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游戏(1v1/病娇向)》 危险 “近日,京市频发女性失踪的恶性案件,受害女性均为高学历的白领人群,年龄二十二至叁十岁,常于各大交友平台结识适婚男性。” 闹市的某处烤肉店内,宽大的电子屏幕上,重复播放着一则社会新闻。 “警方推测,嫌疑人应是利用受害者急于结婚、恋爱的心理,将其诱骗至隐秘地点杀害,特在此提醒广大市民,网络世界存在风险,请勿轻信网友将个人安危至于险境。” 坐在屏幕正对面的女人将视线从屏幕上挪开,打趣着朝她对面的男人笑道:“在这种环境下,我都敢出来和你见面,这餐怎么也得由阿瑾你来请。” 和他们邻桌的男女循声望过去,随后又相视而笑,那个带着眼睛斯斯文文的男人,冲着眼前美艳的女人轻声道:“这顿得我来请,毕竟,你也是冒着和她一样的风险来和我见面的。” 在如今这种风声鹤唳的环境下,还有人和他/她一样约网友见面? 两个没有说话的人用笑容回应着坐在对面的网友,视线却总有意无意的瞄向邻桌。 那是一个穿的极为干净的男人,黑色的高领针织衫外头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着,让他本就勾人的下颚线更加清晰。 他的动作不拘束,甚至偶尔还会越过烤炉给对面的女人夹菜,可那件素白的衣服上却没有沾上一点油污,这个男人,有意思。 与此同时,被窥探的男人也已经将她的一切收入眼底。 不同于坐在他对面的女人这般素净,那个顶着一头酒红色长发的女人,看上去要更加妖艳,哪怕只是穿着件黑色的方领打底衫,也能将她的身材衬得晃眼。 是通过网络吸引客人的暗娼吗?男人在心底鄙夷的想着。 “方盈,你最近的工作怎么样?” 带着眼睛的斯文男似乎察觉到,她的注意力都被隔壁的男人吸引走了,忙开声将她引回来。 “啊,”女人回神,有些抱歉的笑着垂低脑袋,她都快忘了自己的猎物还在眼前,“别提了,每天坐在办公室里赶项目,人都快傻了。” 她拾起筷子将面前已经凉了的烤肉包进菜里,塞入口中,咀嚼间才发觉,这味道似乎和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一样,乏味的让人提不起兴趣。 “我常去的那间健身房离你住的地方很近,下次一起去健身啊,”隔壁桌的女人此时也开始热络的聊起天来,“你不能总忙着工作,还是要锻炼一下,身体才是本钱。” 锻炼?她挑眉,瞧着男人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便不觉笑出了声来,他估计单手就能掐断那个女人的脖子了吧。 还常健身呢,连这都看不出来,估计这个长相平平的女人也只是办了张健身房的年卡,闲着没事去拍拍照而已。 “不用下次,反正饭也快吃完了,要不我们散散步,去那家健身房消耗一下这罪恶的一餐?” 男人弯起的眼眸在烟雾与灯光的映衬下,涌动着让人泥足深陷的柔情。长的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无论说什么都能蛊惑到猎物的。 果然,平庸女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应下,当即拿过了放在内侧的外套和包包,男人穿上自己那件褐色的风衣,绅士的接过她的包,两人一前一后贴得极近。 女人透过落地窗打量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忽然轻啧了一声。 “你还要看多久啊?”斯文男放下筷子,脸上明显有了不悦,“你现在是在和我吃饭,总看着别的男人不好吧?我们聊了一个多月了,我以为你和其他看脸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 瞧着眼前已经让她失去兴趣的猎物,她没来由的烦躁,拿过包翻找出几张纸币拍在台面上,便拿起角落的米白色呢子大衣站了起来。 “抱歉,今天的约会就到此结束吧,这顿我请。”说罢她也不顾男人的阻拦,径直推开烤肉店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妈的,像你这样的女人就应该碰到那个变态杀手!” 临关门前,斯文男的最后一声咒骂灌入了她的耳朵。是啊,她回忆着方才那个好看的男人眸中闪过的阴冷,嘴角的笑容不由更加肆意,她或许已经遇到了。 缀满白色幕布的房间内,除去衣衫的女体已经躺在了银白的操作台上,穿着正装的观赏者们带着白色的面具坐在椅子上,像一尊尊没有感情的雕塑,唯有眼睛的镂空处,才透出他们内心深处浓烈的欲望。 换上纯白衬衫的男人端着红酒杯由二楼走了下来,他是这场怪异的聚会中,唯一露着真容的人。 男人将酒杯放置在女体的脑袋边,手指交迭着,从那苍白的脸庞一路下滑至光洁的小腿,几条输液管扎在她四肢的动脉上,艳丽的红色液体顺着软管流淌,汇聚到不远处的几个血袋里。 四周安静的能听到所有人的吞咽声。 男人随之一笑,展开一旁卷起的手术用具,先套上乳胶的白色手套,紧贴的质感让他感到愉悦。 “阿北,把音乐打开。”他抬手冲着监控示意。 很快,悠扬的古典乐就从四周的安置的杜比音箱里传了出来,拉威尔的《托卡塔》,一如他指尖的动作般轻快,触及冰凉的刀具,扬手下落。 早已被放光血液的身体没有四溅出惹人讨厌的污秽,即使是在他打开胸腔,取出心脏后,那件白色的衬衫仍是干干净净。 “二十五岁处子的心脏,”他换了把刀具,剔除多余的部分独留下左右心房,切割成精致的薄片摆放到装饰好的白瓷碟里,向众人行了个绅士礼,“请慢用。” 夜幕褪去,凌晨的曙光穿过分界线,将东边的天空照成艳丽的紫橙色。 如末世般的景色吸引了从俱乐部出来的男人,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跟在他身后的阿江循着他的视线望去,倒没有感同身受的愉悦。 “苏先生。”他出声提醒男人,腕上的手表已经比平时多走了两小格。 男人侧目向身后瞭了一眼,收回视线缓步走下楼梯,阿北打开黑色商务车的车门,待他坐进后座,才绕了一圈坐到另一侧的位置,升起与驾驶位的隔音挡板。 “其实,您并不喜欢那帮人,为什么还要答应他们参加这样的聚会?” 只有低级的动物才会去食用同类的肉,他记得,苏先生曾这样说过。 “有人能帮我善后,不是很好吗?”男人挑眉,不以为然的将视线移向车外的天空,“也多亏了这帮位高权重的人,我才能继续肆意的在夜晚捕获猎物。” “可有那么多人知道您的事情,这样不是很危险吗?”阿北有些担忧的问。 “危险?”他像是第一天认识阿北似的扭回头,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不危险,就没意思了。” 模仿 “又发现了女尸?!”刚准备换下制服的男人停下动作,将更衣间的储物柜甩上,“不用下班了,出警。” 他身边一脸疲态的同事哀嚎一声,认命的将取下的工作牌又挂回到脖子上。 “这个月第四起了,这个人是神仙吗?”穿着制服的男人坐进车里,咬着牙重重的锤了一记方向盘,“为什么监控就是拍不到他!” “张晨,你冷静点,”坐在他边上擦着眼镜的同事,害怕的朝车门处缩了缩脖子,“我可不想折在你的车上,连个英勇就义的勋章都混不上。” “武承逆,你最好闭上你那张乌鸦嘴。” 被唤作张晨的男人从后视镜里斜了他一眼,正准备启动车子,后座就又进来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女人。 “捎我一程。”她将手里的箱子随意一丢,举高双手开始挽那一头如墨的长发。 “刘静你也去?有情况?”张晨看到她,瞬间脸色一变。 “还说不准,”刘静将头发扎成一个丸子,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除了女尸之外,这次,在附近还发现了一具男尸。” “她……”男人蹙眉刚准备说什么,就被刘静警告的目光堵住了后话。 边上刚戴上眼镜的男人在他俩之间来回打量,心生狐疑的伸手点指,“吞吞吐吐,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个鬼,”张晨打落他的手,顺势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踩到底,将所有人都甩得后仰,“坐稳。” 早晨八点,晨间新闻播报着一则关于凶杀案的通报。 刚整理好衣服的苏景煜只是侧目瞥了一眼,边上的阿北就已经自觉的用遥控器调大了新闻的声音。 “24日早晨,环卫工人在西郊发现一男一女两具遗体。据现场目击者称,两具遗体的状态与近日女性连环杀人案手法相似。相关案件尚待警方调查,如有市民见过照片中的受害人,请尽快与警方取得联系。” 苏景煜蹙眉望向屏幕,那张陌生又丑陋的脸,放在他引以为傲的艺术品旁边,简直是种侮辱。 “去查查是怎么回事!”他扯掉自己的领带,凛了阿北一眼,“叁天之内,必须把人带到我面前。” 连环杀人案的发生,往往就伴随着模仿者的出现,这并不奇怪。 “是的,苏先生。” 阿北躬身退出衣帽间,独留下沉着脸的苏景煜。他看着全身镜里的自己,忽然觉得一天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坏了,狠狠将手中的领带砸在地上,他又解下了腕上的手表,猛地丢向衣柜的玻璃门,碎裂的声音大得刺耳,但却疏解了涌到胸口的怒火。 破坏他艺术品的人,要怎么惩治呢? 大脑生出的想法,让他顿时又愉快了起来。男人踱步到手表柜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扫过转动的表盘,最终落在了黑色牛皮表带的经典款前。 再衬个黑色斜纹的领带好了,他转向衣柜,踩着满地咯支支作响的玻璃,在整齐的衣柜里取出那条心仪的领带,再次回到全身镜前。 嗯,这样很完美。 能够连续以相同的手法犯案,却不留痕迹的连环杀手,一般都会成为追崇罪恶者的偶像。他们疯狂的迷恋这些高智商的连环杀手,有些极端起来,甚至会去分析、模仿他们的犯案手法。 在京市出现连环杀手的这段期间,这样的模仿事件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这次的这个,要比以往的任何一起都要巧合。 模仿者像是事先就知道受害者会被取走什么器官,知道他们会选择在哪里抛尸一样,手法的相似度吻合的惊人。如果不是阿北知道苏景煜不会杀男人,他都要忍不住怀疑这两起案子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 能像苏景煜这样,在闹市中设下陷阱捕获猎物,却不留下蛛丝马迹的人,阿北原以为这辈子碰不到第二个。 叁天,他上哪里去找一个像是根本没存在过的模仿者。 “苏先生,您说会不会是俱乐部那边,想借您的手法处理什么人?” 看着案卷的苏景煜放下了手中的烟,目光冷冷的在那具男尸的照片上打转,肤色太深,不像是活着的时候被放的血,伤口虽然齐整但切开的组织明显没有哆开,是死后才取器官的。 俱乐部不会不知道他一贯的手法,不可能让两具尸体之间存在这么大的区别。更何况,他侧目厌恶的扫过这个男人的生平经历,一个只会强奸偷窃的底层杂碎,也不会跟俱乐部里的扯上关系。 “警方似乎已经将这起案件,收录到连环杀手的档案中了。”阿江小心翼翼的汇报。 苏景煜咬着后槽牙,将手中的烟捻灭在那男尸的照片上,这样恶心的东西怎么能和他的艺术品放在一起,“废物!” 阿江低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但还是没能抑制住男人的怒火,他将桌上的文件尽数扫落,推开椅子起身猛地将办公室旁的绿植踹倒。 “废物!废物!”无数次的重复,每一声都叫嚷的比先前更歇斯底里,若不是办公室装的都是极为厚重的单层防弹玻璃,外头走过的员工们,或许就会听见他们老板如同疯子般的吼声。 宣泄完的苏景煜后仰着栽进了黑色的真皮沙发里,重新点燃一支烟递到唇边,乳白色的烟雾漫出来,将他晦暗的眼神掩入其中。 “最好永远不要让我抓到你,”他阴冷的眯起眸子,似乎正在对着什么警告,“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成为一个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你会相信,一个连环杀人犯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吗? 染着一头红发的女人靠在地下车库的水泥柱后,点燃了包里的最后一支女士烟。细细的烟卷被染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夹住,递向那丰盈娇柔的双唇,烟雾飘散,更给她艳丽的姿色添上了几分朦胧美。 苏景煜?那个长相的确很苏,她环住胳膊,用手背垫起夹着烟的那只手,笑容中满是快要见到猎物的兴奋。 “叮咚——” 电梯开启的声音,让她丢下了手里烟,将紧身的黑色丝绒半身连衣裙又往上拽了拽,露出线条流畅的白皙双腿,她才满意的走向了那辆黑色的商务车。 “苏先生,又见面了,”不请自来的女人,趁着阿北打开门锁的瞬间,钻进了另一侧的车门,“我叫方盈,您还记得吧?” 是那晚上在烤肉店里见过的暗娼?苏景煜抬手拦住了准备叫保安的阿北,半眯着眸子看向她来的方向,那是地下停车库的监控盲区。 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苏景煜眸中闪过一丝趣味,撑着车座中间的扶手,指节有规律的敲击着,“方小姐,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方盈笑得极甜,弯起的眼眸里光影灼灼,像是正在欣赏什么极致珍贵的心爱之物。 她撑着扶手倾身靠近,一阵极具攻击性的香味窜入男人的鼻腔,ysl的黑鸦片,苏景煜眯起眼睛,他并不喜欢这么艳俗的味道。 “西郊。”女人的红唇起合,让男人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冷了下来。 “阿北,开车,”他挥手示意站在车外的人关上门,随后按下了与驾驶位的隔断,再次拾起笑意扭头对上方盈的视线,“你是我的粉丝?” “苏先生希望有我这样的粉丝吗?” 她娇俏的扬起柳眉,伸手拽住苏景煜的领带,将两人间的距离缩至暧昧的几毫米。 “当然,”隐忍着心中的厌恶,男人又扯高了几分嘴角,“有方小姐这么漂亮的粉丝,应该是每个男人的梦想。” 方盈像是没有看穿他似的,长长嗯了一声,“可惜我不是。” 她推开面前的男人,将顺手从他怀里掏出来的金属烟盒打开,熟练的点燃了一支烟,然后捎带着几分欣赏的咂么咂么味道,“烟不错。” 游戏 等到面前的西装革履的男人磨光了最后一丝耐性,方盈终于捻灭了手中的烟。 “总是杀低级的猎物,不觉得无聊吗?” 她交迭着双腿,身子前倾用手肘压住膝盖,葱白如玉的指节轻扶脸颊,满是笑意的眼眸深处,带着常人难以抗拒的蛊惑。 “要不要来一场猎人之间的较量?”她用眼神示意着彼此,“势均力敌的较量。” 苏景煜冷笑一声移开视线,脸上的轻蔑丝毫没有隐藏,“方小姐,究竟是猎人还是猎物,可不是由你自己定义的。” “西郊的男尸资料,你见过了吧。” 女人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产生一丝情绪波动,相反,她还自若的靠到了椅背上,将这辆车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纤细的双腿包裹着黑丝,从折磨人的高跟鞋里脱出来,暧昧的蜷起,搭上座椅。 “我留下的那些不同,别人看不出来,你应该一眼就能发现的,”她用指腹摩挲着小腿上的黑丝,“除了西郊,最近几年,全国各地都有这种底层混混意外死亡的案件,每一起的手法都和不同的连环案件相似,所以没有人会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方盈颇为自豪的张开五指搭上自己的锁骨,“这些都是我杰作。” 全国各地,每天发生那么多案件,谁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苏景煜嗤笑一声,只当眼前的女人是个满口大话的疯子,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亲自动手。 送去俱乐部吧,这副皮囊好歹还摆的上台面,供那些他看不上的动物肆意亵玩,再悄无声息的死掉,最合适不过。 “我可以给苏先生一周的时间好好核实,”早有准备的女人从包里取出了一张纸条,“作为猎人,每一起案件,我当然都会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就看苏先生有没有本事找出来了。” 她将纸条递过去,就在男人准备伸手去接时,又抽回来,暧昧的在上面印了一枚唇印,笑着塞进那宽大的手掌,压着他握紧。 “我和苏先生虽然都是猎人,却有本质上的不同。” 女人的呼吸近在咫尺,那浓密卷翘的睫毛缓慢的忽闪着,每一下都好像小猫的爪子似的,想拨弄别人的心弦。 “我是帮这个世界清理垃圾的审判者,而您,是个只敢对无辜女人下手的偏执狂。” 几乎一瞬间,苏景煜的手就已经掐住了她的喉咙,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对待一个女人。 “咳……哈哈哈……”方盈被压在一侧的车窗上,抓着他的手腕,露出轻蔑的笑容。 苏景煜是起了杀心的,但不知为什么,他手上的力道渐渐变得不受控制,一阵无力感袭来,手掌竟然从女人的脖颈处滑落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他眯起眼睛,眸中是不可置信的探究。 “咳……和你那天对那个女人……做的事情一样……”方盈咳嗽了几声,才从方才的窒息感中缓了过来。 从烤肉店出来的那一晚,他事先就利用酒水下了一种药,等出店门,通过没有监控的小巷将人带到尚未修建好的江边步行道后,才用另一种雾化药物的中和作用使她脱力,再由阿北开车将她带去了俱乐部。 他刚刚没有吃下方盈碰过的东西,那么,就是她身上异常浓郁的香水味有问题了。可是明明在同一个空间里,她是怎么做到不被药物影响的? “啊,”方盈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娇笑着牵过他的手,将拇指处一个极小的红点展现给他看,“我的项链上有个倒刺,你刚刚想杀我的时候太激动了,手被扎到都没感觉。” 苏景煜大概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居然会有栽在女人手上的一天。 眼下他无法动弹,方盈随时都可以在隔音的车厢里杀了他。 一个猎人,死在被自己当成猎物的女人手上,这事儿听起来多少有点丢人,好在苏景煜并没有什么信仰,不然他如果下地狱碰到那群被他杀掉的女人,场面或许会很尴尬。 “放心吧,我才不会那么蠢的在这里杀掉你。” 瞧着男人怨毒的眼神,方盈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将从他手里掉落的纸条重新捡起来塞进西装的口袋里,轻拍了两下。 “不过,像您这样轻易就让我放倒的对手,还真是让人没什么比试的欲望。” “等查完你的背景,我可以答应你比试的要求,但……” 接二连叁的挑衅终于触及了苏景煜的雷区,他凝眸正式打量起眼前的女人,像她这样妖艳的女人,根本不在他狩猎的范围内,“做我的猎物也是有条件的,方小姐似乎,不合格。” 方盈眨了眨眼睛,轻笑出声,“我看过你的资料,你的猎物基本都是些规规矩矩的高知女性,除了生活圈子简单外,我似乎和她们没有多大的差别。” 瞧着苏景煜嗤之以鼻的表情,方盈心里莫名有些无语,看来无论是变态还是正常人,大家都逃不出以貌取人的怪圈。 “我是正经大学毕业的,硕士学位,满足你对高知女性的要求。” 她一边介绍着自己,一边当着男人的面脱下了黑色的丝袜,那双线条匀称肌肤白皙的美腿,几乎走到哪里都能吸引无数男人驻足观赏。 “你要做什么?”眼看着方盈跨坐到自己的身上,苏景煜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是个男人,面对眼前像妖精一样的女人,他的身体还是会有本能的反应,但这不代表他不厌恶她。 在口口声声嫌弃对方的情况下,被对方发现自己的身体反应,这对于苏景煜来说,是一种极致的羞辱。 “欸?”方盈感受到顶住大腿根的东西,暧昧的眯起了双眸,“苏先生,你的身体比你嘴巴更诚实。” 一阵血气上涌至脸颊,羞耻感让男人下意识的躲避起对方的视线。 方盈左右移动着逼迫他与自己对视,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映出红晕,她竟意外的觉得可爱。 嗯,就凭他这张好看的小脸,这场游戏还是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的。 “我相信,有一个有力的条件,一定能让您满意。” 她俏皮的朝苏景煜抛了个媚眼,随后牵过他的手,将最长的中指含入了口中。男人感受着她口腔中搅动的舌头,本能的皱起了眉头,那满腔的厌恶溢于言表。 “苏先生露出这样的表情,会让我伤心的。” 她装作委屈的扁嘴,将那节湿润得当的手指移到了双腿之间,挑开碍事的布片,男人的指节一寸寸的埋进了深处,“唔……哈啊……” 她靠到苏景煜的肩上,等到对方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才魅惑的轻笑,直起身子抵上男人的额头,在那想要将她吞吃入腹的炙热眼神中,低语道:“打个招呼吗?苏先生可是第一个触碰过它的男人。” 妖精 魅惑如海妖的女人和纯洁无暇的处子,这两个完全搭不上关系的形象,在方盈的身上重合、碰撞,化为另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像苏景煜这样的偏执狂,总有自己追逐的一套准则,但方盈的出现,打破了它,连苏景煜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奇怪的感觉。 从前他狩猎,只为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即使每次供上解刨台的女人都赤身裸体,他也不会生出邪念,解刨猎物对他来说是件神圣不可亵渎的事情。 但在那个女人的身上,一切似乎都不同了,他厌恶她,但他的大脑又克制不住的对她产生如动物般的原始冲动。 这种兴奋、渴望,让他回忆起了自己十六岁时,第一次动手解刨祖母最爱的波斯猫。 他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制定计划,等着那只狡猾的猫落入陷阱。 在杀掉它的过程中,那只老猫拼命的挣扎,还企图抓伤他的胳膊,好在他做了防护,后来祖母发现猫被杀害的时候,他还装作不敢置信的安慰祖母,和她一起安葬了那破碎的尸体。 方盈就像是那只猫,刺激着他早已沉睡的征服欲。 或许真的如她所说,在长久重复的狩猎过程中,他已经开始厌倦了,会挣扎反击的猎物才更好玩。 既然她的身体是干净的,那么她至少有做自己猎物的资格,这应该也不算违背他的原则吧。 于是,在阿北查实了那张纸条上记录的案件后,苏景煜便迫不及待的回复了方盈。 这场属于连环杀手和模仿者的较量,以一个月为期,苏景煜可以继续按照他的习惯去狩猎,方盈会跟上他的脚步,以同样的方式模仿他。 在这一个月里,如果有一起案件方盈没有跟上,或者,有一起案件被警方察觉,开设新的档案,就算方盈输,反之就是苏景煜输。 输了的人,就要心甘情愿的成为另一个人的猎物,生死均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这场较量的条件对苏景煜来说是绝对有利的,起初他还觉得这没有太大的挑战性,但到后来,他才渐渐意识到,这明显偏向他的条件,是方盈对他的一种挑衅。 他素来喜欢以感情铺垫,将适合的猎物诱骗至陷阱中杀掉,但为了在这场有时限的较量中获得胜利,他不得不将手伸向还未放松警惕的猎物,有一次,他还差点失手,好在有阿北帮他善后。 方盈追赶的不紧不慢,几乎每一步,都准确无误的踩在他踏过的脚印上。 这种分毫不让的追逐战,让苏景煜陷入了疯狂,先前看中的猎物屠戮殆尽,他开始渐渐违背自己的原则,想要向陌生的猎物下手。 和苏景煜一样快要被逼疯的,还有京市的刑侦组。 半个月十起恶性案件,先前抓到的犯罪逻辑,也在男性受害者频频出现后被彻底推翻,叁组人日夜轮替,硬是没办法在这个现代科技发达的一线城市里,抓住一个猖狂的连环杀人犯。 “这小子怕是疯了吧?”已经熬到眼下一片青紫的武承逆,瘫软在转椅上,“半个月十起啊,他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不但改变了选择目标的条件,连手法都越来越急躁了。” 张晨脸色铁青的盯着面前的案卷,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深夜的办公室里依旧灯火通明,除了跑出去撞运气的同事,剩下的人都只能在原地等待天亮。 他们一时祈求着千万不要再出现受害者,一时又期待着罪犯能够在疯狂的犯案过程中露出马脚。 说来也是可笑,这一群拥有数年、甚至数十年探案经验的人,竟然对一个杀人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等待新的受害者遇害。 “张晨,”轻柔的女声打破了办公室内的沉寂,“一哥叫你去会议室找他。” 埋头于案卷中的男人抬起头,看着刘静颓丧的脸,心下也猜到了这趟多半是去挨批。 “最近一哥怎么老叫你?”坐在隔壁的武承逆将眼镜摘下来擦拭,在一片雾蒙蒙的虚影里朝他挤眉弄眼,“该不会是要升你的职位吧?说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你可别忘了我。” “现在什么时候,你还想着这破事。”男人嫌弃的推了一把他的脑袋,抄起桌上的笔记本走向门外。 十五天的追逐游戏,无形中拉近了苏景煜和方盈之间的距离,虽然他们还没到能踏足对方生活的地步,却也没有了最开始的剑拔弩张。 最近一场狩猎的结果出来后,二人照旧约在了苏氏公司的地下停车场。 方盈避过监控出现在苏景煜的车旁时,阿北还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方小姐,车内的人见她进来,习惯性的递上烟盒,她抽了一支刚坐下来,阿北就替他们关上了车门。 “赛程已经过半了,苏先生还招架的住吗?” 女人夹着未燃起的烟,在包里翻找着打火机,或许是这次出门有些匆忙,她竟忘了带,郁闷的轻啧一声后,她将视线投向了苏景煜手里的烟。 “招架的住,还是十五天,方小姐可得继续努力才行。” 察觉到她的目光,苏景煜将烟递到了唇边,果不其然,向来喜欢戏弄他的女人捻着烟朝他凑了过来。 烟卷的顶端相触,火星从一头燃到了另一头。 女人的目光集中在烟上,男人的目光则牢牢定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咫尺之间,他仿佛已经嗅到了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还是熟悉的黑鸦片,她似乎爱极了这个味道。 “好看吗?”方盈忽然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调侃着挑眉。 男人夹着烟的手轻轻一抖,一点烟灰落到他纯白的西裤上,正当他蹙眉准备用手担去时,方盈忽然前倾着身子,将那块烟灰撵入了白色的布料中。 看着纯白上的一点污渍,苏景煜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你总是这么循规蹈矩的,不觉得很闷吗?” 女人的手指打着圈儿的在那块污渍上来回摩擦,使得原本的黑灰色晕开成一大片的浅灰。 “要不这样,我新看中了一个外国的案子,正想试一试,苏先生跟我去实践交流下,如何?” 也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原本的不悦,在她指尖的缠绕滑动下,竟一点一点的消散了个干净,甚至,他的心脏还因为女人靠近的气息,稍稍停了一拍。 眼前的女人大概真的是个妖精吧,他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泥足深陷了。 “你总是一成不变的,就算不被人抓到,长久下去你也会觉得腻吧。” 方盈的语气软软的,像是奶猫的爪子般轻轻挠过男人的心房。或许本来他是不觉得的,但听方盈说完以后,他就突然感觉开始觉得腻了。 “跟我去见识见识新鲜的东西吧,”女人撒娇似得将手往西裤上方摸去,“我保证,苏先生会喜欢的。” 感受着女人的手逐渐放肆,苏景煜的后槽牙紧紧扣在了一起,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忍耐力,才克制住如动物般的本能。 半晌,他闷闷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隐忍的“嗯。” 狩猎 正逢周五傍晚的高峰期,喧闹的步行街人流攒动,某家快时尚品牌的试衣间内,一对换上情侣连帽卫衣的男女正对着镜子打量着彼此。 “这就是,你说要带我见识的东西?” 苏景煜无语的拽着黑色卫衣收窄的袖口,挑眉将视线投向身旁正欣赏着他的女人。 不得不说,常年的自我约束让苏景煜拥有了比常人更挺拔的身躯,加上那恰到好处的比例,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模特图似的让人赏心悦目。 “说好今天是我唱主角的,苏先生没有那么多意见可以发表。” 方盈像是拿准了他的软肋,一边说着毫不客气的话,一边前倾着勾住男人的手肘,脑袋一歪,刚刚好就靠在了他结实的胸口。 黑色的百褶裙下,那一双白皙匀称的腿轻轻踮起,她的头顶就恰到好处的和男人的薄唇齐平。 “要是穿高跟鞋,就刚刚好了。” 她只顾遗憾的望着镜中两人的比例感叹,全然没在意,此刻搂着她腰的男人已经扫去了先前的不耐烦,正享受的闻着她发丝间的香甜。 方盈的身材是极为出挑的,她往日也爱穿些贴身的衣服显露自己的优势,像今天这样卫衣配短裙的学生气搭配,苏景煜也是第一次见她穿。 好看吗?男人眯着眼眸,在镜中由头到脚的将她打量了数回,老老实实地承认,是挺好看的。 比起她平日里那种外显的妖艳打扮,如今这个只化着淡妆、用宽大的衣服遮盖住胸前丰满的方盈,更能勾的人心痒。 出神的男人瞧着那朱唇起合,却已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手不自觉的抚上去,等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暧昧的挑眉,用舌尖舔上了他的指腹。 软软的,湿漉漉的,还带着和自己相同的体温,苏景煜的呼吸不可察觉的乱了。 “苏先生,在试衣间里,可是不能做奇怪的事情的。” 方盈似提醒般的用贝齿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尖,等男人尴尬的抽回手后,才笑得不能自持,如恋人般再次靠上他的肩头,“我们走吧,夜晚,要开始了。” 方盈的狩猎计划,在苏景煜看来更像是一场荒诞的闹剧。 她没有确定的目标、没有做规避监控逃跑的计划、甚至连实施狩猎的工具都没有准备,哦,如果那两件透明的雨衣算的话。 “这一片是快要拆迁的老街区,”方盈牵着男人的手,在拥挤的人流中漫无目的走着,“电路被这些小摊小贩占着,很多新式的硬件设备都托不起来,规划的人大概是觉得都快拆迁了,也就没再管。” 所以这一区许多的老式监控都是摆设,苏景煜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观察的时候,也就自觉将注意力移到了街边商铺的监控上。 两人时而牵手、时而挽手并肩,就那么来来回回的在这条又脏又嘈杂的街上绕了数圈。 终于,在方盈的美色都快要抑制不住苏景煜的烦躁前,他们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犯罪地点——阴暗潮湿又充满腐败气息的后巷。 与街区铺面的喧闹繁华不同,后巷是更接近老街区本质的颓败,地上湿漉漉的污迹和皲裂的墙上爬满的青苔,如实的记录着岁月的无情。 “等下用这个,”女人在一堆杂物中如获至宝的捡出一根钢管,“你躲到那个拐角后头,等我诱惑到猎物,你就上来给他一棍子。” 先不论这毫无艺术感的杀人方式,就光说这锈迹斑驳的工具,就足以挑战苏景煜的底线。 他下意识的皱眉,满脸写着嫌弃,并没有伸手去接方盈递过来的钢管。 “你打算怎么诱惑?色诱?” 回想起方盈曾经的杀掉的猎物清单,十有八九都是贪色又丑陋的男人,他的心情就觉得更加烦躁,也许这个女人用在他身上的美人计,和她勾引那些杂碎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苏先生,你这么问我,我会以为你在吃醋的,”方盈歪过脑袋,俏皮的冲他眨眨眼睛,“再晚点便衣都上街就不好动手了,乖乖去藏好等我。” 说罢,她也不顾苏景煜是什么反应,将钢管往他手里一塞,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朱唇轻覆,还不等他尝出个味道,便将人一把推进了黑暗中。 “你就这么信我?如果你等会诱惑到猎物,我不出来,你打算怎么办?”男人的声音含着点戏谑的笑意。 “那就只能白白被占便宜了,我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也没办法反抗不是吗?” 方盈回头冲着黑暗处勾起嘴角,眸中光影流动,满是诱人堕入深渊的魅惑,“怕只怕,苏先生你舍不得。” 闹市街角,学生打扮的小姑娘靠在一处巷口,低着头用脚尖轻轻踢弄着地上的一块碎石。 那双好看的腿弯起、绷直,黑色的百褶裙在数个往返间微微扬起、落下,勾来了不少好色之徒的视线。 方盈双手插在卫衣的口袋里,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搜寻猎物的眼神,酒红色的长发从领口落下来,随着忽而吹来的一阵夜风飘扬飞舞。 啊,还是该顶着一头黑发更合适吗?她不耐烦的咂么咂么嘴,只是染过头发就不敢靠近,这帮杂碎也太胆小了。 就在她等得有些不耐烦时,一道不知从哪儿投来的视线让她抬起了头。 那是一个胖的走路会打摆的中年男人,他就站在对面的巷口,手里夹着一支已燃过半的烟,一双如鬣狗般的小眼睛牢牢的钉在方盈的双腿上,时而抬手用肥厚的指节蹭蹭自己的鼻子。 特别是在他对上方盈的视线时,那嘴角的淫笑又带上了几分只有同类才能觉出的阴狠。 今晚的猎物,出现了。 方盈停下了腿上的动作,故作厌恶的瞥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背过身走进了后巷。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粗沉的气息靠近,方盈绕到后巷的拐角,迅速套上了准备好的雨衣,背靠上墙面。 “小妹妹~躲在这里,就以为我找不到你了吗?” 肥胖的中年男人停下脚步,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随后便将手伸到了方盈的蜂腰上。 晦暗的后巷中,他触摸到雨衣的质感先是咦了一声,刚准备问‘你穿雨衣干嘛?’脑后便狠狠的挨了一棍子。 肥胖的男人瞬间昏厥,眼看就要朝前倒去,方盈一个错身躲过,他便砸在了粗糙的红砖墙上,脱力的滑落下去,独留下湿漉漉的一道血迹。 疯狂 苏景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肮脏的地方,用如此低级的手法去杀掉一个根本不配他动手的男人。 他只记得,当那个男人的手搂上方盈的腰时,他原本想要看戏的心情,便荡然无存。 或许,真的如方盈所说的一样,他墨守成规太久了,体内澎湃的血液正在告诉他,刚刚下手的一瞬间,他的身体有多么的兴奋。 “刚刚是哪只手碰的你?”男人转动着握住钢管的手腕,明知故问的扭头望向方盈。 “左手?”她环住胳膊似是真的在回忆。 咣当一声,男人抡起的钢管狠狠砸在了胖子的左手腕处,他对人体很熟悉,知道哪些地方一打就会折断。 “可能记错了,”方盈俏皮的眨眨眼睛,“应该是右手。” 又是咣当一声,胖子的两只手都扭曲的跟手臂脱节了。 接连的剧痛将他从晕厥中唤醒,他趴在地上痛苦的呜咽了两声,随即就看到了站在身边扭头看他的一男一女。 “哎呀,”女人皱眉,支起胳膊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荧光的表盘亮起,绿色的光将她脸上的表情衬托的如地狱的恶魔,“还有五分钟。” 苏景煜略有些疑惑的挑眉,紧接着,耳畔就传来了男人如杀猪般的呼救声。 黑暗的后巷虽没人敢贸然进来,但街上的人听到这声音必然会报警,五分钟,刚刚好是他们到达这里抓人的时间。 明明是那么危险的时刻,苏景煜却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狂跳不止的心脏,将那股子兴奋灌入他的四肢,紧接着,他扬起了手中的钢管,比方才更加疯狂的砸了下去。 虽然极致亢奋,但苏景煜还是下意识的控制了击打的角度,现场血液横飞,却没有多少溅到他的身上,方盈站在他身后,自然也得以幸免。 “还有叁分钟了。”她抬表看了眼时间,目光不自觉的盯着巷口。 “给你,”男人将手中的钢管递给了洛笑笑,喘着粗气站到了一边,“今天你是主角,让我看看你的表演。” 方盈挑眉轻笑着垂下手臂,迈步上前接过了沾着血的钢管,像打高尔夫似的抡起到身侧,却在要打下去的那一瞬间收住了力气。 “怎么了?”男人蹙眉瞧着她,“时间可不多了,难道你还要做心理建设?” “没……”方盈自己也有些疑惑,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为什么她的脑子却如此抗拒。 再次抡起钢管,她撇了撇嘴,狠狠的打下去时又在一瞬间收住了力气。 “今天怎么回事……”她喃喃自语着,看了一眼腕上倒计时的表盘,“算了,可能是人都被你弄死了,我没什么兴致了吧。” 方盈解释着刚准备回身,苏景煜却从身后搂住了她,双手垂下来抓住她的腕,气息就贴在耳畔,“不急,我也带你见识点有趣的东西。” 说罢,他牵引着女人的手腕高高抡起,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对着猎物脑后的某一点打去。 眼看着已经死去的猎物,突然四肢抽搐,方盈惊诧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是神经反应而已,”男人恶作剧似的笑着,搂紧了她的腰,“阿盈,你害怕的样子,真有趣。” 尖锐的警笛声从老街区的四处响起,穿着雨衣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在黑暗处狂奔。 他拉着她的手,从肮脏的后巷冲入已经拆迁过半的小区,晚风袭来吹下了雨衣的帽子,女人红色的长发肆意飘扬,他回头看她,满目皆是欢喜。 不知跑了多久,男人失去了方向,此时跟在身后的方盈突然拽住他的手,笑着引他奔向一条窄小的巷子。 从将将只能挤过一人的巷子里出来,两人面前是一处废弃多年的厂房,被乱石和垃圾埋住的门牌早已破败不堪,只能勉强看到化工两个字。 方盈带着他踩上坍塌的残墙,将手里的钢管丢进了蓄水池大小的化工桶里,咕咚一声,沾有血迹和指纹的凶器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 “跟我来。”她拽着苏景煜的手,沿着外部的金属楼梯爬到了叁层楼高的厂房顶端。 与老街区的残旧不同,这一片残垣断壁的对面,就是京市最繁华的城中乐园,硕大的摩天轮在她张开双手的一瞬间亮起,将废墟同她一起,照的透亮。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苏先生。” 苏景煜眸中的惊喜都还未褪去,方盈便冲上来吻住了他的唇,他激烈的回应,两个人都似乎想将对方吞吃入腹。 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抱起她,将那两双好看的腿挂在了自己的腰间。 两人纠缠、喘息,直至方盈被他牢牢的压在了顶楼的围栏上,“我要你,阿盈,我要你。” 方盈勾着他的脖子痴痴的笑着,没有回应。男人的视线在她的眼睛上左右滑动,最终又气又笑的再次吻了上去。 女人穿的是裙子,丝毫阻碍不了他的侵扰,纤长的指节探入被包裹的私处,沿着已经有了些许潮意的缝隙来回磨擦,他感受得到,她的呼吸有些发颤。 “阿盈,你就是个妖精。”他眯起眼睛,离开了那让他迷乱的唇舌。 方盈用脚勾住他的后背,整个人大多数的重量都依在了岌岌可危的围栏上,“那苏先生甘愿被我吃掉吗?” “甘之如饴。”男人搂紧了她的腰,胯间涨大的鼓包贴在她的腿根处,轻轻顶弄。 紧接着,方盈身上的雨衣被剥了开来,他的手掌从卫衣的下摆伸进去,贴着细腻的皮肤向上攀沿,包裹住丰盈的软肉。 男人俯身一口含住了挺立的蓓蕾,牙齿轻碾住用舌尖快速撩动,激得方盈娇喘着咬住了下唇。 “苏先生,你,唔……未免太熟练了……”她说这话时的语气,莫名有些醋意。 苏景煜松开了口,改用指尖捻住它轻轻揉搓,身子上移,凑到方盈的面前用暧昧的气声回道:“从今往后,我只在你身上练习。” 用这么好看的脸说情话,实在是太犯规了。 方盈娇嗔的轻哼了一声,从男人的身上下来,双手抚上了胯间的隆起,随着裤链被拉开的声音,她已经触摸到那炙热的分身。 “嗯……”稍有些发凉的掌心让苏景煜呻吟出声,他眯着眼睛,似乎是在享受女人生涩的爱抚。 就算表现得再像个妖孽,她本质上还是个不知情事的处女。 “把它拿出来,”男人引导着她,捻着乳尖的力道缓缓加重,“乖,阿盈。” 女人娇喘着皱起了眉头,苏景煜的撩拨,使得她的身体越发燥热,发颤的双腿之间急需有什么来填补。 “苏先生,”借着光,她看清了贴在掌心的巨物,“它好像很喜欢我。” 男人被她的话逗得扑哧一笑,自己动手扶住了那仰头的分身,勾起女人的一条腿,将之顶到了那处湿热的耻丘上。 “小阿盈也会喜欢它的,”他顿了顿,又像是觉得讲的不够准确似的,重说了一遍,“小阿盈以后会爱死它的。” 从未有人涉足过的甬道,极其幽窄,苏景煜刚挺腰进入的时候,都被夹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酸胀中带着痛感的入侵,也并没有让方盈有多好受。她勾着男人脖子,一张小脸皱成一团,娇气的哼唧着,直到男人宠溺的用手指剐过她的鼻尖,哄了好几句,才勉强容许他继续下去。 “慢一点……唔……”伴随着男人细心的爱抚,挺进的过程变得顺利了不少,“慢……哈啊……” 等巨物顶到一层阻碍时,男人停下了动作,极其郑重的捏住方盈的下巴。 “阿盈,”他温柔的唤着方盈的名字,“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要我。” 纵使是已经打破了原本的习惯,作为偏执狂的苏景煜还是有着属于自己的坚持。 “我要你,”方盈捧着他的脸深情对视,毫不吝啬的满足他的要求,“苏景煜,我要你。” 随着阻碍的破裂,原本还带着笑的方盈疼得皱紧了眉头。 男人贴心的放慢了动作,宽大的手掌在白皙的肌肤上游走、爱抚,直到她眉眼间也有了一丝荡漾的春情,才稍稍开始加速。 “哈啊……唔,苏景煜……”女人眼神迷离的瞧着他,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恐惧,“我不喜欢……哈啊……不喜欢这样……” 男人闻言停下动作,整个过程中,他都尽可能的照顾到了方盈的感受,所以这句不喜欢多少让他有些意外。 “很奇怪,我的身体好像不是我自己的了,”被情欲催的发红的小脸扭捏着,她委屈得撇着嘴,“它不受控制,每次你一动,我就觉得心慌慌的,四肢都软了。” 苏景煜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先是一愣,随即将她抱的更紧,眉眼带笑的感叹道:“阿盈,你真是我的宝贝。” 深夜的废墟,女人娇柔的呻吟中掺杂着男人浓重的喘息声,情欲缠绕着他们的大脑,使得原本逃命的危险,也被他们抛诸脑后。 方盈的身体和她的人一样,像是无尽的欲望沼泽,只要一踩进去,便让人无论如何也拔不出来。 他已经将怀中的人折腾的哭闹了好几轮了,每次她高潮着说不要,男人都会又哄又骗的将她再抓回来。如今两人的交合处,已经湿哒哒的淌出一片水迹。 “别……别再继续了……唔呜呜呜……” 趴在围栏上,被掐住后腰的方盈可怜兮兮的求饶着,可她身后的男人却仍不留余力的撞击着深处。 数不清的高潮,已经将花穴滋润的足够容纳男人的粗暴,她此时只觉得满脑子都是对方的形状,快感一浪一浪涌上来,逼得她不得不再次攀上无止尽的高潮。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男人说着毫不可信的说辞,“阿盈,乖,再忍忍。” 就在方盈不满的撇着嘴准备控诉时,几个穿着警服的身影从那个窄小的巷子里走了进来。 苏景煜的眼眸冷了下来,在这种时候被打扰,未免有些太扫兴了。 “我的雨衣上还有血。”他轻啧了一声,显然是已经在想怎么处理掉这件衣服了。 “你信我吗?”方盈回首勾住他的脖子,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春潮,“信我你就继续,把你的最后一次做完,否则等会一定会后悔。” 男人眯起双眸,身体已经先动作了起来。 像是为了在那些警察发现前结束,他抽送的又快又狠,方盈被他撞得摇曳不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被抓住的原因,这次涌上来的快感要更胜过方才。 “哈啊……唔……”实在是忍不住的方盈叫出了声,楼下搜寻的警察纷纷朝着楼顶冲来。 电光火石之间,几滴雨水落在了他们的身上,紧着倾盆大雨浇灌而下,将丢在地上的雨衣冲刷的一干二净。 苏景煜满眼惊喜的望向怀中人,身下顶入的动作越发用力,仿佛恨不得将这个奇妙的女人融进自己身体里。 “别别别……哈啊啊啊啊……” 高潮中的方盈绷直了身子,男人被夹得抿住嘴唇,腰间一酸,炙热的白浊尽数灌入了花穴的深处。 听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苏景煜退出了分身,将方盈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搂住那发软的身子贴在她的耳畔低语道:“阿盈,我们在一起吧。” 被捕 昏暗的审讯室内,穿着黑色卫衣的女人正将两条光洁的腿绷直左右旋着玩。 距离他们在废弃工厂被抓住,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但到现在还没有人来审讯她,这很奇怪。 最开始,苏景煜是和她一起被关在拘留室里的,但那个瘦瘦的中年警官拿走他们的身份证登记后,就莫名其妙的将他们分开关进了审讯室。 也不知道苏景煜那边怎么样了,他如果被手下的人保释出去,会不会就干脆把她留在这里了呀。 方盈撑着下巴望向角落发着红光的监视器,如果苏景煜真的丢下她,那下次就毫不犹豫的杀掉他吧。 正当她出神的想着如何杀掉苏景煜才不可惜的时候,审讯室的门被人推了开来。 那是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男人,穿着便服,一米八五的个子,胸前挂着工作证,剑眉星眸,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正气凌然的感觉。 方盈收起绷直的腿,饶有兴趣的歪头打量着坐到她对面的男人。这张脸她很熟悉,是调查苏景煜案件的警官张晨,她曾经还对着照片夸过他,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做警察可惜了。 只不过今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方盈眯着眸子,看他在自己面前打开录音笔,然后摊开记录本,心头顿觉有些怪异。 他来给自己做笔录?可是今天死的那个男人不是用连环杀手的手法杀掉的呀,难不成是她暴露了? “方盈……”男人起初顿了一下,随后立刻又调整了回来,“方盈是吧?” “嗯,”方盈将手撑在审讯椅的隔板上,眸子弯成新月状,向前倾着身子,“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本在记录本上写字的男人明显一怔,随后沉着脸抬头,提醒道:“现在是在按例对你进行讯问,请你严肃点。” 果然再好看的五官,也架不住某些人无聊的灵魂,方盈收敛起笑意,后仰着靠到椅背上,敲了敲横在腿上的隔板。 “我犯了什么事,要用这种方式接受你的讯问?”她眨了眨眼睛,冷声道“作为一个守法公民,就算是要配合你们调查案件,也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吧?” “今天18:00至19:00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张晨全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 方盈显然也被他这种态度惹怒了,挑眉靠着椅背上,愣是不开口。 “如果你不配合讯问,我有理由怀疑你跟今天在老街区发生的一起恶性凶杀案有关。” 男人攥紧了手中的笔,指节因为受力隐隐发白。 方盈瞧着他,也不知是从哪儿涌上来一股烦闷,舔着虎牙的缝隙,轻啧了一声,不耐烦的避开了他的视线,“我和我男朋友在一起,他不是也被你们带去讯问了吗?” “你是说,苏景煜是你男朋友?”张晨的后槽牙扣在了一起,“可据我们调查,苏景煜和你之前并没有交际。” 他们已经开始调查苏景煜了?方盈狐疑的皱起眉头,照理说不应该的,他们哪儿有实质的证据。难不成是因为最近案件频发,所以他们打算抓到人就随机诈一诈? “我们最近才好上的,”方盈撑着下巴看似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今天带他去老街区附近也是为了找刺激,你的同事应该有告诉你,当时我们正在忙着做……特别的事情吧?这样也算能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咔嚓一声,男人手中的笔尖压折在了记录本上,他有些慌乱的掩去眸中的情绪,重新翻找出一支笔,继续写下两人间的对话。 “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从什么场合……” “张警官是吧?”方盈撩了一眼他的工作牌,打断了男人程式化的讯问,“我们认识吗?为什么我觉得你,怪怪的?” 一早接受完讯问的苏景煜此时就坐在派出所的大厅内,阿北站在他的身侧,垂手而立,目光紧紧盯着办公区后头的那扇门,直到看到方盈的身影,他才轻声禀告,“方小姐出来了。” 男人站起身迎过去将人搂进怀里,狠厉的目光剜过她身后紧跟着的警员,“讯问中不允许律师在场的事情,我会投诉你们的。” 说罢,他伸手抚上了方盈的脸颊,用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温柔,问道:“他们有对你做什么吗?” “就是简单的讯问而已。”女人自然的环住他的腰,表现的像是一对真正的情侣。 两人挽手而行从派出所出来,坐进了一早就等候在外头的商务车。阿北刚关上车门,苏景煜便伸手讲方盈拽进了怀里,宽敞的车顶,足够让她自如的坐在男人的膝上。 “刚刚在里面,你是怎么说的?”苏景煜的指尖描绘着她的唇。 “不如,你猜一猜?”她嫣然一笑,咬住了男人的指尖。 “说你是我女朋友,带我去找刺激?”听着男人分毫不差的猜测,方盈眸中一喜,勾着他的脖子等着他的后话,“那你肯定还说是自己勾引的我,从你第一次钻进我的车里开始。” 因为看到了方盈眸中的笑意,男人的语气越发肯定,这个聪明的小野猫,果然从一开始就领会了他的意思。 苏景煜搂着怀中人的蜂腰,倾身便吻了上去,唇舌交缠带着欲望的喘息声,令坐在前座的阿北侧目,顺手按下了前后座的隔断。 “你在天台说要和我在一起,就是这个意思吧。” 女人从他的吻中脱离出来,暧昧的眯起眸子,指尖沿着苏景煜好看的唇瓣一路向下,勾画出他的锁骨,“盯上富豪的拜金女,用尽一切手段取悦富豪,任谁听了都不会觉得意外。” “口供的事情是对上了,但还有些事情,你得再帮我看看,我猜的对不对。” 苏景煜锁住她的腰,将整个人压了下来,胯间蠢蠢欲动的巨物贴着女人双腿间的弧度,轻轻磨擦。 “昨天的一切其实都在你的计划之内吧?那条后巷、化工厂的地点、摩天轮亮起的时间包括那场雨,你都是早就确定过的。” 被他磨得有些喘息的女人,不置可否的弯起了眼眉,只笑着静静瞧他。 “但你怎么能算的那么准?特别是那场雨,”苏景煜凑上去在她的脖颈处,亲吻着,“阿盈,你总不能真的是个神仙吧。” 方盈咯咯得笑着,扶着他的肩膀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也是赌的,毕竟你也知道京市的天气预报嘛,一向不太准。” “那还得亏我运气好?”苏景煜笑着皱眉。 “嗯,你逃过一劫能继续玩这场游戏,”方盈贴上他的鼻尖,轻声喃喃道:“是上天对你的眷顾。” 男人下意识收紧臂膀,将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了一起。他眸中流动的炫光,正如车外飞速后移的霓虹灯,充满了无尽的欲望和迷幻。 “那阿盈,你是什么?”唇瓣的贴近,让他们气息开始纠缠,“你是地狱派来俘获我的恶魔吗?” ——————王麻子叨逼叨—————— 快放假了,要去赶工作进度,就把库存先都放出来了,新年放假的时候再见啦~ 顺便,谢谢关注本文的叁个小可爱,这是个中短篇,可能叁十几章就写完了,新的脑洞试水,能有人喜欢还蛮开心的,顺便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啦~ (。???)ノ 圣地 夜晚的城市,是滋生罪恶的最佳场所,白天压抑的一切借着黑暗的遮掩肆意疯长,你永远不知道,今夜经过你身边的那个人,有着多少肮脏的秘密。 偷窃、强奸、抢劫、拐卖…… 在这座城市未被人察觉的光鲜背后,是满目的疮痍,艳色的霓虹灯下被酒精扭曲的灵魂,如麻痹的羔羊,等待着高举的屠刀落下。 与这些低劣而又龌龊的杂碎不同,这座城市还存在着一群追求精神快感的黑暗教徒。 他们杀戮却不血腥,他们贪欲但不将就,他们拥有常人无法睥睨的财富和权势,也拥有一般人无法理解的癖好和追求。 万神殿,这个坐落在京市最繁华酒吧街附近的俱乐部,便是他们一手打造出来的圣地,在这里,他们所有的欲望都会得到满足,一切的兴趣都能遇到同好。 还记得,万神殿的负责人梁天盛向苏景煜投来橄榄枝的时候,和现在遇到方盈的状况很像,他们打开了他对这个世界的新认知。 原本只能独自欣赏的艺术品,能够展示出来供那么多人赏鉴,这种新鲜感所带来的精神愉悦,是他从前未曾体验过的。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随意处置猎物,只要有供需,能给俱乐部里的其他成员提供等值交换的服务,猎物的尸体还有任何能指向你的罪证,都会被俱乐部解决掉。 这,简直就是犯罪者的天堂。 一般来说,进入万神殿的人都是因为出彩的能力才会被梁天盛招揽。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俱乐部的会员有推荐的权利,通过严格的审查和考核,就能正式加入万神殿。 苏景煜此时就是想推荐方盈,但当他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梁天盛的时候,对方连看都没看,就原封不动都推回给了他。 “我不觉得方盈的能力配不上万神殿。”像是自己得意的爱宠遭人嫌弃,苏景煜的态度明显差了许多。 “能带着你疯到警察局里的人,我们是不可能会接受的。” 昏暗的实木酒柜前,一个大约叁十五六岁穿着衬衫马甲的高瘦男人,夹着雪茄,从数排红酒中挑了一支递给身旁衣着暴露的兔女郎,“开了它。” 他走回到办公桌前,转过那把深胡桃色包裹着黑色皮质的座椅,欣然坐了上去。 “而且,我劝你好好查查那个女人的底子,她才刚出现没多久就能打破你原有的行事规则,不简单。” 梁天盛咬着雪茄的一头,精明的目光在苏景煜的身上来回打量。 “你最近杀了那么多人,已经让警局那帮人恨疯了,如今还进过警局被当成潜在怀疑对象,最近就安生点吧。” 苏景煜不以为然的挑起眉梢,那帮废物在没有实质证据前也只能怀疑怀疑他。再说,和方盈经历过这次追与逃的乐趣后,他反倒觉得,被设为怀疑对象才更能增加玩乐的刺激感。 在那群警察绞尽脑汁也找不出指控他们的证据时,牵着方盈的手大摇大摆从警局出来,那可有趣极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瞧着男人眸中涌动的兴奋,梁天盛不悦的冷哼了一声,将雪茄放到天然水晶打造的烟灰缸里,沉声道:“从你不带面具直接在俱乐部露脸开始,我就知道你迟早有一天要惹麻烦,万神殿求的是百分百的安全,你乐意去冒险是你的事,但别想把麻烦带进来。” 听出梁天盛语气里的警告,苏景煜半眯起眸子,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带方盈进俱乐部的念头。 这里有的是比他有权有势的人,在安全问题上大家都是分毫不让的,权衡利弊,他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和万神殿闹翻。 “我可以不带她进来,但以后用我的名额帮她处理尸体,总可以吧?” 即使不能和她共享圣地,苏景煜还是希望能用自己的能力给她提供庇护,毕竟这么好玩的宠物,被别人抓走实在太可惜了。 梁天盛沉着脸,将男人再次推过来的文件打开,手指撵着纸张一张张卷起,时间和翻页的声音共同流逝着。 他很清楚,在苏景煜让步之后,再严词拒绝,可能会让这场谈话变的更加不愉快。 “这些资料我会找人再做核实,”他翻上文件夹,拿起雪茄用手肘撑着桌面,“你安排个时间让曼妮见见她,如果确认她没有问题,就可以用你的名额。” 林曼妮,毕业于世界顶尖的心理学研究所——弗里斯大学,擅长催眠、精神控制、犯罪心理刨析等专业技能,是万神殿创立初期便存在的元老级会员之一。 几乎所有人在进入万神殿前,都要经过林曼妮这一关,她从最大程度上排除了让危险人物进入俱乐部的可能,因为没有人能在她面前说谎。 她还能利用心理控制,在所有人心中设下一道锁,除非有更厉害的心理师干预,否则俱乐部的成员永远无法在指定范围外,说出有害于万神殿的信息。 “好,”苏景煜点点头,撑着座椅的扶手站起身来,扣上西装,时间是最好的证明,我相信有一天,你会亲自请我的小宠物进万神殿的。 黄昏时分,暮色追着夕阳,将天边的云都烧成了艳丽的橙红色。 如期停在地下车库的商务车大开着车门,坐在其中的男人把玩着手中银色的金属打火机,目光时不时的瞄向幽暗处,那个唯一避开地下车库所有监控的盲区。 “啧,”推开应急通道的门,方盈第一时间就对上了男人的视线,“苏先生,请不要用那么迫不及待的眼神看着我,我今晚有事,衣服可不能乱。” 男人的视线饶有趣味的打量着她身上的衣服,不同往常,她今天的穿的像个在金融中心上班的ol。 杏色的高领毛衣遮住了原本丰满的事业线,带着暗纹的灰棕色西装披在外头反倒衬出一股干练,深棕的鹿皮绒阔腿裤搭配同色系的腰带,系在盈盈一握的蜂腰上,又多添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今晚要去做什么?”方盈说了衣服不能乱,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上手,只得将就着,把玩起那纤细的指节。 “公司的一个酒局,”她无奈的长叹口气,靠上座椅,又瞥见了男人疑惑的挑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是符合你要求的高知女性,我当然也有工作啊。” 像是卯足劲儿,要将男人潜意识里把她当成暗娼的想法挖干净,方盈又坐直了身子,牢牢捧住他的脸颊。 “把你那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收回去,要查我的信息也不难啊,你难道到现在还觉得我是……” 她咬着牙冷哼了一声松开手,环着胳膊气鼓鼓的扭过了身子,“没意思,算了算了,反正我也占到你便宜了,以后江湖不见。” 还没等她拿起包,身边的男人就压上了座椅间的扶手,从背后搂住她将人拢进了自己的怀里。 “阿盈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宽大的手掌轻抚着她的长发,男人的声音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我刚刚是在想,今晚见过你穿成这样的那些人,我要不要把他们的眼珠子都挖出来。” 方盈笑着蹙眉,扭回头拿手指轻点着他的下巴,“拜托,今天这身比我以往穿的那些,保守很多了吧?而且阿北也见过,那他的眼珠子怎么办?” “你穿得越多,反而越让人想要把你扒光,”男人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将那节手指凑到唇边,发出亲吻的声响,“阿盈,不如我把你关起来吧,以后你所有的样子,就都归我独享了。” 被他搂在怀里的方盈先是一愣,随即笑着暗骂了声臭流氓,囫囵的爬起来,坐到男人的身上用双臂将他囚在车窗与座位的夹缝里。 “苏先生,我们的游戏可还没有结束,现在说这个话是不是太早了?” “不,你已经输了,”男人自若的瞧着她,双手顺势搭在西装下的蜂腰上,拇指轻轻贴着毛衣的质感上下摩挲,“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做的每一起案子你都要模仿,在老街区的那单,你没模仿到。” 方盈被气得睁大眼睛,娇艳的红唇微微张开,半晌才憋出一句,“苏景煜,你耍赖!” 因为力量的悬殊,还有一肚子脏话没有骂出来的方盈,被男人牢牢的箍进了怀里,他温柔的唇像是掺了迷魂药似的,勾得方盈渐渐忘了自己刚刚有多生气。 “那是我带你去见识,怎么能算……”好不容易从唇齿间恢复一点神志的女人,喃喃的抱怨着。 “嗯?”男人带着笑意的应了一声,伸手扯开自己的领带,紧接着是一颗、一颗、又一颗的衬衫纽扣被解开,线条分明的肉体,让本就意志不坚定的方盈彻底失了阵地。 她不甘心的喃咛了几声,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扶住了苏景煜的肩膀,愤愤的道:“苏景煜,我看你才是个妖精。” 随着位置的转换,方盈被压在了宽敞的座椅上,她一边激烈的回应着男人的吻,一边喘息着要求,“先把我的衣服脱了,不要弄乱。” 苏景煜听话的帮她脱去衣服,丢入后座,待面前的可人儿一丝不挂后,才停下动作,仔仔细细的将这具诱惑他一再冒险的肉体收入眼底。 “明天跟我去见一个人,”男人俯身舔舐着她脖颈处敏感的肌肤,“好好表现,以后会有很多好处。” “你的朋友?”方盈的手穿过他身上的西装,渐渐也将他剥了个干净,“男的女的?表现好,能有什么好处?” “女的,如果你能经过她的考验,以后我和你玩的游戏可以变得更有趣,一切都会有人替我们善后。” 男人的指尖滑入早已开始湿润的花穴,逼得她勾起的双腿又夹紧了几分。 “有人善后?唔……”方盈抓着他的肩膀,难耐的呻吟着,“难不成,你身后还有个,和传说中的共济会一样的组织?” 苏景煜不置可否的挑眉,让原本已经陷入情欲的女人来了兴致。 “还真的有?天呐,那里面也会有其他连环杀手吗?国外的呢?对对对,之前国内那个et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他也在吗?我想见他很久了,他的杀人手法太科幻了,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 听着女人喋喋不休的兴奋样儿,苏景煜突然觉得有什么陌生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他突然很想谢谢梁天盛,还好,他没有答应让方盈进万神殿的要求。 “阿盈,”男人一手箍住她的脑袋,一手扶着早已胀大的分身对准湿润的穴口,“你的脑子里只能有我,不准想别人。” 很快,男人身体力行的将方盈的思绪全部引回了自己的身上。 坐在驾驶位的司机和阿北对视了一眼,两人的面色皆有些尴尬,虽然车里横了隔音的挡板,但架不住老板故意搞出大的动静。 最终,实在扛不住车内颤动频率的阿北,拿过前座夹层的烟塞给司机,命令道:“你去车库外头,抽完这包烟再回来。” 药房 夜晚的霓虹灯亮起时,天空飘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平的路面上积攒起数个小水洼,五彩斑斓的灯光被晕成模糊的色块,和匆匆走过的行人一起,映入了水幕。 刚参加完酒宴的女人,将黑色的链条包甩在肩上,高跟鞋肆无忌惮地踩上积水,溅起的水花混着光影四散开去。在一片涟漪的倒影中,能看见她走进了一处亮着小粉灯的无牌店面。 “周爷呢?”她将满头红发拢到了一侧,歪靠在前台,用指节敲了敲木制的桌板,“老规矩,我来拿货。” 支着脑袋打瞌睡的老大爷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确认了她的脸后,随意的朝着二楼窄小的楼梯一甩手,“都来多少回了,直接上去,还问个啥。” 方盈瞧着他的态度,不满地轻啧了一声,拎着包又走向了二楼。 老旧的阶梯,被高跟鞋踩得咚咚作响,楼下的大爷刚培养起的睡意,瞬间就被打散了,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却也不敢对方盈这种报复性的行为表示抗议。 “周爷?”方盈走到熟悉的那个房间门口,刚推开了房门,整个人就想卸了力气似的瘫软下来。 一早等在里头的男人立刻揽住了她,打横将人抱起,小心地放置到屋内唯一一张单人弹簧床上,随后又回身捡起她刚刚丢在外头的包,反手锁上了房门。 “方盈?方盈?”熟悉的声音,将她从一片混沌的黑暗中扯了回来。 “张……张晨?”她喃咛了一声,撑着吱呀作响的床褥坐了起来,扭头又望向另一边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周老师?我……” “不用害怕,这里是安全屋,”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现在是刚醒,脑子里应该还很乱,之后催眠时的记忆会慢慢融进来,你要记住,那些事情都不是你做的,所以不要慌,我和张晨会陪你一起面对。” 方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整个人都无力的靠进了张晨的怀里。 两个男人的面色都有些紧张,因为比起之前,这次被催眠时的方盈做了太多出格的事情,很难保证那些记忆不会对真正的方盈产生冲击。 “你能想起上次回安全屋,是什么时候吗?”中年男人问道。 “大约半个月前,应该是……十一月五日……”方盈蹙眉沉思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么你知道,自己是谁吗?”男人继续循例引导。 方盈怔了怔,从乱麻般的思绪里,寻找着问题的答案,“我是方盈,九湖分区刑侦队……的队员……” “对,很好,”男人和搂着她的张晨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再想想,我是谁,他又是谁?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是……协助办案的心理学教授周鹿鸣,他……是我的警校校友张晨,也是我这次行动的handler,我参加了京市食人魔连环杀人案的卧底行动,现在是在安全屋里,汇报最近任务的进度。” 随着她的条理越来越清晰,男人们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方盈,现在可以开始回想,你在催眠期间和犯罪嫌疑人做过什么,以及有没有相关的破绽。” 周鹿鸣的话打开了闭塞的阀门,不属于方盈的记忆疯狂的涌入她的大脑,那个陌生男人的一颦一笑,还有他们共同犯案的过程,以及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让她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方盈?”张晨感觉到怀中人的颤抖,连忙扶住了她的肩膀,“没事的,没事的,那些都不是你自愿做的,是被催眠时另外一个人借你的手做的,和你没有关系。” 听着男人提到手,方盈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了那天夜里,苏景煜握着她的手一棍子打在那个胖子脑后,他浑身抽搐的样子。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泪水几乎是不可抑制地夺眶而出,“张晨,我杀人了!我还和他……我……” 她颤抖地拽住了男人的胳膊,那副几乎快要崩溃的模样,让搂着她的张晨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周鹿鸣在边上唤了数声方盈的名字,都没法把她从情绪里拽出来,也就只得任由她先靠在张晨的怀里宣泄个痛快。 等方盈稍微平静一些后,周鹿鸣才再次尝试着引导她说出这些天的经历。 从在后巷杀掉胖子逃到化工厂销毁证据,到躲过地下停车库监控多次幽会,所有的细节排摸了数遍,就差再次把方盈逼得崩溃,仍未能对上一点能指控苏景煜的证据。 “明明就能确定是他杀的人,”张晨郁闷的锤了一记墙,“怎么就一点把柄都抓不住呢?!” 周鹿鸣无奈地叹了口气,“或许,要让方盈再多获取一点他的信任,只要方盈能和他一起参与连环杀人的案件,就能留下证据抓他。” “还要怎么获取信任!她都……”男人咬着牙,又将怀中发抖的人搂紧了几分,“如果再这样没有收获的话,我跟上面也不好交代,或许,应该考虑中止这个行动,我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方法不靠谱。” 听到这话,周鹿鸣自然知道他是在赌气,刚准备出言安慰他的情绪,窝在他怀里的方盈,反倒先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开口道:“他背后,好像有个跟共济会一样的组织在帮他。” 方盈坐直了身子,两道好看的柳眉拧在一起,“或许,就是因为他背后的那个组织,才能让他一次次逃过排查,说不定那个组织,还会帮他们处理尸体、破坏证据。” “在京市吗?”张晨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种组织怎么可能正大光明地存在于京市。” “不查查怎么知道?”恢复思维的方盈,立刻拉开了和男人之间的距离,“他说明天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只要我通过他们的测试,应该就能接触到那个组织的人。” 她将目光移向周鹿鸣,“我隐约记得,他说的好像是个心理测试,周老师,你能确保我到时候的状态不会被别的心理医生看出来吗?” 通过催眠塑造出来的虚假人格,当然是经不起专业医生试探的,但是如果强制分离出次人格的话,就能让一般的医生产生错觉,以为对方是有人格分裂症状的患者。 但强制分离是有危险性的,一旦主人格崩溃,次人格就可能占据主导,而且一旦分离,他就再也不受创造者的控制。 周鹿鸣犹豫再叁,说出了可行的办法,但他并没有将强制分离的危险性和盘托出。 这次催眠卧底的实验对他而言意义很大,甚至关系到他和外国几个实验室合作的研究项目,如果真的被张晨这样的愣头青给半路停掉了,那他的损失是无法计算的。 “那就麻烦你了,周老师。” 全无戒备的方盈重新躺回了床上,周鹿鸣如常地对她进行催眠,只在最后几步引导着她分裂出完整的次人格。 张晨守在一边,看着在睡梦中仍因为抗拒而满头大汗的方盈,心中不觉升起几分不安。 他总觉得,因为方盈今天的这个决定,以后他们将面对更多的麻烦。 ——————王麻子叨逼叨—————— 过年啦,过年啦,祝大家新春快乐,牛气轰轰~ 不过在这种类型的文里送新年祝福,是不是有点奇怪…… ??????????算啦,不管,我送的祝福百无禁忌。 话说,大家除夕夜还会守岁吗?我应该会在码字中度过,过年努力日更,嘿嘿嘿~ 旧友 能让苏景煜神魂颠倒、让梁天盛妥协,分出俱乐部会员配额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林曼妮在来到苏景煜安排的见面地点之前,心中充满了好奇。听梁天盛说,这个叫方盈的女人在京市并没有过多的生活痕迹,像是从天而降,专为了苏景煜来的。 在郊外的别墅见到方盈的那一刻,她确信了梁天盛的话,这个女人真的满心满眼都只有苏景煜。 因为是对陌生人的测试,她需要悄无声息的通过潜意识去催眠对方,但无论她用什么方法,方盈的注意力都始终只停留在苏景煜的身上。 “倒是很少见,你把这处房子拿出来见人,”几次尝试都失败后,林曼妮就将重点移向了苏景煜,“说起来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上次还是在你生日的时候。” 她凑近到男人的身边,抬手自然的整理起他领带上的金属夹,“这个没有我上次帮你挑的那个好看。”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景煜的视线瞄向了坐在身旁的方盈,果然,她此刻正眯着眸子,用冷冷的眼神注视着两人间的互动。 “还是用我帮你挑的那个吧,”林曼妮伸手搭上男人的臂膀,那动作很轻,却充满了意味不明的暗示,“或者,下次再一起去意大利的时候,我给你挑个特别的。” 随着她收回手,将披散的卷发妩媚的挽到耳后的动作,方盈的视线也追了过去。 仅仅是这一瞬间,她耳垂上的金色流苏耳环,晃动着闪出光晕,方盈的意识就莫名其妙的开始涣散,她摇摇头想再集中视线去看,目光就变为了一片空洞。 终于完成任务的林曼妮,立刻收敛起了那一脸的媚态,站起来离开沙发,迈步走到方盈面前的茶几上坐下,回头冲苏景煜调笑:“这小姑娘可真是爱极了你,我都差点骗不了她入套。” 刚刚的一切都是她诌来骗方盈的,男人也是收到了她的暗示,才没有本能的躲避。 “等她醒了,你可得好好帮我解释清楚。”苏景煜无奈的叹了口气。 林曼妮像是发现了有趣的事情,挑眉瞄了他一眼,“看来,不止是这小姑娘爱惨了你啊,景煜,你终于也栽在女人手里了。” 男人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却又默认似的朝着方盈坐近了一些,抬手示意林曼妮可以开始询问。 最开始的问题很常规,等将被催眠者的意识引入深处,她才会问出关键的内容,例如,对方是不是卧底、为什么要接近苏景煜、以前做过的案子、犯案的手法和细节等等。 所有的问题,方盈都回答的没有破绽,但或许就是这些准备太过于细致周到,林曼妮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不过既然暂时找不到什么问题,她也还是得按照常例,为方盈下禁制。 “在未经我的许可前,你无法向任何人提及对苏景煜有害的信息,特别是关于万神殿的一切。” 林曼妮摘下项链,高举在她的眼前,如浑天仪般的吊坠转动起来,配合着客厅里滴答作响的钟表,将那句命令牢牢刻进了她的脑子里。 “要不要顺便,帮你问问她有没有过其他男人?”准备结束的林曼妮,笑着瞄向她身旁的男人。 “不用,”苏景煜靠在沙发上,自信的挑眉道:“我是她唯一的男人。” 林曼妮笑着冷哼了一声,摆动项链,恶作剧似的问道:“除了苏景煜,你还喜欢过别的男人吗?” 原本应该诚实给出回应的方盈,此刻却突然皱起眉头,选择了沉默。 这样异常的表现,让其余的两个人不禁对视了一眼,从没有人能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还可以抗拒回答问题的。 “喜欢你的人是谁?”林曼妮注视着她想要开启却又紧紧抿住的唇,眸色一沉。 “你最近见过别的心理医生吗?”果然,又是和之前一样的反应。 她将项链卷入手中,扭头一脸严肃的对上了苏景煜探究的视线,“你可能真的惹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在我之前,已经有人给她下过别的禁制。” “能知道是什么禁制吗?”男人凝眸看了一眼身旁的方盈。 “这得到我的医院,用上仪器再好好的逼问一下,才能知道,”林曼妮起身戴上了项链,度步坐回到原先的位置,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苏景煜,“就是,手段可能有点残忍,你舍得吗?” 太阳西斜落入了地平线,最后一丝光明都被黑暗淹没的时候,苏景煜抱着沉沉睡去的方盈回到了卧室,他小心的将人放到床上掖好被角,又留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才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回到了客厅。 此刻正被迫吃着外卖的林曼妮,抬眸瞧了他一眼,“伺候完你的小心肝了?”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坐到了沙发上,交迭着双腿,抄起桌上的红酒杯,仰头灌下。 “拜托,我被你逼着,用各种迂回的方法去试探那个禁制,都没有摆黑脸,你怎么反倒还跟我耍起脾气了?” 是的,一向没什么良知的苏景煜,并没有按照林曼妮的建议,将人带去她的私人医院用仪器逼供,而是反逼着林曼妮,用各种迂回缓和的方式,一点点的刺探那个禁制的内容。 这需要花大量的时间,甚至害得她被迫推掉了好几个预约的病人,不过,林曼妮倒没什么埋怨。 因为在解开方盈层层包裹的内心世界时,她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痕迹,来自于一位很久都不联系的老朋友——周鹿鸣。 他们是一起考上弗里斯的挚友,也是共同研究课题的伙伴,更是从高中就开始相恋的青梅竹马。 那时她正痴迷于犯罪心理学的研究,为了更好的贴合研究目标,她尝试偷偷将反社会型人格的特征注入到了志愿者的思维中。这件事情本来瞒的很好,实验结束后,她都已经彻底洗去了志愿者的记忆,并且下了禁制,但她万万没想到,就在临近毕业前,周鹿鸣向导师举报了她。 如果不是她的才能让学校网开一面,她现在根本没法儿顶着弗里斯的名头出来骗钱。 周鹿鸣毕业后是留在弗里斯任教的,近两年才回国,听说是给刑侦组去当协办专家了,这样一联系也就不难猜出方盈的身份。只是林曼妮没有想到,当年举报自己的人,如今居然拿着当年她研究出来的方法,塑造出了一个迷惑罪犯的诱饵。 “你说的那个办法,真的能帮我留住阿盈吗?” 苏景煜的声音,将她从自己的思绪里引了回来,她点着头也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你的阿盈是周鹿鸣塑造出来的一个虚拟人格,原本是只受他控制的,但他或许是怕今天的测验会有纰漏,就冒险将虚拟人格分裂成了次人格。” 林曼妮一边解释着,一边举杯,轻轻碰了下男人手中的酒杯,“这就给了我们机会,只要让主次人格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她们就没办法再融合,我们就可以帮你的阿盈,抢夺这具身体的主导权。” 男人沉着脸静静的注视着手上的空杯,半晌,侧目瞥了一眼身旁的女人,“那本来就是阿盈的身体。” 他松开手,任由杯子摔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散着绽开,清脆的响声让林曼妮都不禁后移了一下脖子。 “无论是谁,敢伤害我的阿盈,”苏景煜后仰着靠上沙发,半眯起的眸子里都是彻骨的寒意,“都得死。” 嫉妒 早晨六点半,在生物钟的作用下,方盈睁开了双眼。 眼前陌生的场景让她有一丝警觉,但当发觉自己躺在苏景煜的怀里后,她又放松了身体。 由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光打在床头,空气中飞舞的细小尘埃,像巫婆施展魔法时的闪光。她伸出手指,沿着男人的侧脸轮廓,在光影中描绘着。 啧,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脸,她迷恋的眯起双眸,这个男人永远都只能属于她一个人。 突然,她的脑子里窜进了昨晚的记忆,那个贴着苏景煜为他整理领带的女人,林曼妮。 “怎么了?”感觉到身边人的动作停了下来,早已醒来的苏景煜扭头去瞧她,却发现此刻方盈的眸中里满是冷冽的杀意。 还不等他反应,身边的女人已经翻身骑到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用手肘抵住他的咽喉。 “说,昨晚的那个林曼妮和你是什么关系?”她危险的眯起双眸。 “如果我说,她和我有过一段,你是打算直接杀了我吗?”男人仰着脑袋,笑得身子微颤。 “当然,”方盈理直气壮的回答着,“我可不喜欢跟别人分享我的所有物,谁敢碰你我就杀了谁,如果是你背叛我,我就杀了你。” 苏景煜的眸中露出满意的神情,果然,他的阿盈就是为他而生的完美存在。 他翻身制住了原本骑在他身上的女人,面上笑意不减,还带着几分诱人的暧昧,“阿盈,我也不喜欢跟别人分享所有物,所以你要记得,乖乖的,千万不要背叛我。” 刚刚明明是自己在审问他吧?怎么现在反而变成自己被警告了?方盈蹙眉,胡乱的用手去抓挠他,却都被男人圈住,牢牢的压过了头顶。 “苏景煜!你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还有脸跟我说这些!最好别让我逮住你!否则我一定杀了你!分尸拿去喂狗!” 听着身下人越骂越低俗,苏景煜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了,他捏住方盈的脸颊俯身吻了上去,可对方不依,抵抗之余还咬伤了他的嘴唇。 “跟我上过床的女人都已经死了,除了你。”逼于无奈,他只得乖乖解释。 方盈怔了怔,随后气鼓鼓的蹙眉瞪了他一眼,男人舔着嘴角的血腥味,一时也有些闹不明白她在气什么,“我和林曼妮没有关系,你还生我的气?” “你有过别的女人!”方盈不甘心的瞧着他,“而且那些女人还都死了,我都不知道找谁撒气去。” 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十分不满的嘟囔起来,“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除了你,我谁都没喜欢过,不公平……” 得知原因的苏景煜有些哭笑不得,他抿唇盘算着,难不成还得把那些女人从墓里挖出来,让他的阿盈鞭尸,才能让她解气吗? 对待普通女人,这种时候只要说点甜言蜜语就能过关,但苏景煜不知道,这对他的阿盈有没有效果。 “如果早知道会遇到你,我一定不会碰其他女人,”他俯身凑近,目光撩人的在方盈的唇瓣上流连,“遇到你之后,我更不可能去碰其他女人。” “把你那套土味情话收起来。”方盈冷冷白了他一眼,几乎都没给他亲下来的机会。 这其实是男人的真心话,或许是表达方式太过油腻了吧,苏景煜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起身松开她的手,老老实实的躺回边上,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实在生气,就拿我出气吧,认打认罚,想杀了我也可以。” 方盈坐起来,瞧着男人心甘情愿闭上双眼的样子,心中不由大喊一声狡猾,就凭这副让人迷恋的肉体,她哪儿舍得现在就杀了他。 “攒着,”她翻身再次跨坐到了男人的身上,一脸傲娇的瞧他,“如果你再惹我不高兴,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 苏景煜笑着睁开了眼睛,双手自然的搂上那蜂腰,低哑的嗓音带着些许勾引,“阿盈,真的舍得吗?” “如果你背叛我,当然会舍得,”她俯低身子躺在男人的胸口,隔着那件棉麻的睡衣在心脏上比划着,“你也一样吧,如果我背叛你,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我。” 男人淡淡的扬起一抹笑意,并没有回答。 他伸手将方盈扶了起来,宽大的手掌压着她的后脑勺,将人送到了自己的唇边,随着柔软的唇瓣相触,他的舌尖熟练的侵入了女人的领地。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另一只手已经探入宽大的t恤,在女人的双腿之间来回摸索着。 苏景煜此刻,忍不住感谢昨晚的自己,给方盈挑了一件自己的t恤做睡衣,真的是万分正确的决定。 随着手指的逗弄,纯白的内裤上映出了一小块水痕,女人喘息用额头抵住他,借此逃避这绵长又勾人的吻,“我还没原谅你呢……” “我这不是正身体力行的求你原谅吗?”男人再次将她压下来,方盈却抗拒的扭过了头,这恰恰将她最敏感的耳垂送到了男人的面前。 苏景煜坏笑着用舌头将那小巧的耳垂卷入口中,女人被逗得嘤咛了一声,等再想抗拒,身子已经渐渐有些发软了。 他的唇舌顺着耳垂,舔舐啃咬至锁骨处,宽大的领口里,若隐若现的丰盈正在勾引着他的进一步下移动。 “啊……”男人隔着衣服,将她挺立的乳尖含入了口中。 舌头灵活的撩拨,配合牙齿的轻咬,让身下的花穴又涌出了一股蜜汁,男人的指尖感觉到潮意,更是乘胜追击的撩开了早已被沁透的布片,没有阻挡的触摸,让方盈忍不住扭动起身子。 “阿盈,”他将女人的身子压低,再次贴上她的耳畔,“是不是想要了?” 方盈满含春水的眼眸泛着涟漪,但嘴上还是不肯松开,只咬着唇瓣,一脸期待的瞧他。 男人宠溺的叹了口气,心道,看来惹这小家伙不高兴的情况下,是听不见一句好听的,那以后可得上点心,以免再受这种待遇。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阿盈,”他伸着脖子,在女人的唇上轻点了一下,又躺了回去,“我的心里,也只住过你一个人。” 从裤子里被释放出来的分身,贴到了女人的股沟,那炙热的温度,像是在印证他主人说话的真实性, 许是这句话捂热了她的心,方盈的下垂的嘴角渐渐升了回去,她扶着男人的胸口,身子配合着手指的动作,前后滑动着。 “唔……哈啊……”肉核被逗弄的快感,加上指尖的抽送,让她忍不住喘息起来。 男人听着那勾人的声音,呼吸也逐渐变得浓重,他喜欢欣赏方盈追逐快感时,脸上那种意乱情迷的表情,这是由他而生的,也永远只能由他赐予。 “阿盈,你永远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想到林曼妮提过人格交换失败的可能性,苏景煜的眸中闪过一丝阴沉,他绝不允许有人毁掉他的阿盈,周鹿鸣还有和阿盈抢身体的那个女警察,都必须死。 “进来啊,你还等什么?”欲求不满的方盈俯身箍住了男人的脸,有些狐疑的打量着他,“别告诉我,这种时候,你还在想别人。” 苏景煜笑叹着垂下眼眸,将分身抵住早已湿润好的花穴,挺身在层层蜜肉的包裹下一点点挤入深处。 “慢……哈唔……啊……”再无暇去吃醋的女人,趴在他身上低喘着呻吟。 等粗大的分身将花穴撑开到极限,男人也不禁舒服的长出了一口气,对他而言,方盈的身体和她的灵魂一样,都是难以抵抗的毒品。 “先别动……哈啊……”女上位的姿势,让一点轻微的挺送都变得格外刺激,“别……唔呜呜呜……” 男人箍住了方盈的细腰,让她不得不承受深入花心的操弄,快感使得她坐直了身子,透过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阳光,打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随着她起伏的律动,晃得人挪不开眼睛。 肉冠刮过蜜穴中的沟壑,将透明的蜜汁送到穴口,湿漉漉的水渍配合着肉体的撞击,发出让人羞怯的声响。 方盈捂着脸,不知是哪儿涌上来的羞耻感,让她的花穴收缩的更加厉害。 男人故意要逗弄她,伸手将她的胳膊拽下来,固定在两侧,“阿盈,低头看着我是怎么操你的。” 他的话像是有魔力似的,将女人的视线引了下来,肉粉色的巨物顶开娇嫩的肉瓣没入深处,再湿漉漉的抽出来,这样的画面是方盈在现实中从未见过的。 陌生又新奇的感觉,伴随着心底的羞耻感,让快感来的更加强烈。 她羞红着脸,眸中皆是因为被操弄而升起的水雾,红润的双唇微张着,一声声勾人的娇喘,配合着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足以令所有的男人疯狂。 “哈啊……唔呜呜呜……啊……” 随着身下的男人加速挺进,方盈的身子止不住的开始打颤,数十下,数百下的抽送,将她的思绪都搅成了浆糊。 “快到了……唔呜……哈啊……”她弓着腰背,扶住了男人的胸口,娇声求饶,“不要,哈啊……要变得奇怪了……唔呜呜……” 强烈的快感促使她绷紧了身上的肌肉,整个人猛地抽搐了几下,便脱力的倒进了男人的怀里。 “还没结束呢,阿盈。”男人宠溺的揉着她的脑袋,身下的动作也稍微轻缓了一些。 “不要了,唔……”每顶一下都会发抖的女人,不乐意的摇着脑袋,“不要做了……” 苏景煜在她的额上轻吻了一下,搂住她的身体,在耳畔低低说了句,“不行,阿盈还没有原谅我,我当然要继续努力。” 说罢,男人撑起了双腿,将方盈的身子架了起来,比之前更容易发力的姿势,顶得趴在他身上的方盈都上移了好几寸。 “不要……唔呜啊啊啊……原谅,哈啊……原谅你了啦……哈啊啊啊……” 此时,再说什么也已经没有用了。 在女人一浪比一浪更高的呻吟下,男人身体力行的展示了自己求原谅的诚意,直到方盈被送上数波高潮,完全没有力气得趴在他的身上后,苏景煜才心满意足的顶住花心射出了白灼的精液。 方盈在他的身上趴了半天才恢复过来,但她总觉得心里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于是,她囫囵的爬起来,支着两条软绵绵的腿走进衣帽间,准确的从那一堆领带夹中挑出了林曼妮碰过的那个,回身走到厕所,丢进马桶里,将它冲掉。 因为担心她,而追到这儿的苏景煜瞧她一脸‘终于气顺了’的表情,不由低头失笑。 名字 新的游戏,从苏景煜递来的那一迭文件中开始。 京市二十年前的未结案件,小到偷盗,大到全家灭门,全部的追诉都是在这个月十五号到期的。 “你该不会是想帮警察破案吧?转性了?”方盈看着那些档案,手不自觉的捏住一角,像玩迭纸画似的快速掠过,“可惜,我也有自己的偏好,这些案件我没兴趣。” 男人嘴角的笑意倒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落下,他随手将那些文件推落到车内的地毯上,成摞的白纸砸下去,像泄洪似得漫了一地。 “你什么意思?”女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不想试试挑战他们的感觉吗?”男人俯身在脚边随意捡了一份,递给方盈,“作为审判者之间的较量。” 在阳光之下维护社会秩序的警察,和在黑暗之中清理垃圾的罪犯,到底谁才是这个社会真正的审判者呢?方盈挑眉,这个主题似乎有点意思。 “在追诉期之前抓到这个案子的罪犯,然后杀了他?” 女人翻动着手上的文件,这是一宗稍有些难度的密室杀人案,死者是个年仅十六岁的中学生,凭着案件的恶劣程度,这应该是二十年前的一宗大案啊,居然到现在都没有侦破? “我们杀了他多没意思,”苏景煜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盒随意挑了一根,夹在指尖点燃,深吸了一口,递到方盈的唇边,“把人送给警察,当面羞辱他们,不是更好吗?” 这果然是她选中的男人,方盈眸中闪过一丝兴奋,凑上去咬住他手中的烟,随后将乳白色的烟雾尽数喷到男人的脸上,“那我们呢?比谁先找到凶手?” 被戏弄了得男人宠溺的笑着,拉开座椅中间的扶手,将身旁的小妖精揽入了怀中,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们清楚闻到了彼此身上的味道。 “你身上的也是?”方盈蹙眉,忍不住掩嘴轻笑,“那是女士香水。” “我喜欢,因为这是阿盈的味道。” 毫无遮掩的情欲让躺在他怀中的女人红了脸,方盈扶着他的肩膀凑上去,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低声道:“我的味道,可不是香水能代替的。” 苏景煜认同的点着头,俯身正准备去吻她,却又被那纤长的手指挡住了去路。 “还没说我和你怎么比呢?”女人魅惑的半眯起眸子,指尖沿着薄唇的轮廓细细描绘,“比谁先找找到凶手?” “我们一起,”他咬住的女人的指尖,“阿盈,你要记住,我们永远都是站在一边的。” 随着车内再次开始有频率的晃动起来,前座的司机自觉的拿着烟走向了车库的出口。阿北抬眸,看着后视镜里分割前后座的挡板,抿唇长出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二十年前的案件并不好查,毕竟物是人非,连凶案现场都被拆迁盖成了百货大楼,所有能用来推理的证据都在那本档案里,可惜照片的清晰度不够,很难再发现未知的新线索。 这是苏景煜第一次走进方盈的家,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配置略显拥挤,但好在客厅是朝阳的,清晨阳光洒进来的时候,会衬得整个房间格外温馨。 书房到客厅的位置只隔了一层可折迭推动的玻璃门,方盈办公的时候会把两间房打通,这样她就可以肆意的将证据铺在地上,一点点整理思绪。 “你整理线索的方法,还真像个警察。”男人撩开一侧的西装插着口袋,似笑非笑的看着软木板上钉满的案件信息。 不同的人物关系用各色的线缠绕连接,尸体的照片摆在正中,现场细节及凶器的位置完全参照案件描写,她似乎是想要利用这种方式,在脑内重建凶案现场。 “你说什么?”跪坐在地上的方盈,将插在发髻上的笔拿了下来,茫然的回头瞧他,“你看出什么新线索了?” “没有。”男人扬眉勾起笑意,贴到她身后将人揽进怀里。 方盈顺势后仰着靠在他肩上,无奈的长叹了口气,“怪不得这么恶劣的案件,二十年都没破,能参考的线索太少了。” “想认输了?”苏景煜温柔的替她整理着耳侧垂下的碎发,“按照密室案件的七大类,重新往前都推一遍,或许会有新的发现。” 他抓住方盈的手,引导着笔在空白的纸张上游走,画出凶案现场的平面图,“凶案现场是老小区,每家每户都加装了防盗窗,入口的门就是唯一的通道。” 方盈顺着他的话,视线牢牢定在了那张平面图上,这个小区的门是两层加固的防盗门,凶手要绕过两道门设立抽绳之类的机关,不太现实。 那唯一的可能只剩下两种,他有钥匙或者他是案发后第一个打开门的人。 “是女孩的养父?”方盈蹙眉,紧接着又摇了摇头,“他有很确凿的不在场证明,而且如果是他犯的案,时间线完全对不上。” 这也是为什么,警察在认定他是第一嫌疑人后,又很快就放了他的原因。 “还有第一个打开门的人。”苏景煜贴着她的耳畔,轻声提醒。 “你是说那个警察?”方盈有些意外,赶忙从男人的怀中脱出来,在一堆文件里翻找起来。 她记得那个名字,那个让她看到后总觉得很熟悉的名字。 “找到了!”她拿起一份口供,盯着供述人签名的位置,蹙眉沉思着喃喃道:“吕学伟,奇怪,我是不是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请假条】 马上要开工了,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赶一赶,所以暂停更新几天。 我会尽快空出时间来码完它的,本文比较短,所以不会拖很久,希望小可爱们不要嫌弃我,嘤…… 铭记 确定了目标,再通过苏景煜的人脉去查证对方二十年前的状况,事情就开始变得简单了。 吕学伟明面上的履历十分干净,二十二岁参加工作,二十年刑侦办案经验,提调后到警官学院授课直至退休,可谓是称得上典范的完美职业生涯。 只不过,在当年那个科技并不发达的年代,走访排摸是获取信息的唯一方法,从侦破案件到内部提调,都是通过探访所在地来完成的,这就使得有些事只要藏得够深,就可以不被发觉。 对吕学伟这个名字产生的熟悉感,成为了方盈心中一根刺。 就像那晚在后巷,她没法对胖子下手的感觉,这背离了她原本的意志,陌生又让人厌恶。 于是乎,她瞒着苏景煜,决定先偷偷观察吕学伟几天。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她绕到了北城的小区门口,坐在公交站环起胳膊,支棱着夹住烟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缓缓开启的电闸门。 穿着驼色短大衣的老头笑呵呵的跟门卫打了个招呼,提愣着某家地产公司分发的购物袋出了小区。方盈的目光一如既往的随着他移动。 和大多数的退休老头一样,吕学伟的生活平静的像泛不起一点儿波澜的死水。 方盈将烟递到嘴边还没吸上一口,又有些厌烦的将手垂了下去。每天跟着个老头,看他晨练、下棋、买菜、带孙子,这感觉可糟透了。 她不耐烦的垂眸,仅是一瞬,到站的公交车掩住了她的视线,等车开走,对面的老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方盈蹙眉抬腕看了眼手表,不对,这个时间他等的那班车还没有来。 她将烟丢到地上猛地站起了身,目光朝着车站的两侧张望,始终都没有再看见吕学伟的身影。 “几年不见,你这个小妮子都学会抽烟了?” 从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猛地扭回了头,紧接着,额上就挨了一记爆栗。 “随地乱丢垃圾,我在学校里就是那么教你的?” 吕学伟背着双手站在她的面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打量着脚下的烟头,又像个老太太似的念叨了两句,他才缓缓叹了口气,抬眸去看已经目瞪口呆的方盈。 “你不是调去九湖分区了吗?好端端的,来这儿蹲我的点干嘛?” 方盈记忆之所及,她是从未和吕学伟有过任何交集的,但听口气,对方似乎认识她,而且关系还很亲近。 “啊,就是最近在附近办事,路过看看您。”方盈扯了扯嘴角,循着他话里的逻辑回到。 “切,”老头翻了个白眼,这种场面上的说辞他能信就有鬼了,“局里不让透露是吧?得,我也不问。” 他抖了抖手里的购物袋,“我还赶着去买菜,晚上你师母做红烧肉,要是不耽误你办事就来蹭口饭,你毕业后我们也很久没见了吧?方盈。” 最开始,方盈还以为,吕学伟是年纪大认错了人,但在那老头准确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后,她就知道,问题出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趣的是,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去查那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警察时,那辆熟悉的商务车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苏先生让我带您去见他。”阿北拉开车门,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扶手上的文件袋,“您看完资料,就会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大约是在半年前,警局内部和户籍办的某两份档案,先后更新过一次照片。 因为档案信息在不同的直辖市,如果不是专门去查,根本没办法从全国数万次的信息更改中,发觉这一点巧合。 那个女警察更像朵向阳花,父亲就是授勋的英雄,从小立志当警察,考入警校后又受老师喜欢、学长追捧,毕业后连基层都没呆几天,就被调去了九湖区的重案组。 而她,则是与黑暗为伍的苔藓。 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因为反抗护工性侵错手杀过人,作为未成年人她没被判刑,反倒被好心的警察改名换姓抹去了这一笔。之后一对外国夫妇收养了她,在她读高中的时候,养父对她图谋不轨被养母发现,又酿成了一场血案,最终养母被关进监狱,她继承了大笔的财产回到国内。 这是她记忆中自己的人生,但那份贴着她照片的档案,却并未记录的如此细致,除了被领养、出国、回国读书的记录外,再无其他赘述。 两个一样叫方盈的女人,从人生轨迹到长相身材,却又天差地别。 她长着向阳花的脸,记忆却来自于苔藓。 所以,她究竟是哪个方盈?又或者说,到底方盈才是不存在的? 这一切的谜团,或许,都要从苏景煜那儿得到答案吧。 “阿盈,”被防狼电击器抵住喉结的苏景煜,无奈的瞧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女人,“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 刚刚方盈进来的时候,就当着阿北的面,脱掉了紧身连衣裙下的丁字裤,这让早就习惯了他们亲热频率的阿北,第一时间退了出去。 估计这会儿,他已经锁好门,贴心的在拐角处替苏景煜挡掉所有来访的人。 “说吧,你利用吕学伟让我发现真想的目的,是什么?”女人压着开关,将电击器的卡口牢牢抵了上去。 “阿盈,如果我要杀你或者利用你,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男人前倾着身子,宽大的手掌顺着她的大腿根一路向上游走。 方盈冷着脸微挑起一边的眉梢,将电击器退开些许,利落的按下了开关。 噼里啪啦的电阻声响,混合着汗毛被烧焦的味道,让男人迅速举起了双手,作投降状,后退着靠上了椅背。 “你不如先解释解释,我和那个方盈到底是怎么回事?”女人危险的眯起双眸,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 “没有那个方盈,阿盈,在我这儿永远都只有一个你。” 原本气场十足的女人听他这样说,面上多了几分少女的气恼,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如果被这样几句话就哄好了,多少显得没有脸面。 “废话,”她仰着下巴,明明端坐在男人的身上,却也才将将和他的视线齐平,“我要解释。” 见情话都没了作用,男人宠溺的叹了口气,偶尔看小宠物炸毛是挺好玩的,但是被骑上了脖子,可就另当别论了。 他举在两侧的手突然动作,一手擒住方盈的手腕,一手勾过她的腰,站起身来的同时,猛地发力,将本来还耀武扬威的女人,一下子按趴在了办公桌上。 几乎没有前戏,他坚挺的分身就已经撞进了女人的身体。 没有多少撕裂的痛楚,因为方盈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就已经不自觉的湿了。 眼看着女人渐渐松开了握着电击器的手,转而紧扣住桌沿,苏景煜的眸中满是笑意,他俯下身子,将那紧身连衣裙的领子剥开,两团丰盈的软肉便跳了出来。 撕开乳贴,早已挺立的蓓蕾在男人的抽插之间,不断摩擦着冰凉的桌面。 “混蛋……哈啊……”方盈蹙眉娇喘着。 “阿盈,不喜欢吗?”男人伸手在交合处摸了一把,将湿漉漉的指节递到了她的面前,“我才刚插进去就湿成这样了。” 许是看到身下的人涨红了脸,苏景煜越发想要凌虐她。 将湿漉漉的手指贴着她的红唇塞进去,两节手指搅动着她的舌头,看着一律银丝顺着那诱人的嘴角淌下来,埋在蜜肉中的分身也涨大了不少。 “阿盈,你是为我而生的,任何人也不能把你夺走。”苏景煜眯起双眸,将带些许疯狂的兴奋尽数敛入其中。 与快感纠缠在一起的肉体很快便攀上了顶峰,女人呜咽着夹紧了蜜肉,被绞住的男人闷哼一声,猛地将她的腿拉开架在了办公桌上,不遗余力的继续抽送着。 “不要动……哈啊……泄了……要泄了……” 蜜汁顺着泥泞的花穴喷溅出来,打湿了男人的西裤,和她们身下的那方浅灰色地毯。 “记住这种感觉,”男人俯身含住了她的耳垂,“用身体去记住它,刻进你的灵魂里,永远都不要忘记,你是我的阿盈。” ——————王麻子叨逼叨—————— 勉勉强强抽空码了一章,继续请假去工作了…… _(:3」∠)_在猝死和秃头的边缘徘徊 全部 在结束那场接近疯狂的情事后,苏景煜搂着怀里的女人,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详述了一遍。 方盈,是警方为了抓获连环杀人犯而献出的诱饵,这场捕获的计划,从半年前就开始了。 周鹿鸣从国外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一个名为‘人生重塑’的研究项目,这个项目能通过催眠清洗和植入记忆,来实现类似灵魂交换的效果。很多有钱人投资了这个项目,但因为国外的社会舆论,它不得不被叫停。 这次周鹿鸣主动帮助警方,也是为了能给这个项目积累点正面案例,以此重新在国内建立起研究基地。 大约半年前,他完成了对方盈的记忆改造,将完全虚构的人生植入到了她的大脑中。 警方再将她的档案照片,和早就选中的同名女孩进行更换,向着罪恶而生的方盈便由此而生了。 他们没法完全控制虚假人格的行为,所以黑暗方盈的生活是完全脱离他们监视的,只是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得去一趟约定的地点,汇报近期的发现,并按照计划注入新的记忆。 所以,她只是为了抓住苏景煜而创造出来的一个人格?这是阿盈无法接受的。 “苏景煜,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杀掉那个抢走我身体的女人。” 男人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轻轻在她额上印了一个吻,他寻寻觅觅了那么久,才找到一个为他量身定制的完美对象,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消失呢? 按照林曼妮给的方法,只要让阿盈彻底从主人格中分离出来,她就能用药物抹杀掉真正的方盈,从而让阿盈成为这具身体的主人。 但这还不够,万事皆有根源,只有让创造出阿盈的人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才不会让这场计划发生意外。 这一点,阿盈和苏景煜想到了一起。 12月5日,下午五点半,阿盈靠在录制厅的背景墙后头,抬腕看了一眼时间,某种意义上来说,周鹿鸣也算是她爸爸,所以她会好好记住他的忌日的。 舞台上方的机械臂吱呀作响,只要等嘉宾就位,灯光师一按操作键,被苏景煜找人做过手脚的射灯就会砸下来,将侃侃而谈的周鹿鸣砸成肉泥。 原本阿盈可以不来的,但她实在太想看到周鹿鸣死掉的样子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男人,她的人生不会变成一场笑话。人格?呵,让她和其他的女人一起拥有这具身体,对方还能感知到她的一切,这种被迫分享的感觉,简直让她时时刻刻都觉得如坐针毡。 看着周鹿鸣从入口进来和主持人寒暄,阿盈的目光又重新落回了表盘,还有五分钟。 她缓步从背景板后走了出来,趁机混入工作人员的阵列,站在摄像机后边,压低了脑袋上的帽子。 周鹿鸣见过她,所以,她只能在最后几分钟出来。 “准备!”随着顶上的灯架调试,光线已经确定好了方向,“开始!” 在导演做了个ok的手势后,所有场务都聚到了监视器的背后,最顶上的主光源射灯被打开,先是不正常的闪烁了两下,紧接着便飞速坠落了下来。 一切来的太快,连主持人都来不及尖叫,一个人影便飞奔过去,将尚未反应过来的周鹿鸣扑倒在了地上。 “嘭”半人高的射灯砸落在嘉宾的席位,皮质的沙发凹下去一个大坑,弹簧都崩了出来。 反应过来的人几乎都朝着周鹿鸣的方向冲了过去,唯独,带着鸭舌帽冷眼盯着这一幕的阿盈,咬牙轻啧了一声。 她和那个救了周鹿鸣的女人对视着,彼此眸中都有肃杀的寒意。 林曼妮,她眯起眸子,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谁允许你们杀周鹿鸣的?” 苏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内,林曼妮端坐在沙发上,冷眼对上了面前依偎在一起的男女。 “这还需要谁允许吗?”阿盈本就看她不顺眼,说话自然不客气,“怎么,你喜欢周鹿鸣,上赶着想给我当妈呀?” 她并不知道林曼妮和周鹿鸣之间的旧事,但看着女人逐渐下沉的嘴角,多少也能猜到些。 男人搂着她的腰,轻轻捏了一下,提醒她嘴下留情,毕竟他们还有求于人。 “我只是想买个保险,毕竟,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可以唤醒阿盈主人格的人。” 苏景煜绞着怀中人的手指,目光灼灼,像是丝毫不为这事感到抱歉。林曼妮沉着脸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成功的劝住自己,她不该跟一群神经病计较的。 “至少现在不能动他,”林曼妮交迭着双腿,靠上沙发,“我还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找他解决。” 男人挑眉望向她,似是找到了什么乐子的眼神,看得人极不舒服,“哦?你要找他解决私事,梁天盛知道吗?” 阿盈窝在他怀里皱起了眉头,又是一个她没有听过的名字,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女人挣脱开他十指的玩弄,两根手指交错着,像是走路似的,顺着衬衣的纽扣攀爬到了男人的下颚,沿着利落的下颚线,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念头,要不把他关起来吧。 “这不关你的事!”林曼妮明显是生气了。 她用手顺着紧身的一步裙站了起来,冷冷的瞥了苏景煜一眼。 “如果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对周鹿鸣下手,我会终止合作,把方盈的情况汇报给万神殿。” 送走了林曼妮,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又只剩下了苏景煜和阿盈两人。 女人肆无忌惮的跨坐到了他的身上,拽着领带,将人一点点的拉到自己的面前,红唇凑近,灼热的气息互相交织,直勾的男人想要吻上去。 “把你的过去都告诉我,”阿盈伸手挡住了他的薄唇,居高临下的瞧着他,“我要知道你的全部。” 苏景煜当然能够猜得出她在气什么,可他偏偏又喜欢看着女人吃醋的样子。 “我的全部,不都在这里嘛?” 男人引着她的手,抚上自己跨间的隆起,那随着情欲跳动的脉搏,似乎也正在彰显着他的占有欲。 比起阿盈对未知的不满,他反而对已知的旧事耿耿于怀。 虽然这具身体没有和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但真正的方盈也是谈过恋爱的,她曾经用这具身体跟别的男人耳鬓厮磨过,说不定,为了抚慰那些还在青春期的躁动男孩,她还贡献过自己的小嘴、小手、甚至是那胸前傲人的两团丰盈。 “臭流氓!”女人眯着眸子嗔骂了一句,却没有把手挣开。 她伏低身子吻住男人的耳垂,灵巧的舌尖顺延而下,在喉结处轻咬舔舐,换来男人一声难耐的闷哼。 隔着白色的衬衫,女人媚眼如丝的勾过了苏景煜的下巴,让他就那么瞧着,自己是如何将他胸前的茱萸含入口中作弄的。 贝齿轻碾,配合着舌尖的撩拨,苏景煜的嘴角已经漫上了笑意,她这是在学自己作弄她的那套把戏? 这个小妖精,未免也太懂得怎么拿捏他的心了。 “阿盈,”男人的声音满是宠溺,“我想要你了。” 女人置若未闻,坐起身,将他准备拢上来的手压在沙发的椅背上,挑眉道:“不要动。” 或许是为了平息她心里的那点芥蒂,男人难得忍耐下自己的欲望,顺从的点点头,任由她继续下去。 随着衬衣的纽扣被逐一解开,白皙的肌肤暴露在了空气中,女人伏低身子,顺着肌肉的轮廓尽情舔舐啃咬着。 男人时而蹙眉,时而闷哼出声,靠在椅背上的手握拳收紧,像是极力的在克制,想将这只妖精抓住好好操弄的欲望。 “阿盈,”他声音已经被情欲熏得低沉了不少,“我要你。” 女人抬眸瞧了他一眼,似是如愿的解开了他的皮带,滑落下去,跪在地毯上,用牙齿咬着西裤的拉链缓缓向下。 压抑许久的巨物几乎在没了束缚的一瞬间就弹了出来,硬到发紫的柱身随着男人的呼吸跳动着,伞冠处还有些许晶莹。 “就这么想要我吗?”阿盈握住了它,气息喷溅上去,惹得男人死死咬住了后槽牙。 “想。”他实在不想再多说一个字了,如果这只小妖精继续作乱下去,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抓住她,身体力行的教她如何变乖。 “苏先生,”她望着男人,少有的郑重,“从今往后,你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做的到吗?” 许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苏景煜的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无奈的勾起嘴角,原来,是他还没有给阿盈足够的安全感吗? “我保证,”他端起副严肃的表情,眸中的真挚似要将眼前人淹没,“那阿盈呢?从今往后你也只属于我一个人吗?” “我就是为你而生的。” 说着话,女人张开红唇将那硕大的伞冠含了进去,苏景煜丝毫没有准备,顿时喘息着扶住了她的脑袋。 “阿盈,我不需要你做这个。”男人咬紧牙关,要命,她的舌头还在顶端来回的撩拨。 “我想这么做,”被迫吐出巨物的阿盈嘴角还连着一丝淫靡的水光,“我要你的全部,我要你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苏景煜盯了她半晌,不禁失笑着摇起了脑袋,“阿盈,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他蹲下身子将人托着坐到了茶几上,顺势分开那白皙的双腿,将裙子里遮挡住春光的白色蕾丝底裤褪了下来。 那粉嫩的肉缝,像是正勾引他去品尝。 “你……你要干嘛……”阿盈似乎没想到他会愿意做到这一步,“不要,我不用……啊……” 随着口舌的贴近,女人被刺激的后仰起了身子,原本挡着对方的手撑到腰后,绷直着攥紧了茶几的边缘。 “不要舔,哈啊……”极端的快感让她一下就红了眼眶,“不要,哈啊……唔呜呜呜呜……” 敏感的肉核在舌苔的轻碾下冒出了脑袋,不断收缩的花穴颤抖着,涌出一股股透明的蜜汁,男人的舌头顺着肉缝舔舐,蜜汁混着他口中的津泽将每一寸缝隙都润上了淫靡的水光。 “不要进去,哈啊啊……”她后仰起脑袋,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男人的舌头已经钻进了层层蜜肉之中,粗糙的舌苔每刮过一次软肉,阿盈身上的鸡皮疙瘩便不可抑制的冒了出来。 随着快感越来越强烈,她已经再说不出一句话,带着哭腔的呻吟引得男人更为进取,他放肆的搅动着深处的蜜肉,手指捻着充血的肉核,配合着舌头的律动,将阿盈彻底推向了高潮。 “哈啊啊……唔呜呜呜……” 女人娇啼着绷直了身体,直至高潮的余韵彻底卸掉她全身的力气,才瘫软着向后躺了下去。 “现在就累了?”苏景煜及时搂住了她,护着她的后脑勺,温柔的放到茶几上。 感受到炙热的巨物抵住花穴,阿盈的小脸瞬间皱到了一起,还在发颤的蜜肉挤到一处,抵抗着男人的侵入。 可惜,早就被蜜汁润湿的甬道根本不堪一击,男人箍住她的腰,向前稍微一用劲,便将伞冠送了进去。 “让我休息一下好不好?”阿盈可怜兮兮的推搡着他的小腹,“就一下下,不要,唔呜呜呜……” “不是阿盈说,想要我的全部吗?”苏景煜圈住抵抗的小手,在她的娇啼中将分身顶入了深处。 随后,才伏低身子贴到她的耳畔,低语道:“我的小阿盈,现在,我的全部已经在你身体里了,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