在懒洋洋地洒着太阳…… 而马尔代夫岛上的光线，更是在我的眼中不断变幻着—— 早上的光线，最是古怪精灵： 它们有时是橙色的； 它们有时是淡黄色的； 它们有时又是红色的，继而变成金色的！ 下午的光线，则像是一首红色变奏曲： 洁净无比的天空，像婴儿的前额般光洁纯美； 它们忽而变成一片桃红，把整个天际，涂抹上灿烂绚丽的光彩； 它们忽而又变成暗红色，似乎诺大的世界，也在暗红色的光晕中，慢慢沉睡…… 美丽的马尔代夫，宁静的度假圣地！ 此时的我，正身着泳衣，躺在一个巨大的遮阳伞下的躺椅上，静静欣赏着美轮美奂的仙境美景！ 来到这个美丽的小岛，已经是第三天了。 每天，我们的生活突然变得极其简单： 早上起来，在海边散步，聆听海浪的喧嚣，观赏浪花的舞蹈…… 接着是用早餐。 上午是游泳。 我们浸泡在大海中，与大海同频共振，搏击风浪，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勇敢的海鸥！ 累了，就躺在躺椅上，欣赏四周的美景……让那种浸润骨髓的静寂，涌满全身…… 接着是用午餐。 洗个澡，然后我们倒头大睡，一直睡到下午四点钟起床。 这时，肆虐的阳光，火力似乎已经减弱了不少，我和鸿斌便手牵着手，在沙滩便散步，捡拾贝壳，寻觅各种奇形怪状的珊瑚，还有一个个笨拙的小螃蟹……依偎着鸿斌的身边的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幸福的新娘！ 接着是用晚餐。 晚餐后，宾馆会组织很多活动，有跳舞，有唱歌……我们便和来自不同国家的游客一起，在月光下翩翩起舞，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轻松的笑！ 是啊，在这个美丽的度假圣地，享受着这如诗如画般的美景，我们每一个人，都在发自内心的欢笑。一切烦恼和忧愁，全都远去了，消隐了，不见了……我们心里，只有满满的幸福和喜悦！ 生活，如果能永远这般宁静和轻松，那该多么好啊……我想。 “鸿斌，你说国外的月亮，和国内的月亮有什么不同？” 那天，我们坐在宾馆的阳台上，望着海上那轮明月时，我问鸿斌。 “当我们在国内时，因为是自己熟悉的家乡，所以会感觉国内的月亮特别的大，特别的圆。而在国外时，因为想家，月亮会显得有些小，有些暗淡。”鸿斌说。 “哈哈，鸿斌你胡说，现在海上的那轮明月，明明很圆，很大嘛！”我笑了，反驳道。 “那是因为，我们和爱的人在一起……”鸿斌深情地看着我。 他的美眸，在明月的映照下，像两颗闪亮的星星，令我心动，让我欢喜…… 我们相依在一起，感受着凉爽的海风，轻拂脸庞； 一起观赏着海上那轮明月！ 第411章 413章软肋 413章软肋 一周的休假，使马尔代夫的美景，幻化成我心中一个小小的美图…… 每当我疲惫时，就把自己放到那张小美图中躲避一下。这时，心情，就会无来由的放松下来…… 心中的烦恼，不都是由人自己生出来的吗？ 假如，我们学会了放下烦恼的办法，那我们不就学会了跨越障碍，逾越心魔？我想。 休假回来后，神清气爽的我，再次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中去了！ 面对雪片般飞来的订单，我召集开会，布置任务，分配人员…… 处在连轴转的工作里，我和舒康，楼总，忙的顾不上吃饭，晚上下班常常要到七八点钟。 就这样忙碌了大约很多天后，一切走上正轨，人员各就各位，每个项目，都有一个老审计师带着；每一个项目背后，都有一个中层盯着。而我和舒康，还有楼总，主要针对薄弱环节采取相应对策—— 比如，给相关审计项目小组增派援手； 再比如，我们自己临时进入项目中，带着审计师工作，为审计拨正方向…… 有时，我们三个就像是救火队员，看到哪里有火，就往哪里冲！ 有时，我们又像是指挥员，镇定自若，全局在胸…… 总之，自从把能干的但又是和我们唱反调的呼西博士赶走后，我们三个人很团结，很努力，很敬业。 心齐，就省力。 团结，就没有内耗。 虽然我们三个都是本土成长起来的审计师，没有到国外深造过，也没有在四大工作的经历，可是，努力和认真，使我们躲避了很多风险和困难，工作竟然比预想的要顺利的…… 直到这时，我意识到，团结，和谐，也是生产力，更是战斗力，它能给我们带来运气，赶走霉运。 不过，回到家里，我又成为那个被鸿斌放在手掌心的“小珍珠”了。 我爱鸿斌！ 每天回到家里，我就是和鸿斌待在一起。形影不离。 我喜欢听他说话，喜欢看他的美眸，对着我放电，放电，心中就会激荡起无法言说的甜蜜…… 天啊，和自己喜欢的恋人在一起时，我从来没有觉得时间够用。只是觉得，时间太短暂了！ 当我们之间没有战争的时候，我是一只乖巧的小绵羊，顺毛驴，对他言听计从，怎么哄，怎么来。 可是，如果我们之间为了某些事发生矛盾时，我就会变成一只小老虎，对他“龇牙咧嘴”，不听管教。 就比如说，在对待我的亲爹司吉这个问题上吧。 鸿斌的软肋，就是他的养父。在司吉面前，鸿斌从来不发声，几乎就是他的应声虫。可是我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就在我们回国没有多久，亲爹司吉又带着他的妻子丁叮回国了。 这次回国，听说是为了买别墅。这事，上次在家时他提过…… 一天，我还正在单位忙着开会，布置工作，鸿斌给我打来了电话： “小琳，我已经到你的办公大楼楼下了。你早点下班吧，我在车里等你。” “你怎么来这么早？”我问。 “爸爸和丁姨回来了，晚上，让我们回爷爷奶奶家吃饭。”鸿斌说。 “我们一定要去吗？我这里的事还没完结呢。”我说。 “当然要去。爸爸回来了，你当女儿的还不去看看他。”鸿斌不由质疑的说。 没办法，鸿斌是我的软肋。只要没有特别的理由，我无法反驳他。 第412章 414章他的鹰钩鼻，好像不那么难看了 414章他的鹰钩鼻，好像不那么难看了 晚上回到爷爷奶奶家时，已经是六点半了。 走进门厅，只见家中餐厅的大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 “鸿斌，小琳，你们回来啦！”奶奶高兴地和我们打着招呼。 “奶奶，我来帮您摆椅子。”我赶紧走到正在忙碌的奶奶身边说。 “这孩子，摆椅子还需要你。赶紧到客厅，见见你的爸爸和丁姨吧，他们都回来有一会了。”奶奶向我摆摆手，把我往客厅沙发方向赶。 “爸爸，丁姨，你们回来啦！”我只好不情愿地往沙发那边挪。 “小琳啊，最近起色不错嘛。听说你们到马尔代夫去休假了？”丁姨见了我，拉着我的手，亲热地说。 “是的。去了七天。那边的风景真的很美。”我说。 “小琳啊，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这是人生的一大乐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啊，你有空真是要多走走，多看看。”司吉在一边发声了。 “好的。我以后只要有时间，就和鸿斌出去转转。”我答应道。 “下次来加拿大玩吧。到了加拿大，我给你当向导，把当地最优美的景点好好向你推荐。”丁叮说。 “爸爸，丁姨，你们这次回来是……”我问。 “还不是你爸爸想你了，就找了一个理由说，要回来买别墅。”丁叮说。 “我有什么好想的，不是上次订婚时都见到了吗？”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小琳啊，你爸爸想你是正常的。你是他的亲身女儿，好不容易找到了，又长得那么漂亮聪明，自从他找到你后，整个人变得爱笑了，也有人情味了。否则，整天就想着他的生意，赚钱。”丁叮说。 “……”我没说话。有些不相信丁叮的话。她是媒体人出身，媒体人，说话总是很夸张，一点点的小事，他们能够夸大很多…… “小琳，你爸爸想你，我最能作证。”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老人家，轻轻地拍拍我的肩膀，拉我坐在我的亲爹身边。 “你看，就比如说买别墅这件事吧，上次你和鸿斌订亲时，你爸他当时只是说了说，这就当真了，一定要赶在你们结婚前把这别墅买了，说是结婚后，可以作为婚房，而且靠着我们近。他们也可以经常回来啦。”奶奶说。 奶奶就是宠自己的儿子。在她眼中，自己的儿子什么都好，优点是优点，缺点也是优点，完全被母爱遮蔽了双眼。我心里想。 “可是，我和鸿斌有住的地方了，我们住在那里很好，很方便的。”我赶紧说。 “那怎么行？这里离爷爷奶奶近，离你们上班的地方也不远。”司吉说。 这时，看他的那个鹰钩鼻，好像不是那么突兀和难看了。 还有他的深眼窝，这时射出的光泽，很温和，很慈祥…… 难道，他真的喜欢我？ 也许，父爱确实使他改变？ 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的心，似乎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笼罩，自己也说不清楚，是认可了他的关心，还是被他的慈祥所软化？ 我有些不确定了。 第413章 415章投“我”所好 415章投“我”所好 我已经开始对自己冷漠对待亲爹的态度有些后悔了！ 因为，周末我和鸿斌去爷爷奶奶家时，亲爹司吉告诉我： “小琳啊，别墅我已经买了，就靠在爷爷奶奶家的旁边，隔一家。” 我听了，有些吃惊。 难道土豪办事，都这么利索吗？ 才回来三天，他们就把房子买了下来。 “爸爸，我和鸿斌住在那边很好，这个别墅留着你和丁姨回来住吧。”我婉拒。 也许他是为了我和鸿斌好，可是，我们住的那套房子，真的很不错。我发自内心的不想搬过来。 “你们就别推辞了。等你们搬过来之后，照顾爷爷奶奶的重担，就要落在你们身上了。这是其一。第二呢，那套房子，爸爸就送给你的养父养母吧。他们现在在城里工作，住到县城不方便。而且，县城的那套房子太小了，太旧了。搬过来后，那套房子可以出租，也可以卖掉，随他们。”司吉表情平静但极其真诚地说。 亲爹的话，使我吃惊。 “他为什么对我的养父母这么好？难道资本家做事不考虑投入产出比？”我有点想不通了。 都说资本家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流着肮脏的血液。可是，我面前的这个资本大佬，却为和他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我的养父母，买房找工作…… “小琳，既然爸爸一心一意要我们搬过来，而且还把老房子送给你的父母，那我们就赶紧装修一下，搬过来吧！”鸿斌在一边，为他的养父敲着边鼓。 这会，我真是没有什么理由不搬过来了。 我的亲爹为了我结婚，专程从国外赶回来，买下了一套大别墅。然后，又把我原来住的房子，赠送给我的养父母……如此这般设身处地的为我和养父母着想，我如果再不接受，就真有些不懂道理了！ 想到这，我便说： “爸爸，谢谢你的一片心意。我和鸿斌非常感谢你。我也代表我的养父母感谢你。” “谢就不必要了。儿女不就是父母上辈子欠下的债……只要你生活的幸福舒适，爸爸心里就高兴。” 说完这话，司吉对着我绽开了难得的笑容。 他的牙齿很白很白。这似乎与他这个年纪的人不太相称。 因为注意牙齿的美观和洁净，也是这些年在年轻人中才开始流行的一项奢侈美容。 有的人，为了牙齿的排列更加齐整，去做了矫正； 还有的人，为了牙齿的美观，不惜拔去一颗颗不白的原牙，种植上昂贵的假牙……听说，这些假牙的种植费，每一颗，都高达上万元…… 见我注视着他的牙齿发愣，司吉又笑了： “小琳，我这可是正宗的原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从来没有换过，更没有赶时髦种牙……不过，我很早就开始有了洁牙的好习惯了。所以，才保持了这些健康而整洁的牙……” 他对自己女儿关于牙齿的解释，显得有些滑稽。 “哈哈……”我和他不由得都笑了起来。 在笑声中，我觉得自己对他曾经产生的陌生感，疏离感，不信任感……顿时消除了许多！ 第414章 416章不一样的亲情 416章不一样的亲情 笑过之后，是心慌，是不安。 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可是我就是会心慌，会不安…… 我发现，自己被新接纳的浓浓的亲情包围了！ 它们如泛滥的洪水，来势凶猛，让我无法抗拒。可与此同时，我又惶惶然，不习惯，还有一些恐慌和不自信……那个巨人和侏儒的怪梦，可能代表了我的心境！ 曾经，在我的记忆里，我所熟悉的亲情，就是把我从襁褓中逐渐养大的养父母——一对下岗工人。 他们几十年如一日的奉献着无私的爱，以微薄的收入，供养我，尽可能的给我他们能够给予的最好生活，直到如愿以偿的把我送进大学，而他们自己，却一直无怨无悔地缩衣节食，过着清贫的日子…… 这份质朴无华的亲情，使我感动，让我铭刻在心，令我永生难忘！ 可是，现在我所面对的另一份亲情，是来自我刚刚找到的亲爹——一个有钱的大佬。 自从找到我之后，他总是想方设法在为我花钱，给我买这买那，尽可能的让我过上最好的生活，拥有让人羡慕的工作，还在我被呼西博士挤压的倒霉时候，果断注资…… 这份亲情，是金钱的支持，是关键时刻的注资，是大房子，是源源不断的钱。 按理说，我没有理由，怀疑亲爹对亲生女儿的真诚！ 所以，对他的戒备心，开始减弱； 对他的关心和帮助，也逐步接受…… 但是，不知怎的，我就是在心里会不习惯，不自觉地和我的养父母作比较。 想想看，我在回归这个家族的不长的日子里，收到了他多少赞助啊—— 先是代我缴付了500万的融资扩股款，使我坐上了aaa小所所长的位置； 接着，是给我和鸿斌一笔不菲的订婚红包； 继而，是一千万的紧急注资，赶走了代理人呼西博士； 现在，又是帮我买别墅，作为结婚的婚房，还把那个原来我和鸿斌住的老房子，送给了我的养父母…… 截至目前为止，他已经在我的身上，投入了三四千万元钱了！ 难道，有钱人表达他们的真诚，都是通过给钱吗？ 我的心里有些打鼓。 可是，我又不得不相信这眼前的事实…… 自从认亲后，我心中的两个牛小琳，总是在不断打架。 我原来接受的教育，告诉我，勤俭节约，是美德。 可现在，这个亲爹的种种行为却似乎在教育我，钱是生活和工作，不可或缺的资源…… 我现在的一切，受益于亲爹的钱； 可是我健康长成，以及顺利从学校毕业进入工作单位，则是受益于我的养父母…… 思来想去，我的价值观，世界观，是我的养父母言传身教教给我的，使我心地纯净，思想淳朴； 而我的职场观，却深受鸿斌、马晶师傅的影响，更加现实和务实，了解金钱和权力对生活和工作的重要，知道了在职场有等级差别，收入的区别，阶层的差别，圈子的差别…… 我的内心，是撕裂的，矛盾的，自我相抵触的！ 正因为如此，我常常会不由自主地对亲爹的友善之举，心生怀疑和戒备。 第415章 417章陪亲爹打高尔夫球 417章陪亲爹打高尔夫球 除了交接新买的房子之事，周末，我和鸿斌还被亲爹和丁姨叫去陪他们打高尔夫球。 高尔夫球场，设在华城郊区的一个六星级酒店院子里。 这座依山傍水的高档酒店的边上，有一个偌大的高尔夫球场…… 我是第一次打高尔夫，鸿斌专门帮我买了一套打球时穿得球衣球裤，专用球鞋，球帽……煞有介事的还买了一个球杆包，里面放着若干个球杆。 “打高尔夫球，是一种高雅的运动。” 说这话时，我的亲爹正两臂同时向后甩去，再向前推动球杆击球……一个小白球，就划着一个优美的弧线，飞向了远方！ “真棒！”我站在一边为他加油。同时也仔细揣摩着他潇洒挥球的动作分解—— 两腿微微拉开； 身体略微向前弓； 两只手同时握住球杆，对着地上的小白球……接着，就是他向后向前的甩动球杆击球。 这种规范、优雅的姿势，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学会的。我想。 我们向前走了一段路，接着是鸿斌开始击球。 鸿斌今天身着球衣，球裤，显得更加帅气，有一种运动员中的模特范。 他也是同样姿势在击球，不过，看上去，他的动作比亲爹的要从容轻松一些。毕竟，他年龄轻，身体素质好。 只见球杆一挥，小球飞向了好远的地方…… 球童快速的向前跑去，我则和鸿斌陪着亲爹、丁姨，一起坐上了电动高尔夫球车向前驶去…… 车子在碧绿的草坪上行进，扑面而来的热风，吹干了我们面颊上的汗水。 我感觉，这项运动，很刺激，很有趣！ “小琳啊，我过去谈生意，主要都是来球场陪着客户打高尔夫球。一场球打下来，单子也就签了下来。所以，学会打球，对工作是很有益的啊！”当车子缓慢行进时，我亲爹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是吗？那我也要学打高尔夫。”我说。 “这打球并不难，只要掌握基本动作就可以了，至于球进的多少，并不是最主要的。关键是你在高尔夫球场！”亲爹说。 说话间，车子停了下来。 鸿斌刚才打的球，终于见到了。 是距离我们刚才出发的位置，居然有三百多米。 “你的力气也太大了！是不是越远越好啊？”我问。 “那当然不对。鸿斌是因为年轻，力气大，掌控不了自己的臂力。”我的亲爹在一旁点评到。 “爸爸，为什么老板都喜欢打高尔夫球呢？”我问。 “这个嘛。说来也很简单，就是当老板的，都有一种掌控欲。”他接过丁姨递给他的毛巾擦了一把汗。 “你有没有想过，打高尔夫球，与做生意，在某些方面很相像？”他问。 “做生意，打高尔夫……两者有什么联系？”我想不到。 “你想，在生意场上，既要聪明，富有创造力，全神贯注，又要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和动作。这是一种心智和体力的锤炼。”亲爹说。 “还有，好一点的高尔夫球场都实行会员制，有了限定的门槛，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这里环境优良，景色优美，不嘈杂，安静，让人心情放松。在这种地方待个几小时，两个人谈生意，应该能相互了解对方底牌。不像酒桌或夜总会，那些地方，什么人都有，不适合小圈子交往交流。”亲爹说。 “这倒蛮有道理。”我听了不由自主地赞同道。 “还有，老板也是人，也需要适当放松。如果整天是酒肉穿肠过，不停地开会，进出坐汽车……长期以往，身体也会弄坏的。可是，到了高尔夫球场，可以一边打球，锻炼身体，还可以谈心，交流生意，这时的人，心情比较放松，思想相对集中，能心平气和地想问题，做决策。”司吉说。 经他这么一说，我对打高尔夫球也有了浓厚的兴趣。 这天，我们四人，在球场上耗费了大约四个多小时。 很久没有这样长时间的站立和走路了！ 所以，我一回到家，整个人就瘫到了床上……不过，想着亲爹的话，我觉得确实有几分道理。 第416章 418章圈子（1） 418章圈子（1） 因为这次司吉回家后要待一段时间，所以，他回来的消息，被一些他昔日的朋友知道后，便轮番的请他吃饭。 按理说，他参加这些活动，应该带着丁姨，可是他却坚持要带我去。 “我带你认识认识场面上的朋友，把你介绍给他们，今后，遇到难事，找他们，一准给你解决。”司吉对我说。 可能，人相处时间长了，就会慢慢接纳对方。 我和司吉的关系，也是这样。 最开始时，我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他对待雪艳阿姨的经过，听起来，简直就是混蛋一个，渣男一枚！ 而他对待没有出世的我的态度，更令我气愤…… 可是，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这个男人并不令人讨厌。 他不爱说话，性格有些阴郁。 他的大脑，似乎总是能够保持清醒状。对周边的人和事，他能敏锐的感知和了解，并且能够迅速做出反应。 我们很少正式交流，不过他只要看着我，就能猜到我的心事，并且想方设法的，把我心中的不快给搬除了。 “小琳啊，每个人在年轻时，都会做过一些荒唐事的。我呢，更是这样。对于你，我一直很内疚。总是想着，怎么样来弥补你，给你更好的生活。”有一次，他无来由的和我说了这句话。 他的眼睛不难看，灵动而充满智慧。当他聚精会神地看着我时，我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一种情感的交流。 他也不爱笑。好像天生缺少笑的细胞。 起先，只要站在或坐到他的身边，我就会有一种无来由的紧迫感，心里紧张，拘束。 不过，当我们开始交流时，无论是，他用眼睛和我交流，还是和我说话时，这种不安和紧张，就会慢慢消失。 他对我总是和蔼温和的。 可能我是他的女儿，所以，他收起了平日里对待竞争对手的算计和揣测吧…… 第一次听说要和他的哥们吃饭，我有些拘束。 不过，见到他们后，我很快释然了。 餐桌前，围坐的，都是像他这般的半大老头子，一个个皱纹密布，肚腩突出，有的连背都驼了。在这些人中，他的身材还算保持的最好的。但是他悄悄告诉我，别看他们形象保持的不好，可他们都比他能干。有什么事，就找他们。 和他的哥们在一起时，他很喜欢说话，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而据说比他能干的哥们，却很喜欢听他侃大山。 他和他们讲国外见闻，名人趣事，都是我们平时不怎么听说的事，所以，他的哥们会不时响起一阵阵哄笑…… 他的见识很广。 据他自己吹牛说，只要在国外待着，大多数时间，他都在旅行。没有去过的国家和名胜古迹，他都要亲自去见识一下。 从东方的印度，孟买，日本，马来西亚，新加坡，到西方的东欧，西欧，北欧；从南美洲到北美洲，甚至是南极的冰川…… 当他提到自己和探险队员一起，乘着海轮穿过冰川，抵达南极时，他说，他们所有的人，都像小孩子一般手舞足蹈，拍下了永远值得记忆的瞬间…… 说起来，他跑得国家，已经是一百二三十个了！ 第417章 419章圈子（2） 419章圈子（2） 后来我才知道，他带我去见的这几个哥们，都是手握大权的企业家，身家不菲。不过，要和他相比，还差不少。 第二次，带我去应酬的，就是一个富家女举办的家庭酒会。据司吉说，来参加酒会的只有两类人： 富家子弟； 富家子弟的长辈。 “那我就不去了吧。”我推辞着，不想去。 吃吃吃，我哪有那么多的闲心陪他花天酒地。 “这怎么行，参加这类酒会的宾客，都是经常去打高尔夫球的老板，或者老板的子女。你看，这两条，你都沾上了！”他阴险的笑着。 直到这会我才意识到，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成为这个圈子的一员，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也有些另类。 于是我便不反驳了。 正好，马晶师傅不是说，要多参加应酬吗？那我就去见识一下，看看现在的老板的孩子们，都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他们是纨绔子弟吗？ 他们还会继续“作”吗？ 他们能够承担起父辈的庞大财富帝国吗？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晚上，我穿着鸿斌专门帮我临时买的晚装，盛装出席这场富家子弟的聚会。 聚会是在梓山下的一个有名别墅小区里的一套大别墅里举行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放。 司吉带着我，走进了这家豪华别墅…… 别墅很大。 上下四层。 客厅很大。 一眼望过去，至少有三百平方米的面积。 参加的人不很多，大约也就二十来个。 男的，西装笔挺，女的，个个打扮的似天仙般美丽。 今天的我，走在司吉身旁，格外扎眼。每一个人在和司吉打了交道后，就会客气地对我微笑，点头，示好。 我想，这不是我打扮的如何出众，而是我身边的这位大佬，名声显赫吧！ “司吉，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了，最近怎么样？是不是又收购了一个企业？”一位有老板范的男人，走了过来。 他的身边，也有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陪伴着。 “老兄，还是你最了解我。”司吉拍拍男人的肩膀，轻声说道。转而问： “这位小姐，是你的千金？” “是啊。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还在熟悉之中。唉，国外不能待太长时间啊，否则，对国内的生活不熟悉，不了解了。”男人说。像是在说自己的女儿出国留学时间太长了。 “哪里，我常年住在国外，怎么从来没有不适应感？关键还在个人。”司吉反对说。 “小琳啊，来，和我的老朋友以及他的女儿认识一下……”接着，司吉主动把我引荐给那个男人和女孩。 原来这个女孩，和我同岁。 她是高中毕业就出国留学的。因此，对西式生活很适应，如鱼得水般快活。回来前，已经拿到本科双学历了。准备回来接老爸的班。 她的衣着十分讲究。 一身的名牌，脚上的鞋子，是限量版的，脖颈上挂着的一个造型别致的天鹅型钻石挂坠，做工精细，一看就是出自她的男朋友之手。 我看到亲爹在和那个男人聊得很起劲，便和这个女孩，找到一张小桌子前坐下来聊天。 我告诉她，我已经工作，是在一家审计事务所当小所长。 她却关心的，是我的亲爹，有没有让我参与到他的企业的管理中…… 我觉得很奇怪。 便告诉她，我已经订婚，未婚夫是司吉的养子，所以，今后我亲爹的生意，主要有我的未婚夫打理。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 第418章 420章圈子（3） 420章圈子（3） 问完了我，我便问她： “项链是男朋友送的吧？” “当然。” 她神气的回答。双眼皮特双，看起来有点像后来割的。 女孩子在一起，聊起男友，最是说不完的话。现在的她，就是如此。 她告诉我： “我男友是和我一起回国的。我们准备不久就订婚。” 她男友是从小到大一起上学放学的邻居。 爸爸妈妈也是做生意的。 两家人关系很好。 女孩父母买了这里的别墅后，男孩家不久也就买了这边的别墅，继续当邻居。 “我们算是青梅竹马吧。他对我可好了。” 正说着，女孩的男友过来了。 “小法！” 男孩眉清目秀的，瘦高个。白净的脸庞上，有几颗雀斑。他戴着一个高度近视眼镜，厚厚的镜片后，是一双细长的眼睛。 “这是我爸生意伙伴的女儿。她都工作了耶！” 女孩对他说。 “哦，了不起。”男孩看看我，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牛小琳。”我说。 “什么？你就是牛小琳？那个自传体记忆人？”男孩表情夸张的喊了起来。 这回该轮到我没表情的“哦”了。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孩问。 “她具有超强记忆力啊！她曾经战胜过国外的记忆天才，获得季军呢！”男孩说起了超强记忆力大赛那些事，看我的眼神，也从漫不经心到目不转睛，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大变化。 接着，他讲起了人脑结构，以及那些具有超强记忆力人的脑结构…… 原来，他学的专业是人工智能。因为要模仿和研究人脑，所以他们这个领域的顶级专家，都对人的大脑进行过相当认真的研究，对其结构亦十分熟悉。他作为这一专业的大学生，自然也对一些具有特殊才能的人脑感兴趣。 “你平时记事情，需要运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吗？” “以往每一天每一小时甚至每一分钟的事情，你真的全都记得吗？” 他不停的问我各种问题，刚开始，我还耐着性子回答了几个，可见他像研究怪物般研究我的脑袋，我心里就有些烦了。 好在，亲爹司吉领着另一位年轻人走了过来： “小琳啊，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秦叔叔的儿子他刚从斯坦福研究生毕业回国，准备接班当老总了。” “你好！”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 亲爹说的秦叔叔，是他上次带我去吃饭时认识的。秦叔叔是那个桌上比较有号召力的一个人。他经营的是一家影视公司，拍了不少走红的影视，算是名人了。 “你好。”我也礼貌的回应他。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公司准备新拍的影视剧中担任一个角色？”这个人，一上来就给我塞了一个大大的糖果。可惜我牛小琳见过大世面，他的糖果，对我一点诱惑力也没有。 “谢谢。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如果你的公司需要财务报表审计的话，可以找我。”我不卑不亢的说。 “你已经工作了，看起来很年轻嘛。”他说。 “小秦啊，我女儿是aaa所的所长呢。”亲爹在一旁给我抬轿子。 “是吗？那好，以后我们公司的审计，就交给你们所了。”年轻男人笑着说。 没想到在这里喝酒聊天，就拉了一个客户，我心情不错。便赶紧奉上自己的名片。 接着，我和他聊起了斯坦福，以及在美国的见闻…… 第419章 421章圈子（4） 421章圈子（4） 那天，就在亲爹带我去赴宴的酒会上，我认识了不少富家子弟。 我们在一起聊天，喝酒，东拉西扯的侃大山…… 不过，经过这次酒会，我改变了对富家子弟的印象…… 现在的富家子弟已经和刚开始暴富的那群人不一样了！ 他们几乎都清一色的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小学初中一般在国内名校读，到了高中，大部分就被送出国接受国外名校的教育了。 所以，他们见过世面，思想开放，掌握了较多知识，和地球村的节拍同频共振，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他们熟悉和了解生意场上的一切规矩和规则，比起他们的父辈，更精明狡猾。 不过，在他们华丽的衣着，彬彬有礼的外表下，我也能读到他们努力掩饰的势利，以及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 比如，和人打交道时，他们很在意你的衣着谈吐。 见了面，通过你的穿着就先把你归类—— 身着限量版服饰的，他们一定会小心交往，因为只有身价上亿的人，才会在意自己的与众不同； 穿着体面，名牌服装在身的，至少是生活无忧的高净值人群，可以与之交往…… 不注意穿戴，只穿地摊货的人，他们根本都不会正眼瞧你……即便是他和你笑了打招呼，但心里一定不会留存你的影像！ 他们中有的人，眼光可以毒到你穿了件高仿名牌，拎了个高仿皮包，都能一眼看穿，进而不再理睬你，甚至会在朋友圈怼你讥笑你！ “只有身家相当或者差距不很大的人才能形成圈子，才会有共同语言。”这是那天我在和秦姓公子交谈时听他说的。 当我们聊完了斯坦福，聊完了国外有趣的留学生活后，他和我说起了他的某位装大款的同学…… “他以为，他穿的那双假名牌皮鞋我看不出来？” “凡是热衷于穿戴假货的人，肯定是虚荣心爆表的可怜之人。而他的父母不知道要为他的虚荣心花多少冤枉钱！”他有些不屑一顾的说。 唉，有钱人好像生活在世外桃源。他们不了解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挣钱养活自己都不容易！我听了心里不由得感慨。因为我自小吃过苦，所以对穿戴假名牌的同学并没有任何不适。 我记得，在大学时，我当时的闺蜜幂芳，就喜欢买高仿名牌手包。她说，一个真lv包就要几万到十几万，还是买个高仿用起来划算。既拿出去有面子，又可以省钱。幂芳的家庭生活水平已经算很高的了，还会买高仿名牌。现在想起来，幂芳的家庭虽然生活无忧，但和这群富家子弟相比，却还是要差很远的…… 交谈过程中，他们会对你上什么学校特别在意： 比如，小学中学是否上的名校？因为只有特别重视孩子成长的家长，才会格外关注名校名师，舍得花钱。一个连名校都上不了的人的父母，不是没文化，就是没钱。 再比如，是否出国留过学？是不是名校？像我这种没有留过学的人，被他们看做“土包子”…… 从谈吐到气质，从衣着服饰到见识，这群富家子弟都已经被他们有钱的爹妈，尽可能的包装起来，通过砸钱上名校来完成第一阶段的成长…… 最后，当然最最能影响到他们对待你的态度上的，就是你或你的家族拥有多少财富了！ 第420章 422章圈子（5） 422章圈子（5） 总体来看，这些富家子弟，经过上名校，出国留学，以及父母对他们的重金包装，使他们已经在各方面都上得了台面了—— 用流利的英文，表达自己的想法； 对企业管理的要义，侃侃而谈； 见到不同的人，施以不同的礼节； 面对企业的一般问题，能游刃有余的处理…… 加之他们对个人形象十分重视： 女的会不惜重金到国外整容—— 单眼皮，割成双眼皮； 圆下巴，整成尖下巴； 矮鼻子，垫成高鼻梁； 甚至为了体型的美，不惜割肉，让某些部位显得更鼓，更突出…… 男的，则会在细节和关键部位进行修饰—— 矮个，就穿上垫高鞋； 有色素牙的，拔去原牙，种植假牙； 相对于女性的大幅整容，他们会比较在意自己的双手的保护，护肤，美容…… 所以，经过修饰后的他们，站在摄像头和闪光灯前，个个形象靓丽，自信满满。 不过，这些富家子弟，也是有软肋的！ 别看他们衣着光鲜，谈吐不凡，举手投足，都有贵族范，可是，一旦遇到身家比他们大的土豪，立马在心里就软了一截。 为什么呢？ 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财富是个人、家族地位的奠基石！ 没有财富，就没有话语权。 有多少财富，就有多少话语权…… 在没钱人面前，他们嘚瑟，自大，目中无人，根本视你为空气； 可是遇到比他们有钱的大老板，还不照样低声下气！ 在酒会上遇到各位富家千金和公子的表情时，注意到这个现象，我觉得特有趣…… 那天，我亲爹带着我来到一个正热烈讨论什么的人群时，本来他们有说有笑，见到我的亲爹，他们立即静音，屏息凝听亲爹说话。即便亲爹说得毫无趣味，他们也会舔着脸恭维巴结，讨好献媚……那种表情，真是令我难受。 可见，富家子弟也是有软肋的！ 这个软肋，就是财富的比拼！ 所以，在和这群人打交道时，他们最最关注的，是你的身家，你的家族财富的背景…… 只要你有钱，只要你的钱多于他们，只要你的家族具有雄厚的财力，那么，他们就尊敬你，仰慕你，跟随你，认可你，赞美你，主动与你交往。不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小…… “爸爸，在你们这些老板眼里，判断一个人的价值，是不是就看他的身家啊？我觉得这样太庸俗了！” 这天回家的路上，我问司吉。 “这个嘛，在资本市场，财富确实是基础。没有财富，何来话语权？又如何谈发展？不过，在我看来，一个人的身家固然重要，但个人的能力和智慧也很重要。假如你拥有很多财富，比如说，从父辈那继承了一家大公司，成为了掌舵人。可是，如果你的本事不够，或者说掌控不了复杂的局面，大公司也有可能被你玩完。因此，我们这些老江湖看一个人，不仅看他的身家，还要看他的能力和水平。”亲爹说得话，似乎很有道理。 “可是，我刚才分明看到那些富家子弟，在看你和看到其他人时，态度很不一样。他们好像很在意这些。”我说。 “他们还太嫩，还没有修炼到我这个程度。小琳啊，我做生意几十年，也是吃了很多苦，几上几下，失败了多次，才打拼到了现在的财富规模的啊！”说到这，司吉显得很激动。 第421章 423章另类 423章另类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是这样的。 在我接触这类人群中，还见过与之不同的几类人。 一类人，是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和“王子”。 由于从小生活在钱堆里，物质生活极大富裕，使他们以为，这些都是轻而易举就可以获得的。 他们对财富没有一点兴趣，也不想继承父业，整天忙碌为赚钱。他们中的有的人，学业结束后，依旧在家闲赋，吃喝玩乐，出国游……不过，即使狠劲折腾，那家族产业赚的钱，还是折腾不完的。只要他们不赌博，不吸毒。这类人，我管他们叫不想当纨绔子弟的纨绔子弟。 我跟着鸿斌见他的朋友时，小k就是这样的人。 他好像很厌恶富人，同情穷人。我们在一起吃饭时，他信誓旦旦的表示，要向俄罗斯伟大作家托尔斯泰那样，一旦他掌权，他就要解散工厂，遣散工人，给他们发一笔不少的工资……他绝不愿意为了赚钱，让工人们那么辛苦。 可是，他又是典型的寄生虫，啃老族。 小k快三十了。 他不呆不傻，到国外留学镀了一层金，拿了一个哲学本科学位回国。按理回国后，应该帮助家族管理企业吧，可是他不愿意去，但也不找工作，因为他不愿向任何老板低头。于是，就成天在家待着。 他的老妈，每月要给他几万元的生活费，吃饭唱歌还可以另外刷卡买单…… 他就那么每天混着，不断和女孩谈着恋爱，但绝对不愿意结婚。女朋友谈了一箩筐，没有一个长久的。 他是一个有着颓废世界观的人。说他清醒吧，他非常厌恶钱，讨厌虚伪狡诈，同情穷人……可是，他花的每一分钱，都来自父母，自己根本没有生存的能力。 还有一类人，是家族的“叛逆者”。 他们学业归来后，立志要靠自己的努力，挣钱，养活自己。 他们中的有些人，做了一名普通的教师，或者会计，或者医生，当个小白领，领一份工资，过自己的小日子。 有的人，成为了艺术家，作曲家，作家，画家……终日沉湎与自己的小天地里创作。 有的人，考上了公务员，或者事业单位，像千百万个有为青年一样，奋发努力，积极上进。 还有些人，自己创办了公司，在网络商务，电竞等行业，开始了艰苦的创业……虽然艰难，一时难出头，但精神可嘉…… 不过，这类人的反其道而行之，通常不那么顺利。家族企业那么多的财富，他们不愿意经手和管理，要完全靠自己的能力打拼出不凡的业绩，也是不太容易的……最后，都是父母悄悄地帮衬，助他们跨过一些难关。 说来说去，要成为合格的家族企业财富的承担者，是不容易的。还有更多的风险在等待着他们。光有外在的光鲜，不足以接好父辈千辛万苦创建的企业； 而若想另辟蹊径，按照自我的兴趣和愿望，去发展的“叛逆者”，创业生活，也是极其不易的……不脱几层皮，是无法凤凰涅槃的。 第422章 424章师傅的婚礼（1） 424章师傅的盛大婚礼（1） 就这么，亲爹司吉回国买房的这段日子，我跟着他认识了不少场面上的人，顺便还为我的小所，拉了一些订单。 等到他要和丁姨回加拿大的时候，我和他的父女关系，已经和缓多了，连以往那种没来由的紧张感，似乎也消失了。 他和丁姨离家回加拿大时，是我和鸿斌送他们去的机场。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有优雅的音乐在车厢回荡。 一直快走到安检口，亲爹司吉才回头对我说： “小琳，房子装修的事，就交给鸿斌去处理吧。你呢，安心当好你的小所长吧。” 他的眼中，有不舍，还有几许做父亲才会有的温情。 我的心，被他的话一下子打动了！ “爸爸，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的。你和丁姨也要多多保重身体。”我说。 望着他们走进安检口的背影，我对亲爹的感情一下子加深了很多。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没有说话。 “小琳，这次爸爸回国，陪你参加一些酒会，长了不少见识吧？”他问。 “还行。”我说。 “爸爸是个经商奇才。他能够把生意做得这么大，相当的不容易。你见了他的朋友和熟人后，就会体会到这一点了。”鸿斌说。 “过去，我主要是对他始乱终弃的行为感到愤慨，还有就是他对我这个生命的不尊重，使我打心里恨他。不过，看在他努力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份上，我也就逐渐放下了。至于生意的事，只要他不违法，不乱来，他赚钱越多，我当然越高兴啊！”我说。 “小琳，爸爸是你的亲人，这些年他为了找你，也是花费了很多心血的。你千万不要再对他心怀仇恨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难道不应该和和美美的？”他委婉地说。 鸿斌从小到大都跟着司吉生活，和他的感情自然是很深的。 而我呢？ 我是司吉和雪艳的弃儿。 我从一出生，就被他们抛弃了…… 我为什么不能对他，还有雪艳心生仇恨呢？我心里愤愤不平的想。 不过，想到在这个问题上，我们的立场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也就不和他掰扯了。 “对了，席总昨天给我打电话了，说是准备在周末举办婚礼，邀请我们参加。”鸿斌突然想起来似得，说。 “太好了，师傅要结婚了！”我惊喜的喊了起来。 最近，因为身体不方便，马晶师傅一直没怎么上班，总是在家休假。而我因为亲爹回来，陪他拜见各路朋友，也没有和鸿斌去看她。现在，听说婚礼要举行了，我自然为她高兴。 “这次一定要给师傅和席总送一个大红包！”我说。 “那是一定的。”鸿斌非常赞同。 “对了，地点在哪里举行啊？”我问。 “就在华城的xx五星级酒店举行。席总说，要给马晶师傅一个盛大婚礼。对了，席总还说，师傅邀请你给她当伴娘呢！”鸿斌说。 “那你呢？”我问。 “唉，我长得太帅了，给席总当伴郎，不是要压过新郎的威风了？”鸿斌臭美的说。 “哈哈，说你胖，你就喘！”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车厢内，我们的笑声，冲去了送别亲爹和丁姨时和鸿斌争执的不快。 第423章 425章师傅的婚礼（2） 425章师傅的婚礼（2） 周末，是个大晴天。也是五月初的一天。 春天的气息，已经覆盖着华城的每一个角落。 绿草茵茵； 鲜花盛开； 树枝上的绿叶，已经染绿了枝头…… 我和鴻斌早早来到师傅准备举行婚礼的酒店。 走进化妆间，只见化妆师正在为她精心描眉。 我悄悄走过去，在镜子里看着美丽的马晶师傅，只是傻笑…… “小琳来啦，快请坐，在一边帮我参谋下我的这张脸还有哪里需要修饰一下？”师傅对着镜子里的我温和的说。 “师傅，你怎么打扮都漂亮，都好看！在我眼里，你就是不化妆，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我由衷的说。 “瞧你说的，快别拍马屁了。我让你当伴娘，是要帮我解决问题的！”师傅说。 “那我就说啦。”我笑嘻嘻的对美容师说： “你在这，帮我师傅稍微描重一点。师傅的眉形很好看，但稍微嫌短一些，可以加长些。” “还有这里，嘴唇的唇膏，上下中间部分上的重一些，突出中间，加厚些……” 随着我的指挥，化妆师迅速的补上了几处…… “这还差不多！”师傅望着镜中美丽的妆容，开心的笑了。 “鴻斌跑哪去了？怎么没有见到他？”师傅抬头向四周望了望，问我。 “哼哼，还不是找席总去了！”我说。 我后来才知道，鴻斌和席总，不仅是好哥们，而且，他们还是远房亲戚呢。难怪我遇到困难时，他会果断伸出援手。他说感谢我对师傅的照顾，其实也不过是个说辞而已，让我高兴呗。 “那我就放心了。和我老实交代，最近是不是和鴻斌吵架了？”她问。 “没有啊。”我说。 “那你们鴻斌怎么情绪不高呢，跑到他远方房表哥老席处诉苦去了。”师傅说。 “这个大坏蛋，居然背着我……”我开始生气了。 “小琳啊，我说你是不是要检讨一下自己，你最近找到亲爹后，是不是有些趾高气扬，不把鴻斌放在心上了？过去你对鴻斌那是多么好啊，一说起他的名字，眼睛里都放光。现在倒好，老是和他对着干！”师傅委婉的说我。 她说我趾高气扬，有些委屈我了。我都不想认这个亲爹，是亲爹整天围着我转，又是给我买别墅，又是带我去见世面，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我…… 可是，师傅既然提出这件事，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我仔细检讨自己，这段时间对鴻斌说话是有些过头了。但是，我们其实是观点不一致导致的，而不是我对他有什么改变。 我觉得对我亲爹那样的人，就应该态度强硬才对。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的。看起来他是在围着我转，其实他已经用亲情，把我逼到了“死胡同”，让我不得不听他的，不得不按照他的想法去做。这也是我后来想明白的。 比如说，他给我买别墅吧。看起来，他是一心为我好，可是，他其实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把我拉回到了爷爷奶奶这边，让我远离我的养父母； 还有，他看起来是带我去见他的老朋友，让我认识更多的商海精英，其实，他也是在用委婉的方法，告诉别人，我是他的女儿…… 总之，虽然我和他一直没有生活在一起，但是，我是他女儿，凭着一种直觉和本能，我看他，可能比鴻斌更准！ 鴻斌一直对养父抱有一种感恩的心情。所以他对他是一种“愚忠”。完全信任他，跟随他，听他的调遣…… 我很想把这些都讲给马晶师傅听，可惜，时机不对。 今天是马晶师傅的大喜之日，我怎么能用这些无聊的事，扫她的兴呢？ 想到这，我对马晶师傅说： “师傅，我一定会对鴻斌好的。你放心。今后我会注意自己的说话态度的。”我说。 “这就对了。小琳啊，女孩子还是要柔一些，不要咄咄逼人。你说，鴻斌对你多好啊！你不要辜负了他……”师傅又说。 她今天在自己的大喜日子和我说了这么多话，一定是别有深意的。虽然我一时揣摩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师傅都是为我好。 “师傅，谢谢你。可能这段时间我真的有些讨人嫌了。”我说。 “哈哈，小琳那么可爱，怎么会讨人嫌呢？你别多想。我只是想，你找到亲爹，你和鴻斌的位置，就悄悄发生了变化。过去，你是外来人，鴻斌是家中的宠儿。现在你是家中的宝贝，中心，而鴻斌作为养子，一下子被你比下去了。这种变化，难道你没有想过吗？这时你对鴻斌要更好才行！”师傅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是啊，过去鴻斌总是迁就我。那时，他在家里的地位不可撼动。现在，我被找到了，我成为了全家人的中心，宠儿，他虽然十分百分的为我高兴，但同时，是不是也有一些失落呢？这时的我，依旧沉浸在对亲生父母的怨恨中没有走出来。殊不知，另一个人，则因为找到了我这个女儿，而感到了一些冷落……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呢！ “师傅，谢谢你。我知道了。”想到这些，我对师傅说。 正说着话，鴻斌走进来了： “马晶姐，席总让我问你，收拾打扮还需要多长时间？” “马上就好。你告诉他再给小琳画个淡妆就好了！” 师傅说。 “师傅，我就不化妆了吧。你是红花，我是绿叶，绿叶不用化妆了！”我嬉皮笑脸的推辞。 “那哪行？”师傅不由分说的把我推到她坐的座位上，让化妆师给我化起妆来…… 就这么，我对脸上扑了粉，描了眉，上了腮红，抹了唇膏……不一会，一个活脱脱的“小妖精”诞生了…… “不错，这才像我的伴娘！” 盛装打扮的美丽师傅，拉着我这个“小妖精”，快步向结婚庆典的主席台方向走…… “师傅，你慢些，你慢些……”她身着一件白色婚纱拖地长裙，必须有人拽着才好。我一边请她放慢脚步，一边找来婚庆工作人员，帮她拽起长裙……我们眼看着就来到了主席台边，身着西装的新郎席总，正笑意盈盈的望着我们！ 第424章 426章急中生智的伴娘（1） 426章急中生智的伴娘（1） 那天的结婚典礼，来的人很多。 为了举办隆重而热烈的婚礼，席总在这个庞大的大厅里摆了五十八桌酒席。整个宴会大厅，大约有五六百人！ 不过，在关键时刻，突发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幸亏伴娘我急中生智，帮马晶师傅巧妙化解……当然，要叙述这段惊险的事情，还需要我这个敬业的伴娘，慢慢道来—— 当我和马晶师傅化好妆，走到主席台边的休息室时，席总望着自己美丽非常的新娘子，不由得看呆了： “小晶，你真美，太美了！” 他情不自禁地说，眼中满是柔情。 听到席总的赞美，平时一贯泼辣的马晶师傅，竟然低垂眼眸，脸颊泛起红晕。她这会，简直就是一个温柔甜美的小媳妇。我想 新郎席总，今天也很神气。 他身着一套海蓝色的高档西装，浑身洋溢着男子汉的阳刚之气。他和美男鸿斌站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鸿斌是体型美，脸型美，高颜值，有点像男模或演员的美。 席总的美，则在于他自身散发出的强大磁场，他的不凡气度。只要你站在他身边，就会被他的人格魅力，甚至举手投足间的稳健和儒雅所影响，所折服。 “那是当然的。我师父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我说。 看着马晶师傅，我想，我如果是男的话，我也想娶她。我师父既美丽，又能干，家世好，工作也好。这样的女子万里挑一！ “小琳今天也很漂亮。”席总接着又夸了我一句。 “嘻嘻，席总，我今天是衬托师傅这朵红花的绿叶，更是贴身的小跟班，细心的小管家，勇敢的小警卫……” 我笑嘻嘻的说。 “小琳，今天你要辛苦了。我不能在你身边，你自己可要特别小心啊！今天要来几百名嘉宾，人员混杂，情况难料。你记住，一定时刻陪伴在马晶姐的左右，形影不离。知道吗？”鸿斌又像一个大哥哥一般，唠叨了。 “嗯。”我点头。 是啊，鸿斌不在身边。万一出现什么情况，我真要独立应对了。 不过，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当时，我的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好几部肥皂剧的桥段—— 第一种： 音乐声中，新郎新娘在众人瞩目下，在宣读爱的誓言……他们脸对着脸，美眸闪亮。 突然，冲上来一个莫名其妙的爱慕者，他大叫着，要把新娘带走…… 众人鳄然！ 第二种： 新郎正充满深情的给新娘戴婚戒……不料，跑过来一个女人，她当众控诉新郎的斑斑劣迹，说她已经怀了新郎的孩子…… 一时间，场上大乱，宾客哗然！ 想到这些，我的嘴巴紧抿了起来，一副责任重于山的表情。 估计看到我很严肃，马晶师傅赶紧笑着安慰我： “小琳，没鸿斌说的那么严重。今天不就是请了一些朋友来吃饭吗。在婚宴上，哪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你放宽心。” 距离典礼正式开始，还有半个多小时，后面的程序，就按照婚庆公司的安排走了。 新郎新娘还有他们的父母，一起来到大厅的门口，迎接每一位到来的嘉宾…… 这时，我和伴郎，一个叫广波的瘦高个小伙子，站在他们五米远的恶地方，悄悄聊着天。 第425章 427章急中生智的伴娘（2） 427章急中生智的伴娘（2） 原来，广波是席总公司的一位部门经理。他是一名海归。高中毕业后，就到德国留学，直到拿到硕士学位。回国后，就一直在席总领导的集团里工作。 他是学软件编程的。看上去，很聪明，看人时，目光清澈，干净。但是，说起话来，又很犀利。他不喜欢用装饰语，要么肯定，要么否定，或者直接表达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和他交流，特别轻松，没有压力，不需要在心里来回揣摩对方讲话的意思。 当他听说我叫牛小琳时，也是表情很夸张的样子。然后问了我一些有关记忆里的问题。最后，他和我商量： “等有机会，我想请你喝咖啡，别多心，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向你探讨一下，你的记忆过程是怎样的，我在编程中，可能要用到。”接着他和我谈起了人工智能，说人工智能，就是在研究了我们这些特殊的脑袋后，发明了一些有趣的机器人，和工具……我同意了。 半个小时到了。 席总和鸿斌，还有伴郎他们往主席台那边走了。我和马晶师傅，还有一些人，则坐在大厅边的休息室里，等待主持人的召唤…… 这时，我望向大厅，宾客都已经进入大厅相关位置坐好了……而场上刚才还璀璨耀眼的灯光，突然就全部熄灭了！ 只见一束光，打到了主席台中央。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气宇轩昂走上主席台。 “亲爱的各位来宾，朋友们，席先生与马小姐的结婚典礼，即将正式开始。在这个隆重的结婚典礼开始前，请然我们一起来看一下大屏幕，了解新郎和新娘的过去……”主持人沉稳而洪亮的声音，响在大厅上空。 只见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幅幅照片—— 有新娘牙牙学语时的可爱孩童照片； 有新郎戴着红领巾时的快乐少儿照片； 有新娘新郎在大学校园里的青春飞扬的靓影； 有新娘新郎四处旅游时的留影； 有他们刚到工作单位时拍的工作照； 还有两个人一起拍的各种婚纱照…… 上百张照片，简单回顾了新郎新娘的过去…… “下面，席先生和马小姐的结婚典礼，正式开始。亲爱的朋友们，各位来宾们，你们好。在这草长莺飞的美丽春天，在这华城绿色浸染的五月，我们迎来了一对职场精英的婚礼。他们就是……”主持人，是某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他的声音是一流的，他的表达也是十分到位的。 “现在，我们首先请婚礼的男主角，新郎席先生出场亮相。”主持人话音刚落，只见席总步履矫健的走到了主席台中央。 “新郎席先生，是xx集团公司的老总。这位在商海畅游了十几年的职场精英，成功人士，今天终于要迎娶自己的新娘，马晶小姐了！” 主持人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席总今天显得特别精神，他向台下的宾客行了一个礼，并颔首微笑。 “那么，这位令席总魂牵梦绕的新娘，究竟在哪里呢？朋友们，请转身向后看！” 欢快的喜羊羊的音乐响了起来。 大厅中央突然亮起了一道灯，众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从主席台到大厅门口的这段路上，搭起了一个鲜花的长廊。一束束美丽的鲜花，装饰在花廊上。地上，则是一条长长的红地毯…… 灯光的尽头，是马晶师傅的父亲，挽着今天婚礼的女主角，美丽的新娘马晶，正款款向主席台走去…… 她的前面，是一对金童玉女，提着篮子一路撒花。 花廊的上方，不时有气球爆炸的声音，彩花飞舞灵动……整个大厅似乎被点燃了！ 来宾们看呆了，个个站了起来，拍手欢呼，欢笑声不绝于耳。 第426章 428章急中生智的伴娘（3） 428章急中生智的伴娘（3） 在众目注释下，马晶师傅和她爸爸，终于走上了聚光灯下的主席台…… “亲爱的朋友们，嘉宾们，此刻，新娘的父亲，正把他心爱的女儿，交给了新郎席先生……他含辛茹苦抚育的女儿，如今已经长成亭亭玉立漂亮女子，作为父亲，他的心中一定有万般不舍，千般难受……不过，相信新郎席先生，一定不会辜负老人家的希望，会对这个美丽聪慧的女子更加珍爱珍惜和疼爱的！” 煽情的主持词，再次点燃了来宾的情绪，大家用经久不息的掌声为他们送去祝福…… 接着就是证婚人征婚。 没有想到，证婚人竟然是老宋头！ 今天，他老人家穿得十分正式： 笔挺的西装，大红色的领带。 一头茂密的假发，代之以平常的地中海发型。 “各位来宾朋友们，大家好！今天，我十分荣幸的参加了席先生和马小姐的新婚典礼，并荣幸的担当证婚人。新娘马晶，是我们xx所的副所长……”老宋头洪亮的声音在会场大厅上空回荡。 他太能说了。 先是历数新郎新娘的闪光业绩，然后又详细介绍两人相认相识相爱的过程，最后，他以老一辈的口吻宣布： “他们的结合，完全符合国家的法律法规，得到了所有家人的祝福，全体朋友同事的祝贺……让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表达我们对这对新人的最最诚挚的祝福！祝福你们在今后的日子里，相亲相爱，早生贵子，比翼双飞，白头偕老！来，大家一起举杯共饮！”他接过场上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一杯红酒对大家说，然后一干而尽！ 当老宋头话音刚落，彩条飞舞，气球飘飞，悠扬的音乐响起来了……宾客们举起酒杯畅饮，十分的热闹…… 后面就是席总和马晶师傅为对方带婚戒。我在主席台一侧帷幕内，亲眼目睹了这一令人激动的场景…… 再往后，就是他们手牵着手走下主席台，到每一个酒桌边敬酒…… “快，咱们赶紧跟上！”当我看得忘乎所以的时候，广波推推我，说。 于是我们俩飞快的跟过去，护卫在席总和马晶身旁。 广波曾经在前面聊天时告诉我，他是跆拳道黑段水平，也就是说，如果场上遇到捣乱分子，一般情况下，他是完全可以制服的。 “那么我呢，我到时能做什么？”我问。 “打电话报警啊！”他笑嘻嘻的说。 直到这会，一直都很顺利。我们以为就是开开玩笑而已，不会真的遇到危机。可是，就在马晶师傅跟着席总来到第四桌敬酒时，意外发生了—— 一个女人突然从边门冲了进来。 她跑过来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冲着马晶师傅撞过来的。 当她离我们还有五米远的时候，机灵的广波，身高一米八的广波，一下子挡住了她。 “你想干什么？”广波问。 “我要杀了这个坏女人，勾引我丈夫，破坏我家庭……搞得我丈夫要和我离婚！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安宁！”女人推搡着广波要往前冲…… 第427章 429章向第十桌狂奔 429章向第十桌狂奔 就在广波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女人继续向前冲过来时，我的小脑袋开始了高速旋转—— 是立即报警还是采取其他的方法？ 立即报警，警察赶到需要十分钟时间。他们的到来，虽然能够马上化解问题，可是，警察的出现，还是会对会场产生影响，五百多名嘉宾，都会成为自媒体广播员，放大这一事件！那么这样一来，马晶师傅的隆重婚礼，就变成了一场闹剧！这是席总和马晶师傅都不愿意看到的…… 可是，如果不报警的话，这个女人在这大叫大嚷，实在与目前的和谐欢乐气氛不符，而且看这样子，她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再这样闹下去，本来没有注意到的人，也会注意到！ 怎么办？ 现在最有效的办法，是找到一个能够制止她的人！ 要了解谁能制止她，首先需要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 她一定是和马晶师傅之间发生过矛盾的人！ 她丈夫肯定和马晶师傅关系不错！ 我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潘亮和我讲过的那个关于马晶师傅和一个风投老总的往事…… 的确，他们是相爱过，而且私奔过，当时的动静很大，网络媒体在显著位置报道过……不过，后来两个人回头了，改正了……马晶师傅再也没有和他有过什么了，而那个风投老总听说也回归家庭了！可是，现在怎么又在闹腾呢？ 风投老总！ 对了找风投老总！ 我是伴娘，所有宾客的名单我全都过目过一遍。而凭借着我的记忆力，我对来宾坐在哪个桌子，也是清清楚楚的。我经过快速搜索，立即想到了第十桌的那个风投老总。 今天他也来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马晶师傅胆真大，还请以往的旧情人。可广波告诉我，说是席总让请的！ “席总可真厉害！”我记得自己听了广波的话，是这么回答的。 风投老总被席总请来参加婚礼酒宴了！ 风投老总来是来了，可是他的媳妇怎么会跑到这里来找马晶算账呢？ 一连串的问题涌上脑门…… 不过，时间就是一切！ 我顾不得再深想下去了，立即向第十桌狂奔过去…… “谁是风投老总xxx？”我气喘吁吁的问。 一桌人大眼对小眼的望着我。 “快说，谁是风投老总xxx？”我继续问。 “是我。”一个男人奇怪的望着我。因为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 “我是新娘的伴娘，新郎找你有急事。”我说。 然后我拉着那个风投老总就往这边跑…… “赶紧去劝劝你媳妇吧。她在第四桌闹腾呢！”我一边跑，一边对他说。 “什么，她怎么也来了？”他一边快步跟着我，一边问。 “是啊，难道她不是和你一起来的？”我问。 “我没带她来啊！”男人说。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第四桌前！ 只见那个女人还在向马晶师傅那边冲！她有点像无赖般的往广波身上靠，弄得广波这个大小伙脸都红了。 “你别在这来给我丢人现眼！”男人的力气很大，走过去，拉着那个女人就往外走…… 一场风波，终于化解了！我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 “你怎么猜到是他老婆的？” “你怎么找到他的？” 广波连珠炮似的问我。 我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望向马晶师傅…… 还好，马晶师傅表情还算沉着，她靠在席总的肩头，向我投递过来一个不易察觉的眼神： “谢谢你，小琳！” 此刻，宴会厅人声鼎沸，欢乐和喜悦淹没了一切…… 第428章 430章痛苦的男人 430章痛苦的男人 欢乐的宴会，继续进行下去了。 我和伴郎广波随着席总及马晶师傅又敬了几桌嘉宾的酒，然后就来到休息室里休息。 马晶师傅看起来真累了！她的脚都有些肿了，我赶紧找来提前预备的小布拖鞋给她换上，并给她递过去保温杯。 她小抿了几口，人看上去好多了。不过，许是刚才的事，惊着了她，这会她看起来还是有些害怕。 “别怕，有我在你身边。”席总不失时机的用他那低沉而悦耳的男中音搂着马晶师傅，安慰她。 “刚才，广波和小琳，应对的很好，尤其是小琳，居然找到了她老公。”席总安慰了马晶，又开始表扬我和广波。 “小琳啊，要不你去看看，他们两是怎么回事？”马晶师傅有些担心的说。 “好的。不过师傅你先别去敬酒了，在这好好休息。一定要等我回来。鴻斌一直交代我，不能离开你半步的。”我说。 “放心，小琳。我在这看着她。”席总笑着说。 我点点头便冲出门，跑到大厅外去找那个风投老总和他老婆。 走啊走，走了五分钟，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那个风投老总，可是他老婆不在身边。这家伙，此时正靠着墙在发呆呢。 “哎，那个什么总……”我一着急，就词不达意了，不知怎么称呼他。 “我有名字，叫霍无。”老人家一脸愁容，看起来也蛮可怜的！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你老人家，当时就想着爱啊情啊的，现在可是体会到了难受滋味了吧！ 眼看着心爱的姑娘跟了别人； 现在家里的婆娘又来闹场子…… 唉，丢人丢到家了！ 我看着他可怜的模样，心里想。 “霍大哥，你怎么不看好你家夫人呢？”我问。 “而且，她怎么那么不懂道理，还说要杀人，真吓人！” “对了，她还说，你要和她离婚？真的假的？” 我一连串问了一大堆问题。 他不说话，只是征征的看着我，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吐出了一口闷气…… “你这个小伴娘，嘴头子蛮厉害的嘛！” “你对长辈能用这样的态度说话？” 他不回答我问题，反而把我一顿批评！ “霍大哥，你如果真对马晶姐好，那你就衷心祝福她和席总吧。人家好不容易过了那个坎，遇到了喜欢她，拿她当宝贝一般待的席总，你应该为她高兴啊！你看你，家里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婆娘，连人家结婚都不放过，还要来闹场子，多丢人啊！”我说。 估计是我的话挺重的。他低下了头，一副痛苦状！ “霍大哥，你和你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啊？马晶姐不放心，专门让我来问你呢。”我看他不说话，又说。 “唉，小伴娘，我实话和你说，和我的婆娘实在过不下去了。她整天在家和我吵架，我都要发疯了！我一忍再忍，忍了一年又一年，到现在，我已经忍无可忍！我要和她离婚，我不能再和她一起生活了。”男人说着，声音变大了。他的双目狰狞，有些吓人。 “可是，你和马晶姐的那段已经翻篇了！人家有幸福的小家了！”我说。 “我知道，我知道。我绝对不会破坏她的幸福的。”男人说到这，怒火似乎减弱了许多。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喜欢马晶师傅的。 “霍大哥，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那就赶紧想办法处理好家务事吧。”我说。 “好的。既然你是马晶派过来的，那你就转告她，我这边家里有些急事，就先告辞了。另外向她说声对不起。我没有想到我老婆会悄悄跟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谢谢你。”说完，他就快速向大门外走去…… 第429章 431章舍不得离开 431章舍不得离开 为了师傅的婚礼，我一直忙到很晚。直到他们住进宾馆，我才被鴻斌接着回家了！ 自从亲爹司吉回加拿大后，我和鴻斌就回老房子住了。刚打开门，见客厅灯还亮着，原来，是妈妈还在等我们。 “妈妈，这么晚了，你赶紧睡吧。”我心头一热，对她说。 “唉，你们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啊。一切都还顺利吧？”妈妈问。 “顺利，很顺利。你赶紧睡觉去！”我推着她老人家进了卧室。 我的妈妈林紫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心里，永远都是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放在第一位的。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样！ 看着她进屋了，我便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小声对鴻斌说： “我……要……喝……水！” 他屁颠颠就到厨房给我倒水去了。 “我……肩膀疼……”喝了几口水，我又说。 鴻斌二话不说，立马开始给我锤肩。 “我……累了，走不动了！” 锤完肩膀，我继续耍赖…… 鴻斌笑着抱起我，就往卧室走…… “今天小伴娘劳苦功高，本公子就当一回无怨无悔的劳模吧！” 望着他那双亮闪闪，波光荡漾的美眸，所有的疲乏都消退了！欢笑声再次回荡在不大的房间。 次日一早起床，吃饭时，鴻斌郑重和二老说明了司吉的美意： “爸爸妈妈，我爸前段时间，帮我们买了一套婚房，等装修结束后，我和小琳就要搬过去了。我爸还说，为了感谢你们对小琳的养育之恩，现在这套房子就送给你们养老了。” 鴻斌说完后，二老感觉有些意外。尤其是妈妈，显得有些伤心。她原本以为，我们结婚了，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以后还可以帮我照看小孩……没想到，我们要搬走！ “小琳啊，鴻斌说的都是真的？”爸爸等了好一会，才说。 “爸爸妈妈，这件事确实是真的……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以后即便是住到爷爷奶奶那边去了，我和鴻斌也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我尽力安慰他们。 这件事已经拖了几天。 我是不愿说，想着爸爸妈妈听了肯定不好受。所以，鴻斌催了我几次，我就让他说。因为他毕竟是准女婿，爸爸妈妈听了，也许会容易接受一些。 “小琳啊，你不在身边，妈妈住在这有什么意思？” 妈妈说着就抹开眼泪了！ “妈妈，你看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说哭就哭的。你和爸爸在县城的那个小房子，住的时间太长了，也有些旧了，而且生活也没有城里房子这边方便。现在爸爸在城里上班，工作很适应，工资也不低，你说住在这多好啊。”我赶紧拍拍妈妈哄她，开导她。 妈妈的爱，温柔而缠绵。 妈妈的爱，沁入心底，绵绵不断…… 想到妈妈对我的好对我的爱，我如沐浴阳光般温暖。 “小琳啊，爷爷奶奶需要照顾，我们能理解。既然你爸给你买了婚房，你搬过去住，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以后就是搬过去了，每周也一定要来看我们。我们就只有你这个宝贝女儿，你可不能找到了有钱的爹，就忘了含辛茹苦养育你的爸爸妈妈了！”老爸在一边也开腔了。 “爸爸妈妈，你们永远都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我怎么会忘了你们呢？”我说着也有些激动，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出来…… 第430章 432章为幸福干杯！ 432章为幸福干杯！ 休息了几天后，席总又给鴻斌打电话，说是要对我们在婚礼上为他们的前后忙碌表示感谢。鴻斌推辞不过去，周末便带我去他们家做客去了。 去前，我们准备了一些水果和补品。到了马晶师傅家，发现老宋头和他夫人也在。 而为了准备这顿邀请，席总甚至请了一个中餐大厨到家里做饭炒菜，还有一个钟点工帮着打下手。 厨房里叮铃咚隆好不热闹。 客厅沙发上，老宋头正在和他们侃大山…… “鴻斌，小琳，你们来啦！”师傅见到我，分在亲热，她自己身子不便，非让席总来门口迎接我们。 “牛小琳，那天在婚礼现场，你可立了大功啊！”老宋头见到我，高兴的说。 “嗯，我哪有证婚人宋所长现场主持的好啊！”我反驳他。 “你们两个都很厉害！”席总赶紧打圆场。 “就是！”鴻斌在一边帮腔。 “宋所长是嘴头子厉害，往主席台上一站，就像定海神针，镇住了会场！”席总称赞他说。 “一个就像机灵的警卫员，关键时刻找来了关键人物来救场！”席总又夸奖我道。 “哈哈，哈哈。”大家大笑。 欢声笑语回荡在师傅家大大的客厅上空。 席总的话，不偏不倚，把我们两个都好好表扬了一番。 “小琳啊，你当时怎么会想到找霍无的呢？”马晶师傅说。 “她老婆只有他才能治住啊！”我想也没想就说。 “老席，你看，都是你惹出的事，非要请他们来，这不是添麻烦吗？幸亏小琳当时脑瓜转的快，如果警察来了，咱们就都要成特写新闻的热门人物了！”马晶责怪席总道。 “唉，我这不相当于给他一张安民告示吗？警告他，马晶已结婚，勿扰！”席总嬉皮笑脸的说。 看样子，他们对马晶师傅过去的那段事，真的没在意了。而马晶师傅自从遇到了这个席总后，完完全全的被席总迷住了，征服了！ 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我在心里感慨着。 “小琳啊，你和鴻斌的婚礼也快举行了吧？”坐在老宋头身边的夫人问我。 她一看就是一个贤惠女人。 眉眼端正，细皮嫩肉，虽然年纪比我和师傅大不少，但她保养的很好，看上去也就比我们大一些。 “是的。现在正在装修婚房。等到婚房装修好了，我们就准备领证结婚了。”我说。 “小琳，听说婚房是你亲生父亲买的？他对你可真好。”师傅说。 “师傅，其实我不想搬到新房子住的。我想和爸爸妈妈住一起。可是，亲爹说，要我们陪爷爷奶奶……”我说。 “唉，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两边经常跑跑，不就行了？你们这代人，正好赶上计划生育，一家只准养一个，只有多操点心了。”老宋头妻子说。 “吃饭了！咱们边吃边聊，来请坐。”席总招呼着我们一个个坐下。他和马晶师傅坐东道主位，老宋头和他妻子坐右边，我和鴻斌坐左边。 “来，今天我们几个男士少喝些白酒，她们喝红的。”席总亲自给每个人杯中斟酒。我和鴻斌赶紧接过酒瓶。他给男士倒，我给女士倒…… “各位，今天来家里的，都是我们最好的朋友。马晶一直和我说，宋所长是她的伯乐。没有宋所长，就没有今天的马晶。宋夫人也是我们大家十分敬佩的幕后英雄，在宋所长最最困难的时候，支持他，鼓励他。而鴻斌呢，我们一直关系不错，算是亲上加亲。如今鴻斌又爱上了这个鬼灵精小琳，具有超强记忆力的小天才，不光有一对深爱她的养父母，找到的亲爹还那么有钱……哈哈，我们这三家人，性格各异，但都具有一个共同点……这就是，我们不光事业心强，而且都是实诚之人！来，为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干杯！”席总终于结束了他冗长的祝酒辞…… 第431章 433章回过味来…… 433章回过味来…… 这段时间，由于亲爹回国，陪他拜访朋友，以及师傅的婚礼等事情，我把所里的工作，主要移交给楼总和舒康负责。凡是涉及审计报告需要签字的，都是楼总亲自把关。 次日一上班，楼总就来我这抱怨了： “小牛所长啊，这些天，我看审计报告，看得老眼昏花了……你是不是放我几天假，让我休息休息。” “哈哈，楼总，您老人家才五十来岁，怎么就会老眼昏花呢？”我笑着对他说。 不过，我又给他送过去一个大大的糖果安慰他老人家： “这些天，每天给您发加班费，您看好不好？” “好啊！小牛所长还是能体恤下属的。不过，那个审计报告，既然你已经回来上班了，那就减轻一些我的工作压力，你和舒康先审着吧。”他还是提出了要求。 “行。”考虑到他老人家一直兢兢业业的工作，凡是经他手的审计报告从未出过差错，我想，确实不能让这头“老黄牛”给累垮了！ 不一会，审计一部，二部，三部，送过来几份审计报告，厚厚的一摞，摆在了我的办公室桌子上。 我喝了一些咖啡，便集中精神认真看了起来……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老宋头的秘书打电话给我： “牛所长，宋所长通知，今天下午三点召开董事会议，研究重要事情。” 听她的口气很严肃，我不禁好奇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啊？” “听说闻所长他们小所出了一些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商量。”秘书说。 放下电话，我有些心不在焉了。原本集中的心绪，一下子就被这个电话给打扰了。 “究竟会是什么事呢？”我干脆手中的审计报告，靠在椅背上漫无目的的遐想。 上次，我们小所遇到了一个厉害的呼西博士，把我整的够呛，搞到最后，还是亲爹注资救了我。记得当我们聚集在老宋头办公室商议这事时，闻所长还冷嘲热讽的，说我主要是遇到了一个好爹，遇到倒霉事，坏事还变成了好事，整个小所的总资本金扩大了……等等。 现在，他们能够遇到什么事情呢？ 不会是占资本金百分之四十九的那一方，又出什么幺蛾子吧？想着想着，我的头就疼了起来。 下午，我坐着小车去大所开会。 正巧，刚下车，又遇到邱葵在和那个大高个男友在门口说话，两个人看起来十分亲热的样子。 “邱葵，你好。”我主动和邱葵打招呼。 “咦，小牛所长，你怎么来我们这里了？”邱葵这次见到我，似乎比过去情绪好多了，居然还称我为“小牛所长”！ 她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似乎不再嫉妒我了！ “老宋头找我们开会。我就过来了。”我说。 “这是我男友，他叫熊尔。”邱葵大方地介绍着他。 “你好。”我们相互礼貌地打了招呼。 “那我先进去了。”我说。 “哎，我们准备下个月搞个订亲仪式，到时请你和你未婚夫来参加啊！”邱葵热情地说。 “好的。”我点点头，就走进大厅。 走到电梯口，进了电梯。 当电梯带我快速上升时，我突然回味过来： “这次见到邱葵，对我的态度好像发生了大的变化哎！往常，她不把我挖苦的体无完肤，似乎就不会罢休。这次，不仅喊我小牛所长，还邀请我参加她的订婚仪式。要是往常，她绝对不会请我的。” 可是，现在她对我如此热情，让我有些不习惯了! 是啊，为什么态度变化了？ 为什么呢？ 难道她不嫉妒我了？我望着快速上升的电梯数字，发着呆。 我才不相信呢！就她那个小心眼，她绝对不会不嫉妒的。 难道她是因为我被亲爹找到，以及亲爹给我带来的巨大资金支持？ 有可能！ 电梯终于到了会议室的那一层楼，我走出电梯，还在琢磨着这个问题。 当同事之间差距不大的时候，谁要稍微向前走了一些时，同事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就比如邱葵的嫉妒，是十分正常的。 可是，一旦她意识到，我现在家庭背景，所能给我提供的资金支持，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断加大时，她反而会心平气和的对待我了！ 想到这，我一步跨进了会议室的大门。原来，我又是最晚的一个，其他人，全都到了！ 第432章 434章警钟（1） 434章警钟（1） 闻所长的ddd小所，这次真的出事了，而且是大事情！ 来开会的几个人，谁都没有笑，个个铁青着脸。 我站在门口，觉得很奇怪，就故意笑着对老宋头说： “报告宋所长，我珊珊来迟了，是不是要自罚一下……” 不过，听了我的话，没有一个人回应。 会场上，只有我们四个人。老宋头，总会计师，闻所长，还有我。师傅马晶，因为休婚假没有来上班…… 老宋头用他威严的目光扫射了我，示意我赶紧坐下。 然后，他清了一下嗓子，说： “现在开会，我们一起来商量ddd所出现的重大审计失误问题。” 接着，是闻所长介绍基本情况。 果然和控股小的那个副所长有关！ 原来，ddd所占百分之四十九资本的副所长，自从闻所长上任后，也曾经和闻所长进行过激烈的争权斗争。 无奈，他的本事太小，或者说，闻所长在掌控权力方面，还是经验老道的，没有让对方占到什么便宜。于是，对方就消极怠工，不认真做事。 事情出在这个副所长亲自接手的一个审计项目——对上市公司的资产评估和账目审计中，他和具体承办的审计师，收受了对方的不少好处，然后，就和这个上市公司财务一起造假，最后做出了“合格”的审计财务报告……使得这家上市公司顺利上市了。 可是，这家公司才上市没有多久，大概几个月吧，就因产品不合格，造成了恶劣影响，先是被媒体曝出产品不合格造成的影响，接着，媒体人通过采访公司的“深喉”，即企业内部知情人的揭发，其账目作假的丑闻也在媒体曝光……这些媒体太厉害了，他们把该公司为了公关而付的一笔笔巨额公关费明细曝光，令买了新股的股民哗然，纷纷致信上级主管部门，要求彻查“蛀虫”“造假者”…… 现在，这家上市公司已经受到处分，并且，上级部门正派出专门的审计人员，对其账目重新核查……估计这家公司造假的真相，不久就会公布与众…… “这件事，我作为主要负责人，是负有一定责任的。”闻所长介绍情况到这，屋子里寂静无声，大家都被这些事给镇住了！ “我在管理上，至少要负监管和督查不利的责任。可是，这个审计项目的签字审计师，是这位副所长，不是我。”闻所长说。 他虽然做了检查，但不痛不痒的。最关键的，签字审计师不是他，他认为，主要责任不在他。他明显在推卸责任。 签字审计师，就是指对审计结果进行签字确认的人。 审计纪律规定，审计报告，需要两个以上的注册会计师签字盖章认可。一旦出现问题，签字会计师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和连带责任。 一般在我们aaa所，为了严把质量关，我要求要做到三审制—— 一个审计报告的完成，至少要由主要承担这一工作的审计师（注册会计师）自己先完成初审，没差错后，就将报告送给审计部的部长复审。 复审合格后，主要审计师签字，然后呈交我和楼总终审。 为了确保安全不出错，我们两个人都要看一遍，认为没有问题后，然后才由我或他签字盖章。 这三审制，犹如三到防火墙，紧紧把住了质量的关口尤其是楼总和我的把关，发现了不少差错和问题。我们在这方面，是不遗余力的。 可是，在ddd所那里，闻所长自己不亲自把关，这至少就减少了一道关口。况且，那个副所长假如不认真审阅，很容易让带着差错的审计报告蒙混过关！我思忖。 “现在的情况十分严重，随着媒体的曝光，这家上市公司下市是肯定的！后面，还将面临着停产整顿……损失一定不小。这件事，是出在我们所的。虽然是ddd所出的事，虽然签字审计师不是闻所长，但是，后果是十分恶劣的，影响是相当坏的！”说到这，老宋头脸上的靑筋都露出来了！ “这种事，自从我们所建所以来，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是第一次！这对我们所来说，是一场危机。大家说，该怎么应对？”老宋头皱着眉头，一脸的灰暗气色。 马晶师傅不在，似乎他缺少了一个得力的干将…… 本来，他老人家想着扩大所的经营规模，进一步做大做强。 可是，没曾想，还没做大到理想程度，问题就出现了! “这个问题的出现，根子是在控股上，被控股的一方，不能全心全意的和我们合作。但是，我们自身也存在不可容忍的问题！”总会计师说话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说出来的话，很重。我能够听出来，他对闻所长的所作所为以及他刚才推卸责任的态度，很不满意。 “首先，闻所长，作为所的主要负责人，你怎么能够放任自流，不看审计报告？”总会计师质问闻所长。只见闻所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很不好意思。 “其次，上次aaa小所出了呼西博士的事情后，你就应该吸取教训，严抓所的管理，堵塞一切漏洞，可你倒好，居然允许没有经过你审核的审计报告流出……”总会计师，继续严厉批评。 “最后，即便签字审计师不是你，你的责任也是无法推卸的。作为一个所长，你所管理的小所出了这档子事，就是你的失职，失察！你不光使ddd所面临难以收拾的尴尬局面，而且，也将把我们大所也置身于万人谴责的环境下！”总会计师平时看起来是个很温和的老头子，没有想到，他的发言那么犀利！ “我建议，第一立即撤除闻所长的职务，停职反省。第二，我们所，立即启动紧急应对方案，发表致歉声明，进行危机公关。第三，对ddd所的今后发展，需要重新考虑了。要不就由我们自己的资本完全吃进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资本，要不，就撤掉这个所！”总会计师的话，让我和闻所长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他提出的解决问题的措施，那么严厉！ 第433章 435章警钟（2） 435章警钟（2） 总会计师说完后，老宋头看看我，意思似乎是在问： “牛小琳，你的意见呢？” 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没有经验，有些晕晕乎乎……不过，我觉得，似乎立马就向公众道歉，有些或许主动了。上级部门的审计结果还没出来，没必要自己先承认错误吧。至于撤销ddd所，还是保留并买断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也不是我这个aaa小所长所能做主的，我还是想想怎么从闻所长遭遇的倒霉事里吸取教训吧。想到这，我便缓缓开口了： “各位领导，你们都是我的前辈，经历的事情都比我多。这次ddd所出的审计失误的事，的确算是一件大事，使我们又面临着一个新的危机。”我说到这，看了看各位的反应。 ——闻所长是低着脑袋。 ——总会计师虽然脑袋没有低垂，但他低垂着眼帘，紧皱眉头，看不到任何表情。 ——老宋头则正看着我，厚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像是我立马能说出个什么点子来似的…… 可惜，我这个小所长，不是马晶师傅，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才刚刚站稳脚跟，哪里能给他老人家提供金点子呢？ “唉，老宋头，我的发言一定会让你老人家失望的。”我不自信的想。 “作为aaa所所长，我觉得这次这件事情对我今后的管理工作敲醒了警钟。在今后的工作中，一定要吸取教训，严把审计质量观，杜绝任何可能出现的错误……”正说着，老宋头突然厉声说： “牛小琳，让你来商量对策，解决目前的紧急问题，你给我扯那么远做什么？说正事！” 他的声音很严厉，把我吓得，身体不由得抖了一下，准备了很多加强审计质量的话，全都给吓回去了…… “宋所长，那我就说说对这件事的处理想法。”我一边说，一边想，把总会计师刚才说的那几条，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于是，便说： “根据总会计师刚才提到的几条，我觉得，ddd所的签字审计师立即停职反省是必须的。但是，如果闻所长也被停职了，他们那个所就没人管理了。所以，我建议，第一步，还是先停审计师和那个副所长的职吧，毕竟他们收受贿赂，和被审计单位会计一起造假的行为，是严重违反审计师职业道德和我们所的纪律的。至于闻所长，他的错误肯定也是明显的，作为主要负责人，存在明显的失职行为。是不是让他一边检查，一边处理工作。毕竟全所的运转，还需要他。而且，情况他是熟悉的。大所可以再派相关工作人员到ddd所协助处理这些后续工作。”我说到这，看到闻所长抬起了他一直低垂的脑袋，向我投来感激的眼神。因为，在他倒霉的时候，我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帮他说话…… “至于向公众致歉之事，我觉得目前还不需要去做。一来，会把公众的视线主动引到我们审计所，引火烧身。二来，上级主管部门还没有调查结果出来，我们应该耐心等待结果出来。”我说。 会场上静悄悄的。大家似乎在认真听着，但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反应。我想，或许此时他们的心情糟透了吧！ 第434章 436章警钟（3） 436章警钟（3） “至于ddd所今后的命运，我觉得我们需要做好预案。”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会议室上空孤单的飘荡。 “比如，我们可以预设a，b，c三种方案，也就是上中下三种选择。具体应该怎么样预设，我先假设一下。”接着，我做了详细的叙述。 我假设的第一种情况，是事态的发展，并没有我们预想的那么差，企业通过各种补救措施度过了难关…… “那么，ddd所的续存，就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另一方控股人，要更换一下副所长了。”我说。 我假设的第二种情况，是事态发展比较严重，随着信息的不断被披露，股民对这家企业的造假行为十分愤怒，审计师的错误也被公众所了解，ddd所的声誉，由此受到严重损失，甚至存在审计师赔偿等后续问题…… “这时，只能停顿整业，受到通报批评。这时，我们大所必须忍痛撤资，关闭ddd所了！这是我们不愿看到的情况，但是，我们要做好相应的思想准备和心理准备。”我说。 我假设的第三种情况，采取了一种变通做法。我认为，我们可以在掌握充分证据和事实的基础上，立即开除这两个败类，然后对原所ddd所进行一次更名改姓，同时，大所注资吸纳原来的百分之四十九资本，办一个全资的事务所。 “这样一来，ddd小所所造成的影响，可以减至最小。同时使大所不受太大影响。”我总算结束了连自己都觉得没味道的发言。 “好。下面，老聞你有什么想法？”老宋头看向闻所长。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管理上出现了严重失误，给大所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恶劣影响……我听凭处置。”闻所长一脸悲壮的说。 “那好，刚才大家各抒己见，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马副所长因休婚假，没有来，在开会之前，我也专门打电话征求了她的意见……综合大家的意见，我想，我们马上要着手做的有这么几件事……”老宋头开始了他的宏篇巨作式的发言…… 他讲话的时间不短，大概用了近一个小时。前二十分钟，是在发泄怒气，他严肃的批评闻所长的不作为，不负责任。 “如果一把手像你这么来当，我们大所还能发展到现在吗？我历来强调，审计终审，所长一定要亲力亲为，对待每一份审计报告都要抱着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谨慎态度，因为，一旦出现重大差错和失误，就会给企业，给股民带来无法估量的损失……审计工作是个责任心很强的活，审计所的管理，也不同一般的企业或行政企事业单位，即是专业度极高的工作，也是一个风险度很高的活。做好了，能获得高收益，高回报，可是做不好了，就有可能倾家荡产，身家全部陪进去……所以，审计所的头头，不是站在那里，发发号令，指手画脚就能做好了的。我当所长这么多年，对审计报告，每一份都是要亲自过目的。如果出差，也会委托马晶或总会计师帮着把关。可是你倒好，就让那个副所长自作自话，自己当家了！老聞啊，我看在这一点上，你还不如牛小琳呢。我听老楼说，每一份报告，他们都是两个人同时审阅认可后，才交出去……”老宋头说。 第435章 437章他的话如密集的子弹射过来 437章他的话如密集的子弹射过来 “下面，我宣布处理决定！”老宋头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会议室上空来回飘飞着他杀气腾腾的气息…… 我们几个虽然还是低着头，但此刻，耳朵就像灵敏的雷达，全都竖起来了—— “闻所长因管理不力，严重渎职，给予停职反省，记大过一次。另外，那两个签字审计师，立即停职检查。从即日起，ddd所停业整顿，由总会计师组成核查小组进驻ddd所处理善后事宜。ddd小所未完成的审计业务，全部由aaa小所接收，在牛小琳所长的监督管理下继续工作……”老宋头的一席话，就像一束密集的子弹，射的我和闻所长找不到北了！ 闻所长是没有料到事情的后果会这么严重。他老人家，精明，善于算计是出了名的。却不料，一个疏忽，栽在了这件事上…… 我是没有料到老宋头让我干这么多活！ 我们小所的业务还忙不完，现在又要忙ddd所的事……这万一再出差错，他老人家板子又要打到我的身上！ 不过，鉴于这位仁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不能插嘴打断他的“指示”！ “同时，我们所要吸取这次教训，坚决把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资本买过来，挤出对家，以达到全面控股的目的。关于这一点，我十分同意牛小琳刚才的意见，股本金全部吸纳过来后。两种方式，一是乘机扩大aaa所的规模，使之成为一个两千万的二级所！二是对ddd所改名换姓，以新的面貌示人。”老宋头说完，看了看我和闻所长。 “至于选用哪一种方法，取决于你们是否能够融到资金！” 我和闻所长大眼瞪小眼，张着嘴巴，哆嗦了几下，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宋头这招可谓厉害。他把重建的任务，又推到了我和闻所长这里。 扩大aaa所，说白了，就是指望我找我亲爹，再去要钱！ 重建闻所长的小所，改名换姓以新面目示人，说白了，是要闻所长想方设法去筹钱……闻所长现在都这样了，哪还有心思再去筹钱？他不撤资就不错了！ “我的话说完了，下面，你们还有什么意见或建议想说？”他问。 “宋所长，关于你提到的停职反省，记大过处分，我都没有任何意见。不过，关于重建的事情，我已经没有那个劲头去筹资扩股什么的了。这次事情处理完后，我申请还是回大所做点具体工作吧。干什么都行，就是别让我当这个一把手了。我自知业务能力不足以应付各种复杂局面。这件事，从表面上看，是我没有亲自审阅审计报告，但说到关键处，还是我对自己的业务能力没有信心。所以，平时工作中，我是能不签字，尽可能不签字。”闻所长说的很可怜。我真想不明白了，像他这样对自己业务水平都不很自信的人，怎么有自信心当好所长？ “好的，我知道了。”老宋头紧皱着眉头说，好像吃了一个苍蝇一般难受。 “宋所长，我们aaa所的审计任务已经很重了，现在，您又要求我把ddd所正在进行中的审计业务管起来，那我要不吃不喝连续加班加点了！您是不是分一些任务给大所的审计师。”接着，我把目前正在审计的项目一五一十的报了一遍。 “您看，这么多的审计业务在手上，我们哪还有时间管ddd所的业务？”我问。 “危难时刻，大家要同心同德，相互扶持，相互理解，相互帮助。”老宋头这时不急也不恼，活脱脱一个佛系大佬。 他笑眯眯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害怕…… 不怕老宋头骂人，就怕老宋头笑！他一旦对你笑嘻嘻，肯定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让你负责ddd所的审计业务，一是基于对你们aaa所审计严把质量关的信任；二呢，要人给人，要政策给政策，从即日起，凡是你们所加班加点为ddd所审计业务忙的人，一律发加班费！你看，ddd所里凡是和这起重大审计事故不沾边的人，从现在起，就都由你负责指挥了。你们人多力量大，还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况且，你不是还有楼总和舒康吗？”老宋头心平气和的说。 我一时无语！ 他老人家说起话来滴水不漏，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另外，在ddd所遇到困难之际，我如果总是和他讲条件摆困难，似乎也不像话。 于是，我低下头，算是默认了。 “很好，牛小琳勇于挑重担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希望闻所长会后立即组织相关人员开个会，进行一下工作交接。交接完工作后，你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总会计师对两名审计师的错误行为进行核查……后面，待上级对上市公司的调查彻底弄清楚后，我们就向上级有关部门进行详细报告，并做深刻检查，根据要求进行整改。不过我估计，经过这次事件后，那两个签字审计师免职是肯定的，赔偿也跑不了。后面的日子不会好过。闻所长，对此，你要做好充分思想准备和心理准备。”老宋头说…… 离开大所，坐在回去的小车上，我心情沉重。自从投资五百万后，我就被绑上了老宋头的这辆战车，所荣我荣，所难我难……忙不完的事情，解决不完的矛盾，真是不如当个小审计师来的轻松。更何况，我现在生活安逸，回归了家族之中，完全可以放弃这些，好好享受生活……周游世界，生几个大胖小子，那样的日子才有趣呢！想到这些，我心情烦乱起来。 ——新的审计工作，陌生的外所审计师！ ——新的磨合，新规矩的养成…… 唉，老宋头就是欺负我听话，没什么社会经验，如果马晶师傅在，她肯定会帮我说话的。想到这，回到办公室，我就给马晶师傅打电话诉苦…… “小琳啊，你就体谅一下老宋头吧。我现在休假，他手下原来的两大干将，一个是总会计师，老宋头让他负责处理ddd所的头疼事情了。还有一个在你那，给你当管家的楼总。你说，这时他不找你，他找谁呢？” 马晶师傅的话，似乎又很在理…… 第436章 438章老鼠屎，是怎么掉进汤里的？（ 438章老鼠屎，是怎么掉进汤里的？（1） 放下电话，我便立即请来楼总和舒康，传达老宋头的指示要求……他们两个听了，倒还沉着冷静。于是，我继续把自己在回来的路上，考虑的处理方法告诉了他们： “现在，闻所长他们所遇到问题了，帮助他们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原来工作重担就不轻，如今又加重了！我也在会上叫过困难。可宋所长说，危急时刻，要相互帮助，必须无条件做好交办的工作。另外，ddd所和那件审计案无关的工作人员，都听我们指挥……舒康，你先在所里盯着，主持工作。我和楼总去闻所长他们所，接收需要审计的项目，交接工作。然后，和那边的员工开会，打招呼，做动员……唉，那边的员工，是个什么秉性，工作习惯也不熟悉，管理起来一定难度很大！” 一想到这些事，我的脑袋就生疼！ 说到这，我停了一下，大口的喝水。 “牛所长，你们快去吧。这边的工作我盯着。好在，经过前段时间的磨合，所内员工已经熟悉了我们的工作方式，所有审计业务在有条不紊的展开。你们放心吧。如果有什么急事，我就立即你们联系。”舒康的表态十分到位。 看到他真诚的目光，我为我们三人的完美组合，感到欣慰。 ——楼总来了后，使我对确保审计报告的准确无误感到放心。 ——而舒康的到来，则帮我解决了一直以来副手不和谐的问题，加强了所内员工的执行力…… 我们三人相处十分和谐—— 工作上，没有推诿，不存在争权夺利。 楼总向来是甘当绿叶，默默做好各种大事小事； 舒康也是尽心尽力，从不讨价还价，尽到了一个副手的本分： 不越位，不缺位，凡是交给他的事，绝无二话，认真完成…… 想到这些，我突然在心里有些感谢老宋头了。他针对我的弱点，帮我配了好的搭档！相比较而言，闻所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那好，辛苦你了。楼总，我们现在就去闻所长那。”我说。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疾驶……我和楼总都心事沉沉，没有说话。司机看我们不说话，便打开了收音机……没想到，刚打开，正好是华城经济新闻播报： “本市最近发生了一起上市公司会计账目造假案，经过媒体报道后，激起了股民的愤怒之情，目前有很多股民围堵在xx公司门前，要求企业赔偿损失……市政府有关部门发出紧急通知，上级有关部门已经派工作组进行调查，相信不久就会查清真相，严肃处理当事人……希望大家理性对待。” “关掉吧。”听到这个新闻，我更加烦躁了。事情果然正如老宋头预料的那样，在媒体的揭露后，正不断发酵。一旦老百姓知道是ddd所审计师审计的，会不会跑到闻所长他们那去闹？想来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正所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问题是，这颗老鼠屎，是怎么掉进锅里的？老宋头的扩大规模战略，施行还不到一年，就出现这么严峻的问题！ 正想着，汽车已经停在了一栋老楼前—— 这栋楼，看样子建了有不少年代！ 红砖青瓦。 四处是茂密的梧桐树。 树，也像是有年头了。粗壮的树干，肥阔的树叶，把这栋老楼包围了起来…… 我是第一次到闻所长的小所来。 走进大厅，不知到哪找他，于是，便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第437章 439章老鼠屎，是怎么掉进汤里的？（ 439章老鼠屎，是怎么掉进汤里的？（2） “小牛所长，老楼，你们来啦！” 不一会，就见大厅老式电梯门打开了，闻所长一边大步走向我们，一边打着招呼。 我们和他寒暄着，一同走进电梯。 “这栋楼就像我的年纪一般，已经老了，有些跟不上形势的发展与要求了。”闻所长自嘲的说。 环顾左右，发现这老电梯，确实有些年头了。一边缓缓上行，一边发出齿轮与缆绳摩擦的声音。 “来，这边请。”电梯在八楼停了下来。 “老聞啊，你的办公室怎么选八楼呢？不是说，七上八下吗？宁选七楼也不能选八楼啊！”楼总在一边打趣道。 “唉，都什么时候了，你老兄还和我开玩笑？”闻所长见到我们，努力打起十二分精神。但从他的黑眼圈，以及萎靡的神色来看，这位老江湖，这次遇到了大难题了。 走进闻所长的办公室，满满的书卷气扑面而来。 三排大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 一个特大的报架，挂着用夹子夹好的四五种报纸； 两个相对的牛皮沙发，中间是一个黄花梨茶几，茶几上，是一个做工精致的赭红色茶具…… “我给你们泡着红茶吧。红茶养身，温和。”闻所长站起身开始忙碌起来： 烧水，洗茶具，泡茶，倒茶…… “谢谢。”我接过他递过来的小茶碗，一饮而尽。 “闻所长，快和我们介绍一下有关情况吧。”我迫不及待的说。 “别急。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从容面对了。对，小琳啊，作为同事，我要谢谢你，刚才在会上，你帮我说话，没有落井下石。”一向心高气傲的闻所长，这会，他在我面前的形象完全改变了： 缺少了底气； 不那么自信； 总是对别人说好话； 眼神中，缺少了霸气和骄傲！ “唉，闻所长，谁也不希望工作出差错的。”我说。 “不过，这个副所长何许人也，竟然胆子贼大！”我问。 “哦，他也是有些背景的人。”接着，闻所长告诉我们一些有关这个副所长的传闻…… “他叫果视。今年二十八岁。听说，他有个表哥在银行工作。” “还有，他是个富二代，家里很有钱。” “不过，他家里是做丧葬生意的，所以从国外留学回来后，他不愿跟父亲做那生意，家里便随了他，给他投了几百万，和别人合伙做审计。”闻所长说。 丧葬生意，确实很来钱。 我们国家人口基数大。据某年统计数据显示，当年度出生人口近两千万，自然死亡的人数基数也大。加之人们现在越来越重视离开人世的亲人的追悼和怀念……因此，丧葬生意在默默火起来。闻所长说这个叫果视的家族，做丧葬发财的，也能想象的到 “可是果视没想到，合作伙伴太不靠谱了，干了几年，也没有赚到什么钱。于是，他便托熟人找合作大所挂靠……熟人给他介绍了老宋头。为了所的发展，他接受了老宋头的要求，表示愿意在老宋头的领导下，做大做强。老宋头便把他的所兼并了过来。”闻所长一边说，一边给我们叙水…… “我来ddd所当所长时，老宋头也是和我说了这件事的。”闻所长说。 第438章 440章老鼠屎，是怎么掉进汤里的？（ 440章老鼠屎，是怎么掉进汤里的？（3） “自从我来到这里当所长后，这个能富二代果视，可能在家蛮横惯了……当了副手后，他心里十分不甘，经常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穷白活。不过，他也是高看了自己，小看了我。你们想想，我搞行政时间也不短了，他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治不住他，我老闻也就白活了。”闻所长继续说着他们之间的内讧。 我心里急着，想让他交接。可是看来，他老人家，遇到这个难事了，也需要和人倾述。就这么着，他便和我们说起了他和果视的多次交锋…… 第一次，是闻所长上任后制定的规章制度，果视带头不执行。闻所长二话没说，就按照规定扣了他不少奖金，让他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以失败告终。 第二次，是闻所长正在召开所领导和中层会议布置工作，他站起来带头反对。闻所长当场宣布，今后，如果有人再在会议上违反纪律，不论他是谁，第一次通报批评，第二次，扣发半年奖金，第三次，停职反省……弄得他以后再也没有脾气了。 …… 就这么，在权力斗争上争不到什么好处，他就在审计项目上故意找事。他签字的这个审计报告，听审计师交代说，光是被审计公司给他的钱，就达到数十万！ 我听了，很吃惊。这个果视，胆子也太大了…… 审计师这个职业，的确是个令人羡慕的职业。 一般而言，审计师的收入，远远高于一般企业的会计，出纳。 由于工作性质所决定，审计师还能够接触到各个审计单位的核心机密—— 拥有的财富情况； 财富的来源与去向； 财富的现金流和销售情况…… 一句话，审计师当得时间长了，可以炼出一副火眼金睛： 看人，眼睛毒； 判断企业，比较准确； 批判意识强烈，善于在一般人无法看懂的数据中，看到规律和问题…… 而且，审计师主要和企业老总和财务总监打交道，接触的圈子很广，在这个圈子里浸润时间长了，就会具有企业管理的丰富经验，成为半个企业家。当然，真正能否成为企业家，还要看个人的造化了。 不过，风险与高收入是并存的。 说它高风险，是因为审计师面对的都是资产在数千万，乃至上亿的财富。一旦审计出了差错，就会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 而且，审计师始终在和财富高净值人群打交道，面对的各种诱惑也很多。因为，那些上市公司，稍微给你一点钱，就足以使你吃上几年乃至更长时间。所以，在诱惑面前管不住自己，收取好处费，降低审计标准，或者与会计一起造假，那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带来的后果，也是十分严重的！ 现在，闻所长说得这件事，就是典型的收受好处，给账目造假的例子！ 在我们审计队伍中，有极少数人，为了自己的私利，放弃工作原则，给整个所带来恶劣影响。 这个果视，不就是一颗毁了ddd声誉的老鼠屎吗！ 第439章 441章灰色漩涡（1） 441章灰色漩涡（1） 关于这个果视，闻所长不惜浪费他的涂抹星子，讲了足足一个小时…… “说了半天，他家也算不上什么大款，顶多属于富裕家庭。可是，摆谱和吹牛，却是天下本事第一。这次他倒霉，也是咎由自取。”闻所长总算结束了他的“控诉”…… “好，我们言归正传。”闻所长小抿了一口茶，然后，站起身，打开他的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一大摞审计合同…… “这些都是还没有进行，或正准备进行的审计项目合同。上周，我们刚开过会，才布置了任务，没想到就出事了……我担心再出什么问题，所有项目一律就停止了，听候指示。没想到，老宋头停了我的职！”他说。 “小牛所长，还有老楼，你们先翻翻合同，看看有没有问题。如果没有，就签个字，拿走吧！唉，为了这批订单，我忙了很久，没想到努力全都是无用功！”他脸上愁云密布。 我和楼总赶紧一人拿了一些，分别认真翻阅了起来。 合同是具有法律效力的。 一旦签了合同，所承诺的事宜都必须做到，否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所以我们不敢有一点马虎，一字字仔细读，反复揣摩……这样，花了很长时间。 中午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就在闻所长这边吃的盒饭。 审核合同的工作，一直延续到下午五点半。不过，我们也发现了合同中的不少问题！ 在和闻所长交流咨询时，我逐个提了出来： 第一，在这摞十几份的合同中，竟然有一半是来自鴻斌代理的公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与鴻斌签定七八份审计合同？我从来没有听鴻斌说过这件事。”我问。 “这个，小牛所长，你千万不要责怪鴻斌，是我主动找的他，希望他能给我们所一些审计业务，否则我担心今年任务完不成。他出于同情，帮了我一把。”闻所长赶紧解释说。 “你看你自从找到亲生父亲后，找你审计的人越来越多，你们忙的加班加点，我们却苦于订单不足。你也要谅解我们的苦心吧。对了，当时，我甚至还抱着一个想法，让你们家鴻斌牵线搭桥，动员你父亲也给我们投资，当时鴻斌都答应了！要不是果视弄得这件破事，害的我停职反省，我们可能已经和你的父亲取得联系，拉到钱了！”闻所长遗憾的说。 可是，我听后不由得心里窜出一团火！ 火苗如泼洒了汽油般，易燃！ 这个鴻斌也太不像话了，怎么偷偷瞒着我做这种事！就算我不答应，也不需要这么做吧！我心里嘀咕着。 看我脸色不好，楼总在一边劝到： “小牛所长，已经快六点了。咱们抓紧时间把问题和闻所长说一下吧。” “……”我没说话。 “要不我接着说？”看我情绪不好，他便说。 我点点头，坐在一边想心事…… “第二……”楼总的声音我根本听不进了，只想着鴻斌和闻所长之间的猫腻…… 在我的印象中，鴻斌对我从来都不隐瞒什么事情。我们相互信任，相互理解对方。可是，没想到他却对我隐瞒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且没有露一点口风。如果不是闻所长这边出了事，估计到审计结束，他们都不会告诉我的！ “难道这些审计项目有什么问题？”这个念头一冒出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难道鴻斌和我亲爹他们的公司有猫腻？”这种事，想想头皮都发麻…… 索性这些破事，对我一瞒到底，他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也不管不着。可是，现在偏偏落到了我的手里！ 第440章 442章灰色漩涡（2） 442章灰色漩涡（2） 晚上到家时，已经很晚了。 望着单元门厅内明亮的灯光，我站住了，没有进家门，而是给鴻斌打了一个电话： “鴻斌，我到家门口了。有些事想问你，你出来一下吧。” “咦，小琳到家门口却不回家？好，你等会，我马上出来。”往常只要听到鴻斌低沉悦耳的声音，我就满心欢喜。可今天，我的心里装满了心事，盛满了疑问，像一个充气过头的气球，随时就会爆炸…… 不一会，鴻斌便出现在家门口。 “小琳，怎么了？看你满腹心事的模样？”鴻斌一边问着，一边亲热的揽住我的肩头，说。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我说。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的嘴巴紧抿着，没有往常见到鴻斌时不由自主的欢笑…… 幸亏天色很黑，鴻斌看不到我的苦瓜脸！ 沿着小区的鹅软石小道，我们慢慢向前走着…… 拂面而来的晚风，已经有了些许暖意。 脚下的小道两边，是一盏盏昏暗的地灯……茂盛的青草，四处疯长，不小心踩到时，就像踩上了一个柔软的羊毛地毯。 地灯无声的照亮着不宽的小路…… 身边，不时有孩童嬉闹着超过我们……而我们，也在超越一个个散步的邻居。 夜色很美。 如水的月光，慷慨的洒向四周。整个小区，都被这朦胧的美所覆盖…… 可是我没有心情欣赏眼前的夜景了。 我的心里，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那些话，就像一个个小松鼠，在我的体内窜跳！ “你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爸爸妈妈和我一直等到七点才吃饭的。”还是鴻斌打破了沉默。 “唉，今天忙了一天。”我疲倦的回答他。 “哦，出什么事了？”他问。 “是啊，出大事了！”我说。 “说说看。你们这样的单位，能出什么大事？”鴻斌不以为然。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这种单位一旦出事，就不是小事。”我望着前方高楼里各家窗户里散发出来的灯光，心情好像放松了一些。 “先是老宋头召集我们开紧急会议，研究ddd所出现的重大审计事故的解决办法。” “重大审计事故？”他好像吃了一惊。 “是的。ddd所的副所长伙同一家申请上市的公司会计做假账，这家公司最近因产品不合格，被媒体曝光，受到上级主管部门查处，已经停牌整顿了。老宋头说，闻所长作为主要负责人管理失察，没有把质量关，对属下管理不力……已经停职反省了！下一步，总会计师要带人进驻，调查处理。”说到这，我注意观察鴻斌的表情。 “什么？这么严重，闻所长也停职了！”鴻斌果然很吃惊。 “那他们所负责的审计业务呢？”他又问。 “我和楼总就是为了这事，忙了大半天的。老宋头开会决定，要求我们小所把闻所长他们的审计业务全都接过来，与事故无关的工作人员也听我们调遣，加班加点完成既定审计工作。从上午一开完会，我们就在闻所长办公室办理交接工作……中午饭，都是吃的盒饭。”我说。 “那就好，那就好。小琳啊，有些事，我还要和你说一下呢。” 鴻斌多聪明的脑袋瓜啊，他马上反应过来。 “什么事啊，你说。”我压住火气，想听听他的解释。 “小琳，有件事，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你千万别生气啊。”鴻斌说。 “……”我不置可否，静静听着。漆黑的夜色下，我的眼睛在喷着怒火，我的嘴巴，在紧紧抿着，以防这内心的怒火一不小心，就会窜出来！ “闻所长他们所审计工作量一直不足。他和你又是平行竞争关系。所以，他曾经找到我，请我帮他拉些审计订单……我想，你们两虽然是竞争关系，但是毕竟也算是同一个大所的同事，能帮他一些就尽量帮吧。于是，我就把爸爸在国内一些公司的审计业务，交给他做了……反正这事总要有人做的，而你和我因为有这层亲密关系，是不能交给你们所做的。”他倒说的似乎头头是道，好像我是过错方一般。 确实，从避嫌的角度来说，审计师与被审计到单位负责人是亲属亲戚关系的话，理应避嫌。鴻斌和我是恋人关系，司吉和我是父女关系，我负责的这家aaa小所，自然不应接他们的订单，他交给闻所长去做，合情合理。而这件事，又是闻所长有求于他的。他不过是做了一个顺水人情。在这个问题上，我不能指责他什么。 “可是，这种事，有必要对我保密吗？”我问。 思来想去，我发现这件事时，最为生气的地方，就是这么大的一件事，他居然瞒着我！ “这个……小琳你千万别误会。”鴻斌听了不急不慌的说。 “这件事，主要是闻所长爱面子，不愿意让你知道。他说，你是火爆脾气，本来你和他之间关系就很微妙，常常明里暗里展开竞争，互不服气。如果这件事让你知道了，还不要指着鼻子骂他？他再三恳求我保密，不要和你说……”鴻斌解释道。 “……”他说让你别说你就不说……那你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你知道我看到这些合同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吗？”我站住了，大声对他喊起来，情绪有些失控。 我的声音很大很大。随着夜风，快速向四处扩散……不时有经过我们的人，狐疑的看着我们。 “小琳，你疯啦！”鴻斌把我一下子拉到人工湖边的长木椅上坐了下来。 “亲爱的，别激动。这件事，是我处理的不好，你要还生气的话，就打我吧。”他拉起了我的手，像哄小孩一般说。 “鴻斌，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有时我根本无法看清楚你的真面目？”我问。 “我是爸爸的养子，你的未婚夫啊！”他用手轻轻抚摸我的面颊。 “另外，我也是个商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继续说。 夜色中，我看不清他的脸部轮廓，甚至看不清他的眉眼，他的嘴巴……当我躺在他的怀里，从下往上的凝视他时，有点像我被他从大湖水中救出来刚刚苏醒那阵子的画面—— 一切都是模糊的…… 第441章 443章陌生的气味 443章陌生的气味 我坐起身，面对着他，认真的问： “那你说说看，什么样的商人，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 “这个太简单了。”他拍拍我的手，说。 湖边的每一个栏杆上，都安放着荷花型的小灯…… 灯光随着湖水的荡漾，似乎也在闪闪烁烁，把它的光晕，洒向远方。 鴻斌的眼睛，也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波。他望向远方，侃侃而谈： “一个成功的商人，应该具备一些基本的品质：首先是灵活聪明的头脑，善于应对各种复杂局面；其次是能建立广泛的人际交往圈子，具有优质人脉，这是经商成功不可或缺的条件；另外，还要诚信做人，不欺骗同行和客户，在业内保持良好的口碑和信誉度；最后，可能还需要有一些冒险精神，敢于做别人没有做过的事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创新……不过，通常在人们眼中的成功商人，就是那些善于在细微之处发现、抓住商机，并赚到丰厚利润的人，就譬如……”他举了一大串名人的名字。 眼前的鴻斌，一如我刚刚认识他时的那般俊美—— 轮廓鲜明的脸型，被荡漾的光波映照的更加有型； 侧面看，他的鼻子，就像一个直角三角形，挺拔而瘦削； 而他的那双美眸，就像两个波光莹莹小湖——深凹的眼型，上眼帘凹陷深邃，当眼睛对着我一张一阖时，电力十足，舒展而自信…… 他确实是个美男子！ 身材高大，属于现代女孩喜欢的类型。 五官搭配匀称，长了一双勾人魂魄的眼睛。 更重要的是，他有教养，气质儒雅，聪明十分，见识颇丰，还那么有钱…… 当初，究竟是他的美，吸引了我，还是他独特气质和睿智吸引了我？我已经分辨不出来了！ 我只知道，在我见到他真容的一瞬间，我就情不自禁的被他所吸引，激情就被他所点燃！ 他的聪明和见识，非同龄人所能比； 他的气质和性格，也属于男人中的上乘…… 他懂道理，没有恶习，举手投足间，都体现了良好的教养……属于典型的生活优越一群人中的一个； 而且，是他奋不顾身的跳下大湖水，救起了我，并一点点帮助我，启发我，推着我向前走，改变着我的生活…… 终于，我从一个丑小鸭，变成了人们眼中的白天鹅！ 终于，我走出了困境，跨越了常人可能无法跨越的障碍，从小菜鸟，变成了管理者，成为我曾经渴望成为的那类人—— 事业成功，有职有权，受人尊重，摆脱贫困…… 还有，是他帮助我找到了亲爹亲娘，使我认祖归宗…… 为了我，他推掉了富二代的未婚妻； 为了我，他甚至不惜拉关系，通过帮助别人，获得对我的帮助和支持…… 似乎，从哪一方面来说，他都应该是我最最喜欢和依靠的男人，未婚夫！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的强烈感觉，在逐渐减弱，而对他的不满，却悄悄在我心里潜滋暗长…… 就比如像帮闻所长拉订单事情的处理，虽然他的解释天衣无缝，但是，一种不信任感，却无来由的在蔓延！ 我从他的身上，读到了些许陌生的气味…… 第442章 444章约定 444章约定 天上的星星，像一颗颗缀在天幕上的璀璨的水晶。 它们时而在天幕上闪闪烁烁；时而被流动的云层遮蔽光彩…… 望着星星点点的夜幕，我有好一会没有说话。 我一直在努力斟酌着，思考着——那些埋在心里的气话，如何才能巧妙的从“呼啸而来的子弹”，转变成情侣间温和的对话？ 想着想着，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鸿斌，关于商人的传说，我怎么听到的是另一个版本呢？”我故作轻松地看着他。 “那你说说看吧。”鸿斌说。 “事情说得是一个商人成功赚钱的案例。”我开始了缓慢地叙述。这个故事，也是我从某个杂志上读到的。 “在一个偏僻的大山中，有一个村庄。这里的农民，常年生活清苦。因为大山阻隔了交通，外出十分不便，也因为山地贫瘠，农民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都收不了多少粮食。”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弱的地灯上起舞，继而落到了静寂的草坪…… 有风吹来。一阵凉爽的夜风，令我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寒战。鸿斌搂紧了我，用他宽阔的胸膛，温暖我。 “有一天，这个山村，来了两个人，一个是位商人，另一个是他的助手。商人来到山村后，召集所有村民开会，说，现在城里的动物园猴子奇缺，他来此地，是专门向村民们收购猴子的。一只猴子，一百元钱。不少村民们听了，很高兴，心想，猴子山里多的是，逮一只就可以赚一百，还是蛮划算的。于是，便跑到山里四处逮猴子。不过，刚开始行动的人不多，逮到的猴子也不算多……为了动员更多的人去逮猴子，商人便将一只猴子的收购价，提高到一百五十元钱，不久，又提高到三百元钱……村民大喜，见一只猴子能够卖这么多钱，便全体出动，漫山遍野的逮猴子。最后，山里猴子几近绝迹。这时，商人将收购价提到了五百元钱一只。至此，山里的猴子，全被商人带走了……商人走后，有一天商人的助手一个人跑来了，他带着一车的猴子，再次召集村民开会。他对村民说，现在商人外出办事了，我把这些猴子卖给你们，每只只要掏三百元就能得到。下次，等商人再来买猴子时，你们就赚了……农民听了，一哄而上，纷纷以三百元一只的价格，买去了助手带来的全部猴子……”我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下来。 小区里散步的人基本都已经回家了。那一扇扇明亮的窗户里，是温馨的小家。而一轮明月，已经高挂在苍穹，它似乎在望着我和鸿斌，静静地听着我们的对话。 “后来呢？”鸿斌问。 “你说呢？” “你不是成功的商人吗？”我说。 “我想，故事的结局可能是这样的……”他便想便说。 “这个助手走了之后，商人就再也没有出现了，而那个助手也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起先，村民们还小心伺候这些宝贝，指望商人来买走这批猴子，可是左等右等不见踪影，最后，只好把这些猴子放回山中……村民们被这个商人和他的助手耍了！”鸿斌说。 “一点不错。人们说，这就是商人。他们眼中只有利益，心中只盘算着那些利润。为了利益，铤而走险都有可能……”我说。 “小琳，我觉得，你看问题有些偏激了。”鸿斌说。 “是的，作为一个商人，我们当然很看重产品的利润，商品流通后给我们带来的收入。但是，我们遵纪守法，不去做那些危害他人的事情，正儿八经地做生意，正大光明的赚钱，这有什么不对？”鸿斌说。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说。 “哦，我看你现在能耐变大了，还在这等着我，给我下套呢！”鸿斌波澜不惊的说。 “鸿斌，从感情上来说，你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亲密的恋人。”我先是肯定语。 “可是，从工作性质上来说，我们的工作内容，说起来却有一些对立。”我又是用温和的转折词。 “你看啊，你办公司，当然要盈利，赚钱，要尽可能合理避税。而我们做审计的，工作内容，却是要监督你们不能违规违纪……”我说到了实质处。 “没问题啊。要不请你们审计干什么？”鸿斌一脸轻松的说。 “今天下午，我在闻所长那，接收了七八份你们公司的审计合同和文本，这些账目的审计，如果过去在闻所长那边处理，他怎么处理，我管不着，可是，现在交给我了，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脾气和态度的。在审计中，我们会按照要求来仔细核查每一笔账目……这虽然不会是我亲自去做，但是，我们所的人，都是对工作很认真严谨的人，绝对不会出现像闻所长他们所出现的那种错误……”我说到这，故意又停顿了一下，这次，鸿斌一直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提前和你打个招呼。一来，我不能在原则问题上徇私舞弊，坏了规矩。二来，我要为我们所的声誉负责……这个，请你一定要理解。”我说。 “原来，你说了半天，绕到这里来了。”鸿斌过了好一会，才终于说出这句话。 “是啊，鸿斌，说实在的，我拿到这些合同，首先是生气，生气你没告诉我。之后，就是担心，担心我们在审计中，查出问题来。可是，我们是做这一行的。我必须遵守这一行的规矩。”我终于说出了我的担心，我的焦虑…… “小琳，我好歹也学了很多年的会计，对你们工作内容，大致了解。况且，对公司的管理，我还是很严格的。既然交给你们审计，当然是我们觉得没有问题才交出去的了。”鸿斌说。 不过，他想了想后又补充说： “当然，在审计中，如果出现问题，你们也可以及时和我们沟通。我可以让会计尽可能改正差错，以达到规范要求的。” “好的，既然你能理解我的苦衷，那我就放心了。鸿斌，我真心不希望审计中出现什么问题。”我说。 第443章 445章矛盾的爱 445章矛盾的爱 回家的路上，我沉闷的心情总算好转了—— 心中的烦恼，被凉爽的夜风吹散了…… 郁结的忧愁，也在与鴻斌的交流中化解了…… 过去，我遇到事情，都是嘴头子快于脑瓜子，想到什么，就会脱口而出。 可是，今天，我却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表达了我的立场。这说明我成熟了，进步了，不再信口开河，任由自己耍小性子。几个月的小所长经历，看来不是白当的！ 想到这些，心情就变得轻松起来。 前方是一片开阔的草坪…… 我们手拉着手，无声的走在柔软的草坪上，感受这夜的美和静寂……我也任由思绪无边的发散。 曾几何时，我幼稚的以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与他在任何事情上感受一致，想法相同……可现在，我不再那么想了。 因为，我们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水星； 还因为，我们从小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锦衣玉食，生活富裕；而我的世界里，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买一辆自行车要斤斤计较，而一套校服的钱，也常常会拖欠…… 更是因为，我们有着完全不同的经历，走过了不同的心历路程，甚至看问题的角度都不同…… 不同的星球，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经历，却相遇了，相爱了，我们之间的种种不同，自然需要磨合！ 回想起最初遇到鴻斌时的情景，我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不断的被他牵引着，或推着向前奔跑—— 全新的世界； 全新的生活； 全新的感悟； 全新的人群与圈子…… 有如一幅绚丽多彩的巨幅画卷，铺展在我的面前。 这一切，都令我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激动的大笑。 兴奋的失眠。 无法自制的哭泣。 面对烧脑的一次次挑战…… 就这样，我这个土里土气的小菜鸟，一个来自下岗工人家庭的县城女孩，在他的帮助下，完成了一次次蜕变，从超强记忆力大赛夺得季军一举成名，被人们所津津乐道，到跨入财富高净值人群行列，变身为控股千万元的小所长，众人瞩目的亿万大佬的女儿…… 可是，当我努力成长长大，当我们走近彼此，逐渐了解对方时，我却发现了他的很多隐藏的很巧妙的不足…… 从小生长在底层的我，虽然面对强势人物心有自卑，胆怯，但是一旦面对挑战时，却也能豁出去挺身面对，无所顾忌。因为从小自然生长的土壤，使我的天性中保留了很多率真。可是，鴻斌在面对强势人物时，就算看起来很绅士，但骨子里却是懦弱的。就比如对待他的养父时，他从来没脾气，无原则听从…… 在和人打交道时，我虽然天真幼稚，经常被人算计，但我的直率和一针见血，也让他人对我有所顾忌。可是鴻斌看似圆滑世故周到，其实仔细推敲，漏洞不少…… 还有，他是一个很为自己，为自己家族，为自己亲人考虑的人……为此，有时做事他不免会打一些擦边球。 常言道，做人要外圆内方。 可是，我觉得鴻斌是一个外圆内也圆的人。 而我，则是一个死要面子，固守原则，外方内也方的人…… 和一般的世俗的普通男子相比，鴻斌已经相当不错了。可我还是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子小家子气，一股子商人精明算计的气味……他就像一个雕琢的极其精美的瓷器，看上去完美无缺，但却是脆弱的，经不起摔打的！ 这使我想起了亲爹曾经带我参加过的几次酒会，在那里我遇到的富家子弟们……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和鴻斌类似—— 都有着优越的家世； 都接受过良好的教育，都留过洋，喝过洋墨水，见过大世面； 都很有教养，形象俊美，具有一定的经商本领……可是，那些隐藏在骨子里的世俗之气，和对金钱的崇拜，一旦在大人物登场时，就会暴露出来！ 不过，鴻斌和他们不同之处在于，鴻斌是个善良的男人，他心地醇厚，不愿去算计人，而且他乐于帮助身边的朋友。这个，可能和他骨子里，还留存了一些他的出身平民的父亲的品质吧！ 相比较他而言，那些富家子弟更冷血，更无情。因为，他们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根本不了解底层百姓的艰辛生活。 思绪被风儿鼓动着，不停的蹦出…… 望着身边人高马大的鴻斌，我心里不由得对自己刚才脑子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及对他的负面评价有些内疚： 或许自己对他过于挑剔了？ 是不是真像马晶师傅所说，找到了亲爹，回归了家族，我变得趾高气扬了？就不把鴻斌放在眼里了？ 不！ 绝对没有！ 我在心里反驳自己…… 不是我对他太过苛刻了，而是他最初印在我心目中的高大形象，太完美了！ 我以为，我喜欢的他，是一个超越世俗观念的大男人！ 既然他这么有钱，难道他不应该视金钱如粪土吗？ 我想当然的以为，他优雅的外表下，也应该跳动着一颗高贵而儒雅的心，不愿做那些世人所津津乐道的俗事，譬如名利，再譬如名流圈子…… 可是，当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热衷于混圈子，结识有钱有权的大佬时，为什么我对他却要如此苛刻呢？ 或许，正因为我爱他，才会对他更加挑剔，希望他和世俗的男子有所不同？ “走，带你去个地方！”正胡思乱想着，鴻斌突然对我说。 “去哪里？都这么晚了！”我嘟囔着。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 走出小区大门，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出租车载着我们疾驶…… 不一会，大约十分钟左右，汽车停了下来。 “这不是爷爷妈妈住的小区吗？”我问。 “是啊。我们的别墅已经基本装修好了，今天先带你参观一下！”鴻斌说着，便拉着我大步向小区里走去…… 小区里静悄悄的。 月朗星疏。 昏暗的路灯，随风摇曳的树枝，似乎都在告诉我们，已经到了休息时间。 我们来到了距离爷爷奶奶别墅不远的另一栋楼房前站住了。 “到了，就是这！”鴻斌掏出门禁卡刷了起来…… 第444章 446章邱葵的生活圈子（1） 446章邱葵的生活圈子（1） 次日，我和楼总，舒康一起召集了一个特大会议——aaa所的全体员工和ddd所的大部分员工一起集合在我们所最大的会议室里开会。 会议的内容，就是布置新一阶段的审计任务。 楼总具体部署安排审计工作，分配到人； 舒康则对新的工作时间进行了说明—— 为了完成特殊时期大所交给我们的新任务，我们的上下班时间由每天八小时，扩展到每天十到十二小时。期间，所里的午餐补贴按照两倍发放，并说明，凡是自愿加班加点的同事，加班费，在国家规定的补助发放的基础上，再加一倍…… 当然，不愿意加班的人也可以提出来，只要完成任务即可。 年轻的审计师听了，都很振奋，会场上居然拍起手来…… 之后，是我把这件事的背景情况做了简单介绍。告诉大家，虽然d所出了几颗老鼠屎，但是，我们绝大多数的审计师都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在ddd所出现危机时，我们应该尽最大努力帮助他们，尽可能化解危机……讲到这里，ddd所的员工激动的鼓起掌来……估计，也就是在这种时刻，人们会激发起一种荣誉感，责任心，会主动拧成一股绳，共同面对困难吧！ 我听着大家发自内心的掌声，心情也很激动。我在庆幸自己，当时幸亏没有继续和老宋头顶牛，总算接受他老人家交代的沉重工作任务……否则，我不是连在座的审计师都不如吗？ 会议召开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因为，现在每个人的时间都十分宝贵。 会后，很多具体的工作安排，都由舒康去做了。我之前就和他们打了招呼，由于ddd所的审计合同中有好几份是鴻斌有关的公司的。所以，我作为他的未婚妻，主动回避。不过，我再三和楼总说，一定要把好质量关，切不可让有差错的审计报告，从我们所溜出去。特别是鴻斌他们公司的审计报告！ “这是为他们好。否则，出了纰漏，我们都无法和老宋头交代。”我说。 “小牛所长，你尽管放心。有我这个老江湖把关，一个苍蝇蚊子也溜不过我的眼睛！”楼总笃定的说。 “行，那就拜托你这个老江湖了！”我回敬他。 事情有了着落，大家各就各位开始忙碌起来。我回到办公室，伸了一个懒腰，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 好香醇的咖啡…… 诱人的气味，在办公室上空飘荡。 正享受着这美味咖啡，突然手机响了。 我打开来一看，居然是邱葵！ “小牛所长啊，你好，我是邱葵啊！”电话中，邱葵的声音很热情。 “你好，邱葵。就叫我牛小琳就可以了，干嘛那么客气。”不知什么时候，“小牛所长”这个代称，已经被所里同事所认可。这即显得亲切，又不失尊重。 “好吧，那我就喊你小琳了。小琳啊，是这样，本周末，我和我未婚夫要在xx宾馆举办订婚典礼，届时欢迎你和你未婚夫鴻斌一起出席啊！”邱葵的声音热情的有些让我不好意思了。 “好的，好的。”这会，我只有答应的份了。 “对了，请柬我是请舒康帮助带过去的，没有亲自去送，你不会介意吧？”她又说。 “当然不会！邱葵，祝贺你！我发自内心的为你感到高兴。”我说。 第445章 447章邱葵的生活圈子（2） 447章邱葵的生活圈子（2） 周末，我和鴻斌驱车到某某宾馆参加邱葵的订婚典礼。 “鴻斌，你说现在为什么兴起了一股订婚潮呢？你看，我们，还有马晶师傅他们，现在又是邱葵和她男朋友？”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心不在焉的望着繁忙的街道，如织的人流……问鴻斌。 “说明大家生活水平都提高了呗。说明年轻一代更加看重稳定的感情了呗。还说明，大家都想着找着由头聚会，联络感情呗……”鴻斌边想边说。 “你看啊，没订婚时，就是你和那个智商150的博士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但是他也不会放弃追逐。可是，你一订婚，他的影子再也见不到了，是不是？”鴻斌得意的说。 “去你的！”我嗔怪他。 xx宾馆很快就到了！ 我们走到宾馆门前，看到邱葵和她的未婚夫，正在欢迎着来宾…… 邱葵今天打扮的十分美丽—— 一身雪白的纱裙，将她曼妙的身姿包裹的妩媚动人；而精心描画的妆容，则让她显得娇媚可爱。 “邱葵，祝贺你！”我走上前，塞给她一个红包。 “小琳，你太客气了！”邱葵笑着收下了红包。 接着，她隆重介绍了站在她身边的男子： “这是我的未婚夫，他已经离开金融办，到证券公司任副老总了！”她介绍着，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 男子很高，几乎和鴻斌差不多高。不过邱葵比我矮不少。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不要和男友个子差距太大，她今天穿了一双特制的高跟鞋，估计鞋跟高度有七八公分！ 我也把鴻斌介绍给了他们，寒暄了一阵，我们便随着引导小姐走进宴会厅…… 又是一个超大宴会厅，里面大约摆了三十桌……大多数客人都已经到了，所以大厅里声音嘈杂，几乎说话都听不到。我和鴻斌被安排在老宋头一个桌子，见到老宋头，我和鴻斌先是礼貌的问好，然后是一边一个围着他说话…… 不一会，订亲典礼开始了。 只见主持人走上主席台，叽哩哇啦说了一大段话，然后就是邱葵和她未婚夫隆重登场。接着，是邱葵的爸爸讲话。 他看上去就是一个善于演讲的人，从女儿的小学一直讲到大学毕业考上了事务所……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接着他又夸奖这个邱葵的未婚夫，又是从小学一直夸到大学毕业，然后是以优异成绩考上金融办，然后是跳槽到一家证券公司当副老总…… 现在的父母不知都是怎么回事，聚到一起，就是比儿女有没有出息。儿女有出息的父母，就会历数儿女的成长过程，上名校的，一定要好好夸夸这所名校的老师校长；去海外读书的，一定会把海外见闻放在关键时刻讲……邱葵的父亲似乎也犯了这个毛病。我听着听着，有些困了。餐桌上的酒菜都很高级，可是我没一点胃口。 “鴻斌，我胸闷，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找了一个借口和鴻斌说。 “你们快去快回啊。待会我还要说话呢，等着你们给我鼓掌呢！”老宋头在我身后大声喊着。 “好的，您放心。”鴻斌周到的对他说 第446章 448章邱葵的生活圈子（3） 448章邱葵的生活圈子（3） 今夜的云层很厚，月亮躲在云中，久久见不到它的倩影…… 漫步在宾馆外的小道上，我不由得想到渺远法师和她那可怜的女儿。 “这会，渺远法师和她女儿贾茗不知在做什么？” 贾茗和邱葵同岁，她们都比我大两岁，可是，一个正在和未婚夫举办盛大隆重的订婚仪式，开启了幸福的全新生活；另一个，因为从小生活颠沛流离，不幸成为小偷，现在还在监狱服刑…… 想到这些，我的心情有些灰暗，感慨人的命运，常常由不得自己做主！ “唉，渺远法师一定在虔诚祈祷，祈求女儿早日出狱，母女团圆。”鴻斌说。 渺远法师那张泛黄的脸，又浮现在我们眼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鴻斌提醒说： “小琳，咱们赶紧进去吧。说不定该老宋头讲话了！” 我不愿动，可他拉着我，不由分说往里走…… 果真，老宋头已经站在台上了。 他老人家，平时看起来不修边幅，可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有风度的—— 只见他微胖的身板，挺得笔直，硕大的脑门，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他手握麦克，走到台前，清咳了一声，就开始了发言： “尊敬的女士们先生们，亲爱的各位来宾，你们好。今天是……”他以邱葵工作单位负责人的身份，对两位新人以很高的评价，很有说服力—— 洪亮的声音沁人心脾； 赞美的话语分寸适度…… 说的台上两位主角心花怒放，听得台下所有嘉宾不时哈哈大笑。 总之，老宋头的发言最具特色！ 我和鴻斌一个劲的给他鼓掌…… 接下来就是相互敬酒。 我跟着老宋头，鴻斌一起去邱葵家人那桌敬酒。 听着男人们之间的寒暄，我了解到，邱葵的父亲已经退休了，不过退休前，职务又调了一级。而邱葵男朋友的父母，也和邱葵父母一样，都是有头有脸的家庭。他们的结合，也算是门当户对，旗鼓相当。 “小琳，谢谢你和鴻斌。”当几个男人在热闹的敬酒时，我和邱葵也很难得的说了一会话。 不过，主要是她在讲，我在听。 “小琳，过去我对你有些偏见，所以说话时常带刺，请你别放在心上。”她说。 “现在，你找到亲生父亲了。说来说去，其实我们属于同一类人……”她笑着说。 “同一类人？”我问。 “是啊，你看，你的亲爷爷，是政府机关的离休干部，奶奶是事业单位的工作人员，解放前就参加了革命，和我爷爷一样……”接着，她就向我吹起了她家的光荣历史…… 她爷爷是部队离休干部，奶奶是解放后加入的解放军，他们一直住在部队离退休干休所。 爸爸妈妈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大学生，毕业后直接考进了政府机关，一直干到退休…… 她的姑姑是部队的军医，目前还在岗，已经达到技术七级，相当于副师待遇…… 她的大伯父退休时，已经是正师级干部了…… 总之，她的家族里，几乎全是精英人士，难怪她那么傲气，看不起别人！ 第447章 449章邱葵的生活圈子（4） 449章邱葵的生活圈子（4） “邱葵，你家都是牛人啊！我可无法和你比……说实在的，我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下岗工人的女儿。”我说的是大实话。 眼前的邱葵既美丽又温柔，以往在我面前不时表现出来的嫉妒和尖刻，都无影无踪了！ “你是不是过于谦虚了？”她笑着说。 “邱葵，我虽然认了亲爹，和嫡亲爷爷奶奶，也经常在一起生活，得到他们无微不至的关心，使我很感动。但是，你别忘了，我零到七岁时，是生活在养父母身边的，他们对我的影响太大了。”我强调说。 思来想去，我和邱葵的区别太大了！ 小至生活习惯，节俭，舍不得花钱； 大至价值观，心智模式，接人待物，做事风格…… 邱葵向来吃穿讲究，动辙名牌豪餐。可我还是喜欢粗茶淡饭，妈妈亲手做的家常土菜； 邱葵站的高，看的远，从小志向高远……而我的理想，却是非常现实的——考一所好高校，找一份薪水高的好工作…… 即便是现在，我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缺少很远的规划和蓝图。我不虚伪，也不势利，但我很现实，脚，一直踩着坚实的大地。 而邱葵，可能从她上小学开始，就已经觉得自己和周围的同学不一样，可能有着高远的理想……她一直是在云端俯视着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老人不是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吗？ 我觉得，这辈子，我这个牛小琳已经定格了，定型了，即便是找到了有钱的爹，也无法让我树立起向他老人家学习，努力赚大钱的远大理想。 即便是亲爷爷奶奶有些骄人的光荣历史，也无法使我变成一个想成为大人物的野心勃勃的人。 是的，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 可那是相对于我的养父母家庭的那群底层百姓。 我曾经的野心，就是成为受人尊重，收入颇丰的白领……现在看来，这所谓的野心，也已经实现！ 而邱葵的远大理想，我想，她一定比我要大很多吧！ 所以说，其实我和邱葵，并不是一类人！ “小琳，你也别谦虚了。你老爸已经是身家上亿的大佬了，那还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邱葵说。 “可是，那是他的钱，又不是我挣得。”我说。 我们的交流，事后想起来，很无聊…… 不过，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她认可了我； 她接纳了我…… 因为我找到了亲爹，回归了家族…… 可是，假如我是下岗工人的女儿，她能把我当回事吗？ 想到这些，我也就不和她认真了。 所谓圈子，是指一些有着共同语言的人在一起，交流切磋。 像邱葵这样，仅仅凭出身去和人打交道，其实并不能融在一起。不过，令我庆幸的是，从此以后，在大所里，又少了一个对立面…… 这次邱葵的订亲典礼，我和鴻斌一直坚持到整个典礼结束才离开。一是因为我们和老宋头坐在一个桌子，早早溜掉，会让他不高兴。二是因为邱葵和我说了一推掏心掏肺的话，虽然我心里并不认同她的圈子的话，但我毕竟得到了邱葵的认可，我们之间的关系缓和了，开启了新的篇章。这一点，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是好事。不是坏事。 第448章 450章恨铁不成钢 450章恨铁不成钢 次日一上班，老宋头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把我找到他办公室训话。 他老人家，先是和颜悦色的问了问我和鴻斌的情况，以表示他对下属的关心爱护。然后就切入正题，开始了对我的训话…… “牛小琳啊，最近一个阶段，你的进步很大，总体表现不错。比如，工作积极性很高，小所效益和质量，都成效喜人……不过，还有一些地方做的不够。” 说完这话，老宋头真诚的望着我，就像望着他自己的女儿一般，慈祥，温和，充满期待…… “宋所长，我一直在努力做事，也想为你分担烦恼。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本事太小……”我嘟囔着说。 “一个人的能力不足，本事不大，都可以随着年龄的增长，工作实践的历练而不断提高。不过，我觉得你的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在这里。” 他先是指了指脑袋，然后又指了指眼睛。 “你的意思是，我的眼睛有问题？”我有些奇怪。 “嗯，你很聪明，审计业务也不错，责任心很强，做事认真。可是，你的眼界不宽，格局不高！” 他把我说的有些犯晕。 “眼界？”我茫然。 “我就是一个小所长，不需要那么宽的眼界和格局吧。”我说。 “那怎么行？正因为你当了小所所长了，才需要提高你的眼界和格局。” “……”我低下了头，没说话。 领导眼中的下属，总是问题多多的。我想。 他们居高临下，看下属的缺点问题，当然会一大推。 而且，像我们这些整天干事的人，只要干事情，当然就会出错。干的越多，出错的可能性就越大！ 所以，我有问题是正常的。没有问题，反倒是不正常的。我想。 “你看，经历了几次危机，你都是被我推着向前走的，从来没有一次自己主动去做事的。”他历数我的不足…… “一次，是呼西博士的事。明明他已经问题明显，你也看出来了，我和马晶让你找你爹注资，你就是不愿意，还要和我玩辞职……如果不是马晶的丈夫帮了你，你说你怎么办？”这件事里，反正我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心情平和的低着头听他唠叨。 “第二次，是闻所长他们所出事。情况如此危急，我让你帮助分担一些工作，你却和我推三阻四。如果不是我硬压给你，你还要给我继续踢皮球！”他继续数落我的问题。 “在紧急关头，你想的只是你小所的利益，想到的只是你自己的面子……你说，你这是不是眼界狭窄？”老宋头继续数落我。 “你说，眼界是什么？”他问。 “大概是眼睛可以看到地方吧。”我说。 “顾名思义，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和你说的眼界，是指人的见识。眼界宽广的人，格局才能宽，胸襟才能博大，面对困难时的胆子就大。只有眼界宽广，才能有大格局，站得高，看得远，掌控全局。”老宋头说。 “可是，您说的这些要求，只要您宋所长达到了，不就行了？我们这些具体干活的人，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又开始嘟囔。 “说了半天，我在浪费涂沫星子？”老宋头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第449章 451章绕了一个大圈子才说实话 451章绕了一个大圈子才说实话 “牛小琳，说实在的，看到你，我常常想到我年轻的时候。” 刚才还恨铁不成钢的老宋头，站起来帮我续了一些茶水后，他刚才的那股子气，消了不少…… “……”我没敢接腔，低头听着。不知道他老人家后面还有什么严厉批评的话，没说出口。 “虽然你找到了亲生父亲，回归了现在的优越家庭，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了。可是，在我看来，你身上保留的质朴，踏实，勤奋，勤俭这些优良品质，都是咱们工人家庭子弟的特色。”他说。 “那是啊，我感情上还是和养父母最亲嘛。”说了半天，他老人家总算有一句话说到了我的心坎上。 “牛小琳啊，不同家庭出身的人，有各自不同的长处和短处。这些年来，我招聘了不少优秀的应届毕业生，看着他们一个个成长起来，对他们的个性以及家庭出身做过研究。”他指了指我面前的热茶示意我喝。 “比如，工人子弟大多实在，执行力强，做事靠谱，认真。他们说到了，就努力做到。可因为生活环境所限，眼界还不够开阔……”他停顿了一下，抿了一口茶。 “干部家庭出身的孩子，因为父母接触的人群广一些，所以他们从小耳濡目染，了解的事情多一些，见得世面也大一些。不过，他们的缺点是，眼高手低，说的多，做的不扎实，还有些人喜欢夸夸其谈，志大才疏……”我很疑惑，老宋头今天不知为什么，和我说起这些。 “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孩子，自小学习基本功扎实，接人待物谨慎有礼，学业优异，专业发展后劲比较强。缺点是过于注重自我的发展，不太关注他人……”老宋头继续说。 “可是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可能重新再活一遍，这辈子已经定型了。”我说。 “你要善于向别人学习啊。认识自己的不足，尽可能弥补，使你尽快成熟起来。”老宋头说。 “宋所长，自从进所以来，您一直看重我，提拔我，鼓励我，批评点拨我……我非常感激。今天您又特地找我来和我说了这么多掏心掏肺的话，我很受感动。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就一个小所的所长，只要按照您老人家的指示办就行了，干什么还要提高眼界和格局呢？我又没有超越您老人家的野心！”我最后一句话，可能要让他老人家气的吐血了。 他看了看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实话： “牛小琳，你难道就不想把现在的小所再进一步扩大规模吗？” “哈哈，你老人家有话就直说嘛！绕了一大圈，回到了现实中！”我心里窃笑。 “为什么要扩大？现在不是挺好吗！”我装傻。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ddd所面临重大危机，将来肯定不复存在。我们现在就必须做好下一步准备！”老宋头原来还是在为ddd所着急。 他是负责人，自然首当其冲要考虑这个问题。 ……他今天把我找来，前面铺垫了那么多的话，中心意思只有一个，要求我要有宽广的眼界和较高的格局，帮他分担重担！ 第450章 452章目光里，蓄满了期待 452章目光里，蓄满了期待 “宋所长，您的指示我已经明白了。不过，关于要我继续投资的事，也不是我能够定得了的。您也知道，我是一个穷光蛋。我的每一分投资，都是司吉投入的。所以，我需要回去和鸿斌还有亲爹请示汇报。”我说。 “这个没问题。相信你可以说服你的亲爹，继续再投一些钱。这既可以扩大你在我们所的权益，也有益于大所的发展。”老宋头说。 “可是，如果继续让我亲爹投钱，那有什么令人心动的回报呢？您也知道，他们这些人，都贼精贼精的。”我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这一通话。 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话。老宋头在这痛苦、难受、担心、焦虑，以至于可能都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可是，我却拿他老人家开涮，问他要令人心动的回报！ “这个当然是有的。”老宋头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当我直视着这位顶头上司时，发现他老人家眼睛下方，已经有了明显的眼袋，黑眼圈若隐若现…… 他的神色，不是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 也是，闻所长给他惹了那么大一个麻烦，后面的严厉处置，还不知如何收场呢。要我是老宋头的话，也会寝食难安的。 想到这，我又同情心泛滥，想着总要帮老宋头分担一些什么吧。 “小琳啊，我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些还没有和其他董事商量。” 他说着，身体微微向前，两只手支撑着自己硕大的脑袋，对我说。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你能帮我拉到一笔钱，至少把ddd所的百分之四十九的对方的股权给退掉，使得我们百分之百的掌控，那么，我准备扩大你们这个aaa所，使你们的总资本达到两千万以上。那时，你是绝对控股人，闻所长，还有马晶的股份，继续保留。做大做强你们aaa所后，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撤掉ddd所。对上对下都有交代，对社会也好交代了。这样，你不就成为aaa所的说话算话的人了？当然，年薪也会提高。”老宋头说。 “宋所长，您的意思，再要490万就可以了？”我问。 “是的。不过，多多益善啊。你如果能让你爹再给我们投个一千万，那感情好啊！这样一来，你在我们大所，就是和马晶持有同样股份的人了。”老宋头说着，眼光中闪着难得见到的光芒，好像那个一千万，已经飞到他的眼前了…… “我还是不要超过马晶师傅了吧。”我听了，小声说。 在我心里，师傅是我的榜样和楷模。我怎么能超过师傅呢？而且，那样一来，我今后怎么和师傅相处呢？我想。 “那有什么关系啊？牛小琳，多多益善，多多益善啊！”老宋头说。 “宋所长，那我先回去了。今天回家后，我就和鸿斌商量，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再问司吉要些钱。”我站起身来，恭敬地对老宋头说。 这次要钱，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老宋头，和这个大所。所以，我觉得，心理上似乎名正言顺一些。不过，毕竟是要几百万的钱啊，不是小数字。我确实要和鸿斌商量一下…… “好的，牛小琳，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老宋头目送着我，他的目光中蓄满了期待。这让我心情有些沉重。 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楼的。 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坐上小车回小所的。 总之，当我坐在自己办公室的转椅上，发了好一会呆时，楼总走了进来。 “小牛所长，听说那家上市公司要赔偿数千万的钱呢！闻所长他们的百分之四十九的对方资金，估计全部要搭进去了！” 听到这个噩耗，我好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老宋头真是有先知先觉啊！ 现在，这个钱一定要向亲爹去要了。否则，老宋头精心设计和勾勒的宏伟蓝图，就要遭遇滑铁卢了！ 第451章 453章飞往多伦多 453章飞往多伦多 飞机在九千多米的上空平稳飞翔…… 窗外，厚重的白云，不断在蓝天中翻滚，碰撞…… 我和鸿斌坐在商务舱的宽大座椅上，闭目沉思。 这次来加拿大，属于一次“公派”之旅： 前行的目的，就是问亲爹司吉要钱。 临离开前，老宋头打电话和我说： “如果钱要来了，这次你和鸿斌的来回商务舱飞机票，我全部给你报销。” 言外之意，如果没有谈成，败兴而归，那么，机票还是要我们自己掏了！ “好的。我争取让宋所长给我们报销。”我说。 这次去加拿大，属于计划外行程。 原本，我们近期没有这一计划。 可是，闻所长ddd小所面临的不幸遭遇，使我下定决心，和鸿斌一起去一次加拿大，以探亲名义，实质是和他面谈要钱。 毕竟，在电话上，提出这样的事，实在太突兀了。 一来，这次事情虽然严重，但和我没有直接关系。 二来，闻所长倒霉，那两个审计师倒霉，也和司吉的女儿——我，关系不大。司吉，凭什么给老宋头注资？ 所以，我和鸿斌思来想去，还是来一场亲情浓郁的探亲之旅吧，这样，在他老人家高兴的时候，女儿开口向他要钱，或许，他就同意了呢？ 这样一来，加拿大之旅，就提前进行了。 这次的远行，其实很不适宜。单位里还有一大摊子事情，每个审计师都在为审计而加班加点，可我却飞到加拿大去！ 但是，老宋头说了： “牛小琳，你这次去加拿大，是为了我们全所人员共同的利益，而不是吃喝玩乐的旅游。所以，只要你拉到钱，你和鸿斌可以在那里好好的玩一玩，尽情欣赏加拿大的优美风光，感受一下异国文化和风土人情……” 鸿斌当然巴不得我和他一起去加拿大了。 所以这次出行，鸿斌最高兴。他说： “别听你们老宋头的话，小气吧啦的。还如果谈成了，钱拉到了，才给我们报销商务舱的来回机票……牛小琳，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一切费用，全都由我来搞定。”鸿斌说话的样子，中气十足，我看着他，不觉得笑了起来。 假如鸿斌每时每刻都这么霸气，那该多好啊！ 这会的鸿斌，才是我心目中理想的男子汉！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等到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我一看表，原来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空姐们推着香气四溢的食品车，给我们分发上飞机后的第一顿晚餐： 一份牛肉西红柿酱烩空心粉。 一盒装着水果，蛋糕和咸菜的西餐点心。 一杯冰镇的苹果汁…… 我有些饿了。 下午离开的匆忙，也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这些口味一般般的食品，对我也是美味佳肴。 我大口吃着，感觉肚子里总算填充了一些什么，不再心慌慌了。 “小琳，刚刚上飞机时，丁姨发来短信，说明天一早，她亲自来接我们。”鸿斌还是很绅士的细嚼慢咽，等他吃完了一口空心粉后，对我说。 “为什么爸爸不来接我们？他不是一直说，欢迎我们去看他吗？”我不满的说。 “哦，爸爸向来晚上睡觉晚，起得也很晚。一般要到上午十一点才会起床的。”鸿斌说。 第452章 454章尼亚加拉大瀑布前的合影（1） 454章尼亚加拉大瀑布前的合影（1） 当我和鸿斌迷糊了几个小时，我手上的手表指针指着北京时间凌晨三点时，我醒了过来。 环顾四周，机舱里一片静寂。人们似乎还都在梦乡中。 我摇了摇身边的鸿斌，不一会，他睁开惺忪的眼睛，问我： “快到了？” “好像还有两个小时。”我说。 “那还不再睡一会？”他闭上了眼睛，懒懒的说。 “鸿斌，你能不能和我说说话。”我拉扯着他的衣服。 “为什么？”他不解。 “嗯，既然来都来了，我们还是要好好玩一玩吧。不然，时间也花了，钱也花了……这坐十几个小时的罪也受了。”我嘟囔着。 “哼哼，就知道你玩心重。”他来前，说要带我好好玩玩，我当时曾经不屑一顾的说： “我们是来工作的，哪有那个心情玩啊？” 可是，现在想想，确实不玩对不起自己。既然老宋头批了我的假，我为什么不放松心情好好玩一玩呢？ “那你别睡了，先和我说说，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呗。”我耍赖道，就是不想让他继续睡觉。 “行了，算我服了你了，小祖宗。”鸿斌终于坐直了身体，拿出保温杯，猛灌了几口浓茶，然后又用湿纸巾，擦了擦自己的面颊。对我开讲了。 “去过加拿大的人，总结出驴友必去的经典风景。”他说。 “好吧，你说说看。”我认真听着。 “首先，排在第一位的，是尼亚加拉瀑布。据说，每年世界各地来这里旅游的游客，最高能达到一千多万人次……这次，我们去看爸爸，可以顺便到瀑布去看一看，因为它离多伦多不远。”接着，鸿斌轻轻地和我讲解了关于这个著名瀑布的有关情况—— 瀑布位于加拿大和美国交界的尼亚加拉河上。因其宏伟磅礴的气势、浩瀚壮观的水量而闻名世界，成为世界的七大奇景之一。这个瀑布是尼亚加拉河跌入河谷断层的产物。尼亚加拉河，是一条长五十六公里的水道，之所以形成了这么壮观的景象，是因为水道是从海拔一百七十四米的高度，在一道石灰岩断崖前直降海拔七十五米，跌入河谷，因为水流骤然陡落，水势澎湃充沛，故而瀑布声震如雷，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当太阳出来时，瀑布四周因水气和阳光的综合作用，而出现七色彩虹…… “总之，人站在瀑布前，会被这种大自然的壮观景象所震撼，并且深刻印在脑海中。”鸿斌说。 “那我们一定要去。”我说。 “另外，多伦多湖滨中心也值得到此一游。据说，每年来此游览的游客达到上千万呢。”鸿斌说。 “还有央街，动物园，博物馆，弥敦菲腊广场，世界第二高的电视塔……”鸿斌继续介绍着。 “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吗？”我问。 “那当然。到时，我可以为你当导游，详细讲解呢。”鸿斌说。 “可惜，时间紧，其他比较远的景点，不一定能玩到了。到时根据情况再看吧。”鸿斌说。 我们就这么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的就溜过去了。很快，空姐告诉大家，系好安全带，马上要到多伦多皮尔逊机场了! 第453章 455章尼亚加拉大瀑布前的合影（2） 455章尼亚加拉大瀑布前的合影（2） 飞机徐徐在跑道上滑行…… 夜幕中的多伦多，平静而安详通过机窗看过去，有点像中国的某个中等城市。没感觉到繁华，但似乎又不陌生。 鸿斌的手机已经打开，叮铃，叮铃的提示音，不断响起。 “丁姨已经在出站口等我们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欣慰。 走出机舱，我们直接进入皮尔逊机场…… 鸿斌说，皮尔逊机场也算是世界著名的国际机场和主要航空枢纽了。见识过上海浦东机场和北京首都国际机场的宏伟建筑与巨大，再看加拿大的皮尔逊机场，就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不过，这个机场留给我的印象是——人多！ 到处都是行走匆匆的旅客，不同的肤色，不同颜色的头发，高矮胖瘦，男女老少……匆匆而过的各色人种，各种口音的英文，提醒着我，此刻，我们已身处距离祖国万里之外的异国他乡！ 跟随着拥挤的人群，我们先是经过海关，然后来到行李推送带边等行李…… 站在我们身边的，有很多中国游客。 他们有的是在旅行社导游的小旗指挥下统一行动； 有的则像是来这里读书的留学生，一切都熟门熟路，拎了自己的箱包，就匆匆离开…… “鸿斌，小琳！”我们拎着行李包刚刚走到离出口处十来米的时候，就看到丁姨站在等待的人群前，两只手夸张的挥舞着…… “丁姨。”我们喊着，快步向她走去。 不想，刚走到丁姨身边，我又看到了她身后，突然窜出了亲爹司吉！ “咦，你不是说，他要睡懒觉吗？”我问鸿斌。 “和你开玩笑的。你也不想想，加拿大时间比北京时间晚12个小时，我们下午五点从中国起飞的，经过十四五个小时，现在应该是加拿大时间的晚上七八点钟，这个时间，他睡哪门子觉啊！”鸿斌得意地笑着。 “哼！”我伸拳头去捶他……谁知，他跑得飞快，让我的“铁拳”落了空…… “爸爸，您也来啦！”他快步迎上去，恭敬地和亲爹司吉打招呼。 “爸爸。”我也跟着鸿斌，轻声喊了一句。 “哈哈，你们总算来看我们了！”司吉面带笑容，高兴地说。 “走吧，这个时间，加拿大的气候最舒适，是旅游度假的好时间。”他又补充说。 于是，我们跟着他们，夹裹在如潮的人群中，匆匆走出了机场，来到停车场…… 夜色很美！ 天上的星辰，一个个清晰的闪亮着。 空气十分清新。 我站在车前，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一定饿了吧，小琳，家里已经给你们准备了丰盛的晚餐。待会回去，好好慰劳你们。”丁姨说着，把我们迎进了一个不知名的豪华加长汽车里。 汽车的车厢很宽敞。两排座位，相向而对，中间是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果汁，咖啡等各种饮料。 我和鸿斌坐一边，司吉和丁姨坐另一边。 司机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他关上车门，便发动马达，加速行驶…… “爸爸，你们家在多伦多的什么地方，远不远？”我问。 第454章 456章尼亚加拉大瀑布前的合影（3） 456章尼亚加拉大瀑布前的合影（3） “哦，不算远。皮尔逊机场在多伦多的西北边，我们家在北约克区。” 司吉坐在我对面，笑眯眯的看着我，好像几辈子没有见到我一样……看得我，心里直发慌。 于是，我紧紧挽着鸿斌的胳膊…… “小琳啊，你看你和鸿斌在一起多般配啊。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绝配。”丁叮又在那里唱赞歌了。 我听着，不由得低下了头。 “丁姨，您和我爸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鸿斌不失时机的送过去一句腻味人的赞美。 “哈哈，你们两个今天是不是喝了蜜糖了！”司吉听罢，不由得笑了起来。 可能是我和鸿斌来多伦多看他们，令他很高兴吧。我难得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丁姨打开了一瓶果汁，递了给我： “小琳，喝点果汁吧。这是加拿大有名的蓝莓果汁……” 我谢了丁姨，接过果汁大口喝了起来。 “鸿斌也来一瓶吧。”丁姨又递给鸿斌。 我和鸿斌像是小朋友一般，被丁姨细心呵护照顾着，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不知为什么，面对亲爹和丁姨，我第一次有了和亲人在一起的那种感觉。或许，是因为我们离开家乡，来到这遥远的多伦多吧！ 多伦多，是号称加拿大第一大城市。 根据资料介绍，多伦多市人口不到四百万，整个多伦多地区人口也不到六百万。大约三分之一的加拿大人，居住在距多伦多两小时车程的郊区。 多伦多还是一个多元化的城市，几乎一半的居民，是来自全球上百个民族的移民，大约有一百五十种语言聚集在这。 这里的气候，四季分明。 冬天很冷，有些像中国的东北天气。 春天很短。 但是夏天和秋天，最适宜旅游。我们这次来，恰值初夏，确实很适合旅游看风景…… 也许是在喝着饮料，说着话，好像时间不长，司吉的家就到了。 车子在一个院子门口停了一会，只见前方驾驶座上的司机，用遥控器按了一下，院门便缓缓打开。车子开了进去。 当我下车，看向前方的住宅时，把我吓了一跳： 前方的大别墅，大约有国内一般别墅的两倍面积！ 院子很大。 四处是大片的青草地。 别墅的门厅，灯光已经全部打开，门口站着两位保姆模样的女人。 她们身着制服，头发整齐的盘在脑后。见到我们，立刻用英语问好，并热情地迎上来帮助拿行李…… “刘嫂，你先去把饭菜热一热吧。”丁叮温和的对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女人说。 “好的。”被称作刘嫂的人立刻回屋里热饭去了。 年轻一点的女人，帮着鸿斌卸行李。 因为有鸿斌这个壮劳力，我一下车，就开始参观这个豪宅。 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这个大豪宅，似乎有些过头。但整个设施的装修，确实是豪华与奢侈的。从脚下地板的考究，到所到之处见到的精雕细琢的家具，无不显示着贵族之气。 我一边看，一边赞叹着。 “丁姨，这装修的简直像宫殿一般，你们住在里面，不就是皇帝皇后了！” “小琳，我们的装修，在这一带只算中等水平。附近有些豪宅，走进去，一切都像是工艺品，连摸一下，都担心留下手印。”丁叮说。 “来，我们赶紧吃饭吧。今天我和你爸为了接你们，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丁姨说。 “是吗？”我有些受宠若惊。 为了接我们，一直到现在不吃饭，这个亲爹，对女儿确实还是不错的啊。 热气腾腾的饭菜，被两位保姆端上桌。 我们围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今天为了迎接你们，请保姆做的全是中国菜。”丁姨开始指着饭桌上的菜报起了菜名： 东坡红烧肉； 雪菜蒸黄鱼； 老母鸡汤； 虾仁腰果； 麻婆豆腐； 北京烤鸭； 宫爆鸡丁…… 还有水饺和春卷！ 总之，这些菜，烧得都很不错。 “在我们这，老外很喜欢中餐，像虾仁腰果，麻婆豆腐，北京考验，宫保鸡丁，都是他们爱点的中国菜。今天的老母鸡汤和雪菜蒸黄鱼，是我听鸿斌说小琳爱吃，专门给你做的。”丁姨边吃边说。 “谢谢丁姨。这些菜做的太好吃了。没想到，在遥远的多伦多，也能吃到家乡的菜！”我激动的说，不由得加快节奏吃了起来。 饭毕，鸿斌开始收拾行李，而我，则由丁姨带着参观。 她先带我走到一楼大厅的后门，打开来指着前方说： “那边是室内游泳池，每天二十四五度的恒温。” 我顺着她的手望向前方，果然，一片幽静的水面，清澈见底。见方的水池子，没有一丝波纹。 “丁姨，这里随时可以游泳吗？”我问。 “当然。”她说着带我乘专用电梯，来到了二楼。 “这是鸿斌的卧室。”丁姨打开了一间门，带我走了进去。 这里面一个房间连着一个房间，光是卧室就有两间，一间大，一间小。 储藏室，也像卧室一样大，里面有一排衣橱，还有一排鞋柜，另外有一排，是首饰，领带，手表等装饰用品…… 看得我眼花缭乱。 “有钱人真是花钱如流水啊！”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上次，鸿斌回来和富二代解除订婚，曾经给我拍过他奢侈的卧室。按理说，我已经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了。可是，实际见到时，我还是吃了一惊。 床上用品，全是新的。 电器应有尽有； 家具精良而合用。 厚重的羊毛地毯，走在上面，没有一点声音。 璀璨的灯光，可以按照需要调节强弱。 “这里面有两个房间，你们一人一个也行，两个人共用一个也行。反正床上的被褥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丁姨笑着对我说。我点点头。 接着，她又带我坐电梯来到第三层。 “这层，是我和你爸的卧室。”她说着，打开了一扇门。 和鸿斌的房间一样，走进去，一间房间套着另一间房间。外面的是是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房间，放了一张大床；房间边上有个门，走进去后，是一个更大一点的房间，里面也有一张大床。 “平时，我睡外面，你爸睡里面那个房间。”丁姨说。 像他们这样年龄的人，都喜欢分床睡。我对此非常能理解…… 不过，他们房间挂的两幅油画，我认真看了一下，都是世界著名画家的画。因为不是很懂，我也没好意思问丁姨。准备到时问鸿斌。 “卧室对面，还有一个书房兼办公用房。”丁姨带我走出卧室，推开了对面一扇门： 依旧是房间套房间。 外面的小房间，像是秘书办公的地方。 有一张办公桌，还有两个大书橱。一个长沙发。 里面的书房，则令我震撼—— 这个房间，利用了局部第四层的高度，做成了一个三层的图书馆式的书房。 第一层，是办公桌和沙发。 第二层，三面都是书橱。 第三层，三面也全是书橱…… 一二三层之间，有一个很小的二人电梯，上下自如。 也就是说，这个大别墅里，不仅有从一楼到四楼的常规电梯，在书房，还自设了一个小电梯，专门用作找书，查书，翻书…… “丁姨，这个创意真不错。我在国内好像没有见过呢！”我激动得说。 “确实，这也是为了查找资料方便。你别看你爸爸是个经商之人，可是他还是很爱看书，藏书的。他的这个书房，据说收藏了不少孤本呢！”丁姨赞许的说。 一直听鸿斌说，他们俩经常吵架，可是，我发现，丁姨对亲爹还是很好的。 怪只怪，这个亲爹脾气有些特别吧。我心里暗自思忖。 第455章 457章尼亚加拉大瀑布前的合影（4） 457章尼亚加拉大瀑布前的合影（4） 小直升飞机在缓缓上升，上升…… 随着机身的不断上升，眼前的人，还有景物，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我们像是插上了翅膀的鸟儿，在蓝天上飞翔了！ 此刻，我，鸿斌，司吉，丁姨，我们正坐在小直升飞机里，尽情欣赏脚下尼亚加拉大瀑布的美景…… 天，很蓝很蓝。 如同水洗过了一般，蓝的，有些不真实了！ 地面的瀑布全貌，正一点点在扩大，扩大，扩大…… 终于，一个马蹄形的瀑布全貌，展现在我们面前。 “太美了！”我惊呼。 只见这个马蹄形瀑布，正以它源源不断的水力，向下方数十米处的河道砸去…… 地面上的一个个人，变成了蚂蚁般大小，而尼亚加拉大瀑布的美景，则在我的眼前一点点扩大扩大，深深刻在了我的心头！ ……今天清晨，我们八点就起床了。在亲爹、丁姨的陪同下，去看尼亚加拉大瀑布。 从多伦多驱车前往大瀑布，大概用了一个半小时多的行程。 坐在昨晚接我们的那辆加长豪华汽车上，我终于可以好好欣赏这辆豪华的车身了—— 原来，这是一辆劳斯莱斯的加长豪华车。外形是黑色的。可是里面的内饰却是以赭红色为主。 车内座椅，都是软羊皮的，坐上去，很舒适； 茶几，以及门把手等车内的硬物，都是纯胡桃木的…… 当我们刚钻进车里时，我发现这个内饰的车顶，特别养眼，不像一般汽车内的车灯，规矩古板，而是一片星光闪闪！ 鸿斌说，这叫全星光顶…… 因为是加长的，车厢内很开阔，我们四人面对面坐着，一点也不拥挤。 身边还有高档的音响，影像播放设备。不过，和司吉坐在一起，我没敢乱说乱动，只是拉开了身边做工精致的纱窗，看着窗外沿途优美的风光……这条开往大瀑布的公路，据说曾被丘吉尔称为“全世界假日驾车休闲最漂亮的地方”！ “小琳啊，既然马上要去看瀑布，那你告诉我，这世界上的三大瀑布有哪些啊？” 汽车大约走了一半路程时，司吉给我提了一个问题。 “不知道。”来前我没有温习功课。 “爸爸，世界三大瀑布，指的是尼亚加拉瀑布、维多利亚瀑布、伊瓜苏瀑布。” 鸿斌见我说不上来，便接了过去。 “三大瀑布中，最大的是伊瓜苏瀑布。维多利亚瀑布位居第二，尼亚加拉大瀑布名列第三。”鸿斌说。 “这三大瀑布有什么特点？”司吉再问。 “尼亚加拉大瀑布因紧邻美国和加拿大，所以瀑布分为两个：一个是美国大瀑布，另一个是位于加拿大的马蹄形瀑布。维多利亚瀑布位于非洲赞比西河的中游，瀑布宽近两千米，落差有一百多米，宽度和高度，都比尼亚加拉瀑布大很多。伊瓜苏瀑布位于阿根廷和巴西边界，也是一个马蹄形瀑布，高82米，宽4千米，是尼亚加拉瀑布宽度的4倍，比维多利亚瀑布也要宽很多……”鸿斌讲得很溜，我感激地望望他，给他递过去一瓶咖啡饮料，并帮他打开瓶盖。 “来，喝一些水，再接着说。”我笑着打趣。 虽然我没有回答出来问题，不过，我的知识又增长了不少。 “看风景，欣赏美景，不是孤立的。当我们游览一个优美景点能把相类似的景点串起来时，那么，我们的视角，是不是要开阔许多？”司吉启发我说。 “是啊。确实是这样。”我点头。 “爸爸，那你去过维多利亚大瀑布和伊瓜苏大瀑布吗？”我问。 “当然。我游览风景也是这样，常常喜欢相类似的风景一起游览，这样说起瀑布来，我就具有特别发言权了。”他得意的说。 接着，他滔滔不绝地介绍起伊瓜苏大瀑布，说它的河水主要跌落到一个狭窄的半圆形裂隙，故被称为“魔鬼之喉”，就像汹涌奔腾的大海一泻百米入深渊…… 而维多利亚瀑布，则是在新月升起时，水雾中会映照出光彩夺目的月虹，此情此景分外迷人……被当地卡洛洛-洛齐族居民称之为“霹雳之雾”…… 正听他侃侃而谈，突然，小汽车停了下来。 原来，尼亚加拉大瀑布景点到了！ 我兴奋地最先窜下车。嗬，停车场人可真多啊！ “要欣赏尼亚加拉大瀑布，有几个方法。一种是远观，坐在轮船上，看几百米远的瀑布流水汹涌澎湃的往下砸；还有一种，是近观，从上面坐着电梯来到瀑布跟前，让细密的水珠打湿你的全身。还有一种，则是坐飞机，在高处俯视。这时，马蹄形的瀑布全景，就尽收眼底……”司吉说。 “爸爸，那我们坐飞机吧！”我听了，马上欢快的喊起来。 “走，我带你们坐小飞机去！”司吉神气地带着我们离开了拥挤的停车场，来到旁边一个小型飞机停机坪…… 我们每个人按照要求穿上救生衣，戴上耳麦，然后四人坐进一架小型直升飞机里。 …… 飞机在尼亚加拉瀑布上空盘旋。 一个水流揣急的马蹄形，清晰的呈现在我们面前！ 一个水量充沛，日以继夜的运动而永不停歇的马蹄形瀑布，勾勒出它完整的相貌！ 我用手机不停地拍照，拍照，把这一幅幅美景，全部记录了下来…… 而鸿斌则不失时机的用手机的自拍杆，把我们四个人紧紧拥在一起的影像拍下来了。 二十分钟的空中游览终于结束了，走下飞机，我还在兴奋地手舞足蹈，不停地喊叫。 “要不，咱们再坐电梯到瀑布跟前，近距离感受一下狂浪巨珠的拍打吧！” 或许是我的兴奋，感染了他们，司吉也很兴奋。他建议道。 “好的，好的！爸爸，你真好。”我抓住司吉的手，大声说。 这一会，我们父女的感情，可能真的达到了情真意深的境界了。 我们来到瀑布的上方，排着队乘电梯。 人真多啊！ 每一个到这里来的游客，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 男女老少，各色人种，都在这里尽情欣赏世界美景…… 电梯快速向下行进。很快，我们就跟着大队人马，来到了瀑布边！ 这次，身临其境，更让人激动万分。 因为，那飞溅的水珠，就在我们的头上，身上落下—— 一颗颗，晶莹透剔； 一束束，如浪花飞溅…… 所有的人，头发湿了，衣服湿了，鞋子湿了，浑身都被这磅礴、呼啸而来的瀑布打湿了！ 我们大笑着，互相笑着对方湿漉漉的狼狈相。 可是，说的话，谁也听不清。因为那些倾泻而下的瀑布声，震耳欲聋…… 这种震撼声，是从耳朵直抵心灵，再到达神经末梢的…… 这种震撼声，仿佛把我们一个个人，从外到内，从内到外，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全部扫荡了一遍！ 天啊，在如此鬼斧神工的大自然面前，除了赞叹，惊愕，欢呼，雀跃，我们还能做什么？ 白色的水雾，弥漫在我们头顶…… 水雾中，隐约可见雾气与阳光发生光和作用后，幻化出的彩虹？ 倾泻而下的滔天巨浪，遮天蔽日，汹涌澎湃…… 在这阵阵拍打声中，瞬间，我们仿佛返璞归真，成为一个纯粹的人？ 第456章 458章被老宋头紧急召回 258章被老宋头紧急召回 周一下午，我一下飞机，就直接打车来到老宋头办公室，一脸的沮丧…… 上周五才离开华城，本想好好游览一下多伦多绮丽的风景，周日，却接到老宋头的电话： “牛小琳啊，不好意思，所里有一些紧急事情，需要全体董事一起商量研究，你看你是不是尽快赶回来？”他的声音很委婉，可是他说话的内容，却令人抓狂！ 我辛辛苦苦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到多伦多，临别时他电话嘱咐我好好玩一玩的话，犹在耳边回荡，他却告诉我，要赶回华城，有急事要商量。 “难道我不在，你们就不能决定了？”我不解的问。 “哦，根据议事议程，必须所有董事都到齐了，才能决定有关全所的大事。”老宋头依旧不紧不慢的说。 就这么，我只在多伦多待了两天，就不得不急急忙忙赶回了华城。 因为这事出乎我和鸿斌的意料，所以，我们商量，鸿斌先暂时不走，留在多伦多陪司吉他们，我则先回去处理公务。 “牛小琳，你回来了？”见到我，老宋头似乎心情很好。 这次去加拿大，我帮助他搞定了他想让我做的事——让亲爹继续投资，现在又狡猾的把我从国外拉了回来。想到这，我就一头火。 “宋所长，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您老人家的债了？”我见到他，没好气的说。 “来来来，牛小琳，快坐，别生气，我正有急事找你呢！”老宋头笑眯眯的说。 我一屁股坐下，用眼睛瞪着他。想必，我的脸色很不好吧…… 时差没有倒过来； 美景没能如愿欣赏。 这时的我，怎么会有好心情呢？ 我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司吉，丁姨，鸿斌的面容。在多伦多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我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加深了，默契了。突然离开，忽然有些不自在。 ……记得，离开尼亚加拉大瀑布后，亲爹带我们到央街的一家西餐馆吃饭。 我与司吉是在央街散步时，和他提起单位面临的危机的。 当时，我们正跟着他一起向前方的一家西餐馆走去。 “爸爸，有一件事，可能要麻烦你帮助解决一下。”这会，我们父女间的情感已经没有隔阂，彼此相处，感觉十分融侨。于是，我便提起了那件事。 “哦，什么事？只要是女儿的事，你老爸都会义不容辞的帮你摆平的。”司吉说。 身边是川流不息的人群。 在人群中，我看到许多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他们正跟着导游在游览央街。一面面小旗子，被导游高高举着…… “爸爸，我们大所有一个和我平行的小所，前不久因为审计师徇私舞弊，被停职反省，而他签字审计的一家上市公司，可能也面临着巨额赔付，停产倒闭的危险。”我缓缓说。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他问。 是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心里也在自问。 “是这样，这个小所，由于出了这么大的事，可能也要停业了。我……我想把这个所兼并过来，这样，就可以乘机扩大我的小所。您不是一直教导我，要善于抓机遇嘛？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遇。”我想出了一个很充足的理由。 这个理由，完全和我有关，和我的小所的规模扩大有关，和我今后的发展紧密相关……这样，司吉听了，就要帮我了。 “你还蛮有经济头脑的。不错，能想到这个点子。”司吉听了，表扬我说。 不过，他没有马上说行，还是不行。他似乎在思考，在琢磨。 我也不着急，跟鸿斌一起，慢慢欣赏央街的独特风景。 央街，是多伦多最主要的一条南北走向的大道。据吉尼斯世界纪录记载，它是世界上最长的街道，全长1896公里。 “这么和你说吧，央街从南到北的距离，相当于从广州走到北京。”鸿斌说。 “确实很长。”我点头。 然后，就站在路边向远处眺望…… 绵延不绝的马路，似乎通向天边，没有尽头。 鳞次节比的高楼，矗立在眼前，一座比一座高，一座比一座美。 街道两边汇集了众多景点，商场，餐厅，咖啡馆和特色小店。一个个形态各异的广告牌，竖立在楼群的上方……密密麻麻的，像一面面旗帜。 “这里最著名的商店，就要数伊顿购物中心了。多伦多大学，我的母校，离这也不远。”鸿斌继续介绍说。 “是吗？那待会我们吃完饭，去你的母校转一下好吗？”我又开始兴奋起来。 “没问题。不过，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填饱肚子。”司吉说。 接着，他转头问我： “小琳啊，你刚才说的那个扩大规模，需要投入多少资金啊？” “爸爸，大约五百万。这是原来那个小所外来控股资金的大概数字。如果我能拿到这笔资金，那我现在的小所，就变成资本金两千多万的中所了，而且，我是最大股东。”我赶紧说。 “好的。女儿的事，我肯定不含糊。鸿斌啊，今天回家后，你就帮我办了这件事。”司吉爽快的对鸿斌说。 我在一边听了，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 没想到，向亲爹要钱这么容易，果然就是一句话的事！ 哎，难怪有人说，有个富爸爸，什么都不用愁…… “爸爸，谢谢您。将来这个所办好了，挣钱了，我要如数把钱还给您。”我慷锵有力的表态。 “自家人，还说什么还不还的。我将来老了，这些财产，不都是留给你们的？”司吉说…… ……正想着，老宋头亲自为我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热茶： “小琳啊，你这几天真是辛苦了。来，让我用这龙井新茶好好慰问你。” 果然，一缕茶香从茶杯中溢出……我接过茶杯，吹了吹热气，迫不及待的抿了几口。 昨晚在飞机上没睡好，只迷糊了几个小时。现在，回到华城还不能倒时差补觉，要来他这开会。 “宋所长，您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商量啊？”我急切的问。 第457章 459章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459章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事情很紧急啊！”老宋头皱起了眉头。 听说有紧急的事情，我不由得凝神静听，并抬头望向他。 可是，当我聚焦到他老人家的尊荣时，发现他的形象有了很大变化—— 原来的地中海发型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乌黑茂密的，打理很规整的假发…… 此情此景，令我忍俊不止： “宋所长……您……哈哈……您的发型，变化了！” “怎么样，还行吧！我也要与时俱进啊。省得你们老笑话我的地中海发型。” 老宋头说着，摸了摸他的大脑门。 现在这头假发。使他看起来年轻许多，显得精神抖擞。不过，样子还是有些滑稽……欢笑，使我忘记了刚下飞机的愤怒。 眼前的老宋头，没有刚进门时那么可恨了…… “事情是这样的。经过总会计师的调查，事情已经完全弄清楚了。我准备今天召开董事会议，研究处理决定和善后事宜。”老宋头说。 “这些吗，主要由总会计师来做调查报告和处理意见的建议。同时，也要征求一下全体董事的意见，按照议事程序，还需要大家进行一下表决，以便存档报备。不久，还要向上级主管部门汇报。”老宋头说。 也是，这件大事，确实需要完整的手续。我听着，不禁想道。 “另外，要你来，还是要和你商量拉来的钱的处置情况。”老宋头说。 “昨天晚上，鸿斌已经把五百万元，打到我们大所的账户上了。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我要给你报销来回飞机票的钱。”说着，老宋头一直严肃的脸，露出了一抹难得的笑。 “谢谢宋所长的鼓励和奖励。”我也轻松的笑了起来。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虽然，那么多美丽的景点，没能继续欣赏。 “你看，前面我和你说什么来着？”说到这，老宋头的声音突然变大了。 “眼界，格局，这是一个人，做大事必须具备的素质。”他斩金截铁的说。 “这次ddd所发生的严重审计事故，对我们既是一次危机，也是一次严峻的考验，同时也提供了难得的机遇。”他慷慨激昂的说。 “机遇总是留给那些有所准备的人的！你拉来的这五百万，使我们大所，还有你这个小所，有了腾笼换鸟的空间，跨越了危机，抓住了新的机遇。你说，是不是？”老宋头看着我，得意的说。 他的嘴巴，可真能说！ 什么话，到了他嘴里，就变得意义深远，重大。 就连危机，事故，在他这，也变成了机遇…… 我虽然不怎么理解，可还是点了点头。 “下面，我准备这么办。”他注视着我，眼睛炯炯有神。这和他平时佛系大佬的表情完全不同。他就像一头带领我们冲锋陷阵的老狼，反应迅速，嗅觉灵敏，决策果断，勇猛无畏。 “我决定，第一，你们这个所正式升格为大所的分所。你呢，除了担任分所所长外，还同时兼任大所的副所长，副董事长。”老宋头严肃地说。 “什么？宋所长，我不用当大所副所长的，当个分所长，就够我累的了。”我赶紧说。 在我的心目中，已经形成了责任越多，做的事情就越多的观念，所以，我现在只想轻轻松松的，尽可能少担责任。 “那怎么行。在我们所，是以资本金说话的。你在你亲爹的帮助下，已经投入大所两千多万的资金了，算我们这个所的第二大股东。我怎么能怠慢你？更不能因为你的年龄小，就轻视你！何况，你牛小琳确实很能干，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虽然，有时你不太听我的话。”老宋头说着，眼光中流露出对小辈既喜爱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马晶师傅呢？”我最先想到马晶师傅。 “她原来投入的资金是一千五百万，加上老席增加的三百万，总资金达到一千八百万。我已经和她商量过，老席答应再投入两千万，与你的总资金持平。这样，将来我们大所的副所长，副董事长，就是马晶和你。闻所长鉴于他的问题严重，只能做一些具体的行政事务了，副所长肯定当不成了。否则，民意也不服啊！”老宋头说。 “……”听说他把马晶师傅安顿的很好，我便没有再反对了。现在，老宋头的左膀右臂，不就是马晶，总会计师，我，还有楼总了吗？我要再和他推辞，这让老宋头又该生气了。 “所以，我让你回来开会，一是要参与研究ddd所重大审计事故的处理决定，二来嘛，就是要你在会上对分所的今后的发展提出个一二三的大致轮廓来。”老宋头说。 “这个难度有些大吧。我刚回来，哪里能想到那么多？”我说。 “没关系，我事前已经让楼总开始考虑了，他写了一个大概的发展规划。你先看一看。” 说着，老宋头变戏法似的，从他的抽屉里，取出一份打印装订的很整齐的文件。 我接过来粗略的翻了翻，文件从发展愿景，到近期，中期，长远的规划；从队伍建设，到机构的组成……洋洋洒洒，大约有上万字。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 老宋头确实是一个眼界和格局比我高许多的人！ 在事情发生、发展、变化的过程中，他能准确把握其发展的趋势； 在问题没有完全爆发前，他就通盘考虑了应对的预案，就连文件，发展规划，都早早做好了…… 我看着看着，不由得对这个老宋头敬佩起来。 他有很多缺点…… 可是，在把握大的方向和趋势时，在判断未来的走向时，他比我们所有人都眼光敏锐，心思细密，考虑的十分周到。他不愧是具有领袖气质的人才。 “宋所长，我真佩服你。原来，你把一切都预先设计好了！”我由衷的表示了敬佩之情。 “牛小琳啊，还是那句话，做管理的，当头的，要有较宽广的眼界，和较高的格局。这样，才能应对各种复杂的局面，确保我们的小船乘风破浪，勇往直前。”老宋头说。 “那您的意思，我到时，要在会上提纲挈领的汇报一下？”我问。 “正是。这样你们分所的成立，就是名正言顺的了。”老宋头说。 正和老宋头说着话，大腹便便的马晶师傅，一晃一晃的走了进来： “宋所长，小琳。”她惊喜地喊道。 “师傅，你的腰围又增加了几公分。”我站起来，扶着她坐到沙发上。 “哈哈，我现在就是一个大肚婆，宋所长你非要把我也提溜来，让我好辛苦啊！”师傅向老宋头抱怨道。 第458章 460章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460章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现在，我们开会。” 下午四点，我们一干董事，坐在小会议室开会。老宋头宣布开会…… “今天，见到牛小琳，她见我戴假发，窃笑了好一阵。我知道，大家私下经常议论我的地中海发型。”老宋头的开场白，很奇怪。 “可是，大家知道我的地中海发型，是怎么来的？”他问。 在座的各位没有说话，不过，都抬头注视着他。 “这是我创办了这家事务所后，不断操心，担心，费心，劳心带来的！”老宋头说。 “外人看我们事务所，似乎很轻松，帮人家审核一下账目，就能赚到不少的审计费。可是，在座的大家都知道，审计师审核账目的责任，是多么的重大！不出问题则已，一出问题，都是大问题！因此，我每时，每天，每月，每年，时时都战战兢兢，唯恐因为我们的审计出差错，导致股民利益受损，导致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这些年来，除了为订单担忧，也在为审计质量担忧，基本每一份报告，我都要最后过目一下，看看还有没有差错和遗漏……就这么，不知不觉中，这些年就这么辛苦而劳累的忙过来了！”说到这，老宋头有些感伤。 是啊，他脸上的深纹，他过早脱落的头发，不都是他为这个所操心劳累所致吗？我敬佩的望着他老人家，觉得他还是很了不起的！ “唉，不知不觉间，我也老了。和我一起创办这个所的总会计师，楼总，你们也老了。我们这一代，是创业的一代，将来，这个所的发展和壮大，还要靠你们在座的年轻人，马晶，牛小琳，舒康……你们才是我们的希望啊！”说到这，老宋头充满深情的望了望我们。 “好了，可能人老了，就喜欢回忆和感慨。下面，我们开会了。首先，请总会计师把最近到ddd所调查的情况，以及处理建议和大家通报一下。”他朝总会计师点点头，总会计师便开讲了。 他讲的内容很长。大约用了半个小时。主要意思有这么几层。 一是调查了解的情况。 情况正如前面所说的那样，原ddd所副所长果视伙同审计师xx，与一家申请上市的公司会计一同造假，并签署了合格的意见书。致使这家公司顺利上市。无奈，由于企业生产管理水平低劣，销售了大量不合格产品，造成恶劣影响。媒体记者对此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同时通过企业深喉，揭露出了企业利润造假，产品生产不符合流程管理的种种劣迹。上级行政部门要求这家企业立即停业整顿，并排出调查组到这家公司。目前，调查结果已经出来，相关责任人的追责正在进行中。而两位签字审计师，也将负连带责任，估计需要赔偿几百万。另外，由于签字审计师收受贿赂，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二是对有关责任人的处理建议。 第一，两名签字会计师除按照规定进行一定的经济赔偿外，我们所予以立即除名。 第二，对ddd所主要负责人闻所长，免去所长职务。鉴于ddd所出现的重大失误，对闻所长作为大所董事，立即给予降薪处理。从即日起，继续配合调查组做好相关后续工作。 第三，鉴于ddd所造成的恶劣影响，立即撤销ddd所。所有原ddd所的其他员工，全部并进aaa所，继续进行相关审计工作。 第四，将调查报告和处理决定，上报相关主管部门，并进行深刻的检查…… 第五，吸取ddd所的教训，建立严格的审计制度。强调“一把手”对每一份审计报告都负有完全的责任！ 总会计师说完后，小会议室里，一片静寂。 这次ddd所出的审计事故，确实对我们大所造成了恶劣的影响，这个名字，还有这个单位，确实臭不可闻。因此，撤除该所，估计没有人会反对。 “刚才，总会计师把调查结果和大家公布了。这些，其实大家也都已经知道了。大家看看，对于处理建议，有什么不同建议？”老宋头问。 没有人吱声。 “闻所长，你表个态。”老宋头对闻所长说。 “这个……我还能有什么意见。我是所长，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没有意见。只要今后还给我一碗饭吃就行了。”闻所长有气无力地说。 “马晶，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老宋头又转向马晶师傅。 “哦，没什么。我同意。”马晶简短表态。 接着，老宋头一个个问过来。我们都没有意见。 第二项议程，就是今后怎么办的问题了。 这一块，主要是老宋头在讲。 他先就如何吸取教训，确保今后不再出这类事件，提出了几条要求。 接着，就是对撤销ddd所之后的大所框架，进行了一下阐述。 “ddd所肯定是不能再存在了。即便是我们心有不甘，也不能有任何一丝犹豫了。因为，出了这样大的审计事故的事务所，名声臭了，没有企业再愿意让它们审计了！”老宋头说。 “但是，我们原有的规模，总不能就此缩小吧？”老宋头说。 “发展是硬道理。没有发展，事务所就没有活力。所以，当ddd所事情出现后，我请牛小琳去想办法找她亲爹融资……不错，毕竟是亲闺女，一下子，就给了我们五百万，钱已经打过来了。”老宋头说。 “我是这么想的。ddd所和aaa所，原来是我们大所的二级所。现在，ddd所没了，我们就做大aaa所，把它的规格提高，成为我们大所的分所，只低大所半级。这样，原来ddd所的员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入aaa所工作了。当然，也要严把进人关，对这些员工再做一次筛选，不合格的员工，可以辞退。”老宋头说。 “另外，马晶副所长，得知大所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再次注资二百万元……这样，虽然原来的两个百分之四十九股本金的人撤资了，但从全所的总资金来看，总资本金已经达到了七千五百万元，比过去还多了五百万元！在此，我要感谢马晶和牛小琳所做的贡献。为此，我决定，提拔牛小琳为大所的副所长，兼aaa分所所长。马晶和牛小琳同时也担任我们大所董事会的副董事长。大家看看有没有意见？”老宋头说完，又用目光扫视了四周。 “没意见，同意。”大家有的点头，有的表态。 最后，老宋头又对大所的新人提拔之事，做了一下通报—— 邱葵，担任审计一部的副部长； 潘亮，担任审计三部的副部长…… 楼总，担任aaa所得总会计师会； 舒康，担任aaa分所的副所长…… 邱葵和潘亮，都是我们一起考进来的同事。 而楼总和舒康，因为分所的级别提高了，职务也相应提高了。 总之，老宋头宣布的这些事情，在座的听得都很高兴，除了闻所长。 第三个议程，就是由我来介绍今后分所发展的基本设想和发展规划。 我讲的很简单。主要是把楼总写的那份愿景文件提纲挈领的说了一遍。大家表示赞同，没有反对意见。 “现在，我们进行逐项表决。”老宋头说着，请人拿出了表决的投票。 第一项，是关于对撤销ddd所，以及对主要负责人，签字审计师的处理意见的投票。 投票结果显示，大家一致同意。全票通过。 第二项，是关于我和马晶师傅的任命的投票。 投票结果，也是全票通过。 第三项，是关于邱葵等一部分人的职务提升的投票，也是全票通过…… 最后，老宋头宣布，会议结束。 回单位的路上，我们相互祝贺着对方。三个人，都情绪不错。 “小牛所长啊，我和舒康的提拔，那属于水涨船高，顺带着的。可你的提拔，这次可是迈上新台阶了。既是大所副所长，又是副董事长。果真是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楼总说。 是啊，楼总说的不错，过去的我，不就是一只丑小鸭吗？ 而现在，我不知不觉间，已经由当年的丑小鸭，，变成了一只白天鹅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样发生的呢？ 望着车外的车水马龙，人流车流如梭。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459章 461章万里视频诉相思 461章万里视频诉相思 晚上回到家，我匆忙吃完饭，便回到卧室里和鸿斌视频聊天。 北京时间的晚上八点钟，恰好是多伦多早上八点钟。 这边已经结束了忙碌的一天； 那边，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鸿斌，你在干什么？”我靠在床栏和他视频通话。 “小琳，你总算给我回复了。这么长时间才和我联系，真是把我急死了。昨晚觉都没有睡好。”鸿斌的美眸里，是焦虑，是埋怨…… “对不起。我一到华城，就直接去了老宋头那里……开了好长时间的会，回到办公室，又是很多事。”我抱歉。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他问。 “那就亲亲你吧。”我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 “哼哼，空心汤团，不作数！”他说。 “那你就快回来吧。我真想你，鸿斌。”我开始耍娇了。我的声音好嗲，自己听着都肉麻，所以，说完自己都笑了。 “小琳，老宋头这回该满意了吧？”他问。 “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升职了！老宋头在董事会上宣布我和马晶师傅，都是大所的副所长，还是副董事长呢。还有，我们这个所，也升格了，成为大所的分所了！ddd所的人，全都并到我们所了。这下，兵强马壮了！”我说着，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 “小琳，升职后你的事情要更多了，遇到的问题也会更多的。其实我现在都有点后悔鼓励你投资当那个小所长了。”鸿斌说。 “为什么？”我问。难道我事业发达，不是他一直希望的吗？ “那时，我哪里想到你会走的那么快！有时，走的快，也不是什么好事。”鸿斌又说。 “我想不明白，也不准备想明白。”我说。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你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鸿斌说。 “不嘛。我想和你多说一会话。”我继续撒赖。 “马上我要陪爸爸出门办事。你赶紧休息。我回家后，看时间早的话，就给你回电。”鸿斌哄着我。 当我们被遥远的距离阻隔时，我是那么的想念鸿斌。曾经在心里对他产生的种种不悦，似乎都烟消云散了。只想着他的好，他的关心体贴，还有他温暖的怀抱…… 我放下手机，关了灯，早早睡觉了。 这一觉，还真睡得踏实。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我赶紧起床，洗漱。 餐桌上，妈妈已经为我准备好牛奶面包和煎鸡蛋。 我大口地喝着，妈妈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我吃。 “孩子，你看，昨天回国，忙成那样。回来了，也不和我们好好说说到那边的见闻。” “妈妈，等我今天下班，一定和你好好聊聊，怎么样？”我说。一心赶着去上班。 “对了，从加拿大回来时，鸿斌买了一些好吃的糕点，还给你和爸爸一人买了一件新款风衣。都在箱子里放着，我还没有打开。你上午帮我收拾一下箱子，顺便把这些礼物拿出来。”我说着，就急急忙忙出门打车上班了。 可是，当我满怀激情，坐到办公室的转椅上，开始昨天回忆老宋头对我的褒奖时，楼总板着脸走进来了！ 他告诉我一个令人吃惊的事情—— 他在审计报告中发现了不小的问题…… 第460章 462章步步惊心（1） 462章步步惊心（1） 原来，这批被楼总发现问题的审计项目，就是鸿斌提供给闻所长的…… “小琳啊，鸿斌帮助弄来的几个公司财务报表审计，都存在明显的问题啊。我是老审计，眼里揉不得沙子，必须要和你说。”楼总一脸肃穆。 “楼总，不论对哪家企业，严格把关是必须的。有什么问题，你说。”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但是还是表示支持他。 “是这样……”楼总接着详细讲起了他对公司财务报表的疑点—— 司吉所领导的外资独资公司下的一家国内的子公司，多年来，账面累计亏损数千万元…… 可是，查一下他们的注册资金，却这些年来不减反增，生产规模不断扩大。 “公司投资总额为数千万美元，经营范围是高档织物面料加工，产品全部出口，贸易方式为进进料加工。这些年，这家公司不断增加注册资金，扩大生产规模，销售收入逐年大幅增加。令人奇怪的是，该公司账面亏损十分严重，自成立以来，亏损总额已经达数千万元，几年过去了，还处于亏损阶段。”楼总说。 “从公司账目上基本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成立以来，年年亏损，却年年增加投入……这家公司存在明显的定价转移行为。”楼总说。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刚刚成为副所长的兴奋劲还没过，老天爷就让我品尝责任担在肩的沉重！ 前行的每一步，都是步步惊心啊……我在心里感慨道。 作为审计师，在上学期间，老师专门和我们分析过这一特别问题。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打开国门，欢迎外国人到中国做生意，并对外企给予了一定的优惠政策。这些，都极大的推动了海外企业涌进中国办公司。 但是，在此过程中，外企利用非正常亏损来避税，一直是难以有效解决的问题之一。 我记得，当时我在上税务课程时，给我们讲课的是一位从税务局退下来的资深老税务。他从事多年对外企的税务征收工作，因此，对这类事情做过专门研究。他的课，深入浅出，事例生动有趣，这使我们这些还没有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听课十分认真。 转移定价这一现象，是从上世纪90年代就开始了。 据相关行政主管部门的抽样调查，相当多的外企，存在着非正常亏损，年亏损金额触目惊心。 那么，这些外企，是如何通过转移定价来避税的呢？据这位老税务说，主要有一下这几种方法： 第一种，是通过关联企业之间的购销业务，实现转移利润。通常，企业会采用高进低出的手段，即从境外关联企业高价购买原材料、设备，然后低价向境外关联企业销售产品……这样，企业利润，就被转移到境外关联企业，逃避了所得税。 第二种，是通过关联企业之间的资金融通业务转移利润。 关联企业，一般是母公司与子公司的关系。母公司将资金低息借给子公司……这样，就加大了外商投资企业的利息支出，这部分借款，自然所缴税很低，于是实现了利润的转移。 第三种，利用税收优惠政策来转移利润。 外企设立新公司，将成本留在老公司，利润则向处在税收优惠期的新公司转移。 第四种，通过向境外关联企业支付技术使用费等形式，不断转移利润 技术收费标准判不易判断，技术费如何提取，比例应该怎样，也缺乏统一标准。而诸如专利，商标等一些专有技术，作为无形资产，比普通商品，劳务，贷款，更方便转让定价。 为了达到这些目的，自21世纪以来，一些外企实行独资，以确保转移定价的顺利实施。因为子公司对此会保持沉默的…… 转移定价的避税行为，使公司的利润被转移至境外，而境内公司的财务报表，则一塌糊涂，冲击国内市场，削弱我国企业国际竞争力。 转移定价具有一定的隐蔽性和迷惑性。企业主要通过关联交易完成，或者说是通过集团内部的交易完成。在目前复杂的公司治理结构中，判断关联方关系很难，从而达到少缴税甚至不缴税的目的。 “转移定价”帮助企业转移资金，调整利润，争夺市场…… “可否具体一些？”我说。 “我仔细查了一下账目，比对这些年他们的利润和成本记录，发现，鸿斌的几家公司中，存在这么几个问题。”楼总说。 “最明显的，是中间商品的价格转移。司吉即你亲爹管理的跨国公司母公司与国内鸿斌负责经营的子公司之间，在原材料供应和商品销售等中间商品方面，存在明显的价格转移，其目的不外乎改变资本投入，销售收入的目的……”他拿出一份账单让我看： “你看这里，母公司低价供应中间产品，子公司高价向母公司出售中间产品，以此减少子公司的产品成本费用，获取较高的利润。”楼总说。 “在一个是有形资产的价格转移。这里，这些账，是跨国母公司向子公司出售高价的机器设备、厂房仓库等……”楼总指着账上的几个数据说。 第461章 463章步步惊心（2） 463章步步惊心（2） 关于问题，楼总还讲了很多…… “小牛所长，这件事，说实在的，我也是多此一举。因为，单纯从账目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我是老审计了，眼睛忒毒，一看就能估摸出个大概来。如果鸿斌他们找了其他事务所审计，人家给他们签字认可，那么和我们无关。但是，现在这个财务报表在我们手上，我们如果也装傻，闭着眼睛签了合格，那以后公司如果出问题，我们这家事务所，就负有连带责任了！”楼总说。 他说的，确实是实话。我听着，心，不由得往下沉…… 鸿斌，是我的未婚夫； 司吉，是我的亲身父亲。 现在，他们的公司账务中出现问题，我该怎么办？ 当时，听说闻所长缠着鸿斌找审计业务，我就十分恼火，担心出问题……担心什么，什么就来了！ “楼总，您是老江湖了，见得多，处理这类事情也多。您看，应该怎么处理？”我努力镇定情绪，问。 “不予审计通过。”楼总果断的说。 “立即退还他们的审计项目，已经支付的钱，我们全部退还。”楼总说。 他清癯的脸庞上，目光灼灼。 我很少见到他如此果断。 这说明，这件事还真是一件棘手的大事，必须稳妥处理，否则，再来一次ddd所出现的事故，那我们审计所干脆歇业关门算了……我想。 楼总是跟随着老宋头前后脚创业的一批老人。他业务精通，经验丰富。跟着老宋头，见过大世面。仔细琢磨他的话，我一下清醒了许多。 “就按您老人家的办。”我说。 “可是……”楼总似乎有话要说，但又有些顾虑，所以，欲言又止。 “可是怎么了？”我问。 “可是这件事，最好还是由你去说，比较好。”他看着我。 “为什么？”我问。 “小牛所长，你想啊。我们刚刚收到你父亲打来的五百万，现在就把人家的财务报表退回去，说不合格。你想，他们该发多大的火？说实在的，像帮助公司提供一些不被追查到的技巧和方法，私下里也是有人愿意去做的。只要钱拿到手……可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所自成立之日起，就从来不做这种事。因为这种事一旦做了，就永远也说不清了。你看老宋头，对处理这类事，多么坚决啊。”楼总说。 “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拿到了我亲爹的赞助款，如果由所里出面退掉审计订单，会得罪他们。所以，就让我来做这件事，因为我是他们的亲人？”我问。 “就是这个意思。你可以委婉的把这件事的严重性说给他们听，让他们了解我们之所以不予审计通过的苦衷。毕竟，我们不能做不利于国家税收的事情，你说是不是？”楼总小心翼翼的说。他也知道，这件事，让我去说，对我也是不容易的。 不知为什么，这时一想到闻所长，我就来气。 “这个闻所长真不像话，ddd所毁了，接着来折腾我们！”我气愤地说。 “小牛所长，闻所长为这些事，已经付出代价了。不仅副所长的职务被抹了，听说年薪也减了一半呢！你就别生他的气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经营好我们自己的分所，做好每一件事，度过眼前的危机。”楼总提醒我道。 第462章 464章纠缠的魂灵 464章纠缠的魂灵 晚上回到家里，爸爸妈妈问起了我在多伦多的情况，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但我还是尽己所能一一回答了。 “小琳啊，鸿斌给我们买的风衣真合身，你一定要打电话，代我们向他表示感谢。这孩子，真是有心人，你看，平时，我们也没有告诉他尺寸，他居然悄悄就记下了。小琳，鸿斌这孩子真不错。你找到他，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爸爸妈妈兴高采烈地说。 我点点头，不断地应承道。可是，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通过他们获得了晋升的赞助，现在，却要告诉他们，他们的财务报表不符合要求，需要退回…… 我是不是有些像“白眼狼”？ 或者，是那种过河拆桥的投机人？ 当然不是！我肯定。 但是，他们能否理解？ 我的心，很苦。可心里有苦又无法和爸爸妈妈说。 总算应付着吃完了饭。我来到卧室，拿着手机，很犹豫，是不是要给鸿斌打电话。 正在这时，鸿斌的电话打来了！ “小琳啊，你是怎么回事啊？”他的声音有些急躁。 “昨天晚上你打电话来，说想我……结果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你看你，一天没有动静！”鸿斌埋怨道。 “鸿斌，对不起，一回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我忙的找不着北了。”我说。 即便是现在在和鸿斌通话，但我还是无法把心里的秘密说出口。 “那也不能忘了我啊！要知道，我们的灵魂，现在已经交织叠加在一起了，无法分开的。”鸿斌说。 “什么灵魂叠加？”我问。 “量子科学，你应该懂得吧。”鸿斌问。 “哦，量子叠加，量子吸引，听说过。”我心不在焉的说。 “现在有人研究得出结论，人的灵魂，也能类比量子。它最突出的特点，是纠缠。在灵魂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灵魂是相互纠缠的，互相影响的，相互叠加的。当你被众多人思念和感恩时，你的生命质量就会得到提升，反之亦然……”鸿斌说。 “这倒有些意思。那我们的灵魂肯定是纠缠在一起的。因为我老做梦梦到你，无论什么事情，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你。”我说。 “我也是的。比如昨天和你通过电话，我就不停地想着你。”鸿斌说。 说到这，我们两个相隔万里的心，似乎飞到了一起…… “鸿斌，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你了。”我开始撒娇了。 “可能还要几天。爸爸让我帮他处理一些事情。”鸿斌说。 想到他就要回来了，我便想，还是等他回来后，告诉他吧。电话上，一时也说不清楚，还可能造成误会。 “小琳，昨天爸爸还问及我们俩的婚事何时办？我告诉他，婚房已经装修好了。等这次回华城后，我准备和小琳领证结婚，这样，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搬进新居了。”鸿斌说。 “结婚领证都没问题。可是有件事，上次去多伦多太匆忙了，没来得及和你，爸爸提。这个事，一直是我心里看重的大事。”我说。 “什么事情啊？”鸿彬问。 “就是国籍问题。我可不愿和一个外国人结婚，我要和中国人鸿斌结婚。”我说。 “小琳，这点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拿了绿卡，但并没有入国籍。”鸿斌说。 “咦，不是说……”我刚要问，鸿斌立马插嘴说： “这个回来再和你解释吧。现在我要陪爸爸出一趟门了。”他那边正是上午，事情想必很多。所以，我只好悻悻的挂了电话…… 第463章 465章管理的三境界 465章管理的三境界 审计工作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与此同时，新一轮人事调整，正在酝酿之中…… 两个小所并到一起，人是增加了，可中层管理人员过多，新一轮人事调整在即。 人事调整，历来是一个敏感话题。上次我刚走马上任时，因为组织了一场中层管理人员的竞聘，结果，两个落聘的员工，背着背包，要到我家门口打地铺……后来，还是想了一些办法，才把这事摆平。 所以，想到即将进行的调整，我心里还是有些打鼓的。 次日上午，我和楼总，还有舒康，一起到老宋头那里去商量调整方案。 小会议室里，显得空空荡荡。 我首先向老宋头汇报下一步人事调整的思路。 我汇报的内容一共有三个方面： 第一是目前的状况。这一块，在座的各位都是清楚的—— 人员增加一倍。 中层也增加一倍，需要进行大幅裁减。 aaa所的中层，当时是通过竞聘上岗的。总体来说，都不错。而闻所长当时在ddd所，是实行任命的。究竟这两个所的中层管理人员，到底哪些强，那些弱，说实在的，我，还有楼总，舒康，都不是太清楚。因为，我们没怎么和ddd所的中层接触。 第二是我们的调整建议： 为了确保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我们不准备立即对中层大换血，大调整，而是进行微调。微调的原则，是给那些同等职务的中层，交办一些任务，看看他们处理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到底怎么样。也即，在实践中考察和筛选。这样，可能就会有一部分中层要下岗。为了确保下岗的中层不捣乱，不自暴自弃，我们准备给他们以一个名誉称号——某审计部顾问，同时在薪水上继续享受原待遇不变。这样一来，下岗的中层，也不至于闹情绪，破罐子破摔…… 等到上半年的主要审计订单完成后，我们就开展一轮正儿八经的竞聘上岗，使所有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来竞聘上岗。基本程序，还是和上次差不多，不过，吸取了上次竞聘的教训，力争在每一个环节都做到公开，透明，公正，公平，优胜劣汰，让想干事，能干事的人走到应有的岗位…… 第三是对调整后的中层提要求。我们将对中层以上的负责人，拟定明确的岗位职责，并把中层管理人员负责的审计业务的质量挂钩。强调三审制，每一单审计工作的完成，具体参与的审计师完成初审，负责该项目的审计部负责人完成复审，分所的分管负责人进行终身把关，他们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为了详细记录每一单业务的绩效情况，我们准备对全所计算机办公系统进行整合和优化，使得每一单审计业务的初审，复审，终审，都有时间记录，审核人的记录，并按照办公系统自动进行统计，建档。 这样，既把责权利紧密结合起来，又把平时的所有工作都进行数据化处理，便于统计。 每个月，每个季度，每一年，通过数据统计，可以很方便的查询每一个人的工作量，和完成的质量情况。 对工作绩效明显的，就重奖； 对那些出了问题的，就进行严厉惩罚…… 我洋洋洒洒的讲了二十分钟。 “很好。管理的三境界是：制度建设，持之以恒，无为而治。而制度建设，是基础。你们建立的三审制，非常好，我将要在全所推广。”老宋头听了，表示满意。 “你们两个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他看向楼总和舒康。 两个人摇摇头，表示没有新的建议和补充。他们当然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这是我们一起商量决定的。 “那牛小琳，你们就按照这个想法去落实吧。不过，我要提一个要求，希望你们不再出现上次竞聘后出现的问题。”他严肃地说。 “好的。这次我们会更小心，更仔细。况且，这次是楼总和舒康和我一起搞竞聘，而不是展副所长。”我信心十足地表示。 第464章 467章做人做事，要敢于说“不” 467章做人做事，要敢于说“不” 开完会后，我去看师傅。师傅办公室还是锁着的。这说明，她继续在家保胎。 于是，我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说晚上下班时，想去看看她。 “好啊，欢迎你。小琳。”马晶师傅在电话那头态度很热情。 下班后，我让司机把我送到马晶师傅住的别墅，然后请他下班回家。 马晶师傅的气色还不错，比原来又胖了。估计席总每天给她大补的结果。 “小琳啊，最近一定很忙吧。”马晶师傅问。 “是的。”我扶着她坐下，然后就仔细端详她—— 一张瓜子脸，已经撑成了一个圆脸； 一双大眼睛，显得小了不少，不过，依旧明亮清澈； 身体从上到下，变成了一个圆桶，连胳膊和腿，都变粗了许多…… “师傅，如果当妈妈这么辛苦，我想我还是不当妈妈了。”我心疼得说。 原本一个美丽可人的女子，怎么就变成这般丑陋了？我心里想。 “算了，别在这说大话了。”马晶师傅笑着说。 正在这时，保姆端来了一小碗浓汤： “太太，这是大补汤。”说着，就递到了马晶姐的手上。 马晶看也不看，端起碗，咕噜噜几口就喝完了。 “你看，为了胎儿，老席又给我整什么大补汤，天天喝。”她说。 “你说，你爱不爱鸿斌啊？”她继续问。 “当然。”我低下头，说。 “这不就得了。爱一个男人，你怎么能不给他生孩子呢？这是你们爱的结晶啊！新的小生命，是大人生命的延续，也是爱情的延续啊！现在，小宝贝已经在我的肚子里每天踢我，折腾我了。你看。”她抓起我的手，放在她的大肚子上…… 果然，一个小鼓包一下子凸了起来，不一会，又窜到另一边凸了起来…… “太有意思了。”我惊呼。 “刚开始怀孕时，我也觉得有些不甘心。可是，当肚子里的小生命成形，并不断拱我肚皮时，我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东西了。我已经有了当妈妈的感觉。”马晶说着，一脸幸福的表情。 我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她的孩子的事。接着，我便把我们分所刚成立就出现的审计问题，告诉了马晶。 “师傅，你觉得我和楼总做的对吗？”我问。 “当然是对的。在大是大非问题上，原则和底线不能突破。这也是老宋头的可贵之处。说实在的，目前在审计行业，有的审计师，会帮着鸿斌这类公司悄悄干那些拿钱消灾的事情，但我们所从来不做。因为这是砸牌子的事情。我们的目标高远，不屑做那些鸡鸣狗盗之事。”马晶说。 “师傅，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底了。说实在的，我觉得有些对不起鸿斌。他帮了我那么多忙，可是我却要拒绝他。”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这有什么？小琳，做人做事，要敢于说不。说不，既是我们坚持的原则，也是为了他们好。你仔细想一想，像他们那样做，时间长了，被人盯上了，万一被竞争对手抓到把柄了，找个机会，写一封实名举报信，就能把他们查的倾家荡产！”马晶师傅说。 “师傅，有这么严重吗？”我听了，很紧张。 “是啊。我在原来的会计事务所，就曾经遇到过同类的事情。我们因为考虑到各方面的纪律，没有帮一家公司审计通过，退回了他们的业务。结果，这家公司不服气，找了一家小事务所，在他们的帮助下，通过了审计。可是，后来有竞争对手掌握了这家公司的情况，在掌握了具体证据后进行实名举报。税务部门闻风而动，进驻这家公司。经查，这家公司多年来通过多种方法偷税上亿元……最后受到重罚，直至破产。”马晶说。 第465章 468章担忧 468章担忧 告别了师傅，我打的回家…… 一路上，我心事沉沉，窗外的夜景，一点也激不起我的兴致。 吃晚饭时，妈妈见我一直没说话，闷闷不乐，便关切地问： “小琳啊，是不是单位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我继续扒饭，没抬头。 “那为什么没精打采的？”她问。 “是关于鸿斌他们公司的事。”我说。 “鸿斌那么聪明精明，经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他还有搞不定的事？孩子，你这是瞎操心。我说，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妈安慰我说。 “就是，小琳，你还是多为自己的工作操心吧。”老爸也在一边说。 这段时间，老爸越发精神抖擞。一回到家，就哼着小曲，满脸笑容。他现在就像是我们家的一轮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 “……”我没吭声，但点了点头。 可是，说实在的，我还是不放心…… 马晶师傅的话，着实吓了我一跳。我的联想越发丰富起来—— 商场的竞争对手，有时为了一些利益，会相互残杀，毫不留情，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上次呼西博士来我们所干的那些事，以及他身后代理人的运作，一想起这事，我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当时的冲突起因，就是亲爹在股市坐庄，赚了一大笔钱，而让他的竞争对手赔了一大笔钱。这个竞争对手，就想着法子来对付我这个小女子——司吉的亲闺女…… 难道，就没有人，会用这个来整鸿斌？ 毕竟，这种事是无法拿上台面的！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 一会是呼西博士那张英俊的脸庞在我眼前晃悠； 一会是亲爹那张阴郁无比的脸，在我眼前浮现； 一会是鸿斌那双美眸盯着我…… 作为生意人，合理避税，这是可以理解的。谁不希望多挣些钱，减少成本？ 可是，方法，手段过了线，就变成了“偷税”。 避税，是合情合理的。 偷税，就是触犯国家法律了。 现在，我的未婚夫在管理公司上，出现了这些问题，能不让我为他担心？ 审计项目退回去不难，和他讲清楚我们所在处理审计业务时的原则，也难不到哪去。 可是，要和鸿斌解释他现在正在做的这些事的危险之处，就不容易了。他完全可以拿着这些财务报表找其他事务所帮助审计。只要给钱，总能找到愿意帮他们的人。 也许，他们这么多年来，就是这样做生意的，像是一种潜规则。 而这么多年来，他们巧妙地躲过了监管，没有被查处和重罚…… 但并不等于，这样做永远不被查处。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也许是竞争对手的举报； 也许是税务部门的引而不发，正在找合适时机…… 总之，这件事越想越不安，越想越焦虑。 于是，吃完饭，我回到卧室，给鸿斌打了一个电话。 “小琳啊，想我了？”鸿斌像是在吃早餐，嘴巴里还嚼着东西。 “想你了，快回来吧。”我说。 “好吧。那我明天就飞回来，怎么样？”鸿斌笑着说。 “好的，越快越好。”我说。 他怎么知道我心里的焦虑？ 他又那里了解得到我心里的不安。 虽然，我对亲爹整天就想着兼并，赚钱的做法不理解，不感兴趣，但是，我作为他的亲生女儿，还是希望他的企业，不要破产倒闭，因为某事，受到重挫！ 听说鸿斌马上就回来，我的心，一下子安稳了。 不知怎的，我竟然合衣躺在床上，就那么睡着了…… 第466章 469章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469章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 鸿斌回来了！ 下午，我到机场去接的他。 走出机场的他，提着两个大箱子，看上去不轻。 “鸿斌！”我站在接机口大叫着。 他见到我，快步走了过来。 顾不得周围那么多热辣辣的目光了，我一下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 “鸿斌，鸿斌。”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真好闻！ 鸿斌没说话，只是把他的脑袋靠近我的脑袋，轻轻摩挲我的头发。 我们站在接机口腻味了足足三分钟，才拉起箱子往停车场走去。 “鸿斌，箱子里装了什么？这么重！”我们坐上车，汽车快速驶向前方。我坐在后排座位，靠着鸿斌说。 “哦，这是丁叮给你买的几套好衣服。她说，你平时穿着不太讲究，要帮助你提高品味。”鸿斌笑着说。 “什么，我还不够品味？你看，我现在穿的，哪一件不是名牌？”我问。 “是倒是。不过，名牌里面，也有大名牌，小名牌吧！丁叮给你买了几套国际一线大品牌，绝对穿得出去。”鸿斌说。 “你们真是为我着想啊，恨不得把我打扮成一个上流社会的名媛。可是，我就是一个来自于工人家庭的女孩嘛！”我说。 “慢慢来，不着急。”鸿斌说着，用他的那双大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庞，像是大哥哥对待小妹妹一般。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爸爸妈妈见到鸿斌，都很高兴。 妈妈做了七八样菜，慰劳鸿斌。 爸爸则拿出一瓶好酒，开了，和鸿斌痛饮。 他们爷俩，好像有多长时间没见面一般，一边喝酒，一边说着话。 饭后，鸿斌打开了那两个大箱子。果然，全是给我们买的礼物。 ——一件吊带的香奈儿睡裙，薄如蝉翼的裙子，让我看的眼热心热。 ——一套爱马仕女装，显得高雅而端庄。 ——一套迪奥裙装，黑白相间的设计，确实看起来很大牌。 ——一双古驰女鞋，银灰色的，看上去很养眼…… 鸿斌还给爸爸带了一瓶洋酒，一条洋烟。给妈妈买了一个好看的名牌包。 “哈哈，鸿斌，这么好的包，我背出去有些不伦不类，算了，还是送给小琳吧。”妈妈见包的颜色是桃红的，便推辞。 “妈，您这个年纪，才更要背鲜艳的包呢！”我又推到她手里。 “爸妈，这些礼物，只是一些小意思，请你们一定要收下。”鸿斌很会说话，也很会讨爸爸妈妈喜欢。 老爸接过洋酒和洋烟，很高兴。 “我要拿着这酒和烟到公司，和弟兄们一起开开洋荤，让他们知道，我家女婿多会孝敬老丈人。”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总之，哄完二老，他便开始哄我。 来到卧室，他一下子就抱紧了我，一张大嘴，亲了过来…… “一个人睡觉，想我了吧？” “哼！”我顾不得说话，只是享受和鸿斌单独在一起的甜蜜时光。 第一天见面，我光顾着和他说话，接吻，完全忘了自己要和他说得事情。到了第二天早上，当亮晃晃的太阳照进卧室时，我才想起来，忘了做一件重要的事情：退回审计订单的事。 可是，一大早和他说这事，似乎也不太合时宜。况且，他一路辛劳，还在睡梦中…… 于是，我上班前，在床头柜上放了一张小纸条： “鸿斌，我先上班去了。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到xx咖啡店一起吃个便餐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之后，我便出了门。 鸿斌回来的日子，真好。 阳光灿烂，天空湛蓝湛蓝的。我的心，也变得晴朗而放松…… 第467章 470章乌云密布 470章乌云密布 中午，我和鸿斌在约定的咖啡馆见面了。 他穿了一件海蓝色的衬衫，把他的肤色，衬托的更白净； 刚刚吹过的头发，显得蓬松而自在…… 我们点了两杯咖啡和快餐，边吃边聊。 为了活跃气氛，我先是和他聊了一会多伦多，他兴致勃勃的讲起了司吉带他去谈生意的具体细节，后来又解释了他的国籍问题。 “小琳，绿卡，只是享有长期居住的资格，国籍之事，因为我常年回国上学和公务，没有办。不过，这事爸爸过去一直催促着我办。” “那就好。我可不想和一个老外结婚。”我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这事我依你。不过爸爸那，你还是最好和他说一下。”他说。 “好的。”我答应着。 “小琳，有什么事情，非要到咖啡店来说？中午妈妈还给我们做了不少好吃的呢，可惜了！”他一脸的不忍。 “是这样，鸿斌……”我尝试着一个委婉而平缓的开头。 “不会是工作上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他好看的深眼窝，亮光闪闪，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确实是工作上的事。”我吞吞吐吐的说。 “说说看，我来帮你分析分析。”他一脸笃定。 自从我遇到他以来，都是他帮助我分析，梳理问题，进而提出对策，使我这个小菜鸟，一步步跨过坎坷，走向顺途……他一直就是我的引路人，我工作事业上的贵人。 可现在，我所要涉及的事，不是和我有关，而是他自己的问题。 这一次，是我要帮助他认清形势，了解厉害关系，争取走出泥沼…… 他能接受吗？ 他愿意接受吗？ 我思忖。 “鸿斌，对不起。”我继续艰难的说。 “为什么对不起？小琳，你好像很少和我说这几个字。”他笑着说。 “总不至于，是你当所长的事务所，没有让我们公司的审计项目通过吧？”他笑眯眯地说。 “正是这个事情。”我抬起头，望向他。 “……”他一怔，没说话，感到很意外。 ——好看的大眼睛，里面乌云密布，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放在咖啡桌上的那只大手，也不自觉地缩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头，看向我。 “为什么？”他努力镇静情绪，问。 “因为，因为你们的财务报表不符合真实的情况。”我说。 “怎么可能？我们在国内的这几家公司，每年都是这样做的财务报表，每年都顺利通过的。当然，过去，我没有给你们所审计。” 鸿斌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 他的脸色，也很不好。 看样子，他是非常非常的不高兴。估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们所，居然会如此对待他送过来的审计订单。 “鸿斌，你听我说……”我便一五一十的将楼总的意见转达了。 接着，我还就转移定价这件事，提出了我的想法…… “你们所是不是生活在真空里？”他有些不屑的说。 “我们多年来，都是按照这样的方法处理的，也没有什么人来找麻烦。没想到，现在找我麻烦的，居然是我的未婚妻！”说到这，鸿斌的脸，气得有些发青了！ 第468章 471章成长的烦恼……（1） 471章成长的烦恼……（1） “鸿斌，这件事，我们最好就事论事。”我尽可能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绪，使自己说起话来不那么严肃。 “好吧，那我们就事论事。”他说着，身板一下子坐直了，两只手交叉着放在桌子上，双目炯炯有神，开始据理力争。 “首先，你们在我们的账目上，有没有查出什么问题？”他问。 这是明知故问。我想。 “没有。账目做的很平。没有发现明显的问题。”我说。 “既然账目没有问题，按照规定，理应签发‘同意’的意见。你们为什么不签发，而是退回？根据会计事务所的规定，审计师在审计公司账目时，如果账目没有问题，原则上是应该通过的。你们只需对账目负责。”鸿斌说。 看来，他对这个问题十分清楚。 “可是，鸿斌，我们从你们公司历年来扩大规模的情况来看，几个公司分明是盈利的。否则，为什么连续几年扩大规模？难道即便是亏损也要往前冲？这不像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所做的事情啊？”我说。 咖啡香味，弥漫在我们之间。可是，我们两个没有一点心思，品尝此时咖啡的味道是什么。 “这些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情。你们审计师，管那么多干什么？”鸿斌一改往常的好脾气，显得焦躁和激动。 我看到，他两只交叉在一起的手指，开始神经质的挠动，这说明，他的心情，其实也很复杂。 “还有，从你们公司进货的渠道来看，你们进货的价格居高不下，而且，这些进货全部是来自司吉的总公司，这里，明显存在着抬高成本的问题。”我继续说。 “子公司向总公司购买原材料和设备，这是我们公司的传统，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们管得也太宽了吧？”鸿斌的口气咄咄逼人，一点也不退让。 “是啊，通过转移定价，实现利润的外流，这边的子公司，又常年亏损，减少了多少税收啊。”我慢悠悠的说。 “你……你怎么能凭着自己的想象，就对我们的公司乱加评测？”他声音不禁大了起来。 “你有证据吗？”鸿斌的眼睛里要喷出怒火了！ “你们太武断了！”他补充道。 这时的鸿斌，不再是我心目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了。他很像一个蹩脚的演员……不知为什么，我就是有这种印象。 为了公司的利益，据理力争，我可以理解。但是，无原则的为自己公司的错误辩护，就显得有些愚昧。想到这，我说： “鸿斌，你别生气。来，先喝点咖啡。” 他听罢，低头抿了几口咖啡。不过，眼神里还是怒气满满。 “鸿斌，说实在的，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你的公司好。”我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解释。 “还是为了我们好？” 刚刚平静一点的鸿斌，气恼的看着我，眼神中，有几许讥讽。 好像是在说，你明明是在为难我们，却还说，为我们好…… 我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或许，鸿斌没有想到，自己悉心培养了好一阵的牛小琳，不仅在关键时刻不帮忙，还反过来挑他的刺，使他如鲠在喉，难受异常。 第469章 472章成长的烦恼……（2） 472章成长的烦恼……（2） “亲爱的，这件事，其实我也很为难。”想到这，我便说。 “从主观上，我当然希望你们公司一切都好。可是，我们审计师又不是一群傻瓜，你们账目上明显的问题都看不出来……既然看出来了，我们就必须按照行业规矩和要求来。”我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咖啡。苦涩的咖啡，就像我现在苦涩的心情。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我们装作没有看见，签发了合格审计意见，将来，万一哪一天出了问题，我们和你们一样，都是要承担相关责任的。作为一家审计所的所长，我必须为所的前途考虑，作为一名审计师，我必须遵守相关的纪律。作为你的未婚妻，我也必须要帮你在大的问题上把关。”我是一字一句的说。 “问题是，我们过去也是这样审计过来的，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问题。怎么一经你的手，一连串的毛病都来了？”鸿斌咬牙切齿的说。 “算了，我在这和你说，也是白说，反正你们不愿意签字，不签就算。你把它们退回吧。我自有办法找人帮我们通过。”鸿斌又补充了一句。 “这也是我下面要和你说的事。”就知道他的反应如此，所以，我早有心理准备和他继续掰扯下去。 “怎么了？你还要管我后面怎么做？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鸿斌十分生气。他大口地喝着咖啡，像是要压下去心中的怒气。 “鸿斌，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想管这件事。你看，前面听说闻所长悄悄找你要订单时，我是不是大发雷霆的？我当时之所以发脾气，就是担心你们的订单出问题。现在，果然发现了问题。如果不是司吉的亲身女儿，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懒得管你呢！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赌气的说。 “你究竟想怎么样？”他问。 “我不想怎么样。但是，我是一定要把利害关系和你讲清楚的。最后的决策，由你自己做。”我轻声慢语的对他说。 从内心深处来讲，我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事情！ 我希望，我依旧是那个被他指导和点拨的小菜鸟； 我愿意，永远在他的呵护下，慢慢长大……还是傻傻的，憨憨的，看不清光面堂皇的外表下，进行的种种交易； 可是，淬不及防间，我一下子就长大了—— 我长成一个可以与他对话，并对他的行为提出质疑的人！ 我看到了他的问题所在，并尝试着给他提出自己的建议和分析…… “那你就说吧。”他无可奈何的看着我，眼神中有一些陌生。 可能这会，他也有和我相同的想法吧—— 这个小女孩，怎么就迅速成长起来了，正在与他心平气和地对话，一阵见血的批评，还提出自己的建议？ 这种吃惊，也是我们双方都没有预料到的！ 成长，看起来是一件令人赏心悦目的事情…… 可是，伴随着成长中而来的烦恼，数也数不清！ 过去，我幼稚懵懂，看不清情况，说不出所以然。 而现在，我一目了然，所有的一切，都无法瞒过我的眼睛。 这时，我所面对的，就不再是成长不成长的问题，而是该如何面对了…… 第470章 473章你现在翅膀硬了！ 473章你现在翅膀硬了！ “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未婚夫放在眼里了！”他拧着眉毛，说。 “鸿斌，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这样做的后果？”我才不被他牵着走呢。 “什么后果？”他问。 “你们这是在刀尖上行走。稍有差池，就会坠入深渊。”我说。 “你也说得太严重了吧。”他心不在焉的说。 “亲爹的对立面很多吧？他浸润商海多年，为了利益的争执，不知树了多少竞争对手。这些竞争对手，之所以没有采取行动，是因为他们没有抓住把柄，或者时机不成熟，一旦掌握确凿证据，他们很有可能向税务部门举报，到那时，你该怎么办？”我问。 “……”他没有说话。 “马晶师傅在原来的会计事务所，就遇到同类的事情。这家公司的审计，在她们事务所没通过，公司就找了一家小事务所帮助通过了。可是，后来有人实名举报，举报的材料很充实，税务部门进驻这家公司，查出了这家公司多年来的步伐行为，被重罚后，公司倒闭。你说，假如有一个亲爹的竞争对手，在盯着你们，并在搜集你们的黑材料，那么，一旦举报，你们怎么办？”我又问。 “……”鸿斌好像受到了触动。不过，他还是没说话。 “再者，你们这样做，一年，两年，可能可以蒙混过关，可是四年五年，时间长了，难免出现漏洞。你敢担保，税务部门就没有注意到你们的这些事情？”我继续问。 “……”他还是不说话。 “好了，我已经把可能出现的问题，都摆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作为你的未婚妻，我不希望你出事，也不希望你的公司出大事。不出事的最稳妥的办法，是谨慎小心，不要做走钢丝的危险事情。”我说。 “小琳，你说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这样吧，这件事，容我仔细想一想，有必要的话，我可能还要和爸爸打个电话。”终于，鸿斌抬起了他俊美的脸庞，不过，气色不是很好。脸色发白，眼睛无神。 “好的。”其他的我就没有多说了。 我们默默吃着饭，喝着咖啡。之后的二十分钟吃饭的时间，很无聊，很无奈。 这是我和鸿斌在一起，第一次的不好感觉…… 怎么办呢？ 我已经是大人了。 我需要承担我的责任。 而鸿斌也需要承担他自己的责任。 我们都要对自己负责…… 吃完饭，我告诉鸿斌，别送我了，我自己打的回办公室。 他没有说话，点点头，一声不吭，就大踏步向黑色奥迪车走去。 我站在咖啡厅的门口，看着黑色奥迪缓缓驶出停车场，接着，快速消失在我的视线…… 心中，有一阵感觉不适。 鸿斌愤怒的脸庞； 鸿斌发飙的模样； 鸿斌看我时陌生的眼光…… 这一幕幕，就像有个刀子在刮我的心。 “小琳啊，难道你就不能想方设法让鸿斌的公司顺利通过审计，他帮了你这么多忙，你却连这个小忙都不帮？” “小琳啊，他是你的未婚夫，是你准备一辈子守候的爱人啊，在他有事需要你的时候，你却把他找来说了那么一通大道理，合适吗？” “小琳啊，你从亲爹，鸿斌那得到了那么多，你安心吗？” 这些念头，疯狂的在心中发酵，使我很难受。 第471章 474章亲爹气得挂了电话 474章亲爹气得挂了电话 我打了一个的士，坐上车，闭目养神，努力驱赶这些念头…… 我对自己说： “你这是在帮他们，因为你看到了问题所在。” “你这是为他们好，是帮助他们躲避更多的麻烦……” 可是，心里还是难受的发紧。 回到办公室，我坐在椅子上发呆，不知该怎么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就这么呆呆傻傻的坐了半个小时，我的座机电话响了。 “喂·！”我有气无力地说。 “小琳吗？”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 啊，这是亲爹司吉给我打来电话了。 “爸爸，你怎么……”我语无伦次，心里有些紧张。 “是这样，我听鸿斌说，你把他们公司的审计订单退回去了？”亲爹的声音虽然委婉，但是我还是听出了他老人家话里的不满意。 “爸爸……”我还没有说下去，他又打断了我的话。 “小琳啊，你问爸爸要钱，要兼并其他小所，爸爸哪一次没有帮助你？在关键时刻，我是不是不说二话，立马支持你？”他问。 “是的。”我艰难的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唉，问别人要了钱，这辈子，我是难以翻身了，他一句话，就能把我打翻在地。我心里猫爪子在抓挠一般难受。 “那现在爸爸公司希望你们能帮助审计通过，你为什么不帮忙呢？”他问。 虽然和他隔了上万公里，但他的火气，还是通过这根细细的电话线，传到了我这里。 “不是不帮忙，是不能帮忙。”我说。 “因为我们审计师，在你们的账目中发现了转移定价的影子，而且多年以亏损申报，这样避税，不符合规定。”我说。 “我还需要你这个小毛头丫头来教训我？我还不懂里面的弯弯绕，要你来给我上课？”司吉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 我在电话这头，已经能够想象到，他的那张阴郁的长脸，现在乌云密布，两道眉毛紧紧拧在一起，鹰钩鼻，可能气得要歪了！ 要不，他老人家，怎么会这般和我说话？ 对待他的亲生女儿，他何时敢对我发脾气？ 向来只有我对他发脾气，不理睬他！ “爸爸，我是审计师，要按照国家的规定来办事。否则，出了问题怎么办？况且，我和鸿斌说了，这是为他好，也是为您好。万一有竞争对手搞你，很有可能会在这些问题上找你们的漏洞，举报你们……一旦事发，后果不可设想！”我继续据理力争，向他说明实情。 他来电话，肯定是鸿斌向他汇报的。 至于鸿斌怎么汇报的，我猜不出来。但是，我知道，现在的亲爹很生气，正在把一头怒火，发向我。 “小琳啊，做人要知好歹，常言道，滴水之恩，要涌泉相报。我对你的赞助，怎么说也有两千万了吧，难道两千万，还买不来一个你对你亲爹的支持和帮助？”司吉越说越难听。 “如果找其他的事务所去审计，估计十来万就可以通过了。你说是不是？” 言外之意，就算是用这两千万，来买我们的通过，也很昂贵了！ 他说话难听，我倒也不怕。 “爸爸啊，您如果觉得我得到您的赞助，没有事事向着您，尤其是这件事，没有帮您处理好，您不满意，那就把两千万收回吧。我可以立马给我们所长说，我辞职，不干了。”我悠悠的说。 “不过，即便是辞职，我也不会帮您把这件事做了。因为，做了这事，我就会一辈子后悔，一辈子内疚的。我是一个审计师，我要坚守我的底线。”我继续慢慢的说。 刚说完，那边没有声音了。 不一会，传来了一阵忙音……原来，他老人家，气得挂了电话！ 第472章 475章回铃音响十遍也不接电话 475章回铃音响十遍也不接电话 ……忙音，在往常听起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声音。 但今天这声音，却分外刺耳！ 虽然，刚才我嘴很硬，每一句话都怼回去了。可是，看到我把鸿斌和司吉都气坏了，我心里哪能好受呢？ 他们，一个是我的未婚夫，一心一意要和我过一辈子的爱人；另一个，是我刚刚才找到的亲身父亲。 前面，鸿斌和我说灵魂是纠缠和干扰的，我还不以为然。 这会，当我做出一个行为时，我明显被他们的反弹打疼了……我的心里难受，像是有很多很多根尖锐的小针，正在戳我的心，鲜血如注，我都能感受到自己胸膛里的心，在流血，在呻吟…… 我不能再这样呆坐着！ 我想，我总要找到一个什么人，帮助我化解这个问题，否则，我无法面对自己，也无法面对他们！ 想来想去，我想到了马晶师傅。 为什么是马晶师傅？ 楼总是不能找的。 因为正是他把这个皮球踢给我的。他是一个老滑头。 老宋头呢？ 老宋头是最后的把关人，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去找他。 舒康也不行。他没有经历过这类事情，不可能体会我此时的心情…… 所以，我只有给马晶师傅打电话了。 “师傅，我遇到难题了。”我对着电话筒，嘟囔着。 “哦，小琳还能遇到什么问题啊？”马晶师傅在电话那头笑…… “师傅，这次真是遇到大事了，我好像不太搞得定。我已经得罪了两个对我好的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我说。 “是谁啊？”马晶问。 于是，我把自己和鸿斌、司吉沟通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马晶说。 “这样，我呢，因为身体不适，去不了办公室了。你给鸿斌打一个电话，就说我找他有急事。”马晶说。 “好的。师傅，你准备亲自和他谈？太好了！”我听了师傅的话，激动得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碰翻桌上的咖啡杯。 “要不怎么办呢？小琳，你这样做是为了大所，当然更是为了他们好。他们生气，是不了解这件事的可怕后果。我在四大待过，这类情况我十分清楚。让我和鸿斌说。”马晶师傅干脆的说。 就这么，放下了师傅的电话，我便给鸿斌打手机。 “嘟……”回铃音响了十遍，可是没有人接电话。往常，我给鸿斌打电话，往往响了三下，鸿斌便接了。可见，他还在生我的气。 没办法，我继续顽强地拨他的手机。 “嘟……”不接。 再拨。 “嘟……”不接。 再再拨…… 就这般，我连续重复操作了五六遍，听了数十次孤独无奈的回铃音之后，鸿斌才接了电话。 可是，他老兄电话是接了，却迟迟不说话。 我明明听到了他那熟悉的喘气！ “鸿斌，鸿斌，马晶师傅有急事，要你去她家。”我在电话里大声喊。 喊了三遍，鸿斌才问： “什么事？干什么要去她家？” “鸿斌，你可以对我有气，不理我。可是，马晶师傅现在正怀着身孕，而且是她打电话来让我喊你去的。你赶紧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我大叫。 第473章 476章马晶，我的好师傅！ 476章马晶，我的好师傅！ 当鸿斌终于答应立马去见马晶师傅后，我一直提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不过，很快心又被提溜了起来！ 为什么呢？ 各种担心啊…… 无来由的紧张啊！ 我坐不住了，只能在办公室里来回转圈子…… 一圈，两圈； 十圈，二十圈； 当我转得两条小腿累得直打颤时，马晶师傅来电话了。 “小琳啊，我刚才见到鸿斌了。”她说。 “怎么样，师傅？”我问。 小心脏，再次开始紧张而快速的蹦跳。 “已经说通他了。他答应和他爸爸，也就是你的亲爹通电话，告知具体情况。”马晶师傅说。 她的声音，是那么悦耳。 她说话的气流，好像已经通过细细的长线，传到了我这里，使我这颗慌张不已的灵魂，开始放松，平静…… 灵魂果真相互缠绕和叠加的啊！ 鸿斌和司吉影响了我，使我焦虑； 而马晶师傅影响了我，使我恢复平静…… 我再次感慨。 “师傅，你真好！”我大笑着对着电话喊起来。 “小琳，别客气。我们是好姐妹，你的困难就是我的困难，当姐姐的，理应帮助你解决。”她笑着说。 “师傅，那你是怎么说服他的啊？今天中午，我也曾经把你说过的事例，和他说了。可是，他根本听不进去，还和我吵架。说实在的，我还从来没有和鸿斌吵过架呢！他好凶啊，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害怕。”我说。 “这个嘛，小琳啊，摆事实讲道理啊。鸿斌很聪明。虽然他一时被愤怒迷住了双眼，但是，当我把几个事列一个一个掰扯给他听得时候，他好像冷静多了。为了省几万，甚至十几万的税费，到头来，弄不好会赔上上千万乃至上亿的重罚，你说，哪一样合算呢？这笔账，我是用计算器一笔一笔算给他听的。一点都没有掺水分啊！”马晶师傅说。 “师傅，道理我虽然心里明白，也尽可能委婉地和他说，可是我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不能像你这样一件一件案例分析给他听……你的这些案例，就是活教材啊！”我兴奋地说。 “那当然。做我们审计工作的人，一是要眼光犀利，善于看出各种掩饰背后的猫腻。二是要熟记各种案例，并在遇到同样问题时，帮助别人分析利弊，使他们看清形势，少走弯路。自从当了所长后，你的进步很快，眼光已经练就的蛮毒了。可是，掌握的经典案例还不够，还需要继续学习。另外，当一个问题出现时，要学会从不同角度帮客户进行分析问题。光是拒绝，很容易，可是，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为他们提出解决问题的切实可行的方法，更重要。只有这样，才能使客户认可。你说是不是？”马晶师傅循循善诱道。 “是的。师傅，您真是我的好师傅！”我发自内心的说。 “和您比起来，我还很嫩，很幼稚。我一定注意搜集各种经典案例，这既可以作为我今后工作中的分析参考，也可以为全所员工培训的内容。”我表示虚心接受，尽快改正。 放下电话，我终于可以舒心的坐在椅子上转圈圈了。 喝了几口咖啡，我就转一个圈子； 转了一个圈字，我再喝一口咖啡…… 这天的时间，就在时而焦虑不安，急火攻心，时而兴高采烈，开心大笑中度过了！ 第474章 478章谁要和你散步？ 478章谁要和你散步？ 晚上回到家，鸿斌已经在家里了。 我很想和他打招呼，可想到我们中午的激烈争吵，便没吭声。 他见了我，也不吭声，只是点点头。 晚饭时，我和鸿斌都不说话。气氛有些紧张…… 爸爸妈妈见到我和鸿斌之间的不一般的关系，便问我： “小琳啊，你今天是不是欺负鸿斌了？” “哼，谁敢欺负他！”我冷言冷语的回答。 “鸿斌，如果小琳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们，我们来批评她。”爸爸见状，便问我身边的鸿斌。 “爸爸妈妈，你们不用为我们担心。我和小琳，就是为了工作上的事，有了一些争执而已。”鸿斌温和的和爸爸说。 “哦，那就好。小琳不懂事，做事爱使小性子，这我是知道的。”爸爸又在向着鸿斌，气死我了。 “爸爸妈妈，情况没有弄清楚，凭什么你们就批评我，说我的不是？”我急了。 “好了，好了，没有事最好。赶紧吃饭……”妈妈在一边当和事佬，向我使眼色。意思好像是，让我不要再说了。 我们就这么闷声不响的吃完了晚饭。 刚刚把碗筷洗完，鸿斌走进厨房，拍拍我： “小琳，走，咱们出去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看他那神情，好像不是太生气了。 我心中大喜。心想，终于，我和他最最黑暗的时刻过去了。我想立即答应下来，可一想，不能表现得太积极，否则，他要以为我心里内疚呢！ 我怎么会内疚？ 我明明是对的！ 所以，我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 “谁要和你散步。” “走吧。别在这装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小心事。”他总算笑了起来。 鸿斌笑起来真迷人。 两个深邃的大眼睛，变成了两弯明月，光焰四射……这对眼睛太有魔力了！ 我不由自主的拉着他衣服，像个小屁孩一般，跟着他出了门…… “小琳，外面的夜色多美啊！紧张的工作之余，要学会放松心情。”鸿斌拉着我，我们走出了小区的大门，在马路上散步。 我没有说话。 白天激烈的争吵，心情一直很紧张。这会，在夜色下，我也算放松了许多。 白天，我们在咖啡店的对阵，司吉在长途电话中向我发火，摔电话…… 那一幕幕，总像是过电影一般在心头闪过。 “我今天见马晶姐，她和我说了许多。”鸿斌又说。 马路上，小汽车少了许多，行人也少了许多…… 一个个花型路灯，在铁杆子上怒放，很养眼。 “我说的，你就是听不进去，马晶师傅一说，你就听进去了！”我没好气的说。 “现在想起来，你确实也是为我好。可是，你表达的方式不对。”他说。 “为你好，就是为你好。哪里表达方式不对了？”我问。 “你一上来就说不符合规定，居高临下的批评。你为什么不设身处地地为我们着想？马晶师傅就不像你。她根本没有说我，而是表示理解。然后，她就是帮我算账。一笔笔，算的很仔细。通过算账，让我了解这件事的严重性。”鸿斌说。 “只要你能明白这些，就好。”我说。 第475章 479章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479章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好了，这件事，下午我已经和爸爸打了电话，和他讲了利害关系，帮他算了大账。他说，他要再考虑一下。”鸿斌说。 “还有什么要考虑的？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我说。 “小琳啊，商人做生意，考虑的是利益。谁不希望多挣一些钱，尽可能压低成本呢？”他说。 “……”我无语。 我心想，我怎么就会喜欢上一个商人呢？ 审计师的工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对商业行为的一种监管。通过查询企业的核心秘密——账目，了解他们的收支情况，收入和支出，盈利模式和结构……作为独立的一方，监督他们的商业行为是否符合国家的规定和要求。 可是，因着某种机缘巧合，我不幸喜欢上了一个商人！ 不仅如此，我的亲爹，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一个对利益看得很重的商人！ 夜风习习。 白天的燥热，在夜风的吹拂下，逐渐消退。 我们迎着凉爽的夜风，慢慢走着，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小琳，你生气了？”过了好一会，他问。 “当然生气。”我说。 “走，咱们不说这个了，我们去看看爷爷奶奶吧。”他说。 他的话，提醒了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我们有好一段时间，没有看望爷爷奶奶了。昨天奶奶还发微信埋怨我呢。现在鸿斌提出来，我马上就答应了。 我们打了一个的士，很快就到了爷爷奶奶家。 奶奶见到我们，十分高兴，正在看新闻联播的爷爷，也坐在那喊着： “亲孙女，快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瘦了没？” 我赶紧走过去，坐到爷爷身边： “爷爷，我真瘦了耶！这段时间工作太忙了。”我说。 “听鸿斌说，你又升官了？”爷爷笑眯眯地看着我，并把电视的声音调到最小。 “是的，我当大所的副所长兼分所的所长了！爷爷。”我的声音里透着欢喜和得意。 “好样的，我的好孙女。既然当官了，就要坚持原则，好好工作，争取把你的分所，办成全国最最优秀的事务所。”爷爷说。 “好的，爷爷，我一定努力。”我说 这时，奶奶端过来一个果盘，里面全是我爱吃的无籽西瓜。西瓜被切成一片片的，看到它，我的哈喇子要掉下来了。 “赶紧吃吧。”奶奶怜爱地看着我。 “就是来的太少。这些天，可把我想坏了。”奶奶又埋怨我了。 “要不，今天住在我们这吧？”奶奶说。 “奶奶，今天来的匆忙，我的小包都还在那边呢。要不这个周末，我和鸿斌搬过来多住几天陪你们，好吗？”我说。 “这还差不多。”奶奶总算同意了。 我一边大口啃着西瓜，一边听爷爷和鸿斌说话。 他问鸿斌： “司吉最近怎么样？也不和家里打电话。” “爷爷，爸爸最近看中了一家企业，正在忙着兼并呢。”鸿斌说。 “兼并，兼并，他就知道赚钱。我真想不明白，赚那么多钱干什么？”爷爷说着，又生气了。 “爷爷，爸爸赚了钱，将来不也是要留给小琳和我的，还有家人的吗？”鸿斌又在帮司吉说话。 “行了吧，我才不要那么多钱呢！”我赶紧说。 “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才是正事。”我接着说。 “鸿斌啊，小琳说得对。你有机会，要告诉司吉，要留有余地，要多为别人着想。人生在世，不能总是为自己。”爷爷说。 “好的。我有机会一定和他说。不过，爷爷，爸爸其实最听小琳的话。”鸿斌把皮球踢到我这里。 我一着急，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 “得了吧，他今天中午，还摔了我的电话呢！” 第476章 480章因为……于是……然后 480章因为……于是……然后 听了我的话，两个老人全部扭头转向我： “怎么回事？司吉为什么摔你电话？” 完蛋了！ 一说漏嘴，后面的烂摊子该如何收场？ 我有些尴尬的看看爷爷，又看向奶奶： “我和爸爸，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有了一些分歧，于是，我们在电话上争执了起来。然后……”我不说了。 “小琳，你和你爸怎么就会起争执呢？”爷爷问。 “就是啊，他的生意，怎么会和你的工作有交集，起争执？”奶奶也问。 “……”我无语。 我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再次害了我！ “爷爷奶奶，这个事情我来帮小琳说吧。”坐在一边的鸿斌看我不知怎样回答，就赶紧接上了茬。 “是这样，我们公司有一些财务报表，送到小琳她们事务所审计。不过，因为我们的财务报表不符合规定，就给小琳退回了。司吉知道后，就责怪小琳，这点问题还不帮着弄一弄，还要退回……于是，他们就吵了起来。”鸿斌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是司吉的不对了。干什么不能理解小琳呢。她也是坚持工作原则嘛。”爷爷听了舒了一口气，接着就表扬我： “好孙女，就是要坚持原则，铁面无私。即便是亲爸爸来，也要按照规矩办事。” 我赶紧应和着…… 就这么，这件事被鸿斌搪塞过去了。 正在我们说话间，鸿斌接了一个电话。看着他走出去接电话的背影，我就想，可能是司吉打来的电话。 这个顽固不化的亲爹！ 这个钻在钱眼里出不来的司吉！ 想到这，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出。 过了好一会，鸿斌的电话才讲完。爷爷奶奶还在问长问短，可是我因为想着鸿斌的电话事，心不在焉的回答着，结果，好几个回答牛头不对马嘴。 “小琳啊，你一定是白天上班太累了。看你说话也没精神了。要不，你和鸿斌先回家休息吧。”奶奶关切地说。 于是，我便和爷爷奶奶告辞，走到门口，鸿斌的电话刚好接完。然后我们一起离开了爷爷奶奶家。 “鸿斌，是不是爸爸的电话。”走出小区，我迫不及待的问鸿斌。 “是的。爸爸说，他要亲自回一趟国，把这个情况了解清楚后再定夺。”鸿斌说。 “哼，商务座的来回机票都要几万块了！我就搞不清楚，这资本家为什么在算账上会如此斤斤计较？” 我气恼的说。 “小琳，这件事牵涉到我们公司的历年财务报表的连续性。当然要慎之又慎啊。我们不能只想一年吧，总要把事情的前前后后想得比较周到。”鸿斌说。 “你放心，我会好好做他的工作的。”鸿斌说。 “不行，就再让马晶师傅给他算账。马晶师傅的算账能力，那可是无人可比的。”我说。 “也是。等爸爸回来，我们安排他拜访一次马晶姐，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见得多，说话确实很有水平。不像你，就知道和我吵架。”鸿斌嗔怪的说。 “谁想和你吵架了？是你转不过来，还怪我！”我急了，大声喊了起来。 “你是不是准备让全世界的人，都来看我们的笑话？那么大声干什么！”鸿斌站住了，他的脸庞也显得很严肃。 第477章 481章大忙人，总算回家了！ 481章大忙人，总算回家了！ 司吉又回来了。 这次他是一个人返回华城，专门处理公司业务的。所以，丁叮没有一同回来。我也没有去接机。 接机前，鸿斌给我打电话，要我一同前往，可是，我不愿意： “谁让他摔我电话的？” “他这样不尊重我的工作，我还舔着脸去看他的脸色。想得美。” 我就这么回敬鸿斌了。 无奈，鸿斌只好一个人去接司吉了。 虽然不去接他，但晚饭还是要回爷爷奶奶那里去吃，因为这是说好的。 下班后，乘着徐徐下降的电梯，我的心里在发毛。待会见到这个司吉，我该怎么办？ 刚走出电梯，就见鸿斌站在大门口等着我。 他修长的身影，看上去挺直而潇洒…… 焦急的神情，说明他已经等了有一会。 “鸿斌，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或者直接来我的办公室啊？”我埋怨他。 “工作时间，我怎好打扰？不过，我在这也等了有二十分钟了。你说你，爸爸回来了，你也不早些下班！”他倒埋怨起我来了。 “鸿斌，我真不想见他。想到他摔我电话，我就……”我想说“恨他”，可是我心里其实是“害怕”。这个男人，身上总是有一股子阴险狡诈的气味。 “别怕，小琳，他是你的亲身父亲，即便是再生气，也是父女之间闹矛盾，事情过了，气也就消了。况且，他是父亲，是长辈，长辈还能和自己的女儿生气吗？”鸿斌说。 “在机场见到他时，他就问，你怎么没去接他，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呢？回来的路上，他还说，当时火气很大，一下子就发作了。可能对你有些过火！”鸿斌又说。 “哼哼，明明是他的不对，倒成了我们各打五十大板！”我气恼的说。 “行啦，赶紧回家吧。爷爷奶奶就等着你回家吃团圆饭呢。”鸿斌说。 他好说歹说，把我哄上了车。 不过，坐在车上，我心里还是不得劲。我想，见到他，我坚决不先开口。除非他好好说话…… 汽车很快就把我带到了家门口。 此时，天已经黑了。家家户户的窗口都亮着灯。估计都在吃晚饭了。 刚进家门，奶奶就说： “小琳，你可是我们家的大忙人啊。怎么工作到现在才回家？” 爷爷帮着我说： “我们小琳是所长了，当然处理的事情比较多嘛！” 进了家，换了拖鞋，和爷爷奶妈打完招呼后，却没有看到司吉。 奶奶看到我搜寻的目光后，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了。 “小琳啊，你看你爹对你多关心，他一回来，就去检查你们新装修的新房了。一会就回来了。” 我赶紧低下头，心想： “谁稀罕他的关心！把他自己的事关心好就不错了！” 刚在沙发上坐下来，才端起奶奶帮我倒的新鲜果汁喝起来，司吉就回来了。 他一进家门，就说： “鸿斌，装修的还不错，布局，色彩搭配，还有地板的选用，都不错。就是阳台的地砖好像太薄了……”说话间，他走过来看到了我。 估计，司吉在看到我的一瞬间，也有一点点尴尬，毕竟，电话上我们父女俩是真刀真枪的干仗了！ 不过，姜总是老的辣。 他很快就换成了一副长辈的和蔼表情和我说： “小琳，我们家的大忙人，终于回家来了。” “爸爸。”我轻声喊了一句，便低下头不说话了。 第478章 482章蓝宝石，鸽子蛋般大 482章蓝宝石，鸽子蛋般大 吃晚饭时，全家人默声不语。这是爷爷奶奶定的规矩。 饭毕，全家人移坐到客厅沙发上，开始了聊天。 “司吉啊，听说你摔小琳的电话了？”爷爷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淡茶，问司吉。 司吉听罢，先是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有不满意。然后声音平静地说： “爸爸，没什么大事。我和小琳是因为工作上的一些事，有些争执。”司吉尽可能化解。 不过，我从他脸上看出了不悦…… “哦，没什么大事就好。你作为小琳的父亲，要理解她的工作，支持她按照规矩和原则办事。不能什么事都想着钱。”爷爷继续说。 可是，这时司吉突然站起来，转移了话题： “对了，爸爸妈妈，我这次回来，还给你们带了一些小礼物，都忘了给你们了。我去拿。”说着，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客厅里出现了短暂的冷场…… 这时的爷爷，看上去有些落寞。儿子大了，由不得父亲了……就连唠叨几句，还就跑走了！ 好在，司吉还算是个男人。几分钟后，他从房间里出来，手上捧着一堆礼品。 “爸爸，这是给您买的补品。” 他笑着，递给老父亲两盒看上去包装的十分精巧的盒子。 “这个是叶黄素，专门针对老年人的眼干症的补品；这个是深海鱼油，过去每年都要给你们买的，对软化血管很有好处。”他详细介绍道。 “嗯。好的，让你妈帮我收起来吧。”爷爷说。 “妈妈，这个是特地为您买的蜜蜡耳坠。”司吉又拿出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他帮助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小巧的淡黄色的耳坠。 “好儿子，你看你，整天给我们买东西。你妈妈都这把年纪了，还戴什么耳坠？”奶奶虽然嘴上埋怨道，但我看她表情却是高兴的。 “儿子给爸爸妈妈买礼物，那是天经地义的。”司吉说。 “这是给鸿斌带的一个小礼物。”接着，他把手上最后一个盒子交给了鸿斌。 “谢谢爸爸。”鸿斌接过盒子，喜滋滋的致谢。 那个小盒子里，是一串紫檀佛珠…… “这个现在年轻人流行戴，特别是男孩子。”司吉笑眯眯地说。 “这个是给小琳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最后，他笑着递给我一个小盒子。 “是什么啊？”我接过盒子，问。 “你先打开来看看，喜欢不？”他笑而不答。 我慢慢拆开盒子外面的红丝带，接着，打开了小盒盖—— 哇，是一个像鸽子蛋那么大的蓝宝石！ 蓝宝石真美，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艳丽无比！我的目光，不由得被它们所吸引。 “喜欢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喜欢……爸爸，这个蓝宝石太美了！”我的心情多云转晴，一下子就被这颗蓝宝石给迷住了！ “可是，爸爸，加拿大好像不生产蓝宝石吧？”我问。 依照我不多的知识储备，我只知道，世界上生产蓝宝石的地方不多。大概只有缅甸、斯里兰卡、泰国、澳大利亚、中国等地才生产的。 “这是我住在多伦多的一个宝石鉴定商送给我的。我觉得，这个蓝色的宝石，最适合我女儿戴了。”他说。 看到我 第479章 483章幸运之石 483章幸运之石 那天晚上，这颗鸽子蛋一般的蓝宝石，像个魔咒，把我的全部视线全都吸引过去了。 我爱不释手。 我的目光几乎就离不开它…… 它是那么美丽，在冷静沉稳中，让人感到有种神秘的力量！ 它是那么耀眼，如璀璨的星光给人以无限遐想！ 海蓝般的光泽，呈多角度发散晶莹透剔的艳蓝，三条美丽交叉线，表达着爱与忠诚、希望…… “这是一颗幸运之石。相传在科学不发达的古代，那时的人们，总是以天上的星星来指引方向……因此，古人认为，如星光般璀璨的蓝宝石，可以保护佩截者不迷失方向，不受罪恶的伤害。愿我的女儿一生幸福，躲避苦难。”司吉说。 “谢谢爸爸。我非常喜欢。” 这颗蓝宝石，使我忘记了和他的争执，对他的猜忌，还有种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可是，第二天坐到办公室里喝咖啡时，我的脑子突然清醒了。 我想起了先前的争执，还有他们公司财务报表上的问题…… 于是，我立即给马晶师傅打了一个电话： “师傅，您好。” “哦，小琳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我还在睡觉呢。”师傅声音是慵懒的，无精打采的。 “师傅，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我问。 “还行。各种剧烈反应已经没有了。但是肚子越来越大，感觉负担很重。整个人比过去胖了十几斤。唉，小琳啊，女人怀孕，可真是一件劳心劳力的事啊！”师傅说。 “师傅，您真不简单。为了爱情，你变了好多。我每次见到你，都在心里想，这还是我原来认识的那个争强好胜的师傅吗？”我说。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子了。一定有什么事，快说吧。”师傅笑着问。 “是有一些事。”我犹豫着。 不找马晶师傅，我搞不定。 找马晶师傅，就是要给她添麻烦。 “是不是还是上次鸿斌到我这来的那件事啊？”聪明的马晶师傅，一下子就回过味来了。 “是的。师傅。我亲爹不放心，亲自回国过问此事。凭我的这么浅的功力，是无法说服他的。我想，只有您才能有这个本事。”我说。 “那就约个时间，让他们来我家吧。”师傅爽快的说。 “可是，师傅，您的身体吃得消吧？”我问。 三番五次的劳驾她，我都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那有什么关系？咱们是好姐妹，你的难事，当姐姐的，理应帮你。你让他们来吧，我用三寸不烂之舌，好好讲解一番。”师傅说。 “好的。师傅，太谢谢您了。”我说。 就这样，我和师傅约定了时间。然后，便给鸿斌打电话…… “好的。”电话里鸿斌声音很干脆。 因为我们之前商量过这事。他也觉得，马晶师傅最适合和司吉对话了。他们势均力敌，而我们俩，都不是司吉的对手。他答应立即和司吉说，确保下午三点把他带到马晶师傅家。 为了表示我的重视，这次在马晶师傅家的会面，我也要去。一来，为马晶师傅助战，二来，如果发生呢过什么情况，我也好在一边敲敲边鼓。毕竟，司吉是个难以对付的商人。他狡猾，心机颇深，在商海中几经沉浮，最终赚的那么多令人炫目的财富，都说明他的实力极强，智商很高…… 第480章 484章情调，不是用钱堆出的奢华 484章情调，不是用钱堆出的奢华 下午三点，我们如约来到马晶师傅家。 鸿斌来前帮马晶师傅买了三箱水果。一箱橙子，一箱白兰瓜，一箱苹果。马晶师傅见了，不住地道谢： “谢谢啊鸿斌，这些水果都是我喜欢的。现在我每天消耗量最大的，就是水果。” 司吉是第一次来，所以，在他的要求下，马晶师傅带着大家先是参观了一下别墅的布局。 司吉一边参观，一边赞叹： “小琳啊，你们马晶师傅就是懂生活，会生活。生活档次，那是比你高了不知多少呢！”他一边看，一边参观。 “那当然，马晶师傅出生显贵之家，又常年在国外学习工作，见多识广，去过很多国家。”我说。 的确，马晶师傅的家，布置的很温馨，很有情调。这种情调，不是用钱堆出来的豪华，而是一种浪漫和彰显高雅之气的格调。 比如，家中客厅的地毯，是马晶师傅到意大利旅游或出差时带回来的纪念品—— 风格前卫流行，线条用色大胆，图案优美花色华丽，豪华又不失简约，理性与感性之美并存。 “据说意大利地毯以手工地毯著名，有文字记载的可追溯到300多年以前。”亲爹对马晶师傅说。 “司董事长，您很有眼光，一下子就看出来了。”马晶师傅点头称是。 而客厅橱柜上的一个个小物件，全是她周游列国时淘来的。 有的昂贵之极，比如翡翠雕刻的茶壶，蜜蜡制成的佛像，俄罗斯碧玉做成的小碗……一个个精致十分。 有的可能就是一块形状怪异的石头，比如她在埃及旅游时捡的一块石头，远看像一只老虎；还有她在英国游玩时，买的一件地摊货：木雕爱好者雕刻的一个裸体男孩…… “厨房的刀具，一看就是来自德国的双立人。德国的刀具世界闻名，刀锋锐利，但刀身轻薄，耐用坚固。”司吉继续说…… 就这么一边参观，一边解说，倒也使我对马晶师傅家的独特布置，有了进一步了解。 参观完毕后，马晶师傅请我们乘着电梯来到二楼她们的阳台喝下午茶…… 保姆端过来几个杯子和茶壶，将泡好的龙井茶，为我们一一斟上。 我们则四处望去，这里的环境，既开阔，又僻静。 说它开阔，是因为二楼阳台，四周全被铝合金玻璃给框住了，望向远处，视野开阔，风景独好。 说它僻静，或许是阳台被玻璃封起来的缘故，坐在里面，居然听不到一点声音。 而旁边客厅的空调，不时吹来徐缓的凉风，让我们感觉舒适…… “司董事长，听小琳说，你们在财务报表上遇到一些困惑？”还是马晶师傅主动开口了。 “是啊。听小琳和鸿斌说，你在这方面是个行家，账算得很精。而且，在国外工作的经历，使你了解了不少问题案例。今天，我们特地来请教一下。”司吉说。 他的态度倒是不错，彬彬有礼，十分周到。 “董事长过奖了。我十分愿意把我曾经遇到的一些案例，和你们一起分享。”接着，马晶师傅就转移定价之事所出现的问题案列，做了一番详细地讲解。 第481章 485章她像打桥牌一样，复牌，分析 485章她像打桥牌一样，复牌，分析 她讲了两个典型的例子。 大意是原本这些企业，按照正常情况交税，大约只要缴纳不多的十几万，上百万。 但是，因为老板一心想压缩成本，故而采取转移定价，以此尽可能将企业利润做成负增长。 时间一长，他们的破绽自然会被发现…… “世界上的税务人员的眼光都是十分犀利的。想逃过他们的眼睛，基本是不可能的。况且，除了税务部门的眼睛在时时盯着外，还有你的竞争对手，也在时时搜寻你们的把柄，以便在适当时机把你打败。”马晶师傅说话时，十分冷静。她的语气平和，就像在讲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可是，我的心，却被她给提溜起来了。 她介绍了她在国外经历过的典型事例。 其中之一，是被同行竞争对手举报的。当时，这家企业的一名会计被竞争对手收买了。他便把企业所有的账单悄悄进行了复制，然后转交给竞争对手，获得一笔不菲的奖金。然后，竞争对手立即举报，税务部门闻风而动，进驻该企业，企业的全部账目被查封……经查，在多年的经营中，这家企业逃税上千万。最后，不得不以交付天文数字的罚款而了解此事…… 这个企业经此重创，倒闭了！ 另一个大企业，则是被税务部门盯上了。 他们的情况，是被税务部门盯上了。 由于这家企业体量较大，每年不停地扩大生产，却年年亏损，引起了税务部门的注意。但是，当时在账面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于是，税务部门硬是盯了五年。 有一天，税务部门突然进驻这家企业，因为他们在财务报表上发现了前后不一致的疑点，有充分理由怀疑企业在通过转移定价逃税，因此，税务人员对这个企业的所有账目，进行了彻查。 查账结果，这家企业，连续五年通过转移定价逃税上亿元，结果被罚款近十亿元，企业从此一蹶不振…… 马晶师傅讲完后，她像打桥牌一样，进行“复牌”，一点一点的分析，这些每年企业原本想省去的区区几十万，乃至上千万的税款，经过查出后被重罚，一下子变成了企业无法承受的天文数字…… “无论怎么算这笔账，都是很不划算的。这叫沾小便宜吃大亏。”马晶师傅最后点题。 司吉一直在认真听着，并不时地点点头。 讲到最后，他问马晶师傅： “可否请你帮我们算算账，我们应该缴纳哪些税款？” 看来，马晶师傅的一席话，有理有据，说服了司吉，他也不得不同意马晶师傅的观点。 “过去报过的财务报表，已经无法更改了。但是，本年度的财务报表，一定要按照规矩来，一点空子都不能钻。”马晶师傅说。 接着，她按照鸿斌带来的账目，很快帮他们算出了应该缴纳的税费…… “爸爸，我说这事不能含糊吧。含糊了，倒是害的是自己。”我说。 “是的。尤其是司董事长，您的竞争对手肯定也在搜寻你的问题。一旦找到，他们会第一时间举报你们的。一旦被人举报，有了真凭实据，那时，你只有乖乖被罚的份了。”马晶师傅说。 第482章 暴风骤雨486章乌鸦嘴 第七卷暴风骤雨486章乌鸦嘴 马晶师傅的话，果然对司吉起作用了。 离开她家后，司吉立即就给他的工作班子打电话，不一会，律师，秘书，就被他召集到了一起去开会了。 他们商量什么，我没有过问，不过我知道，司吉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果然，到了第三天，鸿斌向我们所再次提交了财务报表，这次的报表，和以前账面全部亏损就完全不一样了。 楼总带人认真看了报表，几个小时后，他告诉我说： “小牛所长，这次的审计，应该可以通过了……” 我舒了一口气。 看似是一份报表，可这里面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啊！ 幸亏我们严格把关，否则，将来很可能出大事。 晚上回家，我告诉鸿斌： “你们的财务报表这次可以通过了。” “太好了。要让小牛所长审核通过不容易啊！”他说，脸上绽开了舒心的笑容。 “不是我让让不让你们过，而是你们的报表是不是符合企业发展的规律，是不是真实的。如果掺了假，我们当然不予审核通过。”我严肃地说。 “还有，我要提醒你，今后你们企业的财务审计，最好找其他事务所。我和你，还有爸爸有这层关系，不合适。”我继续板着脸说。 “没问题。这次不是因为上次被你们退回耽误了时间吗？所以找你们审计快一点。”鸿斌解释说。 晚上，亲爹安排了一次宴请。 他在一家私家精菜馆订了一个豪华包间，专门宴请马晶师傅和她的丈夫席总。同时，我也算是被宴请的一员。 摆了满满的一桌菜肴，他还要了一瓶二十年窖藏的小拉菲，亲自为我们倒上： “席总，马所长，还有小琳，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们。”他举起酒杯，说。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马晶师傅说。 “是啊，我在家里，小晶就经常给我念紧箍咒，要我按照要求缴税，不要贪小便宜。”席总笑着说。 “哈哈……”我们一桌人都笑了起来。 而我，笑得特别开心。因为我发现马晶师傅和我一样，都是属于“一根筋”类型的人。这次事情，幸亏马晶师傅帮我说服了他们，否则，我不要成为鸿斌和司吉的眼中的“罪人”了？ 马晶师傅的肚子，真的已经很大了。 她本来不想来，可席总是个很讲礼仪的人。他还是扶着大肚婆马晶来参加了宴请。但他声明，因为老婆身体不适，可能要提前离开……所以，酒过三巡，宴请进行到一半，他们就匆匆离开了。 剩下我们三个人时，司吉和鸿斌一起举杯敬我： “小琳，感谢你帮助我们减少了一次犯错误的机会。” 我大度的说： “别感谢我，在职责范围内的事，我肯定还是要坚持原则的。其实说来说去，不还是为你们好吗？”我说。 “但愿我们的竞争对手，今后不楸着这件事不放……”鸿斌说。 “你这个乌鸦嘴，说什么呢？”司吉原本很高兴的笑脸，一下子乌云满面…… 是啊，后来的事情不幸被鸿斌的乌鸦嘴言中，一场暴风骤雨，很快就来临了！ 第483章 487章他们不是三岁小毛孩 487章他们不是三岁小毛孩 司吉在华城处理好了公务，在华城还待了几天。 席间，在和奶奶聊天时，我听到了几句关于他们夫妻间的闲话。 “司吉啊，你和丁叮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了？”奶奶悄悄问。 周六这天，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司吉和奶奶也坐在沙发上。不过他们挨得很近，两个人在轻声说着什么。我不小心听到了一些…… “唉，老样子。这个女人太不安分，喜欢玩。整天参加朋友的party，跳舞，喝酒……我管不住她。”司吉发牢骚道。 “怎么她回家来，看起来还蛮本分的嘛。而且我听鸿斌小琳说，他们到多伦多你们家里去时，丁叮安排的很周到啊。”奶奶又问。 这个倒是。我在多伦多虽然没待几天，但是从我们一下飞机到机场，丁叮就对我们关心备至，热情周到。根本不像司吉说得那样。 “那她是装样子的。他们不在时，丁叮就变了一个人，整天疯疯癫癫的。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司吉说。 “是不是你对她太冷淡了？”奶奶问。 “妈妈，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这人的脾气，天生就冷气，对谁都一样。除了见到我的亲闺女，稍微好一些。小姑娘嘛，要哄着点。”司吉说。 “要不，是不是没有孩子的缘故啊？”奶奶问。 “你看，你们结婚那么长时间，也没有一个孩子。如果她当了母亲，有个孩子在身边，可能就不一样了……”奶奶有些遗憾地说。 他们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 即便是只听到这些，我还是有些吃惊： 原来，丁叮结婚后并不像表面上那面幸福，她在公共场合的那些话，那些亲密动作，难道是做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丁叮太可怜了！ 凭着我对司吉的了解，像他这样一个冷血男人，才不会有真正的感情呢。当年，他对雪艳阿姨，我的亲妈的始乱终弃，不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吗？而我，不就是被他们抛弃的可怜女孩吗？ 他的追求与追逐，常常凭着一时的男人的本能冲动……一旦把丁叮娶回家后，新鲜感过去了，他老毛病又犯，对丁叮爱理不理，只想着自己的生意了。试想，哪个女人能够受得了这样的“冷暴力”？ 想到这，我心里就对司吉很生气。 丁叮还不到四十岁，长时间和这个老男人生活在一起，心情不郁闷，不发疯才怪呢！ 鸿斌买东西回来后，我便找借口和鸿斌出门散步。 “鸿斌，我刚才听到奶奶和爸爸在说丁叮的事。”我迫不及待的把刚才听得一耳朵话，学给鸿斌听。 “唉，小琳，爸爸和丁姨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管。而且，你想管也管不了。他们都是我们的长辈，又不是三岁的小毛孩。他们应该能够自己处理好自己的感情问题。”鸿斌说。 他说这话时，表情有些严肃。我望着他深沉的目光，读到了他眼神中的意思： “他们的关系，不像在爷爷奶奶家里时的表面上那么好……” “鸿斌，我就觉得，问题都在亲爹身上。”我凭着一种直觉说。 “你又不了解情况，凭什么乱下定论。”鸿斌责怪我。 “按理说，丁叮比亲爹小不少，应该被亲爹悉心照料才是。可是，他们在一起时，我只看到丁姨照顾亲爹，而没有看到亲爹关心丁姨。这就说明问题了。”我说。 第484章 488章婚前协议 488章婚前协议 “鸿斌，那你和我说说嘛。”我开始和他撒娇。 “对了，你上次和渺远法师曾经说过，他们老吵架，还说丁姨脾气不好……”我突然想起来，鸿斌第一次带我去渺远法师那里时，和她提及了司吉和丁叮的事。 “你看你，关心这些事干什么？咱们想想我们自己结婚的事情吧。如果结婚，是不是还要办酒席啊？想到这些，我头都疼。”鸿斌说。 那次订婚，确实因为司吉的一番话，引起了我的不适。本来他忙订婚仪式就很辛苦，后来又要反复劝导我……估计，他累怕了。 “哈哈，鸿斌，你想结婚简单一点，完全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丁叮和亲爹的事。”我耍赖说。 鸿斌被我缠得没办法了，只好说：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不许对爸爸说一个字！”他说。 “好的。”我答应道。 接着，鸿斌就和我说起了司吉和丁姨的事情。 司吉和丁叮刚认识时，感情确实很好。 一个财大气粗，腰缠万贯； 一个才华横溢，美丽动人； 最主要的是，他们当时都看对眼了，觉得对方就是自己心中的那棵菜！ 之后，才女丁叮义无反顾地辞了职，跟着司吉到遥远的加拿大定居。 当然，在遥远的多伦多，有别墅，有豪车，还有四周美丽的风景……新婚生活是舒适而幸福的。 可是，结婚后，两个人一直没有怀孕。为此，新娘丁叮很着急，便带着新郎司吉到医院去检查。没想到，到医院检查后的结果，令丁叮彻底失望了——原来不怀孕，主要是司吉的问题…… 起先，司吉觉得内疚，便带丁叮到世界各地旅游…… 优美的异国情调，不同的生活习俗，这些都让搞新闻出身的丁叮，感觉非常兴奋。他们跑了许多国家，加之丁叮喜欢拍照，一路玩下来，倒也高兴。 但是，生活中的司吉，天性冷漠，不愿意多说话，家里的空气很沉闷。 于是，喜欢热闹的丁叮，便积极融入周围的生活圈子，在社区认识了不少朋友。有时，她还会应邀参加一些party聚会……这其中，自然有男的有女的。时间一长，司吉就不高兴了。 有一次，他看到丁叮和一个年轻男人聊得来劲，便劈头盖脸的把别人给骂走了！ 回家后，司吉便和丁叮大吵了起来…… 司吉虽然自己在女人问题上比较随便，但是对妻子的要求却很苛刻。他认为，妻子就应该像自己的母亲那样，整天围着家庭转。所以，他给丁叮提出了很多要求。 丁叮的性格很开朗，但自从司吉和她吵架后，她变得消沉起来。 起先，她还是尽可能不出门，在家看电视，做家务。但是，有几次，她发现，司吉在宴会上和好几个女人有着暧昧关系……于是，丁叮便不再理睬司吉的吵闹，继续参加一些聚会，和不少朋友交往…… 他们就这样，吵吵停停，停停吵吵，有几次，甚至提出过离婚。 不过，司吉很狡猾。 他在和丁叮结婚前，就已经把自己的大部分财产，做了信托理财。而且要丁叮签署婚前财产协议。根据协议规定： 丁叮如果在结婚十年内离婚，将分不到任何财产，只能分得司吉在国内某景区的一套别墅。 丁叮如果在结婚十年后离婚，将可以得到司吉在国内的一个小公司的全部股权…… 丁叮如果…… “行了，别说了。这个老狐狸！”我愤恨的说。 第485章 489章催婚 489章催婚 “小琳，咱们不说他们了，说说我们自己吧。”鸿斌见我生气了，便转移话题，说。 “什么我们自己？”我还在为刚才听到的司吉丁叮婚前协议的事情生气，鸿斌的话，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们结婚的事啊。”鸿斌奇怪的看着我，像是在责怪我。 “你看啊，现在财务报表的事情也解决了，审计通过了。爸爸买的新房也装修好了，咱们是不是找个时间，先去把结婚证给领了？”鸿斌说。 “行啊，反正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说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我想也没想，便回答鸿斌。 “真的，你同意了！”鸿斌兴奋地说。 “当然。咱们在一起，一定是老天爷安排的。要不为什么，我跑到大湖桥自杀，却被你救起来呢？可能这辈子命运就注定我们在一起了！”我说。 这是我的真心话。 回想当时，被前男友和闺蜜刺激的真是不想活了！ 他们两个，就在我的廉租屋里干那事…… 我的情绪，那么恶劣； 当时的心情，十分沮丧…… 加之博士对我的陷害，使我百口难辩，被单位停职反省。 我不想活了！便站在大桥的栏杆边跳了下去。 可是，我都跳下大湖十几米深的水里了，还硬是被他给救了上来。 不仅活过来了，还活得多姿多彩，又是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获奖，又是投资入股，当上小所长……最后，还找到了亲爹亲娘！这种戏剧性的精彩人生，不都是遇到鸿斌之后得到的？ 没有鸿斌，我已经见阎王，化成灰了！ “小琳！”鸿斌听了我的话，突然一下子抱住了我。 他的两只胳膊如此有力，以至于让我觉得被紧固着喘不过气来。 热烈的吻，雨点般落下…… 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脖颈上…… 我有些眩晕了。 明晃晃的太阳照在脸上，让我想起，现在还是大白天。 “鸿斌，你干嘛呢？这是在外面。”我挣扎着，说。 “我不管那么多了。”鸿斌任性的继续吻着我。 “今天本公子高兴，马上要当丈夫的人了，亲一下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关系？全世界的人都来围观才好呢。”鸿斌的声音，显得有些亢奋。 一轮骄阳高挂在天上。 它像是很懂我们这对年轻恋人的心事，红光满面的圆润脸庞上，带着几许笑意，注视着我们。 而湛蓝的天空，也像是一面明镜，把我们在小区树丛中的亲密举动，照的清清楚楚…… 微风徐徐。不时传来小鸟的清脆的鸣叫声。 不一会，有对小夫妻经过时，像我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年轻的妻子，边走边看着我在笑； 又过了一会，一对老年夫妻走过时，那个老爷爷，目不转睛的看着鸿斌，像是专门在盯着鸿斌如何接吻……他一边看，一边笑，嘴巴咧的老大。 “鸿斌，我们回家吧。你看，别人都在看我们呢，多丢人啊！” 我从鸿斌的怀里挣脱了出来，牵着他的手，往爷爷奶奶家走去…… “小琳，你都要当我的妻子了，还那么害羞干什么？”鸿斌脸红红的，还没有从刚才的亢奋中走出来。 “你还好意思，刚才好多人都在看我们。”我说。 第486章 490章领结婚证 490章领结婚证 回到家里，奶奶和亲爹的聊天好像已经结束了。 看到我们回家来，奶奶问： “刚才你们跑哪去了？” “奶奶，爸爸，小琳已经答应和我领证结婚了。”鸿斌居然一见面，就和他们说了刚才我们商量的事。 我站在那里，脸一下子就红了。不仅红了，而且滚烫滚烫的。 我心想，这个鸿斌也真是的。干什么这么着急结婚呢？ 我都是他的未婚妻了，他还那要催婚。 “太好了。我就盼着这一天呢！早点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们帮你带。”奶奶笑着对我说。 “行，鸿斌你可以啊，要当新郎了。祝贺你。”司吉听了，也笑着对鸿斌说。 “正好我在家，要不，你们明天就去领证吧！中午我们全家一起为你们庆祝一下。”他想了想又说。 “对了，还准备办酒席吗？”他问。 鸿斌没说话，看了看我，像是在等着我的意见。 “奶奶，爸爸，我们不准备办酒席了。上次订婚仪式排场那么大，已经广而告之了。干脆我和鸿斌来个旅行结婚吧。”我说。 “好的。这样也不错。反正该履行的手续，全都履行齐了，你们就好好过过小日子吧。爸爸祝你们生活美满幸福。”司吉说。 就这样，在家人的催促下，我和鸿斌在周末到民政局去领了结婚证。 中午，司吉在一家五星级豪华酒店举办了庆祝午宴。 爷爷，奶奶，司吉，还有爸爸，妈妈，都到齐了。 他们为我们一次又一次举杯庆祝，全家人沉浸在幸福欢乐的喜悦里。 望着这和和美美的一家人，我的心里很激动： 假如能让家人高兴，那么我们的结婚还是很值得的。 席间，家人听说我们想来一个蜜月旅行，便纷纷给我们出主意。 有的说，去东欧，那边新开辟的旅游线路很多； 还有的说，去西欧好玩，看古老的建筑； 爷爷则说，去俄罗斯才好玩呢，那里的古迹很值得观赏…… 我和鸿斌只是听着，还没有最后下定决心去哪里。不过，反正现在钱不缺，只要时间安排得当，想去世界各地的哪里，都是可以的。 饭毕，司吉很高兴，他情绪有些激动的说： “唉，我的女儿，终于和我的好哥们的儿子结婚了。他在九泉之下，应该满意了吧！” 回到家里，鸿斌像伺候小媳妇似的伺候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经历了订婚，经历了我们在一起共同面对的风风雨雨，现在，这个结婚对我来说，好像没有多少改变。 我觉得，我还是原来那个牛小琳，也还是原来那个想怎样，就怎样的牛小琳。 即便是我成为鸿斌的妻子，可内心深处没有发生一点变化…… 而且，我也没有一般女人成为新娘子的激动，没有感觉到鸿斌和我的之间的关系，有什么变化…… 或许，是因为我们早在心里把对方视为自己的另一半了吧。我想。 晚上睡觉时，我发现，奶奶不知什么时候，把我们的床单和被褥，全都换成了大红色的。她老人家还在玻璃窗上，贴了两张红红的大喜字…… “小琳，现在，你再也逃不出我的手心了吧！” 当我和鸿斌同床共枕在红被褥里时，鸿斌幸福的说。 第487章 491章亲爹和我交底（1） 491章亲爹和我交底（1） 次日是周一，我一如常规的去事务所上班了。 刚刚在办公室坐定，才端起一杯热咖啡，就接到了亲爹的电话。 “小琳啊，你上午有空吗？爸爸离开前还有一些重要事情要和你交代。”司吉在电话中和蔼的说。 “哦，爸爸，我们原定十点要开会的，要不，我把会议延迟到下午再开？”我说。 “可以。那你现在就到xx咖啡馆来一下吧。离你们单位很近。”司吉说。 “好的。”我放下电话，便匆匆向亲爹说得那家咖啡馆赶了过去。 咖啡店里人很少。 好像只有亲爹一个人坐在窗口在喝着咖啡。几个工作人员没什么事干，聚在一起聊天。 “爸爸。”我走上前去，和司吉打了招呼。 “小琳，快坐。你想喝什么咖啡？”亲爹见了我，便关切地问。 “就来一杯卡布基诺咖啡吧。”我在单位也喝咖啡，不过，卡布基诺机打咖啡，不如咖啡馆人工打得正宗。所以，我便点了卡布基诺咖啡。 “好的，再来一盘腰果吧。”司吉按响了呼叫按键，不一会，一位服务员走了过来。 点过咖啡后，我们便聊了起来。 “小琳啊，你结婚了，就是大人了。爸爸有一些事还要嘱咐你一下。”司吉说。 “爸爸，你说。”我点点头。 “鸿斌是个好孩子。他的家世，他可能已经和你说过了吧？”司吉深邃的眸子望着我，问。 “是的。”我点点头。 “他的父亲虽然是身患癌症去世的，但却是为了我进了监狱的。这件事，我一直心里感觉很内疚……当时，我们一起做生意，一起赚钱……”他滔滔不绝地回忆起了过去他和鸿斌父亲一起创业打拼的往事。 “唉，可惜他死得太早了。没有享到什么福。如果他能活到今天，那该多好啊！”他略微感伤的说。 我听了他这段关于往事的回忆，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我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要不是你，他怎么会进监狱？ 不过，看在他真诚思念鸿斌父亲，待鸿斌如自己的儿子一般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 司吉讲了几十分钟，主要是在回忆他和鸿斌父亲一起合伙做生意的往事……他越说越激动，好像有些刹不住车了！ “爸爸，您今天不是为了回忆这件事才找我的吧？”听到最后，我有些烦了，便说。 “哦，当然不是。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结婚后，一定要对鸿斌好，千万不要欺负他，知道吗？”司吉看着我，和蔼的说。这会，他的眼睛慈祥而亲切，让我的心，不由得一动…… “爸爸，我怎么会欺负鸿斌呢？去年，在我遇到感情挫折，职场遭人陷害时，心情沮丧，根本不想活了。当时，我喝了一些酒，就往大湖里面跳……是鸿斌跳下水，奋不顾身救了我。他是给我第二条生命的人啊！”我充满感情的说。 “再说了，我们两个性格互补，他性格稳重，我做事泼辣，我们俩蛮合得来的。”我又补充说。 “这就好，这就好。当时我和鸿斌父亲在一起做生意时，我强势，说一不二，他心细，做事踏实，我们很合得来。”亲爹说。 第488章 492章亲爹和我交底（2） 492章亲爹和我交底（2） “……不要欺负鸿斌，要对鸿斌好。这是我想嘱咐你的第一条。”司吉说着抿了一小口咖啡。 “第二个事情，是想和你说一说我们家的财产问题。”亲爹说。 “爸爸，财产的事，您干嘛和我说呢？我还小，对这些不感兴趣。”我说。 “那可不行。在我们家，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我的最亲的亲人了！你丁姨，都算不上。”司吉说到这，叹了一口气。 “爸爸，你不会和丁姨离婚吧？”我担心的问。 “这个我也说不准。男女感情这种事，完全在个人的感受了。一纸结婚证，是无法拴住人的心的。况且，你丁姨比我小很多，她如果想再去选择其他男人，为什么不允许她选择呢？”亲爹笑着说。 不过，我看他的笑，很勉强。 “爸爸，我和丁姨接触虽然不多，但我觉得，她还是很不错的。做事周到，善于为别人着想。这些，我都要向她学习呢。是不是你对人家太冷淡，或者是不是花心了？”我问。 “小琳啊，你是女孩子，有些事你不懂得。男人在场面上，有些事是不得不应酬的。即便是我在外面和某个女人有了什么传闻，也不代表我要离婚，另觅新欢……”亲爹和我解释着什么，但是我听到他说这些，心里就反感至极。 “爸爸，你们的事我闹不明白，我也不想管。”我说。 “哈哈，小琳你说你不还是个孩子嘛，经常喜欢使小性子。唉，和我年轻时一个样，倔的可爱。”他眯缝着眼，仔细端详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爸爸，你不是要说财产的是吗？你就赶紧说吧。”我把他的话岔开过去了。 “好，那我就来和你说一下这个财产的问题。”司吉又喝了一口咖啡，笑着看着我。 “小琳啊，你爸爸我呢，这大半辈子一直在为家族财产的增值在努力奋斗。这几十年来，风风雨雨，我都走过了。该吃的苦，也吃过了，好不容易积累了一些财产。现在，爸爸虽然还没有到七老八十的地步，但是，头上的白发，也是日渐增多啊！”说到这，他的表情显得很激动。 “可以骄傲的说，你爸爸经过这些年的苦苦奋斗，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厚的财产。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常常睡不着觉。为什么呢？守业难啊！”他苦笑了起来。 “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太多了。稍不谨慎，就会踏进某个陷阱，彻底玩完，以至于身家性命，全部赔进去了！我的一些哥们，也遇到这类事情……唉，总之，防不胜防！”他说着皱起了眉毛。 “所以，鉴于此，我听从了律师的建议，做了一个离岸家族信托。在这个家族信托里，你，我的女儿，是最大的受益人。当然，其他人，凡是家族的一份子，我都有考虑。只是，你是我重点托付的亲人。”说到这，他不说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我，好像他老人家明天就会离开人世似得。 “爸爸，为什么这样呢？您不是说，让鸿斌做您的接班人的吗？”我问。 自从认识鸿斌以来，我就听鸿斌无数次的说起他不得不接班的事情： 为了做好接班人，他连谈恋爱都没有自主权，要听从亲爹的安排； 为了接班，他整天按照亲爹的指示，在国内管理公司生意…… 可是，现在，听司吉的意思，好像他还是有亲疏之分的： 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安排更多的财产…… “哦，是这样。我的这个家族信托，是财产的委托。这和公司的经营管理还不是一码事。今后爸爸年纪大了，当然要让鸿斌来接班的。”接着，司吉和我讲起了做家族信托的原因。 第489章 493章道是无情也有情（1） 493章道是无情也有情（1） “家族信托，这是当前比较火的一种财产保护方式。现在国内外的很多大佬，都已经采取这种方式，对财产进行保护了。”亲爹继续顺着他的思路和我说。 “……”我点点头。 关于家族信托，我记得，在上大学时，好像在选修课上听老师介绍过这类理财方式。 大概意思，就是委托人，委托某家信托机构，对其的财产进行管理，以实现财富规划及传承目标。这种财富管理方式，最早出现1982年的美国。它之所以逐渐流行，并受到高净值人群的青睐，是因为信托资产的所有权与收益权相分离，一旦交给信托公司打理资产，那么资产的所有权，就不再归委托人了。但财产的收益，按照其意愿收取和分配。委托人遭遇离婚分家产，或者外出遇不测，或者企业因经营不善被人追债等，都不会影响信托机构代为保管的钱。 “我呢，也找了律师咨询了一下，感觉这种理财方式，相对安全，便在这几年间，开始琢磨这件事。正好，不是又找到了我的亲生闺女吗，而养子鸿斌，偏偏喜欢上了我的亲闺女，你们订婚结婚后，就成为我最亲的亲人。这真是亲上加亲了，于是，我便下决心做了这个家族信托。”司吉说。 “刚做不久？”我问。 “是的。上次你们来多伦多看我们的那几天，虽然短暂，但我还是感受到了温馨的父女感情。我这辈子，在感情上总是喜新厌旧。可对我的亲闺女，我想我这辈子都是你的粉丝和拥戴者了。我女儿太优秀了，这让我做父亲的，心里甜蜜蜜的，想到你，我的心里总是幸福无比。”说到这，他好像动了感情，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 真奇怪，这个冷血动物，对自己父母的关心，常常无动于衷；对女人，喜新厌旧；对周围的人，总是冷漠无情。可是，却对自己遗失了二十年，又找回来的女儿，如此深情！ 想到这，我有些心虚。 亲爹在考虑财产继承时，竟然要把他一生赚来的大部分财产留给我。 可反观我，作为女儿，总想着他的不是，总是在心里挑剔他令我看不惯的地方！ 是不是我对他太苛刻了？ 想到这，我感到有一些内疚。 于是，我朝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他的父爱。 “爸爸，你对我的信任和赞许，让我有些惶惶然。我这个人毛病很多，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知道拐弯，惹您生气了。”我说。 “唉，父女之间，还有还有什么隔夜仇呢？常言道，血浓于水啊！”他说。 一双深邃的眸子，正向我射来一束强光，里面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深情…… 不过，我在里面也看到了一个大佬的傲气。 “之所以选择离岸信托，最主要的，不是看重收益率，而是财产的安全性。作为一个企业家，我已经站在财富的巅峰。我不希望，已经拥有的财富得而复失。”亲爹有些动情的说。 “……”我继续点点头，表示理解。 第490章 494章道是无情也有情（2） 494章道是无情也有情（2） “第一，是资产的隔离，信托是独立财产，避免了离婚分割家族财富的问题，也不影响公司运转。比如，你丁姨如果提出和我离婚，她是无法享受我的个人财产的。我首先在结婚时，就和她签有协议……然后在家族信托中也规定，作为受益人，她需要继续维持婚姻到我去世，这样，她可以继承我的一部分权益。”司吉说。 “第二，是财产传承。在进行财产委托时，我也对财产的使用，进行了详尽的规定。比如，规定由你——我的亲女儿，继承我的大部分财产。但是，我也提出了要求。即，你继承的财产的大部分，本人并不能使用，除非，我的孙子或孙女出生时，你才具有行使的权力。这就是确保我们家族后继有人，也是为防止你肆意挥霍财产。在分配给鸿斌的财产部分，我也规定，他一旦和你结婚后，就不得离婚。如果离婚，他得不到我的任何财产，以保证他对你的忠诚……”司机吉说。 “爸爸，你可做的真绝。”我听了后感慨地说。 “这还不是为你着想吗？”他笑着说。 “可是，您老人家放心好了，我和鸿斌好着呢。我们才不会离婚呢。”我说。 “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准。从你的利益考虑，我必须用法律的形式规定下来。这样，他也就没有任何空子可钻。”司吉说。 “爸爸，你怎么贼精贼精的？”我不知说他什么好，只能这样说。 “哈哈，我也是吃一堑长一智。经历的多了，想问题就比较复杂了。先小人，后君子，这样比较好。”司吉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在咖啡馆上空回荡。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情，却是复杂的。 一方面，我觉得，亲爹想问题很清楚，很理智，把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在里面了，进而做出了各种限制和规定。 另一方面，我又觉得他太冷酷了。他一直自我表白，把鸿斌当亲儿子看。可是，到了利益分配的时候，他对鸿斌还是留了一手，对他并不百分百的信任。 “爸爸，这件事，鸿斌知道吗？”我问。 “他当然知道。”司吉说。 “我有什么事，都会和鸿斌说得。”司吉抓起桌上盘子里的腰果，吃了起来。他的目光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他怎么说？”我继续问。我不希望亲爹做的这件事，伤害了鸿斌的感情。 “我是提前和他说透了的。”司吉收回了目光，再次看向我。 “我和他讲，我一直把他看做自己的亲儿子，不假。但是，他毕竟不是亲生的，而你，我的亲生闺女找到了。从继承的顺序上来说，就要有所区别……再说，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确保他不变心，一直守候在你身边。”司吉说。 “……”我没说话，静静听着。 “你离开多伦多之后，我就带着鸿斌在处理信托这件事。找律师，起草文本，和信托公司商议，提供相关的财产证明，公司的经营状况等……所有的文本，他全都过目并帮我把关的。他本人也对我表示，对我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只要能和你结婚，厮守一生，他别无所求。”司吉说。 我听到这，心里有些小激动。鸿斌对我的好，点点滴滴如涓涓细流，绵绵不断；对我的爱，深刻真切如无声的春风，萦绕耳际…… “鸿斌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司吉感慨地说。 “……”我依旧没有说话。 “第三，是财产保护。由委托信托公司管理后，这些财产是独立运作的资产，它不能被抵债，被清算……这样，今后企业即便是发生一些问题，也保护了你的有生之年吃穿不愁，你的下一代衣食无忧……”司吉说。 第491章 495章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495章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告别亲爹后，我回到了事务所的办公室。 单位里，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面对电脑，在核查账目，认真审计……只有我坐在办公室里发着呆。 刚才，在咖啡馆听了亲爹的一席话，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到现在，他的话，还有他注视我的表情，都在我的脑海中，打转转…… 小时候，家里经济窘迫。 为了校服的钱，妈妈要想尽办法来筹钱； 为了给我吃好，确保每天一个鸡蛋，一杯牛奶，他们省吃俭用克扣自己。 那时，一分钱，真是恨不得掰成两瓣花。我也是从那时起，就知道钱的重要。 为此，我学习之余，经常遥想将来： 等我长大了，要挣很多很多钱，彻底改变家里的清贫状况。 可是，因为找到了一个亲爹，突然一下子有了很多钱……财富对我来说，一下子变得无足轻重了！ 亲爹的财富，我略有所闻。 他到底通过信托理财，给我留了多少财产，他当时没有说。但是我想都不用想，都能猜到，这笔钱，数字是巨大的，常人难以想象的。 现在我终于明白，对于有钱人来说，金钱，其实就是一个数字。因为，大部分金钱，他们是无法这辈子花完的…… 思绪是散乱的。不知为什么，我由亲爹对我说的“不要欺负鸿斌”的一席话，我又想到了鸿斌…… 最开始，见到鸿斌时，我是那么的激动，兴奋，小心脏一下子像要跳出来一般。 之后，我们开始了谈恋爱，感情升温，不断加热，直到订婚，领证…… 原本，应该是一段很好的姻缘。 可是，自从亲爹的出现，我的回归，被认可为司吉的嫡亲女儿后，不知不觉中，我和鸿斌的关系，换了个！ 过去，我总是担心，自己这个来自县城的小菜鸟，配不上鸿斌这样形象俊美，气质儒雅的美男。 现在，我却成为家族的中心，成为家族财产的主要继承人…… 不知不觉间，我们之间的天平在发生倾斜。 我开始强于鸿斌，更多的获得了家人关注； 而鸿斌，作为养子，却渐渐受到冷落。 这种变化，是缓慢的。但过了一段时间，再来回过头来衡量我们之间的关系，发现这种变化，是惊人的！ 我的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我担心鸿斌过于敏感，适应不了现在的变化。 我也害怕，我和鸿斌之间的纯粹的美好爱情，因为亲爹的粗暴干涉，受到影响…… 想到这，我的心里坠坠不安…… 楼总来我办公室一次，他是关心下午开会的时间会不会再有变化。当他看到我的气色不是很好时，担心的问： “小牛所长，你没事吧？” “没事。楼总，下午的会议按时举行。”我说。 这段时间，我经历很多了事情，整个人一下子好像就成熟起来。看问题，想事情，也不在那么极端了。或许正如老宋头所说：要使一个人尽快成长，就要给他压重担！ 重担压在肩，你就是想逃避，也无法逃避！ 我就是这样，在面对，处理一个个问题中逐渐成长起来。假如我还是刚入职时的那个小菜鸟，还在那个岗位上待着，我是不可能这么快的成长的。 只是，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因为，当我成长得已经可以和鸿斌平等对话，以至于超过他时，我有些害怕和后悔—— 我宁愿，自己还是那个懵懂的小菜鸟，每天聆听鸿斌的教诲，跟在他的屁股后头向前跑……现在想来，那样一种日子，是多么开心快乐啊！ 第492章 496章度蜜月 496章度蜜月 为了进一步加强与鸿斌的亲密关系，我决定本周搬家—— 搬进靠近爷爷奶奶的那套别墅； 搬进亲爹掏钱买的，鸿斌亲自装修的新房子里…… 既然我们结婚了，就该住进属于我们二人世界的小窝！ 鸿斌很高兴。 他的喜悦，是自内而外的溢出的； 他的眼眉，真实的舒展开来…… 自从我从亲爹那知道，鸿斌和他说“除了小琳，其他什么都不在乎”后，我觉得，我应该向他表明我的心迹了！ 我爱鸿斌。 这种爱，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只是单纯的爱他这个人。 我爱他帅气的美，聪慧的通透； 我也爱他温和善良的秉性，彬彬有礼的高雅气质； 虽然他的缺点是显而易见的，可是我们在一起是如此的和谐，快乐！ 我要天天和他腻歪在一起，没有别人的打扰，没有家人的过多关注。 随时随地靠在在沙发上，说着永远也说不完情话； 依偎在阳台上，眺望大自然的万物生长，惬意的洒太阳； 相拥在床上，感受青春岁月的美好，体验爱情的甜蜜…… 搬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搬的。 我们俩的东西，本来就不多。除了鸿斌的书房有一些书外，其他的床，沙发，厨房用品，我们全都留在爸爸妈妈那里了。 因此，当搬家公司把鸿斌的书，分作几箱子搬过来后，我们便上街去买现成的家具和锅碗瓢盆了…… 为了不再打扰爸爸妈妈，我们自从搬家后，在家具还没有送达前，先在宾馆开个长租房，住了下来。 住宾馆的日子是潇洒的。 早上起床后，直接到西餐厅喝咖啡，吃点心； 上午上班，鸿斌开着他的黑色奥迪，把我送到办公室； 下班后，我们就结伴到华城的各个有名的菜馆，去海吃胡吃…… 晚上，迎着温馨的夜风，在马路上公园里散步，消食。接着再回到宾馆里“度个蜜月”。 周末，鸿斌开车带我到郊区游玩。 我们把华城最美的山，最大的湖，最小的公园，最长的桥，都游历了一遍。 一边玩，一边回忆着以往的青春美好岁月…… 有一次，我们坐着缆车，登上了华城最高的山。站在山顶上，当山风强劲的吹拂着我们的脸颊时，我忽然有所感的说： “鸿斌，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好像变老了，不像过去那么爱笑了？” “因为你长大了，成熟了，了解到许多美好事情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黑暗，陷阱，争斗……”鸿斌缓慢的说。 “唉，鸿斌，我真的不愿意长大。我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时光机把我们封住，不再向前。”我略带感伤的说。 “小琳，你看你。过去，一无所有的时候，你是那么乐观，开朗，坚强。怎么，现在拥有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东西，你却显得如此感伤？”鸿斌问。 “我也不知道。我只感觉过去的一无所有，让人轻松快乐。现在的拥有，却让我感觉很累，很沉重。我很矛盾。我也说不清楚，我为什么会这样。”我说。 “小琳，要不咱们赶紧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可能你就有了新的目标。你看你，现在财富和权力对你来说，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鸿斌说。 “孩子？”我喃喃低语。 我想起了奶奶期盼的目光； 想到了司吉临走时专门把我找到咖啡馆交代的事情…… 是啊，家人都希望我和鸿斌早早生一个孩子，为家族的血脉延续做一点贡献。 可是，我还那么年轻，我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我有些不甘心，但又觉得有些茫然。 或许，人从山脚奋力爬坡，突然到达山顶时，都会有一些不适应吧。我想。 第493章 497章暴风骤雨（1） 497章暴风骤雨（1） 周一的上午，我一如往常的时间到事务所上班。 椅子还没有焐热，楼总就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 “小牛所长，你听说了吗？今天上午一上班，税务部门就进驻了鸿斌管理的几家公司……”他说。 “什么？”我一惊，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才让自己没有摔倒。 “据我的一个朋友说，税务部门接到了举报，举报他们的公司自成立以来，通过转移定价等方式，逃避税收……”楼总的声音不大，但我听来却像是惊雷炸响！ 一场狂风暴雨，就要来临了！ 鸿斌，还有他管理的那些公司，能够经受税务部门的检验吗？ 上一年度的财务报表，经过我们的反复劝说，他们是改正了，可是过往的财务报表，我们没有仔细看过，但我相信，假如一个心思缜密的税务人员来查账的话，还是能够从中找寻到蛛丝马迹的。 问题是，现在又有人举报！ 举报人，一定是鸿斌和司吉的对立面，是他们生意上的竞争对手，而且，一定是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我再次坐下来，两手撑着脑袋，苦思冥想。 现在要不要给鸿斌打一个电话，问一下情况？ 现在我能帮他什么忙？ “小牛所长，我建议你，在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前，你不要轻举妄动。特别是，我提醒你，税务部门很有可能也会问讯到我们。”楼总说。 “为什么？”我问。 我们所在审计时，是坚持原则的。 我们所幸亏在审计时坚持了原则…… 否则，我们也将被问责。 “现在究竟是什么人举报的，不清楚。有可能是鸿斌他们的竞争对手，也有可能是我们事务所的竞争对手。另外，他们的问题究竟是什么，也不很清楚。所以，我建议我们静观形势，不要盲动。”楼总说。 “前期，我们一直坚持原则进行审计。但是，作为竞争对手并不会在意我们做对了什么，而是要寻找我们的不足和漏洞。所以，我建议我们三个人一起商量研究一下，近一阶段，我们的工作中存在哪些疏漏。”楼总说。 “楼总，你见多识广，就按你说得办。”我的头稀昏稀昏的，好像无法思考问题了。 不一会，舒康也来了。 我们三人坐在沙发上，一边喝咖啡，一边议论着。大家想到哪，就说到哪，思路是开放的，也是没有什么章法的。 舒康听了楼总的讲得情况，首先便问： “不会是我们前段时间在审核鸿斌他们公司的财务报表时，议论的一些情况，被某些竞争对手知道了吧？” “难道你是说，我们所里的人举报的？”我问。 “这个很有可能。现在我们分所，是由两个小所并在一起的，至少有一半的员工，我们不是很熟悉了解。而关于对鸿斌公司财务报表被退回的事情，也是全所员工几乎都知道的事情。”舒康说。 “这个倒是。可问题是，他们把这件事捅出去，对他们个人有什么好处呢？”我问。 “这就要看鸿斌还有你爸的竞争对手有没有拉拢他们？只要给他们一些好处，这种泄露单位内部情况的事，太寻常了。”舒康说。 别看舒康平时不太爱说话，可他考虑起问题来，思路很清晰。 “舒康说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楼总说。 第494章 498章暴风骤雨（2） 498章暴风骤雨（2） “还有一种可能，是鸿斌他们公司里的财务人员给竞争对手提供了证据。”楼总说。 “可以想象，作为一个财务人员，他看不惯公司长期以来在处理账目上的弄虚作假，非常熟悉公司在转移定价上的花头精。”楼总说。 “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我听了后，十分赞同。 假如，鸿斌公司的财务人员要举报公司，那数据和账目他全都熟悉，完全可以给税务部门提供一份详尽的清单…… 转移定价这种逃税方式，说到底是只有利于公司管理者的利益： 可以做到成本最小化，利润最大化。 但对公司的普通员工却没有任何利益。而且，将给国家利益带来损失…… ……我们正在议论着各种可能性的时候，鸿斌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琳，我这里出了点状况。这段时间，可能都要在公司住下了。你要不先和爷爷奶奶他们一起住吧。” “好的，那你注意身体啊。”我说。 鸿斌电话里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但是，他连家都不回了，这让我觉得事态很严重。 于是，我把鸿斌电话说得情况和楼总，舒康说了一下。楼总听了后，说： “这种情况过去我遇到过。这就是税务部门要求所有相关人员不得离开公司，随时配合查账。估计，税务人员去的不少。”楼总说。 接着，他说起了过去他经历过的一段往事。 那是事务所才创建几年时的一段往事。 在老宋头的努力下，事务所终于扭亏为盈，赚钱了。 可是，当他们开始赚钱时，却受到了另一个竞争对手的举报，说老宋头领导的事务所在帮助企业审核财务报表时，弄虚作假，低报税款。当时正值税务大检查的风头上，这就导致整个事务所歇业半个月。他们每天要配合税务部门的调查汇报情况……每天住在办公室里不回家。 “那最后呢？结果怎么样？你们到底有没有问题？”我问。 “当然没有！你想啊，老宋头是机关里出来的，他这个人精明过人，但在原则问题上，绝不含糊。什么偷税漏税，沾小便宜的事，他才不干呢。”楼总骄傲的说。 “那后来呢？”舒康也问。 “后来，我们配合调查了半个月，什么问题也没有查出来，于是，就过关了！”楼总说。 “那你们歇业的损失，应该让那个举报者来赔呀！”我说。 “唉，那时的管理还不是很有经验。一个人，如果对某个单位领导有意见，只要贴一份五分钱有票的匿名举报信，就可以让这个单位半个月，一个月缓不过气来，最后，虽然没有查出问题，但我们也拿举报者没有办法。因为他是匿名举报啊。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只有实名举报才会查的。所以，我敢断定，这次鸿斌他们公司被查，一定是实名举报，并且举报者提供了大量证据的。”楼总说。 听他这样说，我的心，又不由得抽紧了。 鸿斌那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是不是会查出很多问题？ 各种担忧，不自觉地在我的脑袋瓜里盘旋冲撞着…… 第495章 499章暴风骤雨（3） 499章暴风骤雨（3） 晚上回到爷爷奶奶的家里住。 因怕他们担心，我谎称，鸿斌因有急事到外地出差了，我便回来与爷爷奶奶一起住。 爷爷奶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我们像往常一般吃了晚饭，然后，陪着爷爷奶妈一起看新闻联播…… 正看着新闻联播，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拿起来一看，是司吉打来的。 于是，我借故单位找我有事，赶紧上楼回自己的卧室和他说话。 “小琳，鸿斌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是税务部门到公司去查账了？”他问，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是的，爸爸。鸿斌上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税务部门进驻他们公司，估计去了不少人。他这几天都不能回家了。我现在住在爷爷奶奶这里。”我说。 “哦，看来事情还很严重？”司吉若有所思的说，声音沉重。 “嗯。爸爸，我分析可能是有人举报了你们公司有偷税漏税的行为吧，估计举报人还提供了详细的材料账目。否则，税务部门不会来这么多人的。”我说。 “哎呀，幸亏你前段时间坚持原则，让我们把这一年度的财务报表据实申报……”司吉在电话那头说。 “爸爸，现在你知道了吧，我坚持原则，是为你们公司的长远利益着想的。”我说。 “对，对……幸亏我们账目上做了一些变动……”他说。 “爸爸，税务人员算账是非常精细的。你不要有一丁点的侥幸心理。只要他们来查账了，就能查出你们公司逃掉的每一分税！”我说。 “那么厉害啊！”他说。 “当然。所以以后千万不要因小失大，捡了芝麻豆了西瓜。”我说。 “好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也不要为鸿斌担心，他很有经验，会妥善处理各类事项的。”他说。 “不过，你切记，这事千万不要和爷爷奶奶说，好不好？以免他们担惊受怕的。他们年纪大了，又有心血管方面的毛病。不能受刺激。”他叮嘱我道。 “好的，爸爸你放心。我是回到自己卧室打的电话。我不会和他们说得。就是鸿斌没回家的事，我也和他们说，他是到外地出差的。”我说。 “这就好。这就好。”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这天晚上，因为心里有事，担心鸿斌，我久久不能入眠。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却还做了一个恶梦—— 我梦到鸿斌被抓起来了。 接着，是我到监狱里去看他…… 谁知，见到他时，他的双手双脚都戴着镣铐，走起路来，镣铐和锁链牵扯着双脚，不时响起叮铃桄榔的声音。 他身着一身囚服，脸上胡子叭嚓的。 一双美眸，也没了精气神…… “小琳，我们离婚吧！我不愿拖累你，让你成为一个囚犯的妻子……”他见了面，就说出了这句让我抓狂的话。 “鸿斌，你说什么呢？我们刚刚结婚，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你安心在这里蹲着，我等你。”我说。 “算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既然活着没意思，我不如死了算……”说完，他竟然就站起身，向右侧坚硬的水泥墙上猛地撞了过去…… 第496章 500章暴风骤雨（4） 500章暴风骤雨（4） 他的脑袋撞到坚硬的墙体后，只听“轰隆”一声，整个身体，就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了。一摊黑红的、黏稠的鲜血从他的脑袋两侧不断地溢出…… 因为事发突然，我和站在一边的狱警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 当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浓黑的鲜血所围绕…… “鸿斌，你这是何苦呢？”我扑向他的身体，大声哭了起来。 鸿斌的身体还有一些热气，但是，鼻息已经没有了…… 我越哭越凶，越哭越伤心，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哭着哭着，我被一个人拍醒了…… 睁开眼睛，原来，我做了一个恶梦！ 天花板上的那盏吊灯，正明晃晃的照着我，刺疼了我的眼睛。 身边，是奶奶关切地坐在床沿，轻轻拍打着我的肩膀： “小琳，小琳……小琳你怎么了?” “奶奶……”我看到了奶奶，心里一阵酸楚，就扑到奶奶身上哭了起来。 “孩子，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奶奶问。 “奶奶，没有……我就是做了一个恶梦。梦到鸿斌……”我说不下去了，再次大哭了起来。 梦中的情景，是那么的真实—— 鸿斌穿着囚服的狼狈样子； 鸿斌撞墙的一瞬间； 鸿斌倒地气绝身忙的一摊鲜血…… “梦到鸿斌怎么了？”奶奶问。 “我梦到鸿斌被抓起来了。”我说。 “好孩子，鸿斌是个懂事的人，他不做违法的事情，怎么会被抓起来呢？你多虑了。”奶奶安慰我道。 “嗯。奶奶。”可是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 “小琳啊，你不会是真遇到什么大事了吧？”奶奶再问。 “没有，奶奶。我一切都好。鸿斌也一切都好，在外出差。可是，我怎么会做这种梦呢？”我喃喃的说。 “今天晚上鸿斌不在家，一定是我们新娘子想鸿斌了。来，奶奶陪你一起睡，好不好？”奶奶像是对待小毛孩一般哄着我。她找来一床被子，和我一起并列躺在床上，还用她的手，不停地拍打着我的肩膀…… 就这么着，我慢慢睡着了。 这次可能是奶奶在身边的缘故，我睡得很香，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清晨，当我手机的闹钟“叮铃东隆”响个不停时，我被吵醒了。看到奶奶还在沉睡，我便蹑手蹑脚的下了床，穿好衣服，匆忙赶到办公室去上班了。 来到办公室，楼总又来了。 “小牛所长，我昨晚听说，鸿斌管理的七八家企业，昨天同时被查了。”他说。 “查就查吧。如果做了违法违规的事，被查是预料之中的事。”我声音平淡的说。 “我说小牛所长，你还那么平静啊？”楼总觉得很奇怪。他可能想不通，自己的丈夫公司被查了，我还那么笃定。 他不知道的是，我昨晚做的恶梦，已经让我的心理，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如果偷税漏税达到较大数额，并达到应缴税款的百分之十以上，就有可能被判刑。 不过，根据律法，经税务机关依法下达追缴通知后，补缴应纳税款，缴纳滞纳金，已受行政处罚的，不予追究刑事责任，但是，五年内曾因逃避缴纳税款受过刑事处罚或者被税务机关给予二次以上行政处罚的除外…… 今天上班后，我就是一直在查这些法律规定的。 我想，如果补缴税款和罚款，根据司吉的实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公司五年内也没有受过什么处罚。也就是说，判刑可以免除，但罚款是跑不掉的…… 不过，这件事的发生，不也正好给他们敲响警钟吗？ 前面，我苦口婆心的和他们讲道理，他们不理解。现在，税务部门来查账，给他们下达罚款通知，这样的沉痛教训，不正好使他们警醒—— 一旦逾越法律红线，就要受到制裁！ 第497章 501章祸不单行（1） 501章祸不单行（1） 下午下班回家，我按了半天门铃，保姆才来开门。她看到我，便慌张的说： “小琳，不好啦，你爷爷心梗发作了，刚被送往医院……” “什么？”我听了，顿时头脑发蒙，双腿发软。 这真是福不双降，祸不单行。 鸿斌公司的事情还没有头绪，这边家里就出状况了！ 可是，平时爷爷的身体还不错啊！ 我便问保姆： “是怎么回事？他前两天身体还好好的嘛。”我说。 “唉，今天下午，你爷爷在看电视。后来看到鸿斌公司被税务稽查的新闻了！”保姆看着我，搓着手，慢吞吞的说。 “他看到新闻后，脸色就不好了……当时我在客厅打扫卫生，拖地板。”保姆继续说。 看样子，平常不说话的缘故，让她说一句话，要十分钟！ “我拖地板时，看到你爷爷正坐在那里生闷气。脸色铁青铁青的……”保姆说着，又卡壳了。 “那我奶奶呢？”我问。 “起先，你奶奶还不知道，在楼上收拾东西……”保姆说。说着她又不说了。 “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啊！”我催促她。 “后来，后来……她下楼来，看到爷爷在生气，就问是什么事情？”保姆说着，用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睛有些浑浊，好像有些害怕似得。 “你爷爷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说，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 保姆是北方人，说起话来侉侉的。 “然后呢？”我问。 这会我都心急火燎了。可这个北方人，也不太会表达，说一句话，要想半天，真是把人急死了！ 她有用她浑浊的眼睛看看我，像是在问，我还要说吗？ 这不是废话吗？我便催促她道： “继续……” “好的。后来，他们好像吵了起来……”保姆说。 “为什么？”我问。 “我也不知道……我看他们吵得很凶，就躲到自己房间去了。”保姆说。 “……”她又不说了，好像她就是罪魁祸首，害怕我向她追责一般。 “你说你是怎么回事，说件事，那么费力。赶紧的……”我再次催促。 “后来，他们的争吵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接着……”保姆又不说了。 “接着怎么了？”我问。 “接着，就听你奶奶大叫你爷爷的名字……好像还打碎了一些东西……再往后，就是你奶奶慌慌张张的叫我出来给爷爷倒杯水，她自己打电话给保健医生……”保姆说。 “……”我这会不催她了。我知道，催她也没用。她的思维速度跟不上来，讲一句话，需要思考一些时间，组织她不多的句子。 “后来，救护车就来了。医生护士来了一大堆人，他们用一个折叠床把你爷爷抬上了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保姆总算大概说完了家中发生的这件大事。 “那他们在哪个医院？”我问。 “不知道……”保姆继续搓手，现无助状。 “那好，你现在看好家，哪里也别去，如果有电话来说了什么，立刻给我的手机打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我把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了一张小纸条上，于是便飞快地冲出门。 第498章 502章祸不单行（2） 502章祸不单行（2） “去找爷爷奶奶……”这是我听了保姆的话后，当时唯一的想法。 可是，爷爷在哪个医院，我并不知道。 于是，我便给奶奶的手机打电话。但打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有人接。也许奶奶慌忙中，把手机丢在家里了！ 怎么办？ 我便给爷爷的保健医生打电话……不一会，保健医生接电话了：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了起来。 这个保健医生，经常来爷爷家给他量血压，送药。我在爷爷奶奶家时，偶尔碰到几回。不过，我们没有说过话。 “你好，我是xxx的孙女。听说我爷爷生病住院了。我想去看他，请问是在哪个医院？”因为情况紧急，我三句并作一句问他。 “哦，你是他孙女。那你叫什么名字？”对方还蛮警惕。估计我的手机号，对他是陌生的。 我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有警惕性也是正常的。何况，爷爷也不是一般的人。像他们这个级别的离休干部，都是要受到特别保护的。 “我叫牛小琳。我爸叫司吉。”我说。 为了避免他接着盘问我的亲爹叫什么，我一下子把爷爷的名字，亲爹的名字，全报给他听了。 幸亏亏亲爹临走时，把这个号码给我存下了，说是家中爷爷奶奶就拜托我和鸿斌了，万一他们身体有什么不适，就给这个号码打电话。我想。 “好的。你爷爷现在xxxx医院抢救，他是急性心肌梗死。”电话中传来保健医生低沉的声音。 心机梗死是一种严重的心血管疾病。 是指冠状动脉急性、持续性缺血缺氧引起的心肌坏死。发病时，一般是剧烈而持久的胸骨后疼痛，伴有血清心肌酶活性增高及进行性心电图变化，常常并发心律失常、休克或心力衰竭，很有可能危及生命！ 我的心一紧，赶紧问： “那我现在能去看他吗？” 听了我的话，保健医生好像对身边的谁问了几句……然后，他说： “你奶奶正在抢救室外面等着，你过来吧。我们都在这里。” “好的。”我关了手机，立即打的向xxxx医院赶去…… 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心情很难受。细细回想刚才保姆所说的一切，我知道，关于鸿斌管理的几家公司被查之事，看来动静不小，因为已经被电视台等媒体曝光了，就连爷爷也看到了。估计他看到这些事，十分生气。 他是老革命，一生光明磊落，勤勤恳恳。却不想儿子不争气，总是给他惹祸。现在，儿子的养子，又在给他惹祸，这让他心中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起来。 可是，爷爷为什么会和奶奶吵起架来呢？我苦苦思索。 难道，宠溺儿子的奶奶，和爷爷说了什么话，火上浇油，让他愤慨不已，导致发病？ 爷爷的冠状动脉血管硬化，已经很多年了。 这么多年来，他注意饮食和运动，坚持吃药，所以，身体还不错，也没有发过病。假如在爷爷生气的当口，奶奶再糊里糊涂的给他添堵，这有可能引发爷爷的病发作！ 出租车在我的催促下，开的很快。不一会就来到了xxxx医院。 我交给他一张五十元人民币，快步跑向医院。背后传来司机的声音： “找你钱啊！” “不用找了！”说着，我一溜烟进入医院大厅…… 第499章 503章后悔莫及 503章后悔莫及 穿过人声鼎沸的门诊挂号大厅，乘电梯，来到十八楼的vip病房，终于在不远处的抢救室门口，看到坐在长椅上低头哭泣的奶奶。 “奶奶！”我呼叫着，朝奶奶奔去…… 奶奶听到我的呼声，抬起了她白净的脸庞，那上面，热泪还没抹去，眼睛浮肿，嘴唇颤抖着。 “小琳，我的好孩子。”我冲过去，紧紧抱住了她老人家。 奶奶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小琳，你爷爷他……”她说不下去了，又哽咽了起来。 “奶奶，别担心。爷爷身体那么好，他一定能好起来的。”我轻声安慰着她。 “孩子，都怪我，都怪我……”接着，奶奶絮絮叨叨的和我说起事情发生的经过…… 今天下午，爷爷像往常一样到外面散步。 他老人家，拄着拐杖，挂着一个计步器，在小区慢悠悠的走了六千步，感觉差不多了，就回家准备休息一下。 “往常他回家，是直接到楼上躺上一个小时的。可是今天，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他偏偏坐到了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看起了华城新闻……”奶奶拉着我的手，慢慢回忆往事。 可能是因为我陪她说话的缘故吧，她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看到爷爷坐在那看电视，奶奶想，他可能想喝些水，稍微喘口气，再上楼休息吧。于是，奶奶便上楼去给他收拾床铺……可是，等了半个小时，还没见他的动静。 奶奶便下楼来查看。 下楼来，就见爷爷坐在沙发上，发着楞，脸色铁青，嘴唇发紫。 奶奶便问他：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爷爷扭过头来，大声训斥奶奶： “你看你娇宠的好儿子！儿子儿子不争气，尽给我捅娄子；现在，孙子孙子不争气，继续干出格的事……” 奶奶看爷爷情绪很坏，便端起茶几上的茶杯，递给他： “出去走累了，来，喝口水，压压火。有什么慢慢说……” 谁知，爷爷一挥手，就把茶杯打翻在地上。 这下，奶奶也害怕了。 因为自从找到我之后，爷爷情绪很高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火了！ 说到这，奶奶停顿了一下，身体又开始微微的颤抖。 “奶奶，爷爷有高血压，还有冠心病，这些病，都不能生气的。”我小心翼翼的说。 “是啊。当时我压住火气问他怎么回事，他便打开电视，回放了刚才华城电视台播出的一条新闻。新闻播的时间很短，大概就十几秒钟，可是，我看到新闻，也愣在那里了……”奶奶说着，又哭了起来。 “奶奶不哭，奶奶不哭。”我在一边拍打着她的肩膀。 “你看你们，鸿斌公司出了那档子事，你们也不说。现在，电视台播出后，全华城人都知道了。”奶奶抬起眼睛，埋怨我。 “鸿斌公司什么事？”我还在装傻。 “他们偷税漏税的事情啊！税务机关进驻了那么多人，我们在新闻直播的画面上，都看到鸿斌了！”奶奶说。 “什么，鸿斌的脸也被拍了下来？”我大惊。 “是啊。他是作为公司负责人被拍下来的。”奶奶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点头。 “根据新闻报道，他们公司被查，是税务部门接到了实名举报，举报人提供了详细账单……一旦举报情况属实，鸿斌所负责的公司，将面临着巨额罚款。”奶奶说。 “奶奶，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因为怕你们担心，尤其是怕你们身体受不了，就没敢和你们说。”我慌忙解释。 “你爸他知道吗？”奶奶问。 “知道。我们也通过电话。是他专门叮嘱我，不要告诉你们，担心你们为他和鸿斌担心。”我继续说。 “唉，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她的眼光里有埋怨。 “现在网络和媒体那么发达，没事都能搅三分，那如果真有什么事，还能保守得了秘密？你看，现在全华城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奶奶沮丧地说。 “那爷爷就是看电视时见到这消息生气犯的病？”我问。 “不是。不过，当时他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只是我当时还没有当回事，还说……”说到这，奶奶不说了。 “奶奶……”我问。 “我当时对他说，有没有可能找人帮助说说话？”奶奶有些后悔的说。 “奶奶……”我不好责怪奶奶什么。但是，她这确实是让爷爷添堵的事情。 “本来爷爷就一头火，她老人家，还要说这种没水准的话，爷爷焉有不气之理？”我想。 “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谁知道，他的火气更大了！他的脸色铁青，和我大声吵了起来。说我，儿子从小到大，无原则宠溺，导致儿子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宠完儿子，接着继续宠孙子，如今，孙子也不成才，竟然做出如此损害国家利益的事，太丢人了！你还有脸说这些？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他站起来，摔了几样东西。然后气鼓鼓的要上楼……可是，没想到，当他向前跨出步子时，整个人一软，就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人事不醒……我吓坏了，赶紧找来速效救生丸给他咽下，然后就是给保健医生打电话……幸亏救护车来的及时，十分钟就送到了医院……现在，正在抢救之中。”奶奶说着，又哭了起来。 “唉，都怪我，都怪我。当时他已经那么生气了，我还用语言去刺激他。我真混!”奶奶自责的说。 “奶奶，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继续安慰奶奶。除此，我真是没有什么话来安慰她老人家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开了。戴着大口罩的医生和几个护士走了出来。 “医生，我老伴他现在怎么样？”奶奶在我的搀扶下，来到医生面前，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令人同情。 “首长刚刚抢救过来。幸亏你们送的及时，否则……”医生摘取了口罩，嘘了一口气…… 看得出来，医生的压力也很大。能够把爷爷从死神那里拉回来，也算是奇迹了。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看他吗？”奶奶问。 “首长马上要送到特护病房，二十四小时看护。等到各种仪器和挂水的药都准备好了，你们再进去。”医生说着，指挥一帮护士推着爷爷的移动病床走了—— 刚刚被抢救过来的爷爷，还紧闭着双眼。 他的眉毛已经全白了。 灰白的头发，乱七八糟。脸色也是蜡黄的…… 白色的床单覆盖着他的大半身，这让我的心，也紧紧抽搐了一下。 和爷爷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是多么快乐。可是，现在他却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 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 我搀扶着奶奶，慢慢的移动着步子，感觉整个身体都很沉，脑袋也有些眩晕…… 第500章 504章何以解忧？ 504章何以解忧？ 这天夜里，我守候在病房，看护着爷爷。 病房里很安静，头顶的白炽灯，已经关掉了，只留下床前的一盏小台灯，在病房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爷爷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老人家，呼吸匀称，双目紧闭，两只胳膊上，分别挂着不同的点滴—— 一边，是营养液在给他输送营养，确保昏迷不醒的他，身体各项机能，能够保持正常工作； 另一边，是帮助他软化血管的，使血液能够顺畅流动的注射液…… 还有几部仪器，正二十四小时在监测他的心脏跳动，血压，血脉情况。 房间里的温度，一直保持在恒温状态： 二十四摄度。 我坐在他的床前，借着昏暗的灯光，注视着他衰老的面容，花白的头发，心情十分沉重…… 经过医生的全力抢救，爷爷的生命，虽然被抢救过来了，但由于急性心梗，造成了他主动脉大面积不通畅，因此，爷爷至今没有清醒。 医生说，即使爷爷醒过来了，将来，可能也面临着说话困难，行为障碍等一系列问题！ 说来说去，他都是因为孩子不争气而生气所致。 奶奶心疼司吉，至今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司吉，也不让我和鸿斌说。她说： “鸿斌已经焦头烂额了，再和他说这件事，他的公司一摊子事，就更无法处理了。” “小琳啊，还是让我们守在老爷子身边吧。”奶奶说。 这几天，经过一番折腾，奶奶的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 她的气色很差，白皙中略带黄色，嘴唇也没了血色。 再加上心里内疚，自责，她这几天根本没有睡好觉。所以，当奶奶坚持要值夜班时，我坚决没有同意： “奶奶，您年纪大了，再加上这几天劳累，辛苦……需要好好休息，恢复体力，还是让我帮您分担一些吧。我年纪轻，身体好。”我说。 在我的坚持下，奶奶终于答应回家休息了。 白天，保姆也会来换换班，帮助看一段时间，这样，奶奶就不是特别累了。 正守着爷爷，我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马晶师傅打来的。 我赶紧走出病房，在走廊里接起电话： “马晶师傅。”我刚说出这句话，眼泪就不听话的掉了下来。多天来积聚的愁闷悲伤，一股脑的化作眼泪甩了出来…… “小琳啊，你一切还好吧？”马晶师傅的关切之声，响在手机里。我听了很激动。 “我还好，还好。就是爷爷心梗发病了，经抢救虽然生命没有危险，但到现在还没有醒来……”我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小琳，在这个特殊的时期，你一定要坚强。你奶奶年纪大了，她需要你的帮助。你这时一定要保持清醒头脑，撑起这个家啊！”马晶师傅的话，使我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是啊，现在鸿斌的公司被查，还不知何时结束； 亲爹远在加拿大； 而奶奶身体眼看着一天不如一天…… 这个时候，如果我再不坚强，不努力支撑，那奶奶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便和马晶师傅说： “好的，我会努力坚强起来，度过难关。” “小琳啊，还有关于鸿斌他们公司逃税的事情，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一来，我们作为审计师，前期一直是严格把关的。而且做了很多工作。后来，在我们的劝说下，你亲爹他们也听进去了，并且改正了……至少，他们逃税的金额，经过我们的劝说，已减少了许多，不是吗？”马晶师傅很懂我的心，句句说到了我的心里。 “是的。我们的确做了很多工作，特别是马晶姐，你的劝说很见成效，亲爹心悦诚服，改正了。”我说。 “那你就不要太着急。”马晶师傅的声音很柔和。 “据我的了解，这次举报人提供给税务部门的账目清单是以前的。也就是我们退回之前的账单。这样，税务人员在审查账目时，就不可能查到举报人所提供的那么多偷税金额。据我估计，行政处罚肯定是有的，但也重不到哪去。”马晶师傅说。 既然见多识广的马晶师傅都这么说了，我心里感到好受多了。 “师傅，他们逃税的行为，该罚。不过，我担心鸿斌，怕他因为此事被判刑。”我说。 虽然我已经查过相关法律法规，但是，心里还是害怕，还是担心…… “这个应该不用担心。他们公司是第一次被查处……小琳啊，做生意的人，会遇到各种复杂情况。鸿斌又不是刚做生意，他的心理素质，应该比你好多了。我说，你就不要在家穷操心了。还是多多关心你爷爷奶奶，使爷爷的身体尽早康复吧。还有，千万不要爷爷还没醒来，奶奶再病倒啊！”马晶师傅提醒我。 “好的。师傅，谢谢你的提醒。”我发自内心的感激她。 “小琳，因为我最近身子不方便，就不能到医院去看你爷爷奶奶和你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最后，马晶师傅说。 “师傅，您千万别客气。非常感谢您来电话对我的提醒。还有，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啊？”我问。 “哦，还有三个月吧。可是，我现在感觉身子累得很，连动一下，都觉得吃力。血压也有些高，脚也肿了……”马晶师傅说。 “师傅，你千万要保重身体。” 说完，我们就相互道了晚安，挂了电话。 回到病房，再次坐在爷爷病床边，我感觉自己的心情似乎平和多了。 马晶师傅的一席话，使我混沌的大脑清醒了。我明白，现在必须精心照顾爷爷和奶奶，不能让他们出一点岔子。 于是，我的小脑袋，就开始苦思冥想： 我想到了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这会不知在做什么？ 爷爷奶奶这边有事，如果请他们来帮忙，奶奶应该没有什么意见吧？ 毕竟，打个饭，擦个澡，换个衣服什么的，爸爸力气大，可以帮点忙…… 还有，妈妈心细，脾气又好，可以帮奶奶打个下手，做些杂事，减轻奶奶的负担。 这样人多力量大，做起事来，也利索…… 想到这，我就给爸爸的手机发了一个短信，简单说了一下爷爷奶奶家里发生的事情，请他们明天上午到医院来，有事要求他们帮忙…… 不一会，爸爸的短信就回复了： “小琳，短信收到。明天我们按照你约定的时间去医院。你放心。” 第501章 505章税税务人员来访（1） 505章税务人员来访（1） 次日上午，爸爸妈妈按照约定时间来到病房。还用保温桶给我带来了热豆浆和豆沙包子。 我见他们来了，蹑手蹑脚的走出病房，边吃边和他们简单介绍近期的突发状况。 爸爸是男子汉，听了后还是很沉稳的。 可是妈妈却经不住事，急的哭起来： “小琳啊，鸿斌不会坐监狱吧？” “你看你，像什么话。小琳让你来帮忙，你倒是跑到这来哭了，这不是添乱吗？”爸爸在一边训斥妈妈。 可怜的妈妈，擦了擦眼泪，赶紧收声了。 “爸妈，你们不用为鸿斌着急。他经商多年，见多识广，相信他会灵活应对的。现在主要是爷爷奶奶这儿，我一下子还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他们年纪都大了，身体弱，不能受刺激……所以，要辛苦你们了。”我说。 “小琳，你就别和我们客气了，该干什么，尽管说。我已经和公司请假了。”爸爸说。 我接着，就给爸妈安排工作。 爸爸主要负责帮着爷爷翻身，按时倒尿袋里的小便，定时擦身和换衣服。 妈妈则帮助奶奶打下手，做些琐碎的事情，陪着奶奶聊天。 我上午则去上班，处理一下事务所的工作。到了下午，我也需要稍微睡一下……然后，晚饭后去医院换班，把奶奶替换下来。 交代完所有事情，我的豆浆也喝完了，包子也吃掉了。 这时，奶奶也来换我了。 见到我爸妈来帮忙，奶奶很高兴。我帮他们接洽了一下，便匆匆上班去了。 来到办公室，一堆文件放在桌子上。 我仔细阅读了起来： 其中有大所发来的几个文件—— 第一个文件，是关于进一步严把审计关的文件，要求绝不让差错从审计师的笔下溜过。强调签字审计师的第一责任，同时对单位负责人进一步明确了责任…… 第二个文件，是推广我们所的经验：建立严格的三审制。从文件发布即日起，在全所认真执行…… 看到这，我的心头一热。 虽然鸿斌那边出了事，但是老宋头是非分明，还是一如既往地正式推广了我们的经验，这是对我们工作的充分肯定。正想着，秘书走了进来。她帮我端进来一杯咖啡，笑着递给我几个审计订单，说： “这是最近几天客户主动找上门来的。”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还真不少，而且都是一些大客户。 “另外，税务部门有一位工作人员找你，这是他的电话。”秘书递过来一张便签，上面写了一串手机号。 “好的。我一会就打。”我笑着回应道。 注视着秘书走出房门后，我陷入沉思。 为什么税务部门的人员会找上我们，能有什么事情？ 是和鸿斌公司的审计有关吗，还是其他公司的相关事情？ 或者是，有人举报了我们事务所徇私舞弊，帮助企业逃税？ 由第一个问题，我立即联想到第二个问题——鸿斌负责的公司审计之事。如果是和这件事有关的咨询，那我们问心无愧。 如果不是这件事，还能有什么事情和税务有关？我想得脑袋生疼。 第502章 506章税务人员来访（2） 506章税务人员来访（2） 由第二个问题，我又想到了第三个问题——既然鸿斌公司的逃税事情被人实名举报，难不成，有人也会实名举报我们？ 可是，我们的审计，向来严格谨慎，而且实行了“三审制”的，环环相扣，他们难以找到什么问题。我坚信。 于是，我便按照便签上的号码，给对方打电话…… 电话很快拨通了。 接电话的是一个男子，声音低沉。 “喂，你是牛小琳吗？”他居然一看号码，就知道是我的电话。 “是的，你好。我是牛小琳。”我说。 “是这样，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咨询一下你。今天上午你有空吗？”他问。 “是的。”我说。 “那好，上午十点，我准时到你办公室。”对方的表述很简练，干脆。 “好的。”我说。 既然一会税务部门的人员要来，那我也要赶紧说好心理准备。我想。 于是，我赶紧把楼总和舒康喊过来，一起商议。 舒康听说税务人员要上门，有些紧张： “咦，我们又没有偷税逃税，他干嘛来我们所。” 楼总则一直不说话，似乎在思索。 “楼总，我也摸不着北。您老人家走过的路比我们走过的桥都多。是不是帮我分析一下。说实在的，我可是第一次和税务部门的人打交道。”我说。 “别怕。沉住气。”楼总说。 “首先，我们先反思一下，我们自己在过去的工作中，存不存在偷逃税的情况？”他抬起不大的，但很聚焦的细长眼睛，问我们。 “当然没有。这点，我可以百分百地保证。因为，每一个审计项目，都是我们亲自签字并严格把关的。”我坚定地，毫不犹疑的说。 “其次，我们参与审计的公司，有没有出现这种现象的？”他再问。 “这个可就无法保证了。我们只能保证我们审计的项目不出现问题，但是，我们不能保证我们审计的单位有没有偷逃税。”我说。 “这就对了。”楼总听到我的话，便说。 “小牛所长，你想啊，虽然我们自己没有做这些事，但是我们参与审计的企业，他们曾经做过这种事。所以，当税务部门在大稽查中发现了企业问题时，而恰巧这家企业的财务报表，恰好我们参与审计过，他们肯定要来询问相关情况，听取我们的意见。比如，正在被缉查的鸿斌负责的几家公司。”楼总说到这，眼中闪射出一道光芒。 他的思路是十分严密的。 他的推理也是合情合理的。 说到底，楼总认为，这次税务人员来访，十有八九，是和鸿斌的公司有关。 经他这样一分析，我慌乱的心，反倒平静下来。 “如果是这样，那小牛所长，你也不必慌张了。”舒康说。 “……”我点点头。 “需要我们时，你尽管说。我和舒康在办公室等你电话。”楼总说着，便带着舒康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十点整。税务人员按时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你好，牛所长，我是xx税务局的缉查人员，我姓郝。”来人说话彬彬有礼，文雅中透出不可忽视的威严。 他递过来一张名片，上面写着： xx税务局缉查科科长郝宇。 第503章 507章真金不怕火炼 507章真金不怕火炼 “你好，请坐。郝科长。”我客气的请他坐在沙发上。秘书不失时机的递上一杯咖啡。 “牛所长，你的办公室好气派啊，可比我们的办公室大多了！” 他边说，边环顾四周，仔细查看我的办公室，羡慕的说。 公务人员现在的办公室面积都有明确规定。郝宇是科长，想必他的办公室只有十平方米左右吧。相比较而言，我的办公室，自然显得宽敞许多。 “哪里，我还羡慕你们呢。社会地位高，走到哪里，特受人尊敬。”我说。 “难道你们审计师就不受人尊敬了？”他笑了起来。 一双卧蚕眉的眉梢，随着脸庞肌肤的舒展，微微抖动…… “此话差矣！”他说。 “哈哈……谢谢你对我们工作的认可。”看到他随和放松的样子，我也舒心的笑了起来。 “最近你先生丈夫公司被查了，你怎么看待这件事？”他问。 这个问题，问得很直接，很突然，也很意外！ 刚刚轻松的心，又被这犀利的问话，一下子打回了原形。 “这个……平常心态，平常心态啊！”我回了他一个职业微笑，说。 不过，心里仿佛被什么牵扯着一般，有些紧张。 “不错嘛。年纪轻轻，就能以平常心对待。很好。”他说。看上去态度很友好。 郝科长的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比我大不了多少，估计是八零后吧。注视着他年轻、英武的脸庞，我真诚的说： “谢谢你的夸奖。” “其实，我们对你丈夫公司转移定价情况，早有察觉，但苦于找不到证据……所以，一直没有行动，但一直保持着密切关注。前不久，我们收到了几封举报信……其中一位，还是你们事务所员工的写的。另一位，是你先生鸿斌公司的一位老员工写的。在掌握了确凿证据后，我们才正式启动税务稽查的。” 这个郝宇还蛮直爽，他竟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我说的很清楚…… “哦。是吗？”当听他说我们事务所员工，也有人写举报信时，我还是有些吃惊。 “你们事务所的员工写的举报信，主要是举报你本人的。说你在工作中，徇私舞弊，丧失原则，为了自家的利益，不惜帮助自己丈夫的公司偷税逃税，并且把财务报表复印件提供给了我们……”郝宇说。 “真金不怕火炼。”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在工作中有没有徇私舞弊，有没有丧失原则，你们查一查，不就清楚了。” 这会，我确实有些愤怒了，回答他的问题时，语气有些生硬。 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歪”虽然我没做这种事，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但是，当听说，自己负责的事务所员工，也有人写信举报我时，我不免感到难受。 心里翻江倒海似得，无法平静下来。 愤怒的火焰，在一点点吞噬我的理智和冷静—— 这个写举报信的人，他的心，究竟是什么材料做的？ 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如此污蔑陷害我，到底是何居心，对我有着怎样的深仇大恨啊？！ 第504章 508章雨过天晴 508章雨过天晴 愤怒的思绪，在无章法的乱窜…… 我真想立即和这个郝宇好好说道说道，把我的愤怒，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不过，根据最近几天的查账，我们的工作人员发现，你们事务所在审计上，是严格按照规章制度及原则办事的。就连当事人鸿斌，也详细叙述了你们对他们公司的帮助和批评。”郝科长说。 他的“不过”，总算让我压住了即将冒出口的一腔怒火…… “告诉你吧，幸亏你们严格把关，使他们的偷逃税款减少了很多。当然，前几年的账目中，我们还是查出来一些。”他说的很坦率。 “罚款，是肯定的！”郝宇继续说。 “那么，郝科长，你今天来找我，是……”我有些不解，但又不知该怎么问下去。 从他进门伊始，就是在通报信息，并没有批评我。 而他的话语中，还不时对我有所褒奖…… 看样子，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思忖。 原准备他会对我提出很多质询，不想，他却向我说明了税务部门进驻鸿斌管理的几家企业的情况……对我们坚持原则，充分肯定！想到这，我心中的怒火渐渐熄灭了，心情转而变得轻松起来。 “我来，就是想和你说，你们坚持原则，退回审计报告的行为是对的。作为税务部门的工作人员，我对此表示赞赏。毕竟，现在还有一些审计师，在利益的引诱面前，丧失了原则立场，站在公司的立场上，帮助公司逃税偷税……给国家造成了损失。”郝宇说。 “谢谢你。我们做的还不够，还要继续努力。”我笑了。 听了他的话，心情总算雨过天晴…… “这件事，我也和你们的宋所长讲过了。我认为，你们所的做法，值得肯定和表扬。”郝宇继续说。 这会，看这位年轻的缉查科长，俊朗，神气，他的脸型，略微有些长，头发黝黑发亮，一副健康阳光的优秀青年模样。 “……”已经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了。 我只是不停地点头，微笑。 原来，宋所长发的关于严格审计质量，推广我们所经验的文件，由头是来自郝宇！ 税务稽查人员的肯定，那是极具权威的…… 想到这，我不由得再次咧嘴笑了起来。 这笑声，是发自内心的，是放下紧张和疑虑包袱后的喜悦！ 这些天来，先是鸿斌公司突然被查账，又是爷爷突然心梗住进医院，至今昏迷不醒……一件件事情，压得我心里很沉重。 “不过，你也要做好充分准备。你先生这次要被罚不少款哦。”他见我笑了，便说。 “做了错事，就该罚。你们严格要求，也是对的。相信经过这事，他们今后就会长记性了。”我说。 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当我们结束谈话，郝宇站起来，准备离开我的办公室时，他突然转身望向我，问了一句： “牛所长，听说你爷爷气得病重住院了？” “咦，你怎么知道的？”我走在他身后问。 “这年头，消息传得相当快啊。”他笑笑，并没有说明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等你爷爷醒过来后，要和他老人家解释一下这件事。别让老人家太伤心。”郝宇说。 “好的。好的。谢谢你。我一定把你的关心带到。”我说。 这天下班，赶往医院时，我的心情好多了，哼着小曲，走进了病房…… 第505章 509章他的脸上，绽开了一抹微笑 509章他的脸上，绽开了一抹微笑 走进病房，就见到病床前围着好几个不认识的人。 从年岁来看，似乎都六七十岁了。 从身后望过去，他们大多满头白发，有的身体已经有些驼背了…… 也许是爷爷平日里的老熟人，老伙伴来看他了吧。我想着，就快步走向前去。 “小琳，你回来啦！”先是奶奶看到了我，她的声音似乎有了一些力气，柔和但很清亮。 “你爷爷醒过来了！”奶奶一把抱住我，哽咽着，激动得边笑边哭，身体微微颤抖着。 “奶奶，太好了。”我轻轻拍打着奶奶的后背，然后向爷爷的病床看过去—— 果然，躺在病床上的爷爷，已经睁开了双眼。虽然眼睛有些浑浊，嘴唇没有血色。但是，他的眼球，已经能转动了，好像正听着那几个围着他的老伙伴的问候……时而，嘴唇也会抖动几下。但是，还说不出话来。 几个老爷爷，也很激动，他们围着爷爷，不停地在说着什么。 不过，医生很快走了过来，礼貌地请他们离开： “首长刚醒来不久，还不能见客人，更不能激动。这对他的身体恢复没有好处，请你们原谅。” 几个头花花白的老爷爷，和奶奶与我打着招呼，便匆匆告辞了。 医生仔细查看了一下爷爷病床的边放置的心电图仪，血压，血脉，血氧测试仪，然后对奶奶说： “首长恢复的不错。他老人家的身体素质还是很好的。你们家属在陪床时，注意要尽可能少说话，不要让他情绪激动。” “好的，谢谢你，医生。”奶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感谢医生。 看着她老人家激动的模样，我非常能理解她的心情： 假如这次爷爷发病无法抢救过来的话，那奶奶今后的内心，可就不得安宁了。 因为，这次事情的导火索，就是因为她火上浇油，又为了宠溺儿子，想找人做些什么事。这才使爷爷大发雷霆，震怒不止，从而急性心梗发作！ 奶奶通过这件事终于明白，活到这把年纪了，不能，也不应该再去为那个整天惹事的儿子“擦屁股”了…… 我和奶奶手拉着手，就这么坐在爷爷病床边，静静望着他老人家。 而他老人家，此时也正用他柔和的眼光，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们…… 看着看着，不一会，他浑浊的眼睛里，有眼泪溢了出来。 我赶紧站起来，用纱布，轻轻帮他擦拭掉。 当我刚要转身坐回椅子上时，爷爷的手，像是在拉扯我的衣服！ 我转身，抓住爷爷的手，轻声说： “爷爷，您好好养病，我和奶奶在这陪着您。”说完，我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爷爷作为一个男人，一生要强，骄傲，虽然经历了许多风雨，但凭借着聪明才智，他事业成功，达到相当位置。可是，如今人到暮年，他的身体体质和精气神都在下降。我作为年青一代，要像守护自己的眼珠一样，好好爱他，陪伴他，使他安度晚年。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不过，当我握着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时，我从里面读到了慈爱，关切，还有对鸿斌的关心…… “爷爷，您放心。我一定按照您的教诲做人做事，做一个好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绝不做任何违法的事。不仅如此，我还要督促鸿斌和爸爸他们，要他们也守法经商……” 说到这，我发现爷爷握着我的手，动了几下，他的脸上似乎绽开了一抹微笑。 第506章 510章方寸大乱 510章方寸大乱 晚上，我靠着爷爷床边的沙发床，合衣躺着。 侧着身，望着爷爷睡着的模样，感觉心里很幸福。 借着柔和的灯光，使我有时间，好好端详爷爷这张饱经风霜的脸庞了—— 花白的眉毛，粗而长。不过，眉毛角已经有些耷拉了。 肉肉的鼻头，使他的鹰钩鼻，不像亲爹的鼻子那么突兀难看。 还有他的大耳朵，的确很大，很长，有点像寺庙里弥罗佛垂肩的大耳朵…… 这时的爷爷，呼吸是均匀的。睡得似乎很沉很沉…… 随着他均匀的呼吸，我的眼皮，也不自觉地耷拉了，闭了起来。 迷糊中，我恍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到亲爹突然回来了…… 他一下飞机，就赶到医院来看爷爷。 可是，不知为什么，父子俩一见面，就又吵了起来。 当爷爷大声训斥亲爹时，亲爹就不屈不挠的反驳。 他们吵得很凶，很凶，我站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爷爷可能因为生气，嘴唇发紫，张着嘴艰难的喘气，像是喘不过气来一般……接着，他捂住胸口，身体慢慢的向下倒去…… 目睹这一场景，我吓坏了！ 我趴在爷爷的身上，大声哭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我被自己的哭声吵醒了。 当我醒来，看到自己正在病房的沙发上躺着时，我猛地想到，自己正在医院，正在照看爷爷。 于是，我赶紧向病床上的爷爷望去—— 刚才还一直熟睡的爷爷，此时，正睁着眼睛看着我。 他的目光中有焦虑，有关切…… 估计，他是被我的哭声吵醒了吧。 我想。 “爷爷，对不起，我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所以……” 我赶紧向爷爷解释。 爷爷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但是，他的手，却抓住了我的手腕，目光定定的看着我—— 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可是，刹那间，我好像读懂了他的心声： “小琳，别哭，坚强些。” “小琳，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好孩子，你要好好生活……爷爷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不知为什么，他的手，比白天有力许多。 而他看我的目光，也比白天清澈澄净…… 他想笑，可是，没有笑起来。似乎，连嘴角扯一下的力气，也没有了。 不一会，爷爷的胸脯，开始剧烈起伏； 然后，他的喉结，也在快速蠕动； 而他干涸的嘴唇，则轻轻颤动着……像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爷爷，我爱你，你一定好好的。我要和鸿斌生很多小孩，让你看着他们长大！”我哭着说。 “爷爷，税务部门的人今天找我谈话了。他们表扬了我坚持原则，还说，幸亏我坚持原则，阻止了鸿斌犯大错误！”我继续说。 爷爷听了，抓住我的手，更加有力了。 可是，他的手的温度，却在慢慢下降…… 不知怎的，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怎么，从爷爷的目光中，读到了诀别，读到了…… 一时间，方寸大乱！ 不知怎么是好的我，赶紧按响了紧急呼叫铃声按钮。 三十秒钟后，医生和护士同时赶了过来…… 第507章 511章明亮的眼睛 511章明亮的眼睛 ……医生护士来到病房，先是查看了各种仪器上的数据，然后对我说： “你爷爷的血压在不断下降，血氧越来越低，心脏起搏越来越弱……情况很不好。估计是他的心梗再次发作，必须报病危了！” 一个戴着白口罩的主任对我说。 “快，赶紧给你奶奶打电话！” 他说着，就去指挥抢救了。 听到这，我的浑身开始了无法控制的颤抖……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病房里，一下子来了十几个医生护士……人头攒动，他们在悄悄说着什么，空气骤然紧张起来。 “爷爷，你要坚持住！” “爷爷，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流着泪，望着大口喘着气的爷爷，赶紧跑到走廊，给奶奶打电话。 “叮铃……” “叮铃……” 手机拨打了好几遍，一直没有人接。 估计奶奶这几天累坏了。 加上今天见到爷爷醒来，她紧张的心情，放下了，便也就安心睡觉了。 所以，这个电话，我足足打了五分钟，才把奶奶从睡梦中叫醒…… “小琳，什么事？”奶奶接电话时，声音似乎还带着睡意。 “奶奶，奶奶，医生说，爷爷身体不行了，报病危了，您快来。”我说到这，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眼前恍然浮现出爷爷望着我的明亮的眼睛； 手腕上还有刚才爷爷抓住我的手的触感…… 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可感！ 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可是，爷爷的心梗病，却再次发作了…… 我的头脑开始有些糊涂了。 因为在我的有生之年，我是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一个爱我，我也爱他的亲人，生命处于生死边缘…… 我想紧紧抓住他，我想用我的爱拉紧他……可是，我的力量，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昏昏沉沉中，我凭着一种本能又给鸿斌打去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长时间，才有人接电话： “喂！”一个陌生的声音响在耳机里。 “鸿斌，鸿斌，爷爷报病危了！”我说。 现在是紧急时刻。 我才不管对方接电话的是谁！ 我也不管鸿斌能不能走得开…… 我想，我必须把这件重大的事情告诉鸿斌，必须让他明白，他爱戴的爷爷，从小到大一直待他如亲孙子的爷爷，此时，已经处在生命的危机之中，如果他再不来，他可能就再也见不到我亲爱的爷爷了！ “小琳……”过了好一会，我听到了鸿斌的声音 “鸿斌，你快来吧。爷爷想见你，你也想爷爷的，对吧……”我边说边大声哭了起来…… 寂静的长廊里，昏黄的灯光照在光滑无尘的地面。 我听到自己无助的哭声，在长廊里低声回荡…… 一位护士走过来，轻声对我说： “这位家属，请你尽可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其他病人都在休息……” 我狠狠的瞪着她，瞪着她，眼中喷出了怒火—— “难道，你——遇到——你家亲人——病危了……也能，保持，镇静吗？” 我咬牙切齿的说。 估计我的样子很吓人，她望着我，不住地向后退，差点摔跤，接着，就大步跑走了。 “小琳，我马上就来，马上就来。”手机里，传来鸿斌清晰的声音…… 第508章 512章彻骨的寒意 512章彻骨的寒意 ……打完电话，我便快步向病房跑去。 可是，这里已经成了重症监护病房，医生护士在紧张的忙碌着： 有的在添加测试仪器； 有的在给爷爷注射急救针…… 我根本无法靠近爷爷的病床。 一位医生走过来，声音柔和但坚决地说： “现在，我们正在抢救，家属还是在外面等吧。有什么情况，我及时喊你。” 见自己根本帮不上忙，我只能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 头，昏昏沉沉。 眼前，金花乱冒…… 从未有过的疼痛，袭击了我的心脏。我感觉，我这颗跳动的心，血液流动不畅，手脚冰凉。 正在这时，奶奶在妈妈的陪护下，颤巍巍的赶过来了。 她一见到我，就问： “小琳，你爷爷不是白天病情稳定了吗，怎么又发病了？” 看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哭了好一会。 “奶奶，我也不知道。爷爷半夜突然醒了过来，两只眼睛，一直盯着我看，还紧紧抓着我的手。不一会，他就开始呼吸困难，喘不上气，特别是，他抓住我的手的温度好像在变凉。我害怕极了，赶紧按响紧急呼叫按钮。医生护士就赶过来了。他们刚才看了爷爷的各项指标，说报病危了，要你签字。”我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 于是，奶奶慌忙找医生，然后跟着医生到值班室里去签字。 不一会，鸿斌也赶过来了！ 几天不见，鸿斌瘦了一圈。想必这几天，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一见到我，就用力抱住我，哽咽着问： “小琳，爷爷身体怎么样了？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身体，在颤抖…… 他的声音，也在颤抖…… “鸿斌，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就见不到爷爷了！”我说。 鸿斌来了，我心里一下子感觉有了依靠。于是，我拉着鸿斌推开病房门，快步冲向爷爷的床边…… 医生见到我们，又要请我们出去。我赶紧说： “这是爷爷的孙子，他刚从外地赶过来，为的是想见一下爷爷。” 医生听罢，便让开了一个空位，让鸿斌走到了爷爷病床边…… 此时的爷爷，已经完全处于昏迷状态，所有仪器的数据显示—— 他的心脏在跳动，但跳动的频率，越来越慢； 他的血压，血氧，数据还都在，但各项指标，越来越低…… 鸿斌望着爷爷枯黄的脸庞，轻轻呼唤： “爷爷，我是鸿斌。” “爷爷，对不起，我来晚了。爷爷……” 只是，爷爷没有一点反应。 他的双眼紧闭，嘴唇紧抿，呼吸微弱，双手的手指，已经出现血点，而这些血点，正慢慢向胳膊上方蔓延…… 奶奶在妈妈的陪伴下，也进来了。她站在我们身边，不停地哭泣，身体发软，已经站不住了。 “主任，病人的呼吸已经停止，各项数据已经消失……”一位值班护士长说。 “病人家属请离开，我们要做最后的抢救了。”医生再次把我们劝到了病房外面…… 妈妈扶着奶奶，鸿斌扶着我，我们几个坐在长椅上，紧紧靠在一起。虽然已是初夏时节，但我感到浑身冰冷，有彻骨的寒意，正从脚底向全身蔓延！ ……经抢救无效，爷爷在那天的凌晨去世了！ 最后留给我的，是他定定看着我的眼睛，还有我从他的目光中，读到的遗言： “小琳，别哭，坚强些！” “小琳，你已经是大孩子了！” “小琳，你要好好生活……爷爷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 第509章 513章亲爹，在奶奶病床前长跪不起 513章亲爹，在奶奶病床前长跪不起 ……受此突如其来的打击，奶奶病倒了，住进了医院。 每天，我和爸爸妈妈轮流看护她，陪着她…… 可是，自从爷爷去世后，奶奶的精气神，似乎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思绪混乱。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她每天睁开眼睛，见到我们的第一面，就在问： “你爷爷呢？” “你爷爷他还好吧？” 过了一会，像是回忆起现实生活中的不久前才发生的残酷事实，她又恸哭不止……因悲伤过度，她几次晕厥过去…… 三天后，爸爸从万里之外，赶回了华城。 他来到病房，扑通一下，就跪在奶奶病床边，哭着忏悔道： “妈妈，原谅我，原谅我……” “妈妈，我错了，我错了。” 可是，奶奶见到爸爸，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她没有了往常见到儿子回家时的惊喜，态度冷漠之极。 她听着儿子一遍遍的忏悔，却像是耳朵塞了棉花，什么也没有听到，丝毫不为所动。 可能，她已经在心里认定，这次爷爷的突发心梗，乃至急病去世，都是因为司吉惹的祸。而她自己，当时没有管住自己的嘴巴，说了不该不说的话，使爷爷急火攻心，震怒中发了病……这使她心里内疚十分！ 无法抑制的悲伤，一遍遍向她袭来； 难以忘记的伤痛，一次次撕裂着她的心； 原本身体还不错的奶奶，就那么病倒了，家中的大小事情，都不再过问了。 更要命的是，她不愿吃饭，抵触一切治疗。 她说： “你们不要管我了，你爷爷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你们就发发善心，让我和你们的爷爷一起天堂团聚吧，我想他了。” 对此，我们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一遍遍的安慰她，开导她…… “奶奶，你还有我和鸿斌呢。”我说。 “奶奶，你不是还要给我和鸿斌看孙子吗？”我哭着问。 “奶奶，我还想向你学画画呢……”我说。 经过劝导，她似乎好一些了。可是，当司吉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又回到了最初的情绪激烈的状态…… “妈妈，请你不要这样子，你这样，让儿子怎么办？”司吉跪在床边哭着，他显得很懊悔，很痛苦。 “请你走开吧。我不想见到你……” “我整天宠你，爱你，没想到养了这么一个害人精。你害的你爸爸走了，如今还要来气我？” “你再不走，我就走，我不在这里住院了！” 奶奶的情绪，越发激烈…… 见到奶奶情绪不好，我便赶紧拉司吉起来： “爸爸，奶奶前段时间一直守候在爷爷的病床边，很辛苦，身体也累坏了。现在，她因为伤心过度，不愿意和你说话，你要谅解她。是不是先去处理其他事情。” 司吉听罢，也不再坚持了。慢慢站了起来。被我搀扶着走出了病房。 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他老泪纵横，哭得很伤心。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哭泣过…… “爸爸，事情已经如此，我们只能节哀顺变，照顾好奶奶，让她老人家平安度过这段伤心的日子。”我说。 第510章 514章家族关系调解人 514章家族关系调解人 “小琳，爷爷去世前，你一直守在身边的？”爸爸问。 哭了好长时间，爸爸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此时，医院长廊上，没有什么人走动，只有我和司吉靠在在木椅上。 “爸爸，是的……”于是，我就把守护爷爷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虽然，我尽可能平静地叙述，可是当我再次回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时，一切的图像和场景，就像一幕幕电影，回放在我的脑海中。 一想到爷爷临终前紧紧拉着我的手，定定看着我的那个画面，我就无法保持平静了！ “爸爸……我想爷爷，我是那么爱他老人家！”说着，我的眼泪落了下来。 “孩子，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不好，做出了惹爷爷生气的事情，爸爸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说到这，司吉抱着我，我们一起哽咽起来。 不知伤心了多久，当我们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时，我对司吉说： “爸爸，爷爷不幸去世了，你是家里的独子，是不是回国来住吧，这样，有你陪在奶奶身边，她的心情会好多了。” “唉，你没看刚才她对我那个样子！可能她在心里把我恨死了！”司吉说。 正在这时，远处看到一男一女向我们坐的这个方向走来。 原来，是司云带着她的丈夫乔治周快步走过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又紧抽了一下。 司云的脸上，乌云笼罩； 她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 看样子，她是来兴师问罪的！ “司吉，你还有脸回来？” 果然，她一开口，就在责难亲爹。 司吉不说话，把头埋了下去。这会儿，想必他的心情很悲痛，很内疚，也没有心情和姐姐吵架。 “姑姑，姑父，你们回来了！” 为了打圆场，我赶紧站起来，和他们打着招呼。 “小琳，你是一直在医院守护爸爸的，你和我们说说详细经过。”司云拉着我，走到了走廊的另一边，他们的四只眼睛，一起齐刷刷的向我射来…… 于是，我再次讲起了爷爷发病的经过…… 听着听着，司云首先控制不住情绪了。她转过身去，不时用纸巾擦拭着眼泪。乔治周，毕竟是男人，他一直听完了我叙述的整个过程…… “听说你奶奶也病倒了？”乔治周说。 “是的，奶奶生病是因为劳累所致。她现在正在病床上躺着。要不，你们进去看望一下她老人家？”我乘机说。 现在，在这个家族里，就我这个后来被认亲的孙女，和他们所有人没有什么矛盾冲突。因此，我现在几乎担当了这个家族的关系调解人。 姑姑，姑父认我，愿意和我说话，了解情况； 但他们对司吉十分看不上眼，不愿和他交往，碰面就要吵架，对奶奶，则是抱着一种微妙心理…… 爸爸愿意和我说话，了解事情的全过程； 但对姑姑、姑父不愿理睬，如果他们想吵架，他也摆出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样； 奶奶愿意和我说话，但是见到司吉——过去当做掌上明珠的儿子——现在也不愿搭理了； 而对于司云和姑姑，则是小心翼翼的交往，因为，司云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好吧，你带我们进去。”司云在关键时刻，表现还算说得过去。 她和乔治周跟在我后面，走进了奶奶的病房…… 第511章 515章亮色（上集完） 515章亮色（上集完） 一个月之后的一天，我陪着奶奶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 明晃晃的阳光，很刺眼。 阳光房外，是一片墨绿…… 奶奶躺在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 这些天来，她脸上的皱纹，明显增多了。脖子上的细纹，清楚的映出了她的年龄…… 自从出院之后，奶奶还是不愿说话。好像她一生的话，都已经在爷爷在世时，说完了。 还有，她仍旧不愿意见亲爹。因为一见到亲爹，就会让她想起她亲爱的老伴——爷爷，以及爷爷突然发病的场景…… 还好，她愿意我陪伴在她的身边，和她说我见到的新鲜事，听到的有趣新闻。一般情况下，她总是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 有时，她也会睁开眼睛，向我看过来。这时，她的眉眼里，就透出了欢喜—— 因为，她的孙女——我，怀孕了，怀上了司家的第四代！ 这还是在病房陪伴奶奶时，偶尔发现的。 那天，奶奶还是不吃饭。 妈妈专门在家为她做的喷香的饭菜，她闻都不闻。 为了让她老人家吃饭，我便舀了一小碗，夹了一个大大的肉圆子，自管自的吃了起来。 “奶奶，这个肉丸子，做的真好吃啊！”我大口地嚼着，故意大声对奶奶说。 一股肉香味，在医院病房里散开来…… 不知为什么，我刚吃了两口，突然觉得有些呕心。先是干呕了两声，然后，便跑到厕所呕吐了起来…… 等我返回奶奶床边时，见奶奶正用她好看的眼睛盯着我，好像在问： “……小琳，你怎么了？” “奶奶，我没事。就是不知怎么有些恶心。”我没有当回事。 “傻丫头，你莫不是怀孕了？”妈妈在一边笑着说，然后又向奶奶那望了望。她们两个的眼神对视了一下，奶奶便笑了起来。 “那敢情好啊！奶奶，这不正是你的心愿吗？”我笑着对她说。 就在这时，奇迹发生了！ 刚才一直耍性子不吃饭的奶奶，居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她拢了拢散乱的头发，自己端起碗，大口地吃了起来。一边吃饭，还一边看着我笑…… 我明白了！ 一定是奶奶听说我怀孕了，心里燃起了希望，便不再闹情绪了。 为了验证妈妈和奶奶的猜测，下午我去化验室做了化验。 果不然，我怀孕了，而且，怀孕已经有近两个月！ 这段时间，因为事情太多，我对身体的这些微小变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当我把这个喜讯告诉奶奶和妈妈时，总算拉回了她的心。 她老人家不再自闭，不再绝食，也不再愤怒……整个人像是活了过来。 “奶奶，你要好好养身体，我将来一定给你生个大胖重孙。让你亲手抱一抱，看着他健康成长……” 每当奶奶不好好吃饭，不听医生劝告吃药时，我就和风细雨的在她耳边说。 而每当我说了和重孙有关的话时，她就会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自此，奶奶重生了！ 尽管她还是不说话，可是，我能猜到她的心事。 现在，每天上午，我都要在阳台撘一个画架，煞有介事的对着画板画画—— 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一座海边的小屋； 一片幽深的绿色森林； 一座巍峨的高山…… 这都是我临摹的，虽然技法拙劣，画的很差，可是，奶奶看了，总是报以欣慰的笑！ 陪伴着奶奶时，我就觉得，爷爷他老人家，依旧在我们身边，正悄悄地看着我们。他虽然去世了，可是他的音容笑貌，始终印刻在我的心底。 至于我的事务所的工作……我每天还会去的，在办公室待上半天，处理常规的文件和重要事情，和楼总，还有舒康交流工作上的一些看法。 不过，我对于生命，人生，事业，情感等，有了全新的认识。 目睹了我爱戴的爷爷的去世，使我深深的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生命，是比任何东西都要昂贵的！ 珍惜生命，珍惜我们身边的亲人，好好的陪伴他们，尽可能给他们带去欢乐，这是我，作为第三代人的重要使命。 至于我一直看重的事业，还有我小时曾经看重的金钱，我已经不那么执着了！ 我知道，人生无止境，只要尽力去做，就可以了。 你成功了，只能说明你遇到了好的机遇，遇到了一些看重你，关心你的人。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司吉已经返回加拿大了。 不过，临走时，他和我做了一番长谈。 他说，他曾经把赚钱作为人生的第一目标。直到爷爷的突然去世，使他醒悟了。为了赚钱，这些年来，他丢失了太多的东西—— 亲情； 爱情…… 他原本应该在父母退休后多多陪伴他们的。可他却被钱迷住了双眼。 另外他悄悄告诉我： 来华城之前，他和丁叮的协议离婚手续，已经办好，两个人结束了十多年的不和谐的婚姻生活。 根据婚前协议，丁姨获得了国内一家公司的全部股权，外加一套风景名胜区的别墅…… 司吉表示，会听取我的建议，今后尽可能回家陪奶奶。 至于鸿斌，他所管理的公司，被罚了上亿元的罚款。其中两家企业，无法继续经营下去，已经申请破产。 这段时间，鸿斌很忙。 作为负责人，他需要妥善处理罚款之后的大量琐碎事务，还有申请破产公司的债务清算； 作为即将当父亲的他，鸿斌每天回家要为我亲自煨汤，为我炒菜做饭。因为，我现在的嘴巴特别叼，只吃鸿斌做的饭菜，凡是保姆做的，一律呕吐…… 也难为鸿斌了。 为了伺候我，他继续瘦了很多。 不过，鸿斌很快乐，很幸福，每天见到我，都笑得合不拢嘴。 也许，新生命的孕育，使我们这个刚刚遭受爷爷离世的家庭，带来了一抹亮色？ 姑姑和姑父也已经离开了华城，飞往美国了。 临别时，她告诉我： “小琳，我赌你一定生的是儿子。” “为什么，姑姑？” 我诧异。 她哪来的透视眼呢？ “这个嘛，是我这个过来人学到的基本常识。不信，我们走着瞧！” 她还给我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说是让我好好慰劳肚子里的小生命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谜底也揭晓了： 写我的举报信的人，是闻所长……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想，可能是源于他那不可抑制的嫉妒心吧。 第512章 小太阳（?下集）516章龙凤胎（1） 第八卷小太阳（爱在明月夜?下集）516章龙凤胎（1） 怀孕的日子，既辛苦，又幸福。 辛苦，是因为连续的呕吐，快要把我的黄疸吐出来了。 在最初的几个月时间，我几乎什么都不能吃。只能喝豆浆，吃些水果。油腥味，和我平时爱吃的红烧肉，老母鸡汤，全都不能近身了，一闻到味道，就狂吐！ 天知道，这肚子里的小生命，怎么这么抗拒肉味…… 所以，我的体重不断下降，饿的面黄肌瘦，身体发虚，眼冒金花。 鸿斌也急的不得了。 他不断地买来各种蔬菜为我试着做，看我到底能接受哪类菜肴。到最后，居然发现，我对酸菜不抗拒，可以吃……还有小时妈妈在家腌制的雪里蕻咸菜，我也超喜欢吃。 “小琳啊，你这口味，不又回到我们家生活最困难的时的水平了？”妈妈笑着说我。 没办法。 也许是肚子里的小生命，喜欢和妈妈一起回忆童年时的美好时光吧！ 找到了我能吃的菜，每天，鸿斌就变着法子给我做饭—— 一会是雪里蕻肉丝面，在雪里蕻里悄悄放几根肉丝…… 一会是米饭配雪里蕻咸菜，外加一个水煮蛋…… 一会是小米稀饭加雪里蕻咸菜…… 总算让饿的面黄肌瘦的我，有些力气了。 怀孕三个月时，鸿斌陪着我到妇幼保健医院去做了一次孕检，建立妊娠期保健手册，确定我的孕周，并推算预产期时间。 没想到的是，当医生给我做b超时居然发现，我肚子里怀的是双胞胎！ “这位女士，祝贺你，你怀了一对双胞胎。”医生摘去白口罩，笑眯眯的对我说。 “是吗？医生，你怎么看出来的？”我激动得爬起来，问。 “你看屏幕……”医生把b超屏幕转向我，让我继续躺下来，用探头在我的腹部不断滑动。 只见b超显示屏上，清楚的显示出有两个胎头的光环，并能见到两个小婴儿的脊柱、躯干、肢体…… 一时间，我兴奋极了！ 常人都是要怀孕两次，才能生两胎。我倒好，一怀就怀上了两胎。这省了多少麻烦啊！ 回家后，鸿斌激动得把喜讯告诉奶奶…… 她老人家听了，喜极而泣。已经不说话有好长时间的她，突然就抓着我的手，说话了： “小琳，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好孙女，你怎么就一次怀上了两个宝贝了呢？” “小琳，你爷爷知道了一定很高兴！” 可是，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啊。 但看到奶奶说话了，神情是那么幸福，我也感觉心里暖暖的…… “奶奶，我要给你生很多很多重孙，让你数不过来！”我笑着说。 “傻孩子，有了这对双胞胎，奶奶就满足了！”奶奶说。 从这以后，奶奶的精气神恢复了。 她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开朗和健谈了。不过，每天她说的最多的事，都是和我肚子里的双胞胎有关。 听说，怀双胞胎这事，常常和家族遗传有关。 可是，纵观我爷爷奶奶的亲戚，好像都没有生过双胞胎的。 后来，鸿斌带着我到他亲爷爷奶奶那，把这一喜讯告诉他们时，我们才知道，原来，鸿斌的家族中，曾经出过三个生双胞胎的事件。 一个是爷爷的妹妹，，也就是鸿斌的姑姑，曾经生过一对双胞胎，是两个儿子！ 还有一个是爷爷的姑姑，也就是鸿斌曾祖父的妹妹，曾经生过双胞胎，是一对女儿！ 另外，还有爷爷的曾祖父的姐姐，曾经生过双胞胎…… 这样看来，还是和父母的遗传有一定关系的。 但是，过去生活困难，生了双胞胎，很难养，常常其中一个体质弱一点的会夭折…… 所以，鸿斌的亲爷爷奶奶特地告诫鸿斌，一定要小心伺候我这个母亲，让我补足营养，以便使腹中的胎儿健康成长…… 因此，自从得知我肚子里怀了两个宝贝后，全家人对我更加关心了，把我像国宝大熊猫一般精心伺候，“喂养”。 而每天到单位的“点卯”，都是鸿斌亲自接送。路上随时带着好吃好喝的，供我享用。回到家里，鸿斌想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 好在，前几个月强烈的妊娠反应过去后，我开始变得不忌口了，见到什么都想吃，馋的不行，而且特能吃…… 因为能吃，营养跟上了，我的气色逐渐好起来，肚皮也逐渐显了。人家四五个月，稍微有些显，可我的肚皮，却已经像孕妇六七个月的肚子了……体重也在明显增加，身体逐渐变得沉重，走几步，就要喘个不歇…… 唉，好在我年纪轻，体质还行，这些妊娠反应，我还能应付得来。 就是工作无暇顾及太多了。 虽然每天坚持去单位点个卯，但我知道，这时的我，已经不适宜主持工作了。 于是，我向老宋头建议，在我怀孕生产期间，事务所的工作，就由楼总暂时主持…… 老宋头答应了。 他到奶奶家看过我两回。 一次，是在爷爷去世后专程代表单位来慰问过我和家人一次。 还有一次，就是听说我怀了双胞胎之后，特地来家里看望我，向我和奶奶表示祝贺，还给我带来了很多好吃的水果。 “牛小琳，你很优秀。不仅工作上优秀，而且在生孩子这方面也比一般人能干。”他都不知怎么夸赞我了。 听到他的表扬，我只是在傻笑，傻笑…… 其实，刚刚知道我怀孕时，我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虽然我在奶奶和妈妈面前，表现的很高兴。 生孩子，是奶奶的心愿，妈妈的希望。可对我来说，还早了些。我还那么年轻，新生活才刚刚展现在我的面前，我的事业也刚刚开始…… 按照我的计划，应该是几年后再生孩子。 可是，爷爷的突然去世，奶奶精神上受到打击，一蹶不振，使我不得不提前完成这个任务！ 当我的身体，变得沉重而累赘时，不断膨胀发福变得难看时，我都会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 “小琳，这是你对这个家族，应尽的一份义务，也可以说，是作为孙子，女儿，母亲应该去完成的一份工作。” 想到这些，我便释然了。 所以，我每天快乐的大吃大喝，尽可能满足肚子里小生命的营养要求…… 第513章 517章龙凤胎（2） 517章龙凤胎（2） 当然，怀孕期间，我和马晶师傅的联系，一直保持着。 甚至当她进了产房，马上就要生产了，还不忘和我“煲电话”。 哈哈，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她是在向我传授有关胎教以及怀孕各个时期的知识啊。 比如说胎教这个问题吧，一般怀孕的女生，都是“临时抱佛脚”，自己在家对着一堆新买的书现翻现学，或者是上网现查现学。可我就不一样了。我有马晶师傅的电话遥控。 “小琳啊，到了怀孕四个月开始，每天就要定点听音乐了。记住，让鸿斌给你多找一些曲调悠扬的，舒缓的，可以使你放松情绪的音乐，千万不要太激越的啊！我的一个闺蜜，也是高龄产妇，她本就是个音乐迷，怀孕在家无聊，几乎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听音乐……而且还是专检世界名曲听。有一次，可能是她听得那个世界名曲太过亢奋了，听着听着，她就先兆性流产了！” “哈哈，师傅，你是在开玩笑呢吧？”我狂笑不止。 “嗨，千万不能狂笑，大笑，那样也容易流产的。”马晶师傅在电话中警告我。 “好的，我不大笑，微笑……好不好。” 就这样，反正我们两个都无聊没事，便就长时间拿着座机“煲电话”。 有一天，我半靠在沙发上和马晶师傅聊天，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举报我的闻所长。于是，我便恨恨的讲起这事来。 “师傅，你说说看，闻所长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说。 “当时，明明是他死气白咧的找鸿斌要订单，还不让鸿斌告诉我。结果鸿斌硬是瞒着我，帮他走了后门，把自己公司的审计项目交给他做。”我气愤的说。 “在和他接交审计报表时，我发现鸿斌给他审计订单的事，当时还和鸿斌翻脸生气了……闻所长明明知道我的态度，知道我眼里容不得沙子。结果，到头来，他自己因为管理不善，出了问题，被老宋头抹去小所长职务……嘿，他老人家最后还写举报信，告我！他究竟是怎么个逻辑？”我说着说着，气不打一处出。 “千万别和这种人置气，没必要，不值得。”马晶师傅说。 “可是，他老人家也算是做了多年管理的人了，还常常要对手下进行训话。他怎么能黑白不分，是非混淆呢？”我的声音越说越大。 听我发牢骚，马晶师傅在电话中笑了： “小琳，职场竞争，常常在彼此职务、岗位距离不大的同事间发生。有时确实也蛮惨烈的。” “这件事初看不好解释，其实很简单。这说明，他嫉妒你，不服你啊！”马晶师傅和风细雨的对我说。 “你看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个富有的男朋友鸿斌鼎立支持你，还冒出个有钱的大老亲爹一掷千万金在危急关头帮助你……而他呢，虽然出生平民，但自视极高，自认有本事，有才干，有丰富的经验。在他眼里，你不过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菜鸟，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你都不应该走到他的前面。”马晶师傅说到这，停了一会，我听到她电话那头传过一阵“咕噜噜”的喝水声。 “可是，就是这个他看不上的小菜鸟，却在鸿斌，和你亲爹的帮助下，一下子超过了他，要钱有钱，要支持有支持，连老宋头都十分看好你……你说，他心里怎么能平衡？”马晶师傅问。 “确实。”我承认道。 “既然心里不平衡，那就会有所行动。他心里明白，经过他原来领导的ddd所副所长的工作失误，他已经无法通过正常的竞争赶超你了……可他心里的愤怒又无从发泄。既然如此，就想办法把你搞臭，搞倒，这样，至少可以发泄一下他的怒火吧。”马晶师傅分析道。 “可他这个做法，太掉价，太没水平了！他毕竟还当过大所的副所长，小所的所长吧。还有，他还工作了那么多年，基本的素养应该有的吧！”我说。 “话是这么说。可是，人在头脑发昏时，最容易干蠢事的。就比如你刚来所里，偷你的票据的博士师鼎，他当时的动机，也很简单啊，就是想让你出丑，赌你为了保住工作，不敢和领导说。按理说，他是一个博士，无论在哪个方面，都应该比你冷静，成熟吧？但他还是做了这件利令智昏的事情，结果被单位除名。”马晶师傅说。 “所以，我分析，老闻在举报你的这件事上，他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他反正已经倒霉了，从此在所里就是一个工资高一点的普通老百姓。所以，他也要赌一把，把你搞臭，让你也尝一尝倒霉的滋味。因为是实名举报，他肯定也想到后果了。即便是最后你知道了，你拿他也没辙吧？”马晶师傅的分析，让我心服口服。 “可他明明知道，我会退回鸿斌的审计订单，让他们重新做的。”我说。 “那又怎么的？”马晶师傅反问我。 “你想啊，他通过自己原来的手下，肯定听说了你退回审计爆表的事情。为什么退回呢？因为鸿斌他们的财务报表存在问题啊！既然本年度存在问题，那么过往年度，也可能存在问题啊！接到举报的单位，即便是对你的调查，证明举报之事查无此事，但他说的事，毕竟还有一点影子，不是吗？鸿斌他们公司确实存在偷税逃税问题啊。所以，你拿他还真不能怎么样！”马晶师傅说。 “那他就可以这样随便污蔑人了？”我问。 对马晶师傅的分析，我心服口服。但是，我对闻所长这种害人的小人手法，实在生气。 “这种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我听说，宋所长专门找他谈了一次话，对他的做法也进行了批评。但是，这种事纯粹靠个人修行了。他如果真想做这种人，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呢？”马晶师傅说。 为了安慰我，马晶师傅还给我说了一件当年老宋头遇到的倒霉事。 “老宋头在初创事务所的头几年，遇到的事情可真是不少。最开始，是事务所没有什么名气，赚不了钱，养活不了员工，以至于，老宋头要靠他妻子家里的钱来发员工工资。后来，经过几年拼搏，逐渐打开了局面，影响越来越大，加上老宋头这个人做事比较靠谱，不滑头，办事认真，他结识了不少事业伙伴。可是，就在这时，一纸匿名信，把他给告发了……”马晶师傅说。 第514章 518章龙凤胎（3） 518章龙凤胎（3） “……这封匿名信，举报老宋头在创建事务所多年来，利用他所熟悉的人脉和关系网，为一些单位逃税，而且，老宋头自己所经营的事务所，也存在这类问题。当时，正值市场经济发展的初期，一些民营企业确实在运作上不太规范的问题，而且，税务部门正在对存在偷税漏税的民营企业进行重点排查。小琳啊，你想，这时税务部门收到了举报信，当然十分重视了，于是派人进驻我们所，整整半个月的停业，接受税务检查啊！”马晶师傅说。 “哦，这件事，我好像听楼总说起过。他说，起因是一封五分钱的邮票寄出的举报信……并且，不知道是谁要折腾老宋头的。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吧。”我想起来楼总曾经提起过的这件事…… “可是我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马晶师傅在电话中得意地对我说。 “你太牛了。师傅，哪里来的情报啊？”我问。 “这件事，也是太巧太巧了。” 马晶师傅就和我说起了她和席总的一位亲戚聊天时，无意中发现了写这封举报信的人。 原来，和老宋头同时创办事务所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能力不输老宋头，也很有魄力。但是，他也和老宋头一样，是白手起家，靠着不多的积蓄，想抓住当时的机遇做一些事。 可是，民营企业在初创期，常常存在着很多困难—— 一是资金缺乏； 二是没有什么影响力； 三是缺少经营管理的经验。 这个能人，虽然和老宋头一起起步。但因资金困难，没有熬过三年，这家事务所就倒闭了。 而老宋头，则借助他妻子家庭的资助，扛过了困难期，开始步入赚钱，盈利阶段，并且，由于老宋头的勤奋和做事稳当，深受业内人士欢迎，事务所便越做越大…… 这就使那个与老宋头一起创业、却不幸失败的能人，心里很不平衡。他想，凭什么老天爷眷顾你，而冷淡我呢？既然我做不成，那么，我也让你做不成。于是，他想到了写匿名信举报老宋头。 当时，匿名信的举报，还是很起作用的。只要匿名举报者，把事情写的比较严重，引起重视，就有人去查。 况且，这个能人，还选择了在税务部门大稽查的风口浪尖，举报老宋头…… 所以，老宋头的事务所停业半个多月，被税务人员详细查账…… 但查来查去，结果什么都没有查到，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因为停业，事务所的经营受到了影响，当年度的效益自然比较差。 为此，老宋头心里很委屈，很气愤。但是，他又无从发泄。 可是，这个能人却是席总的一个远方亲戚。有一次，席总带着女朋友马晶去看望这位远房亲戚，并在他们家吃午饭。 席间，听说马晶是在老宋头的事务所工作，这个亲戚，便和他们讲起了当年干的一件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写举报老宋头的匿名信。 说起当时自己以写匿名信的原委： “很简单，就是羡慕嫉妒恨。我不行，也不愿意你行……当时就是不服气。”他说。 而说起当时如何写匿名信的过程，也是匪夷所思—— 这个能人，先自己写一遍，用了很多容易激发人们情绪的词汇，外加很多他自己想象出来的事实…… 然后，让一个同样是初一学生的小女孩——正在他家写作业的女儿同学，帮助抄写了一遍…… 就这么的，根据举报信的笔迹，根本无法查出是谁写的。人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封举报信，是出自一个懵懂的孩子之手！ “那老宋头后来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没有？”听到这，我也是蛮吃惊的。 “很多年后，这个举报者，又开始了新的创业，开了一家公司，期间，还请老宋头帮过忙。老宋头很热心的帮助他解决了问题。于是，他良心上过不去，便在一次喝酒时，主动和老宋头坦白了。让我没想到的是，老宋头还真是大度，竟然就让这件事过去了。他们后来在生意上有过多次合作。”马晶师傅说。 “这个我可做不到。他也太卑鄙了吧！”我说。 “当你超过曾经和你一起工作的同事时，你必然要经历这个被人羡慕嫉妒恨的过程。不过，当你远远超过你的同事时，他们反倒会对你产生尊敬甚至是敬佩之情……作为管理者，要有海洋般宽阔的胸襟，把目光瞄准前方，而不是拘泥于过去。”马晶师傅说。 果然，马晶师傅讲了这件事后，我对闻所长的反感不再那么强烈了。 我想，老宋头都能原谅这个当年写他匿名信的举报人，为什么，自己就要对这个闻所长耿耿于怀呢？ 师傅进产房的那天，席总陪在她的身边。 她用手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琳，我马上就要生孩子了，很紧张呢。”她说着，就开始了哼哼。 “师傅，是不是很难受啊！”我问。 “是的，是的。记住，当你临近预产期的前半个月时，只要感觉阵痛不断，就要警惕了。一般，生儿子会提前十天半个月。生女儿倒可能滞后……”师傅一边哼哼，还一边和我说着这些。 “师傅，那你今天是提前了，还是滞后了？”我问。 “提前了，提前了半个月………哎哟，不行了，我挂电话了，疼死我了。”之后，我的话筒里就传来一阵忙音。 过了半个小时，席总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琳啊，你师父一定要让我给你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席总的声音透着兴奋。 “快说，快说，席总，马晶师傅，是不是生了一个胖小子？”我问。 “是啊，十斤三两，我的妈呀，她可真能干！”席总说着便笑了起来。 “好啦，席总，您赶紧照顾师傅吧。她一定累坏了。”我说。 “嗯，是自然顺产，母子平安。你放心。那我就挂电话了。” 放下电话，我也兴奋极了。 我靠在沙发上，用手摸着自己的日渐隆起的大肚子，感受着腹中两个小生命不安分的踢打。 只见肚皮一会儿左边隆起了一个小包； 一会儿，右边鼓起了一个小包…… 他们的生命力可真强啊，在妈妈的肚子里，就开始顽强地表现自己，强调他们的存在，以引起我对他们的重视！ 第二次孕检时，我已经知道，自己怀的是一对龙凤胎了。 一儿一女，哈哈，想到这，我的心，就如喝了蜜糖般的甜。 新的人生，可能就从这对新生命的诞生开启了吧！ 这标志着，我要承担起做一对儿女的母亲了…… 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情啊！ 过去，想到妈妈，我的心情就无比甜蜜，安全感爆棚。 今后，我就要成为这对宝贝的妈妈了！ “哈哈……” 想象着我一边抱着一个婴儿的样子，我不由得裂开嘴，笑出了声…… 第515章 519章龙凤胎（4） 519章龙凤胎（4） 师傅生了孩子后，就不能和我煲电话了。不过，她偶尔还会把她的大胖儿子的照片发过来的臭美。 可能刚生下来的小孩，都是皱巴巴的，照片里的小宝贝，脸上全是皱纹，眼睛闭着，小嘴撅着，根本看不出像谁…… 随着我的身体逐渐笨重，肚子越来越大，鸿斌在家的时间，也逐渐增多了。 没事时，他就坐在我身边，笑呵呵的守在我身边，随时听从我的调遣—— 有一次，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吃北京稻香村的点心了。 这是我有次去北京出差时，曾经买过的一种点心，是北京特产之一。当时买的不多，记得买了杏麻饼，枣泥饼，如意酥……口感相当不错。吃着吃着，就有了印象。 可稻香村的点心需要在产地北京买，网上的，鸿斌又不敢瞎买。 于是，他便托到北京出差的朋友帮助买了一大盒带给我。 打开稻香村的点心盒子，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我快流哈喇子了！当时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两只手各抓着两个点心，连着吃了四块…… 还有一次，我不知怎的就想吃上海城隍庙的五香蚕豆了。 想着五香蚕豆的味道，我就馋的睡不着觉，梦中都在想念五香蚕豆…… 天知道，我这是什么毛病发作了。 看我可怜巴巴的想五香蚕豆的样子，鸿斌干脆一早自己开车去了一趟上海，当天就给我带回了一大推上海小吃——南翔包子，宁波汤圆，梨膏糖，桂花糕…… 就这么，在我妊娠反应过去后，我就开始了狂吃海吃。 一日三餐，有奶奶，妈妈和保姆的精心调剂，我鱼汤，排骨汤，甲鱼汤，换着吃； 上午，下午，晚上，再各加一顿点心和水果餐…… 当我照着镜子，看到自己胖的脱了※后，我便站在电子称上称了一下—— 不得了，怀孕五六个月时，我竟然长到了140斤！ 这是什么节奏？ 这是增肥长肉的神节奏啊！ 结婚前，我能吃能睡，身体倍棒，但也只有100斤，现在，在短短几个月里，竟然一下子增加了四十斤！ 镜中的自己，脸，已经胖的走形了。 原来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好像缩小了一半； 原来凹凸有致的身材，现在成了水桶； 而我的细胳膊细腿，现在全都胖了几圈！ 我的妈呀，我怎么办？ 我望着丑陋的自己，都要哭了。 “小琳，这是临时的。你放心，生完孩子，你稍微做一下减肥体操，立马就可以瘦回原来的身材了！” 鸿斌站在我的身后，安慰我。 他还是那么英俊潇洒，身材也还是那么棒…… “鸿斌，我变丑了，你不会不喜欢我吧？”我不自信的问。 “你看你说得什么话？你这是在圆爷爷奶奶的心愿，在为我生孩子，我怎么能嫌弃你呢？在我眼中，现在的你，比过去要美一百倍！” 鸿斌搂着我，说。 “鸿斌，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问。 “当然是真的。小琳，你是我们家的功臣，功臣，你知道吗？我感谢你，发自内心的感激你！你是我的宝贝！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宝贝。我会好好爱你们的！”鸿斌动情的说。 关于公司被查的事情，在我怀孕反应剧烈的前期，他一直不愿意说。不过，当我反应消失，能吃能睡时，他愿意和我说这件事了。但他像哄孩子一般，每天只和我说半个小时这件事…… 沥沥拉拉，大约说了有一个星期，我才终于知道他公司被查的那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天，鸿斌像往常一样到公司点卯，走动走动。 不想，一进公司，发现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在公司里。刚坐到办公室的座椅上，秘书就带着一个税务缉查人员找他： “你是xxxx公司的负责人吗？”税务稽查人员问。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鸿斌说，他刚刚见到税务缉查人员时，首先想到了自己当初说过的一句话，当时被司吉批评是乌鸦嘴……没想到，这事真应验了！ “我们是华城税务稽查科的，根据举报，你们有几家公司涉嫌偷逃税款，为此，我们要对公司历年的账目进行检查……”税务人员简洁的把来意说明了一下，并向鸿斌提出了要求： 一，暂时停止公司的一切经营活动，宣布停业整顿； 二，所有和财务账目有关的会计，总监，以及鸿斌，留在公司，其他人暂时放假回家。 就这样，十几个税务人员接管了几家公司的全部账目，开始了一笔笔的检查…… 而鸿斌，和与财务有关的人员，也被集中在一个大会议室里，由税务人员对他们不断提出和账目有关的问题。 有的是具体发票的查找； 有的是消费经过的回忆； 有的是要求鸿斌提供购买原材料的细目清单； 有的是和总公司之间的往来账目的详细过程说明； 税务人员都是专业会计出身，想蒙混过关是很难的…… 他们还和远在加拿大的司吉以及财会人员通了电话，详细了解一笔笔开支和收入。 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鸿斌知道，这时再耍心眼，胡搅蛮缠，是愚蠢的。还是实事求是地向财务人员说清真相为好。更何况，公司在之前，已经在我们审计所的督促下，进行了一次自查，在上一年度的财务报表中，增加了应该缴纳的税款部分，而不是作为成本抵消掉……这样一来，税务部门经过两周的检查，发现鸿斌公司在最近一个年度，是完全按照要求缴纳了所有税费的。只不过以往的几年的陈年旧账，不可能更改了…… 经过计算统计，几家公司，近几年拢共需要补交几千万的税款，而作为行政处罚，税款翻倍，就累积到了上亿元…… “好在我们最后一个年度的财务报表是如实统计的，没有被列入罚款。否则，我们的罚款可能要达到数亿元！小琳啊，爸爸说了，这件事，我们不光要吸取教训，而且，还要感谢你的坚持原则，使我们犯错误的程度，减少了许多。” 讲完这件事时，鸿斌真诚地说。 “现在你知道我的好了吧！贪小便宜，肯定要吃大亏的！”我听了后，感觉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那你知道是什么人举报你们的吗？”听完后，我再问。 “嗨，还不是上次那家被爸爸坐庄坑了的生意对手。他们亏了数亿，总是要想办法让我们也触触霉头呗。”鸿斌说。 第516章 520章龙凤胎（5） 520章龙凤胎（5） ……“可我听说，是你们公司的内部人员举报的啊，好像是个会计。” 当我听完了鸿斌的情况叙述时，问他。 记得当时，这是税务缉查人员进驻鸿斌他们公司时，楼总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哦，举报人确实是个老会计。”鸿斌点点头。 “他还是我们公司创办时就进来的老员工呢！举报前，还担任着公司的财务副总监。这个人对公司的账目门清……”鸿斌若有所思的说。 “不过，按照常理，那个老会计，原本不会这么做的，他是在爸爸竞争对手的鼓动下，才做的这件事。因为，进我们公司的会计，尤其是担任部门负责人的会计，是要签署相关保密规定的……”鸿斌说。 的确，对于经营性企业，会计是个很关键的岗位，属于掌握公司核心机密的人员。 会计每天要接触和处理大量的账目往来，这些账目，都和公司的经营有关，也和公司发展的秘密有关。作为会计，只要是有心人，在进入公司几年后，基本就能对公司的盈利情况，成本支出，或者经营猫腻清清楚楚。一方面，公司的老总，会格外关照会计人员，凡是有福利，都不会忘记他们。另一方面，公司老总也会提防着他们，担心他们泄密…… 因此，一般的公司都会对财会人员进行某种职业规范，诸如在工作期间，要签署保密协议。协议规定大同小异，一旦违反保密协议，将面临着被除名，乃至于支付违约金之类的处罚…… “不过，他对这件事明显的不满，也有一段时间了。他曾经和我发过牢骚，但还没有想到去举报，毕竟这种举报自己单位的事一旦披露，他在原单位也待不下去了……”鸿斌说。 他的话，证实了我的推测。 “那么……”我问。 “还不是爸爸的那个竞争对手，想方设法拐了几个弯，找到他，做他工作，并对他许以高薪的新工作……这样，他才下决心做了这件事。”鸿斌说。 “那他现在呢？”我问。 “他在举报公司后，就提出离职走人了……事发后，即便我们知道是他举报的公司，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鸿斌说。 的确，在举报鸿斌公司的这件事情上，税务人员已经介入，并经过查账，证实公司存在偷逃税的情况，对公司进行了严厉的行政处罚。 这时，举报人的行为，虽然不符合公司自身利益，但受到法律保护。 公司如果敢以保密协议为要挟，要求这个会计支付违约金的话，那么，举报人就可以继续举报…… 鸿斌他们，当然不敢拿这个离职走人的会计怎么样了！我想。 “你看，如果你们没有做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怎么会被竞争对手抓住把柄？关键还是自己身不正，做下了错事。”我说。 “……”鸿斌没有说话。他知道在这个问题上，是说不过我的。 “鸿斌，我知道，亲爹司吉确实对你很好，把你养育成人，又把公司管理的相当一部分权力交给你，让你放手管理。我明白，你们之间的感情很深，你对他怀有一种感恩的心情……”我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但是……”我看着他，感觉自己心里有很多话想和他说，但是，又不敢点得太清楚。 “但是，司吉那个人毛病很多。他做事常常无视规则，历来胆大包天……就他这样的性格，犯错，是肯定的。”我说。 “作为他公司的董事，我建议，你不要什么都跟着他跑。因为，我担心，如果你在对待他的问题上，总是无原则的执行，将来会吃大亏的！这次的事件，就足以说明问题。”我说。 “……毕竟，你是执行者，他是发号施令的人。”我一字一句的说完了这最后一句话。 可是，我说的这些，对鸿斌没有起什么作用！ 他只是用俊美的眼睛看着我，看着我，像是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我无法这样做。” “鸿斌，你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你今后做什么，都要想想我和孩子们。我们需要你，你可千万别犯糊涂。”我见他不听，只能拿孩子来说话。 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鸿斌，千万不要像你的生父那样，为司吉扛下一切！不值得……” 可是，我没敢说。 我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太重了！ 这句话，不仅会戳到他的伤心处，还会伤及我们之间的感情。 毕竟，我是司吉的亲身女儿，而他，只是养子…… 我如果说出这句话，实际上在客观上，强调了他养子的身份，强调了自己的特殊身份…… “……”鸿斌依旧没说话。 他温和的看着我，用手拍拍我的手，怜爱的说： “你看你，手都肿成这个样子了。” 是啊，怀孕六个月时，我的手脚，还有小腿，都肿了。 医生说，这是身体负担过重，血流不畅所致……虽然问题不大，但也要特别小心。怀孕的后三个月，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鸿斌说着，就低头轻轻搓揉我的手…… 正在这时，妈妈给我端来了水果汁和点心，让我加餐。 “小琳，赶紧把果汁喝了。”妈妈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听话地开吃了起来。 现在，我感觉自己在家的地位，俨然成为一个女王。我的一颦一笑，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全家人的风向标。 这种待遇，真是让人既感幸福，又倍有压力…… 试想，当你三百六十度的被周围人围观和关照时，当你的肚子里孕育着周围人的希望和未来时，你能不紧张吗，你能没有压力？ 现在，我的食欲是否旺盛，我的睡眠质量是否良好，我的情绪是否正常，都已经不是个人行为了，它正上升为奶奶、妈妈、爸爸、鸿斌以至于远方的司吉心头最大的大事…… 我就像是一个被人饲养的“大熊猫”！ 当然，我知道，做女王也罢，当大熊猫也好，在我生孩子前，这种状况是无法改变的。我只能适应，只能迎合家人。毕竟，每天源源不断付出的他们，更辛苦…… 第517章 521章龙凤胎（6） 521章龙凤胎（6） 正当我这个大肚婆，优哉游哉的在家休养的时候，一天，家里来了“不速之客”！ 当时是上午十点左右，我正闭着眼睛，半躺在客厅沙发上听音乐，突然，奶奶轻轻拍了一下： “小琳，有客人来看你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站在沙发旁边的两位来客，竟然是渺远法师和雪艳阿姨。 她们手上拎着水果和一些补品，笑眯眯的站在我面前： “小琳啊，恭喜你，要做妈妈了！” 她俩异口同声的说。 同时，恭敬地将手上的礼品交到奶奶手上。 见到她们，我原本平静的心情，一下子就被搅乱了……很多往事，一下子就浮现到脑海中。 “你们怎么来了？”我板着脸，问。 当着不知情的奶奶面，我不知如何称呼她们，只能用“你们”来称呼了。 不过，当我望向她们时，还是被她们的装束惊着了： 只见我的亲妈雪艳，身着一件合身的真丝连衣裙，薄薄的真丝，把她那曼妙的身姿衬托的格外显眼—— 长腿，细腰； 白藕般的胳膊； v型锁骨； 胸前还挂着一个好看的蓝宝石挂坠…… 女性的柔美，婀娜的身姿，使她看上去，就像一个打扮入时的少妇。 而渺远法师，自从上次鸿斌请客后一直未见的她，这次见她，仿佛变了一个人—— 一贯穿着朴素袈裟的她，竟然穿着我们凡人穿得衣服。 虽然，她的穿着，没有亲妈雪艳那样时髦，但了解她过去身世的我，见到后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精干的短发； 化了淡妆的眉眼； 白色梦特娇长袖t恤，配黑色及脚踝的长裙； 一双银色高跟鞋，使她显得高挑挺拔…… 一看，就是她已还俗返回日常人间生活的节奏！ “这世间变化真是快啊！”我看着陌生的她们，不由感慨道。 “我要当母亲了，越变越丑。而你们，则越老越年轻，越老越俏，变得让我这个小辈，都不敢相认了！”我讥讽的说。 奶奶并没有见过我的亲妈雪艳，当然，也不了解渺远法师的过去。 她只当她们是我的朋友，所以热情招待着她们落座，并请保姆端过来热茶和点心。 “喝茶，喝茶。你们慢慢聊。”她招呼着，便继续忙别的去了。 空气中，有一小会沉默和尴尬…… 她们或许为突然造访有些忐忑； 我则被这两个“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而生气。 “小琳，我们听说你遇到一些难事……”亲妈雪艳解释说。 “后来听说你怀孕了，身体反应很大……我们心里特别着急，很想你……可又不敢来找你。”亲妈雪艳继续说。 “这次，我们两个再也憋不住了，便斗胆来你爷爷奶奶家来看你……”说完，她好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一般，低下了头。 “你们来的真的很不是时候。”过了好一阵，我才开口。 “鸿斌正好有事出去了……奶奶因为亲爹司吉做的事很生气，为爷爷的突然去世伤心自闭了几个月，起先是不吃不喝，后来是不说话……”说到这，我有些伤心。 “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渺远法师在一边赶紧说。 “说实在的，我们家刚刚度过困难期，我现在这个样子，身子很重，脑子也不好使。你们突然跑这来，万一奶奶知道了实情，她可能会生气的……”我顾不上和她们说东说西，一心想请她们走。 “都怪我们不打招呼就擅闯你奶奶家。可是，我们不是没有办法吗？我们想你啊！”亲妈雪艳说。 “小琳，要不你定个时间，和我们见个面，在哪里由你定，好不好？”她可怜巴巴的问。 “等鸿斌回家后，我和他商量一下，到时通知你们，好吗？今天真是不方便。”我委婉地说。 于是，这两位“不速之客”稍坐了几分钟，便匆匆离开了。 她们走后，我原本平静的心情，再也恢复不到原来了。 爷爷去世，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一件让人万分悲痛的事情。好不容易经过几个月的调整，一家人的心情才缓过来。可是，她们的到来，把我从自我催眠的平和状态中唤醒了…… 那些守候爷爷床边的点点滴滴，还有爷爷去世时拉着我的手，看我的眼神，一帧帧，一幅幅，再次清晰的放映在我的眼前； 那些奶奶悲痛的不吃不喝，不说话的场景，就像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不断撞击我的心头…… 说实在的，我现在真不想见亲妈雪艳！ 记得，当时渺远法师要去宁夏看正在坐牢的女儿时，我和鸿斌请她吃了一顿饭。当时还和她约定，当她的女儿肯认她这个妈时，我也就喊雪艳为“妈”…… 可刚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的心情好不容易度过了最难受时期，如今又大腹便便，我真没有这个心情和她们叙旧。但她，还是依照过去那个不管不顾的性格跑来“打扰”我了！ 还有那个渺远法师，她难道还俗了？ 为什么穿成这个样子？ 她的变化，也太大了。我一时也无法接受…… 所以，她们离开后，我就闷闷不乐，提不起精神……胎教的音乐，也听不下去了。只好躺在沙发上，闭目想心事。 不知过了多久，鸿斌回来了。 他的脚步虽然很轻，可我一下就听出来了。 当脚步声停止时，我睁开了眼睛： “小琳！”他柔声地喊着我，欲言又止。 从他看我复杂的眼神，我就明白，那两个“不速之客”，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把来家中看我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唉。”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一口气。 “来，喝点果汁。”鸿斌笑着端过杯子，送到我的嘴边。 “咕噜噜……”喝果汁的声音很响亮。我听到酸甜的苹果汁，正顺着喉咙，快速向下滑动，发出了不小的回声…… “小琳，雪艳阿姨和渺远法师，她们很爱你，很关心你。”鸿斌含蓄地说。 “……”我点点头，用眼睛瞪着鸿斌，用目光传递心声—— “难道我这么愚笨吗？” “难道我不明白她们的感情？” “雪艳阿姨毕竟是你的亲妈，渺远法师一直很关心你……”鸿斌轻声说。他就像一个说客般，喋喋不休。 “行了，烦死了。”我嘟囔着。 “你定个时间就是。要不，我们在自己新家见她们吧。反正这里不合适。”我闭着眼睛，说。 “好的。咱们自己新家，离奶奶家最近，我扶着你慢慢走过去，还是可以的。”鸿斌赶紧讨好的说。 第518章 522章龙凤胎（7） 522章龙凤胎（7） 次日上午九点，鸿斌借口说陪我出去晒太阳，搀着我，慢慢溜达到我们自己的新家——离奶奶家仅几十米的一套别墅。 这个新家，领证后我们才住了没几天，就因为鸿斌公司被查，爷爷心梗发作继而不幸病逝，奶奶一病不起……而空了几个月。 我怀孕后，奶奶说，家里请了保姆，照顾我方便些，一定要我们和她一起住，所以，这个新家一直空着。 昨天亲妈雪艳和渺远法师离开我后，鸿斌便和我商量，在这个新家见见她们，这样，说起话来方便一些…… 打开房门，布置一新的家，显得没有什么人气。 虽然大红喜字，还贴在窗玻璃上； 崭新的红被褥，还铺在卧室里； 可我觉得很刺眼…… 因为，见到这个红色，就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前段日子哀悼爷爷去世的黑与白…… 我半躺在沙发上，心情起伏激荡。 鸿斌则忙着洗水果，准备瓜子点心糖之类的小吃，以招待亲妈雪艳和渺远法师。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模样，她们来了。 这次来我们家，两个人的装束，似乎穿得保守多了。 亲妈雪艳，穿着短袖长裤； 渺远法师，则布衣布裤布鞋…… 她们来到我身边，轻轻喊了一声： “小琳，你还好吧？” “哦，我还好。妈妈，你坐。阿姨，你也坐……”我很自然的喊着她们。 亲妈雪艳，听到我喊她“妈妈”，激动得立马答应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我的右边沙发上。 渺远法师，听到我喊她“阿姨”，也立即答应着，坐到我的左边沙发上…… “好孩子，我还担心你不认我呢。”亲妈雪艳轻声地、但又是兴奋地对我说。 “咳，我都要当妈妈了，还能不认自己的亲妈？”我云淡风轻的说。 其实，昨天晚上一想到要见雪艳，我还是有些抵触的。 我总觉得这个亲妈做事不怎么用脑子，完全是个感情动物。 她当年一往情深的爱上司吉，后来又被司吉甩了……关于这个事，虽然主要责任在司吉，但是，亲妈雪艳，不能不说存在一些问题。 过去，没有谈恋爱时，我不懂什么是爱情。可现在，我不仅恋爱了，还结婚了，甚至做了准妈妈。这时再去看男女谈恋爱这个问题，就比以往理智清醒多了。 是的，谈恋爱中的男女，确实都是感情动物，甚至，热恋中智商也会大幅下降。 但说实在的，谈恋爱也是一场心智的角逐，讲究的是男女双方力量对比均衡，如果双方在心智和价值观方面差得太远，终究是不能长久的。 回想我自己和鸿斌的恋爱经过。虽然我们双方都是一见钟情，喜欢上了对方。但是，假如我的亲身父亲不是司吉的话，我和鸿斌的婚姻，也是不可能成功的。 只能说，是老天爷帮助我完成了我的心愿…… “孩子，你真的懂事多了。不那么任性了！”亲妈雪艳握着我的手，激动得说。 “这段时间，我天天想你，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妊娠反应大，吃不好……”亲妈果然是亲妈，唠叨起来，就没个完。 “妈妈，你不要光说话，吃些水果吧。”我打了一个茬，转移一下她老人家的视线。 果然，她不再说了，拿起一个橘子吃了起来。 “小琳啊，听说你怀了双胞胎？”渺远法师说。 “是的，阿姨。”我懒洋洋地说。 “雪艳啊，你看你女儿多有福！唉，我的宝贝，这会还在监狱受苦呢。”说着，渺远法师又开始自怜自艾了。 “对了，阿姨，你怎么留头发了？是不是还俗了？”看她伤心的模样，我有些不忍，便转移她的视线。 “是的。是的。”渺远法师说。 接着，她就详细和我们说起了她自己这段时间的变化。 原来，因为长期要在银川陪女儿，渺远法师的住所被新来的人占了。她考虑到自己不能再为佛学院做贡献，索性就辞去过去的职务。雪艳听说后，便劝她： “当年你剃发为尼出家，是因为感情受挫。如今，好不容易女儿找到了，你何不好好陪伴她，用你的后半生，和她相依相守，补偿这个可怜的孩子？” 渺远法师觉得雪艳说得很有道理。 “我这上半辈子，因为爱情受挫，遁入空门。下半辈子，我要为了女儿还俗……”她说。 就这样，渺远法师下定了决心，在前段时间返回华城时，办理了还俗的手续，正式返回世俗生活…… “那今后我们就喊你阿姨了。”鸿斌在一旁说。 “好的。”渺远法师说。 “为了纪念新生活的开始，你阿姨给自己起了一个新名字，叫馨月。”亲妈雪艳在一旁说。 “挺好听的，馨月阿姨。”我笑着说。 “是吗，你真的这么想吗？”她笑了，笑得很好看。 “那馨月阿姨，离开了佛学院，你准备做什么工作呢？”我问。 “哦，这个，鸿斌已经帮我找了一个不用坐班的工作。每天只要在家坐在电脑前，审审文章，写写东西就行了。”馨月阿姨说。 我扭头看了一下鸿斌，向他投去欣赏的眼神。 鸿斌是个热心人。他总是在尽力帮助自己的朋友，亲人。 “阿姨不是很熟悉佛学经典吗？而我认识的一家出版社，恰巧需要一位熟悉佛学经典的编辑。主要帮助审稿，有时还要写一些解说类的小文章。每个月至少可以领到五六千元报酬。”鸿斌说。 “太好了！”我由衷的为馨月阿姨高兴。 “唉，你们对我都太好了！鸿斌还总是给我卡里打钱……”馨月显得有些激动。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鸿斌说。 “是啊，阿姨，我们希望你和你的女儿一切安好。”我说。 接着，馨月和我们说起了她女儿的近况。 “贾茗自从认了我以后，情绪渐渐好转，在监狱不再消沉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学习中学的课本知识……另外，身体也长胖了不少。听她说，经过努力，她有望减刑，早些出狱。”馨月阿姨说。 “还有，她的亲身父亲也去监狱看她了。”馨月阿姨说。 “估计贾茗不爱搭理他。”我说。 “就是啊。起先，贾茗不理他。不过，碰了几次壁后，她父亲没有泄气，继续去探监，并向她忏悔，表示今后出狱后的生活由他来承担。贾茗听了就说，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有能力挣钱养活自己。但是，他要为她亲妈——我负责，补偿一笔钱……唉，这些我都不知道。还是贾茗生父给我打电话说的。我跟他说，我不需要。但他还是打过来一笔款子，大约五十万吧。说是就当做过去亏欠我们母女俩做的一些补偿……”馨月阿姨说。 “他还好意思，至少应该一百万！”我听了，不服，便说…… “唉，他也不容易。虽然是当地研究所的专家，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之人。”馨月阿姨还替他说话…… 第519章 523章龙凤胎（8） 523章龙凤胎（8） 和亲妈雪艳以及渺远法师，也就是现在还俗了的馨月阿姨，不知不觉中聊了两个小时……鸿斌看我身体有些乏了，便和她们说： “小琳的身体不能太劳累。这样吧，待会，我先把小琳送回奶奶家，让她早早休息，然后再陪你们到附近饭店吃个饭，你们看好吗？” 亲妈雪艳和馨月阿姨自然没有意见。她们都是过来人，知道女人怀孕的不易。所以立马就答应了。 临别时，亲妈拉着我的手，说： “小琳啊，到了后面几个月一定要特别当心，走路小心别磕着碰着，吃东西小心别呛着，睡觉翻身……”她嘱咐我的话，还真挺多。 鸿斌在一旁赶紧说： “雪艳阿姨，我还是赶紧送她回家吧。她不能累。” “你看你，鸿斌，是不是该改口了？小琳喊我妈妈，你这个毛脚女婿，也应该喊我妈妈了！”雪艳在一边不依不饶。 “好，好。妈妈。”鸿斌哪敢得罪这个厉害角色，只能赶紧喊“妈”。 “这还差不多。”亲妈雪艳总算没有再找事了。 回到奶奶家，保姆已经做好了饭菜，餐桌上摆了四菜一汤，香喷喷的，很诱人。 可是，我还是想先躺一会。鸿斌便扶着我慢慢躺到大床上。 臃肿的身体，真是一天比一天沉重。况且，肚子里还有两个小毛头在吮吸我的营养……我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要被他们吸光了！ 昏昏沉沉，我便睡着了…… 睡梦中，不知为什么，我再次和亲妈雪艳见面了。 这次，是雪艳和司吉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我的梦里…… 司吉还是像往常那样桀骜不驯，阴郁的眼睛，深不可测。 瘦削的鹰钩鼻，突兀的挺着。 而他那张薄嘴，总像是别人欠了他多少钱似得，紧紧抿着，凶神恶煞！ 而雪艳，恰好相反。她哭哭啼啼的站在司吉面前，不住地用手绢擦着眼泪，她穿得那件薄如蝉翼的真丝长裙，把她婀娜多姿的身材，衬托的十分诱人…… 一个强势而冷漠； 一个多情而柔弱； 他们的形象，一遍遍冲击着我的眼球，使我无法逃离…… 直到妈妈轻轻拍打我的肩膀，才把我从梦中叫醒。 “小琳，该吃饭了。”妈妈慈祥的目光，如同阳光般温暖。 “妈妈……我不怎么饿。”我轻轻说。 “那怎么行？你不饿，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还要吃饭呢！来，我扶你起床……”说着，妈妈不由分说的托着我床上的孕妇垫，把我慢慢搀扶起来。 孕妇垫作用很大。因为肚子太大，躺在床上只能侧睡，所以鸿斌专门为我买了一个质地良好的孕妇垫。 这个孕妇垫，里面是柔软的棉花，外面则套了一个竹席套子。其作用，就是在我侧身躺着时，帮着稍微衬托一下沉重的肚皮。否则，肚皮容易失重…… 虽然坐了起来，但我还需要休息一会。见我喘着粗气，妈妈心疼的说： “唉，你看你，把妈妈年轻时没有受过的苦，双倍承受了！真难为你了。” “……”我没说话，但心里暖洋洋的。妈妈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 我在妈妈的搀扶下，一步一挪的来到了餐桌前。 原来，刚才做好的饭菜，奶奶，妈妈一直没有吃。她们都在等我。 “小琳，快，坐到奶奶这边来，我已经给你把饭菜拨好了，赶紧来吃吧。” 奶奶见我，笑着说。 “谢谢奶奶。你们先吃就是了，干什么等我啊。”我说。 “不等你怎么行？我要看着我的宝贝孙女端起饭碗，我才能放下心。”奶奶认真地说。 “可是，你们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不能饿着。”我说着，赶紧端起了碗。 “小琳，你肚子里怀着两个小宝贝呢！你和他们，不能有一点闪失啊，否则，我怎么对得起你爷爷？”说着，奶奶又像是要哭了一般。 “奶奶，你别哭了。我一定好好吃饭，增加营养，把肚子里的孩子喂得胖胖的。”我说。 “这就对了！好孩子。你现在可是我们全家的希望啊！”奶奶破涕为笑，也端起碗吃饭了。 到了第七次孕期检查时，医生吃惊的说： “这位女士，你的营养太好了，肚子里的胎儿发育很正常，但是，你不能再放开吃东西了。否则，生孩子时要有困难……何况，你肚子里还是双胞胎。” 听了医生的话，我这才开始节食。但是为食已晚。因为，我的肚子每天都在以不可抑制的速度膨胀着，以至于到了怀孕第八个月时，我就已经不能躺在床上睡觉了。 奶奶专门帮我买了一个可以电动控制的病床。 每天，我醒了，妈妈就按动电动遥控器，使病床的上半部分慢慢升起，这样便把我不能自我支撑的胖硕身体慢慢支撑了起来。 然后，我就在床上吃饭，喝水，看电视…… 当我想起来活动时，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鸿斌和爸爸，一边一个慢慢托着我的后背，扶我站起来。然后，在房间里走上几步。活动完毕，再把我扶到病床上躺下来。 总之，在两个孩子出生前的最后日子里，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身体膨胀的大“肥猪”，笨重，无力，呆傻，反应迟钝…… 令人憧憬的日子，总算到来了！ 那是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的一天，我刚刚被他们架着，在房间里勉强走了几步后，就感觉肚子开始了阵痛…… “哎哟！”我不由自主地喊了起来。 接着，是羊水破了…… 富有经验的奶奶，听到我的喊声，问了一下情况，便赶紧打电话给医院…… 十分钟后，我就被医院护士抬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 在救护车开往医院的路上，阵痛一阵阵袭来。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它们像是患上了躁郁症，一遍遍的撕扯着我的肚子，我的心肝…… 有一阵，我好像疼的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已经是在产房里。 有人正轻轻拍打着我的面颊……我睁眼一看，原来是带着大口罩的医生。 “嘿，醒一醒。你的宫缩已经开始，再过一会，就要生了……千万不要睡着。要集中精力，配合我们，顺利生下这两个孩子。”医生和蔼的对我说。 那对眼睛，柔和而亲切。使我逐渐清醒。 正在这时，鸿斌穿着一身白色衣服也进来了。他站在我身边，不断给我打气，不时给我喝水。 又是一阵阵痛袭来……我忍不住呻吟起来…… “好，再加把劲，第一个孩子的脑袋已经出来了！”那位医生说。 我听了，张大嘴巴，呼了一大口新鲜口气，然后开始按照医生的要求用力…… “哇……”第一个小婴儿出世了！他的哭声十分响亮。 “祝贺你们，这是一个男孩！” 医生抱着一个小婴儿来到我的身边，他哇哇啼哭着，小胳膊小腿乱蹬。 “小琳，你真棒！”鸿斌在一边兴奋地说。 “下面，继续努力。第二个孩子的脑袋也出来了！”医生鼓励我。 当时，我感觉自己浑身是汗，但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 我想睡觉，想舒舒服服的睡一大觉…… 可是，不行。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我努力睁开眼睛，按照医生的要求，再次用力…… “哇！”第二个小婴儿出生了！她的声音明显没有刚才那个男孩的哭声响亮。 “瞧，这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医生再次抱给我和鸿斌看…… 可是，还没有见到那个小婴儿，我就已经睡着了！ 第520章 524章到月子中心坐月子（1） 524章到月子中心坐月子（1） 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上午了！ “小琳，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鸿斌大叫起来。 他告诉我，奶奶和妈妈一直到把我送到病房，亲眼看着小婴儿被送到医院的婴儿房后，才被他劝回去休息了。 “这几天，她们太累了。我怕奶奶疲劳过度病倒，已经让妈妈把她送回家休息了。”鸿斌说。 他的那双美眸，就在我的眼睛上空，定定的看着我……我总算逐渐清醒了。 “水，我想喝水……”我感觉喉咙发干，第一句话，是要喝水。 “来了，来了。”一个带吸管的温开水杯子，便送到了我的嘴边。 原来，病床边站着一位陌生的女人。 她身着护士工作服，戴着口罩，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正亲切的看着我。 她戴着白手套的右手，动作娴熟的握着杯子，另一只手，则将吸管轻轻送到我的嘴边…… “你是？”我有些疑惑。 “小琳，这是月子中心给我们派的贴身服务护士小美。”鸿斌在一旁说。 “哦。”我想起来了。 怀孕六个月时，鸿斌就和我商量，生完孩子后，不妨去月子中心坐月子。 他听席总介绍，马晶师傅生完孩子，就是跑到月子中心住了两个月的。在那里，妈妈和孩子都能得到很好的照料，而且有一只熟悉产后料理与婴儿喂养的专业团队…… “否则在家坐月子，奶奶，妈妈，爸爸，全家人跟着忙。”鸿彬说的有道理。当时听了，我就同意了。 在我行动不方便的产前几个月，鸿斌考察了好几家月子中心，最后选了一家最高档的，并和他们签了合同。听他说，每月费用十万，两个月共计二十万元。 虽然要花一些钱，但是我和鸿斌都觉得，花这些钱，只要服务到位，还是值得的…… “你好。”小美的脸庞虽然大部分被白口罩遮住了，但我可从她的一双大眼睛中，看到她和蔼的笑容。 “你好，辛苦你了！”我答道。接着，咕噜噜喝了一大杯温开水。 “鸿斌，我想看一下两个小宝贝。”我想起了自己生完孩子就睡着的一幕，便向鸿斌央求着。 “好的。我和医生说一下。”鸿斌说着便出了病房。 半个小时后，鸿斌带着一位护士进来了。 只见鸿斌和护士，一人推着一辆婴儿车，每个小车里，躺着一位小宝宝。 他们各抱起一个，走到我身边。 “瞧，这是哥哥鸿鸿，这是妹妹琳琳。”鸿斌说。 “鸿鸿，琳琳……我的宝贝！”我欢呼着伸出手臂迎接他们。 他们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闭着，好像在睡觉？ 小身体都被毛毯松软的包裹着…… 鸿斌轻轻把两个孩子放在我的床边，好让我近距离地欣赏他们…… “真可爱！怎么会满脸皱纹呢？”我笑着问。 “这位女士，孩子生下来，都是这样的。等到喂养了一段时间后，很快就能长开了！”送孩子过来的医院护士告诉我。 “他们生下来，都有多重啊？”我问。 “鸿鸿生下来六斤八两，琳琳生下来七斤！”护士说。 “哦。不算很重嘛。” 我想起自己生孩子时的痛苦，以为这两个孩子，加起来怎么也要二十斤重呢。 “嗯，这已经很不简单了。一般双胞胎，多胞胎婴儿，刚出生时体重都不很重，平均五斤左右。你的两个孩子，比平均重量要重不少呢。”护士说。 “就是，听接生的医生说，亏得你年纪轻，体力好，否则，遇到这么大的双胞胎，是要剖腹产的。”鸿斌在一旁补充道。 就这样，产后在医院住了三天，我便被一辆豪华商务车，接到坐落在华城郊区的月子中心坐月子了。 第521章 525章到月子中心坐月子（2） 525章到月子中心坐月子（2） 新美月子中心，一座花园般的院落。 低矮的白色栅栏，把几栋别墅包围起来。 栅栏里，是大片的青草，盛开的鲜花，高大的树丛…… 我们的商务车，停在了8号别墅前。 8号别墅，红砖白墙，被几棵高大的白果树包围着。门前有一块牌子： “月子中心vip护养区”…… 穿过门厅，小美带着我们来到808门口，笑着打开了门： “请进，这里就是你们今后六十天生活休养的地方。” 这是一个套间： 外面是会客厅，液晶大彩电，写字台，沙发，电脑，衣柜，一应俱全。靠着最里边窗户，还摆着一张单人沙发床。 里屋是大大的卧室，一张宽大的床，干净整洁的粉色被褥，静静的铺展在床上。 落地窗户外，就是碧绿的草地，远处的湖泊依稀可见…… 卧室是自带卫生间的。里面的洁具是科勒牌子的。抽水马桶上带有电动装置，还配了扶手…… 总之，这个生活环境，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你们先稍事休息，熟悉一下环境。我把两个小宝贝送到育婴室去。”小美笑着，推着婴儿车走出了房间。 我则再次躺在了大床上…… “怎么样，还不错吧？在这里，吃喝拉撒都有专业人士操心，我们省心多了。”鸿斌问。 “确实不错。”我赞同道。 生了孩子后，每一个产妇都要面临坐月子的大事。因为，在老百姓眼中，这是一件十分重要且繁琐的事情。 以往，一个产妇生了孩子，全家老少都要围着她转……弄得家人都很疲惫。 产妇的餐饮，婴儿的喂养……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十分复杂。 条件好一些的，家里会请保姆。一个不够，再请第二个，第三个…… 但是，一般保姆的文化程度都不高，而且大多来自农村。她们所具有的经验，多是自己生孩子时经历的坐月子…… 再者，在如何看护孩子，喂养孩子上，年青一代和老一代，存在观念上的许多不同。 诸如，孩子生下来，要不要仔细包裹？ 产妇在饮食、生活上有哪些禁忌？ 老一辈人，自有老一辈的传统； 城里人，自有城里人的习俗； 虽然都是为了孩子和母亲好，可因为观念不同，生活习俗不同，容易发生很多争执…… 我认识的张姐，就曾经和我抱怨过她坐月子时的窘况： 公公婆婆都很重视她的坐月子，家里请了三个保姆。 一个保姆负责做饭； 一个保姆负责清洁卫生； 一个保姆专门帮她带孩子。 可是那个带孩子的保姆是农村出身的，很多习惯都不讲卫生……弄得最后，张姐要开了她，婆婆公公心生不满。认为媳妇太挑剔。以至于月子还没有坐满，换了两个带孩子的保姆，张姐还是不满意。最后和公公婆婆闹得很不愉快…… 为了解决这些矛盾，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坐月子，也开始有了新的形式——到月子中心去坐月子！ 这是二十一世纪以来，国内白领，金领女性中流行的一种产后喂养和身体恢复的新趋势。 和以往传统的产妇在家坐月子不同的是，进了月子中心，吃喝拉撒完全交给专业的人士打理—— 这里有专业的营养师，提供丰富多彩的月子餐…… 这里有专业的护士，帮助照看宝宝…… 年轻的母亲，在这里除了每天给孩子喂养外，其余时间，可以在医生护士的指导下，休养身心，适当活动，恢复体形…… 第522章 526章老黄历与新观念 526章老黄历与新观念 刚到月子中心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奶奶和妈妈就来看我了。 来的时候，带了在家炖好的排骨汤，还有我平时爱吃的菜…… “小琳啊，你这住的环境还是不错的。就是担心月子中心的饮食你不习惯。”奶奶说着，硬是给我盛了一碗排骨汤，命令我当场喝下。 没办法，在她老人家深情的注视下，我只能硬着头皮喝掉了。但是，我告诉她： “奶奶，下不为例啊！我在这里，每天要吃六顿，餐餐做的都很合口，你们多虑了。”接着，我把刚进月子中心的本周食谱拿给奶奶看—— 第1天： 早餐是黑米粥配鸡蛋和清炒油麦菜； 之后上午有顿加餐，是紫菜瘦肉汤； 午餐和晚餐的菜谱是，清蒸鱼，油麦菜，茄子豆角，肉沫蒸豆腐，木耳百合山药，土豆炒肉丝； 午睡起床后，有顿加餐是草鸡瘦肉汤； 晚上睡觉前，加餐是牛奶； 第2天： 早餐是薏米山药枸杞粥，鸡蛋羹，清炒莴笋丝； 之后上午的加餐是木瓜牛奶； 午餐和晚餐的菜谱是菠菜，排骨炖豆角，虫草花焖鸡，肉末蒸水蛋，西兰花牛肉； 午睡起床后，有顿加餐是筒骨海带汤； 晚上睡觉前，加餐是核桃糊…… …… “怎么样，奶奶，菜肴的花样多吧？而且口味清淡，很符合我的饮食习惯。”我对奶奶说。 “嗯，好是好，就是太清淡了。按照我们老辈的规矩，产妇十月怀胎很辛苦，加之生孩子时受折磨，一旦生完孩子，就讲究要大补，大鱼大肉的要天天吃。像你这样，要喂养两个小宝贝，身体能吃的消吗？”奶奶有些不放心的说。 “奶奶，你那是老黄历了！我就是怕你们把我当做猪一般的饲养。”我笑着说。 “人家月子中心每天的餐食的设计，都是有讲究的，既要考虑营养均衡搭配，给产妇补足营养，又要考虑到卡路里的消耗……如果按照您那样的想法，我等月子做完后，比生孩子时还要胖呢！”我说。 “行啦，我们不勉强你们。不过，每天我还是要让你妈妈给你送一顿自家炖的浓汤。这是为你的两个孩子考虑的。”奶奶根本不听我的辩解，就这么强硬的定下来了。 我只好不再反对。 心想，反正只送一顿汤，又是妈妈亲自送来，我总还是有些自主处置的余地的。一句话，我想吃，就多吃点，不想吃，就少吃点。反正奶奶不知道。 “对了，鸿鸿和琳琳呢，他们在哪里？怎么不在你的房间？”奶奶见我不再反对，也不咄咄逼人了。她的兴奋点，转移到两个宝贝上来…… “他们平时在婴儿室，有专门的护士照料。定时洗澡，换衣服，需要喂奶时，就送到我这来。宝贝的睡觉，大小便排泄，都由专业护士来处理。”我说。 “那你这个月子坐的可真轻松。不管孩子，光顾你自己了？”奶奶笑着问。 “也不是的。第一周，我的身体比较弱，身上的恶露还没有除净，加之顺产时侧切了几公分，伤口一直没有复原。所以，医生检查了我的身体后，要求我第一周卧床休息，适当走动。两个宝贝由专门的护士照料就行了。她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带过了很多小婴儿，应该比我这个小妈妈有经验多了。”我解释说。 “那万一她们玩忽职守，粗心大意，没有照料好小宝贝怎么办？”奶奶问。 “奶奶，婴儿室有监控……我们只要下载app，就可以在房间的电视屏幕上，随时调看宝贝的护理情况。”鸿斌在一边赶紧解释说。 接着，他立马打开电视机，用遥控开关打开婴儿室的监控录像…… “奶奶，靠着窗户的第一床和第二床，就是我们家的小宝贝。你看，他们现在睡得多香？”鸿斌解说着，并用遥控器不断放大两个宝贝的镜头—— 只见鸿鸿是侧着身体睡的。他的小手有一只放在嘴巴前，另一只小手被掖在小毛巾被中。 小家伙的眼型很像鸿斌，深眼窝，长长的睫毛……小鼻子，正均匀的呼吸着…… 而琳琳则两只手自在的放在身体两边，仰面朝天的躺着，样子很舒适，很放松。她的脸模，仔细看，有些像我，额头圆润，小鼻子翘翘的…… “哎呀，我越看这两个小宝贝就越喜欢。”奶奶看着看着，不禁笑了起来，那神情，恨不得把两个小宝贝都抱在怀里亲个够…… “奶奶，这下你放心了吧？”我问。 “只能说，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大问题。要说放心，还远着呢。你是没有当过母亲啊，小琳，当母亲可是一件辛苦的事。记得当年我生你爸爸的时候，那可是吃了老鼻子苦了……”说起她生司吉的经历，奶奶的话匣子打开了，滔滔不绝地说起往事。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加餐时间了。 只见一个身着白大褂的服务员，推着一辆移动餐车走了进来。 “你好，牛女士。这是你上午的加餐。请用餐。” 她的声音很温柔，一听就是经过训练的那种，低沉而悦耳。同时，脸上浮现一抹微笑。 “好的，谢谢你。”我说着，接过了她递过来的餐碗。 上午的加餐是酒酿汤圆。这是我喜欢的一款点心。于是我大口吃了起来…… 奶奶见状，好像放心了一些，说： “嗯，这家月子中心的服务人员服务态度不错，说话彬彬有礼，面带笑容，递碗拿勺什么的，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比我们家保姆强，至少知道要把汤碗放到托盘上……” “哈哈……”我们一屋子都笑了。 家里的保姆，奶奶已经训练了很长时间。不过，作为一个从农村出来打工的妇女，要改掉根深蒂固的一些习惯，还是相当不容易的。而这里的护士，都是经过职业中专或技术学校培训的。两相比较，她们当然比家中的保姆要专业多了。 见我喝完了酒酿汤圆，奶奶和妈妈便起身告辞了。 临别时，又是好一番嘱托…… 望着她们逐渐远去的身影，我心里暗自庆幸，幸亏住进了月子中心，否则，这样的唠叨，我可能每天不得不听上百遍了！ “小琳，来，我陪你在房间里稍微走动一下。”送走奶奶和妈妈，鸿斌返回住所，搀扶我起床，开始了缓慢的活动…… 第523章 527章无巧不成书（1） 527章无巧不成书（1） 就这样，我和鸿斌在月子中心住了下来。 每天的生活很规律，早上起床，鸿斌扶着我到院子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上午小美按时来给我测体温，送服消炎药，还为我做适当按摩…… 等到身体稍事好些时，每天下午，鸿斌扶着我到月子中心的活动室去，熟悉和认识与我同龄的产妇…… 最有趣的是，我在这里，居然遇到了一个同行！ 那天，我和鸿斌照例在活动室沙发上坐着，欣赏十来个女子跟着教练在做瑜伽。 她们忽而做着下犬式，忽而是平板支撑，忽而是树式站立，忽而又是拱桥式……看得我，心里痒痒的。这些动作，我都会做，可惜，现在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浑身无力，胖的像个膨胀的面包。 正看得来劲，一个身形精瘦的女子，擦着汗，坐在了我的身边。 “你是刚来的？”她问。 我扭头看向她，只见这个主动和我说话的女人，三十来岁，大约和马晶师傅年纪差不多。 她长了一张俏丽的瓜子脸。 尖尖的下巴，小小的红唇，不大不小的眼睛，正聚精会神地看着我。 “是的。我刚到才几天。”我说。 “哦，一看你这身材，就知道生孩子前被老辈们补得有些过了！”她满脸含笑，说。 “是啊。产前狂吃，胖的没了形。我真担心，后面恢复不到生孩子前了。”我说。 “没问题的。只要你有毅力，下决心坚持运动，两个月时间，就能完全恢复过来。”她笃定的说。 我望望她—— 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既有姑娘具有的苗条，又有少妇特有的丰满。 看上去，她也是到这里坐月子的产妇之一…… “是吗？请问，你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我问。 “我嘛？说起来比一般人要长一些。已经待了三个月了。”她头一抬，很神气的说。 “哦。那是月子中心的有规律的生活，使你舍不得离开啊？”我问。 一般产妇，在这里住上一个月，就回去了。 我在这待两个月，已经算时间长的了。没想到，有人待得时间比我还长！ “也不是。我生孩子前，刚从原单位辞职，想彻底放松一下身心。”她说。 “这里没有父母的唠叨，却有着医生护士的贴心关怀，加之，我很喜欢这里的环境……孩子的护养，也很贴心。”她说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接着她和我说起了她自己。 原来，她和我是同行，是“四大”之一的某个著名会计事务所的高级会计师，海归，在原单位已经混到中层…… 她叫严欣，今年三十九岁了，典型的高龄产妇。 更让人惊奇的是，她是一个单亲妈妈。 据说，丈夫在国外工作，而她，则是怀着孩子时，和丈夫办理了离婚手续，回国定居的。 “太累了！我在原单位工作了五年，感觉累得要吐血了！正好赶上了离婚和怀孕，然后就是生孩子……于是，我干脆辞职了好好休整一下……” 说到这，只见她的脑袋，不由自主地靠到了沙发背上，闭着眼睛，说。 看得出来，她过去的那段日子确实累坏了。生孩子，也是一种放松身心。 第524章 528章无巧不成书（2） 528章无巧不成书（2） “真巧，我们是同行！”我兴奋的对她说。 “是吗？”她问。 “不过，我不像你，在著名的‘四大’这类大牌会计事务所工作。我是在华城……xx事务所工作。”我赶紧和她说。 “咦，确实很巧。不过，你小我很多吧？”她也笑了，问。 她笑的时候，嘴角左边漾起一个小酒窝，很好看。 “是小一些。但也小不了多少。”我掩饰着说。 “这家事务所我听说过，在华城也是很有名的。”她说。 “那你打算休完长长的产假后，做什么呢？”我问。 听说她是海归，在四大工作过，我立刻来了兴趣。 “还没有想好，准备走一步看一步吧。”她睁开眼睛，注视着我说。 “在四大工作，薪酬待遇是很高，但是竞争十分激烈。估计你也听说了。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基本就算是到了天花板，再想往上冲，很难了。况且，女人还面临着生孩子，当母亲的这类事情。所以，我的女同事，不少人像我一样，从四大辞职，乘着年纪还不算大，有在四大工作的履历，然后谋一个四平八稳的差事，以度余生。”她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般说着话。 “你还那么年轻，为什么说自己老，何况，你之前的履历那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单位抢着要你的。”我说。 “也不是那么容易啊！毕竟年纪大了，今后带着孩子，也不能那么拼命了。我只想找一个稳当一些的单位。”她叹了一口气后说。 “可是，既然你都怀了前夫的孩子了，为什么还要和他离婚呢？自己带孩子很辛苦的啊！”我不解地问。 “咳，关于这个问题，你这种小朋友，就无法理解了。”她以一种长者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在和一个小孩说话。 “我这人对婚姻没有兴趣。之前和前夫结婚，也是奔着他的高智商去的。”她笑笑。 真有意思！ 生为女人，不想结婚。听了她的话，我不禁惊诧。 “我们婚前就签有协议：一旦怀孕，女方——我，可以随时解除婚姻关系。”她说。 “为什么？既然不想结婚，干嘛还结婚？”我问。 “这么和你说吧，我和他结婚，就是想要一个智商高的后代。”她说完，莞尔一笑。 我听了，不觉更加诧异。 “那你一个女人抚养孩子多不容易啊？”我问。 “嘿，这说明你还没有看清楚婚姻对我们女人的束缚！”她说。 “像我这样的高智商女人，根本不用靠男人来养活自己。相反，没有他们，我可以活得很好。我为什么要用婚姻来束缚自己呢？”她问。 “至于养孩子，更不需要男人了！坐月子，到月子中心来待一段时间。回去后，就找一个住家保姆，让父母和保姆一起帮着带。男人既不会生孩子，也不会喂养孩子，还整天摆个臭脸色给女人看。好像他们多能干，女人离开他们，就无法活了一样。其实，这一切，女人自己全都能搞定。”她自信的说。 这种女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马晶师傅已经算是比较新潮的了，可她还是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当起了贤妻良母。可这个严欣，居然比马晶师傅有过之而不及！ 不过，她的海外留学经历，以及在四大工作过的宝贵经历，对我们这种小事务所来说，还是有价值的。毕竟，她的国际化视野和工作阅历，可以帮我们小所提升人才整体水平。 想到这，我便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我们事务所其实很需要你这种留过洋，在四大工作过的人才。如果你暂时没有和其他单位签约，不妨考虑到我们事务所来工作？”我说。 第525章 529章小世界，大中心 529章小世界，大中心 严欣听罢，大笑： “你知道我在原来的单位年薪多少？”言外之意，你们可能付不起高薪吧。 “多少？”我很好奇。心想，撑死了，五六十万年薪吧。 “一百二十万。”她说完，瞟了我一眼。 “……”虽然，我心理上对高薪有所准备，但还是没有想到，她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女人，一年能挣这么多钱。 难怪她对男人嗤之以鼻，不把他们当回事。一般的经济适用男，在她面前是没有竞争力的。即便是对拿高薪的金领来说，她的年薪也是天文数字。 “我们事务所肯定付不了那么多薪酬。但是，我们的工作环境是优良的，工作压力也不是很大。正常休假可以保证。不用你像原来那样，天天加班，没有休息日。”我委婉的说。 其实，在我们所，想要获得百万元以上高薪也是可以的，但那是需要大幅投入的，就像老宋头，马晶师傅，还有我一样，达到数千万元的投入，才可能获得年薪加分红的百万以上高报酬。 当然，对严欣来说，也可能她有投入千万的实力。可老宋头对于入股我们所的大股东，是严格筛选和把控的，主要是要防止出现不和谐的捣乱分子…… 在初步接触了这个严欣后，我对她的履历很感兴趣，但也只有先试用她的权力。至于可否加入到事务所的核心层，还是需要老宋头来决策把关的。 “……”严欣听了我的话，没有吭声。她刚生完孩子，当然愿意到一个舒适而不需要加班加点的单位待一待。可是，估计她在那么一个高薪的单位待了好几年，突然降薪很多，心里是不适应的。 “没关系，你遇到其他合适的单位就到其他单位去。不过，我们单位可以作为你的备选之一。”我说。 “看样子，你在你们所还是有一定用人话语权的。”她认真地端详着我，说。 “是的。我是xx事务所的副所长，分所所长。”我说。 “哦，这么年轻，就掌握一定权力了！”她有些意外的说。 “但是，你不是最后拍板人，是不是？”她眉毛一挑，直率的问。 “是的。我们一把手姓宋。”我赶紧说。 “那要不你有空的话，什么时间和你们所长联系一下，让我见见他。”严欣说。 她果然是个女强人，气场强大，眼光犀利，说话直来直去。 虽然我感觉有些不舒服，但还是立马表示： “好的，我尽快联系我们宋所长。” 听罢，严欣说： “我在月子中心，还要呆半个月。有什么消息，你可以随时找我。我住在vip9号房间。” “哦，我们住在一个别墅，是邻居！”我说。 随着和严欣的熟悉，我们见面聊天的时间多了起来，几乎每天都要碰面说话。而她，也主动帮我介绍了几个住在我们这个vip别墅的其他产妇。 原来，在这里坐月子的，各等厉害角色都有，真正是——小世界，大中心！ 先认识了一个在银行工作的高管，她是个高龄产妇，叫墨真，年纪比严欣还要大，都四十二岁了。即便是生完孩子，还是干瘦的体型。 墨真生了一个女儿。 不过，墨真的丈夫对她很好，天天围着她转，把她伺候的像个女皇一般。 她不爱说话，不苟言笑，真像是一个大人物般，喜欢端着架子。 我和她见面时最多打个交道，不怎么说话。或许在她眼里，我年龄太小了，和她说不到一起去。但她和严欣关系很好，经常在一起聊天。 第二个是位“富二代”，看样子年龄和我差不多，叫颜花。 她住在我们这个别墅的楼上，一个人占了三个房间，除了她丈夫，还有她妈妈，都住在这伺候她。 颜花走到哪里，都是动静最大的一个…… 据鸿斌打听小道消息告诉我，她的坐月子费，每月高达十五万元，是我们这里最贵的那种价位。 颜花除了娇气一些外，人倒还挺单纯，平时说话不怎么过脑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她长了一个白白净净的圆脸庞，眼睛不小，鼻子有些塌，嘴巴很大。算不上漂亮，但不难看。 我们因为年龄相仿，聊天多一些。不过，听她和我说的那些没什么意思的鸡毛蒜皮的事，我就知道，她在家，是个不折不扣的“寄生虫”，什么也不干，就负责吃喝玩乐，外加生孩子，反正她们家里的钱花不完。 颜花的老公，也是个富二代，好像在他父亲的公司里当副总经理。 第三个，是个网红明星，年龄比我稍大一些，叫阿兰。 阿兰长得算这些人中最漂亮的一个。她的脸模子很有型，轮廓鲜明，眼睛水汪汪的，一看她就有当演员的潜质。不过，阿兰当演员没当成，一不小心成为网红。 阿兰住在楼上，和颜花是邻居，她丈夫每天陪着她，伺候她。她生了一个儿子。 不过，就是在坐月子，阿兰也不安分，时刻不忘“现场直播”。 她每天打扮的像个小妖精，穿得服装，也不像我们这些产妇这样不讲究，只要走出她的房间，她就是盛装打扮。走到哪里，都有一位专门的摄像师，跟在她屁股后面摄像—— 她每顿饭吃什么饭菜，摄像师要现场拍摄； 她在月子中心四处走动，摄像师也是全程拍摄； 她到婴儿室看孩子，摄像师跟在后面…… 最搞笑的，是阿兰动不动就摆出一个娇媚的姿势，亮出她的职业微笑，面对镜头……而且，这些点滴镜头，会经过现场剪辑，制成抖音视频，发到她的账号上…… “我的粉丝，已经达三百万了！如果你们愿意亮相，我就带着你们一起出名……”她有次向我们炫耀到。 阿兰就是平民出生，家境一般。可是，她在网上走红后，发了大财。据她老公和我们吹嘘说： “阿兰每天的视频所得，已经达到数万元。”如此算来，她每个月至少有数十万的收入…… 但我们都没有上她视频沾光的雅兴。 没多久，大家见到她，都像见到瘟神一般躲开，生怕被她的御用摄像师给偷拍了下来，成为她赚钱的陪衬。 第526章 530章小太阳 530章小太阳 一旦降临到人世间，小宝贝们，就以他们旺盛的生命力，快速成长…… 每一天，每一次见到他们，就觉得他们比上一次有了新的变化，让我惊喜—— 脸上的皱纹，慢慢消失了； 小眼睛，慢慢睁开了； 小胳膊小腿，可以大幅的蹬踢了； 喝奶的量，也越来越大了…… 他们就像跃出地平线的小太阳，正一点点，一点点的变大，升腾，周身散发着柔美的、令人炫目的光芒！ 到月子中心的第二周时，我已经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从容的喂孩子了。 这天，又是妈妈喂养宝贝的时间！ 小美微笑着用手推车把鸿鸿和琳琳推到我的房间…… 鸿鸿一被推进屋里，似乎闻到了我的味道一般，立马高声大哭起来！ 他的小胳膊小腿拼命乱蹬，似乎在强烈表示着不满，好像妈妈不赶紧抱他，喂他，他就会窒息一般…… 而另一个手推车里躺着的琳琳，似乎比鸿鸿柔弱一些。 她听到鸿鸿大哭，也会跟着哭起来，不过，她的哭声，要小许多，只是像大人哽咽般，一抽一抽的轻声哭泣…… 果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 当妈妈的我，自然对鸿鸿有了一些偏心，先抱起鸿鸿哄他，接着便给鸿斌喂食。 鸿鸿吃饱时，就会闭上小眼睛睡觉，好像从此刻开始，外面世界的变化，再也与他无关，一副心满意得的模样。 这时，琳琳才能得到我的关注…… 就这样，当两个星期过去后，我发现，鸿鸿竟然比琳琳胖了不少，个子也大一些。 “小琳，我真弄不懂。同样的两个孩子，为什么，你总是偏心？” 有一天，鸿斌实在看不下去了，在孩子们被小美送走后，他责问我。 “我有吗？” 我搪塞着。 心里知道不对，可就是行动上不由自主…… “当然！”他大喊。 “你这样是不对的。”他继续喊。 “妈妈对孩子的偏爱，会影响孩子的身心成长的。”鸿斌着急地说。 “其实，我就是觉得，鸿鸿是男孩，将来要承担的责任重一些，所以更需要营养。”我狡辩道。 男孩长大后，确实要肩负更重的社会责任，身体不强壮怎么行？我想。 “小琳，你自己是女的，怎么还重男轻女呢？”鸿斌瞪着我。 “……”我无语，心里有些发虚。 是啊，我自己是个女的，我却在双胞胎问题上，明显的偏向男孩！我确实不对。 以后，我便尽可能对两个孩子一视同仁，但心里，还是会对鸿鸿多一分关心。因为，他太会哭闹了，总是想方设法吸引我的关注。 或许，每一个母亲，都会对孩子有所偏爱吧。 ……远在加拿大的亲爹，得知我生了一对双胞胎，高兴极了！ 这次，他老人家没有再坐飞机万里穿越了…… 他每天定点通过视频和我们通话，并通过视频，看两个小宝贝的成长情况。 “哎，我都当爷爷了！” “想不到，我居然有孙子孙女了！” 他老人家，在视频中，看到小脸红扑扑的鸿鸿与琳琳，激动万分，常常语无伦次的反复说着这两句话。 至于两个小宝贝，现在很容易认出哪个是鸿鸿，哪个是琳琳。因为鸿鸿长得虎头虎脑，而琳琳显得有些瘦弱…… 几天后，当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后，作为亲爹，司家的独子，他给两个宝贝起了大名： “哥哥叫司鸿，妹妹叫司琳。” “这样，你们小爸爸，小妈妈的名字，不都都放在名字里了？”他说。 爷爷给孙子孙女起名字，一言九鼎，我们都没有意见。奶奶也表示同意。 不过，其实我原来曾经建议： “是不是让鸿鸿姓司，琳琳跟着鸿斌的亲身父亲姓？” 没曾想，鸿斌自己没同意。 他说，他爷爷的弟弟家，到了我们这一辈，已经生了两个男孩了，不存在后继无人的问题。 至于他，既然从小就被司吉领养，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儿子，那么，就不要在姓氏上折腾了。 一般的男人，不会像他那么大度的。我估计，这可能和他留过洋，观念比较新有关，所以对于姓氏之事，并不太当回事…… 在月子中心坐月子，确实蛮有趣的。这和在家坐月子，完全不一样。 往常在家坐月子的产妇，在孩子满月前的一个月，基本就与社会隔绝了。每天除了孩子，就是睡觉，吃饭，生活很无聊，很枯燥。有的产妇，因为不适应，还会得产后忧郁症。 可是在月子中心坐月子，就像是来到了一个白领、金领女性集聚的小社会。 在这里，你可以遇到很多同类—— 在职场勤奋打拼的白骨精； 家境优良的富二代； 还可以遇到阿兰那样的另类网红…… 总之，这里的女性，大多是社会的宠儿，职场的精英…… 想想看，坐月子也能遇到同类，这感觉怎么样？ 哈哈，那当然是令人兴奋不已啊！ 所以，我一边坐月子，一边认识了一些不错的朋友，拓展了我平时接触人不多的缺点。 我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以后，鸿斌开始陪着我在月子中心散步。 原来，这个月子中心还蛮大的。除了东边有几栋我们住的别墅型vip房型外，穿过一个长廊，沿着湖边走个数百米，前方还有一座小楼。 这座小楼约八层高，里面的房型，全是公寓式的。 有一次，我们曾经走到里面参观了一下—— 里面房间很多，面积比别墅区的虽然小一些，但服务设施齐备。 每个房间，有点像带阳台的一室户型，自带洗漱间…… 餐厅和活动室，全部在小楼的一层。 所以，住在这里的产妇，比我们别墅区的人数要多的多。 当然，这里的价格相对也便宜多了，据说是一个月三万元左右……一般的白领，都选择这个价位的房间。 到了下午四五点钟时，这栋楼的一楼大厅分外热闹，大多数身体恢复的产妇，会在家人的陪伴下，来到一楼的餐厅用餐。餐食标准也大同小异。可以随意定制。 不过，在这边的婴儿看护，就不是一对一的了，一般都是一对多。也就是一个护士，要看护三到五个婴儿。估计，这样的看护费也就低一些了…… 第527章 531章满月酒 531章满月酒 时间不知不觉的就飞快的过去了！ 转眼间，两个孩子就满月了。 对中国老百姓来说，孩子的满月酒，是件比天还要大的大事情。 于是，亲爹司吉，不远万里，从加拿大赶回华城了！ 姑姑司云和姑父，也不远万里，从美国赶回华城了！ 爸爸妈妈，大伯二伯，大舅，还有外公，也都赶过来了！ 为了隆重庆祝两个小宝贝的满月之喜，我和鸿斌在月子中心，订了一个中型的会议室，在里面摆了五桌酒席。 这天，我和鸿斌作为两个宝贝的爸爸妈妈，还有奶奶，亲爹，姑姑，姑父，坐在主桌。 外公，还有爸爸，妈妈，大伯父一家，二伯父一家，大舅一家，坐在主桌的右边一桌。 鸿斌的爷爷，奶奶，以及家中的亲戚，坐在主桌的左边一桌。 还有两桌，一是鸿斌公司前来祝贺的下属和同事；二是我们事务所的老宋头，楼总，舒康等单位同事…… 这天，我和鸿斌也穿上了正式的服装。 鸿斌一身西装，神采奕奕，身形挺拔。 可是我，经过一年来的怀孕和生产，体型走样的没了形。原来的衣服和裙子，全都穿不上了。没办法，我只好临时穿了一件奶奶的肥大旗袍。就这件旗袍，穿在身上，也还是鼓鼓囊囊的，腰间的赘肉，特别明显。为了遮掩，奶奶帮我找了条彩色纱巾披在身上，总算遮了一些丑…… 亲爹司吉，亲自担任这次喜酒的主持人。 当亲朋好友陆续入场，寒暄招呼后，他站到主席台上开始说话了： “尊敬的各位长辈，亲爱的朋友们，今天，我们聚会在这里，一起庆祝鸿斌、牛小琳女士的一双龙凤胎满月，共饮喜酒。首先，让我代表司家的全体，对前来喝喜酒的亲朋好友，表示感谢。感谢你们对鸿斌牛小琳夫妇的关心，感谢大家对龙凤胎司鸿司琳的关爱……”这次主持喜酒辞，他表现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礼数周到。 “在这里，我顺便再向各位嘉宾汇报一下这对龙凤胎的情况。”他说着，开始了详细地介绍。 “x月x日x时x分，我女儿牛小琳在医院顺产产下一对龙凤胎。这在我们司家历史上，是破天荒的。后来，我们才了解到，原来养子鸿斌的亲戚里，有生双胞胎的历史。”他笑着说。 说到这里，人群中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我父亲生前一直对孙女牛小琳关爱有加，即便在临去世前，还紧紧抓着她的手，用眼神诉说他的心声。他曾经和我们说，希望孙女能早些生个重孙，让他享受四世同堂的欢乐……可惜，他老人家还没有等到这一天，就不幸去世了……”说到这，他哽咽起来。 “好在，我女儿牛小琳很争气，一怀孕就怀了一对，双胞胎生下来时，哥哥六斤多，妹妹七斤，两个孩子，就差了几分钟。所以，在这里可以告慰我父亲了，爸爸，您的孙女，已经实现了您的心愿，为您生了两个重孙……”他显得很激动，再次哽咽起来。 “对不起，今天我很激动。”他抹了抹眼泪，说…… 第528章 532章女强人（1） 532章女强人（1） 亲爹又絮絮叨叨了好一会，终于切入正题： “来，让我们共同举杯，为这对龙凤胎平安健康幸福快乐的成长，干杯！” 他手举酒杯，一饮而尽，眼中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望着他动情的模样，我想，这个已经当了爷爷的人，总该收收心，安分过日子了吧。 觥筹交错。 宴席上喧闹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我和鸿斌，分别被一波波亲戚朋友敬酒，大家都表达着一个美好的愿望： 祝两个小宝贝，生活快乐，幸福，安康…… 第一波敬酒之后，亲爹司吉宣布： “现在，请月子中心的小美，把两个小宝贝推到现场，接受太爷爷，太奶奶，爷爷奶奶，叔叔阿姨的检阅……” 只听到悠扬的音乐响起，餐厅的门被打开了。 护士小美，一只手推着一辆婴儿车，沉着的走进了大厅…… 原先坐在餐桌前的亲朋好友，全都起来了，涌向了两辆手推车。 只有我和鸿斌坐在餐桌前，没有动。 “这两个孩子，长得好像不是很像啊？” “咦，虽然是龙凤胎，但是哥哥好像显得身体壮实一些，妹妹显得瘦弱一些嘛。” “男孩像爸爸，女孩像妈妈……” 亲朋好友们边看便议论。 他们的议论，确实有道理。 两个孩子虽然是龙凤胎，但是长得不很像，性格上也完全不同—— 鸿鸿性格顽皮好动，自我表现欲强； 琳琳性格柔弱，连哭声也是小小的。 这一点，作为我天天喂养他们的妈妈，深有体会。 但龙凤胎性格不同，长相不很像，也是寻常事。所以，对此，我并不奇怪。 两个宝贝被众人们围观了足足半个小时，然后才在司吉的再三要求下，被送到婴儿室了。 新的一轮敬酒开始了…… 鸿斌被敬着喝了多少酒，我也记不清了。不过，因为我还要喂养孩子，还是坚持点酒不沾的。 当满月酒席快到尾声时，老宋头端着酒杯来到我的面前说： “听说，你在这这个月子中心，遇到了一个从四大辞职的女强人？” “是的。”接着，我便详细介绍了严欣的情况。 关于这个严欣的事，我是前不久给老宋头打电话时，和他说过了。当时在电话上一时说不清，只能请他本人亲自来一趟。可是，按照老一辈的风俗，女人在坐月子时，外人尤其是男人，是不能去探视的。因此，老宋头来月子中心和严欣见面的事，只能拖到我的宝贝满月后，请他来一趟了。 “上次接了你的电话，我已经请办公室的秘书对她的情况作了一下调查。”老宋头说。 “是吗，情况怎么样？”我问。 “还不错。她在xx会计事务所里确实已经是中层主管了。年薪也很高。特别是，她的业务能力很强，参加过国际著名公司的审计，其中有一个xx公司高管营私舞弊案，还是她带着查出来的。这个女人很能干，当然，她也因此得罪了一些人。”老宋头说。 “那您觉得怎么样？”我问。 “还是需要和她交谈一下，才能了解情况。我这人看人还是很准的。”老宋头自信的说。 第529章 533章女强人（2） 533章女强人（2） 满月酒后，送走了亲朋好友，我便陪着老宋头，在月子中心的会客室和严欣见了一面，做了一番交谈。 会客室很大，就是我们这座大别墅的客厅，大约有四十平米的面积。 客厅内，有两个三人沙发，五六个单人沙发，所有沙发围着一个木制大茶几摆成了一圈。 这是专门用来接待前来探视坐月子的产妇的宾客的。 除了沙发外，靠西边墙上，还挂着一个液晶大彩电，至少有50多英寸的那种。 靠着阳台边的墙角，还放了两个木制花架，被修剪的很有型的绿色吊兰，正静静的把它的枝叶垂挂着，并随着穿堂风而微微摇曳。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镜框，里面全是在这里坐月子的产妇和孩子留下的珍贵照片。大约有上百张。可见，这里的生意还真是不错…… 作为牵线搭桥的联系人，我先向他们相互介绍了一番，然后，请他们坐下，再给老宋头和严欣各倒了一杯菊花茶。忙完这些后，自己靠在严欣边上坐了下来。 “听说你在四大的xx事务所工作过？” 一阵寒暄之后，老宋头开始切入正题。 “是的。我研究生毕业后，直接考进那里工作的，待了不少年……”严欣开始介绍起自己之前的经历。 事前，我和严欣打过招呼。告诉她，今天我们所的一把手要来参加两个宝贝的满月酒席，顺便也来拜访一下她…… 所以，此时坐在老宋头面前的严欣，也是经过一番打扮的—— 只见她身着典型的深蓝职业套裙，脚蹬一双香奈儿银灰色皮鞋； 脸上化了淡妆，眉眼显得妩媚动人…… 她说话时，昂首挺胸，音调低沉而内敛，既充满自信，又富有节奏，思路清晰，表述简洁，几乎没有什么语病。 在她叙述的一刻钟内，她还喝了两次水，似乎故意给老宋头留下思考回味的空间…… “嗯，你的履历很不错。”老宋头听罢，沉思了一会，说。 “我们事务所正处于发展期，急需一批像你这样的具有国际化视野的高端人才……不知你对于我们所有没有兴趣？” 说罢，老宋头抬起他硕大的脑袋，望向严欣。 “你们所的情况，我之前听牛小琳介绍过。应该说，在国内事务所中，你们所处于排行榜的前三十名，发展势头相当不错……”严欣先是充分肯定。 “不过……”她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再次喝了一口菊花茶。 “宋所长，您也知道，我之所以辞职……是因为怀孕生孩子。作为一个母亲，今后一段时间，我的精力，肯定要分给我的孩子一部分。所以，我不可能像往常那样加班加点，全身心投入。因此我才考虑改变原来的工作节奏和状态，寻找一份相对安稳和压力不是太大的工作。但是……”严欣说到这，停了下来。 “……”老宋头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她说。我则坐在一边，不停地喝水，同时，为他们的茶杯续水。 “当当……”客厅的座钟响了起来。我扭头看向那座老式座钟，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今天中午请客吃饭后，我一直没有时间小憩一下，身心感到有些疲惫了。 “但是，我的薪水也不能太低。”只听严欣在和老宋头说。 “嗯，我理解，我理解。”老宋头马上接过话头，一张大嘴绽开了一个职业微笑。 作为一把手，对于人才，自然是渴求的。 但是，要吸引人才，没有优厚的待遇，又是无法把人才留住的。 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假如，我坐在老宋头的位置上，我会怎么对待这个业务水平很高，见多识广，又不好糊弄的厉害的严欣呢？为了不使自己继续打哈欠，我开始尝试着思考这个难题…… 如果先答应她的价码，但是，万一实践证明她并不如她的履历那般光鲜呢？那样一来，不就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如果先不答应她，先向她提要求，又怕这个能人从我们身边溜掉…… 矛盾重重啊！ “严欣，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他和蔼的问。 “刚入所时，不少于五十万元。一年后，如果认可我的能力，那我就要求进入大所董事行列，年薪加分红不低于一百万。”严欣说。 她的要价不低！ “凭借你的能力和阅历，确实值得这个价。”老宋头先是肯定的说。 “不过……”他也来了一个转折词。 “……”严欣听罢，看向他。 “不过，你也要理解我们，要让我们对你有个了解和熟悉的过程。”老宋头委婉地说。他的说法，天衣无缝。 “要知道，在我们所，年薪加分红达到百万以上的，只有控股的董事可以达到。而对于控股董事的选用，是有一定规程的。”老宋头说。 “可否请您详谈？”严欣问。 “好的。”老宋头点点头，接着开讲。 “首先，控股董事必须对我们这个事务所具有一定的忠诚度。既，准备在所里长期扎根，并把事务所当做自己的家一般看待。其次，如果满足了第一条后，就需要投入一定的资金。总金额在数百万以上的，成为分所的副所长一级负责人。总金额在上千万以上的，成为所的负责人，承担一定的重担。”老宋头说。 “我在原单位工作时，通过理财，也积累了千万资金了。”严欣说。言外之意，似乎在告诉老宋头： 如果我看上了你们所，说不定也会投资入股呢！ “你看这样好不好，严欣？”老宋头想了想后，对严欣说。 “如果你愿意来我们所工作，试用期三个月。在这三个月里，没有职务，只是作为一般工作人员参与一些重要工作中去。当试用期结束时，如果双方觉得都合适，那么，就请你担任总会计师助理，协助总会计师处理常规业务。如果工作优异，孩子长大一些了时，你愿意投资入股，成为我们的董事，我代表董事会表示欢迎……”老宋头提出了他的建议。 听老宋头的话，似乎对这个严欣很感兴趣。只不过，因为还不很熟悉，也要走一些正常流程。诸如试用期，还有担任总会计师助理等……他说的比较原则，灵活性还是挺大的。 第530章 534章职场不相信眼泪（1） 534章职场不相信眼泪（1） 窗外阳光明媚。有几只小鸟，正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鸣叫着。 放眼望去，窗外碧绿的草地，正在蓝天的白云的注视下，向远方伸展…… 草地的尽头，是一片澄净的湖泊。 碧波荡漾，不时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金光。 月子中心周围的景色十分养眼。这里安静，宁静，让人仿佛感觉置身在世外桃源…… 在这样不沾世俗之气的环境里，听着老宋头和严欣在讨价还价，感觉大煞风景。 我不由得起身，端着茶壶走出客厅……佯装着打水。其实，是想暂时逃离现世。 在世外桃园呆久了，心，就变得沉静了。 我漫无目的的顺着长廊走到了婴儿室，熟门熟路的来到了两个宝贝的小床边。 他们已经熟睡。 红扑扑的小脸，就像两个红苹果，让我忍不住要亲他们…… 歇伏在体内的母性爆发了。 我用手轻轻抚摸着他们刚刚长出的柔软的发丝，胖嘟嘟的莲藕般的小手，嗅着他们身上散发出的特有的奶香……心中感觉格外的惬意。 曾经以为，过早的当母亲，我不合格。可事实证明，当两个小肉团般的婴儿降生后，我体内的母性，就逐渐显现了—— 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到两个小宝贝，他们的可爱形象，闪现在我的脑海中； 每天要耗费相当的时间，喂奶，逗孩子……以至于，看着孩子被小美用手推车推到婴儿室去时，我的心里会感到空落落的…… 过去，鸿斌是我生活中的一切； 现在，孩子的重要性，已经超过鸿斌，以至于鸿斌经常像一个缺爱的小男孩对我抱怨道： “小琳，你现在心里只有孩子，没有我了！” “宝贝们那么小，体质弱，如果不好好照看，生病了怎么办？你是个大活人，难道还不能自己照顾自己吗？”我说。 也许，这就是当了母亲的女人和恋爱中的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吧！ 在外面晃荡了半个小时，我才端着水壶返回客厅。 见到我，两个人齐声问： “小琳，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看你们谈的那么热烈，便出去散散步，打个水呗。”我说。 “那好，我也该走了。”老宋头站了起来，向着严欣笑笑说。看样子他们谈的还不错。 “好的。宋所长，谢谢您今天的拜访。”严欣礼貌地说。 于是，我和严欣一起送老宋头出了大门，看着他的小车，消失在远方的一片绿荫中…… “严欣，你们一定谈的很有成效吧？”我问。 “还行。他答应了我的薪酬条件。等我离开月子中心后，就到你们大所去上班了！”严欣略带得意地神情说，一个小酒窝，在她笑意盈盈的脸上绽放…… “你真行！”我说。 “薪酬体现了一个人的价值所在。如果你们宋所长诚心邀我加入，当然应该考虑到我的诉求了！要知道，人的价值，都是争取来的！”她得意地说。 “严欣，我觉得在职场，你和男的好像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他们还精于算计。”我也笑了。 严欣是比马晶师傅更加直率的表达自我的一个女人。 “这没办法，职场不相信眼泪，只相信实力！”她认真地看着我，一双好看的眼眸闪闪发光。 第531章 535章职场不相信眼泪（2） 535章职场不相信眼泪（2） “走，我们到咖啡厅去喝一杯吧，今天我请客。”严欣笑着对我说。 意思好像是在说： “今天，谢谢你的牵线搭桥，使我找到了新工作。” 我没说话，点点头，跟着她一起离开了客厅。 怀胎十月，因为考虑到胎儿，咖啡是不能沾的。 而生了孩子后的一个月来，我作为月子中的产妇，是肯定不能喝咖啡的，咖啡因子会对孩子产生不良影响。不过，当孩子满月时，作为一个曾经每天要喝三杯咖啡的职场人，一年时间没有触碰咖啡，早就心生痒痒了！ 所以，作为对自己的犒劳，我欣然接受她的建议。 月子中心的饮料，是经过专门处理的。比如咖啡，相对于市面上卖的咖啡，也要清淡许多，就算是有些咖啡味的水吧，以便满足于一些白领和金领的生活习惯。 饮品室里没什么人。我和严欣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位侍者走过来，递过了菜单。严欣点了起来： “两杯卡布基诺咖啡，一份瓜子。” 不一会，两杯咖啡就被端了过来。 嗅着久违的咖啡香味，我的哈喇子要流下来了。 “来，为小妈妈满月干杯！”严欣举起咖啡杯，煞有介事的说。 “也为你的新工作落实而干杯！”我也举起了咖啡杯。 接着，我便喝了一大口。 沐浴着金色的阳光，欣赏着窗外的优美风光。严欣若有所思的对我说： “唉，在这里呆惯了，真是不想返回职场了！” “像你这种转为职场而生的女人，还会向往悠闲的时光？”我笑她。 “这你就错了。我小时，其实是一个很爱哭的女孩……根本不想做什么女强人！”她笑笑。迁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唉，不过是造化弄人，生活所迫，使我不得不长成现在这个模样！”严欣叹了一口气。 好像她原本的理想，是成为一个因循守旧的贤妻良母似得…… “严欣，今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你比我大一些，我就喊你姐吧。” 我没有正面回应她的问题。好不算了解她，也不知道她的过往，只是初次接触，就感觉到她是一个外表很强硬的女人。 “其实我可以做你的阿姨了！”严欣说。 “不过，看在我们有缘的份上，我就委屈一点，做你的大姐吧。”严欣继续小口抿了一口咖啡，说。 “哈哈……好的，大姐。”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遇到能干的女人，是人生的一大快事。从她们身上，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比如，遇见马晶师傅，使我了解到高净值人群对待这个世界的看法，以及处事为人地基本原则。这会，和这个女强人交流，我感觉心中很惬意。 “反正现在待着没事，我就和你这个小妹妹，说说我是怎么从一个爱哭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她说着，脸庞扭向窗外，凝神望向窗外大片碧绿的草地和远处的湖泊…… 原来，严欣出生在一个富裕家庭。她的爸爸妈妈，都是六十年代的老牌大学生。 第532章 536章职场不相信眼泪（3） 536章职场不相信眼泪（3） 大学毕业时，他们被分配到遥远的新疆工作…… 不过，即便在边陲工作，这两个知识分子凭着高超的本领，在单位立足，成了骨干。之后，他们两个人，先后设法调回到家乡华城，在一家公司里任职。 随着市场经济的迅猛发展，严欣的爸爸心中膨胀的野心日益强盛，他不满足于朝九晚五的安稳生活，下决心停薪留职，下海经商。不想，或许因为项目选择的比较适合市场需求，初下商海，他没有吃什么苦，经商一举成功，成了当时的创业楷模，还上了电视，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 严欣记得，她小时家里吃得用的都很好。每月父母都要给她很多零花钱用。 “从很小时起，我对钱，就没有什么概念。家中生活很好，有保姆，有汽车，住别墅。特别是，我的母亲很娇惯我，把我像个宠物一般养着。过于溺爱，使我性格懦弱，胆小，动不动就哭，没有一点生活能力。”回忆往事，严欣若有所思的说。 不过，当她考上大学后，她父亲的公司，却在盲目扩张中逐渐出现了问题…… 她父亲做生意，起先是小打小闹，后来越做越大，当全国兴起了大建商品房时，严欣的父亲，也把公司转型为房地产。 起先，房地产生意做得还不错搭上了房地产发展的黄金期。她爸爸的企业，靠着卖期房，赚了不少钱，钱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可能是因为钱赚的太多了，以至于她父亲头脑发昏，忘乎所以，继续加大了银行借贷，不断扩大商品房建设步伐。 后来，金融危机突然席卷全球，经济形势变化，银行银根缩紧，老百姓的消费，也变得很谨慎，她爸爸所在企业在建的期房销售不出去了……一时间，公司的资金周转不灵了！ 先是银行催款； 预先垫付资金的建筑施工队催款…… 苦苦支撑一段时间后，公司资金链断裂，庞大的企业，不得不宣布破产倒闭！ “当时我已经到国外留学了！父亲公司的经营不利，对我最直接的打击就是，每年爸爸打给我的留学费用越来越少。第一年，从几十万变成十几万，第二年，只打过来几万。到了第三年，一切资助没有了！我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努力，去挣学费和生活费……那段日子，是我生活最灰暗的一段时间。我原本是个没有什么生活能力的人，完全靠着父母的金钱资助，才出国学习的。可现在，突然断供，什么都没有了，你说说看，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严欣说完，收回目光，小抿了一口咖啡。 “确实不容易。”我说。 女孩子一个人在国外打拼，既存在着语言障碍，又存在着国与国之间的文化和生活习俗的不同。要融入当地的生活中，努力学习挣学分，还要打工挣钱养活自己。这对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来说，是个严峻考验。我想。 “可是，这样的日子我还在努力适应中时，就传来了更让人揪心的事情。”严欣说。 “在我读研三时，我的父亲，心高气傲的他，因为无法面对失败，服毒自杀了……”严欣说。 “我爸爸去世后，妈妈变卖了所有值钱的家产，带着不多的积蓄，到国外来找我……”严欣说。 “当我得知父亲自杀的噩耗后，伤心欲绝，对今后没有一点信心了！”严欣说。 “我天天以泪洗面，不思进取，不想学习，也不去打工了……我妈妈见我这样，什么也不说，只是陪着我落泪，伤心……直到她带来的不多的钱，也全花完了！”严欣说。 “那时，我们真是一无所有啊！我和我妈妈，不得不住进条件恶劣的地下室里，因为房租便宜。我不得不开始打工，努力挣得每天的生活费……”严欣说到这，表情很凝重。 我听着也很难受。可是也不知怎样安慰她。 “有一天，我妈妈因为伤心过度，病倒了。她高烧不退，咳嗽很厉害。可是，我们没钱去看病……”严欣说。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男子汉。更何况，现在是两个女人。 “望着她衰弱的模样，埋藏在我心底的好强，好胜心突然就钻出来，战胜了懦弱和胆怯。”说到这，严欣眼睛中有了亮光。 “我想，我又不是一个笨蛋，为什么要自艾自怨？我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去挣钱，养活自己，养活这个家。于是，我便出去找零工……那时，我真是什么零工都做过：家庭教师，洗碗工，咖啡店的女招待……就这样，我靠着打零工完成了学业，带着体弱的妈妈，走过了那段最最软弱和痛苦的时期……”严欣说。 后来的发生的事情，就如严欣所愿。 她以优异成绩毕业，并在当地找了一份好工作，就是在“四大”之一的某会计事务所工作。一进去，就是年薪十万美元。基本使她们母女跨越了贫穷。 然而，进事务所后，各种考验接踪而至。 首先是工作业绩的考验。事务所的工作强度很大，基本每天都在各个公司间来回跑，帮助他们进行审计，提供各种咨询。刚开始，严欣不被当地的一些公司所看好，他们常常对外来人持有不信任，对严欣的到来，不欢迎。这样一来，上司交给她的工作完成不了。回到家里，她委屈难受，不停地哭泣。 “孩子，哭有什么用？职场不相信眼泪。你要用你的优异的业绩，告诉这些瞧不起的你的人，你比其他人都要优秀。”妈妈鼓励她。 从那时起，严欣不再逃避，退缩。每当遇到不看好她，要求换人的公司主管时，她会微笑着和他们斡旋：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可否给我一个机会，假如我真的不行，你们再换人就是了……” 就这样，她逐渐融入了当地的圈子，以自己优异的工作业绩，受到客户的好评。过去总是对她这个外来人嗤之以鼻的公司，后来点名要请她去帮助审计了。 “自此之后，我便牢记妈妈的教诲，职场不相信眼泪。我要用自己的的实际行动，向他们证明我的实力，告诉他们，我是最优秀的。”严欣说。 第533章 537章“我好像完全疯了！” 537章“我好像完全疯了！” “你可能也听说了，在国内，能进‘四大’的毕业生，都是优中选优的。在国外也是如此。我当时是以学校经济学硕士研究生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进会计事务所的。但进入新单位后，工作中，不光面临着前面提到的被审计单位信任接纳的问题，我还面临着同行间的激烈竞争。”严欣说着，优雅的抿了一小口咖啡。 “我记得，我们同时考进事务所的十名硕士生，是当年各个大学的高材生。其中，有的是计算机专业的，有的是经济学专业的，有的是金融学专业的，还有哲学专业的，入选比例在三百比一……总之，大家都很优秀，都是学习尖子，智商不低，也都怀着大干一番的野心，谁都不甘成为人下人……”严欣说。 “是啊，竞争确实激烈。”我听了后，有同感。 “怎么办呢？只有靠业绩，凭实力说话。”严欣笑着看看我。 她说的这些，我是非常能理解的。 记得鸿斌曾经带我见过一个叫高见的高人，他也是从四大出来的。 在和我吹嘘他的光辉履历的同时，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告诉我，在会计事务所工作的几年里，他每天加班加点，几年中没有休息日，简直是超强负荷工作……为此，他最后有些累伤了，离开四大后，便自己开了一家小公司，提供咨询服务。 高见还是个男子汉，体力和精力，都处在最旺盛的青年时期，他都受不了，何况严欣是个女人呢？ “那会，我简直就是拿自己的生命在拼搏了！”严欣说到这，目光闪亮。 “自从我父亲去世后，我知道，从此以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帮我了。职场竞争，只能靠自己以命去拼！”严欣说。 听到这，我内心受到了震撼。 因为出生底层，我也很努力，曾经抱着和严欣一样的想法。 当时，我的养父养母，都是底层的下岗工人，无知、无权、无钱，也没有什么文化。他们凭着朴素的感情，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养育了我，把我送进了大学…… 而我自小便清楚地知道，我的一生，必须靠自己。所以，从小我读书就特别用功，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贪玩。因为我知道，我没有贪玩的资本。假如我读不好书，就上不了大学。 而进入职场后，我也一直很努力，无论做什么，都力争做到最优，从不敢懈怠，生怕因为一点小小的失误，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就这样，我还是遭遇了新同事的陷害——师鼎，那个博士，因为我们的几句口角，就偷走我正在审计的账单，害我停薪留职，差点走人…… 职场的惨烈厮杀，我是一进单位，就强烈感受到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也没有像严欣那样，想着要“以命去拼”啊！ 她的一句“以命相拼”，让我听出了其中的苦涩和不易…… 思绪在无来由的乱跑，不过，我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她说。 “自从毕业后进入会计事务所后，我每天基本只睡四五个小时的觉，其他时间都是在忙工作，或者是在思考和工作有关的事情，或者是在弥补原先所学知识的不足……我就像是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无休止的忙碌，不给自己一点休息的空间。有几次，我甚至因为疲劳过度，晕倒在工作场所，受到上司的批评。”严欣说。 在国外，身体有恙，是一件极为敏感的事情。而不顾身体有恙，还在加班加点，更是要受到批评，而不是表扬的。严欣说的这个，我是能理解的。 “可是，我表面上接受批评，其实并没有当回事。我知道，和一同进入会计事务所的同事相比，我的优势只有两条——第一条，是我愿意并舍得占用自己更多的生活空间来工作。第二条，就是我有着比同事们更加强烈的进取心……”严欣说到这，目光望向窗外，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望着她美丽的容颜，我惊异于一个人的勃勃雄心，能够带给她如此大的动力，也看清了她，从一个娇小姐变成一个“工作狂”、女强人的心历路程…… 人是一种容易被所处环境而改变的高级动物！ 当人拥有一切时，会变得懒惰或平庸，对世界，会抱有一种无所谓的态度。 而当一个人曾经拥有，后来突然失去时，她便会拼命，会奋不顾身，会无所顾忌，会义无反顾的，找回那些曾经不当一回事的富贵生活…… “我也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怎么会那么拼命。”严欣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看我，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不过，当她看到我全神贯注地在听她说时，她便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好像完全疯了一样！”严欣说，眼光中闪现一些迷离的神情。 “或许，这是父亲的突然去世，给我造成的一种心理困扰吧！”她说。 父爱，在她的心中，分量一定很重。 而父亲对她的宠爱，可能让她深深怀念那个义无反顾地自杀的男人！ “我不想因父亲的去世，使我和母亲，再次陷入贫困之中！”她坚定地说。 “我也不想让自己这辈子，成为一个默默无闻的穷女人……”她字斟句酌的说。 她的话，我完全能够理解。 她这是对曾经遭受的贫穷的恐惧，也是对曾经作为中上层的一员彻底陷入底层生活的恐惧！ “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我觉得，我没有丝毫退路。而我的同事们，他们虽然也有野心，也聪明，能干，但是，他们大多来自中产阶层家庭，生活无忧，吃穿不愁。又是生活在本土。和他们比起来，我就像是背水一战的勇士，愿意为了每一步胜利，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试想，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标，连生命都不放在心上时，那该有着怎样的强大心理支撑？”严欣苦笑着望向我，问。 是啊，一般而言，初入职场的年轻学子，刚开始都是一群有理想，有抱负的人。 可是，进入职场，步入社会后，经过一些挫折，遇到一些不公，甚至看到听到一些社会阴暗面时，不少人就会变得畏首畏尾，停滞不前…… 严欣却和他们不一样。 她是在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奋不顾身的向前冲，不畏困难，不惧冷言讥讽，不在乎所谓面子，只是向前，向前…… 因为，当她的家庭发生变故时，当她的父亲生意破产时，她已经见到了太多的不公和阴暗面，经历了贫穷和生死线的挣扎。和这些比起来，那些挫折和面子，又值几个钱？ 第534章 538章所谓成长…… 538章所谓成长…… 正听得津津有味之际，突然背后传来熟悉的男中音： “小琳，你是怎么回事？两个宝贝饿的哇哇直哭，你却在这优哉游哉！” 原来是鸿斌！ 糟糕！ 他的声音一下子提醒了我。 我光顾着聊天，听严欣讲她的个人奋斗史，忘了喂宝贝了，一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实在对不起，严欣，你看我光顾着和你说话，忘了大事。下次有空咱们再聊，好吗？”我道歉的说。 “好的，你赶快回去喂孩子吧。”她很理解我的笑了笑。 其实，她也该喂孩子了…… 我站起身，被鸿斌提溜着回到自己的房间。 “聊天也能到忘我的程度？”鸿斌还在责怪我。 我因为理亏，一声不吭，赶紧看孩子。 “哇哇……”两个孩子正躺在手推车里大哭。 由于哭的很哀恸，两辆手推车，都在不断左右晃动—— 鸿鸿伸着两个小肉胳膊，不停地乱挥； 毛毯中的两个小脚，也已经蹬出来了。 他可真能邪乎！ 瞧他那个吓人的模样，好像天要塌下来了一般…… 琳琳则是文哭…… 尽管眼泪已经把小脑袋边的棉枕头打湿了，可是她哭得还是很文雅： 虽然也张着小嘴，可她的哭声很小很小，小手小脚，还是老实的放在毯子里…… 于是，我一改以往偏宠鸿鸿的态度，先抱起琳琳，亲了亲，接着便给她喂奶。 一边的鸿鸿，闻到了我熟悉的味道，却没有被我抱，哭得更来劲了！ 他的哭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是要把房顶给震塌了。 鸿斌赶紧抱起鸿鸿，到外面去哄他。 可是那个狡猾的小宝贝，哪里听爸爸的，哭声越来越大，引得这座别墅的楼上楼下的住户，纷纷过问。 没办法，我草草喂了琳琳后，过去把鸿鸿抱过来…… 这个小家伙，一旦被我抱在怀中，立马变乖了，一下子就消声了！ 看到他如此表现，我心里不由得笑了。 现在的小宝贝，一代比一代聪明，智商也一代比一代高。就拿这个鸿鸿来说吧，才刚刚满月，小脑袋就这么聪明。长大后，我这个当妈的，还真不知怎么和他打交道呢！ ……总算忙完了两个孩子。 吃饱喝足后，两个小宝贝就睡着了。可能因为刚才哭得太用力了，所以，一吃饱，就立即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真是两个没心没肺的小宝贝啊！ 望着躺在小手推车的他们，被小美轻轻推走，我才感觉到有些疲乏，一阵困意袭来，便合衣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墙上的大钟，已经指到七点多！ 外面很安静，偶尔能够听到笑声，哭声…… 估计是鸿斌看我在睡觉，到了吃晚饭时间，也不忍心叫醒我吧。 我起床洗了一下脸，便走到外屋，见鸿斌在看新闻联播…… 外面的客厅，只开着一盏落地灯。幽暗的灯光，使坐在沙发上的鸿斌背影，显得有些孤寂。桌子上，放着给我留着的三菜一汤…… “鸿斌……”我轻轻走到鸿斌身边，依偎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我把脸贴在他胸前，一声不吭。 “醒了？”他拍拍我，温和的问。 “嗯。”我如一个乖巧的小羊羔。 “你今天怎么回事？”他问。 “哦，我在听严欣讲她的身世，曾经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听着听着，我就入神了，忘了时间。对不起。”我说。 “我是无所谓。关键你现在已经当妈妈了，不能像以往那样任性自我了。不论做什么，都别忘了，你是有两个孩子的小妈妈了！”鸿斌温和的说。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眸显得温存体贴，深深的眼窝里，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自从怀上孩子后，我就掉到一个黑洞般的屋子里，似乎每天只为腹中的孩子而活着，几乎忘了自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而生孩子，又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直至现在还能感受到，让我心悸。 经过一年多的养胎，生子，我发觉，我真正长大了。 什么是长大成熟？ 当我上初中时，我就曾以为，自己可以独立面对这个世界，不需要父母的关心和唠叨了！ 那个时候，我叛逆，我敏感易怒，总觉得，自己十分强大，无所不知，看不上没有文化的母亲…… 当我上大学时，我也曾经以为，自己真正长大了！ 那个时候的我，住校，远离父母，与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相识，生活五彩斑斓，全新的一切，令人兴奋不已。 况且，进入高等殿堂的我们，自以为超过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同类，未来美好的一切，已经向我们徐徐展开…… 那个时候，我自以为是，喜欢出风头，完全凭着感觉向前走…… 当我以优异成绩考进事务所时，我曾经以为，从今以后，我已经长大，完全摆脱了父母的束缚，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了…… 可是，也就是在进所没多久，我就遭遇了闺蜜幂芳和男友肖力的背叛，被新同事师鼎故意陷害。人生似乎走到了尽头！ 于是，在头脑昏昏之时，我跳下了大湖…… 当我在鸿斌的资助下，投入巨资，成为所里的董事时，我也曾经以为自己真正成熟长大了，因为我拥有了一般打工仔不具有的话语权，成为一个管理者，一个拿高薪的金领！ 可是，当我走马上任烧起了“三把火”时，事实却告诉我，我是多么幼稚，考虑问题漏洞百出。之后，不断遇到各种棘手问题，需要鸿斌，还有老宋头，甚至是马晶师傅，为我“擦屁股”…… 回忆往事，我深深体会到，所谓成长，是一个永远没有尽头的命题。 现在再来看过去的每一段成长，都让人啼笑皆非—— 初中时的我，幼稚无知，不知天高地厚，明明是个离不开父母的小屁孩，却以为自己是个巨人； 上大学时的我，虽初懂人生的不易，但依旧傻里傻气，看问题只看表面，与人打交道，也是只听好听的话； 进了事务所后，还是对生活，对世界，没有真正的体认，犹如盲人摸象，只摸得到手能摸到的地方，凭着少得可怜的社会知识和学来的不多的书本知识，去认识世界，处理问题…… 不过，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大事小事后，我慢慢开始开窍了！ 我开始明白，作为一个生命个体，我是渺小的。但我又是幸运的，遇到了关心爱护我的人，有一些贵人在帮助我，使我从一个懵懂无知，傻傻的小菜鸟，挑起了重担，承担起责任，并在承担重任的过程中，处理问题的过程中，逐渐了解了这个复杂世界…… 第535章 539章反刍 539章反刍 靠着鸿斌，我的思绪是杂乱无章的，开始变得多愁善感。 在成长的路上，究竟是人定胜天，还是天意弄人？ 生活中，我们究竟应该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 有时，当你一门心思向前冲时，会碰的头破血流…… 有时，你无心插柳，却柳树成阴…… 这样的例子，，在我身边比比皆是： ——亲妈雪艳，因爱生恨，先是不顾一切生下我，然后再把我遗弃，时间长达二十年之久…… 她以为，她的报复，可以打败司吉。可到头来，打败的，是她自己！ 鸿斌无意中救了我，却不想找到了寻找多年无果的养父的亲身女儿，并与我结婚…… 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个人的力量，极其弱小。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诸如聪明才智，能力等等，也许，并不如我们自己想象的那般大。 聪明人，智商高的人，心怀一腔热血的人，未必能顺心顺意达成目标； 而智商平平的普通人，也许却笑到最后，成就了一番事业…… 那些功名利禄，钱财面子，其实，并没有我们自己看的那般重！ 可是，人的眼光，是有局限的。 年轻时，我们只能看到，我们的阅历让我们看到的一切，而这些，未必就是真实的世界！ 人的力量，有时也是微不足道的。 那些被鲜花掌声包围的成功人士，他们取得的一切，或许更大程度上，取决于天时地利和机遇……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只要他的智商达到中等程度，就可以在贵人的提携下，取得难以想象的成就。 一个无名小卒，只要他愿意吃苦，舍得奉献，就可以在一个优良环境的熏陶下，取得不俗的进步。 一个职场小菜鸟，只要他受过一定的教育，具有一定的职业技能，一旦遇到千载难逢的机遇，就能一步登天，飞速成长…… 我，不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吗？ 当然，也有一些极端的例子。 比如，严欣。 她出生在富裕家庭，原本是一个娇小姐。可是，后来家中发生变故，父亲经营的公司破产，父亲本人也自杀离开人世。家道中落，生活一下子跌入底层。于是她奋起，努力，以命相博，最终成功返回她曾经拥有的富裕生活…… “小琳，你雪艳妈妈和馨兰阿姨，刚才打电话来，她们明天要来看你。”见我默不作声，鸿斌说。 “哦。”我没什么感觉的回应他。 “你怎么了？下午那个严欣究竟和你说了什么，让你提不起精神？”鸿斌问。 “嗯，她的经历，挺让人同情的。我现在终于明白，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满天的繁星，在洁净的苍穹上闪闪烁烁，汇成了一道绚丽的星河…… 这是在城里的夜晚难以看到的！ “鸿斌，同样是经历了那么多挫折，为什么你和严欣的心态却不一样？”我问。 “你看，你沉稳而内敛。她却高调而张扬。你柔和而宽容，她却犀利而直白……”我补充说。 “这可能和我容易满足有关系吧。”鸿斌淡淡的说。 “在遇到你之前，我满足于爸爸给我提供的优越生活环境。我觉得，我拥有的，已经超过了很多很多人，我不应该有什么不满足了。”鸿斌看着我，说。 “在遇到你之后，我觉得，只要拥有你，我就拥有了一切……”他继续说。 第536章 540章金锁 540章金锁 不知为什么，自从两个小宝贝满月后，来看我和孩子的客人，就络绎不绝。 有亲朋好友，比如亲妈雪艳和馨兰阿姨。 她们给两个宝贝带来了全套的内衣内裤，外套，披风……抱着两个宝贝又是亲又是笑。 有鸿斌的一些见过和没有见过的朋友，大约都是他管理的公司的同事和下属。 他们给小宝贝们送来学步车，婴儿车，各种婴儿玩具…… 还有我所在的事务所的同事和下属。 楼总和舒康，都属于不喜欢串门的人，但他们竟然也来看我和宝贝了，这让我很意外。意外之中，又有些惊喜。 邱葵，一向把我当做嘲笑和作弄的对象，可自从我当分所所长后，她的态度发生了很大转变，不仅订婚仪式邀请我和鸿斌参加，而且还和新郎给两个宝贝们带来了很多礼物： 婴儿护肤霜； 婴儿洗漱全套用品…… 她甚至，还给鸿鸿和琳琳各送了一个金灿灿的金锁！ “哎呀，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委婉地对邱葵说。 可邱葵坚决要送给我： “小琳，上次我订婚，你给我们送了那么一个大礼包，我都没有拒绝。现在，我和夫君想表示一点自己的心意，你却推三阻四……你若再这样，我要生气了！” 她说完，果真板起了脸，美丽的瓜子脸，笑意全消…… “那好，恭敬不如从命，那我收下了。非常感谢你们对孩子的一片心意。”我赶紧说。 上次她和未婚夫订婚，我确实给她送了一个厚厚的大礼包。 “这还差不多。”她终于不再生气，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接着，她打开两个小红布兜，掏出小金锁，亲自给鸿鸿和琳琳挂上了！ “谢谢你们。” 见到戴着金锁的小宝贝脸上闪着金光，心里甚是欢喜。我发自内心的感谢他们。 “小琳，别客气。我说你真有福啊！怎么一怀孕，就怀上了两胎呢？我羡慕死你了！” 新娘邱葵，这时显得容光焕发，我觉得，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漂亮。 可能，是因为她新婚大喜的缘故，她周身散发出令人炫目的光芒。 这时的她，才是最为纯粹的女人，美丽而满足的新娘——对待他人，宽容和善，说话得体，气韵柔和…… “可不可以向我传授一下什么秘籍，好让我也生个双胞胎。”邱葵凑在我的耳朵边，脸红红的说。 “这个……”我便也就把我所了解的信息，悄悄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啊！”她笑了起来。 接着，她告诉我一些所里的情况—— 严欣已经到大所报到上班了。刚去，就任总会计师助理。 “这个严欣是不是有什么来头？”她问。 “哦，她是菜鸟奋斗的典型，没有什么背景。” 我简单和她介绍了严欣的基本情况。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邱葵连连感慨。 她告诉我，严欣上班的第一天，老宋头专门召开全所员工大会宣布任命决定。 会议一结束，她就开始按照老宋头给她交办的职责范围，对工作进行全面检查…… “她的眼睛好毒啊！好几个正在审计的项目，被她勒令叫停，理由是不符合工作规程……我这个部负责的一个审计项目，也被叫停。”邱葵皱着眉头说。 第537章 541章八卦（1） 541章八卦（1） 休完三个月产假后，我精神抖擞的去上班了。 可是，刚上班，各种八卦满天飞，塞满了我的耳朵…… 事情的经过，出乎我的意料，令我吃惊。 这还要容我慢慢道来…… 上午一到单位，同事见到我，个个笑着夸赞我，说我完全恢复了生孩子前的苗条体型： “啊呀，牛所长，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胖呢？还和原来一样！” “牛所长，和我们介绍一些经验啊，为什么你怀孕生孩子后，体型没有变化呢？” ……总之，称赞的声音，令我不由得飘飘然。 楼总和舒康见到我时，也不由自主地夸奖说： “嘿，小牛所长减肥效果明显啊！” 在我孩子满月后，这两个人曾经去看望过我。 记得，那时的我，还像一个膨胀的面包…… 不过，等严欣上班走后，我就下决心开始了严格的减肥—— 运动加合理饮食…… 经过一个来月的努力，我终于实现了瘦身。 说起来，这确实是令我骄傲的一件事！ 减肥的事，就先说到这。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呢。 回到分所后，我先是召集两位副手开了一个小会。主要是交流沟通一下前阶段的情况，了解我不在单位时，事务所的工作进展，以及变化。 楼总和舒康分别谈了一下他们做的工作，大概意思就是： 一切都按照大所的要求，在有条不紊的工作。期间，完成了xx件审计任务，开展了多少培训…… 至于存在的问题，还是我生孩子前存在的老问题： 两个所合并后，对于原ddd所的人员，没有进行任何调整。 他们认为，这样的大事，还是需要等我回来后一起商量解决。 “当你这个一把手不在位时，我作为临时主持工作的副手，主要是确保常规工作正常完成，不出差错。但是对于动大手术之类的事情，就需要等你回来做了。”主持工作的楼总，谦虚的说。 另外，除了分所工作的事情外，他们还和我八卦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而八卦的内容，竟然和我向老宋头引荐的严欣有关！ 这不免使我奇怪。 “这个新人严欣，很厉害。自从她走马上任以来，对审计的流程，重新制定了严格的规定，并以事务所正式文件发了下来，要求大家严格执行。”舒康说。 “我们这，因为主要是楼总和我在管理和监督执行，还好些，有一定的自主权，可是，大所的中层负责人都在喊，受不了。听我们熟悉的一些朋友说，他们的很多审计项目刚刚开始，就被叫停，缘由是，没有按照文件规定的流程来执行。现在大所的中层日子很难过，有的甚至离开的心，都有了！”舒康说。 “这么严重？”我有些吃惊。 “是啊。这个严欣是什么来头？听说，向来很讲原则的老宋头，都被她吃定了，什么都听她的，对她十分欣赏。甚至有的人怀疑，莫不是老宋头被这个女魔头给灌了什么迷魂汤，神志不清了！他老人家，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没有主心骨。”楼总也说。 第538章 542章八卦（2） 542章八卦（2） “严欣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她是我在月子中心坐月子时，认识的一个女强人……”接着，我把在月子中心认识严欣的过程详细讲述了一遍，把她的傲人履历也渲染了一遍，意在降低楼总和舒康对她的坏印象。 可是，听完我的介绍，他们俩不约而同的埋怨起我来了。 “小牛所长，原来你是牵线搭桥之人啊！你可做了一件大坏事！”舒康说。 “你们是不是说的太严重了？”我慌忙辩解。 “一点也不严重。”楼总说。 接着，他神神秘秘的盯着我，一双布满皱纹的细长眼睛，眼珠子一动不动，就那么直盯盯的看着我，挺吓人。 “在我的印象中，老宋头十分爱才，惜才。”他说。 “你看，马晶是他调过来的，马晶前些年遇到了和一家金融公司老总的风流韵事，搅得满城风雨，可是，老宋头硬是保护了马晶。”楼总说的事，我们都知道。 “后来，你考进我们所后，不是也遇到很多事情吗？一会是师鼎盗窃你审计的小金库发票，想搞臭你，后来报警查处了缘由，使你免受陷害。再后来，你工作中遇到很多困难，老宋头都是竭尽所能帮助你。他曾经和我说，牛小琳是个可造之材，将来一定超群出众。所以，他像老母鸡护小鸡一般保护你，帮助你……”楼总说。 “的确是这样。”我点点头。 在我成长的道路上，老宋头的有意栽培和扶持，是十分重要的。 在我意志消沉，不思进取是，是他鼓励我，勉励我。 在我遇到困难，畏首畏尾时，是他推着我不断向前。 在我面对责任，不愿勇于承担时，是他果敢借助外力帮助我，运用智慧点拨我化解困难，向前冲…… “而且，我和他共事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被什么女色所诱惑，动了心思……”楼总继续说。 “他总不至于对这个严欣动了心思吧？”我问。 “这正是我们担心的。”楼总和舒康不约而同的说。 “有这么严重？”我好奇的问。 “当然。”他们继续不约而同的回答。 接着，他们和我八卦了很多老宋头欣赏严欣，和严欣脾气相投的事情—— 严欣一进所里，就召开全所大会，宣布对她的任命，并提出，严欣出自四大，有着在大会计事务所工作的优秀履历，同时又有着国外留学工作的经历，要求大家支持她的工作。 严欣被任命为总会计师助理后，便很快就制定了一系列相当严苛的审计规程。她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对于我们这样一家本土事务所，要完全严格按照她所规定的程序办事，大家确实不习惯。因此，在执行过程中，有不少人就阳奉阴违，表面点头，表示执行，实际在工作过程中，还是按照原来的工作模式办……严欣也狠。她竟然一下子停掉了十几个审计项目，找项目负责人谈话……对此，老宋头义无反顾地支持她。 严欣自从到大所工作以来，她的办公室，就在老宋头办公室的隔壁。有很多次，下属去找老宋头汇报工作，发现严欣都在他的办公室里谈话…… 第539章 543章八卦（3） 543章八卦（3） “有人甚至看到严欣和老宋头一起下班，坐着他的汽车一起下班……”楼总津津乐道。 “你们是不是过于敏感了？”我听了后，有些不以为然。 “第一，老宋头根本就不是一个拈花惹草的男人。他结婚几十年来，一直和夫人感情很好，而且，在业内从来没有传过绯闻。”我说。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第二，严欣这个人我也算了解一点。”我自信的说。 “我们在月子中心，曾经有过一番长谈……她是个典型的女强人，对婚姻根本不感兴趣，对男人也不感兴趣。比如，她在国外时，曾经和一个高智商男人结婚，但原因只有一个，是想怀一个高智商的后代。怀上孩子后，她就冷血的和人家离婚了。她说，结婚没意思，女人这辈子靠自己就可以了。”我继续说着理由。 “小牛所长，你说的这些，也许都是事实。”楼总说。 “她不愿和男人结婚，是因为没有遇到强悍的男人。可老宋头，不是一般的男人啊！”楼总笑着说。 说这话时，楼总的目光幽幽，像是在暗示什么…… “你们怎么那么八卦？”我笑了，还是不相信。 老宋头是事业型的男人。 严欣也个事业型的女人。 这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擦出火花？ 我想。 “嘿，小牛所长，你很幼稚啊！”楼总也笑了起来。 他平时不苟言笑。这会，说起他的“战友”宋凭，却那么伶牙利嘴…… “你们哪有我了解宋所长？”他问。 这话说的是事实。 “我太了解这个老滑头了！”楼总说。 “我和他，算是同时离开公务机关下海经商的老一辈。这十几年来，他一直在努力，从不止步停歇，总是在不断向前。他有野心，有本事，也有谋略。这家事务所，能走到今天，和他本人的能力，眼光，胆识，有着很大的关系。说实在的，我很佩服他。” 楼总说到这，不由得有些激动，眼中闪现出平常不曾见过的光亮…… “也可以这么说，这十几年来，老宋头的心事只有一个，就是如何做大做强这个事务所。”他说。 我和舒康都赞成的点点头。因为他说的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现在，事务所逐渐上了一个台阶，达到了一定规模，在全国也可以排上号了。这个时候，你说他不想歇一歇，放松一下？”楼总笑眯眯的问我们。 “当然应该放松一下了。”我和舒康又异口同声的回答。 “是啊，当他想放松，有条件放松心境时，突然来了一个能干的美女，你说，他能把持住自己吗？”楼总坏笑道。 “你怎么这样贬损你的战友？”我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楼总。 “哪里啊，我是在说大实话。”楼总说。 “我担心啊！担心老宋头不要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到了五十多岁时，老房子着火，被这个女魔头所诱惑……那就不值得了！还有，老宋头的夫人那么贤惠，一路支持他走过了几十年，现如今，那不成被这个年轻的女魔头抢走老宋头？”楼总说。 “没有那么严重吧？”我赶紧说。 不管怎么说，楼总的话，还是让我吓了一跳。 严欣是我向老宋头推荐的。如果严欣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那我的责任，不就太大了？ 想到这，我的心里像有小鼓在锤一般。 “很难说哦。”楼总意味深长的说。 第540章 544章嘚瑟 544章嘚瑟 和楼总、舒康开完小会后，我立即打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给老宋头的，向他老人家报告，我休完产假，已经上班了。 “哦，这就好。马晶也刚来没多久。你们师徒俩不在所里，我感觉空落落的。这下，都齐了！”电话中，老宋头听到我上班的报告，很高兴。 “那这样吧，明天，咱们大所开一个董事会，把一些重要的事宜商量一下。一会，我让秘书通知具体开会的时间地点。”老宋头说。 “好的。”说完，我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刚才电话筒里老宋头的洪亮的声音还在我的耳边想起。 我仿佛看到了他真诚的笑容，还有那标准的地中海发型。说到高兴时，他会习惯性的向后一甩，大大的脑袋上，两只灵动的眸子，只要一眨巴，就能产生智慧的金点子…… 他是我们的主心骨，也是我们所披荆斩棘向前发展的指挥！ 过去，我只是习惯了他在困难面前的镇定自如，习惯了按照他的部署做事，即便是偶有逆反心理，也还是依照他老人家的意思行事。 我总觉得，在他那个硕大的脑袋中，藏着我们大多数人不曾有的坚定，胆识，高瞻远瞩…… 他确实高我们一筹，看得比我们远，想得比我们多，即便是马晶师傅那样的聪明之人，对他也是发自内心的敬佩！我想。 可是，现在突然来了一个有些另类的严欣，会不会打乱我们这些人的思维惯性，依赖的路径？想到这，我又有些心中没底。 于是，我赶紧拿起话筒，拨通了第二个电话——打给我的师傅，马晶。 我和马晶师傅，有一段时间没有通话了。 自从我生孩子之后，好像我的精力完全不够用了。加之住到了月子中心，每天都有很多新鲜事在不断地刷新我的眼球。而马晶师傅自从生完孩子后，身体比较弱，据说，她也是休养了一段时间。 “嘟……”马晶师傅的办公室铃声响了好一会，才有人接了电话。 “师傅，您好。我是牛小琳啊！”我欢快的说。 “哦，小琳，你也上班了？”我在师傅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惊喜。 “是的。师傅，我好想你啊！”我说。声音近乎在耍娇了。有点像小妹妹在和久违的大姐姐耍娇。 “唉，我也很想你啊。小琳。”师傅叹了一口气，说。 对于我们来说，生孩子相当于经历了一次生死关。 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和身体承受的苦楚，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凡是经历了这种痛苦的女人，就有点像凤凰涅槃，真正成熟了……况且，之后的孩子的抚养，犹如无法摆脱的重担，从此压在了我们的肩头。这时的我们，哪里还有十七八岁女孩的天真烂漫，未婚女孩的无忧无虑？ “师傅，您身体还好吧？宝贝儿子怎么样？”我迫不及待的问。 “嗯，很好，就是特能吃。我每天光是对付这个小东西，就要吃很多很多。唉，当妈妈太累了。早知道，不结婚，不要孩子了。”马晶师傅疲惫的说。 “师傅，你这是有了儿子在那嘚瑟呢！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我笑她。 “哈哈……你这个双胞胎妈妈怎么样？可能比我还要累吧？”马晶师傅听完大笑，接着问。 “还好……”我们俩煲起了电话，不知不觉说了几十分钟。 直到鸿斌提着奶奶和妈妈给我做的营养午餐盒，出现在办公室时，我才不得不停止了和她煲电话。 “小琳啊，我怎么发现，自从当了母亲后，你特别能韶呢？”鸿斌看我和马晶韶韶叨叨了一会放下电话时，说。 “你呢，这是当爸爸的，不知道当母亲的人的心理活动。”我接过饭盒，一层层打开来—— 嘿，红烧排骨，鸡蛋羹，小青菜炒豆腐，老母鸡汤……诱人的菜香味扑鼻而来。 “我们为了给心爱的男人生孩子，不惧九级巨痛，不怕死亡……你知道吗，在宝贝还没有生下来，身体感到最难受的时刻，我们心里在想什么？”我问。说着用勺子喝了一大口鸡汤…… 真鲜！我闭着眼睛，享受鲜美浓香的鸡汤，带给我的纯粹感官享受—— 鼻子，嗅到了醇浓的鸡汤的鲜美； 嘴巴和舌头，感受到了鸡汤特别的香味…… “好了，这种话，你都不知道和我说了多少遍了！快安生吃饭吧。”说着，鸿斌不以为然的说。他坐在一边，不时帮我碗里夹着菜…… “知道就行了！母亲的爱，是很伟大的。你要好好关心我这个小妈妈。”我得意地笑了。 吃到最后，还剩下一些鸡汤喝不完了。结果，鸿斌现场帮我打扫了战场，把半碗鸡汤一饮而尽。 鸿斌拎着饭盒走了。他回去才能吃饭。 我则打开沙发床，睡起了午觉…… 一觉醒来，恰好是下午上班时间。我请办公室秘书来了一下，把近期的重要文件和审计工作安排拿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三点左右，大所的秘书打来电话，通知我明天上午九点半到大所门口集合，然后坐着所里的车去一个风景名胜地开董事会扩大会议……时间一天。 会议内容，回顾总结前一阶段工作进展，部署下一阶段工作。 出席会议的人员，除了董事外，还有舒康，严欣，楼总他们这些不是董事的大所骨干…… “明天的会议，一定很重要。”我放下电话，不由得陷入沉思。 刚回到单位，就听到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和八卦。而明天，八卦的两个主要人物，都要参加……但愿一切传闻，仅仅是传闻。而我们所的大政方针，还和以前一样，一如既往地被老宋头指引着，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可是，我的心里，又有些担心。假如，万一，发生了令我们不愿看到的事情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我有些后悔：干 什么多事，居然在月子中心，发现了一个女强人，而且还推荐给了老宋头！ 心里有些恍惚和担心，便坐不住了。我端起咖啡，站到了落地玻璃窗前，向外望去…… 主干道上，车流人流，连绵不断。 细细的马路，小小的甲壳虫般的汽车，以及蚂蚁搬移动的小人……远远望去，那就是一幅压缩了很小的日常生活场景。 而我，还有马晶师傅，甚至老宋头，严欣……不都每天像那些流动画面中的一份子，在忙碌奔波吗？ 第541章 545章女人的变化…… 545章女人的变化…… 次日上午九点一刻，我和楼总，舒康乘着小车，提前来到大所所在的大楼门前集合。 不一会，一辆商务别克车开到了门口，只见总会计师和马晶师傅已经坐在了车上。原来，车子是直接接了他们才过来的。 我们几个便也上了车。我坐到了师傅边上，楼总和舒康，自觉坐到了车子的后排。 刚坐定，老宋头也来了，他的身后，跟着严欣。 “大家都到了？那我们就出发吧。”说着，他坐到了大家给他留下的第一排空座位上。 严欣则坐在靠门边的一个单座位上…… 奔驰商务车以它特有的节奏，快速向前疾驶。 车内的我们，一时无话，竟然出现了难得的安静。 严欣见到我时，曾笑着和我点头，算是打招呼。 她和我在月子中心时见到的没什么大变，但是，比以前好像更好看了。到底是哪里好看，我一时也说出来。不过，马晶师傅的变化，却使我有些吃惊。 有人说，女人的变化，不是从新婚开始，而是由怀孕当母亲才开始的！ 过去，我不相信。可是，看到马晶师傅，我相信了！ 我和马晶师傅，基本是在我怀孕以后，就没有再见面了。屈指算来，也有一年多的光景。 这其中，她怀孕，生孩子，坐月子； 我也是怀孕，生孩子，坐月子…… 我们的经历大同小异，苦不堪言，都被臃肿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各种变化，以及新的责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是被动地接纳，应付着。 即便是这样，我也还是减肥成功，基本还原了生孩子之前的体型……度过了不同寻常的产妇特有的身心疲惫期。 但马晶师傅，却好像没有恢复，或者说，她基本没怎么恢复—— 她俊俏的小脸，变成了一个圆圆的肉脸！ 她原本漂亮的眼睛，被一对细长的、温和的小眼睛所替代！ 她精致的小鼻子，也仿佛扩大了一倍，变得粗大而低矮！ 还有她原本红润的嘴唇，此时看上去没什么血色，显得有些干涸！ 她的身材，还是那般臃肿，虚胖，似乎再也回不到原来那个苗条，挺拔的美女了！ ——前凸； ——后凸； ——两个臂膀有些笨拙，很粗很胖…… 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心里，就产生了一种极大的不安。 马晶师傅怎么了？ 难道，生孩子让她累垮了？ 为什么看上去，她疲惫不堪，曾经的灵动和智慧的广波不见了？ 为什么，她不努力减肥，恢复原来的体型？ 可我不敢说，不愿说！ 心中的悲哀，在一点点扩大，犹如一滴蓝墨水，在心上漾开来…… 一路上，我们基本没怎么说话。原本准备好的一箩筐话，都因为吃惊，而噎在了喉咙口。 倒是严欣显得很自信。 论年龄，严欣比马晶师傅还要大几岁。不知她是怎么做到，让自己完全恢复到生孩子前的心态的？ 我不由自主地望向她： 只见她，头发已经剪得很短，有些像男孩子一般的短发。 外搭一件白底兰花的真丝长衫，里面则穿了一条银灰色的长裙。脚上蹬着一双四寸高跟的香奈儿皮鞋，着红色的，分外抢眼。 她好像画了淡妆，打了粉底。 一张修饰的很美的脸，一双灵动的眼眸…… 就连手上的十个手指头，指甲也经过细细修饰，上了那种淡粉色的指甲油。初看以为是自然色，再看，就明白是她精心上的指甲油…… 第542章 546章老房子着火（1） 546章老房子着火（1）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华城邻市的一个风景区。穿过高大的石碑门栏，是一条绵延向上的坡路…… 路两边，是苍翠的松柏，修剪齐整的冬青树，顺着坡路蜿蜒向上。 汽车缓慢地向上开去，大约行进了数百米，便见到了坡顶处几排高大的建筑…… 我们下了车，跟着老宋头走进了绿树红花掩映着的宾馆，办理了入住手续。 这次，老宋头破天荒的给我们每个人安排了单间住宿。 “现在，我们这的小妈妈一下子增加了好几位，考虑到家人的来访和探视，所以……”老宋头看着我和马晶师傅说。 “谢谢宋所长。”我和马晶师傅，异口同声的说。 我和马晶师傅的住处安排在了一起。她是508，我是510。客房宽敞，都有一张大床。 严欣是多少号房间，我没顾得上问。只想着给鸿斌发短信，告诉他晚上驾车来看我…… 稍事休息后，我便和马晶师傅相约到在八楼的会议室开会。 这个位于风景区的宾馆人不多，总体上很安静。连走在地毯上的脚步声，都显得那么突兀。 会议室不大，但装潢考究，一张黑亮的长方形会议桌，十几把软座沙发木椅。服务员已经把桌上的茶水准备停当了。 我们落座后，老宋头数过人头，便宣布开会。 “今天，我特地选在这个风光绮丽的风景区召开会议。一来，是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像这样人都到齐的开会了。前段时间，我们所里的两个重要成员——马晶，牛小琳，荣升妈妈，怀孕，生产，很是辛苦。现在，她们终于归队了，返回工作岗位。我发自内心的为她们表示敬佩。”老宋头开腔了。没想到，他一开腔，先拿我和马晶说事。 “这二来嘛，前阶段，我们所经受了一些折腾。不过，虽然被折腾了，但还好，事实证明，我们经得起折腾……”老宋头又充满感情的说起了ddd所的撤销，我们分所被人举报的事情。看起来，他年纪大了，也喜欢唠叨了。 乘着他唠叨时，我仔细端详起老宋头来。 我发现，老宋头也有了一些明显的变化—— 他已经用一个仿真发型遮盖了原来的地中海发型，整个人，显得年轻许多。 他的穿着，似乎比过去讲究了。穿着一件鳄鱼牌的t恤衫，手上的那块夫人送给他的手表不见了，换成了一块劳力士瑞士表。 他比过去瘦了不少，不过，人似乎显得更精神了。双目炯炯有神，说话中期十足…… “下面，我们就言归正传，开会。”说了一段充满感情色彩的话后，他突然打住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今天开会的第一个议程，是商议严欣的职务问题。为了避嫌你，我已经请她本人，先不参加会议。”老宋头说。 我环顾左右，果然没有见到严欣。 “严欣，是一位留学海外，并有着在四大会计事务所担任中层管理人员的工作经验的人，经过这几个月的考察，我们可以看到，她的业务十分精湛，对事务所的业务管理也提出了许多有效的建议，对我们事务所今后做大做强，奠定了基础……”老宋头的声音，在不大的会议室上空回荡。与会人员都在默默听他介绍着情况…… 第543章 547章老房子着火（2） 547章老房子着火（2） “鉴于此，我准备根据她入职前的个人意愿，将她提拔为事务所的总会计师，全权负责我们的审计业务工作。”老宋头说到这，笑着扫视了一下我们全体。 “同时，我准备批准她本人投资入股的申请，接受她一千万元的入股股金……至于原总会计师的工作，考虑到他年岁已高，请他担任我们事务所的顾问，原来的工资待遇福利奖金，统统不变……大家看看，有没有不同意见？” 老宋头的话，令我们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 严欣才经过几个月的试用期，一下子就让她坐到总会计师的位置上！ 更有甚者，原来的总会计师，是和老宋头前后脚离开公务机关的“战友”，他们并肩走过了多少风雨曲折，共同攻克了多少艰难险阻，才走到今天……可是，老宋头竟然舍得从总会计师开刀？ 虽然，会前老宋头一定和总会计师做了工作，和他沟通过了。但是，此刻坐在会议室里听到老宋头亲自宣布这道任命时，总会计师还是很受伤，他低垂着脑袋，灰白的头发，耷拉下来，显得无助而忧伤。 “我不同意。” 大约有一分钟的冷场后，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我的前方响起。 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师傅马晶的声音。 之前一直有气无力，没什么精气神的马晶师傅，此时一开腔，就语惊四座，铿锵有力。 我们都向她望了过去： “我不同意的原因，一共有三条。”马晶师傅说。 “第一，严欣来事务所时间太短，还不足以让大家对她真正了解。当年我进事务所时，我记得，宋所长曾经和我说过事务所的老规矩。对一个人是否重用，至少要考察她半年以上。现在，她才进来三个月，就委以重任，并且接受她成为董事，我觉得，这个决定过于仓促。”她的声音不大，但态度很坚决。 “第二，据我了解，严欣进所以来，虽然工作认真负责，根据职责，及时拟定了审计流程，对我们所的业务推进，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据很多同事反映，她在工作中，工作方法简单粗暴，单纯以管理者的视角，去批评和停止一些重要的审计工作，这不是一个优秀的管理工作者所应做的。所以，我觉得，她还需要在目前的工作岗位上多多磨合，适应国内事务所的现实状况，而不是生拉硬套……”说到这，她抬起头，看向了老宋头。 以往，马晶师傅对于老宋头的决策，好像还没有出现公开反对过。这次，是我第一次见识。 听了马晶的话，老宋头的脸色不是太好。 他低垂眼帘，嘴巴紧抿，一双浓眉皱到了一起，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第三，总会计师自担任这项工作以来，兢兢业业，一丝不苟，发现和阻止了多起审计重大差错。他的业务能力有目共睹，他的工作业绩，得到了全所员工的认可。”马晶说着，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小口茶水。 “大家知道，在民营事务所，对人才在年龄的考量上，不必生搬硬套国有企业的年龄杠杠，譬如，什么级别，到什么岁数退休……像总会计师这样优秀的人才，只要他精力充沛，身体健康，就应该让他继续发挥聪明才智和积累的丰富经验，留在目前的岗位工作。何况，他现在还不到五十五岁，正是发挥才干的大好时间段，为什么要为了一个年轻人上位，而让他让位？” 马晶师傅的话，越说越尖锐。说到最后，老宋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非常尴尬。 “宋所长，以上三点，是我的真实想法，可能比较直接，如有得罪，请你多多包涵。”最后，马晶师傅看看尴尬地宋所长，补充了一句。 会场上一时间很安静。 宋所长想发作，但不好发作。场上其他的人，都低着头，不吭声。 “牛小琳，你也是大所的董事，副所长，你是什么态度？” 冷场了大约三分钟的样子，宋所长终于再度发声。 不过，这次他点名让我来说。 “说什么呢？”我有些为难的问。 刚才马晶师傅的一番话，估计代表了会议室里大多数人的想法，除了老宋头外。虽然我是严欣的举荐人，但是，我也是赞同马晶师傅的意见的。 “就刚才我的提议，谈谈你的看法。”老宋头满怀期待的看着我，希望我能站在他的一边，同意他的提议。 这时的我，感觉压力很大，很大。无论我说什么，怎么说，势必会得罪一个人……可是，这两个人，都是我不想得罪的。 他们都是我爱戴和尊敬的领导，曾经的楷模，也是我前进道路上的引路人。可是，我又不得不表态！ 我低头思索了三十秒钟。 我思考的，是我表态可能带来的结果……我的表态，对事件的决策将起到什么样的作用！ 首先，在会议室里的这么多人中，老宋头，马晶，我三个人，是我们所的大股东。 老宋头投入大所的总资金，是三千五百万。过去，他一直是占总资本金的百分之五十一的人。 不过，自从我在亲爹的帮助下，加投一笔巨款后，我和马晶师傅各投入了两千万的资金……这样一来，我和马晶师傅，每个人的股本金，各占总资本金的百分之二十六多。两个人的股本金加起来，占总资本金的百分之五十三多，而老宋头的股本金比例，下降到百分之四十六多…… 在企业议事决策的时候，资本的多寡，常常决定着发言权的分量。 假如你不是大股东，那么，你说的话，无足轻重。 假如你是大股东，那么，你就具有一言九鼎的发言权！ 现在，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成为大股东了！我说的话，实际上会对这次会议的这个任命决策能否通过，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虽然从内心深处说，我不愿得罪老宋头。他对我不薄，自我进所以后，一直力挺我，给我压重担。 可是，从理性分析问题来看，我觉得，马晶师傅的说得很有道理，老宋头换总会计师，让严欣上位，似乎过于急迫了一些…… 如果我表示“同意”，当然老宋头会很高兴。但是，全所的员工，可能会不高兴。 如果我表示“不同意”，老宋头会很生气。但是，我行使了作为一名董事，大股东的权利！ 想到这，我便抬起头来，冷静的说： “宋所长，往常您的决策和意见，我都是全力支持的。不过，今天关于这个严欣职务的任命，我也不同意。我觉得马晶师傅说得有道理！” 我勇敢的注视着老宋头的眼睛，轻声地，但又是坚决地说。 一刹那间，老宋头的脸，由土灰，到发青……他盯着我，眼中有怒气射过来。 一只放在会议桌的手，也不由得握成拳头状，像是随时准备朝我打过来！ 不过，片刻间，他又气馁的垂下了硕大的脑袋……许久，许久，没有说话。 我的目光转向了马晶师傅，她向我送来满意的一瞥，意思似乎在说： “小琳，好样的！” 由于我和马晶师傅旗帜鲜明的反对，会场上其他几位也陆续表态： “不同意严欣的任命。” “她来的时间太短了，还是在考察一段时间比较稳妥。” “严欣的脾气太大了，她不太适合担任总会计师一职……” 老宋头终于明白众意难违，自己似乎有些急躁了……于是收回了他的任命。 “既然大家都觉得时机不到，那我们就再考察一段时间吧。”他努力绽开了一个职业笑容，但是，刚刚开会时的那股子气势，已经没有了。 第544章 548章老房子着火（3） 548章老房子着火（3） 风景区的夜晚，凉风习习……我和鸿斌，在寂静的林荫道上散步。 正走着，突然面对面遇到了一对男女……借着昏暗的路灯望过去： 男的，中等个，身材魁梧，脑袋硕大； 女的，高个短发，身形苗条…… 不用猜，他们是老宋头和严欣！ “咦，是你们？”我的问话，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唔，牛小琳，鸿斌，你们也在散步，欣赏这优美的风景？” 老宋头一本正经的问。 一时间，大家都有一些尴尬，但又都在竭力掩饰。我们彼此点了点头，就擦身而过…… 不过，留在我心底的惊叹号，却是超级的震撼！ 难道，老宋头真的被严欣拿下了？ 难道，严欣真的喜欢上了老宋头？ 难道，所里员工的议论，是真的？ 树影重重，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不时传入耳际…… 偶有鸟儿的鸣叫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我再也没有心思散步了，拉着鸿斌快速往宾馆房间走去。 回想下午的会议，一切都很正常—— 虽然第一项议程，中间出现了一些小波折。但这并没有影响后面会议的进行…… 严欣被老宋头的电话请进了会议室，接着，老宋头宣布： “下面，会议第二项内容，由主要负责人就分管的工作，进行汇报和总结回顾。” 我因为一段时间生孩子，坐月子，没有参与分所的管理，所以分所的工作，主要由楼总汇报。 他的发言，大约进行了二十分钟。听上去，还挺不错，总结中，有关于重要工作进展的报告，也有分所工作取得显著成效的介绍，还有对存在不足的检讨。应该说，条理清晰，有的放矢。 然后，是总会计师就全所业务培训和审计质量管理的工作回顾和总结。 他的发言用了一刻钟左右，简洁而精练，提纲挈领的把所做的工作进行了精要概括。 相比较而言，他比楼总的发言更有层次和条理。不愧是老审计出身。 听了总会计师的发言，我觉得，刚才的表态，绝对是正确的。对这样一个优秀的老审计，我发自内心的敬佩他。 马晶师傅因为长期休养和生孩子，也没有发言。她所负责的那一摊，主要是由总会计师代为发言了…… 这阶段的总结回顾进行的相当顺利。 老宋头听完这两位的发言后，点点头，接着向其他几位看去，似在问，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不过，没有人要补充了。 最后，老宋头做了一个总结性发言。他对前一阶段的工作，做了简单回顾，充分肯定全所员工尤其是在座的各位的努力，同时指出了不足…… “因循守旧，故步自封，躺在已有的成绩上睡大觉，满足于现状，是我们这个创建于双轨制经济，成长与市场经济下的民营事务所的头号大敌！”他的目光犀利，表情严肃。 “十几年来，我们所的确取得了一些令人瞩目的成绩——超越了不少同行，成功跻身于全国会计事务所的第一方阵。但是，前有标兵，后有追兵，我们的整体实力还有待提升，我们的人员素质还不能满足时代发展的需要，我们的规模和效益，比起前十名事务所，还有较大差距……不继续努力向前，就随时可能掉队，落伍，甚至被甩到第二方阵去……”老宋头说这些话，不知是有感而发，还是有所指。 “事实雄辩地证明，只有不断创新，更新观念，转变旧的传统工作模式，我们才有可能赢得新的发展机遇。而惯性思维，常规做法，使我们可能丧失机遇，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 他的一席话，听上去都很正确，很有道理。可是，不知为什么，在我听来，好像是对大家否定他的任命提议的一种变相牢骚！ 他似乎在和我们说： 你们总是习惯了老的经验，做法，习惯了传统的管理模式，满足于现状……这是很危险的！ 要创新，就要改变观念。而改变观念，则要从启用像严欣这样的具有国际视野的高端人才开始！ 可是，刚才大家的意见，并没有否定创新，否定改革，而是对严欣的一些做法不满意，对用工作方法简单粗暴的严欣，替换掉工作努力，业务精干的总会计师，表示不满。 这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可是，老宋头在发言时却偷换概念，把它们混为一谈！如果不了解前因后果，就有可能被老宋头的这番话迷糊了！ 想到这，我不由得在心里笑了起来。 在职场，听人说话，不能光听他说些什么，还要看他想些什么，做些什么，他说话的这个时间段，都发生了一些什么。这就叫透过现象看本质……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对老宋头冠冕堂皇的理论，也会进行另一种解读了！ 我觉得，自己真是在职场中学狡猾了，学的有些油滑了。 下午会议结束后，我便草草吃完饭，去宾馆门口等鸿斌。因为他下午发短信告诉我，晚上，他会带妈妈和两个小宝贝来我住的宾馆。 果不然，鸿斌亲自驾车赶过来了！ 两个小宝贝，见到我就鬼哭狼嚎……没办法，我赶紧抱着孩子喂奶。 整整忙了一个小时，小家伙们吃饱喝足了，便乖乖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于是，妈妈在宾馆看着两个小宝贝，我则和鸿斌出来散散心，说说话…… 没想到，才走了没多久，就碰到了不想碰到的人！ “鸿斌，这怎么办啊？” 回到宾馆，我就苦着脸和鸿斌说。 “这有什么，你就当做没看见就是了。”鸿斌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他可是我们的所长！”我说。 “他不是一般人啊！”我喊了起来。 “他怎么能这样？他妻子对他那么好，他对得起她吗？”我继续叫着。 “小琳，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是人家的私事。”鸿斌拍拍我，让我安静下来，别那么激动。 可是，我能不激动吗？ 我可不愿意我尊敬的宋所长，被严欣拉下水！ 想到这，我开始恨严欣了。 “我要找严欣谈一谈！”我严肃地说。 “你有毛病啊？”鸿斌再次拍打着我的手腕。 “严欣是我推荐的。我以前只知道她是女强人，业务很棒，可没想到，会惹上这样的事。”我有些自责的说。 “小琳啊，我劝你少管闲事。”鸿斌说。 “为什么？”我问。 “我们今晚只是在散步时遇到他们俩。作为同事一起出来散步，这并不过分啊？你想想，如果你和楼总，或者舒康一起散步，我也不会说你什么啊！”鸿斌说。 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毕竟他们只是肩并肩散着步，并没有干什么出轨的事情。至少我们没有看到。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除了散步之外，没做什么出轨的事情呢？”我问。 “这种事，眼见为实。任何猜测和想象推理，都是不足为据的。”鸿斌说。 “可是，明显是严欣和老宋头的关系不一般啊！过去，老宋头好像还从来没有和女同事散步过。他总是高高在上，一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的样子。现在，他竟然和严欣一起散步！”我又叫了起来。 “说不定，宋所长是在和严欣谈心呢。”鸿斌说着，不过，说完他也不由得笑起来。 在这种风景秀美的地方，在夜深人静的林荫道上，他们谈的哪门子心？ 想一想，真是令人喷饭啊！ 第545章 549章红颜知己（1） 549章红颜知己（1） 心里有事，我就坐不住了。于是，我便去隔壁房间看马晶师傅。 一开门，原来席总也来了。 而且，他们的宝贝儿子也带过来了，马晶师傅刚哄他睡着。 见我来了，马晶师傅和席总自然很热情，可是，我也不敢太打扰他们，匆忙看了一下他们的大胖小子，便告辞了。 接着，我便给严欣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住在哪个房间，想去看看她。 说是看她，其实还是放心不下…… 不一会，我按图索骥，来到了严欣的房间四零六号前，按了按门铃，不一会严欣就来开门了。 “请进，小琳。”她穿着睡衣，好像刚洗过一个澡。 房间和我们五楼的住房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走进房间，我看到了一位老年妇女。 “这是我母亲。她带着孩子来陪我的。”严欣说。 “阿姨好。”我赶紧向严欣妈妈问好。 “妈妈，这是我的事务所同事，牛小琳。”严欣简单的向她妈妈介绍了我。 “哦，你的这个同事很年轻啊。”老人家笑眯眯的端详着我。 “是啊，别看人家年轻，都已经是分所所长了。”严欣笑着瞥了我一眼，那目光很复杂。 “快请坐，快请坐。”老人家招呼着我坐下，还拿出了水果让我吃。 接着，她老人家便去洗澡了…… 见到严欣也是拖家带口的，我一下子安心了许多。 “刚才在宾馆外面，宋所长和我聊了聊天，还不忘做我的思想工作……”严欣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舒了一口气。 “嗯。听他说，董事们不太同意我的提前晋职。他怕我想不通，所以和我聊了聊。其中，还提到了你和马晶。”严欣说。 “什么，提到我们？”我不解。 “表扬你们呗。说你们如何如何努力，工作如何如何优秀……要我向你们学习。”严欣说。 弄了半天，老宋头果然是在和严欣谈心，做她的思想工作。我忽然感觉自己有些多心了，居然不放心，还来查房…… “你在海外工作多年，经验丰富，又当过中层，起点高，将来发展肯定会比我好。”我谦虚的说。 “唉，哪里。进入你们事务所才工作了几个月，我就感到了很多的不适应。在国外事务所工作，与国内还是有不少不同的。比如说，在处理人际关系上，在国外工作时，有什么只要直接表达就可以了。可是在这里，太过直率，就会得罪人。如何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意见，我在这方面，真没什么经验。前段时间，因为工作上的问题，我得罪了不少人。”她发愁的说。 看来，老宋头的谈心，还是起作用了。 想到这，我不禁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表示愧疚。 “小琳啊，我进事务所时间不长，发现这个宋所长是个人物哎！”谈起宋所长，严欣两眼放光。 白炽灯下，她的脸庞红扑扑的，很好看。 她的目光，也充满着一种期待，有些像少女般纯情。 “怎么，你这个海归，喝了洋墨水的人，还能欣赏土生土长的宋所长？宋所长在工作上确实是个能人，可是在生活上，他很没趣的。”我说。 “宋所长是有些土气。但这个人有本事，有眼光，精明务实，睿智而大气，很有男子汉的气概。我长这么大，还没有遇到这样可亲可敬的领导呢。”严欣说。 “能够入你法眼的男人，可不多啊！我记得，你在月子中心，和我说到男人时，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我说。 “那是我的真话。”严欣认真地说。 “长这么大，聪明人，高智商的男人，我遇到很多。可是，这些人都属于那种精于算计，自私狭隘，总是以自我为中心的男人……像宋所长这样有担当，有魅力的男子汉，还真没遇上过。”严欣若有所思的说。 “可惜人家有老婆了，否则，你会热烈追求人家的吧？”我开玩笑地问。 “无所谓……我也可以做他的红颜知己嘛。”严欣笑着说。 听她话的意思，确实一见面，就欣赏喜欢，很谈的来，愿意向对方袒露心声…… “严欣，我可警告你，宋所长的老婆很贤惠的，而且，我听说，她在老宋头的事业初创期给予了十分重要的帮助。他们夫妻感情十分和睦，老宋头也从来没有传出过绯闻……我可不希望你，因为喜欢，或者是思想开放，就和他过于亲密……”我委婉的说。 “小琳啊，你年龄不大，怎么如此保守。”严欣不以为然的说。 “夫妻间的感情，不是第三者可以离间的。夫妻间的感情出问题，往往是他们自己感情首先有了裂缝，然后才会有出轨或第三者之类的事情。夫妻恩爱，我当然为他们高兴。可是，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我喜不喜欢他，愿意不愿意和他交谈，和他的婚姻没有一点关系啊！”严欣说…… 是啊。有什么关系呢？ 我听了严欣的话，也有些糊涂了。 默默地喜欢一个人，愿意和他交往，和他说话，默默注视他，心里想着他……这种体验，我也有过。 那是在遇到鸿斌时，在我和他的感情发展没有什么信心时，我曾经产生过的想法。 对此，我不能说严欣不对。 按照这个节奏，我分析，严欣与老宋头还只是处于相互喜欢，在很多事情上有共同语言的程度……楼总和舒康担心的事，至少现在还没有发生！ 想到这，我便说： “严欣，宋所长，是我成长路上的引路人，我很尊敬他，敬佩他。他也是我们大所的引路人，掌舵人。我们大所的员工都很服他，听他的。你可千万不要任性胡来啊。”我说。 “我胡来？你真有意思！我为什么要胡来？”严欣笑我。 正想继续和她理论，不想严欣妈妈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 我一看时间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严欣，那我先走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严欣送我到门口，小声对我说： “有空，我们姐妹俩再好好讨论那个问题吧。” 我点点头，心情愉快的回到了五楼我们的房间。 “小琳，你跑哪去了？该不会去找严欣了吧？”鸿斌正靠在床上看报纸。两个小宝贝都已经睡着了。 “妈妈呢？”我巡视房间左右，没有看到妈妈。 “我给她开了一间房间。估计这会，她已经睡觉了。”鸿斌说。 房间里，大灯关上了。只开着微弱的床前灯。 灯晕一圈圈的通过灯罩向外扩散，使房间的色彩，显得有些暧昧。 “哦。原来是这样。我刚才去看马晶师傅和严欣了。”我说着，走到两个宝贝面前，亲亲他们的红脸蛋。 “你不会去兴师问罪了吧？”鸿斌担心的说。 “我哪有那么傻？”我笑着说…… 第546章 550章红颜知己（2） 550章红颜知己（2） “那你和我说说，你跑去干什么了？”鸿斌不放心的问。 “我就去串了串门。”我坐到床沿，亲昵的拍拍鸿斌的脑袋。他的头发，还有些湿，估计刚洗完澡不多久。 “我嘛，先是去看了看马晶师傅。”我笑着对他说。 “没想到，席总也来了。他们的宝贝儿子长得可真胖啊。难怪把马晶师傅累成这个样子。”我继续说。 “然后呢？”他紧追不舍。 “然后啊，我不放心，就又去严欣的房间看她。没想到，严欣妈妈也来了，孩子也带来了。”我说。 “那你说什么了？”他盯着我不放心的问。 “哦，我们聊了很多，想到哪就聊到哪……原来，老宋头晚上真是和她谈心来着。”我说。 “哈哈……”鸿斌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 我们的笑声，在温馨的房间里散了开来。突然，鸿斌用食指对着嘴巴，眼睛看看床里面熟睡的宝贝们，示意我静音。我赶紧用手捂住嘴巴……让还没有笑完的声音咽了回去……还好，孩子们睡得很香，没有被吵醒。 说实在的，究竟为什么笑，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在这特别的静寂之夜，老宋头那么一个正儿八经的人儿，晚上一本正经的和下属散步谈心……这件事，让人想来就想笑。 “你看你，笑成那个鬼样子，人家可真是谈心呢。”我止住笑，对鸿斌说。 “谈什么呢？”他继续问。 “严欣说，老宋头向她表扬我和马晶师傅了，估计是老宋头担心她对职务提升的事没成，有什么想法……不过，这次职务提升，确实有些急促。我记得，老宋头在和她谈入职条件时，当时答应她的，是先试干三个月，如果双方满意，就让她做总会计师会助理。没想到，严欣一来，就让她当总会计师会助理了，而三个月之后，居然要提拔她当总会计师！”我边回忆边说。 “这就是你们宋所长的不是了。怎么能提前就对现承诺呢？莫不是，老宋头真和严欣有什么意思？”鸿斌听说这件事后，改变了他原来的想法。 “唉，即便有什么，也不过就是一红颜知己吧……严欣刚才自己和我承认的。”我若有所思。 “红颜知己？”鸿斌瞪大了眼睛，像是不相信。 “这有什么，红颜知己，不过是说得来，多说些心里话的那种吧。”我说。 其实，我也没有仔细想过红颜知己，属于什么性质的关系。 “我从严欣说话的表情中能清楚地感受到，她和老宋头之间，就是互生好感，精神相通之类的。肯定没有楼总他们想得什么男女之间的事情。”我说。 “照你这么说，我也去找几个红颜知己怎么样？”鸿斌坏笑的看着我。 “你敢！”我蹬着他。 “为什么不行？”他问。 “男女之间的哪有什么真正的红颜知己。说不定你们什么时候就搞到一起了！”我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么老宋头和严欣，为什么不会这样做呢？”他反问。原来他的意图是让我明白所谓“红颜知己”的危险性。 “也许以后会发生吧。不过，现在他们还没有到那一步。”我说。 “鸿斌，我和你想问题的思路不一样。说到红颜知己，你马上就想到他们会不会成为情人。我却在想，为什么老宋头会和这个严欣成为红颜知己，而不是别人？”我问。 “严欣那么自我，强势，老宋头也是一个强势之人，他怎么就会喜欢同样是强势的女人？按照他的性格，我觉得，他应该喜欢温柔贤惠的女人啊，就像他妻子那样的女人。”我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的口味，是会发生变化的。”鸿斌说。 “此话怎说？”我靠在鸿斌身上，问。 “老宋头是一个白手起家创业的能人。当他的事业在初创时，他需要的就是那种温柔似水的女人。和温柔似水的女人在一起，他能感受到自身的强大和有力。而当他事业成功之时，不知不觉中他人会变得安逸而满足，如不警醒，就有可能躺在现有成绩上睡大觉。也可以这么说，他处在一种‘高原反应’期，想跳出这种状态，却不容易……而这时，突然就遇到了像严欣这样智慧型的、能够与之对话的强女人——她聪明，自我，自信，有胆有识。特别是，她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海外四大工作的经历，眼光独特，和老宋头周围的女人都不同……”鸿斌分析的头头是道。 “我们不妨来大胆假设一下，当老宋头发现，和严欣交流时，他潜在的思维触觉和感觉，一下子被激活了！你说，他能不兴奋吗？”鸿斌边想边说。 鸿斌说的有道理，我不由得点点头。 的确，我，还有所里的其他女性，都是在本土成长的一群人。 我们虽然进取心强，业务能力不差，但在见识和胆识上，都没有严欣所具备的特质。就连留学海外的马晶师傅，似乎也因为回国时间较长，被周围的环境慢慢同化了。 严欣却是个另类！ 曾经从小被娇生惯养的她，一直十分自我。 她又很聪明，自信。 由于经历过父亲生意的失败和生活的艰辛，她练就了坚强的个性，胆大包天，无论做什么事，不喜欢按照常规做事。 正处于事业和心理“瓶颈”期的老宋头，遇到她，不吝是遇到了摆脱平庸的助力器。 她大胆的想法，别具一格的建议，都能让老宋头感到有跳出旧框架的欣喜。 而她美丽的容颜，生机勃发的生命力，估计会点燃老宋头内心的火花！ 不管是智慧火花也好，爱情火花也罢，总之，处于事业发展的“高原期”的老宋头，就是被严欣点燃了！ 也许，在我们眼中看到的老宋头，并不如他平时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强和勇敢？ 也许，在我们看到的老宋头的美满婚姻的背后，已经有了一些疲惫和裂缝？ 我们习惯了老宋头的坚强和强悍，却没有想过，其实，他也只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有血有肉，有着七情六欲的男人……有着很多弱点的软弱男人？ 我们习惯了他的坚强； 我们想当然的认为，他应该和一般人不一样，不喜欢美女，不喜欢温情，只是一味地考虑工作，为全所的发展奠定航向？ 鸿斌的话，提醒了我，使我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我，还有楼总，舒康，甚至更多的所里同事们，都对老宋头要求过于严苛了。 我们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个圣人去看待，认为他应该怎么样，不应该怎么样……这对于老宋头有些不公平…… 第547章 551章语惊四座（1） 551章语惊四座（1） 不知不觉，我和鸿斌躺在床上说了很多话，主要是围绕着“红颜知己”展开的一些联想和推测，还有些无聊的胡思乱想……说着说着，我们困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起床，喂了两个小宝贝，又陪着鸿斌和妈妈一起用了早餐，然后，就送鸿斌以及妈妈、两个宝贝开车返回华城了。 我是比规定时间稍早一些到的会议室，不想，老宋头也到了。 也许是晚上和鸿斌胡思乱想的缘由吧，我没怎么睡好。刚坐到会议室里，就在不住地打哈欠…… “牛小琳啊，看来，我给你们安排单间安排错了。”老宋头看着我哈欠连天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没有。就是昨晚说话时间长了点。”我辩解道。 正在这时，马晶师傅也来了。估计也是刚刚送走席总和小宝贝吧。 “师傅，席总他们回家了？”我问。 早上原本想敲她的门的，想想席总在，还有马晶师傅要照顾她的胖儿子，因此也没有叫她。 “嗯，刚走。唉，昨晚这个宝贝儿子不停地折腾，我觉也没有睡好。”马晶师傅发着牢骚。 “哈哈……”我和老宋头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你们笑什么？”马晶师傅不解地问。 “笑你们这些小妈妈啊！看看，给你们安排了单间，老公和孩子亲自来探望，还让你们休息不好了。早知道，我就不发善心，让你们两人一间房间，估计也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了。”老宋头说。 “宋所长，您老人家做了好事，还要当什么恶人？我和牛小琳，还有严欣，都发自内心的感谢你呢！”马晶师傅反应很快，马上回敬了一句。 就这么，斗了一阵嘴，人到齐了。严欣是最后一个进会议室的。她看上去，好像也没有睡好觉的样子。我看了，心里不禁在笑：肯定是她的宝贝晚上闹腾的吧。 “下面我们继续开会。”老宋头一声洪亮的声音，把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工作上。 “昨天下午，我们总结和回顾前一阶段的工作。今天上午，我们主要是研讨下一阶段工作的着力点和重心。”老宋头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大家也知道，经过这些年的不懈努力，我们所总算跨入了全国会计事务所的第一方阵。但是，距离前几名，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经济效益，社会影响力方面，我们所都还存在着较大的差距！”他的声音，在不大的会议室上空回荡，铿锵有力。 “前一阶段，我们所通过融资扩股，总资本金已达到近八千万元，全所员工也有了一定增加，中高级会计师，审计师数量有了进一步提升，还引进了两位在四达会计事务所工作过的人才：马晶和严欣……今后一段时间，我们的目标是再创辉煌，要争取使全所总资本金过亿，经济效益和社会影响力进一步扩大，力争跻身于前十名！”说到这，他抬起硕大的脑袋，扫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目光咄咄逼人，像是再给我们下任务一般。 “当然，要实现这一目标，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为当我们努力向前时，排在前几名的事务所，人家也在不断前进。为此，我们必须全所人员拧成一股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在座的董事和骨干们，你们是我们所的核心力量和中坚，也是我们所实现新目标的依靠。下面，我们一起来研讨一下，针对当前的不足，我们如何积聚力量，赶超同行，实现新目标？大家可以放开来谈，敞开思想，不要有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纯粹是务虚，研讨。”老宋头的一席话，算是开了一个头。 会场上有一段时间冷场。 老宋头的这个题目比较大。大家都在认真思考，琢磨如何围绕他的主题发言。 第548章 552章语惊四座（2） 552章语惊四座（2） 马晶师傅率先发言了。不过，她的发言，似乎泼凉水的多，赞成的少。 “常言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我对宋所长提出的赶超目标，没有什么意见。这也是一家民营事务所的生存之道。”马晶师傅抬起她圆圆的脸庞，首先表示同意。 “不过，吸取前一阶段所里出现的一些问题，我倒觉得，我们在奋力向前时，是不是更要谨慎行事，不可盲目求快。”马晶师傅话锋一转。 “审计工作，是一个良心活，必须具有较强的责任心。一步做错了，就有可能满盘皆输。比如，闻所长负责的ddd事务所，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大问题，其实就是参与审计的人员，利欲熏心，只想着个人的好处，而把国家和集体的利益忘在脑后，致使出现了与上市公司会计一起作假的重大责任事故。这件事说明，假如事务所里出现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审计师，那所有的工作等于白做了。一个好端端的事务所，一夜之间被撤销。一颗老鼠屎，确实可以毁了一锅汤！”马晶师傅说到这，停顿了一下。 “而牛小琳所领导的aaa所，在遇到亲属公司违规操作时，她不讲情面，严格要求，坚决退回审计报表，反复做亲属工作，从而避免了审计中的隐形问题，即便是后来受人举报，税务部门也没有查出我们什么问题，反而给予aaa所以好评。这件事从另一个角度说明，审计质量，是一个事务所的生命线。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不能为了追求经济效益或影响力而放弃生命线！”马晶师傅又把我好好的表扬了一番。 “所以，对于一家事务所来说，打造一支业务精湛，素质高的审计队伍，是最最重要的基础工程。所有的员工应随着事务所一起成长，成长为优秀的，尽责的审计师，明白手中的那支签字权的重要……否则，我们的规模越大，影响力越大，出问题后造成的恶劣影响就越大，受到的伤害就越大！”她说的确实是事实。 “我建议，下一阶段的工作重心，首先从队伍建设起步。一是对所有人员进行一次筛选和排查，对于不符合要求的员工进行劝退或转岗。二是加强审计工作的流程管理，对所里出台的三审制等文件，要严格按照规定执行，堵住各种可能出现问题的漏洞。三是对中层人员进行一次调整，剔除那些不作为的中层，以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滥竽充数者，使我们的中层管理者工作更加高效。同时对中层管理者实行绩效考核，凡是年度考核倒数三名的人，自动下岗。”马晶师傅说。 “以上说得这些，都是我在生孩子期间思考的对策。说起来，好像和宋所长的远大目标有些游离，其实目标是共同的。因为，只有打造一支精干高效的审计队伍，我们的远大目标才有可能达成。”马晶师傅最后补充道。 她说完后，看了看老宋头。老宋头点点头，接着马晶的话说： “马副所长刚才说的，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思考，我们如何达成新的目标。她讲得很实在，关于队伍建设，确实目前我们还存在不少问题。而这些问题，恰恰妨碍了我们的大目标的达成……好的，下面，请大家继续发言。可以发散性思维，不要拘泥于某点，只要你认为对我们所发展有好处的，就大胆地说出来。”他用鼓励的目光，看向我们…… 第549章 553章语惊四座（3） 553章语惊四座（3） 老宋头说完后，会场又安静了下来。 我觉得，马晶师傅讲得很有道理，宋所长提出的“再创辉煌”，争取进入前十名的雄心壮志也没有错。他们是站在不同的视角，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今后事务所如何发展？确实需要研讨，进一步明确目标。 听了他们的话，我的思路，一时还没有锊清楚。 回忆自己进所以来，参加数得过来的几次董事会议。 最初，是扩股融资，扩大规模。这个目标，初步实现——随着扩股融资的进行，两个子所分别成立了。一个是aaa所，另一个是ddd所。由于自有资金不足，当时，老宋头采取的是变通方法，他兼并了两个小所，并由我们控股，我和闻所长各任一个小所的所长。 这方法，在当时还是实用的。 一来解决了当时大所资金不足的问题。 二来，满足了扩大规模的需求。 于是，大所的总资本金，一下子从五千万扩大到七千万元，业务人员也进一步扩容。可是，这种合作方式，也存在不少问题，后来，两个小所的副所长，即合作方，都先后分别出了问题—— 我负责的aaa所，是在审计报告终审时，被我发现了蹊跷之处。当我顺着问题查过去后，发现是副所长竟然带着一个审计师，收受了人家公司各三千元的好处费，然后帮公司蒙混过关……此事处理的结果，是副所长离职走人。 而闻所长负责的ddd所，则是副所长勾结审计师，与被审计企业会计狼狈为奸，做假账……结果，闻所长老先生没能把住最后终审关，让这份审计报告蒙混过关。公司上市后，被媒体曝出丑闻，ddd所审计师弄虚作假的事也被披露了出来……结果，副所长离职走人，闻所长被降职处分…… 这种控股方式，暴露出合作方诚意不够的问题，以至于接连出错。后来，我们便买下了所有的控制权，才真正控制住局面。所以，如果按照老宋头的思路发展，就需要再继续扩大资本投入，资本金缺口是两千万。这两千万从哪去融资，这是值得考虑的。 一方面是规模扩大存在迫切的需求，另一方面事务所的治理整顿，规范管理，强化质量，提高影响力，也十分重要和紧迫！在这方面，我们和四大比，无论是早顶尖业务人才的数量上，还是在审计质量的管理上，都存在很多问题。而中层干部的筛选，一般员工的素质参差不齐问题，也亟待解决！ 归纳起来，老宋头和马晶师傅，他们关注的是事情的两个方面： 老宋头考虑的是横向发展，即如何快速向前，赶超！ 马晶师傅想得是纵向提升，即如何提升整体实力，确保发展中不出差错，不走弯路…… 正思考着这些问题，严欣抢先发言了！ “我来说两句。既然是务虚，那我就想到哪，说到哪了！”严欣看看大家，大方地说。 “首先，我进所以来，对我们所的人员素质，经济效益，社会影响力等硬指标，做了一个粗略的统计。从统计数据来看，我们所管理层高效精干，几乎是超负荷工作。基层员工年轻充满活力，积极上进。但是，我们所的中层队伍，令人担忧，存在很多问题。主要表现在，人员素质参差不齐，年龄偏大，执行力不强，做事拖拉，观念老旧。有的人甚至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缺少责任感，整个在混日子。”说到这，严欣停顿了一下。 她提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大家听得都很认真。 “其次，我们所的审计订单量不小，但对审计流程的管理过于拖沓。这在我过去工作的四大里，是坚决要杜绝的。四大在解决工作拖沓的问题上，向来办法很多。他们的成功经验是，对员工不断加强岗位培训。每年，工作三年之内的员工，要完成五十个学时的培训。这种培训，先是最最初级的上岗必备技能和知识的培训，然后具体精确到如何和客户打交道，审计工作的主要流程等。工作三到六年的员工，要完成四十个学时的培训。对熟练员工的培训，主要针对审计工作中可能出现的各种难点，重点，容易出现的问题上面，以提高他们的辨别力和眼光……以此类推。总之，重视员工的专业发展，并不断向他们提出目标，如考级，英语，国际注册会计师的证书，初中高级职称的取得……这些要求都十分细致。而我们所，大多是号召式的粗放式管理，没有管到位。”严欣侃侃而谈。 “再者，对于绩效工资的考核，也是大而化之的……总之，我们所的业务管理是粗线条的，还差一些精细的要求和指导。”严欣说的这些，的确说到了点子上。 “刚才宋所长说了，我们这个所要力争晋升前十名，这个目标要实现，不花费一些力气，估计难达到。我建议，首先对整个所的框架结构进行一下调整。事务所由两个分所，一个培训中心组成。宋所长主抓事关发展大局的人财物。两个副所长，一人负责一个分所的工作，各有侧重，各司其责，每年签订经济效益责任书，完成一定的经济指标。总会计师主要负责重大审计项目的终审。培训中心主要对全所员工轮番开展分级培训。”严欣说。 她倒挺会安排工作的。 经她这么一调整，我和马晶师傅成了老宋头的两架马车，由合作伙伴成为竞争对手。而她明显是要抓住培训员工的大权。毕竟，她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我心里琢磨着。 “至于总资本金达到一亿的目标，我觉得，这个并不难。现在大家口袋里都有一些闲钱了，凑一凑，就能达到。关键还在于我们所自身的实力行不行。”严欣说到这，看看大家，说： “我想到哪，说到哪。不一定对，欢迎大家批评指正。” 她说完后，老宋头马上给予充分肯定： “严欣不愧是来自四大的中层，眼光独到，提出的问题，也是我们当务之急需要解决的问题。我觉得，她对所结构调整的建议很好。当初撤销ddd所，两个小所人员合并成立分所，也是权宜之计。现在，我们确实可以从容的办两个分所，对审计任务分一下类，分别由两个副所长担任分所所长。而成立培训中心的这个建议很好，这样我们就能对员工不断进行培训和提高了。”老宋头说到这，笑了起来。 这个严欣，一番话还真说到了老宋头的心里去了…… 第550章 554章语惊四座（4） 554章语惊四座（4） 不得不说，作为一个刚刚进入我们所才几个月的新人，就能对我们所的强项和短处，看得那么清晰和透彻，严欣确实很不简单，是个厉害角色。而她的建议，也确实提到了点子上…… 可是，一想到她提出要成立两个分所，再加上一个培训中心的新的框架结构的建议，我心里就感觉不得劲，很不舒服……因为，这明显是在煽风点火，挑动我和马晶师傅展开搏杀。 这招太狠了！ 一旦实施，我和马晶师傅的友好同盟，就将不攻自破，各自为了自己的利益自保…… 这是万万不可实施的……我想。 于是，我接着老宋头的话，立即开腔了。 “尊敬的宋所长，以及各位同僚，我来说一点自己的想法。想法很不不成熟，敬请大家批评指正。”我说着看了看老宋头。 他向我点点头，意思让我说下去。 “听了宋所长对大所发展提出的新目标和要求，我感到很振奋，并对这一发展目标举双手赞成。不过，在如何达成这一发展目标上，我也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刚才，马晶师傅和严欣就我们所目前存在的问题以及今后努力的着力点，都提出了她们的设想和建议，我觉得都很好。其实问题归纳起来就三条……”说到这，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注意观察会场的反应。我发现，大家听得都很认真。 “那么，我们所的问题是哪三条呢？”我自问，也在问大家。 “第一条，是资金问题。第二条，是人才培养问题。第三条，是精细化管理问题。”说到这，我看到老宋头赞同地点点头。马晶师傅和严欣也向我投来赞许的目光。 虽然，我在管理上还没有老宋头的老谋深算，也没有严欣的犀利和攻击性，但是，凭着我135的高智商，至少会进行分析推理，站在他们已有的分析上，对利弊得失进行进一步的推理和建议吧。我想。 “首先，关于资金问题，根本不是问题。我在这里表个态，只要宋所长需要，我随时可以让家族企业投入不足的部分资金。” 话一出口，语惊四座！ 原先低着头听我发言的人，都抬起头，看向我——仿佛此时的我，不是一个活生生的牛小琳，而是一台印钞机，正矗立在他们面前！ “哦，牛小琳，你真有这么大的把握？”老宋头颇感兴趣的问。 他的脸上放光，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先前，他在提出发展目标时，估计就对资金问题头疼。没想到，我竟然表态，随时可以投入资金……这个最大的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在老宋头看来，有钱了，还有什么事情办不好？ “是的。我的亲身父亲向我表过态，他支持我的事业发展。”我说。 其实，我说这句话的底气在于，亲爹司吉离开华城，返回加拿大前和我交的底： 他办了信托理财。 我作为他的女儿，是财产的最大受益人。 而这笔财产生效的时间，就从我为司家生下新一代起生效…… 现在，生孩子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不仅生了，还一下生了两个后代。因此，作为继承人，我是有底气的。 第551章 555章语惊四座（5） 555章语惊四座（5） 见我的话，对在场的人产生了不小的震动，连老宋头也脸上大放光芒……我暗自得意，看来，我第一步的目的达到了： 先设法摧毁严欣刚才的提议在大家心中留下的深刻印象，把注意力转到我提倡的方向上来！ 于是，我继续慢悠悠的说了下去： “关于大所的构架问题，我感觉，为了宋所长领导方便，还是不要成立什么分所了。干脆，分所合并进大所，实现扁平化管理。合并后，事务所建立两级管理机构。一级是相关的审计部门，把原来分所和大所的审计部进行同类项合并，多几个部门也没有关系。但是，中层部门的负责人要重新进行选聘。第二级是领导层，就是所一级。刚才，严欣说，我们所的所领导是高效精干的，我非常赞成。我认为，所一级领导，人员要精干，各司其职，分管一摊，紧紧团结在宋所长的周围。至于刚才严欣提出的培训中心，我觉得，可以作为一个中层部门来设置，毕竟，培训不是我们的主业，培训还需要一定的成本……当然，也是需要的，所以，作为一个中层部门设置就完全可以了。” 我说到这，慢慢端起杯子喝了几口水，继续观察大家的反应。 果然，马晶师傅表情惬意，看上去很赞成我的提议。 老宋头不置可否。毕竟我的提议，是为了“精简所一级领导职数，紧密团结下宋所长的周围”…… 其他人没有什么更多的表情，只有严欣的脸色不是太好，因为我反驳了她的提议。 “至于人才问题。我的体会是，建立严格的管理制度是前提。然后，针对中层执行力不强的问题，重新选聘，也可以换掉一批管理不力的中层，增强大所的凝聚力。”我继续说。 言外之意，只要解决了资金问题，和中层队伍建设问题，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至于原来分所的总会计师，分所长，按照相应的级别，给予重用。比如，像我们分所的总会计师，在合并到大所后，就是副总会计师。我们分所的副所长，进入大所后，就是副所长助理。我建议，按照这个待遇，给两个副所长，都配备一个所长助理。而总会计师下，设立两个副总会计师。” 一想到我的提议，要得到楼总和舒康的支持，必须也要充分考虑到他们的利益诉求，于是，我便在发言中循着这个思路，给他们都一一对应找到了去处…… 当我看向楼总和舒康时，发现他们目光沉静，态度安详，对我的建议，没有不同意见。于是，我便继续说了下去： “总之，现代企业的扁平化管理，是当前很多企业追求的一种高效管理方式。这可以解决因为分级过多，管理者大权旁落的隐患，同时又可以近距离地和基层对话，及时掌握基层信息。而我们所，也可以乘机对中层管理层进行一次筛选，以加强管理的力度。”我说。 “这些想法，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不一定对，敬请各位批评指正。”我最后谦虚的说。 “嗯，很好。牛小琳刚才围绕如何落实发展，提炼出了三条，这三条概括，很准确。她提出的建议，也很中肯。比如说，资金问题，她的回答，为我们所扩大资金，提出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真不愧是大佬的女儿，底气十足啊！” 第552章 556章语惊四座（6） 556章语惊四座（6） 我的发言，的确语惊四座…… 随着老宋头的肯定和赞赏，大家在后面的发言中，都纷纷表示赞成。 特别是楼总和舒康，因为我帮他们在回归大所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他们表态时，都积极支持我的建议，并说了很多赞成的理由。 而马晶师傅，肯定是同意我的意见的。 她那么聪明，当然能够听得到出严欣建议的诡异之处，理解我的建议所包含的深意。 就这么，在这次研讨中，我以一种巧妙的方式，否定了严欣的建议，而我提出的理由，既充分，又合理，令她找不到攻击我的地方…… 记得，我刚入职场时，曾经和鸿斌探讨过，为什么人们爱说假话的问题。 那时，作为一个刚入职场的新人，我对于人们常常说些言不由衷的客套话，空话，感到不可理解： “为什么人们爱说假话。直接表达自己的态度，有那么困难吗？”我问。 鸿斌当时给我举了几个例子—— 第一个例子，是关于癌症病人的。 为了让身患癌症的病人能够安心休养，配合治疗，不恐惧，不拒绝医治，家属会和医生联合起来，对病人得癌症这件事保密，告诉他，只是得了一种常见病…… 鸿斌说，这是一种友善的谎言。 第二个例子，是某男人骗朋友的老婆的。一天，男人的朋友晚上没有回家，和婚外情女友在一起。朋友老婆盘问丈夫无果，为了了解真实情况，便打电话问这个男人。可男人为了哥们义气，不使朋友的家庭破裂，谎称朋友加班在单位…… 鸿斌说，这是一种言不由衷的遮掩。 第三个例子，是关于职场的。某下属，心里明明不愿意执行上级的某个指令，可他却还陪着笑脸，积极拥护，并按照上司的指令办事…… 鸿斌说，这是下属面对强势上司时的无可奈何…… 经过这些年的职场历练，尤其是经历了多个风浪的袭击后，我开始对何时，何地，该如何说话，有了深刻的认知。 作为高级动物的人类，生来会思考，能说话，懂交流，这是人类比低级动物进步很多的关键。但是，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语言对于人类来说，很大程度上发生了异化，有时甚至成为了一种装饰的门面。 因此，识别一个人，仅仅听他说了什么，就轻易认定他是好人或坏人，那不吝是傻瓜一枚。 正确的方法是，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要结合当时，当地，当事人，综合进行分析，了解说话人的真正想法…… 比如，严欣的提议，看起来很坦荡，是要为大所的进一步发展，建议成立两个分所……可是，结合她平时争强好胜的个性，以及刚刚提拔受挫，我意识到，她的提议，实际是要把我和马晶处于对立面……她的要求，让我感觉十分不舒服。但我还不能直接否定。直接否定，就是否定她关于大所发展的积极建议。 为此，我必须谋略化解。 这时，说什么，怎么说，是颇有讲究的…… 刚才，我没有直接反对严欣的建议。 但是，我的建议，化解了她提议中的几个关键点。 就像一套太极拳，看似绵柔无骨，其实针对性很强，通过我的“太极拳”，把她那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全都化解在无形之中！ 想到这，我感到有些小得意。 当会议即将结束时，我的整合大所的提议，被老宋头敲定了： “今天上午，大家围绕我们所如何做大做强的具体目标，开展了积极踊跃的发言。大家谈的都很好。经过交流和讨论，我觉得，基本形成了这么几条共识……”老宋头声音洪亮，眼睛放光。 “第一，是对我们事务所进行结构调整，实行扁平化管理模式。将分所和大所的相关审计部进行同类项合并，同时，正好对中层管理人员进行一次选聘，优胜劣汰，强化中层管理，解决以往中层管理过于薄弱的问题。”老宋头面对大家，侃侃而谈。 “第二，是对所一级领导职务进行细化和调整。所长是我宋凭。副所长是马晶和牛小琳，一名副所长助理舒康。总会计师一名，副总会计师是楼总，总会计师助理是严欣。正好七人。其中，三人为核心成员，这就是三位大股东。”老宋头循着自己的思路，讲了下去。 “第三，中层部门除了要增加培训中心以外，大家看看还需要增加或消减哪些部门。这个以后再议。请舒康根据今天会议精神和我上述的讲话，草拟一份事务所新的框架结构，部门，领导职数等。然后，我会以征求意见文的形式，交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审阅，提出意见。同时，舒康你再带着办公室主任，起草一份中层干部选聘的方案草稿交给我。”老宋头处理事情雷厉风行，一旦决定，立马就安排即将走马上任的所长助理舒康干事情了。正好，舒康也是他的徒弟，他对舒康十分了解。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大所一旦整和，办公场所如何解决？目前，两个办公场所不在一起，商量问题，处理紧急工作很不方便？”老宋头问大家。 这确实是一个现实问题。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游离于大所办公。虽然，我现在的办公室，比老宋头的还要大，还要阔气。 “我觉得，可以在大所所在的大厦再租一层楼。”马晶说。 “我家先生和这个大厦的老总熟悉，可以请他给我们优惠一些价码。至于牛小琳他们原来的小所所在地，反正也是租的。等到这边办公设施落实后，全部搬过来就可以了。”马晶说。 她的话，令老宋头喜出望外。没想到，马晶的丈夫席总，居然认识大厦的老总。这下，又可以省一些银子了！ “太好了。马晶，这件事，就劳驾你出面去斡旋吧！”老宋头高兴地说。 一天的研讨会议，成果卓著。老宋头十分高兴。中午吃饭，特地点了一桌好菜，还拿了一瓶好酒。 可惜，我们三个小妈妈，都因为要喂养孩子，不能喝酒。只剩下他们几个男士不停的碰杯，闹酒了…… 回去的路上，严欣抢先和我坐到了一起。 上午的会议上，自从我巧妙阻止她的提议后，她就一直闷闷不乐。中午吃饭时，也不说什么话。 可是，和我坐到一起后，她却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牛小琳，没想到，你爸爸是个有钱的大佬啊？”她的表情中，明显带着一种恭维成分。 这使我想起了亲爹带我去见的一些富二代，他们对待金钱的软弱态度—— 见到没钱人，横得鼻孔朝天； 见到比他们有钱的主，一副乖巧的模样…… 难不成，严欣的刚强和犀利，也和他们一样，只是有条件的？ 我心里思忖。 第553章 557章出头鸟的代价（1） 557章出头鸟的代价（1） 会议结束后，回到家里，当我得意之极的把白天智斗严欣的桥段讲给鸿斌听后，鸿斌却久久没有作声。 “咦，难道你对我的优异表现不点赞一下吗？”我奇怪的问。 “唉！小琳啊，虽然你经过一些事，成熟成长许多，可是……”鸿斌轻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可是什么？”我很奇怪。 “你说你，干什么跑去当出头鸟呢？凭着马晶师傅的社会经验和功力，绝对可以轻易斗败严欣的，根本不需要你当出头鸟逞强！”鸿斌责怪我道。 “我哪里做错了？”我问。 “你在会上说得话，也许都是对的，完全符合在场大多数人的利益。但是，你把老宋头和严欣一起得罪了！”鸿斌说。 “哦，就兴她严欣在那里胡说八道，不许我太极神拳化解她的进攻？”我急了，反驳鸿斌。 “再说，我帮老宋头分担减压，怎么会得罪他？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我说。 “那你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鸿斌说。 “为什么？”我问。 “在民营企业的组织架构里，什么最有话语权？”他问我。 “董事长啊，控股最多的那个头啊！”我说。 “那不就结了！”鸿斌笑着看着我。 “你想啊，这家民营事务所，是老宋头呕心沥血亲自创建的。初创期，他吃了多少苦？现在，眼看着事务所不断做大做强，他作为一把手，控股大股东，怎么能让这个手中的权力旁落？”鸿斌的目光咄咄逼人。 “可是，我是为他着想啊。他说需要资金，我说我可以提供资金。”我争辩。 “如果资本金上亿的另外两千万不是他筹措的，或者是他的亲信筹措的，他宁可不要。因为，假如让你全部投了钱进去，那你不就变成了第一大股东，不就生生把权从他手中夺走了吗？”鸿斌说。 “要知道，在民营企业的管理中，控股权是一把手的底线，即便是再好的哥们在一起做生意，控股权都不会轻易交给别人的。何况你呢？你拿到控股权，不就成了实际控制人？”鸿斌问。 他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是啊，在资本市场，资本的力量是惊人的。 谁的资本多，谁的话语权就大。它象征着企业管理的控制权！ 我光想着为老宋头着想，却没有想到，这样做带来的后果。鸿彬说的对，精明的老宋头对于我的可以投资的表态，不仅不会让我投资，而且会对我产生一定的戒备心理，担心有朝一日，我的资本金超过他，成为具有绝对话语权的人。这对老宋头来说，是绝对不允许出现的！ “唉，我又犯错了。”想到这，我不由得有些沮丧。 我今天上午的一席话，虽然化解了严欣提出建议的问题，但是，却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很有可能，今后老宋头会对我有戒备了。 “鸿斌，我看我根本不适合斗心眼，明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聪明事，却不想给自己今后可能惹上麻烦。”我灰头土脸的说。 第554章 558章出头鸟的代价（2） 558章出头鸟的代价（2） 果然，后来几天的情况表明，我真的被老宋头边缘化了。 这不，隔了一天，老宋头让舒康起草的相关文件修改稿，发给我们看了。我看到所领导的分工建议一栏里： 所长宋凭，总抓全所人财物大事和重大事项的决策。分管办公室，人力资源部，财务部和培训中心。 副所长马晶，负责全所的审计项目的组织实施，终审，总抓审计工作。 副所长牛小琳，负责全所的对外联络工作，审计项目的签订，被审计公司的沟通交流切磋回访等，同时做好员工的招聘和辞退工作。 总会计师协助马晶做好重大审计项目的终审。同时协助宋凭指导培训中心的业务培训计划及课程拟定。 副总会计师楼总协助我做好分管工作。 助理舒康，协助宋凭管理办公室和人力资源部，做好文秘和档案工作的。 总会计师会助理严欣，协助宋凭和总会计师，分管培训中心工作…… 整个文件看下来，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我在分所当所长时，有职有权。审计项目，我具有谈判，签约的决定权；对各个审计部门，我有指导组织实施和过问、终审的权力。对人事安排，我有决策权，拍板权……一句话，权力很大！ 可是，现在的文件修改稿中，我的权力，被大大削弱了…… 我不再具有对审计项目过问，组织，实施甚至是终审的权力了。我成为被老宋头派去和各个被审计单位公关，沟通交流的“花瓶”，甚至对中层的管理，也失去了权力！ 老宋头果然厉害啊！ 我就那么随心所欲的，自作聪明的发了一通言，就被他收回了一切权力！到头来，整个大所合并后，我是最受伤害的那一个！ 看着文件，我的心在抖，手也在微微颤抖…… 我为自己在研讨会上的冲动而后悔，也为自己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现而后悔。 就算我轻视严欣，不把严欣当回事也就算了，我怎么能轻视老宋头这个商海浸润多年的大佬呢？ 我还是太嫩了…… 冲动是魔鬼。 因为冲动，我终于品尝到了被权力瞥到一边的落寞。 而对这一切，我还不好和老宋头掰扯什么，向他要管理权，继续回到权力中心…… 过去，当我是个小菜鸟时时，老宋头总是把我往权力中心推，而他在我的身后为我使劲。 现在，当我略微品尝到权力的甜头时，刚刚对权力表现出了一些兴趣时，他却把我甩到了权力的边缘，让我成为一个边缘人！ 整整一天，我都坐在办公室生闷气。 楼总看了文件修改稿后，也跑到我这边来坐了坐。不过，他只是叹气，并没有说什么话。 一来，他一直和老宋头是并肩前进的忠诚“战友”，对于老宋头的指令，他向来不打折扣的执行，算得上是老宋头的铁杆了。二来，他这次因为我被边缘化的缘故，受到影响，成为无职无权的副总会计师。所以，他是心里有苦，说不出。 “小牛所长啊，我刚才看了文件，觉得这也是好事。”他指代不清的说。 “什么好事？”我郁闷的问。 “你想啊，前段时间，我们为了分担老宋头的重担，每天辛辛苦苦加班加点，还时刻担惊受怕……现在，根据任务分工，我觉得我们可以轻松逍遥一阵了。这也算是老宋头为我们着想，变相给我们放假吧。”楼总笑着说。 “嗯。放假好，放假好。这样我的双胞胎也不用在家饿的嚎啕大哭了。”我心思恍惚的说。 “是啊，并入大所，我想，我们终于可以舒口气了。而且，年薪一分不少。这多好啊！”楼总幽幽的说。 “对，年薪还是不变。”我想了想后，赞同地说。 经过这次调整，舒康的位置倒显得十分重要。 宋所长没有完全按照我们当时的建议，而是对舒康任命为所助理。虽然是助理，但他位轻权重，肩负着帮助老宋头起草文件，人事管理的重任……所以，他已经根据老宋头的要求，先期搬到大所上班了。只剩下我和楼总，大眼瞪小眼，说说闲话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里，把这些和鸿斌一说，鸿斌就笑： “怎么样，一切都让我言中了吧！” “鸿斌，我明明是想帮老宋头分担忧愁的，却不想被他误解，甚至削权！早知道，我继续当我的分所小所长就好了，远离他这个大老板，自由自在的。现在倒好，我成了‘花瓶’了！”我发牢骚道。 “哎，你也别想那么多了。工作轻松也不错，你把心思多放在孩子身上吧。况且，每年的年薪不少你一分钱，你难受什么？职场不是家庭；上下级，不是你的兄弟姐妹或者亲人。职场是纠缠着诸多利益和矛盾的地方。权力大的时候，就认真做事，小心别出事。权力小的时候，就多恋家……总之不能太顶针。老宋头对你再好，他也是你的老板，不是你的父母。记住了吧？以后不可恣意妄为，自作聪明了！”鸿斌笑着对我说。 “那是，这次这个教训还不够大吗？”我自嘲。 这天晚上，我心情复杂，难以入睡。后来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恶梦—— 梦见慈祥亲切的老宋头，突然变成了一只老虎！ 他呲着牙，瞪着眼，正向我扑来…… “啊！”眼看着老虎的血盆大口就要咬到了我的脑袋，我惨叫了一声，接着就大声哭了起来。 “小琳，小琳！”鸿斌不停地拍打我，才使我从恶梦中清醒过来。 我看着上方鸿斌熟悉的脸庞，还有那双明媚的眼睛…… 脸庞，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看清他鬓角两边已经长出的胡须，还有他眼角浅浅的细纹。 “鸿斌，我刚才做了一个梦，一个可怕的恶梦……梦到老宋头变成了一只大老虎，他好凶啊！”我哭着，扑到鸿斌的怀里。 “不怕，不怕，梦是假的。现在我在你身边。有我保护你，谁都不能欺负你。”鸿斌的声音，温和的响在我的耳边。 终于，我在鸿斌的臂弯里，再次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外面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 第555章 559章心态变了，一切都会改变 559章心态变了，一切都会改变 一天后，马晶师傅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小琳啊，老宋头的分工文件征求意见稿我看了，很不满意……我觉得，他在对你的分工上不太合适。我准备找他谈一谈，让他把审计业务这一块分分工，我们两人共同来承担。你看怎么样？” “师傅，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年纪轻，工作经验不足，还是应该跟在你们后面好好学习，提升本领。”我含蓄地说。 其实，自从鸿斌和我说透了后，我失落的心，反而无所谓了。 回想过去，自从一不小心当上董事后，我每天都生活在紧张而焦虑的心态中—— 每当我审阅了一个审计项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后，之后的几个晚上都会紧张的睡不好觉，生怕审阅时漏掉了什么，疏忽了什么…… 每当所里出现问题，我一时搞不定时，我就心慌慌，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著…… 那时，我的最大心愿，不就是少担一些责任，少承担一些重要工作吗？ 现在，老宋头把审计这么重要的任务给我卸掉了，我不是应该感谢他老人家啊！ 另外，我也想过了，准备在工作轻松的一段日子里，多学习充电，尽可能提升自己。比如，完成国际注册会计师的最后一级的考试，还有，顺便上个经济管理专业的硕士什么的…… 总之，一旦想开，我发现，除了工作以外，我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可做的事也有很多。我可以把自己的精力分散一些，放到其他我感兴趣的事情上。 “我准备抽出时间充充电，力争在学历上和业务上能够进一步提升……”我接着说。 “哦，是你原来就有这个打算的，还是老宋头分工意见征询修改稿下发后？”师傅问。 “当然是之后了。师傅，我又不是如来佛，什么事情都能掐算到。”于是，我在电话里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再和老宋头谈了。你想学习，提升自己，我支持你。”马晶师傅说。 老宋头后来也就工作调整之事和我做了一番解释： “小琳啊，自从你进所后，一直都很顺利，进步也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过，我觉得，你和马晶，严欣她们相比，无论在眼界还是业务水平上，都还需要进一步提升。” 他说的，是大实话。 “所以，我决定，给你减轻一些工作压力，留出一些时间来，让你学习和提升。”他的态度，看上去十分诚恳。 “宋所长，我也是这么想的。”接着，我便把我的想法和他简要的说了。 “很好。我支持你。学习，充电，是好事。只要不影响工作，我没有意见。”他笑眯眯地说。 ……就这样，我在大所合并分所后，开始淡出核心工作圈子了。 一方面，我成为老宋头指派的“花瓶”，专门来往于各个公司、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的办公室，和他们介绍和推荐我们事务所的相关业务，争取更多的订单和客户； 另一方面，我进入华城一所最好的高校商学院，攻读在职硕士研究生。 其他的时间，则全心全意的喂养我的两个宝贝。 第556章 做有内涵的“花瓶”560章别把“花瓶 第九卷做有内涵的“花瓶”560章别把“花瓶”不当瓷器（1） 和企业老总打交道，也是一门技术活，脑力活。 我没有想到，自从被老宋头指派到各上市公司去“公关”宣传，推广我们事务所，拉订单后，竟然开启了我新一轮的精彩人生！ 企业老总，都是一群猴精猴精的人。 不论是国营企业的老总，还是民营企业的老总，凡是能够把企业经营成功，并推向上市的企业家，他们一定有着非同一般人的本领。特别是民营企业，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攻克难以想象的困难，过五关，斩六将，拉到资金，找到适销对路的市场和项目，智商都不低…… 所以，在和他们打交道的过程中，确实打开了我的眼界，使我对他们以及他们掌管的企业，有了新的认知。 这天，按照老宋头的指示，我和楼副总会计师，预约来到了某刚上市不久的一家科技企业董事长的办公室。 门卫告诉我们，苏董事长的办公室，坐落在一栋全新的五十层大厦的十八层处。 可是来到一楼大厅电梯间，却发现六部电梯，没有一部在十八层停留。正当我们发愁之际，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孩走到我们面前： “请问，你们是来拜访苏董事长的吧？” “是的。”我和楼副总齐声答道。 “请到这边上电梯。”女孩带着甜美的职业微笑，带我们走进电梯间边的一个小门。 原来，到苏董事长的办公室，是配了专门电梯的。 这部靠在最里面的电梯上方，写着醒目的大字： “董事长办公层专用电梯”…… 来前，我和楼副总一起在网上搜索过他们公司的业务经营情况，了解到这家企业，是近五年来新崛起的新科技公司，主业为人工智能。 这家公司的董事长，是一位留学海外的博士，才三十出头。 资料显示，五年前，苏董事长带着祖辈在海外筹集的风投资金三百万美元，回国创建了这家人工智能公司，主攻医疗领域的应用开发…… 由于处于科技创新的前沿，这家公司只短短几年时间，就在人工智能在医学影像识别方面的应用、临床医疗智能决策应用，医疗智能语音应用，互联网+医疗应用等方面，取得显著进展，因此又获得数千万人民币风投公司资金的支持。 不久前，公司已经成功上市。 老宋头是一个颇有眼光的人，他钦定了这家企业，作为我们事务所今后的潜力客户。 “像这样的科技创新企业，技术领先，后劲十足，公司的财富会成指数倍不断放大。虽然现在他们的总盘子还不算大，但我相信，未来必将是一家走在时代前沿的弄潮儿！”那天，老宋头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给我布置了我回归大所后的第一项新任务： “牛小琳，你给我先去探探底，了解一下这位苏姓董事长，是个什么脾气性格，对什么感兴趣，今后有什么新项目……你年纪轻，和这个苏姓董事长容易有共同语言。他如果有愿向与我们合作，那签约时，我就和你一起去会会这位年轻有为的博士。”老宋头说。 说白了，老宋头就是利用我这个“花瓶”，去探企业的底细；通过沟通交流，相互介绍，增进了解，顺便推荐事务所的审计业务…… 第557章 561章别把“花瓶”不当瓷器（2） 561章别把“花瓶”不当瓷器（2） ……见到苏董事长时，他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的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上去风度翩翩，很有教养。 一副黑色边框、厚镜片的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 他穿了件价格不菲的阿玛尼手工缝制的米色休闲服，十分合身。 而他乌黑的头发，打理的也别具一格，似乎有着英美范的英伦潮发型： 所有头发都向上梳，极有立体感； 稍显凌乱的发丝，显得时尚而桀骜不逊…… 这是一个时尚而喜欢标新立异的家伙！ 第一眼，苏姓董事长就给我留下了这个奇怪的印象。 “您好！” “您好！” 我们互相问好，递上了名片。 然后，打量对方约五秒钟…… 他看了看名片，率先开口说： “欢迎，欢迎。牛副所长，想不到你这么年轻！” “谢谢，苏董事长，见到您我们很荣幸。不过，您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啊！”我说。 作为一家总资产上亿的科技创新型上市公司，这位董事长在同行中，也算是年轻的领头人了。 他有着极强的经营企业的能力，又有着留洋海外多年的经历，还掌握着一般企业家所不具备的科技前沿知识，绝对是属于正宗的知识资本家呀！ 我们的谈话，是从他最近正在率领团队开发的一款人工智能影像识别技术开始的。 “最近，我们研制的智能影像诊断技术，已经在几家医院开始试用了，效果不错。” 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苏董事长请秘书给我们倒了热茶，便津津有味的聊起了他的兴奋点—— “基于医学影像的智能识别，和基于电子病历的辅助诊断，是我们公司已经成型的产品，准备在使用一段时间后，逐渐在医疗行业推广使用。” “苏董事长，祝贺你们啊！我相信，一旦推广使用，这方面利润相当可观。”我发自内心的为他点赞。 “哈哈。科技进步始终是社会向前发展的助推器啊！而人工智能技术，又是科学技术领域中的核心技术。现在，国内有好几家互联网公司正在集中人力财力进行攻关呢，而医学领域的人工智能研究，还是比较偏门的一类。”苏董事长得意地说。 “那么，您是如何想到从医学领域入手地呢？”我好奇的问。 “我本科是在国内的一所985高校读得，拿的是双学历。主科是临床医学专业，副科是电子信息工程专业。硕士阶段，我考到了国外一所常青藤高校，兴趣点转向了人工智能方向。因为我发现，这是一片亟待开发的处女地。”苏董事长解释说。 “医学专业的本科生需要读五年书，毕业前，我在医院做个实习医生，短短几个月的实习，使我对医生工作的辛苦感同身受……每天，他们在默默无闻的处理大同小异的病患，从早到晚，每时每刻不能有丝毫松懈。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生命，稍有疏忽，就有可能酿成重大医患事故！于是，我便想，假如能够研制出熟悉医学知识的人工智能技术，或许，可以帮助医生减去很多重复性的劳动……”苏董事长深有感情的回忆着。 原来，他学过医，了解医生护士这群人工作的辛苦和不易！ 望着他红润的面庞，智慧的眼睛，我想，虽然看外表，他有些雅皮士的味道，没想到，他的追求是如此高远。相比于他这样的技术精英，知识资本家，我觉得，我是一个眼界狭隘的、只看到眼前利益的现实主义者…… 想着这些，我不由得感到一些惭愧。 或许，作为一个年轻人，我也应该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为社会和他人做些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可是，除了做好目前的审计工作外，我还能做什么呢？心中思忖着，又有些茫然！ 因为思绪恍惚，我们之间沉默了一阵。 “苏董事长，我们在这方面是门外汉，可否给我们普及一下？”楼副总见我发着愣，便打破沉默，饶有兴致地问苏董事长。 “没问题。我尽可能通俗的向你们介绍。”他笑着答应了，一点都没有架子。 看来，这位“新贵”，属于技术型的董事长，不喜欢繁规缛节，说话办事直截了当，率性而为。 我们注意到，在他庞大的办公桌上，共摆放了三座台式电脑。 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整面墙般大的显示屏幕…… 人工智能专家的办公环境，就是和我们常人不一样啊！我一边观察他的别致的办公室，一边思忖。 “我们就以医生对医疗影像的读片为例吧。”他说。 接着，他在桌子上的电脑键盘上，灵巧的敲击了几下…… 不一会，他身后的那堵白墙上，就出现了图形和文字。 “请看我身后的显示屏。”他说。 他的座椅，是三百六十度可转动的。只见他身体稍微用力，座椅就转向身后的那堵墙，继续介绍起来： “医疗影像读片大致分为放射、放疗、手术以及病理等几大类。这对读片医生的技术要求较高。”我和楼副总顺着他手中的一根小细棒看向显示屏。 显示屏上，电脑自动打出了四个图形，每个图形下，有一类读片的简单定义： ——放射类影像，主要指通过射线成像，反映人体内部的病变情况。医生通过这类影像片子，可以较快识别和标注病灶位置…… ——放疗类影像，这是特指医生通过成像设备，对肿瘤类病灶进行靶区定位和勾画，从而找准病变区域…… ——手术类影像，主要指ct影像通过3d可视化等技术进行三维重建，以确保手术的精确…… ——病理类影像，这是最终的确诊环节。医生需要通过mri、ct、b超等影像片子，判读病理诊断结果…… “传统的病理影像检验，是医生在显微镜下直接读取……这种人工读取方法，对医生的技术水平和经验要求比较高。往往不同的医生，因其医术水平不同，经验多寡，得出的结论，会有不小差别，使得这种读取方式主观性较高，而且耗时耗力，劳动强度大……而现在，通过人工智能识别技术，数字化读片已成为可能……”苏董事长说。 第558章 562章别把“花瓶”不当瓷器（3） 562章别把“花瓶”不当瓷器（3） 苏董事长讲得挺溜，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可是，苏董事长，您能不能让我们实际参观一下你们公司的产品？”看着大屏幕上的图形，听他讲解，我感觉实在不过瘾。 “这样吧，我给你们放个样片。不过，这个样片时间不短。”他说着，灵活的点了几下键盘，很快，大屏幕上就开始播放一个制作精良的录像了。 “这部片子，把我们正在研制的人工智能技术进行了详尽的讲解。”他说着，站起来。 “你们先看着，我找秘书安排一下午餐。”他笑着走出去了。 “小牛所长，你看你，干什么那么顶针，大概知道他们公司做什么的不就行了，我觉得，我们应该赶紧和他交流介绍我们所。”楼副总坐在一边有些着急了。 “急什么？不了解业务，怎么谈合作呢？况且，既然来了，就索性多了解一些呗。人工智能是当前发展的风向标，我们也需要学习啊。合作的事，等待会吃饭时，再和他谈。”我说着，仔细看起了这部片子。 实事求是地说，这部片子拍的还不错，基本就是给我们这些上门拜访的门外汉普及人工智能知识的。 片子首先从什么是人工智能说起。接着，介绍了人工智能在医疗领域运用的广阔市场，以及国外目前正在进行的一些前沿研究。除了读片以外，应用十分广泛—— 比如电子病历，通过语音识别技术，可帮医生记录与病人的交流问诊情况，为每个病人自动建立电子化病情档案，包含各种病理检验结果，住院记录，手术记录，医嘱等信息。从而解放医生的双手，大幅提升医生的看病效率。 再比如医用机器人。这些机器人上岗后，可以大大减轻医生的工作压力。这方面的运用，前景也十分广泛。根据工作内容的不同，机器人分为临床医用，护理，医用教学，为残疾人服务等。尤其是手术机器人，看着十分过瘾。只见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个机器人，他们站在手术室的医生旁边，根据医生的指令，正在给病人做手术……片子介绍，过去在常规手术中，医生长时间握着手术刀并需保持高度紧张状态，而使用了手术机器人后，则不存在这个问题，只要指令准确，其手术操作比医生还要精准！ 除此之外，人工智能助力药物研发，可以缩短药物研发时间、提高研发效率并控制研发成本。 通过智能设备，对患者的身体进行检测，量血压，查心率，测脂肪率等指标，能快速检测出来，并可将数据上传云数据库，建立个人健康档案，并通过数据分析，对用户身体状态进行评估…… 看着看着，我十分兴奋。这个人工智能技术太有用了！ 片子接着就把我和楼副总通过录像镜头，带到了这家智能公司的研究中心现场。 中心现场正在进行一场比赛，参赛人，一位是医术高超的医生，另一位是名字叫机械侠的机器人，他们在进行读片比赛。比赛的主题是颅内肿瘤ct、mri影像判读。据介绍，当时研究中心一共出了100道题目，医生回答出了百分之七十五的题目，机械侠则全部回答出来。最终结果，题目的准确率分别为： 医生准确率百分之六十六； 而机械侠的准确率在百分之八十八！ “太精彩了！”我和楼主副总一起喊了起来。 接着，片子转向了机械侠——这个读片胜过医生的主角： 它看上去就像一个方盒子。 不过，录像中主持人告诉我们，人工智能能的部件大概包括以下几部分—— 控制中枢，相当于人的大脑，能够具有较强的记忆功能和逻辑推理能力，以及快速的运算能力。控制中枢就是一个小小的微控制器芯片，装在方盒子里。 电源，相当于人工智能的能源、血液——电源包括原始的电源、使电源稳定并对其进行处理的校正电路，电源开关等。 传感器，相当于人的五官——眼睛是用来观察物体的，鼻子是用来闻味道的，嘴巴是用来说话的，耳朵是用来听命令的。不过，对于读片的人工智能主要需要用到“眼睛”——常用的有红外探测，触摸开关，亮度传感器，电池测试，倾斜开关，温度探测器等…… 当片子刚刚结束时，苏董事长正好返回了办公室。 “怎么样，能够看明白吧？”他问。 “真有意思。苏董事长，你们公司正在研制的这些产品，对医疗行业来说，太及时了，可以解除多少医生的烦恼啊！”我感慨地说。 “那好，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一边吃饭，一边接着聊这个话题，好吗？”他客气地说。 “苏董事长，您太客气了。”我和楼副总有些不好意思。第一次拜访，就留在人家这里吃饭。 “那有什么？一回生，二回熟嘛。今后说不定我们公司和你们事务所会有业务上的往来呢。”苏董事长说着，便招呼我们一起来到了大厦外的一家精菜馆vip包间吃饭…… 走进包间，凉菜已经摆上桌了。只见桌上除了丰盛的菜肴外，还有一瓶红葡萄酒。 “想必牛副所长不喝白酒，所以我要了一瓶红酒，今天稍微喝一些吧。”说着，站在一边的侍者便为我们每个人斟了半杯红酒。 面对丰盛的菜肴，口感不错的红酒，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又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突然苏董事长问了我一个问题： “听说你参加过超强记忆力大赛，还获得了季军。” “是啊。苏董事长。不过，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您怎么会知道呢？”我有些惊奇。 “我的一个校友获得了冠军，他的名字叫……”苏董事长还没说完，我便接着说： “冈新……” “是啊。”苏董事长这时看我的目光，有了一些变化。 “本来以为，你就是……”他的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该不会，苏董事长把我当做公关经理吧？”我笑着问。 “哪里，岂敢。我怎能把花瓶不当瓷器？”他笑了起来，一排洁白的牙齿显露了出来。 第559章 563章金娃娃（1） 563章金娃娃（1） 正说着话，只见vip包间厚重的隔音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走进来的一个男人，正是我许久不见的冈新！ 眼前的冈新既陌生，又熟悉。 陌生的，是他的穿着打扮： 一身名牌，显得很精神； 大背头，打理的一丝不乱； 体态端庄，整个人一扫以往的土气和腼腆，有一种自信、沉稳由内向外散发…… 熟悉的，是他的长相： 还是那个肉鼻头，圆圆的，肉肉的，有些憨； 还是那双细长的眼睛，熟悉的眼神，以及看人的神采…… “咦，冈新，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吃惊的问。 记得，我在超强记忆力大赛之后，曾经应邀和冈新喝过一次咖啡。 当时，作为善于学习的我们，彼此谈的很投机。我们一边畅谈得意的学习成绩，一边感慨被紧张学习压抑的快找不到自己的苦闷。他告诉我，为了学习和提高记忆力，他那个当教授的父亲，在他小时经常大他…… 不过，作为超强记忆力大赛的获奖者，他也收获颇丰。记得他曾得意地告诉我，自从获得大赛冠军之后，很多单位都向他伸出了橄榄枝： 海关部门； 金融部门 破案侦缉部门； 科研院所…… 我当时还自作聪明的给他分析，去每个单位的利弊…… 没想到，我们却在这家科技创新公司相遇！ 莫不是？ 正思忖着如何问后面的问题，冈新抢先说话了。 “我是被学兄给忽悠过来的。”他说着，大步走到我的面前，笑着紧紧握住了我的手。 一双大手，很温暖。这让我想起了他曾经向我表示好感，要和我做男女朋友的往事。 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一定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我凝视着这双熟悉的憨厚的眼睛，心里想。 “哈哈！我这个公司对高智商人才特别感兴趣。”苏董事长的爽朗的笑声，在我的身后响起。 他快步走到我们身边，继续说着： “一来，冈新的脑袋，颇具研究价值；二来，他学的专业，在我们这里可以大显身手。” 冈新果然到这家公司就职了！ 根据苏董事长的介绍，我对冈新入职的过程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原来，正当冈新在为选择哪家单位发愁时，他的这位海外归来的“新贵”校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冈新收归麾下。 “我当时就和他说了一句话，他就动心了。”苏董事长得意地说。 “我说，凭你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能像一个普通的公务员，或者职员那样，整天去做简单重复的事务性工作？那不太可惜了？到我们人工智能公司吧！”就这样，苏董事长很快就说服了冈新。 或许是苏董事长的个人魅力吸引了冈新； 也或者是是苏董事长的诚意打动了冈新…… 这个被很多单位看中的人才，居然就选择进入这家公司！ 不过，苏董事长对他还是不薄的，冈新一进公司，就被委以重任，担任公司视觉中心的负责人，年薪四十万…… 于是，视觉中心主任冈新也参加了我们的午餐聊天。 “冈新，视觉中心是干什么的？”我问。 对人工智能一窍不通的我，估计问得都是外行话。 不过，因为冈新是熟人，我们毕竟一起参加过超强记忆力大赛，也算是同一战壕的战友了。所以，冈新听了我的外行话，并没有取笑我。 “牛小琳啊，人工智能是座金矿。而我们现在研制的产品，就相当于抱了一个金娃娃……这里面的门道很多很多。”他的开场白，首先就吸引了我。 “这么和你说吧，人工智能之所以受到人们的青睐，并且现在世界上很多大公司都在投资研发，主要和人工智能具有的五大核心先进技术有关。”冈新边说，边举起酒杯。 他站起来，面对我说： “牛小琳，欢迎你。对，应该是欢迎牛副所长，光临我们公司。” “谢谢。”看他十分正式的敬酒，我便站起来，和他碰杯。 目光交流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腼腆而内向的冈新博士。 时间过得真快啊！ 一转眼间，我已经结婚生子……工作和生活中，也经历了一些风浪。 想到这些，不知怎的，我有些感慨。 “那就请博士向我们普及一下吧。”我说。 到这种人工智能公司拜访，不就是来学习的吗？我想。 “这五大核心技术，是视觉识别，记忆学习、逻辑推理，语言处理转换，语音识别，机器执行。具体而言……”冈新侃侃而谈。 桌上的热菜，已经端上来七八份。一瓶红酒，也喝了半瓶了。饭桌上的气氛，因为冈新的出现，而升温了不少…… 再看冈新，他的那个模样，在苏董事长这位留洋多年的领导熏陶下，已然成为一个人工智能专家了，说得头头是道。归纳起来，冈新说得大致意思如下： 人工智能技术，就相当于专家们给冷冰冰的机器，配上了和人一样的器官。 首先，是能识别不同事物的“眼睛”。 这双“眼睛”，目前已经先进到能够识别人眼无法识别的上亿个指纹，人脸的不同长相，甚至人脸的每一道皱纹…… 其次，是能记忆、学习、分析、推理的聪明“大脑”。 这个“大脑”，具有超强的记忆力，快速的计算能力，能够不动感情的，冷静地分析各种问题，进行科学推理。 这个“大脑”，目前已经在记忆力，计算能力，分析推理能力上，大大超过了人类的大脑。 不仅如此，它们还可以不断学习，反馈，自我提升……各种人机大赛结果表明，智能机器人已经完胜人类！ 以此类推，专家们还给机器配上了能快速处理语言的“嘴巴”，能分别各种声音的“耳朵”，以及可以执行任何动的“手”或“脚”…… 如此一来，当机器具有了超过人类视觉能力，计算分析记忆推理能力，可以“说”各种语言的能力，能够辨别各种声音的“耳朵”以及执行力强的“手”和“脚”之后，就具备了人所具有的功能。 第560章 564章金娃娃（2） 564章金娃娃（2） ……原来，冈新之所以被安排在公司视觉中心工作，是苏董事长根据他具有超强视觉分辨力、超强记忆力的长处，而确定的。 冈新告诉我们： 在视觉中心，他既是被研究的对象——研究和分析他特殊脑袋的内部构成——脑核，脑缘系统，大脑皮质，脑神经元等； 又是研究员，研究如何使得目前的医用读片人工智能技术，在视觉识别更上一个台阶…… 就这么的，我和楼副总，完全被这些新奇的理论和想法感染了，刺激着。光是听冈新吹牛聊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小时……弄得我把老宋头交代的推介事务所的大事都给忘了！ 好在，冈新的存在，成为了我和苏董事长的粘合剂。 而我的超强记忆力，也引起了苏董事长的重视。在吃饭快结束时，苏董事长主动向我伸出了橄榄枝： “牛副所长啊，既然你和冈新熟悉，都是超强记忆力大赛的获奖者，记忆力爆表，那今后我们这个公司，你也要勤走动哟。什么时候，让我们公司的逻辑记忆中心的主任，对你的大脑也做个测试，在我们智库建个档？” “哈哈……”我们四个人全都笑起来了。 想到自己的脑袋，能够为人工智能研究做些贡献，我的心情很愉快，便说： “这个没问题。能够为苏董事长领导的人工智能公司做贡献，我感到很荣幸。不过……”说到这，我停了下来，向楼副总使了使眼色。 坐在我对面的楼副总，很快明白过来，他端起酒杯，我们一起站了起来。 我对苏董事长上说： “今天到公司来拜访，真是学到了很多新知识。经过苏董事长和冈新主任的介绍，使我们对你们这家科技创业公司所从事的伟大事业有所了解。我们希望，今后两个单位能加强合作，互利互惠。是不是以后的财务报表审计和常规的公司账目审核业务，就交给我们所了？”我笑着举杯看着他。 “哈哈……牛副所长，看你人小鬼大，够机灵的。”苏董事长笑着也站起身。 “冈新啊，来，我们四人一起干杯吧！” 说着，四人举杯一起干了杯中的红酒…… “苏董事长，可否给我们介绍一下公司的盈利情况？” 刚才一直在听他们介绍情况，没怎么吃菜。于是，我赶紧坐下，吃了几口菜。 接着，我的兴趣点，便含蓄地转向了这家公司的经营状况。 一般的科技创业型公司，先期发展主要靠风投。但是，要可持续发展，必须寻找到一定的盈利平衡点。只有这样，后续的资金才有可能源源不断地输入。根据以往的审计经验，我思忖道。 “可以这么和你说，人工智能技术是目前世界各国许多大企业都在投资加紧采掘的金矿。”苏董事长夹着一块红烧肉慢悠悠的嚼着。 “不过，研发的过程，也充满着艰难险阻。毕竟，我们是在做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创新，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说着，他用纸巾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唇。 “据统计，大部分人工智能公司，目前还处于烧钱阶段。假如，有十家这类公司在研发生产，那么，一定是九家的财务是亏损的，只有一家在盈利。而我们这家看起来总盘子不怎么大的公司，却已经做到盈利了！”说到这，苏董事长绽开骄傲的笑容。 “是吗？真了不起。”我一边喝着浓汤，一边说。 “盈利的秘诀，就是我们研发的着力点，正好是医用领域人工智能的薄弱环节。一来，在我们研究的这个领域，不熟悉医疗行业，是无法开展深入研究。二来，人工智能读片技术，相对突出的是人工智能的视觉辨识技术和大脑计算记忆学习技术，而对语言表达，手脚的执行指令等要求不高。这样单项或几项的研究，相对容易成功。”苏董事长说。 他说的意思，我大致明白。 ——要研制出一个具有超强大脑，超强视力，超强听力，超强语言表达功能，超强执行力的人工智能机器人，确实各方面要求都很高……而他们针对医疗市场的薄弱环节，在影像读片上先期突破，这样，成功的技术很快在医疗市场推广，而且，研发生产成本也不是很高。 “据您估计，一旦市场全面推广，大概能盈利多少？”我小心地问。 作为一名熟悉会计业务，了解公司盈利，发展的核心秘密的人，我关心的，其实就在这里。 “嗯，据保守一些估计，利润提高百分之五十左右。”苏董事长说。 “哦，效益相当可观啊。那你们公司员工有多少呢？”我再问。 员工既是创造财富的主力军，也是公司成本的大头。 有不少国有企业的上市公司，虽然创造的财富不少，却因人满为患而导致成本居高不下，拖了企业的后腿。民营企业相对好一些，但也存在这方面问题。 “这个嘛，说出来，可能让你大吃一惊。在我们这个科技创新企业，员工很少的。”苏董事长满面红光的看着我。 “你猜猜看吧！”他故意拿乔。 “嗯，让我想一想。”我低头思索起来。 “上亿规模的企业，按照常规的企业发展，怎么也要三百人左右吧。不过，因为你们是科技创新型企业，我就打个折，一百人左右。苏董事长，我说的对吗？”我问。 “再打个折！”他得意地一笑。 “五十人左右？”我问。 “哈哈……”苏董事长和冈新都笑了起来。他们的笑声，极有穿透力，似乎穿过了包间的房顶，飞出了窗外…… “难道我说的还不对？”我问。 “哈哈，告诉你吧，我们这个公司，总共三十八个人。”苏董事长得意地说。 “哦，这么少的人？”我有些吃惊。 “是的。公司的正式员工只有三十八人。”他说。 “那你们的科研生产任务那么重，如何铺展的开来？”我问。 “这还不简单。作为科技创新型公司，我们的员工都很精干。学历都在博士以上，其中，有医学专业的博士，有计算机专业的博士。平均年龄不到三十岁！”苏董事长神情傲娇。 “确实精干高效。”我不由得称赞道。 “至于有些低技术含量的活，我们会根据产品订单，临时选聘一批在校研究生就可以了。这样，既保证了质量，又减轻了人力成本。”苏董事长实在精明。 看来，为了这个“金娃娃”，他把每一分钱，都用在了刀刃上。 第561章 565章不安 565章不安 就这么，我们和这家人工智能公司的苏董事长初步达成了两家合作的意向。 临离开时，我和他商定，回去后，我就起草一份合同文本，通过电子邮箱发给他，请他审阅修改…… 大功告成！ 坐在返回公司的小汽车上，我和楼副总心情无比振奋。 想不到，回到大所的第一次“公关”，就如此顺利。这使我们曾经被老宋头边缘化的、有些失落的心，振作了不少。 “楼副总，其实这样的工作也挺有趣的。”我笑着对楼总说。 “你看，这样的拜访，既能认识一批企业精英大佬，和他们交朋友，又能开阔眼界，了解审计工作以外的世界，多好啊！”我兴奋地说。 “是啊，有吃有喝，还可以和高人聊天，何乐而不为呢？”楼副总也笑呵呵的说，一双细长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车窗外，阳光明媚。 火辣辣的阳光，被车窗折射后，幻化成五颜六色的光波，炫耀着眼睛。 而一阵阵温柔的风儿，就仿佛在轻轻唱着美妙动听的歌儿…… 天空湛蓝一片，如水洗过的一般。偶尔，有几缕白云飘过，显得飘逸而灵动。 心情大好。 心情好时，看周围的一切感觉很顺眼，一切都是那么美丽，令人心旷神怡。而这时的脑袋瓜，也灵光不断，思路特别清晰。这时再看参加工作以来十分看重的本职工作，在企业这个运转的大机器中，只是一个链条。当我跳出这个链条看不同的企业时，我觉得，当一个企业家，比做一个纯粹的审计师，有趣多了！ 这个想法一露头，让我自己也有些吃惊！ 曾几何时，我把审计工作看得那么神圣，甚至为了这神圣的岗位，不惜得罪亲人，爱人…… 可是现在再看这件事，我的想法又不一样了。 假如我是一名公司的老总，一位掌管企业的把关人，我根本不会让这类错误出现，而是从源头上，就彻底杜绝了！ 一名公司老总和一名审计师，谁的权力大，谁的能量大？ 当然是公司的老总了！ 而审计师不过是在事后把关的业务人员！ 思路在无来由的乱跳，各种想法，就那么冒出头来。这在过去，我是绝对不会想到的，哪怕是一点点，也绝不会去想的。 或许，这和今天见到了能干的苏董事长有关。他的聪明才智和掌控全局，识人用人的能力，实在令我敬佩。 当然，心绪的发散思维，也跟见到冈新有关！ 许久不见这位书呆子了，没想到，环境也能使他发生如此大的变化…… 他变得善于表达了。 他也显得更加自信，性格不那么腼腆而内秀了！ 我真为他感到高兴。这家企业，确实很会用人。冈新在这里，的确能够发挥特长。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他的感情，至今还没有着落。 难不成，他还陷在过往的幻想中拔不出来？ 记得，在餐桌上，当我问起他的感情问题时，他竟然以沉默回复我。 那双细长的眼睛里，似乎有不甘，还有一些落寞…… 当我与他的眼神触碰到时，心里不免有些发虚。 在我们唯一一次一起喝咖啡的时候，他明明白白的向我表白，想和我做男女朋友。当时，我明确回绝了他，告诉他，我喜欢的人是鸿斌，虽然那时还是我的单相思。他被我拒绝后，并没有妥协，说要等着我……如今，我已经结婚生子，当起了小妈妈。可他还在那等着！ 现在想来，假如那时冈新约我喝咖啡我不去的话，或许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向我表白？ 可是，那时的我，正处在对鸿斌单相思而不得的可怜境地。和他交流，其实，在潜意识中，可能也属于一种自我感情的解压吧。坐在回家的公共汽车上时，我曾经为冈新对我的表白而得意过，毕竟，这是一个智商在150以上，获得过超强记忆力大赛冠军的博士，在向我表白啊！自尊心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后来，晚上回家后，鸿斌满含醋意的把我挖苦奚落了一顿，甚至不惜揭我跳河自杀的伤疤……至此，我才彻底下决心不再和冈新来往了。因为，我喜欢的是鸿斌，我知道，鸿斌也是喜欢我的。虽然，当时他告诉我，他的婚事，他没有自主权…… 不过，潘多拉瓶的盖子一旦打开，冈新释放出的情感之魔，就难以守护了！ 他一直认为，他和我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相配的一对。 他执拗的等待着，等待着我放弃喜欢鸿斌，转而投入他的怀抱…… 就在后来我们又因为工作之事见面时，即便我对他清清楚楚地说，我只喜欢鸿斌，对冈新他没任何感觉时，他还是顽强地不变初衷…… 现在好了，我结婚了，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他还站在原地，孤独的，执拗的等待，等待…… 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傻的男人呢？ 想到这，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我想，一定要帮助他找到一位合适的女朋友，这样才能解除我心头的不安！ 第562章 566章特别的“惊喜” 566章特别的“惊喜” 不光是新兴科技产业的上市公司，我们上门拜访的客户，行业五花八门。 不久的一天，我和楼副总奉命去西北某出版传媒集团拜访一位李姓董事长。 据老宋头说，这家传媒集团刚上市不久，正处在爆发式增长阶段。他也是在一次会议上认识这位董事长的，当时留下了较深刻的印象。于是，老宋头要求我们近距离地了解这个集团的财务状况以及发展前景，作为今后的潜力客户。 见到这家集团的董事长，是在出版传媒集团的四面透明玻璃墙的会客室里。 我和楼总递上去名片，简单的介绍了自己。 这位年近六十的李姓董事长很健谈。 他看上去体态微胖，肚腩凸起。不过，举手投足间，透出浓浓的书卷气，保留了文人学者的特质。 在室外鸟语花香，室内盆景别致的会客室，我们听李姓董事长介绍了公司的创业发展历史，听他诉说这些年来，出版传媒集团遇到的阻力和困难。说到动情处，他会站起身，在我们面前来回踱步。 “互联网的兴起，移动智能手机的出现，大大打破了纸质传媒的垄断局面，以往坐在家里收订单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电子书，语音阅读的极大便利，如今使愿意买书和读纸质书的人，越来越少。尤其是在新媒体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青少年人群。在他们的人生观还没有确立，很容易受到各种不良信息的影响。碎片式阅读，轻阅读，娱乐化阅读……导致他们对有深度的作品越来越缺乏阅读兴趣，只关注感官愉悦，片面追求轻松和刺激……”董事长越说声音越大。 “说实在的，这对我们出版传媒集团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他的声音略显沉重。 接着，他和我们介绍了他的个人经历。 他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恢复高校招生后的第一届大学生，毕业后，就一直在这家出版传媒集团上班。起先，也就是在出版社当编辑，后来，当了编辑室的主任，再后来，因为业绩突出，被选拔到领导岗位。一路走来，他对出版业的发展历程，十分熟悉。 “哦，李董事长，那你们是如何解决电子阅读对出版产品带来的冲突问题的呢？”我问。 言外之意，我其实就是问他们的产品，是如何成功销售出去，确保集团的总资产不断增值，保值？这个问题，对我们这行很重要。 作为一家会计事务所，当然对资产优质的企业感兴趣，特别是对那些能够化解危机，具有创造力，生命力的盈利上市公司感兴趣。 “这个，我们自然也有自己的致胜法宝。”李姓董事长自信的笑了。 他的头发已经花白。尤其是两边的鬓角，几乎全白了。 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庞，让我们了解了他多少年如一日伏案工作的艰辛。 “首先，我们承揽了当地中小学生的教材出版的工作。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他说。 的确，地处西南的这个省，是人口大省，在校的大中小学学生，就要占总人口的相当比例。 “每年新学期开学，由我们提供的教材课本，基本就能完成出版社的全年利润指标！”李姓董事长说。 “原来出版传媒集团的利润增长点，是在教材上！”我恍然大悟。 教育的阅读市场，是极其庞大的。 假设，这个省的总人口是一个亿，那么，按照一家一个孩子的概率计算，大中小学生的比例约占三分之一，也就是人口总数能够达到数千万。去除大学课本定制的不确定性，那么，高中、初中、小学在校生的课本需求量，每年至少要补充两次，春学期一次，秋学期一次。每次一个学生至少需要新添语数外等五六种新课本，这还不算各种课外辅导资料。承揽了课本出版和印制大权的传媒集团，他们何愁没有利润呢？ “不过，除此之外的读者市场，就要靠我们自己了。一方面，我们要求各个编辑室推出精品力作，以质取胜；另一方面，针对需求，搭建网络平台。再就是通过发行营销团队来推广……”李姓董事长继续介绍着。 “那你们的网络平台，是怎么做的？”我问。 “在教学辅导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说。 据介绍，为了扩大集团的影响力，他们先是配套出版发行了教辅报刊，然后，搭建了教辅网络平台，聘请了一批专家，及时为需要辅导和点拨的学生指点迷津。这种集出版、网络、教学辅导一体化的平台搭建后，大大粘合了全省的中小学生的眼球和家长的关注度…… 半个多小时的介绍听下来，我和楼副总基本对他们集团的运作模式心里有数了。 这是一家正在成长中的优质上市公司。 他们有着稳定的庞大的读者群； 他们还有着稳定的销售渠道； 为了化解互联网电子媒体的挑战，他们搭建了线上线下专家与学生对话的平台，极大的吸引了有需求的用户…… 虽然互联网的电子阅读，对他们公司产生了不小的冲击，但是，他们不气馁，较早的利用互联网的便利和快捷，打造了属于公司的立体平台。 于是，我和楼副总开始向李董事长，极力宣传我们所的情况…… 正说得起劲，一个女人走了进来。因为面对着大门刺眼的阳光，我们看不清她的面容。 “李董事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在了我的耳边。 这不是亲妈雪艳的声音吗？ 我有些迷糊了。 难道她在我们今天拜访的出版传媒集团上班？ 正思忖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嘴巴咧了开来： “小琳，原来今天到我们集团来的尊贵的客人，竟然是你们？” 果然是亲妈雪艳！ 现在的情报信息真是无孔不入！ 李姓董事长居然在我们来访前，就已经把我的身世了解的清清楚楚。 否则，亲妈雪艳，此刻怎么会站在我的面前？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束手无策的站了起来，看着雪艳，不知该如何打招呼。毕竟，当着李姓董事长的面，有些难为情。 “哈哈，牛副所长，听说你要来，我的办公室秘书帮我搜索了一下你的情况。其中，了解到你的亲身母亲在我们集团下属的一家出版社工作，故请她来陪你们一起吃个便饭，给你一个特别的惊喜！” 李姓董事长站了起来，来到我和雪艳面前，帮我解了围。看样子，他从网络八卦中，已了解到我这个亲妈的“光荣”故事了。 “谢谢李董事长的周到安排。”我努力镇静着自己的情绪说。然后对着雪艳亲妈说到： “你好，妈妈。” 第563章 567章父母，是无法选择的 567章父母，是无法选择的 中午，李姓董事长宴请我和楼副总，亲妈雪艳作陪。 她若不在身边，我可能还很自在。 现在，她就坐在我的身边，不时地为我夹菜，为我舀汤，反而让我十分不自在。 坐在她身边，我能感受到她身体散发出来的的母爱之情； 我甚至不用看，也能感觉到她在我面前自卑、不自信的笑…… 虽然，我喊她妈妈了，可她知道，我心里还埋藏着对她的怨恨，心结并没有解开。 面对丰盛的菜肴，我闷闷不乐，不怎么说话，只是被动地吃着雪艳为我夹得菜。因为心情受影响，我甚至不知道吃进嘴里的饭菜，是些什么味道…… 估计，李董事长，楼副总，他们作为局外人，看我的表情，也能猜得出我见到亲妈并不高兴。 “小琳，怎么见到亲身母亲了，还那么腼腆？”李董事长问。 “……”我无言以对。 “董事长，不怕您笑话，我这个女儿啊，对我很有意见呢。”见我不说话，亲妈雪艳，居然当着我的面，向董事长发起了牢骚。接着，再次像祥林嫂一般，讲述她当年生我，并把我送人的经过。 “唉，作为局外人，我也能体谅牛副所长的心情。”李董事长听了，似乎对我产生同情怜悯之心。 “不过，血浓于水。亲人之间，再大的心结，也能化解。你妈妈也不容易啊！”他说。 “小琳啊，你告诉妈妈，我怎样做，才能化解你的心结？”说着，她要哭了，眼泪就那么在眼眶中打转转。 “妈妈，你想多了。”我努力向她绽开一个微笑。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面向未来吧。”我说。 怎么办呢，谁让我是她的女儿？ 自己的父母，是无法选择的。 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也是无法选择的。 作为下一代，只能认命吧。我想。 “妈妈，你还是和我说说，你怎么到这家传媒集团来了，你原来不是在xx出版社工作吗？”我努力岔开她的话题。 “哦，是这样的。我原先所在的xx出版社，属于纯文学的出版社，经济效益逐年下滑，以至于员工工资都发不出去了，前两年，被李董事长他们的出版传媒集团兼并了，就成了下属的一家子公司。幸亏进入了这家传媒集团，我们的工资也涨了不少。”雪艳说。 “是啊。随着出版市场的竞争加剧，纯文学的出版社大多难以为继。”李董事长感慨地说。 “那兼并了这家出版社，对传媒集团的整体效益会不会有影响呢？”我问。 “哈哈，这就需要开动脑筋了。”李董事长得意地笑了。 看得出来，经过几十年的职场磨练，他已经摸准了读者阅读市场的脉络，知道该如何驾驭各种不同的书籍出版了。 “在我们的出版传媒集团，各个子公司，定位不同，分工各异。有的，负责出精品力作。比如像你母亲他们这类出版社；有的，负责占领市场，创造经济效益，比如，就像我前面和你们谈到的课本出版印刷。还有的，负责做好读者的服务工作，诸如网络平台的专家名师讲堂和学生的互动。这三者，缺一不可。作为一家负责人的出版传媒集团，我们不会片面追求经济效益而不顾产品质量的。”李董事长解释道。 第564章 568章亲妈的小家很温馨 568章亲妈的小家很温馨 饭毕，我们对李董事长所领导的这家出版传媒集团也有了较为深入的了解。于是，乘着聊天情绪轻松的时候，我乘机提出今后和他们加强合作的想法。 作为一家刚上市不久的新公司，他们的财务报表审计以及相关业务，还正在寻找合作伙伴。因此，李董事长听罢，对我的建议很感兴趣。他当即答应，愿意和我们进行长期合作。 就这样，老宋头交办的工作事情进展顺利，我和楼副总告别了李董事长，离开了这家传媒集团大楼。 不过，因为有雪艳亲妈的牵绊，我便请楼副总先行回华城，而我要陪亲妈雪艳，晚回去几天。 送走了楼副总，亲妈雪艳便带来到她的小家—— 她的小家，坐落在市中心一条宽大的河边的小区，小区里，有十几栋老式公寓楼房。 土灰色的外墙，香槟色的铝合金门窗，整个小区似乎刚刚被整修过。 高大的杨树，矗立在小区大道的两旁。 亲妈带着我来到靠小区最里面的一栋楼房的二单元前，刷了门禁卡，坐电梯上了三楼。 这套住房，是三室一厅的。 站在门口望过去，房间打扫的很干净，整个布置，谈不上奢侈豪华，但却很温馨。沙发，书橱，五十多英寸的液晶大彩电，有数条金鱼在水中不断嬉闹着的鱼缸……一看，就知道亲妈雪艳是个贤惠的会持家的女主人。 她先是给我看了全家福的照片，几个贴满相片的相册，就花去了我们几个小时的时间。接着，她就说要给我露两手，让我尝尝她的烹饪手艺。 晚上，她的丈夫下班回家，见到我，先是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还向我点点头。 “来，我来和你们互相介绍一下……”正在忙做饭的亲妈雪艳，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热情地向他丈夫介绍我。 “华伟，这是我和你说过很多遍的那个的亲生女儿牛小琳。” “嗯，我一看就知道了。”雪艳叫他华伟的男人，再次向我笑笑，露出了被烟草熏黄的门牙。 “算你聪明。”雪艳亲昵的向他瞥了一眼。看样子，他们夫妻感情挺恩爱。 “这个是我丈夫，华伟。他现在是一家企业的老总。”雪艳向我介绍对面的男人。 说实在的，眼前的这个男人长相平庸，一个圆圆的肉脸，一双细长的眼睛，眉毛有些乱，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灵气。 论长相，他比我的亲爹司吉，确实要差好几个数量级。 不过，他肯定对亲妈雪艳不错。女人活一辈子，不就是要图男人对她好吗，光长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看来，亲妈雪艳下半辈子的生活有依靠了。想到这，我心中释然。 “华伟叔叔，你好。”我向他点头问好。 正说着，大门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大男孩。 他个头挺高，看眉眼，长得很像雪艳，我估计，这是她儿子。 “回来啦。”亲妈雪艳立即迎上去，亲热的打着招呼。 “妈，今天家里来客人了？”男孩看到我，问。 “哦，这个是我常和你提起的那个小琳姐姐。她到这边来出差，我请她到家里来坐坐。”雪艳热情地说。 “小琳啊，这就是我常提起的儿子，俊宝。他今年已经上大学了，学的是电子计算机专业。”雪艳继续向我介绍她的宝贝儿子。 “小琳姐，你好。早就听我妈说起你了。你在超强记忆力大赛上的表现真不赖。”男孩腼腆的笑着和我打招呼。 “过奖了。除了记忆力好一些外，其他也没有什么特长。” 听他提起了超强记忆力大赛，我心里挺舒坦。虽然嘴上在谦虚。 晚饭时，我和雪艳亲妈一家人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她做了七八样大西北的特色菜，以牛羊肉为主，我觉得，很好吃，很够味。 据我饭桌上的观察，华伟和俊宝都是实在之人，雪艳在这个家中很有地位，爷俩对她说的话都很听从…… 不知为什么，吃完这顿饭后，我心中对雪艳亲妈的不满，悄悄化解了。 第565章 569章监狱探视 569章监狱探视 次日，我跟着亲妈雪艳，一起去银川探视渺远法师——现在的馨月，和她还在监狱服刑的女儿贾茗。 馨月听说我们要来，特地到火车站来接我们。 她的模样和上次到我们家去看我时差不多，没什么大变化： 齐耳短发，一身布衣。 不过，整个人看上去似乎又瘦了一些。 但馨月的精神状态似乎还不错。她告诉我们： “贾茗最近在监狱表现不错，获得减刑两年的奖励。” 我们三人手拉着手，一起走出熙熙攘攘的车站，坐上出租车时，我忙问她： “馨月阿姨，贾茗是因为什么减刑的？” 因为我知道，减刑两年，算是不小的奖励了。 “这孩子，没想到继承了我的一些优点。她在监狱里不是自学文化吗？学了一段时间后，她自己发现，别人要用几年时间才能拿到的初中高中文凭，她仅需要两年，就完成了高中阶段的全部课程。接着，她就开始学习自己感兴趣的计算机软件编程的大学课程，没想到，她很快掌握了编程的基本语言和技巧，并且开始自己开发软件……”说到这，馨月兴奋地笑了起来。 “馨月阿姨，她肯定也像您一样，高智商，学习能力特强呗。”我说。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于是我就鼓励她继续努力，利用自己掌握的知识，多做好事，行善积德，真正忏悔赎罪。”馨月说。 接着，她告诉我们，贾茗发现自己在编程方面很有灵气，便帮监狱管理人员编制了很多有用的软件程序，诸如针对图书馆借阅记录的自动建档，使得管理人员及时了解情况；再比如，学习考试成绩的自动建档。后来，她不满足与这些简单的小程序的开发了。她开始参与网络跟踪和搜寻黑客轨迹的研究，并开发了一款不错的软件。据说，这款软件，目前已经被一家网络安全公司所购买。而她也获得了五万元的编程费。不过，按照母亲馨月的要求，她分文没收，而是捐给了一所银川偏僻上去的希望小学…… “太了不起了！”我和亲妈雪艳都为贾茗的进步感到高兴。 “唉，她总算做了件对的事情。希望小学给监狱发来了感谢信，监狱管理部门为此奖励她减刑两年。”馨月的眉宇间，透着欢喜。虽然，好看的眼睛四周，已经皱纹密布，使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好多。 出租车停在了银川郊区的一个小院子前。 “我现在就租住在这个农民院子里。离监狱只要走几分钟的路。”馨月一边介绍着，一边领我们来到这个小院子里。 院子不大，坐北朝南有一座土抷类的土房子。 没有上漆的门窗， 一个麦秸堆靠在北边的墙边。， 推开门，里面的简陋摆设，令我吃惊： 典型的北方土炕上，铺着一张草席。草席上垫着一床棉被。炕东边的墙边，是两条厚棉被摞在一起。炕的中间，还摆着一张小方桌，桌子上，放着一部手提电脑。估计，这是她为出版社工作用的工具…… 房间的墙，是土墙，甚至没有抹石灰。灰黄的土墙，看上去色彩暗淡。 地是土地，坑坑洼洼的。 头顶上，垂挂着一盏老式电灯泡。 “馨月阿姨，你的生活太苦了。”我说。 “在外生活，哪里还能那么讲究呢？况且，我这么做，不也是在赎罪吗？当年如果不把贾茗送人，她也不至于成为小偷啊！”她苦笑道。 “只要贾茗能改变，进步，早日开始正常生活，我这个当妈的，还有什么苦不能吃呢？”她继续说。 我和雪艳亲妈，都没有说话。不过，心里感觉堵得慌。 中午吃饭，馨月阿姨要请我们。不过，在我的再三坚持下，她也就作罢了。 我们在小院子附近的一个农家小饭店叫了几个农家土菜，草草填饱了肚子。 下午，正好可以探监。我们在监狱的会客室，见到了贾茗。 “女儿啊，你看，雪艳姨妈，还有她女儿牛小琳都来看你了。”馨月对贾茗说。 “谢谢姨妈，谢谢小琳妹妹。”身穿一身囚服的贾茗说。 虽然我曾经在华城的电视新闻中看见过贾茗的照片，但是，近距离见她，还是第一次。 眼前的这个女孩，只比我稍大一些。 她理着齐耳短发，眉清目秀的。假如走在大街上，谁会把她和小偷联系到一起呢？ 可惜了！我想。 “贾茗姐姐，听说你能设计软件，真不简单！”我说。 “唉，早知道我有这方面的本领，就不当小偷了。”她自嘲道。 “傻丫头，怎么又提这个事？妈妈怎么和你说的？”馨月在一边提醒她。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省得让这些不吉利的词汇影响自己的情绪。”贾茗笑了起来。 她笑得时候，很好看。 一双大眼睛，闪烁着光芒； 唇角上扬，酒窝时隐时现…… “贾茗姐姐，学习确实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我现在也是边工作，边学习呢。”我说。 “是吗？不过，你多自由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我，还不知道在这里要待多少年啊！”说到这，贾茗的脸上阴云密布。 “其实，自由也是相对的。越自由，诱惑就越多，学习容易分心。而你在这里，可以集中精神认真学习啊。”我为了安慰她，只好这么说。 “是啊，女儿，继续努力，我们看好你，支持你。你一定能提前出狱的。”馨月说。 接着，馨月把给她准备的吃得，用的东西，交给女儿，又不住地叮咛她，要注意这个，小心那个。总之，坐在身边，我能感受到馨月浓浓的母爱…… 我们又安慰和鼓励了她一会，探监时间就到了。 望着她消失在铁栏杆后的铁门中，我们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而馨月，开始“呜呜”的哭泣。 “你看你，女儿不是好好的。见到女儿应该高兴才是啊，你怎么又哭了呢？”雪艳亲妈安慰着馨月。 “我舍不得她离开啊！如果我能替她坐监狱，那该多好啊！”馨月的哭声断断续续，直到走出监狱大门，她还在抽泣。 可以想到，这位终于找到亲身女儿的母亲，看到女儿变成这个样子，所受到的煎熬，是常人难以承受的！ 我想安慰她，可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晚上，我带着雪艳亲妈和馨月阿姨打的到银川市区，找了一家高档宾馆，要了一个套间。我自己住在外间，让她们姐妹俩住在里间，好好说说体己话。 然后，又在宾馆包间宴请了亲妈雪艳和馨月阿姨…… 临离开银川时，我给当年鸿斌送给馨月的卡中打了几万元钱，告诉她，这是请她代为给贾茗姐姐买些日用品的。 “小琳啊，谢谢你和鸿斌了。你看，我总是麻烦你们。”馨月不好意思的说。 “哪里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除了这些，我真不知道怎么安慰馨月了。 ……坐在返回华城的火车上，一想起贾茗的遭遇，我的心里就难受。 亲妈雪艳，遇到公子哥司吉，算是不幸了。可是，她后来毕竟组建了一个温馨的小家，有了儿子，丈夫对她也不错。而且，当年狠心抛弃的女儿——我，也算是遇到了一个好人家，对我非常好。 可是馨月阿姨呢，被初恋男友甩掉后，把女儿送给一户农家，却不想一波三折。原来的男主人去世了，女主人改嫁，嫁给了一个不正经的小面馆老板，导致贾茗受到虐待，因而离家出逃，被小偷团伙控制，从此成为小偷…… 人的命运，有的时候真是难以预测啊！ 现在，只能面对现实，祈祷贾茗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早日出狱了！ 火车快速行驶在荒凉的沙土地上…… 偶尔，会见到一个绿树环抱的村落，一片绿油油的农田…… 正任由自己的思绪飘飞遐想着，忽然，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鸿斌的电话…… 第566章 570章痛苦的回忆 570章痛苦的回忆 “鸿斌，什么事啊？” 火车的轰鸣声，在四周作响。听鸿斌的声音，感觉十分微弱。时而，还传来一阵阵“咔擦”的声音。 “哦，是这样。”电话那头的鸿斌提高了音调。 “你们大学同学留在华城的一拨人明天晚上要聚会，电话打到事务所的。今天办公室秘书打电话告诉我的。打电话的同学说，请你一定要参加，并且带上家属一起去。如果实在去不了，也要给人家打个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我正在火车上，晚上就能回家了。还是回家后再说吧。”我说着，就挂了电话。 提起大学同学，我的心中就窝着火，眼前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肖力和幂芳两个人的脸庞。 自从和鸿斌热恋后，我已经有相当一段时间没有想到过这两个混蛋了。可是，鸿斌的这通电话，却一下子勾起了我痛苦的往事—— 那天，心情郁闷的我，因为票据丢失，被单位停职反省，匆匆到超市买了一些面条和肉糜，小葱，准备回到廉租屋里，做一个肉酱面…… 拿出钥匙拧开门，不想，黑乎乎的屋子里，床上似乎有人在动！ 廉租房，是老百姓在自己一楼院子里搭的类似于厨房那样的小土屋。因为租金便宜，我才租了下来。但是，这个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房子，只有朝北的一面，开了一个小窗户。就这个小窗户，我们也时常用窗帘挡着。所以，房间里光线很暗。 进门后，我习惯性的拧开灯—— 不想，却见到床上有两个人： 一个是肖力。他脸红扑扑的，仰面躺在床上。 另一个，是…… 竟然是我的闺蜜幂芳！ 她披头散发，目光迷离，衣衫不整，正用毛巾被挡着身体……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语无伦次的问。 估计是我的声音吓着了肖力，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小琳，你千万别误会……我刚才喝了一点酒，不知怎的就……”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只是不住地用薄被遮掩自己。 “你们这对狗男女！” 热血，直往我的脑门上涌； 仇恨的火焰，“嗖”地一下子窜出体内。 一对青年男女，躺在床上干什么，这是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的！ 可是，他们，一个是我的热恋男友；一个是我多年的闺蜜…… 男友背叛了自己的女朋友，大白天，跑到女朋友的廉租屋和女朋友的闺蜜上床！ 这种事，简直是太龌龊了。 气愤至极的我，当时头脑发蒙，气血攻心，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力气，冲上前狠狠打了肖力一个耳光，接着，我便哭着冲出了廉租房…… 此情此景，即便是现在想来，还是那么鲜活逼真，仿佛刚刚发生的一般！ 正是因为这件事的刺激，再加上在单位遭遇新同事师鼎的陷害，被停职反省，我才头脑发热，买了啤酒，跑到大湖桥上去喝酒浇愁，直至最后头脑昏昏，跳下了大湖桥…… 现在，听说同学聚会的事，我压根不想去，不愿去。我实在不愿意和那两个混蛋见面。 因为他们的背叛，使我对生活，对活下去都失去了希望，甚至，想着消灭自己的生命…… 后来，是鸿斌救了我，并不断鼓励我，开导我，才使我走出那段泥泞！ 火车继续在快速飞驰。 窗外的黄土开始逐渐变成黑土，绿色也在不断扩大……眼看着华城就要到了！ 我甩了甩脑袋，想努力忘掉这些痛苦的往事。这时，听到广播里播音员甜美的声音在通知： “各位旅客，现在到了午餐时间。想用午餐的旅客，可以到八号车厢来用餐……” 我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于是，便站起身来，向餐厅走去。 第567章 571章不知天高地厚 571章不知天高地厚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饭时间。 我放下行李，先忙着哄两个小宝宝。几天没见，小宝宝们闻到妈妈的气味，又开始嚎啕大哭，有点耍娇的意味。 喂完了宝贝，看着他们呼呼大睡了，我开始狼吞虎咽地吃晚饭了。 几天没回家，奶奶和妈妈好像多少年没见到我一样，守在我的身边，像两个滚烫的火炉…… 奶奶坐在我的右边，慈爱的看着我，不停地给我夹菜。 妈妈坐在我的左边，为我倒了一杯柠檬水，默默的看着我…… “小琳，西北人都吃什么啊，他们吃鱼吗？”奶奶给我夹了一大筷子鱼肉后，问。 “嗯，他们爱吃牛羊肉，吃鱼很少。”我端起碗，咕咕噜喝了好几口鸡汤，才回答。 “小琳，听说西北人爱吃馒头，不吃米饭的。”奶奶又问。 “哦，也吃的。不过，他们以面食为主。”我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一小碗米饭，妈妈又给我添去了。于是我便回答奶奶。 总之，晚饭吃得很尽兴，很合口味，每一粒米，每一口菜，我都吃出了爱的滋味。 ——被她们温润的爱包围着，感觉很幸福。 想想还在监狱服刑的贾茗，我真是享大福了！ 晚饭后，我从行李箱里，拿出了给奶奶和妈妈买的几袋枸杞子。然后，便洗澡休息了。 等我洗完澡后，鸿斌才终于有机会和我说会话了。 “你瞧你，一回家就被她们包围了，我连想说句话的空隙都没有。”鸿斌搂着我，发着牢骚。 “行啦，都老夫老妻的了，谁想和你说话。”我故意气他。 “你看看，你被奶奶，妈妈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了！看我不好好治治你！”鸿斌佯装举起手要打我。 “你打，你打呀！”我笑着说……两个人就在床上嬉闹了一阵。 “对了，小琳，今天给你打电话说的同学聚会之事，你到底怎么想的？”鸿斌突然想到这件事，便问我。 “不怎么想的，我根本就没想。我才不愿去呢。难道还让我去看肖力和幂芳那两个人的臭脸啊！”我没好气的说。 “去不去，我随你。不过，如果你不去，就要给人家打个电话。”鸿斌说。 ……次日上班，刚刚在办公室坐定，悠闲的喝着咖啡。电话铃就响了。 “你好，请找牛小琳。”一个陌生的声音响在电话那头。 “我就是，你是谁。”我不经意的问。 “我是你的大学同学桐骏，想起来没有？”对方的声音很热情。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班长。”我说。 桐骏是我们那届大班的班长，平时不怎么熟悉。听说他大学毕业后到一家上市公司工作，混得还不错。但是我们没有什么联系。 “想起来就好。前几天打电话到你们单位，听说你在外出差。今天晚上，由我发起的同学聚会，你可一定要来啊，同时再把你的先生带过来。”桐骏继续热情地说。 “咦，我说桐骏，大学毕业后，我们也没有什么联系，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我奇怪的问。 “这有什么难得。你现在是名人了，想找一个名人，有那么难吗？哈哈……”他爽朗的笑声，通过话筒，传到了我的耳朵里，震得耳膜都疼。 “你看你，说什么呢？”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不好意思，我刚出差回来，身体比较疲惫，可能今晚上同学聚会去不了了。你的盛情，我心领了。”我委婉地说。 “不行。哪有这样的借口对待老同学的？如果你出差没有回来，也就罢了。现在人回来了，一句身体比较疲惫，你觉得，你就可以向老同学们交代了吗？今天晚上你必须来，如果不来，我可要和同学们说，你升官了，架子大了，不愿见同学了。”他威胁我。 “我哪里升官了？你可别瞎说。”我赶紧解释。 “咦，不是当副所长了吗？这还不是升官啊？”桐骏在电话里挪瑜道。 “好好，算我怕你了。今晚我去就是了。”我说。 “这还差不多，另外，一定要把你的夫君带上哦！”他又叮嘱道。 “可以。”我悻悻的挂了电话。 第568章 572章倾述烦恼 572章倾述烦恼 “同学们，今天我们这么多同学能够聚到一起，很不容易。来，我们首先为毕业后的重逢而干杯！”在桐骏的提议下，大家喝了杯中的饮料。 桌上的菜，很丰盛。我边吃边和桐骏聊天。 他告诉我，毕业后，他应聘进了一家上市不久的民营企业做会计，经过几年的磨练，目前已经当上了财务总监。 “这个位置太重要了。”我听了，不由得说。 “作为审计师，我们整天都要和上市公司的财务部门打交道。财务部门怎么做账，怎么把关，这里头名堂多了去了。”我深有体会的说。 “是啊。今天请你来吃饭，我还有事要求你呢。”桐骏终于道出了实情。 “什么事啊？”我的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 望向周围，包间里人声鼎沸，三十来人围着三个圆桌，边吃边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今天，我是在傍晚时分五点四十五，和鸿斌驱车一起赴宴的。 为了这次赴宴，我特地提前回家，化了一个淡妆，穿上鸿斌从加拿大带给我的爱马仕女装，还有那双从来没有机会穿的银灰色古驰高跟鞋。 之所以认真打扮自己，是心里还记恨着肖力，幂芳，想着要把幂芳比下去…… 当汽车停在饭店大厅门口时，天空已经发暗，路灯已经绽开了橘黄色的灯光。 来到桐骏说得某饭店vip18包间，推开门，就被众多同学的聚会惊到了！ 三个圆餐桌按照等边三角形的距离摆放着。 靠右边有几个沙发，一群人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牛小琳，你来啦！” 人群中，走过来一位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 “我是桐骏，你还能认出来吗？” 男人的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他理了一个小平头小平头，长脸，高鼻，眼睛不很大，但眼型挺好看，眼角有些吊。 “班长，你好。你没怎么变。”我说。 “这是我先生鸿斌。”说完，我向他介绍鸿斌。 “哦，仪表堂堂嘛。”桐骏和鸿斌握手问好，对他的长相赞赏有加。 “班长，今天来了很多同学啊！”我说。 “是啊，大班一百多个同学，今天也就来了三分之一不到。估计有些你熟悉，有些你不熟悉。不过那个谁……”说着，桐骏扭过头去喊： “肖力，你的初恋来了，怎么还扭扭捏捏的？”他脸上一副坏笑。 “……”听他喊肖力的名字，我有些紧张。不知如何回答。 不过，肖力很快就走过来了。 “你好，牛小琳。”他表情平静的说，看不出我们曾经闹矛盾的痕迹。 “这是你的先生吧？我们好像见过。”肖力继续波澜不惊的说。 “肖力，你小子挺能装的。”身边的桐骏也为肖力这幅平和的表情感到奇怪。 “桐骏，你就少挑拨是非了，好不好。人家老公在身边，你不能好好说话啊！”肖力蹬了桐骏一眼。 “你好。肖力。”鸿斌大方地和肖力握了握手。 “怎么，幂芳没有来？”我见肖力态度平和，紧张的心情也就放松了。于是便问幂芳。 “哦，我们分手了。”他依旧面无表情的说。 “是吗？”我心里吃了一惊。 “幂芳后来找了一个外国人，年初已经移民出国了。”肖力说。 “听说你混得不错？”肖力问。 “一般般。”我说。 “哈哈，牛小琳如果混的一般般，那我们这些人，就都成了最底层了。”桐骏在一边笑我。 不过，我和肖力都没有笑。 当年，和肖力那么好，是奔着结婚去的。没想到，硬是给幂芳给拆散了！ 想到这，我的心里五味俱全，很不舒服。 “来，我带你认认其他同学，看你还有印象不？” 桐骏不愧是班长，他很善于组织和沟通，把不怎么熟悉的人粘合到一起。 “这是小刺猬，还记得不？”桐骏指着一个长着三角脸的小个子男生，问我。 我摇摇头。 “他当时在我们班调皮捣蛋出了名的。每天都迟到。有一次，遇到会计课的张老师，气得罚他站了十分钟……”桐骏说。 “哦，想起来了。他站在那，不停地做鬼脸，结果全班大笑，张老师课讲到一半就气跑了……”我说。 “正是鄙人。不过，现在老实的受人欺负啊，哪里是小刺猬，简直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在单位受领导的气，回家受老婆的气。”小刺猬苦着脸说。 “像你这样的人，没人管，还不要翻天了？”站在一边的一个女人恨恨的说，估计是他的老婆。 “这位是……”桐骏指着另一个同学介绍道，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想起来了： “她是郑周。她是幂芳班的小班班长！” 郑周朝我笑笑。 她长得很富态，圆圆的脸，圆圆的身体。估计是生孩子后，体重还没有恢复过来。 “你好，牛小琳。没想到你进了民营企业发展还这么好，真羡慕你。”她真诚地说。 “那你呢，毕业后到哪工作了？”我好奇的问。 “我现在一家国有企业当会计。工资收入一般般。最最让人伤心的是，想晋级提拔很难很难。因为比我资历长的人多了去了……只能混日子了。” 郑周在学校就很好强，凡是争先。没想到“混日子”三个字，竟然出自她的口。 眼看着人到齐了，在桐骏的招呼和安排下，大家各就各座。我被桐骏安排在主桌位置，靠着桐骏坐。 …… “是这样的……我最近遇到一些事，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吃了一段时间饭，桐骏道出了他的为难之事。 原来，桐骏进入上市公司后，进入财务室做会计。由于他业务精，能力强，又有眼力见，很快得到了老财务总监的信赖，工作才一年，桐骏就被提拔为财务副总监，今年，老总监退休了，便推荐桐骏坐上了总监的位置。 可是，走马上任后的第一件大事情，就是要制作公司的年度财务报表。 按照桐骏的想法，自然是实事求是的罗列收入和成本。 但是，第一次制作的财务报表送上去后，就被分管副总打了回来。 “不行。重做。” 当桐骏问哪里有问题时，分管副总便说： “这样的财务报表公布后，股民今后还会买我们公司的股票吗？简直头脑太简单了。” 桐骏拿回第一次做的财务报表，反复看了几遍，想不出来如何才能达到副总的要求，于是便去找他的师父——退休的老财务总监。 “桐骏啊，过去，凡是遇到这类事，都是我自己悄悄处理的。公司为了面子，有时是需要做一些表面功夫的。”老总监无奈地说。 “师父，这不是逼着我做假账吗？”桐骏不服气的说。 “唉，桐骏啊，凡事不能那么认真。说起来，你是总监，其实，你不过是个会计，是帮助老总算账的。按照老总说得去做吧。”老总监无奈地说。看得出来，这位老总监辛苦了一辈子，也有一些时候不得不做违心事，算违心账。 “师傅，那你教教我，究竟怎样才能让报表看起来利润符合老总需要？”桐骏问。 “唉，你就把去年的一些应抵扣成本拖延的下一年度，把去年提前到账的预付款，算作去年的钱，这样大差不差的就符合他们的要求了！”老总监说。 回到公司后，桐骏便按着师傅教的方法，如法炮制，果然能达到分管老总的要求了。 可是，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自己经过几年打拼，好不容易坐到了总监位置，却不得不做假账，说假话……像这样的事情一旦做下，他这个总监是要负责任的啊！ “万一将来公司出现问题被揭露出来，那我不就要当替死鬼吗？”桐骏脸色阴郁的问我。 第569章 573章危险的职业（1） 573章危险的职业（1） “……”听了桐骏的话，我久久没有说话。 不是不想说，而是想说的话，实在太多了，一时不知怎么表述了！ 以往，在传统的行业中，会计工作，属于那种人人羡慕、旱涝保收的金饭碗。 虽然当一名普通的会计，拿到手的薪水，比公司管理层少很多，但肯定比大部分底层员工拿的多得多。因为，他们熟知公司发展的核心秘密，了解老总们的所有经济活动，是老总们最关照的一批人。 但是，自从国家加强了对会计这个行业的规范管理后，会计职业，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高危行业”。 究竟是什么使得会计这个曾经的“金饭碗”变成了“高危行业”地呢？ 根据我在审计工作中发现的各类账目问题，原因不外乎： 一些公司为了自身的利益，老总要求会计根据需要做假账，伪造，篡改原始凭证： ——伪造、篡改原始凭证。这是最容易发生的事情。 譬如，通过涂改，伪造等方法，更改凭证时间，数量，金额等；或者采取冒充签名、涂改内容等，制作假的原始凭证； 还有的伪造单据，套取公司现金。 ——通过白条子，逃避监督或偷漏税款。这种手法，也时常发生。 比如，以个人或单位的名义，在白纸上书写证明收支款项或领发货物的字样，作为发票，充当原始凭证。 再比如，以收据代替发票，以逃过税务检查，达到偷逃税款目的。 还有的不按发票规定用途用发票，如以零售、批发发票来代替饮食服务行业发票。 ——虚假发票。一种虚假发票，是发票本身就是假的。另一种虚假发票，是发票记载的内容是虚假的。这些情况，多发生在一些经济效益好的企业。诸如，单位用假发票，开支吃喝招待费用；用假发票，滥发礼品。 ——自制假单据、虚开发票。 比如虚开假品名、假价格、假数量，甚至连日期都是假的，以达到公家报销的目的。 ——原始凭证与记账凭证不相符。 比如，原始凭证记录的内容和日期，与记账凭证所用会计科目反映的内容和日期不符； 再比如，有的记账凭证列明的原始凭证张数，与实际所附张数不符等…… 其他的，还有账证不符；记账凭证上账户对应不正常；虚构业务，编造假凭证；假账真做；真账假做……总之，一些会计，为了迎合老总的要求，无所不用其极，想出了很多很多方法。 过去，市场经济刚刚起步时，公司经营规模不大，出现一些混乱，影响还不是很大。 可是，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越来越多的公司滚雪球一般发展起来，市值达到上千万，上亿……很多成功上市了。上市了的企业，每年要公布财务支出，盈利状况，公司高管名单，甚至财务总监也名列其中，以便于买股票的人了解公司盈利情况。 这时，如果企业不规范经营，任意做假账，随意增减财务报表的数字，就要受到公众的指责，有关部门的处理了！ 这些年，国家加强了对会计队伍的管理和规范。2017年，专门根据形势发展要求，对会计法作了修订。新修订的会计法一公布，立刻受到广泛关注。不少媒体甚至发出“会计被列为高危行业”的惊呼。因为，人们仔细对照修订后的会计法后发现，很多地方作了修改，对违规作假账，篡改原始凭证的行为，都要进行重罚！ 其中规定，“因有提供虚假财务会计报告，做假帐，隐匿或者故意销毁会计凭证、会计帐簿、财务会计报告，贪污，挪用公款，职务侵占等与会计职务有关的违法行为被依法追究刑事责任的人员，不得再从事会计工作。” 修订的会计法，明确对以下十种行为，一旦发现，给予严惩： 不依法设置会计帐簿的； 私设会计帐簿的； 未按照规定填制、取得原始凭证或者填制、取得的原始凭证不符合规定的； 以未经审核的会计凭证为依据登记会计帐簿或者登记会计帐簿不符合规定的； 随意变更会计处理方法的； 向不同的会计资料使用者提供的财务会计报告编制依据不一致的； 未按照规定使用会计记录文字或者记帐本位币的； 未按照规定保管会计资料，致使会计资料毁损、灭失的； 未按照规定建立并实施单位内部会计监督制度或者拒绝依法实施的监督或者不如实提供有关会计资料及有关情况的；任用会计人员不符合本法规定的。 “有前款所列行为之一，构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责任。”“情节严重的，情节严重的，五年内不得从事会计工作。” 现在，桐骏所要做的事，不正名列其中吗？ “桐骏，你既然是学的审计专业，为什么去做了会计？” 想了半天，我问他。 “唉，当时这家民营企业的老总和我父亲认识。我想，有认识的熟人关照，可能今后职场的进步会快一点。”桐俊说。 原来如此！ 桐骏的“进步”，也和他父亲的熟人——民营企业的老总有关。 不过，过去，这位老总是桐骏的“贵人”，帮助他较快走上了中层关键岗位。 可是现在，也是这位老总的一意孤行，要让桐骏背上沉重的包袱了！我思忖。 桐骏作为职场中人，不会不了解刚刚修订不久的会计法的全部内容。 估计，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才心生恐惧，生怕自己今后被老总害惨。 因为，这家上市公司做假账，经手人只能是财务总监桐骏，一旦事发，他是要负直接责任的……到时面临的，不仅是数万元金额的重罚，还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桐骏，其实你很明白做，还是不做的后果，对不对？”我笑着问他。 “其实，你只是想在我这找到一个支持你想法的答案？”我说。 “是的。我心里确实清楚这件事做和不做的后果。可是，不时还有侥幸心理在作崇。”他苦着脸说。 此时，三桌同学的聚餐，已经达到了高潮…… 同学们高声喧闹着，大声的笑着，仿佛回到了青春盎然的大学时期…… 可是，这只是一种假象！ 即便是同学见面后再兴奋，再激情澎湃，我们也已经回不去了！我心中感慨万千。 “桐骏，在竞争激烈的职场……我们奋发努力，一心想成为最优秀的那个；我们自觉比别人聪明，能成为最拔尖的那个……为此，我们说过言不由衷的违心话，做过不是发自内心想做的事……”说这些话时，我显得有些动情，因为，这也是我的切身体会。 “我觉得，这些都是可以原谅。毕竟我们是凡人。”我说。 “但是，有一件事我们不能做，那就是，不能踩高压线！”我一字一句的说。 第570章 574章危险的职业（2） 574章危险的职业（2） 虽然我说得比较含蓄，但桐骏很快明白了。 他点点头，真诚地表示感谢： “牛小琳，谢谢你。你的意思，我懂了。” 不过，旋即他又皱着眉头说： “真没想到，会计这个职业，居然危险系数挺高的。” “别说你们会计行业了，我们做审计师的，何尝没有风险呢？”我说。 “这怎么可能？你们是专门挑别人毛病的，哪有什么危险？”他不相信。 “现在审计都实行责任制，一旦你签发了某家上市公司的审计报表，就意味着要对此终生负责。假如若干年后，公司因为做假账被责成停业整顿，乃至破产倒闭，签字审计师将负有连带责任。”我说。 “那怎么也比我们好啊。”桐骏苦着脸说。 “桐骏，只要做事情，就会有风险的。你想，那些令人羡慕的职业，哪个没有风险？”接着，我给他举了一些例子。 ——到海关上班，收入高，社会地位高，可是，面临的诱惑也很多。如果不能抵御各种糖衣炮弹的袭击，就有可能被拖下水； ——追捕犯罪分子的刑警，说起来，都是万里挑一的精兵强将，人们眼中武艺高强的英雄。可是，因为每天都要和犯罪分子打交道，他们随时面临着生命危险； ——办企业，当老板，看起来光鲜牛皮，可以整天对手下发号施令，出入各种豪华宴席。其实，他们是心理压力最大的一群人。据统计，在市场竞争激烈的今天，平均办十家企业，能存活发展下去的只有一家，也就是说，存活率十分之一左右。因此，企业一旦办起来，老板整天就想着如何让企业活下去，从哪里抠出给员工发工资的钱…… 当医生，社会地位高，人人需要他们。可是，医生的责任十分重大。一不小心出了医疗事故，那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而医生也面临着各种追责…… “总之，在职场，无论做那种工作，都十分不易！”我小结道。 “牛小琳，看不出来啊，你才工作多长时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桐骏像是不认识我似得。 “那是，我们干审计的，什么人不接触？可以说三百六十行，我们都会打交道的。比如说，我们接触过一家回收垃圾的企业，请我们帮助他们公司的总资产进行评估，公司计划经过三到五年的努力，申请上市，打造一个垃圾回收的龙头企业……”我刚说完，桐骏就大笑起来。 “哈哈，怎么可能，收垃圾的公司，也想上市？”他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真的啊。你看你，整天呆在办公室算账，不知天下事，孤陋寡闻了吧？”我笑他。 “现在的垃圾回收公司，和以前走在街上收废铜烂铁、旧报纸的那些大老粗师傅，根本不是一个概念了。公司管理层都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还有一名海归呢。”我说。 “真的？”他有些不相信，眼睛睁得老大。 “那当然，公司管理完全现代化了。核心竞争力，也不仅仅在回收，而在于对垃圾的再利用。”我说。 第571章 575章前男友的忏悔 575章前男友的忏悔 ……就这么，我们一边聊，一边吃，同学聚会，吃饭、聊天，总共花去了三个多小时，我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吃完饭后，桐骏还想让我们留下来打牌，可我体力实在无法吃撑了，便提前和同学们告辞离开饭店。 回家的路上，我靠在副驾驶位上，闭着眼睛打着盹。突然想到肖力，便问鸿斌： “我和桐骏说话时，看到你和肖力两个人谈的很投机。你们在说什么呢？” 说着，眼前就浮现出他们俩坐在一起亲密聊天的场景： 当时的餐桌座位，是我坐在桐骏的左手，鸿斌挨着我，肖力则坐在鸿斌身边。 虽然餐桌上很热闹，但他们两个，似乎没被周围的喧闹声所打扰，而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在悄悄说着什么。肖力的目光，还不时会向我这边射来。 “哦，和你的初恋男友在一起，还能说什么，不就是说你呗。”鸿斌醋意很浓的说。 “你就别吃醋了，快说说，肖力都说了些什么？”我一听，困意全消，立马来了精神…… “肖力后悔了！”鸿斌说。 “后悔什么？”我问。 “他后悔轻信了幂芳，他说他起先一直认为，幂芳是帮助自己的贵人。” 说着，鸿斌把肖力讲述他和幂芳之间发生的故事告诉我。 原来，自从幂芳把我和肖力拆散后，她得意非常，肖力和幂芳确实好了一阵。 当时，在单纯的肖力看来，幂芳既然把我赶走，得到了他，就一定会对他加倍好的。 可是，没想到，幂芳成功上位后，却对肖力摆起了大小姐的臭架子—— 每当两人相处时，肖力必须事事顺着幂芳的意思。一旦有所违逆，幂芳就拿他和我说事。 “肖力，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牛小琳？” “肖力，你还想回到牛小琳身边？那你去啊，看人家还要不要你？” “肖力，男人天生喜新厌旧，端着碗里，看着锅里的……没一个好东西。你也一个样！” 总之，幂芳在得到肖力后，露出了她强势，自私的一面。 她多疑，善变，对肖力也不像原来那么好了。她自视可以帮肖力找工作，肖力有求于他，所以常常命令他做这做那。如果肖力不做，她就发脾气……肖力的日子，过得很不顺心。 经过一段时间的折腾，肖力有些心灰意冷。这时，再回想他过去对我做的事情，很后悔。 “请你转告牛小琳，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珍惜牛小琳。”肖力对鸿斌说。 “唉，那时，我们的感情多么融洽，和谐啊。她单纯，聪明，但直来直去，不像幂芳那样，善于伪装自己。可是我，当时一心想着读研，想着毕业后能留校，结果就上了幂芳的当。”肖力对鸿斌说。 “其实，牛小琳到廉租屋那天，我就是醉酒躺在床上，和幂芳根本没有什么事。可是，幂芳却总是在我和牛小琳面前，表现出我怎么怎么了的……事后，有一次幂芳得意地和我说，那次牛小琳看到我们两人躺在廉租屋的床上，我醉的一塌糊涂，根本没有和她身体接触。她是故意那样表现的，就是为了气牛小琳……我和牛小琳都太年轻，太没有社会经验了，我们都上了幂芳的当。我对不起牛小琳……不过，现在后悔了，也没有用了。算我倒霉吧！”肖力对鸿斌说。 “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我幽幽的说。 “是的。不过，肖力主要是想向你表示悔意，道个歉吧。”鸿斌说。 “那幂芳怎么就找了一个外国人移民了呢？”我问。 “唉，这个幂芳，真是一个能折腾的女人。你和肖力绝对不是她的对手。”鸿斌叹了一口气，接着和我说起了肖力说的事情。 第572章 576章偷心的女人 576章偷心的女人 原来，幂芳没有得到肖力时，看到的都是肖力的好—— 肖力对当时他的女朋友——我，一心一意，凡事为我着想，幂芳十分向往有这样一个男生，这样关心她； 肖力学习很棒，在班上是学习尖子，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追捧，这也让虚荣心强的幂芳羡慕异常…… 于是，那时她一心想得到肖力。 可是，当她真正走进肖力后，就发现了肖力的一些不足—— 一是肖力没什么经济实力。 他考上研究生之后，每个月只有几百块钱的津贴，不时还需要家里贴补，所以他的生活相对节俭，不太喜欢逛商场，也不太到外面下馆子……和有钱的公子哥比起来，很寒酸。尽管如此，肖力还是尽可能讨幂芳欢心，陪她逛商场，下馆子……但兜里不多的钱，哪里能够满足幂芳这个大小姐的消费需求？ 二是肖力个性较强，书生气比较重，有些孤傲，不喜欢围着幂芳转。 他天生个性就强，况且从小到大一路走来，都很优秀，看不惯社会上的庸俗一套，对幂芳经常向他宣传的“要学会拉关系，拍马屁”这一套，不感兴趣。虽然在找工作上，心里有求于她，但还是不喜欢说软话。 于是，他们经常为了一些走上社会后应该怎么处理人际关系的事情发生争吵。尽管事情都不大，但明显的两个人思考不在一个层面上…… 时间长了，幂芳对肖力的最初好印象，就发生了变化。 她觉得，肖力本质上是个书生，对世界根本就不了解。想靠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将来只能受穷受罪了。 为什么她会这样想呢？ 因为她出生的家庭，因为她的父母的言传身教，在潜移默化中已经给她灌输了一些所谓的人生经验。 那么，幂芳得到的所谓人生经验是什么呢？鸿斌说，肖力是这样告诉他的： “幂芳认为，我说话还是太直了。她说，她妈妈说的，为人处世，说话绝对是个艺术活。比如，有些话，可以随便说；有些话，只能在家里说；有些话，必须在背后悄悄说；有些话，打死也不能说；有些话，在关键时刻一定要说……” “这是什么意思啊？”我问。 “大概意思是这样的……”鸿斌接着详细转述了肖力学幂芳的话： ——可以随便说的话，是那些见面寒暄，打招呼，你好我好大家好一类的无关痛痒的话； ——只能在家里说的话，是那些非议上级或者同事、邻居的话； ——必须在背地里说的悄悄话，一类是属于家长里短的流言蜚语，不能当着当事人说，只能在背后悄悄说；第二类是需要——和哪个领导、同事拉近关系了，千万不要当面表扬，而是要故意在背后说给那些能够传到领导或同事耳朵里的人听； ——打死也不能说的话，是指在职场无意中遇到的尴尬事情：诸如顶头上司和下属的婚外情等…… “肖力不以为然，幂芳就说他是提不起来的阿斗，将来没有什么出息。”鸿斌说。 “唉，肖力和幂芳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他们在一起是不可能真正合得来的。过去，幂芳看到我和肖力好得难舍难分，便心生嫉妒，一心想拆散我们。没想到，得到了，她又发现，肖力其实不适合她。”我说。 说这话时，我的心里有些痛。 是为已经失去的那段初恋而悲哀，还是为肖力的感情挫折而难过？ 按理说，看到背叛我的男友，被幂芳甩了，我应该高兴才是。 可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我的心很痛，一抽一抽的…… “肖力说，经过一段时间争吵，幂芳明显冷淡他了。有一阵，甚至肖力给她打电话，约她看电影什么的，幂芳都不接电话。过了好多天，才会打电话来解释，说是人在外地出差。直到今年初，幂芳突然很郑重的约肖力到外面吃饭，说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谈。肖力还以为是他留校的事有眉目了。没想到，见面吃饭，幂芳直截了当地对他说：肖力，我虽然很爱你，也尽了很大努力维系这段关系，但是，我发现，我们在很多问题上都不在一个层面上。经过考虑再三，我们分手吧。”鸿斌缓缓的叙述着。 “这个幂芳，当时想尽一切办法拆散我们，就是为了得到肖力。现在，一句不合适，就把肖力给甩了？她太狠了。”我愤愤不平的说。 “是啊。肖力没想到幂芳竟然会和他分手，他当时一下子就急了，激动得站起来质问幂芳，既然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为什么当时要拆散我和牛小琳？牛小琳哪里对不起你了？” 汽车在缓缓行进，车厢里的空气也变得沉重。我默默听着，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那些如烟的往事，那些曾经让我痛彻心扉的瞬间，那些令我不能自己，抓狂的一幕幕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 我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鲁莽； 我和肖力在咖啡厅里争吵的画面； 幂芳得意洋洋站在我身边奚落我的镜头…… 只不过，我的心，已经不那么疼了。伤口已经结疤，一层厚厚的疤！ “幂芳冷笑着对肖力说，我什么时候拆散你们了，都是你自愿和我好的。再说，人的感情，是会随着时间发生变化的。我们合不来，干什么要勉强耗下去？实话和你说吧，我妈妈帮我介绍了一位海外华侨，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目前已经在国外定居了。昨天，他向我求婚了。他说，只要我和他结婚，就可以立马办理移民手续。”鸿斌继续说着。 说来说去，幂芳还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听着鸿斌的叙述，我想。 起先，她爱慕肖力，是因为肖力是学校的尖子学生，长得也帅。 后来，她拆散我和肖力，是因为她觉得我不如她，所以，肖力应该属于她。 再往后，当她成功拆散我和肖力，和肖力真好了以后，又发现，肖力并不如她原先想得那么合乎心愿。 她始终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 想得到了，就千方百计，不择手段要得到。 想抛弃了，就毫不犹豫的抛弃…… “那肖力的工作问题，等于也靠不了幂芳了？”我问。 “是的。幂芳和肖力没有什么关系了，肖力怎么还好意思舔着脸跑去找幂芳的亲戚帮忙？”鸿斌说。 “唉，吃一堑长一智吧。失败的初恋，也可以教人长大成熟。”我说。 “对了，还有一件事，关于肖力的留校问题，我昨天告诉他，我可以帮他解决。”鸿斌波澜不惊的说。 “真的，鸿斌？你太伟大了！”我听了，激动得抓住了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右胳膊。 第573章 577章你拥有多少优质资源？ 577章你拥有多少优质资源？ 几天后的一天，由鸿斌出面，在一家不错的菜馆，摆了一桌宴席。 参加宴席的，有肖力读研究生的导师，系主任，有我们事务所的老宋头，还有学校刚退休一两年的一位老校长。自然，肖力也参加了。 因我在河北出差，没能参加这次宴请，但我知道，鸿斌是为肖力的事忙碌的。 回华城后，鸿斌告诉我： “小琳，肖力留校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真的，你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我问。 “哈哈，看一个人有没有能耐，要看你拥有多少优质资源，并能随时调用它们……经商这么多年，我经营的人脉资源，随时可以为我所用。”鸿斌得意地说。 现在研究生留校，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由于人们的学历水平越来越高，一般211大学的留校任教的，都要求具有博士学位。而985高校，即便是具有博士学位，也不一定能留下来，学校还要优中选优，经过笔试，面试几轮考试……所以说，肖力想留校当老师，难度系数很挺高。 不过，在一般211大学，还是给优秀研究生保留了一些留校的机会的——那就是留校后，给本科生当辅导员。之后，个人可以通过在职学习，拿到博士学位，再转岗做教师……不过每年硕士生留校的名额极少，想留校的人很多，竞争十分激烈。 实事求是地说，肖力攻读硕士以来，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前三，学分平均是a加。另外，前面幂芳的亲戚也曾给他出主意，要他多参加一些社会活动，为此，肖力在这方面做了一些努力。比如，他在本科学习时，就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所以研究生学习期间，因他积极组织相关活动，研二时，被学生选为院团委副书记。另外，他的导师也很喜欢单纯、努力的肖力，对他的评价不错…… 总之，从各方面条件来看，肖力留校当辅导员，还是有一定基础，具备了基本条件的。 但是，根据鸿斌用世俗眼光来分析，他认为，肖力是属于家庭没有什么背景的人—— 肖力的父亲，原来是烟草公司的一名普通工人。后来不甘平庸，在十多年前停薪留职，下海经商。 刚开始，他父亲开了一个小卖部，通过原来工厂的熟人，弄一些内部价的香烟来卖，赚了一些小钱。 以后，他又到外地倒卖了一阵时兴商品，积累了一些资金…… 经过几年的奋斗，肖力上高中时，他爸爸用前面小打小闹积累的第一桶金，创建了一家小规模的公司。 公司的主营产品，就是销售电子监控设备。 肖力的精明的父亲发现，随着老百姓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开始对自家的安全防卫越来越重视。各种防盗门层出不穷。不仅如此，为了加强安全防卫，很多家庭还在家门口，家里，安装电子防盗监控器……所以，这一块市场需求很旺盛。 公司开门以来，生意还不错，赚了一些钱。于是，他父亲又分别在华城临近的几个城市设立了销售点，专门推销各种家庭用的电子监控设备。每年刨去各项人力和物力成本，总归有几十万的纯收入…… 肖力上大学时，他们家已经步入中产阶层： 有房有车，生活宽裕，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但是，这样的生活水准，要和那些大款，或者动辄成百上千万年收入的高净值人群相比，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况且，他父亲年龄六十多岁了，对进一步扩大公司规模，也没有什么野心了，只能说是维持现状吧。 年净收入在数十万的公司小老板，和在公司打工的小白领，没有太大区别，更不可能认识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了。 所以，肖力从上大学起，就不愿意将来再过父亲那样的日子。他厌恶商场上的激烈竞争，向往象牙塔里的平静生活。 他认为，高校教师的社会地位很高。有文化，有学识，受到社会各界的尊重。假如经过努力，能当上教授的话，那么，无论走到哪里，也算是很有面子了。 “说到底，肖力个人的表现，在留校这件事上，具有一定竞争力。但是，如果要论家庭背景，或者关系的话，那么，他就一点也没有竞争力了。假如，和他同台竞争的，是一个背景极强的人，肖力就有可能出局。”记得，在大学同学聚会结束后，我们驱车驶往回家的路上时，鸿斌这样评价说。 “我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帮助肖力积累一些优质人脉资源，让那些能够决定他去留的人，了解他的聪明才智和能力。”鸿斌得意地说。 “那你都做了些什么？”我问。 “其实我什么也没有做，就是请各方大佬坐到一起吃顿饭，让他们了解和认识肖力这个优秀学生。”鸿斌说。 “不可能那么简单吧？”我问。 “当然，我也请你们的宋所长结合事务所的发展，大谈目前市场急缺像肖力这样专业精通的硕士研究生；请肖力的导师，介绍肖力的优异表现和特长……所有这些，其实都是说给系主任和校长听的。你想想看，光是请动这些大佬，肖力能有这个本事吗？”鸿斌问我。 “那你给他们送什么贵重礼品了吗？”我问。 一般商人求人办事，都喜欢送礼品…… “没有，我才不做那么没水准的事呢。”鸿斌说。 “那你怎么能保证他们真正当回事？这些人每天都有饭局，少不了你请的这一顿。说不定吃完这顿饭，就把你忘到脑后勺。”我说。 “我不送礼。但是，我能帮他们解决问题。”鸿斌狡诈的笑了笑。 “你具体说说看。”我有些好奇。 “对于系主任，我听说他公子正在读高中，英语成绩比较差。我便立即打电话，为他找了一个刚退休的特级教师，帮他儿子做家教。”鸿斌说。 “对于肖力的导师，我给他负责的实验室，赞助了十部新电脑。”鸿斌说。 “对于老宋头，他需要我帮助他做什么，我就帮他解决什么问题。你知道，这个我最拿手。”鸿斌笑着说。 “对于那位退休的老校长，他现在正在小区给孩子们当义务辅导员。我便给小区青少年活动中心捐助了十万元。”鸿斌得意地说。 “我为他们解决问题，不要任何回报。我只是希望他们对肖力——这个与我素味平生的优秀学生，给予更多的关注和帮助……你说，他们能不当回事吗？”鸿斌说着，脸上绽开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这个商人，确实厉害！”我说。 不行贿，不送礼，不送钱。但是，他帮助这些人解决了他们关心的问题！ 试想，这些人能不关心肖力吗？至少，肖力在参加笔试和面试时，很多不确定因素可以被排除了。而凭着肖力自身的实力，他完全能够进入前几名！想到这，我也不由得对鸿斌刮目相看了。 第574章 578章“爱屋及乌”…… 578章爱屋及乌 “鸿斌，你为什么对肖力的事那么上心？你可以不管的。”这一刻，我的心中充满感动，便柔声问他。 “因为你上心啊！”他缓缓地说。 “你上心的事，我能不过问吗？”他斜睨着那对美眸投射我，使我感觉脸上有些烫。 说这话时，我们正坐在奶奶家的客厅喝着果汁。刚刚忙完两个小宝贝，我觉得挺累，便和鸿斌坐在沙发上聊天。 “小傻瓜，这就叫爱屋及乌。”他说着，拉起我的手，轻轻摩挲着。 “虽然，肖力和幂芳好过，但他也是被幂芳蒙蔽的，最后，还被幂芳甩了……我知道，你恨他，但并不愿意他过得不好。假如他倒霉了，你还会为他着急的，尽管你不说。是不是？”他的眼眸，亮光闪闪，道道光芒，照进了我的心里。 “……”我红着脸，点点头。 “鸿斌，你真好。”说着我倚靠在他的肩头。 “没办法，谁叫我这辈子遇到了你呢？”鸿斌拍拍我，温和的说。 这时，我感觉心里暖暖的，甜甜的。 思绪翻滚，遐想连翩…… 遇到鸿斌，确实使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变化！ 是他，从水中救出了丧失生活信心的我； 是他，帮我找到了自己的亲身父母，带我回归了大家族； 也是他，鼓励我这个小菜鸟，不断克服自卑心结，勇敢参与职场的挑战； 还有，是他家族的遗传，使我一下子得到两个可爱的宝贝…… 只是，我们之间的分歧，也时有发生。 我记得，每当事关亲爹公司的利益时，他都会不讲原则的站在亲爹一边，甚至与我发生争斗。 现在，回想起我们为审计中发现的转移定价之事争吵时，他变得那么冷酷的脸色，冷的让我无法相信，眼前的鸿斌，是我的丈夫，是我一生要守候的爱人。更确切的说，他就像是亲爹手中的一颗棋子，无怨无悔的任其摆布。而对我的劝说，从来都是当耳旁风。我甚至，有时会在心里嫉妒他对亲爹的感情，为什么，他相信亲爹，愿意为亲爹做一切事情？为什么他与亲爹的感情，比我还要亲近…… 假如，我没有谈过恋爱，当肖力和鸿斌同时站在我面前时，我会选谁？我暗自思忖。 从相貌上来看，肖力五官端正，身材健壮，洋溢着青春活力；而鸿斌外貌俊美，身才高大，气质儒雅，胜肖力一筹。 从个性来比较，肖力直率，单纯，好学上进，个性执拗，学生气十足，犹如一张白纸；鸿斌则稳重老练，精明世故，为人圆滑，善于利用手中的资源。 至于两个人的不足，我想了想，大概是肖力内心缺少参与竞争的动力，渴望躲在象牙塔里做学问；而鸿斌，则不缺进取的动力，不过，在他精明强干、气质儒雅的外表下，暗藏着一些商人的势利之气。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一旦遇到利益纠葛之时，他的势利就会露头……这种感觉，在我们之间发生的几次争执中最明显了。这也是我对鸿斌的失望之处。 不过，在关心体贴女友，具体到对待我的问题上，鸿斌显然比肖力高了几个数量级。 因为是初恋，肖力不太会体贴女朋友，虽然他已经很努力了。 而鸿斌，可能是谈过一次恋爱的缘故，还和一位富家女订过亲，在关心体贴女朋友这方面，他做的十分到位，可以说是面面俱到，让我有一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想着想着，我不知该怎样选了…… 第575章 579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1） 579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1） 周一到所里上班，刚在办公室坐定，楼副总就敲门找我。 “楼副总，什么事啊？”我赶紧请他坐到沙发上，并为他泡了一杯龙井茶。 这段日子，我和楼副总总是一起出差，一起商议处理各种问题。不知不觉间，我和这位老人家之间的感情加深了。我视他为父辈一般的朋友，两个人常常一起发发牢骚，说说俏皮话，也相互传播一些小道消息。 “小牛所长啊，看你气色不错嘛。”楼副总跟我出了几趟差，见了一些上市公司的老总后，他那个不修边幅的坏习惯，似乎改了不少。 这不，今天他老人家就穿着一身名牌服装，脚上的皮鞋，也擦得铮亮，头发好像也专门打理过了。总之，他看上去精神百倍。 “楼副总，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话真有道理。我说你今天的气色才好呢。”我打趣他。 “哈哈……”我们四目相对，大声笑了起来。 坐下喝了几口热茶，楼副总便神秘兮兮的和我说： “小牛所长啊，不知你听说了我们所的特大新闻了没有？”他细长的眼睛眯缝着，嘴角上扬，下巴稍微向上翘。 “没有。楼副总，你也知道，我最近老在外面出差，回到家里就要照顾两个小宝贝，根本没有精力关心其他琐事。”我说。 这话是心里话。 “这可不行。这次这件事，可是天大的事情呢。”他继续神秘兮兮的说。可是，话又不全说完。我知道，他这是拿乔，等着我求他。 “好了，楼副总，求求你快说吧。”我故意装作很在意的说。 其实，我一点不像关心所里的那些小屁事。 这段时间，肖力的留校问题，成了我心里最关心的大事。虽然鸿斌说问题不大了，可我还是一想起这件事，心里就不免焦虑。 为什么呢？ 因为我太了解肖力了。被幂芳甩了之后，估计他的心情已经降到谷底。留校之事，是他自考研以来心里最大的一件事，为了这件事，他努力拍幂芳亲戚的马屁，多喝了许多酒，以至于头脑昏昏，和幂芳上了廉租屋的床，从而失去了我……现在，幂芳也走了，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能好受吗？ 假如研究生毕业再留不了校，最后一点念想都成泡影，他会发疯的！ 不可否认，从内心深处里，我还保留了一点对他的感情。毕竟我们两年的恋爱，是那么美好！ 我希望他的留校能如愿达成。 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去过问，去帮助他。因为我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了。况且，我已经是鸿斌的妻子，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幸亏鸿斌了解我，帮我促成了宴请，出面帮助肖力…… 但留校没有最后落实前，我的心也会为这件事不停地受影响，会担心。 ……“那我就告诉你了。不过，这可是秘密哟，看在我们这段时间并肩战斗的份上，我才告诉你的。”楼副总继续卖关子。 “好的，好的，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我继续央求他快说。 “哈哈……小牛所长，那个，那个……”他还没说，就自己咯咯笑起来。 “楼副所长，您老人家吃了什么药了？”我问。 “不笑了，不笑了……哈哈……”他老人家又笑起来。 “您老人家如果继续笑下去，我就不听了。今天上午我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呢。对了，你看到老宋头给我们安排的任务没？”我板着脸，站起来，手上拿起一份有老宋头签有“请牛小琳副所长组织实施”的文件问他。 “好，我肯定不笑了，你坐下，听我慢慢说给你听。”楼副总总算止住了他的笑声。 “说吧。什么大新闻。”我只好再次坐下。 “老宋头……离婚了！”他轻声细语的、快速的说。 “什么？”我的声音不由得大了起来。 “轻点。别让别人听到了。现在这事还处在绝密阶段。只有你知，我知，老宋头知。”楼副总表情严肃的说。 “为什么离婚啊？他老婆多好啊！”我愤愤不平的说，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严欣那张狐媚的瓜子脸……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昨天……”楼副总开始和我絮叨昨天，也就是周日发生在老宋头家的事情…… 第576章 580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2） 580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2） 原来，我和楼副总在外出差、联系上市公司老总的这段日子里，严欣一直没有闲着。 她和老宋头有过几次在外单独喝咖啡的经历，两个人聊得很热火，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再后来，严欣就不满足于和老宋头一起喝咖啡了。 她不知想了一个什么法子，居然说动老宋头打着“考察参观国际一流的会计事务所”的旗号，和她一起出了一趟国，行程来回一周。当然，为了避嫌，还是带了一个“电灯泡“舒康跟着。 到了国外，严欣就使出了她的狐媚本领，把老宋头拉下了水——和她有了几次“同床共枕”。 不过，在国外的事情，即使是两个人有什么热辣辣的眼光交流，或者超出一般关系的亲密，“电灯泡”舒康，也是绝对会保守秘密的，谁让他是所长的助理呢？ 问题在于，回国之后。 回国后，严欣还是不避嫌。 可能是终于得到她心目中的“男子汉”给她带来的快乐吧； 也可能是她欲罢不能的“爱情”之火熊熊燃烧的缘由吧…… 严欣做的有些过火，每天都找借口到老宋头的办公室去好几次。 这个也就罢了。 问题是，中午休息时间，她还不避嫌，跑去找老宋头…… 这些，没有能瞒得过“吃瓜”群众雪亮的眼睛！ 所里的同事，隐约看出了什么； 而像张姐这样的“老江湖”，眼睛贼亮，鼻子特灵，一眼就能看出不寻常的是非，能闻出特别的“味道”来。 她注意起严欣的行踪…… 没多久，她发现，严欣一周五天上班时间，每天至少要去老宋头办公室四次以上，特别是中午时间，严欣居然也到老宋头办公室去……而且，一呆就是一个小时！ 前面我曾经提过，张姐是事务所的老人，家里老公也是有头有脸的老总。所以，她在事务所里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而且喜欢传播闲话，议论张三李四……属于所里的小消息中心。 过去，老宋头一直罩着她，她对老宋头，也感恩戴德，不曾说过老宋头的坏话。 但是，这次严欣做的实在过火了，张姐把怒火对准了严欣，并开始在所里散布严欣的坏话： “严欣虽然有本事，见过世面，但她可能在国外待得时间太长了，生活上不太检点，比较随便。” “看严欣的面相，像狐狸精转世，天生喜欢勾引男人的。” “严欣老往所长办公室跑，可能是有什么个人目的吧？三十大几的人了，还像小女生一样……” 经张姐的大嘴巴传播，严欣的形象立马崩塌了。 有好几次，严欣在培训班上课时，底下一片嘈杂，大家不把她当回事…… 有一次，严欣气得上课上了一半，就走了。 后来，有快嘴的员工告诉她张姐传播的闲话。 严欣本来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她立即跑去找张姐理论…… 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也不服谁，便吵了起了。 吵着吵着，张姐的那张“大嘴巴”，便开始胡说八道了，什么难听的话，就都说出了口…… 她说严欣是“小三”； 她讥讽严欣“明明可以靠本事吃饭，偏偏要走下三滥的小三路线……” 严欣被戳到了痛处，便不依不饶的要她说清楚。最后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张姐抓破了严欣的脸，严欣撕破了张姐的名牌衣服…… 事情便闹大了，传到了老宋头的妻子那里。 第577章 581章左手，右手，第三只手…… 581章左手，右手，第三只手…… “可是，老宋头的妻子不是很贤惠吗？”我依旧无法理解。 “唉，夫妻朝夕相处几十年，也会有审美疲劳的时候啊！”楼副总为老宋头说话。 “……”我无语。 夫妻相处时间长了，尤其是到中老年时，究竟靠什么维系感情？ 关于这个问题，因为我年纪轻，对此从来没有仔细想过。我想当然的认为，一对男女，既然相爱了，就要像自己在结婚时所发的誓言那样，一生一世的守候，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是用楼副总的话来说： “其实人到老年时，夫妻之间的感情大多已经转化成一种亲情，一种生活习惯。就像左手握右手，虽然没有什么感觉，但毕竟都是家庭这个‘主干’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老宋头和他的妻子也是这样。而这时，严欣出现了。严欣的出现，就仿佛是第三只手，主动向他伸了出去……” “而据我的了解，老宋头和他妻子，并不像外界所看到的那样，他们也时常吵架。特别是当老宋头事业兴旺发达之后，他的底气硬多了。”楼副总说。 “家庭矛盾究竟为什么呢？”我问。 “小牛所长，你想想看，老宋头从创业伊始，就是靠着他妻子的父亲提供的资本金发达起来的，这使他在妻子以及岳父母面前，是不是感觉低人一等？”楼副总问。 “既然是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我不相信。 “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楼副总品了一口龙井茶，幽幽的说。 “早年，老宋头为此多次和我发过牢骚。他说，男人一旦没有钱，在自己妻子面前，都感觉腰杆挺不直。见到老岳父，他更觉心里难受别扭。可是，在创业初期，无钱的他，不得不靠着妻子伸出援手，给予资助。所以，一旦事业发达，他的腰杆就硬了起来，和妻子说话时，态度也不像原来那般小心谨慎了。这让他妻子多少有些不适应……于是，夫妻之间的争吵，时有发生。而后来，老宋头见到老岳父，说话也相对直率一些了。”楼副总说。 “要不人们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我没好气的说。 妻子在最困难难的时候接济老宋头，他不心生感激，却感到男子汉的自尊心受损。 一旦有钱了，就要在妻子面前找回男子汉的自尊……这是典型大男子主义在作崇，也是人们常说的过河拆桥！ 为什么他不想想，假如当时妻子不接济他，老岳父不帮助他，事业流产了，一切都没有了，还会有后面的成功吗？ 想到这，我对男人的势利和自私，十分气恼。 连老宋头这样的人，都会以如此心胸看待妻子和妻子的父亲的接济，那么，一般的俗人，不更是如此？ “小牛所长，你这打击面是不是大了一点？这世界上好男人很多的哟。何况，凭良心讲，老宋头是一个不错的领导啊！我们不能因他做错了某件事，就把他一棍子打死吧！”楼副总说。 “好了，楼副总我不和你争论了，你还是快说这件事的结果吧。”我顾不上和他争论了，着急的说。 “好的。我们言归正传。”楼副总满意地看着我焦虑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你已经了解了老宋头对待妻子和妻子家里人的态度，就可以了解到他们后来的感情发展轨迹了……他们开始有了一些争执，有时也会发生家庭战争。但是，在严欣出现之前，他们还是处于常规的家庭状态的。”楼副总说。 “我真是后悔，介绍了严欣给老宋头认识。我本来是想为所里的发展，做一件好事，没想到却害了老宋头。”我后悔的说。 “不过，我还是无法相信，老宋头会为了这么一个刚刚认识不久的女人，和自己的老婆决裂，甚至离婚！”我说。 “唉，这是宿命啊！”楼副总一声叹息，表达了他内心无尽的烦恼。 “你看，关于他们的关系，我们两个是最先查觉的，最想去阻止的。但我们哪有这个力量阻止呢？当时，你在会议上反驳了严欣的建议，会后，老宋头就对你痛下杀手，让你和我远离所的业务中心，到外面去当公关经理拉订单。这哪里像老宋头过去的为人？我记得，过去老宋头对你多信任啊，自从严欣来了后，你就被边缘化了！”楼副总说。 “我是无所谓的。”我说。 “反正我这个人，没有什么野心和权利欲。现在，我倒觉得很自在，很快活，每天忙忙双胞胎，再到学校听听课，平常和你出差，全国各地到处跑……优哉游哉，蛮好！”说这话时，我的脸部表情看上去很轻松，但心里还是有些纠结。早知道，请严欣来我们所，会导致我这样，我肯定不会请她来的。这不是请来了一尊妖精嘛！ “我们是轻松快活了，可老宋头不还是出差错了吗？这是他作为一个主官，最不应该出现的差错啊！”楼副总痛心疾首。 在民营企业，老总喜欢谁，一般人们才不会关心，最多只是议论议论，传传绯闻。但是，像老宋头这样闹到这样认真的要和老婆离婚、和严欣结婚的，还真不多。他真是几十年不传绯闻，一传绯闻，就要来个让大家吃惊的大新闻！看来，还是严欣太有手段了。我想。 “楼副总，我真搞不懂你。刚才你讲起大新闻，还乐得合不拢嘴，怎么现在唉声叹气了？你到底是为这件事高兴，还是难受呢？”我问。 “当然是难受了！”楼副总难过的说。 “我和老宋头是前后脚来到这个事务所创业的。这个所走过的每一步，我都清清楚楚，老宋头付出的心血和努力，我最了解。我敬佩他，欣赏他，一直是他的忠诚助手和跟班。可现在老宋头利令智昏，做出的事情，缺少冷静思考，在外人看来完全是低能儿的表现——与支持他事业的妻子割裂，只是为了个人追求狂热的情感……唉！”楼副总说。 “不过，想到他为了一时感情冲动，自毁家庭，甚至是前途，我又感到心中一阵兴奋。他恐怕只有在一切都失去后，才会清醒过来吧！”楼副总说。 “……”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作为小辈，我不太能了解楼副总此刻矛盾而激烈的心情。我只能默默的听着。 第578章 582章一切发生的太突然 582章一切发生的个太突然 “楼副总，你就直接说过程吧，不要再说感慨了！”我急了，催他。 “好的。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他得意地笑笑，又抿了一小口龙井茶。 此刻，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十一点钟了！ 不知不觉，我们聊天已经用去了大半个上午时间…… “我长话短说吧。”他坐直了身体，两只手交叉着放在茶几上。前胸微微向前倾……双目注视着我我，认真地说了下去： “严欣和张姐的争吵，没有几分钟，居然就被老宋头妻子的亲信通过微信，连视频带声音法到了他妻子手机上。事件不断升温！晚上，周五，老宋头回到家里，受到了妻子的责问……老宋头也不避讳。他直接承认，自己和严欣相互喜欢，而且在国外出差时间段，已经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他严肃地说，这次感情，是认真的。他向妻子表示歉意，愿意立即与妻子办理离婚手续，至于财产问题，听凭妻子的处置。”楼副总说。 “他真这么说？”我不相信。 “他妻子陪伴了他几十年。而这个严欣才和他认识多少天？最多半年吧！”我说。 一个是几十年的忠诚守护，无怨无悔地资助和支持他的事业的妻子； 一个是认识不到两百天的相知相爱的红颜知己…… 说出来，真是无法让人相信！ “是啊，连他妻子都不相信！”楼副总说。 “他妻子晚上立即打电话给我，要我过去……所以，我便成为他们争吵，闹离婚的直接证人了！”楼副总表情无奈地说。 “那你去能做什么呢？”我问。 “他妻子根本不相信老宋头的话，因为老宋头结婚几十年堪称模范丈夫，从来没有过出轨，也没有传过绯闻，只是一心一意忙他的事业。她认为，老宋头可能一时心智迷失，想找我问问究竟怎么一回事，顺便让我劝劝老宋头。”楼副总说。 “周五晚上，我就去了他家，他妻子让我说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便把严欣来我们所的经过说了一下。至于他们两个怎么好的，老宋头自己什么都说了……”楼副总说。 “老宋头怎么说的？”我问。 “老宋头首先感谢妻子这些年来对他事业的支持和鼓励，说是她为这个家庭做出了无私奉献。但是，他又话锋一转，说：虽然你对我很好，但是我和你，还有和你们家里人在一起时，我的心里一直很不舒服，感觉低你们一等，不像是女婿，倒像是家里的一个伙计，没什么地位。”楼副总说。 “他妻子听了便说，这怎么可能呢？你从来都没有向我表达过一丝一毫的不满意。老宋头便说，我尊敬你，感激你，但就是缺少那种发自内心的爱意……可是，当我和严欣在一起时，却强烈的感觉到了。她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强大和有力，使我对自己充满信心……总之，在和她相处的日子里，我觉得，我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有尊严的男人，才能感觉到女人的爱……他妻子听了后便歇斯底里的大哭起来……周五晚上，我看无法沟通交流了，便先回家了。周六晚上，我又被他们喊去了，他们俩人各说各的，妻子是依旧不相信丈夫的变心，老宋头是翻来覆去的道歉，以及要离婚……”楼副总说到这，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 “这都说的是什么昏话？简直就像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谈恋爱时的疯话！”我说。 “果然是老房子着火了，不可救药……”我又加了一句。 “是啊，是啊，你这句话太贴切了。就是这么一回事。老房子着火了，不可救药！”楼副总赞同地说。 “总之，我周五、周六，周日到他们家，一直在做工作，也反复规劝劝老宋头，但是，他根本听不进去，只想着和老婆离婚，和严欣结婚！到了周日，一整天时间里，两个人就在谈财产分割，离婚事宜。”楼副总苦笑着说。 “那他要离婚的话，财产分割问题怎么说？”我问。财产是离婚时的关键问题。 “这个，关于财产问题，老宋头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楼副总说。 “他妻子拿走了他原先投入事务所的总资本金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是当初事务所刚建立不久时，老宋头答应的。他妻子家出钱支撑了事务所，投入的钱至少占公司的百分之五十股份。另外，家中的三套房产，他妻子分走两套，给老宋头留了一套。家中的两辆汽车，一人一辆。现金等理财资金大概一人一半吧，老宋头得了五百万左右。总之，经过这次离婚，老宋头的财产一下子缩水了一半！”楼副总说。 “这个太危险了！”我说。 “这不等于老宋头三千五百万元的投资，只有一半的支配权，那他在所里还有什么决策权呢？”我说。 “就是啊！老宋头这着臭棋，完全是自毁前途的节奏啊！”楼副总说。 办公室里沉默了有一段时间。 这会，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转动…… ——整个所里的总股本金，不到八千万元。 原先老宋头是第一控股人，握有三千五百万元资本金的绝对优势。 现在，他妻子分走一半后，等于他目前只掌握了有一千七百五十万的资本金，比我和马晶师傅个人持股的本金都少……他这样真是自毁前程啊！ 为了爱情，为了严欣，他宁愿不当那个所长了，不管这家事务所的前程了！ “这怎么搞？事情好像还很麻烦！”我想了好一会，说。 “所以说，小牛所长啊，老宋头为了爱情，主动放弃控股权，宁愿不做这个所长，他也要和严欣双飞双栖，这对你不正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吗？”楼副总这会正用一双期待的目光看着我。 “等等，楼副总，你再仔细说说这件事的发展趋势。”我说。 “这不明摆着的吗？”他说。 “在老宋头这个老头子心里，爱情是第一位的。为了爱情，他可以牺牲其他，甚至事业。反正到现在为止，即便是他妻子分走了一半财产，他也已经是高净值人群，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了，他想和严欣好好享受夕阳红的爱情。”楼副总解释说。 “所以现在事务所最有竞争力的人，不就是你和马晶了吗？你们两个都是持股两千万左右的大股东。一句话，这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改变了我们所的领导架构，将要发生一场大的地震了！”楼副总幽幽的说。 “可是，我无论如何无法想象，老宋头会为了爱情，抛弃一切，成为一个普通的老头！”我还是无法想通。 这一切，变化太快！ 我和楼副总在外面谈合作，拉订单，才几个月，老宋头就被严欣俘虏了，而且爱情，要放弃追求他努力了几十年的理想了！ 这怎么能让我想得通？ 第579章 583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可替代 583章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不可替代带 “楼副总，那他们的离婚程序，走到了哪一步，还有没有可能挽回？”我最后问他。 “嗯，我看没有可能了。周日上午，老宋头妻子年迈的父母都来做工作劝解，他根本不听。周日下午，两个人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楼副总问。 “估计，今天上午，他们两口子就到民政局去办理离婚手续了。”楼副总抿了一口茶，皱着眉头说。 “楼副总，我觉得老宋头的离婚之事，不仅是他本人的私事，也关乎着我们所的未来发展。这事我必须和马晶师傅商量一下，看看需要采取什么措施。”我严肃地对楼副总说。 他听了后，狐疑的看看我。可能觉得我有些奇怪。假如我是一个爱权之人，应该立即采取行动，想法设法去老宋头妻子那里买来老宋头的另一半股权，以便于掌控这家事务所，成为事实上地“一把手”。但是，我却要第一时间和马晶商量。他摸不清我到底想做什么？ “楼副总，现在所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我没有想更多的。”我解释说。 “……”他点点头，慢慢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我坐在办公室思考了几分钟，然后拨通了马晶师傅办公室的电话。 “喂？是小琳啊？”听筒里传来马晶师傅慵懒的声音。 “师傅，你在办公室啊，我有事想和您商量一下。”我说。 “好的，我等你。”她应答着。 我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办公室，走向长廊的另一头——马晶师傅办公室。 “师傅，不好了，出事了。”一进门，我就掩上门，轻声但又是急切的对她说。 “别急，小琳，坐下慢慢说。” 马晶原先坐在办公桌的后面正对着电脑屏幕看着什么，听到我的话后，神情一怔，便赶紧站起身，和我一起来到沙发边坐下。 “什么事？”她边问边用茶几上的小壶，为我斟了一小茶碗茶水。 “这是上等普洱茶，老席一个云南的朋友寄给他的，你尝尝看。”她笑着说。 我端起袖珍型小茶碗，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口味独特。 “云南上等的普洱茶，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要有天然有机茶园，二是要有百年老茶树抽出的嫩茶叶。正如老话所说，红酒论酒庄，普洱讲山头。当然，还必须有高超的手工制茶本领……”师傅说话慢慢的，像一阵轻柔的风，吹去了我心头的焦虑。不知为什么，喝了几小碗普洱茶，我的心情反倒平静下来了。 “说吧，小琳，是什么事情？”马晶问。 “是这样……”心情平静了，我的述说也变得条析缕清，脉络清楚。我把老宋头和严欣有了婚外情，到严欣不顾影响和老宋头密切接触，以及严欣和张姐的争吵，成为老宋头和他妻子闹离婚的导火索……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这事，随他们去吧。”马晶师傅听了后，并没有任何反应。我的话，倒像是一粒石子，投进了幽深的河中，没见什么波澜。 “马晶师傅，就算他们闹离婚是个人的事，但他们的财产分割，却要影响到我们事务所的未来啊！”我见她没反应，便大声说。 “小琳啊，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老宋头离开了，地球照样转动，每天的太阳还是会从东方升起……老宋头即便离去，又有什么了不起？”她笑笑，平静地说。 “可是……”我喃喃着，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怎么会那么淡定？ 难道她早就已经看出了老宋头和严欣之间的暧昧关系？ 难道她早有预案？ 第580章 584章大地震（1） 584章大地震（1） “小琳，别慌。”马晶师傅安慰我。 “你想，在这个所，老宋头是第一控股方，我们是第二控股方。只要我们团结一致，这个所，不会乱。”她笑笑。 “难道，师傅你早就对可能发生这件事有所准备？”我问。 “谈不上有所准备，不过，自从严欣进所以来，她的一些不太正常的表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甚至曾经和老宋头专门聊过这件事，旁敲侧击过他。无奈，老宋头这次可能真的走火入魔了，我的话，他基本没有听进去，反而一意孤行，被严欣牵着鼻子走。他的表现，确实有失水准……”说到这，马晶师傅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所以，他和妻子离婚，也是预料之中的事。作为一名事业成功者，在暮年想去追求过去始终不敢奢望的爱情，过一种全新的生活，这是一些事业成功的老男人喜欢做的一件事。只不过，他这次的代价太大了——放弃了苦心经营的事务所，只是为了和心爱的女人共度余生……”马晶师傅说。 “师傅，你说的对，只要我们俩团结一致，这个所就乱不到哪去。”我笑着说。 马晶师傅投入股本金两千万，我也是两千万。我们的四千万，占全所七千多万股本金的百分之六十多，具有绝对的话语权！想到这，我的心里似乎安稳了不少。 “不过，所里还是会乱上一阵子的。毕竟老宋头是我们所的掌舵人，具有很高的威望。我相信，老宋头即便是放弃这个所的管理权，他也会和我们做个交代的。”马晶说。 我们就这么一边聊着，一边品着上等普洱茶，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大约是十点半的时候，老宋头敲门走进了马晶师傅的办公室，他看到我也在，便兀自坐在了我的身边： “马晶，牛小琳，正好你们两个都在这，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们说。”老宋头的脸色十分严肃，眉头紧皱，嘴唇紧抿。 “宋所长，先来尝尝云南上等普洱茶。”马晶师傅像没有看到老宋头的一脸严肃，笑着对他说，并递给他一个小茶碗。 老宋头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马晶师傅再倒…… 老宋头再仰面喝光…… 一连三小碗普洱茶喝下肚，老宋头紧皱的眉头解开了，笑着对我们说： “唉，我真舍不得你们两个啊！”说完，眼中泪花闪烁。 “……”我望着老宋头痛苦的表情，没有说话。 望着他依然衰老的面庞，黑白相间的鬓角，眼角的鱼尾纹，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这位老人。 像他这样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做任何事，任何决定，都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现在，他抛弃事业，为爱潇洒，决绝的离开结发妻子，只为了博年轻美貌的严欣一笑……有些傻，有些萌，但我们为什么不祝福他，追求到了另一种新生活呢？ “宋所长，你其实是不想走到现在这一步的，是不是？”马晶问。 “……”老宋头点点头。 “唉，我夹在两个女人中难办啊！”他又喝了一小碗普洱茶。 “一边，是我的结发妻子，与我有恩，在我事业最最困难的时候，始终如一的支持我。一边，是我喜欢的严欣，她激发了我内心掩藏了几十年的情感梦想，给了平静无波澜的生活，带来了强烈的冲击波，让我再次感受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我只能伤害一个，宠爱另一个了。”他说，眼睛布满血丝，看起来这几天没有睡好。 “可是……”我想问，可是你为什么不继续宠爱你的妻子，而选了你认识没多久的严欣呢？但话到嘴边，没有勇气问出口。 “是啊，我为什么不继续维持原来这段感情呢？”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 “因为我厌倦了！我几十年如一日的努力做一个好丈夫，我太累了。我不是钢铁人，我也需要温情，需要有一个女人，温柔的靠在我的肩膀上，给我干涸的情感和心灵，浇一点水……严欣就是这样的人啊！”老宋头缓缓地说。 “宋所长，你是为了爱，而不惜抛弃一切了。可是，我们这个事务所，你究竟打算怎么办？”马晶没有接他深情地抒情，而是尖锐的提出了问题。 第581章 585章大地震（2） 585章大地震（2） “这正是我要找你们两个人的目的。”老宋头坐直身体，看了看马晶，然后又看了看我……有一些伤感情绪，正从他稍显富态的躯体内向外逐渐弥散开来。 一个为爱而放弃事业的男人，应该是精神抖擞的，可是，此刻的他，却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蹶不振。眉宇间，全是悲伤，痛苦，不舍！ “……”我和马晶师傅，被他这幅模样给惊着了，都不知怎么回应他，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下午上班后，我准备召开一个告别会，向全所员工说明情况，并表示我的歉意。现在，和你们则是想交代一下有些关事项。”这时的他，是真诚的，充满深情的。 我们点点头，继续看着他。 “这次事情的发生和发展比较突然，完全是在我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发生的……”老宋头艰难的说。 过去，每到开会，他老人家那张嘴是最最能说的。 严厉的批评下属； 高瞻远瞩的点评工作； 居高临下的部署下一阶段工作…… 一切时那么收放自如，举重若轻…… 而现在，他的每一句话，却像是在挤牙膏般痛苦。 “作为一名职场管理者，我知道，我已经犯忌，犯了职场的一个大忌，爱上了自己的女下属，并且，是在婚姻存续的状态下发生的。这个，自然要受到舆论的谴责和批评。说实在的，对于我个人，无所谓，可这对整个事务所的发展，将产生一些不好的影响。”他说着，停了下来，像是在自我反省，自我批评。 “离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一件事。男子汉大丈夫，既然做了，就要敢于承认，勇于负责。所以，我快刀斩乱麻的与妻子离婚，就是想让这件事的影响，压缩到最小范围。”他苦笑了一下，咧开了嘴巴。 “根据我们的离婚协议，我的财产分给妻子一半。这样一来，我原先投入所里的总资本金也就只剩下一千多万元。我没有权利，再在这个岗位发号施令了！但是，这个所的发展，还要继续，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而影响全体员工的未来！所以……”他再次抬起眼帘，望向我们。 “所以，我想和你们这两个大股东商量一下，是不是由其中的一位，接管事务所的工作，我呢，暂时退出所领导岗位了。”他说着，用满怀希望的目光，扫向我们两个。 “那就请马晶师傅接您的班吧。”我立即提议道。 这个提议，自楼副总告诉我这件事后，我其实就已经想到了。 马晶师傅学历高，又有在四大工作过的经历，无论是从业务水平，还是领导水平来看，都是我们大所目前最合适的所长人选。我对她很有信心。再加之她的丈夫席总财力雄厚，可以做她的坚强后盾。 我相信，在她这个年轻的新所长的领导下，会把更多现代化的管理理念注入到所的管理中，使我们这个进入第一方阵的大所，继续向前冲，成为老宋头所希望的一个名所！ “牛小琳的提议，很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老宋头听了我的话，很快就表态了。 “如果马晶没有什么意见，我准备马上召开最后一次所领导会议，把我们商量的决定告诉他们，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离开事务所，踏上我的夕阳红海外旅居生活了！”老宋头像是终于卸下了心头的一个大包袱。 “唉，自从我生了孩子后，精力分散许多。老席总想让我卸下这个副所长的职务，专心在家相夫教子……没想到，宋所长，你却给我们突然来了这一手！我们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宋所长，也会在感情的问题上像个孩子一般不理智。记得当初我为爱私奔的时候，你激情盎然的批评我，可是你，好像比我那会还不理智吧？”听了我们的话，马晶师傅低头沉思片刻，然后开腔了。 “唉，马晶啊，都这会了，你还提当年的事情干什么？我循规蹈矩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随心所欲的壮举，你就让我按照心的指引，去选择吧。”老宋头听了马晶师傅的话，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他显得很不好意思。 “好的，我不说了。”马晶收拢了笑意，脸庞立即变得严肃起来。 “宋所长，你的离任，确实要给事务所带来一次不小的地震，也会在业内激起不小的反响……鉴于形势紧急，而且宋所长你和小琳你们都推荐我来主持大局……那我，就不推辞了。”马晶说。一刹那间，我发现她的眼神中，已经有了新的内容…… 马晶师傅原本就是一个强女人。她的聪慧，她对事情的清晰分析和决断，作为徒弟，我一直很敬佩。但自从结婚生孩子后，她身上的强女人气质在慢慢减弱，取而代之的，是贤妻良母的气味。如今，当重任在肩时，她似乎又恢复了未婚前的强势和果决…… “那我就放心了。今后，在国外游山玩水，也会心安理得一些。”老宋头笑了起来。脸上的深纹，也消失了不少。 “宋所长，难道严欣也要跟着你一起出国？”听他连续提到了两次旅居，我便问。 “是啊。这件事影响太大了。我们出国旅居，可以尽快消除我带来的不利影响。”老宋头说着，又大口喝了几小碗茶水。 “宋所长，那她孩子怎么办？”我傻傻的问。 “跟着我们吧。小琳啊，我是个土包子，虽然过去出公差，也去过好多国家，但是和严欣比，那可就差远了。人家是在国外念得书，上的学，又工作了一段时间。和她在一起，我感觉自己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她激活了！”老宋头感慨地说。 真是难以想象，老宋头那么一个骄傲的男人，居然会对严欣如此高看！唉，也许，他这次遇到了真正的“克星”了吧。严欣使他彻底改变了！ 想到这，我只能以“哈哈……”来面对这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了。 不对，与其说他是个老男人，不如说是个“情窦未开”的老小伙子，一个为爱痴狂的发萌、发呆、发傻的傻男人！ 第582章 586章月到风来亭 586章月到风来亭 月光如水，静静地洒向大地，仿佛给大地披上一层银色的光华…… 置身在这童话般的美景中，我们久久不愿离去！ ……周末，鸿斌载着我们全家——奶奶，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宝贝，驱车前往苏州旅游，放松身心，欣赏美景。 白天，我们先到宾馆住了下来，又在观前街的百年老店松鹤楼，吃了当地的特色菜： 松鼠桂鱼，响油鳝糊，樱桃肉…… 下午，我们在宾馆一直休息到了五点钟才出门，一家人推着小宝宝们，来到网师园边上的一家小菜馆品尝了奥照面。 鸿斌看已经是傍晚时分，便领着我们买了票走进了网师园。 今天，恰值中秋佳节，我们全家就是专门到网师园的“月到风来亭”赏月的…… 说起赏月最佳处，各地老百姓评选出了八个最佳赏月处，它们是： ——北京郊区的古北水镇和紫禁城…… 特点是，当你沿着紫禁城护城河畔散步时，一边是远久的历史，一边是水面倒映出美丽的倒影； ——扬州的二十四桥…… “二十四桥明月夜……”唐代诗人杜牧撰的诗句，使二十四桥流芳百世。 ——南京秦淮河夫子庙…… 在这里，游人可以既享受繁华的俗世生活，又可以荡舟秦淮河，观赏冉冉升起的银盘。 ——甘肃敦煌的月牙泉…… 可想而知，远离灯红酒绿的城市喧嚣，在辽阔静寂的大漠上观赏明月，那该是怎样的一种享受啊！ ——无锡鼋头渚公园…… 一望无际的湖水，波光涟漪，此时，有明月相伴，使人强烈感受到江南独有的美景…… ——杭州西湖…… 泛舟湖上，便让人惬意领略到西湖十景之平湖秋月的如梦如幻般的意境。远处三个石塔，亭亭玉立在波光潋滟的湖面上，使人流连忘返！ ——广西的桂林象山…… 据说，在中秋之夜，可乘舟游漓江，驶入象山洞内，便可见“水底有明月，水上明月浮，水流月不去，月去不还流”的绝妙景观…… 其中，名列第七的，就是苏州的网师园…… 网师园是姑苏城的著名景点。 相传清代乾隆年间，侍郎史政志被罢官遭贬，来到苏州造园，时名“万卷堂”。后被退休的光禄寺少卿宋宗元购得并重建，取园名为“网师园”。 ……时代变迁，几易其主。其中，有官员，有商人，学者，教授，军阀…… 但网师园始终是一座典型的私家花园。这里亭台楼阁，依水而建，布局精巧，装饰雅致，园内有圆，景外有景。其中，有一处著名景点，那就是“月到风来亭”—— 这个景点，地势较高，三面是水。 亭子不大，呈六角攒尖型。 小巧的亭子，坐西向东。 亭后，有古色古香的曲廊，逶迤着向南北伸展，犹如张开双臂迎接着游客。 因为是周末，人不少，不时有游客穿亭而过，喧闹声，欢笑声，时起时伏。 “为什么叫月到风来亭”我望着苍劲有力的篆体题匾，问鸿斌。 “大约是出自宋人邵雍诗句‘月到天心处，风来水面时’吧。别急，此诗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待会，当月亮升起来，我们站这赏月时，你们便可感受到这座小亭子的绝妙之处了！” 正说着，有人喊道： “月亮升起来了！” 此时，我们几个正站在亭子里—— 夜风徐徐，温润而清凉，夹裹着些许水的温柔，水草的土腥味； 风拂面颊，那可是云冈山坡吹来的秋风，带来了山的沉稳？ 耳边，是竹林随风摇曳时，荡起的“沙沙”声，不时，还有松树枝叶轻轻摩挲的“嘶嘶”声…… 恍惚间，一轮皓月，已跃上东南面的墙头！ 这时，四周的人都在欢呼了……只见： 天上有一轮明晃晃的月亮； 水中有一幅皓月与之相辉映…… 当鱼儿欢跃时，便搅动一池碎银，银光闪闪，真是美轮美奂！ 再看身后亭中的大镜，如水的月亮，已经把整个镜子盛满…… “太美了！太美了！” “果然亭如其名，是赏月的绝佳之处！” 我们一行人看呆了，望傻了！ 第583章 587章月有阴晴圆缺（1） 587章月有阴晴圆缺（1） 回到华城后，周一，我和马晶师傅一起去拜访老宋头的前妻，这是老宋头找我们后，师傅和我商量好的。 老宋头拍拍屁股，就走了，把这么一个大摊子，撂给了马晶师傅和我…… “小琳啊，我觉得我们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说服老宋头的前妻，把她手上的股份给我们。”马晶师傅说。 “可是，她如果不愿意，怎么办呢？”我问。 “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不就是要解决这些棘手问题的吗？”马晶师傅看着我，说。 “先去看望一下她，表示一下我们的慰问。看看她有什么困难，我们可以帮上忙的，顺便提一下股份的事，了解一下她的想法。”马晶师傅像是在和自己说，也像是在和我说。 “总之，先去摸摸底。根据我的分析，像她这样的人，对控股我们所，并不一定感兴趣。”她循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 “有道理。她出生在富裕家庭，过惯了舒适生活，哪里会像老宋头那样，亲力亲为事务所的琐碎事情？”我附和道。 “那我们就尽快去一趟她家吧……小琳，周一一上班，我们就做这件事。你记着买一个花篮。”马晶师傅嘱咐我。 就这样，周一上午九点多，我们俩就坐着所里的车，去老宋头的前妻家了。 汽车在宽阔的马路上飞快行驶着…… 我和马晶师傅谁都没说话，在默默想着心事。 记得，那天老宋头和我们交底后，就立马召开了所领导的会议，向大家通报他的去向。并告诉与会者，他已经将管理事务所的大权移交给马晶师傅了： “从今往后，马晶就是我们这个所的一把手了。请大家务必支持她，紧紧跟随她，相信在新所长马晶的领导下，我们这个会计事务所，将实现新的跨越！” 他的眼睛，虽然布满血丝，脸庞气色不是很好，但是说话的中气很足，很有号召力。 大家都舍不得老宋头的离开，每个人都动情的说了许多“舍不得”之类的话。 下午，是全所的员工大会。 老宋头再次充满感情的发表了告别演说，说着说着，他就哽咽了起来…… 会后，我们把他一直送到了大厦门口，眼看着他坐的那辆黑色汽车，就跑远了…… 直到这时，我才真正意识到： 老宋头的时代，结束了！ 属于马晶师傅的新时代，开始了！ “马所长，您看，下面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我擦了擦眼泪，问。 “事情很多。不过，第一件事，是你要和我一起去看望一下宋所长的前妻……”我记得，当时她站在阳光下，身披金色的彩霞，富态的脸庞面朝我，稳重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 当时，她眉头紧皱，嘴唇紧闭，像是还在思考什么…… ……老宋头前妻的别墅，坐落在市郊的山中。 小汽车开过去，只要半个小时就到了。 我提着花篮，跟着马晶师傅下车，来到了别墅门前。 这是一座独门独院的建筑。 三边，有围墙围着，南面有一个大铁门。 黑色的大铁门，显得阴森而沉重。 我上前按了按门铃。 不一会，一个中年女人打开门上的小窗口，探出脑袋，问： “请问，你们找谁？” 她梳着一个老式盘头，脸庞有些黑。一看就是家里的保姆。 “我们找xxx。”我说。 “你们是哪里的？”她警惕的目光，不停地在我和马晶身上扫来扫去。 “我们是华城xx会计事务所的。这是我们的新所长马晶，她是专门来看望xxx的。”我说。 “好的，我给你们开门。” 听到我的介绍，女人声音立刻变得客气多了。 几声“咔擦”声音响过，门就被打开了。 我们跟着她，走进这个大宅子。 被围墙围着的这个大别墅，里面还真蛮大的。 先是一片碧绿的草坪映入眼帘，花园里还栽种了一些名贵的花。 顺着鹅卵石小道向前走，两边是高大的杨树，低矮的冬青……真像是一个精致的小公园。 走了大约五分钟，来到别墅门口，女人刷了一下门禁卡，门厅门便被打开了。 走进去，先是一个衣帽间，鞋柜等，我们在这里换了拖鞋。 走出衣帽间，视野大开。 眼前是一个面积有五六十平米的大客厅。 客厅正前方右边，有一个木制楼梯，蜿蜒向上。 客厅的左手，是厨房，洗手间等。 客厅的中间，按u字形，摆放着长短不一的皮沙发，朝南的墙上，有一个大大的电视屏幕…… 电视机正开着，播放着某部正火的都市爱情肥皂剧。 不过，我们好像没有看到人。 “太太，有人找您。” 女人走到沙发边，俯下身，轻声对着沙发说。估计老宋头的前妻，此刻正躺在沙发上看或听着电视呢。 “哦。”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一个脑袋，从沙发椅背后冒了出来。 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穿着睡衣，显然没有洗漱…… “你们是……”她疑惑的问。 “你好，夫人，我是马晶，是现在事务所的新所长。您还记得我吗？”马晶的声音，轻柔，和蔼，亲切，很有亲和力。 “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她似乎想起了马晶师傅之前的“为爱私奔”的“光荣历史”了，刚要说，觉得这会说实在不合适，便停住了。 “是的，夫人。这位，是我们所的副所长牛小琳。我们听说您身体不太好，专门来看看您。”马晶继续说。 “谢谢，谢谢。你们快请坐。”老宋头前妻拉了拉乱七八糟的衣服，伸手又去整理头发，但是，她发现，头发乱七八糟，没有梳子，还收拾不了，便穿好鞋，站起身，对我们说： “我先去洗漱一下，再让保姆给你们泡两杯茶。你们先坐一下。”说着，她慌慌张张的到厨房去了。 不一会，保姆就端来了两杯茶水，一份果盘。 “请用茶和水果。太太马上就会下来。”她说着，便退回厨房了，客厅只剩我和马晶师傅。 乘着无事，我站起身参观老宋头前妻的别墅客厅。 脚下是纯羊毛地毯； 坐的是纯羊皮软沙发； 茶几是黄花梨木的不规则形状； 不远处的一个置物架上，摆满了明清时期的瓷器： 有玉器，有玛瑙，有…… 正欣赏着，夫人下楼来了。 这次，她收拾的很养眼： 新换了一身淡粉色真丝睡衣睡裤； 刚才乱蓬蓬的头发，已经盘起来，显得精神多了。 脸上还化了淡妆，涂了眼影，上了彩瞳，唇膏…… 近看老宋头的妻子，算不上很美，但绝不难看。虽然年龄不小了，可皮肤细嫩白皙，显得比她实际年龄要小不少。眼尾纹不很明显。 “夫人，您很会保养，看上去比我都年轻。”马晶师傅很会说话。 她自己生完孩子后，身体没有减肥，显得臃肿而圆润。所以她表扬起老宋头前妻来，夫人很受用。 “哪里，年龄大了，不中用了。”说着，眼睛居然就红了。 “夫人，您别难过。宋所长虽然离开你了，可是，你没有必要为这事难过。你现在的生活，衣食无忧，孩子也长大了。可以出国散散心，到处看看。”马晶安慰道。 “唉，老夫老妻那么多年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老了老了，还会花心。”说着，又哽咽起来。 第584章 588章月有阴晴圆缺（2） 588章月有阴晴圆缺（2） “夫人，您要想开点。”马晶在一边不断地安慰她，开导她，等她止住哭声，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总算情绪好一些了，马晶便把老宋头走后事务所的领导情况和她大致的说了一下。 “这家事务所，别说是老宋的心血了，我都是看着它从小到大的发展起来的。刚开始，缺少资金，没有什么名气，我悄悄让我父亲找他的朋友帮忙，请老宋他们所审计。员工工资发不出，我又是说服老父亲，为他注资，前前后后注了多少资，我都记不得了……这些事，他应该心里比我清楚。”她说。 “现在，他走了，我还掌控着一千五百万的股本金，至少，也算是你们所的董事吧。”她问。 “那当然，夫人，如果你对经营管理有兴趣，那本周召开的董事会，请你出席，谈谈你的意见和建议。”马晶见她似乎还想参与所里的议事，也没有反对，反而表示欢迎。 “好的，我参加，了解一下你们所的情况。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干，参加一下董事会，还可以分散我的精力，让我不要老想着宋凭的烂事。”夫人又说。 见她参加所里管理的意识很强，马晶便没有再多说什么了。我和她继续安慰了一阵老宋头前妻，就告辞离开了。 再回来的路上，我问马晶师傅： “师傅，你干什么不委婉地说一下我们的意思？” “还能说吗？你看她参与意识多么强烈，根本没有退出股权的意思。她不缺钱，无所谓退不退股本金。再者，她心里还憋着一股气，想在董事会上发泄吧。”马晶情绪不高的说。 “如果她参与董事会管理的意愿积极，还有可能会增加投入。她那个老爹，不是房地产老板吗？”马晶没好气的说。 这下情况糟了。 看来，事情的发展，比我们想得要复杂多了。 本来，只要我和马晶师傅心齐，在董事会就有绝对话语权，可是，这个老宋头的前妻介入，使得工作开展的难度增加了不少。毕竟，她是老宋头的前妻。 一路无话，我们回到了事务所所在的大厦。 “小琳，你过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咱们商量一下本周准备召开的董事会。”临分手时，马晶说。 十分钟后，我站到了宋所长办公室的门口，现在，这里已经变成马晶师傅的办公室了！ “咚咚。” “请进。” 随着敲门声响起，里面传来了马晶师傅干脆利索的声音。 “来，坐沙发上。” 马晶又在茶具上摆弄着…… 用镊子捏茶； 用开水加矿泉水泡茶； 接着，她右手握着宜兴陶瓷的壶把子，给几个小茶碗倒茶…… “小琳，这是苏州的碧螺春新茶，尝一尝。”她递给我一个小茶碗。 “师傅，我记得你原来是喜欢咖啡的。怎么，什么时候改喝茶了？”我笑问。 “还不是被老席洗脑的。回到家里，他就喜欢干这个。我也不能总让他给我倒茶吧……一来二去，我就学会了，还有些上瘾了。”师傅说。 “你发现没？喜欢喝咖啡的人，大多浪漫，时尚，开放。而喜欢喝茶的人，比爱喝咖啡的人，心境平和而淡然，做事谨慎而稳重，比较传统？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现在，我慢慢开始喜欢喝茶了……”马晶抬起脸，看着我，说。 “师傅，喝什么饮料，还有这么多讲究？我才不相信呢。”我说。 “你还小，体会不到我这种年纪女人的心境。”她低着头，继续摆弄着精巧的紫砂茶壶…… “小琳啊，我们言归正传，商量一下正事吧。”过了一会，她便转入正题。 “师傅，你有什么想法？”我问。 她现在是主心骨，是老板了。我觉得，我应该记住这一点。 “你先说说看，假如让你来接手这一摊工作，你会怎么做？”她不说，反而问我。 “嗯。师傅，这个问题，你让我想想。”我挠了挠头。 “我觉得，首先要确保话语权掌控在你的手里。”我说。 “……”她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要确保话语权掌控权掌控在手里，师傅，你第一件事，可能是要让席总帮你注资，使你成为第一大股东。成为名副其实的掌控者。”我说。 真是奇怪。过去，不论是老宋头还是鸿斌，或者是马晶，一要和我谈钱，谈注资，我就和他们急，觉得他们势利，满脑子全是钱，钱，钱。可是，当我像一个一把手一般思考问题时，我却提出了和他们同样的问题！ “其次，我觉得你可以根据需要，对所一级成员进行调整，接着，调整中层……”我继续说。 “……”她还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最后一点，如果有可能，还可以引进一些忠诚的优秀骨干，为你所用。”我继续说。 “很好，小琳你真的进步不少。”马晶师傅先是肯定了我的说法。 “不过，这些事不能着急。我想，第一次开董事会，还是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看他们对今后该怎么办，有哪些想法和建议。无论我们做什么事，首先要团结大多数，使他们愿意继续保持对这个所的忠诚度，和我们一起向前走。除此之外，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是普调，加薪。”她说。 听了师傅的话，使我有些吃惊。 我刚才，是按照他们平常思路的常规做法，提出的建议。 可是，她却另辟蹊径，加薪！ 加薪，也可以说是新老板安抚人心，拉拢人心的一种做法。她这么做，是为了保持事务所的稳定，不因老宋头的离去，而出现大规模的离职潮……她充分考虑了老宋头对这个所的影响和号召力！ “师傅，你的这个想法，肯定有你的道理。我全力以赴的支持你。”我表态道。 “谢谢你，小琳。”她听了，眼睛中闪烁着光波。 之后，我们还一起分析了开会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如何应对等……我们决定，在周三召开董事会。开会之前，马晶师傅分配给我的任务是，从人力资源部主任那里，把所有员工的学历，职称，资历等情况摸清楚，并制作成一个直观的表格，以便她在开会时用。而她自己，则去找财务总监详细了解我们所的历年效益情况…… 时间过得很快，这一天，就那么飞逝而过。 第585章 589章真爱大冒险（1） 589章真爱大冒险（1） 傍晚，坐在鸿斌驾驶的汽车上正往家赶，突然手机响了。 拿出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号码似乎不太熟悉…… 我犹豫了一下，便接听了： “喂……” “你是牛小琳吧？”电话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初听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我说。 “我是严欣……晚上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喝咖啡，咱们聊一聊。”女人说。 原来是她！ 是抢走我们心爱的老宋头的严欣！ 听了她的声音，我气不打一出来…… “有什么事？你倒好，大事办成，可以周游列国散心了，把一摊子事，全都堆在我们头上。”我的态度不是太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这么快……但是，我还是想见见你，和你说说心里话。你是介绍人，是你推荐我来这个所的，我应该把事情和你讲清楚。”严欣的声音，听上去小心翼翼，没有了往日的专横跋扈。 “可是……”我还在犹豫。 说实在的，我现在真不想见她。 “小琳，既然人家约你，总归有什么事情要说吧，你也别太让她下不来台了。”鸿斌在一边听出了端倪，便小声劝我。 “好吧，你说在哪里见面。”看在鸿斌的面子上，我便答应了。不过，我的声音还是显得很生硬。 试想，我们所的任何人，谁见到这个狐狸精，都不会好脸色的。我们那么好的一个老宋头，居然被她五迷三道的走火入魔，硬生生和贤惠的老婆离了婚，与她出走了！ “谢谢你，能体谅我。咱们就在常青藤咖啡厅见面吧。那里离你家不远。”严欣的声音还是低柔的，温和的。或许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干了一件令全所人讨厌的事情吧。 于是，我和鸿斌约好，他先回家吃饭，等到我给他发短信时，他再来接我…… 夜色朦胧。 常青藤咖啡厅所在的那条街道，已经是霓虹灯闪烁，比喧嚣的白天，又是另一种繁华景象。 咖啡厅里人很多，但光线并不很亮。除了整个大厅中央，有一座大的吊灯点燃外，其他的灯都没有开。只见情侣们一对对，坐在蜡烛点燃的餐桌边，亲密地、低声地交谈着。烛光摇曳，烛影重重，别有一番风味…… 正当我不知在哪里找严欣时，手机响了，我打开一看，是严欣发来的短信： “二楼v5包间。” 于是，我便顺着右边的楼梯拾阶而上…… 然后，顺着长廊，逐个读着包间号。 原来，v5包间在长廊的顶头！ 推开门，只见严欣笑着站起来向我打招呼： “来啦，小琳。快请坐。” 我点点头，努力绽开一个职业笑容。坐在了她的对面。 包间不大，只有十平米左右。一张长条餐桌，两张布艺沙发。一个藤编的精巧的吊灯，从天花板垂了下来，几乎离我们不到三十公分。灯光瓦数不高，也是昏暗的，给这个不大的包间，带来一种暧昧的情调。我想，这可能是针对情侣们在这喝咖啡而专门设计的吧。 严欣专门点了两份快餐，一人一杯咖啡，一份大果盘。 “你肯定没有吃饭吧。咱们先垫垫肚子，边吃边谈。”严欣热情地对我说。 “……”我没说话，点点头，对着一份牛扒配米饭，大口咀嚼着。说实在的，下午一直在用脑子，早就饿了。 “小琳，估计你现在对我一定是是满肚子怨气吧？” 我们闷声不响的吃了大约五分钟后，严欣开腔了…… 第586章 590章真爱大冒险（2） 590章真爱大冒险（2） 听了她的话，我没好气的说： “现在再说这个，有意思吗？” “别生气，小琳。这件事，我并不是想惹你或惹别人生气的。”过了一会，严欣缓缓说。 “其实这件事，我也是身不由己，陷了进去的。”她还有道理了。 “我之前不是提醒过你，不要去招惹老宋头，你为什么听不进去？”我问。 “唉，爱情这种事，哪里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呢？”她又叹了一口气。 “说来说去，你还理由充足了？”我问。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进你们所工作时，根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的。难道我不想在一家单位好好工作吗？况且，我之前不是也和你说过，我对男人不感兴趣的吗？”她争辩道。 “既然对男人不感兴趣，干什么来勾引我们老宋头？他是一个多好的领导啊。”我气呼呼的坐直身体，瞪着她。 似乎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严欣了。前段时间，总是在外出差，联系客户，约见上市公司老总，基本不到单位去。就是偶尔去单位，也没有想到要去见严欣。因为当时已经对她有一些气了。 此时，眼前的严欣，仿佛整过容一般—— 周身散发出青春的光彩； 眼睛，鼻子，嘴巴，都比过去更美了： 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可眼眸中的光彩，却在昏暗的灯光下熠熠闪光； 鼻子还是那个鼻子，可看上去那么有型； 嘴巴还是那个小嘴巴，但红唇微翘，越发可爱； 她的皮肤，显得更加光洁而细腻…… 总之，我有点不认识眼前的严欣了！ 难道，是这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使她变得更漂亮了？我思忖。 难怪人们都说，恋爱，是女人最好的护肤品。这个年近四十的严欣，真像是一个青春美少女了…… “……”一时间，我竟不知说什么了。 严欣见我有些发呆，不知我在想些什么，便接着说： “小琳啊，我过去，确实是对男人不感兴趣，在心里看不上那些自私势利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可是，这次遇到宋所长，我没想到，却完完全全的被他给迷住了……你知道，我和我的父亲感情十分深厚。但他英年早逝。这对我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自从遇到宋所长后，我起先的感觉，像是见到我的父亲一般，那么慈祥可爱，那么能干睿智。再往后，当我和他因为某件工作聊起了天后，我发现，这个宋所长，视野开阔，思维敏锐，思想开放，对很多问题，我们都很有共同语言……聊着聊着，我不由得喜欢上了他。”严欣说。 “可是，他是有妻室的人啊。”我说。 “这个，其实你只看到他们夫妻表面的想象。”严欣抿了一小口咖啡，说。 “当我发现和宋所长很有共同语言时，我们聊得内容就越发广泛了。我和他诉说在国外工作时，遇到的男人不靠谱，没有责任心的往事，他则和我大吐苦水，说这些年来，他的感情生活一直处于孤独不被家人理解的状态，以至于，他只能用工作来麻醉自己……我便说，一来所里，就听牛小琳介绍，你和你妻子感情很好，她对你支持有加……他却说，他心里很苦闷。作为所长，他整天处于高负荷状态，但妻子和家人不太理解他，虽然有早期的金钱支持，但是，妻家很有钱，他的心理压力很大，因为花掉了家里很多钱，他总觉得在老岳父面前抬不起头来……所以心情压抑。”严欣说到这，用她那双闪闪发光的美眸，看向我。 “他说的这些我不知道。但我认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夫妻两个，既然结为一体，就要同心协力，为什么要那么小鸡肚肠？宋所长怎么不想想，假如他当初他没有妻子的支持，他的事务所还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吗？吃水不忘挖井人，这是起码的做人道理。”我愤愤不平地说。 第587章 591章真爱大冒险（3） 591章真爱大冒险（3） “唉，小琳啊。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站在女人的角度，为我想想。我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看上过一个男人，如今，却对他一见倾心……不仅如此，他对我也是同样的感觉。我们像是上辈子就认识一般，不论说到什么事，都会想到一起……这种感觉，令我们着迷，沉醉，兴奋不已，整个人就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无法自控……我和他，谁都不是因为对方的物质条件而喜欢对方的，完全是一种同频共振，心心相依，相知相爱！”严欣越说越激动，那张好看的瓜子脸，简直就像一个红苹果！ “……”我闷声不语，凝眸静听。 “小琳，你知道吗？我在国外工作时，追求我的男人，有身家百亿的大老板，也有银行的高管，论财富和地位，宋所长根本无法和他们相比。可是，我并没有动过心。因为在他们身上，我只看到了有钱人的傲慢，自以为是……但是在宋所长这里，我能感受到他发自心底的对我的欣赏，包容，一个真正男子汉对女人的疼爱……总之，他是真实的，真诚的，动了真情的！”严欣继续说。 “不得不承认，我们是旗鼓相当的一对，是势均力敌的恋人。在我们之间，不需迁就，也不用设防，我就像他的一部分，而他，也像我的一部分，同时，我们又有着不同于对方的、互补的一部分。每当我见到他时，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升腾起一种无法抑制的热爱；每当我离开他时，就开始难以忍受的煎熬。每一分钟，甚至每一秒，都觉得很长很长……小琳啊，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宋凭和我在一起，他是幸福的，舒展的，自由的，快乐的，轻松的，无忧无虑的。过去那些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感觉，全都消除了。而我，和他在一起时，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生，我可以随心所欲，率性而为，我也不用再拼命展示自己强势的咄咄逼人的一面，我回归为一个温柔的，腼腆的，甚至有些害羞的女生……我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严欣说到这，热泪盈眶，真像一个孱弱的小女生一般： 不堪一击！ 软弱无力！ 惹人怜爱…… “然后，你就找了理由，带着老宋头出国考察去了，并在国外住到了一起？”我问。 “是的。这些都是我建议的，但是，他也是非常乐意接受的。”严欣说。 “他这个人，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接受的是传统的教育。尽管心里激情澎湃，却始终不愿越雷池一步。可是我是八零后，我对感情的理解，比他要勇敢，也透彻。我觉得，当一对男女之间，真正发生了爱情时，想阻止他们是不可能的，正如同李白的浪漫诗词所写的那样——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何况，他和前妻之间，已经不存在爱情了！” 真是岂有此理…… 每一个为爱发疯的人，都会为自己的疯狂举动找出一千一万个理由。老宋头和严欣，估计也是如此吧。我听了她的自我辩解思忖道。。 爱情，使老宋头头脑发昏，着了火一般的做出他这辈子最不可能做出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爱情，也使严欣，过去这个女魔头，对男人不屑一顾的强女人，放弃事业，放下身段，变得柔弱而缠绵……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了马晶师傅的那句话：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随他去吧。” 既然两个具有自主行为能力的成年人，愿意为了真爱来个大冒险，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又能说他们什么呢？ 想到这，我放下精致的小咖啡杯，对严欣说： “为了真爱，你们这是要用自己的后半生来赌未来了？” “……”严欣点点头，目光坚定，充满信心。 “是的，我们两个都愿意为了真爱，来个大冒险！”她说。 第588章 592章真爱大冒险（4） 592章真爱大冒险（4） “严欣，听了你的话，我相信，你们之间是真情付出，双方都动了前所未有的感情。可是，婚姻却是柴米油盐酱醋茶，是日复一日的平庸生活的叠加……难道你不害怕，有一天，你们火热的感情之火减弱了，原先激情澎湃的爱，淡漠了？”我问。 “不怕。”严欣答道。 “据统计，人这一辈子，能够找到真爱的几率，不是很高。大部分夫妻，都是在凑合过日子，为了孩子，为了面子……但我相信，我们不会。”严欣说。 “你为什么说得那么肯定。”我问。 “有几方面因素，决定我们的感情可以保持的更长久。”严欣说。 “哦，你还蛮有研究啊？”我有些奇怪。 当初我和鸿斌相爱，很简单，就是看对眼了，就是不可抑制地喜欢。然后，就心心念念的想和他在一起……至于今后会怎样，根本没有多想。 “当然。你看，首先我们是属相绝配。你知道宋凭属相是什么？”她问。 “老宋头是1964年生的，应该……属龙。属大龙。”我说。 “对。他属龙。那么我呢？”她又问。 “你不是说你今年39岁吗？应该属猴吧？”我问。 “不对，那是虚岁。我的十足年龄是38岁，属鸡。”她说。 “啊，男的属龙，女的属鸡，龙凤配？”我不假思索的问。 “是啊。龙凤配！”她得意地笑了。一个小酒窝，在她一边脸颊上跳动。 “好吧，第二条呢？”我再问。 “其次，我比他小十几岁。不存在同龄男女之间的争斗。他待我可好了，简直像宠女儿一般的疼我。他说，他在家从来不做饭，不买菜。家里笤帚倒了都不扶的。可是自从和我好了后，每次到我家里来，又是买菜，又是做菜，打扫卫生。我妈不让他做，他还抢着做，说是做这些，感觉心里很高兴。”严欣得意地说。 “哼哼！老宋头在家被夫人伺候了大半辈子，还不满足，偏偏要到小情人那去做家务……看来，老宋头和严欣在一起后，要受苦了！”我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有的男人，就是端着碗里的，看着别人锅里的……好好的家，偏要拆了，跑到小情人那里去受苦。还美其名曰：心里高兴！ 真是作孽啊…… “哈哈，严欣，你和他在一起，只有你沾光，而他就要劳心劳力了。”想到这，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你也别太把他当劳力使，小心把他累坏了，哪天他念叨前妻的温柔贤惠，再把你给甩了！”我说。 “这是不可能的。他宠我还宠不过来呢！”严欣根本不相信。 “好吧，就算这是第二条。还有没有其他理由了？”我问。 “最后一点，就是他这人别看外表土里土气，其实心里还是蛮开放的。他没有到国外常住过，更没有在国外留过学，所以，对了解世界，充满孩童般的热情。我们准备等签证下来后，在我工作的国家，住上半年一年，放松身心，享受爱情。”严欣说。 “那你们的后半生，就准备这么漫无目的的生活下去了？”我问。 “也不是。他说当务之急是远离事务所，尽可能减少负面影响。以后，怎么办，再说吧。反正我走到哪里都能活得很滋润，根本不怕饿着。况且，我们都有上千万的资产和积蓄。”严欣说。 “国外生活是很昂贵的哦。我听张姐说，她的一个亲戚，在温哥华住了半年，每个月光是房租就要两万元人民币，这还不含其他费用。半年花了几十万元。这还是租的公寓，你们要租别墅的话，更贵。”我说。 “没关系。我们准备共同出资，在国外买上一套别墅。”严欣说。 “这么说，你们就要结婚了？”我好奇的问。 “他离婚后，就正式向我求婚了。不过，我还没有答应。”严欣说。 “为什么？人家为了你，把婚都离了。你还要摆谱？”我问。 “也不是。”严欣低下脑袋，脸有一些红。 “那是为什么呢？”我问。 “在我看来，结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所以，我的心理还有一个适应过程。”严欣低头说。 第589章 593章留了一手（1） 593章留了一手（1） 就在我和严欣聊得正欢时，我们的v5包间的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老宋头和鸿斌前后脚走了进来。 “咦，宋所长，你怎么来了？”我问。 “还有鸿斌，你是怎么回事？”我再问。 “哈哈，牛小琳，你不准我来，我就偏要来！”老宋头辞职后，好像精神面貌彻底变化了，整个人变得很有精气神，说起话了，也变得幽默自在。 “宋所长，我怎么敢不准你来呢？”我说。 “可是，究竟你今晚为什么要来呢？”我又坚持问了这个可笑的问题。 人家现在已经是严欣的情人，恋人，男朋友了，我怎么能管他的闲事？按照逻辑分析，我也没有这个权利问他这种愚蠢问题。 可是，我这个人，就是爱认死理，想不通了，脑袋的回路，就卡在那了！ “小琳啊，宋所长来，是想在临别再和你说些心里话的。”鸿斌站在一边笑着说。 “这么说，你也是被宋所长给请过来的？”我问鸿斌。 他坐到了我身边，点点头。 宋所长也笑着坐到了严欣那边的布艺沙发上，脸上红光满面，俨然一个心满意足的新郎！ “小琳啊，我今天，在所里，把该说的话，基本都说了，该交的权，也都交了……不过，我还留了一手……”老宋头凝眸看着我，那模样，真是像在看自己疼爱的闺女。 这令我心头不禁一动： 莫不是，我进所以来，老宋头对我的鼓励，扶持，举荐，都是因为他疼爱，信任我？ 一股暖流，在心头涌动…… “宋所长，你还留了一手？为什么，你要留一手？”我问。 “小琳啊，这个所，是我一手创建起来的。我对它的感情是很深的，希望这个所能继续不断发展，向前，迈上新台阶，进入前十名……”他喝了一口咖啡后，缓缓说道。 “但是，我的离开，肯定会带来一定的波动的！过去，有我这个老江湖在压住阵脚，那些调皮捣蛋的人，坏不了多大的事。可是，今后，就难说了。我不得不考虑到可能出现的最坏的情况……”他双眉紧皱，一个大大的川字，凸显在他的前额！ 我望着他那个硕大的脑袋！ 望着他那个智慧、老练、见过大世面的脑袋！ 说实在的，一想到这颗脑袋，将来就要不再为我们所的发展前行出谋划策，我就有些心慌。 “唉，确实呀。宋所长……”我附和道。 “所以，我今晚来，就是给你传授一个锦囊妙计。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用。万一真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你就给我大胆出招。”老宋头紧皱的眉头，突然松开了，送给了我一个狡诈的笑。 “这个老宋头，果然是个老狐狸！”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可是，宋所长，锦囊妙计，你应该交给马晶师傅的啊！”我说。 按理说，接班人是马晶，老宋头如果有什么后手，也应该单独和马晶师傅说。可是，他却跑来找我。这不是有些不符合常理吗？我心里不由得想。 第590章 594章留了一手（2） 594章留了一手（2） “小琳啊，马晶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会计师，管理者，也是一个经过风雨，见过世面的人。她精明，强悍，思路敏捷，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无论是业务能力，还是管理能力，都属于上乘。”老宋头不紧不慢的说。 “是的，师傅确实很优秀。”我说。 “但是，你师父，也就是马晶在某个方面还是不如你！”他一字一句地说。 “不可能吧？”我惊异万分。 这个老宋头居然说，能干的马晶师傅，还有不如我的地方。 “当然。”他笃定的说。 “她这人过于重感情。你还记得所里曾经传播过得流言蜚语吧？那都是真事。平时，她是一个冷静、精明的女强人，一丝一毫的差错都别想蒙混过关。但是，假如她动了感情，脑袋就还会发昏，就会出昏招……” 别看老宋头一直在护着马晶师傅，可是，对她的弱点，他并没有忘记。 “可是牛小琳你，就是一个守护原则，可以六亲不认的人！”老宋头突然蹬着我说。 “我有那么冷血吗？”我奇怪的问。没有想到，老宋头居然也会这么说。 “你看，你为了坚守原则，不惜得罪你的丈夫，还有你的亲身父亲……这种事，可能我都无法做到啊！”老宋头这段神情幽幽的评价，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表扬，而是在批评我。 “宋所长，连你也不理解我？”我喃喃道。 “非也。这正是成大事者，必须具备的品质！”他的眼睛熠熠闪光，直视着我。 眼前的宋所长，确实不像五十多岁的老男人，而是像一个三十出头的幸福恋人。他也和严欣一样，周身散发着奇特的光芒！这，或许就是陷入热恋中的人所特有的光芒吧。 他脸上的皱纹，似乎被爱情抹平了！ 他嘴角的细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总也合不拢的嘴，像是抑制不住地想笑…… 他的眼睛，光亮无比，像是两个小太阳，光焰四射，令人难以理解…… “……”我也端详着他，不过没有说话。 “所以，我在临走时，要把我持有的三千五百万的一半的股份决策权，交给你，这是授权书。”他说着，从带来的一个黑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 我接过来，仔细看了下去…… 文件的大意是： 本人宋凭授权xx会计事务所副所长、副董事长牛小琳以一千七百五十万元的股份，以供她在所大事决策时使用…… “可是，宋所长，我不能接受你的授权。”我说。 “为什么？”他问。 “因为，这样对马晶师傅不公平。而且，她可能会由此对我有想法。我是副所长，一切本应由她来行使决策权的。我怎么能越位代劳？这不符合议事程序。”我说。 “牛小琳，这样吧。我呢，这份授权书已经写好了，也请公证处公证过了，从今天下午十七点开始正式生效了。对我的前妻，还有马晶她们，我一律说，我的股份暂时弃权，由她们自己见机行事。我现在交给你，由你保存。一般情况下，你不要动用。只有到了特殊情况下，我的前妻和马晶之间发生了不可化解的矛盾时，你再作为我的代言人去表态。”他神情果断地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争辩和不接受。 他是那么的强势，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不堪一击！ 第591章 595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595章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一会，老宋头开着车，带着他的小情人严欣离开了常青藤咖啡厅。 我和鸿斌也驱车向奶奶家驶去。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我的心思还纠结在刚才的见面中—— 严欣向我敞开心扉，倾诉她和老宋头的真爱； 老宋头突然造访，给我送来一份经他授权的“神秘文件”，我不接受，他也不予理睬，竟然推给我，自己带着严欣走了。 “鸿斌啊，我真是想不通这个老宋头。”我叹了一口气，扭过脸对鸿斌说。 “你看啊，前段时间，我因在董事会上反对严欣，老宋头就动用权力，把我调开，让我在外跑市场。现在，当马晶师傅走马上任后，他又丢给我一个神秘文件。你说，他究竟是信任我，还是在利用我？”我问。 “要我看，他是信任你，而不是利用你。” 注视着前方，专心开车的鸿斌说。 “那他为什么前段时间对我那么做，我想不通。”我说。 虽然我前段时间，一直以充电学习，乘机放松安慰自己，但是我心里，还是对老宋头有不满。所里缺少资金时，他总是找我，做我的工作，让我为所里做贡献，等到贡献做完了，一句“和马晶、严欣比，你还有很多方面存在不足”，就把我给打发了，让我去搞“公关”，拉客户……他在这件事上，庇护谁，打压谁，明眼人一看就很清楚。 “这个，来咖啡厅的路上，老宋头和我解释了。”鸿斌说。 “他怎么说的？”我立马来了精神。 “他说，有一件事，一定要让我向你解释一下，让你不要记恨他……”鸿斌缓缓的说。 此刻，车窗外夜色阑珊，月光如水，星星闪烁，马路上，已经看不到上下班高峰时的繁忙景象。偶尔，会有一辆小汽车，从我们对面驶来。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嗯。”我应答着，望着车外发呆。 心里还在想着严欣那张有些令人惊艳的脸庞，闪光的眼眸，微翘的红唇，还有老宋头那个志得意满的模样。 他们确实相爱了。是那种发自心底的爱慕与相互欣赏…… “老宋头说，他是有意把你支出去一段时间的，因为你这个人认死理。假如你整天在所里，在他身边晃荡，他担心，你会搅黄他和严欣的好事！所以，找个理由，想让你离开一段时间。”鸿斌笑着说。 “老宋头真是这么说的？”我问。 “我骗你干嘛？”鸿斌扭头看了我一眼。 “这个倒是。要是我在所里，我肯定会批评严欣，要求她不要再继续错下去了。而且，我也有可能忍不住去找老宋头……”我望着窗外摇曳的灯光，笑了。 这个老宋头是如此了解我，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 “他说，牛小琳这样做也许并不错，可是，我这个大老爷们和严欣正处于热恋期，哪里愿意她跑到我面前，或者严欣面前唠叨？有些事，既然做了，就没有什么回头路可言了。”鸿斌说。 “他请你谅解他，体会他的心情。也可能，这是老宋头这辈子难得的一次‘犯错’。”鸿斌说。 “这个老宋头，他刚才为什么不亲自和我说，偏要你来传话？”我愤恨的问。 “就知道你这人火爆脾气，人家才不会没事跑来触你的霉头呢。”鸿斌说。 此时，小汽车已经驶进了小区，奶奶住的那套别墅，离我们原来越近。 “所以，小琳你应该明白老宋头是不是信任你了吧。他这个老江湖，对你了如指掌，对你信任有加。他自己出生于工人家庭，他说，他挺欣赏你的实诚，勤奋，努力，还有你的坚持原则认死理。他说，虽然你找到了亲爹，回归了大家族，但是，你更像一个工人的后代。你的养父母，潜移默化的教给你很多优秀的品质。”鸿斌说。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鸿斌的传话，使我感觉和老宋头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是的，我是工人的后代。 我身上秉承了养父牛超，养母林紫很多东西。这些东西，已经融化在血液中，扎根在我的心里，使我每当遇到问题时，就会不由自主的按照他们教给我的朴素道理做人行事，解决疑难。 我有时也会言不由衷的说一些客套话，应付场面的话，但我对人，对事，都有明确的原则，不会因为某种利益，就轻易放弃。经过这段时间的职场历练，我的外表，学的有些圆滑了，说话不那么直接了。但是在我内心深处，我还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正如老宋头所说的那样： “为了守护原则，可以六亲不认的人。” 回到家里，已经是九点钟了。两个小宝贝，一定是妈妈给他们喂了牛奶，他们睡得很香。 鸿鸿两只小胳膊，伸出了小被子，藕节般胖胖的小胳膊，看着真是惹人怜爱。我走上前，忍不住亲了他一下。 小家伙“嗯”了一声，继续沉睡着。 再看一边的琳琳，就是睡觉，也很老实，小胳膊，小腿全都规矩的待在被子里。不过，她的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小汗珠。估计房间的温度比较高，小宝贝受不了了。于是，我帮她把压得严严实实的被褥，轻轻地拉开了一些，透透气。 正做着这些琐碎的事，妈妈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她身着睡衣，头发略微凌乱，轻声对我说： “你看你这个小妈妈，整天疯疯癫癫不着家，就是回家，也那么晚。现在几点了？两个小宝贝，饿的鬼哭狼嚎，我和你奶奶，急的没办法，只好给他们调了一些奶粉，给他们一人喂了一奶瓶。唉，这么大了，都有孩子了，还这么不省心。”她责怪我道。 妈妈的脾气历来很好。就是生气，说出的话，还是那么绵柔，温和，感觉一点都不像是在批评…… “妈妈，对不起。这几天，我们所了出了点事，今天晚上出去见人，也是为了这件事。”我解释道。 “所里又出事了？”她的眼帘抬了起来，明显的眼袋，略微有些浮肿的眼皮，让我想到，年逾五旬的妈妈，还是一个心脏病患者。不能让她着急，上火。 于是，我赶紧说： “也没什么太大的事，就是我上次推荐的严欣，她要走了。” “哦。行，我也不和你唠叨了，赶紧洗个澡，早点睡觉。明天上班，肯定又是一摊子事在等着你呢。”妈妈温柔的说。 周三上班，我带着打印好的员工学历、资历、职称情况的表格及分析，敲响了马晶师傅的办公室…… 第592章 596章一山二虎（1） 596章一山二虎（1） 周三上午，董事会扩大会正式召开。 老宋头的妻子，姗姗来迟，直到马晶师傅给她打电话催促后，才在二十分钟后步入会议室。 她今天穿得很养眼—— 一身蓝白相间的旗袍，把她丰满的身体包裹的凸凹有致，尽显女性本色； 一副蜜蜡耳环，抢眼的在两边来回晃荡； 一双六寸高的高跟鞋，弥补了她个子偏矮的缺陷； 两只手臂上，还带着勾花白色装饰手套，显得与众不同…… 看到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向她射去，她感觉很惬意，故作姿态的频频向大家点头致谢，就像是一个红极一时的明星在走戛纳电影节的红地毯……其作态，不由使我对她原来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看来，她也不是个等闲之辈啊！一旦机会来临，就会兴风作浪。”想到这，我的心，徒然紧抽了一下。 “下面，我们召开专题会议。今天的会议内容，主要围绕着原所长宋凭离职后，事务所如何做好人心稳定以及正常的审计工作开展讨论。” 当老宋头的前妻坐下后，马晶师傅缓缓开口。 “参加今天会议的，除了所里的原董事，和骨干外，宋凭的前妻居雅女士，今天也拨冗莅临，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居雅女士。”说罢，她带头鼓起掌来。 看得出来，马晶师傅对这位老宋头的前妻，礼数十分周到，语气也尽可能亲切委婉。不过，我心里明白，这个居雅，就是一个“闯入者”，一个地道的不速之客。即便是这个所是她的前夫宋凭一手创建的，作为前妻，她曾经极尽全力帮助过宋凭，但是，她只是一个幕后的支持者。现在，她不仅堂而皇之的来参加会议，还摆出一副傲气凛然的架势，实在有点让人看不惯。 “大家都知道，宋凭所长是我们这家事务所的创建者和领头羊。这些年来，正是在他的孜孜不倦的努力下，我们这个所才能由小变大，逐步成长为一家知名度较高的事务所，资本金也在滚雪球似的不断扩大。但是，现在宋所长由于个人原因，辞去了所长职务，把这副重担交到了我的手上。说实在的，我觉得很突然，没有思想准备……”说到这，马晶显得有些激动。 她端起水杯，喝了口茶水，稍稍镇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不过，既然接下了这副重担，就要直面困难，全力以赴。我相信，大家此时的心情都和我一样……”她巡视全场，目光沉稳冷静，不愧是见过世面的马晶。 “因此，这次会议，我们主要围绕宋所长离任后事务所的工作开展，进行专题研讨。请大家畅所欲言，发表意见，看看近阶段，有可能出现哪些问题，我们应该如何应对……”马晶师傅大约讲了十来分钟，总体意思就是，要大家广开言路，畅所欲言。我想，她的目的，一是要了解在座的这些所核心、骨干成员，对于发生的事情是怎么个态度，有什么想法，二是要了解在座的人，对于她接手所长一职，有什么想法？至于如何应对，其实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第593章 597章一山二虎（2） 597章一山二虎（2） “我来说一点。”总会计师在马晶师傅讲完后，很快就接上了她的话茬。 “对于宋所长离职一事，的确出乎我们大家的意料。不过，既然他已经决定了，我们就祝福他，希望他今后的一切顺心顺意。至于所的发展，我觉得，宋所长请马晶接班，是很英明的。因为，无论是从工作能力来说，还是从为人处事，个性品质来看，马晶都是不二人选。她……”接着，总会计师对马晶师傅唱了二十分钟的“赞歌”，从学历，到履历，到工作业绩以及人缘，一一夸赞到了。 “综上所述，马晶是完全有能力带领大家继续向着宋凭所长原来设想的发展路径大步向前。”接着，他话锋一转，说： “至于近阶段所里工作需要注意的事项，我认为主要是稳定人心，用宏伟蓝图，远大愿景去激励年轻人，让他们知道，我们所的未来无限光明，即便是宋所长的离任，也不可能停滞我们前进的步伐。”他说完，看了看马晶，又看了看我满在场的每个人。 “我首先表态，坚决拥护马晶所长的各项管理要求，积极做好身边年轻人的思想工作。一如既往地完成审计终审工作。”说到这，马晶师傅向他回敬了一个灿烂的笑脸。 说起来，总会计师是最应该感谢马晶师傅的…… 记得在上次董事会上，老宋头是要免去总会计师的职务，而让严欣取而代之的，是马晶师傅第一个表态反对，其理由让老宋头都无法反驳。结果，总会计师的职位保住了，严欣没能上位。所以，总会计师的表态，在我看来，更多的，是他出于感激之心，回报马晶在关键时刻的帮助吧。 总会计师讲完后，楼副总也接着表态，支持马晶当所长，一定全力做好工作。同时，他也就当前年轻人心情浮躁，小道消息满天飞的现状，指出： “我建议，要召开一次年轻员工的座谈会，倾听他们的心声，了解他们对所的发展，以及个人职业发展都有哪些想法。” 他的建议，得到马晶的认可，她点头，表示赞赏。 我是在楼副总发言之后表态的。 首先，我也像总会计师、楼副总一样，对马晶师傅大唱赞歌，历数她的“丰功伟绩”，以及曾经的“辉煌”战果，然后，我表示，一定全力以赴支持所长的工作，不讲代价，努力做好工作。 赞美的话，说了一箩筐…… 表态的话，也讲了许多…… 因为我觉得，在目前马晶刚刚走马上任的关键时刻，是需要这种声音的。最后，我也谈了两点建议： “作为年轻人，我觉得，需要倾听年轻的心声，有的放矢的做好安抚工作。因为，他们才是我们做好各项工作所要依靠的力量。另外，我建议，还要召开一次中层负责人会议，强调加强审计工作的流程管理，严把三关，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差错。”我的建议，得到了马晶的认可，她笑着向我点点头。 至此，支持马晶的发言，在会场上形成了一定的气势。舒康的表态也很到位，基本意思和我们说得大同小异。 不过，当马晶师傅请一直没有发言的居雅女士发言时，她的发言，出乎大家的意料。 “既然马晶所长，让我说两句，那么，我就来说两句了。”居雅慢条斯理地开腔了。 “这个所的创建和成立，我是最有发言权的。当初，宋凭用五十万资金开办这家事务所，困难重重。起先是人才招不到，招到了，业务难以开展……我便通过家族人脉，帮助他寻找客源。之后，有订单了，又工资发不出，老宋回到家里，天天苦着脸，长吁短叹。还是我，向父亲开口要来钱发工资……这些往事，我是不愿意回忆的。因为一回忆起来，我的心，就像被刀扎了一般的疼……我真不知道，这些年来，无怨无悔的帮助他发展壮大了这家事务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假如他当时失败了，破产了，事业没有成功，他宋凭的名头没有这么响亮，他是不是就不会出轨，安心做一个居家的女婿？假如我当时嫌弃他了，一脚踢开他，和他离婚了，是不是就没有今天的令人伤痛的结局？”说到这，居雅的眼眸看向我们，神情沮丧，充满忧伤，令人同情。 “一个富家女，在她如花似玉的年纪，爱上了一个穷小子，即便当时全家人反对，她也无怨无悔。她为他找人脉，她为他找钱，她为他生孩子，她为他收拾家，为他做饭洗衣……一往情深的爱着他，捧着他。可是，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成功了，有钱了，出名了，长本事了，竟然就嫌弃她了！因为她年老色衰，姿色不再？还是因为她无法再给他带来年轻女性才能带给他的澎湃的激情？男人有钱了，事业成功了，是不是都要走这老道？所以，我现在后悔极了。我悔不该，当年那么不顾一切地支持他事业成功！我悔不该，当年不听父母劝告，一心一意的支持他的事业成功。我满以为，当他的事业成功后，我们的爱情会长久不衰，我们的生活会幸福无比！可是，我错了，我彻底的错了！”说到这，这位五十来岁的女人，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第594章 598章突然袭击（1） 598章突然袭击（1） 哭声，在整个会议室上空回荡，撕心裂肺的声音，听了让人心酸…… 说实在的，在座的人，还真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这件事，外人难断家务事，虽然，我们都向着老宋头，但不管怎么说，老宋头确实与严欣热恋，抛弃了结发妻子。虽然，他在家产的处理上，是大度的，克制的，但居雅说得事情，却是真实发生的…… “夫人，您不要太难过了，要想开一些……”马晶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温和的安慰她。 悲愤之情，似乎被眼泪洗刷了，被撕心裂肺的哭声冲淡了……哭了一刻钟后，居雅不哭了。她接过马晶师傅递过去的纸手巾擦了擦眼泪，鼻涕，猛灌了几口茶水，镇静了一会情绪，再次开腔： “他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义无反顾地和那个严欣走了……我在家吃不好，睡不好，心情烦躁，直到马所长和牛小琳来看我，告诉我，马上要召开宋所长走了之后的董事会……直到那一刻，我才猛醒：宋凭虽然走了，可是，他留给我的另一半股份是属于我的，我在这个所里是有发言权的。所以，当你们马所长问我，出不出席董事会时，我态度坚决地说，要参加。为什么呢？过去，我帮宋凭向老爸借钱，帮助他拉关系时，从来没有想到过，要为自己谋利益。因为在我心里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就是我的，他成功了，就是我的成功。可是我错了。我太幼稚了。对男人来说，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也要想法设法占为己有，变为他的。我的心甘情愿地奉献，无怨无悔地付出，并没有真正打动他的心，只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一个垫脚石罢了……一刹那间，我想明白了。如果说，过去我是为丈夫活着的，为这个家活着的，那么，现在，丈夫变心了，家没了，我，必须要为自己活一次！” 说到这，她的眼眸里射出一道锐利的光…… 那道光，没有了女性特有的温柔，含蓄，也不再有一个家庭主妇所特有的温良恭俭让。 那道光，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感情色彩，没有一丝柔弱，让人感觉，心里凉飕飕的…… 难道，她是想乘宋所长突然离职的特殊时期，掌管这家民营事务所？ 难道，她是想通过掌管这家事务所，来向老宋头证明，她是不可小觑的，她本就有掌管企业的能力和野心，只不过，过去她甘当绿叶，而是把这些风光的事，让给了宋凭去做，使他成为夺目的“红花”？ 想到这，我的心头不由得一惊。 尽管我和马晶师傅做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但我们还是过于轻敌了，没有想到，她的野心会如此之大，她的突袭，来的如此突然！ 因为一旦她有了这种想法，她完全有实力依靠父亲的资助，加注股本金，扩大自己的权限，从而在资本上压过马晶师傅一头！ “今天，我来参加会议之前，就已经通过家族企业，筹集了几千万的资金。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宋凭走了，但这家事务所不能让外人染指，我必须对它具有绝对的话语权！” 她的话，令在场的人，大吃一惊，一时间，场上寂静无声…… 第595章 599章突然袭击（2） 599章突然袭击（2） 会场上，没有一点声音。 我望望马晶师傅，她显得有些气恼，又有些惊慌。毕竟，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个长期养尊处优的居雅，会给我们突然袭击，来上这一手。 一来，她是宋凭的妻子，过去，夫贵妻荣，全所的员工对她都尊敬有加，再加上关于她早期无私资助老宋头的故事，在我们所已经家喻户晓，大家都视她为具有菩萨般心肠贤惠妻子。虽然现在老宋头离职了，他们也离婚了，但宋凭的威望还在，宋凭的影响力根深蒂固，深入人心，没有人会对宋凭说一个“不”字。所以，即便现在这个居雅已经不是宋凭的妻子了，大家也还是在心理上敬畏她三分。 二来，她说得出，就做得出。谁都知道，她的父亲是一家著名的房地产公司老总，有钱有地位有影响力，想要拿出几千万资助受了气的女儿，还不是小菜一碟。正如同当初我的亲爹帮助我注资一般，肯定是二话不说。 三来，这家事务所的创建人，就是宋凭。宋凭的妻子，现在想掌控这家事务所，成为实际的掌控人，我们这些后来者，还真不好说什么…… 思绪，就这么无来由的游走，发散。我们都呆住了…… 总会计师和老宋头是前后脚进入这家事务所的的老人，是宋凭的战友，对这个居雅也是十分熟悉的。所以，他不愿，也不能说什么； 楼副总，也是老宋头的铁杆战友，在两口子闹离婚的节骨眼，他是调解人，是见证者，他了解老宋头的过错，理解居雅的一反常态的举动，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是小辈，当然也不好对这个快当奶奶的阿姨说什么了…… 现在，只有靠马晶师傅自己应对了！ “夫人，您可否把刚才的话，再说的清楚明白些。”马晶冷静地问。 “这还不明白吗？这家事务所，是我们夫妻共同创建的，浸润着我们夫妻两共同的心血和汗水，宋凭无权决定这个所的未来。”居雅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她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 “可是，夫人，您也知道，当时您和宋所长离婚，股本金一人一半。宋所长的另一半，他本人表示弃权。这样，您实际只占有目前所的总资本的的一千七百五十万元，属于我们所名列第三的董事。这是其一。”她注视着居雅，说。 “第二，您对宋所长的离婚气恼，愤恨，都在情理之中，我们在座的人，都能理解。但，这毕竟是家务事，您没有必要，把对宋所长一人的气，撒到我们身上，撒到这个所里。这个所，还要发展，壮大，还需要不断提升整体实力，需要懂业务的人来管理。” 马晶师傅的话，说得很委婉，基本表达了她的心境。 “这个，我已经充分考虑到了。来之前，我请人详细地了解了这个所的资本金构成情况，你和牛小琳，各占持股两千万元，宋凭叁仟伍佰万元。现在，他拿走了一半，我这里有一千七百五十万元。作为第三大股东，我可以立即注资，这是支票，现在，我立即写一张三千万元的支票，这样，我就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了，你看怎么样？”居雅脸还是冷的，但说话间，绽开了一抹笑容。那笑容，是残忍的，狰狞的，冷血的，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第596章 600章闯入者（1） 600章闯入者（1） “夫人，你想给这个所投资，当然是好事。不过，您如果成为这个所的第一大股东后，您是否准备免去我的所长职务，由您自己亲自担任？”马晶听了，思索了一会，问。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所长自然还是请你来当，因为你是这个行业最优秀的审计师，又有留学国外、在四大工作的经历。”居雅听了，不慌不忙的说。 “不过，既然我出了大价钱，是这个所的第一大股东，那我就是理所当然的董事长。今后，所里决定重大事务，我都要亲自到场，并由我来拍板定夺。”说到最后，终于露出了她的“狼子野心”。 “好吧。既然您对这个所怀有很深的感情，又愿意投资入股，使我们所的总股本金一下子扩大了那么多，达成了宋所长在任时提出的过亿的目标，那么，我作为所长，对您的加盟表示由衷的欢迎。”马晶师傅脸上绽开了一个职业笑容，说。 会场上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 尽管我们不情愿，但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这个居雅，业务上肯定不怎么样，但是斗争经验，堪称一流—— 她一上来，就先声夺人，以对前夫的控诉，博得我们的同情怜悯，使我们先就失去了与她对抗的心劲。 接着，她又搞突然袭击，果断注资，夺回控股权，成为第一大股东…… 估计，马晶师傅即便是在资金上有所准备，也没有准备这么多的“子弹”。 ……就这么的，居雅女士，老宋头的前妻，在宋凭离任的短时间内突然上位，占据了所董事长的重要位置。 在场的我们，不论是马晶，还是我和其他人，都没有想到，新所长上任的第一次董事会，竟然结果是这样。 接着，马晶师傅根据大家的建议，提出了近阶段的工作设想： 分别召开中层和部分青年骨干座谈会，稳定人心，用所发展的美好蓝图，激励他们继续努力工作，争创佳绩； 对全体员工统一调薪百分之五到十； 大家表示同意，居雅也没有再说什么。估计她的第一步目标达到了，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会后，我立即跟着马晶跑到她办公室去： “师傅，她说注资时，您干嘛不注资呢？” “唉，老宋头做了这些破事，现在，让我们擦屁股……你瞧瞧，他那个夫人，哪里是个贤妻良母，简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哼哼，怪不得老宋头就是不当所长也要和她离婚，这种女人，心机太重，谁和她打交道，都要脱层皮。我真是小看她了！”马晶师傅神情颓废的说。 “至于注资，你说，我能和老宋头的前妻去比拼吗？如果我注资超过她了，她又会控诉，我在打压她，我是宋凭第二。她还不知道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折腾我呢。”马晶师傅愤恨的说。 “那现在怎么办？她眼看着就成了第一大股东，我们都要听命于她。”我着急了。 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是要当面和她较量的： 你说你能注资，我也能注资，我们俩就比一下，看谁能耐大？ 看谁的资本金雄厚？ 我可以豁出去，但她，到了这把年纪，肯定不敢豁出去…… 这样，比拼到最后，说不定，我就压过她了。 可是，我不是所长，我不能出面和居雅比拼。因为如此那样一来，我不是置马晶师傅于不利地位了吗？ 第597章 601章闯入者（2） 602章闯入者（2） “唉，先看看情况再说吧。”马晶师傅叹了一口气，说。 正说着，办公室秘书打电话来，说是居雅董事长要找马晶谈重要事情。马晶师傅便匆匆离开了。 我则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在转椅上发着呆。 这些天，所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一时间，让人有些晕乎： 先是严欣来到这个所里，和老宋头好了。 接着，是老宋头把我支出了所工作核心圈，让我到上市公司联系客户； 之后，是严欣和老宋头的过于亲密的举动，惹得吃瓜群众议论纷纷，导致吃瓜群众的核心人物张姐，和严欣吵架干仗，视频传到老宋头妻子那里，又发生了一场家庭恶战，接着就是离婚走人，老宋头离职…… 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看得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一个能力超众，在全体员工心目中的所长，竟然会为了一个美女，放下这个所的发展重担，并且和老婆离婚……这和他平时对年轻一代的谆谆教诲，循循善诱，似乎很不相符。 而一个多年来被口口相传的“贤妻良母”居雅，老宋头的前妻，居然在离婚后，会干出这些让我无法理解的事情来？ 听他们每一个个体的当面叙述时，我都觉得很有道理—— 比如，严欣和我倾诉她对老宋头的真爱，让我觉得，她的确是为了爱情才做出这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再比如，居雅在董事会上声嘶力竭的控诉，让我十分同情，对这个老女人受到的伤害，感到伤痛； 可是，他们做的这些事，对其他人，对这个所，都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困扰。 严欣带走了老宋头，使我们所，失去了一位好领导； 居雅为了报复老宋头，或者是为了向老宋头证实什么，注资成为大股东，牢牢控制了我们所的大权，使马晶师傅左右为难…… 事情的发展，好像没有按照我们所期盼的方向在变化，将来这个居雅，还会出什么幺蛾子，真是不好说。 作为对这家事务所怀有深切感情的我，究竟应该如何才能帮到马晶师傅，帮到宋所长呢？ 我的脑子很乱，很乱，各种画面不时在我眼前闪现—— 一会是严欣那张狐媚的笑脸，似乎在对我说： “牛小琳，有了宋凭，我此生足矣。” 一会是老宋头那张饱经风霜的大脑袋不停地晃着，像是在对我说： “牛小琳，我信任你，你一定要帮我守好这个所哟。” 一会是居雅的那张白皙的但毫无表情的脸，仿佛在对我说： “你们都要听我的，我才是这家事务所的创始人！” …… “怎么办？” “怎么办？” “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办？” 我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假如，没有居雅的闯入，我们事务所的发展，不会出现太大的波澜。相信在马晶师傅的领导下，她能够按照宋所长的基本思路继续管理这家事务所，并且，能够管理的比宋所长还要好。 可是，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闯入者，一个陌生的居雅。 这个居雅，虽然大家都知道，但是她又是一个我们并不真正熟悉的人。她进入这家事务所，掌控这家事务所，到底想干什么？她有可能干什么？ 说来说去，她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想到这，我焦虑的站了起来，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叮铃铃。”桌上的座机铃声，尖锐的响了起来，回荡在办公室上空，铃声响的让人抓狂。 我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抓过话筒： “喂……” “你是牛小琳吗？”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在电话筒里响起。 三秒钟后，我反应过来，这是居雅，老宋头的前妻。 “哦，您好，董事长。”我说。 “请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她在电话中简单的命令到。 “好的。您办公室是在……”我问。 “就在宋凭办公室的左边。”她说。 “好的，我马上到。”我说。 第598章 602章我与老宋头前妻打了一个赌（1 604章我与老宋头前妻打了一个赌（2） “小琳啊，你很年轻。看到你，我就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居雅神情轻松地说。 “董事长，您是前辈，今后我工作中有什么不足，请您多多指教。”我赶紧说。 “这丫头，嘴多甜啊。”她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忧愁不见了，似乎恢复了原有的秉性。 莫不是这个奶奶级别的董事长，老宋头的前妻，被老宋头的感情突变无法适应，一下子有些失心疯了，所以才会变的那么不可理喻，言行举止才出现了大逆反？假如，作为小辈的我，多多关心她，顺着她的心思做工作，说不定能让她变回原来那个正常的女人？望着她和会上判若两人的态度，我心里暗自思忖。 于是，我便继续委婉地、顺着她的意思说话： “董事长，过去在我的心目中，您一直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持家很有一套。所里的员工一说起您，都说女人结婚后，能够做到您那样，才算一个好妻子。可是没想到，您在面对工作时，也很有胆气，说话办事，干脆利索，说注资，就注资，既有实力，又有魄力。”我的小嘴，像是抹了蜜一般甜。 “唉，哪里是有魄力啊，我这是被宋凭逼出来的！他太不讲信誉了！结婚时海誓山盟，说是要守候我一辈子……他这句誓言，我是真信了。我想，既然我们要守候一辈子，我也要拼了命的对他好，为他做力所能及的一切事……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在五十来岁时花心出轨！”说到这，居雅恨的咬牙切齿，脸上浮现出愤恨不已的表情，眼中露出一道凶光！ 失爱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值得同情的一群人！ 我注视着她，心里想。 “董事长，宋所长这事，确实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赶紧安慰她。 “不过，董事长，您才五十出头，又保养得那么好，看上去最多只有三十多岁……还有，您家里生活条件又那么好，完全可以再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嘛！”我的小嘴又抹了蜜一般的恭维她。 “哈哈……小琳，你怎么那么可爱啊。”居雅笑了起来，眼角的鱼尾纹，也随着大笑上下飞舞……那个老板椅，随着她的身体在一起颤动。 “难道我真的看起来才三十几岁？”她问。 “你是哄我的吧！”她又笑了。 虽然她并不相信，但可以看得出来，她听了我的话，心里很受用…… “真的，董事长。我真是这么觉得的。”我表情严肃的说。 “不仅我是这么想的，而且，我还愿意牵线搭桥，帮您找一位合适的男朋友呢！”我见她心情大好，继续恭维。 “你越说越离谱了……”她说。 “小琳啊，在我心中，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男人，能够比宋凭还要优秀。”她说。 “这可不一定。”我说。 “董事长，您别看我年纪轻，可是，我已经成功当过一次红娘了。”我开始吹嘘起来，把鸿斌的功劳也拉到了自己的头上。 “比如说，马晶师傅的另一半，就是我和我先生替她物色的。您看，马晶师傅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强人，见到席总，一见倾心，没多久两个人就订了终身……他们两个可好了，是绝配的一对。”我说。 “哈哈……牛小琳，想不到，除了具有超强记忆力外，你还具有这种本事！”居雅笑得弯下了腰，看样子，她笑得要岔气了。 “嘻嘻，董事长，我除了记忆力好以外，第六感觉特别准。”我大言不惭的继续吹嘘。 “比方说，熟悉了解您之后，一旦遇到适合您的另一半，我的第六感觉就立即会给大脑发出明确的指令……这样吧，我先帮您物色物色，您看好吗？”我说。 “牛小琳啊牛小琳，你确实是个聪明伶俐的一个丫头，一个开心果啊。”居雅笑着说。 “老宋果然没有看错你，他前期看重你，栽培你，是有原因的。你小小年纪，这么可心，能懂得体贴别人，设身处地地为别人着想，很不简单。虽然我对再找一个男人不感兴趣，但我还是要感谢你，为我着想。”她认真地说。 “说实在的，这场失败的婚姻，带给我的打击很大很大，以至于我对自己都失去了信心，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我之所以要在所里当董事长，也就是想重拾自信，让自己早些跳出这个感情的泥沼……”她认真地说。 “嘻嘻，董事长，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我有些挑衅似得看向她。 “打什么赌？”她靠在转椅背的身体，一下子就坐直了。两只胳膊搁在桌子上，两手托着腮帮，双目认真的盯着我。 “打赌看我能不能帮你找到一个令您满意的新丈夫啊！”我继续挑衅的看着她。 “哈哈，赌就赌。”她好像被我的激发了斗志。 “牛小琳，你说，赌什么吧？”她瞪着眼睛问。 “是啊，赌什么呢？”我一时有些语噎…… 赌钱吧，她家里钱多的是。根本没有挑战性！ 赌让她向我求饶吧，又好像太轻慢她了，毕竟人家这把年纪了，还是老宋头的前妻，不管怎么样，我的玩笑不能太过分。 想到这，我便说： “赌董事长您在结婚仪式上，当着所有来宾的面，承认您和我打赌打输了！” “没问题。你若能有这个本事，我叫你一声小姑奶奶都可以。哈哈……”说到这，居雅大声笑了起来，看那神情，她根本不相信。不过，她又很向往。 她比我现实，知道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还被第一次婚姻伤的有了心理阴影，想要再寻找新的爱情，比登天还要难。可是，在内心深处，她其实还是蛮希望这个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能够成为现实的，这样，她孤独的在后半生，就有了一个感情归宿…… 第599章 603章我与老宋头前妻打了一个赌 603章我与老宋头前妻打了一个赌（1） “咚咚……”我站在居雅的新办公室门前，轻声敲击了两下门框。不一会，里面传来居雅的声音： “请进。” “董事长……”我问候道。 眼前的居雅，正坐在办工作后面的那张老板椅上，身体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像在思索什么问题。见我进来，她招呼我坐到了她办公桌对面的木椅上。 这个办公室，可能是马晶师傅刚让人收拾出来的，布置还很简陋。只有一张老板桌，一张可以旋转的椅子，以及我正坐的木椅。 “牛小琳，请你来，是想和你交流一下。”她快速而简短的说。 “请说。”虽然心里对她之前的行为，有着很多不理解，看不惯，但是，我已经学会把这些统统放进肚子里，神态自若的与她对话了。 “是这样，牛小琳，我很早就听宋凭说，你是我们所的一个宝贝疙瘩，具有超强记忆力，凡事能够做到过目不忘，有一次，一个新同事盗窃了你正在整理的票据，为了自证清白，你居然一字不差的把所有遗失票据的数额，用途，分类写了下来，大概有几十万元的账目呢。真是不简单。”她说着，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不像在董事会议上的那副凶横恶煞的模样了。 “董事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记忆力比别人强一点。不过，在很多方面，我也有不如其他同事的地方。”我赶紧说。 “哈哈，你也别谦虚，有这个特长，是所里的荣光，也算是一个招牌了。”她再次笑了起来。 不知为什么，当她单独面对我时，那种让人害怕的歇斯底里的情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母亲一般的温存。也许，我的年纪比较轻，当她面对我时，心里没有太多的压力和戒备吧。 “另外，我听所里的一些员工说，你进所时，一直受到宋凭的关心和帮助，他很欣赏你。但是自从那个狐狸精严欣来了之后，她就打压你。尤其是当你在董事会上据理力争，不同意严欣的建议时，宋凭居然让你到外面去拉订单，不让你介入所里的重要工作……这，对你很不公平啊！”她说到这，好像很替我打抱不平似得。 “董事长，我年纪轻，资历浅，能够成为所里的副所长，已经是宋所长高看我，重用我了。况且，我正好可以利用那段时间充电学习，提升自己，所以我能正确对待。”我赶紧说。 “可是，宋凭这明显是偏向严欣，打压你嘛！到了我当董事长，我就要重用宋凭打压的人才，我就是要扶持你，给你挑重担。”她说。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明白。这是居雅走马上任后，想笼络人心，让我为她所用呢。 “我刚才和马晶所长交流时，就明确提出，要对牛小琳分管的工作，重新做一个分工。经过我们商量，准备让你主要负责外企和金融等三个审计部的组织和终审工作。你看怎么样？”她和颜悦色的看着我，征求我的意见。 “好的，我服从你们的安排，一定努力做好这块的工作。”我表态说。 只要对这个所的工作有好处的，我都会尽力去做。不管是居雅，还是马晶师傅给我分配工作。我想。 第600章 604章我和老宋头的前妻打了一个赌（ 605章我和老宋头的前妻打了一个赌（3） “董事长，既然您愿意和我打这个赌，那我就要向您提条件了。”我一脸严肃的说。 “嘿嘿，你还和我提条件？”她有些不相信似得看着我。估计我的一个又一个奇招，把她也给震住了。 “是啊，您同意和我打赌，我当然要和您提条件了。因为，我要为您负责任啊。您想，我给您当红娘，当然希望我介绍的这个女性，各个方面都符合条件啊。如果您整天哭哭啼啼，见人就和祥林嫂一般诉苦，愤怒的谴责宋所长，整个人一直置于精神颓废，萎靡不振的状态，那我这个红娘工作肯定做不了啊！”我说。 “好吧，小琳，你说说看，都有什么条件？”她想了一会，问。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您必须恢复您原来的那个样子。”我说。 “那我原来是个什么样子？”她问。 “董事长，您原来，在我们的心目中，是一个自信的女性。温柔，和善，待人真诚，说话轻声细语，见人总在笑，我们见到您，都会被您的笑容所感动。而且，您穿衣得体，雍容华贵，举手投足，都显得很有涵养……”我说了很多很多。 “是吗？没想到，我在你们心中的形象还很不错啊。”她听了若有所思。 “是的。董事长，我觉得，只有自信的女人才有魅力。只有心中充满阳光，对这个世界满怀感激的女人，才能获得别人的青睐。所以，我要求您，按照我说的去做，尽可能提振精神，驱赶心中的愤怒和忧伤，保持一种乐观积极的生活状态。”我说。 “……”她听了没说话。 眼眸中时而闪烁希望，时而闪现悲伤，烦躁。 “我只能试着做做看。”最后，她终于答应试一下了。 这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头了！ 我心中大喜！ 对于失爱的女人，想让她立即摆脱那种无法抑制的心理阴影，是不可能的。但当我用让她感兴趣的打赌，激发她的斗志时，可以暂时转移她的苦闷情绪。 试想，哪一个失爱的女人，愿意长期沉浸在苦恼人的恶劣心境呢？那是一种精神自虐，也是一种自我折磨。想要冲出苦海，只能自我救赎…… “董事长，从今天起，我们的赌约就正式履行了。明天，我给您一份正式的文本合约，咱们俩都签字画押，争取在半年之内，达成目标。不过，我们的赌约，暂时保密，对外一律不说，除了咱俩知道，我先生鸿斌作为赌约的监督人，您看行吗？”我说的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好的，我这段时间确实需要调整情绪。反正这事对我也没有什么坏处，那咱们就按照刚才说的，来打赌吧。不过，时间到了，你没有达成目标，我也是要罚你的。比如，你要无条件的按照我的要求去做一件事。”她想了想后说。 “没问题。”我笃定的说。 其实，我心里也没有什么底。 不过，我觉得，用一个赌约，去提振一个失爱的女人走出泥沼，这是值得冒险的。 记得，我在参加超强记忆力大赛的现场决赛中，，摆在我们参赛选手面前的竞赛题，是完全不确定的，具有高难度的。但是，我们凭借着一股子不服输的精神，以及自己本身具有的超强记忆力天分，硬是攻克了一个个难关！ 第601章 605章我和老宋头的前妻打了一个赌（ 606章我和老宋头的前妻打了一个赌（4） 晚上回到家里，我把白天被居雅找去谈话，我突发奇想，和她打了一个赌的事，和鸿斌说了。 鸿斌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 此时，倚靠在床栏的他，只是用他有力的臂弯，搂着我，一只大手，在轻轻摩挲我的脸颊。 “鸿斌，难道我做的不对吗？”我问。 “……”他没有回答。 “鸿斌，你认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企业家，还成功帮助马晶师傅找到了另一半……难道你对促成居雅的婚事没信心？”我再问。 “……”他还是没有回答。 “鸿斌，你看着我。”我坐起身，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着他。 他的眼眸中光波闪闪。 他的嘴角上扬，弯起一抹弧度…… “鸿斌，你说话啊。”我大声说。 “……”鸿斌还是不说话。 “鸿斌，你帮帮我嘛！我之所以敢在居雅面前吹牛皮，打赌，也是因为有你这个坚强后盾。”我说。 “那个居雅，她确实很可怜，很值得人同情。大半辈子痴情于宋所长，却不想被痴情的对象甩了！”我继续说。 “……”鸿斌眼睛眨巴了几下，像是听到了，明白了，可他还是不说话。 “鸿斌，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啊！”我急了，大声吼了起来。 “行了。小琳，别演戏了。”鸿斌看看我，笑着说。 “你呢，是个心善的丫头，见不得别人倒霉。看到人家痛苦，你就想着要帮别人的忙。这不错。可是，你大包大揽，胆子也太大了一些吧，我给马晶找另一半，是因为马晶很优秀，有与之相匹配的优秀男人，譬如席总等着挑选。可是，这个居雅，她凭什么被优秀男人看重呢？”他微斜着眼，看着我，脸上仍旧笑意盈盈。 “那我们帮她挖掘嘛！”我说。 “第一，她年龄那么大。现在事业成功的男人，哪个不愿找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孩，还非要找一个老太婆当老婆？”他问。 “第二，她的长相，在女人中属于中等水平。除了皮肤白皙，细嫩，保养得不错，其他还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了。”他挑剔的说。 “第三，假如她的前夫不是宋凭，而是一个条件差一些的男人，那么，我们还比较容易帮他啊物色，因为，她的原先的参照物条件不是很高。可是，她的前夫是宋凭，宋凭虽然相貌一般，但聪慧过人，不是一般平常人所能比的，个性也很豪爽，是男子汉中上乘的人物。如此一来，她就会很挑剔，一般人还入不了她的法眼……”鸿斌说。 “那你在我亲爹那帮同龄人中找一找嘛，他们中，好像有几个是单身。”我说。 “更不行了。爸爸的那帮土豪朋友，要不就是出生显贵之家，眼光挑剔的吓人；要不就是情场老手，不愿结婚，只想恋爱……这些人，和居雅，完全不是一类人。”他嗤之以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照你这么说，我这个打赌，肯定要输了？”我问。 “那也不是。”他沉吟道。 “那你说怎么办吧？我明天还要写一份赌约给她呢。”我着急地问。 “小琳啊，你呢，就会在别人面前逞强，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这么重的活扔给我。”他不满的说。 “好鸿斌，帮帮我。现在马晶师傅都要被这个居雅气疯了。我这不是想帮帮马晶师傅吗。”我耍娇着靠着他说。 “哼哼，行了行了，小祖宗，算我怕你了。”鸿斌总算答应了。 第602章 606章歪打正着（1） 607章歪打正着（1） 次日，我煞有介事的拿了一份“赌约”请居雅签字。 她老人家，仔细看了一遍，又开始笑了起来…… 起先是微笑，然后笑出了声，最后，是咧嘴大笑，笑得我都觉得，好像我们不是在打赌，而是在玩一个游戏。 的确，这件事初看有些荒唐，明明是这个失爱的女人，跑到我们所里来折腾，可着劲儿想向大家证明自己，弄得我们心力交瘁。可我却去和她打赌，还想着法儿要帮她找“丈夫”。这事有些牛头不对马嘴。 但细细想来，却又挠到了居雅的命门。 作为一个失去前夫的女人，当然希望有一天，突然有个令她心仪的男人，拉她跳出这情感的苦海…… 苦海茫茫，孤独而日渐衰老的她，怎不心情沮丧，怎能不情绪恶劣，怎又能心平气和地面对第一次婚姻的失败？ “哈哈，小琳啊，你这个开心果，真是让我开心！” 她拿起笔，龙飞凤舞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赌约，一人一份。 我们各自收好后，她又说： “这件事，对我没什么压力，可是对你，却是一件相当难以办成的事情。牛小琳，你要努力啊。”她继续笑着，那张多少天来一直咧着哭得嘴巴，终于笑得合不拢了。 “嘻嘻，董事长，这件事，我有数，您放心。不过，自赌约签约之日起，关于您的形象和心理情感调适，就要听我的了。”我也笑着说。 “没问题。哪个女人不爱美？我也想变得越来越好看，心情能走出烦闷。在这些方面，你尽管和我提要求吧。”居雅说。 “好的。这个周末，鸿斌为您请了一位婚恋情感方面的心理专家，帮您进行心理疏导和分析，您没意见吧？”我问。 “心理专家？”居雅有些奇怪。 “是的，心理专家。她是一位大学的心理学教授，在关于都市女性婚恋心理情感方面很有造诣，您见了后，肯定心情愉快。不过，她的费用也是昂贵的。您可别心疼钱啊。”我说。 关于这一点，也是昨晚鸿斌和我出的主意。 他说：“在居雅和宋凭的婚姻中，宋凭肯定是有明显过错的。但是，居雅一定也存在着明显的问题。要找出她身上的不足，我们这些小辈，无法与之进行平等交流，更别说评头论足了。只有请专业的心理医生，才能对她进行循循善诱，进行科学细致的分析，通过和风化雨的心理疏导，使她走出失败情感的旋涡。” 他的提议，我觉得很好，说到了点子上。于是，我们俩一合计，请他帮助找一位女性心理专家。 “我这里现成的就有一位。她是华城一所985高校的心理学教授，著作等身，经她治疗的心理病患者不计其数，电视台还专门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套心理咨询节目，专门解答关于女性婚姻情感发方面的问题。有她来和居雅对话，太合适不过了。”鸿斌想了想后说。 “那她多大年龄啊？”我问。 “嗯，年龄不大，也就是三十五六岁吧。”鸿斌说。 就这样，关于赌约，我们首先想到了这么一个应对方法。 第603章 607章歪打正着（2） 608章歪打正着（2） 周六上午，我和鸿斌陪着居雅，来到位于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拜见教授。 “董事长，这位就是我和您介绍过的李教授。”来到李教授的家中后，鸿斌便向居雅介绍了今天拜访的女主角。 她们相互寒暄，打着招呼。 不一会，李教授就带着居雅走进了一个小屋，对她进行心理咨询和疏导。我则和鸿斌坐在客厅里，无声地品着茶，看着都市情感肥皂剧。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居雅在李教授的陪伴下，走了出来。她们有说有笑，似乎聊得很投机。 告别了李教授，在送居雅回家的路上，居雅一直很兴奋。 “这个李教授，还真不赖。我的心思，她都能猜得出来，还帮我分析自己的情感脉络，教我如何面对情感困境。原来，家庭，婚姻恋爱里，还有那么多道道呢。我感觉，自己过去真是白活了。到了五十来岁，也没有真正了解婚姻，看不透男人的心思……”她滔滔不绝地说着，我们就静静听着，不时附和几句。 “我已经和她约好了，以后每周都见她一次，和她诉说烦恼，听她帮我分析化解忧愁。考虑到我的生活方便，她主动提出上门见我。”居雅说。 “董事长，这个李教授看来还挺对您脾气。”我问。 “不错，确实不错。哎，还是你们年轻人名堂多，竟然还帮我找来这么一个宝贝，把我心里的烦闷都给驱散了。”她继续神情振奋的说。 “既然董事长您感觉不错，并且和她定了每周见面聊天的时间。那么现在我要给您请第二个专家了。”我见她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便见机行事，提出了新的要求。 “你这个牛小琳，人小鬼大，哪来那么多的鬼点子？”她依旧笑着，似乎对我的新要求很感兴趣。 因为，自从赌约以来，我都在不断的给她制造惊喜，一个个想不到，使她振奋，心情舒畅。所以，即便是我煞有介事的向她提要求，她也乐得接受。 哈哈。想到这，我的嘴巴也咧开来了。 “董事长，第二个专家，就是形象塑造大师。请她专门教您学习如何打扮自己，学会塑型健体，提升自我的外在形象。”我说。 “什么，还有形象塑造大师？”她的眼睛珠子要掉出来了。 “董事长，您知道吗？所有的著名公众人物，都是有专门的化妆师，塑型师，服装师给帮助包装的。像电视台的主持人，大型综艺节目的主持人，还有那些走t台的时装模特，特型演员等，是靠这些形象大师给他们打扮，化妆，设计服装，甚至设计风格等。现在，既然您要开始新的生活，就要从提升自我形象开始。而这个形象如何提升，光靠您自己过去的经验，是完全不够的。有了形象塑造大师的帮助，您就能了解和掌握化妆打扮自己的诀窍。”我说。 “教我化妆打扮？哈哈，牛小琳，好，好，好。我当然愿意让自己变得更美丽。”她恍然大悟，笑了起来。 “不过，请大师也是要钱的哦。”我提醒说。 “好的。”居雅爽快的答应了。 周日上午，我们又陪着居雅去见了华城一位著名的化妆师。这个也是鸿斌的主意。 开车的路上，鸿斌告诉我们： “这位化妆师姓刘，今年大约四十岁出头，是一家剧团的高级化妆师。因为化妆技术好，她在业余时间，兼职担任了一些模特、演员，主持人的化妆、形象塑造的工作。时间长了，口碑越来越好，名声也就越来越大。据说，请她花一次妆，薪酬至少是四位数字。电视台和广播电台都请她去做过讲座，专门向人们普及如何扬长避短的化妆打扮自己的方法。” 见了化妆师，鸿斌把居雅和刘姓化妆师相互介绍了一番。寒暄过后，刘姓化妆师请居雅坐到一个化妆镜前，仔细端详了她一阵，然后，就开始为她梳头，打扮。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当居雅走出化妆间时，我和鸿斌都不认识她了。 只见眼前的居雅，眼睛含蓄闪光，不大的眼睛，经过眉笔的稍加勾勒，便显出了她那个眉眼的好看之处： 细长的眼角微微上翘； 薄薄的眼帘一旦抬起，就呈现出极双的双眼皮； 原先有些皱纹的下眼敛，经过化妆师的鬼斧神工，竟然全都看不见了…… 而居雅的鼻子，也变得格外有形： 肉鼻头，不知怎么经过化妆师的处理，竟然显得挺拔而瘦削； 再看她原先平凡不起眼的嘴巴，经过化妆师的画龙点睛，竟然成为整个脸庞中最为生动的一个部分： 圆圆的，厚厚的嘴唇，涂着不是很鲜艳的红色； “董事长，您真美！”我和鸿斌不约而同的喊了起来。 “是吗？我真变美了？”居雅的脸有些红了。 “是的。董事长您原来就很美，现在更美了！”我说。 第604章 608章由内到外的改变（1） 609章由内到外的改变（1） ……一连串的惊喜，让居雅心情渐渐好了起来。 心情好起来的标志，就是她到所里上班时，不再发脾气，不再像祥林嫂一般，逮住一个人，就要控诉宋凭的“罪恶”了。 特别是，她对马晶师傅，以及其他员工，态度客气多了。 当然，她对我表现的格外亲热，以至于亲热的让我有些不适应，也让一直对我信任有加的马晶师傅，对我心生疑惑了。 有一天，我到马晶师傅办公室汇报工作，当我谈完审计的相关内容时，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我聊天闲谈，而是问我： “小琳，听说你最近和居雅走的很近？” “师傅，是的。”我说。 “不过，您千万别误会。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你，支持你的工作。”我赶紧说。 “所做的一切，是什么事情？”她问。 “师傅，现在我还不好和你具体说。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正在想办法帮她消除内心的烦闷和愤怒，使她恢复原来的模样。” 我和居雅的打赌，目前暂时无法和她说。只能向她保证。 师傅听了，没说什么，笑着摇摇头。估计她觉得我说的话，有些不靠谱吧。她一定觉得，我这个青涩的小年轻，哪里是那个老江湖的对手？ 可是，新奇的事，还是在不断发生： 每天到所里的第一件事，居雅就把我请到她办公室去…… 其实，到她办公室也没什么事情，她就是要和我聊天。 比如，她的形象设计大师新教会她学了什么化妆术； 再比如，她昨天又买了什么好化妆品； 还有，她经过心理专家的开导后，对婚姻生活有了哪些新的感悟： “小琳啊，现在如果我重新和宋凭谈恋爱，结婚，我肯定不会像过去那样，傻乎乎的光知道对他好了。我也要学会耍娇，学会拿乔，给他的目的，设计一些难度。还有，我肯定不会再死心塌地的当家庭主妇了。我也要参与他的事业，不光出钱，还要掌权……”居雅夸夸其谈。 每次，她总要唠唠叨叨几十分钟。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听，她在讲。 讲到精彩高兴处，我便和她一起开怀大笑，顺便再夸赞她几句。 不知为什么，这些小事情，却让她对我另眼相看，对我十分信任。 有时想想，这个居雅确实挺可怜的。她痴心喜欢的丈夫，在她五十多岁的时候跑了……这事无论谁遇到，都不容易面对。 假如，通过我的努力，能让她振作起来，那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吧，有一种成就感。 于是，为了居雅，周末，我也变得忙碌起来了，因为，我要带居雅体验各种新奇的生活，扩大生活的视野。 有许多事情，连我自己都不曾体验的。可是，在陪居雅的过程中，我也跟着享受了一番。说出来，可能别人都要笑—— 我陪着她，一起享受洗牙的乐趣。 我的妈呀，初次洗牙，把我疼死了。那急速的水流，通过仪器，就那么在我的牙齿间穿梭…… 我龇牙咧嘴的喊着，感觉就像是上酷刑一般！ 第605章 609章由内到外的改变（2） 610章由内到外的改变（2） 护士见状便笑道： “你看你，小小年纪，竟然对牙齿清洁很不重视。你的牙床上，累积了多少牙垢！” 说着，她用手机拍下了我的下牙床里的黄褐色牙垢，看了照片，真是让我羞愧的无地自容。 而居雅，她老人家，也在我身边的另一个座位上大声叫唤。 估计是我们的交换此起彼伏，很有气势吧。护士们打趣道： “看你们娘俩个，一个比一个娇气。” 呵呵，闹了半天，我和居雅成为“娘俩”了…… 洗完牙后的不久，我又陪居雅，把她过去因龋齿拔掉的牙，重新种植起来。虽然又经历了一番折腾，不过收获是很大的。现在，居雅笑起来，满口白牙，而且一个不缺…… 哈哈！ 有时，我还陪着她去打高尔夫球，享受在绿茵茵的球场上挥杆的乐趣； 陪她一起游泳，美其名曰，健身，养肺…… 按照鸿斌的设想，就是要把这个居雅，从几十年的家庭主妇，变成一个时髦的、现代的女性，使她从里到外来个大变化。 “宋所长确实太自私了。和居雅结婚这么多年，就任由老婆土里土气的生活在自家的小圈子里。”有一次，鸿斌听我讲居雅连高尔夫都没打过时，他也发牢骚道。 的确，世界上是有那么一部分事业成功的男人，他们只关顾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前程，很少真正把妻子放在心上。 结婚后，他们就让妻子在家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也不愿带妻子参加社交活动。由此，时间一长，丈夫事业成功了，视野开阔了，妻子还在原来的地方踏步，没有任何进步。 久而久之，丈夫和妻子间的距离就会越来越大。慢慢地，丈夫就会不由自主地将社会上的成功女性与自己的妻子作比较，然后，就嫌弃妻子的土气，眼光狭窄，没有见识……殊不知，这些不都是自私的丈夫造成的？ 由此想来，宋所长在他们夫妻之间出现裂痕上，也是负有很大责任的。 不过，我这些马后炮，也没有什么用。关键是要帮居雅提振情绪，恢复自信。我想。 随着眼界的提高，对自我形象的要求不断提升，居雅做了一件过去她从来不敢想的事——整容。 这事，可不是我建议的，也不是我陪她去做的。这是居雅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过去，居雅整天在家呆着，对自己形象，从没有过多想法。但当她走出家门，参与到一些社交活动中时，她对自己平凡的长相，越来越不满意了。 于是，经形象设计大师的指点，她专门跑到国外去做了一趟整容： 微型拉皮，把她脸部松弛的皮肤拉紧了一些，皱纹减少了； 局部鼻子整形，使她的鼻子变得瘦削而挺直； 双眼皮手术，令她原来细长的单眼皮，变成了一双深邃的大眼睛…… 总之，经过心理专家的疏导和开导，经过形象设计大师的帮助，居雅确实有了很大的变化： 她变得越来越迷人了； 她变得越来越有气质了…… 再加上形象设计大师为她选的品牌服饰的搭配，发型的整理，整个人面貌焕然一新。 当她走进我们事务所的大厦后，常常吸引不少目光。连我们所的小年轻都不由得夸赞说： “董事长，您真有气质啊！” 望着活力四射，优雅动人，自信沉着的居雅，我都觉得不认识她了！ 第606章 610章“迷魂药”（1） 611章由迷魂药（1） “小琳啊，你到底给这个女魔头吃了什么迷魂药？最近她对我的打压，好像小多了，说起话来，竟也有笑容了。真是难得啊。” 一天，马晶师傅一上班，就把我给找了过去，问。 “师傅，您现在能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吧。具体我是用了什么迷魂药，抱歉现在一时还和您无法说清楚。等到事情办成了，我在向你交底。”我说。 “行吧。只要对这个所有利，对工作有利，你就放手去做吧。”师傅不再追问，而是和我聊开了工作上的其他事情。 自从她当了所长后，工作压力逐渐增大，各种大事小事，都集中到她那里……所以我们聊天喝茶、说悄悄话的时间也少多了。不过，我这边因为要哄着居雅，也平白无故的多了许多事情出来。 这不，根据鸿斌的要求，这个月，我要陪居雅去听一场交响乐演奏，一场钢琴独奏演出，还观看了一场经典芭蕾舞《天鹅湖》…… “这是一种艺术熏陶，在听音乐会、看芭蕾舞剧的过程中，可以培养她的审美情趣。同时，也顺便熏陶一下你。”鸿斌笑着说。 这当然令我喜出望外。 我从小到大，因为家里生活困难，连基本消费都紧巴巴的，哪有机会接触这些高雅的艺术演出？ 我记得，每周忙完作业后，我最多就是可以在家和爸爸妈妈一起看那台老式黑白电视机播放的电视，一般是肥皂剧。 所以，到了大学，我特别注意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 比如，在图书馆，我浏览了大量的世界名画，阅读了一大批世界经典名著等。 但是对于艺术演出，我还是敬而远之的。因为要花很多银子，穷学生哪有能力奢侈消费呢？ 所以，鸿斌让我跟着居雅一起去听音乐会，看芭蕾舞剧，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种享受。 我们先是听了一场德国某交响乐团的来华城的访问演出； 之后，又专程坐火车到上海，去听了一场某钢琴王子的钢琴独奏演出； 再就是坐‘飞的’到北京，观看了一场俄罗斯芭蕾舞剧团的经典剧目《天鹅湖》…… 整个过程，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次审美启蒙……我完完全全的迷醉在优美的旋律中，无法自拔了！ 那轻快悠扬的小提琴，舒缓深沉的大提琴，弹奏如行云流水般的钢琴声，在我的脑海中演绎出一幅又一幅激荡人心的画面： 时而激越，如暴风骤雨； 时而低沉，似沉睡的山林； 时而高亢，如波涛翻滚的大海； 时而悲伤，似山间小溪，缓缓流淌…… 我在音乐中，仿佛听到了如诉如泣的倾诉，在音乐中，领悟到一种震撼心魄的大美！ 虽然，这样的审美课，对我来说，稍微晚了些，但还是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我想，居雅也被音乐感动了吧。 在整场演出中，我们一直没有交谈，只是认真地倾听，感受着……当演出结束我们一起走出音乐会大厅时，我看到居雅的眼中，有眼泪溢出…… 欣赏这样的演出，的确是一种美的享受。 这个月，我甚至感觉，自己好像不再那么疲惫了。 我在音乐中感受到生活的乐趣。 “董事长，人活着，能够自由的呼吸，感受人世间的一切美好，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啊！” 记得，那天我们走出音乐会大厅时，我深有感触的说。 “小琳，我现在觉得每一天都很充实，好像已经走出那个令人难受的情绪状态了。”居雅说。 “是吗？董事长，请继续加油！”我笑着对她说。 现在，我和她说话，已经不那么沉重了，感觉心情轻松多了。估计，居雅心中的敌意已经消除，取而代之的，是理解，是积极的心态。我想。 第607章 611章“迷魂药”（2） 612章“迷魂药”（2） 当鸿斌听我提到居雅的改变后，他笑着说： “现在，我可以为她介绍男朋友了。” 过了几天，鸿斌带回家四张照片。 “这是我为她选的几位候选人，小琳，你看看，哪个从面相上与她比较搭配。” 我接过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 第一张照片，是全身照。 一位身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中长短裤的男人，正站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边，海风，吹拂着他的头发，阳光炙烤着他的肌肤。 他双手叉腰，胸脯挺着……整个人看上去，很有男子汉的气势。 这个男人长了一张长脸。浓眉，大眼，看上去还挺端正。 “他是做什么的？”我问。 “这是一家生产民用飞机零配件的工厂老总，年龄和居雅同岁。妻子去世有一年了。”鸿斌答道。 “我觉得这张照片上的男人还挺不错的。”我评价道。 “先别急，还有几张照片呢。看完再说。”鸿斌没有表态，只是催着我继续看下去。 第二章照片，是办公照。 一个男人，正坐在老板桌面前，两手交叉着，笑着望向前方。 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赭红色的领带，显得很抢眼，大背头打理的一丝不苟。 男人长了一个圆脸。看上去，体型微胖。 他的眼睛不小，但有些鼓，很双的双眼皮。 鼻头有些肉，嘴巴很大，但很有型。 这个人，脾气估计比较好。我想。 “这张也不错。他是干什么的？”我问。 “哦，这个嘛，他是我认识的一家上市公司的副总。年龄比居雅小两三岁。离过一次婚。目前单身状态。”鸿斌说。 “为什么离婚啊？”我问。 “好像是前面找了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大学生，两人差距太大，生活习惯不同，价值观不同，代沟明显，经常闹矛盾……结婚才两年，就离婚了。所以，他强调说，再找妻子，绝对不能找年龄太小的。那种女孩子，是要男人整天哄着来的。”鸿斌说。 我听了不置可否，继续看下去。 第三张照片，是一张标准两寸工作照。 一看照片，我就被这个男人英俊的相貌给吸引了。 男人长了一张端正的国字脸。剑眉，大眼，高鼻，不大的嘴巴…… 一切都很养眼。应该算是男人相貌中的上乘了！ 如果实在要挑毛病的话，就是好像脖子稍短了一些。 “这个男的长的好帅。”我说。 “是啊。这是四张照片中长的最帅的一个了。”鸿斌说。 “不过再帅也没你帅。”我乘机拍了鸿斌一下马屁。 “当然没法和我比了。这是个老男人，年龄已经有六十出头了。他妻子很能干，可惜后来喜欢上一个外国人，跟着外国人移民到新西兰了。于是，两口子就办理了离婚手续。这个男人，原先是一家国有上市公司的老总，董事长，现在好像已经退休了，赋闲在家，喜欢钓鱼，摆弄花花草草，养养鸟什么的。女儿也出国了……”鸿斌补充说。 “居雅也算是富婆了，她对男人有没有钱，不在意，主要是要关心她，体贴她，能够陪伴她走完下半生。”我说，其实在心里，蛮认可这个男人。我觉得，居雅可能会喜欢他的。 然后，我又拿起了最后一张照片： 照片是在照相馆照的。男人穿得很正式，笔挺的西装，铮亮的皮鞋，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温文尔雅的笑容。身材微微有些发胖，但很有绅士风度。 “咦，这个也不错呢。”我说。 “当然，我挑的这几个，都是属于上乘的男人，至少符合事业有成，有地位有钱有房有车的那种。”鸿斌说。 “他是做什么的？”我拿起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上的男人，头发花白。戴个眼镜。 他的眼睛不很大，但很聚焦。 他的脸庞是典型的长脸，下巴比较长。 “这个看上去有些学者风范。”我眯着眼睛说。 “算你说对了。这是一位大学老师，教会计学的。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听说他妻子刚去世不久，患的是癌症。”鸿斌说。 第608章 612章“迷魂药”（3） 613章“迷魂药”（3） 拿着鸿斌给我挑选的照片，我去拜见居雅了。 “董事长，您看，您现在气色多好啊！”见面时，我先是一番夸赞。 “谢谢，这些天我的心情确实轻松了不少。”她说。 “小琳，这场赌约不管谁赢谁输，总之，你帮助我走出了阴暗的心牢。”居雅动情的说。 “哪里啊，董事长，都是您自己的功劳。如果您不想走出来，我也拿您没什么办法呀。”我笑着说了一句大实话。 的确，当一个人陷入感情的泥沼时，别人只能是推她一把，关键还在于她自己。 “哈哈……” 我们四目相对，再次笑了起来。 这时的办公室里，到处充满了快乐因子…… 我仿佛看到有许多张笑脸，正咧着嘴，对着我笑……这使我感觉心情特棒。 “董事长，这是我托鸿斌帮您找的几位事业有成的男士照片，请您过目。”我从一个信封里，郑重的抽出几张彩色照片，递给了她。 “……”她接过照片，一张张看了起来。 一张； 两张； 三张； 四张…… 望着她看照片的神情，坐在一边的我，思绪也在发散性游走： “牛小琳啊，牛小琳，你的胆子确实太大了，居然想起来给居雅介绍男朋友！”我在心里批判自己。 “居雅是谁，是老宋头的前妻啊！”我在心里谴责自己。 “可是，我如果不用这个方法激她一下，她不还要沉迷在那个痛苦的回忆中吗？她沉迷在痛苦的情绪中，我们周围的人都要跟着一起痛苦——因为，她需要发泄愤怒的情绪，需要排泄悲伤……而经常和她打交道的马晶，我，还有一些中层，都不得不忍受着。这样对所的工作的伤害十分之大！”我又这样自己为自己解释。 回想自己当时突发奇想，和她打赌的情景，不禁有些后怕…… 不过，事情既然已走到这一步了，也就没有退路了，还是全力以赴帮助她找到如意郎君吧…… “嗯，初看都还不错。”正胡乱想着，居雅发话了。 “牛小琳，你和你先生还真挺有眼光，选的这几个男人，我看着都还挺顺眼。可不可以请你详细介绍一下他们的情况？”居雅脸有些红了，她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的……” 接着，我便将鸿斌告诉我的情况，一个个对着照片介绍起来，居雅则静静的听着，不时地点头。 当我把四位男士的情况介绍完毕后，她沉思了有十分钟的样子。期间，还不时地把几张照片进行对比…… 最后，她拿起第三张照片——那个标准工作照说： “小琳啊，要不，我先和他接触一下，见见面，你看怎么样？”居雅问。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放光，眼睛也在放光。所谓神采奕奕，就是她现在这幅模样吧！我想。 “好啊！董事长，没想到我们的审美眼光很相似哎。”我欢喜的喊了起来。 因为，居雅选的那张照片，也正是我希望居雅选的那个男士——一位赋闲在家的原国有企业的老总，董事长，年逾六十的退休老人。 第609章 613章“迷魂药”（4） 614章“迷魂药”（4） 我分析，她选这个男人，是有道理的： 从履历来说，他和老宋头有过一些相似的工作经历： ——老宋头大学毕业后，先是当公务员，在机关处室已经当到了处长，之后，顺应市场经济大潮下海经商； ——这位老总，则是大学毕业后就到这家国有企业工作，从小技术员，到工程师，再到高级工程师，厂长，副总经理，直至当上“一把手”…… 从相貌上看，他比老宋头要帅气很多： ——脑眉大眼； ——三庭比例合适； ——六十多岁了，很有精气神…… “是吗？英雄所见略同嘛。”她高兴地回应我，脸上露出欣喜之情。 之后，我这个“小红娘”便和她约定见面吃饭的事情： 由鸿斌做东，我作陪，请两位一起见个面，聊一聊。如果感觉不错，就继续联系交往。鸿斌说，这是目前中老年人婚恋的基本模式。 周六的傍晚，西边的太阳已经落下，满天的彩霞还在天边散发着赭红色的光。 鸿斌在公司要了一辆别克商务车，请司机开车载着我们一心，到远离华城市中心二十多公里外的那家私家精菜馆去吃饭。这是当初席总请我和鸿斌的地方。 当车子驶入精菜馆大院子时，只见精菜馆门前，站着两位十七八岁的女孩—— 她们身着红底黄花的老式衣衫； 她们都梳着一条粗粗的长辫子，别在丰满的胸前； 她们穿着宽松肥大的布裤，肥大的裤脚下，都蹬着一双做工精细的绣花鞋…… “这家菜馆很有乡土风味，真是很久没有见到了。” 居雅见状，兴奋地说。估计她老人家，还没有到这种地方用过餐。 走进大门，宽敞的客厅里灯火敞亮。 “有一位男士已经到了，您们请跟我上楼。”一位眼睛圆圆的女孩说。 在两位姑娘的引领下，我们来到了二楼： 金碧辉煌的灯光，令人情绪振奋。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大包间……果然，有位男士已经坐在沙发上等候着。 “岩总，您已经到了！”鸿斌大步走向前和那位男士打着招呼，我则请居雅坐到沙发上，招呼服务员泡茶倒水，上果盘…… 待茶水果盘送上来，大家都落座后，鸿斌开始了正式的介绍： “今天，我和夫人牛小琳，有幸请到二位老总到此一聚。请允许先我来介绍一下各位。”鸿斌沉着的说。 “这位是原xxxx上市公司的老总，董事长岩明。”他说着，看向那位年逾六旬的老人家。 老人家很有礼貌，听到鸿斌的介绍，他站了起来，客气地向我们点头致意： “大家好。我是岩明。现在就是一个退休赋闲在家的老头儿。幸会幸会。” 包间的灯光很亮，是那种如同白昼一般的亮堂。所以，此时岩明的身形，相貌，被我们尽收眼底—— 他果真长得很帅！ 身高目测大约一米八左右，身材不错，瘦削，精干，没有大肚腩之类的赘肉。 看得出来，岩明是一个喜欢锻炼，热爱运动的男人，他开朗、自信、健谈，兴趣很广。 再者，岩明长了一个很有型的国字脸： 棱角分明； 眉毛浓而长； 头发有些花白了，两鬓间，白发丛生…… 他的眼睛很有神，看人说话时，目光炯炯，分外有神。 “原来，人老了，也可以这样帅啊！”我望着他，不禁有些呆住了，心里思忖道。 再看居雅，她似乎也被这个老男人的迷人气质和相貌，吸引住了。 试想，世间哪个女人不喜欢相貌俊俏的男人？ 试问，世间哪个女人不被外貌英俊的男人所吸引？ 所谓只要人好，对相貌没有要求的说法，完全是自欺欺人。 “这位是xxx会计事务所的董事长居雅女士。”鸿斌又隆重介绍居雅。 居雅也站了起来，礼貌地向岩明点点头： “大家好，我叫居雅。很荣幸认识岩明先生。” 她温雅含蓄地自我介绍道。 这时的居雅浑身散发着光芒——她面带桃花，明眸锆齿，头发高高盘起，很有一些都市淑女的味道。 再看她的今天这幅装扮： 白底蓝花的绸缎旗袍； 肩披一条粉色真丝围巾； 淡妆粉面，双目顾盼生辉……似乎万千语言，都在那一道道含蓄的眼光中传递出来！ 天知道，她是怎么变成一个感性十足，风韵犹在的婀娜女人的？ 像这样的女人，怎会没有男人爱？ 看来，这段时间的走访，学习，观摩，没有白费……我想。 既然男女主角都很养眼，也都各自施展了他们的魅力，这顿饭，自然吃得我心花怒放。 当一个半小时聚餐结束时，我发现岩明和居雅的眼光，已经有了不少别样的意味。 “看来，这两个人有戏！”我想。 第610章 614章老同学来访（1） 615章老同学来访（1） 这次见面后，居雅和岩明就相互留了手机号，开始了正式约会。我和鸿斌，则结束了阶段性的牵线搭桥。 不过，每天到办公室，居雅还是会把我叫过去聊上半个小时左右。大概意思，就是他们见面聊天的有趣内容，还有她对岩明的印象： “这个岩明，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啊！那时，能够考上清华大学的，一定都是学生中的人尖子哎。老宋虽然也上过大学，可是他上的那个学校没什么名气。” “岩明很会讲故事。我们在一起聊天，就听他给我讲故事了。他的记忆力怎么那么好，小时候看的老故事，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原来，岩明每天下午都要游泳啊！难怪他的体型保持的那么好！” “岩明……” “董事长，您现在知道了吧，在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宋所长虽然很不错，但也不是缺了他，咱们就没法活了。您说是不是？只要咱们自己美丽依旧，就不愁钓不到金龟婿！”我说。 哄居雅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了。只要他们相处的和谐，快乐，我就可以转移自己的关注点了。 回到办公室，刚刚坐定，师傅马晶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准备在下个月正式启动中层管理岗位的竞聘工作。 “小琳啊，关于这个工作，我听说你刚当小所长的时候，曾经开展过一次，一定有些经验体会吧，什么时候，咱们聊一聊。”她说。 “行，马所长，我亲爱的师傅。您什么时候用时间了，我就去向你汇报。”心情一好，甜言蜜语就自然冒出来。 不过，放下电话筒，又有人找上门来了！ 找上门来的，是我的大学同学，上次非要拉我去吃饭的桐骏！ “牛小琳啊，我可找着你了。”他走进我的办公室，二话不说，就坐到了我的对面椅子上。 “咦，桐骏你有事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就跑来了？亏得我在这，如果我忙其他的事情了，你白来一趟怎么办！”我责怪他。 “唉，牛小琳，我遇到事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啊！”他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说下去。 “怎么了？”我急忙问。同时站起来，帮他打了一杯咖啡。 “就是我们上次吃饭时，我和你说得事情啊！”他说。 近看桐骏，完全没有了上次同学聚会时的志满意得的模样，倒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了一点精神，而且，他的眼圈发黑，脸色不好。 “桐骏，别着急，你慢慢说。”我安慰他道。 “是这样。上次我们吃饭时，我不是咨询过你关于公司年度财务报表账目的问题吗？”他大口喝着咖啡，说。 “……”我点点头。 上次吃饭，他告诉我，他们公司分管财务的老总要他做年度财务报表，桐骏做后交了上去，分管副总很不满意，把他训了一顿，要求他重新做。于是，他便找到退休的师傅——原财务总监请教。他师傅告诉他，要他按照公司老总的要求做，对账目上稍微做一些增减……他听了后，按照师傅说的重新做了一份，虽然看上去可以交差了，但他心里面过不去。尤其是他知道，自己作为财会人员如果做假账，后果会怎么样。思来想去，他找到我，和我倾诉了心中的烦恼。 第611章 615章老同学来访（2） 616章老同学来访（2） 当时我和他说：作为社会人，有些事，有些话，我们可能不得不违心。但是，有一条，不能踩高压线，这是底线。我其实在含蓄地告诉他，要敢于和老总说“不”。 之后他究竟是怎么应对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今天他找来了，说明他和老总之间就这个问题观点碰撞，发生了矛盾！我心里琢磨。 果然，桐骏说得情况，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那天和你交流了以后，我回去带着做好的那份财务报表找到了一把手。我告诉他，为了公司的面子，我根据副总的要求，做了一份虚假的财务报表，这份报表中的数字，是不真实的。可是，作为下属，我不得不按照上司的要求去做。但是，这份财务报表我肯定不会签上自己的名字。”桐骏说。 “那他怎么说？”我问。 “他和我发了一大通火。说他如何看在我父亲托付的面子上，处处照顾我，提携我，才使我有了今天这个财务总监的位置。没想到，我走马上任了，居然敢顶撞他们了。”桐骏气恼的说。 “他说，如果你不愿签字，那这个财务总监，你也不要干了吧！”桐骏说。 “哦！”我能猜到这样的结局。 “那你怎么办？”我问。 “我们大吵了一顿。结果，我第二天就写了辞职信，离开这家公司了。”桐骏说。 “桐骏，你真了不起。”我向他竖起大拇指。 “唉，你也别夸我了。拍屁股走人很潇洒，可再找工作就没那么容易了。自从我辞职走人后，公司老总很生气，他说，他苦心栽培了一个叛逆者，白眼狼。所以他现在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对我进行封杀。目前，我已经在家待业了几个月了！”桐骏苦着脸说。 确实，有时我们坚守了底线，就有可能得罪我们的朋友，熟人，上司。我想。 “所以，我现在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来找你。”桐骏终于说出了他来找我的目的。 “哈哈，桐骏，别灰心！我挺你……”我笑了起来，并给他打气。 接着，我们就一起商量，看哪些工作，和他的心意，适合他。 我提出了两个方法： “一个，是到我先生鸿斌管理的公司去工作。他们那里，也有财会室，需要财务人员。而你又是具有几年实践经验的熟手。你去了，工作肯定很熟悉。不过，他们那的财务总监已经有人做了，不可能为了你，而把人家撤掉。”我说了第一种方法。 “另一个，你也可以到我们会计事务所工作。我们所目前正需要你这样的熟手。如果工作能够顺利上手，在下一阶段的中层管理人员竞聘中，你说不定能脱颖而出，成为某个部的部长呢。但这个我也不能打包票。另外，你到我们所来工作，还需要克服一种嫉妒心理，别整天看着我当了副所长，心里不平衡。”我笑着说。 我说的，确实是实情。我们所需要像桐骏这样能干的熟手。可是，这个能干的桐骏，他最多也就能在竞聘中成为中层管理人员，还是要在我的领导下工作，他的心理能够承受这样的“不公”吗？ “牛小琳，找你果然找对了。你说的这两个工作，确实都挺适合我的，要不，你让我想一想，琢磨琢磨好吗？”他听了我的分析后，认真地对我说。估计，他也觉得，整天要面对我这个大学同学副所长，心理上，不知道能不能应付的来。 “没问题。这件事，你要早下决心。因为我们所的中层竞聘，估计在下个月就要进行了。”我说。 “好的。”说完，他就和我告别了。 第612章 616章众生相（1） 617章众生相（1） 马晶所长领导的中层管理人员竞聘工作正式展开了！ 她首先召集我们所核心成员开会，宣布她的决定，以及时间安排： 先用一周时间做宣传动员，使得这件事深入人心，了解其意义和重要性，全体重视起来，并积极参与。 接着，在周末两天时间内完成竞聘工作—— 第一步，原全体中层就地趴下，解除原有职务，成为普通员工。 第二步，根据自我推荐（百分之十分值），群众推荐（百分十分值），领导推荐（百分之三十分值）打分，选出前三十名候选人。 第三步，三十名候选人上台发表施政演说，所有在场员工现场打分（占百分之二十分值），所有领导当场打分（占百分之三十），然后按得分排序选出前十名，成为中层正职管理人员候选人，其他二十人，根据得分高低，选出前十名成为副职中层管理人员，由董事会最后研究定夺。 之后，她给我们每个人都安排了相应的工作： 我，主要负责第一轮统计分数和第二轮现场演说的计分统计。这个活，很重要，一定需要信得过的人来监管把关。马晶师傅交给了我，是对我的信任。 总会计师和副总会计师，负责对每一个入围的候选人的学历，资历，工作业绩及历年表现作出评判，分为优、良、合格三类，制成表格，供所领导参考。 舒康则负责会场的安排布置，纪律的维持。 居雅最近心情很好，正忙着和岩明约会…… 所以，当马晶师傅向她汇报时，她表示，充分相信马晶的领导能力，请她主持做好这一工作。这给了马晶师傅以极大的自主权。 人事问题，向来无小事。何况是关系到许多人的切身利益的事情。 根据我前面曾经开展过中层竞聘的经验教训，我提醒马晶师傅，这事在开始之前，要尽可能宣传发动到位，让每一个人充分了解开展竞争上岗的重要性，以及程序，倾听普通员工的心声。一旦开展这一工作后，就要速战速决，不可拖沓，防止给怀有不可告人目的的人以可乘之机…… 马晶师傅听取了我的意见，仔细谋划了这项工作—— 对竞争上岗的动员分两步进行： 第一步，是充分征求所核心成员的意见； 第二步，是对全所员工进行充分而广泛的宣传发动，预留的时间也比较长，使中层和一线员工有了相应的思想准备。 但是，人是复杂的动物。 中层管理者，是部门有职有权的负责人，他们的收入，也将与职务挂钩，是普通员工的若干倍。一旦竞聘成功，年收入将达到数十万元。试想，谁不愿意成为这种有职有权、年薪丰厚的管理者呢？ 所以，作为组织这一工作的管理者，需要做好各种预案…… 对此，我和马晶师傅商量了好几套应对的策略。 我相信，这次中层竞聘，相比于我上次组织的，要平稳多了。当然，这还只是我们良好的愿望！ 第一周的周一上午，马晶师傅召开全体员工大会。我主持会议。 会上，马晶师傅用她清亮而悦耳的声音，做了总动员。 动员大会之后，整个事务所热闹异常。因为，自从老宋头当头以来，还从来这样的壮举。在中层任命问题上，他基本是一言九鼎。想让谁来当，就让谁来当。最多是私下和几位所领导沟通一下。 现在，马晶师傅突然开展全体中层竞聘上岗，既新鲜，又刺激，还极具挑战性。一周来，上班下班，大家议论的热点，全是和中层竞聘有关的消息。 曾经的中层管理人员，坐不住了。他们中，有的主动找领导谈心，有的和基层员工拉关系，请吃饭…… 而原来曾经的普通员工，被马晶师傅的动员，激发了斗志，也想参与一下竞聘。于是也开始找领导谈心，开始了各种公关…… 我作为副所长，副董事长，居然也有很多中层管理人员找到我，主动和我汇报思想，倾诉心声。其中，潘亮，邱葵，张姐，甚至老莫，都来找过我。而在我当小所长期间，通过竞聘任命的一批中层，也一个个排着队伍来找我，谈心，交流。大学同学桐骏，也是来找我谈心的一个。 ……桐骏是上次找上门来后的第二天，就给我回话了： “牛小琳，我考虑清楚了。我情愿干你们这个工作，不愿再做给老总做账了！” 他的表态十分干脆。 “那你不怕在我的领导下，心情不自在？”我笑问。 “这有什么？我相信你牛小琳不是整人之人。”他神情自若的回答。 “这才像桐骏嘛。”我也笑了。 于是，我把他，推荐给了马晶师傅。 马晶师傅看了桐骏的履历，十分欣赏： “小琳，你从哪找来这样一个宝贝？”她问。 “唉，师傅，不瞒你说，这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在大学时，就是出类拔萃之人。无论是学业还是能力，都属于人尖子那类。后来，他因为这家上市公司的老总是他父亲的熟人，便进入这家公司搞财务，从普通会计，干到了财务总监。前段时间，他们老总为了提升公司形象，要他夸大业绩，做假账，他不愿意，便与老总发生矛盾和争执，就辞职了……现在找到我这来……”我把前因后果和马晶师傅如实说了。 马晶师傅听了，不仅没有歧视桐骏，反而对他很重视： “我们干审计的，就是需要有敢于说不的胆量，他能这样做，很不简单啊。” 所以，马晶师傅看了桐骏的履历后，对他进行了半个小时的面试，便吸纳桐骏进入事务所，成为一名普通员工。 由于桐骏来之前，就是上市公司的财务总监，履历光鲜，业绩不错，符合所中层管理人员竞争上岗的要求。故而，他说他也准备报名参加。 “好啊，我支持你。不过，你要能经得起几轮打分，并且进入前三十名啊！”我说。 “没问题。牛小琳，你还不了解我吗？在学校时，我就是社会活动家，情商比智商高。没有什么人事关系摆不平的。”桐骏吹嘘说。 “行啦，火车不是推得，牛皮不是吹的。你还是多做一些实际工作吧。”我笑着说。 不过，我心里很清楚，桐骏这家伙确实很会来事。这辈子让他干业务，真是有些屈才。他绝对是当头的料…… 第613章 617章众生相（2） 618章众生相（2） 邱葵找我，则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小琳副所长，我对这次中层竞聘很在乎，你一定要帮我啊！” “邱葵，你进所以来，一直很优秀，我相信你的实力！”我说。虽然是在夸她，但其实这是我避实就虚的表态。 “我担任副部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同事，领导反应都很好，我想，乘着这次机会能够晋升为正职。”她继续说。 “邱葵，这次竞聘程序是马晶所长亲自制订的。我也只能享受马晶所长赋予所领导的投票打分权利。除此之外，还要看你的群众印象分了。”我委婉的说。 “那是自然的。群众的工作我会去做的。不过，作为我们同一批进所的同事，你要关照我哦。”她脸上露出有些讨好的微笑，这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没说话，但努力点了点头。 自从我回归大家族，找到亲爹后，邱葵对我的态度有了大的转变。她把我视为和她是同样阶层的人，因此，平常见到我，也有了不一般的亲近感。但是，作为从底层一路奋斗过来的人，我还是在心里不免对她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感到有些别扭： 当我是来自底层下岗工人的小菜鸟时，无论我怎么做，似乎都被她瞧不起，总是对我挖苦，讽刺，弄得我一见到她，心里就紧张。 当我成为数百亿大佬的女儿时，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会向我送来一个笑脸，总是和我套近乎，说好话…… 在她眼里，似乎一个人的家庭出身，就决定了人的高尚、卑贱，无论个人是否努力都无法影响她的判断！ 难道正如她所说的那样：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非也。 我的经历，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我是下岗工人孩子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努力上进的好学生，一个勤奋工作的小菜鸟！ 我回归家庭后，我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努力工作，认真对待一切…… 我就想不通，为什么她那么看重别人的家庭出生？ 除此之外，我觉得邱葵还是一个积极上进的好青年，虽然她有些虚荣心。 送走了邱葵后，潘亮找到了我。 潘亮和邱葵一样，是老宋头在位时提拔的副部长。走马上任后，不怎么爱和别人打交道的他，已经有了很大进步，据说在他们审计部的内部会议上，潘亮有时能就某个业务问题，一说说上半个小时……弄得部长对他都有意见了。 他这个人，什么都好，业务能力超强，人也特聪明。就是情商低于智商，在和人打交道时，常常缺心眼。 “小琳副所长，你看你，年纪轻轻就坐上副所长位置，搞得我们现在这些竞聘上岗的人，都要跑到你这里来说好话。” 潘亮和邱葵正相反，他不央求我，反倒是埋怨我。好像我和他之间的差距，都是我一手造成似得。这就是潘亮的鬼灵精之处。 “潘亮，你也别和我诉苦。老宋头对你够好的，当时提拔你时，征求我们的意见，我是力挺你的。”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被他的思路牵着走。我把话头又改了方向。 “好吧，就算你帮我说过好话，但是，现在你不还是主宰我们这些人命运的人吗？我就不明白了，我们之间的差距，是如何形成的？”他很不服气的对我说。 的确，刚进所时，我们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那时，我们跟着马晶一起到牛董事长管理的企业去审计，两个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的。后来，我却渐渐走到了他们前面，而且把他们越甩越远…… 但仔细回想起来，让我大大超过同事的主要缘由有两点： 第一，我参加了超强记忆力大赛并获得季军，这使我一下子从当年这批新人中脱颖而出了。这种超强记忆力能力，是与身俱来的，也是他们无法超越的。 第二个原因，是我得到了家族的助力——多次投资这个所，总注资两千万元，这是出生一般家庭的孩子，根本无法也无力与之抗衡的。 当然，我的勤奋，努力，诚实，坚持原则，也使我在老宋头，马晶这些决策人心中，具有了不同的分量！ 说白了，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我全占了。如此这般，我才具有了腾飞的力量…… “潘亮，你也不要牢骚话一大堆了。今天如果你是到我这来发牢骚的，我就不听了。”我和他摆起了“臭架子”。 “行了行了，牛小琳，我就和你直说了吧。” 他总算放下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改成正常的口吻交谈了。这肯定是潘亮和我交流时采取的一个计策： 他想先用我们之间的差距，来让我心怀内疚，使我不好意思，然后不由自主地“善心”大发作，赶紧向他表态，保证帮助他…… 幸亏我没有上他的当！ 我笑笑，心里想：论智商，我们都不笨。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不管怎么说，牛小琳，这次你一定要帮我的忙。”他表情严肃的说。 “能帮的忙，我肯定会帮的。”我说。 “不能像一般同事那样帮忙，而是要像好哥们一样帮忙。”他说。 “这话让别人听到，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阴谋诡计一样……我可不能答应你。”我立即说。 “潘亮，咱们是一起进所的，关系一直不错。我和你说心里话，能帮的忙，我一定帮。”我还是有所保留的说。 组织过中层竞聘的我心里十分清楚，越是到最后，越是存在许多不确定因素。我作为所领导，即便心里十分向着潘亮，希望他能上，但也不能轻易许诺。因为，到时面对的是三十个候选人。经过马晶师傅设计的这个竞聘程序的淘汰，经过群众和领导打分，排名会很快见分晓。在排名清晰的情况下，个人能帮忙的空间有限…… 潘亮有些失望的走了。 望着他无精打采的背影，我心里对他说： “潘亮，你这小子的情商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什么长进？我肯定是挺你的。你要有信心。” 正想着，舒康走了进来…… 舒康最近心情一直不是很好。自从偏爱他的老宋头为爱辞职后，他的日子就很不好过。 因为，当时严欣带老宋头到国外考察，舒康是“电灯泡”，熟知了解他们的事情，客观上起到了掩盖他们感情之事……所以，自从居雅来到事务所发号施令以来，她经常在公众场合打压舒康，对他表示不欣赏，搞得舒康灰头土脸，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他声称身体有恙，请假在家休息了。 可是，有些事，他总是要面对的。譬如，这次中层竞聘。作为所长助理，虽然位高权重，可还是属于中层系列，他不想参加，也要参加…… 第614章 618章众生相（3） 619章众生相（3） “牛副所长，我不想干了！” 走到我办公室，坐在我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舒康懒洋洋地说。 “为什么？”我问。 “宋所长走了。居雅来当董事长，还会有我的好果子吃吗？”他继续低头说。 “自从居雅来了后，我只要出现在她的面前，就是被她一顿讥讽挖苦。老宋头和严欣走了，董事长就把火全都撒在我的身上，我成了替罪羊，受气包了。”他苦恼的说。 “舒康，别灰心。你也要理解居雅。你想，她和老宋头过了几十年，一心一意促他成功，没想到被严欣摘了胜利果实，把老宋头拐跑了。这事无论搁在谁的身上，谁都受不了。”我循循善诱。 “可是，这事她不能怨我啊！我也不想让他们两个跑了。”舒康委屈的说。 这段时间，舒康明显瘦了。原本就大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不过，里面布满血丝，充满焦虑之情。 “舒康，我作为局外人，还是要说你两句的。”我想了想后说。 关于老宋头和严欣好的事，不能怪舒康。可是，舒康也是有责任的。 “我觉得，在这件事上，你没有坚持原则。”我说。 “你看啊，老宋头和严欣好，我们做属下的，是管不着。但是，假如我是你，我就不会跑到海外去，给他们当电灯泡。”我笑着说。 “那你说怎么办？”他抬起头，看了看我。 “至少你可以不去吧，你请假，说家里有事嘛。这个完全可以做到。”我说。 “当下级遇到上司做事不那么符合规则时，我们有三种选择。”我说。 “第一种，是同流合污。因为害怕得罪老总，就跟着一起去做。心想，反正如果出了事，自然有大个子顶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第二种，是明确反对。这样，就有可能面临着得罪上司，被上司穿小鞋或者打击报复的可能。但是，一旦事发，明确反对者，还是可以被平反的。”我继续说。 “第三种，是不同流合污，也不明确反对，而是不参与，远避祸端，做个理性的旁观者。这样，至少可以保持自身的洁净。”我说。 “可是你，在这件事上，却同流合污，充当了帮凶的角色。你说，居雅能不恨你吗？”我说。 “是啊，是啊。你们都说我甘当电灯泡。可是，当时我想的很简单，就是一种报恩。老宋头自我进所以来，就一直欣赏我，重用我。即便我投不了多少钱，入不了多少股，可是，他看中我的才华，欣赏我的能力。让我做他的徒弟，后来又这样重用我……你说，我怎么能不报恩呢？”舒康说。 “报恩没错。古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我不反对。可是报恩，要看什么事了。老宋头做了这样的事，你还帮他遮掩，甘当电灯泡，这个事，做的就比较愚蠢。要是我，我就请假说家里有事，去不了。”我说。 “唉，谁能想到，老宋头竟然会和严欣辞职跑人呢？”他有些后悔的说。 “这事，我觉得你不能这么想。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的发展，常常出人意料。我们做事时还是要守住底线，坚持原则。舒康，我们也是一起进所的同事，我对你是了解的。你比常人聪明，悟性高，又善于学习，能力超众。老宋头重用你，也是在情理之中。我也很赞成，但是，你在大是大非原则问题上，有时不清醒。这是你的弱点。希望你今后注意。”我说。 “谢谢你的批评。”他终于抬起低垂的脑袋，看向我，目光中，是真诚的感激。 “过去我总想，我只是一个执行者。既然是执行者，领导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没想到，再聪明能干的领导，也有犯错的时候。今后，我会给自己脑门上，安装一个第三只眼，辨明是非，看清方向。”他说。 “这还差不多。舒康，只要你在这方面注意些，你将来肯定前途无量。你那么聪明，善于推理分析，做事非常精细，是个领导都喜欢的能干之人。可是，你也要想到这一点，领导也是人，也会犯错误。我们作为下属的，除了要做好上司交办的任务外，也需要有第三只眼去明是非，辨方向，看穿人心。确保自己少犯错误，特别是少跟着领导犯错误……”我说。 “那照你这么说，这次中层竞聘，我还是要积极参加的？”他的眼睛珠子终于旋转了起来，有了一些生气和光泽。 “那当然。像你这么优秀的人，有能力的人，理所应当走在最前面的。”我说。 “那万一居雅董事长一票给我否决了怎么办？”他问，眼光中的光泽，涤忽消失了。 他说的这个，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个居雅，是个感情动物。凭着她对老宋头的仇恨，完全有可能把舒康当做替罪羊来惩罚。我想，我还是要对这件事，想一个万全之策。不过，对舒康，我还是尽可能安慰他： “舒康，你也别把她想得太坏了。前段时间，她心情暴怒，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是有可能的。不过，据我了解，她最近心情好多了。也许，她心情好了，就把原来的事情忘了呢。” “再者，我们肯定会力挺你的。”我说。 “唉，经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好多了。小牛所长，我们是一起进所的，又一起同甘共苦了一段日子，希望你在关键时刻要帮我说话呀。”他再次向我提出这个要求。 “……”我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了。 有些事，有些话，还是不要太直白的好。现在，大家都来找我，要我为他们说好话，帮他们，我如果轻率承诺或答应他们什么，等于什么都没有答应。位置只有那么多，但人人都想成为前二十名，哪有那么容易？到头来，经过两轮投票后，很快就要刷掉一大批人。而被淘汰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进入定评阶段的……所以，我的表态需谨慎。我想。 舒康出去了。 张姐又敲门走了进来…… 第615章 619章众生相（4） 620章众生相（4） 张姐今天穿得格外花哨： 一件梦特娇的红底白花的休闲外套，一条紧身牛仔裤。 “小琳啊，这次竞聘，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张姐啊！” 她一进来，就向我求援。 “张姐，您请坐。”我赶紧站起来，请她落座。 “好的。小琳啊，我可是看着你一路成长起来的。对你的每一步成长，我都是坚定不移的支持者，拥护者啊。而且，你一进所里，办公桌就坐在我的身边。那时，咱们多好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还记得吗，你刚进所时，穿了一件又土又难看的外套，好几个老员工在背地笑话你，是我第一时间好心提醒你，顺便还把华城买东西最便宜的大商场告诉你了……”她坐在那里，滔滔不绝，一回忆就回忆了半个小时。 她说的确实是实情。 刚进所的我，穿着土气，和城市的时尚青年们相比，当然不在一个水平上。有员工笑我，也是正常的啊。 不过，那时的张姐，确实对我很关心。 或许是看我年纪小，出身贫寒，她对我嘘寒问暖，帮我解决了很多生活问题。诸如，便宜衣服在哪买，办公大楼附近哪里有便宜又好吃的小菜馆，外卖店等…… “张姐，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和帮助，这些事，我都记在心里，没有忘记。”我说。 “那姐现在遇到大事情了，你可要帮姐说话啊！”她听了我的表态，赶紧说。 “您说。”我应答道。 “你看啊，小琳。宋所长在的时候，我一直支持他的工作，从来没有向他要官做。可是，现在宋所长走了，我如果在这次竞聘中，不争取个一官半职做，将来那些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个个要在我的头上拉屎撒尿了。这次，你张姐，这口气是一定要争的。所以，我需要你帮我说话。”她眨巴着一对好看的丹凤眼，说。 “可是，您想竞争哪个岗位呢？”我问。 实事求是地说，张姐的业务能力一般化。工龄在所里已经算是长的了，但她的业务水平一直没有什么长进。其原因，她把心思，全都放在自己的小家建设上了。 “我呢，已经想好了，我工龄比较长，所里人头都熟，业务能力一般，但擅长和人打交道，当个办公室副主任还是搓搓有余的。”她展露着一张笑脸，看向我。 她倒挺会安排自己的。我想。 办公室副主任这个岗位，需要行政能力较强的人来担任。张姐在这个单位待了这么长时间，人头熟，会来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的个性，确实挺适合干这个事。可是，办公室主任是要整天围着领导转得，加班加点是家常便饭。而她，为了忙那个小家，总是早走晚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怎么可能把工作做好？ 当然，这些话，我无法说出口…… “那您就先填一下自我推荐表，报名参加中层竞聘吧。”我说。 “我肯定是要填表报名的。可是，没有你们领导的认可，我填这个表，一点用也没有啊！所以，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吗？”她苦笑着说。 “过去老宋头总说，有他罩着，我不会吃亏的。现在好了，他老人家居然屁股一拍就跑了。早知道这样，我在他当所长时，也要个一官半职就好了。现在马晶掌权，对我根本不当一回事。我可倒霉了。”说着，张姐哭了起来。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 说她是有些表演成分吧，又不像。因为看她哭得特伤心，那个鼻涕眼泪都是真的，又不想演员演戏，临时把眼药水往眼睛上抹…… 说她是发自内心深处的吧，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张姐历来是个乐天派，加之老公是个老总，有钱有势，生活优越，她不可能为了当中层，多拿几块钱而费心费力的。 说白了，可能还是张姐觉得自己脸面上不是太好看吧！毕竟工作了那么长时间，眼看着一个个小年轻超过自己，还要被小年轻领导，心里不是滋味吧。所以，也想称这次中层竞聘争点权，争个面子…… 张姐的想法，自有其合理之处。毕竟，在我们这个所里，有职有权的人，是少数，大多数人只能当普通员工。而对于那些年纪大的老员工来说，如何安抚他们，其实也是一门学问。过去，老宋头凭借他的威望，轻而易举的安抚了他们。现在，老宋头走了，这些老员工自然也会在心里打起自己的小九九： 如何争取利益最大化？ 争取利益最大化的捷径，自然就是当上中层管理人员…… 想到这，我便对张姐说： “张姐，虽然老宋头离开这个所了，但是，我们所对所有对所里做过贡献的老员工，都不会轻慢他们的。您先按自己的想法报名参加这次竞聘，我会想方设法为您这样的老员工说话的。”我说。 张姐听了，眼泪鼻涕终于不再继续流了。她用手巾纸擦了擦，抬起红肿的眼睛说： “小琳啊，你一定要帮助你姐啊！” 我点点头，恭敬地把她送出了办公室…… 送走张姐后，我就到马晶师傅的办公室去了一趟。 “师傅，我有一个想法，想和您汇报一下。”见到马晶师傅，我说。 “小琳啊，什么事？”马晶正在审批文件，她过了一会，才抬起了头说。 “是这样。自从您做动员报告以来，大家的精神高涨，都想积极报名，参加中层竞聘。”我说。 “这是好事啊！”她说。 “是好事。可是，师傅您想过没有，如果全所的百十号人都报名了，最后能上的只有二十人，那么，那些落选的人，心情该会多么沮丧？如果当初报名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小年轻，估计落选了，对他们无所谓，但是，对那些有了一定资历，年龄相对大的人来说，可能打击就比较大了！我们需要充分考虑到这些因素。”我说。 “只要我们的程序科学、公正、公开、透明，大家就不会有太大的意见。这就像体育竞技那样，狭路相逢勇者胜。”马晶师傅说。 “师傅，我觉得我们是不是需要对那些老员工有一些倾斜政策？”我问。 “为什么？”她好看的眉眼，突然就聚焦看着我。 “当年，他们进所的时候，工资待遇都很低，但他们跟着老宋头一路走过来，加班加点都没有什么怨言。现在，我们组织开展的中层竞聘，其实质就是一种能力的比拼。老员工知识老化，精力不足，他们在和年轻人比拼时，肯定处于劣势，会败下阵来，最后肯定是那些年轻的，高学历的员工成功竞聘上岗。如此一来，老员工的积极性会受到挫伤。而他们对于所的稳定又是至关重要的。”我说。 “……”马晶师傅听了，思索了一会，点点头。 “你有什么好主意了？”她问。 “可不可以，对进所十年以上工龄的老员工，在级职上，享受中层副职的薪酬待遇？另外，还可以参加中层会议……”我边想便说。 这些想法，也是刚刚冒出来的。不过，我觉得实施起来并不困难。对马晶师傅来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 “这个主意很好。这样，我们可以让一批老员工既安心工作，又真心支持所里的工作部署。”马晶听了，立即表态同意…… 第616章 620章众生相（5） 621章众生相（5） 果然，到本周末总会计师统计报名参加竞聘的人数时，发现全所百分之九十的员工都报名了！ 没有报名的，只有老弱病残的十来个人，闻所长也在其中…… 看着名单，马晶师傅也感到了压力！ “唉，竞争激烈啊！究竟谁能成为前二十名，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她感慨道。 是啊，一旦按照竞聘程序运作起来，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是骡子是马，到时上场遛一遛，便知晓了。 周六上午，马晶师傅再次召开全所员工大会。 这次，只有她一人坐在主席台上。当她宣布开会时，全场鸦雀无声。因为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今天，的投票选举，将决定着谁能脱颖而出，成为中层管理人员了。无论是曾经的老中层，还是普通员工，他们对今天投票的结果，没有数，心里是忐忑不安的，紧张的。 “大家好，经过本周的动员，全所员工踊跃参与，截至开会前，共有xxx名员工参与了中层竞聘，令人欣喜。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中层竞聘程序，今天要完成两轮的投票打分工作。现在，我宣布，第一轮投票打分正式开始。具体要求是……”马晶师傅再次重申了投票的程序，步骤，要求。 接着，总会计师和副总会计师，分别给在场的每个人，分发了打分表格。 这张表格上，按照姓氏笔画排序，密密麻麻的登了上百个员工的姓名，年龄，个人申报岗位…… 表格的最后一栏，就是留给大家打分的。 打分表上规定，打九十分以上的，总数不得超过十名；打八十分以上的，总数不得超过二十名；大七十分以上的，总数不得超过三十名。超出规定的打分表格，一律记为废票。 每一张表格都采取无记名形式…… 不过，为了统计分值的方便，发给普通员工的表格是蓝色的。发给所领导的表格，是米黄色的。 接到表格后，每个人都认真地看着，思索着，并用签字笔填写着…… 我则站在票箱跟前，监督那些打好分的人，直接把无记名表格投入票箱…… 时间过得很快！ 随着一个个人把表格投入票箱……不一会，所有人都打好了分，投出了自己神圣的一票。 我便现场打开票箱，带着办公室的两名工作人员，进行现场计分…… 一个唱票，一个计分。 大概用了四十分钟时间，第一轮的统计分值出来了！ 我请工作人员通过大屏幕，现场打出来给大家看： 舒康，潘亮，邱葵、桐骏……等三十名年轻精干的员工入选了！ 而张姐，老莫，一些老员工都落选了！ 看着大屏幕，底下窃窃私语，议论不断。 我看到，张姐的脸，由红转绿，由绿转靑，又由靑转灰…… 好在，这时马晶师傅讲话了。 “通过第一轮投票打分，我们选出了前三十名青年才俊，让我们为他们的入选而鼓掌祝贺！” 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经久不息，掌声在会议室大厅上空回荡。 “虽然，有一批年纪大的老员工没能入选。但是，我们大家也要为他们勇于参加挑战而热烈鼓掌。他们是为这个所做出重要贡献的人。为此，所里决定，对工龄在十五年以上、年龄在四十五岁以上条件的老员工，享受中层副职的工资待遇，以鼓励他们继续努力工作，为这个所的繁荣兴旺做贡献。” 马晶师傅此话一出，台下自动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一看，张姐，还有老莫这些老员工，正咧着嘴，使劲的鼓掌呢。 唉，总算把这关度过去了。我一直提溜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马晶师傅敢于这么做，也是因为在我们所里，工龄达到十五年以上，年龄在四十五岁以上的老员工，总共没有几个。即便是给他们增加工资，也花不了多少钱。但是，这个政策，却可以让很多年龄逐渐增大的老员工，有盼头。想到这，我脸上浮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上午的大会结束了。中午，马晶师傅给大家定了快餐。员工们稍事休息后，便是下午的第二轮打分了。 第二轮打分，是从下午一点半开始的，全体员工都要参与。先是听三十位候选人的竞聘演说，然后根据他们的表现和平时的印象打分。 一点半，马晶师傅宣布开会。总会计师便给每个人发了一张新的表格，上面是三十个候选人的姓名，年龄和竞聘的工作岗位。最后一栏是留给大家打分的。 候选人的演讲顺序，是通过抽签得到的。 第一个出场的，是晓予。她竞聘的岗位，是办公室主任。 晓予我是十分熟悉的一位文静干练的女性。她也是我刚刚当aaa事务所小所长时开展中层竞聘选拔的办公室主任。后来，小所并入大所后，晓予任大所办公室的副主任。 “大家好，我叫晓予。原来是所办公室副主任。我这次竞聘的岗位，是办公室主任一职……”她一上场，就把在座的听众震住了。 态度落落大方； 说话干脆利索； 目光清澈，表情笃定，很有办公室主任的派头。 “我之所以竞聘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是因为……” 晓予的声音，在会议室大厅上空回荡。她好听的声音，镇静地演说，很有亲和力。 按照规定时间八分钟，晓予结束了她的演讲，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是大家对她演讲的肯定和支持。 第二位上场的是舒康。他竞聘的岗位，是外企审计部部长。 舒康的演讲也很精彩。他的话不多，但句句说到大家的心坎上。他的演讲一结束，台下又是掌声一片…… 潘亮是最后一个上台演讲的。不过，可能因为情绪有些紧张吧，加之他这个人本来就不善在人多的场合说话，所以，他的演讲，中间卡了几次壳，还结巴了一次。台下听众不由得笑了起来…… 潘亮结束演讲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大家都感到有些累了。不过，事情还没结束。在马晶师傅的主持下，每个人都向投票箱投出了自己庄严的一票…… 接着，是我组织现场开箱，现场统计。由于人比较少，很快，三十个候选人的排序全部出来了！ 桐骏，晓予，舒康，邱葵，匡青，尼黑等十名青年才俊胜出，成为中层正职的人选。 而潘亮则和黄晃等另外十人，成为中层副职的人选。 “今天大家很辛苦，明天除所领导外，全部休息。所领导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小会议室开会，研究定夺中层管理人员的岗位职务……” 第617章 621章滴水穿石 622章滴水穿石 星期天，全所员工放假休息了，可是所领导还要继续开会，研究昨天打分的人选结果。 这次开会，居雅也参加了。 会议首先由马晶宣布昨天竞聘打分的两轮情况，以及经过激烈竞争后，选出的二十名中层候选人： 十名正职，十名副职。 从选出的情况来看，总的来说，体现了马晶师傅开展这次中层竞聘的初衷： 优胜劣汰，把能干事，想干事的年富力强的业务骨干选出来。 不过，也存在一些小问题，比如，有的岗位出现两个人同时报名的情况。但这也很容易处理，稍加微调，就可以了。 所以，当马晶师傅把竞选出来的情况宣布后，便提议大家对这二十名人选的工作岗位，进行微调。 谁知，居雅听了马晶师傅的介绍的情况后，还没等我们发言，就气愤的说： “我就弄不明白了，像舒康这样的不讲原则，包庇领导做坏事的人，怎么也能入选中层？” 她的话一出口，就把原本良好的气氛给破坏了。在座的人，包括马晶师傅，一时都不知说些什么了。 很明显，居雅对舒康跟着老宋头、严欣到国外去的事情十分记恨，以至于到现在还没有消恨。 她的话，如果放在私下里议论，也不算过分，但是，她把个人怨气，发泄到非常严肃的定夺人事会议上来，就有些不通情理了。说白了，作为一个董事长，在这样的场合，说这样的话，与自己的身份不相符，显得没有水平。 可是，对于像她这样以雄厚资本注资，夺得最终敲板权的董事长，大家还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现在，她的总资本金已经超过我和马晶师傅的总和，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大股东。 会场一时出现了一些尴尬。大家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正在这时，马晶师傅朝我努努嘴，暗示我说些什么。意思似乎是： 你最近不是和这个居雅走得蛮近吗？你说的话，她也许能听进去。毕竟，她作为所长，有些话说出去，一旦被居雅顶回去，就没有什么回旋余地了。 说实在的，我当时心里有些发憷。可是，这时不说些什么，似乎目前的尴尬场面无法打破。 于是，我干咳了几声后，说： “董事长，关于舒康的事，您是不是听我说几句。”我说完后，笑着看着居雅。 居雅看看我，想了一会，说： “小琳，你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是这样，董事长。关于舒康跟着宋所长出国的事，我专门找了一个机会，批评他来着。他当时和我抱怨说，他是宋所长任命的所长助理，又是宋所长带的徒弟，当时，宋所长要求他跟着去，他作为下属没办法拒绝。后来我就和他讲了很多道理，告诉他，作为下属，要敢于说不，不能无原则执行命令。他听进去了，表示今后遇到这类事，绝不会再犯。”我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看看居雅的反应。 她正认真地看着我，听我说呢。 “不过，董事长，看一个人，是不是不要因为一件事就彻底否定他。”我又说。 “董事长，我和舒康是一起进所的，我非常了解他。他出生在一个农民的家庭，父母都没什么文化。可是，生的三个孩子，却十分有出息。他的大姐考上了华北一所一类本科院校，后来攻读博士毕业后留校工作。他的二哥，高中时就频频获奖，全国数学、化学、物理奥林匹克竞赛一、二等奖证书拿了好多，高中毕业时被保送到北方一所著名的高校读书，毕业后，直接考上了国外一所名校，而且是全额奖学金。后来留在国外工作了。舒康在大姐二哥榜样的感召下，学习非常刻苦。他从小受到姐姐哥哥的影响，知道要改变自己贫穷状况，只有努力学习，考上大学才有希望。他告诉我，在高中上学时，学习一直保持在年级第一名，可他生活却十分节俭，每天只吃咸菜、馒头、稀饭，有几次，因为营养不良，甚至饿昏在教室里。后来，是好心的校长和老师的接济，才使他顺利完成了学业。他很争气，高考时成为他们县的理科状元，被我们市那所985高校数学系录取，然后又被保送上了研究生……他在研究生阶段学习时，因为学习成绩优秀，各种奖学金都颁给了他，以至于在校学习三年，他不仅没花父母和哥哥姐姐的一分钱，而且还给家里寄回了两万元……”我滔滔不绝地讲起了舒康的“光辉业绩”。 “董事长，舒康这样的优秀人才，别说在我们会计事务所属于稀缺人才，就是在数学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当年，要不是数学专业不好找工作，舒康不会来我们所工作的。对于这样的人才，我们是不是要宽容些，以发展的眼光看待他，而不是因为某件事就一棍子打死？”说到这，我的表情有些激动。 “哦，他的情况确实值得同情。”居雅听了后，不由得说。 居雅说白了，就是一个感情动物。她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但是，假如你说的有道理，能够说服她，她也能接受。特别是，面对我这样一个天天和她在一起聊天的人，她似乎能够仔细琢磨这些问题了： 舒康是个出生贫寒的农民的孩子。 他一步步走来，很不容易，吃了很多苦。 他在数学上是个很有天分的人才…… 这样一想，她对于舒康跟着老宋头出差的事，似乎仇恨减轻了不少。 “哦，我对这个舒康不了解。只是来所里后，知道他是老宋的跟班，连老宋带着那个狐狸精出国，都带着舒康。没想到，这个孩子，还是苦出身，家境贫寒，学习努力的好孩子……唉，既然他认错了，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居雅终于松口了！ 听到居雅松口了，大家总算心里放松了一些。于是，讨论正常展开着，很快，我们就对几个申报职务重复的人选，进行了微调，十名正职和十名副职的岗位职务，就敲定了。 会后，马晶师傅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对我给予了非常正式的表扬： “牛小琳，看来，这个居雅也就是你能搞定她。今天会议上，幸亏你充满感情的说理，使我们竞聘工作得以顺利完成。” “师傅，我这采取的是滴水穿石的策略。每天都用真情感染她，努力化开她心里郁结的冰块。就像是一滴滴小水滴，看似微小，但只要持之以恒，就能起到滴水穿石的作用。”我得意地自我表扬道。 “哈哈，说你胖，你就喘。牛小琳，你现在不光伶牙俐齿，而且脸皮也厚多了！”师傅笑了。这么多天来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了。 唉，当一把手太苦了！我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她。像她这样的大小姐，原本可以整天在家享受锦衣玉食的，却甘愿为了这个所尽心尽力的做工作。不过，我也要乘机敲敲她的竹杠。 “师傅，你口头表扬太空洞了。是不是来点实惠的？”我和她开玩笑。 “哈哈，那我就让老席今晚请客，你看好不好？”她说。 “师傅，今晚就算了吧。这阶段您太辛苦了，为了这次中层竞聘呕心沥血，禅心竭虑……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吧。” 哈哈，为了表扬师傅，我竟然连“呕心沥血”“禅心竭虑”这样的词，都用上了。 第618章 622章将心比心（1） 623章将心比心（1） 和马晶师傅说笑了一阵，我们商量好，下个周末，老席请我和鸿斌吃饭。 回到家里，我觉得浑身关节疼痛，一回来，就平躺在沙发上，向鸿斌耍娇，让妈妈给我倒果汁喝。全家人围着我忙了有好一阵，总算把我心里憋了两天的娇气给发泄出来了。 “小琳啊，你还要辛苦一下，今晚还有一个饭局。”等到我刚刚坐到沙发上舒了一口气时，鸿斌却说，晚上还有饭局。 “不行，我太累了。这两天，不是坐着，就是站着，我的身子骨要散架了，受不了了。”我大喊。 “来，孩子，我来给你捶捶肩膀。”妈妈在一边说。 接着，他老人家果真就帮我轻轻地垂着肩膀了，我立刻感觉肩膀的骨头放松了许多。 “小琳啊，这次的饭局，你还真得去呢。”鸿斌说。 “为什么？”我闭着眼睛问，一边感受着老妈轻轻地捶肩。 “因为，这是肖力为毕业分配有眉目而请我们的客。”鸿斌笑着说。 “真的？肖力工作有眉目了？”我惊喜的问。 这几天，为了单位的中层竞聘之事，我们很忙碌，几乎没有过问其他事。现在，听说肖力的工作有眉目了，怎么会不高兴呢？ “是啊。这几天看你工作很忙，我也没来记得告诉你。”鸿斌说。 “是不是留校了？”我问。 “是的。他本周一共参加了三轮笔试面试。经过三轮淘汰，他终于被学校遴选为留校工作的辅导员了。”鸿斌说。 “鸿斌，谢谢你，没有你的斡旋，光靠肖力自己，估计很难入选。”我兴奋地说。 “哼哼，要以实际行动感谢。”他说。 “那是自然。”说完，我当着老妈的面，就在鸿斌的脸上啄了三下： 左脸颊一下； 右脸颊一下； 还有正中间的那个大嘴巴一下…… “小琳，你看你，也不知羞，居然当着你妈的面！”鸿斌没想到我当着老妈就亲他，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整个脸庞像是被抹了一层红色！ “哈哈，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关系。”我笑着说。 “行了，我走了，你们小两口在一起说话吧。”见我这么没皮没羞的模样，老妈都不好意思了，赶紧站起来，跑走了！ “鸿斌，这段时间，怎么全是好消息啊！”我搂着鸿斌说。 “除了肖力的工作落实外，你说说看，还有什么好消息？”鸿斌问。 “多了去了。你看啊，居雅她对岩明很欣赏，两个人已经进入约会状态。这是好消息吧？”我抬起脸，问他。 “算是一条吧。”他说。 “还有，我们所的中层竞聘，在马晶师傅的正确领导下，顺利结束。这也算是一条好消息吧。”我问。 “嗯，就算吧。”他说。 “另外，今天在最后敲定人选时，居雅又发飙了，当时，我冷静地讲述了舒康的成长经历，以雄辩的事实让她明白，舒康很优秀，打压舒康，就是打压人才，居雅居然听进去了，而且没有发火。你说，这是不是好消息？这说明，我们这些天对居雅做的工作起作用了，她心里的冰块已经开始融化了，变得温和，富有人情味了！你说是不是？”我再问。 “太好了。居雅真的变化了！”鸿斌听了后，也很高兴。他情不自禁的亲了亲我，说： “不过，亲爱的小琳，我的老婆，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上床休息一下。否则，你哪有力气参加今晚的宴请？”他笑着问我。 “我确实累坏了。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我说。 “来，我把你抱过去吧。”鸿斌一下子就抱起了我，朝卧室走去…… 第619章 623章将心比心（2） 624章将心比心（2） 下午五点半，我被鸿斌喊醒了。 起床后，我赶紧洗漱，化了一个淡妆。 接着，在衣橱里，找了一件姑姑从美国给我买的黑底白花大摆裙穿上，上身配一件粉色打底衫，外搭一个米色羊绒坎肩。 傍晚的风，吹拂到脸颊上，感觉到一些凌冽的凉意。 华城的市中心，繁华依旧。 霓虹灯闪闪烁烁； 街上的人很多。 几座高耸入云的大商厦的外墙上，色彩不断变化着，把市中心的街道映衬的格外明亮…… 鸿斌停好车，挽着我，一起走向不远处的一家临街的有名的精菜馆。 今天，听说是肖力的父母，为了感谢我们对肖力找工作时所给予的帮助，专门定在这家价格不菲的菜馆吃饭的。 走进餐厅，里面人影憧憧，很多人已经开吃了。 我们来到108包间门口，侍者微笑着打开了两扇门： “欢迎先生女士光临。” 只见包间里，肖力和他的父母已经来了，他们好像正在点菜。 “啊，欢迎欢迎。”听到门响，肖力和他父母站了起来，走向我们，热烈的欢迎着我们的到来。 “爸爸，这就是我和您提过的鸿斌，牛小琳。”肖力向他父母介绍着。 “你们好啊！”肖力爸爸紧紧握住了鸿斌的手，表情显得很激动。 “谢谢叔叔阿姨，还有肖力。你们太客气了。”鸿斌一边和肖力父亲握手，一边说。 “哪里，是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你们夫妻俩。没有你们的帮助，肖力怎么能留校呢？”肖力爸爸诚恳地说。 近看肖力爸爸，他和肖力两个人真是蛮像的。 不过，毕竟年纪不饶人，老人家脸上的皱纹很明显： 眼角的皱纹，一道道； 额头上有几道深纹； 一笑起来，法令纹也跟着跳动…… “肖力，这就是你的大学同学，初恋女友牛小琳啊？”肖力妈妈也走上前和我握手。 “是的。妈妈。怪我不懂事，当时没有珍惜。”肖力在一边有些后悔的说。 “这丫头长得多水灵啊！是你没有这个福气。”肖力妈妈笑着说。 “阿姨，将来肖力留校后，一定能找一个比我更好的女孩的。”我赶紧安慰老人家说。 随着一阵寒暄，我们都围着餐桌坐了下来。 服务员端上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菜香味立即弥漫在这个不大的包间里。 “来，今天，我们全家在这里一起举杯，向你们夫妻表示最最诚挚的感谢，感谢你们对肖力的关心，感谢你们对肖力工作的帮助。”肖力父亲举起酒杯，站了起来。在他的带领下，肖力和他妈妈也站了起来。 “叔叔，阿姨，能为肖力做些事情，是应该的，谢谢你们这顿宴请。”鸿斌和我都站起来了，他真诚的说。 几杯白酒下肚，餐桌的气氛逐渐轻松起来。 肖力告诉我们，他准备留校当辅导员时，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争取将来博士毕业后，转岗当教师。 “我这人，还是适合搞业务。”他说。 为此，我们为了他的今后发展规划，敬了几杯酒。 第620章 625章将心比心（3 4） 625章将心比心（3） ……不一会，肖力父亲告诉我们，由于他经营的家庭监控设备产品目前市场饱和，同质产品竞争激烈，他的公司，已经面临着经营难以为继的境地： “唉，现在生意不好做啊！”他摇了摇脑袋，有些丧气的说。 “我们这种小公司，资本金少，开拓市场的经费，根本比不过大公司。加之同质产品竞争激烈，我们公司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他说。 “还好，肖力毕业找到了工作，今后，我们的生活负担要减轻一些了。”他欣慰的说，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负担肖力上大学四年，接着又是研究生学习三年。作为一个经营小公司的老板来说，确实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也许，前些年生意还不错。可是按照肖力父亲公司目前的状况来说，再要继续负担肖力，肯定已经负担不起了。我想。 “叔叔，如果监控设备产品不好做，你也可以转产嘛。”鸿斌说。 “唉，产品难选啊。要选适销对路的产品，还要考虑市场的需求……当老板真不容易啊！”他叹了一口气，说。 “叔叔，要不你来当我们公司的零件供应商吧，这样，你们就不愁销路了。”鸿斌说。 “哦，那感情好。”肖力父亲听到鸿斌的话，很感兴趣。 “我们正在生产的xx产品，需要xx零配件。如果你有兴趣，我们可以细谈。” 鸿斌是一个乐于帮助别人的人。他见到肖力父亲公司遇到难处了，便主动说。 “是吗？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肖力父亲说，眼睛里有了亮光。 他的年龄应该才五十左右，可是看起来比我的亲爹要老了许多。可能是生活的压力太大的缘故吧。我望着他老人家花白的头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因为他们俩有了共同语言，便不停地韶了起来。 肖力母亲见我坐在餐桌前，没怎么说话，怕冷落我，便主动和我搭腔，问长问短的。我也就大大方方的和她讲了自己的工作性质和内容。 “妈妈，牛小琳很不简单，她现在在他们事务所，已经当副所长了。”肖力在一边夸赞我。 “肖力啊，人家和你一起上的大学，年龄还比你小，都这么优秀了。你何时才能赶上人家啊！”肖力妈妈说。 “妈妈，你不知道，牛小琳的身世和一般人不同。她虽然是被下岗工人养父母养大的，可是她的生父很厉害，是一个大老板。”肖力在一边絮叨我的事情。 “唉，肖力啊，如果当初你不被那个叫什么幂芳的人迷昏头，继续和牛小琳好，那该多好啊！”肖力妈妈听了后，感慨地说。 “这种事，哪有什么后悔药可以吃的？只能说，我不配得到牛小琳吧。鸿斌更适合她呗。”肖力低着脑袋说。看得出来，他妈妈的话，触动了他的伤心事。 肖力妈妈看到儿子有些伤感，不再数落他了。继续和我聊天。我便和她说起了两个宝贝的事情…… “小琳啊，我要代我儿子和你道歉啊！你和鸿斌能不计前嫌帮助肖力，我听儿子说了这事后，非常感动。”她感激的说。 接着，她把我拉到沙发上，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说： “我和肖力爸爸也不知道给你买些什么东西，就准备了一个红包，一共五千元，你和鸿斌去买点自己喜欢的衣服或化妆品什么的，好不好，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说完，她就把信封往我手里塞。 这件事，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我赶紧拒绝，推回信封。 可是，肖力妈妈的手劲很大，又使劲往回塞。 “阿姨，您千万别客气。这些钱，还是留给肖力用吧。”我说。 “那怎么行。你们帮了那么大忙，听说鸿斌还捐款、捐电脑给校长老师的呢。我们只是略表心意，你们如果不收，就是看不起我们。”肖力妈妈继续把信封塞给我。 “阿姨，这样吧。钱您还是收回去，留着给肖力用。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我说。 听说我要请她帮忙，她大睁着眼睛看着我，使我近距离看清了这位夫人的面容—— 她的眼睛很好看，肖力的眼睛，应该像妈妈。 另外，她的皮肤也很白。 只是，脸上已经皱纹遍布，就像是一个有些皱，有些旧的布，不那么平整了。 这说明，她是一个操心劳累之人，心事重，责任心重，为了孩子的成长，为了这个家，她不停地忙碌，没有得到很好地休息和营养。想到这，我的心情有些难过。 “阿姨，不知道您会不会织毛衣？”我问。 其实，我早就听肖力说过，他妈妈的手可巧了，会织毛衣，钩各种台布，窗帘等。他穿的毛衣毛裤，全是他妈妈织的，从小到大，他没有穿过买的毛衣。 “小琳啊，你可找对人了。”听到我的问题，她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自信。 “这个我最擅长了……不瞒你说，我退休在家，还买了一架编织机，一有空，就帮别人织毛衣，顺便赚点零花钱。”肖力妈妈说。 “阿姨，这就太好了。我的两个小宝贝，他们还太小了，商店里买不到适合他们的小毛衣，如果您能帮我这个忙，我就太高兴了。”我说。 “没问题。这个事就包在我身上了。”肖力妈妈说。 “阿姨，那这个红包您就留给肖力吧，他刚留校，肯定有不少地方需要花钱的。”我说。 作为一个曾经的下岗工人的女儿，我深知，这五千元钱，对普通家庭来说，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可以用来买许多必需品。 “唉，小琳啊，你那么懂事，我们肖力真是没有福啊！”她感慨着，把信封重新放回了包里。 “阿姨，别这么说，肖力那么聪明能干，又长得那么帅，将来，他一定能找到一位好姑娘。”我说。 “是吗？”她听了我的话，眉眼绽开了笑。虽然皱纹遍布，但是，发自内心的欣慰的笑，使她看起来显得年轻多了。 “阿姨，您笑起来真好看。”我说。 “唉，老了，不中用了。”她说。 接着，我们便商议何时到我家来，帮我们宝宝量尺寸的事…… 第621章 资本游戏626章变革，悄然来临！（1 第十卷资本游戏626章变革，悄然来临！（1） 变革的来临，往往是在不经意间发生的！ 不过，悄然来临的变革，也给身临其境的我们，带来一种别样的惊喜！ 过去，在老宋头的领导下，作为一家管理规范，审计严谨的本土事务所，我们凭借的是努力、勤奋、扎实的工作作风，赢得了企业的尊敬，走到了第一方阵。 而如今，我们则在马晶师傅这位新所长的率领下，开始步入具有国际视野的、开放的、为企业服务的新境界！ 说起来，老宋头的离去，使我们少了一位能干的、令人尊敬的领导。 但是，马晶师傅的走马上任，却也使我们所，有了一位眼界开阔，业务精通的新领导！ 她不愧是具有国际视野的新一代注册会计师中的精英。 曾经在四大工作过的经历，使马晶能果断地将老宋头一直呼吁，但没能付诸实践的改革，不动声色的开展了！ 对，全新的改革，自老宋头与严欣的出走风波逐渐平静下来后，就按部就班的展开了！ 在这个问题上，马晶师傅不用再学习，只要大胆借鉴，稳步推进，就可以了…… 当20名优秀的中层管理人员选出后，马晶师傅将我们所以往单纯的审计业务，扩展为几部分： ——第一部分，仍是我们都熟悉的审计业务。 诸如，企业的年度报表审计； 再有，ipo审计（企业首次公开募股）； 还有，专项审计，验资，尽职调查，破产企业清算审计等…… ——第二部分，是我们事务所过去不曾参与的工作内容：税务商务咨询…… 马晶师傅说： “税务商务服务，实际上就是帮助企业进行税务申报代理，相关税务缴纳的专业咨询，面向企业开展国际税服务，还可以在企业开展并购时，进行各种尽职调查。对外资企业的转让定价这一共性问题，进行业务咨询等……” “这实际是把事务所对企业服务的边界向前延伸，帮助企业了解各种合理避税以及违规逃税的界限，使他们不至于陷入偷税漏税的误区。”她解释的很形象： 为企业服务的边界，向前延伸！ 按照我的理解，过去，我们事务所只对企业在完成了所有工作后的财务报表进行审计和评判。现在，我们则是把服务提前到——当企业准备进行财务结算和缴纳税费时，就主动跟进，针对企业的困惑和问题，开展咨询服务，帮助他们了解各种政策界限和高压线，掌握基本法律常识，从而少走弯路…… 另外，按照马晶师傅的说法，对企业的海关关税相关问题，我们也可以提供科学和灵活的咨询服务。 这一块，对我们所的所有员工来说，是一个新的挑战。 毕竟，关于税收政策和合理避税的方法和技巧，以及企业以往偷税漏税的典型犯错案例，还有相关法律常识，大家不是很熟悉。 因此，这一部分工作，马晶师傅暂时放在审计三部，由她亲自对员工培训，并开始小范围的接受这方面咨询。 第622章 627章变革，悄然来临（2） 627章变革，悄然来临（2） ……“税收，对于企业来说，是一个千方百计都想逃避、但又不可回避的成本。合理避税，是一种智慧。偷税漏税，则是愚蠢的违法行为。这里面有很多技巧和方法，需要大家好好学习。这方面的咨询服务做好了，不仅能够拓宽我们的业务范围，也将给我们带来令人惊喜的回报。”她笑着说。 ——第三部分，也是我们所过去基本没有参与、却也是大有可为的一块工作：管理咨询。 管理咨询服务，内容相当庞杂，包括企业战略咨询，财务管理咨询。它要求我们事务所的工作人员，了解企业的运作奥秘，熟悉和掌握成功企业员工薪酬管理，层级架构设置等典型案例，能够像专家一般，对企业风险进行预测，对企业的财务管理，进行科学的明晰的分析，提出可供参考的有价值的意见…… 说白了，就是要求我们，既要熟悉企业运作的基本规律，了解成功企业的各种案例，又要具有智慧的大脑，理性分析，犀利洞悉企业发展过程中的问题，帮助企业发展并完善他们的绩效、薪酬管理，变革管理，领导力管理，组织架构及人力资源转型等，从而为企业指出走出困境的方法和战略！ 关于这一点，对我们所的每一个员工，也是全新的挑战。 作为注册会计师，我们常常习惯于对财务报表评头论足找问题，但是，要让我们像企业家一样思考问题，分析企业发展中的不足，并指出企业今后的发展战略，规避风险的策略，似乎还缺少那样的气魄和眼光，当然也缺少这方面的经验。 可是，既然工作内容拓展了，就需要有人去做！ “牛小琳，这块工作，我看，就由你来承担吧。暂时放在你所负责的审计四部，你看好不好？” 那天，马晶师傅找我分配工作，把这一艰巨的任务交给我了。 “……”说实在的，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因为我对这一块，根本不熟悉！ 一点也不-熟-悉啊！我的师傅…… “小琳啊，你看，你的生父司吉就是搞企业的，企业做的那么大，经历过大风大浪，心得一定很多。还有你家鸿斌，也是做企业的，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你呢，身边有这么好的活教材，就边学边干吧，怎么样？” 马晶师傅见我不说话，知道我有畏难情绪。 “世界上，就没有容易做的事。你那么聪明，又有悟性，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入门的。”马晶师傅补充说。 “……”我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我心里想：为什么你自己不做呢？！ “别怕，有什么问题，就找我。小琳你看我现在事情太多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没有精力管所有的事，就算你帮我的忙了，好吧！”马晶师傅见我不说话，笑着央求我说。 唉！ 我这人心太软了。见到马晶师傅这么诚心诚意的托付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我便认领了这个任务。 好在，她让楼副总继续帮衬我了： “小琳，就让楼副总做你的助手吧。他这人心细，考虑问题全面，经验丰富，由他帮衬你，我放心。” 就这样，我接受了马晶师傅交办的重要任务。 第623章 628章旁观者清 628章旁观者清 相比较而言，马晶师傅和老宋头的工作风格完全不同，这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认真观察后得出的结论。 虽然，在工作泼辣，作风扎实，认真谨慎诸方面，他们很相像。但在推进某一项工作时，两个人的做法大相庭径。这是我的切身感受。 以老宋头为例，当他有了一个奇思妙想后，他会先大造舆论，反复宣传，大会小会不停的说，把想法逐渐传递给我们，业余时间，还会和我们讨论，争论，描绘美好的蓝图……促使大家了解他的想法，开展学习，深入思考，进而逐渐认同他的想法…… 不过，老宋头常常是理论、思路先行，雷声大，雨点小。 要让他把思路落到实处，往往还需很长一段时间。 比如，关于拓展事务所员工的国际化视野这件事，他提了n次了，逢人便讲，逢会要提……可直到他离开所里时，这项工作，还只是停留在务虚阶段。 他的风格，有点像专门做思想工作、宣传工作的政委，善于务虚，讲道理，极具号召力和感染力…… 马晶师傅却和老宋头完全不同。 比如，她想做一件事时，一旦思路成熟，便不漏痕迹的着手开始做了： 向我们提出明确要求——从工作部署，到具体实施的每一步，她想得很细，就像是指挥员指挥打仗一般，胸有成竹，自信沉着，面对宏大的作战地图，一切，看得比别人清楚。 这或许和她的海外学习、工作经历有关系吧。 因为，对于那些行业前沿的审计、会计、税务业务，她都了然于心； 对世界各地行业发展的趋势，她都心中有数。 所以，她决定去做某件事时，她就毫不犹豫地去做了，不怎么造舆论，也不怎么和人商量，而是直接部署，就仿佛是一件常规工作。在我们所增加税务咨询，管理咨询这两大块的业务量时，她就是这样的态度…… 不讨论，不征求意见，直接推出！ 她只是说，“四大”早就开始这么做了，我们所已经具备了这么做的条件…… 然后，她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布置工作： “xxx，你立即着手了解……” “xx，你赶紧到xx企业去……” “xxx，把几年来我市企业税务缴纳的……” 自然，每一个环节，她都抓到了关键之处。不过，相比于老宋头的务虚和造势，我觉得，她似乎少了一道什么程序？ 被她领导的我们这拨人，出生在本土，大多数没有出过国，进过四大参观学习。所以，我们无论是视野还是专业水平，都很难一下子达到她所要求的的高度。 这就造成了，凡是和新业务有关的部门，从部长到员工，心里都很紧张，一下子摸不着头绪……只好利用业余时间上网，查资料，努力跟上趟…… 就拿我来说吧，自从她布置了这两块的作后，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坐不住了，便到学校商学院，向我的导师米教授请教。 “米教授，你可否能详细介绍一下税务咨询是什么？什么人具有税务咨询的资格？”我问。 第624章 629章资深美女的专业解读 629章资深美女的专业解读 米教授是个年逾五十的资深美女，一脸的书卷气，很有亲和力。 和她说话，如沐春风般轻松—— 每当她认真听我们的问题时，包裹着她褐色眼珠外那薄薄眼皮上的长睫毛，就会忽闪忽闪的，使我经常思绪乱跑，开小差。同学们背地里给她起了一个雅号： 资深美女。 这会，她听我提问题时的表情，依旧是那般迷人，忽闪忽闪的长睫毛，让我不由得在心里问： “这到底是真睫毛，还是种上去假睫毛，或者，根本就是请人帮着戴上去的？” ……不过，每一次，凝视着这对长睫毛，我都不敢超出十秒钟。 这对长睫毛太美了！ 我真想自己也拥有如此迷人的长睫毛！ “在我们国家，有税务师事务所，会计师事务所。” “那么……”我问。 “税务师事务所的主要工作，就是接受企业的委托，对企业年度所得税缴纳进行清算，对个人或单位的财产损失开具鉴定报告。而你所就职的会计师事务所，除了接受企业的委托，对企业的报表进行审计，验资，年检审计外，也可以进行税务代理，担任财务顾问等。”说到这，她嫣然一笑，黑镜框后的一双美丽的眸子，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米教授，那税务师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有什么业务区别呢？”我问。 会计师事务所，对大众来说，至今还是一个陌生的、全新的行业； 而对我们注册会计师来说，税务师事务所，则是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大同行。 我总觉得，这两家，在某些方面存在重合的部分…… 接着，米教授耐心地和我讲解了下面这段专业性比较强的内容。凡是对审计，税务，乃至于经济活动不感兴趣的人，可以直接跳过以下这段： 注册会计师与会计师事务所，是依据《注册会计师法》开展审计、审阅和其他鉴证业务的特定机构和人员。 其法定业务有： ——会计查帐验证业务。诸如审查会计帐目，出具查帐报告书；验证企业的投入资本，出具验资报告书；参与办理企业解散、破产的清算事项；参与调解经济纠纷，协助鉴别经济案件证据等…… ——会计咨询业务。诸如帮助企业设计财务会计制度，提供会计、财务、税务等咨询；代理纳税申报；培训财务会计人员…… 而注册税务师业务范围则包括： ——税务鉴证； ——税务结构设计； ——税务咨询； ——投融资税计划设计； ——税务风险管理； ——税收筹划，涉税培训等…… 税务师事务所，是由注册税务师执业，依据税收法律法规开展工作的。 作为一名税务师，必须熟悉经济活动中的相关税收政策，了解税务工作的宏观、中观情况，对经济主体的税收风险，有能力进行审核，并提出科学建议。另外，这一岗位要求税务师同时要熟知财务知识，经济合同，行政法规，经济法规，刑事法规等…… 米教授讲解的深入浅出，我基本听明白了。 “那么，审计，会计，税务工作，与咨询服务是一个什么关系？”我又像米教授抛出了一个新问题。这个问题，和我下一步所要开展的工作有关。 第625章 630章一个无法逃避的现实（1） 630章一个无法逃避的现实（1） 凡是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体会： 相比于社会及工作岗位对我们的知识储备要求来说，大学里学的知识，其实少的可怜！ 从知识量来说，百分之五十以上是属于陈旧的、已经过时的知识； 从知识开阔度来说，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信息，需要我们重新认识和学习； 从知识的实用性来说，学校学的知识更是完全无法用上，几乎需要重新认识，熟悉，学习…… 而那些属于行业前沿的新理论，新发明，新创造，则需要我们虚心向各种顶尖专业期刊、书籍求教，或者，带着问题，向教授请教。 不过，上大学还是十分必要的！ 这是人学会学习的重要场所…… 上大学期间，大学老师教会了我们学会带着批判的眼光看问题，使我们掌握了基本的科学的学习方法，还带领我们运用已知知识，去整理，分析、归纳、推理，去提升自己的心智模式，开启我们的智慧大脑！ 但所有这些，距离行业对我们的要求，还是远远不够的！ 大学毕业时，老师仅仅带领我们跨进了专业领域的门槛。 如果你想在这个领域有所进步，有所提升，有所建树，有所创造，一定还需要在工作岗位上带着问题，不断学习，思考。 也就是说，当我们跨进了某个行业的门槛时，其专业学习，才刚刚开始！ 那些在大学课堂上习得的专业名词，需要在工作中一遍又一遍领悟和认识； 那些在大学课堂上老师讲过的案例，常常会在工作中以升级版的面目出现，需要我们静下心来，仔细琢磨，再次开始关于这些案例的学习与领悟…… 许多似是而非的概念，名词； 许多似懂非懂的原理、道理…… 都需要我们重新认识它们，熟悉它们，掌握它们…… 因此，在工作岗位上带着问题不断学习，就成为我们一生无法逃避的现实！ 发现，学习，进步，这正是职场人专业成长的基本路径。 假如你想逃避，那么，你一定会在职场中不断被边缘化，直至被淘汰…… …… 眼前，米教授正在为我解读管理咨询的主要工作内容，不就是一种工作岗位上的再学习，再提高？ 你不能无视它，只能直面它，而且还要完全了解掌握它。 否则，工作如何开展，事业如何发展？ 我思忖。 关于管理咨询的解读，米教授是结合全球注册会计师事务所的发展而进行的……她跟我讲了大约四十分钟，从四大的发展，到管理咨询业务的蓬勃兴起，跟进，再到今天有关这块业务的突飞猛进……信息量很大。说白了，这是注册会计师事务所开拓业务，扩大收入来源的一块不可或缺的业务。当然，这对专业人员的要求也很高，不是一般注册会计师就能搞定的。 “牛小琳同学，你们所的所长，能够想到开辟这块业务非常好，这是提升你们所形象，提高所收入的一个好方法。不过……” 米教授先是对我们开拓这块业务表示支持，但说到一半，她欲言又止。 “米教授，您有什么想法，请尽管说。”我赶紧说。 “不过，开拓这块业务，也需要懂行的专业人才啊。”她说。 她好看的长睫毛，又在忽闪忽闪的了…… 第626章 631章一个无法逃避的现实（2） 631章一个无法逃避的现实（2） “米教授，您放心，我们所有好几位老会计师，参与审计企业的账目二十来年了，积累了不少经验。”我安慰她道，不过，其实我也心里没数。 “牛小琳，我建议你还是有空多跑跑国内外那些发展的比较好的上市公司和事务所吧，先开拓眼界，增长见识，学习借鉴。”她笑着说。 “好的。米教授，回去我就向所长提建议。”我也笑了。 正好，马晶师傅交给我的这个大难题，给了我参观考查的理由。回去就向她提要求去。 告别了米教授，我回到事务所。 坐在办公室宽大的老板桌后，我想了一会，先把楼副总请到办公室来。 他老人家一进办公室，就开始发牢骚： “小琳所长啊，你说这马晶走马上任后，不好好抓审计、会计业务，怎么想着搞这些新名堂啊。税务咨询，应该是税务局或者是税务稽查人员的工作嘛，我们干什么自己大包大揽的抓过来？累不累啊！况且，我们有这样的人才吗？” 老同志遇到新问题！ 楼副总对待马晶师傅的变革，很不理解。我想，这和他年纪大一些，对新生事物不那么能很快接受有关吧。当然，这也和马晶师傅做的多，说得少，有一定关系。 “楼副总，你应该支持马晶所长的工作，怎么还发牢骚？”我笑嘻嘻的说。 “不理解，真是不理解。”他摇摇头。 “可是，楼副总，管理咨询的业务拓展，我还要依靠你老人家呢！你可不许打退堂鼓。”我说。 “唉，什么管理咨询。说白了，不就是帮助企业分析，设计、包装嘛。不过是新名词而已。”他又摇摇头，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 “楼副总，你参与审计过的企业没有上万家，也应该有上千家了吧。对于企业管理，你老人家应该肚子里装了不少货呢。”我说。 “这个倒不是吹得！”他得意地笑笑。 “我什么样的企业没有审计过？小到乡镇企业，大到跨国企业，外资企业。还有大型国有企业，破产清盘企业，企业的兼并重组……总之，各种不同的企业的审计，我都参与过。但是，小牛所长哎，那是审计，不是企业管理。这是两码事。”他继续说。 “但见识了那么多企业的发展壮大，破产倒闭，参与过对他们的账目的审核、清查，你老人家总也会归纳提炼出一些道道吧。”我问。 “哎，不一样啊。你不能想当然，这两者看问题的视角不一样，思路也不相同。”他摇摇头。 “楼副总，关于这些，我也是有畏难情绪的。所以，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们向马晶所长申请外出考察吧。实地到某个世界一流的注册会计师事务所考察一下，再到几家规模不同，但做的拔尖的企业走访一下，你看怎么样？”我问。 “这个，我当然没意见。学习考察，既增长见识，又能开拓思路。”他马上就同意了。 就这么，我便到马晶师傅办公室去申请外出考察学习的机会了。 “小琳啊，你提的这个想法很好。正好，税务咨询这块业务如何开展，三部的同事也提出了学习考察的要求。我支持大家的想法。不过，经费要从紧，尽量控制在x万范围内。”她说。 “哼哼！经费从严控制，国外考察基本没戏了，只能在国内转转了！”我暗自嘀咕。 第627章 632章不打不相识 632章不打不相识 绕了一圈，当年曾经为竞聘落选而和我顶牛的尼黑，现在又成为了我的手下……成为审计四部的部长。 为了说清楚这件事，还是要从分工说起。 根据居雅和马晶师傅的研究，对几个所领导的分管工作，做了重新分工。全所一共十个中层部门。其中： 办公室，负责完成所领导交办的各项任务以及全所日常工作的协调沟通； 人力资源部，管理全所员工的档案，做好招聘、调资等人事工作。 财务部，记录并整理全所经营收入支出，进行统计分析。 培训部，对全所员工进行定期培训。 审计一部，主要完成与国有企业有关的审计。 审计二部，主要完成与民营企业有关的审计。 审计三部，主要完成与农林牧渔等经营单位的审计。 审计四部，主要完成金融保险企业有关的审计。 审计五部，主要完成外资企业有关的审计。 审计六部，主要完成文化传媒企业有关的审计。 几个所领导的分工如下： 马晶师傅作为所长，一把手，分管办公室，人力资源部，财务部，另加审计一部、二部、三部； 总会计师主要协作马晶所长，总抓全所员工的业务培训和重要审计报告的终审，分管培训部； 我的工作，除了继续负责对外业务联络外，同时负责审计四部，五部，六部。 楼副总作为工作二十年以上的老中层，享受副所级待遇，同时协助我做好相关工作。 根据马晶师傅的建议，管理咨询工作，暂时放在审计四部。因为金融保险虽然量大，但这些部门的内部审计人员都十分强大，业务也很精细，因此，我们所这一块的业务量相对轻一些，管理咨询业务就放在这个部。 现在，这个部的新部长是尼黑，也是我在aaa小所当所长时的骨干。 我和尼黑的打交道，可算是不打不相识。 刚开始，源于他的落选。 落选后，他和匡青两个人十分气愤，认为是我这个小所长，导致了他们的下岗。于是，他们居然背着背包，跑到我家门口安营扎寨，准备和我抗争到底…… 我愤怒！ 我生气！ 我不想；他们，但不得不和他们开展对话。好在，沟通和对话，使我找到了解决办法： 给他们两个人都找到一个弥补的工作，要求他们完成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重新走上新的中层岗位。 在这个过程中，我对他们的情况，也是逐步了解的。 我发现，这两个人其实都是能干之人，只是，他们都不属于时任副所长展冰的嫡系，因而，受到了展冰的排挤。展冰在群众投票这一环节时做了手脚，故而使他们俩都落选了。 幸亏我当时没有和他们闹僵，按照老宋头的要求，认真听取他们的意见，想法设法化解了这一矛盾…… 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两个人都很优秀，业务能力很强，胜任部长工作。而且，在马晶师傅组织的这次中层竞聘中，他们都脱颖而出，成为中层正职了。 匡青是在到审计二部当部长； 尼黑则到审计四部当部长。 现在，要落实管理咨询这个重要业务，尼黑就成为我开展这项工作的助手。 说实在的，我挺欣赏尼黑。他做事善于开动脑筋，不盲从，常常还会曝出一些新点子…… 第628章 633章慕名而来（1） 633章慕名而来（1） “哈喽，热烈欢迎来自华城的同行。”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 我和楼副总，尼黑一行，早早从华城出发，经过几小时的路途辛劳，总算来到位于上海市中心的一家著名会计师事务所大楼前。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参观考察这家事务所。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说着洋浜腔的上海话的办公室副主任。 这位小姐姐长得很水灵，一看就是来自苏南地区的姑娘…… 柳叶眉； 细长的眼睛； 一笑，脸颊上，就现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她身着标准的工作服，还带着一个工作牌。 “我是事务所办公室的副主任，姓姜名利。” 她笑着，路出一口白牙。 伸出一只白净的小手，和我握了握。 “你好。我是xx会计师会事务所的牛小琳。非常荣幸。”我赶紧自我介绍，并递上了名片。 “这两位是我们事务所的副总会计师，审计部部长。”我顺便向她介绍了楼副总和尼黑。 “非常欢迎！今天，您们的参观考察由我负责……下面，我们是不是先到会议室坐坐，喝喝茶？你们一早赶过来，很辛苦，先休息一下，我顺便把事务所的录像给您们放一下，再请管理咨询部的同行介绍一下情况。然后，我们去参观一下这座大楼的主要办公室？” 她温和的征求我们的意见。只见白净的脸庞上，在鼻梁上方，有几颗小痣。 “好的。客随主便。”我点头同意。 于是，在她的引领下，我们走进了这座著名的大楼…… 走进宽敞的大厅，光洁的地面，打扫的一尘不染。 来去匆匆的工作人员，不时与我们擦肩而过。 xx会计师事务所的logo，竖立在大厅背景墙正中央，显得十分醒目…… 不一会，我们就随姜利乘电梯来到十楼的小会议室。 姜利先为我们逐一续上茶水，然后，打开了一个录像： “牛所长，这是关于我们事务所的介绍，您们先看一下，可以大致了解我们所的发展历史。”她说。 “我去把管理咨询部的小强请来，让他回答您们想了解的相关问题……” 说完，她笑着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灯关掉了…… 只见正前方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这家事务所的发展历程，以及多年来取得的辉煌业绩…… 我们认真地看着。 这是一家名列世界四大会计事务所之一的著名事务所。 最早创立于19世纪。 早在二十世纪初叶，就已经进军中国上海。 二十一世纪初，又完成了与大陆本土的成功转制。 经过百年来的发展，管理咨询，审计等业务已经遍及消费，能源资源及工业，金融，政府及公共服务，生命科学与医疗行业，科技、传媒及电信行业…… 据悉，这家事务所之所以成为行业标杆，是因为他们始终把目标客户群，瞄准面广量大的成长型的企业……为此，他们与客户的沟通十分到位。经过多年积累，他们获得了巨大的审计样本，案例多多，为提供管理咨询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当录像播放接近尾声时，姜利带着一位男士走了进来： “牛所长，这是管理咨询部的小强。要不，请他为您们介绍一下我们所的管理咨询业务吧。” 进来的男士，个子不高，人长得精瘦精瘦的。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干练的人。 他的眼睛很大，很亮。嘴唇有些厚。他向我们笑笑，便坐到了我们的对面。 “先进的企业管理，是现代企业生存、发展和创新的基础。我们的企业管理咨询顾问，主要负责帮助客户，把先进的理念和技术，转化为持续的竞争力和战略优势，为客户提供变革方案。我们主要从四方面提供咨询：战略及运营管理，财务转型管理，信息化管理，人力资本管理……” 估计是经常给企业家讲课、讲道理吧，小强一开口，就一套套的。 他说，管理咨询服务行业的出现，是社会专业分工的结果。 1926年时，美国著名教授詹姆斯?麦肯锡创建的麦肯锡公司，是现代管理咨询行业的鼻祖，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近百年。通过近一百年来管理咨询服务行业的飞速发展，全球四大国际会计师事务所，都已经充分利用自身优势，从单一审计业务发展为多元化业务，目前，会计师事务所的收入结构的变化表明，管理咨询业务，已成为主营核心业务之一！ 他的讲话，使我们振奋。 “其次，我们还提供企业风险管理服务。比如，对内部控制和系统安全性设计，降低舞弊风险；再比如，帮助客户识别收购交易中与信息技术相关的风险，确保投资安全。还有信息技术治理，加强监控和管理；还有提供内部审计服务……” 他侃侃而谈，语速平稳，说的上海普通话。 “再次，我们也提供精算保险服务，财务咨询服务等……” 围绕这个话题，小强大约介绍了二十分钟左右。 之后，我们就围绕对承担管理咨询的员工的素质要求，请他谈谈看法。 他告诉我们，在会计专业领域中，审计业务与管理咨询业务性质有很大不同，管理咨询业务，需要的是复合型人才，要求从业人员的专业化程度较高，这其中，包括理论知识与实践知识的存储，经验也要更加丰富。就目前来说，国内会计师事务所的管理咨询业务主要以审计师为主，由于一般审计师知识结构较为单一，有可能制约会计咨询业务的进一步发展。 “开展这项工作，还是要先对员工进行培训，同时整理和收集企业管理的成功案例，熟悉信息化操作的常规技术，了解相关的法律法规。这些，可能是必须的。”小强结合自己的感受说。 他告诉我们，在他们所里，能够做管理咨询服务工作的员工，都是具有若干年审计经验，同时对企业发展相对熟悉的优秀员工。上岗前，事务所也会请老员工对他们进行岗前培训。 “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还要看自己的悟性了。”小强说。 和小强交流之后，我们便跟着姜利参观这座气派的办公大楼—— 员工办公大厅，一个个格子间，把正聚精会神工作的他们隔了开来……房间虽很大，但没什么声音。 健身房，员工餐厅，图书阅览室……设备齐全，宽敞，亮堂，给人一种干净，整洁，有序的印象。 到了午餐时间，姜利请我们到员工餐厅吃了一顿工作餐，每个人四菜一汤，口味很鲜美，价格很实惠。吃饭时，她告诉我们，员工的薪酬并不如外人想象的那么高： “因为现在国内不少事务所，薪酬涨上来了。” 她是办公室副主任，年薪在五十万左右…… 我们是在下午四点左右离开这座大厦的。 走出这座大楼时，尼黑满意地说： “哈哈，上大学时，就听说这家事务所怎么怎么有名，一直想见识一下，可惜没有机会。现在，终于见识到了！如此看来，我们除了在观念上，技术手段上和他们有些差距外，其他的，比如办公条件，年薪什么的，已经差距不大了。”他感慨地说。 “不妄自菲薄，是对的。不过，在管理咨询服务这方面，我们回去后要学习补课，大家一起加油，不辜负马晶所长的希望，争取打响第一炮。”我说。 ……这就是在马晶所长的亲笔批示下，我和楼副总、尼黑开展的为期四天的考察的第一天。 虽然是走马观花，时间匆匆，但是还是了解到不少信息，同时也对马晶师傅交给的新任务，有了一个感性的、直观的认识。 第629章 634章慕名而来（2） 643章慕名而来（2） 夜很深了…… 窗外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偶尔远处会快速闪过忽明忽暗的灯光。 我躺在干净舒适的软卧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参观考查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管理咨询服务，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真正启动着手工作，并得到企业老总们的认可，还真不容易。别说员工知识储备、经验积累跟不上，光就是审计案例的建档和梳理这件事，想起来都头疼。 记得我刚当小所所长时，还曾经让各个审计部的负责人对审计案例建档，归类……但后来事情一多，就忘了对这一工作的督促检查。以后我们所又和大所合并，人员各奔东西，原来的员工被打散了……我呢，也把这件事搁置在了一边…… 我想，回所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和马晶师傅提出尽快建立属于我们所的电子档案库建议，这对今后的管理咨询，税务咨询服务，都是十分重要的。 相比于xx会计师事务所，我们在这方面做得很不够，管理上比较粗……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就睡着了！ 次日早上，我们一下火车，就打的直奔第二个参观考察的xxxx会计师事务所——四大之一的著名会计师事务所。 参观考察的过程大同小异。 办公室的负责人热情接待，为我们播放录像，介绍成长历程……然后是相关人员为我们解答相关问题……最后是参观办公区域。 在交流中，我们了解到，该事务所虽然发展历史不是很长，但发展速度很快，目前，他们在全球的员工，已经达到数十万之多。某一年，光是招收员工就录用了58081名！他们扩大规模的主要方式，就是不断地在全国各地建立办事处（分所），从而实现了地域的大覆盖，在北京、天津、大连、广州、上海、青岛、西安、厦门、苏州、重庆、深圳及沈阳等城市均设有办事处（分所）……据悉，无论从运行规模，还是从年收入，该所都名列全球会计师会事务所前茅。 通过交流，我发现，就业务范围来看，四大所基本差不多，都围绕着审计、税务、财务服务开展的。不过，这家事务所在咨询上的独到之处在于，他们善于发现某些行业、或某些群体的新需求，并很快跟进。 ——诸如，他们推出了新型咨询服务——“新公司服务”，这个咨询服务，主要是帮助那些刚起步的高科技公司，积极为公司的前期启动、创建业务模式和吸引投资等提供专业帮助。在他们的帮助下，一些新型企业快速成长，崭露头角，跨入世界五百强。 ——诸如，针对政府管理上的需求，他们还面向政府开展咨询服务，为政府决策和管理，提供专业的财经知识和技术。 ——再比如，他们十分注意培养顶尖的咨询人员，每年都把年轻的、有发展潜力的员工送往国外充电，学习，进行业务提升……培养他们具有全球视野。 关于办公环境，薪酬待遇，自然是相当诱人的。 据说，xxxx会计师事务所的薪酬在四大中是最高的……至于餐厅，阅览室，健身房，咖啡间，那更是奢华之至，不是一般工作单位所能达到的。 当然，工作压力也不小。据陪我们参观的小贝介绍，他们的员工，几乎每周从周一到周五，都是在外面出差，不是在国外，就是在国内的某个省市的企业……加班加点是寻常事。 第630章 635章“资本游戏”之盈利模式（1） 635章“资本游戏”之盈利模式（1） 没有办过企业的人，常常会问： 为什么有的企业一办就成功了，赚钱似乎不怎么费力，钱就到手了？ 为什么不少企业，说起来产品的选择并没有什么错，投入的钱也不少，可企业却一直不景气？ 其实，这里面道道多了去了。 为了加强对优秀企业的了解，我们一行在走访了xxxx会计师事务所后，顺便还考察了几家成长性较好的企业，听企业相关负责人介绍他们的经营之道，成功的盈利模式，这让我们大开眼界…… 作为生活在全球化进程加速的新时代的我们，对市场竞争的激烈是感同身受的。 比如，一些曾经取得辉煌业绩的商业巨头，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了…… 再比如，很多中小企业，创办数年，熬不过“冬天”，便不得不倒闭破产…… 但与此同时，我们也欣喜的看到，变革的市场，催生出一批耀眼的企业明星： 比如曾经名不见经传的小米科技公司，创业仅4年，就占据智能手机中国市场，成为全球闻名的高科技公司！ 在北京期间，我们也走访了这家坐落在北京西郊的小米手机基地。 根据对口接待原则，业内同行——公司的财务部x先生，热情接待了我们。 短短一个小时的交流，使我们初步了解了这家公司的成长奥秘： “盈利模式的选择，十分重要。”他在解答我们的问题时，简洁的回答。 何为盈利模式？ 所谓盈利模式，专指按照利益相关者划分的企业的收入结构、成本结构以及相应的目标利润。这是我们在学校课堂上就学到的基本定义。 从会计学的角度来看，盈利可以用收入、成本的差来表示，也可以用利润来替代。 但是，从广义的角度看，盈利还包括品牌效应的获得，知名度的提升，竞争能力的增强，客户关系的建立等。 说白了，盈利模式，就是企业获利的方式，是对不同获利方式的总结和概括。 根据国外某知名咨询公司对盈利模式的概括，大约分为： 关系服务模式； 产业标准模式； 客户解决方案模式； 个性挖掘模式； 速度领先模式； 数据处理模式； 成本占有模式等…… 理论上的总结概括，道道很多。但是，当企业家结合产品，销售与管理的具体情况，选择相应的盈利模式时，却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因为他们将面对很多复杂的、不确定因素，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否则，为什么一些企业倒闭了，破产了……而另一些企业发展壮大了，成功了，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高性价比，是小米手机产品的核心价值。”x先生说。 “多年来，我们不惜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搞研发，做销售；另一方面，我们专注于一年做好一部手机产品，力争把价格压到成本价，把产品做到极致……我们可以骄傲的说：小米手机没有靠硬件赚钱，而是靠增值软件的后续业务来盈利的。我们手机的价格就是生产手机的成本价！”x先生说。 以生产手机的成本价来抢夺市场，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一个英明的决策！ 他们正是实行了以低成本占有市场的盈利模式来赢得市场，赢得用户的心。我思忖。 “其次，小米手机的销售渠道，不同于传统的销售模式。”x先生继续说。 关于传统的销售渠道如何运作，我多少了解一些： 传统的经销商，都有着层级完整的金字塔式的经销体系，常常采取层级包销的方法： 先是销售商的总代理承包； 然后，是总代理给各个省销售代理包销； 接着，是市、县一级的销售代理包销； 最后，才到了零售终端…… 第631章 636章“资本游戏”之盈利模式（2） 636章“资本游戏”之盈利模式（2） 这样的销售方式，是产品销售的传统方法。 好处是，厂商不需要为销售烦神，只负责产品的优质实用，销售问题，自然有人帮助搞定。 缺点是，虽然有人帮助厂商销售产品了，但层层包销，就会使产品的成本，一下子高出好多个百分点，最后到消费者手中，价格水涨船高，涨上去了…… 按照常规的折扣率，层层报销至少要用去成本价的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十的费用，这还要视市场的反应情况，以及消费者的关注度来定。 也就是说，假如一部手机出厂时的裸价是两千元，经过层层代理包销，到消费者手里时，已经涨到两千五到三千元了……如果再加上广告费用，宣传推广费用，一部成本价为两千元的手机，无论怎么精打细算，也要到三千元以上了。我想。 “因此，我们小米的销售，从一开始，就跳出传统销售模式的框框，试行销售模式的创新。也就是进行网络直销，鼓励消费者从网上下单……如此一来，互联网帮助我们大大压掉了渠道分销的水分……”x先生侃侃而谈，如数家珍。 如今，互联网直销，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老百姓已经习惯用智能手机扫码共享单车，打的，买快餐、购物了。 但是，在多年前，产品完全通过互联网直销，却是一个充满风险的事情。 小米科技公司，却勇于启用这一新的销售方式，不得不说，这是极其大胆的决策。 “还有，小米手机的推广，也是通过自媒体论坛来做宣传的。我们的论坛，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年轻粉丝，其中有不少科技爱好者……这些粉丝们的黏性极高，对小米手机十分喜欢，我们的产品一旦推出，就被他们争相转发传播，这简直就像病毒裂变般迅速席卷成百上千的人际网络，这种传播既迅速，又便捷，吸引了一群有一群粉丝……”x先生介绍产品，就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宝贝儿子一样，满脸放光。 “所以，你们可以看到，我们小米手机，除了生产成本之外，其他的成本，全部归零了——即，零渠道费、零营销费，库存风险也很低。当这些成本没有时，小米手机就可以做到极致的价格，而高性价比的产品，自然可以带来规模销售，供不应求是正常的……”x先生说。 和x先生告别后，我们一行找了一家快餐店用晚餐。 今天的收获很大。 上午，拜访了xxxx会计师事务所； 下午，又参观考察了小米手机生产基地…… 坐在快餐店里，我们每个人都还没从兴奋状态中走出来。 “资本的运作，在小米手机的生产商这里，全部用到了刀刃上——产品的研发和生产上。而高性价比的手机，又吸引了众多粉丝购买。手机刚上市时，每一次一抢而空……产品本身，不就是活广告吗？它让消费者认可了小米手机这个品牌，也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眼球……”楼副总感慨地说。 “是啊，手机后面的增值软件，即便是收费，消费者心理上也能承受。”尼黑附和说。 “小米科技公司确实厉害。据说，他们创始时只有7人，没有自己的工厂，没有专利，没有任何资产……靠着创业激情、新的盈利模式构想、目标愿景，就招揽了优秀人才，自主研发出手机软件，生产出性价比高的产品……这样的企业家，有胆有识，他们的经验值得推广借鉴。”听了他们的话，我也情绪激昂的说。 第632章 637章“资本游戏”之逆向经营（1） 637章“资本游戏”之逆向经营（1） 就这样，我们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乘大家兴致正高，我顺便给楼副总和尼黑出了一个问题，这是我在商学院读硕士课程时，一次有幸旁听工商硕士课程的收获： “说到企业的盈利模式，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你们可知道，麦当劳餐厅的盈利奥秘是什么？” 我的问题，让楼副总和尼黑陷入沉思。 麦当劳餐厅，上世纪九十年代初进入中国本土经营的一家m国餐饮公司，来到我们国家后，生命力极其强悍，如雨后春笋般拔节生长。如今，在任何一家城市，xxx餐厅，都会在繁华街市的一角悄然矗立着。它洁净的环境，快捷的服务，深受少儿和年轻人的好评。几乎每个家庭的父母，都会带孩子光临餐厅点餐。 不过，人们走进餐厅时并没有思考过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在餐饮业竞争如此激烈的今天，这家外籍企业，如何能永保青春，屹立在中国大地呢？ “估计和它良好的环境，快捷的餐饮，适中的价位有关吧！”楼副总说。 我摇摇头。 “我觉得和它的标准化管理有关。它们有稳定的供应商，负责提供标准化产品。管理也采取企业标准化管理。”尼黑思考了一下说。 “你们所的都有道理，但这都只是其中的某个方面。”我得意地说。 “那你就给我们说说，麦当劳的经营之道吧。”楼副总谦虚的求教道。 他这位老江湖，虽对国内常规企业的经营有所了解，但是，似乎还没有真正从企业经营理论上去认真分析高成长性企业的成功之道。 “好吧。那我就给你们来说道说道。”我喝了一口菜汤，拿起一张餐巾纸抹抹嘴巴，开讲了。 “麦当劳在所有人的认知中，是一家开餐厅的企业。但事实上，它主要不是不开餐厅的。它在一家餐厅开起来后，都会把餐厅卖掉。”我说。 “卖掉？” “为什么？” 楼副总和尼黑异口同声的问。 “是的，卖掉。”我说。 “怎么卖呢？”他们又问。 “你们看啊，一家麦当劳餐厅的总投资，大约是三百万元人民币，餐厅卖掉时大约是卖八百万。也就是说，卖一家餐厅，可以净赚五百万。”我说。 “那它干嘛不继续经营下去呢？”尼黑不解。 “这就是他们的经营模式。”我说。 “卖一家餐厅，可以净赚五百万，这是第一笔收入。第二笔收入，餐厅卖掉后，他们每年还要收这家门店的百分之六左右的管理费。以一家麦当劳餐厅的一年营业额是三千万万，麦当劳公司，一年就能收一百八百万的管理费。”我说。 “嗯，这个有点意思。”楼副总转过弯来了，他老人家右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眼睛在不停地转。 “所以，当你以为麦当劳企业是开餐厅的，其实不是，麦当劳把一家餐厅开起来后，它只赚卖餐厅的五百万，和每年百分之六的管理费一百八十万元，其他的利润，都给了经营者。准确来说，他们不是开餐厅的，做的是服务餐厅的事情。”我说。 第633章 638章“资本游戏”之逆向经营（2） 638章“资本游戏”之逆向经营（2） 见我的话，引起了他们的沉思。我喝了几口茶，又继续讲下去： “当他们把一家家餐厅卖掉后，便有无数的人拿钱来加盟麦当劳，成为麦当劳的加盟商。”我说， “由于经营麦当劳餐厅盈利可观，加盟店滚雪球般的扩大……据悉，目前全世界已经有大约四万多家加盟店了。不仅如此，他们还建立了一个全球畅达的物料配送体系……你们想象一下，这个有着四万多的加盟店的麦当劳公司，不就是一家超大的物料配送公司？全世界所有的麦当劳餐厅里，卖出的牛肉饼，面包、各种派、饮料、原材料等等，通通由麦当劳物料公司配送，这是一个天量的数字啊！这里面的利润，应该是丰厚的……”我说。 经常吃麦当劳的尼黑说： “确实，他们根本不用自己经营餐厅了，光是每年的卖店费、管理费，以及物料配送费，利润就相当可观了。” “是的。他们在销售的产品中，也是下足了功夫的。比如，巨无霸是他们的招牌产品，最便宜，基本不赚钱，专门用来吸引客流的。而最赚钱的，是可口可乐。据说成本很低。“我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种盈利模式，确实也是一种创新。”尼黑感慨道。 “是啊。这种盈利模式，专家称之为逆向盈利模式。它较之于常规的经营思路完全不同。”我说。 “有意思。”楼副总饶有兴趣的听着。 “嗯，小牛所长，你这么一讲，到让我想起了最近在上海新建的一家大型超市，他们的经营理念也是别有新意。”楼副总听了我的叙述，想起了什么似的。 “这家大型超市卖的东西超级便宜，还可以无条件退货。很多世界名牌产品，在它那里都能以最优惠价格买到。所以，超市已开业，顾客盈门挤破头。”楼副总说。 “那你和我们说说这件新鲜事。为什么这家超市，东西卖那么便宜，难道它不需要盈利吗？”我问。 “是这样。传统的超市赚钱的奥秘，就在于赚差价。它的利润，来自于所售商品的零售价与进货价之差。因此，传统超市会让顾客尽心尽意的在超市货架上挑选。而以往传统的大型超市，就是靠大宗采购、将商品货物压到最低，然后平价销售，薄利多销，快速周转，赚取利润。”楼副总说。 “而刚才我说的在上海刚刚开业的那家外企超市，它的毛利平均只有百分之七，是一般仓储式大超市的二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如果要除去成本和税费，纯利润为零。”楼副总继续说。 “一家大型超市，花费如此人力物力去经营，绝对不是为了零利润而去的。肯定他们有着不同于一般超市经营的特殊的盈利模式。”我说。 “是的。”楼副总笑着说。 “他们的盈利的来源，全部是来自它的会员缴纳的会费。他们对于会员的服务十分周到。据说进了这家大超市，所有物品可以闭着眼睛买。”楼副总说。 “也就是说，他们赚的不是产品的利润，而是通过会员费获利。”我说。 “是的。这家量贩式仓储超市的精明之处，就在于对缴纳了会员费的顾客，东西便宜。先交钱就意味着先付出，付出就有沉没成本，会员会有一种在这家买，要把会员费赚回来的心态，无形中增加了客户粘性，忠诚度和排他性。”楼副总说。 这天，我们就坐在一家快餐店边吃边聊，大约聊了一个多小时。 第634章 639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 639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1） 参观考察时间短暂，收获却是巨大的！ 我深深体会到，企业管理，是一门学问，也是一个系统工程。每一个能把企业做到极致的企业家，必有其不同凡响的智慧与胆识。把这些成功企业的经营之道做成一个个简明扼要的案例归档建库，就是我们开展管理咨询工作的首要任务。 为此，回到华城后，我首先召集楼副总和尼黑开小会，确定当务之急要做的几项工作： 一，建档。 一是把我所原有记录在册的档案进行归类整理。譬如，请aaa所的办公室主任晓予，找出过去小所员工审计备案的案例和数据，尼黑统一进行整理，建档，作为管理咨询的第一批原始资料。我负责找马晶师傅查询大所以往曾经备案的相关审计档案资料。 二是广泛搜寻和查找，凡是国内外企业管理成功的创新案例，都要收入我们的档案库…… 档案库，就如同我们的智囊库。试想，有了一大批成功企业的成功案例在手，我们开展管理咨询工作不就方便多了！ 二，学习。 事实证明，我们三个虽然具有了较为丰富的工作经验，但是，我们在管理企业方面缺少系统的学习。所以，从现在起，我们除完成好常规审计业务外，需要自加压力，努力学习，丰富自己。 关于学习的方法，经商议，我们确认了一下三点： 一是三个人分行业、分系统逐步对一批高成长型企业进行摸底，对他们的管理经验进行提炼和归纳总结； 二是每周五，我请商学院的米教授为我们三开小灶，专门就管理咨询中的常见问题，进行辅导，点拨。 三，实践。 大家商议在半个月后，试对一家经营不善的中小型企业进行分析和解剖，帮助他们找出问题，提出科学合理的建议。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半个月后一天，一家中型零售超市的老总经鸿斌的推荐，找到了我们事务所： “你好，牛所长。听说你们现在开展企业的管理咨询服务，这太好了。我的这家超市，目前经营上遇到了一些问题，可否请你们帮我诊断一下，到底是哪个环节不对头，为什么现在盈利空间越来越小，每月一盘点下来，不仅没有赚了，还有要倒贴！长此以往，我这家超市没法开了。” 这位老总，是个看上去脾气很好的胖大叔。 他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块头很大。肚腩凸起，双下巴。他说话时，皱着眉头，前额上有一个深深的川字。 虽然已人到中年了，但他对我很客气，甚至态度里还有一些谦卑。 估计，这和他的企业目前遇到的亏损有很大关系。 他右手从口袋里捏出一张名片，双手捧着递了给我。那虔诚谦卑的模样，不禁让我有些紧张。 “穆总，您千万别客气。”我接过名片，笑着请他坐下，然后喊来了楼副总和尼黑，并向穆总介绍了他们两位。 毕竟，第一次咨询，我们都没有什么经验。三个臭皮匠，能顶一个诸葛亮。 “您可否和我们先简单介绍一下，您企业的创建和经营的基本情况？”我问。 “好的。”这位胖大叔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第635章 640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 640章“资本游戏”零售业盈利奥秘（2） 原来，这位穆总是一位“准富二代”。 说他是“准富二代”，是因为他的“富足”，比起那些大富大贵的真正的“富二代”差了许多。但是，他和一般的平头老百姓，尤其是靠着每个月领工资的工薪一族比，还算有些有些钱的。 穆总今年不到四十岁。 他出身在江南的某小镇上。他们那个小镇，自古就很富裕。 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个富裕的小镇，更是搭上了改革开放的春风，踏上了经济发展的快车道，大大小小的乡镇企业，如火如荼的发展起来。 穆总的父亲，就是其中一家敢为人先的乡镇企业家。 不过，没有太多文化的穆总父亲，虽然努力把企业做起来了，但也没有做的很大，只是发了一笔小财，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那种。 穆总因家中生活富裕，一路读书，直到考上了一所高校的经济大专班，学起了经济贸易。 大专毕业后，自认为见过一些世面的穆总，心中升腾起要做大事业的雄心壮志。 他对父亲说： “爸爸，你不知道城里的企业有多大！像你这样待在乡下办企业，是没有什么大出息的。不如你乘企业现在还值点钱，赶紧把它卖掉，让儿子我到城里去做大事情！” 穆总的父亲从小没读过什么书，大概最高文化程度，也就只有高小文化水平吧。 他见儿子大学毕业了，相信儿子学了大本事，所以，便听儿子的话，卖掉了乡镇企业，交给儿子一百万的资金。 十多年前，一百万的资金，对普通老百姓来说，也是一笔巨资了！ 刚刚大学毕业的穆总，便揣着父亲给他的一百万，到城里闯荡去了！ 他找到华城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租了一个不大的门面，开了一家小型超市。 由于市口好，超市卖的商品价格便宜，质量好。小超市开业后，生意火爆，年年盈利……这让穆总很是得意。 这期间，他娶了妻，生了子，买了房，在华城安了家，还把老父亲，老母亲接到城里来，小日子红红火火的过了起来。 就这么经营了近十年光景，穆总又积累了一些钱，他便有了开大超市的“野心”。 他先悄悄到一些大型超市去走访学习，考察人家是怎么卖货的，怎么定价的，怎么防小偷的……然后，便把这家小超市转手卖掉，在华城离市区稍微偏一些的高档社区附近，租了一栋商厦的底层，开起了一家中型超市。 刚开始，超市的生意也是很好。 由于这里的居住人群购买力强，出手大方，超市营业额大幅攀升，乐得穆总合不拢嘴。可是，没过几年，由于这里的人越积越多，地价“嗖嗖”的往上窜，年租金大幅提高，而人头费也在不断提高…… 因此，穆总越来越感到了压力： 每月的收入减去租金成本，再减去人头费，还有损耗费，所剩无几。 再往后，连微利都不能维持了，最近已经出现了成本高于收入的现象…… 穆总越说越激动，越说就越生气： “牛所长，你说我们做生意的太不容易了。每个月赚了钱，要先给员工发工资，发奖金，然后还要交电费，水费，房租费，税费……另外还有方方面面的人和事要应付，要应酬……我这个老板，真是越当累，不知该如何经营下去了！” 他两手一摊，现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第636章 641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 641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3） 听着穆老板的讲述，我不由在心里思忖起来： 穆老板的超市经营，属于零售业。 从经济学角度来看，零售企业的经营，自有它独特的盈利方法。 根据概括，其中主要包括如下几个方面—— 优化零售企业的供应链管理，使之高效运作； 优化业态的选择，找准市场的最佳进入点； 组合品牌的打造，提升商家的知名度，提升影响力，吸引客户眼球； 经营模式的选择，适合客户心理需求…… 总之，零售业的经营，需要通过商品的销售赚取差价，加强商品供应链的优化，使之销售成本压缩到最低，通过加大宣传，建立品牌效应等方式来增加利润。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分析。但在实际经营过程中，却常常不尽如人意…… 首先，市场经济的形势，是不断变化的，如果抱守陈规，可能被逐渐淘汰； 其次，用户的需求也在不断发生变化，随着老百姓的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大家对零售业的销售，要求也在不断提高，对品质和品牌的要求也在提高； 还有，零售业的迅猛发展，电子商务的出现，以及各种互联网销售模式的创新，层出不穷，挤压了目前传统的销售模式…… 国外大型零售商家进入国内市场，也对传统的零售业提出了新的挑战！ …… 如何随时掌握这些变化，并灵活调整经营策略，都对商家提出了新的要求！ 不过，从宏观上看，在我国零售业兴起并大发展的二十一世纪初，许多零售企业的盈利，主要还是依赖于风靡一时的“通道费模式”。 我估计，穆老板前期的超市之所以能够盈利，也是靠的这一模式！ 那么，什么是通道费模式呢？ 所谓通道费模式，发端于市场经济发展还不够充分的情况下。那时，厂家对于零售企业的依赖度还比较高。其主要运作模式指，零售企业的盈利来源，有相当一部分，是依靠向上游供应商收取各项通道费用—— 譬如，商品的进场费； 再譬如，商品的促销费； 还有，厂家对零售业商家的节假日赞助费； 其他的诸如，店庆宣传费，商品导购员工资，办公、场地费……等。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在通道费经营模式下，零售业的盈利收入包括这两部分： 一部分是来自出售商品获得的直接差价，即厂家出厂价减去商品的零售价； 另一部分是零售商向供应商收取的各种费用……通过采购和销售环节在资金交付上的时间差，零售企业获得一定的现金流，从而把风险转嫁给了上游厂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通道费经营模式的实质，就是博取资本利差，商家凭借占据一定客户市场的话语权，挤压供应商的利润空间，，以低价销售博取利润，再利用缓期付账，滞压供应商货款，这相当于从银行获得了一笔价格不菲的短期融资，在获取销售收益后，商家还可以继续扩大经营…… 第637章 642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 642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企业盈利奥秘（4） ……据相关数据统计，零售企业的通道费，大约占企业收入的20%左右。这在零售企业利润率较低、管理能力不强的情况下，确实起到了弥补零售企业盈利能力不强、费用高的不足。因而，通道费模式也成为当时国内连锁经营的超市、大卖场、便利店、折扣店等零售企业的主要盈利模式。 说白了，通道费用，是供应商给予零售企业的价值转让。这个转让，取决于零售企业和供应商双方的博弈，是零售企业对供应商利润的挤压。也就是说，越是大型连锁企业，越有可能得到高额的通道费。 但是，这些年来，随着电子商务的异军突起，互联网销售的蓬勃发展，零售业企图通过以往挤压上游厂家通道费的做法已经无以为继了！ 京东，苏宁，淘宝，天猫等一批网络销售商家的出现……吸引了上游厂家通过网络直销，或者以低廉的费用，进入千家万户客户的智能手机，那种卖场形式的商家，很难再靠收取高额通道费，长期挤占厂家资金生存了……因此，如何顺应变革，确保自身发展，也就成为众多零售业的当务之急！ 顺应变革的有京东、苏宁等大型零售商家。 譬如苏宁，曾经在全国各个省市铺大饼式抢先布局上千家分店门市部，但当他们意识到互联网浪潮席卷而来，网络直销冲击传统大卖场时，当机立断，大力发展电子商务销售，不断收缩传统门店…… 再譬如京东，曾经也是全国卖场遍地开花，但在互联网浪潮袭来时，抢先开展电子商务销售，收缩门店，同时大力发展快递公司…… 由于紧跟形势发展，他们在新一轮发展中走在了前列。而一批反应迟钝，故步自封的零售业，却在大浪淘沙中退出历史舞台，或以破产倒闭收尾…… 再看穆老板的这家中型超市，从他的介绍来看，这基本是一家中规中矩的传统零售企业。他凭借着十来年对超市经营的熟悉和努力，已经对上游厂家人脉的熟悉，在前些年获得不错的经营成绩。但是，形势发展了，在零售业销售模式发生了很大变化的今天，如果还是固守原来的方法和理念，肯定不行了！ 不过，我认为，光听他的介绍，还是不行的。我们还需要对他的企业进行一番调查摸底： ——看他的年度收入支出细账； ——了解他经营的超市的客户情况和需求； ——现场考察他们超市的商品布局风格、员工素质及服务水平…… 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即，通过现场考察，了解第一手资料，从而进行分析，找出问题所在……只有如此，我们才能摸准企业发展脉搏，给他提出今后如何经营的科学合理可行的建议！ 想到这，我便对穆老板说： “穆总，经过您的介绍，我们已经基本了解了您的问题。但是，我们还需要实地到您的超市去现场考察一下，另外，需要看一下你们超市这些年经营的收入账目，详细了解超市盈利的项目，从而做出清晰准确的判断。” “这个肯定没问题。我们随时欢迎你们来考察。”穆老板爽朗的说。 是啊，对他这家中型超市来说，当务之急最重要的，不就是如何扭亏为盈，走出亏损的阴影吗。我想。 第638章 643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 643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5） 和穆老板约定时间后，我们三人利用周末两天的休息时间，去他的中型超市考察了一番。 之所以选定周末去，主要是考虑到，周末时顾客相对比较多，应该代表了超市最好的状况…… 周六、周日两天，我们把时间都花在了这次调查上。 为了能在短时间掌握大量信息，去前我们三人做了具体分工： 尼黑负责调查顾客的情况： ——顾客的分类； ——顾客购物的喜好和口味； ——顾客的品味，对于商品有否品牌意识； ——顾客对价格的敏感度，是否对价格挑剔； ——顾客购物的时间段选择，人数，性别，年龄等； ——顾客购物内容及金额等…… 总之，通过调查访问，清楚了解这家超市的消费群体—— 每天在店门口走来走去的都是哪些人？ 谁才是目标顾客和潜在消费者？ 周边有多少这样的顾客？ 他们的购买能力和消费意识强不强，能带来多少赢利空间？ 楼副总是审计方面的老江湖，经验丰富，所以，我专门请他与穆老板对接查看账目： ——详细查看超市的月、季、半年、整年的流水账； ——了解掌握超市开办以来每年的收支账目情况； ——了解员工工资、租金占每年毛利润的比例； ——了解其他成本支出情况，诸如商品被盗，损耗、税收、应酬等…… 我则负责在超市内外动态巡视： 在超市内，通过自己观察，询问顾客，问工作人员和主管，详细了解： ——店员的服务态度，工作敬业精神，专业技能水平； ——这家超市与一般超市所销售的商品价格进行比较； ——超市货品的摆放，是否整齐、有序、规范、合理； ——销售方面有何特色： 诸如是否有定时打折商品； 是否经常开展优惠活动，以吸引周边群众； 过期产品是否处理等； ——与上流厂家的合作方式，进货折扣，以及货款资金扣押情况等； ——超市开业以来，场地租金的涨幅情况； ——超市管理上有无计划，是否存在明显漏洞等…… 这些，虽然直接问穆总也可以，但是我担心，穆总作为超市负责人，会对我们报喜不报忧，不能实事求是。所以，还是亲自问一线的工作人员比较放心。 在超市外围，我则要仔细观察超市服务半径五百米周边的商店情况： ——周边商家销售的产品情况，是否和这家超市销售的产品相同，如果有，相同度有多大； ——周边是否有大中小型超市，即存在同质竞争，他们的产品知名度和价格情况； ——有否潜在的竞争商家，营销策略上有何优势…… 由此，围绕这家中型超市，我们在这两天展开了一场立体的，全方位的市场调查。 调查的目的，就是要通过现场亲历感受，耳闻目睹，以及掌握的活生生的数据，清楚了解这家中型超市的利润源（获取利润的来源），利润点（向哪几类顾客提供产品和服务，并使得商品价值最大化），利润对象（顾客市场定位），利润杠杆（吸引顾客购买超市商品所开展的一系列优惠活动），利润屏障（为了保护超市在利润不被竞争者掠夺而采取的策略，即如何保卫自己的核心竞争力）…… 第639章 644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 644章“资本游戏”之零售业盈利奥秘（6） 经过两天的摸底，问卷调查，走访顾客，访问穆总和工作人员，我们掌握了详细的资料，对这家中型超市的情况，基本摸清楚了！ 首先，从顾客情况来看，喜欢到这家超市买东西的，的确是附近高档小区的住家。不过，购买人群的年龄出现了两极分化： 不是偏大，就是偏小！ 其中—— 百分之五十左右的人群，为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群，且以女性居多。这些中老年人之所以喜欢到这里购物，一是和多年形成的购物习惯有关，；二是在固定时间散步兼购物；三是购买的商品，大多与一日三餐有关，他们每周还会固定购买一些家居日常用品……这些商品量多但价廉…… 另外的百分之五十人群，居然是附近小区的中小学生，他们到这里购买的，大多以零食饮料为主…… 而最具采购力的中青年人群，却几乎不在这里采购。 根据顾客问卷调查结果显示，他们大多喜欢在周末开车到大卖场去购物……他们认为，那里的商品性价比最高，而且，由于都是有车一族，对距离基本无感。 从楼副总的查账中，也映证了尼黑的调查结果： 超市的蔬菜瓜果、熟食、粮油、零食等每天消耗最多，购买量最大。 不过，由于这些商品都是薄利多销的，利润率很低，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是说，忙了一天，基本收支平衡，不盈利，当然也没亏！ 这个发现，很有价值，这使我们意识到： 中青年人群的缺位，是超市不盈利的原因之一。 其次，从超市经营情况来看，缺少特色。 和大卖场相比，它的商品种类单一，可供选择的种类太少，无法满足中青年人群的购物习惯； 和小超市相比，虽然价位适中，但是商品卖出速度慢，积压了不少临近保质期的产品，甚至还存在少量超过保质期的商品，这对于挑剔的顾客来说，不得不说是一个硬伤。 在调查中我们发现。虽然，超市每周也开展打折优惠活动，但多是对临近保质期的产品做降价处理。 这种优惠，相比于大卖场买二送一或买二送二的活动力度。差距太大太大了……估计只能对以节俭为目购物的经济型家庭有吸引力。 问题是，这家超市的主流购物人群，是高档社区的居家人群，他们对于这种优惠，绝对不会感兴趣的。 这个问题，不论是我在超市的巡视中，还是在尼黑对周围住家的中青年人群的问卷调查中，都得到了映证： 规模的不大不小…… 定位的不上不下…… 商品质量的不好不坏…… ——导致了超市目标人群的缺位，主力购物人群的疏离！ 再者，在活动半径五百米范围左右，出现了一家规模相当但面向经济适用型家庭——也即小康之家——的廉价超市。 这家超市，是以连锁店面目，一年前出现在华城各地的，自它一出现，就受到了华城市民的青睐……原因无他，就是这家超市真正实现了物廉价美——商品比市面上的超市的所有定价都要便宜！ 就这么，这家超市的崛起，硬是把穆总经营的中型超市原来固定的中老年顾客又拉走了一半…… 第640章 645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1） 645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1） ……一方面，是顾客购买力的不足； 另一方面，是上游厂家愿意付出的“通道费”越来越少…… 更有甚者，这两年超市的经营成本越来越高： 由于地价普遍上涨，高档社区附近的租金，每年以百分之二十的速度在增长； 员工工资，也因为周围同行的相互攀比，穆老板不得不调整了两次，为员工涨工资……虽然，调整幅度不是很大，但总是进一步增加了开支…… 该盈利的，不盈利； 还压缩的成本，压不下去，反而眼看着在不断上涨…… 如此这般，即便是神仙，也无法盈利啊！ 情况是十分严峻的！ 然而，找出问题所在，只是完成了工作目标的第一步。 我们关键是要对症下药，解决问题，帮助穆老板转亏为盈，度过难关…… 为此，我们三人在查找到问题后，一起商量对策。 “像这种定位不准，没有特色，缺少竞争力的超市，要是我的话，不开算了。我建议，穆老板彻底转向，改做其他生意。否则，开一天，就要烧一天的钱。” 尼黑的想法倒很干脆，不过，似乎有些简单化。 “如果只是转向那么简单，穆老板还花钱找我们做什么，他完全可以贱卖积压货品，改做其他；或者把超市低价转让……”楼副总悠悠的说。 “那你说怎么办？”尼黑问。 “根据我们的调研数据分析，他心目中理想的目标客户群，根本看不上超市卖的商品，而买他超市商品的人，却无法给他带来盈利！整个错位了嘛……”尼黑说。 “想做大，没实力；想收缩，已经有比他超市更便宜的廉价连锁店出现了，市场萎缩，客户流失，缺少盈利点……他的经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失败。” 尼黑的批判意识，倒很强。 “让你帮人家想点子，你倒在那发牢骚！尼黑，你现在应该站在穆老板的角度，帮助他解决问题。”楼副总说。 是啊，站在穆老板的角度想这件事，就会知道，要让他放弃这个生意，有多难！ ——他经营了十多年的超市，累积了经验，也积攒了不少人脉，估计无论如何也不甘心吧。 ——更何况，现在超市生意不好做，其他生意就好做了吗？ 举目望去—— 有多少小饭店，小商店，兴冲冲的装修门面，隆重开业，之后，又灰头土脸的歇业，默默无闻的离开…… 有多少人，曾经怀揣着当大老板的雄心壮志，从父母亲戚处借来资金投入门店做生意……却不料，开业之后，就陷入惨淡经营中，万般挣扎，不见气色，只是在不断烧钱，烧钱……最终，面对残酷的现实，不得不痛苦走人…… 现在，哪一行好做？ 现在，哪一行都不好做啊！ 电子商务风起云涌！ 共享经济如火如荼！ 快递业兴旺发达…… 唯有大小商铺的经营困难重重！ 除非…… 除非能够跳出常规思维，有所创新！ 思路，就那么逐渐清晰起来了…… “这事确实不容易。”我说。 “不过，我们不妨跳出问题，拓展视野，发散性思维……如何充分利用他的现有资源，对他的生意规模进行整合与规划，设计上中下三个方案，供他参考。”我思考了一会说。 “这么说，你有什么妙计了？”楼副总笑问。 第641章 646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2） 646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2） 一番商议后，次日，我们三人再次登门拜访穆老板。 “上个周末，你们加班搞调研，太辛苦了。所以，今天我请你们到这家茶社来，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聊吧。” 见面后，穆老板便请我们到一家装潢考究的茶社vip包间喝茶，态度十分热情。 “穆老板，经过上周的调查走访，我们基本摸清了您这家超市的情况，在此基础上，我们也形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待几人坐定，服务员端上热气腾腾了几杯清茶后，我开腔了。 这次交流，楼副总和尼黑一致推我发言，他们的理由也很奇葩： “你是女的，和男老板交流时，容易沟通。” …… “好的，请牛副所长详细说一下，我洗耳恭听。”穆老板态度谦和，低垂眼帘。 “是这样，穆老板，经过我们对超市周围的住户展开的问卷调查，以及现场走访，我们发现，您这家超市在定位上存在严重的偏差……”接着，我向他指出了问题所在。 听了我的话，他久久没有反应。过了大约五分钟后，他才抬起头来，说： “我没有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 “当初，把超市建在这个高档小区附近，我想当然的认为，这里的住户，肯定都是有钱人，消费能力强。既然消费能力强，我的超市也能稳赚不赔……没想到，这些有钱人，居然不愿在我家超市买东西，而是舍近求远，跑到什么大卖场去买东西。” 他有些苦恼的说。 “穆总，市场调查是开店前必须做的事情。不管是麦当劳、肯德基，还是国外大型超市，在选址前，都会进行详尽的市场调研，了解所周边环境客户的需求，购买力情况……而你，仅凭想当然和表面上看到的情况匆匆开业，确实有些仓促。”我说。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了？”他问。 虽然他还没到四十岁，但眉宇间已经满是沧桑。 印刻在他脸庞上的那些深深浅浅的皱纹，像是在和我们诉说经商的不易，当老板的艰辛！ “穆老板，您别急。刚才，我把我们调研中发现的问题向您介绍了一下。下面，我再把我们三人经过商议后，形成的一些调整设想，和您说说，供您参考。”我一字一句的缓缓的说。 这时的穆老板，心情肯定是沮丧的。 这几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每天兢兢业业的守着这家超市，盘算着每一天的盈利与支出成本，想方设法的提振营业额……可是，忙来忙去，还是亏本！这种纠结，是每一个面对这种问题的人，都要产生的情绪…… “好的，你请说。”他点点头，大口地喝了几口茶水，又低下了头。 “穆老板，根据您超市经营的情况来看，问题多多，肯定要动手术了……不过，究竟是动大手术，还是动小手术，这要看您的决心，以及您自身还持有的资金情况。”我说。 “动手术？”他听了，先是一惊，接着反应过来了，不禁笑了起来。 “那是，手术一定是要动的。”他赞同地说。 “如果是动小手术，我们建议您，立即收缩门店经营面积，将其中的一半出租出去，以弥补亏空。留一半，继续开超市，但经营的商品，门类要大大压缩，种类相对集中在一日三餐和日常家居用品上，为当前你的主流客户——五十岁以上的中老年人，以及十八岁以下的中下学生服务。这样，员工人数也可以大大压缩……”我缓缓地说。这是为了让穆老板能够听清楚我的意思。 “哦，出租一半门店？卖的东西那么少，顾客还愿意来吗？”他傻傻的问。 “我们查看了你的商品销售细目，主要内容，就是我刚才提到的和一日三餐以及日常家居有关的商品。其他的，基本没有什么销售额……穆老板，主力客户才是你超市的盈利点。虽然利润很低，但这毕竟使你不亏损。你进的那些服装，小家具，全都只会给你带来亏损。”我说。 “那我不又回到了从前了吗？”他不甘的说。 是啊，因为想做大，才把小超市转让，跑到这个高档社区来开中型超市的……现在，我让他压缩规模，收缩场地，减少进货商品，他可能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虽然，超市的规模压缩了，商品也减少了，但只要你再做一件事，我保证你这个变小的超市，可以挣钱，而不是烧钱了。”我笑着说。 “是吗？需要我做什么事？”他问。 “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高档社区里的主力消费人群，为什么不在你家超市买东西？”我问。 “不知道。我也想不通啊。”他摇摇脑袋，一脸的懵懂。 “我想，他们是因为工作节奏比较快，没有精力和时间吧。我们在问卷调查中发现，住在你们超市附近的在职人员，大多是从事和金融、房地产，以及医生，律师，文化传媒工作。这类人群的共同特点是，工作强度大，职场竞争激烈，心理压力也很大。与此同时，他们的收入也很可观，大约年收入在二十万到一百万左右。”我说。 “牛副所长，你们太厉害了。才两天时间，你们把住户的职业，年薪，心理都了解清楚了。我在这也有几年了，我还不知道这些情况呢。”穆总说。 “这是我们的工作啊。职责所在，当然要仔细调查了。”我说。 “刚才说到……对了，刚才说到他们的职业，收入情况。还有一个特点，他们因为工作强度大，职场竞争激烈，所以加班加点是寻常事，生活很不规律。因此，这些人喜欢每周开车到大卖场转一次，把一周所需的食品和日常用品采购回家了。由于精明能干，他们对商品的性价比要求比较高。而这些，大卖场可以完全满足他们的购物需求，你的中型超市，却无法做到。”我说。 “那当然，大卖场的东西肯定比我的超市卖的要丰富得多。这个我承认。”穆总喃喃说。 “对他们来说，单位时间的效率最重要。”我说。 “所以，如果你的小超市，一边卖东西，一边根据客户需要送货上门，把平面的超市，变成可移动的货车……这样，是不是会吸引他们的注意，获得他们的青睐？”我说。 “收缩超市面积和销售内容，同时开辟送货上门的服务…这个想法好。”穆老板的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笑…… 第642章 647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3） 647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3） “动手术的第二种方法，还是收缩目前的超市面积，其中，一半继续经营超市商品，另一半，开辟出来做熟食和美食，请人来做或者招商都可以。这样，使熟食、美食成为超市的补充，既为超市购物的中老年人和青少年，提供一些美味可口的小吃快餐，又可以销售一些熟食，延长你的超市食品销售链……当你的服务链条拉长了，内容更丰富了，客流量也就更大。”我继续说。 “哦，还可以做餐饮？”他问。 “这也是目前一些超市吸引顾客停留，带动超市消费的一个好方法。但是，这对你的另一半做熟食和美食的生意伙伴，提出了一定要求，必须厨艺在中等以上水平，如果能够达到高超水平，那就更好了！”我说。 “哈哈，有点意思了！”听到这时，穆老板脸上的阴云消去了，眼睛中有了几抹亮色。 “牛副所长，你说的很有道理。”他说。 “我搞不懂啊，像你这样年轻的女孩，没做过什么生意，也没有什么经商经验，居然能够帮我这个经商十年的老江湖分析的头头是道，而且还给我指出了光明大道！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啊！”他说着，伸出了大拇指，夸赞我。 “穆总，您千万别客气。我刚才说了，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的专业，研究的就是这些问题。况且，我们在学校学的也是和这些有关的知识……”我赶紧说。 “就比如说下围棋吧。一个下了十多年的业余围棋手，往往不一定能下过从小就学围棋的七岁孩。你说，为什么呢？”我说到这便问他。 “是啊，为什么呢？”穆总说。 “穆总，我生活中就遇到过这样一个老爷子。他是我家邻居，喜欢围棋也有二十年了。平常，和同龄人下棋，他总是赢。有一次，他听说邻居家一位七岁的二年级小学生，居然已经是业余三段的围棋手了。于是，他突发奇想，也去围棋院参加一下比试，看看自己能够达到围棋的几段。没想到，经过几轮的下棋比赛，他居然才考了一个业余一段……思来想去，他很不甘心：为什么区区一个七岁小学生，能够拿到三段证书，而他半大老头子了，下了几十年围棋，才只有业余一段？”说到这，大家都笑了起来。 “因为那个小学生，他从四岁起就开始照着棋谱下棋，是受过训练的。而这位老爷子，他只是业余爱好，完全是自己瞎琢磨，没认真看过棋谱什么的。”我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穆总说。 包间里的空气，立刻轻松了许多…… 缈缈茶香，也伴随着笑声，在包间上空飘荡。 “动手术的第三种方法，就属于是大手术了！”我接着说了下去。 “你请说。”穆总饶有兴趣的看向我。 “穆总，现在有一种崭新的零售业服务模式——送货到家的超市，不知你有没有听说？”我先问他。 “叫什么名字？”他问。 “xxxx……”我说。 “没有听说。”他不好意思的说。估计，这个八零后，因为整天忙于生意，没有怎么关心本行业的最新动态，了解行业的发展情况。 “这是一家依托线上宣传推广、下订单，线下送货上门的超市。它既是超市，也是餐饮店，还是菜市场，更是快速配送的一条龙服务。门店附近3公里范围内，30分钟，就可以送货上门……而且，东西价位适中，新鲜，随时可以送货到家。年轻人都很喜欢这种购物模式。”我说。 “是吗，既是超市，也是餐饮店，还是菜场，更是快速配送的一条龙服务……这个好复杂啊！”穆老板说。 “还有，什么线上线下，这要我，肯定要糊涂了。”他说。 “别急。穆老板。我之所以和你提到这家新型超市，就是想表达我的一种观点。在信息社会，超市的形态也在顺应时代的发展而不断创新，发展。超市，在老一代人们的眼中，就是一家集多种商品可任意挑选的开放式商店。但是，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发展后，它的经营者们在学习总结了电子商务的优点后，移植到平面的店铺来，使平面的超市变得更加贴近客户需求，立体而更加实惠。我们提的第三条建议，就是把你目前的超市变成——超市+餐饮店+加菜市场+配送一条龙，这样，就可以大大满足多层次人群的需要了。”我说。 “这个，对我有一定难度。”他面露难色。 “你可以申请加盟xxxx，成为它的连锁店……亲自体验一下这种新型超市的不同凡响。一旦你成为加盟商后，线上的产品推广、客户购买，无需你操心，完全有总公司的大数据去计算和统计；你作为加盟商家，只需要经营好你的门店，及时为周围客户送去新鲜可口的食品就可以了……”我说。 看得出来，我们的建议，对他很有触动。同时，也倍感压力。穆总表示，他一定认真学习，消化，仔细琢磨一下，从中选择一种动手术的方法，而后，在和我们具体请教。 告别穆总，走出茶楼时，已经是傍晚时分。 “你们觉得穆总会选择哪一种方案呢？”尼黑问。 “我看，这个穆总能把我们建议的第一种方案落实到位，就不简单了。”楼总保守的说。 “我倒觉得，这个穆总说不定会选择第三种方法。”尼黑说。 “……”我听了他们的议论，没表态。 说实在的，今天在茶楼，和穆总分析了几个小时的超市发展和整合，我真是有些累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项目，我们三个也算是尽心尽力了……我思忖 但是，当我意识到这仅仅是迈出了第一步，今后管理咨询还有更多辛劳忙碌等着我们时，我的心理压力巨大！ 一件小项目，就让我们累成这个模样，那将来要面对上市公司上亿的资产盘活重组，我们还不要累弯了腰？ 想到这，我感到了一阵阵腰背的酸痛…… 坐了一下午没有挪窝，还能不累？ 第643章 648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4） 648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4） 过了大约一周，穆老板亲自找到我的办公室来了……他看上去，气色很好，胖胖的圆脸，显得红润而有精气神。原先见到的那种阴郁之气似乎不见了。想必，他已经下决心对自己的超市动手术了。至于他到底想动什么样的手术，且听他慢慢说吧。 我为他砌了茶，又给楼副总和尼黑打了电话，请他们过来，听穆总的意见。 寒暄了几分钟后，楼副总和尼黑先后都到了，见我们人到齐了，他便爽快的说： “牛所长，你们走后，我上网搜了一下，发现你和我介绍的那种移动的超市，还真不错。于是，我叫上老婆一起到华城最近新开的一家连锁店去现场看了看。” 他笑得很放松，嘴角上扬，双眸闪光。 我听罢，没说话，朝他笑笑，点点头。 楼副总和尼黑，也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咦，确实好啊！那里的人气可真旺，有卖鸡鸭鱼肉蔬菜的，有卖熟食点心的，还有卖米油盐酱醋茶的，甚至还有日常家居用品……”他说着，两只手也激动得挥舞着，好像自己是现场的一位赚吆喝的工作人员…… “还有，商品的价位很低，应该是一般超市的最低价了！”他继续说着，脸上绽开了舒心的笑。 我们继续认真听着，笑着点头。 看他这架势，似乎对我说的第三种方法很感兴趣。 不过，他究竟为什么对第三种方法感兴趣的，我们需要了解清楚。 理由无他。 ——如果实行大手术，也就是成为xxxx的加盟连锁店，他的经营理念和经营方法，全都要跟着改变，而且，还需要追加投入…… 投入资金，就意味着与风险同行。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未来，有可能盈利，也有可能再次遭遇失败…… 对此，他有心理准备吗？ 他，能够承受未知的风险吗？ 当一个人做决策时，当然都会把未来想得很美好，憧憬着远大的蓝图。但是，既然决策有风险，就要把最坏的可能性考虑到。这叫短板理论。 短板理论，是由美国管理学家彼得提出的。这个理论的大致意思，是指盛水的木桶，是由许多块木板箍成的，盛水量也是由这些木板共同决定的。假如，其中有一块木板很短，那么，这个桶的盛水量，就要被最短的那块短板所限制。而这块最短的短板，也就成了木桶盛水量的“限制因素”或称“短板理论”。 所以，我们不能急于表态，先听他说完，以便充分了解他的想法和期望…… 然后，我们再帮他做进一步的决策和规划！ “后来，为了解这家店的底细，我就想办法托人，帮我介绍认识这家加盟店的经理。请他仔细讲述他加盟办店的经过……我听了后，很受鼓舞，感觉自己完全可以像他一样经营好店面。”他继续神情兴奋的说。 “是吗，你可否说说自己想加盟的理由。”我说。楼总和尼黑坐在一边，饶有兴趣的听着。 “这第一嘛，虽然xxxx的经营方式和我原来经营超市有很大不同，但是，我毕竟是做过超市的，熟悉了解这里面的道道，掌握基本盈利点，熟悉供货商、同行、还有物流的人脉，相比于再重新做另一行生意，还是难度小多了。”他胸有成竹地说。 第644章 649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5） 649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5） “这第二嘛，我考察的这家加盟店老板，年纪都五十多岁了。”他停顿了一下后说。 “他告诉我，他原来就是在华城开小超市的，也没有上过什么大学，就是高中文化程度，好像连高中都没毕业，算是肄业吧……于是，我故意考他，什么是线上、线下？他说了半天，都没说清楚。只是说，加盟总公司后，只要交了加盟费，有一块现成的符合标准的场地，公司就会帮助他设计店面，提供相关的产品……他只需要做好门面店的经营，招呼好客户，聘请相关的物流快递人员就可以了。至于金额结算，线上的，总公司会按时打给门店；线下的，由加盟店自己收钱……总之，无论是供货渠道，还是线上宣传，都不需要我们操心。”说到这，他显得有些激动： “牛所长啊，这可比我以前做超市老板，轻松了不知多少啊。过去，我们既要面对上游商家，和他们砍价；又要面对下游客户，看他们脸色，还要整天担心库存，货品积压……操不完的心，做不完的事，烦不完的神，老板难当啊！”穆总越说越激动。 当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可能是说得口干舌燥了，便端起茶杯，牛饮了几大口。然后对我笑笑，继续开讲： “不好意思啊，牛所长，我有些激动了。” “这第三嘛，我听那加盟店老板说，自从店面开张后，生意非常好。凡是通过总公司的网络的订单，大概就是方圆三公里客户的订单，每天都源源不断地收到……其次，是门面店生意也好的不行，人满为患，商品卖到脱销。”他说。 “那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我问。 “我看啊，主要两条。”他说。 “货品种类的丰富，远超一般意义上的大型超市，要什么，有什么，这是原因之一。”他说。 “东西卖的超便宜这是原因之二。”他说。 “再加上线上订单，全部送货上门……这就解决了牛所长你提出的那些因工作紧张，没时间逛超市的人心烦事。”他说。 “听那个加盟店老板说，总公司规定，凡是第一单送货上门的商品，全部免费！你们说，客户能不喜欢吗？”他问我们。 “别说老人小孩喜欢，我想，就是我们这边高档社区的主流消费人群——那些在职的高收入群体，他们肯定也喜欢这种购物消费模式。因为，他们不用再开着车，跑到几公里外去大卖场购物了。每天下班回到家里后，身心疲惫的他们，只要躺在沙发上，按按手指，在手机上下单，然后我们的送货小哥，就会按照他们的要求给他们送去，不仅保质保量，而且保鲜。”他说。 “至于为什么商品会这么便宜，我和那个老板也琢磨的一下，我们发现，主要是商品的上游上架通道费省了，商品的价格，就可以做到最低。他们还经常搞活动，比如第一次买单，就送客户几元现金券什么的……你们看，像这种新型超市，我怎能不紧跟步伐，加盟参加呢？”他笑着说。 第645章 650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6） 650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6） “哈哈……” 听罢穆老板的话，我们都笑了起来。 办公室上空，飘荡着我们的欢声笑语，我和楼副总，还有尼黑，心情十分舒畅。 毕竟，我们帮这位老板，找到了一条他认可的经营新路！这是一件令我们欣慰的事情。 “还有，我现有的超市场地，十分宽敞，完全符合总公司的要求。而加盟门店的费用，我也完全出的起啊！作为一家经营了十多年的老超市经理，我还是存了一些钱的。”穆老板向敞开心扉，和我们说了他的心里话。 “总之一句话，像我这种做了十多年超市生意的人，对传统超市的弊病在哪里，门清……可是，要靠我个人的力量，根本无力改变。现在，有一家实力雄厚的总公司，借助互联网的优势，把平面超市盘活了，使它能移动着走进老百姓的家庭里……既然有这种新型超市的出现，我为什么不去赌一把？” 他越说越来劲，整个人，像是注射了兴奋剂一般，无法平静，眉飞色舞，满面红光…… 是啊！ 谁倾力投入了，不希望盈利？ 谁不希望找到最佳经营方法，经营模式？ 而在现场考察了这家加盟店后，穆老板亲身感受了店里的热闹场面，聆听了门面店老板的现身说法，他已被这种新型超市的经营模式所打动，所吸引，所折服了！ 看来，我们提供的参考建议，还是对路子的。 想到这些，我的心中一阵狂喜。 再看看楼副总和尼黑，他们的眼光中也是满是喜悦…… “穆总，我很敬佩你的勇气和魄力，能够一步到位，选择对自己的超市做大手术。这其实也是我们最初设计方案时，希望你能选择的一个方案。因为，这个方案，对你是最具挑战意义的！” 虽心中狂喜不已，但我还是尽可能含蓄地，不动声色的说…… “为什么最具挑战意义？”他问。 “你想啊，首先，你需要追加投入，是吧？”我问。 他点点头。 不过，似乎并没有胆怯情绪。 “其次，你需要对目前超市经营许多商品进行折价处理、转卖；还要按照要求招聘一批符合总公司经营要求的员工；另外，需要招聘年轻的快递人员……”我望着他，缓缓地说。 他继续点点头。 看得出来，这些他都已经想到了。 “同时，你自己也需要加强学习——学习全新的经营理念和方法，特别是，需要学习掌握线上、线下销售商品的基本原理和技术方法……否则，老板都不懂，怎么带员工？”我笑着说。 “这确实是最重要的一条……”他听罢点点头。 “不过，那个五十多岁的老板都能做到，我这个上过大学的、不到四十的中青年为什么就做不到？我觉得，我肯定做的比他好。”他自信的说。 “那么，你真的想好了？”我再次问。 “是的。我已经想好了，我要搭上这班超市依托互联网销售的班车！”他神情坚定地说。 “那好，穆老板，过几天，我们为你量身定做一套完整的方案，帮助你尽快开张新型超市。”我笃定的说。 第646章 651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7） 651章“资本游戏”之金手指（7） 没多久，穆老板的加盟店就顺利开业了！ 开业那天，尼黑代表我们作为嘉宾参加了开业仪式…… 周一上班后，他和楼副总一起跑到我的办公室，一见面，他就兴冲冲的喊着： “成功了，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我们问。 “穆老板成功了！”他没头没脑的说。 “奥，你是说穆老板啊，他的超市刚开业，一切才开始，还谈不上成功吧。”楼副总谨慎的说。 “就是。尼黑你怎么像小孩一样。”我也不解的问。 往常，尼黑一直是个文静而内敛的人，很少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激动。所以他这会的表现，有些反常…… “你们这些人，怎么那么冷血？”他激动的责怪我们。 “难道你们不希望他成功？不希望他的超市火起来？”他的声音很大，要把房子震塌了。 “尼黑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当然都希望穆老板成功，发大财。这件案例，也凝聚着我们三的心血。可周末只是他的超市开业，后面的日子还长呢！行不行，要等一段时间再下结论。”楼副总耐心的说。 “你们周末是没有去参加穆老板的开业仪式！他的连锁超市一开门，商品都被周围小区的业主抢光了！真是一抢而光啊！”尼黑继续激动的说。 “有这么火吗？”我们异口同声的问。 “真的，不骗你们。这种火爆场面真是，我还从来没见过！”尼黑说着，夸张的举起了双臂！ “牛副所长，楼副总，我们成功了！穆老板的超市火了，不就是我们的成功吗？”他激动的脸通红。 “好，好！”我和楼副总都被他的激情所感染了。 “尼黑，你慢慢说，慢慢说。”我站起身，为他俩分别泡了两杯上好的龙井茶，对尼黑说。 “好的，我和你们详细说说……” 原来，经过我们前段时间的点拨和筹划，穆老板下决心要做xxxx的加盟店。于是，我便请尼黑负责全程帮助穆老板，做他的智囊。穆老板正式加盟了xxxx总公司后，尼黑又帮他选聘了加盟超市的副经理和工作人员…… 周末开业前，尼黑还精心设计了广告宣传海报，带人在超市附近社区张贴广而告之：开业当天，线下商品一律八五折，线上买单首单送五元现金券…… 果然，开业当天，来了很多人，几乎附近小区的业主都来了！超市门一开，大家蜂拥而至，抢购商品……线上订单也大大超过预期……以至于，穆老板不得不赶紧和上游厂家催货了！ “开业当天，穆老板的营业额就达到了数十万！他说，这是他过去一个月都没有过的营业额！穆老板兴奋的血压升高了……”尼黑说完，大口的喝了几口热茶，脸上溢满了笑！ “确实不错！”楼副总说。 “嗯，好兆头！”我也说。 “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们的第一个咨询项目就成功了！”我说。 “是啊。”他们笑呵呵的应答道。 “不过，我们的工作才只是刚刚开始。实事求是的说，这个超市的情况相对简单，我们对它进行分析和调整容易一些。今后，我们遇到的案例，可能会复杂很多。”我提醒他们。 “是啊。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接的第一个案例初见成效了！”楼副总说。 第647章 652章初战告捷 652章初战告捷 之后发生的事情，有些始料未及—— 穆老板的超市自从开业火了起来后，一发不可收…… 线上商品销售量不断增加，营业额屡创新高，以至于快递师傅忙的送不过来货了，不得不再招聘新人……根据尼黑的数据调查，线上购买商品的，果然都是那些中青年主力人群； 线下生意，好的让熟悉他的同行们羡慕极了： 每天一开门，就有一波又一波的顾客光临，大妈大叔们不光自己买，还告诉帮着做广告，于是，来买商品的人越来越多，有些时鲜货，基本天天脱销……弄得穆老板，现在不是发愁没人上门买东西了，而是在发愁如何设法进更多的商品！ 为此，他付给了我们一笔不菲的管理咨询经费，这和我们以往的一单审计业务收入比，那可是相当丰厚的报酬了！ 马晶师傅对我们也不薄，为了鼓励我们继续做好这项工作，专门给我们三个人发了月度特别奖金…… 通过这件事，我认识到了管理咨询的重要意义： 它对于企业经营者来说，相当于是一次体检，或者是看病，经过医生问诊后，了解了病情，然后对症吃药，打针…… 或者说，它也是企业的一次新的改革和调整包装，通过审视市场，查找不足，卸去不适应市场发展的包袱，寻找新的盈利模式…… 而对于完成这项工作的我们来说，则收获也是巨大的： ——既是一次智力和专业能力的挑战，也是一次提升视野，开拓潜力的尝试； ——同时，管理咨询较之单纯的审计，含金量更高——我们的收入也大大增加！ 一个月后，穆老板专门请我们喝了一次咖啡，把他这段时间的超市火爆情况再次详述了一遍……说到兴奋处，不停的大笑： “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咖啡店上空来回荡着，是那么豪爽和骄傲。 “我现在可是你们的义务宣传员啊！”说到高兴处时，他又向我们表白道： “凡是向我来讨教生意经时，我都告诉他们，是xx会计师事务所帮的我，你们去找他们吧，这是副所长牛小琳的电话。” “我告诉他们，只要找到xx事务所，他们就会帮你做市场调查，为你分析经营问题，找到解决方法。” “我告诉他们，我的超市起先总亏损，又找不到原因，他们来了又是做顾客问卷调查，又是巡视工作现场……没多久就帮我找到了原因，给我提出改善经营的建议。” 的确，穆老板的话，就是现身说法的活教材！ 那些人听了，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我的电话，就被这群中小企业主给打爆了…… 这是好事，也是头疼事！ 说它是好事吧，总算“初战告捷”，我们所的管理咨询业务，开始被人们了解了，知道了； 说它是头疼事吧，是因为我们的人力有限，如果光我们三个人忙，即便是天天加班，也完不成这么多案例的咨询啊！ “还是需要培训帮手。”我想。 这天，我把楼副总和尼黑喊过来，和他们商议，如何完成越来越多的咨询业务。 “唉，都是中小企业，如果能来几家大型企业就好了！”尼黑有些不乐意的说。 他说的，是事实。穆老板是中型超市的老板他认识的生意圈的人，不都是这类人群吗？我想。 “先通过中小企业的管理咨询练练，其实是件好事情。”我说。 “为什么？如果接手一家上市公司，那我们的名声一下子就在上市公司中传来了！”尼黑不服气的说。 “这话不假。问题是，我们目前还是新兵啊！需要在实践中多学习多思考多磨练，另外，还可以带带徒弟。”我说。 接着，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建议，从今天起，我们仨，分成三组。我们仨，都是当仁不让的组长和师傅，我们每人带着两个徒弟去工作。每次咨询，都是一次现场培训。这样，经过几次咨询，不光磨练了我们自己，也顺便带出徒弟。我们经过实践总结出来的方法，可以教给更多的人了。”我说。 “这个方法不错，我同意！”楼副总赞同说。 “上次到穆老板那家超市去时，我们是三个臭皮匠，顶了一个诸葛亮！往后，咱们带徒弟去企业咨询时，就是诸葛亮现场调研、答疑、解难！”楼副总得意的说。 “哈哈……”我们三个都笑了起来。他说的有些夸张，但也八九不离十。 第一次接手穆老板的咨询时，我们还有些不自信。现在，穆老板的超市经营成功了，使我们信心大增，对如何咨询，如何帮助企业扭亏为盈，总算心中有底了！ 接着，我们认真总结了上次到穆老板超市去调研的成功经验，提出了今后进行管理咨询的三个必须： ——必须认真聆听企业管理者详细叙述企业的发展历程和所遇到的困难问题，了解他们的困惑、问题和要求。 ——必须亲临现场考察，倾听一线员工的真实心声，工作表现，同时发现存在问题； ——必须查看企业收支账目，了解盈利和亏损的真实情况，商品或产品的真实积压情况…… 讨论完基本咨询必备环节后，我我又提出新的议题：挑选徒弟问题。 “不过，徒弟也是要精挑细选的。”我说。 “今天，咱们三个师傅，先选六个徒弟出来，你们看怎么样？”我的提议，得到了他们的热烈响应。 于是，我们在四、五、六三个部里，选了六个优秀的骨干，他们都是工作了若干年、业务比较强的审计师，脑瓜子也比较灵活。然后，各自认领了两徒弟，又接了新任务…… “尼黑，最后还要交给你一个任务。”当大家起身要离开办公室时我对尼黑说。 “牛副所长，我的命真苦啊！”他苦着脸，说。 “这是小牛所长对你的信任，好好看，尼黑你前程远大！”楼副总笑着起身先走了。 “尼黑啊，我听说你电脑玩的很溜。”我问。 “还行吧。不过这纯属业余爱好。”他解释说。 “管理咨询其中很重要的核心业务，是对企业账目的统计分析，这对我们将来参与大型企业的管理咨询时是很有用的工具。马所长说，她会花重金购买会计账目分析软件，我想，请你侧重学习掌握它，然后教我们使用。”我说。 “原来是这个……没问题，牛副所长，我保证完成任务。”他充满信心的说。 第648章 653章外脑（1） 653章外脑（1） 望着尼黑的身影走出门外，我坐在转椅上，嗅着渺渺咖啡香气，思绪开始不受约束的飘飞遐想，一些念头，就那么自然地冒了出来…… 自从老宋头让我拜访一些上市公司老总，拓展审计业务后，我发现，如果单接审计这一块工作，我们所的业务，确实相对单一了些。因为，在我走访的优秀企业中，老总们主要关注的热点，都是如何在激烈的竞争中不断发展壮大自己……财务统计，只是公司运转链条中的一个。 后来，通过完成穆老板这个超市盘活的管理咨询案例，我深深体会到马晶师傅推出的管理咨询业务，的确是事务所做大做强的有效途径！ 目前，经济发达地区，如三大城市群的产业，正处在从工业服务业化，向服务业知识化推进的新阶段…… 在这个过程中，企业家们也将面临着思想观念的转变，经营方式、经营理念、经营模式的转变…… 一些优秀的企业，跨越了旧观念、旧模式的藩篱，脱颖而出，滚雪球式的发展壮大； 而一些经营模式落后的传统企业，或者守着固有模式不变的企业，正在开始遭受冲击，有些企业已经难以为继，想发展，却资金筹措困难…… 这时，就特别需要有“外脑”，为企业家提供专业的咨询服务—— ——帮助他们调整内部组织架构，加强内部控制，建立健全高效的工作制度； ——对中小企业融资困难，提出切实有效的建议； ——为企业职工提供技能素养培训，使他们进一步适应新时代的发展需要； ——帮助企业改善现阶段存在问题，找到最切合自己发展的盈利模式，加快转型发展，从而摆脱困境…… 而这一切，不正是我们会计师事务所开展管理咨询服务的用武之地吗？ 不正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遇，展示自我的舞台吗？ 想到这，我不由得有些激动，便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向远方…… 窗外，是一片朦胧的迷雾，林立的高楼，都被这朦胧的迷雾所笼罩…… 物质世界的迷雾，并不可怕。 因为，它终有消散的一刻。 但思维的迷雾，主观世界的迷雾，却需要借助于外脑来清除…… 做管理咨询工作的我们，不就是要成为一个个优秀的“外脑”，从而帮助企业家们，拨开他们心中、脑中的朦胧迷雾吗？ 让我倍感欣慰的是，政府部门，已经开始重视管理咨询对经济社会发展转型的促进作用了！ 很多政府主管部门，在做出重大决策之前，都会借助于外脑——邀请专家、学者和业内人士，为他们出主意，想办法，以避免决策的失误和偏颇。 而会计师事务所，由于在经济领域浸润多年，熟知每一个财富帝国的盈利秘密，了解其中的运行门道，在长期的审计中，积累了丰富的财务管理经验，对资本的运作和经营，十分熟悉，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从工作内容上来说，财务咨询，是我们开展咨询的拿手活。无论什么企业，只要一查账目，我们就能凭借着灵敏的职业嗅觉，判断企业经营的好坏，问题在哪里；而对于资本运作的规律，我们也是熟门熟道。因为，这基本是属于财务管理学的一个范畴，是审计师熟悉的工作内容。 对于人力资源管理，营销，企业文化等咨询，则需要我们不断积累成功企业的案列，从中学习，研究，体悟，然后化为自己的见识了。 比如这次参与穆老板超市的咨询，我们通过翻看账目，现场访问，顾客调查，摸清了情况后，我提供的建议，就是来源于以往对成功企业经营案例的学习和揣摩…… 第649章 654章外脑（2） 654章外脑（2） 在成功完成了七八个中小企业的咨询案例后，我们终于接到了一家上市公司的咨询请求！ 这家上市公司，就是我几个月前拜访过的西北某出版传媒集团公司……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认真研究全球十大管理咨询公司的资料，心里琢磨着管理咨询的要义—— “以解决问题，为谋身立命之本……” “不论是专业价值分工，还是查找、分析问题，最后，都必须给企业提供卓有成效的解决方案……” 心里琢磨着，便在电脑的工作日记上，敲击了这两句话。 “咚咚……” 正想着问题，办公室主任晓予敲门进来了…… “牛副所长，有贵客来访！”她说。 只见她的身后，是身材微胖的李董事长。 几个月不见，李董事长好像又发福了——微微凸起的肚腩，双双的肉下巴，圆圆的脖子……他手上，还提着一个小行李箱。 “啊呀，李董事长，您怎么亲自登门？有什么事，打个电话不就行了？” 我惊讶的站起来，笑着快步走到门边，迎接他。 “小牛所长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找你，是有要事相求你呢。” 李董事长笑眯眯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说。 不过，他的脸色不是很好。难道，是他的公司在经营上，遇到了什么事情？我思忖。 晓予很有眼力见，赶紧给李董事长泡热茶。 我则与他一起来办公室的沙发边，相对而坐。 “小牛所长啊，我来时，你妈妈还托我给你带了些我们当地的特色呢。” 刚刚坐下，李董事长就打开了身边的小黑色行李箱，取出一套精巧的茶具，还有一袋装潢考究的茶…… “谢谢您，李董事长。”我赶紧双手接过。 由雪艳带给我的茶具和茶，我们先聊了会雪艳妈妈。 他告诉我，雪艳目前正在忙一本国家级选题的历史书籍，整个人都处在亢奋状态，常常忘了按时回家。 “小牛所长啊，你可要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让她要悠着点。毕竟年龄不饶人啊！”李董事长说。 “好的，我今晚就给她打电话，一是告诉她，她托您带的东西收到了。二是提醒她老人家注意身体。”我赶紧答应道。 接着，他话题一转，提到了他们的公司…… “小牛所长啊，我们公司自上市以来，股价一路上涨，公司总市值已经接近两百个亿了！”他满脸放光的说。 “太好了。这是您呕心沥血管理和经营的成果啊！” 我听了也很兴奋。 这家公司，凝聚着李董事长他们这代人艰苦创业的心血和汗水，我为他们取得的成功感到骄傲。 “不过，最近我们公司遇到了一些新问题，我这个老出版人，也不知如何办了……”他说到这，刚才还满面放光的胖脸，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唉，还是盘子太大了！”他为难的说…… 原来，公司在没有上市前，总资产只有数十亿，旗下的出版传媒期刊和出版社，有十几家。 上市后，股价一路上涨，公司市值滚雪球般增长……在形势一片大好时，他们又乘机兼并了本土的几家出版传媒单位，用兵强马壮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第650章 655章外脑（3） 655章外脑（3） ……不过，兼并之后，集团逐渐出现了一些问题： 老人和新人的待遇不同； 新进出版社的管理风格与集团原出版社不同…… 还有会计管理，人员管理上，都出现了许多不和谐，矛盾重重…… 每个人，都站在自己利益出发提出诉求。 中高层管理人员，所站立场不同，意见不同，待遇不同，薪酬不同…… 人事矛盾与公司发展大事纠缠在一起，以至于一开会，中高层就斗嘴吵闹，以至于影响了团结，影响了重要决策的执行，有好几项年度重要任务，受到了影响，管理成本大幅上升！ “说白了，就是公司做大后，我们这些高管和中层，乃至员工，都存在着诸多不适应。”他用一句话概括道。 “李董事长，形势在不断发展。公司上市了，财富增多了，人员增加了，情况变复杂了……这是正常现象。”我赶紧安慰他。 “没关系，我现在正在做管理咨询这块工作，帮助好几家企业解决了问题……要不，我帮您参谋参谋？” 我笑着说，心里想，这事还真是巧了。当我们基本功练得差不多了，上市公司就找上门来了。这不是更好的学习、实践机会吗？ “什么是管理咨询，我不懂，但我想，你们搞审计的，整天帮人家算账，查账，对企业的发展、问题，一看就清楚。这不，我到你们华城出差，顺便带着问题来讨教一下。”他谦虚的说。 “李董事长，管理咨询，就是我们这些局外人，站在客观的立场上，以专业的眼光，企业管理的视角，来帮助您分析公司存在的问题与不足，同时，为您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和建议。”我说。 “那感情好啊！小牛所长啊，如果你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我就代表公司好好酬谢你。”他说。 “哈哈……”我听了，不由得笑了起来。感觉他对管理咨询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真正了解。 “李董事长，管理咨询是一项很有挑战性的工作。”我说。 “就相当于您遇到难题了，就借助于外脑，帮助您查找问题，然后按照科学的方法，解决问题。”我解释说。 “外脑？”他边听边思索着。 “这么和您说吧。在国际上名声显赫的华为公司，您一定知道的吧？”我问。 “当然知道。现在谁不知道他们？”他说。 “华为之所以取得成功，一方面，和他们坚持自力更生，走自主研发的科技创新之路有关。另一方面，也与他们在公司管理上，善于引进全球最顶尖的管理技术和方法有关。华为很早就开始花巨资引进全球最优秀的组织管理方法了。” 我试着用华为的例子，向他普及管理咨询的重要性。 “是吗？那你和我说道说道。”他听了，很吃惊，原先靠在沙发上的身体，一下子就坐直了。面色凝重的看着我。 在他们那一代创业者中，大多数都是靠着艰苦奋斗起家的。管理上，也都是运用一些传统的管理方法。所以，当他听说华为花巨资引入最先进的管理理念和方法时，显得很吃惊。 “李董事长，我也是负责了这项工作后，逐渐了解了管理咨询工作的重要意义的。”我说。 “据悉，华为公司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就已经引入ibm参与ipd和isc项目的建立，参与咨询的项目顾问最多时达数百人，其咨询费，高达数亿美元……”我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第651章 656章外脑（4） 656章外脑（4） “什么是ipd，什么是isc？你说慢些……”他问。 “不好意思，李董事长。”我喝了一口咖啡，向他抱歉的笑笑。然后，解释起来： “ipd，是管理咨询的专业术语。它是指一整套产品开发的模式、理念与方法。isc，则是指向客户提供网络服务——互联网服务客户。”我解释说。 “哦。”他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华为是一家有着十多万员工的庞大企业。要管理和激励这十多万员工，必须建立一整套科学有序的体系。所以，他们的老总十分重视企业先进管理理念和体系、流程的建立。目前我们所了解到的华为的流程管理和信息化建设，都与此有一定关系。听说，除了聘请ibm顾问外，他们还聘请过埃森哲、bcg、普华永道、美世和合益等咨询公司。”我说。 李董事长饶有兴致地听着。 “比如，本世纪初，华为聘用埃森哲咨询公司，启动了crm(即客户关系管理)，加强从机会到订单，到现金的流程管理，打通了从机会到合同，再到现金的流程，提升了公司的运行效率……在人力资源管理上，他们请来世界顶尖咨询公司美国合益集团，建立健全了职位、薪酬、任职资格、绩效管理体系，各职位系列的能力素质模型，几经磨合，最终形成了具有公司特色的任用、培养、考核与选拔、奖惩机制——25级薪酬架构体系，实现了公司内部分配的相对公平。”我侃侃而谈。 “哦，还有这么多道道？原来任总很善于借助外脑啊！”李董事长感慨地说。 “是啊，经过一系列调整，华为的公司管理实现了相对的公平公正：在职务晋升上，让最有责任心的人，担任最重要的职务。在薪资问题上，坚定不移地向优秀员工倾斜，使那些认真负责、业绩出众的员工能得到丰厚的回报。在股权分配上，根据才能、责任、贡献、工作态度、风险承诺来确定，真正做到优胜劣汰……”我说。 “了不起，了不起，真了不起。值得我学习。”李董事长说。 “是啊，李董事长。不是有一位哲人曾经说过吗，一个人或者一个企业的成功与否，不仅仅取决于个人或公司的能力，还要看是不是善于借力！借助于外脑，帮助您出谋划策，那些看上去难办的复杂事，就会变得简单而容易了。”我笑着说。 这会，说这些话时，我的心里，已经有底多了。 “那么，假如请你们帮忙的话，你们怎么运作的？”他问。 “这个……”我略微想了想后，告诉他： “我们首先会派几个项目顾问，到您的公司先期进行考察调研，主要是要了解您公司的现状，以及目前存在的主要问题。”我说。 “然后，我们就会针对问题，参考成功企业的案例，结合实际，为您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和建议。方案和建议，具体可能会涉及到人力资源管理，财务风险控制，公司运行流程管理等。”我说。 见他还有些懵懂，我便继续以华为的例子来说明： “比如，华为虽然有十几万员工，遍布世界各地工作，但是，在规范的机制之下，人力资源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依旧每天可以对每个员工进行精确绩效考核，这就使公司的人力资源配置、职务晋升、加薪、配股等能做到公正、公平。再比如，在财务管理上，华为请咨询专家帮助建立了核算、预算、监控、审计的最先进的流程管理，建立健全了一整套的财务制度、组织机构、人力资源和it平台，以便支撑集团中的不同地域、不同业务部门各自的发展需要。通过审计、内控、投资监管体系的建设，帮助他们降低和防范公司经营风险，通过“计划--预算--核算--分析--监控--责任考核”闭环的预算体系，促进公司经营目标的实现……”我说得很流畅，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能说！ “独立的审计体系，外部审计体系、内部控制体系、业务稽核体系的监控网络，这些，都是降低公司财务风险和金融风险的保证……”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办公室中回荡。 第652章 657章外脑（5） 657章外脑（5） 这次李董事长的拜访，敲定了我们的管理咨询项目。 为了以示重视，中午，马晶所长专门宴请李董事长吃饭，我和楼副总、尼黑作陪。 席间，马晶作为曾经在四大待过的人，向李董事长详细介绍了全球在管理咨询方面取得的卓有成效的成果： 一家濒临倒闭的企业，经过管理咨询团队的诊断和重新包装，仅用半年时间就起身回生，而且利润翻倍，最后跨入世界五百强企业行列…… 一个大型超市连续亏损多年，在管理咨询团队的帮助下，神奇的走出经营困境，再次焕发生机…… “企业遇到危机并不可怕。只要查明危机来源，找出问题所在，该变道的变道，该转向的转向……就一定能跨越危机！”举了很多例子后，马晶所长笑着总结说。 “马所长，你说我也是老出版人了，从小编辑到编剧室主任，从负责一家出版社的总编辑，到如今的出版传媒集团老总。一步步走过来，哪个岗位不熟悉？按说，吃这碗饭，也有几十年了，应该能驾轻就熟的解决问题了。可是，怎么这次集团上市了，做大了，我却这么没有底呢……”李董事长愁眉不展的说。 “哈哈，这个很正常。”马晶师傅耐心地解释。 “李董事长，盘子做大了，以往用于管理几家出版单位的经验，肯定是不够用了。这么和你举例子吧。过去，没有上市前，你这个老板领导的出版集团，相当于划着一艘小帆船，船小，你划着浆，就能让船听话地向前或向后；而现在，你改驾驶大轮船了，光是怎么掌控方向盘，如何看懂自动识别系统，如何用雷达测距、测向、定位，了解驾驶台的导航功能等，就够你学上一阵子的了。你说说看，小船和大轮船能一样吗？”她问。 “这个倒是。”李董事长说。 “这时你就要借助我们这些外脑，给你出谋划策，我们甚至能帮你培训你的团队，学会如何驾驶大轮船。”马晶自信的说。 这顿饭，李董事长吃得很踏实。马晶师傅的话，给他吃了定心丸。 我们约定，下周，我们就赴他的传媒集团开展咨询工作。 送走了李董事长，马晶师傅专门找我谈话。 “小琳啊，这次去李董事长那边开展工作，你们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可出差错哟。毕竟这是我们所第一次接上市公司的咨询项目。”她和颜悦色的说。 我点点头。 “师傅，你放心。我已经想好了，这次，还是我和楼副总，尼黑三个人去，我们保证完成任务。这两天，我们会仔细研讨，准备相关资料，制定一份详尽的计划让你过目，审核。”我郑重的说。 “很好。小琳，你们三个一起去，我放心。你的脑瓜灵，有悟性，善于变通。楼副总做事稳当，查账经验最丰富的。还有尼黑，是个喜欢琢磨事情的人。”马晶师傅听了，脸上绽开了笑容。 之后，我们又聊了聊其他的事。 听她说，这段时间，所里的经济效益大增。这和我们接了不少管理咨询的项目有关，也与她带着徒弟，接了好几个税务上的咨询项目有关。 ”照这个势头做下去，今年我们所的经济效益必定翻番。”她笃定地说。 是啊，这不也以工作业绩证明了马晶这个新所长的能力和魄力吗！我不由得为她感到高兴。 另外听她说，居雅和那个岩明约会后，兴趣点转移了，也不怎么过问所里的工作了。这对马晶来说，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 人逢喜事精神爽。 难怪我这会看马晶师傅，怎么看都觉得人精神许多。前段时间生孩子后的虚胖的身体，好像也瘦了不少…… 第653章 658章外脑（6） 658外脑（6） 到达李董事长所领导的出版传媒集团，是在周一的下午。 到达当天的晚上，李董事长率领他的部下，好酒好菜的热情接待了我们三个。 按照以往咨询工作的惯例，周二上午九点，我们在集团的会议室里，听李董事长和他的属下们，详细介绍了出版传媒集团的整体工作，从集团创立发展的历史，到公司上市走过的难忘历程，从旗下几十个出版、营销部门的分块工作，到各项管理、规章制度的建立，从员工的学历、入职年限，到职称、能力、资质情况，从各类报刊、出版物的盈利亏损情况，到各个部门的发行模式，核心竞争力……每个人的发言都有几十分钟，多是先谈成绩，再谈问题和个人的思考。 整整一天，听的我们头昏眼花，坐到最后，腰也酸，背也痛，再也坐不住了！ 周三到周五，主要是我们实地调研，走访普通员工和客户的时间。 我们三个人，还是采取以往的分工，我负责实地走访不同出版单位，召开座谈会，倾听不同层级人员的意见建议。 尼黑负责走访集团的客户——不同类型的读者，其中有中小学生，老师，校长，也有都市白领，同时发放调查问卷； 楼副总负责查看集团的账目，历年的盈亏收支情况，盈利点在哪里，主要成本支出点…… 经过一周的摸底调研，走访，我们大致摸清了这家庞大的出版传媒集团的问题所在： ——经营业务单一，除了出版传媒的主业外，其他投资基本为零。 这在没有上市之前，也许算是一个优点，但是，一旦上市之后，或许就成为一个缺点或不足。毕竟，买公司股票的股民，都指望集团盈利，盈利，再盈利。而出版传媒业，会随着市场阅读者兴趣口味的变化而变化，有大年，小年。 ——集团内部人力资源管理混乱，高中层领导设置及权限交叉、错位，致使管理层出现了相互不服气，相互推诿、政令执行不畅的问题，干扰因素太多。 这也是集团不断兼并导致的问题。需要精简机构，明确职责，明晰岗位责任制…… ——经营管理忙乱而无序，缺少统一调度，统一指挥。新旧部门缺少沟通，各自为阵，各忙各的，集团领导务虚多，务实少，以至于上、中、下缺少有力的指挥…… 这是从小帆船变成大轮船后的典型的不适应。每个人，都只是从自己小团体的利益看问题，一盘散沙。而高层，想管理，却层级太多，缺少有力的抓手…… 至于业务上的问题，诸如出版环节的细节上，账务统计的细节上，都还存在许多问题…… 果然是巨无霸！ 面对诸多问题，一时间，我们竟然感到无从下手！ “唉，乱就一个字！”尼黑发牢骚道。 “乱是正常的。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上千人的单位，哪有那么好管理？”楼副总说。 “我说，咱们也不要发牢骚了，现在，我们是李董事长的智囊，在帮助他找到问题所在后，就要给他拟定出解决的办法。否则，我们来这里干什么？”我说…… 这天，我们一直工作到凌晨，边研讨，边设计方案，直到窗外一轮红日升起来了，我们才发现：天亮了！ 第654章 659章突发状况（1） 659章突发状况（1） 当我们通过详细地调研，帮助李董事长找到公司管理上的问题所在后，又经过反复研讨和斟酌，为他准备了三个改革方案。 周末，我们顾不得休息，约了李董事长，专门向他汇报我们的调研情况和建议。 他听了后，凝眉思索了好一会，然后说： “嗯，问题确实提的很尖锐，也符合实际情况。但是，要按照你们的建议动手术，那可是要伤筋动骨的啊！” 确实，这么大的一个单位，一旦进行整肃，难免伤及无辜。 “所以，我们才为你们设计了三个方案。”我解释说。 “每一次调整和改革，都是一次利益的调整和变动，这势必造成一部分人的利益减少。考虑到这一点，我们制定的第一个方案，就是属于循序渐进的温和改良。建议你们首先以出版社为单位进行人事和财务管理的规范调整，在调整到位后，再慢慢触及中高管理层的核心利益。第二个方案，是出版社与经营单位同步进行人事和财务的规范调整，最后再触及高层。第三个方案，则是先从高层开刀……”我解释说。 “第三个方案，目前肯定不行。第一个方案，倒是可以考虑，这首先解决了各个出版社利益不均，分配差距过大的问题。”李董事长想了想说。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和楼副总打了一个招呼，便走出会议室接电话。 电话是鸿斌打来的。 “小琳，你现在是不是还在西北那家出版传媒集团？”电话那头，鸿斌的语气有些急促而焦虑。 “是的。鸿斌，有什么事情吗？”我赶紧问。 “小琳啊，一般情况下，我也不会打扰你的。可是现在，我不得不给你打电话了，你看你是不是尽快赶回来一趟。”鸿斌吞吞吐吐的说。 “究竟是什么事情？”我问。 “小琳，你千万别着急……你妈妈，就是林紫……她……她昨晚心脏病突然发作，昏迷不醒，送进医院了。医生说，情况不是很好，报病危了！” 鸿斌的话刚说完，我的眼泪就脱眶而出。 “什么，妈妈心脏病发作？她平时好好的，我离开前，她也身体很好，怎么就会心脏病发作？”我语无伦次的说。 “小琳，你别着急。现在医学水平提高了，也许还有办法抢救。不过，你一定要赶紧回华城……”鸿斌说。 “我回，我马上就赶回来。你告诉妈妈，我马上就回来看她。让她好好的，好好的……”我哭着，一边说，一边挂了电话，赶紧用手机订机票…… 之后，我尽可能让自己平稳心绪，擦了擦眼泪，然后走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楼副总正在和李董事长解释着什么，估计是我们为集团设计的方案中，李董事长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了！ “牛所长，你怎么了？” 虽然我尽力稳定情绪，可脸上的悲伤之情，还是让他们看出来了。 妈妈心脏病发作，我怎么能不伤心，不难过？ “李董事长，对不起，我可能要提前离开了。”我哽咽着说。 “怎么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李董事长体贴的问。 “是的，我妈妈心脏病突然发作，昏迷不醒，医院报病危了！”我说着，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哎呀，那你就别管这里的事情了，赶紧坐飞机回家吧，你妈妈肯定很想你。”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楼副总，那就麻烦你和尼黑辛苦一下，继续把后续工作做好，直到李董事长满意为止。”我对楼副总说。 “你去赶飞机吧。有我们在这，你放心。况且，三个方案，我们都已经商量过了。”楼副总说。 “是啊，牛所长，你赶紧回家去照顾妈妈吧！”李董事长也说。 就这样，李董事长派车送我去了机场，我搭乘当天最晚的一班红眼航班回华城…… 坐在返程的飞机上，我整个人有些呆滞。 妈妈那双美丽的、眼角布满皱纹的眼睛，总是在我的眼前浮现。 我想起了小时候，晚上睡觉时，妈妈躺在我的身边，轻轻拍着我的身体，哼着家乡小调的往事； 我想起了妈妈每天给我端来牛奶、鸡蛋，笑着看着我喝下去的慈祥笑脸； 我想起了下雨天妈妈给我送雨衣的那个漆黑的夜晚…… 妈妈啊妈妈，你还那么年轻，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你为什么会发病呢？ 想着想着，一颗颗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开往华城的xxxx航班即将着落，请各位旅客收起小桌板，系好安全带……”一个温柔而舒缓的声音喊醒了我，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走出大厅时，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出站口外，接机的人稀稀拉拉没有几个。我一眼就看到鸿斌。他高大的身躯，分外显眼，正在向我挥手…… “鸿斌……”我哭着冲上前去，不顾周围人的惊奇眼光，扑进了他的怀里，小声哭着！ “小琳，坚强些。现在，你一定要坚强。你知道吗？” 鸿斌不做声，任我哭了好一会，然后，他温和的拍打着我的肩膀说。 “走，我们直接去医院吧。”他说着，拉我一起向停车场走去…… 华城的夜空，被乌云笼罩着，显得阴冷而无助。偶尔有几颗星星穿过厚厚的云层，在夜幕中闪烁着微弱的光…… “妈妈醒过来没有？” 当汽车发动起来，向医院方向疾驶时，我问。 “还没有。医生正在采取各种急救措施。”鸿斌说。 “她怎么就会发病呢？”我问。 “估计和这几天天气不好有关。老年人，尤其是心脏病人，最怕天气变化。这几天，华城突然降温，而且气压很低……再加上你几天不在家，她老人家想你吧。”鸿斌说。 “我都这么大了，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哭着说，眼前浮现出妈妈那双慈爱的眼睛。 “唉，儿女再大，在妈妈眼中不还是小孩子！你不知道，每次你一出差，她就晚上睡不好觉，总是失眠。”鸿斌说。 “鸿斌……你快点开，我想赶紧见到妈妈。” 我哭着说。 第655章 660章突发状况（2） 660章突发状况（2） 赶到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寂静的医院大楼，没有一点声音。只有我和鸿斌的脚步声，在不停摩擦着地面，“沙沙”，“沙沙”，声音逐渐向四周扩散…… 走出电梯，来到十楼心脏内科，只见走廊顶部的白炽灯，正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身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的医生，坐在值班台里看着书…… 走在前面的鸿斌转过身，用食指竖在嘴唇边，示意我脚步轻一些。 我跟随着他，蹑手蹑脚的走进1007病房。 病房是vip病房，里面很宽敞，至少有二三十平米的面积。估计，是鸿斌特地帮着订了这个价钱不菲的病房的。他是个会关心体贴二老的好丈夫。 室内光线暗淡，只有沙发边的一盏台灯孤单的亮着。 老爸，正趴在妈妈的病床边睡觉。 雪白的被褥，盖在妈妈身上； 她的脸上，还罩着一个氧气罩； 右胳膊上，有注射静脉的针管，在不停地给她体内输入药水； 靠在病床右边，是几台不同的仪器—— 有专门测血氧的； 还有专门测心电图的； 这些仪器，我曾经在陪护爷爷时见到过……一般都是报病危的病人才使用的。 轻微的声音，惊醒了迷迷糊糊睡着的老爸。 他抬起头，睁开惺忪的眼睛，眼珠子转了几下，迟疑了一会，便反应过来： “小琳……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老爸的声音很低，但声音里，明显透着激动，还有难以掩饰的悲伤。 “爸爸……”我快步走上前，抱住了爸爸，一股由内向外延展的哀伤，弥漫在病房。 “好孩子，你能赶回来，就好！我想，你妈妈一定很想你。她如果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高兴的。”老爸哽咽着说。 几天没见，老爸衰老了许多，两边的鬓角，全是白发。他人似乎也瘦了不少。 “鸿斌，你帮我守着小琳妈妈。我和小琳出去说说情况。”老爸轻声对鸿斌说。 鸿斌点点头，坐在了刚才老爸坐的位置。我便和老爸走出病房，穿过长廊，来到电梯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下来。 “孩子，这次你妈妈的病情不比往常，病情来的凶猛……”老爸拉着我的手，说了起来。 原来，自我离开华城后的第三天起，妈妈就感觉身体很不舒服。 她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总是问老爸： “小琳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想女儿了。我想见小琳。” 老爸像往常一样安慰她说： “女儿工作忙，在做大事呢。你再坚持坚持，我想过个三五天，她肯定能回来的。” “不行啊。我想她了。我想女儿了，我想女儿，想得心疼，我的心口疼死了……”妈妈哭着说，哭着哭着，她的气就喘不上来了。 爸爸见状，就给妈妈吃常用的安心药。 以往一吃药，妈妈的心疼就会缓解。可是这次，吃了药，依然不见起色，妈妈的心口疼越来越严重。 她的嘴巴发紫，呼吸困难，手脚发麻，躺在床上起不了床…… 爸爸和奶奶看妈妈心口疼的厉害，便要带她去医院看病。可是她死活不愿去。 “我这病，就是想女儿想的，只要见到女儿，我的病就会好的。”妈妈安慰他们。 就在前天，老妈突然昏厥了，整个人没有一点知觉。 奶奶慌忙叫了救护车，把妈妈送到医院抢救。鸿斌还特地帮妈妈找了vip病房，请了最好的专家帮助诊断…… 可是，医生来给妈妈看病诊断后，却告诉鸿斌： “这个病人，患的是先天性心脏病，她的心脏自打一出生，就有房间隔缺损。和正常人的心脏比，功能本就较弱。经过这么多年的磨损，她的心脏基本报废了……目前，医院只能靠药物维持她的生命，估计存活时间只能以天或小时来计了！你们家人，要有充分的心理、思想准备……” 说完，就递给鸿斌一张“病危”通知单。 爸爸是知道妈妈的身体的。这么多年来，妈妈曾经犯过好几次病，但都被救过来了。可是这次，妈妈病的特别重，自从昏迷后，就一直没有醒过来。他心里明白，妈妈的时间不多了。他便让鸿斌给我打电话： “赶紧让小琳回来吧，她妈妈见不到她，会闭不上眼睛的！”…… 听了老爸的叙述，眼泪不住地往下淌。 这时，如果能用我的生命，去换老妈的生命，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妈妈是个苦命人。小时候，为了帮母亲带两个弟弟，自己没有上几天学，就辍学在家干家务。长大后，好不容易遇到了喜欢的小伙子——我的爸爸，却又发现自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不能生育。怀了的孩子，也给打掉了。由此，才收养了我这个弃婴…… 为了我的成长，她总是克扣自己，省吃俭用，把好吃的好喝的全部留给我。这样，她多病的身体，越发瘦弱…… 当我长大了，能给她住大房子，享受优越的生活时，她却一病不起了！ 想到这，我的心中充满愧疚。我拉着爸爸的手说： “爸爸，也许，没有我，妈妈就不用这样克扣自己，她就不会这样劳累……她的病，全是我这个女儿造成的！” “傻孩子，你怎么这么说了？因为有了你，我们老两口才过的有滋有味，一想到我们拥有你这样一个聪明懂事的女儿，我们就觉得所有吃得苦受的罪都是值得的！天下的父母，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啊！”老爸动情的说。 寂静的长廊，白炽灯在头顶闪烁着，我们俩低沉的哭声，在空旷的长廊回荡，引得值班医生走过来探视： “这两位病人家属，请你们控制一下情绪。现在是凌晨两点多，大家都在休息。你们的声音，会吵到其他病人的！” 面对医生的批评，我们只好表示接受，赶紧返回病房。 “孩子，你也累了，要不在小床上先休息一下。你妈妈现在一时半会还不会有什么事。”走进病房后，老爸对我说。 于是，我合衣在靠窗户的小床上躺了下来。 也许是旅途疲劳的缘故，也许是这些天调研，讨论太费脑子的缘故……躺在小床上，不知怎的，我很快就睡着了，并且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自己插上了两只翅膀，不停地向天上飞去…… 穿过高山，越过大河，不知飞了多久，我终于来到了天堂。 天堂就像是我坐飞机时通过机窗向外看到的那样： 厚厚的云层，一团团，一簌簌的，在我的脚下飞舞。 我的四周，是一个个长着翅膀的天使，他们正在嬉闹玩耍，并邀我加入其中。 这时，突然一个天使扇着翅膀飞到了我的身边： “小琳，你什么时候到天堂来了？这里不是你应该待得地方。你应该是做大事的，赶紧去忙工作吧。” 这个天使，长了一张慈祥和蔼的脸庞，一副好看的眉眼。 我怎么越看越像是我的妈妈林紫呢？ 我望着她，喃喃道： “妈妈，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正发着愣，一阵风刮过，眼前的那个天使突然就消失了！ 我便着急地大声喊了起来： “妈妈，妈妈！” …… “好孩子，你醒醒，醒一醒！” 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摇晃了几下我的胳膊，我被他摇醒了！ 原来，是爸爸正坐在小床边。 他的双眼里满含着眼泪，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爸爸！”我扑到爸爸怀里，哽咽起来。 第656章 661章“妈妈，我最亲爱的妈妈！” 661章“妈妈，我最亲爱的妈妈！” “孩子，你妈妈好像醒了！”爸爸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 “是吗！妈妈她醒了？”我挣扎着下了床，摇摇晃晃的走到妈妈的病床边。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时间大约是早上六点多钟…… “妈妈！”我握着妈妈纤细的手，轻声呼唤着她。 妈妈的眼睛，已经睁开了！ 不过，往常她大而明亮的眼睛，现在却是混浊而无神的。她的反应，也很迟钝，像是身体的各个部分，都无法感知周围的一切…… 近看她，苍白的脸颊，浮肿的厉害，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干裂，颜色乌黑，嘴角还起了血泡…… “妈妈，我是小琳……我回来看你了。”我轻轻摩挲着她的手。 “妈妈，我就在你身边，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我带着哭腔问。 “妈妈……” 她，好像听到了我的呼唤！ 妈妈的眼珠子，开始转动了！ 妈妈的嘴巴有些颤抖，她像是要说些什么，可是却没有说出来……两行热泪，无声的从她的眼眶中滚落到枕头上…… “妈妈，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哭着说。 正在这时，医生护士走了进来，他们给妈妈不知注射了什么针剂……接着，又把爸爸叫了出去。 不一会，爸爸进来了，眼睛红肿，表情悲伤。他附在我的耳边说： “小琳，你妈的时间不多了。医生说，刚才给她注射了一针强心针，你赶紧和你妈妈说会话，看她还有什么事要交代……” “小琳她妈，女儿已经从外地赶回来了……就在你身边。你有什么话，就和她说吧。” 爸爸竭力抑制着悲痛，轻声对妈妈说。 “孩子……” 妈妈喘着气，终于说出了两个字…… 虽然，她说话是那么艰难，像是要把全身力气都使出来似的。 她的胸脯，在剧烈的起伏着； 她的脸颊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妈妈……” 看到妈妈如此难受，我的心，就像被尖锐的钢针刺了一般，很疼很疼。我哽咽着，抓着她的手，眼泪大颗的往下落。 “我的好孩子……小琳，你……终于回家了，来看我了！”说到这，她又开始大口的喘着粗气。 病房里，爸爸，鴻斌都站在病床边…… “妈妈，我昨晚坐飞机赶回来的，现在就在你身边。”我说。 “小琳，妈妈这辈子知足了，养了你这个好孩子……”妈妈艰难的笑了一笑。 “我的好孩子，本来，妈妈还想多陪你一些时间，帮你带孩子，看着你越长越大，越来越有本事……”她大口喘着气。 “妈妈，你说过，要陪着女儿把两个孩子抚养成人的啊！”我说。 “是啊！可惜老天爷不长眼啊，他看我太幸福了……现在，他要拉我去天堂报到了！” 说到这，妈妈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两只手反过来抓紧了我的手…… “好孩子，妈妈不在的时候，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她呆呆的看着我，目光中有不舍，有留恋。 “还有鴻斌，我的好女婿……”她的脸庞，望向站在我身后的鴻斌。 “答应我，你们要一辈子相亲相爱……”鴻斌听了，赶紧走到她身边说： “妈妈，我会一直对小琳好的，你放心。” “鴻斌，你就代我多照顾小琳吧，她虽然脑袋瓜聪明，可生活上，还是傻乎乎的……” 妈妈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出气多，进气少，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 “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别离开我们，鸿鸿、琳琳需要你，离不开你！”我哭着说。 “小琳……”当妈妈吐出最后这两个字后，她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嘴巴大张着，眼睛圆睁着望向天花板…… 渐渐的，我握着她的手的温度，越来越凉…… “妈妈！” 哀痛的哭声，穿过病房，向走廊传出……医生进来了，经过诊断，他宣布： “因医治无效，林紫女士于xxxx年、xx月xx日病逝。请家属们节哀……” “妈妈……”我痛苦的扑向妈妈…… …… ……妈妈去世后的一段时间，我伤心欲绝，无法抑制的悲伤，一遍遍的袭击我脆弱的心田……突如其来的打击，使我茶饭不思，整天恍恍惚惚。 尤其是回到家中，睹物思人，令人更加伤心—— 每次抱起两个小宝宝时，我就会想到妈妈陪在一边忙这忙那的场景…… 每次吃饭时，看到妈妈曾经坐过的那个空位置，眼泪就会不由自主的流淌…… 妈妈的身影，总是在我的梦境中出现； 妈妈的笑容，常会在不经意间浮现在眼前…… 甚至是她的气味，她的笑声，她说话的特有的表情…… 有时我会从发呆中醒来，怀疑妈妈已经离开了我们这件事情…… 爸爸也是如此。 他和妈妈自结婚以来，虽然生活清贫，两人却一直恩爱。这么多年来，爸爸已经习惯了温柔贤惠的妈妈的陪伴，习惯了妈妈的唠叨和鼓励…… 所以，办完了妈妈的丧事后，爸爸一蹶不振，整个人像老了二十岁。 过去总是精神抖擞的他，现在经常丢三落四，有时，说话也牛头不对马嘴…… 听说我妈病逝了，马晶师傅专门来慰问过我，还带来了单位的慰问金。 “小琳，请节哀！这段时间你就不要上班了，在家好好调养一下自己，同时陪陪你爸爸。”她体贴的说。 楼副总、尼黑，以及邱葵、舒康、潘亮、张姐等也来我家中灵堂吊唁。 楼副总告诉我： “小牛所长，出版传媒集团那边已经在按照我们当初拟订的第一套方案在落实，你放心。后期进展，我们会随时和你沟通的。目前，你就专心料理家务事吧。”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有一天，居雅竟然也来我家看望我，表示慰问。 “小琳啊，早就听说你和这个林紫妈妈感情很深。妈妈去世，一定令你很伤心……不过，你要节哀顺变……你妈妈的最大心愿，不就是希望她的女儿身体健康工作顺利，生活幸福吗？你一定要坚强！”居雅的话，很温馨。 是啊，妈妈如果活着，她的愿望，不就是看着我健康快乐的生活吗？ 现在妈妈的遗像前，我在心里默默对她说： “妈妈，我最最亲爱的妈妈，我一定不辜负你的希望，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养育下一代！” 第657章 662章幸福的接口（1） 662章幸福的接口（1） 因为妈妈的突然去世，一段时间里，我悲伤难过，难以自拔，情绪一直无法提振……以至于有些重要的事情，都给忘在脑后了。 其中，关于和居雅打赌的事情，我没有及时跟踪进展！ 于是，在半年之后的某一天，居雅找上我了。 那天，我正坐在办公室前发着呆，手中，是楼副总交给我的关于我们上次接手的出版传媒集团的咨询进展汇报……当时，虽然我因妈妈病危提前离开了，但是，我们的项目并没有中断，在楼副总和尼黑的努力下，进展的非常顺利： 集团出版社首先进行了人事和财务管理方面的规范调整，诸如，人事、财上，对出版社管理层的权力进行了统一规范和收缩，使得出版传媒高层能够对其控制和制约，改变了以往出版社作为子公司法人，权力不受约束的混乱局面。同时，加强了对所有员工的绩效考核，出台了好几项管理规程，做到让有能力的、想干事的人，获得更好收入…… 目前，第一阶段已经顺利完成，正转向第二阶段： 对所有经营部门以及总公司机关部门，进行定岗，定编，定工作量，细化考核内容，改变过去人浮于事，管理部门庸员过多的状况……从而使管理机构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楼副总在汇报结尾处，还大致列出了他们的开展第二阶段工作的流程…… 我拿着这份汇报，看看停停，听听看看，思路始终集中不起来。脑子里，不时被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场景所打断。一会是，妈妈林紫的那张苍白的面容，一会是，两个宝贝哭闹的模样。 就在这时，居雅走进来了： “小琳啊，你现在有空吗？” 她的神态自若，举止优雅，打扮的很好看。整个人，与前段时间失心疯时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 “哦，董事长，快请坐。” 正在发呆的我，赶紧收拢思绪，站起身，热情接待她。 我先是请她坐到沙发上，接着，给她泡茶： “董事长，你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就可以了，怎么敢劳驾你老人家跑过来？” 我笑着，把刚泡的热气腾腾的一杯龙井茶，递给了她。 “小琳啊，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居雅一张白皙的脸庞，笑得格外灿烂。 “是什么事情啊！”我问。 “是关于我们打赌的事啊！”她继续笑着说。 “糟了！”我听了她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关于和她打赌的大事，还真是被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董事长，不好意思，这段日子，我因为妈妈的事，心情不好，忘记了。”我抱歉的对她说。 “没关系。我能理解。”她说。 “不过，虽然你没有能在半年以内结婚，但是，那个岩明，不是很中你意吗？”我问。 “小琳啊，我就是因为看到你遇到了伤心事，才没有和你提的。我和那个岩明，已经分手了！”居雅平静的说。 “什么？”我大叫到。 “你们分手了！为什么呀？”惊异的声音脱口而出。 那个岩明，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人家还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居雅怎么会和他没成？ 我想不通。 “唉，小琳啊。不是人家不好，而是人家太优秀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居雅抿了一口龙井茶，说。 “他是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清华大学的啊！他博学多才，懂得比老宋多的多，还会几国语言，人聪明也能干，可我是谁？我就是一个中专毕业的人，在他面前，我就是一个没文化的人……” 她说。 “学历上有一些差距，那有什么关系？只要合的来，看对眼不就行了？”我不以为然的说。 “唉，小琳啊，刚开始见面，和他聊天，我很兴奋。也是这么想的。”居雅说着放下茶杯，看向我。 “可时间长了，我就觉着心累了。他说的好多事情，我都不懂。说到后来，他和我谈费尔巴哈，谈王阳明……你说，我这个大老粗，除了会数钱，会算账外，哪里知道这些个名人啊。他说的累，我听得也累……”居雅说。 “这么和你比方吧，我和他在一起，就好像是阳春白雪遇到下里巴人，不着调啊！”居雅说着苦笑了起来。 “那他什么态度？”我问。 “他还是态度很好的。说他反正退休了，没啥事，和我说说话，也蛮好，就算是消磨时间吧。可我不敢耽误人家啊！”居雅说。她的神情是平静的，自信的，说话的声音是平稳的，慢声轻语的。 “所以，我们见面的次数渐渐少了，我心中原先升腾起的兴奋劲，也不见了。”居雅说。 “原来是这样啊！”我有些气馁的说。 想当初，为了让居雅变成“白骨精”那样的职场白领，我和鴻斌想了多少法子啊—— 给她找心理医生，帮助她化解郁闷心情； 为她找化妆师，教她学习如何打扮； 陪她去洗牙，打高尔夫，游泳…… 还陪她去听音乐会，看芭蕾舞…… 难道，这些努力，还是无法帮助她成为一个有文化，有内涵的高雅女人吗？ 我低着头，喝着咖啡，心里闷闷不乐的想。 “小琳啊，我现在和你提这些，也不是想埋怨你什么的。我就是要告诉你，你的努力没有成功！”居雅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我听了，心情很沉重。 “董事长，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帮你忙的……实在对不起。”我想了一会，抱歉的说。 “哪里，我还要感谢你呢。没有咱们的赌约，我可能到现在还沉浸在痛苦中难以走出来呢！不过……”她说到这不说了，一双做过双眼皮手术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董事长，你说。”我抬起头，直视着她。 “我记得，你当时可是答应我，如果打赌失败的话，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她说到这，不知为什么，脸上浮起一片红晕。 “是的，我是答应过你的，董事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我问。 第658章 663章幸福的接口（2） 663章幸福的接口（2） “小琳啊，我就是想……”她说到这又不说了。 她态度扭捏，说话腼腆，一点也不像平时行事的风格。 “董事长，你别客气。需要我做什么是，都没问题。”我向她打包票。 “真的？”她面露惊喜，眼中闪过一道亮光…… “当然，既然打赌失败了，那我甘愿认罚。”我说。 “那你……那你就帮我……”说到这，她又不说了。 “……”我看着居雅，有些不理解她的吞吞吐吐。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如此难张口？ “小琳啊，不瞒你说，自从上次到你家去看你，我……”她又不说了。 真奇怪！今天的董事长，究竟吃错了什么药？ 我无法理解，也不好直白的问她。 “这么和你说吧！”她再次扭捏的说。两只手在膝盖上交叉扭着。 “你说……”我看着她。心想，可能又是让我给她介绍老帅哥吧！ “小琳，上次到你家去，我见到你的爸爸，心里不知怎的，就喜欢上他了！”她终于说完扭捏了半天、憋在肚子里要发酵的话。 “什么？” 听了她的话，我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不相信，这些话，会从她的嘴巴里吐出来！ 我妈妈林紫，因心脏病突发昏迷不醒，抢救无效，离开家人才几个月…… 我和爸爸的心情，无比悲痛，到现在，还没有走出离开亲人的痛苦。 现在，这个居雅，竟然厚颜无耻的和我说，她到我家来看我，来吊唁时，一眼看中了我的爸爸，喜欢上了我的爸爸！ 这是怎样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啊！ 这是一个多么冷血的女人啊！ 别人深陷痛苦，她却想着男欢女爱……更有甚者，她居然对我的牛超爸爸，心怀叵测！ 如果不是身在职场办公室，我想，我一定会破口大骂她一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可是，我现在身为会计师事务所员工，而她，是我的顶头上司…… 我紧皱眉头，压紧牙关，低着头，努力把怒火压抑下去…… 冷静，牛小琳！ 别发火，牛小琳！ 发怒，只是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我一遍遍在心里告诫自己。 镇静，牛小琳！ 别不过脑子就说话！ 谩骂，解决不了问题。要用智慧，与她斗智斗勇…… 我一遍遍对自己说。 渐渐的，无名怒火消退了一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子弹一般，从胸腔里快速蹦出—— “哈哈，董事长，您真会开玩笑！” “我想，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虽然，笑声在空中飞舞，可是，笑声分明透着冷硬。 还有，我的样子，估计也很吓人吧！因为，我看到她的脸正由红变白……她显得很尴尬，心虚的望着我，喃喃说道： “小琳啊，你情绪不好，咱们不适宜继续交谈了。你先忙，我走了。” 说完，她悻悻离开了…… 不过，这件事，只是刚刚开头。 一周后的一天，鴻斌回来后告诉我： “小琳啊，爸爸最近老犯糊涂，工作中出了好几次错，今天，他在库房值班时，库房差点被烧掉了……我看他情绪不好，就让他回家休息，最近这段时间暂时不要上班了。” “也好，妈妈走后，他情绪没有一直没有缓过来。”我同意了。 可是，不上班后的爸爸，迷上了酒精…… 起先是三天一小醉，七天一大醉。再往后，就是天天在外买醉…… 一天，下班回家，我和鴻斌专门去看他。都做好饭了，还不见他人影，给他打手机，手机一直没人接…… 直到晚上九点多，他醉醺醺的回家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女人——居雅！ 这次在家，我没有给居雅好脸色，我阴沉着脸，不理她。 还是鴻斌好脾气，又是感谢，又是给她倒水喝…… 我看了气不打一出来，便一甩袖子，把自己关到房间里生闷气…… 我这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脾气。只是觉得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在熊熊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鴻斌蹑手蹑脚的进来了。他见我躺在床上生闷气，便说： “你这是何苦呢？人家居雅是做了好事，帮你把爸爸找回来了，你却给人家黑脸看……” “她是谁，凭什么跑到我们家来掺和？” “贪心不足蛇吞象，她想做我的继母，没门！”我大吼道。 “小琳，你这就不对了。你爸他现在是单身汉，居雅不也是单身女吗？他们如果看对眼了，你又能怎么样？” “妈妈尸骨未寒，这个居雅就像个苍蝇一样缠上了老爸！太可恨了……”我哭着说。 我也不知道我的情绪怎么那么激动。假如居雅喜欢的是其他男的，我还会这么激动吗？肯定不会！ 次日上班，居雅又跑来我办公室。 我这次冷着脸没理她。 不过，她的脸皮很厚，一声不响的为她自己到了一杯龙井茶，然后坐下了： “小琳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爸爸吗？” 我低着头，没理她。 “因为我们是同类人啊。”她说。 “什么同类人？你是富家女，他是下岗工人，你们之间差得十万八千里。”我气恼的反驳。 “你错了。”居雅一点也不生气。 “你看啊，昨天他在酒吧喝酒，被我无意中撞见了。我知道，他是因为林紫的去世，心里难过。我便陪着他说了一会话。为了让他不要总想伤心事，我便和他说起小时候爱吃的棉花糖的事。那时，我父母整天忙着赚钱，很少管我，我是奶奶带大的。有时卖棉花糖的小贩经过我们家时，奶奶就给我一角钱，我捏着一角钱，现在小贩糖篓子前，看着他把糖像棉花一样吹的好大好大……回家后，我一边吃，一边唱，心情可好了。没想到，你爸牛超他听了，竟然说，他小时候也爱吃棉花糖……我们两个就围绕着棉花糖，说了好多好多话，那些话，好像在我们心里储存了很久很久，现在终于找到人述说了！”她说着，眼睛放光，脸庞放光…… “小琳啊，岩明曾经和我说过，每个人的幸福感，都和自己小时的幸福体验有关——也许，是小时吃一次大餐的开心时节；也许，是到风景优美的旅游景点去放松身心；也许，是和朋友、同学一起聊天聚餐；也许，是一次赏心悦目的大片观看……这些幸福的体验，虽然都不是什么大事，却常常决定了人一生的幸福感受，这也被称为幸福的接口！他希望能找到我和他的幸福接口，可惜，我们没有缘分……虽然我父母后来赚了不少钱，但其实他们年轻时一无所有。而岩明，他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他从小就是喝着牛奶吃着面包长大的……你说，我和他的幸福体验，能一样吗？”居雅越说越激动。 “现在，这个缘分，我在你爸这找到了！我希望你能成全我们……”居雅说这话时，声音轻柔，表情慈祥。 第659章 664章幸福的接口（3） 664章幸福的接口（3） 这天，居雅赖在我办公室，坐了好长时间。 她不停地韶啊韶，说得都是生活中的点滴琐事，什么第一次吃牛排的感觉啊，什么第一次出国的感受啊，就连和我一起洗牙的事，她也唠叨了好一会，整个人显得十分兴奋。 可是，坐在她对面倾听的我，心情却灰暗到了极点！ 我真后悔啊！ 后悔当时自己硬充好汉，居然想到去和她打赌…… 现在好了，赌打输了，我成了居雅的“刀下鱼肉”，任她“宰割”，却无还手之力…… 尤其是，我当时昏头了，还痛快的答应她，要无条件帮她做一件事！ 而当她告诉我，我的赌打输了后，我却还继续充硬汉，拍着胸脯说什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现在想来，真是追悔莫及啊！ 此时此刻，居雅正堂而皇之的坐在我办公室里赖着不走，心情愉快的和我说着她的一件件幸福体验，我却不知如何回应…… 什么狗屁幸福体验！ 洗牙，是幸福体验吗？ 疼得我要命，这是我这辈子除了生孩子外的第二疼的事情了，幸福吗？一点也不幸福。 出国旅游，是幸福体验吗? 坐飞机十几个小时，腿都伸不直，觉也睡不好，就为了一睹奇山异水的真容，幸福吗？一点也不幸福。 小毛孩吃一次棉花糖，就是终生难忘的幸福体验，还直到今天都不、无法忘记，这也太牵强了吧！幸福吗？有她吃山珍海味舒服吗，一点也不。 她说一句，我心里怼一句。 她说一件事，我心里骂这件事…… 见她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飞的样子，我心里就气得要发作…… 还有什么生拉硬凑的幸福接口！ 幸福，怎么会和“接口”连成一个词？ 那个岩明，也太能作了。这个从小吃面包，喝牛奶的洋鬼子，真是不造新词死不休啊！ 另外，我就想不通了，一个好好的清华大学高材生，国有上市公司的退休董事长，她居雅不要，偏偏看上了我的养父——牛超，那个可怜的刚刚失去我妈林紫，心情难以恢复的养父！ 这是哪对哪啊！ 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 一切，都乱了套了…… 一切的一切—— 都脱轨了…… 失控了…… 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就如脱缰的野马，难以把控了！ ……是的，我的养父牛超，长得确实养眼： 身材魁梧，长相英俊； 性格开朗，为人实诚，做事靠谱…… 他的智商算不上很高，刚刚好； 他的情商很高，懂得人情世故，善于换位思考…… 所以他无论走到哪里，总是人们关注的中心！ 就连他下岗回家摆地摊，在摆地摊的地方，也是小商小贩的中心人物。大伙都信任他，遇到什么难题都找他，他也愿意热心帮忙，虽然，他没钱，没有什么地位，是社会底层的一个小人物……所以，我从小到大，总是以我有牛超爸爸为榜样的！ 后来，牛超爸爸到我亲爹下属公司去当保安队长，他当得也很出色。 他的队员们，都服他，听他调遣，安全保卫工作，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直到妈妈去世，他心中的那个天地，突然崩塌……他昏头昏脑的，在仓库值班时喝酒，一不小心，烟头点燃了倒在桌上的酒，以至于差点酿成火灾，幸亏及时被人发现，仓库才没有烧起来！ 还有，我的牛超爸爸，为人也是绝对正直的。 他在工厂当工人时，年年先进。无论走到哪，他都很有女人缘，讨女人喜欢。可他从来没有花过心，他说，他心里只喜欢我妈妈林紫。 他好几次对我说： “你妈林紫，是老天爷送给我的好女人。这辈子，我有了她，就足矣！” 他对我妈的感情特别深。每次吃饭，两个人一定要一起吃，有一个人没回来，另一个就不吃，即使是饿一顿，也坚决不吃。 我妈一生病，他就守着我妈哪也不去。给她喂水，帮她按摩…… 妈妈和他在一起也有几十年了，他们从来吵过嘴，也没红过脸。 我有一次问过妈妈： “其他人家的夫妻总是吵架，为什么你和我爸，就吵不起来呢？” “我就是相信他，相信他是我这辈子的依靠。既然相信他，就要顺着他。”妈妈说。 我妈就是中国老百姓中那种最最贤惠，最最体贴丈夫的好妻子…… 现在，妈妈走了，爸爸无法摆脱丧妻的痛苦，整天把自己灌醉……作为女儿，我当然希望他能遇到一个好女人，一个能像妈妈那样爱他的贤惠女人。 可是，我无论如何无法接受，让这个居雅走近我爸，和我爸爸组成新的家庭！ 他们两个，完全是来自于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下岗工人，除了每月的薪水，除了我给他的一套老房子，他什么都没有了。 而那个居雅呢，居雅是富家女，她老爸那么有钱，她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怎么可能愿意像我的林紫妈妈那样，去伺候我的老爸？ 还有，聊天什么的，谁不会？ 说说好听话，有趣的话，谁不会？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傻瓜。 可是，要真正对一个人好，好一辈子，她居雅能做到吗？ 牛超，居雅，这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怎么可能和谐相处？ 我不愿我的爸爸牛超受罪受气； 我更不愿这个居雅走进我的家里，对我爸指手画脚…… 更何况，她还是我的顶头上司！ 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很复杂了，难道，还要把这种复杂关系到家里去？ 总而言之，我的心理，就是无法承受…… 这些，就是我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董事长，其他事都好办，可是这件事，我恕难从命！”我实在没招了，就抵赖。 “小琳啊，你的君子一言，这么不值钱？今后让我怎么再相信你？”居雅听了，根本就不生气。 “董事长，你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我说。 “我妈妈刚去世才几个月，你就和我提这种事情，你说，我能答应吗？” 实在不行，我只好拿妈妈去世的事，来当挡箭牌。 “我又没有让你现在就帮我。”她到很冷静，一点也不慌。 “我只是告诉你，有这么一件事，需要得到你的首肯。”她笑笑说。 “小琳啊，你其实什么都不用做的。你只需要首肯，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了！” 这会，居雅说话的态度这么谦卑，让我有些不适应。 什么时候，我和她的关系，倒过来了？ 向来都是，她是老板，她说了算！ 现在，这位向来在我面前说了算的女老板，竟然求着我，说： 只需要我的首肯，就是对她最大支持！ 天哪，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想直截了当的拒绝，不能！ 因为我不愿当小人，要当君子； 想耍赖，她精着呢，已经用这话，封了我的后路…… 实在没招了，我便说： “董事长，我是真的觉得，我爸和你不合适。” “合不合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就像穿鞋子一样，是我穿的鞋子，你怎么知道不合适呢？”她依旧温和的笑着。 看样子，她不当上我的继母，誓不罢休了！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我接起电话，是马晶所长的。 “小琳啊，你现在有空吗？可否到我这里来一趟？” 马晶师傅的电话来的真及时。我赶紧说： “马所长，我马上就过去。” 接着，我对居雅说： “董事长，马所长找我有事，您看……”我的意思很明白，是向她下逐客令了。 “好的，你先忙，小琳，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说完，她便蹬着那双六寸高的高跟鞋，咯噔咯噔地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马晶师傅，你真是英明啊，电话打得正是时候。”我见到马晶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谢她的电话召唤。 “咦，小琳，怎么了？难不成有人在找你麻烦？”她不解地问。 “师傅啊，你快救救我吧，我遇到难事了！”我竹筒倒豆子般，和她说起了我和居雅打赌的由来，以及赌约打输了，居雅向我提要求的过程…… 我一边讲，她一边笑，笑到后来，她的脑袋趴在桌子上，双手捂着肚子，大喊： “啊哟，小琳，求求你，暂停，stop！” 见她笑得那么放肆，我的心情越发不好了： “师傅，人家倒霉了，遇到头疼事了，你不帮忙，还幸灾乐祸。”我说。 “我当时之所以和她打赌，不就是担心老宋头刚走，她失心疯，整天折腾你吗？我才想出了这一招。为了这件事，我和鸿斌没有少花钱，还赔进去了好多周末。我甚至还陪她洗牙去了，你不知道，那个洗牙多疼啊！”我气恼的说。 “哎呀，小琳，求求你，别说了，我肚子又疼了。待会笑岔气了，你负责啊！” 马晶师傅继续趴在桌子上笑，笑得浑身颤抖！ “既然你不帮忙，那我就走了。再见！” 说完，我站起身，气愤地往外走。 “小琳，谁说不帮你了！”她在后面喊。 “我只是让你别说下去了。我笑得要肠裂了！哈哈……”说完，她又大笑起来。 “有这么可笑吗？”我看着笑成一团的她，不解地问。 “当然。小琳，你太可爱了，姐姐谢谢你，也要谢谢鸿斌。我说怎么居雅好长一段时间不找我的岔子了，原来，是你悄悄在帮她，也在帮我。你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小妹妹啊！” 说到这，笑得脸红彤彤的马晶师傅，终于坐直了身体，认真地看着我说。 “你别光说好听的，师傅。你要帮我想个办法。”我说。 这件事，在我去做的时候，就已经料到，假如某一天马，晶师傅了解到我做这事的苦心时，她一定会感激我的。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事，她不光感谢我，而且还笑我“可爱”…… 我“可爱”吗？ 我明明是在做一件很认真的事，她却笑成这个样子，还说我“可爱”！ 所谓“可爱”的意思，不就是有些傻，有些呆呗！ 所以，我听了她的话，心里并不舒服。 “小琳啊，假如居雅真的喜欢你爸爸牛超呢？”见我一脸严肃，马晶旋即收拢笑意，认真地问我。 “我想不明白，他们两个，明明是不同世界的人，居雅怎么会喜欢上我爸？”我说。 “这有什么不可能。你爸牛超长得玉树临风，很英武俊朗，性格又那么好，我想，凡是像居雅这般年纪的女人，估计都会喜欢他的。”师傅说。 “即便是真喜欢，我也不相信，居雅会像我妈一样对我爸爸好。”我想了会，说。 “估计，这才是你心里的担心吧。”师傅笑了，随着她的嘴巴咧了开来，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 “师傅，你要再笑，我可真要生气了！”我严肃地说。 “小琳，对不起……我……一定……不笑了。”她努力的收拢笑意，两只手，十指交叉着，像是在努力约束自己。 第660章 665章傻得可爱…… 665章傻得可爱…… “那么，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帮我阻止居雅追求我爸这件事？” 我郁闷的问。 刚开始，我和居雅打赌，就是想帮助马晶师傅，没想到，惹火烧身……现在，最头疼的人，该是我了。 “这还不好办？”她止住笑的脸，还是红彤彤的。 “……”我认真地看着师傅，听她继续说。 “你呢，待会就去和董事长说，你对她的心事表示理解，即‘首肯’。”她说。 “然后呢？”我问。 “不过，你和她说，成不成，要看他们有没有缘分了。你想啊，她喜欢你爸爸，可你爸爸，并不一定喜欢她呀。你不是说，你爸喜欢你妈那种类型的女人吗？”师傅说。 “这倒也是。“我听了，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接着，我们就帮你爸介绍对象不就行了？”她说。 “可是，如果被董事长知道了，我就等于被逮个现形了。”我发愁的说。 “这事根本不用你出面。”师傅说。 “这事由我和老席帮你物色合适人选。万一董事长知道，也不能说你什么。一来，这事不是你做的；二来，我和老席就当不晓得你和董事长之间打赌的秘密，她也不能对我们兴师问罪。你说是不是？”她说。 “咦，这是个办法！”我想了想，觉得师傅说的有道理。 “师傅，太谢谢你了。那我们就拜托你和席大哥了。”我双手抱拳，向她表示感谢。 “可是，你爸爸究竟喜欢怎样的女人呢？”师傅问。 “……要对我爸爸好，最好，找一个像我妈妈那样性格贤惠温柔的女人……”我不假思索的说。 “好，我晓得了。你放心，老席还是认识不少人的，应该不是很难。”马晶师傅说。 “行。那这件事就包在我和老席身上了。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最后马晶师傅说。 于是，当我离开马晶师傅的办公室时，倍感压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感觉心理的负担没有了，整个人也振作了不少。 这天下班前，我还主动跑到居雅办公室和她打招呼，并表示： “董事长，中午我冷静地想了一下，觉得你上午说的事情有道理。” “哦？”她眉毛一挑，眼睛中有亮光闪烁。 “你看啊，我的养父母，他们为了培养我，花费了很多心血，自己却省吃俭用，过着清贫日子……如今，生活好了，我妈却去世了。她走后，爸爸一直很孤独，借酒消愁，精神萎靡不振。如果他能遇到合乎心意的女人，并结成伴侣，幸福的度过后半生，那我作为女儿，也要心安许多……所以，对你提的要求，我没什么意见。” “真的？”居雅轻声喊了起来，她的脸上还现出一抹红晕，好像我爸就在一边似得。 我真有些搞不懂这个五十来岁的董事长了！ 我想不明白，我爸到底有什么魅力，使她那么在意他？ “当然。”我回答。 “不过，董事长，感情这个事，不是单方面喜欢，就能走到一起的。需要两颗心的同频共振……你和我爸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还要看你们的缘分够不够。”我补充道。 我心里明白，我在这句话里，其实埋藏了玄机—— 虽然我同意你和我爸接触，但成不了，你可别找我！ 而且，我深信，有马晶师傅在我身后悄悄助力，帮着寻找像我妈妈林紫一样的女人，居雅一定追不上我爸！ “那是当然的。”居雅听了，自信的说。 “这个请你放心，我绝不会勉强你爸做什么的。”她笑笑，露出一口白牙。看样子，自从我带她去洗过一次牙以后，她一直坚持定时洗牙的。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观点。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恋爱，结婚，必须自觉自愿……”她说。 “哼哼，只要你知道就行。我就不相信了，我老爸，怎么会看上你？”一想到这，我心里暗暗得意。 “不过，小琳啊，我对和你爸爸的事，还是有一定把握的。否则，我也不会和你说这么多心里话，征求你的同意的。”居雅说。 “好的，董事长，那这事，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说完和她道别，高高兴兴的乘着鸿斌的车回家去了。 晚上睡觉前，我和鸿斌靠在床栏说着闲话，说着说着，就聊到了今天我被居雅堵在办公室韶了几个小时，最后还是马晶师傅一个电话解了我的困局…… 整个事情说下来，鸿斌也不住的乐。 特别是听说马晶师傅当时笑岔了气，求我不要再说下去时，他笑的搂住我狂吻： “哈哈，小琳你确实太可爱了，你是我的开心果！”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和笑逗乐了，突然一下子明白： 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其实就很滑稽。 不过，作为戏中人——我和居雅，却因为种种原因，很认真的走完了全过程……估计局外人，无论是谁，听了都会笑喷的！ “小琳，不是我说你，你和居雅打赌的那事，做的实在太幼稚了。当时我说你，你还不听，非要求着我帮她找男朋友，现在被动了，惹火上身了吧？谁听了这事，都会笑的。”鸿斌拍拍我的肩膀说。 “哼哼……没有我的舍命打赌，哪来她马晶的和平安宁的半年多的好时光？”我气呼呼地说。 “师傅答应帮我，是应该的。我为她做了那么多的事，她当然应帮我。”我强调。 “唉，我们家的小琳啊，聪明，高智商，超强记忆力，可惜，就是有些缺心眼，傻乎乎的，尽干一些傻事。”鸿斌疼爱的抚摸着我的脑袋说，就像一个大哥哥般和蔼可亲。 “嘿嘿，傻人有傻福。现在有马晶师傅帮忙，我就可以放一百个一千个心了！”我得意地说。 “你还是不要太得意了！”鸿斌说。 “为什么？”我靠在鸿斌宽阔的胸脯上，用耳朵抵着他的心脏处，仔细的听他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心跳有力，节奏均匀，“嗡嗡”的声音，灌进我的耳朵里。 第661章 666章相互吸引，是因为…… 666章相互吸引，是因为…… “男人和女人的感情之事，不是外在的条件所能决定的。”鸿斌说。 “比如说岩明，你看，这是一个多么优秀的男人，要模样，有模样，要水平，有水平，还不差钱，在男人中，算是精品了……可居雅和他却没成。没成的理由，也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对生活感悟的层次，不在一个平面上，双方难以激发内在的情感共鸣。所以，谈情说爱，要靠男女双方心灵的感应，情感的共振……”鸿斌想了想后说。 “这个我当然同意。可是，鸿斌你不觉得居雅和我妈的性格相差蛮远的吗？我觉得，我爸应该喜欢的是我妈那种类型的女人。”我笃定的说。 “你说的，并不准确。我倒觉得，你爸和你妈和得来，是因为他们在对方身上，找到了自己最欠缺、最需要的那一部分。”鸿斌说。 “比方说？”我问。 “你爸爸性格开朗，乐观积极，但作为一个男人，他缺少谋生的本领，挣钱能力不强……用世俗的眼光看，他是一个不成功的小人物：没钱，没权，没地位，住着老旧的小房子，下岗，生活无着落，处于温饱程度。”鸿斌话，说得很尖刻。 “不许你这么说我爸爸。”我急了，和他瞪眼。 “我是实话实说嘛，站在世俗立场上看他，他确实不是成功人士。所以，像他这样的男人，是需要得到妻子的认可，死心塌地的跟随。”鸿斌说。 我听了不置可否。 “而你妈妈呢，她其实很能干。只可惜，她运气不佳，生下来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不好，等于判了她的刑。所以，她凡事只能靠身强力壮的丈夫，挑起家庭的重担。”鸿斌继续说。 “……”听起来虽然不舒服，但我也无话可反驳。 “还有，我们能够走到一起，不也是因为在对方身上找到了自己所欠缺的、最需要的那部分吗？”他说。 “嗯。”我继续听他讲。 “我虽然从小就进入司家，从小生活无忧，享受着大多数同龄人无法享受到的优越生活，受到了一般同龄人无法享受到的优质教育，对于钱财，从来不缺，事业上也始终受到了爸爸的呵护和栽培。一切似乎十分完美……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隐藏着很深的自卑，毕竟，我不是司家的血脉，而我的生父，只不过是一个平民子弟。”他说到这，有些激动。 “而你，恰恰和我相反。虽然是是司家的血脉，却不幸被生母送人，从小生长在下岗工人家庭，过着清贫生活。你深知生活的不易，一心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贫穷的面貌……艰苦的环境，使你的生命力更加旺盛，就仿佛丢撒在夹缝中的种子，任凭风吹雨打，也要长成参天大树，所以，生活磨练了你你坚强的个性，不服输的心智……但是，单纯的底层生活，紧张的知识灌输，使你的视野相对狭窄，眼界不够宽广，看问题，常常喜欢直线型思考，处理问题不善于变通……” “嗯。”我认真听着。 “当我们两个相遇时，都在对方的身上，发现了我们自己所欠缺的那个部分，向往的那个部分……于是，我们的心，相互吸引，情感也不由自主地倾斜……” 鸿斌像是在分析我们之所以能相识相爱的原因。 第662章 667章刺激 667章刺激 鸿斌说的，好像有些道理，但我对他关于我爸妈的分析，心里并不赞同。不过，我此刻的兴奋点，主要还是关注我的妈妈林紫去世之后爸爸的晚年生活…… “鸿斌，你还是不要扯那么远了。先说说马晶师傅的办法是不是行得通吧。”我说。 “这个当然有一定效果。不过，我刚才讲了那么一大推废话，就是要提醒你，千万不要以为，用外在的一些条件来配对，看起来合适的，不一定就能成。岩明和居雅就是一个例子。”鸿斌再次提醒我。 “好的，我知道了。”说完，我们便拉灯睡觉。 次日上班，我感觉自己完全从失去妈妈的痛苦中走出来了，而几天来居雅给我压在心头的大石头，似乎也搬走了…… 心情愉快，工作就进入了最佳状态。 于是，我把楼副总和尼黑找了过来，一起商量对出版传媒集团的第二阶段整改方案…… 一上午时间，我们的讨论十分热烈，方案更加完善了。 眼看着快到吃午饭时间，我便提议道： “前阶段，因为妈妈去世的事，我请了很多天的假，让你们二位辛苦了。今天中午，就由我来做东，表示一下感激之情吧。” 楼副总和尼黑听了，拍手叫好。两个人点了离单位不远的海鲜楼，要我请客。 “哈哈，你们真是不心疼我的钱啊，专找最贵的宰我。”我笑了。 “不宰白不宰。对你这样的小富婆，当然是宰起来没商量！”两个人得意之极。 于是，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步行去海鲜楼吃饭。 海鲜楼是附近一家专门做高档餐厅，这里的澳龙，基围虾，石斑鱼，鳕鱼等海鲜，都是用飞机空运过来的时鲜货，大厨也是从上海请过来的名厨，据说在日本、新加坡都开有分店的。 这里的价格也是昂贵的，是一般餐馆的十倍以上。每次用餐，每人不少于五百元标准…… 这里不光食材新鲜，厨师烹饪手艺好，而且装潢十分考究： 无论是餐桌餐椅，还是包间装饰，都是按照六星级酒店的标准装修的。 这里的服务员，更是容貌俊俏，衣着光鲜，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的…… 走进这里，有点像走进六星级酒店。 中午人比晚上少些。我们要了一间包间，开始点菜。不一会，服务员就端来一道道新鲜的海鲜大餐了—— 白灼虾； 粉丝扇贝； 碳烤生蚝； 石斑鱼浓汤； 清蒸鳕鱼； 韭菜炒海肠； 爆炒蛏子…… 面对着丰盛的一桌子菜，我还帮他们要来了半斤装的白酒，给他们助兴。 楼副总和尼黑吃得很开心，只见他们挽起袖子，吃得满头大汗。 我则乘机溜出去，给奶奶打电话，问两个宝贝的情况。这几天，琳琳有些感冒，我想提醒奶奶别忘了给琳琳吃药。 正在拨打电话之际，突然看到居雅和我的牛超爸爸，有说有笑的走进了一个包间…… 居雅的打扮很入时，绝对的都市白领丽人的高雅打扮； 我的爸爸牛超似乎穿着也和平时不大一样，笔挺的西装，铮亮的新皮鞋，头发的发型，也有些变化了…… 看到他们亲密的模样，顿时，一上午的好心情，立马被刺激的不见踪影！ 当时，我真想冲进包间，去问个究竟，但一想到自己向居雅表过态，就压抑住了这个冲动。 我犹豫着想给爸爸牛超打个电话，可又怕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结果，给奶奶的电话也没有打，我垂头丧气的返回了我们的包间。 “咦，小牛所长，点了这么多的菜，你怎么不吃呢？”楼副总见到我，大声招呼着。 第663章 668章干女儿（1） 668章干女儿（1） 中午这顿海鲜，因为目睹老爸跟着居雅去吃饭，心情恶劣，自然就没有吃出一点点海鲜的鲜美味道。 好在，楼副总和尼黑看出我有心事，不失时机的说了几个滑稽段子，总算把我的郁闷心情稍微扭转了一点。 晚上回到家里，我们陪着奶奶一起吃晚饭，喂了宝贝后，便驱车去鸿斌的老房子，看望爸爸。 “小琳，待会见到爸爸你要好好说话……”一路上，鸿斌不住地提醒我。 “嗯。”我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眼睛望向车窗外…… 夜色降临了！ 阳光下的华城，与夜色笼罩下的华城，完全是两种风格。 在炽热的阳光照射下，白天的华城，处处显出了这座历史悠久的老城的蓬勃朝气—— 高低错落的现代化楼群，鳞次节比； 街道两旁的参天大树，伞一般撑开浓密的枝叶，它们风的摇曳下，婀娜多姿，神采盎然…… 如潮的人群，如流的小汽车，还有路边静静怒放的鲜花，衬托着城市的忙碌与快节奏…… 真是一步一景，处处如画啊！ 夜晚的华城，却是另一幅景色—— 霓虹灯闪闪烁烁，有点像夜色中的精灵在舞蹈； 高低有致的商店标牌，则在五颜六色灯光的辉映下，凸显了它们的特点…… 一个个静静竖立的路灯，像是忠诚的守卫，即便在夜深人静时，它们也绝不擅离职守。 ……多么美好的一切啊！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生活中，总是要不断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让我们烦不胜烦…… 过去，有妈妈在，我的心，是安宁的。 现在，妈妈离开我们了，我的心，老是慌，慌，慌…… 尤其是担心失去了妈妈的爸爸，会出什么事情。 我当然知道，见了爸爸要好好说话。可是，我和爸爸要讨论的问题，可能会让我们无法好好说话！ 心里，有些恨爸爸。 他怎么那么不争气，居雅一个电话，一个邀请，就能把他请动了。难道他忘了妈妈，忘记了过去他和妈妈一起度过的所有美好时光？ 有泪，流淌在脸颊。我的心，忽而悲伤，忽而担心。 很快，汽车就停在爸爸家的门前。 我们一前一后，来到家门口。 “爸爸，你好。我和小琳来看你了。”鸿斌提着水果，走在前面。他做任何事，都很有分寸。见老人，事先总要准备一份礼物。要么是一件新衬衣，要么就是一部新手机，或者是一篮水果。 他在和爸爸打招呼。我跟在鸿斌后面，向爸爸笑笑。 “你们来啦，快进来。” 灯光下的爸爸，显得神清气爽的。一段时间来的悲伤情绪，已经不见了。而且，我注意到，他今天很清醒，没有醉酒。 吃了水果，寒暄一阵后，我便问爸爸： “今天中午，你是不是到海鲜楼吃饭去了？”我问。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爸爸奇怪的问。 “你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先说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吃饭的？”我问。 “说来也是巧了。”爸爸看着我，笑笑说。 “今天上午，我到超市去买东西，碰巧遇到你们董事长居雅也在超市买东西。于是我们就聊了几句。董事长很关心你，还有我们家的事情。她问长问短，体贴周到，我很感动。上次我喝醉酒，亏得她认出我来……我记得，是她帮我找了出租车，送我回的家。”老爸回忆说。 “在超市临离开时，是你们董事长邀请我中午到海鲜楼吃饭。”爸爸解释说。 “爸爸，我记得，你过去不是一个女人一请，就赴宴的人。”我说。 “我现在也还是这样的人嘛。”爸爸说。 “那怎么这个居雅一请，你就去了？”我不满的问。 “还不是女儿在她手下工作呀！你说，我这个当爸爸的，总不能薄了女儿上司的面子吧。”他不以为然的说。 “那她找你吃饭，说了什么啊？”我再问。 “我说小琳啊，你是怎么回事？我和你们董事长吃顿饭，你就这么小心眼。人家请我吃饭时，不停地在夸你呢。说你怎么怎么聪明，怎么怎么机灵，十分讨人喜欢。还说你长得漂亮，可人……她越看越喜欢，想认你做干女儿呢……”爸爸骄傲的说。 “那你怎么说的。”我再问。 心里却想，这个居雅，真是老狡猾的。她顺着老爸的心思说话，让心思单纯的老爸，不知不觉的就入了她的圈套…… “小琳啊，你想，你们董事长喜欢你，器重你，那就说明你的前程远大，将来还会有更大的出息呢。况且，你妈妈刚去世，你的心情也很差……现在，有这么一个像你妈妈年龄一般的董事长，想认你做干女儿，你爸哪能反对呢？我当然立马就同意了。”爸爸笑得很自豪。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得想到鸿斌议论爸爸牛超的尖刻话来…… 唉，我这个傻爸爸，看上去模样挺俊，性格也很好，走到哪都讨人喜欢。可是，他确实脑子缺根弦，过于简单了。他把居雅说得那些话，完全正面的去理解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居雅还有更深的含义在里面…… “爸爸，做不做她干女儿，你总应该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我的生气，已经藏不住了，挂在了脸上。 “……难道你和你们董事长闹矛盾了？”爸爸不解地看着我，似乎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顶头上司那么喜欢我，要认我做干女儿，我听了却不高兴。 “不是那么回事。”我赶紧说。 “那你干什么那么生气？”他问。 “爸爸……”我刚想说什么，却被鸿斌给堵住了： “爸爸，是这样，小琳担心他们单位同事知道了，影响不好。” “是的。”我只好勉强点头。 “唉，那有什么啊。又不是你拍马屁找的领导，是你们领导主动说的。小琳，你别怕。你们董事长昨天还帮我找了新工作呢。”老爸的话，令我和鸿斌都很吃惊。 “什么？”我问。 “她听说我在原单位做安保队长，差点烧了仓库，现在停职了。便说正好她的一个朋友单位，有个岗位空缺，很适合我。你们猜，她给我介绍的工作是什么？”他说着，情绪兴奋极了。 “……”我和鸿斌大眼瞪着小眼，不知该说什么了。 “是到一家房地产公司做大堂主管。年薪十万！”因为得意，他的声音不由得升高了不少。 第664章 669章干女儿（2） 669章干女儿（2） 就这么，狡猾的居雅，不仅让我那心思简单的老爸完全信任了他，而且，还在不知不觉中把我给“卖”了！ 第二天一上班，居雅就兴高采烈的走进我的办公室： “小琳啊，不知你爸有没有和你说，我要认你做干女儿？” “……”我沉重的点点头。 “太好了。看来你爸已经和你说了。我想，你是不应该反对的吧？”她笑眯眯的问。 按照常理，一个自己的顶头上司，又是如同母亲年龄的女人，要认自己做“干女儿”，我也没有什么不乐意的。可是现在，我却从中闻到了“阴谋”的气息。 “咦，怎么，认你做干女儿，好像你亏大了似的？”她得意地问。 “董事长，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啊！我是谁，我怎么有资格做你的干女儿？”我气恼的说。 “呵呵，小琳啊，你可不要小看你自己。你具有超强记忆力，你的智商已经超过130，你小小年纪就坐上了事务所的第三把交椅……你还有这么一个优秀的老爸！你怎么能妄自菲薄呢？”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可是，在我看来，就如同一个个尖锐的玻璃，在划拉我的肌肤…… 疼！ 痛! 苦！ “我刚才和你爸打过电话了，准备在下周末，在我家举办一个小型聚会，我要在聚会上正式向大家宣布：我，要认牛小琳当我的干女儿。”她继续得意地说。 “……”无言以对。 我没有想到，这个居雅，为了追求到我的爸爸，不惜把我作为一颗棋子。 “董事长，我已经表示不反对你和我爸的事了。为什么，你还要拿我做文章？”我有些气恼的说。 “哈哈，想当你的继母，就要先过了女儿这一关嘛。我做了你的干妈，不就可以经常到你爸爸家去聊自己的干女儿了？”她说。 “……”我心里那个气啊！ “小琳，我可要提醒你啊，当时的赌约，是你找我打得。赌约协议，也是你主动和我签的。我和岩明的事没成后，你当时和我打包票，愿意帮我做一件事，并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久前，也是你主动和我说，你已经想通了，不再反对我和你爸的事。只要你们真心相爱，自愿在一起……是不是？”她说了一大通，最后又逼我表态。 “是……的……”我艰难的说。 过去，妈妈总是和我说：小孩和大人的区别，就在于—— 小孩说过的话，可以不用当回事，因为他们小，根本不用负责任。 可是大人就不行。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必须承担责任！ 此时此刻，我万分的想念远在天堂的妈妈，想重新变成妈妈怀里抱着的那个小小孩…… 这样，我就可以不用为自己曾经和居雅签过的赌约，还有当时向居雅拍胸脯说过的话负责任了！ 但是，我已经长大成人了。 而我的妈妈，已经永远的离我远去了…… “既然你认可，那就行了。小琳，认我做干妈，你肯定不会吃亏的。”她笑着，满脸放光。 我就想不通了。 像居雅这样一个老女人，为什么会费尽心思的得到我爸，我爸到底有哪里吸引了她？ “董事长，你可不可以和我说心里话，为什么，你喜欢我爸？”我问。 “哦，这个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们在一起很谈的来，能够找到幸福的接口。”她不以为然的说，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之中。 “这个幸福的接口，对我太抽象了。你能不能具体点？比如，我爸的哪些优点吸引了你？”我问。 “要说你爸的优点，那简直太多了！” 好像谈到了令她兴奋的话题，居雅的五官，顿时生动起来。 “比方说？”我问。 “第一，你爸长得很帅，个子也很高。这满足了我们女生对男人的基本相貌要求。”她居然说自己是女生，好矫情的老太婆啊！ “第二，你爸是个真正的好人。心眼实诚，从没有什么歪心眼。”她像一个恋爱中的女生一样，继续评价道。 “第三，你爸性格开朗，阳光，爱笑。和他在一起，就是不说话，我也觉得受到他的感染。”说这些时，她的脸，红彤彤的，她的眼睛，亮亮的。 “第四，你爸能干，什么苦都能吃，而且勤劳，勇敢。”她说完，再次笑了起来。 恋爱中的女人，是美丽的。即便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 没想到，一个清华大学的高材生，原国有上市公司的老总，没有吸引她的心，反倒是我爸这个普通的男人，深深吸引了她的视线。 “可是，我爸没什么钱，如果用世俗的眼光去评价他，他就是一个没有什么本事，赚不了大钱，没有社会地位的小人物，一个无用的好人。”我故意说。 “小琳啊，别人那么看你爸。别人说这些，是因为他们没有看到你爸的好。再说了，对我来说，我根本不会用世俗的眼光去看你爸。自从和岩明交往没有成功后，我就发现，如果找男人，不需要看他成功不成功，是不是有地位，有没有金钱……我要找的男人，是要和我共度下半辈子的。因此，我要找靠的住，可以给我安全感的那种男人。而你爸爸，就是那种男人。更何况，我们的喜好兴趣，差不多啊！”她说。 “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说你们贫富差距那么大……”我再问。 还没说完，居雅就把话茬接了过去。 “小琳啊，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的父母，年轻时都很穷。我小时，也是过过穷日子的。现在日子好了，整天吃穿不愁，说实在的，有时我还挺怀念过去的穷日子的。那时的日子，怎么那么令人怀念——几分钱，就可以买有一根冰棒，或者一个烧饼加油条……现在每天吃山珍海味，也不觉得有什么味道……”居雅若有所思的说。 听她的意思，好像是富日子过的有些腻歪了，怀念小时候的穷日子了？ 我思忖着。 “……”对她话我还真没什么话来反驳。 “既然你那么喜欢我爸爸，那么你就继续努力吧。”我说。 “当然，我会努力的。记住，下个周末，你和鸿斌一定要盛装来出席我家的小型聚会啊。”她叮嘱道。 我点点头。不知说什么。 “还有，一定要带上你的养父牛超。”她又叮嘱道。 “董事长，你直接去接他，不更好？”我故意说。 “那显得我有点太主动了。毕竟，干妈认干女儿的，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嘛。”她说。 第665章 670章干女儿（3） 670章干女儿（3） 周末，居雅在她的大别墅里举办了一场小型聚会。 聚会安排在她家别墅的草坪上，两排欧式风格的长桌上，摆放着各色西点和饮料，靠近别墅门厅的地方，借着门厅台阶，搭起了一个小台子，台子的背景，是居雅不知什么时候拍的我和她的合影大照片…… 华城一些有头有脸的老总和居雅的朋友，参加了这次聚会，人数大约有三十来人。 男的个个身着光鲜名贵的衣着，女的打扮的时髦漂亮……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席间，有流行音乐通过喇叭播放着…… 金秋的阳光，慷慨的播撒着它金色的光芒； 天高云淡，偶尔，有几只小鸟飞过…… 走在碧绿的草坪上，我的心情，不免有些紧张。 昨晚，老爸就打电话叮嘱我： “孩子，一定要打扮的漂亮些，因为你是今天的主角啊！” 为了不让老爸失望，我出门前专门用半个小时化妆打扮自己： 眼线，眼影，描眉，一样不落； 打粉底，上腮红，抹口红…… 穿的，是选了姑姑从美国给我买的一件银色吊带长裙，外搭一件粉色羊毛衫…… 耳坠，则是选了鸿斌帮我买的钻石耳坠和吊坠…… 所以，当我从鸿斌的车下来，去接老爸时，他见到我，不由得惊呼： “我的女儿多美啊！真像是仙女下凡呢！难怪你们董事长这么喜欢你……” “爸爸，你老人家还是多为自己操点心吧。我做了董事长的干女儿，是不是你也要成为董事长的男朋友了？”我故意用话激他，提醒他长点心眼。 “小琳，你瞎说什么了？这是哪对哪啊！”他不满的说。 老爸今天穿得也很排场： 灰色的西装，衬的他身材更加挺拔，高大； 米黄色的领带，使他看起来平添了几分朝气…… “我的爸爸穿什么都精神。爸爸你太英俊了，小心把周围的老太太们弄得神魂颠倒啊！”我挪瑜道。 “这个小琳，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老是针对你爸呢？”爸爸牛超还是那副浑然不知的样子。 “爸爸，你别理小琳。她今天要做别人的干女儿了，可能心里有些想妈妈了，所以乱说些胡话。”鸿斌在一边帮我开脱。 我瞪了他一眼。 每次为我开脱，鸿斌都把我向居雅那边推！ 我心里明明有许多话，想对老爸说。可是，鸿斌却堵住我的嘴，不让我把事实真相告诉老爸。 “小琳，明天的聚会上，你千万少说话。只需要保持微笑，就可以了。有什么，我代你说。”昨晚拉灯睡觉前，他再次叮嘱我。 “居雅举办的这个聚会，你就当做走个过场，和她有个交代就行了。”他又说。 就这样，在汽车开往居雅别墅的路上，我和老爸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知道，我这个牛超爸爸，是个实心眼。他对人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别人看。可是，现在的人多复杂啊。比如说，这个居雅，把我当做药引子，在为她自己的谈情说爱做铺垫。我作为药引子，被居雅逼得还不能把话说破……真是心里难受死了。 算了！ 我不管他们的事了。我想。 既然居雅想和牛超爸爸好，整天揣摩心思拍老爸的马屁，让他高兴，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说起来，他们俩都是苦命的人： 老爸是痛失妈妈林紫； 居雅是被人夺走所爱…… 如果居雅真心想对老爸好，我为什么干涉呢？ 想着想着，汽车就开到了居雅的别墅。 “女儿啊，你们董事长家里很有钱啊，住在这么一个大别墅里。” 当小汽车驶进了院子里时，老爸感慨地说。 “欢迎，欢迎。”居雅亲自站在门厅欢迎我们。她今天穿得也很得体。 自鸿斌和我帮她引荐了一位化妆大师后，她的穿着打扮，就上了好几个档次。现在，她无论穿什么，都显得雍容华贵，高雅大方。 “小琳爸爸，欢迎你！”她先是和牛超爸爸握手寒暄。眼睛，在放电；笑意，掩饰不住内心的幸福，整个脸都在放光。 “小琳啊，你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她又开始夸我，一双开过双眼皮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甚是好看。 我望着这位五十开外的老太太，心里想：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 瞧她穿得法国名牌梦特娇长裙，好像就是量身定做的限量款，把她一般般的身材，衬托的相当迷人； 还有她脚上的那双酷驰女鞋，那么长的高跟，也不知是如何撑住这幅不轻的身体的！ 她的妆容，也是无可挑剔的—— 黏上去的长睫毛，一闪一闪，以假乱真； 有层次的眼影、眼晕、眼线，不落痕迹的把她的脸庞，修饰的立体感十足…… 红红的唇，配她这个年龄，色彩刚刚好； 微微摇晃的蜜蜡耳环，就像两个风铃； 不经意间抬起的手指上，淡粉色的指甲油，给她的手指，平添了几分妩媚…… “董事长，你真美！”我赞叹道。 “该改口了，是不是改叫干妈了？”她的笑，一点也不张狂，可是却让我原本平静的心，滋生些许不甘。 “是啊，小琳，今天是你们董事长专门为你举办的聚会，你要改口了。”爸爸牛超在一边傻乎乎的说。 “哼哼。”我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 不过，嘴巴却自然地咧开了，向着我这个傻爸爸在笑。 “董事长，还是到正式场合时再改口吧，现在，我有些不习惯。再说，到时你还要给我改口费呢。”我嬉皮笑脸地说。 “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居雅也不生气，笑着埋怨我。 我们两个彼此心知肚明，了解对方说的每一句话，想得每一个心思。可是，爸爸牛超却什么都不知道，被蒙在鼓里…… 寒暄了一阵子，居雅看到嘉宾们陆续到齐了，便拉着我走到了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说：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们，今天，我在这里举办一场小型聚会，是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她的话音刚落，三三两两的嘉宾，都停止了说笑，聚拢到我们面前。 “大家都知道，半年前，我遭遇了婚变。丈夫宋凭喜欢上了一个八零后狐狸精，并为了和她在一起，不惜毁掉我们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家庭……我愤怒，我伤心，我痛苦，无法走出感情的泥沼……是这位叫牛小琳的女士，我前夫的小同事，主动走近我，关心我，陪我去打高尔夫，游泳，还帮我找心理医生化解忧愁，她甚至带我到外地去看音乐会，芭蕾舞剧……找化妆师教我学如何打扮自己……我是在她的帮助下，开导下，陪伴下，心中的阴霾，终于消散了，不再为前夫宋凭的忘恩负义所愤怒了。”说到这，她感激地看看我，拉起了我的手。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我们就这样成了忘年交，成为好朋友……”她说的有些激动了。 “牛小琳不大，今年才二十出头，和我家孩子年龄差不多。我太喜欢这个孩子了。她懂事，能体贴关心别人，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所以，有一天我突发奇想，既然我那么喜欢这个孩子，就认她做干女儿吧。”说到这，嘉宾们又是一片掌声…… “叫干妈，叫干妈……”嘉宾们在起哄。 “干妈！”我轻声喊了一声，然后规规矩矩的向她鞠了一躬…… “声音大些，没听到。”嘉宾们起哄说。 “干妈！”我又大声喊了一声。 “哎！”居雅高兴地大声回应道。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干女儿了！来，女儿，这是干妈给你的改口费。” “哈哈……”嘉宾们大笑。 我则红着脸，接过了一个厚厚的大信封。心想，这居雅给的改口费还真不少呢，最少也有一万元了！ 第666章 671章干女儿（4） 671章干女儿（4） 聚会结束后，居雅带着我们仨——牛超爸爸，鸿斌，还有我，到山中别墅，去拜见了她的家人： 她的父亲，一位年逾七十来岁的房地产公司董事长； 她的母亲，一位温柔贤惠的老太太…… “这个丫头，我喜欢。”老爷子见了我，笑呵呵。 “是啊，这丫头多水灵。”老奶奶也附和道。 接着，他们又夸鸿斌帅气，年轻有为，夸牛超爸爸养育了我这样的好女儿…… 晚饭时，饭桌上亲情满满，亲人间的聊天，一切都很自然。 就这样，居雅成功的走进了我的家庭，成为我的“干妈”。 自然，聚会后，干妈拜访我们家，也成了寻常事。她隔三差五的到我们家来看我，给干女儿带来两个宝贝喜欢的玩具，好吃的；她还会顺便给我和鸿斌，包括我的爸爸牛超，带一些小礼品，这让牛超爸爸，很感动。 有一次，居雅来看我时，给牛超爸爸送了一副领带，好像是意大利名牌产品。老爸很喜欢领带的颜色和款式，不住地拿在手上把玩…… “爸爸，选领带给男人，这都是老婆或女朋友的专利啊。既然你那么喜欢干妈送给你的领带，那你干脆当她男朋友得了。”我故意刺激他。 “小琳，自从你妈离开我们后，我发现你很容易吃醋哎。怎么你老往那方面想？你干妈给你买了那么多礼品，我和鸿斌都没嫉妒，她给我送个领带，就让你激发各种联想了！”他有些不高兴的说。 唉，我这个不开窍的傻爸爸牛超啊！ 我望着他，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反正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算是点到位了。他不开窍，就由着他去好了…… 不过，自从居雅认我做干女儿的聚会结束后，关于居雅看上牛超爸爸的风言风语就传开了。 起先，是事务所的同事间传，后来，熟人和亲朋好友中都也传开了…… 不久，牛超爸爸也听说了。 “喂，我说牛主管啊，听说我们大老板的女儿居雅，看上你了？” 一次，牛超爸爸正穿着大堂主管的工作服在值班，一个手下鲁莽的问。 “谁说的？”牛超不以为然的反问。 “都传开了。除了你不知道外，谁不知道？你装的还蛮像。”手下说。 于是，这天晚上牛超回家后，给我打电话，让我和鸿斌去他那。 我们忙完了孩子，便驱车赶向牛超爸爸家。 “唉，才过了几天安分日子。爸爸不知道又遇什么事情了。”一路上，我和鸿斌发着牢骚。 “……你们总算来了。快请坐。”爸爸见到我们，便快人快语的和我们说了属下和他说的话。 “……”我听了，没吭声，低着头。 “爸爸，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鸿斌问。 在驱车来老爸家的路上，鸿斌就叮嘱我，别轻易说话。 “待会见到老爸，你少说，让我和他说。我们都是男人，男人间的对话，相对容易些。” 鸿斌说。 “什么怎么想的？我压根没有想到别人会这么看我们……”他想也没想，就说。 “可是，假如，这个居雅，也就是那个房地产老总的女儿，她喜欢上你了，想和你好，你怎么办？”鸿斌委婉地问。 “这个怎么可能呢？完全不可能嘛！”他说。 “她是房地产老总的女儿，自己还是董事长，也算是老板了，怎么可能喜欢上我这样的下岗工人？不可能，不可能的！”牛超爸爸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万一人家真的喜欢上你了呢？”鸿斌再问。 “喜欢我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老爸还是没转过弯来。 “喜欢你的帅气啊！”鸿斌想了一会，说。 “还喜欢你的热情开朗啊！”鸿斌又说。 “对了，估计喜欢你待人真诚，为人正直，没有坏心眼吧！”鸿斌说着，忍不住捂住嘴巴。 “鸿斌，你也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和你爸开玩笑呢？”老爸见鸿斌捂嘴笑，很不满意。 “对不起，爸爸，我不是故意的。”鸿斌赶紧道歉。 “鸿斌，我告诉你，这肯定是别人无聊，没事干，嚼舌根。”老爸说。 “可是……可是爸爸，你也要有这个思想准备，如果居雅真的喜欢你，向你表白，你怎么说？”我实在忍不住了，便不顾鸿斌眼神的阻拦，说。 “哈哈……那我就告诉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牛超爸爸说。 我听了，心情很舒适，脸上估计也漾起了开心的笑。 不过，我的牛超爸爸，还真不是居雅的对手，她三下五除二地，就解除了老爸的武装！ 事情还要从他们再次在酒吧相遇说起…… 牛超听说有人在嚼舌根子，说他和居雅的事情，虽然心里没有一点这个想法，但从此心事很重。 于是，他又开始酗酒了。 居雅听心腹报告后，便跟踪来到牛超喝酒的酒吧，陪他一起喝酒。 喝着喝着，牛超就醉的不省人事，被居雅派人带回了自己的别墅…… 次日，一觉醒来，牛超发现自己躺在居雅的别墅里，又囧又羞，想赶紧溜走。就在他穿好衣服，想溜之大吉时，居雅叫住了他： “我说小琳爸爸，你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遇到事，为什么老是把自己喝醉呢。心里有什么事，不妨和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忙呢？” “小琳的干妈……不对，居董事长……”我爸面对居雅，失去了往日的神采，说话吞吞吐吐。 “是不是你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心情不高兴了？”居雅问。 “……”牛超点点头。 “他们这些人没事干了，怎么胡说八道呢？”牛超说。 “这不是胡说八道，是真的。小琳爸爸，我……真的喜欢你，而且，是一见钟情……”居雅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什么？”牛超听了，心里大惊，脸都变色了。 “董事长，我们不是同类人，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的人，这是不可能的。”他说。 “怎么不可能？我们当然是属于一个世界的。你还记得那次喝酒吗，我们一起在酒馆聊小时吃棉花糖的往事？当时，我们聊得多开心啊。”居雅说。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工人。按照眼下的成功定义，我就是属于不成功的那一部分人。”牛超又说。 “可是，那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你的运气不好。该学习知识时，因家庭困难，不能支持你上大学；工作时，又遇到了经营不善的企业，倒闭了，所以你才不得不下岗，自己上街摆小摊做生意。假如，你一工作就到我父亲这家房地产公司上班的话，以你的聪明才智和肯干努力，你一定已经当上大老板了！”居雅充满感情的说。 她说的那些话，就像潺潺小溪，全都流进了牛超的心里！ 多少年来，牛超确实一直很不甘心。 青少年时，不能继续求学，是因为家境贫困； 进工厂当工人后，他很努力，年年先进，最后，还是下岗待业…… 他在心里怨自己倒霉，命不好，没有遇到好机遇，没有进入好单位，碰上好的领导……他认为，假如自己遇到了好单位，好领导，一定会被提拔，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来…… 现在，居雅说出了自己埋藏在心里很多年，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 第667章 672章牛超的心思（1） 672章牛超的心思（1） 谈及男人的婚恋，首先要了解，男人最在乎什么？ 也就是说，作为与女人完全不同的另一种人群，男人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们最最在乎什么？ 据说，一项关于男人的调查，清楚反映了男人的普遍心理。 男人们在回答这个问题时，虽然答案五花八门，无奇不有，但是，占百分比最高的、排列第一的回答，是： 事业，亦或金钱…… 也就是说，他们最最在意的，是来到这个世界上，要有些响动，要有所成就！ 排在第二的，有的是家庭，有的是爱情，或友情，还有的是子嗣的繁衍…… 那么，我的爸爸，在年轻时，可能也经历过憧憬美好的未来，以及梦想破灭的痛苦过程—— 年轻时，他或许有过许多美好的梦……但美丽的梦，最后都像肥皂泡沫般，在严酷的现实面前不堪一击，破碎了，消失了！ 这些不甘，也曾经让他失眠，难受，饮食难安…… 无法继续上学时，他愤怒过难受过； 被下岗时，他也据理力争过、抗争过； 下岗后，他也努力经营地摊生意，试着与命运搏斗，企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可个人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小到在现实面前无足轻重，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地摊管理收费员，就可以罚掉他一周努力赚来的钱！ 这些不甘，也许曾经搅动过他年轻的狂躁的心！ 多年过去后，他可能已经忘记了那些不甘，痛苦，试着去迎合，去适应周围的一切……把自己的本心，本性，全部打包埋藏在心底。 而居雅，就像一条钻到他心里的毛毛虫，把他心里埋藏了许多年的不甘，给提溜出来了，在不经意间，打开了他尘封多年的躁动，犹如打开了一个潘多拉的魔瓶！ “小琳爸爸，男人，作为掌控世界的高级动物，生性中的勇猛、好斗，争强好胜，是与身俱来的。没有哪个男人不想建功立业，没有哪个男人不想掌握权力和金钱，成为大人物。只是，在这个资源稀薄的世界里，大多数男人成为了平凡的小人物。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居雅对他说。 居雅的话，听起来糙，却打破了牛超平静的心绪。 牛超从小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孩子。 在家中，他排行老三……人长得最英俊，脑瓜也最灵。 小时上学，三兄弟中，数他学习成绩最好。那时牛超认为，自己长大是要干大事的。 长大后，兄弟三人中就他进了城，当了工人，还娶了县城姑娘，漂亮的林紫，成了真正的城里人。 按理说，他的早期生活还算幸运。 可是，进厂当工人后，他却没有更多的起色了。 虽然，作为工人，他工作努力，从不懈怠，年年先进。 但企业却因经营不善，破产了。他不得不和许多工人一样，下岗回家了。 后来，为了生活，他开始摆地摊，卖小商品。但赚钱却很不容易……林紫不得不到人家家里当钟点工，补贴家用…… 他不明白，自己那么努力，可梦想，为什么离他越来越远？ 他想不通，自己从不偷懒，认真做事，为什么依旧清贫？ 他一遍遍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岁月的流逝，使他开始习惯了一切，种种不甘，也沉淀到心底深处。 现在，这个居雅竟然对他说： 他没有成功，只是因为运气不好，没有遇到好单位，没有碰到赏识他的好领导！ 这些话，让他感觉温暖，觉得这个居雅，善解人意，说出了他几十年来，想说而不敢说的话。就因为这，牛超认为，居雅懂他，理解他……不知不觉中，他和居雅的心理距离缩短了，对她有了好感。 第668章 673章牛超的心思（2） 673章牛超的心思（2） 就在居雅按部就班的向牛超爸爸发动一轮又一轮进攻时，马晶师傅通过席总帮助牛超物色的女朋友，也基本落实了。 那天，马晶师傅特地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去，拿出了一叠照片给我看。 原来，这是席总托人给我爸找的几个备选女朋友照片。 “小琳啊，快看看，老席托人找了三个人选，你来把把关，看哪个最合适。” 马晶师傅兴奋地说。 我接过照片，在其中选了一个最漂亮的女人照片。说： “师傅，我妈林紫年轻时长得可水灵了。给我爸找女朋友，长相很蛮重要。我看，这张照片上的女的，蛮上相的。” 的确，相片上的女人，长了一对大眼睛，鹅蛋脸，齐耳短发。看上去，干净利索，文文静静。 “嗯，你还蛮有眼光，这个女士，是医院的护士长，今年五十岁。她姓衣名利，离异有十年了。孩子已经上大学。她家境条件也不错，华城人，父母是退休工人。她自己有一套两室一厅的住房，还有一辆上下班用的大众汽车。总之，条件不错。”马晶师傅在身边快人快语的介绍。 “嗯，确实不错。那她脾气怎么样？还有，她和前夫是为什么离的婚。”我问。 “这个是我要说的重点。”马晶说。 “她前夫是公务员，后来喜欢上了一个打字员，他们就离婚了。她独自带着孩子，真是挺不容易的。前些年，有不少人主动给她介绍对象，她都不同意，怕影响儿子的成长。好在，儿子很争气，今年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现在，她的压力小多了，也有心情考虑个人问题了……至于她的脾气，我见过这个衣利，她说话轻声慢语，从不发脾气，工作细心周到。医院的病人都说，这个护士长，是菩萨心肠，对病人可好了。”马晶师傅说。 “还有，她的学历是中专。这和你爸差不多。”她又补充。 “马晶师傅，我觉得这个人挺适合我爸的。”我想了想后，说。 “那我就帮你爸介绍介绍了？”马晶笑着问我。 “好的。谢谢师傅。假如成了，我和鸿斌要好好感谢你和席大哥。”我真诚地说。 “别客气。你前面一直悄悄帮我，我和老席做这些，都是应该的。”她说。 过了两天，马晶师傅又找我去她办公室，告诉我： “小琳，老席已经把这位护士长衣利介绍给你爸了。不过，他们能不能成，要看这两个人的缘分了。你有时间注意了解一下情况。有什么，随时告诉我。” “好的，谢谢师傅。我今晚就去看我爸。”我兴高采烈的说。 晚上吃过饭，我和鸿斌提上果篮，去看老爸。 夜风徐徐。 一弯的月亮，已经挂到了树梢。 我们见到老爸，先寒暄了一小会，东拉西扯着单位的事情。最后，我话锋一转，问： “老爸，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闻？” “哦，正要给你们打电话呢，你们就来了。事情确实有一件，但也不是什么大事。”老爸说。 “什么事啊？”我问。 “小琳，你马晶师傅的老公席总，最近帮我介绍了一个女朋友。”说到这，他有些不好意思。 “爸爸，这是好事啊。方便不方便和我们说说？”我假装不知情，问他。 “当然可以说的。”他说。 “这个女的，是名护士长。长得蛮顺眼的，脾气也不错。我们在茶社喝茶，聊了一个多小时。她就是华城人，孩子已经上大学了。她说，过去一直在为儿子活着。现在孩子上大学了，她到了这个年纪，也该考虑自己的个人问题了。我们还蛮谈得来的。”牛超爸爸说。 “这么说，你看中了？”我问。 “那也不是，刚刚见了一面，哪就有感情了？不过，她各方面条件都还不错。”他说。 “那就行。我们希望你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有个温馨的小家，代替妈妈来照顾你。”我说。 “孩子，这辈子，哪里还能遇到比你妈妈更好的人呢？”我的话，可能戳到了他的伤心处。没想他竟然会这么说。 不过，不管怎样，爸爸总归遇到了一个对的人了。想到这，我觉得心安了许多。 ……牛超的心思，让人难以猜测。 半个月后，我和楼副总，尼黑正在西北出差，落实我们的管理咨询的第三步改革，马晶师傅给我来打电话： “小琳啊，你爸爸是怎么回事？我刚才听那个衣利说，他们见过三次面后，你爸就不再和她见面了。人家衣利主动约他出来喝茶，他却说有事，抽不开身。看样子，好像不愿意继续交往了……” “怎么会这样？上次我问他，他好像蛮高兴的样子嘛。”我说。 “你还是和你爸爸联系一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行，就要主动些，别让女方催。不行，也要干脆说出来，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这样，我们老席再帮着物色。”马晶师傅在电话中说。 “实在不好意思，师傅。我今晚就给我爸打电话。”我说。 晚上打电话给牛超爸爸，他却说： “小琳，我最近工作比较忙，是不是相亲的事，往后拖一拖。” “爸爸，你最近在忙什么？”我问。 “是这样，最近我被提拔为公司副总经理了！”他的声音，通过细细的电话线传过来，中气还是那么足！ “什么？提拔你为副总经理！”我再次被居雅的所作所为给震住了。 现在老爸牛超所工作的公司，是居雅老爸公司的子公司。 想提拔一个副总经理，居雅一句话就可以办到！ 她这是按着牛超的心思，在帮他实现自己年轻时没有实现的梦想—— 事业有成，成为有影响的大人物！ 不过，牛超爸爸有能力做好副总经理地工作吗？ 我真是无法了解居雅和牛超这两个人了！ “是的，好女儿，我前段时间主管工作做得很好，公司领导说，像我这样的人才，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我分管的工作可多了，公司的安保，后勤，还有……”牛超在电话中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我则无法听下去了，把手机挪开，让它在离我一米处叽里咕噜的响。 第669章 674章牛超的心思（3） 674章牛超的心思（3） 一周后，我出差返回华城，回家先看了奶奶和两个宝贝后，就让鸿斌开车带我直接去老爸的家…… 谁知，家中居然没有人！ 我们饿着肚子等了足足两个多小时，牛超才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家…… “爸爸，你又到哪里去喝酒了？”我见了他醉酒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小琳，你回来了？”他摇摇晃晃坐到沙发上，醉眼朦胧的看着我。 只见他身穿一件阿尼玛的手工订做的白色休闲服，裤子也是不知哪家外国名牌厂家生产的高档货。虽然人醉着，但精气神比往常好了不少。似乎真像是一个大老板。 “爸爸，我问你呢，你到哪里喝酒去了？”我问。 “哦，今晚公司有个应酬。我是副总经理，自然要去陪客人了。你猜，这个客人是哪里来的？”他眼睛眯缝着，嘴角上扬，显得很得意。 “客人，就是客人。干嘛问他来自哪里？”我不以为然的说。 “小琳啊，你爸爸我今天……今天陪得是来自意大利的大老板哦！”话已出口，一股浓郁的酒精味喷薄而出，呛得我十分不舒服。 “爸爸，我记得过去你不是一个喜欢应酬的人啊！”我说。 “哈哈，小琳，你爸我现在是老总了，老总能不应酬吗？”他继续喷着酒气说着。 这时，鸿斌帮他端来一杯清茶。 “爸爸，你喝些茶，醒醒酒吧。”鸿斌体贴的说。 “我的好女婿。知道心疼爸爸。不像小琳，刚见面，就刨根问底。好像我去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似得。”牛超爸爸埋怨道。 “爸爸，今天晚上吃饭，居雅在不在？”我问。 “在。”他说。 “他爸爸做东，女儿当然要参加了。”牛超说。 “难道你这些天不理那个衣利，就是因为这个居雅？”我压抑住火气问。 这个居雅真是无处不在。像个影子似得跟着老爸牛超。 “唉，女儿啊，今天喝了一点酒，我索性和你说说我的心里话吧。”牛超叹了一口气说。 “你说。”看他喝了酒，脑子虽然有些不清醒。但常言道，酒后吐真言，我不妨听他说说。 “小琳，你们的董事长居雅，对我真是掏心窝子的好啊！”他说这话时，目光迷离。 “她什么事情都为我着想。帮我找工作，我醉酒了，把我送回家……我当上副总经理后才知道，这个位置，也是她向她父亲争取来的。”他说。 “可是我有愧啊！”说到这，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我和鸿斌都没说话，静静地听他说。根据经验，醉酒之人讲话时，根本无视别人是否听，他们只在意自己内心的感受……作为旁听者，不管你说不说话，他都会按照自己的心意说下去的，而且无法阻拦得住。 “我和她说，谢谢她对我的关心，如果，当上副总经理，就要和她好，那我恕难从命。因为，我的心里还想着你妈妈……”牛超说。 “她听了后却说，她做这些事，根本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她只是认为，我牛超完全有这个能力当副总经理，只不过过去没有机会罢了。”说到这，不知为什么，牛超爸爸哭了起来。 “我有愧啊。我不接受她，她却还是对我那么好，好的让我觉得，我如果不对她好，就不是一个男子汉！”牛超的哭声震天响。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往下淌。 没想到，爸爸牛超心里居然那么苦。 鸿斌赶紧递给他纸巾。 我则慢声细语的问他： “爸爸，谈情说爱这种事，需要有缘分。你不喜欢居雅，也不必内疚，诚实的告诉她就行了。”我安慰他，心里倒比刚见到他时要平静一点了。 “可是……可是时间长了，人的感情，也会起变化的。”他猛灌了一大口茶水，眼睛定定的看着我。 “小琳，你是知道的，我对你妈妈的感情非常深。”他说， “自结婚以来，我们俩从来没有红过脸，吵过架，尽管生活很差，但我们一点也不觉得，每天过的很充实，开心。可你妈妈去世后，我的天塌了！我的生活，没有指望了……没有了你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每一天，时间是那么难熬，心里有苦没法说……我只好天天喝酒，以此忘掉烦恼，在麻醉中度过漫长的时间……”牛超说着，抹了抹哭肿了的眼睛，像个孩子一般。 “后来，居雅来了……刚开始，我对她很排斥。我认为，她是来抢夺我对林紫的思念的。没想到，她那么善解人意，理解我，帮我找工作，有空就陪我聊天，还帮我当上了副总经理……她曾经明白的告诉我，她喜欢我，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情。但是，她不会勉强我喜欢她。她说，她会慢慢等我的，等我过了这个悲伤期，等我喜欢她……”牛超说到这里，又哭了起来。 他是个实诚人。不愿意欠人家的。一旦欠了人家的，就要十倍百倍的回报。 现在，面对这个居雅，他由内疚，到有愧，由有愧到想着补偿…… 难不成，为了补偿居雅，他准备和她好？一丝不祥的预感，冒了出来。 “今天晚上，陪着大老板和居雅宴请外宾时，大老板在外宾还没到时，问了我一个问题……”牛超爸爸说着不说了。 “他问了什么问题？”我赶紧问。居雅爸爸问牛超的问题，肯定和女儿的感情之事有关。 “他说，他和他女儿一样，很看好我，准备让我接班，帮助他打理经营家族生意……问我什么态度。”他说。 “什么？”我有些吃惊。 “是啊，我听了也很吃惊。我忙说，老板，我就是一个小工人出生。根本没有做过生意。况且，我和他女儿也只是熟悉认识而已……”牛超说。 “可他却说，没有做过生意，就跟着他学。现在让我当子公司的副总，就是为了让我学习经营的。我就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信任？他说，他看中了我的人品，老实，本分。对于大老板来说，接班人的忠诚度，甚至比本领是否高强更加重要……而且，他女儿十分看好我。”牛超说。 “然后我就赶紧解释，我妻子刚去世，我暂时没有心情考虑个人问题。大老板却说，没关系，这两件事没有必然的联系。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尽快学着接班就行了！”牛超说。 “然后呢？”我和鸿斌异口同声的问。 第670章 675章牛超的心思（4） 675章牛超的心思（4） “没有然后了……大老板什么要求也没有提。”牛超茫然地看着我们。 他一定难以想明白，为什么居雅和她父亲，对他都不提任何条件，只是不断地对他好，对他好…… 其实，在我和鸿斌这样的局外人，一眼就可以看明白的： 居雅父亲在用事业上的远大前程，诱发牛超内心曾经深埋的欲望，使它们由梦幻变成现实； 居雅则在用女性的温柔、无微不至地关心，去软化牛超心中的反抗…… 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 使牛超就范，成为居雅的丈夫。 居雅父亲这么做，只有一个理由，要为失爱的女儿，重觅可靠郎君； 居雅这么做，当然也只有一个理由，要让这个自己看上的牛超，心甘情愿地成为自己的丈夫…… 不过，看到这里，读者可能会不太理解，有钱人是不是让钱烧坏脑子了，竟然会为了这么一个小工人，不惜一切代价去俘获他的心？ 这恰恰是一些实现财务自由后的有钱人的任性与率性！ 为了得到他们喜欢的，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居雅现在做的，就是这么一件让人不可思议的事！ 这个牛超，到底有多好？ 不管在外人眼中他是什么样子。反正在居雅心中，肯定是个宝贝。否则，父女俩也不会为了这个下岗工人牛超，花费那么多心思…… 看到老爸变成这个样子，我和鸿斌便也没有再多劝阻什么了！ 我们知道，牛超虽然能够在清贫的日子里与母亲相依为命，相爱数十年。可是，他没有力量抵抗居雅给他带来的远大的前程的诱惑，也没有能力抵抗滚滚而来的金钱和富裕生活……当青少年时期曾经憧憬的富裕生活，唾手可得时，牛超如何能够有那样的定力来对抗？ 之后，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去看爸爸牛超了。 我还告诉马晶师傅，不要再为牛超觅另一半了！ “为什么？”她问。 “牛超已经不需要了。他现在需要的是美酒，佳肴，众人的称赞，以及站在高处的感觉！”我说。 人是会变的。 人的改变，有的是因为时间，有的是因为环境。 人的变化，也是大不相同的。 有的人，变化是渐进的，不易察觉； 有的人，变化突如其来的发生，令人诧异——就比如说我的牛超爸爸…… 没多久，我的父亲，下岗工人牛超，事业蒸蒸日上，金钱滚滚而来，居雅温柔关心呵护，渐渐成为居雅的俘虏—— 他先是认可了居雅，认定她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感谢她无偿的为自己做的一切。 他接着认可了居雅的父亲，认定他是栽培自己，给自己带来远大前程的贵人，愿意为大老板全力以赴…… 他的变化，很大，很大！ 从里到外，都改变了！ 外在的他，是个一身名牌的“酒囊饭袋”，整天游走于生意场，酒桌、歌厅…… 内在的他，是一个对自己前程特别上心的“社会人”，他学会了察言观色，见不同人，说着不同的话，学会了伪装自己，戴着面具示人……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居雅在家里召开了小型聚会，向亲朋好友宣布： 她已经找到了另一半！ 这个另一半，就是一位姓牛名超的男人。 一个月后，她将和他正式订婚…… 消息传出后，业界哗然。 “房地产大佬的女儿喜欢上了一个穷小子，就因为这个穷小子长得帅！” “富家女被前任老公甩了后，竟然找了一位下岗工人……” “吃苦受罪五十多年。到了晚年，却被富婆看上，从此生活改天换地”…… 网上关于他们的新闻，传的沸沸然。 “董事长，这下，你该称心如意了吧？”那天，居雅跑到我的办公室来，告诉我牛超爸爸即将和她订婚的事情时，我说。 “小琳，这件事我也要感谢你呢。没有你的打赌在前，哪有我今天的好心情。”她得意地说。 “董事长，既然你的目的达到了，以后打赌这件事，是不是就不要再提了？”我心里愤愤然，却无法发泄。 “哈哈，小琳啊，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不过，今后，对我这个干妈，是不是就要改口叫继母了？”她满脸放光，心情很好。 “……”我不知如何回应了。 按理讲，牛超遇到一个真心喜欢他的富婆，我应该满心为他祝贺的，而居雅终于追上了我那个单纯的牛超爸爸，我也应该为她感到高兴的……可是，这会，我无论如何高兴不起来。 这是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无能。既无力阻止爸爸去做什么，也无力阻止居雅想去做什么…… 现在，这对单身男女，终于要走到一起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我也不知道…… 心情郁闷之极，我只能在居雅到我这炫耀后，跑到马晶师傅处去诉苦。 “小琳啊，这件事你也不要太纠结了！你刚开始和我说这件事时，我不就问你，如果居雅真的喜欢你爸爸，你该怎么办？你当时的回答，是担心居雅欺负你爸爸，对你爸爸指手画脚，不能像林紫妈妈那样对你爸爸。现在看来，好像居雅确实很喜欢你爸爸，并且对他很不错，还让你爸接她爸的班……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马晶师傅安慰我说。 “可是，我还是觉得，那个衣利，比居雅更合适我爸。我就想不通了，我爸为什么后来放弃了衣利。”我说。 “这个衣利，基本是我们比照着你妈的特征寻找的。可是，小琳，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居雅虽然在个性上不像你妈那样温柔，但是，她对他事业上的支持和帮助，远远超过了你的妈妈？说起来，她也算是帮你爸爸实现了年轻时不曾实现的梦想了！”马晶师傅说。 “……”马晶师傅说得有道理。可我还是没有转过弯来。 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我的牛超爸爸家了。 我在心里有些埋怨他。可这些话，实在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牛超爸爸给我的手机打来一个电话。 我接了，没好气的回答： “谁啊？” “我是你爸，小琳。居雅阿姨上班时有没有找你？”牛超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急切而激动。 “找了。”我说。 “那个事……她有没有和你说？”他在电话里忸怩的问。 “那个事，是什么事？”我装傻。 “就是……就是……”他不说了。 “爸爸，我正忙呢，如果你不说，我就挂电话了。”我说。 “孩子，别挂，是这样的，我和你居雅阿姨，准备在一个月后举行订婚仪式，居雅阿姨和你说了吧？”他终于说出来了，语速十分快。 “我知道了。不过，到时我可能工作比较忙，参加不了你们的订婚仪式了。”我说。 “小琳，如果你不同意我和居雅阿姨订婚，那我就取消订婚仪式算了。”牛超也蛮有招的，他居然用这个来吓我。 “我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了？”我赶紧说。 “那你就一定要到场。否则……”他吓唬我道。 “行了，算我怕你了。爸爸，我到时来就是了。”我说。 “这还差不多。”他听了满意地和我说了声“再见”，便挂了电话。 第671章 676章让贤（1） 676章让贤（1） 在居雅与牛超爸爸订婚前的一段日子里，居雅除了每天忙着她的个人私事外，还没有忘记请我和鸿斌吃了一顿饭。 这天，是她宣布要和牛超订婚的一周后的一个周末，居雅和牛超正式请我和鸿斌吃了一顿饭，以表示感谢。 因为这顿吃请重在形式，不在内容，所以，她把宴请放在了华城最高档的六星级酒店的豪华包间里。 包间很大，足足四五十平米。 一张大圆桌，被铺着精致的勾边白桌布，静静地等待着我们。 几张镂空的雕花红木椅子，也在恭敬地等待我们就坐…… 四个人吃饭，就有四个服务员全方位伺候—— 端菜； 唱菜名； 分菜； 每个人的餐盘，二十分钟就换一次…… 舀汤，夹菜，精心伺候着，根本不用我们操心。 “小琳，鸿斌，今天，我和牛超特地在六星级酒店宴请你们，感谢你们对我们两个老一辈的关心。”服务员分好菜，倒好酒后，居雅发话了！ “是啊，你们两个好孩子，对我和居雅一直很关心，要感谢，要感谢。”牛超爸爸也应和着。 第一杯酒饮罢，我和鸿斌站起来向二老敬酒，表示祝贺： “祝你们生活幸福美满，白头到老。” “哈哈，谢谢，谢谢……”二老的欢笑声在客厅回荡…… 惹得四位站在一边服务的小姑娘，也悄悄抿嘴笑了。 “小琳啊，我准备订婚后，就专心在家陪你爸爸，不再上班了。你觉得怎么样？” 一番祝贺恭喜的话，把酒席的气氛点燃。 四个人也不再拘束，恢复了往日里的亲热随和……本来，我和牛超爸爸，鸿斌之间就很熟络，现在，既然大家都接纳了居雅，对她的陌生感也就消失了。正当我们吃的正欢时，居雅突然和我说，她不想上班了！ 过去，和她打赌时，本就抱着通过介绍男朋友，使她转移视线，不要太把单位的工作当回事，这样，马晶师傅和所里的员工就相对轻松些……没想到，她的视线，最后转移到了我的家人——牛超爸爸这里来，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现在，她对我说，她不想在上班了，想专心在家打理家务……按理说我应该高兴，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没有半点成就感，相反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所以，听了她的话，我没吭声，继续夹着菜吃。 “小琳，难道你不希望我这么做吗？”她再问。 “哦，董事长，你走马上任还没有一年，为什么就不干了呢？”我只好装作很奇怪的问。 “这个还不简单，我想在家专心辅佐你爸爸的工作啊。他虽然很能干，也肯干，但毕竟对生意场的情况不熟悉，没有我在身边怎么行呢？”她得意地说。 “况且，难道你不希望我在家一心一意关心你爸爸吗？”她笑问，笑中隐藏着胜利者的喜悦。似乎，我的牛超爸爸，就是她的战利品一般。 “……”我鳄然，不知说什么。 “我不仅要在家专心辅佐你爸爸，我还要把董事长这个位置让出来，让给你做，你看怎么样？”她再问。 这个问题，有些吓人，令我措不及防。 我望着她，张着嘴，不知道这个居雅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第672章 677章让贤（2） 677章让贤（2） “董事长，不带这么吓人的！”我赶紧说。 “你想不上班，那就不上班好了。你是董事长，不需要天天上班的。所里的常规工作，有马晶所长坐镇，还有一帮老员工在帮衬，不会出什么大事的。”我安慰她说。 “小琳啊，我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的。我真的要把董事长这个位置让出来，不干了。”她说。 “如果你真的不想干，那就让马晶师傅干吧。”我说。 “那不行。马晶是外人，你是家里人。不一样的。我就信任你。”她说。 “可是……我太年轻了，没有这个能力。”我说。 说实在话，我是真心这样想的。 “哎，那有什么的。在用人和用钱的问题上，你把把关就可以了。其他的业务问题，就让马晶他们处理。”她说的很轻巧。 “马晶是我进入事务所后的师傅。我能有现在的一切，都是因为师傅的帮助点拨。我怎么能超过马晶师傅，当董事长？不行！不行！”我赶忙摆手说。 “再说了，你让我当董事长，那不是压住了马晶师傅了？我肯定不干。”我说。 “小琳，我让你当董事长也不是白让你当的。我要你把我投资的钱，全部给我买过来。”她说。 “为什么？”我不解。 “唉，我爸经营的房地产生意，最近银根吃紧，急需用钱。”居雅说。 这倒是实情。 房地产行业最近受到国家政策的调控，房子滞销，房地产商银根吃紧。想必居雅没有骗我。 “那马晶师傅老公也是公司老总，她也有钱啊。”我说。 其实我心里还想让马晶去买居雅前面投资的三千万股份。 “这个……其实我已经问过她了。”居雅说。 “是吗？”我问。 “是啊。她说她老公最近公司银根也吃紧，没有富裕的现金。要不，她就买下了。”居雅说。 “……”我没说话，看着居雅，心想，原来她已经和马晶说过了。 这件事，原来并不像她起先说得那么高尚——让贤，而是她急需用钱了： 居雅父亲公司银根缺紧，急需钱周转。 居雅便想到把原来投资的三千万股份退掉，让我们买走。 她先问了马晶师傅。马晶告诉她，席总目前没有闲钱买股份…… 现在，居雅让我买她投给所里的三千万元。 如果我买下了，她就“让贤”，把董事长的位置让给我。 ……说白了，就是居雅需要用钱。她父亲公司正遭遇不景气时期。她想收回投入我们所股份的三千万现金。 按理，这件事我可以不管。 可如今，我不能不管不问。因为我的牛超爸爸的前途，已经和这个居雅绑到一起了！ 难不成，当时居雅和我的牛超爸爸好，除了真的喜欢他外，还想到了牛超爸爸的养女的亲爹是个大佬不成？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这个想法的冒头，令我有些生气了！ 凡事，我最不愿意往钱上想。 很多事情，却偏偏和钱有关！ 假如这个居雅全心全意的爱着牛超，我心里即便是有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也还是可以忍耐的。 但她如果只是把我的牛超爸爸，当做一个棋子利用的话，那我可就要发飙了！我想。 好在，事情目前还只是居雅父亲公司缺钱，人家只想收回自己投资的钱，理由充足…… 既然如此，那我就帮帮她吧。我的心软了。 “董事长，这件事，我和鸿斌今晚回去后，要问一下我亲爹司吉，如果他没意见，我们就买下你的股份。”我说。 “太好了。小琳啊，这事你帮了我，也是帮你的牛超爸爸。”居雅神情激动的说。 回家的路上，我问鸿斌： “鸿斌，你觉得爸爸司吉会帮忙吗？” “……当然。凡是对你有好处的事，他都会及时帮助的。况且，他不是已经做了公证，他名下的大部分财产，已经转到你的名下了吗？”鸿斌说。 这让我想起了亲爹有一次专门和我长谈了的事情。 那次，他老人家告诉我，他已经把他的全部财产做了离岸信托理财，并且，对所有财产进行了分配。其中，我作为他的唯一的女儿，将继承他的财产的大部分。不过，我动用这笔财产，也是有前提条件的： 为了确保家族后继有人，他要求，我只有在给生了儿子或女儿后，才有行使财产的权力。 现在，这个要求已经达到。我生了一对龙凤胎，既给他生了孙子，又给他生了孙女…… 所以，我应该是可以动用家族的钱的。 不过，作为女儿，小辈，对长辈的尊敬，我还是要把情况讲明，以得到他的认可。 想到这，我便和鸿斌说： “是啊，自从我们有了鸿鸿和琳琳后，我就已经拥有了使用家族财产的权力了。我回去就和他打电话，想必爸爸不会有意见的。” 果然，亲爹司吉听说我要动用三千万，是为了加大在事务所的股份，他说： “小琳，这件事，我没有意见。你已经长大了，成熟懂事了，做事很有分寸。我相信你。” 之后，我找到居雅，表示愿意买下她的股份。 “太好了。小琳，你既是帮助了我，也是帮助了你自己。今后，这家事务所的最大股东，就是你牛小琳了。我向你表示衷心的祝贺。”她伸出手，郑重地和我握了握。 “我呢，不久就要回归家庭了。不过，这次的回归家庭，和过去的回归家庭，是完全不一样的。过去，我只是老宋的跟班，他虽然得了我家的不少帮助，到头来却看不上我，喜欢上了狐狸精，并跟着狐狸精跑了。这次回归，则是我找到了我喜欢的另一半，他需要我，我也需要他，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看她说起我的牛超爸爸时的那副幸福的表情，我想，这次居雅，是真的爱上了我的那个傻爸爸。 “董事长，也许你内心深处就向往做一个贤妻良母吧。其实，工作上，你也是很精明的。”我说。 回想当初她杀进我们事务所，在董事会上声嘶力竭地控诉宋凭，表示要用事业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的往事，再看她现在即将新建家庭，准备再次回归贤妻良母的角色，我想，居雅对于事业，其实可能并不热爱，只是被老宋头气得一时兴起而已…… 当两个宝贝将满一周岁的前夕，我买下了居雅的三千万股本金，正式成为事务所的大股东，董事长。 第673章 678章“穷人”“富人”（1） 678章“穷人”“富人”（1） 居雅和我的牛超爸爸的订婚仪式，是在一家江边的六星级酒店举办的，这场奢华的仪式，轰动了华城，还上了报纸。不少小报，还把牛超爸爸的工人身世，仔仔细细的渲染了一番，他们的照片，也上了热搜网络和一些小报。 订婚仪式很排场，很气派，据说花了不少钱。 出席仪式的宾客，也是华城的一些精英翘楚……光是酒桌，就摆了整整五十桌…… 最重要的，是牛超爸爸在订婚仪式上大出风头，他年轻时不曾实现的愿望，终于梦想成真—— 他的未来的老岳父，某房地产集团董事长当场宣布，提升牛超为集团的副董事长，副总裁！ 不过，成为集团的副董事长、副总裁后，牛超爸爸志得意满了才一个月，他就灰头土脸的找我来了！ 这天，我和楼副总、尼黑三人，正在认真总结出版传媒集团改革之后取得的新面貌，新成果，牛超爸爸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打开房门，他看到正在热烈讨论的我们，便笑眯眯的说： “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我找女儿牛小琳有些私事……” 我们三个都有些意外，不由得望向这个不速之客： 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牛超，形象好像没有了订婚仪式上的春风得意，倒多了几分愁绪—— 他的头发，不再那么妥帖安稳，而是乱蓬蓬的像一堆乱草； 他的衣衫，不再是阿玛尼手工定做的那种限量款，而是打了不少皱褶的寻常夹克衫； 还有他的两鬓，长出了茂密的毛发，像是有几天没有刮过了； 最最醒目的，还有他那双过去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不知为什么，竟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暗淡无光…… “爸爸，你……”我刚想发问，但考虑到还有外人在场，便没有深问下去。 楼副总和尼黑知趣的对视了一下，便起身告辞离开了。 “爸爸，你莫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我关好门，引着他坐到沙发上，又给他倒了一杯龙井茶，然后才小心翼翼的问。 “孩子……小琳……” 他欲言又止，似乎不知如何表述内心的想法。 前段时间那个神采飞扬的牛超…… 那个忘乎所以，站在云端的牛超…… 这会，像是又回到了现实中，站在了平凡的土地上！ “爸爸，是不是居雅欺负你了？如果她敢欺负你，我立马找她算账。”我问。 “不是……”他摇摇头，轻声说。 “那么，是你当上副董事长后，你的属下调皮捣蛋不听话，不服你管？如果是这样，我让居雅收拾他们。”我说。 “也不是……”他继续摇摇头，说。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究竟为了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 “爸爸，自从我到这家事务所上班以来，你可是从来没有到我单位来看过我……今天，你肯定遇到什么大事了，否则，不会跑来找我的！”我着急地说。 这个牛超爸爸，平时的机灵劲，都跑到哪里去了？ 在我的印象中，从小到大，他似乎从来没有气馁过，灰心过，总是劲头十足的向前冲的。可是，现在坐在我面前的牛超爸爸，却是从未有过的沮丧！ “孩子啊，你爸我有些后悔了！” 不知为什么，牛超并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他“后悔了”…… 第674章 679章“穷人”“富人”（2） 679章“穷人”“富人”（2） …… “你后悔什么？”听了他的话，我奇怪的问。 “难道，是你后悔和居雅订婚了？”我再问。 从内心来说，我一开始就不愿意居雅追求牛超爸爸，也不希望牛超爸爸和居雅结婚。可是，鬼使神差，这两个人愣是走到了一起。在居雅“打赌输了”的威胁下，我无法阻拦，眼看着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走到了一起……现在，牛超感到后悔，也算情理之中。 “不是这件事。”牛超说。 “那是什么事？”我问。 “小琳啊，我后悔接受居雅父亲的任命，去当集团公司的副董事长，副总裁了。” 说这话时，他骄傲的脑袋，低垂着；他好看的大眼睛，眼帘也是低垂的。 “爸爸，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不容易的。起先我也不愿意你去当什么副董事长，副总裁的，我就希望你有一个平安、快乐的晚年。可是，看你当时很兴奋，很喜欢，我便就没有阻拦。不过，你为什么会后悔呢？你订婚时不是告诉我，当老板的感觉很好吗！”我问。 他的话，好生奇怪。 “是的。当时我不了解内情，所以很兴奋。因为我没有当过老板，也从来没有经手过那么多钱，更没有管过成百上千的人……可是，当上副董事长副总裁后，我才知道，顶着这些头衔，心里就要承受很多的压力，我怕是自己承受不起了。”他说到这，终于抬起了眼帘。 “哦，为什么呢？”我问。 记得我从小菜鸟，被提拔到小所长的工作岗位时，也曾经经历过种种的不适应。但随着工作任务的不断展开，各种疑难问题的不断化解，我的心理不适应也就逐渐化解了。想到这，我便安慰他： “爸爸，当头头，有些不适应是正常的。慢慢就好了。”我说。 “女儿啊，我说的不是这件事，而是……”说到这，他又不说了。 “爸爸，你看你，快要和居雅成为一家人了，你就和女儿生分了！为什么说个话，还那么吞吞吐吐？”我不解。 “是这样的……”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大眼睛里，有明显的血丝，眼袋也很明显。 “难道居雅父亲的公司出了什么问题……”我的心里，飘过几许不安。 “女儿啊，过去我没有钱，是个典型的穷人……说实话，那时我心里特别特别羡慕那些富人。看他们坐豪车，吃豪餐，开私人飞机，坐豪华游艇四处招摇，我就想，假如有一天我有钱了，我也要好好享受这种高级生活，这样，也不枉我到人世间走一趟……刚和居雅好的时候，我也确实很享受这样的豪华日子，心里很开心。可是，当上副董事长副总裁，了解了居雅他父亲公司的实际财务状况时，我才知道，富人的日子，并不好过。至少，有相当一部分富人的日子，只是表面上看起来风光而已……”说到这，牛超爸爸深深叹了一口气。 “爸爸，你的转变还真快啊！”我感叹道。 端详着牛超老爸情绪不振的模样，我心里明白： 一定是居雅父亲的房地产生意，遇到了大的困难…… 第675章 680章“穷人”“富人”（3） 680章“穷人”“富人”（3） 联想到最近，我们在审计一些房地产公司的账目时，看到房地产行业确实存在一些问题…… ——有的是公司老总，因前些年房地产发展的黄金期赚钱太容易，以至于头脑昏昏，盲目扩张建房拿地，结果出现了房子滞销、资金链断裂，公司面临破产倒闭的问题； ——还有的是公司老总，因现金流不足，便冒险使用金融杠杆，负债拿地建房，导致公司背了一屁股债……结果，公司辛辛苦苦赚的钱，不得不全部用来垫付欠款利息，成为真正的负翁！ 但愿居雅的父亲所管理的房地产集团，不要出现我担心的那种状况。 想到这，我便对牛超说：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又是做审计这一行的，不论好的还是差的企业，我都遇到过；企业出现的各种问题，我也见过。所以对于我，你千万不要遮遮掩掩，只需实事求是的说出实情就行了。” “对了，最近我正带人开展管理咨询业务，主要是帮助遇到问题的企业提供咨询和参考意见。也就这半年多光景，我们已经帮十几家中校企业解决了经营中的问题，取得了很显著的成绩……你工作的房地产公司遇到的问题，说不定我能帮你呢。”我说。 “真的？”他问。 一双眉毛挑了起来，刚才一直没精打采的大眼睛，闪现出亮光，青黄的脸庞，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唉，我的牛超爸爸啊。 我望着他，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疼他。其实他原本可以过一种平静地安稳的晚年生活，不愁吃，不愁穿，有宽敞的房子住，有我和鸿斌关心他，如果看对眼了，还可以娶一个温良娴静的女士作伴……可是他，偏偏对“成功”“赚钱”感兴趣，一心想实现年轻时没能实现的梦想。于是，他选择了居雅，选择了参与经营居雅父亲的公司生意……他被居雅看重，继而被居雅父亲重用，看上去是件幸运之事，可在我看来，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那当然，我还能骗你吗？”我见他情绪有了转机，便说： “你女儿现在也算是半个专家了。不管什么问题，我都可以帮你分析，并提出解决问题的建议。就在不久前，一家上市的出版传媒集团，在我们的帮助下，对集团进行了科学的规范管理，解决了前期存在的问题……刚才我们仨，就是在总结这次管理咨询的经验呢。”我说。 “太好了！女儿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牛超爸爸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说。 “情况是这样的……”接着，他开始说起了自己的担忧。 原来，自从订婚仪式后，牛超爸爸升为集团副董事长、副总裁，开始深度介入居雅父亲经营的这家房地产公司。 居雅父亲的这家房地产公司，已经经营有将近二十多年了。由于居雅父亲的精明、胆大，在前些年房地产大发展的黄金期起步早，抓住了商机，赚了不少钱，从一家只有数百万元的公司，逐渐成长为一家总资产上百亿的大公司，进而成立了集团。目前，集团旗下有三家子公司，公司的业务遍及海内外，人员也达数千人之多。 不过，做生意也是有风险的。 第676章 681章“穷人”“富人”（4） 681章“穷人”“富人”（4） 近些年，房地产遭遇了一些发展瓶颈。 一方面，为防止房地产泡沫的出现，国家对其进行了严格的调控，提出“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打压了一批炒房客，一些刚需买房人也处于观望阶段，房子销售量明显下滑； 另一方面，由于资金趋紧，一些房地产商为了自身发展的需要，运用金融杠杆，借债盖房拿地，风险丛生，受到央行的管控…… 这些，作为一家老牌的房地产公司，居雅的父亲也同样遇到了…… 进入公司领导层后，根据分工，牛超爸爸主要负责集团的销售和资金回笼等工作。 当他逐步了解公司的销售和资金回笼的具体情况时，他发现，新建商品房销售业绩很差，大批的新楼销售不出去，资金回笼则遥遥无期…… 另外，集团在经营上存在很多问题。 有的问题，是他这个下岗工人，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问题： 首先，公司目前的运转，完全是靠银行借贷在支撑着，借贷体量之大，令牛超胆寒！ “小琳啊，这么和你说吧，公司总资产是一百亿，但是公司借银行的欠款，竟达一百二十亿！按照以往房子容易销售的情况，资金回笼较快，在偿还银行的贷款后，略有盈余。可现在，房市滞销，房子卖不出去，资金无法回笼……公司资金吃紧，连偿还银行的贷款都无保证，更别说给员工发工资了。所以，居雅父亲想出了一个馊主意：让我们给员工发房子……”牛超苦笑着说。 “什么，发不出工资，就发房子？”我问。 “是的。公司不是建了很多新房子吗？老百姓不买，居雅爸爸就让员工去买。员工买下后，有本事的，就再卖出去。如果卖不出去，就自己住。”牛超爸爸苦笑着说。 “简直是胡闹。”我听了，感到不可思议。 “不过，一套房子即使贱卖，也比普通员工一年的工资贵不少。所以，发房子，实际就是要员工花钱买下这些打折的房子。员工钱不够，就要借钱，这样一来，公司把自己欠债的压力，转给了员工……”牛超说。 根据我了解的情况来看，靠借贷来拿地建房，这是房地产行业的一贯做法。但前提，是要求借贷规模，应控制在总资产的百分之五十以下，这才是安全的。可居雅父亲胆大包天，居然借了那么多钱。 “居雅爸爸怎么能够那么做？”我问。 “是啊，我也不理解，这些钱，他们是怎么借到的。”牛超说。 “女儿啊，我现在一点也不羡慕富人的生活了。”牛超说。 “为什么？”我问。 “山珍海味，吃一次还行。吃多了，不就还是那个味道？”他说。 “豪车坐过一两次，感觉很爽。坐多了，就没有任何感觉了。”他又说。 “还有豪宅，住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一点也没意思……没有人帮着打扫，还真不行。我觉得还是当个平头百姓来的舒坦些。”他若有所思的说。 “爸爸，你怎么就想明白了？”我问。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是在有了一些钱，掌了一些小权后，才想明白的。 “我以前摆小摊卖卖小百货，虽然钱不多，但吃穿够用了，生活自由安全，至少晚上睡得踏实，平常吃饭也食欲很好。可是，自从到居雅爸爸公司当副董事长，掌管销售和催款后，我就天天睡不好觉，吃不好饭，精神压力很大。特别是当我了解到，居雅她爸爸是靠向银行借钱过日子时，我眼中的富人形象一下子就坍台了！”牛超说。 “唉，靠着银行借贷，坐豪车，吃豪餐，住豪宅……这种富人，看上去光鲜亮丽，其实只是表面光！万一这些房子卖不出去，欠银行的钱，他们将来该怎么还？这么多的钱啊，我看他们一辈子也还不起的！”牛超爸爸说。 第677章 682章“穷人”“富人”（5） 682章“穷人”“富人”（5） “爸爸，你终于想明白啦！”听了牛超爸爸的话，我很欣慰。 人一定要亲自经历，才能明白一些道理。牛超爸爸也是这样。 生活清贫时，他内心向往富裕的生活。 可一旦走进富人圈子，过上了富裕生活，他发现，其实富人的生活，并不像老百姓想象得那样轻松自在，需要承担很多的风险，万一资金链断裂，就会破产！ 不仅如此，奢侈的日子长了，人，就会失去物质享受的感觉…… 不过，这只是他提出问题的一个方面。 从另一个方面，我了解到居雅父亲的房地产公司问题多多，处于经营的危险境地…… “爸爸，关于你刚才提到的公司资金吃紧的问题，还比较严重。你立即回去和居雅说，就说是我说的，千万不要轻视她父亲公司的经营问题。我们事务所正在帮企业做管理咨询，说不定可以帮企业渡过难关。”我强调说。 “小琳，你们真的有办法吗？”牛超爸爸问。 “这个需要我们到你们公司去做调研，看财务经营账目，再具体说下一步。”我说。 “那好，我这就回去向董事长汇报。”牛超爸爸说着，就和我告别了。 次日上班时，牛超爸爸又来了。这次来，他不是发牢骚的，而是转达了居雅父亲的话： “董事长希望你们能尽快到公司去。他非常欢迎你们到公司指导工作。” “爸爸，别客气。作为你的女儿，帮助老爸的公司，那是必须的。不过，我们为您丑话说在前面，到你们公司去做管理咨询，是要付钱的。”我说。 “报酬就按你们的常规价格算。董事长说，只要你们帮助解决了问题，他付双倍的咨询费都愿意。”牛超爸爸说。 “这个倒不需要。”我笑着说。 于是，我带着楼副总、尼黑一起坐上牛超爸爸带来的一辆大奔驰，奔向房地产公司。 到了集团总部，先是居雅父亲亲自接待了我们。 “欢迎你们，热烈欢迎。”老爷子身体健硕，满面红光，声音洪亮。 接着，他和我们介绍起公司的发展历史，以及最近两年遇到的问题。 “唉，现在房地产这行不好干啊。我们公司的问题，就是前几年那波房地产高价拿地时，一时头脑发热，借了很多钱。后来，房子盖好了，国家对房地产的调控又开始了，房子卖不出去，银行贷款就还不了……银行来催债，我们就诉苦。他们思来想去，如果我们破产倒闭了，他们更加要不回钱，于是，继续借钱给我们。就这样，不断地借钱，老钱还不上，又借了新钱……如同滚雪球一般，欠款越滚越大……”老爷子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 “董事长，您千万别激动。一激动，血压就会高的。”牛超爸爸很体贴，端过来一个杯子，又递给他几片白色小药粒。 在他的提醒下，老爷子停住了诉说，开始喝水吃药。 “董事长，您刚才的话，我们都听明白了。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我们再到会计室去，看看历年来的收支情况？”我见老爷子不能累，不能激动，便请老爷子休息去。 “那好，我就先去休息一会了。去会计室看账本，就让牛超陪着你们去吧。后面的事情，我请他全权做代表。一句话，只要你们帮我们化解了目前的难关，我们一定付给事务所双倍的咨询劳务费。”老爷子临走时说。 在会计室，我们三个翻看了历年的账本。发现正如老爷子所说，因为三年前盲目买高价地，贷了银行一大笔巨款……这笔巨款，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压得公司迈不开退了。公司高层，每天一睁眼，想得第一件事，就是如何还了银行的贷款。银行方面，也几乎是天天催债…… 第678章 683章打破思维的壁垒（1） 683章打破思维的壁垒（1） 眼下，又有一期贷款到期了，财务总监正在发愁，如何还债…… 欠了债，总是要还的。与其拖下去，不如尽早还掉。否则，公司的信用度评级将下降，今后就难以再从银行借钱了。 问题是，钱从哪里来？ 已经建好的楼盘卖不出去； 已经卖出去的楼盘，钱还没有收回来…… 困难重重，问题多多，危机就在眼前！ “要不，我们先查一下公司现有总资产中，还有哪些属于赚钱的资产？” 看了公司的账目后，我一头的火，便和楼副总说。我想，这家苦心经营了二十年的公司，不至于全都资不抵债吧。 楼副总与财务总监便开始核查公司的盈利项目。 经查，这家房地产公司旗下的三个子公司： ——有一家是专门建设并经营城市核心区域的写字楼的。 这么多年来，这家公司在一二线城市建了一批商厦。其中，有一部分卖掉了，资金已经回笼。还有一批当初没有卖掉，便转而出租给大型商户或文化娱乐商家，每年可以盈利不少钱。由于地处城市中心，每年租金客观，算是公司目前的摇钱树。但公司这两年新建的商厦，难以出手，资金回笼遥遥无期。 ——另一家公司是专门建高档主宅的。 前些年，这家公司在国内二线城市近郊和国外风景旅游胜地建了一批楼房，售房情况喜忧参半。两年前，这些楼盘很受一批投资客和富豪的青睐，房子一封顶，就销售一空了，资金回笼根本不是问题。可自从去年以来，建好的楼盘，看者寥寥，买家更少。通过广播电视和网络进行轮番广告“轰炸”，钱砸出去不少，却收效甚微。目前这家公司欠了一屁股债，如果不是总公司腾挪资金帮助，这家公司倒闭是分分钟的事情…… ——第三家公司主要是建一二线城市商品房的。 过去，房子建好后根本不愁卖。每逢卖房前夕，买新房是需要摇号的。常常是几千人参与摇号，能买上房子的，只有一两百人，广播电视上经常播放他们家的新闻，可谓出尽了风头。 现在，房子建好了，别说摇号了，就是摆上水果点心请人来看房，都拉不到几个了……所以，这家公司卖不出去的房子最多，一些二三线的新楼盘，销售更是惨淡！因为当时拿地建房，是不惜血本、高价竞拍得到的，所以这家公司的房价，也比一般的楼盘要高，所以接连两年销售惨淡，银行天天来催款，眼看着公司就要倒闭了！ 三家公司，一家靠着前几年的老本，略微盈利，而另两家在破产边缘徘徊…… 可见问题不是一般的严重，而是非常严重！ 为了获得最为准确的第一手资料，我们还乔装“房客”到这三家正在销售的楼盘处调查，情况果然令人心惊： 只见售房大厅内，除了十几个售房小姐外，根本没有买房人。她们一见到我们，十几个人立即围拢上来，那笑容，那肉麻的声音，令我们胆寒，感觉自己就像是唐僧遇到了一群妖精，恨不得立即逃离现场…… 我们还和公司高层的几位老总分别作了交流。 这批高层，大多是居雅父亲当年创业时带出来的徒弟和随从，对公司的忠诚度较高。但是，当我们问及，应该如何化解危机这个问题时，他们都面露难色，只是摇摇头。 “我们已经尽力了！” “不止我们一家房地产公司遇到问题……” “唉，过去赚钱太容易了。本以为会一直如此。没想到，我们这个行业的冬天，这么快就到来了！” “房子销售不出去，不是因为房子的质量有问题，而是买房子的人大大减少了！过去，大家抢着买房，是房子的升值预期高；现在，很多人则宁愿租房，也不买房了！” 谈起房子，老总们牢骚多于思考，悲观情绪明显。按我的理解，他们已经做好了公司倒闭的心理准备。 为期两周的调研结束时，我和楼副总、尼黑的心情都很沉重。 毕竟，作为局外人和旁观者，我们都不希望见到这家以往业绩、口碑都不错的房地产公司，就这么应声倒下…… “楼副总，尼黑，情况你们都了解了，对此，有什么高见？”按照往常我们三人的工作方式，接下来是开展热烈而激烈的争辩时间。 思路，总是在争辩中越辨越明的，只有打破思维的壁垒，才有可能创造奇迹！ 金点子，也是在各种观点的碰撞中产生的，不碰撞，哪来的灵思遐想？ 我们仨的发言，无拘无束，信马由缰，有批判，有分析，有理性思考，也有感性、率性的牢骚……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没想到，一路高歌，赚钱最多的房地产业，也会有今天。”尼黑感慨地说。 “也是，风水轮流转，苦日子也该尝一尝了。”楼副总附和了一句。 “任何事情的发展，都有其自身规律。智者，是那些能把握事物发展规律的人。听说某某房地产集团，最近几年就低调很多，不参与高价抢地，不再建写字楼、高档公寓。她们只是专心做安居工程，经济适用房！”我说。 “如果我是房地产商，我就会在钱赚的最多的时候收手，改换门庭，做其他的生意了。”尼黑又说了一句马后炮。 “说这些没用的，能够拯救居雅她父亲的公司吗？尼黑，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现实问题。”楼副总提醒道。 …… “房子实在卖不掉，就出租算了，租，至少还能收回一些本钱吧。”尼黑无精打采的说。 “好是好，可是，银行不会等你十年后租金攒够了的。”楼副总说。 “三家公司，两家已经处于实际破产的境地，索性宣布破产倒闭吧。让第一家公司继续生存下去。这样，可以轻装上阵。”尼黑又说。 “这样倒是简单了。可是，走这种臭棋，人家还需要你帮着出主意吗？”楼副总说。 听着他们的斗嘴，我则被尼黑有关“租金”的话，提醒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由此产生…… “你们先别斗嘴了。”我打断了他们。 “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我说。 “嗯。”两个人一起看向我。 “是这样，刚才尼黑提到卖不出去的房子，可以出租。这个点子，被楼副总否决了。之所以被楼副总否决，我想，是因为按照常规的出租速度，估计猴年马月才能攒齐欠银行的钱。远水救不了近火。你们说是不是？”我问。 “那当然。”楼副总说。 尼黑也点头认可。 “那如果我们换一种思路来看这个问题。假如，这些房子，一次性就可以拿到十年乃至二十年的租金呢？这样欠银行的钱，不就可以还上了？”我再问。 “这感情好。可是，租房子，一般都是一个月付、季付，或者年付的，哪有房客愿意一下子给十年的租金？”楼副总问。 “确实如此。可是，如果我们换一种思路想问题，就不同了。”我说。 世界上的很多事，大家都习惯于惯性思维。可是，要解决问题，就必须打破惯性思维的框框，逆向思维，或者发散性思维，冲破思维的壁垒…… “比如，老百姓前面那么积极的抢买房子，涨的越厉害就抢的越凶，你们说，这是为了什么？”我问。 “当然是他们看中了房子的增值属性了。”尼黑说。 “这就对了。”我说。 “你们想啊，买到商品房，就意味着拥有了对该房子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使用期是七十年。这七十年，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看作是一次性投入一笔巨资，买了房子的七十年的租期呢？”我问。 “这话倒也不错。”楼副总说。 “也就是说，老百姓愿意一次性出钱买房子的七十年使用期，是因为他们看中了房子具有的升值空间。而处在一二线，还有部分三线城市的优质地段的房源，因其教育、医疗、商业设施配套，生活方便，就具有较大的升值空间。这类的房子，肯定会有相当一部分人希望拥有。这其中，有的是投入巨资一次买入，以期获得所有权和使用权；还有的人，因为这类优质房售价过高，无法一次性买入，但愿意花不少的钱，买下房子一段时间的使用权。比如五年，十年，或者十五年，二十年……”我循着自己的思路说着，他们二位静静的听着。 “有道理。”楼副总说。 “对，我们何不创造一种商机，让居雅父亲公司的销售不出去的商品房，卖给有需求的人长期的使用权？同时在广告宣传上，做些文章？”我说。 “好！”尼黑似乎也听明白了。他在一边赞同道。 “确实，按照这个思路，处于优质地段的商品房，就不愁销路了。”楼副总说。 “我已经把这个广告词想好了。”尼黑在一边俏皮的说。 “你说说看。”我和楼副总一起问。 “不用花一分钱租金，你就可以拥有这个优质学区房的长期的使用权！”尼黑得意地说。 “哈哈……”我们三个一起笑了！ 尼黑这个广告词很妙。妙就妙在，他把需要先交钱给房地产商这个关键节点给故意忽视了，却强调了租房者最最关心的学区概念。 第679章 684章打破思维的壁垒（2） 684章打破思维的壁垒（2） “尼黑，你的广告词很吸引人，不过，有欺诈之嫌。”我笑着说。 “绝对没有。”他争辩道。 “你说不用一分钱租金，就可以使用房子十年或更长时间。怎么可以不要一分钱租金呢？一次性投入长租的钱，只能比短租便宜一些，但不可能不要钱吧。”我说。 “小牛所长，我也是受到你的启发后，想到的比租房子更好的办法了。”尼黑说。 “是吗，那你说说看。”我和楼副总都来了精神。 “是这样啊。你们看，如果我要买一套商品房，没有那么多钱，就要向银行贷款。买了房后，每年要还银行的不少贷款。其中，还有一部分利息。贷款时间越长，利息就越高，是不是？”他问。 “当然。银行不就干这个的吗。他们提供贷款，买房人则以商品房为抵押获得贷款。一旦还不上贷款，房子就要被银行收走的。”楼副总不以为然的说。 “那么好，假设，现有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总价四百万元，年租金五万元。现在，房屋持有人，愿意把房子的十年使用权抵押给需要用房子的人，对方只要支付一百万抵押金，就可以获得房子的十年使用权。使用期间，自住或出租都可以。使用期满后，一百万抵押金全额收回……”尼黑说。 “哦，我明白了。之所以不需要交房租，是因为一百万元如果放银行存利息，基本也够房租钱了。而房主也可以利用这一百万，救急。”楼副总说。 “就是这么回事。”尼黑说。 “果然道理越辨越清。我也听明白了。确实不需要什么租金了。使用十年房子的人，损失的是一百万十年的利息钱。而房主，得到的是一笔无息贷款。”我也恍然大悟。 就这么，我们认真研讨了两天，针对对三家房产公司目前存在的问题，都找到了对策。 ——对滞销的写字楼，我们建议公司争取政策支持，对现有写字楼进行改造，使之成为白领公寓。原因在于，这几家写字楼位于市中心，恰巧处于优质学区房的圈子里。一旦改造成公寓房，想必买家者众…… ——对于好地段的住宅楼，我们则建议公司采取“不付租金即可长期使用”的方法，使滞销房盘活资金…… 完成了这次案例咨询后，我们便投入到其他工作中去了。 这件事过了大约几个月后，有一天，我们仨被请到了居雅父亲公司里，董事长专门接待了我们。 他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 “谢谢你们，救了公司！” 接着，他告诉我们，公司采取了我们的建议，写字楼改造很成功，小公寓一面世就被一抢而空。原因无他，学区房，“虎爸虎妈”们为了孩子能获得优质教育资源，不惜一切拼了! 住宅楼实行我们所建议的方法后，已经回笼了一部分资金，解决了资金吃紧的问题…… “公司的危机，总算度过去了！”他长嘘了一口气，面色红润，气色很好。 “居董事长，能够帮上忙，我们感到很荣幸。”我赶紧说。 “这是我们公司当初答应的报酬。”他手上拿了一张支票，递给我。 果然，老爷子没有食言，给了我们不低的劳务费…… “董事长，这次危机，还是需要敲响警钟。以后不能再借贷太多的钱了。”作为事务所的会计师，我还是友好的提醒了一句。 “不会了！再也不会出现这个问题了。目前，我们公司正在考虑转型，利用现有资源，尝试着在绿色养老和生态旅游方面做一些探索……”接着，老爷子和我们说起了他新的构想和美好愿景…… 第680章 685章打破思维的壁垒（3） 685章大伯思维的壁垒（3） 至于牛超爸爸，他通过这件事，感受是最深的，改变也是最大的。 有一次，他单独请我和鸿斌吃饭。饭局设在一家市区的僻静公园附近。 这家菜馆，闹中取静，风景很好。来吃饭的人，主要是为了欣赏这里的美景。 在餐厅吃饭时，一般的客人，都要请坐上座。 可在这家餐馆吃放，越是尊贵的客人，就越要被请到下座就坐。 原因在于——窗外的风景…… 牛超爸爸也是这样，他自己坐在上座，让我和鸿斌坐在下座。 窗外的风景，确实很美…… 一片竹林，在风的摇曳下，不时传来沙沙索索的声音； 阳光透过竹林，一缕缕，一道道，射进了窗棂…… 远处，是滔滔的江水翻滚着波浪，水天一色，有几只小船正在水面上浮沉！ 请我们吃这顿饭时，牛超爸爸已经和居雅领了证，正式成为夫妻了。他也搬到居雅的别墅去住了。 “爸爸，你现在的欣赏口味提高了不少嘛。”我和鸿斌欣赏了一阵窗外景色后，和牛超爸爸说。 “唉，过去生活穷，不知道享受生活。坐到餐桌边，只顾着吃大鱼大肉，填饱肚子。现在，天天酒肉穿肠过，吃腻味了，开始注意周边的景色和布置了。这一注意不打紧，一下子发现里面情趣还真不少。难怪以前那些文人墨客坐到一起要吟诗作画的，把吃也变成了一件高雅的事情。”牛超爸爸感慨说。 “爸爸，你现在心情是不是要放松一些了？”我问。 “好多了，好多了！还是过去见识的太少，心里沉不住事。经过这次事，我才知道，原来居雅的父亲，也就是我的老岳父，他自从经商以来，就没有轻松过。这个老爷子，是个经商的好手，精明透顶，我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牛超说。 “爸爸，居雅阿姨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也不知她对你好不好？” “她对我还是很好的。不过，和你妈妈还是不一样。”牛超说。 “她对我确实很好。但无论是做饭，还是洗衣服，打扫卫生，家里都有保姆做。你居雅阿姨只是指挥指挥就行了。你妈妈那时，家务事全都是自己做的，身体还不好。”牛超说。 “那居雅阿姨的脾气怎么样？会不会和你发火？”我再问。 “那倒没有。你别说，她在她父母面前凶得很，经常发脾气，她妈妈总是哄着她的。可是她对我，却从没发过火。”牛超爸爸说。 “是吗？这个倒很令人意外哦。”我说。 因为，在工作单位时，居雅常常乱发脾气的。 “有一次，我还问过她。为什么从没见到她发脾气？你猜她怎么说！”牛超爸爸问。 “我们怎么知道。”我和鸿斌一起说。 “她说，她非常在意她在我心中的形象，不愿意做一个恶妇！”牛超得意地说。 “爸爸，你还蛮有福气的。没想到居雅对你真不错呢。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了。妈妈在天堂，也会安心许多的。”我说。 “小琳，鸿斌，你俩都是好孩子，对我很关心。特别是公司出了大事，小琳能够帮助分析研究解决问题的方法，给我们提出了好建议，帮我们公司度过了危机。这让我现在在公司也很有面子。因为，是我的女儿帮助公司解决问题的。”牛超说到这，脸庞现出骄傲的神情，两条浓眉扬了起来。 我注意到，最近他的服装穿得和得体，既不显得过于奢华排场，又很有档次品味。估计，这些都是居雅在家帮助他准备的。想到这，我便心情轻松了不少。 “爸爸，看到你开心，我和鸿斌也就开心。”我说。 “孩子们啊，虽然我是你们的长辈，但在许多知识和见识上，可能还不如你们。我需要学习的东西很多。”牛超真诚地说。 “爸爸，你别客气。你永远是我们尊敬爱戴的爸爸。今后不论遇到什么问题，你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这样，我们就能尽全力帮助你。”鸿斌说。 “好孩子，我真的很感谢你们为我做的一切。来，我们一起干一杯。”牛超爸爸说着，端起了手中的酒杯。 我们三人碰杯，并喝了杯中酒…… 五粮液酒水，顺着喉咙望向淌，一直进入我的胃里……胃里有一阵灼热，旋即热量逐渐在全身扩散。 牛超爸爸现在真能喝。 或许是今晚很高兴，他喝了半斤左右，鸿斌喝了四两多。 一瓶酒底朝天，他又要再开第二瓶： “孩子们，放开了和。今天我带了三瓶五粮液呢。”牛超爸爸的脸，已经泛起了红晕。 “爸爸，不要再开了。”鸿斌站起身赶忙制止了他。 “来，我们祝爸爸生活幸福美满，事业有成。”我和鸿斌一起敬他。 “祝你们小两口和和美美，日子越过越红火。”牛超爸爸说。 正喝着呢，餐厅门被推开了。 原来是居雅！ “你们三个在这，真是让我好找。”居雅笑着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牛超爸爸见到居雅，问。 “我为什么不能来呢？就许你请客，不许我来？”居雅还是笑着。 “不好意思。这事没和你说，怕你不让我喝酒。”牛超爸爸说。 “我知道，你是为了感谢他们俩，专门请的客。可是，你为什么不叫上我呢？”居雅问。 也是。按理牛超爸爸请我和鸿斌，应该拉上居雅的。 “我想单独感谢一些自己的孩子嘛。”牛超说。 “你的意思，他们就不是我的孩子了。”居雅还在笑着，但她的话，却有些咄咄逼人。 “别多心，我可没有这么想。”牛超赶忙解释。 “行了，我知道你没有这么想。但是，你请小琳和鸿斌，真是应该叫上我的。我都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小琳和鸿斌了。”居雅说。 “对不起。”牛超喃喃道。 说来说去，牛超爸爸在居雅面前，还是有些软踏踏的。我想。 “爸爸，居雅阿姨，你们听我说两句，好不好？”我说。 “好的。”居雅点点头。 “你们都是我和鸿斌的亲人。希望你们每天开心快乐，相互理解，相互关心，多宽容，少埋怨……”我说。 “来，小琳，我们一起敬爸爸和居雅阿姨，祝你们永远年轻，笑口常开，快乐每一天！”鸿斌说。 第681章 得失之间686章转变角色（1） 第十一卷得失之间686章转变角色（1） 自从当上董事长后，一段时间，我的工作内容并没有发生大的变化…… 居雅临离开时，把我和马晶师傅叫到她的办公室道别，并将她办公室的钥匙交给了我。 “马晶啊，我知道，你和牛小琳是师徒俩，即便是她当了第一大股东，成为事务所的董事长，你们俩的关系也还是不会变。无论何时，她都会尊重你的意见和感受。”居雅笃定的对马晶师傅说。 也是，居雅离开后，我这个董事长，基本是挂名的。 我继续干着副所长的分管工作，每天忙一摊管理咨询的具体业务，有空就看看审计报告…… 就这么，忙忙碌碌，几个月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马晶师傅找到我，表情严肃的对我说： “小琳啊，虽然我是你师傅，你一直很尊敬我。但是，你的身份已经改变了，今后，关系到这个所的大事，你都要开始操心了。” “师傅，有你在，我永远都是那个小跟班。我当时买下居雅转让的股份，也是因为见她实在需要资金周转。这个所，有你当所长就足以了。我保证当好你的副手。”我说。 “这可不行。你现在已经成为这个所的第一大股东了，必须学会为这个所的前程负责了。”马晶说。 “师傅，本来应该是你当董事长的。”我说。 “小琳，我呢，自从结婚生孩子后，精力明显不如以往。说实在的，我内心深处是想退回家中当一个全职太太的。可是，老宋头走的急，这个所又正处于爬坡阶段，稍一放松，可能一下子滑到坡底，前面的努力就全功尽弃了。所以，我咬牙接过了老宋头压给我的担子。我当时想，再坚持一阵子，等到情况稳定，我再交班吧。不曾想，又出了居雅的事情。好在，她找了你的牛超爸爸，心里有了新寄托，继续回家当她的全职太太了……”师傅的心里话，让我吃惊。 我本以为，可以无忧无虑的依靠师傅，没想到师傅心里还有自己的小九九。 “师傅啊，你天生就是女强人，工作和专业都那么强，回归家庭不是太可惜了？”我说。 “女强人也有累的时候，女强人就不能向往安逸平静的生活？”她笑问。 我无语。关于她提的这个问题，我倒还真没想过。 “假如没有遇到席总，我还会继续风风火火的忙下去。”她说着，眼睛中浮现柔和的光。 “回想自己的过去，好像不干工作，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似的。可是，和老席结婚后，我越来越恋家，越来越不愿忙工作了。我想拥有自己的闲暇时间，能陪老席面对面的喝茶，下棋，打桥牌；我想和孩子逗着玩，看着他那张圆圆的笑脸，亲亲他的小胳膊……我不想每天听着闹钟起床，赶到单位上班……小琳啊，忙碌是一种生活，休闲，是另一种生活……”说到这，她看着我，目光复杂。 “也许，我有些厌倦这种忙忙碌碌的生活了吧。”师傅说。 “可是，师傅，这个所不能没有你。”我急了，赶紧说。 “宋所长离开了。好不容易平稳了，你又要走！你们都走了，我可怎么办？”我问。 “我还是那句话，世界上，没有哪个人的离开，地球就不会转动了。”马晶师傅说。 “……”我不知和她说什么了。 记得，当时老宋头走时，她也这么说。 “作为你的师傅，我就再带你最后一程吧。看到你能够独自执掌董事长大权时，我就要离开了。”马晶说。 这是在宋凭和严欣离开事务所后的一年时，马晶师傅和我说的一席话。 从那天开始，马晶师傅就有意识的教我如何担负起一把手的工作职责。 “小琳啊，每个人的工作职责都是不一样的。每笔账算的清清楚楚的，是财务部的会计；确保审计不出错，是审计师的工作；整天在楼道、大厅忙忙碌碌不得闲的，是勤杂工；每天签文件，看报表，审批账单，主持日常事务工作，是总经理、所长每天要干的活……那么，董事长呢？”她问。 “董事长，应该是事务所的智慧大脑，他不需要去忙繁琐的具体工作，但是要未雨绸缪，考虑事务所的发展前程大事！”她说。 我点点头。 “那你和我说说，目前，我们事务所，哪些大事需要考虑和筹划？”她再问。 “让我想想……”我做低头思考状。 “师傅，我觉得有几件事需要尽早考虑。一是一年一度的员工和中层管理人员的考核测评；二是大半年来，我们开展税务和管理咨询新业务的进展以及取得的成绩；三是进一步落实新年度的年度工作目标……”我侃侃而谈。 “都不对。”马晶师傅说。 “这些，都是事务所所长的工作职责，也就是属于常规管理工作。董事长要考虑的问题要更大些，更远些。”马晶师傅说。 “师傅，要不我们俩掉个个好不好。你来当董事长，我来当所长。即，你当指挥，我来落实。”我说。 “这怎么行！”马晶不同意。 “你再想想，作为董事长应该考虑哪些工作？”她再问。 好头疼啊！ 难怪师傅不想干了，想回家做全职太太。 “师傅，我觉得，董事长首先应该光交朋友，熟悉业内的精英翘楚。”我说完，看了看马晶的反应。这次她没有否定，点了点头。 “这条算你说对了。董事长应该熟悉业内的精英。”她笑答。 “嗯，还有，根据我们所的发展状况，我觉得，我们应该学习那家事务所，在全国部分地区建立分所，以进一步扩大我们所的影响力！”我说。 “这条也说对了。很好。”她点头认可。 “再有，我们要扩大税务和管理咨询方面的成果，扩大影响力。”我说。 “这个也算吧。”她想了想后说。 “严格说来，不算。但是，联系我们事务所今年开展的试点很成功，明年还需继续推广和扩大，那么这件事就不光是所长应该管的了，董事长必须过问了。”她说。 第682章 687章转变角色（2） 687章转变角色（2） 这天，马晶师傅和我谈了许多……她的叮嘱和提醒，塞满了我的小脑袋瓜。这使我感觉心情很沉重，这种沉重，是自当小所长以来第二次感觉到的沉重和不安。 人，总是习惯于做已经熟悉了的事情，思考也已经习惯了常规的思考路径的。 改变，意味着逼着自己走出那个已经熟悉和了解的舒适圈子，学习新的知识方法，面对新的挑战。而这时，前方常常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这也是人不喜欢改变的缘故。 老宋头的离开，曾经给我和这个所带来了强烈的冲击波。假如有一天马晶师傅也离开这个所，那么，所里的老同事们，能够服我这个年轻的副所长管理吗？ 我一点也没有数。 所以，马晶师傅的离开，是我最最不情愿看到的。 但见她似乎心意已决，我也无话可说。我只能揣着满腹的心事回到家里，和鸿斌诉苦。 “什么，你师父也想离开事务所？”鸿彬听了也很吃惊。 像马晶这样的人，想回归家庭，确实大家都会不理解，想不通的。 明明她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在职场崭露头角，偏偏要埋没自己，回归家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家庭主妇。她的选择，让人吃惊。 “也许是家里的钱太多了，她看破一切，不想再为事业忙碌了吧？”我沮丧的说。 “这倒也有可能。像她那样出生的人，一出生就不需要为五斗米折腰，居然还努力奋斗了那么长时间。既然努力已经证明她是优秀的，能干的，那么，目标达成了，原动力就消失了，加之老席确实是个会体贴关心人的好男人，马晶便完全回归女性的本色了！”鸿斌想了想，说。 这天晚上，我们俩迎着犀利的寒风，在小区里散步。 一轮明月，静静地听着我们的议论。就像一个忠实的听众，我们走到哪，它就跟到哪。而忽隐忽现的繁星，则也显得清亮而柔和。 在这家事务所，我遇到了两个牛人。一个是老宋头，一个是马晶。他们都是我前进路上的引路人，是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菜鸟，一路前行，走过荆棘坎坷，逐渐成长起来的导师…… 老宋头，就像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一个父辈般的导师。他对我既有鼓励，也有严厉的批评，当我混沌不清时，当我抗拒改变时，他就在我的身后推着我向前，向前。 而马晶师傅，则像是一个大姐姐，美丽，纯粹，执着，聪慧。她常常一句道破玄机，一句话，就让我醍醐灌顶，醒悟世间的道理。她的聪慧，无人可比；她的机敏与犀利，也是女人中难以遇到的另类…… 如今，当我稍微明白了一些事理，步入事业的坦途时，他们却选择了离场！ 老宋头，是为了爱情而离场的！ 马晶师傅，看似厌倦了职场拼杀，其实也是为了爱情而离场的！她是要为她的席总，回归家庭，彻底变身为一个追随左右的贤妻良母啊！ 这人世间，看起来，金钱的魔力无人能阻挡……可是，我发现，在实现了财务自由的一些人士那里，他们对待爱情、友情的追求，似乎来得更加率性和执着！ “鸿斌，我想明白了。马晶师傅，其实是为了爱情而离开职场的！”我说。 第683章 688章转变角色（3） 688章转变角色（3） “小琳，既然老宋头和马晶，都能为了爱情回归家庭，那么你是不是有朝一日，也会为我这么做？”听了我的话，鸿斌反问道。 “这个……”我不知如何回答他了。 “目前这个状态，我肯定是不会回归家庭的。老宋头离开了，马晶师傅也要离开，居雅也离开了……你说，我能离开吗？老宋头，马晶师傅，他们对我都是寄予期望的。我怎么能辜负他们的心意。”我说。 “那么以后呢？”鸿斌再问。 “以后？”我茫然抬头望向那轮明月—— 圆圆的银盘，像一面大镜子，通体透亮。 我仿佛在这面镜子里，看到了我自己迷茫的眼睛，还有那个微微张开，欲说难说心事的嘴巴…… 至少，我在五年中不会产生回归想法的。我想。 当然，我可能在十年中也不会产生这种想法。我又想。 我天生是注定要到这个世界来闯荡的。因为，自我一出生，我就品尝到贫困的痛，就看惯了别人的白眼，就生出了一种怒气—— 我一定要用自己的才干和努力，来证明我自己！让那些瞧不起我，看不上我，蔑视我的人，统统滚得远远的！ 虽然，后来我找到了亲爹，知道了自己的出生秘密，回归了那个人们不敢轻看的大家族。但是，我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要和命运抗争的坚强决心。 我想。 “鸿斌，老宋头只有离职，才能和严欣在一起。马晶师傅只有回归家庭，才能守在席总身边。可是我们不需要啊。我们不是时时在一起吗？即便是你不在我的身边时，我的心，也时时牵挂着你，从没有觉得和你有一分一秒的分离过。”我开始运用狡辩术，争辩。 “小琳啊，也许你天生就是一个事业狂吧。否则，一般的女人，在有父亲和老公的双重呵护下，根本就不想工作的。”鸿斌听了，无奈地说。 “也许吧。我想，主要还是我自小长在牛超爸爸和林紫妈妈的家里，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中，遭人白眼，被人瞧不起，是寻常事。所以，我需要用自己的努力来证明什么吧。”我含糊的说。 “唉，真拿你没有办法。”鸿斌说。 “对了，鸿斌，假如马晶师傅将来真要离开这个事务所，你觉得，从现在起，我应该做些什么事情。”我问。 “培养人。选一批忠诚度高的、能干的下属为你所用。”鸿斌说。 “譬如，副所长人选，你心里有没有想过？”他问。 隽冷的月光下，我看到鸿斌向我投来一道明亮的光…… 我的心里一热，不由得依偎在他的身上。 说老宋头、马晶是我的导师不为过。眼前这个待我如兄长的丈夫，不也是我一路走来的引路人？除了个性软弱一些外，除了商人气味重一些外，我对他无可挑剔。 “想过了。”我喃喃说。 虽然初冬的夜晚很冷，凉风习习，刺人肌肤。但是，鸿斌的身体很温暖，就像一个大火炉。 “尼黑，我觉得他是我进所后，见到的不可多得的一个好苗子。他不势力，不像前副所长展冰那样会来事，会为了某些利益放弃原则。另外，他的业务能力也很强。还有桐骏也不错，他天生就是一个做行政领导的料。”说起这些，我的话咕噜噜往外冒…… “不过，作为一把手，你不光要看到他们的长处，还要了解他们的短处和毛病。”鸿斌提醒道。 “毛病？”我嘟囔着。 “短处？”我继续思考着…… 第684章 689章智者不锐，强者不暴（1） 689章智者不锐，强者不暴（1） “是啊，常言道，智者不锐，慧者不傲，谋者不露，强者不暴。你看，老宋头，就属于智者，员工都把他看成慈祥的老人家，朋友都觉得他很会关心别人。楼副总就是典型的谋者，是站在你身后帮衬你，帮你出主意想办法的人，马晶是个典型的女强人，虽然她身上那股子骄傲之气藏也藏不住，但是人家在大是大非问题上，都很冷静，理性，从不冲动……用人，就要找这样的人，培养这类的人。”鸿斌说。 “楼副总是很能干，可惜年纪大了点。他今后也只能继续做谋者了。”我听了后，随着自己的思路讲了起来。 “尼黑聪明，有灵气，为人正直，干净，这或许和他的出生有关。说到不足，我觉得，他还缺少在关键岗位的锤炼，性格有些急躁和浮躁。”我说。 “至于桐骏，他脑瓜子非常灵光，善于处理各种人事关系。但是在审计业务上，还稍欠火候，需要进一步提升。毕竟，他来我们所的时间短了些。”我说。 又起风了！ 初冬的夜风，还挺冷峻。 “走，咱们回家吧，外面太冷了。”鸿斌拉着我，不容分说往家走。 回到家中，见奶奶还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我们便劝她老人家上楼休息去。 “孩子们，你们跑哪去了？这大冬天的，外面多冷啊。”奶奶一边埋怨，一边站起身，向电梯间走去。 “奶奶，以后晚上我们哪也不去，就陪您在家看电视。”我笑着扶着她，送她上了电梯间。 “小琳啊，关于识人用人这方面，古人有很好的记载。特别是曾国潘关于这方面有很好的体会心得，你不妨读一读。想必会对你有所帮助。”鸿斌为我们一人倒了一杯茉莉花茶，继续刚才的话题。 “好的，我一定去拜读。不过，你是不是也可以和我说说你这方面的体会呢？”我说。 “我的体会有四点。”鸿彬听了，抿了一小口茉莉花茶，思索了一会说。 “第一，是驴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他到底行不行了。也即，假如你看好一个人可以担当重任，那么，你就想方设法为他提供一个展示才华的机会，比如，交给他一项艰巨的工作任务，请他独自完成。”鸿斌说。 “这个方法好。”我听了，很赞同。 “第二，故意制造一些机会，给他一些可以顺手牵羊就得到的好处和利益。看他对待这些利益和好处，是怎么处理的。这就可以了解他的格局的高低，品性的优劣。”鸿斌继续说。 “嗯，这不是设陷阱吗？”我问。 “当头头遇到的最大考验，就是遇到的诱惑多，可以钻空子的机会也多。所谓权力越大，能为自己谋利益的机会就越多吧。试想，你选用了一个人，这个人工作能力很强，业务能力也很强，还很会来事。但是，就是天生爱贪小便宜。这种人，放在基层做员工，可能还可当优秀员工，因为他完成任务又好又快嘛。但这种人做领导，你能放心把权力交给他吗？”鸿彬问。 “当然不能。”他自问自答。 “所以，在用之前，就要试一试他。”鸿斌说。 “这个好像也有道理。”我提不出什么反对意见。 第685章 690章智者不锐，强者不暴（2） 690章智者不锐，强者不暴（2） “第三，要从这个人的业余生活和他的朋友圈去了解他。”鸿斌说罢，端起茶杯，抿了几口茉莉花茶。 “嗯。”我认真听着。 “一个人的业余生活，看起来只是自己的事情。其实不然。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人，要在事业上有所成就，除了每天八小时在努力工作外，他的业余生活，一定会花很多时间，在忙和他工作有关的学习，充电，加班，等等。假如一个人下班后整天打麻将，打扑克，舞厅歌厅天天混场子，这样的人，你觉得可信吗？”鸿斌继续说。 “还有，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结交什么样的朋友和朋友圈。”鸿斌说。 “我同意。”这次，我没有任何犹豫，就表示赞同。 “最后一点，是看这个人都有什么个人爱好，以及他是如何处理个人爱好与工作的关系的。”鸿斌说。 “比如，爱好书法，绘画，游泳，打乒乓球等等，诸如此类……”鸿斌平时不爱说话，但一旦说起来，还是很能说的…… 这天晚上，我没怎么睡好觉。 想着曾经的老宋头的人突然离去，又想到马晶师傅说到的将来要离开事务所，我的心情再次变得沉重起来。接着，我便把所里的中层骨干，一个个拨拉了一遍，想着他们的长处和不足，他们的个人特征和喜好，越想，脑袋越清醒，就越没有睡意。最后，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我就翻身下床，打开电脑，搜寻曾国藩关于识人用人方面的记录。 曾国藩曾经在《家书》和《冰鉴》中有相当的叙述。他的用人识人之道，大概可以归结为： 广收，慎用，勤教，严绳。 广收，就是广泛延揽人才； 慎用，就是量才取用，务求慎重； 勤教，就是经常进行督导和教诲； 严绳，就是立法度，上规矩，严加管束。 不过，曾国藩最最看重的，还是认得道德品性……因此，他不愿用那些官气重、心眼多，喜欢投机取巧的浮滑之人。而是多选用那些能吃苦耐劳、务实肯干的人。他观察人，更善于在日常生活中“听其言量其心志，观其行测其力，析其作辨其才华，闻其誉察其品格”。这点对我来说，很受启发： 要通过一个人的外在形态，来体察他的内在精气神，逐渐洞悉其心地和志趣。先要看透人，然才用。以避免盲目选人，糊涂授权。 看到这，我不由得想到回想起和尼黑、桐骏打交道的一件件小事。 尼黑是个极爱干净的人。他不仅对环境有洁癖，他在和人打交道上，也有洁癖。对于那些有些小毛病，或者喜欢贪小便宜的人，天生反感远离。有一次，他的手下悄悄顺走了办公室的五个纸杯，他第二天上午把那个手下批评了一上午……同事都笑他过于顶针了，他却说： “刚进事务所没多长时间，纸杯都要带回家。那他今后不要把单位的纸、笔等一切有用的小东西都顺回家了？这个毛病不能惯下，否则，我不等于养了一个贼？” 还有桐骏。 桐骏是个善于处理各种突发事情的人。他的一个女下属，对桐骏产生了办公室恋情，整天在办公室放电。有一次，桐俊在办公室加班……天色已晚，女下属突然闯了进来，一把抱住桐骏，向桐骏示好，对着桐骏的脸狂吻。 桐骏却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情和反应。 那个女下属，大约亲了五六分钟，感觉就像在亲一块冰，火热的情绪一下子就跌落了，便松开桐骏问： “你是怎么回事？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桐骏还是没反应，继续忙他的工作。 “你再不理我，我就告你非礼我了！”女下属气急败坏的威胁道。 “前面就是摄像头，你刚才的一切行为，摄像头全都录下来了。请你自重。”桐骏毫无表情的说。 “什么？”那女下属顿时花容失色，忙不迭的逃跑了。 原来，桐骏为了防止这个女下属的骚扰，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真的对着自己安装了一个摄像头…… 第686章 691章考验（1） 691章考验（1） 次日上班，我就去找马晶师傅，把夜里的想法，与她和盘托出。 “师傅，如果你真的下决心要走，那我从现在起，要开始培养几个接班人了。否则，我们所的领导就青黄不接了。”我说。 “没问题，我支持你。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她听了，表示赞同。 “我想给尼黑和桐骏压压重担，看看他们的本事。”我说。 “比如呢？”师傅问。 “尼黑那里，我让他带着两个手下，接手一个新管理咨询案子。这个案子，还挺复杂，对他是一个考验。”我说。 “桐骏那里，我想让他带队接手一个大的审计项目。这个，要请师傅来选一个了。”我说。 “可以。我这正好有一个国产企业破产清盘审计项目，请他接手吧。”师傅说。 就这样，马晶师傅和我，在小会议室里，约见了桐骏和尼黑，并把重要工作交代给他们去做了。两个人并不知道我们交办任务的用心，只当是一般的工作任务接受了下来。 当他们接手任务后，我便随时跟踪和了解他们俩的行踪和办事流程。 尼黑属于稳健派。 他接收任务后，并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发呆。整整一天，都没有任何行动。 桐骏属于急性子，接收任务后，立即派员工去这家破产企业了解情况，自己则在网上查询各种信息…… 一天后，尼黑跑来找我了。 “小牛所长，对这个管理咨询项目，你有什么好的建议？”他问。 “这个……”我思索着，该怎么回复他。 如果是在往常，我当然会一五一十的讲述我的想法，我的建议。但是，这次派任务，是我在考验他的能力，我怎么能事先透露我的想法呢？ “尼黑啊，你往常接手了很多管理咨询的项目，不都是自己带着手下去完成的吗？这次，为什么专门来问我？”我问。 “我觉得吧，这个项目和以往的不太一样，难度挺大。你当所长的，应该早就有什么想法了吧。”他狡诈的说。 哼哼。我可不上你的当。我想。 “尼黑啊，你就放心大胆地去做吧。我相信，凭着你的聪明才智，再难的项目，也难不倒你。”我说。这会，我觉得自己说话，有点像老宋头的口吻。一味鼓励，就是不触及具体问题…… 尼黑试探性的眼光看看我，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他呵呵一笑，便起身告辞了。 之后的几天，听说他带着手下每天都到那个企业去调研，非常的细致认真。 ……当他们的工作逐步展开时，我的跟踪调查也在继续跟进。 我了解到，尼黑为了弄清楚企业的问题所在，接连三天早出晚归，很是辛苦。 我还了解到，桐骏也是天天在破产企业调研盘点，召开座谈会，算账…… 两个人都很投入，基本没有了自己的休闲时间。 大约半个月之后，他们两个人先后找我们详细汇报了一次工作进展情况，并谈及了今后工作的流程和打算。甚至预案也有了…… 听了他们的汇报，我和马晶师傅都有同感： “这两个人，的确能干，属于可用之才。” “小琳啊，我觉得桐骏和尼黑都不错。个人修为严谨，工作投入忘我，做事有担当，处理问题理性冷静，有计划，有安排。”连不太夸人的马晶师傅，也对他们赞赏有加了。 “师傅，如果你也觉得他们不错，那我就把他们列为重点培养对象了。”我说。 “不过，这两个人的缺点也是明显的。”马晶师傅又说。 “比如，尼黑个人修为过于讲究，有洁癖之嫌。这是当头的大忌。”马晶师傅说。 “还有桐骏，他确实聪明能干，机灵，反应快。不过，我总觉得，他较之尼黑，心机过重。”马晶师傅又说。 “师傅，有心机，也算不上缺点啊。”我争辩道。 “……”马晶师傅看着我，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师傅，你想说什么？”我问。 “小琳啊，你看我们所的过去这些所领导中，哪个是心机较重的人？”她不回答我的问题，却问了我一个问题。 “老宋头精明世故，但不是那种心机重的人。”我想了想说。 “马晶师傅你呢，精明强悍，但也不属于心机重的人。”我又说。 “楼副总胆小，谨慎，处事精细，业务熟练，更不算心机重的人了。”我接着说。 “总会计师业务精通，平常基本算是个老好人。当然也不是心机重的人。”我又说。 “不过，闻所长，可以算是有心机，且心机重的人了。”我想到了曾经当过副所长的他。 “所以呢，心机重的人，常常会精于算计自己的利害得失，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使自己的利益不受一点损失。这本来不算什么缺点。不过，一旦站到领导岗位时，这个问题，常常就会被放大，以至于成为缺点。因为作为领导，他们经常要在利益问题做抉择，做决定的。”师傅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是啊。自从认识了闻所长，我算是了解了什么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了！ 他在任何问题上，都会很巧妙的维系自己的利益。无论做什么，都是先从自己的利益出发考虑问题。因此，他做了很多错事，傻事。那些事，按理说，不应该是像他那么精明的人做的。可事情偏偏就是他做出来的。 比如，是他主动找鸿斌要审计订单，还叮瞩鸿斌不要告诉我；以至于，我们所差点被卷入鸿斌公司的偷税漏税案子中。幸亏我坚持原则，不惜得罪鸿斌和亲爹，也要退回审计订单…… 再比如，他自己因不懂业务，管理不善被副所长钻了空子，导致审计出现重大事故，被免了职，受了处分。他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写人民来信告我的黑状，说我审计中不讲原则，包庇丈夫偷税漏税…… 他的种种行径，实在让人不齿。 可是，他就是做出来了！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我和他是竞争关系。他把一切问题，统统怪罪到我的头上！ 真是让人无语…… 第687章 692章考验（2） 692章考验（2） 马晶师傅的话，使我明白： 在挑选人才时，切忌选心机过重的人。 由此，第一轮考验结束时，尼黑自然而然进入了接班人的候选名单。而桐骏，因为心机重，而被淘汰。当然，所有这一切，他们并不了解，这些，只有我和马晶师傅知道。 桐骏被淘汰，确实有些可惜。不过，将来，他也可以担任楼副总甚至总会计师那样角色。但是，作为掌握管理实权的副所长人选，他没能进入我们的名单。 为此，还需要再选一个接班人。我暂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了。马晶师傅提出了一个新人选： “我觉得，晓予不错，是个可造之材。” “确实不错。不过她的业务水平不知道如何。”我说。 晓予是个九零后，国内某名牌大学会计专业毕业，海外某名牌大学硕士，进所后，一直在一线担任审计师，参与审计过国内外企业的枝杈十多次，独立参与审计过国内几家民营企业的资产审计以及破产企业的审计。只是后来在我工作的小所当了办公室主任后，就一直在行政口子上打转转。时间长了，业务生疏了，如何能担当重任？毕竟我们这是专业事务所。我想。 “是骡子是马，牵出去溜溜，不就得了。”马晶师傅说。 于是，我们两个便商量了一个将晓予暂时调出办公室，让她临时负责一个审计项目的办法。和她说的原因就是： “目前审计工作人手不够，加之你在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上待了不短时间，所以交给你一些工作任务。相信你一定能完成好。”马晶师傅对她说。 她的办公室主任的工作，就请副主任暂时主持负责了。 交办给晓予的一项审计项目，是到东北的一家准备上市的民营企业进行资产评估。东北某市，离华城上千公里远，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工作，完全要靠自己了。这也是考察她应变能力和业务能力的好时机。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给她配了一个副手——大学刚毕业，进所才半年的一个小伙子。 半个月后，晓予带着副手顺利返回华城。 当我们听她叙述了完成审计的全过程时，都不由得为她的精明能干而欣慰。 原来，这家企业通过一些不正当的方法，虚报瞒报各种成本，造成公司盈利、资产过亿的假象，实则这家企业已经处于资不抵债的破产边缘。公司老总企图通过行贿和做假账，营造公司盈利很多的假象，以期通过上市获得大量融资来度过危机……因为我们事务所离他们距离较远，企业老总认为，我们的会计师过去审计，由于不是当地人，不易查出问题，所以，特地找了我们这家远在千里之外的事务所帮助他们进行资产评估。没想到，还是被晓予查出了问题。 晓予进驻企业后，通过详细的调查和账目检查，发现了该公司的很多漏洞，逐渐理清了公司造假账的头绪……得出了该公司不予审计通过的结论。 第688章 693章能人未必受重用 693章能人未必受重用 除了尼黑，桐骏，晓予外，我们对舒康的情况做了分析。。 舒康和我是同批进所的。他无论从学业还是工作能力上，都属于拔尖的那一类。 不过，他的硬伤也是明显的。 这就是他在为老宋头做助理时，陪着老宋头和严欣一起去了一趟国外考察。他在这件事中的责任，因为老宋头和严欣的离开而被放大—— 有的人，说他为了拍老宋头的马屁，甘当电灯泡，鞍前马后为严欣服务。 有的人，则说他是“拉皮条”的，明知老宋头和严欣有私情，是错误的，却为了赢得老宋头和严欣的好感，帮助他们俩创造各种条件，不惜当传声筒，做中间人…… 这种丧失原则的行为，一度受到居雅的责难。心怀愤怒的居雅，甚至对舒康冷眼相对，连他的中层竞聘，也要打压。后来，还是我做和事佬，帮助舒康说好话，渡过难关，在竞聘中顺利上岗。 但是，他曾经的硬伤，太明显了…… 所以，对待舒康，我们觉得惋惜。只能助他在业务上发展了。 经过通盘考虑，我们决定对尼黑和晓予予以培养。提拔他们到所长助理的岗位上，委以一定重任，压担子，培养锻炼。 而对桐骏和舒康，则提拔他们为总会计师助理，协助做好审计业务的各项工作，在业务上给他们提供专业成长的空间。 任命文件下发后，尼黑和晓予都很振奋，工作干劲更高了。 但桐骏和舒康则明显不满。他们都是心气特高的那种人。从在大学读书起，就一直是人尖子。到了工作岗位后，也始终受到领导赏识和重用。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进入所长助理的人选…… 桐骏因为和我是大学同学，所以最先找到我的办公室发牢骚。 “牛小琳，我想不明白。明摆着我在同龄人中能力是最强的那一拨人，为什么这次提拔所长助理，没有我？”他的情绪很坏。估计，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比不过尼黑和晓予吧。 的确，从能力上看，桐骏都是最强的那一类人。 他走到哪里，就是哪里的热门人物。 按照能力的强弱来选人，他的确应该成为所长助理人选。 可惜，一把手选人的标准，因人而异。 有的人，是把能力放在最最重要的位置。 有的人，则是把忠诚度和可靠度，放在首选位置。 还有的人，常常喜欢选那些喜欢围着自己转，投其所好的下属…… 我们所，虽然是民营企业，但是，我们所的传统十分重视员工的忠诚度和向心力。因为我们觉得，一个人再能干，他也只是团体这个大机器中的一个齿轮或部件。只有与其他人和谐相处，齐心协力围绕着事务所发展的目标使劲，才可能使事务所越办越好。 “桐骏，你也不要太执着。当所长助理和当总会计师助理，级别待遇都一样的。而且，这个岗位，更能提升你的业务能力。”我委婉地劝他。 “可尼黑和晓予，他们办事能力并不比我强啊！我想不通。”桐骏继续发着牢骚。 “桐骏，我记得当时你来我们所时，我就告诫你。要来我们所可以，但是在职务提升上，你要想得开，没必要和我攀比。”我提醒他。 “牛小琳，我哪里和你比了？我自知，无论在家庭背景上，还是资产积累上，都无法和你相比。更何况，你还是华城超强记忆力比赛季军……但尼黑，晓予，他们并不很出色啊！”桐骏说。 “哈哈，桐骏啊，你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我大笑。 “当时你找我想进事务所时，怎么说的，当一名普通会计师都行。可是，后来恰逢机遇，你顺利竞聘上了中层正职，这已经相当不错了。没想到你还是不满足，还想当所长……是不是你心里始终有一个结，要和我比？”我问。 “那你真是冤枉我了。我根本不想和你比，但我总可以和那些与我差不多的人比吧？”他争辩。 也是。人们常常对比他们职务高不少的人的待遇熟视无睹。但却对身边与自己相差不多的人心生嫉妒…… 第689章 694章跳槽 694章跳槽 舒康与桐骏的做法大相庭径。 看到任命文件后，他也找所长马晶去了。 不过，他不是和马晶发牢骚的，而是送去了辞职信。 “马所长，既然你们不看好我，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个单位继续呆下去了。我本打算，重新提振情绪，好好表现。可是，你们却不给我表现的机会，连所长助理这个位置都不给我，那我还待在这做什么？” 递出辞职信的时候，舒康显得很沉稳，态度平和。 “舒康，你真的要辞职？”马晶有些不相信。 平日里，舒康的话很少，也不太和同事交心。估计他与之说话最多的人，就是欣赏他的老宋头了！可惜，老宋头已经离开，无法继续关照他，帮他说好话了。 “我知道，自从老宋头和严欣离开后，在这个单位已经干到头了。上上下下，都把我当做老宋头和严欣有私情的罪魁祸首，我真是冤死了。”关于这个问题，舒康从来没有说个什么，这次，递交辞职信时，倒痛快说出来了。 “常言道，树挪死，人挪活。既然在这个单位我没有发展了，那我还是自己赶紧走吧，省得你们看我不顺眼。毕竟，我还年轻，还能找到赏识我的单位。”舒康说。 马晶师傅还是努力挽留他的。不过，舒康离开的决心既然已下，想劝他回头，也就不容易了。 就这样，舒康当天就整理了办公用品，和同事做了简单的交接后，便离开事务所了。 “师傅，舒康也太任性了吧。其实，我们对他还是不错的。”我说。 “唉，能人的脾气都大。舒康很聪明，知道尼黑和晓予一旦提拔起来，这几年，就没有他的戏了。也许，换个单位，还可以找到新的机会。”马晶师傅想了想后，说。 “桐骏怎么样？听说他找你去了？”马晶师傅问。 “是的。师傅。他发了一通牢骚，不过我也劝他，要想开些。人的欲望是永远没有头的。刚开始，他来我们所，也没有想更多的，只想有个稳定的，自己喜欢的工作。后来赶上了中层竞聘，他顺利竞聘上岗。现在，看到和自己同级的人，有人要当所长助理了，他心里就不服气了。估计，过一阵就好了。”我说。 半个月后，我在超市买东西时，遇到了舒康。问及工作之事，他告诉我，已经应聘到一家规模比我们小一些的事务所工作了。由于他出自名门，又具有丰富的审计经验，刚去就被委以重任，担当了这家事务所的所长助理。也算是抹平了她心中的怨气。 “牛所长啊，你们不把我当回事，人家可把我当成了香饽饽，一签约，就委以重任。这我可真没想到。”舒康得意地说。 “舒康，祝贺你走马上任。愿你在新的单位有优异表现，同时吸取在原单位的教训吧。”我说。 “这个请你尽管放心。老宋头和严欣的事，明明是他们俩的事，我作为被动跟随出差的人，却被如此黑化！以后我会小心和老板拉开距离的。否则，吃不了兜着走。”舒康说。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 鲜艳的花儿，总是最先被人采摘。 能干的人，也最容易被人先发现，启用，重用……也常常在跟人的过程中犯错误。 第690章 695章想不到…… 695章想不到…… 随着所长助理的人选和总会计师助理的人选的确定，我这个不想当董事长，不愿意负责的董事长，不得不走到了台前。 这天，马晶所长专门召开了全所员工大会，向员工通报近期的发生的一些人事变动。 “居雅女士因个人原因，辞去董事长一职。她所持有的股份的大头——三千万，转让到副所长牛小琳名下。因此，从今天起，牛小琳董事长正式走马上任。今后，凡是关系到全所重大事宜的决策，都有牛小琳董事长负责。她的副所长一职，继续兼任。” 马晶的第一项通报，立即引来台下一片骚动。 大家没想到，居雅走后的董事长一职，居然所长马晶没有接任，而是由我这个小子辈接任了…… “请大家不要讲话。”马晶说。 “下面，我宣布第二项人事变动……”接着，她把尼黑和晓予担任所长助理的任命宣布了。 这或许又有些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台下又是一片议论声。估计，在员工们的心目中，能干的舒康，应该是当之无愧的所长助理人选。 “……从即日起，任命桐骏为总会计师助理……” 马晶师傅清亮的声音，在会议室上空回荡，我的心，也随着她的抑扬顿挫的声音，起起伏伏。 很多很多的想不到…… 大家想不到，我会走到马晶前面，执掌董事长一职。 大家想不到，舒康会辞职，在原本大伙都看好的锦绣前程路上，遭遇滑铁卢。 大家更想不到，这个尼黑，晓予，曾经并不特别冒头的人，却成为了所长助理，他们明显是接班的第三梯队…… 会场上一片嘈杂。 “下面，我们欢迎新任董事长牛小琳给大家讲几句。” 思路飘飞，胡思乱想着时，就听到马晶师傅对着麦克风宣布道。台下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 我望向台下，许多双眼睛，正在向我聚焦。 他们的眼眸中，有疑问，有不服，有不信任，还有…… 我努力使镇定了一下情绪，开腔了： “大家好。刚才马所长宣布了所里新的人事变动。这些变动，有很多，都是我们在座的大家没有想到的。说实在的，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说到这，我自嘲的一笑。 台下一片笑声。 “我考进这家事务所时，只想着做好一名职场小菜鸟。没想到，这几年，我却仿佛坐上了直升飞机，直插云天，速度之快，令我自己也颇感惊异。” 我说着，停顿了一下，笑着望向大家。 我看到总会计师、楼副总两人会心的一笑，他们是看着我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老一辈，帮助我度过难关、为我把关的师傅。 我还看到了张姐等中年同事的意味深长的笑，他们心里肯定不服气，不过，似乎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我看到了邱葵、潘亮他们羡慕嫉妒恨的冷笑，或许，今天的一幕，使他们想起了我们曾经跟着老宋头、马晶师傅后面参与审计的往事…… “人生的很多不确定因素，都在我这里成为了现实。我不得不承认，虽然我很努力，记忆力强悍，人也不笨……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和我的运气抗衡，我没想到，我的运气，比我的努力，要强很多很多。” 说到这，沉默的听众哄笑起来。这也算是轻喜剧吧。我想。 接着，我讲起了超强记忆力大赛上，和世界冠亚军们的现场比拼，崭露头角，获得好成绩； 我回忆起了当年老宋头为了扩充事务所的总股本金，开展集资扩股，我幸运筹措到了五百万，而一举超越同事，成为所里的董事，小所的所长； 我还充满感情的讲起了我曾经被亲身父母抛弃，继而又把我找回到那个大家族的跌宕起伏的故事，提到了我的那个身家不菲的大老板亲爹……以及亲爹为了赎罪，不计成本的为我成为大股东投资，以战胜对手的难忘经历…… “即便是现在，我坐上了董事长这个位置，也是因为我的亲爹，愿意我买下居雅手中大部分的股份，使我成为了第一大股东而达成的。”我说。 听到这，底下的同事，又是一片嬉笑。 “不过，虽然我是在外力的推动下走上董事长位置的，但是，我还是要和你们说，既然我坐到了这个位置，我就会行使董事长的权力。我会努力按照宋所长的设想，把我们位于第一方阵的事务所，带到前十名之列。我还要进一步扩大我们所的影响力，创造这个所的新辉煌，提高员工收入……”我开始向在座的所有人许诺，承诺，描绘未来美好的蓝图…… 说着说着，我不禁有些激动了。 还好，当我激情澎湃的激讲完我的远大愿景目标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激动得鼓起掌来。想必，他们对我还是充满信心的？ 我站起身，真诚地向一屋子员工，深深的鞠了一躬，以表示我的心意。 第691章 696章舒服（1） 696章舒服（1） 自从我正式坐上董事长交椅后，我的感觉越来越好。 先是全所员工对我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 过去，我当小所所长，或者是当大所副所长时，不时有员工，或者是老字辈员工对我当面顶撞，耍态度。 现在，无论我走到哪间办公室，遇到了谁，大家一律笑脸相迎，小心伺候着，唯恐把我得罪了…… 过去，我对工作提要求时，底下员工还敢和我辩论，提出自己的意见或建议。 现在，无论我怎么提要求，他们都是唯唯诺诺，不再争辩，总是说“好”“好”“好”，“是”“是”“是”……不仅如此，他们还喜欢附和道： “董事长的指示非常重要，我们立即贯彻执行。” 过去，我需要亲自参与和组织有关工作，现在，我只需发发号令，提提要求，就有人跟着做好了。 掌握大权的感觉，真好！ 作为一家事务所的握有绝对控股权的董事长，现在—— 我只要高兴，就可以对别人的任何决定，说“不”。一票否决的权力，就是那么牛皮！ 我只要不高兴，就可以降低或扣罚某人的工资…… 我临时有事，原本定好的会议，也要无条件后延； 我身体不适，就可以无条件推掉任何重要事情的磋商…… 我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的中心，具有绝对话语权的no1！ 我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过去那个说一不二的老宋头，说起话啦，底气十足，自信满满。 当我脸露怒色时，员工都会悄悄躲开，不敢与我照面； 当我心情愉快时，员工们便附和着与我一起笑，说着我感兴趣的话题…… 就连马晶师傅和我说话时，好像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有什么事，都是她主动到我的办公室来，和我商量，汇报…… ——原来，掌握别人的前途和薪酬待遇的生杀大权，很令人舒服啊！ 我心里明白，我还是原来的那个牛小琳。可是，我的外在已经不是原来那个牛小琳了…… 我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时的老宋头总是心情不错，见人笑眯眯，精气神那么好，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渐渐的，我喜欢上了那些特别有眼力见，说话办事让人心里觉得舒服的员工。 就拿小厚来说吧。 他是个业务能力平平，长相平平的小伙子。小眼睛，圆脑袋。五官端正，但都没有什么使人眼前一亮的部位。 不过，这个小伙子特别讨人喜欢。 原因无他，他会惟妙惟肖的模仿世界各国的领导人，甚至是我们所的某些人…… 不光是声音学的像，而且那个动作、还有眼神，都特别像。 有一次，我和马晶师傅宴请银行的几位高管。冷菜刚刚上桌，还没有开始喝酒时，小厚作为暖场人物，开始给嘉宾们表演他的拿手绝活—— 学m国一位总统的说话和表情…… 他的表演，很投入，声情并茂，把那个总统的外在特征表演的惟妙惟肖，引得全桌人一起笑了起来，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 所以，每次要宴请嘉宾时，我都要马晶师傅把他找来当陪客。在酒桌上逗乐。 再比如说，我们所新招进的一位美女小尤。 这女孩来自上海，她长得实在太美了。 只要她往那一站，周边离她十米之内的人，基本都要被她迷住。 她的气场十分强大，基本不用说话，不用表演，她超凡脱俗的一笑，就能感染我们所有人。她的美貌，无论男女，都无法抵挡…… 还有就是桐骏。 桐骏和人打交道的本事确实很大。过去作为同学，我只是远远的观察他，听说了一些有关他的故事，知道他很能干，是个聪明伶俐之人。但是，自从我担任董事长一职后，接触桐骏的感觉，又大不一样了。 他好像很能读懂我的心事。我心里想着什么，高兴还是生气，他似乎一眼就能看出来。然后他就会想出一些奇妙的点子，让我忘记烦恼，心情好起来。 比如，有一次，审计二部审计出了较严重的差错。他们为一家即将破产倒闭的企业签发了审计合格的审计报告。幸亏这个报告，在总会计师终审时被发现了，退回去重新审计，查出了问题……听总会计师讲了这个情况后，我非常生气，坐在办公室里生闷气。这时，桐骏走进来了。他好像没看到我生气的样子，满脸喜色的告诉我，听他在北京机关的熟人说，我们事务所在去年的排名又向前迈进了几步，距离前十名，很近了！ 他带来的喜讯，一下子就使我忘记了刚才的气愤，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 第692章 697章舒服（2） 697章舒服（2） 舒服的感觉，不知不觉中，就带回了家。 有一天晚饭后，我和鸿斌为了某件事争论起来。不知为什么，我当时的态度十分强硬，以至于鸿斌末了生气的说了一句： “牛小琳，我发现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 “是不是当了董事长后，被人拍马屁拍的忘乎所以了？”他又说。 当时，我好像和他大吵了起来，两个人谁也不让谁。直到奶奶走过来劝我们…… “鸿斌啊，你是男的，年龄又比小琳大五岁，是不是应该让着她啊！”奶奶委婉地说。 “奶奶，小琳最近不得了了。在单位当了一个董事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鸿斌说。 “小琳啊，鸿斌说的是有些道理，我看你最近回家说话，怎么一副官腔啊？”奶奶笑着说。 “奶奶，根本没有这回事，是鸿斌冤枉我的。”我立马回复。 不过，经过这次争吵，我心里收敛了许多，发现自己好像确实内心膨胀，有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咦，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想想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我突然有些心慌慌。 原来，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是住着一个欲望的魔鬼的。一旦你自己放松了警惕，那个魔鬼就会窜出来作崇的。 我喜欢听好听的话，喜欢别人拍我的马屁，喜欢别人顺着我的意思办事……这些，都是最近才有的。过去我可不是这个模样！ 次日中午，我专门约鸿斌一起在外面吃饭，和他说了我的反思。 “小琳啊，你的这些表现，是人都会犯的错误。”鸿斌见我自我检讨了，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能及时意识到，已经相当不错了！”他夹了一块清蒸鳜鱼说。 “你看咱爸，他整天就是那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样子……还有不少有钱的大老板，都是这样。他们确实过去很努力，很能干，抓住了机遇，做出了成绩，赚了一些钱，也掌握了大权。而他周围的人，也往往会被他们身上的光环效应所笼罩，极力吹捧、赞扬他们……人处于这种状况时，感觉是很舒服，但其实也是最危险的时候。”鸿斌说。 “为什么？”我问。 “人处于这种轻飘飘的忘乎所以地状态，脑袋就不清醒，心态也不理智。整天被赞扬所包围，真以为自己是不可一世的英雄，神仙！其实，你仔细想想，你牛小琳，如果不是遇到了老宋头，马晶，还有我和爸爸，你不还是那个下岗工人家的小菜鸟吗？”鸿斌问。 “是啊，是啊。”我赶紧说。 我好像是有些忘本了。 “我记得，在你刚刚获得超强记忆力大赛季军时，和你说过，人不可能总是遇到好运气的。所以要使自己保持良好状态的最好方法就是，尽可能减少犯错的几率。而像你现在这副德行，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要出错了！”鸿斌说。 “鸿斌，你提醒的真好。”我说。 “幸亏你昨天和我吵架了。否则，我的这种状态还会延续下去，头脑还会发热……”我说。 “行了。你清醒了，就好。处在顺境时，也要尽可能离开舒适区，自加压力。”鸿斌说。 第693章 698章舒服（3） 698章舒服（3） 不过，人对于舒服的感觉，是如此的向往和迷恋。这不同于物质享受的舒适，重复几次，就容易厌倦。精神和心灵上的那种自我舒服感觉，好像是那些生活无忧的人们，潜意识里喜欢追逐的感觉。就如同吸大麻一般，容易上瘾…… 以至于，我虽然有所意识到，也下决心远离这种危险的沉迷之中，但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继续陷入其中了。 后来的事情，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后怕！ 第一件令我后怕的事，是我莫名其妙的迷上了一个长相不俗的男部下。 这种事，说来让我脸红，也颇有些匪夷所思。 按理说，我牛小琳，既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也不是一个感情泛滥之人。自从喜欢上鸿斌后，我对于其他男人，从来没有动过心思。 可是，我却因为一次偶然事件，无缘无故的沉迷于一个男色的诱惑了…… 想来，还是权力的诱惑力太大了！ 以至于，一些有着潘安之貌的男人，想通过自己的相貌，来吸引我这个董事长对他的好感，继而心甘情愿地为他的个人前途做些什么事情吧。 此事，要容我慢慢叙来。 海汇是去年ddd小所的一名员工。 他也是九零后。 海汇的家庭生活境况优越。他的父母都是有钱人，靠着国外一帮亲戚的支持，他们开了一家海外旅游公司，做起了海外游的生意，每年净赚的银子，怎么说也有数百万元…… 所以，海汇从小就没有品尝过生活的艰辛，算是长在蜜罐子里的孩子了。 他在上初中时，就被父母送到海外亲戚那去读书了……就这么，从初中读到高中，再到上大学，一直读到硕士毕业。父母希望他留在国外生活，他却留恋国内的安逸生活。于是，毕业后回国找工作，凭着不错的就学履历，考进了当时由闻所长负责的ddd事务所。 海汇这个人，我过去不熟悉。 也是在差点出事后，我才渐渐从其他人口中，了解了他的过往经历。 他虽然算个名副其实的“海归”，却没有什么真本事。是那种靠父母砸钱为他进海外名校读出来的富家子弟。 论聪明，他脑袋瓜不算笨，有些小聪明，嘴巴也很会说。但是，他不愿下苦功读书，在国外读书时，主要是以旅游、享受为主。所以，海汇的学业平常，在班上总是垫底。 加之海汇从小生了一个好皮囊，俊俏的外貌，优越的家庭，使他从小到大被周围人呵护宠爱，被女生喜欢、追逐的男生。据说，他从初中起，就女朋友不断，到研究生毕业时，谈的女朋友没有上百个，也有几十个了。进入事务所后，他的花边新闻一直不断。同事只是见他不停的换女友，却没有一个固定的…… 说起来，这个海汇长得不赖。 他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八零左右。 皮肤微黑，有着喜欢健身、到海滩晒太阳习惯的健康男子所特有的古铜色肌肤。 他的眼睛并不很大，但眼型深凹，很美的单眼皮—— 眼睛微张时，深陷的单眼皮，立体感十足； 眼睛大张时，很深的双眼皮便显现出来，电光闪闪，电力十足，绝对吸引异性的目光。 还有他那个与众不同的厚嘴唇，上下嘴唇都很厚，嘴型不是很大，似乎有些女人气…… 我和海汇，是在一天下班同乘的电梯里相遇的。 那天，电梯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下了一半，突然在半空卡住了。 试想，高速下落的电梯，突然卡顿，电梯间的人，会是什么反应？ 当然是惊慌了！ 我很惊慌，但，我还是努力控制住惊慌，没有喊出来。 很快，电梯间的灯，忽闪了几下，便令人绝望的熄灭了！ 本来，我这位心高气傲的董事长，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的走进了电梯间。也没注意电梯间还有没有其他人。 正闭目沉思着所里的大事，电梯却卡顿了，不走了！突发状况，使我立即睁大了眼睛。 四处环视，黑不溜秋的电梯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我用手徒劳的按了按电梯按钮，不见一点动静。 突然，电梯又抖了抖，接着，又开始急速下坠…… 下意识中，我慌忙向周围抓去，想抓住一个扶手什么的。不想，我抓住了一只人手。 “董事长，别慌。有我在。”身边，有个男人沉稳的声音，响在我的左耳旁。 “你是？”我问。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可能也有些颤音。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可以感受到这只大手的力量。大手握着我的小手，有力，温度很高。他像是在传递着某种语言： 鼓励？ 关心？ 还有…… “我是审计二部的海汇。原来ddd小所的。估计你不太熟悉我。”他低沉地说。 “……谢谢。” 我不再说话了。 此刻，我多么希望鸿斌来救我啊！ 可我的身边，只有这个陌生的部下。 我感到了空气的稀薄…… 眼前浮现出两个宝贝的可爱模样。 ——但愿这不是世纪末的到来，不是我离开人世的最后时刻！ ——我还那么年轻，我还有许多宏伟目标没有实现，我还要抚养两个宝贝成人…… 短短几秒钟里，我的脑袋瓜里，闪现出各种念头…… “我已经打过手机了，大楼保安，应该知道我们被困在里面的事情了。不过，要找来救援人员，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海汇说。 他说话的热气，似乎已经哈在了我的耳边。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估计是电梯停电，换风扇停止工作的缘故，密封的电梯间，空气越来越少。我感到喉头发紧，胸口发闷，身体发虚，双脚发软…… 不知什么时候，我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窗帘，雪白的被褥，雪白的…… 忽然，我看到了一双和鸿斌完全不一样的男人的眼睛—— 深陷的眼眶，很单的单眼皮下，露出一双黑色的瞳仁，那关切的目光，别样的异性注视，不知为什么，让我心中一热…… “你是……”我努力挣扎着，想爬起来。 “请别动，董事长。”男人说。 “现在你很安全，这是在医院。”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股热气，哈在我的脸颊。这使我想起电梯间那个男人的耳语。 “我叫海汇，原ddd事务所的员工，后来和大所合并后，进入审计二部当审计师。”他自我介绍道。 “刚才，咱们两个一起被关在电梯里了。我们刚被解救出来。你……你刚才在电梯间晕倒了，是我把你送进医院的。”他接着说。 第694章 699章舒服（4） 699章舒服（4） ……听罢，我“嗯”了一声，低垂眼帘，脸部没有任何表情。 不过，我的内心，却翻江倒海般的掀起了巨浪。 巨浪滔滔，一点点，把我的理智吞噬—— 我想到了电梯间，他握着我手的那双有力的大手，那双大手，有力，温度很高； 我回忆起黑暗中，他在我耳畔留下的热气和沉稳的声音，那声音，充满磁性…… 也许是共同经历过不寻常的电梯卡顿事件吧，不知为什么，我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让我感觉亲近。 “董事长，喝些水吧。”见我没反应，海汇走过来，殷情地为我倒了杯温开水，并扶我坐起，为我垫上枕头，让我倚靠在床栏。 接着，他笑盈盈地把水杯递到了我的嘴边…… 做这一切时，他都很自然，没有一点矫揉造作。就像是我认识很久的熟人一般。 “谢谢你，海汇。”我心头一热，温开水，湿润了我的嘴唇，我干渴的喉咙，我渴得快要冒烟的气管…… “咕噜噜……”我连喝了三杯温开水。 “董事长，你真能喝。可能是因为被电梯关了一阵的缘故，我刚出来时，也连喝了三杯水。”海汇说。 “……”我矜持的没有说话。 “你是审计二部的，叫海汇？”我问。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我又没话找话的问。 “哦，董事长。像我们这种小人物，你平时可能都不会注意到的……你都在忙所里的大事！要不，我把我的情况，简要的向你汇报一下？”他征询着问。 “……”我点点头。 他的声音很好听…… 他的形象也很帅气…… 前面被故障电梯困了好久，惊慌吓着的小心脏，终于恢复平静了。 这会，能见到一个说话声音好听，形象帅气，对我毕恭毕敬的男下属，我的心里自然是妥帖的，舒服的。那是人感觉被恭维、被特别尊敬时的一种虚荣心。 接着，海汇有条不紊的向我说起他的成长经历。 他和我讲起了初一便投奔移民海外的小姨妈，到加拿大读书的经历： 先是在温哥华读初中，上高中； 然后考上了多伦多大学商学院，以后，又拿到了硕士学历…… 他还和我讲起了他小姨妈一家十几年前早早移民加拿大的曲折经历。经过一番拼搏，他的小姨妈现在已经是一家投资公司的老总，而他的小姨夫，则开办了一家餐馆，专门做中国餐。因为生意好，已经开了好几家连锁店。 “在温哥华，华人餐馆很受欢迎的。”他说。 最后，他又说起了他开旅游公司的父母，他们公司经营的情况……七绕八绕，不知怎的，他父母经营的那家公司，居然和我亲爹经营的公司，也曾经有过一些交集。 “董事长，虽然你对我不很熟悉，但是，我和我家人，是最早了解你亲爹的。他在加拿大很有名气，绝对是大佬级别了。”他说。 “原来是这样。”因为原先就有莫名其妙的好感，现在听他说了这些事，心里自然觉得与他离得近了。 于是，本来一直低头听他述说的我，便抬头向他看去。 没想到，我看到的，是迎面而来的一双热辣辣的眼睛…… 好一道犀利热辣的眼神！ 不似鸿斌那温和关切的目光…… 也不像下级看待上级的尊敬的眼光…… 更不是同事间礼貌的问候…… 那眼光，简直像一把锐利的刀，刀尖迅速挑掉了我的衣衫，使我毫无掩饰的、赤裸裸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慌张； 无措； 使我的脸绯红一片。 “董事长，你怎么像小姑娘一般害羞？” 他似乎越发大胆了，眼神中有明显的tiaodou的意味…… “你先回去吧。谢谢你，海汇。不过，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我含糊着，拉起被子蒙上了头，转身面向墙壁。 ……海汇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慢慢听不到了。 我这才坐起身，靠着床栏，想着心事…… 回想到刚才海汇的眼神，我有些恍惚了。 这几年来，我整天忙于工作和生孩子，带孩子，很少有时间关照自己的内心，了解自己心里需要什么。 工作，如快节奏旋转的陀螺，令人无暇他顾； 孩子，如上辈子欠的债，这辈子要用一切闲暇时间去偿还…… 我和鸿斌的感情，自结婚后，一直非常稳定，和谐。但激情也在逐渐冷却。每天，工作和孩子填满了我们的业余时间…… 因此，当刚才海汇向我投来那么犀利而热辣的眼神时，我心中地原本的纯粹女性意识，突然苏醒了！ 我好像有相当一段时间，不太把自己当做真正的女人了！ 这或许，是很多忙忙碌碌的职场女性的悲哀！ 什么是真正的女人？ 真正的女人，内心是柔软的，纤细的，羞怯的。 真正的女人，需要被呵护，被照顾，被关心，被当做掌上明珠般娇宠…… 可是我呢？ 在工作单位，之前。我是副所长，要组织完成一件又一件繁重而艰巨的工作。这些工作并不因我我是女的，就相对容易些，就好完成些。相反，作为副所长，我常常要为基层员工解决疑难问题，要细心周密的组织安排，不允许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现在，我又当上了董事长。按照马晶师傅的话来说，董事长要有比员工“先知先觉”的智慧，要有看到大局的眼光和成大事的魄力。而这些，不完全是把我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男人来使用的？ 在家中，我是两个宝贝的母亲，是奶奶的孙女，牛超爸爸的女儿。小的，要悉心照顾；老的，要贴心关心……只有单独和鸿斌在一起时，我才稍稍可以耍点娇。就连这，也因为家务事 、工作操心的事巨多，而减少了许多……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目前在公司所的身份，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而是彻头彻尾的“男人”！ 理性思考； 逻辑推理； 化解疑难…… 被这种生活束缚久了，猛地觉醒，就特别想任性的当个小女人！ 想到这些，海汇的犀利而热辣的异性目光，就不那么可恨了……相反，心里升腾起一种强烈的渴望…… 第695章 700章舒服（5） 700章舒服（5） 次日，当我坐到董事长的办公室，开始处理文件时，马晶师傅给我打了一电话。 “小琳啊，最近，办公室专门跟你的那个小夏秘书，家里母亲生病，请了长假，估计有一段时间不能来。我给你重新配一个秘书，你看怎么样？” “哦，师傅，好的。你准备配谁给我？”我问。 “你觉得审计二部的海汇怎么样？小伙子长得很帅，海归，硕士。人很活络。小夏向我推荐了他。”马晶师傅问。 “咦，怎么从审计部调，难道办公室没有人了？”我奇怪的问。 “唉，不是晓予抽出来了吗？”马晶师傅为难的说。 “副主任主持工作。小夏家里又有事……” 马晶师傅可能是无意间提到海汇的。 可我，却因为昨天和海汇一起被关在电梯间里，共同度过惊恐害怕的一段时间，后来在医院又有那么一段无厘头插曲，所以听到海汇的名字，我人就比较敏感。 “既然办公室人手比较紧，那我就不挑剔了。反正时间也不长。”听罢马晶师傅的话，我便说。 其实，听到海汇要来给我当秘书，我是又惊又喜的。 惊的是，他在我心里激荡起了莫名的浪花，让人有些害怕。 喜的是，海汇给我当秘书，可能会给我紧张乏味的生活，带来一些色彩…… 常言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暂且先接受下来，如果有问题，立马可以换的。 想到这，我紧张的心情便恢复平静了。 下午一上班，海汇便到我办公室报到了。 “董事长，能给你当秘书，是我的荣幸。” 说这话时，海汇身着银灰色的休闲衫，头发潇洒的倒向左边。 他帅气的脸上，泛着光。 他深凹的单眼皮，因激动睁大了，变成一对很双的双眼皮…… 他，变得让我有些不认识他了！ “海汇，这说明我们还是很有缘分的。昨天刚被电梯困住，今天，你就到我这报到了。”我说。 “哈哈……”我们都笑了起来。 笑声，在办公室上空飘荡，使我们彼此都放松了心情。 寒暄了一刻钟后，我便给他布置第一个工作任务： 起草一份在全国五个省辖市建立我们的会计师事务所分所的可行性报告。 关于在全国有条件的省辖市建立我们的分所，这是我考察了xxxx会计师事务所后，就萌生的想法。 只不过，前面，一直在忙管理咨询业务，没有精力和时间详细考虑这件事。 另外，当时，我只是分管某项业务的副所长，我的上面还有马晶所长，马晶上面还有居雅董事长。所以，像这种关系到全所的重大事项，首先需要向所长报告，在得到所长首肯后，再报告居雅董事长……之后，还要征求部分老同事的意见…… 不过，现在居雅已经回家当全职太太了； 马晶师傅也和我明确了将来要我接她班的想法，而且，我也正式坐上了董事长的位置。 这时，我在工作中如果有什么想法，就可以先完善想法，比如找属下起草相关文本草案，然后在时机成熟时，通过多种方式征求意见。 因此，既然海汇做了我的秘书，他是海归，在审计二部也积累了一定的工作经验，找他起草相关文件，我想，他应该可以胜任。 于是，下午，我花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和海汇详细讲述了我考察xxxx会计师事务所了解到的情况，以及我的想法的形成，我们开办分所的设想。 “像我们这类事务所，无论是资产规模，还是队伍素质，以及开展业务的种类，目前距离前十名差距已经不大。我们和前十名的差距，主要在于影响力。扩大影响力，不外乎两种方法。从横向来看，我们需要进一步扩大我们的工作地域和行业，使我们的影响力渗透到各行各业，各个省份；从纵向来看，我们则需要进一步提高审计和咨询的质量，杜绝差错，同时，为政府部门决策提供专业意见和建议……”我侃侃而谈。 不知为什么，面对着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我的思路很流畅，表达很顺畅，所思所想，基本清晰的表述了。 他听得很认真，也记得很仔细。 当我讲完后，他又看着本子，提了几个问题： “董事长，你觉得，目前有哪几个省辖市，已经具备了建立分所的条件？”他问。 “董事长，你觉得，分所的规模和人员应该控制在怎样一个范围？”他又问。 我耐心回答了他的问题。 “董事长，为政府决策提供专业支持和建议，我觉得这个想法太好了！过去，我们只是满足于服务企业，却忽视了政府决策部门……强化事务所影响力的关键，可能就在于此。”他赞同地笑着点头。 “是的。连四大都能主动服务于政府决策部门，我们作为本土的事务所，更应该有这种意识。”我说。 之后，我们就这一草案中的具体业务问题，展开了讨论。大部分时间，是他问，我答。 一下午的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我一看表，已到下班时间。 窗外，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对面的写字楼，已经亮起了灯。 下雨了！ 初冬的小雨，来的急促。 细密的雨滴，打在了玻璃上，形成了一束束水流，缓缓向下淌……鸿斌这时一定会开车在大楼门前等我的，我想着，不由得有些开小差。 海汇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站起身，合拢了笔记本，意犹未尽的说： “董事长，一上任，就接到了这样一个重要的工作，我很激动。我一定努力把它完成好……” 我点点头，也站起身，开始收拾提包。 “董事长，你看这样行不行？”转身出门前，他又问。 “请说。”我说。 “你的想法，我还需要认真消化、学习和梳理。我争取用两天时间，把这份草案写好。”他说。 “可以。”我点点头。。 望着他高大的身影走出办公室是，我心情舒适，情绪轻松的提起坤包，准备下班。 第696章 701章坦白（1） 701章坦白（1） 走到大厦门前，果然，鸿斌的汽车已经等在门口。 我穿过细密的雨，一步跨进副驾驶位坐了进去，在迅速扣上安全带…… 今天在办公室，与另一位帅气的男性一起商议工作，感觉很兴奋，因而，坐进车里，见到鸿斌，也有些话多。 可能是心有些发虚的缘故。 当鸿斌发动汽车，沿着宽阔的马路疾驶时，我不住地看鸿斌，而且说了很多话： “鸿斌，你今天在单位忙不忙？” “鸿斌，中午吃的什么饭？” “鸿斌，你等我时间长不长……” 鸿斌一一作答，不急不缓。 过了一会，他突然扭头看向我，问： “今天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了？” “哪有？”我慌忙否认。 “该不会哪个帅哥把你迷住了吧？”他再问。 “鸿斌，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你说几句话，你怎么就会浮想联翩？”我不高兴的说。 “不是我浮想联翩，而是你今天情绪有些反常。”鸿斌说。 “根本没有。”我说。不过眼前浮现出海汇那张俊朗的古铜色肌肤的脸庞。 他和鸿斌完全不是一类人。 也和尼黑、匡青、桐骏不属于一类人。 他属于哪类人呢？ 我想，他属于生来就讨女生欢心的那种男人吧！ 有点坏，有点狡猾，又喜欢甜言蜜语。那双好看的眼睛，总是不老实的到处瞟来瞟去…… 我想。 “小琳啊，被下属拍马屁的感觉很好吧？”鸿彬问。 “你瞎说什么啊！”我嗔怪道。 “尤其是被英俊的男下属拍马屁，那感觉更好吧？”鸿斌狡黠的看着我说。 “哼哼，你尽胡思乱想。”我怼他。 “我和你讲一个我自己遇到的事情吧。”他不理我，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前方说。 “……”我没说话，注意听着。 “我刚被爸爸派回国内管理公司时，刚一走马上任，就被一群美女的马屁拍晕了。”他说。 外面的雨，好像越下越大了。 雨刷在“哐当”“哐当”的来回刷着雨点…… 窗外雾雨蒙蒙，不时地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我不得不帮着他用干毛巾擦前方的玻璃。 “其中，有几位美女对我特别殷情，每天都会约我出去吃饭，并不时投来放电的目光。当时，我被其中一个美女给迷住了。她长得很美，简直就像个唐朝古典美女，很养眼。面对着她，我就心旷神怡，忘乎所以。因此，当她主动约我出去喝咖啡、看电影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鸿斌说到这不说了。 “后来呢？”我问。 “你猜猜结怎样？”他问。 “那我那猜得出来？该不会，你们俩相爱了，然后就……”说到这，我不说了。后面的那些事情，我都不愿想，也不敢想下去。 “和一个标志的美女在一起，而且那个美女还主动约你喝咖啡，看电影，这样的诱惑，是个男人，都无法抵挡……我自然也中了招，跟着她去咖啡馆喝咖啡，看电影了……”鸿斌说。 “那你一定向她表白了？”我说。 “那时，我从学校毕业没多久，一边读硕士，以便管理公司。也没有女朋友。所以，想谈恋爱，很正常啊。所以，我再和她看电影之后，就向她表白了。谁知，她却大笑了起来，说，她约我出来，不过是女同事间打得一个赌，赌谁最先约到我，赌金是一千元。至于谈情说爱，就免了，因为她对出国不感兴趣。”鸿斌说。 “她们也太无聊了吧？”我奇怪的问。 “你以为，别人向你示好，就一定是想和你怎么样？她们是带有明显的目的的。”鸿斌说。 “照你这么说，凡是所有对你好的人，都是抱有功利性目的的？你把人也看的太龌龊了吧？”我说。 “小琳，你就和我说说，你今天是不是见到帅哥了吧！”鸿斌一脸坏笑的说。 “你真坏！”我气愤地说。 “我可听你们楼副总说了，昨天你被关到电梯里好一阵，还晕过去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起呢？你现在不得了了，遇到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他责怪我。 “不是这样的。鸿斌你误会了。”我赶紧解释。看来，今天坐在他的车上，不讲清楚这件事，他是不会饶我的！ 第697章 702章坦白（2） 702章坦白（2） 当当我把电梯间晕倒的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解释了一遍后，汽车也开到了家门口。 “咱们先和宝贝们玩耍，和奶奶说说话。至于你的那些事，咱们晚上再谈，你看好吗？”站在家门口，鸿斌说。 于是，进家后，我就开始忙着喂两个宝贝。 鸿斌和奶奶唠家常。 接着是晚饭时间…… 一切就绪，完成后。鸿斌拉着我来到卧室。 “现在，接着和我说说你的艳遇吧。”他笑着说。 “你胡说什么。我这是偶然遇到这个叫海汇的男下属的。”我争辩。 “嗯，听说他长得挺帅啊。怎么样，和我比如何？”鸿斌身体突然靠近了我，脸对着脸，眼睛对着眼睛，我们俩几乎就要挨上了！ “鸿斌……”我嘟囔起来。 “他长得没有你帅。”我小声说。 “哦。” “不过，他还挺有男人味的。”我低垂着眼帘，说。 “哦，什么叫男人味？男人味，就是眼睛带钩子，勾引女上司吗？”鸿斌问。 “你好像有些上纲上线了吧，鸿斌。他的眼神虽然不是很老实，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举动。”我说。 “牛小琳，我告诉你，脑袋不要发昏。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现在是董事长，是大权在握的实权人物……有人想拍你马屁，想从你这里获得利益，得到提拔……他们和你在一起时，不会直说心里的那些想法，但是，他们会使各种让你心里感觉舒服的小手腕，使你就范，中招……当你头脑昏昏时，当你自以为别人崇拜你，爱戴你时，你就会做错事，出昏招。”鸿斌说。 “……”我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你看看，那些成功的企业家，艰苦创业时，总是奇招不断，建立了庞大的财富帝国。一旦他们骄傲自满，玩女人，爱上赌钱，就开始走下坡路了。人性的劣根性，往往就在你得意时，忘乎所以时暴露出来……那个xxx，xxx，不都是因为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自毁前程的吗？难道你牛小琳，也要学他们不成？找几个男色来消遣，满足你的虚荣心和占有欲？”鸿斌的话，越说越难听。 “鸿斌，你也太尖刻了吧。你自己当年被女人玩的团团转，就以为我牛小琳也是这种人！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大叫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又吵架了？”奶奶在外面看电视，听到我们的激烈争吵声，便敲门走了进来。 “奶奶！”见到奶奶，我们立即坐起身。 “有什么话，好好说。你们也不小了，怎么最近总是吵架？”奶奶问。 “奶奶，你不知道，小琳最近头脑昏昏，我看不敲打她，不行了。”接着，鸿斌又和奶奶唠叨我晕倒在电梯间，最后被海汇抱到救护车上，送到医院的事。 “这事在他们公司被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晓。据楼副总说，那个叫海汇的男下属，就是一个典型的男款花瓶，花花公子，整天和女人纠缠不清的。可小琳回家居然没有提这件事。要不是今天在他们大厦等车时，遇到了楼副总，听他啊提起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呢！”鸿斌又在奶奶面前告我的黑状。 “奶奶，你别听洪斌夸大其词。那个海汇，根本不像鸿彬说的那么糟。他人是长得挺帅，有些男人的油滑。但是人还是蛮要上进的。再说了，马晶师傅还把他派给我当秘书呢！”我争辩道。 “什么？还给你当上秘书了？”鸿斌又激动得嚷嚷起来。 “怎么了，是马晶师傅安排的。”我说。 “小琳，我听鸿斌说得，好像对这个叫海汇的男秘书印象不好啊。”奶奶听了，有些着急了。 “小琳，要我说，你们马晶师傅不应该把这个人安排在你的身边。”鸿斌表情严肃的说。 “怎么了？”我问。 “你想啊。这个男人，在你们所的女同事中口碑并不好。可是，马晶所长却把他安排到你身边去。难不成，你的马晶师傅嫉妒你，故意在给你设陷阱？”鸿斌说。 “不会吧？”我争辩。不过，我的心里，却有些紧张起来。 现在看来，这个海汇确实是个麻烦。而马晶师傅在这个节点，把海汇派到我的身边，是有些不合情理。难道，我最近风头太盛，连马晶师傅都心生嫉妒了？如果这样推理下去，马晶师傅的想辞职回归家庭，其实也是一种托辞？ 这个想法一冒头，让我吓了一跳。 “小琳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鸿斌这时的话，我终于能够听进去了。 我发现，自己确实处在情绪、心态、还有环境的危险阶段。 假如我真的放松警惕，受到这个海汇的诱惑，深陷情感泥沼，那么，我这个董事长干脆下岗回家当家庭主妇得了； 假如我真把自己当成万能的上帝，威武无比的强人，那么，我有些不自量力了！ 而目前这种浮躁、自我感觉极好的心态，很容易头脑昏昏办错事，说错话…… 于是，我对奶奶和鸿斌说： “好了，你们的心意，我全都明白了。这样吧，明天一天我不上班了。我在家好好反思一下自己。” “这还差不多。这段时间，你确实很过分。”鸿斌说。 “小琳，这样好。我支持你。两个宝贝也需要和妈妈亲近。你看你，前段时间总是在外忙别人的事。现在，是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了。”奶奶很支持我的想法。 次日，我睡了一个大懒觉，和两个宝贝一起起的床。 鸿斌答应上班后，帮我和所里打个招呼。 正在家里陪两个宝贝玩，我接到了海汇的电话： “董事长，昨天我回家后，把你的讲话，好好的梳理了一下，很受启发，对方案形成了大致的提纲，想当面向你做个汇报。你看还方便？”海汇的声音，充满磁力，很具诱惑力。我听着听着，心里就答应下来了。 “海汇，我今天请假在家。”我说。 “那我就到你家来一趟。你看好吗?”他问。 “……好的。”不知怎的，我脑袋一热，就答应下来。心里想，反正奶奶在家，正好可以帮我看看这个海汇，到底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 半个小时后，海汇提着一篮水果，登门拜访了。 奶奶开的门，招待他来到客厅坐下。 “董事长，你们家的装潢档次高，有格调……”海汇见到奶奶嘴巴很甜，同时对我们家的装修风格进行了一番夸赞。 接着，他和我详细汇报起他的提纲…… 大约谈了二十分钟，我对他的提纲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见。然后，海汇就告别了。 “奶奶，你觉得这个海汇怎么样？”我问奶奶。 “嗯，这个小伙子，长得很帅。估计很受女孩子喜欢吧。”奶奶问。 “是的。听说他谈了很多次恋爱，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女朋友。”我说。 “这个小伙子，帅气，聪明，脑瓜子很灵活。就是眼睛有些不老实，怎么看你时到处瞟呢？”奶奶不满的说。 “该不会对你有什么想法吧？”她再问。 “不会的。我都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我说。 “小琳，男女之间的感情，不会因为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成为真正的障碍的。你要学会保护自己，守护你和鸿斌的婚姻。”奶奶的话，似乎是在提醒我。 第698章 703章绯闻（1） 703章绯闻（1） 就这么，在鸿斌和奶奶的提醒下，我的小脑袋暂时清醒了，有些警惕了。 不过，和海汇接触了两三天后，感觉人家并没有鸿斌想得那么糟糕，说话办事很有分寸。于是，我的戒备心又松懈下来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躲也躲不掉！ 那天，海汇把经过修改的第三稿方案送到了我的办公室，请我过目并提意见。 他坐在我的办公桌的对面。 我则认真的看着文件。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因为专注于文件内容，我并没有感觉过了很长时间。 “董事长，是不是稍微休息一下，喝点水。” 海汇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他低沉地声音，就响在我的耳边。 我疑惑的抬起头，向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不料，一张厚嘴唇，突然就那么贴了过来！ 热气，迅速向我的脸颊扩散； 那张厚嘴唇，眼看就要触碰到我的面颊……我低头一躲，使他扑了个空。 ……事情还没有完。 他强壮的臂膀，接着从我的身后，把我紧紧抱住…… “董事长，我喜欢你！”他的声音，继续呢喃在我的耳边。 “董事长，我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热气，一丝丝，一缕缕，从我的后衣领，灌了进去！ 事发突然，我的头，有些昏沉沉的。 那股陌生的、男性的气味，令我害怕，却也令人沉醉！ 我知道，这种感觉，是不对的！ “海汇，这里是办公室，是谈论工作的地方，不适合谈情说爱。” 不知为什么，我很冷静。 我没有挣扎反抗，静静的被他的胳膊包裹着。但我的声音，是极其冷漠的。 滚烫的热情，遭遇了寒冰，热气立刻被消解驱散…… 他刚才还紧紧箍着我的双臂，无力的垂了下来，整个人，显得很沮丧，像是一个斗败的公鸡！ “海汇，你先回去冷静一下，文件我要继续认真看一下。”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就像一块块冰疙瘩，甩向了他。 他低着头走出了办公室，没有一点声音。 见他走了，我立马拨通了马晶师傅办公室的电话： “师傅，我要换秘书。” “怎么了？难道海汇这个帅小伙不和你的口味？”师傅问。 听话筒里传来马晶师傅的声音。虽然此刻见不到她本人，却仿佛看到她的脸在笑…… “师傅，还是给我安排一个女秘书吧。男秘书工作起来不方便。”我不好直接和她说刚才发生的事，只好找了一个借口。 “好的。我和办公室商量一下。”说完，她挂了电话。 次日，新秘书来到我的办公室向我报到了。是从审计四部抽调的一个女审计师。姓毕名花。工作满五年，有一些审计经验，文字功底也不错。 “董事长，你好。”毕花穿着一身职业套装，形象靓丽的站在我的面前。 “哦，毕花，欢迎你。”我请她坐下。 接着，我就那篇海汇修改了三稿的方案，再次提出了修改意见，请她润色修改。 当毕花刚刚接了任务离开我的办公室时，海汇打了一个电话给我的手机： “董事长，我很抱歉。之前情绪有些激动，没有控制好自己。不过……我对你是发自内心的崇拜的。请你千万不要……” “海汇，在单位，尤其是办公室，是谈工作的地方。”我和缓的对他说。 “我知道。可是，除了办公室，我没有机会见到你，向你表白。”海汇似乎还不甘心，还要说。 “海汇，难道你不知道我已经结婚，并且有了两个可爱的宝贝，当了妈妈了吗？你把你充沛的感情放错了地方了！”我说。 “董事长，我只是喜欢你，只想告诉你。这个不犯法吧？”海汇居然说。 “唉，海汇。世界上有那么多好姑娘，你不去追求，怎么选了我？”我叹了一口气，说。 “董事长，我也不知道。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海汇说。 “不管你怎么想，反正从今往后，我不希望再听到这样的表白了。”我说。 说到这，我挂了电话…… 虽然我果断地换了秘书； 虽然我冷静地拒绝了海汇的疯狂进攻…… 但是，绯闻还是像风儿一样，在所里的员工中疯传了起来： 起先，传的还有点影子的，诸如： “听说海汇疯狂的追求董事长，被董事长拒绝了……” 后来，传的根本就没有一点事实根据了，比如： “听说董事长和海汇两个人在电梯里偷情，以后又借着老板给秘书布置工作的理由，整天在一起，有一次，还跑到家里偷情去……” 所以，海汇不当秘书后的几天里，我走在所里见到员工时，他们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神情复杂……有的，甚至在我背后戳戳点点。 起先，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对哪里不对劲，并没有细究。因为我心里无鬼，没做亏心事，便也没有怎么多想。 一天，还是我召集楼副总和尼黑一起商议管理咨询的案例时，他们说给我听得…… 听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我气得浑身颤抖，忍不住要骂人了。不过，想一想，也是自己自作自受。前面鸿斌多次提醒，我都不当一回事，到头来，真的就被绯闻缠身了！ 好在，事情至此，绯闻，毕竟是绯闻，就像放屁一样，臭一阵子，臭气也就会散去了。我想。 “楼副总，尼黑，这件事我肯定是被人冤枉的。但是，我也不想辩解。” 等到气逐渐消了后，我说。 “这个我们都相信你。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尼黑和楼副总异口同声的说。 “那你们看，还有什么好办法，让这件事尽快了结？”我问。 “小牛所长啊，我看，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楼副总说。 他是老江湖，自然看问题比我们考虑的复杂一些。 “为什么？”我不解。 整件事情，就是男款花瓶海汇对我自作多情。当他意欲对我如何如何时，我及时的换了秘书。此事在我看来，并不复杂。 “你们想啊。为什么所里同事口中传的绯闻已经完全失真？会不会海汇自己在添油加醋，抹黑你呢？或者，有人在背后借此事抹黑你呢？”楼副总问。 “可是，证据呢？”我气愤地问。 “所谓绯闻，并不需要证据。不过是人们口口相传的事情。”楼副总说。 “那你说怎么办？”我急了。 假如海汇是个无耻小人，非要抹黑我，那我怎么办？我心里越发生气起来。 “唉，你就不当一回事。让别人议论去吧。这些议论，又不能伤着你什么只要你们家鸿斌别当真别到所里来闹，就没什么问题。”尼黑说。 他倒想得很开！ 第699章 704章绯闻（2） 704章绯闻（2） 和尼黑、楼副总在一起发了一阵牢骚后，我便早早回家了。 自从听说了所里员工中传的绯闻后，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被别人泼了一盆脏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晚上吃饭时，鸿斌见我闷闷不乐，就在饭后，拉我出门散步散心。 “小琳，你怎么了？”他问。 犀利的冷风，刮到脸上，感觉肌肤有些疼。冬天，真的来临了！ “鸿斌，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你的话当回事。现在，事情真的向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了。”我懊恼的说。 接着，我把白天听尼黑和楼副总告诉我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你看你，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鸿斌用手指指着我的脑门说。 月光下，他的眼睛很亮。 “我很后悔。我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搞定。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了。”我说。 “现在问题还算不大，只是在你们所里传播，没有被人发到网上去……以后，你可要接受教训。”他说。 “那现在怎么办？”我问。 “我们请马晶师傅和席总吃顿饭吧。”鸿斌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说要请马晶师傅和席总。 我疑惑的看着他。嘴巴张开了，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马晶是你的师傅。难道你不应该请她吗？人家帮了你那么多忙！”鸿斌说。 “应该，当然应该。这段时间太忙了，以至于就忘掉了。”我说。 “可能不是你太忙了吧？是牛董事长骄傲自满，忘乎所以，不把其他人放在心上了吧！”鸿斌说。 唉，自己的丈夫，这样数落自己，心里自然不好受，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好在，天黑，他看不到我的尴尬表情。 不过，在听说我被传和海汇有一腿的绯闻时，鸿斌没有和我闹，已经谢天谢地了！ 所以，对他的指责，我也只能默默受着。 现在我明白了，与其被外人误解，讥讽，背后议论，不如被自己的爱人、亲人数落，批评，即便他们的批评很尖锐，很犀利，很无情，那也比外人戳脊梁骨好多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啊！ 就这样，鸿斌当即给席总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和马晶师傅周末小聚： “席大哥，为表示这段时间你和马晶对我们家的关心帮助，我和小琳，想在精菜馆请你们吃个便饭，请务必赏光。”鸿斌很会说话，没费多少口舌，席总就答应了。 席总答应了，马晶师傅那边就没什么问题了。因为，在他们夫妻两个中间，席总向来是具有决定权的那一个。我就不知道，这个席总，是用什么法子，让那个女强人马晶，变得如此温柔服帖的。 周末，我们四人在精菜馆见面了。 先是鸿斌和席总用白酒来了一顿“狂轰滥炸”…… 四瓶白酒，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消灭了两瓶。当然，主要是他们两个男的喝的。我和马晶师傅，都只喝了一两白酒。 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吧。当两斤白酒下肚后，酒桌上的气氛就十分轻松。 先是席总滔滔不绝地介绍他经营的电子公司，最近取得的辉煌业绩： 兼并了国内两家中型电子信息技术公司，一家经营人工智能的高科技公司。总资产盘子，已经达到上百亿！ 接着是鸿斌对席总的发自内心的称赞，对马晶师傅的能干与贤惠，进行了不露痕迹的赞扬…… 我就不知道了，这个鸿斌的嘴巴是怎么长的，竟然能够巧妙地含蓄地把两个人夸赞的兴高采烈，心花怒放。他的马屁功夫，真是一流啊！ 不过，这不正是我们今天请客的目的吗？ 鸿斌在来时的路上告诉我： “今天请席总，我们的任务，就是要让他们喝的高兴，吃得高兴，心情愉快，要让他们了解到，我们这两个小弟弟，小妹妹，对他们怀着无比的崇敬和感激之情……” “为什么要拍马屁？”当时，我不解的问。 “小琳啊，好好收敛起你的小得意吧。世界上比你能干的人多了去了。席总和马晶，是比你强十倍百倍的人。他们是人中龙凤，有本事，也有爱心。愿意提携小辈，帮助我们成长。遇到他们，这是我们的福气啊。” 说来说去，听鸿斌话的意思，就是我前段时间太狂妄了，言行举止上有些得罪马晶了。请客吃饭，是为了向师傅和她先生表示我们的虔诚的感激和谦卑……至此，我方有些明白了。 所以，在宴请的饭局上，我也卖力地敬酒，为他们夹菜，倒茶。 当饭局终于快要结束时，马晶师傅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 “小琳，今天晚上，你终于又变回那个可爱的小师妹牛小琳了。” “师傅，前段时间，我如果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够的，请你一定要批评指正。”我端起了一满杯白酒，真诚地对马晶师傅说。 “哈哈，小琳，千万别客气。”马晶师傅笑着也喝掉了一满杯白酒。 这次宴请后，公司的绯闻，很快就平息了……一切又恢复到往常。 而我这个曾经心气浮躁的董事长，这个被人马屁一拍头就稀昏，就犯糊涂的董事长，终于脑袋清醒一些了，眼睛明亮一些了…… 所以 第700章 705章得失之间（1） 705章得失之间（1） 第二件让我想起来后怕的事，现在想起来，心有余悸。 一个人，掌了一些权，看上去是件很风光的事： 有人围着身边转； 有人整天拍你的马屁； 你想做的事，刚刚产生了念头，就会有先知先觉的人，帮你去做…… 总之一个词： 舒服。 不过，那只是走马上任后的第一感觉。一旦你承担起相应的责任，需要去处理棘手的问题时，你就会发现，你被众人推到了最前面—— 你是决策者！ 你是拍板人！ 你是第一责任人！ 你是需要顶起快要塌了的天的那个大个子…… 总之，当你成为单位的掌权者时，责任如影随形，也压到了你的肩膀上—— 风险，需要你提前预测； 困难，需要你提前考虑到； 方案，需要你的策划和定夺； 结果不管如何，你都需要承担…… 就比如说我吧。 以往，我是副所长，凡事只要请示汇报，请一把手决策就行了。现在，我要考虑各种可能性，准备n种预案。 过去，我是小树，遇到风雨，靠着大树就行。现在，我成了众人依靠的人了！ 假如这个拍板人，是马晶师傅还好。因为她本来就很厉害，处理问题相当利索。可是，现在我是最后决策人了。有些重大问题需要我拍板了…… 一天，我正在办公室看文件。不料，桐骏慌慌张张敲门进来了。 “不好了，董事长。我们单位前段时间退回审计报告的那个单位来人了，他们追着晓予骂……” “怎么素质这么差？明明他们做假账以期蒙混过关，没能成功，反而跑来找我们的麻烦。”我听了很气愤。 “是啊。不过，来的这几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桐骏说。 正说着，只见他的身后，走进来几个彪型汉。一是个子高，身强力壮的那种；二是看上去很凶，没有一点笑意。 “你是这个所的头头？”一个身着黑色冲锋衫的男人，速度飞快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看他，我需要仰面看过去，他整个就是个庞然大物。 第一次遇到这种不友善的企业人员，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是的。你有什么事？”我尽可能口气平缓的说，眼睛也不看他，而是看向他身后的那扇门。因为，那扇门边，还站着两个和他同样高的男人。 “那我们就找你了。”男人阴森着脸，没有一点笑意，径直坐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说话间，他甩给我一份文件。 我打开来一看，是晓予曾经审计过、并认为不合格的那份审计报告。报告的扉页上，明晰的写着晓予的几个字： 不予审计通过。 原因：账目模糊不清，存在弄虚作假。 “这上面原因不是讲得很清楚了吗？”我继续说。 “tmd，你们凭什么给我们的审计报告退回？”男人恶声恶气的说。 他长了一个络腮胡子的大脸盘。黑乎乎的皮肤，像是常年经受紫外线的光太强所致。 “请你不要骂人。原因，我们的审计师已经写得很清楚了。”我也面无表情的说。 “我们公司等上市，已经等了好几年了！今年如果还不上了市，我们公司筹钱的方案就要废掉了。”男人旁边站着一个个子偏矮，人偏瘦的一个男人。男人说。 “可是，你们也不能为了上市，无底线的造假账，说假话吧！”我义正言辞的说。 “哎，帮个忙，通融一下吧。你也知道，上个市不容易。不脱个几层皮是不行的。况且，我们企业现在正处于节骨眼上，急需资金的帮助。”男人依旧黑着脸，说。 “实在不行，我们就给你们两个负责审计的人，送点什么红包吧。”男人眼珠子转了转，居然想出这种馊点子。 第701章 706章得失之间（2） 706章得失之间）（2） “你把我们审计师看成什么人了？”我义正言辞的回答道。 “你以为，为了区区几千、几万元钱，我们就会为你们虚报资产开绿灯放行？”我笑着问。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斩钉截铁地说。 “哼哼，那我们就走着瞧！”男人看我口气干脆，没有一点犹豫，知道从我这讨不到一点便宜，便站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望着他们的背影，我的背上冷汗直冒。 这几个人，有点像地痞流氓，好像是专门跑到我们这里来找茬的……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我想。 不过，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我也想象不到。 于是，我赶紧打电话请马晶师傅到我这来，一起商量对策。 听了我的情况叙述后，马晶久久没有说话。整个办公室里显得很沉闷……只听到墙上的钟声在“滴答”“滴答”的响着。 好一会，她才抬起头来。她的双眉紧蹙，表情严肃。 “小琳啊，这件事，可能还没完。这些地痞流氓什么事情都可能干得出来。这段时间，你和晓予一定要小心人身安全。上下班时，要有男生护着。”她说。 “师傅，有这么严重？”我有些不相信。 朗朗乾坤，繁华都市……一派和平的景象。 我无法想象的到，这几个地痞流氓敢伤害我们！ “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皱着眉头，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接着，她和我说起了她国内的一个同行遭遇的事情。 这位同行，也像晓予一样，坚持原则，在对一家上市企业进行审计时，签发了“不合格”结论。因为这家的企业的大股东涉嫌做假账，而且，这个假账数额巨大，牵涉到十几亿的资金。 于是，这个注册会计师不仅不予通过，而且把企业涉嫌造假账，金额巨大的事实告诉了他所在的事务所…… 之后，这件事不断发酵，企业造假的事情也浮出水面了。 原来，某家经营相当不错的大公司老总甲方，某日接到一上市公司大股东乙方的邀请——请甲方收购乙方的上市公司，价格很便宜： 市值上百亿的公司，数十亿就可以买走。 甲方上市公司老总，恰好有兼并意向，便就委托某事务所来审计乙方公司资产。 而前去审计乙方公司资产的，恰巧是马晶的那位同行会计师负责。 这位会计师一向以严谨著称，在业内口碑很好。 他在审计中，通过乙方公司提供账目中，发现了很多弄虚作假的蛛丝马迹……细心的他，便顺着问题一点点查下去……结果发现： 乙方这家公司早已被掏空。主要是乙方公司的几个大股东前些年，在银根放松的情况下，悄悄把公司股票拿到证券公司质押套现，居然搞了十几亿出去。他们把这些钱用去投资建厂，放高利贷，想着利滚利，钱生钱，顺便赚点…… 可没想到，这些投出去的钱，不管是放高利贷，还是投资建厂，由于运气不好，又遇到经济不景气，不仅没赚钱，还血本无归，没能收回来银子，而公司股价，这些年也一路阴跌…… 熟悉证券投资的人都知道，找证券公司质押，那必须是有条件的。 比如，乙方公司股价每股值20块钱，那金融机构，就按照每股15块钱左右给你融资，也即，融资时要打个折的。 融到资后，假如乙方公司的股价，始终保持在15块钱之上，那就ok，融资人按时支付利息就可以了。 可是，假如公司的股价阴跌不断，跌到15块钱以下，那就要出大事了！ 这时，按照惯例，证券公司就要强制平仓，即，把你的公司质押的股票卖掉……这样，你原本占有上市公司的大股东位置，就没有了。 可是，前些年，国家为了保持股市稳定，不许强制平仓。这样一来，证券公司融给乙方公司大股东的钱，就收不回来。于是，他们就找大股东还钱。 大股东融资投出去的钱收不回来，股价又在阴跌……没办法，只能找人来接盘。 为了确保自己的钱，损失最小化，大股东们便想到找会计做假账，使这些被大股东非法侵占、不翼而飞的钱，不被人发现，使公司继续保持良好形象，以便卖个好价钱…… 所以说，谁要是捅破了这层薄薄的纸，谁就等于得罪了那些大股东。而人在面对利益相关的时候，有时是会急红眼的。比如那些大股东们知道，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就面临着牢狱之灾，而且，所有的股份，全都要化为泡影……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谁要动了他们的奶酪，谁就要被“消灭”掉…… “当他发现了公司的造假后，就有人找上他，给他塞钱，要他更改结论，帮助公司蒙混过关。他没有同意，坚持做了不合格结论……”马晶说。 “没多久，我的这个同行，在晚上加班回家的路上，就被人连砍数刀，生命垂危。他的右臂被连砍几刀，右腿伤痕累累……”马晶说。 虽然经过医院全力抢救，他人是活过来了，但他的右臂手腕处，终生残疾，已经无法复原……”马晶接着说。 “小琳啊，所以说，做我们这行，也是有风险的……” 讲完了她的同行的故事后，马晶语重心长的说。 “师傅，谢谢你的提醒。”送马晶师傅出门时，我诚恳地说。 不过，我的心里还是蛮沉重的。 回到办公室，我马上打通了晓予的电话。不一会，她就来到我的办公室。 “晓予，刚才有三个看起来很凶的男人，跑到我办公室里威胁我。最近这段时间，你和我都要小心。”我提醒她道。 “董事长，我的手机，今天也收到了威胁的短信。”听了我的话，她掏出手机给我看。 “小心你的脑袋！既然你不给我们活路，那你的好日子也就要到头了！”手机短信的威胁，是赤裸裸的。 “晓予别怕。你做的是对的。所里支持你。”我鼓励她道。 “不过，这段时间，你也要特别小心自己的安全。一旦出现情况，就立即报警。”我说。 “好的。”晓予应答着走出了办公室…… 第702章 707章得失之间（3） 707章得失之间（3） 下班和鸿斌驱车回家时，刚刚驶进小区院子，就见到奶奶住的别墅前有一辆警车。几个警察正在和奶奶说着什么。 “你们可回来了！小琳，鸿斌，下午有人扔石头，砸坏了家中的玻璃窗，把两个宝贝吓得哇哇直哭……”奶奶见到我们，神情严肃地说。 “小琳，鸿斌，你们在单位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怎么闹到家里来了？我们这个小区平时管理很严的，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作案人很有经验！”奶奶说。她是老革命了，跟着爷爷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见过大世面的，不过，提起这事，她也有些紧张。 “奶奶，很有可能是我们事务所工作人员参与审计的一个企业的项目出了些意外。”我赶紧和奶奶解释。 事情明摆着。 白天，他们闯进我的办公室威胁我。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别怕，我已经报警了。”奶奶安慰我道。 接着，几个警察走向我，向我了解详细情况，我便如实把事务所晓予参与审计的那个项目情况和警察说了。 “好的。这几天，你如果外出，最好由你先生陪着。一旦出现什么情况，立即给我们打电话……”警察了解了情况后，说。 警察走了，家里的地面上一地的碎玻璃渣……我找来一个纸袋子，蹲下身，一块块捡了起来…… “小琳啊，这些天，你可真要当心啊。这些人不会罢手的。今天他们跑到院子里砸窗户，只是在警告你，后面，还不知要干出什么事情来呢！”奶奶叮嘱我。 “好的。奶奶，这种事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心里有些害怕。可是，我总不能被他们吓倒吧！”我说。 “那当然。小琳，别怕。想当年，你爷爷他们年轻时经历的风雨可比这些大多了，他们不也走过来了？”奶奶显得很勇敢，这给了我勇气和力量。 次日上班，马晶师傅第一个来到我的办公室，急切的说： “小琳啊，不好了，今天早上晓予开车上班时，被一辆大卡车给撞了……” “什么？该不会是那几个混蛋干的吧？昨天晚上我奶奶家也被砸了！警察已经到我们家勘察过了。”我说。 这个情况，使我立即联想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 晓予是个老驾驶员了，从来没有出过交通事故。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这几个男人一出现在，晓予的车就被撞了？我思忖。 “晓予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问。 “已经送到急救室抢救了，情况不明。我也是刚刚接到晓予丈夫的电话的。他现在正守在急救室门口。”马晶说。 “这样，我现在立即去医院看望一下。你呢，既然昨晚已经和警察报过警，那就赶紧和警察联系，报告我们这边发生的情况。”马晶师傅说着，立即带人去医院看望晓予。 我则给110报警…… 一个小时后，马晶师傅带回了医院方面的消息： 晓予刚刚被抢救过来，人还处在昏迷状态。 因为大货车从右面猛烈撞击，晓予的车右边，已经被撞烂了。车子被撞后，又翻了一个跟头，晓予头朝下，双臂和双腿都有严重的外伤，肋骨被撞断了两根……索性没有致命危险。但是因为撞击严重，晓予的头部严重脑震荡…… 交警是第一时间赶到交通事故现场的。 现场一片狼藉。 小轿车头朝下，已经被撞得面目全非； 大货车的头部也损坏严重…… 司机逃逸，不知去向。 这是一起明显的以伤害他人为目的的交通肇事案。 虽然因为受害者暂时昏迷不醒，肇事司机逃逸而一时找不到头绪，但警察已经立案侦查……相信不久之后，就会水落石出。 不过，这件事对我的震撼还是很大的！ 没有想到，有时，坚持实事求是的说出真相，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马晶师傅和我在办公室，围绕着这件事说了好长时间。这会，因为牵挂晓予，我们都显得心绪不宁。 “师傅，没想到这家企业太不地道了。竟然连这种事也敢干。”我越想越气愤，说。 “唉，小琳，这段时间你也要注意保护自己，还不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呢！”马晶师傅说。 “不行，我要和这家企业的老总打个电话，说明这边发生的事情，责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我说。 “这种事，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你怎么和他们打电话。如果你打了电话，人家说根本不知道这回事，也没有这几个人，怎么办？”师傅问。 “那我们就干受着了？他们自己造假账，损害企业的名声，到头来，还把企业不能上市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我越说越气愤。 “小琳啊，遇到这种事，你一定要冷静。要学会理性的处理问题。”马晶师傅说。 “怎么冷静？他们都跑到我们所里来威胁人了，还找人砸我们家玻璃，找人制造交通事故……”我说。 “首先需要弄清楚事实真相，了解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如果真是那家企业找人干的，我们就可以和他们交涉，方法多种多样。如果不是他们干的，你现在打电话，也没有用。”马晶师傅说。 “可是，他们的人，跑到我们事务所来威胁我，这是事实吧。”我说。 “那如果人家否认呢？哪有企业老总跑到你这里来威胁的……”马晶师傅说。 “唉，还是当时经验不足，没有找个摄像机录下他们的影像来。”我说。 “这个倒不难。这座大厦的门厅和电梯里，都是安装了摄像头的。我们可以查昨天的监控记录。”马晶师傅的话提醒了我。 于是，我们赶紧到大厦监控室去查监控录像…… 很开，我在监控记录里就找到了这三个大汉的影像。 “就是他们！”看到他们的人影，我立即大喊起来。 只见这三个人正步入大厅，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四面张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接着，他们走进电梯里，三个人在电梯里交头接耳的说了什么……之后，就出了电梯！ 第703章 708章水落石出（1） 708章水落石出（1） 我们立即把录像拷贝下来送到了警察那里，作为警察查案的辅助证据。 同时，我也拨通了远在千里之外的那家企业的老总电话： “请问是xx公司xx董事长吗？” “我就是。”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洪亮的男中音。 “你好，我是华城xx注册会计师事务所，我是事务所的负责人牛小琳，有些事情需要和你们沟通。”我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冷静，不过，情绪还是不免有些激动。 “请说。”对方的回答简洁而干练。 “是这样……”我接着把昨天遇到了三个不速之客，用我们的审计结论威胁我们，同时我的家中莫名被砸，今天审计师晓予又遭遇车祸，多处受伤，昏迷不醒之事，详细叙述了一遍。 “怎么会这样？”对方听到这些，不由得问。 “我打这个电话给你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公司是否派人来我们所就我们下的不合格结论而为难我们？”我问。 “怎么可能？我们公司不会做这种没有底线的下三滥的事情的。况且，即便是你们事务所审计师认为不合格，我们完全可以找另一家事务所来审计啊，何必舍近求远，而且还去做那种既不利己，又害人的坏事？起码的法律常识，我们还是有的吧。”对方的话，说得很干脆，坚决否认公司与这边发生的事有任何关系。 “那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说是公司派他们过来交涉的，还带着盖有你们公司公章的介绍信……”我继续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作为公司老板，没有做过这个愚蠢的决定。”对方推得干干净净。 “要不，我把这三个人的照片发到你的手机上，请你确认一下，是不是公司的员工？”我又说。 “好的。你发过来吧。”对方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我放下电话，把几张照片发了过去。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对方来电话了。 “抱歉，这三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也问了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经过查询比对员工照片，确认这三个人不是我们公司的。”对方老板客气地说。 “好的。不是你们公司的就好。我们已经报警了。相信警察对照片和监控录像的查询追踪，总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我说。 果然，对方公司否认这三个人是公司员工。这个，也是我打电话前，预料到的。毕竟，一家正在申请上市的公司，明目张胆的做这件事，有损自身形象。 但是，也不排除是公司的内部的管理人员唆使外面的地痞流氓做的这件事。我想。 不过，我们不是警察，也不可能具有排查问题，搜寻作案人的丰富经验。只能依靠警察帮助我们抓坏人了。 想到这，我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 次日，我和马晶师傅买了鲜花、果篮再次去探望晓予。听她丈夫昨天晚上打电话告诉马晶师傅，说晓予已经苏醒了。所以，今天我们出门前，也通知了警察，告诉他们受害人已经苏醒，可以进一步了解案情了。 当我们来到医院病房时，警察已经提前赶到了。 三个警察，正围坐在晓予的病床前，轻声询问着什么……晓予脸色苍白，但意识清醒，说话也很清楚。 为了不影响警察办案，我和马晶师傅先离开了病房，做在长廊的木椅上，听晓予丈夫介绍晓予这两天的情况…… “刚开始，她整个人一直处于昏迷中。整整二十四小时啊！”晓予丈夫说起这些事情，情绪激动。 第704章 709章水落石出（2） 709章水落石出（2） 警察走后，我们便进病房探望晓予。 躺在病床上的晓予，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什么血色。她见到我和马晶师傅，情绪很激动： “牛董事长，马所长！”说着，纤细的手掌抓住我们的手腕，久久不愿放下。 “晓予，你受苦了！”我俯下身，说这话时，情绪也有些激动。 曾几何时，我一直把审计师这个职业看得很高尚，很神圣，很牛皮，却没想到，审计师也会遭遇危险！ “晓予，虽然撞你车的司机逃逸，但请相信警察，他们一定很快能破案的！”马晶师傅也在一边温和的安慰晓予。 接着，我们又找来医生询问伤情。 医生说，幸亏晓予年轻，身体素质较好，另外没有伤及要害……像晓予这样的情况，一般需要卧床休养几个月。还有，她的脑袋受到较重撞击，估计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出现头疼，健忘等情况，恢复大约需要半年时间。 听医生这么一说，我们明白，这段时间，晓予的工作，必须找人接替了。 又安慰、鼓励了一阵晓予，叮嘱她丈夫好好照顾妻子后，我和马晶师傅离开了病房。 回事务所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这次这个事件，损失了一员干将，对所里的工作，也有一定影响。不过，好在晓予没有生命危险……否则，我们无法面对晓予的家人了。 “小琳啊，估计这次车祸后，由于警察的立案侦查，动静很大，那三个人不敢再待在华城做坏事了。”当司机把车子开到事务所所在的大厦门前时，马晶师傅说。 也是。 我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与马晶师傅并肩走进了大厦…… 经过这件事，我明白了，责任这两个字的含义。 责任，是一种使命，意味着要有所担当。 责任，也需要直面困难和问题，运用智慧化解难题…… 责任，还意味着要付出，要勇敢面对！ 作为一个事务所的负责人，不光是要完成专业任务，提升专业本领，还要带领员工一起成长，确保他们身体健康，平安，家庭和谐…… 想到这些，我感觉自己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回到办公室，毕花修改的关于在全国几个省辖市建立分所的可行性方案报告，已经放到了我的桌子上。我认真地看了两遍，感觉这第四稿，基本满意。于是，我拨通了马晶师傅的电话。 在我的办公室里，我先给她泡了一杯特级铁观音茶。 缈缈茶香，激发起马晶师傅的说话欲。 她嗅着茶香，和我侃了一阵老席的饮茶经： “这泡茶是很有讲究的。真正懂茶、会品茶的人，对饮具、冲泡茶叶的水质，以及温度，都是很有讲究的。”接着，她告诉我： “明代张大复在《梅花草堂笔记》中曾指出，茶性必发于水，八分之茶，遇十分之水，茶亦十分矣，八分之水，试十分之茶，茶只八分耳。所以，上等的泡茶水是活水，水要甘洁，新鲜。陆羽茶经载：其水，用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 “这个我知道。我也专门看书研究过，用软水泡茶，味香；用硬水泡茶，汤色泛黄，浑浊，茶香味淡。”我说。 “不错，有长进。”师傅夸奖我道。 “快说，找我什么事？”她又问。 “是这样，师傅，你不是说董事长要学会考虑关系到我们所的发展大事吗？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学习xxxx事务所的经验，在全国建一些分所，以扩大我们所的影响力和工作范围。”我说。 “哦，很好嘛。学会考虑发展大事了。”马晶师傅赞许的看着我，目光中闪现出柔和的光波。 “这是我考虑的一个不成熟的方案草稿，想请师傅把把关，看看可行性怎么样。”我谦虚的说。 “好的。我一定认真拜读。等看完了，我给你回话。”师傅接过方案草稿，继续喝茶。 ……时间过的很快。大约一周以后，办案的警察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说是案情已经有眉目，请我到警察局去一趟。 于是，我单独了警察局。 到了警察局，警察把我请到一个会客室，详细和我说了他们侦查案件的经过…… 原来，这家千里之外的公司，老板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他的老爸，是个大老板，想乘着自己的影响力还在，帮助儿子又创办了一家公司，业务算是父亲公司产品的延伸。 公司成立后几年来，富二代办事大手大脚，经营状况不甚理想，已经到了资不抵债的边缘……本想着另外弄一个公司，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没想到儿子不争气，把老爸掏的钱全都赔进去了……于是，在商海浸润多年的父亲，便想着找会计作假账，好好包装一下，疏通一下关系，争取上市，以便把自己投进去的钱挣回来…… 因为在当地名声不怎么样，便想着到外地找一家信誉好、不了解公司情况的事务所帮助审核公司资产。没想到，我们所前去审计公司资产的人是晓予，而晓予又是一个认真严谨的审计师……公司做假账的事情被她查了出来，便发出了“不合格”的审计报告。 这件事，本来他们可以再找一家事务所帮助审计的。不想，晓予在发现问题后，考虑这家公司问题比较严重，就打电话告诉了她一位在当地证监会工作的大学同学，提醒他们对这家公司的经营情况多加小心。以至于虽然老爷子又找了一家事务所帮助审计，但当地的证监会把他们的报告直接打回去了…… 得到此信息，老爷子气得要吐血。 他既生儿子的气——败家子，不争气，让老子的钱打了水漂； 他又生晓予的气——把他的后路堵死了，使他无法再通过其他事务所来弥补…… 后面的事情，就能说的通了—— 老爷子在家气得骂娘。 他的手下听说了便自告奋勇的要帮老爷子宣泄愤怒…… 三个地痞流氓，是老爷子的手下找来折腾我们的，给了他们每人一万元的辛苦费，并许诺事成之后，再各付一万元…… 肇事司机，就是这三个地痞流氓中的一个。 不过，由于老爷子手下很讲义气，把所有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这几个人，目前已经全部被当地警察缉拿归案。因为涉嫌伤害他人，估计出谋划策的人，还有那个肇事司机，要被判好几年徒刑。其他两个，也被拘留了…… 第705章 710章我打开了话匣子…… 710章我打开了话匣子…… 这件事，以警察结案、作案人被抓而告一段落。 晓予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身体也逐渐康复…… 而我在马晶师傅的支持下，开始在全国建立分所的工作。 这件事，看起来简单，不过是派几个人，搭建一个班子，挂个牌子……但运作起来，其实还是有一些难度的。 首先，分所设在哪些城市，是有讲究的。 目标城市必须是经济发达地区或发展中城市，城市中应当有相当一批优质的或正在成长中的企业； 另外，这个城市还应该是会计事务所力量比较薄弱，或者不那么强大的地区。因此，我先行派出一个调研小组，对已选中的几个省辖市进一步调查摸底，从经济发展，企业成长情况等梳理分析。 其次，一旦设立分所，对于骨干的数量要求大增。 目前所里的中层刚刚满足需求。而建立分所后，为了得到当地的认可，必须选派一批能力强、能吃苦的骨干前去攻坚克难。 关于这一点，我和马晶师傅商量，选两个非重要岗位的正职和三个上次竞聘中层正职没能选上的副职，放到分所去锻炼一下……这也可以说是搭建一个舞台，让他们在这个舞台展示自己的能耐和才华。 还有员工的选派，也是一个头疼事。 因为分所是建在外地的，生活相对要不方便一些。对于拖家带口的中年人来说，一般不愿跑到华城之外的其他城市生活。即便是有生活补贴，也不愿意。 最后就是业务的开拓之事。 到了一个新城市，如何让当地人了解我们事务所，信任我们，这也有一个逐渐认识的过程。 关于这一点，我和马晶师傅也想到了一个对策，我们几个所领导，各负责一个省辖市的分所管理，对分所的业务开展，和当地政府、企业的联系，经济社会效益的情况，都紧密挂钩，这样，大家的责任心也会强一些…… 就这样，大概路数有了，我们等调研小组返回后，就召开了一次董事会，定夺分所开办之事。 这天下午三点，董事会准时开始。马晶师傅主持会议。 她先简单说明了在部分省辖市设立分所的构想，然后，便请桐骏率领的调研小组报告调研情况。 桐骏用了半个小时，详细汇报了他们奔赴几个省辖市的摸底情况。 他们的调研很详细，有数据，有图表，有访谈，还有企业现场实录……大量的事实证明我的建立分所的想法是对的。因为，目前真正有影响力的国内会计师事务所，主要集中在几个一线城市，二线城市还不多。三线城市更是难觅踪影。一旦我们成功在二线和一些经济发达的三线城市布点，建立分所，便可以把我们的影响力逐渐向国内各地延伸，业务面进一步拓展。这样，我们跨进前十名的目标就很快能够实现！想到这，我心中不禁有些小兴奋。 桐骏介绍的调研情况，和我们事前在网上搜寻的资料大致吻合——无论是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还是企业成长情况…… 因此，当桐骏讲完后，马晶师傅很快就把会议讨论的议题，转到了几个省辖市的拍板上。大家似乎对方案建议的几个省辖市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就顺利通过了。 接着是分所所长的人选问题。因为涉及到人事安排，讨论的时间就稍微长了一些。 马晶师傅先向大家明确人选确定的原则： 中层副职以上管理人员，是我们所的股东； 业务能力较强，具有较为丰富的工作经验； 愿意到外地工作，年龄不限…… 大家七嘴八舌，提出了好几个人选……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终于确定了五名，匡青，潘亮都在其中。 最后，我们几个所领导各自领了一个分所，负责管理和建设。 一切还算顺利。 “好，关于设立分所要商量的事，我们今天就讨论到这里。下面，我们请牛小琳董事长讲话。”马晶师傅特地留出时间，让我说说。 “建立分所，并不是一个新话题。我自己，就曾经当过分所所长。”我的讲话，从自己当分所所长谈起了。 “不过，在华城，当我们事务所的分所，与到外地建立分所当所长，那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事情。这中间的区别很大……”我的话匣子一下子就打开了，从为什么要在外地建立分所，到在外地建立分所，我们要做些什么，应该注意一些什么，讲了大约四五十分钟。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多话要讲…… 曾几何时，我是一个当着很多人的面讲话都不敢抬头的人，现在，我却那么能说。 是董事长这个职位给了我自信和勇气，还是我原本就是一个潜力无限的能人？ 说着说着，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 第706章 711章严欣回国（1） 711章严欣回国（1） 有些事情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比如说，严欣回国，并再次回所工作这件事，就是我没有意料到的。事情还要从我的新计划说起…… 分所的建设，推进十分顺利。也多亏了我们选用的那五个得力干将了。 他们到了省辖市，便积极联系当地政府部门，和企业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很快，这几个分所的审计订单也接了不少。 我们几个所领导，都按照当初申领的负责市的分所，时不时的去看看，和当地领导洽谈，沟通…… 没有多久，这五个分所在当地引起了企业的青睐，影响力大增。由此，我们事务所的名头，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了，经济效益自然也上去了，在全国事务所排名中，首次进入了前十名的第一方阵！ 接着，我开始筹划新的行动方案—— 针对全国管理咨询和税务咨询业务人员急缺的现状，我设想，在华城我们事务所名下，开办一个培训中心。 这个事，也是一次在和同行一起吃饭时，聊起了管理咨询、税务咨询业务时，同行的牢骚，给了我启发： “随着经济转型的不断更新换代，企业的发展也面临着许多问题。而这些问题，是我们熟悉却又无法破解的难题。” “在我们注册会计师事务所里，熟练地会计师一抓一大把，但懂企业管理的却少之又少。” 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最简单的，就是请那些懂企业的人来做管理咨询和税务咨询。不过，由于企业家忙于企业经营，没有闲心来过问其他企业的发展难题；而事务所的会计师虽然会计业务精通，但又对管理不甚了了…… 我一边听，一边想。 过去，我和楼副总、尼黑他们一起开展管理咨询时，其实也不熟悉。 但我们还是克服了最初的畏难情绪——一方面虚心请教学院教授，一方面在实践中仔细调研，针对实际问题分析梳理……找出问题的症结，往往就离解决问题的方法不远了。况且，还有那么多企业成功的案例做铺垫……就这样，我们不也在实践中学习，在学习中不断提高本领，掌握了管理咨询的基本方法吗？ 作为商学院的学生，我十分熟悉教授的讲课方法。教授讲授某个经营理念，常常一节课，就结合一个成功企业的案例进行解刨分析，提炼出其中的成功奥秘。 如果举办一个培训中心，那么，不仅仅是我们事务所的员工培训有了比较正规的渠道，而且我们还可以利用掌握的资源，帮助其他人提升业务。这种利所、利他的事，为什么不做呢？ 况且，我上次去xxxx事务所考察时就听说，国外那些名所，都有自己的培训中心，对员工有完善的培训体系和计划……而国内，大学里只注重学生的就业前的学习和技能培训，企业则在学生毕业走向工作岗位后，对他们再学习，再深造的事常常视而不见。以至于毕业生走上工作岗位，经过三五年的工作，成为单位业务熟练的骨干后，就不再有业务上的新提升了…… 试想，一个人只是不断付出，忙碌工作，不再充电的话，他之后的工作，就只是一种重复和机械运动……经年累月，这种人就要被时代淘汰，跟不上日新月异的社会发展的步伐。 想到这些，我打定了主意，要在所培训中心的基础上，建设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走在时代前沿的培训中心。 建新中心，自然需要新人。 所谓的新人，就是要具有独特的眼光，新锐的思想，创新的意识。只有这样，新中心才有可能不同于原来的只是单纯培训所内员工业务的培训中心。 就在这时，严欣带着她的老宋头回国了！ 我见到严欣，是在一次同行小型的聚会上。 当我百无聊赖的端着高脚杯穿梭在一个个衣着靓丽的女士先生之间时，我猛地发现了严欣和老宋头： “怎么会是你们？”我惊讶的张着嘴巴，似乎合不拢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们？”严欣继续挽着老宋头，笑着问。 “你们不是要在国外定居吗？怎么回来了？”我又问。 “我们在国外玩腻了，想回来挣钱了。”严欣还是那副笑脸对着我，一点也不介意我的眼睛对着她身边的老宋头左看右看。 “小琳啊，你好，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了！”老宋头脸有些红，他拼命地挣扎了一番，终于把自己的手臂，从严欣的右胳膊中拉了出来…… 老宋头看上去外表变化不大。 还是那件在所里穿过的休闲衫； 还是那双黑皮鞋； 还是戴着一个假发套； 不过，他的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他变得不像过去那样泼辣爽朗，眼神中多了一些我不了解的意味。那是什么？我看不清楚。 还有，他的声音，也不像过去那么洪亮了，文绉绉的，文文的，加进了一些文人的书卷气…… 而严欣，则显得美丽动人，风韵诱人。 看起来，老宋头被严欣管束住了，被爱情迷住了…… 当他和严欣站在一起时，严欣光彩照人，而老宋头则像是一个陪衬。 这种感觉，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刚见面，我也不好说什么。 “宋所长，严欣，你们离开有一年了吧？我还挺想你们的。”我有些激动地说。 “我们也想你啊！这不，我们回来了……”老宋头说。 “那你们已经结婚了吧？”我问。 “嗯。”老宋头说着，幸福的笑了。 “回来了，住在哪里？以后有什么打算？”我又问。 “哦，我想回所里工作，挣钱养家。老宋就在家休息，带孩子吧。”严欣说。 “为什么？”我奇怪的问。 “他原来是所长，现在肯定当不成了。总不能回所里当个一般工作人员吧。”严欣笑着看看老宋头。 “小琳，我肯定是不回所里了。你看，你现在都当了董事长了，马晶当所长了。你们已经成长起来，挑起了所里的重担。这段时间，我们虽然不在国内，但我们一直很关注所的发展。我们从网络新闻里了解到，你们在全国一些省辖市，建立了五个分所，业务量不断拓展和扩大，进入了第一方阵……你和马晶都比我能干，在短时间内就取得这么大的成绩，你说，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老宋头说。 “对了，小琳，不过我还是有一定股份的，可以享受每年的股份分红啊！”老宋头笑着说。 “宋所长，我还要向你报告呢。那个一千七百万的股份一直没有动过。还有你妻子也曾经到所里当过董事长……后来，后来……”说到这，我脸红了，说不下去了。 唉，自己曾经的部下的父亲，当了自己前妻的老公——不知道，当老宋头听到这个新闻时，他是什么想法？ “小琳啊，你也别不好意思，关于我前妻居雅，和你养父牛超结婚的事，我早就知道了。这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脸红什么？”老宋头见我脸红，反而笑眯眯地安慰我。 第707章 712章严欣回国（2） 712章严欣回国（2） 唉，你看，事情说着说着，就被岔到其他上面去了。不过，这个其他方面，我还是需要简单说一下，否则，这后续的发展脉络就不清楚了…… 老宋头原来在华城，也算是一个风云人物了。 第一是源于他是最早停薪留职，离开公务员队伍，下海经商的“第一个吃螃蟹”的那批人，由于在公务机关长期从事管理工作，思辨能力较强，有胆有识，做事靠谱，给他打下了较好的基础； 第二，则是由于他为人实诚豪爽热情，办事果断有谋虑，加之下海后，事业发展蒸蒸日上，事务所的名头越来越响……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他经营的公司，资产优厚，人丁兴旺。 第三，大部分归结于他心胸宽阔，为人处世不斤斤计较，属于多栽花，少栽刺的那种人，即便是和他曾经因为竞争有些矛盾的同行，也不得不敬佩他的为人……总之，他是具有大将风度的那种人。 因此，他为了严欣，快刀斩乱麻的处理了家务事，与居雅“和平”分手之事，也在业内传的沸沸扬扬…… 同行们有敬佩他的胆量和气魄的，也有数落和讥讽他的“昏头昏脑做昏事”的，还有在一边看他的笑话的……不管怎样，这件事直到他们出国半年多，才算平息下来，大家也似乎忘记了他们俩的“新闻”。 现在，这两个新闻人物又回来了，自然在圈内再次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首先是居雅的快速反应，令人吃惊—— 我刚和老宋头、严欣聊了没几句，就见居雅挽着我的牛超爸爸走了过来。 她今天的打扮，我在心里默默给她打了九十分： 杏黄色的旗袍，靓丽养眼； 高高挽起的发鬏，衬托着她白皙俊秀的脸庞； 一双人工双眼皮，一点也不做作，很自然的眨巴着，看着我们…… “哦，真是稀客啊！最近，华城刮了什么风，竟然把你们两位给刮回来了？” 居雅的声音，是平稳的，轻柔地，一点也不小章，不过，她的语气，却有些咄咄逼人。 “呵呵，没想到，会在在这里见到你。我还想着，什么时候给你打个电话，顺便看看孩子。”老宋头有些尴尬的说。 “在这里，恐怕你最不想见得人，就是我吧！听说你们已经结婚了？”居雅那双精心修饰过的眉毛向上一挑，说出的h话，不免有些酸溜溜的。 “是啊，是啊！”老宋头见到居雅，还是有些心虚。这是一个男人，在面对自己的前妻时的愧疚。 “听说你们也……”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向我的牛超爸爸看去。 “那是。幸亏这世界上好男人还没有都死光！不像那些喜新厌旧的男人，忘恩负义，抛弃自己的结发妻子……”居雅说着说着，怒气就浮上脸庞，这使她原本俊俏的脸庞，显得有些面目可憎。 “你们好，我叫牛超。小琳是我的女儿。”牛超见居雅有些失了分寸，便一步向前，主动和老宋头握手，向严欣问好。 “幸会，幸会。”老宋头礼貌地应答着，脸上的尴尬，依旧没有退去……想必，在他下决心和居雅离婚，与严欣公开恋情的这一年多里，这样的尴尬，经常会遇到吧。 我站在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心里不由得想。 第708章 713章严欣回国（3） 713章严欣回国（3） 站在我面前的牛超爸爸，经过一段时间商海的历练，已经褪去了他原本淳朴、憨厚的形象，彻底变成了一个身着名牌服饰，言行举止中，已经完全是企业家的派头—— 他梳着一个大背头，油光铮亮的，一丝不乱。估计喷了不少定型剂； 他身着一套最新款的意大利手工定制的奶色休闲服，挺括，帅气，衬出了高大他魁梧身躯； 他脚蹬一双古驰棕色皮鞋，皮鞋被擦得铮亮，一尘不染…… 他的神情，是镇定的，轻松的，欢快的； 他的语调，也是自信的，自然的…… 相比于牛超爸爸，此时的老宋头，倒显得有些土气和局促不安。 这种不安，是居雅的突然出现给他带来的； 而现在，又由于牛超高大帅气英俊的形象突然矗立在他的眼前带来的…… 失去了曾经的所长的光环的老宋头，这时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土气，老气，呆板，拘谨…… 看着他这尊荣，我心里有些不忍。便赶紧对牛超爸爸和居雅说： “爸爸，居雅阿姨，事务所还有些事情，需要和宋所长、严欣姐切磋……要不，你们先去那边吃点西点？” 这两位不速之客听我这么一说，知趣的立即微笑着离开了。 “小琳啊，没想到你爸爸现在变化那么大！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不相信他曾经是一名下岗工人。”老宋头望着远去的我的牛超爸爸说。 “唉，他变化确实很大。不过，我更喜欢他过去的样子。现在的牛超爸爸，已经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了！”我叹了一口气后悠悠的说。 “你也别那么说，要我看，这种变化是件好事。”一直没有说话的严欣，终于说话了。 “为什么？”我问。 我之所以更喜欢过去的牛超，是因为那时的他，很真实，接近于本色。他的质朴和诚挚，不用修饰，就能打动身边的人。那时的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外在的东西来证明什么就很自信，很快乐…… 而现在的他，虽然有华丽的外表包装着，有居雅父亲公司的巨额财富做后盾，在外人眼里，他显得底气很足。但假如某一天，他再次回到曾经的一无所有的生活时，他还能这么潇洒、自信吗？ 所以，我觉得，他的自信，大部分来自于他目前拥有的奢侈生活以及所处的位置：公司副总，副董事长，掌握着公司的实权。 “男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需要向别人向社会证实一些什么的。现在，你爸爸因为一场婚姻，意外的获得了这个机会，有了展示自己，向旁人证实自己能力的舞台……这对他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啊！”严欣说。 “既然如此，那你怎么让宋所长在家帮你带孩子呢？”我问。 “这两件事怎么可以放在一起作比较？”她不以为然的说。 “你爸爸，是过去没有机会展示自己的才华。现在得到了，当然要好好展示一下自己了。而我们家老宋，从年轻时开始，就一路优秀过来，他已经用自己的打拼，证明了自己的能耐和本事……你说说看，谁能说老宋不是一个人物呢？” 她笑着问。 这话没有错。不过，男人始终是需要一个舞台的。假如把男人放到家里做“煮夫”“保姆”，远离社会的大舞台，他们就会黯然失色……我听了严欣的话，心里思忖道。 但这话，怎好当着老宋头的面和严欣说？ 于是，我话锋一转： “严欣姐，说说你回来后的打算。” 第709章 714章严欣回国（4） 714章严欣回国（4）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国了，回所里工作，还不要当你的跟班，为你打工了？”她调侃着说。 “你千万别客气。我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拜你和老宋头所赐。老宋头是我的老领导，你呢，在业务上那么强。加上又到国外晃了一圈。”我赶紧说。 “我回所里，还是过去的老想法，我想继续负责培训工作。这方面，应该说目前所里还没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吧。”她表情笃定，语调自信。 “这个倒是。不过……”我说到这，没有说下去。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把我的新想法和她说一说。 “不过什么？”她问。 “严欣姐，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考虑，要把培训这一块做大做强。这一块太重要了。”于是，我开始详细介绍我的想法。 “你看看，我是不是有先见之明？过去在董事会上，我提出做大培训这一块，你还反对。现在你也意识到这一块的重要了吧？”她得意地说。 “严欣姐，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没有留过学，眼界和视野都不够宽。我也是在参观四大后逐渐领会到这个问题的重要的。”我说。 “这就对了！小琳，你琢磨的这件事，我一百个一千个支持你。这样吧，你把做大培训中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保证帮你打造一个本土事务所中一流的培训中心！”她立即爽快的表态。 “行！”我兴奋地说。 就这么，严欣在关键时刻回国了，回所了。 她一上班，就开始筹划创建与国际接轨的，具有国际视野的、一流的培训中心了。 一周后，她提交给我一份详细的可行性报告—— 市场调研数据充分，图表资料详实； 培训中心的组织架构框架明晰，责权利都做了明确的界定； 根据她的建议，培训中心属于我们所的一个副所级组织，自负盈亏，独立核算。所需人员由两部分组成。 工作人员主要由所内调配，负责常规事务性工作； 授课老师，她拟了一个由省内外著名高校和事务所、企业的名师名家名单，建议组成专家团，通过兼职或邀请的方式，请他们来研究中心讲课…… 除此之外，她向我要权： “既然让我来做这件事，那么，你就要赋予我相对的人财务权力。” 一谈及工作，严欣就露出了她女强人的强势作风，说话直截了当。 “这个没问题。，你有什么想法，请尽管提。”我说。 我心里明白，对于严欣来说，必须放权，给她一定的自主权，但是，也要有相对应的反制措施。 “首先，我要担任副所长的职务。”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好的。过去培训只是一个中层部门。现在，既然我们要做大做强培训中心，那么，把培训中心做成一个副所级单位，我个人没有意见。不过，这件事最后还要在董事会上研究通过才算数。”我说。 听了我的话，她点点头，继续说了下去： “其次，培训中心作为所的下属二级法人，具有人财物的自主权。”她的声音咄咄逼人。 “具体说说看。”我问。 “一是用人权。在我这个培训中的中层配备，我具有自主任命权。”她说。 “二是财权。为了建好这个培训中心，我要求所里拨付xxx万先期启动资金，用于初期的建设。这笔资金，我需要有完全的自主权。”她继续提要求。 “三是培训计划的拟定，专家的邀请等，我也要有完全的话语权……” 她的要求，一个接着一个。我则认真地听着。 实事求是地说，她提的要求，不算太过分。既然要办一个自负盈亏的、具有二级法人资格的经营实体，那么，对于这个具体的承办人来说，她面临着很多初创时的问题……这时不赋予她特别的权力，她也无法开展工作。不过，因为我特别了解严欣这个人，她太强势了，强势的程度远在一般人之上，对于这样的强势之人，也需要有一些制约。不过，如何制约，我还没有想好。 于是，在听她沥沥拉拉讲了一大通要求后，我说： “你的要求总体上是我可以满足你，但有些地方还需要商榷。这样吧，我们下周开一次董事会，专门把扩建培训中心的方案交大家讨论，然后，我给你答复。”我说。 和严欣的交谈后，我又仔细地阅读了她的可行性方案报告，感觉很不错。 回家后，我和鸿斌说起这件事，他说： “这个严欣，确实是个人物。用好她，她会给你和事务所带来不错的效益，助你一臂；用不好她，则将成为你的累赘。” “此话怎说？”我奇怪的问。 “我的体会，和严欣这种人打交道，要注意把握三原则。”鸿斌不急不缓的说。 “哦？”我好奇的问。 “一要充分信任，放权。她这人，好面子，自尊心极强。所以，你要在人前给足她面子，被让她下不来台。二要不放任自流。因为能干，她事情可能会干的很漂亮，但她也有可能会利用手中的权力去做些私活。所以，你又要长点心眼，时常关心着点。三是在制度上要有制衡的措施，不能什么事都任由她说了算。这个培训中心，总归是所里的，是由所里投入资金建设的，即便是她严欣是二级法人，具有人财物的自主权，但是，这个自主权，应该是管理的自主权，而所有权是所里的。所以，对于这个培训中心出台的重要事情，所里必须有知情权和一票否决权。当然，只要是有利于事务所发展的，你们都不应该心事否决权的。”鸿斌的一席话，对我很有启发。 “你说的很对。下周召开董事会时，我要强调这几点。”我赞同道。 就这么，在严欣回国的一个月后的一天，我们事务所的培训中心正式挂牌，对外营业了！ 严欣作为培训中心的主任，事务所的副所长走马上任了。 她的能量果然不小！ 培训中心刚刚挂牌营业的一周后，就开办了第一个管理咨询培训班。培训班的主讲专家，一位是来自高校商学院的著名教授，一位是某四大会计事务所的一位资深主管，一位是目前国内企业名显赫的老总……而报名来培训班学习的竟达数百人。以至于原先计划开班的一个班，分成了五个班。 因为是我们所的培训中心开办的培训，所以，借着学员的嘴的口口传播，我们所的知名度进一步增强了。每次参加学术研讨会和行业会议时，见到业内同行，他们总会问起我们所的培训中心之事…… 不仅名声出去了，而且，培训班的收入也很喜人。 由于在我的坚持下，培训中心的账目一直挂在所里的总账分账下，所以，收入情况，我都清清楚楚。当然，还有其他的制衡措施：诸如培训中心的人事任免和员工工资奖金收入定夺，中心主任有决定权，但对大所需及时报备，专家的授课费，则给严欣商议了一个原则，在每课时不超过x千元的情况下，可以自行决定专家奖金…… 第710章 715章喜上眉梢（1） 715章喜上眉梢（1） 初战告捷！ 新成立的培训中心不仅取得了良好的社会效应，培训了一批渴望了解管理咨询和税务服务相关问题的年轻同行，而且，经济效益喜人—— 数百人的培训班，刨去讲课费等各项成本，居然赚了上百万，所里投入的资金，一次就收回了！ 不仅如此，前来报名的人络绎不绝…… 一天，我到培训中心去找严欣，却看到培训中心的报名掉排起了长龙！ 这真令我心花怒放—— 用对了人才，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看来，严欣是个难得的人才。 这次到严欣办公室找她，就是想实地看一下培训中心的办班效果，是否如她汇报的那样好。此刻，看到现场报名的火爆情景，我终于放心了。 “严欣，你好。”我敲开了她办公室的门，见到严欣正在专注地看文件。 “哦，董事长，有什么急事，还要劳驾你亲自登门来找我？” 当我走到她面前，和她打招呼时，她才抬起脑袋，心不在焉的问。 “没什么，正好要到这边办事，顺便就过来看看你。刚才在门口，已经看到你们培训班报名的热闹场面了。”我欣慰的说。 “我都和你说过了，交给我的事情，你尽管放心。只要充分放权，我会把事情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她略有些得意地说。 “哈哈，当然，你那么厉害能干，我放心，放一百个心。”我也笑了起来。 接着，我就培训班的开办计划和授课专家等，听她详细介绍了一遍。听起来，各方面安排都挺不错的。 “计划考虑的很周到，授课专家也很有威望。想必第二期培训班比第一期还要火！”我说。 “这个，是肯定的。我相信，经过努力，我要力争在一年内使得经营利润与事务所平起平坐。”听上去，她的口气有些狂妄。 “这个，你有把握吗？”我有些不相信。 我们事务所自从建立分所后，鉴证业务收入猛增，非鉴证业务也有不小提高，预计今年毛收入可达数亿元，净利润也能达到数千万元……严欣办培训，怎么可能和大所平起平坐？ “董事长，你甭管我能不能做到。我只问你，如果我实现了这个目标，你怎么给我发奖金？”她歪着脑袋问。 估计她和老宋头两个人外出旅游一年，花光了身上的积蓄了。不然，她怎么会钻进钱眼里？我听了她的话，暗自思忖。 “在我看来，这个目标是难以逾越的。毕竟我们大所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影响力和人脉都不错。加上设立在各地的分所接的订单源源不断，今年我们的总收入，估计要达到有史以来的新高！”我说。 “不过，如果你真能达到你的心理目标，那我和马晶所长肯定是支持你的！培训中心收入增加了，意味着我们所又新增加了一块蛋糕。这是好事啊，理应重奖。不过，你想要什么样的重奖呢？”我问。 我相信，严欣这种人在提问题之前，应该已经仔细盘算过她的心理预期奖金了。 她现在是副所长，年收入一般能达到五十万，加上她进所时入股的三百万股本金的年底分红，应该总收入不低于八十万元。不过，鉴于她刚刚进所，恰值年底，所以今年她的工资和奖金都只能按照时间长短分红拿钱。至于明年，或者后年，她达成了这个心愿的话，那么，即便是获得培训中心净利润的百分之一，都不会是小数字。 “我要培训中心所赚净利润的百分之五的奖励。”她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这个百分之五的奖励，按照我们所目前的年净利润来算，大概要达到一百多万！ 虽然和普通员工或者和所领导的年收入比，多了一些，但她毕竟功劳卓著，为所里新增净利润数千万！ 站在董事长这个位置看问题，我觉得，她提的要求并不过分。所以，我便说： “如果你真的能为所里创造那么多的效益，我个人觉得，你拿这些奖金，也是应得的。” “不过……”我又保留了一个尾巴。 “不过什么？”她迫不及待的问。 “这笔奖金的个人所得税，需要从中扣除。”我说。 “这个是当然的。我也想到了。”她像是早就想到了一般。 现在对高收入人群的纳税，国家是盯得很紧的。 我心里快速的给严欣算了一笔账，假如她明年正常收入是八九十万，再实现了她刚才允诺的效益目标，那么，她明年的税前总收入近两百万。扣除个人所得税七八十万，大约税后收入一百二三十万……辛苦忙了一年，为所里增加了那么多收入，她拿这么些钱，也是应当的。我心里琢磨。 “这样吧，我个人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我还要和马晶所长他们沟通一下。”我说。 “好的。董事长，你是爽快人，我相信你会征得他们的同意的。这年头挣钱不容易啊！”她笑着说。 第711章 716章喜上眉梢（2） 716章喜上眉梢（2） 聊完了工作上的事，我便和严欣说： “你和宋所长回国也有一段时间了。最近，我想与马晶所长一起请你和老宋头吃个饭，为你们接风洗尘，虽然这个请吃稍微晚了些。” “这个没问题。既然要请吃，那要找个有特色的饭店请我们。”没想到，严欣当仁不让，不但一点不客气，而且还提出了吃饭地点的要求。 见我有些疑惑，她忙说： “哎呀，小琳妹妹，实不相瞒。在外面晃荡了一年时间，整天和西餐打交道，也吃腻味了。我和老宋天天念叨着家乡的菜肴，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她的心情，我能理解。外国人在餐饮上对色香味不太讲究，只是注重饮食的营养结构。烹饪的水平，远不如中国普通老百姓。 “你放心，我一定找一家有特色的菜馆，让你们解解馋瘾。”我说。 “太好了，那我就先谢谢你和马晶所长了。”她说。 回到所里，我请办公室的毕花帮助选一家有特色的饭店。 宴请老宋头和他的妻子严欣的时间，就定在本周的周五晚上。 周五下班，我和马晶师傅坐着所里的奔驰商务车，一起去接老宋头和严欣，加上秘书毕花，我们一行五人，乘车前往扬州市去吃特色菜肴。 一路上，听说我们专门为他们在扬州市的淮扬菜馆订了包间，两个人显得十分兴奋。 坐在前排的老宋头扭头对我和马晶说： “还是你们了解我的口味。唉，这一年，在国外，真是馋死我了！”说完，他开心地像个孩子般咯咯笑了起来。 “宋所长，你们满意，我们就放心了。”我赶紧和他说。 这次从华城去扬州市，要驱车上百公里。不过，一想到马上能吃到扬州的餐饮，我觉得，这一百多公里，很值！ 扬州是一座古城，有“淮左名都，竹西佳处”之称，是公认的世界遗产城市。那里不仅有众多的人文古迹遗址，而且还是一座被人尊为“美食之都”的城市，其“吃”名，闻名遐迩。 扬州的菜肴，属于淮扬菜系，被列入中国四大菜系。 我曾经有幸品尝过几次淮扬菜。 淮扬菜的每一道菜，选料严格，刀工十分精细，尤以瓜雕享誉海内外。 淮扬菜汤清味醇，清淡鲜嫩，在烹饪上讲究火功，擅长炖、焖、煨、焐、蒸、烧、炒……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长途奔波，我们终于到达了扬州一家著名菜馆。 只见大门口，有服务生礼貌热情问候； 走进包间，装潢古典，环境雅致。 毕花是扬州姑娘，所以她对扬州菜肴门清，很快找来服务生，点了不少扬州特色菜： 清炖蟹粉狮子头； 大煮干丝； 三套鸭； 水晶肴肉； 松鼠厥鱼；梁溪脆鳝等…… 当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桌时，老宋头大呼“过瘾”。 他和严欣，像是见到久别的亲人一般，我还没说开场白，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开吃了！ 所以，前半个小时，餐桌上甚至没有什么交流，大家夹着鲜美的狮子头，刀工精细的大煮干丝，别致一格的梁溪脆鳝等往嘴里送，“呼哧”“呼哧”的声音，在安静地包间来回飘荡…… 终于，解了一阵馋后，老宋头夹菜的速度变慢了。他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举起酒杯，对我和马晶说： “谢谢两位后生，你们能如此善解吾意。唉，还是在自己的国家生活舒坦啊！” 见我和马晶不解，他又说： “不瞒你们说，在国外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念家乡的味道。” “是啊，是啊。虽然我会做饭炒菜，但是总也满足不了他关于吃的心愿。”严欣说。 接着两个人和我们断断续续的说起了出国后的经历。 原来，他们出国后，就在严欣学习和工作过的m国租房子定居下来。他们的计划是，住一段时间，先在m国旅游散心，然后再找个合适的地方买个大豪斯，在国外长住下来。 可是，问题来了。 思想开放的老宋头，生活上十分传统守旧。 他不喜欢吃西餐，不习惯天天吃西餐。每当见到面包火腿没油的煮鸡蛋时，他心里就开始想念过去每天喝的稀饭，居雅做的红烧肉，清蒸鱼…… 开始他还忍着。 为了爱情，为了心爱之人。 可是，忍耐总是有时间限度的。 一天，两天，还好忍； 一个月，两个月，还能忍； 一个季度忍过去了，第二个季度来临了…… 老宋头再也无法忍受了！ 他开始挑剔严欣做的饭菜“味道不像中餐，倒像是西餐的变种； 他开始埋怨严欣彻底西化了，把中国人的良好生活习惯都丢弃了； 生活习惯，是一个人身上最最根深蒂固的东西。它伴随着人的成长而固化、沉淀在骨髓里。小到一杯茶，中到一碟菜，大到作息时间…… 而老宋头和严欣生活在一起后才发现，原来，他们的生活习惯，有如此大的不同！ ——老宋头喜欢吃地道的中国餐。 ——老宋头由于前妻居雅是个爱吃的美食家，家里又有钱，所以，家里雇的高价保姆，就是一个扬州厨子，会做纯正的淮扬菜…… 几十年来，老宋头就是被淮扬菜的美味滋养过来的。 ——在作息时间上，几十年来，老宋头完全遵从中国古训，早睡早起，每天六点，不需要闹钟自然醒来。而晚上，一定要早早上床睡觉，很少熬夜…… ——严欣则在餐饮上完全西化了。她爱喝咖啡，喜欢奶油面包沙拉，喜欢西式的中餐……在作息时间上，她是一个晚睡晚起的典型白领生活习惯。 起先，在爱的高烧没退时，两个人根本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生活习惯的差异，双方都主动地为对方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 老宋头努力学习吃西餐，努力晚睡晚起，不喝茶，只喝严欣喜欢的款式的咖啡…… 严欣努力适应老宋头，做中餐，尽可能不晚睡晚起，学着喝茶…… 但当两个人爱的高烧退去，恢复成正常人时，那些潜移默化、固化在他们血液骨髓中的生活习惯，开始起作用了—— 老宋头越来越多的表示： “想念中餐，想吃地道的淮扬菜。” “想喝茶，想喝龙井茶，想和铁观音……” “是不是早点睡，早点起？” 严欣则开始恢复了喝咖啡的就习惯，更多时间买西餐，晚睡觉…… 生活习惯的不同步，导致了生活中的不和谐越积越多： 老宋头早起到公园散步回家时，严欣还在呼呼大睡； 老宋头已经进入梦乡了，严欣还赖在沙发上看电视，上网； 为了这些生活琐事，两个人有一天竟然争执了起来。 争论的要点是： “你究竟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争执了半天，两个人幡然醒悟： 弄来弄去，他们都很想念华城的生活。即使是被人议论，被认戳脊梁骨……但在华城生活，没有这许多不适应，人活得舒坦——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在国内生活中的一些简单享受，到了国外，却有些奢侈了！ “严欣，要不我们回国吧。”有一天，老宋头对严欣说。 “难道你不怕被人议论了？”严欣问。 “怕。不过，我们已经离开那么长时间了，估计早被大家忘记了吧。”老宋头说。 “再说，你不是也在网络新闻中看到了吗？居雅结婚了，有了新欢了。这样我回国，她也不会再来纠缠我了。”老宋头说。 第712章 717章与亿万财富擦肩而过…… 717章与亿万财富擦肩而过…… “还是家乡的味道好啊！” 饭吃到了一半，老宋头打了一个饱嗝，坐在椅子上傻笑着。看他模样，我觉得此时这个男人真是蛮可爱…… “不过，宋所长，说实话，你真的准备当个家庭煮夫了？”我问。 “唉，那怎么办呢？人不能太贪心了。当初放下事务所，和居雅离婚时，我就想好了。后半辈子，我愿意为了浪漫的爱情牺牲其他。”老宋头有些无奈地说。 “你们看，我没有骗你们吧！我们回国后，我就动员他到老朋友处某个差事什么的。可他说，既然当初放下了，就不会回头了。当个闲人，挺好的。你们不知道，他现在和我家蕾蕾可好了。蕾蕾最喜欢他了。”严欣说。 “哈哈……”我和马晶师傅都一起笑了起来。 老宋头本是干大事的男人，现在为了美人安心在家带孩子，做家务，可真不容易。想当年，他可是扫帚倒了都不服的大丈夫啊！ “你们也别笑我了。还是和我说说所里的事情吧。”老宋头被我们讥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立马换了一个话题。 于是，我和马晶师傅和他详细介绍了他离开事务所后的发展情况： 事务所的总股本金已经超过一亿，净利润x千万； 事务所在全国部分省辖市建立了五个分所，注册会计师队伍呈倍增加，如今已经由过去的百十来号人，增加到数百人。由于发展势头很好，我们准备明年再选五到十个省辖市建立分所； 事务所新扩建的培训中心虽然开张时间不长，已取得令人瞩目的成效，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双丰收。继第一期培训班结业后，第二期培训班报名火爆，估计收入将进一步增加…… 事务所经过一次中层管理人员的竞聘后，管理层素质进一步提高，工作效率也大大增加。 “预计明年的情况会更好。”我乐观的说。 接着是马晶师傅把开辟税务、管理咨询服务业务的工作，向老宋头做了一个汇报，告诉他，目前这一块业务，已经成为我们所工作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知名度也大大提高…… 老宋头一直认真地听着。 当我们全部介绍完后，他满意地点点头： “现在看来，我的感情变故，倒成全了事务所的大发展。你们看，我离开后，事务所的发展步子迈得更大更好了，上升到一个新的平台了！” “小琳，马晶，你们确实很能干，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来，我和严欣，要好好的敬你们一杯酒！”他说着，站了起来，激动得说。 “宋所长，我们都是在你的栽培和帮助下成长起来的。我们应该感谢你的信任和培养。”我和马晶师傅立马都站起来，举杯说。 的确，老宋头是我们的引路人和提携人—— 当初，在马晶师傅和那位金融公司的老总发生婚外情私奔后，是老宋头不顾社会舆论对事务所的非议，尽可能保护了马晶，提醒点拨马晶，使她度过最最难熬的情感消沉期，最终斩断了那段情，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去； 而我，当超强记忆力大赛在华城举行时，电视台的编辑和领导多次找到我，动员我参赛未果，是老宋头以他特有的说服人的本领，使我放下偏见，参与了大赛，抓住了机遇，并在大赛中脱颖而出，获得好成绩……之后，当我投入资金入股，成为所里的董事、小所所长后，又是在他的引导下，逐渐认识到责任的重要，逐渐成长…… 老宋头是我和马晶师傅成长中的贵人！ “哪里，你们自身都很优秀，我不过是年龄比你们大一些，经历的事比你们多一些罢了。现在，我要向你们学习，成为你们的粉丝了！”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 “宋所长，既然想念家乡的味道，那就再多吃一些菜吧。”我指着餐桌上丰富的菜肴说。 “好好。我一定多吃点。”他笑着，又夹起了筷子。 “小琳啊，我们在国外看到你牛超爸爸和居雅订婚、结婚的消息时，都很吃惊……你爸爸怎么会和居雅走到一起的？”又吃了一阵，严欣把话题转到了我的牛超爸爸身上。 “这个事，还是由我这个局外人来说说，最具公信力了。”马晶师傅在一边听到严欣的问题后，笑着接上了茬。 接着，她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起老宋头带着严欣出国后，她带着我去看居雅，居雅亲自参加董事会，并且在董事会上声嘶力竭地控诉老宋头，当场拿出家族提供的三千万资金入股，成为所里的第一大股东，自然而然成为了董事长……后来，我为了分散居雅的痛苦情绪，提出帮她找男朋友，并因此和她打了赌…… “什么，牛小琳还和居雅打赌？”老宋头听到这里，笑得很开心。 “是啊。为了完成这个赌约，她和鸿斌还带居雅去见心理医生，帮她疏导情绪，带她洗牙，学会化妆，打扮自己，还去听音乐会，看芭蕾舞剧……后来，为她介绍了一个不错的男朋友，据说是清华大学毕业的原国有公司退休了的董事长。人长得很精神，也很有修养。居雅见了很喜欢。”说到这，马晶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然介绍了清华高材生，怎么后来没成，反而找了牛超？”老宋头和严欣一脸的疑惑。 “居雅说和那个清华高材生没有共同语言，是下里巴人遇到了阳春白雪，说不到一起。”我在一边补充道。 “这个也是。居雅我还不了解吗？整个一个家庭主妇，根本不关心社会新闻和国家大事，只知道什么好吃，怎样赚钱。”老宋头说。 “所以，居雅虽然心里喜欢那个清华高材生，却也没有胆量和他谈恋爱。后来，小琳妈妈林紫突然去世，居雅作为董事长亲自登门拜访，在她家见到了牛超时，便一下子看上了。以后，小琳因为母亲去世，悲痛万分，忘记了打赌的事，当半年时间过去后，居雅占得先机，向小琳提要求，要她答应一件事……小琳哪会想到居雅心思那么缜密，想也没想就答应了，结果就入了居雅的套！”说完，一桌人全都明白了，笑声此起彼伏，在包间上空回荡…… “牛超在男人中长得确实帅气。”老宋头说。 “可是，他怎么就会愿意和居雅好呢？”严欣不解。 “唉，居雅可以满足他实现赚大钱，过上上层生活的心愿啊！哪个男人不想在事业上有所成就？”马晶师傅说。 “就是，我爸爸是一步步被居雅引入她的计划中的。先是帮他介绍工作，安排他到她父亲公司的分公司工作，使我爸爸对她产生好感和信任。接着认我为干女儿，以此为借口，经常到我们家去探望我爸爸。那时，我爸爸因为妈妈去世，正属于感情受重创的时候，心理很软弱……为此，我还找马晶师傅帮着为我爸物色女朋友……可是，抵不过这边居雅用事业来诱惑他——委以重任，给了他集团副总裁，副董事长的位置……”我苦恼的说。 “哈哈！”大家再次笑了起来。 “小琳啊，依我看，居雅这样的女人，肚子里没什么货，但人家老爸有钱。她看重你爸，一是看上了你爸的帅气外表，二是看上了你爸的单纯朴实。她爸爸总要找个可靠的人当帮手吧，找个能够驾驭的住的女婿，当然是上策了！”严欣说。 “宋所长，当时你离婚时，就没有想过你会和百亿家产擦肩而过？”我问老宋头。 记得老宋头和居雅闹离婚时，我们只想到会影响老宋头的事业发展，却根本没有想过，老宋头离婚，等于是在和上亿财产拜拜…… “哦，我又不是没有本事，干什么要靠她爸？你们不知道，和她父亲在一起，我感觉很不舒服。那个老头子整天摆着一个臭架子，动不动就支使我为他们家干这干那。我怎么说也是一所之长吧，可在他眼里，我就是个穷光蛋，好像总在觊觎他的财产一般。”老宋头不以为然的说。 “我宁愿是个穷光蛋，也不愿放弃属于我的爱情。”他补充道。 “达令，你真好！”严欣听到老宋头的话，心花怒放。 第713章 718章一语双关 718章一语双关 “不过，我们还是都要感谢小琳，为了帮助居雅走出感情困境做的努力和奉献。”老宋头笑眯眯的说。 “哈哈……”大家听了，又是一番大笑。 这是一句双关语。言外之意，我不仅出了力，花了钱，最后，连养父牛超都搭上了。所以，跟着大家笑了几声，我便板起了脸： “宋所长，不带这样讥讽挖苦人的。要知道，在居雅这件事上，我是最受伤害的人。真是陪了养父又折兵。” “哈哈……”大家接着笑起来。 “行了，我们也不要笑小琳了。她是好心为我们。”马晶在一边说。 “不过，小琳你也要想开点，虽然你的牛超爸爸没有按照咱们的心愿，和那个护士长好，但是，他娶了一个有钱的阔太太，又当上了公司头头，这也算是圆了他年轻时的梦想吧。要知道，现在很多人想发财，想赚钱，都找不着门路，他却是别人找上门来的。况且，居雅从本质上来看，并不是太坏，就是有些富家女的自大和无知罢了。”马晶继续安慰我。 “是啊。小琳，我要好好感谢你，你和你爸爸，帮我了一个大忙了。否则，回到华城，居雅还会找我麻烦，让我不得安生呢。现在好了，有你爸爸照顾她，关心她，她也算有了一个不错的归宿。”老宋头听了马晶师傅的话后，诚恳地说。 “行了行了，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严欣在一边看着老宋头又在提他的前妻，心里老大不乐意。 “那我就来说说我的打算吧。”马晶听了，说。 “咦，你还有什么打算？”老宋头和严欣一脸的懵懂。不过我明白，这是马晶师傅要提离开事务所的事情了。 “宋所长，严欣，今天正好你们在，有个情况我要和你们说说。”说完，她扭头转向我。 “这件事，我已经和小琳说过，她是知道的。” “什么事情，那么严肃？”老宋头不解。 “是这样，我呢，自从结婚后，尤其是生孩子后，常常感觉到精力不够用，身体也有些疲乏，加之老席的公司还在不断扩大，他的工作担子很重，已经和我提过多次，希望我离职回家，把主要精力放到家里，同时帮助他解决一些棘手问题。”马晶说到这，舀了一大勺浓汤，慢慢喝了起来…… 我知道，她是想留给老宋头和严欣消化这个事情的时间。 “那这个事务所怎么办？马晶，你可是我们所的顶梁柱啊！”老宋头听了，感到有些意外。 “就是，马所长，你完全可以工作与家庭事业兼顾着来嘛。”严欣也说。 “唉，精力有限啊。生孩子后，我总感觉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远不如以前。这个想法，其实是和老席结婚后，回归家庭的想法，就有了，而且越来越强烈。”马晶说。 一时间，餐桌上有些冷场。 于是，我便说： “宋所长，严欣姐，师傅刚和我提这件事时，我也无法接受。不过，现在我也想通了。我支持她的决定。不过，我们也说好了，她要在我当董事长一年后，一切工作都熟悉、上手了，才能离开。” 第714章 719章吃 719章吃 “是啊，我是答应小琳的，等她熟悉了宏观管理工作后，再离开事务所的。”马晶见大家都不说话，便说。 “另外，现在严欣不是回所了吗？我觉得，严欣今后可以帮小琳分担一些压力。她在四大待过，最近，又到国外转了转，对我们这个行业的前沿信息，一定有了解了不少吧。”马晶笑着对老宋头和严欣说。 严欣确实是个能干的女人。这点我心里很清楚。不过和马晶师傅比起来，我觉得，她是一个对利益看得很重的人，不如马晶师傅心胸宽阔。毕竟，马晶师傅的家庭出身，使她的眼界和心智，高于一般的人。 “可以。”老宋头听了，沉默了一会说。 “严欣喜欢在外面忙，既然你想离职，她是可以多挑一些担子的。而且，遇到什么大事情，我这个挂名董事，也可以帮你们出出主意，想想办法。”老宋头说。 听到老宋头愿意为我们所的前程出谋划策，我的心，一下子就放下了。 虽然，严欣有些强势，有时看问题，过于看重利益，但是，如果有老宋头在后面帮我们把关，那就可以起到定海神针的作用了。 “既然老宋同意，那我也就没有意见。”严欣这会像个小鸟依人的小娇妻，满脸含笑的说。 “宋所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马晶师傅听罢，也很高兴。 此事，就此打住了。 “小琳，你们家鸿斌最近怎么样？”老宋头问。 “还是老样子，不太忙。鸿斌每天就是到公司去看看。他每天还是接送我的。”我说。 “对了，鸿斌说，找个时间，要请宋所长和严欣姐聚一聚呢。”我想起来离开家时鸿斌的嘱咐，便说。 “没问题。现在只要是请我们吃饭，我们都很乐意。”老宋头兴奋地说。看得出来，在国外一年，他确实馋坏了。 “下次聚会，鸿斌说会带你们到杭州去吃正宗的浙江本帮菜。”我说。 “哈哈……还是咱们大中国牛气！好吃的食物吃也吃不完。”老宋头幸福的大笑起来。 “不行，下次鸿斌请吃，我和老席也要参加。”马晶师傅听了，赶紧说。 “好的。只要师傅和席总愿意，我和鸿斌热烈欢迎。”我说。 过去，当我是个小菜鸟时，到餐馆吃饭，纯粹就是为了改善伙食，解馋。 现在，当我成为了事务所的董事长时，到餐馆吃饭，完全是为了联络感情，和朋友交流沟通。 中国人十分务实。 在中国人的生活习惯里，亲朋好友的聚会，常常会以一起吃饭为主要形式。这看起来，似乎有些庸俗。其实，这体现了老百姓的务实生活观念。 民以食为天。 吃，对中国老百姓来说，历来不是小事。 吃得好，一天上班都有精神头； 聚会吃得开心，大家的感情也越发深厚。 一个人来到世上，最普通的，最离不开的，最重要的，不就是吃吗？ 所以，当我和马晶师傅把老宋头、严欣拉到扬州，品尝正宗的淮扬菜时，我们之间分别了一年多的隔阂和陌生，一下子就在餐桌上化解了。 千万可别小看这吃吃喝喝啊！ 第715章 720章老宋头重出江湖 720章老宋头重出江湖 …… 吃吃喝喝，还使老宋头重出江湖了呢。 这事，还需我从那次去扬州的请吃说起。 那晚从扬州返回华城市家里时，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多了。 鸿斌没有睡觉，一直坐在客厅看电视，等我。 于是，我便把聚会上的大家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学给鸿斌听。 鸿斌一边听，一边笑，听到最后，他说： “不错，老宋头回来后，你的压力可以减少一些了。” “真的？”我问。 “当然啊。他是一个很有担当的男人。又对这个所很有感情。他会用心关照的。”他说。 “可是我对严欣，还是有些不放心。在很多方面，她不如马晶师傅。”我说。 “你现在也学的挑剔了。想当初，你从小菜鸟到小所长时，你又强多少？”鸿斌讥笑我。 “论本事，我肯定比不过马晶和严欣。她们不管怎么说，是到国外学习过，工作过的，见过大世面的。可是，论境界，论心胸，我觉得严欣不如我。”我说。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对严欣这种能人，用对了，就是你的福气。你看，培训中心，她办了一期，就给你赚了那么多钱，你还不满足？”鸿斌问。 “那是。可是，我担心她今后会在工作上给我出难题。”我说。 “没事。你不还有老宋头吗？只要老宋头愿意当你们的后盾，你和严欣之间出了问题，他会帮你摆平的。”鸿斌说。 听了他的话，我这才安心了许多。 接着，我们俩便商量起何时请他们吃饭的事情…… 一周后，我们三家人——宋凭、严欣，席总、马晶，我和鸿斌，又一次驱车去杭州吃了一顿特色菜。 这次，自然是由鸿斌做东买单。 餐馆定在杭州西湖边的孤山脚下，一家百年老店楼外楼。 这家菜馆，装潢考究，环境舒适，价格不菲……但每一道菜肴，都令人吃过不忘—— 肥而不腻的东坡肉，至今想起来还是那样想念； 鲜美爽口的西湖醋鱼，一般家庭主妇还无法烹饪出来； 名扬海内外的龙井虾仁，口味独到，绝对属于上乘的佳肴…… 在这里吃饭，不仅能品尝独具特色的当地名菜，还可以欣赏西湖优美的风光！ 面对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大家的兴致都很高。 今天因为是纯粹的私人朋友聚会，所以聊天的话题，便开阔多了。 先是围绕着席总的公司聊起来。 席总听了大家的问题，一个个耐心回答着。 他告诉我们，进入21世纪以来，电子信息行业发展日新月异。为了追赶潮流，他所领导的公司，已经由单纯的研发电子产品，到介入人工智能的下游产品研发了。 集团公司现有三家公司，一家面向医药行业，一家面向教育行业，一家面向物流自动化行业…… “不论企业如何发展，优秀的人才，一直紧缺。也是最伤脑筋的事。”他说到这，停顿了下来，夹起了一块西湖醋鱼。 “确实是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往往能顶几十人，上百人！”我听了表示赞同，接着讲起了事务所对优秀人才的渴望。 “这是大实话。不过，古往今来，不都是这样的吗？”严欣不以为然的说。 “古时，讲究的是伯乐选人，高山流水遇知音。现代人，则简单多了，干脆办个猎头公司，为企业和用人单位提供各种急缺人才。”她又说。 “……你们的议论，倒激发起我的一些灵感。”老宋头听罢，悠悠的说。 “那你说说看……”我们大家都静听他的高见。 “是这样啊。你们也都知道，我这人，刚开始工作时，是在公务机关，做到处长时，离开了。接着就办事务所。在事务所当所长的时间，也不短了……这期间，我接触的企业家和各类人才相当广泛。”老宋头说。 “另外，我通过自己的工作实践，以及和人打交道的过程中，对什么是人才，有了很深的感悟……刚才听席总、鸿斌说，企业急需人才，但苦于找不到……连牛小琳这个后生，都开始对人才关注了！既然大家对人才十分需要，我何不办个猎头公司呢？”他笑笑。 “我来给你们提供最优秀的人才，而你们，为我的眼光和努力买单。”说到这，他得意的哈哈大笑。 “哈哈！”我们也都笑起来。 他的想法，不失为一个好点子。 而他的经历，使他具备了做一家猎头公司的实力： 识人，选人，他在行； 公关，交流，他有这方面的能力和人脉； 他的优势，是明显的…… “我觉得，宋所长的想法很妙。”席总首先表示支持。 “这样吧，宋所长，我预先向你这个猎头公司的未来老总下订单，帮我找三家公司的总经理。”席总笑着说。 “咦，怎么你三家公司的总经理都没有配？”我们异口同声的问。 “这倒不是。三家公司，一家公司的总经理年龄偏大，另一家公司总经理今年底聘期到了，另外，他本年度完成效益指标不理想，我不准备再平庸了。另外一家公司总经理，是很能干，但是，我准备提拔他到集团来做我的副手。这样，就需要找人了。”席总说。 听说一下子要找三家总经理，老宋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了。 “宋所长，我也要预定人才，并愿意重金选人。”鸿斌说。 “我这需要招聘一名财务总监。”他说。 “哈哈，公司还没开张，订单就火爆！”老宋头点点头。 “那我也要排队，申请预约。我们需要招聘分所所长。”我在一边凑热闹说。 ……就这么，这顿饭，不仅继续解了老宋头和严欣的馋瘾，而且，诞生了一个金点子。这个金点子，促使老宋头重出江湖了！ 这段饭后，老宋头真的忙起了创建他的猎头公司！ 一个月后，老宋头给我们发来邀请函： 环宇人才公司将于x月x日在华城成立，特邀请您作为公司嘉宾出席开办仪式…… 参加老宋头猎头公司开张的朋友很多，不少老朋友从外地专程赶来，就是为了见见老朋友，叙旧情……这其中，有全国著名的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有跨国大型企业的董事长，自然，还有我们这些敬佩、支持老宋头的铁杆粉丝和曾经得到他帮助的人。 据老宋头事后给我打来电话报喜说： “光是在开办仪式上，他这个刚上任的猎头公司老总，就接到了来自四面八方朋友们的上百个订单！” 重出江湖的老宋头，在朋友们的鼎力支持下，他的环宇人才公司一炮打响，成为华城响当当的猎头公司。而凭着老宋头多年的慧眼识人，他为朋友们选的人才，也深受企业欢迎…… 短短几个月，老宋头以猎头公司老总的身份，再次赢得市场的认可。 他的重出江湖说明，一个人，只要有本事，有想法，同时抓住机遇，那么，他一定能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 第716章 721章她回来了（1） 721章她回来了（1） 好事一件接着一件。 还有一件大好事，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那就是，渺远法师——现在改名叫馨月的我的亲妈雪艳的表姐的女儿贾茗回华城了！ 那天，单位事情不太多，我在外面结束了一个应酬，就直接回家了。时间大约是下午五点左右。 走进小区，还没到家门口，就见到奶奶家门前门挤了许多人！好多小区的爷爷奶奶、大妈大伯……正里三层外三层把我们家院门围住了。 “听说那个就是神偷侠侣的女小偷哎！” “他们不是被抓住了，送到银川去了吗？” “听说判了很多年哎。” 小区邻居的议论，刮进了我的耳朵，让我不由加快了脚步…… 我推开他们，只见一个穿着十分朴素的女子，正在和奶奶说着什么…… “咦，这不是……贾茗姐吗？”我看到那个女子，不禁兴奋地大喊起来。 “小琳妹妹，你总算回来了！”贾茗转过脸，说。 奶奶警惕性很高，对贾茗一直采取不卑不亢的态度。见我和贾茗熟悉，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 自从上次陪着我的亲妈雪艳，贾茗妈妈去看贾茗，又过了很长时间…… 眼前的贾茗，瘦了许多，脸色有些苍白。 她身着一件海蓝色的休闲服，理了一个齐耳短发。如果走在街上，我想我们会认不出对方的。 “贾茗姐，你怎么来了？”我有些吃惊。 她之前一直是在银川蹲监狱的。而且，根据当时对她的判决，刑期不短。她进监狱，还是在我订婚之后，结婚之前……即便是因为表现好减刑，也不会那么快就出来啊！ “小琳妹妹，我因表现好，提前出狱了！”她抓着我的手，亲热地说。一双眸子，亮闪闪的…… 说实话，贾茗长得很好看。她的眼睛很像她妈妈，深深的，大大的，很有神。 “太好了！太好了！”我听了这个好消息，自然为她高兴。 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闹不明白。 “贾茗姐，你快坐下，和我们好好说说你的事情。”我拉着她坐下来，又让奶奶请保姆倒一些茶水来。 屋子外面看热闹的人，被奶奶驱散了。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小琳妹，这件事说起来，还要庆幸妈妈给了我一颗聪明的脑袋呢。”贾茗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水，然后和我们说起了她被减刑的经过。 原来，贾茗进监狱后，在妈妈的鼓励下，开始了文化补习。经过一段时间的中学文化知识的补习，她喜欢上了软件编程。先是帮助监狱管理人员编制了一些管理软件，诸如图书馆借阅图书记录自动建档软件，监狱犯人学习文化知识成绩自动建档软件……之后，她就不满足于这些小打小闹的小程序了，而是开始研究网络跟踪和搜寻黑客轨迹的研究，并开发了一款不错的软件。这款软件一经研制出来，就被一家网络安全公司所购买。为此，她还获得了五万元的编程费。贾茗将这笔钱捐给了银川市一所偏僻的希望小学了……不久，希望小学给监狱发来感谢信，监狱管理部门为此奖励她减刑两年。 这件事，对贾茗的触动很大。她发现，自己完全可以凭借着聪明才智造福社会，帮助别人……因此，从此之后，她开始埋头于黑客跟踪软件的研究…… “经过我的研究，我又编出了一套跟踪、搜寻、阻截黑客的软件。这款软件根据专家评审，认定具有国内领先水平，而我解决的难题，正是安全部门目前在重点攻克的科研项目。有数家网络公司争着要我。因为我表现优异，有重大立功表现，我被提前释放出狱了……”贾茗说到这，苍白的脸庞，现出了红晕。 望着她俊俏的脸庞，我的心情十分激动。 她和我一样，都是被亲身母亲抛弃的孤儿。可是，相比之下，我幸运多了。虽然被抛弃了，可是，我的养父母十分疼爱我，给了我比亲生父母还要多的爱。而她，却因养父母的不尽责，导致她沦落为小偷……以至于最后被抓进了监狱。 现在，她用她的聪明才智为社会做出了贡献，也得到了社会的认可，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症的生活了！ “祝贺你，贾茗姐。”我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发自肺腑的为她高兴。 “不过，你怎么在这呢？怎么没有去看你妈妈？对了，你来这，她总应该陪着你啊！”我突然觉得她的造访，在哪里有些不对劲。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小琳妹妹，我妈病了，病的很重。我想请你帮忙，看看能不能找一下专家医生，帮我妈妈看看病。”贾茗刚才还笑的瓜子脸，突然就阴云密布了！ “什么，你妈生病了？她在哪里，怎么没有和我们说？”我一听就急了，赶紧问。 “她在家里躺着呢。你也知道，这些年，她为了我，一直在银川守着我。每个月都给我送很多好吃的。可她自己什么也舍不得吃，身体很瘦弱。她陪我一回来，就病倒了。低烧，浑身无力，神志不清，饭也不吃……我要陪她上医院，她一定要我来找你。”贾茗说到这，眼泪止不住留了下来。 唉！贾茗的妈妈，就是现在改名叫馨月的渺远法师，她从来都是那么要强，不愿劳烦别人，不愿给别人添麻烦。什么事情，总是喜欢自己扛……前些年，我和鸿斌时不时接济她一些，加之她为出版社撰写一些佛教方面的文章，每月有些收入，但是，为了女儿，估计钱已经全花光了！ 想到这，我立即站起来，拉着贾茗就往外走。 “走，我们一起去看你妈妈去。” 走出家门，我又给鸿斌打了一个电话： “鸿斌，赶紧回来一趟，我们在xxx饭店等你。” 第717章 722章她回来了（2） 722章她回来了（2） 尽管有心理准备，可是，见到贾茗的妈妈——馨月（原渺远法师）时，我还是大吃一惊—— 他们在城郊租了一个菜农的土房子。 房子很矮，是土坯垒的。经过长年风雨的侵蚀，土墙都已经脱落了不少……整个就是一个危房！ 走进冷清的小院子，迈进光线昏暗的小屋，只见馨月阿姨，正躺在一个木板床上。靠墙的玻璃窗都已经破了，犀利的冷风，不时地往屋里灌…… “馨月阿姨，你这是何苦呢？回到华城，怎么不告诉我们！”我快步走上前，抓起了她的手问。 她的手，瘦骨嶙峋，一道道青筋凸起。手冰凉的，没有一点热气。 “咳咳……”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先是一阵干咳，然后是一阵艰难的喘气。 “我不想……麻烦……你们啊！”馨月睁开眼睛，定定的望着我说。 “哪有什么麻烦的？家里有的是住的地方。”我说。 牛超爸爸自从住进居雅的别墅后，鸿斌原来那个单元房，就一直空着的。 想到这，我便说： “馨月阿姨，你看贾茗回来了，她的情况，刚才都和我们说了，这是件大好事啊。”我接过鸿斌递来的温开水，扶着她坐起来，喂了几口，安慰她。 “你看，你做妈的，应该宽心了。现在应该好好养养身体，看着女儿给你长本事，做大事。假如你身体不好，她怎么能够安心工作呢？”我问。 “鸿斌有一套房子原来我们是给牛超爸爸住的，现在，我爸又结婚了，搬到他老婆别墅去了。这套房子现在没人住，你和贾茗就搬过来吧。”我又说。 “唉，我老是麻烦你们，心里不忍啊。”馨月阿姨说。 “朋友亲人不就是用来麻烦的吗？能帮你们做些什么，我和鸿斌都很高兴。特别是这样我们可以听贾茗说她的发明了。”我继续说。 接着，我就让贾茗收拾东西，准备搬到单元房去。好在他们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两个行李箱就全部解决问题了。 很快，我们一行就来到了牛超爸爸原来住的单元房，简单收拾了一下，便让馨月阿姨继续躺下来。鸿斌去买菜，贾茗在家打扫卫生，我则和奶奶打电话，麻烦她帮助找专家上门来给馨月看一看。 一刻钟后，鸿斌买菜回来了。买回菜的鸿斌，便在厨房收拾起来……不一会，菜香味便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半个小时后，医生赶到了…… 他是三甲医院的专家。经过一番检查，问诊，医生走出房间和我说： “牛小琳，你家这位亲戚倒没有什么器质性病变。主要是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严重贫血，身体很虚弱。我建议明天立即住院治疗。” 医生严肃地说。 “好的。明天我们就送她去医院。谢谢你了。”说着，我把这位专家送出了家门。 送走了医生，我们三个便开始了丰盛的晚餐。席间，因为有心事，牵挂着馨月，大家都没有怎么说话。 吃完饭，我便端着饭到馨月阿姨睡觉的床前，扶她坐起，用勺子一勺勺喂她。 “好孩子，你看你多懂事啊。”馨月望着我，满含深情地说。 “馨月阿姨，刚才医生检查了你的身体……”我轻轻地把医生的话，一字字口述给她听。 “明天，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住院治疗。”我像家长一般命令她。 “可是……”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医药费，住院费，都由我和鸿斌来付。”我不容置疑的说。 “我不想麻烦你们啊。”她嘟囔着。 “这有什么。等到贾茗工作了，一切走上正轨，那她到时候可是要挣大钱的哦！你把身体养好，等着享女儿的福吧。”我笑着安慰她。 一抹微笑，绽开在她枯黄的脸颊…… 一道道亮光，在她深邃的眼眸中闪射…… 一滴滴泪珠，像断线的珍珠，滚落下来，打湿了被褥…… “小琳啊，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还会过这样舒心的日子。”她的声音哽咽了。 “馨月阿姨，贾茗那么聪明，经过这次大的挫折，相信她会懂事了，能理解你这个当妈的苦衷了。”我说。 “是啊，我没想到，这孩子那么聪明。她的智商一定很高。像我，也像他爸爸。”馨月欣慰的笑了。 就这样，我们在房间里说了好长时间一段话。 次日，我便在奶奶的帮助下，联系到住院病房，顺利的把馨月阿姨送到医院治疗。 晚上，回到家中，提起贾茗，奶奶很好奇，问长问短。我便也就打开了话匣子，把她和她妈的曲折经历，详细地说了一遍。这一遍故事说下来，用去了两个小时。 之后，我便给亲妈雪艳打电话，告诉她馨月阿姨和她女儿的事情。 “这个馨月，怎么搞的。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和我说一下。”雪艳在电话里埋怨道。 “这样吧，我这个周末争取去华城看看他们母女俩。”她说完，我们便相互道了晚安。 晚上躺在床上，当我长吁短叹为馨月阿姨的身体发愁时，鸿斌说： “你也别太发愁了。要我看啊，这人世间的事，都是有因果报应的。” “此话怎讲？”我问。 “你看，之前她生下孩子，负气送给一家农民，这是作为母亲的不负责任。所以，老天爷惩罚她了，让她在后来的岁月里，一直内疚难受，以至于孩子没有人管，变成了小偷。孩子被警察抓住后，她住到女儿监狱附近，守着女儿，鼓励女儿好好改造，在狱中努力学习，自己也吃了很多苦。这是她在为自己的过失赎罪啊！”鸿斌说。 “心诚则灵。她真心忏悔，关心女儿，时时牵挂着女儿。狱中的女儿是能感受到的。这样，受到母亲关爱的女儿，便真心悔改，潜心钻研，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成为编程方面的高手，得到了社会的认可，受到了重奖……并提前出狱……什么因，不就结什么果吗？”鸿斌说罢，用手拍拍我的脑袋，亲昵的说。 “鸿斌，和贾茗相比，我觉得自己真是幸运啊。”我感慨道。 “你也别太嘚瑟。小琳啊，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始终得到命运的青睐。人的一生，那么长，谁能料想到，在什么时候，什么节点，会遇到什么事情呢？”鸿斌若有所思的说。 “鸿斌，只要有你在，我相信，我能克服一切困难和问题的，你就是我的贵人。”我依偎在鸿斌的怀里说。 “可是，假如某一天我患重病，或遇到什么大难，离开这个世界了，你也应该好好的活着。”鸿斌说。 “呸呸呸！鸿斌，你胡说什么呢？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的身体那么棒，你又那么聪明，你怎么可能遇到那些事？今后，你再也不许胡说八道了。”我捂住了他的嘴，耍娇道。 “好好……我的宝贝。我不胡说八道了。”鸿斌嬉笑着抱紧了我…… 第718章 723章总在笑…… 723章总在笑…… 没几天，雪艳亲妈就买了飞机票，周五请假赶到华城看望已经住进医院的馨月阿姨。 这天，我下班后和鸿斌一起去医院探望馨月阿姨。 当我们提着水果走进病房时，只见雪艳阿姨正兴冲冲地和馨月阿姨在说着什么。病床上的馨月阿姨，正靠着床栏，一边挂着点滴，一边含笑听着雪艳说话，姐妹俩很亲密。 “妈妈，你来啦！”我和雪艳亲妈打着招呼，鸿斌则提着水果坐到馨月阿姨床边，向她问候。 亲妈雪艳看上去精神很好。 她身穿一件墨绿色的羊绒开衫，里面是一件灰色呢子长裙。 脚上蹬着一双高腰皮靴，及至膝盖的那种。 看她的身材，还是保持的那么好。远远望过去，像是刚满三十的少妇。 我的亲妈，很会打扮自己。她和馨月阿姨，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种……我想。 “小琳啊，我刚才听你馨月阿姨说了，住院费，找专家，都是你们帮着张罗的。好孩子，我也要感谢你呢。”雪艳快步走过来，抓住我的手，情绪有些激动地说。 近看她的眼睛很亮。不过，似乎比上次见到的她，瘦了不少。下巴也显得有些尖了。 “妈妈，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是小辈，孝敬长辈，是分内事。”我赶紧说。 “唉，话是这么说。不过，这年头，社会上虐待老人，不善待老一辈的后生也有不少啊。我们单位最近就发生一件让人生气的事。”说着，她便转移话题，不管不顾的讲了起来。 “我们单位，有个七十岁的孤寡老编辑。他老伴前几年患病去世了。他养了两个儿子。一个儿子出国留学后，就留在国外不回来了。逢年过节寄些钱，就算尽义务了。另一个儿子，没考上大学，是个工人，生活比较拮据。常常要老爷子支援他。平时没钱了，他就会上家里来找老爷子要。可是，对老爷子的生活从不关心。最近，老爷子因心脏发病病倒了，单位同事把他送到医院住院，事后通知他儿子……他儿子居然说，工作忙，走不开，请单位帮忙照料他父亲。我们工会主席就问，他工作忙，儿媳妇总该来照料一下老爷子吧。结果，你们猜他儿子怎么说？”雪艳说到这，脸上现出了气愤地表情。 “怎么说？”我们问。 “他说男女授受不亲。儿媳妇哪能照料老公公？”雪艳说。 “……”听了她的话，我和鸿斌都没吭声。 照顾老人，说是年轻一代的义务。其实这也是一种良心活。 如果，心里真的有老人，哪里会像雪艳说得那个老人的儿子那样，以工作忙为由，连老父亲病了，住进医院都不去看一看，甚至还不让儿媳妇去关心照料…… “妈妈，不说这些让人不开心的事了。你好像瘦了些，最近工作一定很忙吧？”我听了雪艳说的事，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便打岔，问起了她的情况。 “对了，女儿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自从你们到出版传媒集团去调研，提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案后，我们总公司现在管理效能大大提高，工资奖金也提高了。我来时，李董事长专门要我转达他的问候和感谢，并希望你有空去集团做客。他说，他要带你去品尝当地最有特色的菜肴呢。”说着，雪艳亲妈，从她的行李箱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纸袋： “这是李董事长让我带给你的。他说，礼轻情意重，要你一定要收下。” 我接过纸袋，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纸盒。纸盒里，是一条颜色清雅的丝巾…… “这个李董事长，干什么那么客气，还送我丝巾。”我说。 “果真是礼轻情意重。”鸿斌在一边有些吃醋的说。 “咳，不就是一条丝巾吗？”我笑着，打开纸盒，故意把那条丝巾系在了脖子上。 “好看，真好看。我们李董事长说，这是他请他太太帮助挑选的。” 看到鸿斌酸溜溜的，雪艳亲妈赶紧向鸿斌解释说。 “哈哈……”我们都笑起来。靠在病床上的馨月阿姨，也笑了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外面阳光灿烂。 一缕缕阳光，透过玻璃窗射了进来。 宽大的vip病房里，暖洋洋的…… 看着身体有些起色的馨月阿姨，情绪高涨的雪艳亲妈，还有身边的鸿斌，我的嘴巴总是止不住的要笑。 最近好事不断，我的心情也特别好。我真希望，这样的好心情，能够一直持续下去。我的亲人和朋友们，心情一直开心，工作一直顺利，身体棒棒的…… 第719章 724章念念不忘……（1） 724章念念不忘……（1） 晚上，为了表示欢迎雪艳亲妈，我们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西北菜馆宴请她。顺便也请贾茗一起去吃饭，再次表示祝贺。 馨月阿姨那边，我们请了一名护工，暂时帮助照看着。 这家菜馆门面不大，但很有特色。是一家地道的西北菜馆。 因为我对西北菜不怎么熟悉，是请雪艳亲妈帮助点的菜。 点完菜后不长时间，服务员就端进来第一道大菜—— 陕西名菜——羊肉泡馍： 服务员给我们一人盛了一碗羊肉汤； 又端进来一大盆馒头放在中间…… 一时间，浓郁的羊汤香味，在包间里弥散开来。 雪艳阿姨耐心地指导我和鸿斌怎么吃； 贾茗则轻车熟路的夹起一个馍，然后，手撕着放到汤碗里，自顾自地大口吃起来。 这道菜，油大，汤浓，肉多，吃的我们满头大汗！ 第二道菜，更吓人—— 服务员给我们每个人端了一个大海碗，里面是白菜和好几个大骨头，每个骨头，至少有一个拳头那么大…… “这叫羊蝎子，我们在西北，常买来在家吃的。很实惠。” 雪艳说着，戴上了菜馆配给食客的塑料手套，亲自为我和鸿斌做示范。 只见她右手抓着一个大骨头，嘴巴大张，尖利的牙，一下子就稳准狠的咬下了骨头之间的一块肉，大口咀嚼了起来……不一会，她又对着骨头缝处用力地吮吸： “羊蝎子的肉很嫩，骨头里的汤更鲜。你们看，就这样吃！” 她的嘴巴油腻腻的，几丝羊蝎子肉沫，还挂在嘴唇边上…… “哈哈……”看到雪艳的滑稽样子，我和鸿斌觉得很可乐。 再看贾茗，她吃得更来劲，大海碗里的羊蝎子，已经消灭大半。 于是，我向鸿斌做了一个鬼脸，也开始加快速度消灭碗里的羊蝎子。 虽然骨头看起来倍大，不过，口感确实不错： 羊蝎子肉很嫩，汁鲜，其口感不亚于刚刚吃得羊肉泡馍。 就这样，我们没怎么说话，接连品尝了三道大菜…… 肚子首先受不了了。 我和鸿斌都打了几个饱嗝，相互看了看对方的碗： 羊肉泡馍汤，还剩下一半； 海碗里的羊蝎子，也剩了好几个…… 再看贾茗，她的碗里光光的： 羊肉泡馍一大碗，全吃光了！ 羊蝎子一大海碗，又全部消灭了！ 第三道手抓羊排，服务员分到她盘中的那一份，竟然吃得一光二净！ “贾茗，你真厉害。不愧是西北姑娘。”我说。 “哪里。是因为在监狱生活了几年，肚子里的油，都给刮完了。再说，在监狱，哪里吃得到这么好的羊肉！”贾茗说。 “那我再给你要一份，怎么样？”我问。 “那倒不需要了。今天吃的很饱了。”贾茗说着，用纸巾擦起嘴巴来。 “要不，你给我们讲讲你的发明创造吧。”我问。 “唉，这有什么好讲的。再说，网络跟踪软件，估计你们也不怎么懂。”她不以为然的说。 “贾茗，你和我们说说马上要到哪家公司上班？”雪艳亲妈问。 “哦，这个可以和你们说说。”贾茗和她妈很像，很实在。有点像专业人才，人很聪明，脑瓜也灵光，但是，不太善于表达。 接着，她告诉我们，由于她编辑的软件攻克了跟踪黑客的一些难关，一家白客公司已经将接纳她为公司职员。 今天上午，她到公司去报到时，公司老总专门找她谈了半个小时的话，鼓励她进公司后努力工作，并交给她新的科研课题。 老总说，她比一般刚毕业进公司的大学生待遇高许多： 一进公司，就能享受高级程序员的工资待遇。年薪三十万。 “哇！太好了！这下你妈妈该放心了！”我说。 “小琳，据我估计，这才是起步价。随着贾茗编程工作的不断推进，她的年薪还会进一步提高的。我有个高中同学，他就是高级程序员，比贾茗大一些，年薪都达到五十万了！”鸿斌说。 “真的！”我兴奋地叫起来。 “贾茗，祝贺你。来，我们以茶代酒敬你！”我说着端起茶杯，雪艳亲妈和鸿斌也一起响应我的提议，大家都向贾茗祝贺。 “谢谢，谢谢你们！”贾茗也有些激动。她好看的眼睛，闪烁着泪花，不过，嘴角漾起了弧度，笑得很开心。 当她笑起来时，很好看。 尖尖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 她有着所有年轻女孩都有的清纯和美丽！ 虽然，她历经风雨，吃过苦，受过罪，做过错事，进过监狱…… 可我相信，她的内心深处，还一直保留了一份纯真。而这份纯真，终于如幼苗般在母爱的呵护下，逐渐长大，绽放绿芽…… “贾茗，这是阿姨来之前专门给你买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当我们再次坐下时，雪艳亲妈从她的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 只见她打开盒子，里面呈现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手机： “我想，你上班了，一定需要用到它的。”说着，她小心地递给了贾茗。 “太好了，雪艳阿姨。我非常喜欢，谢谢你。”贾茗抚摸着精巧的手机，脸上放光，眼睛也放着光芒。 这是一款华为最新款的手机。定价大约在五六千元的那种…… “喜欢就好。”雪艳见贾茗爱不释手的样子，笑得很灿烂。 “等到将来在工作单位稳定下来，你还可以再谈个男朋友……”雪艳继续按照她的思路说下去。 可是，听到这句话，贾茗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阿姨，我不会再谈男朋友了。我此生此世，只和他好。我要等他……”贾茗说着，眼泪又像断线的珍珠般往下落。 本来欢快祥和的气氛，就被这个说话不走心的雪艳给搞砸了！ 她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 我见状，恨不得数落雪艳亲妈几句。想了想，还是压下了怒火，笑着安慰贾茗： “其实，人生的快乐有很多种。你看，亲人聚在一起吃喝，享受亲情友情的美好，享受美食的快乐，多好啊！” “是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鸿斌在一旁帮腔说。 “怪我不好。来，贾茗，我祝你一切顺利，心想事成，你妈身体早些康复。”雪艳终于不再提那个让贾茗伤心的人了。 当然，虽然不提，但我们心里都明白，贾茗是对那个和她一起同被称为“神偷侠侣”的祯任念念不忘，情有独钟。毕竟，他们搭伙一起偷东西很多年，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 第720章 725章念念不忘（2） 725章念念不忘（2） …… “在你们眼中，他是小偷。可是在我心中，他却是我的哥哥，朋友，我生活里的一切。我无法忘记他！” 过了一会，贾茗轻声说。 “贾茗姐，我相信他对你很重要。”我赶紧说。 “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鴻斌也在一边轻声问。 “他还在里面……不过，我出来前问过狱警，他因表现好，也减刑了几年。但还要等很多年才能出来。”说着，她又哭起来。 这个话题，似乎是敏感问题，不便继续讨论下去。于是，我便说： “贾茗姐，随着社会的进步，大家对女性的感情生活不再干涉了。只要遵纪守法，不损害他人利益，你可以选择结婚生子，过一种常人都过的生活，也可以单身一辈子，做个自由电子……现在最最重要的，还是使你妈妈身体尽快康复，你的工作尽快适应……至于感情问题，我们尊重你的想法。” “就是，贾茗你放心。我们不会勉强你如何如何。我相信，你妈妈，也能理解你。”鴻斌说。 屋子里的空气，终于慢慢缓和了。 贾茗擦了擦红肿的眼睛，点点头。 这顿饭结束之后，鴻斌把雪艳和贾茗送到他的老房子休息后，我们也返回了奶奶家…… 夜深了！ 奶奶和两个宝贝已经睡着了。 我和鴻斌却依旧情绪激动，没有一点睡意。两个人一人倒了一杯温开水，靠着床栏聊天…… 贾茗刚才关于她自己感情问题的一顿哭诉，使我们看到她内心的苦闷…… ——在别人眼里，那个男小偷根本不值得她等待。可她却在心底把他当做宝贝； 可是，如果要等这个祯任出狱，那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 照她的想法等下去，贾茗可能要等到白头了！ 她自己陷在了小我感情世界里，看不清这些常人一眼就能看清楚的事情。不过，我们这些局外人心里清楚，她人虽然出来了，可心还系着里面，想着那个男人。而馨月，作为她的母亲，将来不知还要陪着女儿受多少罪…… “鴻斌，人生在世，怎么有那么多不满足啊！”我叹了一口气说。 本来是庆祝贾茗开始新生活的，没想到，她的感情还困在过去！ 想必她和他，过去在一起时，该发生的男女之间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吧！ 照此看，他们不是夫妻，其实已经有了夫妻间的生活…… 况且，那么多年来，他们一起流落街头，餐风宿雨，共同经历苦难，一起笑，一起哭…… 想象着他们曾经的偷盗岁月遇到的各种可能，一幕幕场景浮现眼前，令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他们之间，不是满足不满足，而是他和她之间根本不可能了！”鴻斌说。 “那个男的，判的比她重。我估计，在他们老年时才能在监狱外重逢……贾茗如果走不出这段感情的阴影，那就要苦一辈子。”鴻斌说。 “这种事，我们也不要为她操心了。她是成年人，自己会慢慢冷静的。”鴻斌又说。 这天晚上，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即便是洗手间水龙头的轻轻滴水声，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身边鴻斌均匀的呼吸声，望着漆黑的夜空，我的思绪在漫无边际的遐想…… 相比较之下，我觉得，老天爷对我还是不薄的： 老天爷不仅让我享受了养父母的特别的无私的关爱，而且还让我遇到了鴻斌，这个既帅气又聪明的男人，使我的生活充满了一个个惊喜，一个个想不到…… 对一个年轻女孩来说，一生中能遇到一个对的人，享受爱和被爱，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想着想着，我不由得抱紧了身边那个已经进入梦乡的男人…… 往事历历—— 鴻斌在大湖桥救我上岸时为我做人工呼吸的那个夜晚； 鴻斌陪我去桂林玩，站在高高的塔上向我表白时的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他说： 爱是喜欢，也是一辈子的陪伴； 鴻斌和我订亲时站在主席台上，听亲爹司奇揭开我身世谜底的那一刻的心境变化…… 鴻斌在我生双胞胎后守在我身边时的傻笑…… 鴻斌因为我退回他们公司财务报表时的愤怒表情，与我发生的争执…… 鴻斌在我哭泣时，伤心时的担当…… 不知不觉间，我和身边的这个男人，从偶遇到相识相爱，从订婚到结婚生子，成为我两个孩子的父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丈夫—— 我们已经深深地、深深地把自己和对方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无法分离！ 假如，假如某一天，我也遇到贾茗遇到的问题——心爱的人身陷囹圄——那我该怎么办？ 不知为什么，这个问题，兀的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怎么可能！ 我又不是贾茗！ 我想。 鴻斌也不是祯任！ 我又想。 我和鴻斌，不过是寻常生活中的再正常不过的一对小夫妻…… 我安慰自己。 可是，如果，万一，我也遇到这种事，我会怎么办？ 这个问题，继续纠缠着我……让我有些抓狂！ 不会的！ 我在心里立即否定！ 可是，假如，万一……你也遇到了，你会怎么办？ 另一个声音，在我心里顽强的问着…… 这个问题，确实很难回答。 原来，我也和贾茗一样，有些无法逾越的问题，有些难以回答的问题！ 只不过，我比贾茗运气好，遇到的喜欢的男人，不是祯任，而是鴻斌…… 可是，谁又能保证自己的一生，总是一帆风顺，顺心如意？谁又能保证前面的未知时空里，还是如现在这般顺利？ 我可以想象到，如今还关在监狱里的那个祯任的心情——听说贾茗提前出狱了，为她高兴，也为自己难过；也能想象到，贾茗在踏出监狱大门时的一刹那的恍惚和犹豫，兴奋中还带着某种不舍…… 这个问题，犹如鬼魅般一直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越想越让人害怕…… 尤其当我想到，最近好事不断，喜讯连连的一切，更有些担心害怕……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直到天空鱼肚白时，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721章 棋子的困境726章超感觉力（1） 第十二卷棋子的困境726章超感觉力（1） 不知为什么，当好事一件件向我走来时，我的心神开始有些不安起来，超感觉力似乎总在隐隐告诉我，哪里不对劲，或者，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这种超感觉力，来源于我的清明梦！ 亲爱的读者，不知道有没有听说过清明梦？ 关于清明梦，也是我在和朋友聊天时，了解到人通过训练，可以拥有一种对梦境实行控制的能力。 清明梦不是“清明节时做的梦”； 清明梦也不是白日做梦。 清明梦，是人在睡梦中，可以有意识的对自己的梦境进行控制，使自己总是梦到喜欢的场景，或者白天无法抵达的地方，或者是做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甚至可以在梦中解决难题，创造发明……一般人，要达到这个境界，需要通过一番学习和自我练习多次，才能达到。 不过，这种对梦的控制能力，我似乎很容易就能掌握。有一天，当我听尼黑和我聊了他最近正在学习的一种梦境控制术后，我很感兴趣，回家后，就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尝试控制自己的梦境……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 从此之后，我便在睡梦中，对自己平时无法做到的事情，在梦中反复演练，那种感觉，真是不错啊。 就比如说，我在梦中，常常喜欢在天空中飞翔。不仅我能如愿的长出一双翅膀，自由自在地在蓝天飞翔，而且，我也能通过意念的控制，和身边的鸿斌一起飞翔…… 这个梦境，一般都是这样的—— 早上出门，鸿斌开着车行进在拥挤的马路上……到处都是车，人，等红灯，等的让人发狂…… 这时，我就会对鸿斌说，我们还是飞过去吧。 鸿斌点点头，操纵着方向盘，我们的车便快速向上飞去，犹如飞机向蓝天飞去一般…… 很快，我们的汽车越过了红灯，越过了千百辆汽车和奔涌的人流车流……耳边只听到风在呼呼作响，蓝天离我们很近，白云一团团，在我们身边翻滚…… 再往后，我和鸿斌身上长出了一双白色的翅膀，飞出了汽车，飞向了白云深处…… 飞着，飞着，我们好像就忘记了上班，忘记了身下千百万的上班族正在努力奔向单位上班，我们变成了仙界的仙子，挥舞着白袖，脚踩白云，自由自在地在仙界翱翔！ 我们和太上老君打招呼； 我们还与无所不能的观音寒暄嬉笑； 见到孙悟空时最搞笑，他总是在履行弼马翁的职责，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仙桃在吃着； 梦中还能见到一个个仙女，她们美丽非常，身材轻盈无比，就像一朵朵云彩，微笑着从我们身边飞过…… 梦境，是可以通过意念不断创造的。 所以，我不仅和鸿斌多次游历过天上的仙境，还梦到自己潜入水底龙宫，和水龙王及其龙子龙女嬉戏玩耍，与各种奇形怪状的鱼儿聊天…… 不仅如此，我还做梦梦到我和鸿斌飞到世界各国去玩，那些我没有见过的世界著名人文景点，都可以在梦中见到……因为我在大学时专门认真拜读过世界名画册，所以，在梦中我还会和那些著名的已经离开人世的名画家见面： 梵高，他和他的向日葵在一起接受我们的礼拜； 达芬奇，总是站在“蒙娜丽莎的微笑”前，和我们寒暄…… 哈哈，这种自我创造的美妙的感觉，想必大多数人一定没有体验过。可是，我却通过“清明梦”在梦中见识到了，经历过了！ 这事说起来，似乎有些荒唐。 不过，这却是真实的事情。只需要你能够用意念控制你的梦境！ 就这样，每当我沉浸在清明梦中时，我都有些乐不思蜀，不愿离开这令人无比欢喜的梦境了!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我的清明梦的梦境，出现了一些变化，而这些变化，让我每次醒来时，都心悸不止，不安的感觉，就那么袭击了我。 第722章 727章超感觉力（2） 727章超感觉力（2） 就是在这几天，我的清明梦出现了问题： 我已经连续几天在梦里把洪斌给弄丢了！ 无论我怎么自我意念控制，我都无法使他回到梦境中的我身边…… 具体说一下昨天晚上做的清明梦吧。 起先，我和鸿斌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车子里，在十字路口等红灯。 这个红灯太长了，竟然有九十秒长……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梦中的我们，相互对视一笑，就像往常一般，驾着车子飞向蓝天…… 一个个等红灯的司机，惊异的望着我们，视我们为怪物； 一个个骑车的人，羡慕的指着我们，在说着什么…… 哈哈，滚滚车流，人流，就这么，被我们轻而易举的甩掉了！ 刚才还是密密麻麻的街景，瞬间已经被仙境的缥缈、空灵所替代…… 我们太开心了，大笑着，像往常一样，熟练的生出一对翅膀，从车子里飞出来，然后就开始遨游仙界……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云，在身边不断翻滚起伏…… 我们很快就飞到仙界，和各种熟悉的、不熟悉的仙界大佬打着招呼，说着笑话……心情一下子就变得轻松快乐起来。 可是，当我们进一步向白云深处飞去时，我发现，身边的鸿斌，突然就不见了！ 丢了鸿斌，我也没了玩耍的心情，便开始呼唤他的名字，满世界的找他，找他…… “鸿斌！” “鸿斌！” 一声声，一遍遍……当我喊得喉咙都要嘶哑时，我被鸿斌叫醒了！ “小琳，你是怎么了？” 白晃晃的灯光下，鸿斌焦虑的看着我。 “鸿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们正在仙界游玩，突然你却不见了，我好着急，便大喊起来……”我揉揉眼睛，不好意思的对他说。 “唉。你怎么又做这种梦啊！”他叹了一口气说。 “好像连续做了有几天了。你累不累啊！”鸿斌责怪我。 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我没有和鸿斌说过我的清明梦。所以，一下子也和他说不清楚。 鸿斌关上灯继续睡觉了，很快就传来他均匀的呼声。可是，我却再也无法入睡了。 鸿斌说的很对，我前两天做的梦，和这差不多。不管我们到哪里玩，总是最后鸿斌不见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想着想着，我心里又开始不安起来。 为什么，我总是做着同样的梦呢？ 我是很相信自己的超感觉力的。 超感觉力，也就是人的第六感觉，它是身体感官之外的一种潜意识的自我预知状态，有点像超自然能力。这种超感觉力，可通过正常感官之外的感觉，把讯息传入头脑，预知未来可能要发生的事情。 听科学家解释说，人的第六感，来自于人的大脑神经元细胞网络。当大自然的某些事物，对我们人体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时，人的心态就会产生一种烦躁不安的感觉，由此预感到某种事情的发生。比如梦幻中出现了一些反常的事情；心中对人或物的行动状态提前的感知等…… 明明我的超感觉力告诉我，有可能发生什么，可每次问鸿斌时，他都说我是在胡思乱想。 “你好好做好你的工作吧。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他毫无表情的说。 第723章 728章心神不定 728章心神不定 尽管鸿斌不愿承认，可是，我发现这些天来，他的神情有些恍惚，和我在一起时，常常走神。比如说，正说到大宝鸿鸿的霸道时，他的眼神会瞟向远方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鸿斌，单位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问。 “嗯？哪里！”他回过神来，下意识就否定。 这天是周末，我喂完两个宝宝后，与奶奶，鸿斌一起吃着中午饭。依旧开着的电视，正在播着午间新闻。这是奶奶的生活习惯。她关心国家大事和身边的事情，总是从新闻中了解到我们这个城市发生的各种变化。 “昨天，xxx两位官员，因涉嫌受贿罪，被检察院逮捕……”女主播的声音变得很严肃。 我和奶奶都被这条新闻吸引了！ 最近一段时间，华城市的打虎运动很受瞩目。一些被查办的老虎，因为贪污受贿，被依法判处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徒刑。老百姓对于这些贪官污吏被抓，都举手称快……所以，一旦出现这样的新闻，大家都会议论一番。 “唉，这个官员，我还认识呢。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奶奶看了新闻后，感慨地说。 “奶奶，做坏事的人，以为他们能逃过大家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的，其实，，我们做的一切事情，老天爷都在看着呢。做了坏事的人，必定受到惩罚。不是不报，时间没到。”我在一边发着感慨。 不过，当我说完这番话时，我发现，鸿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表态，他低着头，喝着汤，显得有些沉重的样子。 吃完饭，我便拉着他回到我们的卧室： “鸿斌，你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 “哪里？”他极力否认，眼睛故意看向我头顶上方的某个地方。 “你骗人，我感觉你有事瞒我了。”我推推他。 “小琳，真的没有。你可能有些敏感了。”他依旧不松口。 “这样，我公司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先出去一下。你在家陪奶奶，照顾好两个宝贝。”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出了家门。 这件事太蹊跷了！ 明明我的超感觉力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而今天，听了新闻后，鸿斌的表情也有些不对劲，可是他就是不承认。 我越想，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晚上，鸿斌很晚才回家。等到我们都吃完晚饭后，他才回来。并且说，已经吃过了…… 看他的表情，虽然尽力在掩饰，但我还是能读出他内心的焦虑—— 眉毛皱着； 眼睛眯着，不聚焦； 嘴唇紧抿，像是在防止某些秘密从嘴里冲出来…… 夫妻夫妻，一起生活了几年，我对他的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能辨别出来，更别说他这些天的反常举止了。 可是，他不说，我该怎么办？ 真是急死人了！ “鸿斌，我们出去散散步吧，你看怎么样？”我想，两个人在夜色中缓慢行走着，白天不愿意讲的话，或许能够说出来吧。 他点点头，跟着我走出家门。 风很凉。 冬天的风，有些像锐利的小刀子，刮在脸上，很疼很疼。我缩了缩脖子，把厚围巾紧了紧。可能因为天冷吧，小区里，没有什么人散步，只有我们两个孤零零的身影，被路灯拉长。 “鸿斌，你曾经和我说过，两个人相爱了，结婚了，就要共同面对一切。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你公司经营上遇到什么问题，不妨和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到你呢？” 在和他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孩子的事情后，我开始切入正题。 “小琳，过去我生意上的事，你一般都是不关心的，为什么最近老是关心我公司的事？” 鸿斌有些不满的说。 “我不是担心你吗？”我说。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关心的。可是，如果你遇到什么大问题了，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呢？”我拉起了他的手，问。 “真的没有遇到什么大问题。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主要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我可能有些疲劳罢了。你放心。”鸿斌还是不愿说。 这真是有些反常啊！ 但他不说，我总不能撬开他的嘴巴，逼着他说吧。即便是我生气，估计他也不会说的。我想。 “鸿斌，你看，我们自认识后，一直很要好。就是吵架，也很快就和好如初。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我希望，幸福的生活能够永远延续下去，不要出现什么波折。” 因为天冷，天上的那轮月亮，似乎都被一层冷雾给笼罩着，离我们很远了……而曾经闪烁的满天繁星，也不见了踪影。 夜色灰暗； 北风呼啸； 草木枯萎…… 万物萧条。说这话时，我的心情也十分灰暗。 “小琳，相信我，我会处理好一切的。这么多年来，爸爸对我很放心，交办给我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岔子。”他听了我的话后，静默了好一阵，突然这么说。 “爸爸交办给你什么事情？他有没有让你做违法的事？”我听了，心中一紧。 我的那个亲爹，为了赚钱，总是不择手段的。 假如，他为了某些利益，采取非常规做法，而这个非常规做法的执行人，又是鸿斌的话，那么，一旦事发，鸿斌不就要成为替罪羊吗？ 想到这，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鸿斌，司吉那个人，虽然很能干，但是有时也会出一些馊点子。对于他的要求，你不能样样照办，还是要脑袋清楚一些。”我委婉地说。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他！”鸿斌突然有些激动。 他的回答里，似乎充满了怨气。 “虽然我不是他，但我知道，无论做什么事，都是有底线的。我是不会做无原则的事情的。”我说。 “你说的真轻巧。”鸿斌气呼呼的说。 “小琳，你没有经商，你不了解其中的沟沟坎坎……”他欲言又止，不说下去了。 “什么沟沟坎坎，可不可以告诉我？”我问。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是审计师，专门去查别人的。你哪里能够了解到我们这些人的苦处。”鸿斌有些委屈的说。 “可是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分析呢？”我有些急了。 “你把你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我的事，真的不用你操心。”转了一大圈，鸿斌还是这个态度。 这天晚上，我们话不投机，没谈出什么名堂，便回家了。 第724章 729章事发（1） 729章事发（1） 自那天晚上交谈不欢而散之后，我有些生气了，心想： 既然我多次问你，你不说。那我就再也不问你了。 于是，我和鸿斌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僵硬。我们之间不像以往一样，想什么，就说什么了。而每次见到他，我都对他不理不睬。他好像没感觉到一般，还是像往常一样，心事沉沉的专注于自己的心里想法。 这样的日子还没有过几天，鸿斌就被抓了！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和马晶师傅聊着天，突然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便没搭理，继续和马晶师傅聊天。谁曾想，这个号码，不依不饶的继续打了过来…… 等到这个陌生号码第二遍打过来，手机铃声响了五遍时，连坐在一边的马晶师傅都听不下去了： “小琳，你就接一下吧。说不定是某个你不熟悉人的重要电话呢。” 既然师傅说了，我便接了电话。 “喂。”一声喂刚刚出口，那边就传来一个急迫的男中音： “你是牛小琳吗？” “我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我问。 “我是xx公司的。你家鸿斌出事了！”男人的声音依旧急切。 “什么？”我有些惊慌。 “为什么？”我再问。 “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他已经被检察院带走了。说他涉嫌行贿。”男人的声音，就像冲锋枪射出的子弹，一束束，都直击我的心窝。 “那他说什么没有？”我问。 “他被带走前，叮嘱我，要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你不要着急。”男人说。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让人告诉我，别着急。可是，他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我心里有些生鸿斌的气。 男人什么时候挂的电话，我已经不知道了。 当时，我只是握着手机，坐在办公桌前发呆。 “小琳，怎么回事？鸿斌被谁带走了？”马晶师傅问。 “……”我不知道和马晶师傅说什么，怎么说。只是在发呆。 我的心情很乱，乱的大脑似乎一片空白，断片了一样，根本无法思考。 即便是前几天，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感觉要出事，感觉鸿斌处可能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但是，我还是没有思想准备，面对这个男人告诉我的一切： 鸿斌被抓了！ 鸿斌被抓，是因为行贿…… 鸿斌还是在商海中，走出了不应该走出的那一步…… 怎么办？ 怎么办？ 鸿斌会被判刑吗？ 鸿斌会坐牢吗？ 如果被判刑坐牢，会很长时间吗？ 我的脑袋就那么炸了一般，各种想法直往外冒。 看我不说话，只是发呆，马晶师傅估计鸿斌遇到什么大事了。她也不在问我，知道问我，也问不出什么。当场给她的老席打电话，询问情况。 她在我的身边打电话说了什么，我一概没有听到。不过，在她叽里呱啦一通电话后，她抓住我的手，说： “小琳，我已经请席总托人打听问过了。你家鸿斌今天上午十点半，在公司里被检察院工作人员带走了，说他涉嫌行贿……现在，你首先要使自己冷静下来。”马晶师傅不愧是我的师傅，是见过世面的人。 “第一，你不能乱了方寸。要相信检察院，会把事情弄清楚的。”她的手，温热，有力，给我注入力量和勇气。 “第二，你也不需要太过担心。也许鸿斌根本没事，只是虚惊一场。即便是有事，也是他的事情，与你并没有关系。”她继续安慰我道。 “第三，你回家，把这件事赶紧告诉你远在加拿大的父亲……”马晶师傅的话，都点在了要紧处。 “好的。”我头脑木木的，估计眼睛珠子也不会转动了。 我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离开了办公室，昏昏沉沉的坐上单位的小车回到了家。 回到家里，奶奶正在哄两个宝贝玩。见我回家，有些奇怪。 “怎么今天这个点就回家了？”她问。看来，她还不知道鸿斌的事情。 “奶奶，鸿斌出事了。”我没有铺垫，直截了当地说出了事情。 “什么？”奶奶听了，也愣住了。 “怎么会这样？”她自言自语的说。 “鸿斌的同事在鸿斌被检察院带走后，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接着，我详细叙述了打电话人和我说的每一句话。然后，又把马晶师傅通过席总证实了的消息，也告诉了奶奶。 “小琳啊，不要慌。也许检察院是找鸿斌调查情况呢？说不定过几天就回家了？”她安慰我道。 “鸿斌做生意，要和各种人打交道。在打交道的过程中，为了获得某种机会，行贿送钱，在市场经济不规范的条件下，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我这也是看报纸听广播了解到的。”奶奶又说。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奶奶似乎也不怎么了解。我们坐在客厅发了一会呆。 接着，我给加拿大亲爹那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鸿斌的事情。 亲爹听了我说的情况，好一阵没有说话。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我急了，问。本来打电话给他，是想向他求助，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问题。没想到，他的反应很冷漠。 “小琳，这种事，不是我说几句，安慰一下你，鸿斌就能出来了。”他终于说了一句没什么意思的话。 “华城最近都有一些什么动静？是不是有官员被抓了？”他又问。 “是的。”我一听他的问题，便快速把上次在电视新闻里了解到的某官员被抓的情况告诉了司吉。 “……”他又不说话了。 “小琳，我知道了，这样吧，这个事情，让我再通过一些熟人了解一下情况，到时我们再联系。你看好吗？”过了好一阵，亲爹才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不要着急。也许检察院问问情况，就会放人的。”他说。 “这段时间，鸿斌不在家，你要照顾好奶奶和两个孩子，自己也要保重身体，知道吗？”司吉又叮嘱我。 放下电话，我的头，还是稀昏的。 马晶师傅也好，奶奶和司吉也罢，他们都在安慰我，说是鸿斌可能过一段时间就能回家……可是，假如，万一，鸿斌回不了家，我该怎么办？ 鸿斌那双美眸，总是在我的眼前晃着，晃着……我既恨他不告诉我实情，又担心他在里面吃不好，睡不好……搅得我，心慌慌。 第725章 730章事发（2） 730章事发（2） 还是亲爹本事大。 半个月后，亲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赶紧到xx拘留所去接鸿斌。 “经过我请的律师进行交涉，鸿斌可以取保候审回家了。不过，在家期间，要按时向有关部门报告行踪。”亲爹在电话里告诉我。 听到这个消息，十多天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虽然亲爹远在国外，却比我灵光多了。他熟知法律法规，又请了涉外公司的律师进行多次交涉，最终办妥了对鸿斌的取保候审，并缴纳了一定的保证金…… 收到亲爹电话时，天上已经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 打开家门，飘飘洒洒的雪花，像一片片花朵，在空中飞舞…… 四周一片素白，像是来到银色的世界……一株株苍柏，也如同披上了一件白衣服。 如果是往常，见到下雪，我会高兴地张开双臂，迎接这一片片飞舞的精灵。可是，现在，这片片雪花，却激不起我的一丝情绪！ 我已经不敢自己开车了。只好打的往xx拘留所赶去…… 半个小时后，我下了车，走到了拘留所的大门前。 灰色的大门，院墙高起。站在门口，我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无力。 忽然，紧闭的大门打开了。 只见鸿斌跟着一位律师走出了大门…… “鸿斌！”我激动得冲向前，拉住了鸿斌的手。 可是，眼前的鸿斌，完全变了样！ 才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人瘦了许多。苍白的脸庞上，细密的皱纹，十分明显。 听到我的呼喊，他的眼帘，几乎没有抬起，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精气神，似乎从他身上消失了，不见了！ “鸿斌，你还好吧。”我关切地拉起他的手，问。 “……”他点点头，依旧没有说话，眼神黯淡，神情沮丧。就连过去一直挺拔的身躯，也有些驼背了！ “鸿斌，我因为最近精力集中不起来，不敢开车，是打车来的。”我向他解释道。 “没关系，牛女士。我开车来的。我负责送你和鸿斌先生回家。”律师客气地说。 一路无话。 车厢里空气沉闷。 因为鸿斌不说话，我又不知说些什么，于是我便拉着他的手抚摸着。 鸿斌的手，也是凉的。 和过去不一样，他的手，没有一点温度。抓着他的手，就像是抓着一块冰…… 我的心，陡然往下落…… 鸿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该怎么办啊！ 心里的苦，无法说出口，只能忍着。好在，律师打开了汽车上的音乐频道，悠扬的音乐，在车厢内回荡，总算驱散了一些烦恼…… 到了家门口，律师与我们一起下车，送我们进了家门。同时，又叮嘱了鸿斌很多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办下这次取保候审不容易。既然他能回家，这些天就在家里呆着好好休息，不要随便乱跑，千万不要惹事……同时，要按时向警察报告自己的行踪…… 律师的嘴巴很能说。 鸿斌则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我坐的离他们有一点距离。 远远的看鸿斌，他面无表情，就像一块冰冷的石头，律师的话，没有激起他的一丝反应。原先蕴藏在鸿斌体内的活力，热情，都没有了…… 第726章 731章事发（3） 731章事发（3） 送走了律师，我和奶奶便开始给鸿斌做各种好吃的食物： 奶奶专门给鸿斌煨了一小砂锅的鸽子汤。 “鸿斌啊，这是奶奶炖了两个小时的鸽子汤，你快乘热喝了。” 奶奶笑眯眯地端给鸿斌一碗鸽子汤。 “谢谢奶奶。”鸿斌接过鸽子汤，三下五除二的就喝完了。 “好喝不？”奶奶见他喝光了碗中汤，开心极了。 “好喝，奶奶。”许是热汤给他增添了一些热力，鸿斌脸上，有了一些红晕。 “鸿斌，这是我专门给你包的荠菜饺子。昨天是冬至，今天给你补吃冬至的饺子。”我又端给鸿斌一大盘荠菜饺子。 鸿斌接过盘子，继续狼吞虎咽的吃饺子…… “小琳，这个饺子比拘留所的饺子好吃。谢谢你。”鸿斌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说。 说这话时，他的脸上似乎有了笑意…… 唉，终于缓过来了。 看到他这个模样，我的心里酸酸的。 假如，我被抓进了拘留所，我这会的心情，也一定很差吧。 不过，即便是他的气色缓过来一些，我和奶奶也不敢问他有关被抓的事情。生怕他的情绪再受打击。 鸿斌放下筷子，对我们说： “奶奶，小琳，我有些累了。我上楼洗澡睡觉去了。” 说着，他站起身，步伐沉重的走向楼梯。 我和奶奶看着他微驼的身躯渐渐远去，心情五味杂陈。 直到他上楼后，我再也忍不住了，便趴在奶奶怀里哭了起来。 “奶奶，鸿斌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我说。 “孩子，他刚出监狱，心情一定很差，你要理解他。等时间长一些了，他的心情可能会平复的。”奶奶说。 ……之后的几天，我和奶奶尽可能给做各种各样的好吃的。鸿斌也算老实，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觉，看电视，逗孩子。 一周后，他的身体逐渐好起来了。 不过，人的情绪依旧十分消沉。 听奶奶说，我上班离家后，他一般会在八点半左右起床。 吃完饭，先看电视新闻。然后逗两个宝贝玩。 和两个宝贝在一起时，他似乎忘记了所有的烦恼，情绪也好多了，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可是，每当我下班回家后，鸿斌就又恢复成那个无精打采，眼中无光的男人了。 他不愿和我说话； 他也不搭理我…… 最多有时和奶奶说些什么。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可是，鸿斌依旧消沉，情绪低落……他深邃的眸子，总是藏在眼帘下，低垂着，总在回避我的目光…… “鸿斌，为什么你不愿看我，不愿和我说话？我有那么可怕吗？” 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便问他。 “我有吗？”他依旧低着头。 “你多心了！”他轻声说，不过线的底气不足。 “鸿斌，你回家已经一周了……你可不可以和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检察院要抓你？”我再问。这个问题，已经在我的心头盘旋了许多天，搅得我心绪不宁，心烦意乱。 “小琳，你可不可以不要逼我？”鸿斌低着头，可怜兮兮的说。 “我现在情绪很差。我不想再回忆那些烦人的事，我想彻底忘记曾经给我带来的烦恼。”鸿斌说。 “可是，这些事情，并没有因为你取保候审，就结束了，它们还存在着，并没有解决。”我说。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鸿斌突然愤怒的大叫。 “你是我的丈夫，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我当然要问一问。难道，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我有些生气了，也对着他大叫起来。 空气中像是布满了汽油，仿佛一点火，就会燃烧！ 那真是糟糕透顶的一个晚上！ 我们大叫了之后，就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对方…… 此时，我看到了鸿斌那双平时不愿正视我的布满血丝的大眼睛—— 原来，取保候审回家后的这些天，他一直都没有睡好觉。心里的烦恼，依旧在咬嗜着他的内心，撕扯着他的魂灵…… 而鸿斌，也惊异的看着我，他或许发现了我近一阶段的消瘦和黑眼圈—— 原来，这些天，我同样也无法入眠，心事沉沉……我被鸿斌的这些不愿公开的秘密，给搅得要疯了！ “鸿斌，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人。你做任何事，都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可是，违反犯罪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做……”我说不下去了。 “小琳，我公司里的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还是不要管了。”鸿斌又垂下了眼帘，说。 “你都已经涉嫌犯罪了，你还要我不要管？”我气愤地喊了起来。 “这次件事，其实我就是按照商海潜规则去做的。不曾想，会阴沟里翻船。”鸿斌过了好一会，开始为自己辩护。 “什么潜规则？”我问。 “就是……就是我如果想开辟某个行业的生意，自然要给这个行业的分管的人一些好处啊……而所谓的好处，不就是钱，或者是卡之类的润滑剂吗？”鸿斌说。 在我的强势攻击下，他终于愿意和我说起他的生意经了…… 第727章 732章棋子的困境（1） 732章棋子的困境（1） 原来，自从鸿斌跟着司吉做生意以来，他们都按照如下的程序去公关，拉关系： 先想方设法认识和生意有关的负责人——假装在某个朋友的饭局偶然认识。然后，酒桌上敬了几杯酒，自我介绍，算是拉上了关系； 第二步，就是专门请这位负责人吃饭，饭后不是卡拉ok，就是到舞厅跳舞……几轮请客下来，双方比较熟悉了，鸿斌就会按照司吉的意思，带着礼品去负责人家里拜见请教，再然后，就是送钱送卡，说好话，请对方关照…… 经过第二步的预热，双方关系有了明显的加深。这时，鸿斌顺便提出公司的诉求，请对方帮忙。同时表示，一旦生意开展，净利润的百分之x，就会自动打入相关责任人的账号里……当然，账号一定不是本人的，而是某个穷亲戚的…… “这些年来，我都是这样和他们拉关系，争取支持的……这种事虽然拿不上台面来，但从来没有被查过。原因无他，我们在做这些事时，十分谨慎。”鸿斌说。 “……”我静静地听着，心想，这个枕边人，经常做这些事，从来不以是错，反而自认为很聪明，真是太傻了！ “每次做这些事时，都是我前去带话；送现金，也一定是我一人去，公司不留账，不做任何记录；如果是送银行卡，这个卡号的主人，也是经过我们精心挑选的，不是对方的亲戚，就是我们公司找的某个不为人知的普通人。所以，根本查不出来。”说到这，鸿斌停顿了一下。 “哼，天底下哪有做了违法的事，查不出来的？”我听了，觉得鸿斌的这种自欺欺人的心理，很可笑。 “为什么这次就被查出来了？”我问。 “这次，也是巧了。我们公司的一个固定联系人，也就是这次被抓的那个。他太得意忘形了。坐在那个位置，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费，养肥了他，使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接着，鸿斌讲起了这次被抓的官员出事的来龙去脉。 这位官员，论官职并不大，但有实权。他自从坐上这个位置后，就千方百计敛钱。而鸿斌的公司，作为涉外企业，是他敛钱的大客户。他有了钱后，就开始大手大脚。 首先发生变化的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她们非名牌不穿，一件风衣，动辄十几万，一辆山地车，居然是限量版。家里养的狗，居然是售价几十万的名犬…… 熟悉他们家的邻居，眼见得母女俩每天穿着名牌趾高气扬的进出家门，很看不惯，于是就有了私下议论……不过，当时还只是限于私下议论而已。直到这位官员到上海出差出了事，被人抓了小辫子…… 他居然一人跑到酒吧去找风尘女…… 喝醉酒的他，头脑是不清醒的，嘴巴也就缺了一个把门的。在和风尘女聊天时，他无意中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离开上海后不久，他收到了风尘女的勒索信和照片： “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如果你想保全自己的名誉，就立即给我的账号打过来一百万……否则，我立即上网发布你和我在一起的不雅照，保证立马让你遗臭万年，丢掉工作。” 于是，他在剧烈思想斗争后，给这个账号打去了一百万…… 可是，对方似乎胃口很大。过了半年，又寄来勒索信和照片。这次要价更高： 五百万！ 这个官员知道自己如果打过去五百万，对方将来还会勒索更多……经过几天的痛苦抉择，他选择了报警。 他报警时，自然说是遇到了恶意勒索。 但是，谎言终是谎言…… 警察的眼睛是雪亮的。经过跟踪侦查，警察很快就抓到了那个勒索官员的风尘女—— 一个和黑社会团伙联系很紧的女人！ 她是专门以色相去勾引一些好色之徒的“诱饵”。当“诱饵”上钩后，就会有团伙悄悄把他们的龌龊事偷偷摄像拍照，留下案底。然后，再由这个女人写信或电话威胁，要把照片寄给他们家人或单位，以便敲诈一笔钱…… 当真相浮出水面时，这个官员也就成为众矢之的。 他不仅违背了相关规定，而且，他的不明巨额财产，也成为大家议论的热点： “他哪来那么多的钱？” “他的钱来路不明，肯定是贪污受贿的。要不他妻子、女儿哪来那么多的高档名牌衣服，生活如此奢侈？” 他被有关部门调查……在强大的政策攻势下，他不得不坦白交代自己多年来敛财收钱的事实。 “如果他不那么高调张扬，他就不会被风尘女勒索，也就不会报警，而我们公司给他送钱的事，也不可能被抖出来……现在，他完蛋了，我们公司给他送钱的事，也曝光了！”鸿斌说。 第728章 733章棋子的困境（2） 733章棋子的困境（2） “这么说，你们的行贿事实已经无法否认了。”我问。 “是的。不过我也和他们办案人员反复强调了，这个负责人，他本人特别看重钱。我们如果不这么办，公司就拿不到合同，也就无法做生意。我们是不得不这么做的。我的律师，用很多事实证明，我们是被迫行贿的……” 鸿斌可怜巴巴的说。 行贿就是行贿。 不管是被迫行贿，还是主动行贿，都是行贿！ “鸿斌，你们公司行贿的事实，对方已经全部交代了，检察院也会对你们曾经行贿给他的每一笔细账，都查的清清楚楚……所以，是无法否定的。我估计，目前对这个受贿人的调查还在核实中，他受贿其他单位或人的钱财也在核查中，因此还没对你们公司的行贿行为进行量刑，你才有可能取保候审……”我说。 “不过，根据你所说的事实，你的行贿行为，完全属于单位行贿，是你们公司为了单位的利益而对相关责任人行贿。你只不过是执行者……相比较而言，在这个问题上，司吉是公司主要负责人，他应该负主要责任。”我又说。 这些天，我一直在研究相关法律文本。 虽然我过去对法律不太了解，可为了鸿斌，我还是努力研读了相关法律法规……就是想通过法律条文的学习，来发现能为鸿斌减轻惩罚的缝隙。 根据他刚才所说的事情，我已经可以断定，公司的行贿事实是无法推卸的。不过，通过研读法律条文，使我了解到，个人行贿和单位行贿，在法律上是有不同的条文的。 现在我所提到的“公司行为”，实际上就可以减轻鸿斌的负担。 所谓的个人行贿，是指个人为了自己的某种目的，而给公务机关的人送钱…… 而单位行贿，则是指单位为了单位的利益，给相关公务机关送钱…… 根据法律规定，个人行贿罪的判决，主要依据行贿金额的大小来裁定刑期。而对单位行贿，将根据行贿金额处以五倍以上的罚金，同时对于单位主要负责人处以五年以下徒刑或拘役…… 鸿斌虽然是国内相关公司的负责人，但是，总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应该是司吉…… 所以，我刚才说了上述这段话。意在友好提醒。 当然，不论是亲爹司吉，还是丈夫鸿斌坐监狱，我都心疼…… 但作为局外人，我看问题，可能比鸿斌看得清楚一些。我应该把这些情况告诉他，督促他思考，抉择。 不过，鸿斌听了我的话后，却语气坚定地说： “小琳，我是国内公司的负责人。这些年来，主要是我在打理国内的生意。前面那些事，也是我做的。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把爸爸给推出来呢？” 鸿斌一边说着，眉毛也在微微颤抖。 “我的亲生父亲去世后，亲生母亲立即拿钱改嫁他人，把我扔给了爷爷奶奶。是爸爸收养了我，以后又如亲生儿子一般待我，为我买最好的衣服，给我上最好的小学，中学，又花钱送我到国外上大学……等我成人后，又带着我学习经营管理。他信任我，提拔我，让我接管了公司的大部分生意……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的栽培和关心。你说，我怎么能在关键时刻出卖他？”鸿斌说这话时，态度显得有些激动。 “鸿斌，你别激动，我刚才只是结合法律条文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见鸿斌有些激动，赶紧说。 看来，亲爹司吉在他的心目中是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 我知道，鸿斌自小就仰视他，崇拜他。长大后，又跟着他学习经商，逐渐成长……他和他之间的感情很深，而他们之间的那种默契和紧密联系，有时让我觉得，甚至比我和鸿斌还要近……我实在无法理解鸿斌的心态。 “小琳，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鸿斌真诚地说。 “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倒霉，不希望我坐牢。可是，难道你希望爸爸倒霉，希望他坐监狱吗？” 他怔怔地看着我，血丝密布，眼圈发黑，整个人似乎在强撑着一口气。 “你们俩谁倒霉，都不是我希望见到的。”我说。 “我刚才说得那些话，不过是在说一个事实。”我强调说。 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小琳，假如不是爸爸收养了我，我这辈子，可能就是一坨无法扶上墙的烂泥。”鸿斌又变得很激动。 “我是谁？”他说着望向遥远的某个地方，眼神飘忽。 “我原本就是一个平民子弟，没有后台，没有背景，没有钱财，爷爷奶奶年老体弱多病……如果要靠我自己努力，我可能现在什么都不是，当然也不可能认识你，娶你为妻……”他看向我，眼中有了一些亮光。那些亮光，使我回想到我们订亲那天，我们一起坐在湖边的对话…… “我很幸运，我能被他赏识，信任，重用……最最重要的是，我还遇到了你，而他，你的亲爹，居然愿意还把自己的唯一的女儿嫁给我！”他说到这，笑了起来。不过，这时的笑，怎么看，都掺杂着几许苦味。 “小琳，这辈子，我已经知足了！哪怕现在让我去死，我都没有一点怨言。”他居然这么说。 我无语！ 鸿斌啊鸿斌，你的心，怎么就那么容易被满足？ 就因为司吉收养了你，就因为司吉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你？ 可鸿斌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你为司吉做了什么？你为司吉的女儿——我做了什么？ 这么多年来，鸿斌一直为司吉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这几年来，鸿斌为我不计代价，全力以赴，忠心耿耿…… 是鸿斌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挽救了跳入大湖、濒临死亡的我； 是鸿斌在事业上不断地提醒我，帮助我，使我跨越了一道道常人无法跨越的台阶…… 鸿斌，你做了那么多，那么多，可是，为什么你却如此小看自己！ 还有，你也太把司吉当回事了！ 难道，在你的心里，司吉天生就比你高大一百倍？ 难道，你在司吉面前，就要矮许多许多？ 听了鸿斌的话，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我知道： 假如公司因为行贿，要有人为此而入狱的话，一定是鸿斌，而不是司吉。因为，只要有风险，鸿斌就会主动冲在前面，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第729章 734章棋子的困境（3） 734章棋子的困境（3） 和鴻斌的思考，不在一个频道上，我知道，这样谈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 首先，我不是他。 我没有经历过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有他如此的切身感受，当然也就不会得出如此的结论； 其次，我没有经过商，虽然，对企业经营管理，从理论上实践上做过一些分析，给企业提出过不少有益的建议，但总体上是在中观宏观方面的建议，并没有涉及商海的阴暗面，或者说是潜规则……因此，我并不了解商人或企业家所面对的那些拿不上台面的小动作……如果就此与鴻斌开展争论，我底气不足。鴻斌则不同，他一直追随亲爹司吉做生意，不论拿的上台面的，还是拿不上台面的，不论是阳谋还是阴谋，他都深得要领，估计在实践中也学得司吉不少…… 再者，我们的立场不同，看这个问题的角度不同，自然态度也不同。他是利益攸关方，触犯法律方，所以更多在强调自己的原因，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去撇清自己；我是站在局外人的立场看问题，从法律和相关政策上看问题…… 当辩论双方立场不同，看问题角度不同时，得出的结论肯定不同，想改变他的想法，几乎不可能…… 想到这，我不再说什么了。 “鴻斌，我不想再和你辩论，也不想劝你什么了。我只希望你时时记得，你是鸿鸿和琳琳的爸爸，是我的丈夫。我们这个小家离不开你，两个宝贝需要你。如果做生意触犯法律了，接受法律的制裁，坐监狱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和孩子等你出来……最长不就五年吗？出狱后，你也还不到四十岁。我能挣钱养家，你放心。” 我不知自己怎么说了那么多话…… 其实，我心里很害怕，我不希望听他有事，更不愿见到他坐监狱…… 可是，根据他现在这样的态度，他肯定会主动承揽一切责任的！ “谢谢你，小琳。你能这么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说着，他动情的抱住了我的脑袋……我也乘势抱住了他…… “哇……”我们俩都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郁结了许多天来的烦恼和忧愁，不安与痛苦，此刻，都随着眼泪奔涌而出，脱离了身体……一时间，感觉心里轻快许多！ “鴻斌……鴻斌……”我哽咽着，说什么。但是，喊着他的名字，我感觉很温暖…… “小琳，我对不起你，我给你抹黑了……”鴻斌则不住的给我道歉。 “不是你，不是你……都怪司吉！”听到鴻斌这么自我损贬，我开始数落司吉。 “你不能怪爸爸，他不过是想把生意做的更大些，更好些……”鴻斌又开始替他的养父说话，辩解。 “生意做大并不错，可是他不择手段的经商手法不对头。”我立即说。 “可是……”他马上解释起来。 于是，新一轮的辩论又开始了…… 他为司吉说话，我则指责司吉…… 刚刚涌上心头的温情，立即被这场针锋相对的辩论和指责消解了！ 我们看着对方，有点像见到了陌生人！虽然面孔是熟悉的，可是对方说的话却那么的陌生…… 这结局，真让人无语。 第730章 735章棋子的困境（4） 735章棋子的困境（4） 次日上班时，我头疼欲裂，浑身不舒服，心口堵得慌，像是有很多话憋在心里，可这些话又像是棉花一般，堵塞在心里，难以说出来。 我不能和鸿斌说，因为，几天来和鸿斌的沟通，证明无效。他想得，和我完全不一样； 我也不能和单位同事说，诸如平时还可以谈得来的楼苏总，或者尼黑，他们没有遇到过这类事，也可以想象的到，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帮我从这种难受状态中解脱出来…… 养父牛超，或者是他的妻子居雅，更无法说出口了……他们的心境，和我此时的完全不同，正在人生难得的黄昏恋…… 可是，我无法再这样憋下去了，我觉得，我要发疯了！ 于是，一上班，我就跑到马晶师傅办公室去找她。 “师傅，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进门，我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小琳，你的脸色很差。”马晶师傅见我，关切地说，并帮我倒了一杯茶水。 “来，先喝喝这老席弄来的小罐龙井茶，口味不错。” 她递过来茶杯时，只觉一股清香的茶香味扑鼻而来…… “果然是好茶！”我抿了一口，赞叹道。 “你肯定还是在为鸿斌的事发愁吧。”师傅坐在我身边，拍打着我的手，关切地说。 “是的……” 我接着便向师傅诉苦，告诉她，鸿斌是如何说得，我是怎么想的…… “唉。你家鸿斌，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他重感情，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你的父亲……”马晶师傅叹了一口气。 “其实，小琳你静下心了想一想，假如，鸿斌不承担责任，而是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推到你的父亲身上，使他进了监狱，难道，你的心情就会好受了？” 马晶师傅的话，有些让我一时回不过味来。 “这个……当然，他们俩谁进监狱，都会让我难受的。”我说。 “那不就得了。鸿斌是国内生意的负责人，他承担这个责任，也并不错。反正，这个事情，总是要有人来承担责任，并付出一定代价的。”马晶师傅说。 “师傅，我真是想不通。他们这些企业，为什么现在还在做着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假如说，过去市场经济初期，秩序不规范，用非常规的手段争取从握有权力的人手中获得资源，还有情可原，怎么现在，他们继续做这些事？”我问。 “只要存在稀缺的资源，紧俏的赚钱机会，这种利用非常规手段去获取资源的事情，就一直存在。不过，成本和代价会越来越大。因为，随着法律法规的不断完善，想通过这种方法走后门的事情，将越来越难……”马晶师傅说。 “师傅，席总他们也办公司。他们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我问。 “这个，不瞒你说，老席还是比较过硬的。他和我说，就是为了避免进入这些门槛较低、竞争较为激烈的行业去，所以，当初他办公司，选择了高科技企业……这样，技术含量的的增加，这些事相对少多了。老席他们的项目，大多是别人追着找他们，而不是他们追着别人找项目的。”马晶师傅说到这，脸上扬起了骄傲的笑容。 第731章 736章棋子的困境（5） 736章棋子的困境（5） “原来是这样。”我听了，不由得向马晶师傅称赞席总有眼光，有本事。 “老席说了，越是技术含量低、容易复制拷贝学习的行业，竞争就越激烈。因为这些行业，进入门槛低，是个人，有些钱，就可以开办公司了。所以，这类行业想要争取到有利的机会，或者是争取到稀缺资源，常常拼的就是人脉，是财力……说白了，看谁舍得砸钱，用钱去砸开机会。但高科技企业就不同了。”马晶师傅说。 “为什么呢？”我问。 “高科技企业主要是研发目前还没有生产出来的新产品，新技术，这类公司一旦研发出新产品，大批普通企业就会蜂拥而至的模仿，抢订单……这类公司，都是被别人追着跑得，特牛。像老席他们公司前不久研发出一款美容去皱的产品，刚刚开了新闻发布会，上百家厂家争先抢订单。你说，这类公司，他们还需要为了获得某些资源行贿吗？” “这个倒是。不过，办这类公司也不容易，应该全是一些高学历的人才吧？”我问。 “比如说，我曾经拜访过一家人工智能研发中心的董事长，他们的产品，主要是面向医疗行业，帮助医护人员及病患解决问题。据董事长说，他们的工作人员全是博士学历以上的。”我说。 “是啊。在高科技公司里，人才是第一位的。发现人才很重要，而招募到人才后，还要给他们高薪，高待遇……所以可以这么说，老席主要把钱都投在了研发和创新人才身上了。他们真是不计血本的投入啊！”马晶师傅感慨地说。 “你看，我说着说着，就跑题了。还是回到你关心的问题上来吧。”马晶讲着讲着，突然发现她讲老席的事太投入了，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师傅。和你说说话，我的心情似乎好一些了。”我赶紧说。 “小琳啊，你也别怕。办公司，总是会遇到各种问题的。而作为企业负责人，一旦企业出问题，就需要承担责任。所以，对于这件事，你要想开些。相信鸿斌经过这次教训，以后就不会再做这类事了。”马晶师傅说。 “师傅，现在是我已经对可能出现的后果，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昨天，我也说了自己的想法。可是，鸿斌好像虽然有思想准备，但很脆弱，总是和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说。此时，眼前又浮现出鸿斌苍白的脸颊，无神的大眼睛。 “这样吧，什么时候，你把鸿斌约出来，我和他聊一聊。”马晶师傅爽快的说。 “好的。师傅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记得，上次他们审计报表被退回后，也是我怎么讲，，他都听不进去，可是你一和他讲道理，他就全听进去了。回去我就想点子约他出来见你。”听了马晶师傅的话，我心里很高兴，心想，这下终于能够说服鸿斌了。 走出马晶师傅的办公室时，我的心情好多了…… 晚上回家吃完饭，我乘鸿斌和两个宝贝玩的高兴时，和他说： “鸿斌，马晶师傅听说了你们公司的事，她说要和你聊一聊。” “哦？”正笑着和孩子玩的鸿斌，脸上笑意全消，变得严肃起来。 “你干什么惊动她？” “是这样，，马晶师傅是见过世面的人，她今天见我情绪不好，便陪我说了一会话，回到我自己办公室后，我觉得心情好多了。所以，我想，如果你和马晶师傅说说话，可能心情也会舒展一些。”我赶紧解释。 “我现在这个模样，什么人都不想见。希望你别给我节外生枝，让我见什么人！”鸿斌站起身来，甩下这句话，就径直上楼了。 “鸿斌！”我望着他快步走远的声音，失落的喊着。无奈，他就像没听到一样，头也没有回。 第732章 737章失踪（1） 737章失踪（1） 这天晚上，鸿斌一直没有给我好脸色。 我见鸿斌气呼呼的上楼后，并没有马上追过去，而是和奶奶聊了一会天，发泄一下我的忧愁。奶奶见鸿斌这个样子，也很发愁，她说： “小琳啊，在我的印象中，鸿斌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失控。他过去总是彬彬有礼，很有分寸的。没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唉，早知道，当初不如别让他做生意就好了。经商的风险确实很大。有时就像是在赌博一般。” 看着奶奶愁容满面，我有些后悔刚才不计后果的吐槽了！ 我为了让自己心里轻松些，就一股脑的把什么烦恼都倒了出来，奶奶年纪大了，哪里能够经受这些压力呢？想着想着，我便对奶奶说： “奶奶，其实鸿斌可能也就是一时不高兴，明天起床他说不定就会忘记这些不愉快了。” 我安慰了好一会奶奶，总算把她劝得心宽了一些。 送奶奶上床睡觉后，我才会卧室。 卧室的灯没开。不过，有个小地灯，亮着的。那是通宵都会开的照明灯。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到鸿斌已经上床睡觉了。他蒙着头，身体蜷缩着，脸部完全看不到。 “鸿斌，你睡了？”我轻轻地问。 “……”鸿斌不理我，继续蒙头睡觉。 无奈，我只好轻轻地上床睡觉了…… 次日清晨，当我起床时，鸿斌依旧在蒙头睡觉。 我蹑手蹑脚地起了床，穿好衣服，下楼吃了早饭，便上班去了。 到了办公室，我的心神一直有些不安。说不上为什么…… 是因为昨天鸿斌听说我找了马晶师傅讲了什么，他很不高兴？ 还是他觉得我瞧不起他，没把他看做是男子汉对待？ 说不清楚，我只是心里老是不得劲。 为了安神，我泡了一杯不加糖的浓咖啡，硬着头皮往喉咙里灌…… 苦涩的咖啡，就像药一般，没了平时喝咖啡时的味觉享受，只是感觉整个喉咙里都是苦涩色涩的。 上午开会，我老是走神，说话总是说错。 中午陪着客户吃饭，只喝了两小杯白酒，竟然就醉了…… 以至于回到办公室躺在沙发床上，一直昏昏沉沉睡到了下午五点钟才醒！ 醒来后，还是觉得心慌，心悸，莫名的慌乱。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会如此这般没出息？”我站在落地窗前，揉着发晕的脑袋，感觉脑子就像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清楚。 后面，楼副总和尼黑又找我谈管理咨询的新项目，我也什么都没听进去。 “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要不，我们明天上午再谈？”我满怀歉意的对楼副总和尼黑说。 “小琳董事长，你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要不赶紧回家休息吧？”楼副总关切地问。 于是，我在他们的护送下，坐进了单位的小车。黑色小轿车，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当我下车后，司机还要来扶我，我摆摆手，要他赶紧回家，自己摇摇晃晃的进了家门。 刚刚进了家门，就见奶奶冲着我大声叫着： “小琳，鸿斌不见了！” “什么？”我听了身子一晃，摔倒在客厅。 当保姆和奶奶把我架到沙发上躺下，并给我灌了一些糖水后，我的意识逐渐清醒。 “奶奶，鸿斌……鸿斌到哪去了？”我吃力地问。 “这是他留下的一封短信。你看看就知道了。”奶奶说着，递给我一张白纸…… 第733章 738章失踪（2） 738章失踪（2） “亲爱的小琳，奶奶：你们好。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 这些天，虽然我从监狱里暂时被放了出来，但是，我待在监狱里的每一天情景，就像放电影一般在我眼前浮现…… 自我出生后，我就知道，监狱不是好人待的地方。只有违法犯罪的人，才会进监狱。所以，我在父亲去世后，就在心里默默发誓，我长大后，绝对不会像我生父那样进监狱……可是，没想到，长大后的我，又重走了父亲的老路，进了监狱……后面，因为行贿证据确凿，我还是要在监狱里度过几年光阴…… 虽然只有几年，可是，我的名声从此就要留下再也洗刷不掉的污点了！ 虽然你们总是在安慰我，说是等我出来，可我却无法容忍这样的我，再继续做小琳的丈夫了！ 在我的心目中，小琳是一个单纯的女人，一个好强的女人。她聪明能干，有着大好的前途，却不幸，遇到了我这个没有出息的丈夫……我思考再三，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不想再耽误小琳，也不愿我的两个宝贝孩子，因为有个这样的爸爸而被人瞧不起。 小琳，奶奶，我很爱你们！你们使我这辈子没有白到世界上走一趟……即便是我离开了，我的心，也依旧牵挂着你们，，想念着你们。 小琳，你要好好关心奶奶，带好两个孩子，把事务所做大做强…… 同时，请转告爸爸，感谢他一直以来对我的关心和帮助…… 我走了！ 请不要来找我。 我今后也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爱你们的鸿斌……”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鸿斌，你怎么那么傻？”我喊道。 “鸿斌，你以为你离开我们，我们就心安了，全家就安宁了？”我大声哭起来。 “鸿斌，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又折磨家人呢？”我哽咽起来，全身不住地抖动。 “小琳，现在不是难受的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找到鸿斌。”奶奶在一边拍打着我的肩膀，着急地说。 “你想啊，他写这封信，不有些像是诀别信吗？万一他要自杀怎么办？”奶奶又说。 奶奶的话，倒是提醒了我。 “对啊，万一他自杀可怎么办？”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自己对自己说，弹脑袋是昏昏沉沉的。 “小琳，你别着急。这样，咱们先想想，他有可能到哪里去？”奶奶提醒我。 “他可能先会去看一下他的爷爷奶奶。”我受奶奶的启发，脑子开始清醒起来。 “那好，咱们先给他爷爷家打电话。”奶奶说着抓起了电话筒打了过去。 不一会，鸿斌爷爷家的电话就接通了。 “喂，你是鸿斌的爷爷吗？”奶奶和对方说起了话…… 可惜，从鸿斌爷爷那我们知道，鸿斌上午确实是去看过他，时间大概二十分钟。临走前，还给他爷爷留下了一张银行卡。 “这孩子，真懂事，还给我们一张银行卡。说是这段时间专门为我们存的钱，给我们住养老院准备的钱。”鸿斌爷爷说。 “还有可能到公司去了。”我想了想又说。 奶奶接着又给鸿斌的公司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是办公室秘书接的电话。他告诉奶奶，鸿斌中午的确去了一趟公司，不过，就是转了转，问了问情况后，就走了。 “还有可能去哪里？”奶奶问我。 我和鸿斌相识以来，把华城的大大小小饭店，公园，历史人文景点，基本转了一个遍。要把这些地方一个个排查，估计一个星期的时间也排查不玩…… 我发愁的看着奶奶。 “奶奶，可能去的地方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我说。 “实在不行，我们报警吧。”奶奶着急了，生怕鸿斌真的自杀了。 “可是……他现在正是出于取保候审阶段，一旦报警，他就要进监狱了。”我说。 这个是实情。 本来就是涉嫌行贿之人，因为行贿的案件当事人正在审理之中，鸿斌才得以取保候审。现在，取保候审的人不见了，警察还不要把他立即抓紧监狱？ 奶奶看看我，眼光中闪现出焦虑和忧愁。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奶奶，看鸿斌信上的意思，他感觉对不起我们，似乎不想活了，想结束自己的生命……那我们就来想想，华城哪里是人想结束生命的地方。”我顺着自己的思路说。 “小琳，你仔细想想。你和鸿斌那么好，你对他应该是最了解的。”奶奶充满希望的看着我。 我的脑袋飞快地转动起来，把华城的高山，大湖，一个个想过来…… 突然我的脑袋里出现了一副画面—— 一轮明月高挂苍穹； 漫天的星光，在夜幕中闪闪烁烁…… 我站在大湖桥栏，双臂张开，身体微微向前倾，向着幽深的大湖扑去！ “奶奶，我想到了一个地方……你在家等消息，我先去看看。” 说完，我便告别奶奶，打的向大湖桥边冲去。 第734章 739章失踪（3） 739章失踪（3） 果然，鸿斌就站在那里！ 他的头顶，是一轮皎洁的明月。 深冬的风，犀利的刮到他的脸上，身上，可他却如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的脚下，是大湖桥的桥栏，桥栏下，是波光潋滟的大湖水…… 此刻，他正像我当年准备跳水自杀时那样，两脚微微分开，双臂张开，身体微微向前倾，头发有些凌乱…… 此刻，我距离他，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我看着他这幅模样时，知道他不想活了，想就势跳下这大湖桥，让汹涌澎湃的湖水，把他淹没，把他曾经沾染上的污点洗刷掉…… 我的身体发软，脚也发软，竟然迈不动步子了…… 我想喊，可是，我的喉咙发干，一声也喊不出来；我更怕因为自己的叫喊，而惊着他，使他一下子就掉进这深不见底的大湖水中！ “鸿斌……”我听见自己的喉咙在发出一阵模糊的轻微的声音。远处的他，基本听不到。 于是，我拿起了手机，拨通了鸿斌的电话。 “嘟……”手机铃声响了七八遍，他终于接听了。 “喂……”他的声音浑厚而低沉，根本不像是站在大湖桥栏杆的准备自杀的人的声音，居然那么镇静。 “鸿斌，我……爱……你。”我声音颤抖的说。 “我也爱你。”鸿斌冷静地说。 “鸿斌，你听我说，我不能没有你，鸿鸿，琳琳不能没有你……”我继续说。 “相信我，没有我，你们照样可以过得很好。”鸿斌还是镇静地回答。 远处的他，这时还站在桥栏上，他的身影在惨白的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清瘦。 “鸿斌，没有你，我想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开始哭泣，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小琳，你在哪？”他拿着电话，身体缓慢转了一个方向。 “鸿斌，你下来吧。不然，我和你一起跳下去……”我好不容易，让自己颤巍巍的双脚，迈动了几步，这时离他还有十步远…… “小琳，我已经是个不洁之人了。有这样一个丈夫，给你丢脸了。”他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鸿斌，我们都是平凡之人，我们都可能犯错的。犯了错，改正不就行了，干什么要如此践踏自己的生命？”我继续艰难的挪动脚步，又离他近了一点。 “小琳，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我就立即跳下去。”鸿斌终于发现了他身后正向他靠近的我，于是，他厉声警告说。 “难道你真的舍得和我还有孩子们分开？”我大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我就跌倒在地上。那一刻，我浑身冰凉，似乎冰冷的风，已经把我冻成了一个冰棍，脚和手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小琳，正因为我爱你们，才不希望我的污点，影响你们。”他哭着说。 “鸿斌……这里是我遇到你的地方。当年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为什么现在，你却要在这里结束自己生命？”我艰难的向他爬去，哭着问他。 “小琳……我以为我很坚强。其实我很软弱。我一想到今后的日子，就害怕，就彻夜难眠。”鸿斌痛苦的说。 “可是，你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和鸿鸿琳琳都等你。”我说着，伸出了我的手，可整个身体倒在冰凉的地面上无法动弹。 正在这时，一个黑影跃向鸿斌，突然抓住他的胳膊，猛地一使劲，鸿斌便一下子从桥栏上跌倒摔向地面…… “鸿斌，你这是做什么呢？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挫折都经受不了，怎么行？”原来是老席跑来帮忙了！刚才就是他把站在桥栏上的鸿斌给推下来的！ 鸿斌躺在地上，估计摔得很疼，他的牙呲着，嘴巴咧着，“哎呀，哎呀”的叫个不停。不过，现在危机险情已经被老席排除，这点皮肉伤，就让他去疼吧…… 不一会，马晶师傅冲到了我的身边，把我扶了起来： “小琳，你没事吧？” 她温暖的手，抓起了我冻得僵硬的手不停地搓，终于，我的身体感觉到血流在流淌了…… “马晶姐……”靠在她的肩头，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伤，大声哭了起来…… “别怕，有我们在，不会有事的。”她轻声附在我的耳边说。 “你奶奶给我们打了电话，我们就开车赶过来了。”她又说。 第735章 740章爱，是一场修行（1） 740章爱，是一场修行（1） 夜色阑珊，银白的月亮，映照着大湖桥，也映照着桥上的我们—— 老席蹲着，正在拉起躺在地上的鸿斌…… 而我，则靠在马晶师傅的怀里哭泣…… 原本美好的生活，怎么突然间就变得一团糟？ 望着前方狼狈不堪的鸿斌，看到他此刻如此软弱无力的模样，想到未来他还要面临的牢狱之灾……我的心境，灰暗透顶。 原来，人的神经是很脆弱的。 即便是平时对别人大道理讲得很溜，到头来，当自己面对时，也还是会一样的无奈和束手无措！ 为了不影响奶奶和两个孩子的休息，马晶师傅和老席商量后，便把我和鸿斌带回了他们的大别墅。 坐在马晶师傅家的大别墅客厅里，我和鸿斌一直没有缓过劲来—— 记得上一次，来这座大别墅时，是为了马晶师傅家保险柜被偷的事情。那时的心情，和现在真是无法相比。 那时我们没有任何负担，只想着为马晶师傅解除烦恼； 现在，我们坐在熟悉的客厅里，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鸿斌，先去洗个澡，换了这身脏衣服吧。”老席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声音低沉的对鸿斌说。他不愧是一个见过风雨的男人，处事不惊，就像平常和我们聊天一般，表情平稳。 鸿斌点点头，缓慢地站起来，乖乖地跟着老席上楼去了。 马晶师傅则陪着我在客厅说话。 她先为我倒了一杯加奶的咖啡，递到我的手边。 “小琳，漫漫人生，总会遇到一些让人烦恼的事情的。相信我，一切风雨都会过去的。” 她轻声地，但又是坚定地说。 “你还记得所里同事传我的闲话吗？那段时间，我真是不想活了。觉得时间每分每秒都很难熬，自杀这个念头，时常在我的脑海中晃来晃去。我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丢人丢大了。喜欢上一个有妇之夫，被全世界的人骂我小三……跑到南方去想躲起来，可是又被爷爷电话里骂的受不了，回了家……爱情，没有得到，骂名倒是得了一卡车……你想啊，我是个女人，即便是再坚强，再勇敢，也受不了这些当面的背后的谩骂啊！那时，我回到家里，天天躺在床上不起床，不吃饭，以为这样就可以逃离是是非非了……我不想工作，不想上班，不想再去面对老同事，老同学了……”说到这里，马晶师傅眼睛里全是眼泪…… “……”听着马晶师傅对往事的回忆，我懊恼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没想到，女强人马晶师傅，也曾经有过自杀的念头，也曾经有过不愿见人的痛苦时刻…… “后来，是老宋头上我家来看我。这也是我感激他的地方。”马晶师傅说到这，指指我手中端的咖啡杯，意思是让我乘热喝了。 我赶紧端起杯子，大口地喝了两口。 咖啡里放了奶和糖，不苦，还可以品到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 “老宋头专门到我的卧室来看我，见我躺在床上背朝他，不理他，根本不在意。和我聊了好一阵天。他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聊，说他当公务员时，起先总想着升迁，总是设法迎合别人，讨好上司，可是，并没有得到同事和领导的认可。后来，他被派到基层蹲点。半年的基层生活，让他明白了一些道理。他发现，这世界上，还有比升官发财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首先你要成为一个有用之人——对社会，对他人有用的人，这样才能证明你的存在价值……”马晶师傅说到这，有些激动。 “老宋头于是对我说，马晶啊，虽然你做了一些被人看起来有些荒唐的事情，不过，我却很看重你，欣赏你的才干，只要你吸取这次教训，你今后依旧可以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人。因为你的本质是好的，并没有沾染上污浊之气。只是，你对什么是爱情，还没有真正的了解。”马晶师傅继续说。 听了马晶师傅的话，我的脑子开始逐渐清醒起来。 老宋头确实对马晶很信任。即便是在马晶做了那件荒唐事后，还愿意重用她，给她机会，这说明，他看人的眼光很准。因为，能人，总是骄傲自大的，甚至有些明显的缺陷的人。一旦使用恰当，能人就能创造一般人无法创造的社会价值。不过，老宋头关于马晶师傅不了解什么是真正的爱情的论断，我却是无法认同的。想到他与居雅离婚，与严欣结婚时闹得一场风波，我就心里不舒服。 “师傅，老宋头是很会用人，这点我同意。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谈爱情？”我反驳说。 这会，我好像忘了刚才的那些伤痛了…… 第736章 741章爱，是一场修行（2） 741章爱，是一场修行（2） “哈哈……小琳，你终于恢复正常了！”马晶师傅没有反驳我，而是笑着说。 “老宋头确实没有资格。不过，作为经历过风雨的我，总还是有资格谈什么是爱情的吧？”她又问。 “那是。”我赞同道。 “说起来，我经历过两次爱情。第一次，轰轰烈烈，但没有结果；第二次，动静不大，但修成正果。”她说着，目光越过我的头顶，望向远方。 “师傅，第一个老总，真的爱你吗？”我问。 “当然。他是真的很爱我，我也真的喜欢他。只是，我们的爱情，没有得到社会的认可，被世人所唾弃。”马晶说。 “那你现在还想他吗？”我问。 “当然不再想了。时过境迁，有点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马晶说。 “那第一场爱情，和第二场爱情，有什么不同呢？”我再问。 “哦。第一次爱情，对我是全身心投入，对他来说，我则像是他跳出原来婚姻的一个稻草……但我们俩的实力旗鼓相当。”马晶说。 “那么第二次呢？”我问。说实在的，我真的很想知道，马晶师傅为什么在第二场爱情中有点迷失自己。 “第二场爱情，对我来说，遇到了一个强悍有力的男人，我无论在哪个方面，都不是他的对手……”马晶师傅居然这么回答我。 “师傅，难道你把老席当对手？”我问。 “哪里？他比我强的太多太多。可是他对我又太好太好，无微不至地好，把我的心都要融化了。我知道，我遇到了对的男人。”马晶说。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我恍然大悟。 “席总是男人中的强者，无论是智力还是能力，都很强，所以，你这个女强人在他面前，也就变成了温柔的小媳妇了？”我说。 “差不多吧。”马晶师傅笑着说。 “师傅你真幸福。”我说。 “你和鸿斌也不差呀。你想想，平日里，鸿斌对你多好啊！恨不得天天把你像颗珍珠一般捧在手心里。”马晶师傅说。 师傅的话，又好像提醒了。使我又想到了鸿斌那张沮丧的、灰心的脸庞。 “师傅，你说我究竟该怎么办？他不愿和我对话，听不进我的任何劝说。”我诉苦道。 “这说明他太你当回事了，不愿让你有一点点委屈。”马晶师傅解释说。 “如果你站在他的立场想问题，也许就可以明白他的苦心了。”马晶说。 “他因为看重你，喜欢你，凡事为你着想。所以遇到现在这事，他的心理负担就很重，怕给你的工作和前途带来不利影响，怕影响孩子们的今后发展。再者，估计他从小就有亲身父亲坐过监狱的阴影，所以无法面对自己也要坐监狱的现实。”马晶进一步解释说。 “可是，再怎么难，也不至于自杀吧！”我有些激动的喊起来。 “嘘，轻一点。”马晶师傅拍拍我的肩膀。 “自杀这个举动，是有些不像话。但在面对无法解决的现实问题时，他一时冲动做出这种不理智行为，你也应该谅解。”马晶师傅说。 “特别是现在，你就不要再提这事了。小琳啊，回想你站在大湖桥边自杀时的心境吧。当时，你不过就是被单位同事陷害，初恋男友跟了闺蜜……你不是也站在桥栏上往下跳了吗？”马晶师傅的问题，有些尖锐，让我一时还不知如何回答她。 “可是……”我有些语塞了。 第737章 742章爱，是一场修行（3） 742章爱，是一场修行（3） 这天晚上，马晶师傅和我，席总和鸿斌几乎说了一夜的话： 我和马晶师傅在客厅聊天； 席总在楼上为鸿斌开导…… 直到天亮，我们依旧没有困意。 之后，我和马晶师傅吃了早餐后便上班去了。而老席则继续陪着鸿斌。 “老席是一把手，不需要按点上班的。有什么事，只需要让他的手下办就行了。”马晶师傅这样安慰我。 来到办公室后，我的心绪平稳了多了。 也许是听了马晶师傅对往事的回忆，也许是有老席这个能人在帮助鸿斌，我感觉自己有了依靠，不再慌张，不再胆怯了。 当人的心绪平稳，心理平静时，想问题就冷静多了，也能换位思考了。因此，我对于鸿斌的怨气，也就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对鸿斌的牵挂…… 上午，和楼副总，还有尼黑等把管理咨询的一个案列研究了一下。之后，我便给席总打了一个电话，了解鸿斌的情况。 “小琳，你放心，鸿斌的情绪已经好多了。我给他服用了一粒镇静药，现在正在睡觉。下午下班后，你还是到我们别墅来吧，咱们四人一起吃饭，说说话，热闹些，也帮他打打岔，不要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席总的声音，好像给我注射了一针镇静剂，我的心情也立马平静下来。 下午下班时，我和马晶师傅一起坐车回到她的大别墅。 保姆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刚打开门，渺渺菜香就迎面扑来…… 再见客厅沙发上，鸿斌和席总正在下棋，两个人聚精会神低着头研究棋局，我和马晶师傅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只见鸿斌的车，正在将军……他面露得意之色，似乎已经忘记自己站在大湖桥的桥栏上准备往下跳的往事；而席总，则正在苦思冥想，如何避开这个车…… “行啦，老席，你输了，认输算了。菜都要凉了！”马晶师傅站在一旁说。 “罢了，罢了。这盘我就认输了吧！”老席抬头认真地望着鸿斌说。 我们就这样，在说笑声中开始了丰盛的晚餐…… 饭毕，鸿斌突然对我说： “小琳，我想鸿鸿琳琳了……我们不能老在这里打搅席大哥马晶姐，要不，我们回家吧。” 他说这话时，音调是平静地，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波。那对深邃的眸子，熠熠闪光。我像又见到原来那个自信的丈夫鸿斌了！ 我不觉心头一热，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的鸿斌，回来了！ 我的鸿斌，终于不再执迷于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了，脑袋清醒了。 “好的。”我赶紧答应着。 然后，笑着对马晶恶老席说： “马晶姐，席总，我也想两个宝贝了。今晚我和鸿斌就回家住了。” “好啊。”马晶笑着说。 接着，她就张罗着找司机送我们回家…… 今晚的夜色很美。 浑圆的月亮挂在苍穹。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大银盘。星星点点的繁星，在云中忽闪忽闪的。马路上车已经不多了，但两边的路灯璀璨夺目，给夜色中的华城，增添了些许亮色。 坐在行驶的汽车里，望着窗外静寂的冬夜，我的心中波澜起伏，思绪万千，马晶师傅昨夜和我提到她的两段爱情，还有自从认识鸿斌以来的一幕幕场景，不断地在我的眼前回放…… 曾几何时，我以为，爱，就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永久的相守……既然决定了在一起，就一心一意的相守便可以了。却不想，在生活的道路上，相爱的人，还会遇到很多的沟沟坎坎，曲曲折折。曾经坚定的心，也会有了一些变化。 原来，爱情并不如我曾经预想的那么简单！ 当两个相爱的人走近对方时，我们会发现许多过去不曾看清的弱点，缺点； 当两个人宣誓永远相守在一起不离不弃时，却会在遇到大风大浪时，心智发生动摇，信念开始崩塌； 所以，爱你所爱，并非易事。 它是对人心智的磨砺，也是对人心理的拷问，更是一场修行！ 对，爱，是一场修行！ 爱的路上，快乐与痛苦同在，爱的人儿且行且悟； 新婚大喜，结为夫妻，不是修行的结束，而是爱的修行的开始—— 生儿育女，吃饭穿衣，这些世俗琐碎之事，是爱； 快乐时心灵交融，困难时精神慰藉，情感上相互滋养，事业上相互扶持，这些精神情感的交融，也是爱； 爱，就是不离不弃； 爱，就要彼此成就对方； 爱，就是相互提携，共同提升生命的层次…… 第738章 743章尾声 743章尾声 阳春三月，华城已经是一片绿意盎然。 会计事务所的工作，依旧在井然有序的开展着。作为董事长，我已经全面熟悉了工作，并得到了同事的认可。 马晶师傅继续担任所长一职，不过，她一有空就和我打招呼： “小琳，我可是要走的人了，你赶紧把该熟悉的工作熟悉起来吧，靠我可是靠不住的。” 哼哼，她就会说这句话来吓唬我。不过，我知道，师傅是刀子嘴豆腐心，我不让她走，她是不会走的。毕竟，她对这个所有感情，对我这个徒弟有感情。 严欣自从再次来所工作后，正如前所述，她的表现是有目共睹的。在她的努力下，培训中心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创了新高，成为我们所的新的经济增长点，为我分担了压力。作为副所长，董事，她还会经常把老宋头的建议悄悄告诉我，不时地给我提醒。 这个女强人，自从和老宋头结婚后，她心满意足，工作干劲十足，见到同事，也不再是凶神恶煞的模样了。或许是美好的爱情，给了她的助推力吧，她像一个劳动模范一般，每天早早到办公室，每天很晚离开……以至于，我要经常催促她早下下班了！ 老宋头开办的猎头公司，自然生意红火，人气很旺。他这个人，似乎天生就具有一种领袖气质，走到哪里，都是众人关注的中心。在朋友们的帮衬下，现在，他的猎头公司订单多得忙不过来，以至于我们聚会吃饭时，就他喊得最凶： “哎，大家伙帮帮忙，再给我推荐几个能人过来……” 至于居雅和我的牛超爸爸，他们这对活宝生活的也挺不错。 也许真的像居雅阿姨所说的那样吧，她和我的牛超爸爸在一起时，无论是聊天，还是生活琐事，都能聊到一起，可以找到“幸福的接口”…… 不过，我的牛超爸爸自从去了居雅后，变了许多。一方面，他在穿衣打扮上进步突飞猛进，整体形象越来越帅；另一方面，他的胆子却好像小了许多，总是看他的老岳父眼色行事，看他的老婆居雅的脸色行事…… 我心里明白，尽管他在事业上似乎有了奔头，脸上有面子，但是，在心底，他不如以前有底气了。没办法，谁让他选择了这样的生活呢？ 至于鸿斌，我还不得不多说几句—— 年底年初时，鸿斌因公司行贿，公司被罚了不小的一笔钱。同时，鸿斌也被判处三年刑，并已经正式蹲监狱了…… 不久前，我去监狱看望了鸿斌。 只见他，身穿白蓝相间的囚服，剃了一个小平头，整个人，消瘦了不少。但鸿斌看上去还挺精神。 见到我的第一面，他就问： “鸿鸿琳琳怎么样，奶奶身体还好吧？” 仿佛是他来探望正在坐监狱的我一般。 看得出来，经过大湖桥边自杀被席总救下来之后，他的心思也慢慢想开了，能够正确对待这次人生的重大打击了。 当然，也因为与我——他的妻子的态度一直是明朗和坚定的有关： “鸿斌，犯了事，知道错了，改了就好。我和孩子们等你出来！” 此时，站在我对面的鸿斌，神态自若，嘴角上扬，一双美眸，正默默地向我射来一道光亮…… ……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