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你老婆又不见了!》 前言 一台低调沉稳的紺青色奥斯顿马丁停在了龙爪湖畔,湖水倒映着染红的夕阳,澄清的湖面波光粼粼,看来别有一番风味。 车上的男女安静的看着夕阳馀暉,将车窗开到一半,感受微风徐徐吹来,鼻尖嗅到湖水夹杂着独特的海草鱼腥味,耳边传来人们路过时的欢声笑语,一切是如此的悠间愜意与美好。 若在前些时候,他们是万般不敢放松的,好在将湖里作怪的傢伙给收拾乾净了,否则如今坐在车上,或许还得担心那傢伙衝出来啃呢! 两人或许是想到相同的一件事情,目光相互交集,随即相视而笑。 夕阳馀暉的映衬下,略显稚气的女子,其脸庞在这一刻竟是如此的艳丽迷人,男人看着看着逐渐心跳加速。 男人动情,声音低沉,温柔问着:「渡气吗?」 女人娇羞的点头,迎了上去,勾着男人的脖子享受片刻的温存。 两人情动之后,男人若有所思,很是真挚的对女人说:「小无敌,有些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不会害你的,你是认真的想嫁给我这个人,还是嫁给我的身份?」 女人想也不想回答:「我当初是真的觉得你那身份挺帅的,想嫁是因为游戏,以为游戏就是如此规定的,后来知道了那身份代表你本人、你这个人,我很高兴,因为我喜欢的你是如此帅气迷人,无论你是不是位高权重,我都喜欢,只因这个人是你。」 男人心中欣喜,严肃又认真回应:「往后的路还很长,只能说一切皆有定数,但目前还不是时候坦白,即使如此,你我人鬼殊途,也不后悔吗?」 女人笑道:「不是都决定在一起了吗?要后悔什么?不是有句话说殊途同归吗?」 男人难得的噗哧一笑又患得患失的问:「往后还有很多考验,站在我身边是一件相当辛苦的事,你可愿意接受挑战?为了我而努力?跟在我身边得遭受很多正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情,你敢面对吗?」 「不然呢?就爱上了还能怎么办?只能挑战了,不努力不行啊!不过还好有你,记得多给我几张护身符就是了。」女人表现的十分无奈又为难。 「所以?」男人一脸忐忑。 「所以??我不怕,因为遇上了你,我决定要勇敢挑战你、喜欢你、爱你,儘管我的大大或许不是人。」女人信誓旦旦说着。 「嗯!一切有我,我在!」男人掛着保证,「还有我不是人,但也不是鬼,别怕!」 女人心想,非人非鬼我还不怕?那是我心理素质好??。 她不再多想,看着男人俏皮眨眼说:「夕阳无限好,要不再来渡个气吧!宝贝~」 管他是什么东西,先爱了再说!因为爱上你,是你,让我可以勇敢迈步走向你。 「那有什么问题,要渡几次?」男人爽快答应,「宝贝很好听,再叫一次。」 女人被男人的笑给迷住了,她觉得整个人都醉了??。 她想,她是註定要沦陷了。 第一章 第一节 身为一个混吃混喝的大学生,最好的作为应该是翘课吃饭睡觉、再翘课睡觉,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如今的她不能过上此种日子,她必须认真处理公务以求上级放她个舒心的暑假。 是的,原本她是想好好的趁着暑假赚个外快,殊不知外快没赚到倒是赚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事蹟,最让她无言的是,她成为了代理土地??。 唉~说多了都是泪啊!好不容易处理了几场『非人类』的斗争,正以为这任务处理好就可以光荣卸任了,结果—表现太好直接延任,因为正职土地还没回来,于是她只好继续延任代理下去了。 不由得在心里骂个百八十遍那个正职土地,让你爱喝酒、让你喝醉酒,醉到不晓得被掳哪儿去了,害得她这个娇弱美少女要扛起守护乡里的任务。 更要不得的是她不能撒手不管,因为这是她们家大大给的任务。 大大的身份多元,不仅是她的上级还是她的师父更是她的男朋友,天啊!这日子没法过了,不能好好完成任务就等于给自己男友丢脸,那她得多累啊! 是的,这个她就是英勇美少女—巫笛,人称英勇无敌! 暑假暑假,就是因为酷暑才要放假,天气热更是导致人懒散不想动弹,巫笛自从消灭鲤鱼精任务后便放松了警惕,现在正在留守『沁凉』饮料店;美其名曰留守,实际上就是躺在古朴的木头躺椅上打瞌睡。 所谓『沁凉』饮料店,并非真的卖饮料,但的确是挺『沁凉』的,因为这一处是个简单的阴间临时办公处,也是她们传送回阴间的秘密基地,所以自然而然的周围气场相对阴凉,无需空调直达你心的那种沁凉、透心凉。 问她为什么要多开闢一个秘密基地出来呢?哪有为什么,因为手游—冥府之路进入长期升级维修啊!她没管道连结阴间呀! 当小黑一到这秘密基地时便看到一个女人睡得昏天暗地,口水直流的场面,他简直不忍直视,看了眼前的人又想起留守阴间的帝君,他怎么都没办法将这两人搭到一块瞧,是天与地的差别啊! 「唉~这日子没办法过了,老子忙得跟狗,无敌你睡得跟猪似的。」小黑不满嘀咕着。 只听见躺椅上的这人恶狠狠说了一句:「来者何人?来了就别想走了。」 小黑瞪着眼看她到底要闹哪齣。 她又道:「留下你手上的笋香大肉包,本小姐就放了你。哇!哈哈哈!」 小黑此时很黑的脸更黑了,他知道这个巫笛不是跟他对话而是还在睡梦中;看着自己累得跟狗似的,如何也不能平衡眼前睡得跟猪一样的人,他必须给挖起来执行任务才行,这样他才能平衡。 「起来了,大清早的睡什么肉包觉,出任务了。」小黑喊着巫笛起床。 巫笛将嘴边口水吸了吸才缓缓睁开眼睛起床,刚醒一瞬间还没恢復嘟噥着:「我的肉包怎毛变竹炭包。」 小黑深吸两口气,不能生气,这是帝君的女人,千万不能生气,生气你就输了! 等到恢復意识后,巫笛看了小黑一眼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又来了!」 小黑继续深吸两口气,他事情多他愿意吗?你以为我想来啊?! 「眼看着七月即将到来,你也许得做好准备,帝君让我过来知会一声,他得镇守着阴间各部才不至于大乱,这里就麻烦你了。」小黑快速交代完,便急着离开。 「嗯!知道了。」巫笛点头示意。 「你也不用太担心,对战鲤鱼精你都可以了,七月这时间也没有太大的难度,你所学的都尚能应付,有事我们罩你,先走了。」小黑说完直接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到小黑走了巫笛才想起七月这回事,七月啊!七月什么事来着,她们家大大交代她干嘛来的?! 哎唷!七月,农历七月不是传说中的鬼月、鬼门开吗?! 对了,大大说过七月是阴间的大日子,七月初一开鬼门、七月三十关鬼门,期间初一、十五、三十,民间会以丰盛菜餚祭无主孤魂。 据说,孤魂野鬼在阴间遭受苦难,每年七月初一得以通融,返回阳间探望后世子孙并宴饗一番,当然也有不遵守的鬼们会闹事,相对的阳间也传出相当多的禁忌,她们家大大有大概提了一些,但要她不需要怕,大大说敢招惹你的,符咒拿出来一律拍他个灰飞烟灭,敢惹咱们无敌,就是惹他本人,不需犹豫,杀他个片甲不留! 更何况她现在是代理土地,不长眼的才敢撞上来,正常情况是会夹着尾巴安生过完这个鬼月,再乖乖回阴间报到的。 所以她只需要注意状况即可,也无需担心太多的,只不过小黑还特地过来交代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太不放心她了,还是他最近太间了?是该建议大大得提升小黑的工作量了。 早些时候小黑在阴间便收到消息,急忙忙的赶往帝君的办公室里去,手里的ipad显示紧急处理的讯息还得边走边执行。 一进去办公室就看到帝君阴沉的脸色,以及依旧笑嘻嘻的白安,他都还来不及问就听见帝君的吩咐。 「黑仔,去告诉小无敌多加防范,鬼门即将开了,这回怕是不会平静。」 「是,属下遵命。」 小黑心里苦,小黑不敢说,他还没站稳1分鐘就又被赶出来了。 等到小黑离开后,白安笑嘻嘻说着:「帝君,不让小黑多交代几句吗?无敌行吗?」 「不行也得行,成长就是这么回事,对了,魅影你调教好了吗?该是时候让他去小无敌那儿了。本君的时间不多了。」帝君说完便陷入沉思。 「再一段时日就能过去了,嘻嘻!」白安笑嘻嘻说着。 他嘻笑的脸色不减,眼里却露出精光,的确,这次不会平静了,闯出封印的那些东西不晓得会去哪处,希望别跑到帝君最不希望的地方去,否则就是飞蛾扑火般的找死了。 巫笛正准备外出觅食,毕竟单靠奖学金支撑她的暑假开销,这也不能撑太久,想着是不是再去打一份工才能撑到开学,又想着刚刚小黑交代的巡视工作,她又犹豫了。 见到了外头一台惹眼的红色法拉利,巫笛翻了一下白眼,这不是那传说中的骚包李维好闺蜜吗?! 李维看见人出了饮料店便帅气的一个闪身下车,那一身的招摇作派让人很难忽视他的存在,再加上他那招人妒忌的姿色更是让人难以忽略。 殊不知他就是招摇骚包小能手,不说还不知道他其实是个优秀的鬼医呢! 第一章 第二节 「美女,来,午餐用了没?一起吃要不要?」李维帅气的招手。 「呕~从你嘴里说出口,我都不觉得你是在称讚我了。」巫笛作势呕吐在路边乾呕了起来。 「呿!吃饭,我请客爱去不去。」李维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让巫笛上车。 「早这样说不就对了,正常多了,医生请客当然要去,白痴才不去,穷大学生最喜欢吃免费的了。」巫笛毫不客气上车。 李维温和的笑着,他当然知道巫笛的难处,所以每次都踩着饭点来找她吃饭,为了怕被发现,顾及她的自尊,每一次都得装得痞气邀请她。 加上帝君与巫笙时不时的交代,他怎么敢不好好照顾呢?! 想想也是好笑,每次听到巫笛愁餐费,愁到眉头深锁,有时他都想告诉她实情,其实帝君跟她哥都安排好了,怕她乱花钱将餐费都寄放他这里了,但又怕让她丧失所谓的忧患意识,暂时不能告诉她。 「今天我们一起去吃牛排好不好?」李维边开车边问。 「怎么不好,我们李大医生付帐,吃鲍鱼鱼翅我都配合的。」巫笛拍手叫好,看来今天不用饿肚子了。 李维看着笑得开怀的巫笛,霎那间有些恍神,她又变得更有女人味了,与当初相识的时候又相差更大了,挺美的,真心佩服帝君的真气,这渡气也太神奇了。 随意选了间靠近学校的牛排餐厅用完餐后,巫笛满足的坐在车上打起了盹,看得李维想打她一顿。 「你真是??猪,吃饱睡睡饱吃啊!」李维开着车,恨得牙痒痒的,看得他也想睡一下了。 「我这叫心怀感激,不让这牛排浪费了养分,我得赶快睡着才能好好吸收。」巫笛说着大道理。 「歪理。肥死你好了,倒是刚刚提的,你好好想一下。」李维笑着摇头,等着她的答覆。 很快的车子行驶到了宿舍外面,招摇的引擎声并未吸引多少人驻足,毕竟大家都放暑假了,没几个人留宿。 「我确定了会告诉你。」巫笛点头,下了车,「到了,你去忙吧!谢谢你的爱心午餐。」 李维笑着点头,驾驶他的红色法拉利扬长而去。 回到宿舍,巫笛认真思考着李维说的话,心想是个挺不错的差事,或许可以试试看,正好可以配合自己的特殊情况。 现在整个宿舍空荡荡的,放暑假该回家的都回了,剩没几个人留宿,她这一楼层更是只剩她一个,真是孤单寂寞觉得??热啊! 舍监这个丧心病狂的把她的空调系统关了,说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只开放晚上空调,其馀时候是关着的;也不想想,她在顶楼啊!最热的顶楼啊! 算了,还是去楼下福利社找方琳学姊蹭冷气好了。 方琳学姊自从将她的小孩送到杨晨学长家认祖归宗后,他们家就欣喜的给了她一份养育费,原先她不拿,怕是要切断她与小孩的费用,结果不是,是杨晨父母纯粹有了孙子能传宗接代,老人家既欣慰又开心便给她一笔钱,还将她认为乾女儿,将她与儿子接回杨家一起住;于是得到了这笔钱,她就在学校宿舍的一楼顶下了福利社经营,孩子也有了爷爷奶奶的陪伴与照顾,每逢假日就会过来陪她,其馀时间都去上课了。 而那个调皮捣蛋的无头男鬼—杨晨学长,哈哈!现在成了地灵公镇守宿舍,本来是很不甘心被巫笛制住的,自从见到方琳学姊在宿舍后,整个开心得不得了,只有心甘情愿的份了,唯一不平的就是为什么她会成为代理土地、成为他的顶头上司这件事。 巫笛想到都想大笑三声,哈哈哈!让你当初吓我,让你当初变成人头篮球虐我,如今就只有听我号令的份,哈哈!想想就爽啊! 「学姊,我又来蹭冷气啦!」巫笛大摇大摆间晃进福利社。 「你今天比较晚来哦!去约会呀?」方琳温柔笑着说。 「嘿嘿!今天跟李维去吃牛排。」巫笛满足说着,还打了一个饱嗝。 「真没形象可言。」方琳摇摇头,她这个学妹真是可爱。 巫笛望了周遭,眼神含笑自顾说着:「学长你怠忽职守啊!只负责守学姊这里吗?你这样对吗?扣你薪水!」 方琳后来也知道了杨晨当了地灵公的事,虽然她看不见,却能感觉身边总有气流涌动像是有东西守着,想来就是他了吧!这样也好,知道他一直都在身旁,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只见巫笛又挑衅着:「哎呀,有意见啊?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哦!不服来战!」 方琳便对着空气轻声说:「也不知道让让学妹,还是这臭脾气。」 又见巫笛开心大笑,看来是杨晨输了。 「感谢学姊相助,若是往后有需要只管吩咐学妹。」巫笛抱拳,宛然像个侠女。 方琳温柔一笑,无奈摇头,这剧情每天都上演一次也不腻。 到了晚上,夜里的宿舍总是格外清冷,虽说是在夏季,但现在却是人烟稀少的淡季,平时到了傍晚总是人来人往、嘰嘰喳喳的交谈声,伴随着一堆食物的香气,縈绕在每个楼层。 每当乘坐电梯到了一个楼层时,巫笛总能闻到不同食物的香气,像是电梯到了八楼,电梯门一开就有维力炸酱麵的味道,到了九楼是咸酥鸡的味道,到了十楼是鸡腿饭的味道??。 就这么一路到了她的13楼层,她就能决定晚上要吃什么了,但到了暑假期间,人都放假回家了,反而她都空虚寂寞了起来,就连吃饭也不知道如何选择才好了,还是晚点再买晚餐吧! 哥哥总是忙碌着他的工作,加上之前偷听了哥哥的心里话后,对于哥哥她又更愧疚了,怕回了老家让哥哥担心,倒不如乖乖待在宿舍来让他放心一些,虽然跟哥哥见面的次数总是很少,但知道哥哥是爱她的、关心她的那就够了。 她的命格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太懂,哥哥总是说不能太常接触,她问了大大,他说一切无事只不过的确不可太频繁接触亲人,那她就相信,只要她唯一的亲人能好好的,不能常接触、见面,她都能忍受的。 「唉~」巫笛无意识的叹了一口气。 进了宿舍房间懒得开灯,侧边的遮光窗帘也忘了打开,只好靠着房外的微弱灯光,记着她原本放好替换衣服的洗浴脸盆位置,拿起东西就独自往盥洗间去了。 等到她洗好回房开了灯后,一个转身差点尖叫出声。 第一章 第三节 「赫!你怎么在这里?」巫笛吓得倒退两步,「哎唷!妈喂,吓死我了。」 帝君依旧穿着一袭黑袍,极简的衣服不多加缀饰,衣服上隐约出现的绣花云纹却让他穿出一股气势来,随着他的动作活灵活现的动了起来,整个人古色古香的坐在巫笛的椅子上,冷笑一声:「呵!小无敌,从刚刚到现在,为师坐这儿总共等了你一小时,你竟毫无发现。」 是的,眼前这穿着一身黑袍,却又如謫仙般俊美,高贵不可侵犯的人就是她的帝君大大、她的师父、她的顶级上司,这一人身兼多职的身份也没谁跟他一样了,总而言之,简单说来就是她的男朋友。 「大大,你怎么来了?小黑说你很忙的,我还以为很长时间见不到你了。」巫笛开心的扑了过去抱着帝君。 这个行为直接取悦了不悦的帝君,他直接将人揽入怀中,将头埋入怀里女孩的颈窝,深吸一口气,突然觉得疲累的身心得到了舒缓。 「香??果然有洗澡有差别。」帝君悠悠的说了一句。 「这意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巫笛抬头问着。 帝君低头看着仰望他的小无敌,内心倒抽一口气,这是什么服饰??那胸前呼之欲出,只好勉强嚥下一口口水。 他佯装反应正常,微笑着并揉了揉她的头,说:「可有?吃饭吧!怕你饿着,帮你带了一些滷味来。」 巫笛开心的接过食物吃了起来,根本也不管到底食物哪里来的。 帝君的眼神一直都没从巫笛身上移开过,思索着这奇妙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尤其是刚刚看见她有些许暴露的穿着,竟不觉得有碍观瞻,倒是挺养眼的,甚至想更进一步的揉捏,这念头还真要不得,得多唸几遍清心咒。 只觉得他的小无敌真是越看越喜欢,从头到尾就没一处他看不顺眼的,尤其是刚刚闻见她身上的味道,更是让他有股衝动,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谈情说爱?! 他不知道,只觉得见到小无敌,他这一天的疲惫都没了。 吃着饭的巫笛当然不知道帝君所想,直到帝君的手轻柔的触碰她塞满饭的脸颊,怜爱的捏了一把,觉得还不够,又捏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这一系列的举动让巫笛吓得张开嘴,嘴里的滷蛋顺势滚出。 巫笛皱着眉头,想着还让不让人吃饭了,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她嘴里的滷蛋,真让人无法忍受。 「大大,你老实说是不是想吃我的滷蛋?为什么打扰我吃饭?」巫笛看着掉在地上的滷蛋,心里阵阵不捨,她的滷蛋啊! 「为师不需要进食的,还看上你那区区滷蛋。」帝君不屑的撇嘴,他能说他只是想摸摸她的脸吗?! 帝君耳根默默的发红,他自己没发现却被巫笛抓个正着,巫笛想着往后得分他一半,瞧瞧这喜欢吃滷蛋不好意思说,还害羞了,她的大大真可爱。 巫笛笑得甜美,依旧低头吃着,边说她想再去打份工的事,也顺便问问七月份该如何执行她的土地代理业务。 只见帝君蹙眉道:「好好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这话一出口,巫笛就立刻遵命行事,安静的像个松鼠低头啃食,帝君见她快完食了拿着纸巾为她擦嘴,顺势将人带到怀里,让她坐在腿上。 巫笛搞不清楚她家大大又发什么疯,也配合的依偎着,搂着他的脖子蹭着脸撒娇;帝君温柔问着要不要渡气,巫笛笑着点头,于是两人又开始你儂我儂起来了。 帝君喜欢上渡气的感觉,总觉得跟小无敌怎么渡气都不够,亲密接触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美好,直到一个声音让两人错愕。 「嗝~」巫笛突然撇过头,摀起嘴巴打了个饱嗝。 当帝君闻到一股酸味时,他觉得此时的他肯定比小黑的脸还黑了,切记,往后绝不能挑这时间渡气,人吃五穀杂粮就是有这未能避免的正常反应。 一阵尷尬后,帝君不动声色说:「这段时间得辛苦你了,遇事不用怕,遇上无法处理的,召唤符打出,阴间各部阴帅皆会支援,为师先回去了。」 「蛤?」巫笛露出失望的脸色,「这样就回去了?」 「不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过夜?你不怕发生什么事?为师倒是挺怕的。」帝君说完,莞尔一笑,人影早已消失。 当巫笛反应过来时,大骂哇靠!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会乱来的人吗? 帝君此时根据小黑给的讯息赶到下泉,看着四处一片狼藉,沉静的思考,并一步一步寻找有否错失的蛛丝马跡。 白安笑嘻嘻的跟在后头,小黑见到帝君的身影准备上前报备探查到的相关资讯。 小黑经过白安身边还不忘调侃:「这都出事了,你还笑的出来。」 白安依旧笑着:「嘻嘻嘻!要不然哭吗?我怕哭了你承受不住。」 小黑瞪了白安一眼,马不停蹄的赶过去帝君身旁报告。 「啟稟帝君,早些时候下泉动乱已派阴兵镇压,只不过这回又起波澜,但也奇怪闹完了事,被关押的阴魂都在,也不见什么怪异之事发生。」 「倒是有些百年乾尸消失,也不知道被谁夺走。」 「这年头怎么有对乾尸起兴趣的呢?」 帝君瞪了小黑一眼:「百年乾尸都没了?这还不怪?小黑你是越来越蠢了。」 白安依旧笑嘻嘻说着:「嘻嘻!小黑你是不是找死啊!这事蹊蹺!蹊蹺呀!」 帝君随着一片狼藉之处逐步扩大搜索范围,让白安领头带阴兵查找,顺带连九泉都一律探访一轮。 第一章 第四节 九泉亦是由酆泉、重泉、黄泉、寒泉、阴泉、幽泉、下泉、苦泉、凕泉所组成,各大领域皆有主要镇守的狱主,各泉狱主负责关押的妖魔鬼神也不一样,可以说是各司其职、各安其位,相对的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简单来说就是九泉狱主也是相当懒惰的,不是关于自家的事,拜託他们帮忙,他们是根本不帮的,各不用说要协助调查了。 所以帝君才会派笑脸迎人的白安前去,一个个的就是该让白安这种的刺激几遍才会知道谁是老大。 白安笑脸背后可是随时插了好几把刀剑的,要是不配合调查,阴招随便使几下,阴死你,让你死到不能再死。 小黑不觉得白安是去办事,他总觉得白安整天笑嘻嘻的没事干,偏偏就他忙得团团转,又得亦步亦趋的跟着帝君,深怕一个错漏让帝君给宰了,他这种小人物可不敢得罪,尤其是现在脸色极为不悦的帝君,那可是万万惹不得,他可不想好好一个鬼差被打入畜生道,那得多丢脸呀! 白安的效率极为快速,就在小黑斟酌要如何渡过这难熬的时刻,白安带回了消息稟报。 他笑嘻嘻说着:「稟帝君,九泉皆有一些动静,但除了下泉外,极为可疑的有三处,分别是阴泉、苦泉以及黄泉。」 「阴泉镇压的窳邪神凭空消失了,苦泉关入屠之狱的师巫也少一部分,黄泉更为可疑出了相当多的龟怪,尤其龟怪还都口吐白沫眼上吊,咱们黄泉何时有这么多怪异的龟怪了?」 帝君听完,蹙眉道:「怕是不妙,窳邪神的能力一旦让他释放出来,各界将是生灵涂炭,加紧脚步将他拘回,切不可除之。」 又沉声说:「本君看来黄泉最为无疑,那龟怪便是小无敌丢进黄泉的;倒是阴泉与苦泉得让狱主留意,派阎王以及阴帅协助调查,下泉怕是与之勾结了,吩咐下去加强戒备,阴间事阴间了,鬼门将开,得提防这些鬼怪出逃到阳间,否则阳间将成人间炼狱。」 语毕,黑白无常领命,随即退下处理帝君的诸多安排。 是的,小黑与白安便是跟在帝君身旁的阴差,世人统称他们为黑白无常。 帝君看着下泉一处被开挖出的墓群,十分杂乱却带有冰寒之气与湿意,他直觉不正常,敛眉运气感应到了属于阴泉的寒凉气息。 果然!怕是有预谋,此番事端必难平??。 巫笛接受了李维的建议,拿了他的推荐书去了一间小儿科诊所。 「你好,我找朱医师,这是介绍信。」巫笛客气的对柜檯人员打招呼。 只见柜檯人员相当高傲的回:「要掛号请排队,这里每一位都是要找朱医师的,你算什么东西。」 「我没生病,我是来应徵工作的,李维介绍的。」巫笛耐着性子忙挥手说不,客气回答。 柜檯人员轻蔑的看了一眼,敷衍道:「知道了,你先回去,等休息时间再来,医生那时候才有空。这介绍信也拿走。」 巫笛闪了一下,避开了被介绍信给砸脸的尷尬,心想这掛号小姐也真够嚣张的,什么态度啊!真没礼貌,她妈妈没教她不能打脸吗?肯定是没有,一定是羡慕我长得像个小仙女所以嫉妒了。 她就这么被排挤推出了大门,身旁一堆等着看病的人有老有小狂对她指指点点,反应过来时,才了解原来她被以为是插队掛号的病人了,莫名其妙就被柜檯人员给坑了一把。 哼!我要投诉她,给她差评! 拿起手机要搜寻一下这诊所评价,恰好萤幕显示李维来电。 巫笛奸巧的笑了,呵呵!你这李维刚好打来让我削一顿的,纳命来! 「喂~干嘛?」巫笛没好气的问。 「嘿!怎么样面试的如何,成功进入诊所打工没?我李维出马,没谁不卖我面子的。」李维信誓旦旦的说。 「呸!被赶出来,叫我午休再去,人家大医生忙着赚钱没空面试我。」巫笛嘲讽说着。 「搞什么东西,他说他赶着找助理,请我推荐的,还要单纯可爱有人缘的妹子,说这样才能吸引病人的喜欢、安抚病人也方便许多。」李维也错愕赶紧缓颊,介绍巫笛去,又害人家空等,他挺抱歉的。 「算了,不怪你,午休再过去就好,现在该你表现了,出来吃早午餐,你请客,我在诊所附近等你。bye~」巫笛听了解释还算满意,表明立场后立刻掛断电话。 李维能不去吗?当然不行,身负多人嘱託,他必须照顾好这位姑奶奶;原本是计画要上山採药的,只好开着他的法拉利一个大回转往诊所方向奔去。 当李维开车赶到诊所附近,在路边匍匐前进寻找巫笛的身影,便看见巫笛对着他招手,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开门进副座,还长吁了一口气。 「呼~凉爽~又活过来了,你怎么这么慢到,我快热死了,这夏天真不知道没冷气要怎么活。」巫笛大摇大摆的在车里调整冷气风速,还抱怨起来了。 李维差点被气笑了,这女人越来越不客气了,想当初她第一次搭这台车时,那战战兢兢又怯弱的态度对比现在,简直天差地远。 「我为了你无需遵守交通规则吗?这一路狂飆,也得停个红绿灯,十分鐘车程从山头跑到山尾够快了。」李维没好气说着。 没想到巫笛拍手回:「哇!好棒棒。」又翻白眼说,「没人让你去山头啊!」 李维气炸:「哇靠!老子一分鐘几十万上下的鬼医耶!要取稀奇的药材不进山难不成进厕所就有吗?」 「这人就是这样,夏天暴躁,要不要吃一下消痔丸降火气啊?鬼医自己不做药丸吃吗?还是要让我净化个几下?好歹本少女是个小仙姑,念咒贴符还算内行。」巫笛真诚给了一长串建议。 「我觉得你可以先呷屎。」李维气呼呼的开车,又警告她:「到了餐厅前,你都不准开口跟我讲话。」 「好吧!那我传简讯给大大。」巫笛拿出手机,开啟通讯软体传了好多个爱心图案。 这一路上,车内就一直响起叮咚叮咚的简讯提示音,不用说也知道是帝君与巫笛在传图战,李维觉得他太苦了,单身被虐成了狗,他心里苦啊! 第一章 第五节 终于到了餐厅,李维心想,他第一次觉得这段路这么漫长。 「走,快点吃,吃完送你回去面试再送你回宿舍。」李维哀怨说着。 「早知道你能专车接送,我早上搭什么公车啊!叫你来载我就好啦!浪费了我几十块。」巫笛懊恼,浪费了钱钱,太可耻了。 「你可以安静的吃,我怕我再听你讲话,会失手掐死你。」李维怒气又直线上升。 「欸~要不要帮你身上贴个静心咒啊?这情形是暴躁鬼附身?」巫笛拿出一张改良版小可爱符咒。 李维脾气来了看什么都不顺眼,挑着巫笛的错:「面试的人会穿t恤牛仔裤?好歹穿个衬衫或小洋装吧!态度态度,懂不懂?」 巫笛不解释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她一没洋装二没衬衫的,暑假额外负担住宿费与伙食费,饭都吃不饱了还买衣服,是不是傻?! 李维体会不来那什么破眼神,只觉得自己好哀伤,唉~认命的带着巫笛去吃饭,吃完再送她回诊所面试,接着送她回家,好好的一代鬼医变成了一个司机保姆,他??能说什么,帝君有吩咐,他们李家只有从命。 他吃了一口汉堡,味同嚼蜡,一心惦记着山上难得出现的药草,他今天完全不想当巫笛的保姆,看着手上的iwc月相錶,时间一到,李维抓着巫笛以流星赶月般的速度离开餐厅,将她塞进车内,自己随即跳上车载着她直奔诊所,一到诊所他油门一踩就打算先离开了。 巫笛下车关门前还听见她留下一句感叹。 「这男人是不是也有来月经週期的时候啊?这么暴躁。」 李维一听收脚,更是气呼呼嚷着:「去你的,我等等再来接你,再待下去我会错手打死你。」 巫笛只好提醒他:「傻,好歹我也是代理土地、大战鲤鱼精与龟精、无头男鬼什么的,我还怕你吗?小仙姑一枚懂吗?」 「是,我怕你了,大小姐姑奶奶,回见!」李维说完一溜烟车开到不见车影了。 巫笛摇摇头,一脸无奈走向诊所,这才发现诊所铁捲门是拉上的,内心一阵破口大骂,见鬼的午休面试,我去哪里面试?! 探了探一旁的门口对讲机,深吸一口气按了下去。 她没注意到她按了哪一颗按键,总之是有人回应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哪位?」 巫笛对着对讲机客气回答:「你好,我与朱医师有约,约午休面试。」 「嗯,进来吧!走旁边的小门上来二楼。」 卡塔一声,侧边的门开了,巫笛走了上去。 她一上到二楼有点侷促不安,因为二楼与一楼诊所门面有些差别,一楼给人的感觉是温馨放松的,她一直以为是在一楼面试,没想到要上到二楼,再加上这层楼给人的感觉太居家了,甚至说难听点看起来有点随便,像是直接走进人家家里的厨房,随意摆了一张餐桌、几张椅子,桌上还放着一盘吃剩的鱼以及随口吐出的鱼刺堆,椅子丢了几件发黄的衬衫,流理台堆高了油腻的骯脏碗盘,这没几秒的匆匆一瞥,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她蹙眉不知如何反应,直到鼻尖嗅到了煎鱼的香气,看向瓦斯炉上的平底锅,放着一尾煎得金黄的黄鱼,似乎是刚关火而已;整个楼层不见半个人影,让她又是紧张又是不知所措的。 耳边听见了马桶冲水声,一个侧身回头看去,走出来一个50多岁的男子,梳着油头穿着体面的名牌polo衫,搭配运动短裤以及室内拖鞋。 巫笛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一眼的视觉衝击,只好微微一笑,客气的点点头说了声你好。 那名男子一见到巫笛眼睛一亮便露出和靄的笑容。 「你就是上午拿介绍信来的人?」朱医师问着,自我介绍说:「我是朱建兴。」 巫笛点头,拿出李维的介绍信。 她说:「朱医师,我听说你在找打工的助理,李维就让我过来面试看看。」 朱建兴直接说:「我这个诊所不缺助理,是我另一间诊所缺掛号小姐,但那一间还在装修,要半个月后才会开幕,你如果可以接受,后天开始上班,先过去帮忙整理。」 巫笛说:「可以的,那薪水与休假天数呢?」 于是朱建兴直接坦言巫笛很亲切,他一看就很满意,薪水方面直接开了个不错的价钱,休假也给了八天,还包含劳健保,一些该有的福利通通都有。 巫笛觉得这朱医师根本是佛性老闆,真的是太好了,加上李维推荐的,她就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间聊几句后才知道原来他们的老家在同一县市,更是有人不亲土亲的感觉。 朱建兴还说了同县市的要多多关照,问了她的年纪学歷,留了她的联络方式并告诉她,他有儿子年纪与之相仿,现在在国外留学,等下个月回来要约出来认识一下。 巫笛陪笑,突然这么亲切的态度,又热情介绍他的儿子,让她感觉像是要相亲一样,尷尬的找个理由就离开了诊所,打算后天直接过去装修的诊所上班。 后来李维电话打不通,她还是搭了公车回宿舍,心里暗想这个李维又害人家浪费了几十块,下次午餐、晚餐都要他负责,哼!居然拒接电话玩失踪,真是非常不可取。 到了晚上,巫笛待在宿舍悠间的看着手机上的『冥府之路』,按了几下快捷键,总是显示系统维修中,突然觉得想笑,就是这个破游戏,搞什么灵魂绑定,让她一步步走向大大,经歷稀奇古怪的事,结果现在却来个长期维修中,让她无聊想去练功打怪也不能进,想去找大大也不能去。 想想就哀怨,只能叹气表示无奈。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叹什么气?这么想玩游戏?」 巫笛随口接话:「是啊!想大大,无聊想打怪也不能进,想找大大也不能去。」 她能不哀怨吗?就连『沁凉』的连结通道都被限制次数,以往是想进冥府就进的,如今却有了限制规矩,除非必要,否则不予以通行,更可恶的是还安排一个阴差守在那通道上,想偷跑都不行。 第一章 第六节 帝君直接将巫笛揽进怀里、坐在腿上,眉开眼笑说:「我这不是来了?就这么想我?」 巫笛脸红,这么突然的被发现自己的想法,害羞说着:「每次都是你出现,要找你也难找,靠的是游戏联系,可现在也不能进了??。」 「傻瓜,要是随时能进冥府,那不是乱了规矩?更何况为师只要不忙都会过来见你的。哪有女人一直往前凑的,矜持点总是没错。」帝君笑着说完,习惯的往巫笛的颈窝轻嗅,兴致一来还轻咬一下。 「你这个行为相当不行呀!」巫笛吓了一跳,赶紧拿镜子看看脖子有没有痕跡。 帝君眼带笑意不发一语,直接将那嘰嘰喳喳不停的嘴巴,用以嘴封嘴的方式直接将巫笛堵得毫无声息。 他微瞇眼看着小无敌闭眼投入,心里渐渐被一种满足的情绪给填满;渡气之时却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极为浅淡的尸气,暗自在她身后比划几下,轻点在她的肩膀为其除去。 「小无敌,老实交代今天偷跑去哪玩?」帝君佯装吃醋,「为师只有在傍晚过后才能现身,谁知道你白天是否又跟别人一起。」 巫笛翻白眼了,亲嘴亲得好好的,大大又是在闹哪齣?白天还跟他图战的,他是不是忘了。 「我白天去面试,后天要去打工了,这工作还是李维介绍的,是一间诊所的掛号小姐。」巫笛勾着帝君的脖子,轻启嘴唇,微微哑着音说着。 「嗯哼!把握时机,再来一次渡气,为师喜欢你甜甜的味道。」帝君心里有了打算,却不打算放过他的小无敌。 巫笛脸红的迎合着,心想她的大大一本正经的要求接吻,这禁慾的气质她招架不住呀!尤其又自己体验出了好多方式,一会吸吮、一会轻咬、一会轻舔着,她全身都酥麻战慄起来了,果然男人都有一种天生的本能,尤其是这方面,几乎能无师自通。 帝君发觉身上有一股不可控制的力量从丹田处迸发而出,他突兀的站了起来。 他说:「小无敌,为师有一事得办,先走了,有问题打为师手机。」 巫笛反应过来后,才发现这大大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倒是刚刚坐在他腿上总觉得有坐到什么东西,搓得她不舒服,大大也真是的,没事放什么东西在口袋啊!不知道坐起来很不舒服吗?! 帝君回到他冥府的办公室,一脸严肃的坐着,双手空合思索着他的反应,看着他双腿之间的东西一直昂然挺立不知如何处理,打晕?掐灭?还是割掉?怎么会无法控制本身呢?直到他想起清心咒,唸上50遍后,此物安稳控制住了,长吁一口气,总算是不用打杀处理了。 他深觉此种未知情况不好,是该往藏书阁翻找资料,好思考如何迎刃而解。 就因为帝君困扰,所以他隔天没到巫笛那里,而巫笛在上班日的前一晚接到一通陌生的来电。 「喂~」巫笛在宿舍待着,正准备洗澡。 「巫小姐,我是朱医师,你现在有空吗?」朱建兴一听是巫笛声音后,语气轻快问着。 「有事吗?」巫笛也不回答是否有空,很疑惑朱医师为什么晚上来电。 「是这样的,你明天要去打工的诊所是我一个朋友开的,他想提前见你,你方便过来一趟吗?」朱建兴客气问着。 「哦!好吧!」巫笛觉得怪,这跟当初说的不一样,却又不好拒绝 「我把地址发给你,等你过来哦!bye~」朱建兴愉悦的掛了电话。 巫笛虽然觉得不对劲却也不能跟钱过不去,要是老闆因为这样不开心,那她还要不要上班了? 她打给李维告诉他要去赴朱医师的约,李维也觉得怪怪的,答应陪她一起去,到了之后再看情形处理。 于是李维又开着他的招摇法拉利停在宿舍楼下等巫笛。 在巫笛要走出宿舍大门时,就听见舍监冷冷说了一句:「要是不在门禁时间内回来,关门放狗!现在的女大学生越来越不懂事了,总是跟一些男生鬼混。」 舍监对巫笛的印象不太好,总觉得她常让人高调开跑车接送,像是个拜金的,再加上有些间言间语都是说她的不是,他就更是觉得要对这女生严格些,长歪了还有救,要是烂到骨子里那可是药石罔效了。 巫笛内心无语,她出去几个小时而已,怎么舍监的表情看起来是如此讨厌她了。 出了宿舍大门后,看见宿舍的地灵公在一旁幸灾乐祸,也就是杨晨学长,只好用嘴形恶狠狠的警告杨晨守好宿舍,千万别再让一些鬼魅进宿舍捣蛋,尤其是舍监,得严加看管,他一脸看起来被附身的样子。 杨晨大翻白眼,以为他没看见舍监的举动吗?这巫笛就是要找碴吧!什么严加看管,她分明是要狭怨报復。 身为代理土地看不到舍监有没有被附身吗?少骗他这个涉世未深的地灵公了。 李维坐在车上伸手出车窗,示意巫笛快上车,和人有约还在那拖拖拉拉的,真是太不尊重人了,他在车上都等多久了,他一分鐘几十万上下的鬼医啊! 「hey!girl~timeismoney!ok?」李维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没有money~but我有body,要不???」巫笛曖昧的眨眼,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可以再三八一点,我还想活到七老八十,要是帝君知道了,我会死的。」李维颤抖说完,身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番特别的寒暄后,两人赶往与朱医师见面的地方。 开了车程大概半小时就到了朱医师给的地址位置,只是有些让人望之却步,因为这是一间酒吧。 朱医师给出位置时并没有特别显示酒吧,只有标註店名『蓝鲸』,巫笛还以为这蓝鲸是吃晚餐的地方,结果并不是。 李维听了巫笛的以为,只呵呵两声,回她一句,你是不是以为谁约你出门都是要吃三餐而已?! 第一章 第七节 他将法拉利随性的停在路边的停车格上,便跟巫笛说了句。 「我陪你进去,好歹朱医师也会给我个面子,我也算是介绍人,总不至于将我赶走。女孩子晚上还是警惕一些。」 一开门准备进入酒吧,两人直接被警卫给拦了下来,二话不说就被两个壮汉给丢了出去。 警卫鄙夷说:「两个小鬼,毛没长齐还想喝酒,泡妞约会也不看场合,这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这种人能来的吗?别来闹事,滚出去。」 李维第一次如此被羞辱,他这走到哪里都受欢迎的万人迷,头一次被这样瞧不起,这警卫是瞎了眼吗? 倒是巫笛淡定很多,她常常遇到这种情况,依照她的穿着与年纪的确是不适合进去的,不止酒吧,但凡高档一点的地方,她多少都会看见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人,更何况她是真的没那资本进去,警卫说的也没错。 两人站在外头尷尬的互看一眼,交流着要不回家?要不让李维拿钱出来,砸到警卫怕?要不打电话告诉朱医师一声? 讨论没个结果,警卫又过来了,李维举起他的花拳绣腿,将巫笛护在身后,嚷嚷着:「干嘛?还想动粗,站外面碍到你眼了?信不信我揍你啊!」 巫笛很想笑,她好歹打过厉鬼,练过无为心法,这警卫再嚣张,她拍张定身符就解决了,还需要动手吗?就算真的动手她也有心法加持。 警卫一改嚣张姿态,低头哈腰赔罪说:「贵客,实在是太失礼了,我不知道贵客是朱医师的客人,得罪了,抱歉抱歉,里面请。」 李维拉着巫笛神气的走了进去,一个眼神都不给警卫,丢下一句:「咱们不与畜生说话,走。」 1进入酒吧,巫笛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这酒吧没有预期的吵杂声,也没有刺鼻的烟味,印入眼帘的是身穿白色西装的帅气调酒师,站在白色大理石吧台后,帅气的表演花式调酒,吧台前方坐着一些名媛贵妇搔首弄姿的对调酒师暗送秋波。 里头瀰漫着品味、时尚的氛围,挑高的空间,高掛着绚烂夺目的水晶灯映照着调酒师后头的一排乖乖站立的调酒瓶,像大型藏书柜的调酒,顏色鲜艳又美丽,就像是闪闪发亮的宝石。 酒吧的氛围给人感觉是如此安静放松,这里头的空间设计了许多隐蔽的角落,每一区的情调都不太一样,靠近酒吧的区域是开放热情的,穿过层层帷幕区隔的情侣专区是浪漫甜蜜的,帷幕后再区隔出更为隐秘的包厢,看不出里头有些什么,包厢区是魅惑神秘的。 服务生见到两人便走了过来,客气的引领他们走到朱医师所处的地方。 这两人又小声交谈着几句。 「欸,李维以后带女朋友过来这里,看看那情侣专区,你儂我儂的,嘖嘖!」 「哇靠!我还真不知道这里有这种隐藏版酒吧,也太高级了,不知道这幕后老闆是谁,要不要也来搞一间酒吧赚钱啊!」 「你家开医院的缺钱吗?开酒吧不会差太多吗?」 「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医院里头给他设一个这种酒吧,那些特等vip还不流连忘返多住几天、多付几天钱?多削几顿总是好的。」 「齁齁,你承认了吧!你们医院就是专拐有钱人的。」 巫笛此时觉得这人不该当鬼医,该当奸商才对,相当的有前途。 朱医师出来迎接巫笛,见到了李维面色些许不悦,但还是笑脸迎人说:「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外面警卫没有为难你吧?」 随即伸手要拉巫笛进包厢,李维直接牺牲自己的纤纤玉手递了出去。 李维拉着朱医师的手,客气说:「朱医师你不介意我不请自来吧?晚辈过来致谢的,谢谢你肯卖面子,让小笛到诊所打工,今天的费用算我的,不要客气。」 朱医师的手像是拉到脏东西,立刻嫌弃的掰开,心里更是不悦,本来想请这没见过世面的巫笛来提高他的身份地位的,想让她多崇拜几分,却被这该死的李家少爷给搞乱了。 「来,我介绍一下,巫笛,我身后这位是吴老闆,她投资我的美容诊所,往后也是由她处理,那边的业务我都不会涉及。」朱建兴直接解释清楚。 巫笛这才知道原来她未来打工的地方并不是小儿科诊所,而是一间美容诊所。 冷漠的吴老闆清冷一笑,看了一眼巫笛,觉得有些熟悉,开口问:「我们见过吗?」 巫笛觉得这吴老闆给人感觉很神秘,中性打扮、一头短发冷酷帅气,一开口才知道她原来是女性,但却让人有一股阴凉气息由脚底窜升而起。 「吴老闆好。」巫笛不动声色,笑着说:「没有见过,我比较大眾脸,不好意思。」 李维也觉得朱建兴不老实,有些事情做得不实在,话也没交代清楚,不是很有诚意的人,更何况巫笛只是打工而已,为什么非得见上一面,真的令人费解。 服务生进来包厢,放下了两杯调酒在朱建兴面前。 「来,嚐嚐这里的调酒,你们年纪不大,我自作主张帮你们点了两杯调酒,都是酒吧里受欢迎前三名的酒。」朱建兴将调酒推到两人面前。 服务生看了两人一脸好奇,便知道这两人定是首次接触,在一旁介绍两杯调酒的不同。 一杯取名为:白色俄罗斯,一杯取名为:蓝莓茶,前一杯以伏特加为基底,加入咖啡酒与牛奶属于重乳系调酒,喜好奶香味的客人可以尝试;后一杯以烧酒搭上蓝莓、柠檬、冰糖调製而成,属于酸甜口感调酒,喜好果香味的客人可以尝试。 解说完调酒后,服务生便退下了,巫笛选择了蓝莓茶,因为她想说茶比较不会醉,安全一点,再加上喝咖啡她会睡不着,所以不敢碰那杯『咖啡牛奶』。 李维则是随性而为,反正他堂堂鬼医,会怕这调酒吗?解酒丸随便来个几颗就醒了,怕个毛线!管他会不会醉。 朱建兴看了两人的选择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吴老闆则是拿着手机出去谈事。 过了一会儿,李维接到巫笙的来电,赶紧出了包厢接听。 第一章 第八节 当他按下接听后,只听见巫笙着急问着:「李维,小笛有跟你在一起吗?舍监联络我了,说她门禁管制时间未归。小笛的电话打不通。」 李维也觉得奇怪,回答:「我陪她出来不久,还不到门禁时间啊!舍监也真是大惊小怪。」 巫笙一声暴吼:「现在都凌晨一点了,你把人带出去还不准时送回来,你是不是找揍?」 「怎么可能,我们刚到不久。」李维看了月相錶,惊呼:「一点半了?见鬼!」 「人在哪里,我过去接小笛。」巫笙着急问着。 「不用麻烦了。我送她回去就好。」李维赶紧说着。 「半夜了你要送她回哪里?宿舍都关了。」巫笙问了地址,计程车叫着就出了饭店,无比庆幸他今天出差到了这里,要是在别处,怎么都赶不上。 李维回包厢前还记得传个简讯交代今天与朱建兴见面的事,以及接下来巫笛要打工的地方都一併交代了。 他想,依照巫笛的迷糊个性,有99%的可能忘记告诉她哥,要是不解释清楚被巫笙误会,他对他妹有什么不轨,那他会被活活打死的,身为李家独子,他得珍爱生命,要不他妈会哭的。 事实上也没错,巫笛真的忘记说,而且当李维讯息传完后,巫笙回传一个语音过来,吼着他赶紧把巫笛带走,朱建兴是个斯文败类专门包二奶的,他的姨太太都四个了。 李维飞也似的衝进包厢,却只看到吴老闆,巫笛与朱建兴都不见了。 吴老闆撇个乾净说:「不要看我,我联络事情回来,他们就不见了。」 李维一个头两个大,再加上巫笙的提醒,他害怕担心的事情会发生,又急忙衝出包厢。 吴老闆一个解咒手势用完,正打算拍拍屁股走人,经过李维身旁时还说了:「应该是成就好事了。想当他的员工都是得当了他的女人才有资格的。」 李维气得牙都要咬碎了,呸!这个畜牲?? 狂打十几通电话给巫笛,怎么都联络不上,后来想到了帝君,牙一咬打了电话过去。 「死定了,帝君会不会将我打死。」 帝君此时正接到小黑的汇报,小黑说透过阳间的情报单位蒐集,资料显示目前一切正常,况且帝君在阳间的商务收入更是蒸蒸日上。 然而李维的电话打了过来,帝君按了接听。 「有事?」 李维战战兢兢说:「帝??帝君,巫笛不见了,我陪她出门见打工的老闆,外出接个电话完,就不见了。」 帝君沉声说:「在哪?」 当李维说完之后,帝君掛了电话马上问小黑那个地方。 小黑无奈说:「帝君不觉得耳熟吗?那是帝君上回随意开的阳间酒店,刚刚汇报的也是这里的收入??」 帝君不动声色说:「去调监视器。小无敌在本君的地盘被掳走了。」 小黑差点跌个狗吃屎,小无敌没事乱跑到酒店干嘛呢? 当巫笛醒来后,感觉已经是隔天下午了,她头痛欲裂的躺在床上,哀嚎着:「头好痛,好渴??」 过了不久,有人将她抱在怀里餵了一口水,随即她又睡了过去。 到了她真正清醒过来后,已经是晚上了,她茫然的看了一下,又躺了回去,听到了简讯声查看一下。 巫笙告诉她,他公司有事要忙,先离开了,桌上的药记得再吃一次,一切都没事,多休息。 巫笛陷入记忆空洞里,她怎么了吗?为什么要吃药? 坐在床上发愣半小时后,她才想起来,她不是应该在蓝鲸吗?怎么会在宿舍里了? 「奇怪。」 一道阴冷抑鬱的声音从她组合床下方传来。 「奇怪?一天没来,你就马上给为师搞事。你不错,真的很好。」 巫笛的小心肝颤抖了两下,偷偷往下探,眼睛立刻对上帝君阴鷙的眼神。 「大??大,你怎么来了?」 「你??」帝君拉长声线,慢悠悠说:「立刻马上给本君好好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听到这里,巫笛感觉出大事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要怎么回想?! 双方对峙了15分,巫笛说:「我昨天一整天都很乖,只是晚上突然接到老闆电话,后来我找李维陪同去蓝鲸酒吧见老闆,然后喝了蓝莓茶,那茶酸甜可口又顺口好好喝,后来李维出去接电话,我等了半小时,实在是太尷尬了,只好多喝了几杯那种茶。」 「然后?」帝君頷首,示意她继续。 「呵呵!」巫笛乾笑一声,「没有然后了。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很好,相当好。」帝君微笑。 接下来的巫笛听了帝君所说的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没有面色红润过了。 帝君说李维向他求救,当他赶到蓝鲸酒吧后让小黑调查监视器,询问了服务生与调酒师,后来才知道她喝了15杯蓝莓茶,醉得不醒人事;更奇怪的是监视器有一阵空白遮蔽,那遮蔽的时间恰好是四小时,要不是察觉了异样,破了那加速时间的咒语,大家都看见了是朱建兴将她从后门抱离开的。 还好藉由监视器总算是找到人被谁带走的,还能搜索到巫笛的踪跡,要不然此时的她便不是在这里了。 「那我当时是在哪里?」巫笛怯弱的问着。 「在汽车旅馆。」帝君冷笑,「你该庆幸本君及时赶到。」 「我怎么了吗?」巫笛小声问着。 帝君眼神幽暗的看着她,沉思一会儿,警告她:「没有,什么事都没,有本君在,你还想发生什么?」 又道:「你觉得汽车旅馆内,一男一女单独相处,能发生些什么?」 巫笛突然全身发冷,她觉得肯定是不好的事,要敢再多问几句绝对会被拍到墙壁上,三天拔不下来。 帝君内心是火冒三丈的,他从来没有如此生气过,几千年以来他一直都是冷情冷性,没有什么事可以轻易动摇他的心境,如今却因为巫笛让他直接有了变化,这种情况并不好,身为上位者,一旦有了情绪波动便等于让对手有了打击的地方。 第一章 第九节 他并不想告诉巫笛实情,那时候他追踪巫笛身上的血珀章才能及时出现,见到她的时候,全身被脱光只剩一件小裤在身上,看见那个罪魁祸首正趴在她身上欲行不轨,当时他几乎忘了他做了什么,直到小黑被他拍了一掌神魂隐隐发颤,虚弱的求他,他才冷静过来。 直接脱了身上的黑袍将巫笛包裹住,将她护到怀里紧紧抱着,他才觉得自己恢復了一丝清明。 而那个朱建兴已经吐血仰躺在一旁的角落里,当李维与巫笙赶到时,李维赶紧为朱建兴把脉,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说:「这个醒了也残废了。身残心残连他的老二也终身不举,倒不如死了乾脆。」 小黑松了一口气,还好还有命在,帝君是不能在阳间出手的,他若是让阳间人有生命危险,是会遭受天罚的。 李维与巫笙看了帝君怀里的巫笛,正想靠近探望便被帝君直接挡住,他说:「小无敌没事,我先送她回去,你们待会再来。」 巫笙正想驳斥几句,那是他妹妹,怎么是让这个所谓的师父抱着,李维见状直接拦住了他,帝君不能惹,尤其是现在的他,更是不能。 这几番折腾下来天都快亮了,他们不明所以这过程,但看见朱建兴的惨样,巫笙骂了句活该,怎么没死,便追了出去赶往宿舍;李维倒是一阵后怕,还好有帝君在,否则巫笛不知道会是如何的,是做了什么才被帝君搞成这副模样。 小黑更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他要是没挡住那一招,这个阳间人必死无疑,只不过小无敌这次也太惨了点,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帝君抱着巫笛直接回了宿舍,将她全身的吻痕都用术法去除,再找了她的衣服一件件帮她换上,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直到巫笙赶到。 巫笙联系了舍监,当他赶到宿舍后,带了舍监开门,进了巫笛的房间,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异常,只见巫笛安好的在组合床睡觉,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巫笙还对舍监说:「我妹妹在睡觉。你却谎报她未归?要不是我联系不到她,有东西放在这里急着要,必须马上来取,强制要求你带我上来,我妹妹被你诬陷,她的名声不就毁了?」 舍监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明明没看到巫笛回来的,登记册上也确实没有她,总不可能偷爬上来,这里可是13楼;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他无法辩驳什么。 等到舍监被数落完离开,小黑偷偷将李维送到巫笛的房门外,就先自行回去疗伤了。 李维进去为巫笛把脉时,巫笙的脸色很难看,他把得额角冒汗,觉得像是要被拆吞下腹一样,无法佯装淡定,紧张的说:「没事,她就是醉到不醒人事,吃几颗解酒丸就好。」 巫笙也知道李维的本事,不多说话守着妹妹到了午后才离开。 当然李维也一同离开,只是是被巫笙抓走的,一路上还逼问着那个先抱妹妹回来的男人真实身分,虽见过几次面却也不熟悉,凭空出现的师父,谁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李维不敢说出帝君的身份,也不敢说是男朋友,只交代了真是巫笛的师父,总之不会害她的,更不敢告诉他做什么的,跟他说管一整个冥府的,不是要吓死他吗??。 巫笙想再多问几句,刚好有业务上的事急着处理就离开了,这让李维庆幸终于脱离苦海了。 此时,帝君见巫笛恢復精神,开啟了嘲讽模式。 他说:「身为代理土地一身本事,行啊!能耐啊!被人下禁咒也就算你学艺不精,竟连区区欲色鬼都分辨不出,真给本君长脸。」 又说:「一口一个师父大大的,真不知前些日子里为师所让你学的咒语、手势、符咒、心法是否都餵了狗?连对手在想什么都不知道,更是分辨不出好坏,不是挺会偷听心里话的吗?怎么不去。」 再说:「在本君身边有无数威胁,并非你不招惹,麻烦便不来,相反的是一旦与本君有所牵扯,你再不想招惹,那些麻烦便会一个个的找上你,避都避不开,你可以有所自觉吗?」 帝君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低头不语又惭愧的小无敌。 巫笛知道这次若不是大大赶到,或许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心中只有庆幸,也相当惭愧自己似乎是自以为是了,自以为很厉害,殊不知遇上麻烦却什么都反应不来,所学的东西一样都没来得及用上。 大大说的欲色鬼她是知道的,当初阅读鬼怪百科她也有看到,此鬼本名五通,是喜淫人妻女、可随人心喜慕幻化成形,他淫乱无度、劣跡斑斑,实为天下第一凶险淫鬼。 她惭愧的是自己没有警觉性,自以为有符咒在手,结果遇上危险连一张符咒都没用上,因为自己被灌醉了,这真可以说是她活到现在最大的耻辱啊! 巫笛红着脸,点头说:「对不起。」 「嗯?」帝君瞥了一眼,「说什么?听不见。」 「我说??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巫笛涨红着脸喊着。 「那隻欲色鬼长得这么丑,你瞎了眼竟看不出?」帝君不打算放过巫笛。 「谁知道他是欲色鬼,我就以为他是个50岁的老头医生而已啊!」巫笛小声反驳。 「唉~」帝君叹了口气,「入门课程第一件事『见鬼』,你白学了吗?」 巫笛更是尷尬了,搓着被子訕笑着。 她说:「不是喝醉了嘛!」 帝君无奈的解说,并教导她:「这欲色鬼附在老头身上很多年了,他们狼狈为奸,要不是这回遇上为师,指不定会有更多人受害。」 巫笛又小声问了一下:「那我还要去打工吗?那朱医师恢復正常了吗?」 帝君眼神瞇起,警告说:「还打工?为师会让你忙得不知道打工为何物,至于那个老头??呵!自作孽不可活。」 危险的眼神再次瞇起,唇角微勾,又对她道:「而你??让为师忙进忙出的,直到现在才能放下心来,你需得有补偿,为师还得让你长长记性。」 第二章 第二节 她离开的路上还很怕遇到什么,顿时脑袋清明过来,什么符咒都拿出来手上等着,还不忘掐诀结印,准备见到什么鬼都一律拍死了事。 结果回到宿舍,她什么都没遇上,让她白准备了,还有点儿失望;只好赶紧洗洗睡,她想这个暑假真的太累了,真不是人过的日子,隔天还得晨跑山头,呜呜呜??她太难了。 习惯性的每天操练身体下来,巫笛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但她还不能体会其中差别,反倒是想赖床都不能,时间到了自己起床,不去跑个山头还会腰痠背痛,简直是怀疑自己有被虐倾向。 她依旧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一如往常的在早上跟小黑批准公文,晚上跟白安四处征战。 这不,这万恶的白安又准时出现了,不知道又要丢什么鬼任务给她了,唉~心好累。 此次白安笑嘻嘻说:「小无敌,出任务囉!去查线索,事情大概我一会儿告诉你,我有事不能陪同,过来交代一声。」 巫笛又想说句什么,白安就消失了,真是将她给气得跳脚,这些人一个一个的来无影去无踪,这是玩她是吧! 呸!他们本来就不是人。 「喂!干嘛!」巫笛接了电话。 李维劈头就迎来吃了炸药的语气,极为小心的说:「这吃炸药是吧?要找你去看个人,去不去?可能需要你帮忙。」 他也听说了,那一天之后巫笛忙得不可开交,而他也是,他因为没有保护好巫笛,还介绍个淫鬼医生给巫笛,差点没让帝君整死,直到最近才有空间时间接一点外快。 「看谁?」巫笛不耐烦问:「不帅的不去啊!不美的不看啊!」 「比我差一点点,是市长的儿子,你不帮忙打个关係,以后怎么走后门有个方便什么的。」李维圆滑的劝说着。 巫笛一听也是,她现在是代理土地,这附近的事她从小事到大事都得管,有时候难免不方便,要是有市长护航,她的确是好做很多,凡事有准备总比需要用时方恨少来的好。 于是巫笛答应了,李维又开着车来接她,一起开往市长的官邸。 一抵达官邸,巫笛觉得她又开了眼界,难怪叫做政商名流,官邸根本像个豪宅,青草覆盖的广阔草坪、枝叶繁茂的树木,看着几位工作人员正细心整理矮树丛,为着下一次盛开的美丽花朵做准备而修剪着残花,以为已经抵达的目的地却必须开车沿着这林荫小路方能抵达住宅,一路上风将树木吹得沙沙作响,刚修整过的草地散发出和着泥土的草香,一切是如此的整齐乾净又舒服。 巫笛下车时,有人帮她开了门,她尷尬的整理衣服下车,看着来人一脸鄙夷的审视。 她有些尷尬,看了自己身上的衣着打扮,依旧是t恤牛仔裤与球鞋,只能呵呵的乾笑两声,看向另一边下车的骚包李维,这才注意到人家今天穿的是衬衫、西装外套与牛仔裤,是休间又不失正式的打扮,一瞬间无语问苍天。 人家是几分鐘进帐数十万的鬼医,她比什么?这么想心里平衡了,又想着让鬼医带着进去,应该是他比较丢脸,反正她是陪客,她不是重点人物,这么一想心里那口闷气更是舒缓过来了。 「麻烦了,管家。」李维客气的打个招呼。 管家立刻上前迎接,赶紧说:「不麻烦不麻烦,能请李少爷过来一趟是我们的荣幸,市长与市长夫人已经在少爷房里等您了,实是非常抱歉,少爷临时出状况,市长才没办法出来迎接您。」 「无妨,事不宜迟,赶紧去看看你们家少爷。」李维一脸的慈眉善目,真像是个悲天悯人的医生。 巫笛被他传神演绎的表面功夫给甘拜下风,要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连她都要感激痛苦哭一把了。 没想到低调如她,没讲话也中枪,管家瞥了一眼巫笛,不屑于请她进门,直接问李维一句。 「李少爷,麻烦您随我来,倒是这位??,是您的女佣吧?请她在一边等可以吧?就不用进去了。」 巫笛听完,大翻白眼,暗骂你这个瞎了眼的狗,自己是管家就看别人都是佣人了,你见过让主人载着的女佣吗? 李维忍俊不禁笑了,回说:「她是我重金礼聘的大师,只是人随意了点,你家少爷这回可是需要她出手的。」 管家一听,虽然怀疑眼前年纪轻轻的少女,却立刻一改态度说:「大师大师,管家得罪了,千万别与老头计较,快快里面请。」 巫笛笑着说没关係,心里大骂,好你个贱人,果然矫情虚偽。 进了官邸住宅,巫笛也没那间情逸致去观赏有多豪华多奢侈了,光是看一个管家就知道市长的作风,肯定也是为官不仁尽富贵,黎民愁困却不闻的那种,突然不想帮忙了,也不想拉关係了。 李维与巫笛站在了一间贴满符的房外,只听见一个颤抖的声音,癲狂的重复喊着几句话。 「你不要过来,救命啊!有鬼有鬼,不要吃我,南无阿弥陀佛??。」 中年妇女的声音直劝慰着:「小凯,现在大白天没有鬼,不怕不怕,妈妈把窗帘拉开,你会好受一点。」 当窗帘大开之后,更是听见惨叫声,大喊怒吼着:「关上关上,我会死的。」 「胡闹,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真是没用。」一道气急败坏的男人声音传到门外。 一个中年男子见到门边站着的李维,眼睛一亮,立刻松了一口气,马上迎了过来。 「小维,你快来看看,王叔叔是听你罗伯伯推荐,才麻烦你来一趟的,我儿子就麻烦你了。」 李维眼抽了一下,说得好像很熟,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就这样李维被拉进房,而巫笛被推到一旁的走廊上等,她也不气恼,倒是看着外头的符咒沉思着。 李维进去看了情况后,拿了祛阴散给市长儿子服下,没多久暴动的人就安静的睡下了。 陪在一旁的中年妇女含着眼泪,见自己儿子安静了,也松了一口气,一直感谢李维。 而市长就将拉上的窗帘一併打开,顿时房里一亮,市长才能好好的说明一下情况。 第二章 第六节 此时有两隻精怪经过,一个树妖带着一群龟怪散步,一个石头精带着一群蟾蜍跳,两隻精怪间聊着彼此的哀怨与无奈。 「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倒霉呢?好好的一身煞气,却遇上了那个仿人类,咱们好不容易提升的等级一瞬间降级,才被狱主派来了这里,只能看守这群蠢货。」石头精无比哀怨,他想当个好石头待着不动吸取魂灵练功的。 「唉~说到底就是那个仿人类太诡异了,你说要不是她太像人类,咱们要吃她,也不会被打成这般啊!总归是技不如人,希望不要再遇到了。」树妖认命的说着。 巫笛坐在石头地上,看着似曾相识的场景,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真的可以,我成功逃脱了,太好了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被吃了。」 一旁散步的石头精说:「咱们肯定是被吓怕了,怎么听见那仿人类的声音。」 围绕在巫笛身边的精怪,好奇问着:「你是什么东西?被无敌大人丢进来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无敌大人?」巫笛愣了一下,含羞带怯问:「小女子在冥府的称号正是无敌,你不会是说我吧?」 「这个果然也是傻的,说自己是无敌大人,有人会蠢到把自己丢进追鬼狱关起来吗?」精怪一脸同情。 巫笛嘴角抽了几下,她好像就是这么蠢,呸!这有苦衷的,这是她费心想出的救命主意,跟这群精怪解释不清,一个一句的,真的还挺吵,但一个个的却很可爱,并无凶神恶煞的感觉,倒是感觉跟她上次进来时不一样。 于是她问:「你们怎么不会想吃了我增长功力啊?」 一个精怪和善的说:「你看起来很正常耶!比那群龟怪好多了。」 精怪比向龟怪与蟾蜍精散步的方向,让巫笛看看那些东西。 「这一区都是无敌大人丢进来的,太蠢的吃了会妨碍修行,跟他们一样蠢不是亏大了。」精怪解释着,「进来的没一个正常过,灵体蠢得可以,那个石头精跟树妖据说是被仿人类的精怪拍成这德行,也不知道是哪个高手所为,这不乾脆杀了又降怪等级的精怪最坏了,满肚子坏水,兇残太兇残了。」 另一个精怪又插话说:「就是他们提醒大家,遇到像人类的女精怪,千万不能吃,会死精怪的。」 又一个精怪提醒她一句:「据说那个仿人类拥有精怪的精纯气息却又散发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所以才被叫仿人类,你看起来太蠢,要小心点。」 巫笛内心一阵无语,你才蠢,你全家都太蠢,到底谁蠢了。 「呵呵!你们看我像不像那个人?」巫笛故意问着,有点尷尬说:「那两个好像就是被我拍的。我好像就是那个你们说的仿人类,啊呸!我真的是人类。」 精怪们不以为然觉得这个果然也是不正常的,大家都不理她,纷纷散去,倒是将石头精叫过来,让他将这个蠢怪顺便带去见狱主。 当石头精过来后,一个怪叫,哭着求饶:「哎唷!娘喂~你这仿人类怎么穷追不捨还不放过我,我容易吗?都让你坑进了这个位置,你还有什么深仇大恨追着我不放?救怪啊!树妖!快来救石头。」 树妖赶了过来,见到巫笛,脸上的皮直接震惊的剥落,身上沙沙作响的枯黄树叶如龙卷呼啸而起,嘴中的惊声尖叫夹杂着腐臭味肆虐的传进她的鼻腔里。 巫笛呕了一声,闻到那销魂的味道,听见那哀号,确定这两个精怪真的是上回那两隻没错。 「嗨!」巫笛开心打招呼,「上回你们跑太快,我都来不及反应耶!」 两精怪同时间大叫一句:「快跑啊!仿人类又出现了,她会欺负精怪,不是个好鬼。」 由于经过这两精怪的认证,在巫笛的所处范围内所有精怪瞬间消失,只留下那一群蠢龟怪与小蟾蜍精们。 巫笛好像听见了风吹落叶声,咻~咻~只有孤单寂寞觉得冷。 她堂堂一个小仙女,沦落贵宝地,就是被这么欺负的吗?大大~我被欺负了,你在哪里?我想你了。 「呵呵呵!怎么啦?花娃儿,需不需要老头帮忙?」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巫笛的身后传出。 谁啊?花娃儿是哪位?貌似不是她本人,但如今找不到人,还是得请人帮忙联络一下白安或小黑,巫笛还是硬着头皮承认自己是花娃儿。 巫笛学着白安的嬉皮笑脸笑着说:「嘻嘻嘻,老伯伯您好,我迷路了,我要找哥哥,您可以帮忙找吗?」 「哦?当真?你哥哥有什么特徵吗?」老伯眯起眼睛,顺着下巴上的鬍鬚,一派世外高人模样。 「我哥哥呀!跟我一样好认,最喜欢嘻嘻嘻。」巫笛模仿着,「哥哥讲话会『嘻嘻嘻』让人全身发寒这样。」 老伯蹙眉观察着眼前的女孩,这全冥府讲话会发出那神经般怪笑的,也就只有那白无常小子了,他的妹妹?他哪里来的妹妹?你就呼咙老头吧! 「可有信物?」老伯谨慎问着:「帮你可以,但还是得有信物,否则找到你的哥哥时,如何取信于他?」 巫笛连忙笑着说有,拿出那把黄泉追鬼狱的钥匙,还怕老伯不相信,特地解释了这钥匙是他们兄妹间的暗号,哥哥见到便会及时赶到。 那老伯见到钥匙便知道了眼前的花娃儿是哪位了,毕竟那把钥匙还是自己发出去的,给的还是一个叫无敌的女娃,据说她是??。 现如今一看,果然如此,她身上的气息不会错,终于又将她给盼回来了,极好极好!只不过她身上怎有一股讨厌的臭味? 正当老伯想再多跟巫笛聊个几句时,一道光速般的人影倏地抵达,低沉的嗓音极为严肃的警告出声。 「臭老头,你想干嘛?离她远点。」 老伯罕见的抖动他的眉毛,十分不屑回:「不懂敬老尊贤的臭小子,快将花娃儿带走,她如今这模样让我看了烦心,见到你更是无来由的窝火憋气。」 巫笛听见声音又见到来人,顿时眼冒爱心,她的救星、她的大大、她的爱来啦! 第二章 第八节 她语气不善回:「好?热死了,大热天谁跟你穿长袖?我差点拿剪刀将袖子拆成无袖穿。」 又酸溜溜道:「我看是想起了谁吧!喜欢我这打扮?我看是喜欢别的女人这么打扮吧?」 「胡说什么?」帝君将巫笛再次搂住,「本君身边一直都只有你。」 巫笛呵呵了,这下又自称本君了,想拿位阶压我?门儿都没有。 「哼!骗鬼吧你。莲殿一堆衣服,只不过是某位的东西借我而已,你混蛋,有女人了还让我当小三。」巫笛不管不顾,歇斯底里的直接往帝君身上捶,赏了他好几个拳头。 帝君这下真的是懵了,他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巫笛哭闹着,帝君束手无策恍如过了半世纪这般久,抱着她叹口气,一言不发的望着她,然后直接将她抵在书桌边缘,面含怒气的攫住她的嘴唇,狂烈的亲吻夹带着惩罚性的咬。 巫笛更是哭出声来:「混蛋,自己做错事还咬人,帝君了不起啊!混蛋啊!欺负我没有爸妈,哥哥总是不在我身边,讨厌你讨厌你,我讨厌你,哇!呜呜呜??。」 帝君抚额,他没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直接将巫笛用了个缚身咒,让她安静不能动弹,他才能好好说话。 他温柔的说:「别哭了!我见你哭,心都要碎了。」 帝君轻柔的抚掉巫笛脸上的泪痕,思索着要如何解释,却发现一时间解释不清。 他看着巫笛愤恨的脸,不由得觉得好笑,小无敌就像一隻炸毛的猫,可爱又危险。 只好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帝君像是在回忆很久以前的事,毫无情感的讲述着曾经发生的过往,说着本君的帝妃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自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个人,那个人可以说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本君一直觉得她很烦又聒噪,到了执掌这里时,上头赐了婚,于是本君与她成了夫妻,但一直没想碰她。 她这个人也是有趣,每天精力充沛的在冥府四处跑,整个冥府就没有不知道她这号人物的,各大区域的职掌者反而鲜少提及本君,你问10个,有9个知道她,她总说要当个贤妻,要将这冥府给整顿好,好让本君轻松治理。 本君从没想藉由旁人帮助来达成统治冥府的目的,有这冥府的权利与没有,对本君来说就像可有可无的存在,这里一直都很乱,需要震慑住的魑魅魍魎、妖鬼精怪不知凡几。 有一回她听信传言,据说轮回转世才能得子,她本一直认为没能为本君延续子嗣,是她无能,无法担任帝妃一职,于是她交代完一切事务便毅然决然投入了轮回转世;她很单纯,以为结了夫妻便能有子嗣,但本君从未碰过她,也没爱过她,如何能有? 巫笛听完突然觉得心好痛,无来由的心疼那位帝妃,一个女人到底要多爱,才能这般无怨无悔的付出,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出来,这回是心疼帝妃而流的。 「帝妃的事原可以不说,毕竟太久远了,还有许多事蹟若你想听,本君便再继续说予你听。」帝君温柔耐着性子说道。 巫笛含着眼泪摇头,内心感到一片酸楚,不打算再问下去了。 帝君不再多说,眼里露出一抹精光,看着巫笛言道:「我的小无敌,我并无骗你,我唯一爱的只有你,寻觅数千年终得一人心足矣,这些年来所有的孤单与寂寞就在遇上你的那一刻,转变成爱你的养分。」 巫笛发现自己身上的禁制解除了,她能动了,第一件想做的事是??。 「呕~~」她狠狠的吐了,「天啊!大大你的情话让我觉得好噁心。」 帝君脸如同小黑一般黑,很庆幸他没继续说接下来的事。 巫笛唇角微扬,其实这情话听得挺开心的,主动拥抱着大大,对他说:「我相信你,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帝妃也挺可怜的,事情过了这么久,我再计较就过分了,还有很高兴参与你的未来。」 帝君微笑着,感慨万分,我还有未来吗?一切都还是未知数,我的时间不多了,好希望能一直陪着你,若是往后我不在,你该如何??。 「你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帝君轻刮了巫笛的鼻子,无奈的轻扬唇角。 随即又一本正经的说:「小无敌,为师发现你身上的咒术还未清除完毕,为师再帮你彻底处理一次。」 巫笛闭上眼睛等着帝君从头顶灌注真气,结果却等来他的轻笑声。 帝君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唇齿相依,用着细碎的声音说:「刚刚是外敷,现在是内服,张嘴,为师这就让真气为你所用。」 巫笛笑了,边吻边笑着,这个傲娇的大大,亲吻哪那么多理由,吃豆腐还不忘撩拨一下人家。 当她中午时分安然无恙的回到宿舍后,才得知李维已经为她请了假,理由是外宿露营活动,名为曙光夏令营,是国立知名大学与学校联手举办的;她会知道,是因为回宿舍时,舍监没有给她脸色看,还问她露营好玩吗? 呵呵!她能说什么,只能说还可以,很热,谢谢关心;见鬼,她就没去露营,她是被掳走差点成了人家肚子里的养分,跟露营完全是摸不着边的。 但她还是很谢谢李维的及时救援,否则舍监又联络哥哥了,那她又解释不清了。 所以她传了讯息给李维,好好的感谢一下他的细心,还帮她打掩护,没想到这个人又马上向她收取回馈了。 「喂~巫笛,江湖救急啊!」李维一通电话拨了过来,都没听见声音就开口了。 「呃!我才刚回到宿舍,小命刚救回,你又要本仙女去哪里奔波了?」巫笛觉得她就没悠间的度过一天暑假。 「没有危险,我过去接你,五分鐘到。」李维讲完立刻掛了电话。 巫笛还来不及多说一句,她就被掛电话了,叹了口气只好赶紧换了一套衣服下楼等。 第二章 第十节 一进入里头的巫笛显得有些侷促不安,里面给人的感觉相当严谨,身穿黑白服装的服务生端着托盘四处走,覆盖着餐桌的黑色缎面桌巾,精緻的料理用着高级瓷器摆放着,摆放位置都有特殊的角度规矩,安静的环境播放着古典乐,整体给她带来一种压抑感,所以她相当的紧张,深怕给李维丢脸。 李维劝慰她一句:「不用紧张,就当那服务生是黑白无常就好。」 她噗哧笑了出来,说:「能一样吗?差这么多。」 远处走过来一个男生,调侃着:「这不是李维吗?总算是等到你来了,好久不见。」 两人礼貌性的互相拥抱一下,才开始一一介绍给巫笛认识。 此次来的人有五对十人,五男五女,除了李维与巫笛外,还有副市长的儿子、市议员的女儿、某立委的儿女、某大财团的儿女等,总之没有一个是巫笛认识的,她看了头大,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 只听到李维说:「帮各位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她是巫笛,身分特殊了点是龙爪山传人。」 一群人懵掉,包括巫笛本人,她想龙爪山传人是什么鬼? 其他人面面相覷,看着巫笛全身打扮,一个一个在心里审查几遍。 「龙爪山传人?是暴发户吗?」 「看这女人的穿着打扮不太像暴发户,也是挺有水准与质感的。」 「龙爪山山顶那栋别墅,难道是她家?」 「这人来歷真的很特殊啊!要不要打好关係?」 「看她一身香奈儿洋装与跟鞋,迪奥的项鍊与手环,手拿包是lv的,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暴发户,挺有质感的。」 巫笛才不管几人的打量,反正她也听不到,小声问李维:「见鬼的龙爪山传人,什么东西?」 李维对着眾人笑眯眯点头示意,低声道:「龙爪山不是归你这个代理土地管吗?说传人也没错啊!管他的,总之没人会去查,吓死这些小老百姓就对了。」 「??。」巫笛竟无言以对,小老百姓是我自己吧! 其中一位立委的女儿走到李维面前说:「没想到你有女朋友了,我方庭也不是纠缠不清的人,这回出来就当交朋友吧!相亲什么的就不必在意了,回头我会告诉我妈。」 巫笛偷偷打量这个叫方庭的女生,觉得她挺好,有自己的骄傲,也不会以势压人。 其他人也有些尷尬,忙附和着:「大家都当出来玩就好,不要太拘束了。」 外头有了一些骚动,大家不约而同看了外面一眼,只见一群人走了过去夹杂着许多记者的镁光灯,由于俱乐部已经被包场了,所以他们也不怕记者的打扰,只不过刚开始以为记者是收到内线消息要来挖他们这些政商名流的八卦的。 其中一个人拉了服务生问,才知道外头刚好遇上一年一度的总裁随机视察,记者一窝蜂的想採访,被拦阻了一大部分,只不过其馀的偽装成服务人员,让人防不胜防,刚刚才会被偷拍到。 「天啊!w饭店的总裁,我刚刚怎么没认真看一下呢?谜样般的人物呀!」巫笛嘀咕着。 此时坐在某处沙发上的人,气场全开,整间房都冷得惊人。 他说:「是谁说本君只需绕一圈即可?这一圈还真大啊!什么一年一度的随机视察,没有下回了。」 温清元苦着脸回答:「帝君息怒,这饭店是咱们阳间的收入来源,总得给人些总裁的神秘感才能促进经济发展。」 帝君冷声说:「嘖!经济发展是你该愁的,温家老头你给处理好,还有下回你便到冥府见本君;那谁??给我汇报一下,小无敌为什么会在那里?」 一想到她穿得这么美,脸上的妆容如此耀眼,手还勾着一个男人,他一股无名火都快炸了。 「属下立刻查,帝君息怒。」小黑苦不堪言,这巫笛为什么会出现呢?原以为陪帝君视察是个爽缺的。 出现就算了,还偏偏让帝君见着,这是不想让他多活几年了,应该让白安来的,大失策呀! 帝君沉着脸说:「本君回了,这地方乌烟瘴气的。」 小黑看着温清元,面色凝重说道:「温老头啊!你们温家祖宗你得认,下回别搞这个了,顺便查一下方才那楼层的人,里头有一人磕了碰了,你就等着咱们提前阴间见吧!」 温清元抖了一抖,哀怨想着当初他们老祖宗怎么就跟帝君同姓呢?怎么就让帝君给顺手救了呢?导致他如今水深火热的,整个饭店几千人他哪里知道谁不能磕碰了。 俱乐部里的几个人吃完饭提议去下个楼层的电影院看个几部热门片,促进彼此的友谊发展。 巫笛一离开俱乐部的餐厅直接吐了一口浊气,她刚刚在里头吃饭就吃得不尽兴,吃什么法国料理,真是饿死她了,一样样都一小口,她真想大喊一句:给我一碗鸡肉饭加蛋就好。 大家吃饭还特别安静文雅,一交谈就是收购了某企业,要不就是扼杀了人家企业营运权什么的,她觉得倒不如都不交谈,只用餐就好,最怕人家问她问题,难道她要说最近除了哪个鬼、灭了哪隻精怪吗?还不吓死人,所以她只好回以礼貌性的微笑,掐着李维大腿要他帮忙回答。 没想到其他人都误会了,觉得她与李维的感情已经如胶似漆了,看看人家李维宠溺成这德行。 还好这一回这群人终于像个正常人一样提议看电影了,要是叫她去博物馆参观,她肯定翻脸,至少去电影院可以吃个爆米花、热狗大亨堡、可乐喝到饱吧?! 李维牵着巫笛的手,带着她去看电影介绍,一群人想着要看哪部片。 其中一位企业财团的儿子白明哲挺欣赏巫笛的,大方过来与她攀谈起来,完全不把李维放在一处看,给了他今日的女伴一个配合的眼神,她见状便顺势将李维拉开到一旁聊天。 方庭见到生气了,那个拉着李维的人是建筑财团的女儿罗珊,她都没机会牵到李维的手,一路上都看着李维牵巫笛,现在居然被那个罗珊拉着手聊天,她不当人家的第三者,但也不容许别人抢她的男神啊! 第三章 第一节 「罗珊你干嘛?好好讲话不要动手动脚的。」方庭箭步上前阻止。 「我们讨论剧情碍着你了?」罗珊挑衅回答。 李维表现的十足礼貌,微笑的保持风度,却在心里大喊:这位方庭勇士你做得很好,赶快把这女的拉走。 见两个女生有浓重的火药味,其他人也急跟过来劝架,几个人都是有名望的政商名流,也不好意思太过张扬,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家里人,一个不好就影响下届立委、市议员、市长候选人的竞选资格,他们身为子女的也不好太嚣张。 「好了,看个电影低调一点。」余伟利低声劝说着。 「你上个月才闹事,还有脸让我低调?」罗珊又挑衅着。 李宛芸愁容满面,她们家与其他人相比最为不起眼,一个财团的女儿、一个立委的儿子,她谁都得罪不起,也就一个小小市议员的女儿,她爸没事将她推出来联谊干嘛呢?!不劝架又不行,劝了又说不上话。 李维对这种场面习以为常,也不耐烦这种情况,直接说:「不然解散回家?吵成这样都没心情了。」 巫笛正与白明哲谈得开心,难得有人跟她一样有共同话题,没想到都喜欢相同的电影作品,结果却要回家了,她就有些不乐意了。 「不能看完再走吗?」巫笛轻声细语问着。 李维第一次看到巫笛这么温柔,乾咳一声:「算了,一起看电影吧!让服务生买票,大家先上洗手间冷静一下。」 巫笛这才知道原来有专属的服务人员会帮她们处理好一切事宜,唉~有钱人看电影怎么跟她们正常老百姓不一样啊! 有了前几次的不愉快经验,加上帝君时不时提醒她麻烦随时找上来,巫笛外出长了记性,知道开啟她的『见鬼』技能,虽然现在已经练就随时随地都可以看到鬼,但她还是习惯屏蔽掉,在特殊时候才开啟这个技能,要不然以她大惊小怪的态度,别人会以为她是神经病患者。 当她踏入洗手间时便感觉周遭氛围瞬间变冷,体感温度直接降下五度,巫笛看了一下并没特殊情况,就与其他女生一起进去,出来后照了镜子,用洗手乳搓洗一下手,注意到角落的厕所上锁着,回头照了镜子低头找手拿包里的东西。 一隻手默默的伸出镜子,正打算有更多的行动时,巫笛一抬头,手直接往那作乱的手狠狠一拍,直接往镜子拉扯着,将躲在镜子里的东西扯出丢到地上。 一声声尖锐的哀号在洗手间里环绕着。 「闭嘴!吵得我耳朵疼。」巫笛看向倒地的东西警告着。 「救命啊!我的魂魄怎么变淡了。」那东西这么叫着。 「就你还不够我拍的,躲在镜子里学我?当个镜中怨鬼,谁给你的胆量?」巫笛眼神带着杀气喝斥着。 「大师饶命啊!小女子初来贵宝地,觉得您的美貌让我敬仰,这才大胆学您。」女鬼解释着,还一直拍着后面那间上锁的门。 巫笛当然不信鬼话,鬼话能连篇,被这种镜中怨鬼缠上,除了能吸自身的精气外,还会仿冒自己的言行举止,久了直接取而代之,她成了自己,而自己成了她。 眼前的女鬼全身狼狈的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脸上的皱纹还能夹死蚊子,这一看就是个大婶鬼,若是让她取代了,那自己不得丑死。 大婶鬼一直拍着后方的门,像是在催促着什么,巫笛手心藏了一张五雷符,本想好好将她净化,但这个大婶鬼若是不老实,就只好让她魂飞魄散了。 李维在外头等了很久也不见巫笛出来,直接抓了方庭与李宛芸问,她们是一起过去洗手间的,但是大家都回来了,却不见巫笛回来。 「没有,我刚刚进去时没看见巫笛。」李宛芸摇头说着。 「她刚刚不是在你身边吗?」方庭反问。 李维只觉得要糟了,巫笛不会又不见了吧?他这心脏被吓得少跳十下。 一群人分组几个找服务台、几个去用餐区找,李维则直接衝进女用洗手间里找,却发现毫无一人,但有一间带锁的门开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巫笛茫然问着。 「呼!你没事就好,电影快开始了,赶紧出来,我去外面等你。」李维松了一口气。 里头的巫笛点头回以微笑,她刚刚可是丢了五雷符进去劈那厉鬼的,谁知道厕所里藏了一个厉鬼,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大婶鬼直接被吞了,她二话不说加强版五雷符立刻招呼过去,劈到那鬼怀疑人生,还好她手脚快,要不然等他融合完成,她会不会gg就很难说了。 要知道那厉鬼要是成功进化成了摄青鬼,那她就难打了,摄青鬼是她的一个阴影,想到在学校打摄青鬼的经验,她就全身发毛。 会攻击她的都不是好鬼,大大交代过,杀无赦!不用有心理负担;还好她这回记得开技能,阿弥陀佛,佛祖保佑。 看完电影几个人都更有共同话题间聊,熟悉了之后,不知道谁又问了一次龙爪山传人的意思代表什么,于是巫笛直接回答了一句。 「就是抓鬼打鬼抓精怪,看在我们认识的份上,如果你们需要协助,我可以帮忙。」 其他人又茫然了,过了一阵子才迎来惊呼声。 「真的吗?那我可以见鬼吗?」 「好酷,比去鬼屋探险还好玩。」 「那下次打鬼能不能叫上我们?」 巫笛觉得好笑,政商名流的小孩也是很跳tone,佯装皱眉问:「怎么都不怕?实不相瞒我刚刚在厕所才刚打完鬼。」 「呃!我们去别的地方上厕所好了。」方庭觉得毛毛的。 「告诉你哦!我们有一个见鬼直播群组,里头的人喜欢到处冒险,尤其稀奇古怪的地方更是要去,早知道你这么厉害,今天就约鬼屋探险了,还来这里吃什么饭。」吴沐心兴奋说着。 「今天无聊死了,还好有认识你。」吴暮星附和着。 李维在巫笛耳边说:「忘了告诉你,这两个是龙凤胎姐弟,家里是殯葬业大财团,吴沐心与吴暮星,他们父母也是好笑,取了一样发音的名字。」 第三章 第二节 「呵!你怎么都认识一些怪人。」巫笛好笑道。 「咦!骂人还骂自己的?你也是我认识的怪人之一。」李维笑道。 巫笛听完直接反瞪他一眼,脱鞋作势要打死他。 「形象、形象??。」李维压低声音劝阻,死命牵着她的手,感觉那手已经开始暴动。 于是几人互相留了通讯方式后,才依依不捨的道别。 总体来说,这回的联谊让巫笛多认识了好几个人,谈不上交情,却也都有了一个初步认识。 巫笛回到宿舍后,洗漱完毕正打算上床休息,周遭迎来一阵冷风,她直接被扑倒在床上,帝君两手撑着,将她抵在胸前位置无法动弹。 「我被床咚了?」巫笛嘀咕着。 俊美如神祇的帝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沉声问:「身上有野男人的味道?出去约会了?」 巫笛觉得好笑:「大大属狗的?怎么鼻子这么灵?」 巫笛亲暱的磨着帝君的鼻子,轻咬一下又亲了一下。 帝君生着闷气不发一语,他亲眼见到她与别人牵手的那一幕,小无敌要不好好解释清楚,呵呵!他会如何做,他自己都不知道。 「今天帮李维出去联谊,充当他的女伴,然后认识了好多个人,都还可以。」巫笛解释着。 又道:「你该不会是误会了?还是吃醋了吧?」 原来那个该死的野男人是李维,很好! 帝君撇开头,闷声道:「你身上只能有我的气味,如今一堆怪味道,臭不可闻。」 巫笛气笑了,问:「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帝君正亲吻着她,沉醉的闻着颈窝的香气,啮咬着她的锁骨,一双手情不自禁的抚摸着。 「在製造属于为师的味道。」帝君沙哑说着。 唷呵!这下子又自称为师了,巫笛想着挣扎辩解些什么却直接宣告失败。 不等巫笛抗议,帝君直接将那吵杂的声音给封住了,又是吸吮又是舔舐,珍惜又怜爱的看着被他欺负过的鲜红欲滴的嘴唇。 「小无敌,你只能是我的。」帝君宣示主权,「你不能趁为师不在就乱来。」 「我才没这么水性杨花,我没有乱来。」巫笛气得不轻,「你可以多陪陪我,谁叫你早上不能出现的,要是你在,我肯定陪着你。」 帝君眼里一抹精光随闪即逝,委屈说着:「再等等,就快可以了。」 「怎么这么可怜?我疼你哦!」巫笛见不得帝君受委屈的脸,将他抱着安慰。 帝君一头栽进巫笛的胸前磨蹭,极为认真说:「为师为了你再多注入点真气,有为师的灌溉,你瞧瞧你,不同凡响~为师喜欢这触感,甚好!」 巫笛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时才知道原来帝君也喜欢这样??,想骂他大色狼,可是又抗拒不了他卖萌委屈的脸。 暑假就在巫笛勤奋修炼的情况下过了,她的功力已经大涨,只不过她尚未发现自己的能力有多强,新的学期即将开始了,暑假接近尾声,巫笛照样平时待在『沁凉』,晚上才回宿舍,只不过今天刚回宿舍就发现室友们都回来了。 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苏宛宛笑着跟她打招呼,彭小旻已经收整好,开始玩起线上游戏,而林青青还没到宿舍报到;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苏宛宛对她的伤害已经造成,要叫她装没事,她是做不到的。 想起上学期苏宛宛做的一堆错事,她就气得心肝脾肺疼,虽说她是被附身的,但要不是她本身有邪念,有不好的念头要伤害自己,不然怎么会有接下来那些事呢?! 所以她实在是做不到原谅苏宛宛,也无法和顏悦色对她,顶多就是给她一个面无表情,祈祷这学期能和平共处一个空间,当作熟悉的陌生人相处吧! 宿舍里又开始恢復了正常的运作,新学期即将开始,住宿学生一一归来,每个楼层都恢復了人气与热闹的氛围,至少她搭电梯经过每层楼,她就能闻到所谓的『烟火气』,藉着味道确定今天对于什么晚餐有灵感。 只不过与每一位室友的感情已经回不去原来的模样了,她们当初的排挤效应已经深深刺痛了巫笛的心,所以她并不多热情,反而表情都是淡淡的冷漠以对。 至于当初她实施暴力狠狠揍了一些被无食鬼影响的同学,全班该安份的都安份了,但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原先是瞧不起,如今是惧怕。 现在新的学期开始,会是如何呢?呵,她一点都没兴趣知道,她只知道胆敢惹她,打到他爸妈都不认识为止。 学期开始后,只能说私立大学的教授也是不好惹的,给大家订了一堆商业原文书,整得每个人叫苦连天,英文单字看不懂、英文句子看不懂,还用说需要研读内容吗?光是奔波印製讲义、查找外文翻译书,就没几天的时间已经把巫笛折磨到瘦了一圈。 虽然教授订了原文书却也推荐了相关翻译的出版书,让同学们可以互相对照参考,但原文书必买是一笔钱,翻译书不一定要买但没买看不懂,要是不买翻译书也得借书本去印製一本讲义出来,又是一笔可观的费用,这双重支出巫笛表示她不能接受。 巫笛不想浪费这么多钱在翻译书上,因为她不想给哥哥增添太大的负担,虽然大大暑假也给她支付代理土地的实质奖金,但谁知道那是不是真的能用的钱啊!谁能保证不会中途变成冥纸?故事不是都这么演的嘛! 思及此,她还是先存着吧!因为她不敢用??。 所以她先印了一些上课需要用到的讲义,其馀的她选择自己抄写,每天下课就去图书馆泡着,借了翻译书一一抄,也试着自己翻译意思。 学期开始后,帝君就不能自由出入巫笛的宿舍房间了,原本暑假他乐意出现就出现,如今开学了,他乐意出现,还不乐意看到小无敌那些歪瓜劣枣的同学呢!他也是很怕伤眼睛的。 人家帝君有属于他的坚持与傲气,于是他就不出现在巫笛宿舍里,只不过有一回真的太想看看小无敌,帝君顺着她的气息一路找了过去,却被他撞见不该看的,他顿时全身气息紊乱,尽力压制着看完才回冥府静心。 第三章 第三节 自从那回后,帝君已经很久没见到小无敌了,于是念头一动,他又隐身出现在她的宿舍里,只不过感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她不在,反而在更远的一处。 等到帝君找到图书馆,看见一个人儿十分认真的翻书查找资料,瀏海夹起,低头写着东西,完全把自己隔绝在一处静謐的空间里,他情不自禁的靠在一旁看得入迷。 看着眼前的少女,不由得想起那天的情景,她正一件一件将衣服脱下,用着莲蓬头冲洗,身上沾染着沐浴泡泡,泡泡服贴在她曼妙的身材,那是多么诱人的一道风景线;顿时懊恼不已,当初怎么就眼瞎,怎么就不知道这女人如此秀色可餐呢?早八百年前就该拿下,竟留到现在,再看下去会出事,只好愤愤然回冥府唸他个三百遍清心咒。 等到巫笛抬头伸展时,才看见帝君大大坐在她对面不远处,而且那眼神跟狼一样,像要将她吞了,她抖上一抖,故作镇定的微笑。 「看什么?这么入迷,连为师如此剑眉星目、俊美无儔的坐于你面前竟能不动如山?」帝君邪魅一笑,一个眼神勾着小无敌,缓缓的走到她身旁。 巫笛不动声色的拿了一本原文书塞给帝君,想让他嚐嚐见到外文书时,那种无力为难的滋味。 殊不知帝君拿起瞥了几眼,唸了一串英文句子,轻松的翻译出来。 「市场是指某种產品的所有实际的和潜在的购买者的集合。」 「行销是创造、沟通与传递价值给顾客,以及经营顾客??。」 「停、停、停。」巫笛惊讶的直喊停,「大大,你一个穿汉服的人,居然看的懂原文书?」 帝君挑眉,十分不在意说:「穿汉服不能懂外文?毕竟生活久了,什么都得涉略一些才不至于太无趣。」 又道:「只不过你最近都忙这个?这书简单到没挑战性,无趣的紧,倒不如替为师多收几隻鬼。」 人的寿命很短,转眼间数十年即逝,所有的知识演化过程瞬息千里,对于他来说,待在冥府镇守时的漫长时光却宛如家常便饭,睡一觉醒来而已,人间有许多不同的东西可学可看,算是能在他无趣的时光里增添一些色彩。 巫笛眼犯星光,她们家大大还有什么不会的,有一个人形翻译机在,她还怕什么? 「大大,人家可以有一个小要求吗?」巫笛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的问着。 「说!为师的小无敌有困难但说无妨。」帝君十分霸气豪迈。 巫笛眼眯眯的捶着帝君的肩膀,十分狗腿说:「可以帮人家翻译这一叠原文书吗?」 帝君呵呵一声:「为师身为冥府帝君,你认为为师紆尊降贵的做这事,符合道理吗?」 看着巫笛的脸愁得都能夹死蚂蚁,帝君也捨不得,又逗着她,很是高傲的说着。 「要翻译并非不行,与本帝君谈条件得有充分的诱因方案以及付出相对的代价。」 巫笛看着帝君那一言难尽的眼神,一个心领神会的觉得使用『美人计』应该可以,想也不想的扑了过去,对着帝君热情的狂亲狂吻,只希望能完成她那小小的心愿。 帝君一挥手开了一个结界将附近都封了,才放心与他的小无敌耳鬓廝磨。 他宠溺的磨了巫笛的鼻尖,暗哑迷人的嗓音说:「真是败给你了,翻译可以,但你得全背熟了。」 「蛤~可以不要吗?」巫笛亲吻完的脸还尚未退了红润,听到这句话,红着眼要哭了。 「无需再议。」帝君严厉的声明,「本君翻译的书,你敢不研读熟悉?你当本君是吃素的?」 呜呜呜~巫笛哭了,她觉得自己挖了一个大坑给自己跳,然后还把自己埋进去,再填土将自己压好压满压紧实。 于是乎当小黑进到帝君办公室汇报时,只看见帝君拿了一台平板认真的纪录,他想他终于出头天了,帝君想开了要自己批公文了,靠近一看,上头内容写着行销学,他只有满脸问号。 帝君看着小黑的满脸疑问,说了句:「来的正好,发下去帮忙翻译,让那些还没投胎的教授处理一下,本君没那么多时间每本都一一经手。」 小黑赶紧喊遵命,拿着一叠比他高的破原文书走了,他悔他恨,他不该这时间踏进帝君办公室的,他的公文量没有减少,反而又多了几本原文书。 还好,还好最近刚收了几个寿终正寝的老教授回来,这原文书翻译有着落了,他哪有那么间的时间玩这什么鬼翻译啊! 巫笛不知道她的原文书竟经由一堆高人翻译还外加註解,过了一阵子当她收到时只能捧为考试神器而论,她高兴坏了,也因为这些书,让接下来的读书生涯简直如鱼得水般的轻松。 由于有帝君的帮忙,巫笛班上的同学有与没有对她来说不再重要,她也无需跟同学讨论书本的内容,因为没人能比她更懂每一本书的重点了,大家对她什么观感她也不在乎,她我行我素的只负责上课听讲,下课就是跑『沁凉』。 学业要进步,自身功力也得提升,每天持续的修行是必须的,更何况她还是个大学生『代理土地』,她这一天的生活别提有多丰富充实了,谁有空理学校那些屁孩的勾心斗角还是流言蜚语,她没空奉陪。 在她从学校要走回宿舍天桥时,直接被几个人拦下。 「同学,我可以邀请你入社团吗?」其中一个如此说着。 巫笛看了说话的人,长得还不错还挺清秀的,旁边还跟两个护花使者。 「漂亮美眉,你是什么社团?」巫笛调侃着。 那人红着脸说:「我是男生,我叫做白日盟。」 「噗!」巫笛毫不犹豫喷笑,「白日梦?跟你有仇才取的名字吧?」 旁边跟着的两个人转头也憋笑着。 「我的五行缺水火,家人才这么取的。」白日盟有点无奈,等他出师后,打败他们家老头,他发誓以后一定要改名。 巫笛不在意,只说:「我挺忙。没时间加入社团。」 第三章 第五节 那男人抽着烟又说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之下了班赶紧走不要逗留,像这种加盖的违规建筑最危险,千万不要不信都市传说,前几天晚一点走就听见了五金敲打的声音,就像是维修东西的感觉,说不定是幽灵船要开之前的检查声,总之真的超级诡异。 两人抽完菸,烟头一丢地上,随便踩踩就走了。 而巫笛还没去上厕所,就又被玫瑰找到抓进去了包厢里。 那烟头突然一阵风吹起,又默默的燃烧了起来,飘进了附近的垃圾回收区里。 巫笛又被拖进去,这次直接被王老闆紧抱着亲脸,意图伸出舌头亲她的嘴,她纠结的脸色带着难看与愤怒,她看见那色鬼脸都要吐了,直接一巴掌拍过去打懵了他。 整包厢顿时安静下来,一时间怨气大涨,一个一个的都几乎现形。 王老闆的脸凹了一块没恢復,眼睛要掉不掉的,恼怒骂:「贱人,你陪酒小姐装什么矜持,亲你是给你面子。」 巫笛发誓她真的要吐了,看着周遭暴怒狂涨的鬼气,还佯装镇定说:「我手欠,不是故意的,抱歉。」 说完拔腿就往包厢门外跑,外加暗骂白安,要死了这回又让我来处理什么破案件,我一个人怎么打。 她只觉得身后阴气大涨,一个个鬼哭狼号的叫,一道道攻击飞速往身后袭击过来,她摸了摸身上的腰带,顿时一个错愕,刚刚换衣服,腰带也拿下来了,她的腰带是打鬼利器,传说中的净鞭啊!这下子没了,怎么打? 一个枯爪扣住她的肩膀,尖锐的指甲直接往她身上按,疼得她大叫一声,却没想到那枯爪的主人也跟着惨叫,巫笛顾不得其他,一转身准备回击又差点腿软,一个一个的现出原形,身上都被烧得焦黑带着烧糊怪味。 但也顾不了好不好看、好不好闻了,她赤手空拳的翻身跃起,一个飞踢踹了过去,只见那鬼惊恐的大叫便飞得远远黏在墙上,另一个鬼又怒气冲天扑了上来,她一拳抡起,那鬼又像动画片一样的慢动作侧滚三圈停下。 「哇塞!我的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好?!」巫笛自己应对完都佩服自己的反应。 其他鬼见状,也不一一轮番上阵,直接搞大合体,其中一个领头的嘴巴一张,开始吸取其他鬼的阴气,只见那气息从黑转红再转青,巫笛看到这熟悉的顏色变化就知道不妙。 「哇靠!一个一个的都想转摄青鬼打我,救人哦!」巫笛大叫救命。 她身上的动作也不慢,伸手欲拿出腰间的符,才反应过来,衣服被换下,符咒也跟着包包撤下,没有符能用。 一咬牙,忍着疼痛往自己食指咬,用她的血在空中画出一道五雷符直接劈了过去。 「轰隆隆!」 顿时整个包厢被雷劈得倾倒,而外头瀰漫着燃烧的烧焦烟味。 即将进化成摄青鬼的鬼,被突如其来的五雷符劈得降了等级,只剩下黑影,但还是不知害怕,依旧唸着奇怪的咒语,吸收着剩馀的鬼魂之力。 其馀能力较高的鬼魂被免于吞噬,正努力轮流攻击着巫笛,试图拖延她,协助同伴的晋级。 巫笛眼看着那鬼又从黑影快速转红,整个人都要疯了,这没完没了啊!为什么不放过她,她一时气得不轻,手里动作没停的在空气中画符。 「五雷咒again加倍。」 「轰隆隆!轰隆轰隆!轰隆轰隆!」 再次被劈得七荤八素的鬼们,彻底安静了,一个一个几乎差点魂飞魄散,再没有鬼想找死的往前扑。 周遭的环境一下全变了,为首的一名厉鬼说话了。 「呵呵呵!就算你将我们打死了也一样,你逃不出去的,再过不久船就要开了,你认命吧!」 巫笛在群鬼身边画下封印结界,将这一大群都锁在里面,不以为然的笑了。 「你们都被暂时封了起来,好好交代这是怎么回事,要不然直接让你们魂飞魄散;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能再伤我?什么船?这附近根本没有船。」 厉鬼说:「幽灵船你不知道吗?你是我抓进来的第100个人,有了你的冤魂,我们其他的99人便能回冥府了。」 接着那群鬼一句句的老实交代,她才知道幽灵船的传说是真有其事,载满百人便出发,这艘船只载冤死的灵魂,载满直接回冥府报到,只不过里头的冤魂一直替换着就像是抓交替一样,必须抓到一个活人补位,他们才能回去冥府投胎。 巫笛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要是有幽冥船那要黑白无常干嘛?他们就多派几艘船去接引亡魂就好了,还需要一个一个抓吗?而且这幽冥船一看就是幌子,他们已经是冤魂了,还要造杀孽去抓活人?这样只会更加重他们本身的罪孽,只怕魂魄会更为邪恶并无法顺利走向投胎的路。 「说完了?那我能走了?」巫笛信了鬼话才真的傻,她只想回家休息。 厉鬼说:「你走不了的,大人设了阵法,你今天必死无疑。」 巫笛用个同情的眼神看着群鬼,又动手画了破阵符;问她本人什么最厉害?呵呵!就是画符掐诀,至于念咒就不必了,因为她觉得太慢了。 她大喝一声:「给我破!」 顿时周围的场景直接消散,而外头的ktv一阵轰隆作响,伴随着烟雾直接倒塌。 巫笛还没意会过来,整栋ktv直接起火燃烧,而她直接被倒塌下来的装潢木材砸倒在地,她的意识晕迷前,她只记得呼叫大大以及画个护身咒加持在自己身上。 白安多方位尝试眼看就要成功,只见结界消失,里头烟雾瀰漫,建筑物烧得焦黑,他只觉得要糟,他拔腿狂奔衝进去找巫笛,这下子人若没救出来,他得被帝君整死了。 没想到刚提及帝君的手段,就一道冷声冷情的声音在他耳边传出。 「你可以想怎么死了,白安??。」 白安想说属下已经死了很久了,您不是很忙吗?怎么能来得这么及时?他这时终于体验到小黑的万般无奈,只能跟在帝君身边赶紧衝了进去,十分机灵的联络李维过来救人。 第三章 第六节 当帝君进到那宛如废墟的地方,他有瞬间的忧心,却也不相信他放在手里保护又怕碎了的人就这么没了,果然他的小无敌一没放在眼皮子底下就丢了,这让他如何放心的下??。 他一掌挥出,直接扫除多馀的障碍物,只见一个小光球在角落微微发亮,身旁是被封印起来的一堆魂魄,白安自觉的将这些鬼全部拘提走,伶俐的将一切事情快速处理了。 帝君将那一个小光球给破开了一个缺口,直接将全身熏黑昏迷的巫笛抱起,用灵识简单检查一下她的身体,所幸尚无大碍,有碍的是她的服装,到底穿的是什么?如此袒胸露乳、有碍观瞻,只能将身上的黑袍脱下,将她好好的包裹住。 不一会儿李维飞速赶到,看见巫笛正被帝君抱着,他着急的上前赶着救人,却见帝君瞪他一眼,撂下一句:「回龙爪山别墅。」 然后,没有然后了,帝君跟巫笛就这么不见了,整个消失在他眼前。 他愤恨的嘀咕着:「整人啊!我容易吗?这赶过来还没喘口气,又得赶回山上,又出了什么事了?!」 白安拘提了一堆鬼,过来交代一声:「这是巫笛的净鞭替我交给她,其馀你善后,把阳间阴差叫过来帮忙处理,我会派冥府阴兵过来协助。」 李维想说没空,他赶着救人时,白安又消失了。 「??。」李维想哭,他太难了,一个一个把他当什么了。 他只好联络灵异机动队出勤,还好其中一名人员在附近随即赶过来帮忙,而他直接飞也似的回龙爪山。 帝君紧蹙着眉头,将巫笛抱进浴室,看着她一身暴露的衣服,说不出什么感觉,幸好他赶到了,这一身只有他看见,要是让谁见了,他肯定挖光对方的眼珠子。 可是心里的慾望也因为她这一身而加速的让他气息紊乱起来,越来越不可控制的让他全身难受,他可以直接用洁身术将她整理乾净,但他目前并不想如此,心中的想法一直被隐藏的邪念驱使着,抱着她将浴室的门拉上,浴缸里的水全部放满,无法控制的将她放入其中,全身上下的衣服一一解开。 帝君的眼神逐渐染红,他将自己与巫笛一起泡进浴缸里,拿着沐浴泡泡为她清洗身上的脏污,手里的动作十分轻柔,手随着碰触到她曼妙的玲瓏曲线而更加兴奋颤抖,全身肌肤赤裸的碰触让他体内气息强烈沸腾燃烧。 他无法克制的亲吻着巫笛,像是品嚐美味的甜点,咬太大口怕腻,含太小口又不过癮,这么轻咬着、揉捏着、吻着、含着,让他发出禁慾的喘息。 巫笛随着时间流逝,意识逐渐清醒,入眼看见的就是她们家大大的俊脸,迷迷糊糊的说:「好累,全身无力,大大你怎么在这里?」 她只觉得全身像是要虚脱了,整个人又像是沉浸在海里,漂漂浮浮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不自觉的呻吟了一声。 帝君听见这一声娇吟,他直接攫住了巫笛的嘴唇,热情的亲吻着她,将她嘴里的空气都给消耗殆尽,两人嘴里之间的气息相互交缠,过了一阵子才听见帝君一声闷哼。 「怎么了?」巫笛闭眼享受这一切的美好,听见大大的声音才睁眼疑惑问着。 只见她的大大全身赤裸的跟她泡在浴缸里,她们之间的姿势十分曖昧,只差最后一步就??。 巫笛十分尷尬的问:「我们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帝君的眼神恢復了清明,只是眼里的血丝还没褪尽,故作镇定说:「你出了意外,为师赶到时你已经昏迷,为师便将你带回龙爪山别墅。」 「不是应该去医院吗?」巫笛忘了自己还全身赤裸,趴坐着靠着帝君,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认真问着。 帝君倒抽一口气,他的小无敌是在玩火啊!他快要压制不住了。 他说:「你先穿上衣服,再谈细节。」 随即听见巫笛的尖叫声:「啊!色狼~混蛋你又欺负我。」 过了十分鐘,巫笛拿着浴巾默默地低头擦乾头发,她害羞脸红的不敢抬头,因为她刚刚一时忘记就直接往大大的脸上呼了一巴掌过去,现在抬头就会看见那掌印明显的在他脸上。 当李维到了别墅后,就见到寒气逼人的帝君,以及穿着男衬衫的巫笛,他有点不知所措,这是该将眼神放在哪里好呢? 只得硬着头皮将东西递上,说着:「帝君,这是白无常让我交还给巫笛的净鞭。」 帝君頷首不发一语。 巫笛见到净鞭无比开心,还好她的打鬼利器还在,想了想便问:「那我的书包呢?」 李维一问三不知,只说:「白无常只给我这个,其馀的都没给,我赶过来时,那间ktv已经烧光了。」 说完只见巫笛惨叫:「我的原文翻译书??。」 李维笑了出来:「多大的事啊!再买就好,你刚从火场逃出,先让我看看有没有怎样。」 帝君頷首,让李维上前检查。 「不得了,你这是什么身体,原先我担心你呛伤、担心你有什么后遗症,却没想到你这全身上下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李维觉得他白担心了。 帝君不苟言笑的开口了:「既然没事了,那就该算帐了。」 又道:「那些原文翻译书是本君辛苦的劳动成果,你身上的伤又都是本君牺牲真气给救好,不想徒儿却不识好人心,赏了本君一巴掌??。」 李维默默的抬头看了帝君一眼,果然脸上有淡淡的红痕又赶紧低头,觉得巫笛完了,她这是找死,全天下就没有敢打帝君脸的。 巫笛随即扑倒在帝君脚边,大喊:「我错了,对不起,高贵的帝君、英勇的师父、亲爱的大大你原谅小无敌吧!我是你的小可爱啊!」 「呕??。」李维作呕,这巫笛没有羞耻心了,太噁心了。 帝君看了李维一眼,冷声说:「李维你可以离开了。」 「是。」李维默默退下,他太难了,这东赶西赶的,又被嫌弃的赶出别墅了。 第三章 第八节 「但我是代理土地,我是人啊!如何能受里民的供奉?我担当不起。」巫笛连忙摇手。 白安依旧笑嘻嘻说:「嘻嘻嘻,这是帝君决定的,你无需担心,记得表现好一点,一旦将里民的事处理好了,你身上便会拥有信仰之力,这对你有好处,总有一天会发生奇效的。」 「哦!既然是大大说的,那我就照做吧!」巫笛是相信帝君的决策的。 小庙里走出了几位大叔与大婶,看见巫笛一个小女生在便严肃的对她摆脸色。 大叔不悦说:「走走走,一个小女生来这里捣乱什么,不要衝撞了土地婆。」 大婶也不客气说:「你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玩的地方,等法会结束这里才会开放参拜,你现在不能进去。」 巫笛看了空气中的白安一眼,他说:「世人总以为神明都是老者的型态,所以雕刻神像也都是往公婆的样貌下去雕,总不能雕个哥姐样貌,土地哥哥跟土地姐姐一听就有损威严。」 「谁跟你说这个,我的意思不是这样。」巫笛翻白眼,就看见那几位大叔大婶用生气的眼光看她。 大婶慍怒说:「晦气!刚设置好的土地庙却先遇上一个有病的。」 大叔锁眉,同情说:「长得好好的,得了神经病,可怜吶!」 巫笛也想解释,就问:「这里本来不是土地公庙吗?为什么变土地婆庙了?」 大婶觉得巫笛很傻,自顾自的跟隔壁的大叔说:「还好啊!有李家那个阿成,要不是他突然起乩,我们也不知道土地公失踪了,还好有他与大帝沟通,请来了土地婆镇守。」 巫笛觉得被逗乐了,心想:本小姐就是你那所谓的土地婆,你还敢得罪我。 没想到她心思一动,里头的香便快速燃烧直到香脚。 里头的人大喊:「土地婆显灵啦!赶快上香,感谢土地婆镇守。」 外头的大叔大婶也急忙进去上香参拜,离开前还喊巫笛:「快走,不要在这里闹事,有病就快回家,造孽哦!也不知道这谁家的。」 巫笛嗤笑一声,转头离开,跟这种欧巴桑计较那她就输了,降低自己的高度,有没有?! 白安交代她:「记得一个礼拜过来一次,轻点神像眉心,你就能得到信仰之力。」 巫笛点头表示知道,但她其实也不懂这是什么操作,她只负责照做就好,太费脑力的她也懒得管。 只是她离开了那座小庙,不知道里头的人拿着掷筊请示,可请示半天都没有一个允杯,让一群人又怪起了那个有病的少女,确信都是她坏了事,让神明不开心了。 自从有了那间小庙后,巫笛时不时的听见耳边传来祈求的声音,那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不外乎就是一些琐事。 例如:「土地婆在上,信女xxx请保佑我这次乐透能中,信女必重金酬谢。」、「土地婆在上,信士xxx请保佑今年的稻子收成好。」、「请保佑我家的女儿花花顺利生產,她这次有难產的跡象。」、「请保佑我家的鸡成功生蛋。」、「请保佑家里一切顺利。」、「请保佑失踪的黄金能找回,信士会打金牌项鍊供奉。」 巫笛叹了口气,要知道那小庙的功能是让她聆听这些八卦的,她当时会拒绝的,到底还让不让人好好学习了。 于是她终于熬到了下课,放学后她就一一处理了那些信男信女的小事情了,如今白安也很少传音她出任务了,好像自从有了小庙,这事情都不需要经由白安传递了。 巫笛今天正好上午有课而已,大中午的撑伞漫步在阳光下走着,巡视着乡里村民的情况,她想起那个祈求顺產的人,不是应该求註生娘娘吗?怎么会是来找她?! 恰好经过一户人家外头,听见很痛苦的呜呜声,回头一看原来是隻可爱的大狗狗,她摸摸狗肚子,拍了张安神符外加催生顺產符给牠,狗也很有灵性不吠叫,反倒是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 她温柔微笑说:「乖宝宝,好好生孩子。」 狗狗呜噎了一声,便开始哀嚎起来,就听见里头的主人出来探望,大喊着:「老伴,我们的乖花花要生啦!感谢土地婆保佑。」 巫笛听见差点儿拐了一跤,原来花花是隻狗,她这业务范围真的是包山包海,代理土地真不是人当的。 看完狗又去看看傅家的鸡、林家的田、李家的房子,一一拍了几张保平安顺利的符后才放心的往宿舍方向走,准备搭个公车回去。 这时想起了那一个祈求中乐透的大婶,又拐过她们家,随意的拍出一张好运求财符过去,她本人是觉得效果应该还好,若是有用她自己就贴个300张在身上,也就不用愁钱了。 没想到人还没走几步,半路又遇上李维,直接被拉进他的法拉利,就这么呼啸而去。 「你干嘛!这是绑架啊!」巫笛一上车就大骂,「老哥,我很饿啊!我要回宿舍吃饭的,怎么想到路边搭公车都能遇见你。」 李维急忙忙说:「待会儿我让你吃饱吃好吃满,现在来不及让你吃了,快跟我走。」 巫笛只觉得吃饱吃满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猪,是能吃多满。 他如此加速狂飆的过了15分鐘,这回又将巫笛带到了市长官邸里,她也懒得说话,总之肯定是出事了,她就静静的看市长他们又要搞什么吧! 没想到她满头思绪还未想完,车门就让人打开了,这回没有嚣张管家的不屑眼神挑衅,倒是由市长夫人十分客气的亲自帮忙开车门迎着她说:「大师,麻烦大师跑一趟,请快快下车。」 李维对她眨眨眼,但她表示看不懂。 王守台也跟着迎了出来,巫笛看他们夫妻俩十分憔悴,也不打算多提,反正跟她无关。 李维靠着她耳边说:「他儿子这次又更严重了,请了无数个大师过来都没用,才想到让你过来看看。」 「哦!这样啊!或许是没遇到高人?」巫笛只说:「饿了,没力气看的。」 第三章 第十节 王正凯依旧暴怒狂躁着,市长夫人直接要将窗帘拉上,却被巫笛阻止。 她说:「李维用秘法再搞他一次,不安静下来我没办法静心思考,这大中午的艷阳祛邪效果最好,窗户不能关上。」 李维翻白眼,认命的上前:「说话能不能文雅点,本少爷不是同志,搞他什么?!」 王正凯扑向李维,李维大喊救命,深怕被一口咬死,巫笛一巴掌直接拍了过去,就这样王正凯被拍晕回床上。 整个人乖乖的,稳稳当当的躺在床上好好的。 王守台愣住了,市长夫人停止了啜泣,李维吐了一口浊气。 「大师,您果然是大师,之前我有眼不识泰山,请您见谅。」王守台看了巫笛露这么一手,恭敬的说着。 巫笛不再多说什么,只叫他好好的将王正凯病发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这期间到底来了几位大师,而贴符的到底是谁都要想清楚。 王守台讲完却不知道到底是谁比较可能搞鬼,李维也处理好了王正凯,大家都等着看巫笛要如何的处理。 她说:「追根究柢还是那外头的那张符搞的鬼,你们难道不知道那是张邪灵符,用的是人血所画製,一整门的符没个屁效力,唯独那一张血符。」 她又说:「这血符招邪鬼,上头应该是用你儿子的血画的,所以召回的鬼肯定找他,这回招的是食血鬼。」 王守台面色苍白的问:「食血鬼是什么?」 「食血鬼顾名思义就是喜食人血,躲于血腥场合阴暗处,类似屠宰场、牲畜市场附近,喜欢亲近愚痴瞋恶之人,更喜妇女的经血。」巫笛解说着,她会知道并不是她厉害,只是纯粹她看过鬼怪百科。 她又接着说:「你儿子前阵子被同学的恶作剧吓傻,又让你们的擅自决定注射了不少强力镇静剂,将他搞得浑噩愚钝,甚至逼近痴傻的地步,我想就是那时候被趁虚而入的吧!更糟糕的是,那时若是妥善祛除晦气即可,偏偏你们还硬要请道长加持一遍,反而更是危及他的生命。」 市长夫人说:「大师,我可以肯定那张血符是清水道长贴的,他特地提点我这张避邪,千万不能撕掉这张。」 「看来是那个清水道长的问题了。」巫笛点头说道,「那我就去会会他好了。」 王守台一听气得衝出去门口要将所有的符咒撕毁,却被巫笛阻止了并对那张血符加封缚灵咒。 她说:「这上头有被加持过,你撕了他会知道,只怕我还没找到他,他知道事跡败露早逃了。」 「那那那这事怎么处理?」市长夫人急死了。 巫笛有点尷尬的说:「这事好处理也不好处理,只要将食血鬼赶出令公子体内,再请李维为他调养生息即可。」 李维在一旁眨眨眼,这闺蜜不错,还记得帮他刷存在感让他赚钱。 「那大师还等什么,赶紧处理呀!」王守台一听,面露喜色催促着。 「这赶食血鬼的方法有点??,你们确定要看?这过程万不能中断的。」巫笛再次询问。 「当然!无论如何我们夫妻是要看的,只有亲眼看到食血鬼离开小凯体内,我们才能放下心来。」市长夫妇这么说着。 巫笛只好同意,又解释一次:「这将食血鬼祛除的办法便是将其从七窍驱赶,过程有点暴力。」 「大师,您开始吧!我们受的住。」市长夫妇再次催促着,只要能将恶鬼赶出就好,他们这些日子被折磨的够了。 于是其他人便看见巫笛灵活的跳上王正凯的床,掐诀结印直接往他脸上搧去,嘴里还说着:「退、退、退!」 李维捂脸都不忍直视了,市长夫妇也傻眼了。 直到巫笛将人打飞两颗牙齿,七窍中的鼻孔、嘴巴都血流不止后,她才停了动作,拿张符往他额头一放,直接收走了那出逃的食血鬼。 巫笛手上沾染了血,也不做作直接拿了一旁的凉被擦了后,回头说:「处理好了,功成身退。」 市长夫人立刻扑上前哭着擦拭自己那满脸血的儿子,她心疼得不行。 李维呵呵两声,问:「你确定不是狭怨报復,有这么驱鬼的?呼巴掌就好?这我也会啊!」 「欸,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法力,还唸了多少法诀啊!这是你能比的?」巫笛十分的不以为然。 「骗鬼呢!我就只看见你上前呼了无数巴掌,喊着退退退,就这么简单而已。」李维根本不相信。 「不信你去检查,我有顺便净化了他身上的晦气,都不知道替你省了多少麻烦,快去瞧瞧。」巫笛不再废话,只让李维去看。 结果还真如巫笛所说的,这回王正凯真的好了,只需要调养生息即可,李维觉得真的是太神奇了。 王守台心存怀疑,却也不敢再得罪巫笛,笑话!看她那呼巴掌的狠劲,他怀疑自己也打不过她的,半信半疑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儿子。 巫笛也不管他们,只说:「我去清水巖看看,不处理掉那个道长,我怕他会再乱搞。」 「我载你去。」李维放了一瓶丹药在桌上,叮嘱道:「一天三颗,没了我会再过来,我们先走了,记得不要再乱搞什么名堂了。」 市长有了前车之鑑倒也不敢再乱寻高人了,巫笛走后,傍晚他儿子就清醒过来,将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都忘了,但身体却逐渐恢復了正常反应。 市长的儿子是醒了,但是巫笛的事还没结束,她被李维左拐右弯的载到一个半山坡上,正觉得头晕想下车缓一缓恰好看见前方有一个拱门,雕樑画栋的题字写着清水巖,他们两个下了车看着那前方的台阶,有点不想动。 「上去还要走108步台阶,代表除去人的108种烦恼。」李维看着台阶旁的立牌说着。 「有点后悔没有收钱了。」巫笛摇头叹息,乖乖的踏上阶梯。 李维跟着一起爬楼梯,安慰着:「放心,等他儿子好了肯定有重谢。」 「最好是??。」巫笛说,「我可是打了人家儿子好几巴掌。」 第四章 第二节 「哼!你身上有一股讨厌的气息,肯定与那个狗官有勾结,搞不死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本道长意难平,放心等你死了,接下来就是狗官一家了。」清水道长几近癲狂眼里流着血泪。 巫笛觉得她再不破阵,光靠一个一个杀人头,她可能会死,这道长已经想弄死她了,也不管破阵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了。 但拿出破阵符那一刻还是想起了前些日子被她搞坍塌的ktv,还是有点后怕的。 巫笛拿出一张加强版破阵符,牙一咬,大喝一声:「破阵,去。」 期间还有许多鬼头飞扑过来,她看着碍眼一脚踢一个准,将法力关注到脚上,一个飞踹、一个猛踢、一个侧踢将那些麻烦的鬼头给直接踢灭。 当破阵符一破,清水道长直接受到反噬,嘴里吐出多口黑血,看来命不久矣的样子。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道长看来不再狠戾,眼里露出祈求的意味。 他说:「求你将我葬在这地底与我的家人一起团聚,这次扳不倒那狗官,我死也不瞑目。」 巫笛叹了口气说:「傻!你动用邪术,你当然不能瞑目,你会直接魂飞魄散,葬个屁!有尸体也没灵魂团聚。」 魅影提醒巫笛:「主人,你太老实说了,你看他又被你气吐血了。」 清水道长苟延残喘道:「你为何要听那狗官的?助紂为虐你会有报应的。」 巫笛这才意会过来,问:「你说狗官是谁?不会是王守台吧?」 清水道长留着一口气断续说了极简的往事,原来那个王守台一开始只是一个市政府秘书长,他极有野心要上位;而清水道长是个建筑公司的老闆,他是个诚信的人,公司的建案打出名号也总是让人称讚的。 当时的市长是个贪得无厌的人,私底下还与黑道有掛勾,也因他的建案赚得盆满钵满让市长起了歹心便动用公权力将他的事业用得一落千丈,还暗地里让黑道抢了他们公司的营运权,而他的老婆与女儿都因为长得好姿色,被黑道将其掳走姦杀,他散尽家财辛苦搜索证据,游走法律途径要将他们告倒,也聘请了厉害的律师帮忙,结果这个人是王守台的同学,在一次聚会上喝醉,不小心走漏了消息。 王守台得知消息伙同那个律师将证据都扣留着,对着当时的市长提出多种条件威胁,直到篡位成功后还直接帮忙处理掉那些关键证据。 所以原本的市长的宣称身染重病退位,直接提名王守台竞选市长候选人的资格。 「他这狗官是踩着我们家全部人的血上位的,我非得搞死他不可。」清水道长气得说出这句,吐了血闭上眼。 巫笛觉得这清水道长也是可怜,这世上有钱有权的人很多,一旦不坚守本心想为非作歹的也很多,尤其是尔虞我诈的官场,不是我干掉你、就是你干掉我、或者被他人直接干掉你我,她也觉得王守台活该,但为什么要搞他儿子呢?直接杀了王守台不就好了,冤有头债有主嘛! 「我刚好跟王守台的儿子是同学,他儿子很善良,没想到他爸是个畜牲。」巫笛嘀咕着。 「你帮他就是不对,本想让你一起去死,没想到我棋差一步。可惜了!」清水道长又突然讲了一句。 巫笛以为他死了,被他突然讲话吓到,一巴掌拍过去。 她大叫:「妈呀!诈尸了,看我不拍死你。」 魅影抚额说:「主人,他还有一口气在,你再打几下会真的让你打死的。」 「还没死?」巫笛停下手边动作,无奈摇头,「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呢?」 「本道长算是栽你手里了。」清水道长虚弱说着。 正当巫笛想劝慰些什么,就看道长一个奋起,拼尽全力吐出血来,手里画符念念有词。 他声嘶力竭吼着:「就算是粉身碎骨我也要让他们家破人亡,一个个都逃不了。」 突然一个爆破「轰!」 道观上瀰漫着红色烟雾,巫笛傻眼,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在她面前自爆、尸骨无存,那是血雾并不是烟雾??。 魅影着急开防护结界,嚷着:「主人,坏了,这臭老道以身献祭,不晓得又有什么人得死了,这其中的怨念之深重,你可不要被血雾缠上了。」 巫笛倒是不觉得身体难受,反而是依附在身上的血雾如同水滴般滑落在地。 李维自从逃离道观后,就急着找救兵,第一时间是想找帝君的,可是又怕被怪罪,只好找了灵异机动队的队长过来支援,心想好歹也是警察部门,多派几个人来都可以的。 于是当范伟晋收到消息过来道观时,他抽了嘴角,这又是怎么了,这巫笛又血洗道观了吗?道观里一片血腥,十多名男子瘫倒在地,一个个都断了气。 这才隔多久,这丫头上回是火烧ktv,这回是血洗出家人场地,兇残、太兇残了。 魅影提醒了一句有人来了,便赶快躲回她的肩膀,巫笛一见到范伟晋过来,快速打了招呼将来龙去脉大致上交代一遍,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被几个小警员以嫌疑犯的眼光扫射,直接了当要将她扣押。 她其实是想赶快回家洗洗睡的,这都多晚了,很饿很累很睏呀!心里有些许怒意,竟然被人当嫌疑犯给围住,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 小警员眼神不善说:「队长,这里的人全死了,肯定是她杀了道观里的人,这道观的清水道长德高望重,怎么可能如同报案人所说的干坏事,肯定是这个妖女干的。」 巫笛用了一个白痴的眼神看着小警员。 她扭了脖子又折了手,啪啪作响的调整骨节,面色淡然说:「这实习的吧?这灵异机动队要是敢以嫌疑犯扣押我,那往后这些破事我都不管了,自行处理懂吗?」 范伟晋赶紧让阿大过来将那些小警员带走,想起一事客气的说:「实习生不懂事,你别见怪,说起来之前的案件因为有你的帮忙,上头发了奖金下了,也算上你一份可好?」 巫笛一听哪有什么不好的,当然好啊! 第四章 第四节 「拜託,我们没有开始,只是好朋友,她是帝君的女朋友,爸你别误会了。」李维越听越觉得他爸想歪了。 「什么!」维爸说:「是帝君的女朋友,这不好办啊!怎么抢的赢,可怜我儿子,难得看上一个好的,我们李家香火要等到何时才能延续啊!」 「爸,你发什么神经,就不是那种关係。」李维翻白眼了。 维爸听不下去,急忙衝出书房找维妈商量。 维妈还在巫笛那里,跟她大眼对大眼的,有一句没一句的间聊,维爸就急着告诉她所认为的真相,李维见状,赶紧拖着巫笛离开。 「巫笛,吃完早餐快点走,你身上无碍了。我送你回宿舍,我爸他们误会了,再不走更难走了。」 于是巫笛就落荒而逃似的离开了,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了李维家,她才有间心去观察,原来李维家就座落在龙爪湖的私立医院旁,也是,自己家开的医院,当然是住附近才方便。 「你们家也算是就近守护了,离医院这么近。」巫笛说。 「当然,我们是尽心尽力的医生,负责又认真,住附近才好赶上突发状况。」李维点头,说得是一个慷慨激昂。 「拉倒吧!是即时坑有钱人比较快。」巫笛怎么也不信的,当初那vip病房有多贵,她体验过的。 在道观时魏国富告诉范伟晋不能拘提到那些弟子的魂体,他只好先命人把尸体运回停尸间保存,联络了阴差过来看看情况,结果正当他觉得停尸间有些阴风吹过不太对劲时,就眼睁睁的看着尸体在他眼前消失。 当白安过来时,范伟晋还傻愣住,直到那招牌笑声『嘻嘻嘻』的,才将人给唤回。 范伟晋觉得更冷了,颤抖着身子说:「白大人这回怎么是您过来?」 「嘻嘻嘻,不说废话,尸体哪里不对劲?」白安笑意不达眼底。 「不见了,就在您过来的前一刻,集体消失了。」范伟晋觉得奇怪,「只是这代理土地也太狠了,将这群人都杀了,现在尸体还灰飞烟灭,这是什么术法?」 白安察觉到奇异的气息,正色道:「这不是巫笛用的,那些尸体早就死了,严加戒备,中元节到了,牛鬼蛇神都出来了。」 范伟晋皱眉,正想请教,却发现白安也不见了。 白安赶着去追踪那股气息,路上也不忘传音给帝君知晓,若是没想错,这是下泉之乱的那些东西作祟,若是不赶在中元普渡前查清,怕是会大乱。 这回白安没叫上巫笛一起追踪那气息,正逢假日反而将她唤去探访一处地方,去了才知道是香火鼎盛的城隍庙。 巫笛很少上庙宇参拜,唯一一次还是上她自己的土地小庙,但连香都没拿就被赶出去了,这次算是她拜拜的处女秀,这让她很犹豫,是要怎么个拜法才对,看着人来人往的信徒,她决定要依样画葫芦,人家怎么做她就跟着一起。 走到了香火奉捐处,一脸的茫然,倒是有一个热心的庙方人员上前引导。 「小姐第一次来?需要帮忙介绍吗?」庙方人员热心询问。 「好,我不懂怕冒犯了。」巫笛客气回答。 庙方人员告诉她要如何走参拜路线,每一个香炉需要几炷香、燃烧纸钱需要奉捐多少费用??等,她听得晕头转向,她只觉得怎么样样都要钱啊! 「好的。非常感谢您,我再看看要选择哪种参拜方法。」巫笛客气回绝人家,转身离开却与人擦撞了一下。 没想到这人是个认识的,对方也讶异了。 「怎么是你(你)。」双方同时说。 「你不是??怎么会来这里拜拜?」范伟晋觉得奇怪。 「路过的,倒是你遇上难事?」巫笛随意间聊几句。 范伟晋倒是没多提,只是说:「干这行的不能铁齿,尤其我们是灵异机动队,要是有查找问题很悬的地方,便得求助城隍爷帮忙,祂会派遣六将爷相助。」 「喔喔!那城隍爷也真是够义气的,感觉就很厉害。」巫笛其实也不懂其中玄机,随意说着。 「不跟你多讲了,案件很繁杂,我得赶时间。」范伟晋说完就先离开。 巫笛正打算离开,却看见白安走过来,说:「嘻嘻嘻,你见到城隍了吗?」 「见到了,神像不是在那里吗?」巫笛挑眉。 「你参拜了?」白安问。 「没有,现在参拜要钱的。」巫笛掏口袋说:「我只有零钱,没有钞票。」 白安吐了一口气,庆幸着:「好险,虽说你是代理土地,参拜城隍没错,照理祂是你的上司,但由于你师父是帝君,若是参拜了,怕城隍老爷受不起,帝君知道了怕是害得城隍折寿。」 「早说无需参拜不就好了,那我就随意参观一下。」巫笛只要不付钱怎样都好,她就放心了。 白安顺便帮忙介绍了有关城隍爷麾下的将爷,两两成对,分负责阳间捉拿的七爷、八爷,带回寿终正寝之人,坚守奈何桥的牛爷、马爷,负责押送有罪之人的枷爷、锁爷,这几位都是城隍爷的好帮手,负责帮忙处理阴阳两界之事。 「怎么觉得很熟悉,你不是七爷?上回帮忙的牛董不会是牛爷吧?」巫笛觉得很混乱。 「那只是阳间的代称,这是一个职位代称,执行的不一定是我们,帝君也有自己的势力,而我们听令于帝君行事,所以你无需参拜城隍爷,论官阶你排不上,论地位城隍不及你。」白安自豪的说着。 「太乱了,总之就是听大大的就对了,那么多废话。」巫笛直接一言以蔽之。 白安眼里露出一抹同情,默默的将巫笛引导到一处观景池,藉着间聊之际趁着她不设防直接将她推了进去。 只听见她大叫一声,扑通没了人影。 第四章 第六节 「不可能,若是这么轻易解开,那老朽这名号倒过来叫。」醉酒土地摇头叹气。 「你的名号倒过来,就叫酒醉土地吧!呿~还不是一样。」巫笛将手上的绳子丢到一旁,态度十分不屑,接着解开城隍大叔的。 「这怎么可能?」醉酒土地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恢復自由的手。 城隍大叔也觉得不可思议,为何巫笛能轻易解开。 巫笛倒是不觉得奇怪,反正绳子解开了就好,看着那两条绳子似乎还满好用的,她秉持着不要浪费的信念,又将绳子随便捆起收进口袋备用。 「来看看怎么出去吧!」巫笛看着屋外的磁旋猛烈的卷起,皱眉蹙额想着。 城隍大叔一个想法闪过,问:「你是从哪个池子掉进来的?」 「就你那庙里的破池子啊!」巫笛翻白眼说着,还没敢说是白安推的。 「??。」城隍大叔突然面色赧红,有点不想面对。 过了一会儿,他说:「这??应该是幻阵,心里所惧幻化成的。」 「为何城隍大叔你又有如此猜测?」巫笛不明所以问着。 「若是猜想没错,你试试这个门,是不是有些图腾。」城隍大叔也不解释。 巫笛上前看了,这门上的确有图,因为有些暗,她抓了魅影来照亮,魅影跟着一起看,觉得很熟悉,看着门上的图腾像是活着的,巫笛好奇的上前一碰,听见了一声龙吟。但看其他人都毫无反应,她也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听着城隍大叔说的细节跟她看见的一样,她不解问:「的确如大叔所说,那又如何呢?」 「这里是吾所设置的地方。主要是困住那些怨气冲天的逆鬼。」城隍大叔尷尬说着:「没想到作茧自缚,当吾被袭击后也被误导了,加上自身中毒產生了幻觉、幻阵,才以为这里有着磁旋。」 他又说:「这门就是最好的证明,你仔细看,上面是不是有龙纹盘踞,看不见眼睛?」 魅影好奇一看,说:「怎么觉得很熟悉,这个门哪里见过呢?」 巫笛本想跟着看门,却看着在旁边爬行的小虫,觉得那虫越看越像眼睛,咕溜咕溜转得很是淘气,就将它抓到手里翻看逗弄着。 魅影注意到了,告诉巫笛:「主人,我们能别这么噁心吗?」 城隍大叔懊恼不已,说着:「真是失策,早知如此,吾何至于受制于此,惭愧惭愧,如今中元节即将到来,若不加紧脚步想出办法逃离,这阳间会大乱的,肯定是有阴谋。」 「您老自己设置的还有破不了的?」巫笛也是醉了,恰巧想起了那位吸收香火的城隍,好奇问着:「那在城隍庙的城隍爷是谁呀?这香火可鼎盛了,您老在这,那是哪位在上头?」 「嘘!」城隍大叔突然面色凝重,「快躲起来。」 魅影帮忙压制住巫笛的气息,随即躲进她的体内。 城隍大叔与醉酒土地赶紧恢復原先的坐姿,手也背在后面假装被束缚着。 「哈哈哈!你们都在外头等着,守好了,不能让里头的一魂一魄给逃出去了。还有,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准进来。」一道猖狂的声音传进了茅草屋。 城隍大叔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走了进来,怒不可遏:「大胆逆鬼竟假冒本官,你究竟与谁联手暗害于吾,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是你能知道的吗?上头给的指示就是将你拿下,你就安稳的在这儿待到中元节过吧!到时候会让你走得痛快的。」逆鬼嚣张说着。 醉酒土地这时来了一句:「那又为何将我抓来此地?」 逆鬼不屑的看了一眼,轻佻道:「你谁?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酒醉路过,一起被抓回来的,要不是你嚷嚷着还不知道你是龙爪湖境内的土地。」 醉酒土地顿时想挖坑躲起来,原来他就是个意外,并非蓄意抓他的。 巫笛此时躲在门后偷听,肩膀抖动憋笑着,她就疑惑这醉酒土地没事闹什么失踪,原来就是喝醉了顺道被抓走而已,这肯定是醉酒土地人生中的一大污点。 逆鬼又说了:「城隍爷,你就将通关令牌交出来吧!别再做无谓的抵抗了。否则就别怪我屈打成招。」 「要杀要剐随你便,令牌已经被吾藏于一处,一旦吾死,令牌随即销毁,你大可试试。」城隍大叔说的是一个大义凛然。 「哼!无所谓,等到中元节一到,鬼门大开也是一样,顶多就是再延迟一点时间而已,倒是这阳间便生灵涂炭了,想想就兴奋不已呀!」逆鬼笑得十分邪恶,舔着唇,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巫笛躲在门后,偷偷摸摸的拿出那传说中的捆仙索打好结,像个牛仔似的唷呼一声,直接往逆鬼身上套,一拉一扯间,倏地将逆鬼制服。 那逆鬼想反抗,打算叫帮手进来,巫笛一个眼明手快拿了另一捆绳子塞他嘴里,身上的腰带就是净鞭,随即抽出,狠狠地再往他身上抽个几下,顿时这环境就安静了。 「什么!怎么可能?」醉酒土地傻眼了。 「能不能有点挑战性,就这样?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活几百年了?被这个渣渣给困在这里?」巫笛十分不理解,完全称不上打,就将逆鬼给处理了。 「五咪五能??五五五??」逆鬼还处在惊讶中,嘴里呜噎着自己听懂的话。 巫笛鄙视他,五五五个什么鬼,都塞满他嘴巴了,还不能安静一点。 魅影见状又出来充当照明小帮手,跟着在逆鬼周遭下禁制。 「我就说嘛!这绳子不能浪费,物尽其用你看吧!魅影你说对不对。」巫笛庆幸自己有资源回收的好习惯。 城隍大叔尷尬的说:「帝君的人果然厉害,还有你身边这个灵体也很特殊。」 他看着那个仿冒他的逆鬼,内心一阵腹诽,自己的脸被抽成这副德行,他能舒服吗?怎么看怎么难受。 「吵,你安静点。」巫笛随手往逆鬼的头一拍。 就见逆鬼身上的怨气又淡了几分。 第四章 第七节 逆鬼原本被困于狱中,身上的怨气被压制着,如今出来顶替城隍,功力虽然大增却也尚未恢復八成,这时被捆仙索一绑,又被巫笛一拍,这逆鬼直接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渣渣。 「那当然,我可是代理土地,跟那边那个醉酒的天差地远,谁像祂这么笨。」巫笛接着城隍大叔的话说。 城隍大叔见状内心倒生一计,建议将逆鬼给困于此,而祂继续假扮逆鬼出去与外头的人接触,调查清楚这里头到底有何阴谋。 「需要帮忙告诉我,我可以做到的儘管提。」巫笛不推拖,也是相当义气。 「下官也可以帮忙。」醉酒土地弱弱的发话。 城隍大叔瞥了一眼,道:「你不帮忙就是最大的帮忙了。待在这里看好逆鬼。」 巫笛彷彿听见扎实的啪啪打脸声,醉酒土地可能内心重伤了。 「下官也是龙爪湖境内的土地,可以帮上不少忙的。」醉酒土地求表现求自由,祂再也不想被关住了。 巫笛呵呵了两声,还知道自己是土地公了,早干嘛去了,每天喝酒犯错的,苦的都是我啊!你活该,哼哼! 城隍大叔说:「你的重责大任就是协助本城隍看住逆鬼,配合吾的方法行动不可露出马脚。况且龙爪湖境内已有代理土地协助,你就放心吧!」 巫笛还满想落井下石回一句,不要出来添乱就好,你不喝酒不醉酒就是最好的帮忙了。 城隍大叔与巫笛将计画聊了一遍后,便打算离开,却卡在巫笛身上,不知道如何在不惊动外面的鬼将的情况下将她给带出去。 巫笛也正思考着,又玩起了一旁的小虫子,便跟城隍大叔间聊几句:「大叔,我很好奇,为什么这门会有龙纹。」 「这可不是龙纹而已,这门是帝妃亲赐,协助镇守我这池底狱的宝物—虬龙门,据说这虬龙像个孩子爱玩闹、四处闯荡,有一回到了元始天尊的圣诞,将一盆花给撞了、还给踩了,而恰巧的是那花偏偏是帝君所送,直接将帝君给惹怒,于是被帝君挖了双眼,镇压在门里。」城隍大叔言简意賅说着。 眼里露出怀念,又道:「是帝妃不捨虬龙被镇压,便将这门赐与吾,让吾好生保管、看顾着。」 「有必要这么兇残嘛?为了一盆花挖了人家双眼。」巫笛都觉得眼睛疼了。 「这其中一定有未知的因素,只不过这些都是吾所听来的,几百年前的传说,说不得准的。」城隍大叔也不隐瞒。 巫笛觉得这城隍大叔也是挺八卦的,还有没有一个实事求是的精神了,道听涂说不是很好的行为。 「不管大叔信不信,总之我是不信的,我们家帝君做事肯定有道理,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行兇』。」巫笛轻拍那一扇虬龙门,手上把玩的虫子还顺道安置在那门上。 顿时听见龙吟声高低起伏不定,隐约感受出声音的兴奋之情。 「大叔,听见了吗?」巫笛疑惑问着。 城隍大叔摇头,却震惊的看着那虬龙门。 祂说:「你你你做了什么?你将吾的虬龙门给破了?」 「没破啊!你瞧还不是好好的,茅草屋虽破,但这门还挺坚固的。」巫笛轻拍一下门。 那门十分给力的『哐噹』一声,歪了一边。 「我发誓我没有出力,这门怎么这么破?」巫笛扶着门,惊慌失措叫着醉酒土地帮忙扶。 「吾的虬龙门,被你一道『画龙点睛』给放飞了。」城隍大叔说不出的失落。 巫笛摸不着头绪,静静的在一旁扶门,让醉酒土地帮忙装上固定后,才知道这虬龙门的虬龙没了眼睛被镇压在门里,尽看守之责,如今让她用了两隻小虫子放上,便等于给了一对眼睛,寓意便是给予自由,如今虬龙等于解封,不再执行镇守的任务了。 「那再抓回来挖出眼睛不就好了?」巫笛心虚的说着。 「没那么简单,虬龙一旦恢復自由便不再听命于任何人,更何况你放的是噬灵虫,这虫子的优点就是吃别人的法力当饭吃,虬龙有了这虫当眼睛,简直如虎添翼。一旦他不想现身你是找不到的,他擅长隐身。」城隍大叔说完彷彿更沧桑了。 「不会危害阳间吧?为今之计是担心这龙吗?不应该先处理那逆鬼的阴谋吗?」巫笛不知道怎么劝慰,事是她手贱闹出来的,又不想面对只好转移话题。 「对,要是阳间乱了,要这虬龙门也没用,吾也没命用,没了这门也无所谓,这虬龙爱玩却不为非作歹,还是赶快离开吧!」城隍大叔提起精神交代一番。 巫笛跟着城隍大叔出了门,正愁着被发现,就看见一个长形影子环绕着她,直接将她隐身了,而醉酒土地依旧留守那个逆鬼。 城隍大叔一回头也没发现巫笛的身影,趁胜追击领着鬼将离开,直到回了城隍庙后山巫笛才又现身。 「你如何能瞒过眾多鬼将之眼?」城隍大叔看见巫笛也吓了一跳。 「我一路跟着你呀!你没发现啊?不是你做的?」巫笛也讶异。 「不是,总之能出来是好事,按计划行事!有事联络。」城隍大叔也不纠结,赶紧走了。 巫笛也赶着回宿舍,她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再不回去得被舍监的口水淹死。 回到宿舍后,巫笛才发现她所想像的任何一件坏事都没有,舍监瞥了她一眼就走了,其他人更不用提,彷彿都没发现她回来了。 进了房间她跟着室友点头打招呼,却发现大家都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就回座位了。 她也不以为意,逕自开了衣柜拿着盥洗用具要先洗个香香,反正室友们什么态度她都能接受的,总之过往的情份回不去了,别想再惹她就好。 第四章 第八节 等到她打开门走了出去,室友们讲了几句话。 「巫笛的柜子怎么打开了?」 「刚刚我房门没关好吗?怎么又打开了?」 「你们说巫笛现在在哪里?会不会想不开?」 巫笛忘了拿洗衣精,折回房间就听见室友们的交谈声。 「小旻,你想知道就打给她吧!我跟她回不到从前了,也没脸再跟她说话了。」苏宛宛说着。 「你也知道啊!我看她每次不想理你的样子,我都害怕她再衝上前打你两巴掌。」彭小旻嘲讽着。 「我觉得刚刚很冷,会不会又有什么东西?不然怎么柜子自己开了?门也开了?」林青青颤抖说着。 巫笛觉得奇怪,房门直接推进去,却发现她扑空了,怎么都碰不到门了? 林青青起了鸡皮疙瘩,怯弱说着:「不对劲,真真真的怪怪的,我想回家。」 苏宛宛拿着指甲刀搓着指甲,吹了几口:「青青你别闹了,才刚开学不久,回什么家啊!」 彭小旻叹了口气:「唉!不知道小笛知道了该怎么办?她哥其实很帅,就是年纪大我们很多,他应该算是那阶段里的男神了。」 巫笛怎么都听不懂,大喊着:「我哥怎么了?快说!」 但她不管怎么叫喊都没人应,顿时着急的去找宿舍镇守的地灵公。 「砰!」 巫笛的盥洗用具突然从她衣柜里掉落,砸出声响直接将隔壁床的青青吓到尖叫。 「啊——好恐怖!我要回家。」林青青大惊失色,惊慌失措的打包行李。 「青青,你到底怎么了,不要任性了。」苏宛宛劝说着。 林青青也不理会室友们说什么,她就是一心一意的想逃离这个地方,直接跟舍监说不舒服要请假回家看病,不管不顾的离开了。 巫笛当然不晓得她怪异的举动怎么将室友吓傻,她只想知道真相,飞速的衝往一楼福利社,找到杨晨,二话不说将他提了就走。 杨晨反应过来后,才大叫:「放肆,我堂堂地灵公在此,哪里容的了你猖狂。」 巫笛一巴掌就往他头上拍,语气不善说:「我你姑奶奶,猖狂怎了?地灵公是你这样当的?守着福利社?」 杨晨还没看出巫笛,依旧强势的威胁着:「哪里来的孤魂野鬼,找死!本大爷的地界不容你造反。」 巫笛也不囉嗦。直接再赏他两巴掌,说:「好好看清楚,我就是造反,你想怎么死?」 「哎唷!哎唷!」杨晨吓得倒退两步,「学妹,你怎么变成这样啊?」 「问鬼。」巫笛就是不知道才气恼不已。 「没礼貌,我乃地灵公。不是你口中的鬼。」杨晨乾咳两声装装样子。 「废话少说,你快看看我到底怎么了?我摸不到门啊!」巫笛快急死了,还担心哥哥的事。 杨晨这才发现,妈啊!真的见鬼啦! 这煞星怎么没有肉身了,刚刚一直是以『魂』的方式行动的,难怪他刚刚一直有一种错觉,原来不是错觉是真的。 「见鬼啦!好恐怖,吓死哥哥了。」杨晨反应大得再后退两步。 「你妈的??。」巫笛翻白眼,威胁着:「你没当过鬼是不是,当地灵公了不起?蛤?你这地灵公还是我认证的,你是不是很想死啊?我一个代理土地是你可以不敬的,嗯?」 「大人冤枉啊!哥当地灵公不久,妹子,你要不要问问别人?我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不是我杀的。」杨晨有点语无伦次了。 「嘖!看看这个样子,我出去都不敢说我认识你了。」巫笛不屑的摇摇头。 等杨晨哭闹个十分鐘后,巫笛才问他知不知道巫笙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如她所料,这傢伙什么都不知道,一问三不知,气得她很想让大大将他打入轮回,什么地灵公都别想当了,大叫他快滚回福利社,然后她就气噗噗的往『沁凉』赶,想找找小黑或者白安在不在。 结果一到『沁凉』却直接被隔离在外头,她怎么都进不去,更不用说想找人了。 呸!不找人,找鬼,呸!小黑跟白安是鬼吗?算吗? 「啊!烦死啦!我去哪里找人?」巫笛真是要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巫笛发狂手足无措的时候,冥府里其实也大乱了。 「糟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发生这种事。」小黑拿着平板刷萤幕,看着数据显示也快疯了。 白安虽然着急,却也沉住气安慰小黑说:「你别急,为今之计在于稳。」 「我知道,但怎么稳?你看看这数据。」小黑平板丢给白安,自顾自地在原地打转。 白安看着数据也一改常态,笑嘻嘻的脸直接蹙起眉头。 自从帝君闭关修行后,冥府就开始乱了,陆陆续续出现了奇怪的传染病,照理说魂魄分好坏,到了冥府便会按照功德分配依序转入轮回、依据犯行将恶鬼投入各大狱惩处,可最近倒是都乱了阵脚。 原本应该按时投胎的魂魄没到,该下放到各大狱的恶鬼也不见了,沿途追查发现这些魂魄都消失了,接触到什么尚未得知,只能知道肯定遇上了麻烦,传言这消失前的魂魄都说过难受,像是感冒症状一样,浑身无力,形体逐渐变淡直到消失无踪。 如今为了预防这怪异现象蔓延开来,只好将阳间与阴间的通道暂时封闭,直到能确切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会再次开啟阴阳两界的联系。 「你说帝君上回怎么去见了元始天尊完,就闭关了呢?还好君上洞察先机,有交代发生了无法避免的灾事要封闭阴阳两界,否则难保这怪异情况会不会传染到阳间。」小黑心有馀悸说着。 「如今也没好多少,一旦该投胎的没去,那阳间如何运转?世间出生率降低,该生的难產,岂不更多冤灵、怨灵而生。怕是要乱啊!」白安感叹着,情况不乐观,还是得等帝君出关后定夺。 「对了,还来不及告知巫笛阴阳两界封闭之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的来。她那点破法力令人堪忧啊!」小黑想起巫笛那苦大仇深的脸,他就想为她默哀三秒鐘。 「嘻嘻嘻!她呀!自有机遇。不可说、不可说。」白安眼里露出诡譎的光芒。 第四章 第九节 此时的巫笛有没有机遇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要疯了,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怎么回事她都搞不清楚。 于是她搭着公车,打算去李维家找他帮忙,要投币才发现她根本隐形人来的,有没有投币司机大哥也不会计较的,这大概是她目前发现的小确幸吧! 苦中作乐,呵!谁不会~ 到了李维家外头,又发现大门高耸她无法进入,哀怨的倚靠着围墙叹息一把的,手机也找不到,电话也不能打,像个流浪儿似的。 『噗通』一下,她又穿墙而入,呵!她的确是挺幸运的,原来可以这样进去喔!搞半天是进入方式不对、不是不能进。 她直奔李维的房间,知道她get了穿墙技能,相当快速的一路撞墙穿越到了楼上,看见李维正洗好澡走了出来,边走边擦拭着头发。 「嘖嘖!美男出浴图,没白来,可惜少了手机,不然拍几张去学校卖个几十万。」巫笛暗道可惜了。 「哎唷!大热天怎么会冷。」李维颤抖了一下。 巫笛跟在李维身边一下大叫一下拍手的,却发现李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心很累,有没有?已经不能愉快的当朋友了,如今她有难,李维竟不知道她在眼前。 她只好默默跟着李维,尝试用着其他东西吸引注意力,按照电影所演,可以控制个杯子摔落、电灯忽闪忽闪的,所以她打算试试看。 结果她累个半死也没有做出个什么来。 「妈的,电影都是骗人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什么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巫笛太挫败了。 巫笛大叫完,就看着李维接了通电话便直接赶到隔壁的医院去,她二话不说紧跟着走。 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李维认真的一面,第一次见到他换上医生服,表情严肃又专业的样子。 李维一到医院便跟着几位医生讨论,讨论完就直接走向加护病房里探查病人情况。 巫笛一路跟着,难免感叹有钱人的医院就是不一样,怎么连加护病房都是独立的,倒是想看一下这病人是哪位,以后好告诉别人,她看过这个病人狼狈的样子,呵呵! 她跟着李维走进加护病房,看着插管躺在病床上的人,心跳监视器的滴滴声稳定叫着,她莫名的觉得难受、呼吸困难,情绪波动大了些,没想到竟能控制明亮的灯一闪一闪跳着。 但还没来得及开心这个转变她就听见李维对着病床的人说的话。 「巫笙大哥,你坚持住,我会儘快找到小笛来见你的。」 巫笛傻眼,「what?」 她仔细看往病床上的人,这人不是她大哥吗?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维哽咽说:「你一定要坚持下去,我一定会尽力救你,你千万不要丧失意志,小笛一定不能失去你的,她会多伤心?你千万不要放弃,我一定找到小笛来看你的。」 巫笛完全不晓得发生什么事,看着大哥的模样,她难受的喘不过气,完全不想面对,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沿路经过哪里都不知道,最后走到了一排椅子的地方坐了下来。 恰巧前方有一个液晶萤幕的电视,正播放着重点新闻,里头显示一个画面正是一台肇事车辆将人撞飞的画面。 主播说:「以下新闻报导是一个礼拜前被撞飞的受害者,巫性被害人还在医院抢救中,而肇事车辆已经在龙爪山找到??。」 主播说的再多,巫笛都听不见了,她只记得哥哥被撞飞的画面,而那个时候他身旁竟有黑影盘绕。 「怎么会?我尽职的处理那些事、帮助乡民、守护乡民,结果却连自己的哥哥都保护不了。」巫笛心里很挫败,怪罪自己没保护好哥哥。 还记得暑假期间,哥哥还来照顾她的,晚点回宿舍,哥哥还一直碎唸着她,还记得每当她犯蠢,哥哥总是像个爸爸又像个妈妈的一直守护着她,可如今,她唯一的亲人却生死未卜??。 巫笛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她奔回了土地婆小庙,想起信仰之力,或许藉由这个力量,她能知道帮助哥哥的方法。 她衝进小庙想提取信仰之力,没想到还没进去,却被庙里的大门门神挡住了。 「放肆!孤魂野鬼不得进入。」一道严厉沉稳的声音阻挡着巫笛。 巫笛看了一眼大门,有点匪夷所思,她这小破庙怎么能请的动门神站岗? 她记得大大给她介绍过的门神人选,除了知名的秦琼与尉迟恭外就是镇守鬼门的神荼与鬱垒大哥了,那声音听起来让人为之胆颤,不知道是演哪齣?绝对不可能会有这么诡异的事情发生的。 正想着是不是错觉,要不要进去提取信仰之力时,便看见金瓜锤一锤飞了过来。 巫笛此时心理暗骂他妈的,但实际上却不敢,直喊:「揪恐怖,锤下留人,我是代理土地巫笛,听我解释啊!」 那锤子倏地收了回去,一道法相显影出现在巫笛面前。 巫笛看到法相,只说:「靠!真的是神荼大哥,大大诚不欺我,那模样难怪能镇守鬼门。」 于是她开始解释她为何变成这副模样,又为何要进去庙里的原因,开始讲一堆让神荼信服的证明,还不忘好好的讚美祂的英勇神武,感谢祂大哥不辞劳苦的为她镇守小破庙。 殊不知神荼哼了一声,道:「尔之思乎,如天女下凡娶为妻也。」 巫笛暗骂靠腰她听不懂,就委婉的说:「神荼大哥,您说得很明白,小妹愚钝,可否简单些。」 神荼又哼了一声:「你想的美,吾在此候你乃帝君之授命,知你有一难,赶紧随吾走。」 于是巫笛觉得她刚才白说了,人家早知道是她,就是逗着她玩的而已。 第四章 第十节 当巫笛被神荼带走后,直接又被丢进了城隍庙里,然后祂大哥就神速不见了。 「我怎么又回来了这里,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我内心的复杂心情。」巫笛碎唸着。 城隍大叔一感知到有访客便现身了,顺便挥退了守卫的鬼将。 问:「你不是代理土地吗?怎么成了魂体?」 巫笛指了桌上的掷筊,没好气说着:「要不掷筊?我哪知道喔!」 她哀怨不是没原因,一切就是来了城隍庙,然后进去什么池底狱,出来后就变成这样了,她能怎么办?她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啊! 只能唱:「我问天、我问天~」 城隍大叔看了她的反应,佯装紧张,只说:「糟了,魂体是不是离开太久转而痴傻?!」 巫笛直接翻白眼让城隍大叔自己体会,当然城隍大叔是不会跟痴傻的她计较的,只担心对帝君不好交代,至少得帮个忙。 城隍大叔不疾不徐的分析着巫笛的状况,按照她的魂体看来,应当是灵魂出窍了。 巫笛立马回一句:「我电视看很多,我也知道这是灵魂出窍,可不可以不废话?」 「呵!年轻人啊!得有定力。」城隍大叔也不怪罪,继续说下去。 这人分三魂七魄,三魂指的是胎光、奭灵、幽精,三魂存于精神中,当肉身去世,三魂归三路;三魂也可解读为生魂、觉魂、灵魂,生魂出事,人容易生病,觉魂出事,人就会发疯,灵魂出事,人就成了痴呆,三魂较为复杂,归类为神识方面属于虚体。 而七魄指的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相对用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慾,肉身去世,七魄跟着消失,这归类为看的见的实体。 听到这里,巫笛的眼睛呈现蚊香状,她听不懂啊! 她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要如何回归体内,其馀的什么魂什么魄的,她并不关注,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她一心一意的想查出哥哥的事以及如何救他。 城隍大叔也看出了她的焦急,态度依旧不疾不徐,说:「如今你的情形,首要之事便是寻回身体,若是晚了,你兴许就回不去了。」 「我知道,所以我这才急啊!要做的事情还很多,哪里能卡在这里,你不说我都知道,电视有演过。」巫笛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城隍大叔嘴角抽慉,他堂堂城隍爷一席话不知有多少人为之动容,这丫头竟给祂来一句电视有演过,祂的丰富经验是电视能比的吗? 「重点是我连自己的身体在哪都不知道啊!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我去哪里找身体?苍天啊!大地啊!」巫笛要崩溃了。 城隍大叔见她发疯似的乱叫,深怕他们的计划被察觉,直接丢了一个禁制在她周遭,深怕她一个嚎叫就坏事,引来麻烦那就什么都不用查了。 更何况中元普渡在即,要镇守的地方何其多,届时孤魂野鬼、魑魅魍魎横行无阻,要是不警戒怕是要糟。 「如今本城隍抽不开身,你也知道此次计画,目前能帮你的只有三清道祖,请求祂赐与你本事处理。」城隍大叔勉强的想出一个办法来。 巫笛听了城隍大叔的办法后,很想大骂,这什么破方法,根本就是将她丢包然后自行处理了。 后悔啊!当初不应该救祂的,要知道救出这么个不仗义的,那还不如不救。 「怎么找三清道祖?祂老人家是我说见就见的吗?」巫笛抱怨着,又想起一事。 她说:「对了,你觉不觉得奇怪,你有遇到白安他们吗?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们?还有我如今这样,会不会哪个眼瞎的就直接将我勾魂勾走啦?」 城隍大叔也真的服了这口不择言的巫笛,谁敢乱批评?偏偏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说的是一个理所当然。 无奈的叹口气道:「三清道祖想见并不容易,凭的是你的真心,心诚则灵,要让道祖相帮得先感动祂。」 「讲重点,去哪里找?总不可能让我回家睡觉,梦里见吧?」巫笛坐在地上的阶梯,撑着头看着城隍。 城隍大叔其实也不是很确定,三清道祖岂是那么容易见的,祂根本没见过,这时也想起一事,正如巫笛所言,祂回了城隍庙后,根本召不来祂的六将,阴间像是封锁了一样,这事真的很不对劲。 「心诚则灵,用心去想。」城隍大叔也是很烦躁,说:「我得想想如何联系六将,中元普渡到了,那时鬼门开得最大,需要他们镇守各方。」 巫笛也是无奈,认命的离开了,她听大大提过,七月鬼门开并不是一开始就敞开的,鬼门何其大,刚开始打开只是露出一个缝隙,随着时间慢慢地越开越大,中元节当天是鬼门大开的一天,眾鬼狂奔、倾巢而出,的确需要安排鬼将、鬼神镇守,普渡之后鬼门又慢慢地收回,直到月底鬼门关。 当她认命的离开后,城隍大叔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遇见巫笛就是无形的压力,话不能好好谈,连她的思维方式都跟不上,这难道是所谓的代沟?有一种心累叫做巫笛的感觉油然而生。 巫笛这个人本来就不按牌理出牌,况且还不知道去哪寻道祖,她又赶回她的土地婆小庙,这回没有门神阻挡,她轻松的提取了信仰之力,还不忘顺道关心一下这周遭乡民的心声。 不得不说这信仰之力很厉害,变相的提升了她的法力,也让她的修为有了质的飞跃,只能说的确是相当棒的好东西。 所以就算她如今为着找不到身体而烦心、为着苦无救助哥哥的方法而恼、为着找不到大大联系不了阴间而乱、为着无法寻得三清道祖而愁,也不能阻挡她帮助乡民的心,更何况还有信仰之力的诱因在,更是要认真倾听给予协助。 第五章 第一节 于是她坐在她的土地婆神像旁,随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插着手聆听着。 「土地婆在上,信女感谢土地婆帮忙,让小女花花顺產,备上红蛋油饭鸡腿分享喜悦。请土地婆庇祐??。」 巫笛听完差点摔下来,原来是那对夫妻,狗狗生小孩还有红蛋油饭鸡腿的,奇葩啊! 「感谢土地婆,家里金饰寻回,奉上金项鍊一条??。」 巫笛顿时又看着自己的神像有点纠结,她可以说是土豪,戴着金光闪闪的项鍊,是所谓的『金身』了。 接下来的话几乎都是乡民对土地婆的崇敬之情,乡民们聚集在庙外坐着间聊,让巫笛更能知晓这阵子发生的事。 乡民们的交谈不说特别重要,但胜在多元,可比消息灵通的记者,听三姑六婆一席话胜读一份报纸。 「哎唷!阿肥,你家的普渡用品准备好了吗?明天要普了。」 「你们家也都是准备几箱货在普是不是?」 「我们家节能减碳,供奉金额在城隍庙里普,不用劳师动眾的。」 「说到这个,今年有点奇怪,庄头那个阿勇,他说他阿爸每年都给他託梦要什么东西,叫他烧到阴间,可是今年没有耶!」 「对对对,今年很多人都说感应不到过世亲人的嘱託。」 「还有一些最近过往的,听作法事的师公说都召不到魂。」 巫笛听到这里心理有个想法,肯定是出事了,阳间乱、阴间应该也乱,否则怎么会联系不到?!让人担心的是她找不到大大,这让她很害怕。 思及此,她打算将这些事情率先调查一番,她觉得与她相比似乎是乡民的事情更为重要,梦不见亲人的嘱託、召不到亲人的魂,这是多让人担忧的事啊! 人都死了还不能一路好走,也是挺烦的一件事。 身负重任的她为了乡民的事却忘了自己的事,城隍大叔的提醒被拋诸脑后,忽略了本身若是太晚寻回身体,她整个人就废了,痴呆发疯都是极为可能发生的事。 她快速的在邻里间走了一圈,迅速的找出有往生者那家,恰巧见到作法事的法师,看起来颇有道行,口里唸唸有词的召请三清道祖加持,唸着超渡的经文。 在她眼里却是一脸茫然,因为身为魂体的她竟看不见照片上的那位往生者魂魄。 而三清道祖的画像依旧掛在法事场的中央,随着经文的唸诵,巫笛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觉得自己越听越有要飞昇的错觉,魂体不受控的往上飘浮而去。 「妈啊!臭法师别唸了,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了,是不是在和我作对啊!还越唸越大声,呸!你还拿麦克风加持,气死我啦!知不知道我是谁?就不要让我恢復,第一件事抄了你的道场啊!」巫笛惊慌失措、口不择言的大叫。 「噗!哈哈哈!」一道声音传了出来。 巫笛看向声音处,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叔叔,要是撇开年纪不说,还真的是她的菜,但输她的帝君大大就是了。 「丫头,你也太好笑了。」那位叔叔这么说。 「叔叔你看的到我?」巫笛好奇问着。 「是啊!你太吵了些,扰了我的睡眠。」叔叔笑着说,「怎么称呼你呢?我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乐叔叔。」 「你好,我是巫笛,你也可以叫我无敌。」巫笛有礼貌说着,也隐瞒自己是代理土地的事,毕竟没人混到比她糟的,身为代理土地竟还能把自己的身体搞丢。 乐叔叔又笑了,说:「是挺无敌的,魂体还能这么吵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巫笛有些赧然,却想起她的任务,赶紧说:「乐叔叔,你可知这一家的事,这人的魂魄不见了,不知道到了哪处,真是愁死人了。」 「照我看来,你的问题更大,为何不愁自己的事要来这里呢?」乐叔叔意有所指的。 「我一个代理土地若是不能把乡民照顾好,如何能放心处理自己的事呢?」巫笛没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哦~的确有道理。」乐叔叔笑着点头。 「乐叔叔要是没事,就此告别吧!我忙着找魂体。」巫笛急着走。 她似乎还没发现,自从乐叔叔出现后,她就没那飞昇感觉了。 乐叔叔摇着头,嘀咕着:「这丫头还是如此,真让人无法放心,这横衝直撞的也没见改,真是太愁人了。」 「嗯?」巫笛听不清,「乐叔叔,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懂。」 「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你就走吧!那孩子需要你,快去助他。」乐叔叔一手拍向巫笛的天灵盖,交代着:「记住了,你们好,这阴间才不会乱,帮你到此了,绝无下回。」 巫笛真的要疯了,怎么又给她拍飞,而且她严重怀疑她走到了天堂。 烟雾繚绕的环境,鼻尖縈绕着一股莲香,放眼望去只有一片绿油油的荷叶,像是翠绿的伞紧贴着水面,一片挨着一片架起了一道桥樑。 这片莲花池里佈满了大大小小的花,莲叶伸出水面摇曳着,紧贴水面的荷叶也随之摆动,一朵朵睡莲慵懒的躺在池面上,衬托出莲花的挺立,那出淤泥而不染的优美气度。 其中有一朵莲花,吸引了巫笛的注意,花苞相当的大,绝世而独立的站在那里,她不自觉的想靠近一看,却发现自己站在池中,幸亏自己是魂体的状态,不用担心跌进池里,于是她就放心大胆的靠近那朵莲花花苞了。 这朵花苞很是奇怪,远看十分圣洁纯白,近看却带着血气,周遭环绕着淡淡的黑雾,像是被污染了似的,巫笛不自觉的想靠近,想让这朵含苞待放的花再次绽放出圣洁的光芒来。 她还没来得及碰触,却有一道劲风打过来,伴随着喝斥的声音。 第五章 第二节 「放肆,谁准你靠近,滚远一点。」 巫笛错愕,身为魂体好像没那么奇特了,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看的见她啊! 当她一转头,却没看见人,却又听见那声音再度出声。 「姐姐,你歷劫归来啦?」 「哪尼?」巫笛满脸问号,看着朝她衝过来的小娃娃。 小娃娃看见巫笛不热情的态度,内心有点失望,站在她面前说:「姐姐你忘记我了吗?我是藕娃呀!」 巫笛只能摇头,她真的不认识。 藕娃再细看一番,发现了巫笛的不同,诧异说:「姐姐,你怎么成了这副德行,你的真身呢?道行呢?天啊!你如今比我还弱,这可怎么办呀!」 巫笛觉得她被藕娃给刺激到,满满的鄙视有没有,老娘道行差碍到你了?比你弱又怎么了? 「凉拌啊!」巫笛冷冷的回了一句。 藕娃吓得退了两步,大叫:「你又饿了?能不能不要一见到我,就想吃人家,人家的藕节长得很不容易的。」 巫笛多少也懂了,藕娃这傢伙应该是莲藕成精的,难怪看起来就很可口的样子,这一瞬间的熟悉感,彷彿她好久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藕娃看着巫笛又往前走,已经快靠近了那朵花,他急忙忙的将她往后扯,还不忘解释清楚。 原来那朵花是将近万年的并蒂莲花,由于特殊,得元始天尊的青睞养于座下,跟在天尊身旁每日聆听道法,吸收天尊的圣气得已化形,进而產生灵智。 最先產生灵智的是带血气的这朵血莲,而最先化形成功的却是纯白的白莲,白莲化形成女子样貌,血莲最终化形成男子模样。 巫笛便问了:「那为何这里只有这朵?那另一朵呢?」 藕娃叹了口气,若有所思说:「她歷劫去了。」 藕娃说这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并蒂莲一体双生,天尊原以为他们会像是个兄妹或者姐弟般的相处,在祂座下爱护成长的,就如同是祂的儿女,天尊很是看重,殊不知先生灵智的那位白莲,缠着天尊撒娇,硬是要嫁给血莲。 天尊着实被吓到,但以为白莲只是率先化形,灵智上还像个小孩并不懂所谓的情爱关係,并不以为意。 倒是晚白莲化形成功的血莲相对成熟很多也十分懂事,当这两朵花聚在一起时,天尊的心情就没不好过,总是开心的看着他们胡闹玩耍。 「既然如此,那白莲怎么会去歷劫呢?那血莲怎么办?」巫笛觉得这莲花的故事也太好玩了,哪里悲伤? 藕娃又说了原因。 原来就在几千年前,天尊接到派令,必须让祂座下的弟子去镇守冥府,可冥府就是个吃精魄不吐骨头的地方,有去无回,相当的危险又黑暗,身在天界的弟子们谁敢自告奋勇要去?! 正巧白莲又闹着天尊要嫁给血莲,血莲不胜其扰,便提出要去镇守冥府。 天尊如何捨得让血莲去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便提出条件为难他,说既然如此便娶了白莲吧!白莲跟着祂老人家才放心。 血莲当下觉得天尊是在整他,就是想逃离白莲的死缠烂打,怎么变成要去镇守冥府还得带着白莲呢? 他极为不愿。 天尊给出这个条件后,开始斟酌要派哪位弟子过去,想着血莲应是会放弃这决定。 没想到白莲不知怎么闹的,居然劝说血莲成功,让他改了主意决定娶她,于是天尊无奈,说出口的话不能反悔,便让他们成亲,随后便一同出使冥府。 「这样也不错呀!那为何这血莲的原形现在在这里?白莲呢?」巫笛倒是好奇白莲多点,感觉上就是很可爱的女孩。 「唉~那时候天尊看着他们离开,眉头深锁,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说这是他们所要歷经的劫难,如今只能看他们的造化。」藕娃早熟的说着一点都不符合年龄的话。 「我去看看血莲。」巫笛觉得血莲对她有一种吸引力,就是无法不去注视。 藕娃就一个不注意,巫笛的魂魄就飘近血莲,还来不及阻止,就看巫笛被血莲吸进去那朵含苞待放的花苞里。 「糟啦!藕娃会被天尊砍成八百节,得先稟报天尊。」藕娃惊叫连连,连滚带爬的去寻元始天尊。 巫笛整个发晕,没想到直接被血莲给捲进去,也没想到这血莲的花苞看起来不大,这里头的空间却能纳人,她顺着花苞像是玩溜滑梯似的,一路尖叫直接由上往下的滑到中央地带。 在这途中吓得她惊慌失措还不忘呼叫魅影帮忙,想问他知不知道这到底怎么了,谁知道他又失联啦!气得她一个岔气,关键时刻掉链子说的就是他。 她气归气,还是看到了中间有一个莲蓬样式的坐垫,上头坐着一个人,而那个人闭眼打坐并不受外头的声响所干扰。 巫笛越走越近,越看越觉得这人很像她们家大大,她尝试着小声叫着。 「大大~大大~」 坐在莲蓬坐垫的人眼睛顿时张开,沙哑问:「小无敌?你怎么会在这里?」 巫笛看着大大的双眼通红,也不明白其中缘故,只顾着高兴往前扑,开心叫着:「真的是你,大大我想死你了,你怎么在这里啦!」 「呵!如果这是逃不过的劫,那就来吧!」帝君暗哑说着,摇头叹息。 帝君将巫笛紧紧抱在怀里,却发现她只有魂体,并无所谓的肉身,嗤笑一声,果然是幻境,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一道极为不甘的意念侵袭着他。 他只觉得:若这世间容不下我,那我便成魔。 巫笛发现帝君的眼睛更红了,她不捨的轻抚着:「你到底在忙什么?怎么把自己累成这样,眼睛是不是要瞎啦?你在这里闭关吗?别忙了,快点休息一下。」 「是你先招惹我的。」帝君邪魅一笑,便低头吻住了巫笛。 巫笛傻眼,她不是魂体吗?为什么被吻住后,还有一种让人想尖叫的感觉,那感觉很舒服、畅快也很享受,她想只要是她的大大,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甘之如飴。 第五章 第四节 白安与小黑在阴间难得恢復真身震慑眾鬼,一般他们都是待在帝君身旁跑任务,帝君不让他们往鬼门跑,他们的公务繁杂多变,无法像神荼鬱垒一般的沉稳刚正,可如今他们也因为鬼门动乱不得不用法相震慑了。 更让他们火大的是眾鬼暴乱还不能拍死了事,只能柔性劝导,毕竟有的鬼也是优良鬼民,只能做做样子吓唬一下,严重点只能跟着神荼鬱垒拿桃木枝抽个几下而已,他们多想拿火籤锁链抽死了事啊! 但是,不可以,所以他们心累,只能祈祷帝君快回来拯救他们脱离苦海。 他们所担心的是阴间的怪病传染速度极快,一旦没有修为的魂魄染病便化为一缕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有修为的魂魄至少还能多撑些时日,他们也害怕遭殃却不得不站到一起,陪着神荼鬱垒守护阴间鬼门。 眾鬼将能做的都做了,只期望这一波动乱能顺利解决。 相对这水生火热的阴阳两界,在莲池里的帝君倒是挺愜意的,血莲花苞绽放着光芒,隐约露出鲜艳的色泽,虽然还没等到花朵绽放却能看出他的美丽,相比之前绕着黑雾的血莲毫无生气,如今像是被滋润过的妍丽色泽。 花苞里,两人躺在莲蓬垫上,一人仰躺、一人趴睡,两人交叠在一起。 「不要了,好睏也累??。」巫笛感觉到身下的动作,吓得不敢乱动。 「呵!你一魂体何来睏与累?嗯?」帝君宠溺的触摸着巫笛的脸,哄骗着:「乖,再一次就好。」 巫笛一听,直接跨坐在帝君身上,大叫:「你妈的,已经几次了,每一次都再一次、最后一次就好,我再信你一次,我跟你姓。」 「好,跟我姓,结婚本就是冠夫姓,你就叫温巫笛吧!」帝君轻笑着。 巫笛来不及反应,她跨坐的方式,正好被帝君趁虚而入,直接闯进并让她羞耻的被迫动着。 一番酣畅淋漓后,帝君终于痛快了,起身整理身上的衣物,神清气爽的挥洒衣襬,便把昏睡的巫笛抱起,直接回了冥府的莲殿。 不告而别的他,并不知道天尊大人全程都关注着他们的发展,连看着他离开,都还念叨着:「臭小子,可得把我的小闺女照顾好,吃得乾乾净净可别不负责啊!别想再有下回,我可不出手了。」 等到巫笛醒后,她全身痠痛,看了自身的身体,发呆了好久却反应不来,直到侍女的声音将她唤回神来。 「帝妃,醒了!快去通知君上。」 巫笛觉得她的状态很奇妙,她的身体是疲惫的,可是头脑却异常清晰,并没有城隍大叔所说的魂体离开肉身太久有要变成阿呆的倾向。 此时魅影蹦了出来,叫着:「主人,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魅影了。」 侍女与魅影笑眯眯的扶起巫笛,伺候她洗漱、梳妆打扮,趁着帝君过来以前,为她妆扮得美美的。 巫笛心里有气,念了几句魅影:「你干嘛去了?之前怎么都没见你出来,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出现,我真是差点就死了。」 魅影嘟着嘴解释:「不能怪魅影呀!你突然昏倒了,奴婢只好守着你的肉身等你醒来。」 随着魅影的一番解释后,巫笛才知道,原来一离开池底狱她就晕了,怎么魂魄离体的尚未可知,但魅影躲在她的身体里,恰好就近照顾,才不至于让她的身体被恶鬼吃了、被狗啃了什么的,后来巫笛的身体就被白安直接带到莲殿了。 趁着巫笛了解当初情况的空档,侍女火速的为她套上一层一层衣物,当她回神过来,一身她很不习惯的汉服又出现了。 分明睡醒时穿的是自己的衣服的,没料到一会儿的时间,全身就被扒光,火速的换上汉服了,这效率真他妈妈的好。 「真是太好了,能看见帝妃与君上和和美美的,奴婢真是欢喜,真的太不容易了。」侍女笑到眼睛都弯了起来。 巫笛不由得暗想,这表情怎么很像老母亲的微笑,如此满足安详?!是得偿所愿可以投胎了吗? 她这么想着,一旁的侍女早已让帝君给挥退,连带着魅影也跟着不见了。 帝君精神抖擞、眼角含笑的走到她身边,柔声问:「如何?身体可有不适?」 巫笛听见声音,反应过来时,人已经飞速退开三大步,喊着:「保持距离、以策安全,你不要再过来了,再过来我??我就要叫了。」 「就是过来了,你欲如何?」帝君恶意的逼近了一步,眼神含笑逗着她,「叫破喉咙都无人能来的。」 「啊~破喉咙破喉咙~」巫笛大叫着,她发誓,她没这么蠢过,为了化解尷尬干了这么智缺的行为。 「噗~呵呵~」帝君忍俊不禁,噗哧一笑,爱怜的将巫笛搂到怀中刮刮她的俏鼻,「调皮捣蛋,不过我喜欢。」 「呕~」巫笛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大大,能别这么做作吗?」 帝君嘴角微抽,轻咳一声:「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巫笛经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之前的疑虑,问她们家大大肯定知道,于是她从入了城隍庙跌进池底狱开始说起。 原来之前一段时间帝君就有所感,他的闭关修行日即将到来,于是让白安去安排训练巫笛的所有事项,只不过发生的事情出乎预料,他只能顺其自然的发展。 巫笛也听白安提起过,帝君并不能过多干涉这阳间的运作模式,就算预测到有大事发生,也不能插手,否则会引起天道的责罚。 至于巫笛为何会跌进池底狱,帝君表示并不知情,那时候他因为气息紊乱、紧急闭关,根本来不及告诉她一声。 而为何巫笛会进入莲池,帝君表示他也很意外,但也因此让他顺利突破,他也觉得很幸运。 巫笛翻转了她的眼白,就不应该对帝君有多大的期待,还以为他都知道,一切尽在掌握中,殊不知他其实也不清楚,切~ 第五章 第五节 「好,那我们来探讨一下,为何你会对我这样那样。」巫笛尷尬的问着,手指头互抵,头低到不能再低。 「哪样?」帝君表示不懂。 巫笛看他一脸茫然,气得跳脚,红脸说着:「就是你居然对我霸王硬上弓,你你你居然,这是我非自愿的行为,我可以告你强??什么的。」 「呵!怎么吿?更何况你是魂体状态。」帝君抬手顺了顺衣袖,不以为然道。 「哎唷!现在想起来了?吃乾抹净便开始猖狂?谁给你的胆子。」巫笛气死了,大大根本是混蛋。 帝君看着耳朵被巫笛揪着,笑问:「谁给你的胆子揪我耳朵?嗯?」 巫笛吓一跳,赶快放开,哎唷!我的妈!我怎么敢这么做,一巴掌都不够大大拍的。 帝君也不计较,再次将她搂到怀里,解释起当时的情况。 他原先气息紊乱已经无法克制住体内的煞气,只好紧急闭关,用自身的力量慢慢压制住狂暴的气息,修行之人有正善反恶两面,就算是身为帝君的他也无法避免,并非只有正善面,一些不悦或者负面的情绪都会產生反恶的心境,也是如此他才从不轻易让世俗之物影响本身。 凡事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莫强求,有容乃大、无欲则刚,修道之人最应清心寡欲便能轻松自在,随遇而安即可自得其乐。 偏偏遇上了巫笛之后,一切都慢慢变了,看见她受欺负、他会动怒,看到她忧愁、他会担心,看见她难受、他会心疼,看见她安稳、他又想逗弄,总之一切都离不开她。 自从渡气之后,他内心所求便更多,身为上位者此乃大忌,导致心中邪念增加,直到无法克制的地步,所以他才闭关压制,没想到差点功亏一簣,幻境里都是巫笛的影子,再想如何压制,都挥之不去。 直到巫笛闯进,他都还以为是幻境,最终受不了想满足自己的恶念,暗想若老天非要绝了他的路,那他便选择成魔。 听到这里巫笛便问:「所以那时候你双眼通红是即将成魔?不对啊!成魔为什么要对我行不轨之事?」 更好笑的是,她还让大大不轨好几次,天啊!这不是真的! 帝君不否认,将巫笛的嘴给摀着,继续说下去。 他猜测兴许是因为巫笛的关係,是她满足了他所有的欲念,于是顺利化解了此次的危机,也因此得以提升能力。 「是吗?反正太深奥的我也不懂。你没事就好。」巫笛乖巧说着,只要大大没事,怎样都好。 帝君叹了口气,回想过往,她果真一点都没变,从千年前就是如此,只要对他有益的事,她毫无保留的付出,一切都只为了他,无论她经歷多少磨难痛苦,她回头就忘了,一心一意只想着他好。 难道千年前的他脑子进水了?怎么就没发现她很好,辗转千年,才真的意识到这往后的日子都不能没有她。 「对不起,谢谢你,往后本君亦尽我所能、倾我所有对你。」帝君感叹,也觉得愧疚,更是庆幸他认清自己的心。 帝君感叹,谁说成神者得无欲无念,凡事淡然处之的,那是祂还没遇到,一旦有所求所想,还是得争取的,这岁月千万年,自己一个那得多无趣,还好当初早已成亲,有个小无敌伴着他往后的岁月,不知道有多美好。 「不懂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没说的?」巫笛对大大的告白毫无反应,一心想着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对了,本君得提醒你。」帝君义正辞严的教导着:「咱们的行为是神圣的,你以为随便一个谁,都能与本君行这等美好之事?」 巫笛一听这坏傢伙又拿头衔出来压人,纠正道:「好好说话,你都对我做了这事,还本君个没完,我们要拉成同辈,否则下回不跟你再做这个事。」 帝君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笑道:「哦~原来我们小无敌还想要,等那些杂事解决,为夫再好好满足你,乖~我懂~」 巫笛一脸懵,这是我的重点吗?怎么觉得大大尺度越来越没下限了? 随着帝君耐着性子解释,对于他与她的魂体所行之事,是为了让两者的灵魂体相互交融產生共振,开啟潜藏的力量,进而达到疗癒的效果,若非是她的肉身当时不在,否则这交融的行为是能更欢愉喜乐的。 当然此种行为并非随意找个人施行即可,必须是两者间有很大的爱意成份,才能达到灵魂交融的效果,若是肉身在,则可让体内各大脉轮產生通道交流,让承受者更为愉悦达到高潮。 「??。」巫笛竟无言以对,脸红着点头表示懂了,这样那样还能瞎掰出这么名正言顺的理由。 服了,真服了! 「既然我顺利回来了,那咱们就开始整治阴阳两界吧!再不行动恐怕阴阳两界失衡,这可是会导致人间大乱的。」帝君揉了巫笛的头,有些事情还是让她自己慢慢发觉吧! 说清楚就不好玩了,呵! 巫笛傻眼,她一个代理土地,整治个屁,不要被整死还差不多,说到这个她就想起那个臭白安,推她下池底狱,真是她奶奶的熊! 说人人到、说鬼鬼到,也许就是如此。 「啟稟帝君,还是赶紧处理鬼门吧!要拦不住啦!」白安着急不已,难得一本正经的在莲殿外传音提醒。 巫笛傻眼,这臭白安是拿扩音器吗?喊这么大声。 「拦不住便大开鬼门,本君倒是要看看何方妖孽造反。」帝君下达命令。 「属下遵命。」白安接到指令,急忙忙的离开了。 帝君看向巫笛解释着:「如今阴间出了传染病,该投胎转世的消失,亡灵该报到的没到,一切都乱了,顺势而为让其乱个彻底,方能引出幕后黑手。」 巫笛傻傻的点头,问:「我这魂魄离体,如今回了体内应该不影响吧?例如智商什么的。」 她总觉得自己好像更傻更笨了,大大说的她都听不懂。 第五章 第六节 「会有意外收穫的,走,先返回阳间。如今你的肉身待这里太久,对你并非好事。」帝君若有所思,不说破也不点破,一切让巫笛自己体会。 巫笛觉得高人什么的最讨厌了,事情都不讲清楚,她很不安呀! 帝君一个弹指间将她送回阳间,夜晚静謐的可怕,连隻狗都没有,据说阳间大乱,她身为代理土地也必须亲上火线。 她即时决定这几天不上课了,反正自己也没多爱上课,那些原文书翻译,她全都被大大鞭策得倒背如流,倒不如立刻请长假,一方面为了协助处理,另一方面是要照顾哥哥。 看看她是多么的心系苍生百姓呀!此乃大爱~她多么的尽责呀~ 一路上赶着去医院,巫笛恰好将成为魂体见到哥哥住院的事告诉帝君,也担心害怕失去哥哥,在她成为魂体到找回肉身,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了,哥哥目前的情况有没有恶化都不得而知。 「大大,哥哥会不会死?我就剩哥哥一个亲人了。」巫笛担心的想哭。 「难说,事出必有因,得查仔细,先到他那里看看。」帝君也不敢保证。 当巫笛赶到医院的加护病房外,看见李维正在打电话。 李维见到她来,急忙掛了电话,迎上前去,说:「你到底去哪了,你知道你失联三个月了吗?」 此话说完,他才发现帝君也在一旁,赶紧恭敬的行礼。 「什么?几个月?今天不是中元普渡?」巫笛惊乍一叫,看向帝君。 帝君淡定说着:「阴阳两界失衡,两界时空错乱,你所以为的跟世人以为的当然不同,否则何谓人间大乱?」 「怎么会??那我哥呢?我哥呢?」巫笛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李维蹙眉,神色郑重说:「巫笛,我必须严肃的告诉你,你好好陪巫大哥吧!他就剩这几天了。」 「什么?不会的??。」巫笛彷彿被打入深渊,什么都听不见了,直接软倒在地。 她嘴里一直说不可能不会的,眼眶里打转着泪水,如溃堤般的滴滴答答不停的流,手紧抓着李维的医师袍,扯着问没有办法吗?没有办法吗? 李维也不愿见她这样,语带哽咽说:「我尽力了,仍旧回天乏术,你把握最后的相处时间吧!」 巫笛也明白,依照李维的能力有什么难的倒他,哥哥的情形,她当初也是见过的,都怪她,太晚发现,让那黑影掠夺了哥哥的生命。 「黑影??对对对,当初我见到哥哥身上有黑影盘绕,是不是那个作祟?李维赶紧用药驱逐,应该有用的,是吗?」巫笛问着李维、帝君,怀着希望。 只见李维摇头:「没用的,该试的我都试了。巫大哥剩一口气,再无法醒来。」 巫笛让帝君扶起,靠在他身上,哭闹着:「大大,你有办法的,对吗?救救我唯一的哥哥,求你了。」 帝君叹了口气,只说:「先进去看看。」 巫笛进入病房后,看着虚弱的哥哥,她再次崩溃了。 「呜呜??哥、哥哥,哥哥我是小笛,我来看你了,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李维让护士们退下,站在一旁陪着,看着巫笛情绪激动,他也好不到哪去,和巫笙也算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如今见他遭遇不测,又如此受折磨的躺在病床上也是让人鼻酸。 巫笙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当初巫笛见到的插管,已经全部拔除,他身上只剩呼吸器维持着,沉静的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只剩些微起伏的呼吸,才能让人知道他还没离开。 「巫笙大哥是在离开我们医院后被一台砂石车给撞飞的,当时据目击证人的说法,那台车像是突然出现一样,你哥依照规定过马路,却躲闪不及,当时飞出将近一百公尺远。」李维尽量保持平稳的态度说着。 又道:「当时你哥送过来时,我还庆幸他命大,居然只有手脚骨折,内脏器官都保持完好,确切检查过也没有异样,隔了几天他却开始吐血,意识也没清醒过。」 「李维,我相信你的医疗团队,从没质疑过你的医术,真的没办法救了吗?」巫笛颤抖着声音问着。 李维摇头,说:「你哥的脑部受创严重,我真的尽力了。」 「怎么办?怎么办?大大,我只剩哥哥了,这世上只有他陪着我了,虽然我们总是聚少离多,但自从上回我偷听到哥哥的内心想法后,我才知道我有多亏欠他,我都来不及孝顺他的,一直以来都是他如父如母的养育我、照顾我啊!」巫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情绪激动的说着。 帝君感应着巫笙周遭的气,眉头一皱,气息间竟有师巫与下泉的污秽之气,这下糟了。 「我知道,但你冷静点。」帝君抱着她安抚着,「我方才看了,你哥的魂魄不见了,将死之人没了魂魄,你想想是为何?」 李维一听也是心里一惊,他虽然能判断任何疑难杂症,针对症状开刀用药,却没办法感知魂魄的事,难怪巫笙怎么都唤不醒??。 巫笛抬头,红着眼眶问:「是那个天杀的黑影对吗?」 帝君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你必须振作,你是代理土地,如果你不帮你哥,说的过去吗?」 「对!我要找出哥哥的魂魄来,他一定有救。」巫笛豪迈的用手随意抹去眼泪,倏地振作起来。 帝君将她拉到一边,柔声说:「别哭,小无敌,我相信你行的,接下来我们兵分两路,你在阳间追查,而我得回冥府坐镇,你可以办到吗?」 「你要走了?」巫笛含泪问:「我们依旧手机联系吗?」 「放心,如今阴阳两界通道已开,你不会找不到我,只不过两界磁场大乱,手机应该也打不通,你用传音符联系我。」帝君抱着她安抚,轻声耳语交代。 离开前略有深意的看了李维一眼,不再多说便离开了。 或许是临行前的交代,巫笛不动声色,冷静下来对李维说:「李维多亏你的帮忙,现在我得赶去处理事情,我哥再麻烦你照顾,拜託你了。」 第五章 第七节 「你要走?不多陪你哥?我不敢保证他还有多久时间能??。」李维抓着巫笛的手,被她轻拍几下安抚。 巫笛拥抱着李维,感激说着:「真的谢谢你,还好有你救我哥。」 抱着李维一会儿,又拍拍他的肩膀与手,郑重拜託道:「你照顾好我哥,放心,我会将我哥的魂魄寻回的。」 而李维见巫笛不打算再留,也不拦她,只交代她小心点,还给她一瓶加强版的解毒丹备用;巫笛也拿了一堆加强版防御符咒给他,一个一个解说功能,叫他照顾好自己与哥哥。 随后看了李维一眼,见他周遭的黑气散去,才放心离开。 若非是帝君发现,她没想到李维也被苦泉的师巫给盯上了,还好及早发现,方才不动声色趁机拍掉那些脏东西了。 她的朋友很少,所以格外珍惜,尤其是一直陪着她的李维,一点也不希望他有事,况且他还是李家单传,她得帮维爸、维妈保护好。 李维淘气的在后头喊:「感谢仙姑赐符,仙姑一路好走。」 巫笛一个踉蹌,差点跌倒,暗骂这李维给点顏色开起染坊啊! 他妈的难得感伤,被这傢伙一喊,什么感觉都没了。 与帝君兵分二路行动,其实她心里是有点不自信的,她一个小小代理土地是能改变什么? 唉~深深叹口气,还是得处理,谁叫他们家大大是帝君、是师父、是她的男人呢! 她不帮,谁帮? 此时的巫笛还不知道帝君所谓的意外收穫是什么,她只知道阴阳两界失衡,严重到连时间都错乱了,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今夕是何年。 巫笛就这么一面思考一面赶到了城隍庙。 此时的城隍庙大门深锁,巫笛上前拍门,正打算来个客气的叫门,殊不知她抬手的客气一拍,这大门就这么飞了。 顿时城隍庙里头的景緻一览无遗。 巫笛感叹一声:「哇!美不胜收,呸!要不要这么浮夸,这门是有多烂?」 忙得不可开交的城隍爷来不及见到毁门兇手,便觉得大半夜有人上前挑衅,气呼呼的衝到门口,大喊:「何方妖孽,胆敢来吾地界嚣张放肆,报上名来。」 「呵!呵呵!」巫笛乾笑一声,「大叔啊!你这门也太破了。」 城隍大叔见到来人是巫笛,心中悲喜交加,悲的是这丫头惯是爱砸坏祂的门,已经没有门可以砸了,喜的是她身上有那位的气息,想来这回有帮手了。 「的确如此,下回得改铁门才行。」城隍大叔不敢对恩人生气,附和着,「你总算出现了,我可是发现了很多事要稟报帝君。」 巫笛来不及阻止,城隍大叔就尽数说了,好像是赶紧讲完,祂就能功成身退一样。 她呵呵两声,事情是憨人想的那么简单吗?当然不是,况且祂所说的,帝君大大也都知道。 「城隍大叔啊!你说的我都理解,这情况帝君也知道,他已经下令大开鬼门了。」巫笛插话,阻止了一直说不停的城隍爷。 「这鬼门开不得,要是开了??。」城隍大叔持续念叨,一阵惊呼:「什么!大开鬼门?这是要乱啊!乱了!乱了!」 「乱了,我真的乱了,怎会是这样~说不理就不理~乱了,我真的乱了~」 城隍大叔气得眼睛瞪大,看着巫笛在唱歌。 巫笛看了祂一眼,轻咳一声,端正态度道:「已经乱了,那边时间是普渡当天,这边已是三个月后,你说怎办?」 她也不隐瞒,直接将促使阴阳两界失衡的大事说了,也提及六将之事,让城隍大叔有个心理建设。 听完一个大概,城隍大叔才理解为何祂迟迟召不来六将,而这普渡当日为何不见孤魂野鬼抢食,为何许多将死之人未死,怀胎妇女的死胎尤其多的原因。 「难怪,本城隍就看着那某位大人派遣过来的鬼将都撤了,不见当初的严谨,原来是鬼门已开,本城隍没利用价值了。」城隍大叔说着。 「总之已经乱了,倒不如乱个彻底,帝君是这么说的,现如今咱们就一起相依为命解任务吧!你的六将很忙,暂时也叫不来的。」巫笛简单扼要说着她的目的。 城隍大叔一脸茫然问:「解任务?」 巫笛乾笑一声,『冥府之路』解任务习惯了,就这么说,却忘了城隍大叔不知道阴间手游的事。 「先处理事情吧!」巫笛一个命令,挥手出发让城隍大叔一句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城隍爷自己也觉得奇怪,祂怎么就盲目的跟上巫笛的脚步了,祂可是城隍爷,竟听从代理土地的话,还有没有位阶之分了? 但回头一想,她身上有那位的气息震慑着,谁敢造次? 巫笛询问了城隍大叔近几个月发生的大事,无外乎就是那些一时难以解决的事情,最容易解决的反而是查出孤魂野鬼消失的去处以及她哥的魂魄不见之事。 她隐隐约约觉得这两者肯定有关联,第六感告诉她可能是同一批人所为。 于是巫笛带着城隍大叔在乡里间走动,想查出蛛丝马跡,一旁的城隍大叔摇头,那得走多久? 祂抬手掐诀叫来阴差汇报,也叫阴差开一台车来接送他们。 巫笛见到车的时候,抱怨一声:「有车能坐,早说,你怎么不早说?」 城隍大叔无奈回答:「你也没问啊!更何况本城隍老了,谁跟你用走的,折磨我这一身老骨头吗?」 他们直接上车,听着阴差的汇报,这才发现魂魄消失最早是由一处地方开始的,于是她打算到那里查看一下。 阴差领命,便开着车前往,正当巫笛好奇阴差的身分,多看几眼后才发现,这阴差是纸人。 还来不及反应,她又开始尖叫起来。 「要死啦!这车怎么往墙上撞?还跟水泥预拌车对衝?救命啊!」 城隍大叔十分淡定,不以为然说:「放心,咱们赶路查案,当然得走特殊管道。」 「纸人开车就算了,这什么特殊管道?这是找死、找死youknow?」巫笛持续高分贝大叫。 第五章 第九节 「那你进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巫笛拱手相让。 「咳!」城隍大叔轻咳,蹲在门后,耳朵贴门上偷听,「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巫笛不屑的呿了一声,暗道请容我讚许你一声『臭俗辣』。 他们并不知道里头的魂魄是谁,但巫笛听见熟悉的声音,很确定那丧心病狂的笑声是那个吴老闆的,毕竟当初被吓得不轻,能不记得吗?得深深记住,下回听到才不至于被抓再被凌虐一次。 偷听也是一项技术活,要知道他们可是偷潜进诊所里,周遭的怨灵、厉鬼飘来飘去的巡守,要不是他们知道这里有异,贸然闯进只怕死到不能再死。 毕竟一虎难敌眾犬呀!更何况她还不是虎。 疑似吴老闆的人说了起来,却不见魂魄有所回应。 听到后来巫笛看了城隍大叔一眼,眼神互相交流,内心独自消化一下这听来的消息。 吴老闆感叹这世上能当好人,何人想当坏人?若是这世道能容人,他们何须如此?可惜,这世道也是瞎了眼的,让他们蒙受冤屈,千万年被封印在冥府的九泉之下。 若有逃出来的机会,如何不心动? 魂魄还是不知道如何回应,倒是巫笛在门外拉着城隍听得起劲,只差没拿瓜子来嗑了。 「不妨告诉你,我乃是你的先祖,你身上有我的血脉传承。」吴老闆这么说着。 魂魄激动了,说:「放屁!我绝不可能有你这么丧心病狂的先祖。」 谁会没来由的让人看手撕尸体,生吞魂魄的画面。 「是真的,我们巫家的血脉传承不一定每一个都有,但有的人可以与神灵沟通、洞悉常人所无法发现的、厉害者更能起死人、肉白骨。」吴老闆无奈笑着说。 「我什么都没有,少在那危言耸听。」魂魄又激动了,谁想跟这人一样血脉。 吴老闆自嘲一笑,又自顾自的说起了当年。 原来当年的她是家族里数一数二的天才,因为天赋异稟能做出相当多的灵丹妙药,也就是世人所说的起死人、肉白骨的巫师。 当时掌权的天帝有着崇高的地位,沉迷于医术,想透过『医』拯救子民于水火,热衷各种不死实验,一旦成功他的子民就算面临了生老病外,只要服药便能不死。 而她便是天帝所任用的巫师之一,他们所需要做的便是寻找各种灵药,实验各种毒药,创造出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但各种药物都得有活人做实验,以证明药的疗效及用处,所以天帝便发布詔令,告知子民,他要徵求救百姓苍生于水火的勇者,必须体魄强健、骨骼精奇之辈。 却不料一样样的实验都失败了,而那些参与实验的人都死了。 「你就是助紂为虐的一个人,死在你手里的没有上万也有上千。」魂魄沉声说。 「呵!我数不清了,到底死了多少人,年代久远我早就忘了。」吴老闆不以为然道。 巫笛听到这里偷偷传音给帝君,她觉得这吴老闆太过阴邪,突然说这些事肯定有鬼。 不料帝君只回她一句:「知道了,自己小心。」 魂魄问:「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干嘛?」 吴老闆撇嘴一笑,说:「也没想干嘛,就是想让你这个后代子孙知晓你们的先祖是如何的睿智,蒙受如此多的冤屈,想让你为先祖正名。」 「哈!我没在拜祖先的,唯一祭拜的只有我的爷奶跟爸妈,你可能要失望了。」魂魄说的很是无情。 「很好,给你脸你不要脸,那么你就为我所用吧!巫笙,吸取你的魂魄能直接助我提升功力,你便帮助先祖吧!」吴老闆手掌发力,直接将魂魄吸到手里。 巫笛还用传音符问着帝君知不知道这其中秘辛,毕竟这感觉是很久远的故事,他应该会知道的吧?! 没想到帝君竟毫无回应,而她一心二用的,突然听见关键字『巫笙』,大骂哇靠!直接衝了进去。 只留下一旁震惊的城隍,祂来不及阻止,这人就不见了。 巫笛二话不说直接丢了一张爆破符出去,『轰隆』一声巨响,惊动了这附近所有巡守的怨灵、厉鬼前来。 顿时邪风呼啸,怨灵增生,厉鬼散发出的慑人压力让人无法克制的颤抖。 巫笛拍了一张『帝君牌』护身符在身上,莽撞的衝了进去,大喊一声:「大胆妖孽!放开我哥哥。哥~我来救你了。」 吴老闆难得的心情愉悦,见到巫笛如此破坏她的地方也不恼怒,语气轻佻:「唷!老熟人呢!你还有胆子出现?上回让你逃了,可不是你厉害,若非我当时小瞧你,你也不能离开的,这回可无法如此幸运了哦~」 巫笙见到妹妹闯入无疑是讶异的,深知此处危险却发不出声音,急迫的看着她,以眼神示意让她快逃。 巫笛当然不会看见巫笙的提醒,只翻了白眼,抬手制止吴老闆的碎唸,说:「废话少说,将我哥的魂魄还来。」 她眼看着巫笙的魂魄越来越淡,彷彿风一吹就随之消失般,真是快急死她了。 吴老闆慢悠悠回答:「那不行,这可是血脉相连的魂魄,于我大补,等我炼化完,再料理你这黄毛丫头,如今你陪我的怨灵们好好玩吧!」 怨灵、厉鬼呼啸而过,往巫笛的方向飞去,攻击速度之快,让巫笛吓得尖叫,手抄净鞭,警告着:「适可而止啊!我的净鞭可不是装饰品,想活久一点的就不要过来找死。」 「呵!这些怨灵们早死了,怕了就认命吧!有些事情并非是你一个黄毛丫头能解决的。」吴老闆好心的提醒。 厉鬼群直接吸取怨灵提升自身的攻击力,周遭的气息越发阴冷,其中戾气、怨气、怒气瀰漫,鬼声怒吼咆哮,声波振动的让人耳膜钝痛。 巫笛没料到这回要对付的是成群厉鬼,以往的她都只是单独行动、打打精怪,顶多就是两三隻厉鬼的程度,这回一次来一把,以为是端午节绑肉粽啊! 第五章 第十节 她嚷嚷着:「大叔啊!你要来救我啊!人呢?」 「属下在外面脱不开身,外面也是怨灵密佈,你多保重??。」城隍大叔也是挺忙的。 巫笛眼看着哥哥的魂魄虚弱,不敢再延误下去,净鞭一个帅气甩动、鞭影重重,快速的朝厉鬼抽去,但凡怨灵靠近,抽不到的用手拍,抽的到的一律直接抽他个灰飞烟灭。 「疑?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巫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吴老闆眼里露出一抹幽光,内心感到不安,这黄毛丫头何时这么厉害?随即催动先前放入她身上的花降,阴狠的想让她直接毙命以免再生事端。 「你去死吧!」吴老闆手里掐着巫笙的魂魄,另一手掐着术法攻击巫笛。 巫笙用着仅存的力气,喊:「别伤了我妹妹,巫家血脉只剩她了,我的命给你,只要能留她一命。」 「她也是?为何我感知不到血脉传承?除非??。」吴老闆沉思许久。 她想了几种可能,唯一最不可能的便是这丫头的天赋高过于她,天生压她一头,她是难得的天才,怎可能输给一个破丫头? 若是如此,要嘛扼杀、要嘛吞噬了她的身体进而取代之,思及此,她停止了手上花降的术法,看向巫笛,等着见她求饶。 殊不知,巫笛根本没有所谓的求饶意愿,她宛如猛虎出闸,拿着净鞭『咻咻咻』的杀遍怨灵厉鬼,周遭的环境逐渐恢復清明。 「怎么可能?你动了什么手脚?」吴老闆疑惑她的花降是不是失败了。 「我~不告诉你~ㄌㄩㄝ~」巫笛欠揍的嘴脸挑衅着。 果然经由她这嚣张的挑衅,吴老闆直接将巫笙丢到一旁,改用双手快速掐诀、念念有词的要召唤新东西过来对付她。 巫笛见状直接丢出一张五雷符,『轰隆』的往吴老闆身上打,趁她尚未反应过来,飞快的扑滚到巫笙那,拍出一张护魂符贴到他的魂魄上,见其稍为稳定下来,她才敢放心的吐出一口气,随即又拍了一张养魂符将她哥收进口袋里头。 见吴老闆即将脱离五雷符的纠缠,她一个小助跑,箭步上前侧身翻滚,确定哥哥安稳的在她口袋里,才敢放心撤离。 嘴里不忘嘀咕:「拍电影也没我这么能滚,哥,你妹妹我可是搏命演出了。」 吴老闆被五雷符炸得衣服有些狼狈,却不见身体有所损伤,可她确实是生气了,她没料到能被一个黄毛丫头作弄到如此地步,这简直有损她天才的顏面。 「死丫头,你死定了,这回本巫定要杀了你,留你不得。」吴老闆撂下狠话。 「放狠话谁不会,你们才死定了,本小仙女这回定要毁了你的秘密基地。」巫笛反击,却觉得口袋里的符震动一下。 她不晓得是他哥,听见巫笛喊自己小仙女,差点没笑倒在地。 吴老闆一个掐诀召唤,诊所的场景瞬间转换,随即形成了一处阴森晦暗之地。 巫笛警惕观察着周遭环境,发现只有她独自一人,阴暗空盪的环境,让她有种压迫感,既紧张又危险,身体不自主的起了颤慄,血腥气息迎面扑来让人作呕。 空灵的声音宛如天神降临,一字一句从天而降对着巫笛说着:「你便在里头好好体验死里逃生的饗宴吧!虽然我篤定你并不能存活下来,也罢!便看你能活多久,当是本巫看在你同为巫家血脉的施捨。」 「???」巫笛正想反驳几句,谁跟她同血脉?却听见城隍大叔从一旁衝出。 祂大喊:「要死啦!本城隍一身老骨头还没遇过如此场面,帝妃救命啊!」 看着城隍大叔飞也似的狂奔朝她扑来,巫笛内心极为复杂,若是平常让她看见城隍爷失态,她是挺开心的,但现今却是想哭,祂大爷后头跟着的都是些什么鬼? 为什么看起来像清水巖的打不死弟子? 只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加强版,眼歪嘴斜的长得不美观就算了,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才看见一个一个的眼睛渗血,脸上毫无血色,翻着眼白搭配狰狞的血盆大口要作势啃咬,嘴里还渗出血水浇灌一地,四肢行动极不协调却神速的奔跑过来。 巫笛看着城隍大叔往她方向过来,随即后退,不加思考的拔腿狂奔,大喊:「你这倒霉的城隍爷,往我这跑干嘛,离我远一点,都是脏东西啊!」 城隍大叔想哭,谁倒霉,还不是被她拉进来这里查案的。 巫笛奔跑着,倏地脑海一闪而过,针对那怪物有了即时的了解,彷彿她早该知道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鬼?」城隍大叔发挥了祂一身老骨头的逃命功力,边跑边问。 巫笛看城隍大叔居然能追平她的速度,不禁讚叹果然在生命遭受危机之时,年纪多大都是狗屎。 她一边逃命一边解说,想着要如何以简单的方式来传达脑海里得知的复杂讯息,顿时想起她在图书馆翻过一篇志怪小说《子不语》有言,人之魂善而魄恶,人之魂灵而魄愚,魄主宰人身,当魂离开人体,便会沦为恶鬼殭尸。 虽然她很想直接告诉城隍大叔这是丧尸,电影不是有演吗?但她不能,因为祂是老人家,应该不看电影。 为了敬老尊贤,于是她就把《子不语》这段话告诉了城隍大叔。 城隍大叔直截了当的回她一句:「本城隍竟在任内能遇上丧尸,这是走什么霉运,本城隍这破道行能行吗?」 奔跑间巫笛差点摔死,她没料到这大叔知道丧尸耶!真是??跟着流行的脚步走。 那她还在纠结子不语个鬼,根本自作聪明! 「没路啦!前有跳尸、后有飞尸,只能一战。」巫笛镇定神色,迅速抄出净鞭,慷慨激昂道:「大叔,后面交给你。」 第六章 第一节 「天要亡本城隍。」城隍爷想破口大骂,「你一堂堂帝妃挑简单的打?!」 巫笛笑得很是灿烂,那不是废话吗?不挑简单的打,难道身先士卒去送命吗?骗她第一次出来走跳江湖吗? 城隍大叔可不是凡人,怎可能放任自己掛点,而她这一介凡人、青春的肉体,谁傻呼呼的挑困难的打? 这鬼怪百科有提及殭尸分六种级别,最低等的是白僵,如其名,身上长了白茸茸白毛,行动迟缓,怕阳光怕火又怕水,除了怕鸡怕狗更怕人。 唉~偏偏这里没那种友善的小可爱殭尸,残念??。 再来就是黑僵,白僵的进化型态,褪去白毛长出黑毛,怕阳光、烈火,不怕鸡狗,趁人睡梦间才敢暗地里攻击,战斗力提升一咪咪。 但这里还是没有。 这里有的即是跳尸、飞尸,再往上的级别,魃与尸魔这里有没有可能存在,她根本不敢想,毕竟传说魃这种东西,上能屠龙、下能引瘟神;尸魔更是让她惧怕,有千万年道行吸取无数精魄、魂魄也饮血为乐。 而跳尸便是黑僵的进化型态,纳阴气吸人血,褪去黑毛只怕阳光,不再惧怕任何家畜更是不怕人;飞尸更是有百年以上的道行、行动敏捷、攻击迅速,吸取魂魄以提升能力,不怕阳光、刀剑,会使用法术攻击。 光是想到飞尸的厉害,巫笛当然是挑简单的先对付,谁傻傻的去打啃不动的硬梆梆骨头啊! 更何况那不是骨头,是打不坏的飞尸。 「废话少说,杀!」巫笛身先士卒的衝进跳尸群里。 城隍爷硬着头皮,拿出法器也回头对付起飞尸。 巫笛顾不上后方的情况,她只知道这眼前的跳尸不解决,她就没有活路,跳尸虽然比飞尸的杀伤力小一点,但看着血盆大口往自己跳过来,还是很害怕自己会被抓伤、咬伤,这些可是有尸毒的,谁知道中了会不会跟着变成跟他们一样的丑八怪。 她为了保险起见,再度拿出符咒拍向自己。 当城隍爷担忧的回头看一眼,便看见这画面,全身加持过的帝妃,金光闪闪的衝锋陷阵,祂看的出来,她身上贴的都是帝君加持过的符咒,那圣洁的光芒就是证明,宛如黑暗中的灯塔照亮夜空。 「浪费啊!帝君所画的符咒是这么用吗?」城隍爷看着都心痛起来。 巫笛似是听见城隍大叔的质疑,回答:「放心,我们家帝君这回给我的符咒,多到数不清,都不用我自己画符的,随便用,只怕我用不完。」 「那不能拿几张给老头嘛!本城隍也怕。」城隍爷弱弱的说着。 巫笛忙着打跳尸,没空理祂,净鞭一甩再度向跳尸卷去,一个一个的拽着丢往一旁,半小时后便堆成了一个跳尸小山坡。 那些跳尸被净鞭所鞭笞过,身上的阴气与戾气逐渐消散,也不再跳个不停,倒是交错的躺在地上匍匐前进,眼神中露出惧怕的神色。 当城隍爷即将抵挡不住时,嚷嚷着:「帝妃,快来啊!属下挡不住啦!」 巫笛虽然纠正了城隍大叔无数次,但祂还是常常一紧张就发神经叫她帝妃,有时候根本不想理祂,可现今不理又不行,只好对号入座的回应帮忙。 「快好了,你坚持一下。」巫笛回头看了一下情形。 她一看差点没被自己气晕,她在一头打得火热,可以算是体力活,跳尸好歹也是身强体壮的,不出力还打不过,净鞭也得用力抽,抽不了的还得搞拳脚相向,那是好在她身上有『帝君牌』符咒加持,否则她这柔弱的身躯早已死三百次。 而这城隍爷,拿着把扇子,飞尸飞扑而来,祂大爷就搧过去,飞尸就往后飘去,再往前飞扑而来,祂又搧一把过去,就这样搧着而已。 简直是??以为自己是铁扇公主吗? 「还能不能再混点?你这算什么破招。」巫笛叫嚷着。 「帝妃,小心!属下搧错边啦!飞尸朝你那飞去了。」城隍大叔紧张提醒着。 巫笛正思考着要如何对付那一群跳尸,因为她发现跳尸被她打过的都有退化的情形,犹如当初她净化邪灵一般,这跳尸彷彿是降级,回到了黑僵的阶段,正考虑要如何操作接下来的事,也再度看了自己的身体,审视过后总觉得自己似乎是不太一样了,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吼~」一道声音急速接近。 当巫笛反应过来时,她的心口已经被搧飞过来的飞尸爽快的拍一掌下去,尖锐的指甲硬是从巫笛的心口处插了进去。 「嘶!好痛,你大爷个混蛋。」巫笛叫了一声,往后闪躲。 虽然她伸手挡了,还是不敌飞尸的迅速,只能与飞尸纠缠在一起,反观那飞尸的情况也產生异样,指甲与肌肤似乎也受到某种程度的波及,顿时滋滋作响的冒烟。 飞尸的特点就是力大无穷、行动极为敏捷,随便一个出手已是连续出招十次以上,巫笛只能硬着头皮上,针对飞尸攻击过来的招式一一阻挡,她身上直接被飞尸的尖锐指甲插入拔出,疼得她咬牙切齿。 她死命的将飞尸给推开后,身体扛不住飞尸的杀伤力,狠狠吐了一口血出来。 城隍爷见状,想起帝君,只嘀咕:「本城隍要死定了,帝君会将吾给灭了。」 又大喊道:「帝妃撑着点,本城隍来啦!」 巫笛倒是不知城隍真实所想,她如果有空,倒是会先灭了祂,什么是猪队友,这城隍大叔就是! 真真真是气死她了,她会受伤到底是谁害的,求你千万不要再来一次了。 伤不起,她真的伤不起~ 第六章 第二节 感受到口袋的震动,巫笛隐约感觉到哥哥的担忧,她轻拍安抚,柔声说:「别担心,哥哥,我没事,你千万别出来,你出来不是帮忙,而是送菜给飞尸吃。」 口袋里的哥哥一阵无语,竟无法辩解更多了。 巫笛脖子上的血珀章也受到她吐出的血所影响,隐隐发出一道红光,一闪即逝。 远在冥府坐镇的帝君正听着白安的汇报,恰如巫笛所说,他们所查到的消息与她所说的不谋而合,没料到这竟是当初下泉之乱所作怪的邪祟刻意为之。 倒是没想到他们有这能耐搞得阴阳两界失衡、时空错乱、瘟疫蔓延,可真是有本事啊! 而其中牵扯过大,这该如何论处,的确是棘手的问题。 霎那间帝君有所感应,掐指一算,蹙眉道:「不好,小无敌有难。」 帝君座下站了一排冥府各处的首要负责官员,各个因为此次的危机而忙得愁眉苦脸,针对帝君的质问,竟无法反驳,就连所得知的消息都还是靠白无常汇报,他们才得知内情为何。 各处汇报的下属们战战兢兢,一听帝君彷彿无意镇守冥府,他们都慌了。 帝君与巫笛的关係,自从那天帝君将疲惫的巫笛抱回莲殿后,事情都传开了,大家也都心照不宣,不敢多嘴对帝君进言。 如今帝君得知巫笛有难,却急忙要离开,那这冥府不就群龙无首了吗? 下属们欲言又止,推了推小黑。 小黑黑着张脸说:「我又不找死,你行你说,更何况我站巫笛这边的,我们有过命的交情。」 其他的鬼皇、鬼帝级别的官员你看我、我看你的,却怯弱的无一人敢多说一句。 不知道是谁,不要命的飘出一句话:「被美色所误,万万不可。」 顿时各个官员头低到不能再低,深怕被帝君误解是自己说出口的。 「呵!好一个万万不可。」帝君怒极反笑。 眾将胆怯的抬头看着帝君的笑脸,怎么看怎么惊悚,觉得自己这回要死在此地了。 帝君阴森森的笑着发话:「此次下泉之乱各大狱主都有责任,更遑论诸位,而巫笛乃本君首席大弟子,得本君所令,本君让她在阳间追查,如今有难并与冥府息息相关,若本君见死不救,如何让眾将信服?诸位如此表态??莫非想身先士卒对付镇压千年出逃的巫姑、窳邪神以及凭空消失的行尸?」 「属下不敢。」眾官员低头。 帝君嗤笑,语气不善道:「不敢?本君见诸位倒是很能倚老卖老,还有什么不敢?别以为执掌冥府各大要处就想欺压本君一头,诸位还不够格。」 「本君不发威,眾将似乎忘了本君的嗜杀,再敢多言,杀无赦!」帝君沉声,放出威压震慑,「各大处若没贡献,待此次危机解除,本君随即灭之取代之,要你们何用,处处都需本君?那你们都可以消失了。」 「属下必鞠躬尽瘁、视死如归,协助帝君守住冥府。」眾官员吓得忙表心意。 「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帝君将一群冥府官员喝斥下去。 小黑擦着额头的虚汗,哎唷!帝君动怒,他的腿都软了,倒是巫笛值得了,知道君上为了她,说了有史以来最多字句的一次,真是太难得了。 等到官员退散,帝君突然说了一句:「干得不错,下去吧!」 白安与小黑也得到帝君的指示,急忙着安排后续的部署。 只不过小黑扯了白安到一边,偷问:「什么不错?我不懂君上的话。」 「嘻嘻嘻!」白安笑着说:「被美色所误,万万不可!」 等到白安走远了,小黑才意会过来,原来这找死的话是这傢伙说的啊! 帝君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上,难得叹了口气,心里满是不捨,当初的她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破事,处处得对付如此混吃等死的官员,得多累?而她却从不喊苦,倒是真对的起『贤妻』之美名,将一切治理的井井有条。 「唉~」帝君懊恼当初的自己如此作为,如今知晓他的小无敌有难,不再纠结儘快前往。 当帝君沿着巫笛的气息一路追寻过来,却有一丝意外,这女人赶的是什么路?怎么一步一找死,若不是他非常人所比拟,他这会儿早已死上百来次。 推想一番她这行进的路线图,才联想到应是使用了阴差开路,而有这能耐的,不外乎是那城隍了。 帝君眉头一皱,这小无敌该是被吓坏了,他尚未教授于她有关阴差开路的讯息,如此让她正面遇上,想到她那丰富的表情,不由得哭笑不得。 想必是相当有趣,真想看看会是多可爱。 一方面又想着,这城隍该死!胆敢吓他的小无敌。 此时,帝君思索间来到了诊所附近,看了四处的气场,捏了一把地上的土,随之推算走起了方位后站定,手指随意指点各处,弹入镇守之物,输入真气后,一个阵法就此成形。 不动声色做完了这些,帝君敛息隐身,行若无事的走进诊所。 诊所内一片狼藉,像是刚遭遇一场混战,所有器材、桌椅都东倒西歪的倒在一地。 帝君慧眼如炬,光是看了一圈便察觉出隐藏的密室,此密室并非地下室,而是隐蔽在墙壁里的独特空间,手一翻,捻诀一算,随手挥开了禁制。 许是里面的人太过轻敌,也未料到帝君亲来,并无察觉结界被破解,许是帝君的法力又更进一步了,导致无人感知到异样。 第六章 第四节 「我的乖乖,厉害啊!」巫笛讚叹不已,这僵尸的皮真够硬的。 她拍拍手里的尘屑,再次拿出一张五雷符丢出,这回又是『轰隆』一响,跳尸们明显受到影响,反应更是迟钝,却不见消亡。 她依旧暗道,这是杀伤力十足的雷系符咒,所到之处无一邪祟不被摧残,没想到这威力还打不死?! 城隍爷终于忍不住了,一声吼:「跳尸怕阳光,但这群都被你玩符玩到降级了,用三昧真火烧,快点,我撑不住啦!」 巫笛分冷冷瞥了祂一眼,唉呀!还吼她了。 她丢出一张三昧真火符,无奈说着:「早说啊!你怎么不早说!白浪费我几张符。」 三昧真火果然名不虚传,所到之处燃烧殆尽,只是那空气中飘散的味道实在不讨喜。 「呼~解决了,接下来换飞尸了。」巫笛擦了额头的虚汗,脸上写着很累很辛苦。 「挡不住啦!」城隍大叔喷了一口老血,再次奔向巫笛。 巫笛见状,大骂一声:「同样一招要用几次,他奶奶的,本小仙女不发威当我病猫。」 随即叫阵,一个箭步轻盈转身迎了上去,喊了一声看符。 城隍爷发誓,祂第一次看见符不要命的丢,催动符咒也毫无负担的,果真是帝妃转世,真的太强了! 祂不晓得巫笛并非毫无负担,只不过她本人懒,符咒要求速效,懒得催动,于是在画咒时,她加了双倍的法力,耗费比旁人更多的精力去画成符咒。 倘若别人画出一张,她得耗费百张才能完成一张,先前住院一段时间,她把懒人画符这一样练得炉火纯青,也因为如此,她身体的灵力加速成长,而此时此刻能狂洒符咒都得归功她住院太认真画符的结果。 其实能有这么厉害的符產生,归根究柢只是因为她懒,不想丢符出去再掐诀催动符咒而已。 飞尸群被城隍爷的呼咙阵法给禁錮到火冒三丈,一个个的狂发大招攻打禁制,终于在城隍爷撑不住时破开阵法,霎时飞尸群宛如枯木逢春般展现澎湃的生命力,嘶吼吶喊的朝他们逼近,一个个杀红了眼,彷彿不将此二人拆分绝不罢休。 巫笛由于实验结果有成,那些没建设性的符就不丢了,只挑五雷符与三昧真火符丢出,只见飞尸群的速度逐渐缓慢下来,剩几个聪明的飞尸没被符咒波及到。 「靠!你们这么聪明,你妈妈知道吗?」巫笛一紧张,又跟飞尸对话起来。 飞尸瞪着大眼,俾倪巫笛,那眼神写着不跟愚蠢之徒讲话。 「赤裸裸的挑衅啊!你们瞧不起我?那可是要吃亏的,嘖嘖!」巫笛十分不悦。 一言不合就动手,说的就是巫笛,立刻拍出一张『帝君牌』五雷符,瞬间炸得飞尸群呈现放射状往四处喷射而去。 她拍手叫好:「很好,完美,我家大大的符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你们以为是刚刚那些符可以比的?蠢!」 首次以成功告捷,巫笛信心满满,却不料飞尸群的战力惊人,被『帝君牌』五雷符对付过还能不断手断脚的再次出现,并乐此不疲的与她大战百回合,她丢符都丢到手软,却不见飞尸群腿软。 为什么?因为人家是几百年道行的老妖怪啊!哪里是低级僵尸般的存在,光是人家皮糙肉厚的,子弹都打不过,当然如同打不死的蟑螂一样棘手。 况且依照巫笛的法力,要与成群飞尸对战那是相当危险的,等于是与成群的数百年老妖怪对战。 她谁?她只是一个18岁的小小小仙女,光是道行都比不过的。 这时巫笛终于想起来,她家大大的叮嚀,法力高低关係于符咒的杀伤力,一样的东西在不同人手上使用是不一样的,她丢是如此,若是帝君丢,就不是如此了。 「大叔,你上啊!我累了。」巫笛看向一旁看戏的城隍爷。 只见祂大爷将嘴巴闔上又开口,说:「方才牵制阵法让属下法力耗尽,使不出力了。」 「??。」巫笛竟无言以对,因为她也很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巫姑看着巫笛在养尸地的表现,十分满意,觉得她再过个半小时后就能收割她们的魂魄了,小心翼翼的将她的镜子放在一旁,在镜子周围下了几道禁制才放心出去蒐罗更多的魂魄,自信自己的防范措施做得很好并未特别查探周遭有无敌人入侵。 正因为她的自信、大意,才没发现帝君隐藏在一旁。 等巫姑离开后,帝君三两下就解除了周遭禁制,而那面镜子也被寻出,看见后才知道这是上古时的水月镜,此镜看见的影像似幻非幻,原因在于这镜子里头所映照的地方是真实存在于某个虚幻空间里,里头的人、事、物都是真的,见到里头的情景,帝君蹙眉沉思。 他的小无敌被封进去,此面镜子却不能随性打破,破了她将无法出来,随着里头的行尸一起消失于世,也不能强制破开水月镜的禁制将人提出,否则小无敌的神魂会受损。 水月镜像是个阵法,无法随意破解,必须找到内部的门道才有逃离的生路,这水月镜的虚幻空间极为不稳定,但唯一的优点是进比出容易,但没人会冒这个险。 帝君知道水月镜的特性,为了保护巫笛,他将周遭的禁制改了几遍,又往镜面上施加守护咒,忙完这些事后,刚好看见镜内的巫笛正被飞尸群给围攻,他无法再多思考一秒,想了个办法勉强打开水月镜的空间,头也不回的直接跳了进去。 第六章 第五节 正当巫笛苦无对策时,她想起了两件事。 一件事是她的净鞭还绑着那倒霉的飞尸,要打飞尸群没了大把符咒供她挥洒得用净鞭挡吧! 赶紧贴了几张加持过的符咒在身上,尤其贴了敛息符于身,看见飞尸群突然全去找城隍爷后,一个箭步往前扑去,翻滚再翻滚,匍匐前进爬出跳尸群的包围圈,跑过去将捆尸的净鞭拆下。 当然,城隍爷本人大叫:「吾命亡矣!帝妃不带一个人逃的,等等属下啊~」 巫笛才不理祂,她也没这么丧心病狂、见死不救,她只是要找她的法器而已,累到懒得回嘴,给祂一个眼神加动作叫祂自己体会。 她做了一个安静、乖乖挡着否则掐死你的销魂动作,而城隍爷完全没看到。 巫笛叹了口气,所以她才说她跟城隍大叔之间完全没有默契可言。 回头看了那倒霉飞尸,才发现这飞尸完全丧失战斗力,呆滞的躺尸在地,尤其是沾血的地方都被溶出一个大洞了。 巫笛心里有个猜测,想实验看看,便再挖自己被抓伤的手臂一次,让血再滴个几滴出来在飞尸上,结果显而易见的,被血所滴之处,又逐渐腐蚀出一个洞了。 她有些兴奋又紧张的说:「原来我的血有用。」 随即呆滞的飞尸抖动了一下,巫笛吓了一跳,直接丢出三昧真火符,一把火将之烧光。 她又说:「本小仙女不禁吓,她奶奶的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城隍爷在远处发出惨叫声,但巫笛根本不为所动,看看那城隍爷左跳右闪的样子,至少也能再撑个一小时,她可以趁机休息一下,顺便做个秘密武器。 思及此,她才想到第二件事,她家魅影怎么就又消失了?见鬼了,没有一次发出实质意义的帮助,这魅影还说要陪在她身边、守护她。 骗子~都是骗子~ 「魅影?魅影你在吗?」巫笛不死心还是问了问。 结果不见魅影回覆任何声音。 巫笛自我安慰道:「也好,要是魅影在这,大概也是飞尸的美食,这千年精魄可是大补之物,没出现也是好事。」 「救命啊!」城隍爷又再次喊出销魂的叫声。 巫笛手抄净鞭,将手臂的血放出更多,将整条净鞭抹上她的血后,直接往飞尸群衝去。 她衝进包围圈,帅气的甩开净鞭击地发出『啪啪』警告声。 说了句:「各位飞尸哥哥,皮可要绷紧一点,我抽下去,你们都得完蛋,知道没?」 城隍大叔差点跌倒,帝妃为什么又跟飞尸对话了,真的听的懂吗? 当然听不懂,他们只是对空气中的血腥味敏感。 飞尸群闻到血腥味更是兴奋了,巫笛甩开净鞭,舞动一圈直接扫倒一排飞尸,低身以快、狠、准的攻击,抽往飞尸的腿部与脚踝。 只见飞尸群直接被抽倒一片,腿部跟着冒出『滋滋』白烟,趁着倒下的空档,巫笛乘胜追击,将净鞭输入剩馀的灵力,抖动的鞭子直接化为硬棍,她快速的抄起劈了过去。 顿时,飞尸群少了一半,被劈的飞尸直接躺尸于地。 但巫笛已是气喘吁吁,将鞭子甩得如此迅速又杀伤力十足是极为耗体力的,况且先前她已经耗时许久在这里,所剩精力实属不多了。 看看一边站着的城隍,她其实是想一鞭子抽过去的,祂大爷依旧拿着扇子搧飞尸,出力的还是得看她自己。 这城隍还忍不住佩服,说:「属下佩服,帝妃真的是太兇残了,飞尸遇到你都得倒退百步。」 巫笛累得无言以对,直接靠在一旁的老枯树下喘息。 此时,一道光从天而降,发出天人般的声音:「放肆,尔等竟敢逼迫她至此。」 巫笛发誓,她要不是太累,肯定要唱一下:爱是一道光~如此美妙~ 城隍太久没见到如此亮光,抬手遮眼,却听见让祂吓尿的质问声。 那人说:「很好,你的功能就是拿着扇子挥,其馀都不用干了?要你何用?」 城隍差点被这一声喝斥到跪下,帝君放出的威压太惊人,祂扛不住啊! 「参见帝君。」城隍赶紧解释,「属下就只会如此,平常有六将在,无需??。」 「嗯?」帝君冷瞥一眼,沉声道:「还敢狡辩,留你何用!」 城隍此时此刻很想将自己埋进树下,让帝君眼不见为净,否则祂可能无法安然渡过这一波。 庆幸的是还有帝妃在,祂首次觉得帝妃真给力。 「哎唷~大大~」巫笛撒娇说:「人家好痛~你怎么才来。」 宛如天神降临的帝君,挺拔的身姿把手一挥,帅气的眉眼紧蹙着,动作轻柔的将巫笛搂到怀里,柔声道:「来晚了,抱歉,疼不疼?」 「疼,这里这里这里全疼,尤其是这里!」巫笛比了全身上下受伤的地方,特地指了胸前的受伤处。 帝君心疼不已,瞪向城隍,又看向飞尸群。 顿时城隍不敢动,飞尸群也被帝君的威压所震慑,无一飞尸能动。 「为夫为你渡气治疗,忍着点。」帝君盘腿而坐,让巫笛坐在他身上。 当城隍眼睁睁看着,发现是怎么回事时,祂吓得转过头,真心觉得祂会被灭口,这都看的是什么情景? 帝君所谓的渡气是这么回事?帝妃发出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太引人遐想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地藏菩萨保佑! 帝君当然不会理会城隍的内心活动,他只知道他的小无敌受伤,最快的疗伤方法便是渡气,只要将一部分真气渡给她,她就能神速恢復。 第六章 第六节 没料想到的是这渡气会上癮,小无敌身上的伤快速癒合,灵力也逐渐恢復,却无法阻止他们之间的互相吸引,不由得又多渡气了几回才肯罢休。 而巫笛被城隍误会的声音,真的只是刚开始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哀声连连,因为被帝君渡气所治癒,才转成了享受的喟叹之声。 但巫笛的嘴被帝君堵住了,发出什么声音又有什么差别呢?在城隍耳里都是一样的。 「好了吗?」帝君柔声问,顺道检查小无敌胸前的伤。 「好了。不疼了。」巫笛红着脸回答。 当城隍转过头时,又看见一个画面,祂吓得再后退几步,祂真的会被灭了??。 「你干嘛?别这样。」巫笛红着脸推开帝君的手。 帝君极其认真的检查巫笛的伤口,尤其是她胸前的伤,他不放心的伸手揉捏着,直到找回手感才放开。 还若有其事道:「很好,恢復原先的弹性了,这样为夫就放心了,是不是又变大了些?」 「走开,你不怕羞,我怕!」巫笛感觉到她屁股下坐着的衝动,捂脸跳起来。 帝君也发现了自己的异样,轻咳一声,看着丢到一旁的净鞭眉头微蹙,随即拾起,将巫笛拉到身旁。 柔声道:「往后万万不可如此,你的血不是这么用的,少一丁点为夫都心疼。」 「知道,我不是没办法了才这么做嘛!」巫笛拉着帝君的袖子捲来捲去。 城隍再倒退几步躲到老枯树后隐藏自己,祂如果可以选择消失,祂也不会厚顏待在此处。 躲在树后的祂嘀咕着:「非礼勿视、勿听、勿言、勿动,坚守本心啊!」 「来,净鞭怎么使能发挥最大功用,为夫教你,是为夫的错,这阵子太忙一直没好好传授你鞭法。」帝君温柔笑着,轻点巫笛鼻尖。 「大大,你能不能不要为夫为夫不停,感觉怪怪的。」巫笛忍不住阻止,听着太彆扭了。 帝君挑眉道:「不是不准为夫用头衔压你?为夫不称为夫要称什么?」 「好好讲话,称『我』,我就好了,哪那么多废话。」巫笛命令道。 「遵命!我的娘子。」帝君毕恭毕敬回答。 巫笛直接腿软,她口袋里的『哥哥』也为之颤动,但她没空访问哥哥为何如此激动。 因为帝君直接带领着她的手,一步步的教授她使鞭要诀。 言谈间巫笛才知晓她在里头的情况,帝君一直都有看见,才得知原来她被收进水月镜里,最终帝君无法见她受苦,直接跳了进来陪她。 「大大~你就不怕出不去吗?」巫笛说不出的感动。 「怕,我就不会来了。」帝君简单回答,却代表了他的态度与心意。 巫笛心里暖暖的,却也担心他们出不去就都死在里头。 帝君不再多做解释,他心意已决,已经错过她这么久,不想再错过她的任何事,如今她在哪里,他便在何处,生死与共,绝不背弃,这便是他能给她的全部。 「专注于眼前。」帝君开口提醒。 帝君带着巫笛舞动净鞭,教授她鞭子的用法,趁着飞尸群皮糙肉厚正好是她使鞭练习最好的对象。 因为帝君的手把手教授,巫笛的使鞭手法得到了飞速的成长与进步,一方面也归功于飞尸群,他们遇上帝君就只有听话的份,还能排队等着巫笛轮流抽鞭。 巫笛不由得感叹这还是当初差点整死我的飞尸吗?这么欠抽?必须抽他个三百遍洩恨。 原来净鞭这种东西可以用来抽、卷、绕,当敌人在远距离可以用抽的,当对方有武器在手,可以用卷的将武器捲住抑制对手攻击,绕则是将敌人捆住,封锁其行动。 果然帝君的功力与她不可相提并论,人家他随便一甩这净鞭破空之声让人为之胆颤,要换成她,只有『啪啪』两声,这差别就是如此明显。 帝君所教的鞭法并不花俏,以防身制敌为准,出手得有力、快如闪电才能出奇制胜,除了抽、卷、绕的手法还能有五字口诀抖、劈、撩、扫、缠,抖类似撞击,用鞭击打敌人,劈便是甩动手臂的最大范围,将鞭灌注灵力使其借力使力,撩扫便是与鞭合而为一,知其特性让身体放松如鞭舞动,方能使出最具破坏力的攻击。 至于缠的手法,帝君看了巫笛一眼,一脸为难的解释,缠是软鞭的特性,缠法只有高手才能成功驾驭,若是成功缠住对手,却被对手反缠住,将其扯于面前挫骨扬灰,那找谁评理去? 依照巫笛目前的功力看来,使用『缠』简直是自寻死路。 看这小女子似乎不信,帝君让巫笛站远点甩鞭缠着他,有人就傻傻照做了。 于是在一旁见习的城隍,就看见巫笛被帝君神速扯到面前,亲了一下又将其推出,再缠回面前再推出,如此玩得乐不思蜀。 而巫笛像是在玩陀螺一样,她是那颗陀螺,被转出去又转回来,被偷吃豆腐还不自知。 「看见没,遇到我这等高手,你就是送菜的份。」帝君忧心忡忡的皱眉蹙额。 巫笛被转到头晕,直接扑在帝君怀里,只能呆呆说:「懂了。」 帝君摸摸她的头,奖赏的轻啄她的嘴唇一下,说:「懂就对了,乖。」 待巫笛恢復过来后,才发现被她拿来练鞭的飞尸群消失的无影无踪,她满是问号的眼神问着帝君,只得到他回一句灭了。 那是如何兇残的存在啊!一句灭了,就真的随手挥了个灰飞烟灭。 巫笛再次跪服,她家大大就是厉害! 不由得内心感叹,这人比人气死人啊!打个半死、累得要命,人家大大随便一挥就解决了。 第六章 第七节 城隍见危机解除,赶紧过来,躬身道:「感谢帝君出手相救。」 「免了,如今先找路出去,放心!事后再好好算帐。」帝君眉眼弯弯,语带玄机说着。 「是。」城隍只有应是的份,祂能拒绝吗? 帝君领着二人在养尸地里探索出路,巫笛放心不少,开始与帝君间聊起来,对她来说只要大大在,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所以她十分放心,就算前方有尸魔,她也没什么好惊慌失措的了。 巫笛问:「魅影怎么不见了?大大知道吗?」 帝君回:「那天大概是被我丢到白安那,忘了叫他跟上,而你又被我直接带回阳间,他就这样被你丢包了。」 巫笛瞪他,说:「分明就是你丢的。」心里默默的说一句对不起魅影,我误会你了。 帝君回:「夫妻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不知道吗?我跟你之间,谁做的不都一样?!」 巫笛点头又摇头,捶他一拳说:「谁跟你一样,我还没嫁给你,臭不要脸。」 帝君不再多说,心中期盼他的小无敌想起往事,记起他们之间的一切,又期盼她不要想起那些令她难受的事。 真的挺矛盾的啊! 城隍默默的跟着,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祂没想到帝君原来是惧内的,哎唷~谁敢打帝君啊!饶了我吧! 一行人灭了飞尸群,开始往其他地方走去,走着走着,巫笛的脚绊了一下,差点一个扑街趴倒在地。 「哎唷!什么东西。」 还好帝君牵着巫笛的手,不至于让她踩中小石头就摔跤,只不过这哪里来的绊脚石头呢? 由于巫笛踩中那颗石头后,一时腿软半蹲在地,也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类似洞窟的地方,从里头传来细微的低吼声。 几人沿着声音处寻去,发现洞窟外头有着盘根错节的藤蔓爬满入口处,要不是里头时不时传出低吼声,他们还无法肯定这里有个洞口。 当巫笛想伸手拨开藤蔓时,被帝君阻止了。 他说:「城隍,去!」 城隍爷得令,唯唯诺诺的去了。 巫笛见状,嘀咕着:「我叫大叔怎么都叫不动,怎么你叫,祂就跟狗一样听话。」 城隍爷听见了差点摔倒,但祂表示不能与帝妃计较,因为帝君很恐怖,惹不得! 祂拿着扇子拨开那些藤蔓,试图将洞口给清空出来,但藤蔓稳稳的盘踞着不为所动。 巫笛也不着急,她就看城隍要搞多久,反正帝君大大在身边,她太有安全感了,怎么样都不害怕,倒是观察起周围被藤蔓盘踞的石壁。 石壁因为藤蔓而凹凸不平,隐约露出图形与标记,像是在传达什么讯息似的,巫笛直接用手拨开,没想到那藤蔓像是感应到危机,自动退开了。 她试图看出石壁上的模糊记号,手轻抚着石壁上的纹路,转头问帝君:「大大,这是不是传说中古代人的壁画?」 身为古代人的帝君听到,被噎得一阵无语。 「哎唷!」 只见迷糊的巫笛直接被石壁上的尖锐处给指头刺出一道小伤口,帝君无奈,语气却很轻柔说:「你怎么这么迷糊,一下子跌倒,一下子受伤,我不在你身边,你该怎么办?」 城隍起着鸡皮疙瘩表示,请不要再虐狗了,老人家伤不起。 不等巫笛解释,石壁上因为沾染上血而显现的更为明显,她好奇的再挤出点血,再次加码滴更多血进去,只见藤蔓越退越开,直接露出了足够一人行走的通道出来。 用扇子拨藤蔓的城隍再度表示,早干嘛去了,早就该这样做。 帝君叹了口气:「唉~这是吸血藤门,要将门打开,得牺牲一人命,只是没想到用你的血竟只需几滴。」 城隍爷一听帝君解释,差点跳起来拼命,意思是祂想的那样吗?祂是即将被牺牲的那个? 没想到帝君用鄙视的眼神看祂一眼,便不捨的对巫笛说:「原想依照城隍的能力,破开这门绰绰有馀,没想到祂这么没用,还是得让你流血,是我的错。」 城隍爷再次中箭倒地,祂被帝君左一刀右一箭给伤得不轻。 当洞口开啟之后,腐臭的味道直接扑鼻而来,通道旁是被啃噬的没有一丝腐肉的骸骨,几隻嘰嘰叫的蝙蝠拍动翅膀迎面扑来,直接被城隍身先士卒的衝上去挥开了。 洞窟里比外头还暗,里头低吼声时不时的回盪着,巫笛有些紧张的拉着帝君的手。 嘴里不忘说着:「活到18岁还没体验过鬼屋,我觉得这比鬼屋可怕。」 帝君安抚的拍拍她的手,丢出一张月光符。 城隍很想吐槽但祂不敢,内心腹诽:「去哪里找这种鬼屋,这里可是真正的比鬼还可怕的地方。」 月光符一出,洞内顿时一阵柔和的白月光亮起,照亮了黑暗中的几人。 安全感倍增的巫笛见状又想唱一下白月光了,但她忍住了,她也怕被大大揍。 城隍默默的收起掐诀的手,原想表现一下的,没想到连照明这等小事还得靠帝君。 经由这一照,洞窟内的一切更是让人一目了然,石壁上更是画了更多血腥的场面,巫笛若有所思的碰触石壁,手却直接被吸引住,贴在壁上一动不动的。 她在一瞬间接触到了一段记忆,是一道相当久远的记忆,是谁传达给她的,她并不知道,但她被强行塞入的记忆却如同火山喷发似的,让她无法抵挡的被迫承受。 帝君发现她的异样,随即往她眉心一点,将她唤回神。 巫笛意识恢復清明,眨了眨眼,皱眉说:「大大,我的头要炸了,好痛。」 「可是遇上幻境?这里很危险,处处皆有阵法,一步一小心,东西别乱碰。」帝君提醒道。 第六章 第八节 巫笛倒不这么认为,因为她看见的事,就像是一个人在悲哀的诉说他的委屈,试图找人聊天,让人理解他的无奈与无助。 「这石壁上到底想表达什么?」城隍也好奇一问。 「我大概知道,刚刚石壁告诉我了。」巫笛将方才看见的事,告诉了他们。 石壁上的故事是发生在很久远的年代,里头的主角叫做窳,传言是龙的儿子,驍勇善战,其为人老实善良、不争不抢为了守护天下苍生而战,为了皇帝的命令而拼命,可如此优秀的人在有一天却战死了。 窳的父亲很是伤心,哭求皇帝想办法救窳,皇帝当然同意了,他二话不说的将窳的復活之事给应下,命令他的巫师团研究不死药,不计代价要将窳救活。 「人死还能復生,可能吗?要是如此何须冥府?」城隍听到这里提出疑问。 巫笛鄙视的眼神,赤裸裸的看向城隍,说:「事情还没完,这不是憨人所想的如此简单。」 帝君敛目沉思,并不发一语。 窳的记忆在死之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死亡并非战死般简单,但一切都为时已晚,于是他极为不甘的含怨而死。 在窳死后由于怨气滞留,他的魂魄四处漂泊看见了事实的真相,主因是他太过于优秀,百战百胜的战神名号流传于天下间,有传言说:『天下有窳则不倒,天下无窳则灭亡。』,甚至还有百姓传唱属于窳的功绩歌谣,这听在当时的皇帝耳里是何等的讽刺? 皇帝崇高的地位不容置疑,更何况是如此被百姓歌颂的窳将军?! 然而当时皇帝沉迷于医术,想透过『医』拯救子民于水火,热衷各种不死实验,想着就算没有窳的衝锋陷阵、四处征战,他也能保子民的平安。 一旦不死药成功催生,他的子民就算面临了生老病外,只要服药便能不死,到时候他便是千万人崇拜的不死之皇。 皇帝当下随即生了一计,一个可以双赢的计谋就此而生。 他不动声色的对窳更好、更看重于窳,让臣子们有了嫉妒之心,其中一名臣子-危便受了皇帝的指示,挑唆他的上司-二负前去谋杀窳。 很显然计谋实施的相当成功,窳如算计般的死了,而详知内情的皇帝却佯装不知情,命人查清窳的真实死因,得知窳是由危的挑拨离间,才让二负衝动所杀,他相当震怒,便杀了挑唆的危,而二负则被囚禁起来直到老死。 皇帝答应了窳父会将他救活,于是召集了巫师团研究不死药,表面上想方设法的想将窳救回。 实际上皇帝早有野心,只是苦无光明正大的理由,如今有个研发不死药救窳的理由,他更是大张旗鼓命人寻找各种灵药,实验各种毒药,创造出能让人长生不老的东西。 但各种灵药都无法成功让人成功存活下来,所以皇帝便发布詔令,告知子民,他要徵求救百姓苍生于水火的勇者,必须体魄强健、骨骼精奇之辈。 当然许多体魄强健的百姓都踊跃参与而死于不死药试验里,窳与二负也在其中,二负并非关到老死,而是因为他强健的身体遭受一次又一次的试药,直到最后不敌药的副作用而死,反而是已经死了的窳,却因为不死药的试验,竟真的成功復活了。 窳重新活了过来却失去了原本老实善良的本性,驍勇善战的本能还在,直接成为了杀人不眨眼、茹毛饮血的怪物。 听巫笛说到这里,城隍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有些片段在哪里听过呢? 不只是祂,就连巫笛也是如此觉得,她极力回想却也想不起来。 巫笛口袋的『哥哥』也再次颤动起来,她依旧轻拍两下让哥哥安心,并不打算放他出来冒险。 「那这个窳??如今在何处?不会还在这世上吧?」城隍不再回想,倒是想起窳的驍勇善战开始有些惧怕。 帝君沉思许久,低声说:「此次动乱的根源是窳邪神。」 「不??不会是帝妃所说的窳吧?」城隍开始结巴,这都是什么事啊! 「似乎是,本君只知前半原因,却不知后半内情。」帝君蹙眉,「冥府长期镇压的窳邪神为何杀不得,或许原因便是小无敌所说的。」 城隍觉得知道太多可能会被灭口,捂着耳朵说:「接下来的事,属下都没兴趣知道。」 帝君微笑,继续说着:「小无敌所说的皇帝,应当是当初的天帝。」 城隍呼吸困难,额头冒汗,艰难道:「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巫笛根本听不懂他们的对话,她只知道这个窳真的好可怜,她真的很讨厌那个皇帝,如此丧心病狂又工于心计,当真是卑鄙无耻。 气得她要破口大骂,随即被帝君给捏起嘴唇来。 「当心,祸从口出,有些事不该过于插手,做好我们的事即可。」帝君笑着说,手捏着巫笛的红红小嘴。 里头再度传出阵阵低吼声,帝君拉着巫笛前往,交代城隍一句:「你便在此留守。」 城隍躬身应是,祂松了一口气,祂也不敢进去怕看见会被灭口的事。 帝君与巫笛沿着声音寻了进去,急忙走到洞窟最深处,为了怕巫笛不适应,帝君还贴心的丢出一张月光符帮忙照耀洞窟内部。 第六章 第九节 由于能见度提高,巫笛看见洞窟里的蝙蝠疯狂乱飞、不知名的蛆虫沿着石壁攀爬、空气中混浊的腐臭味都让她忍不住噁心。 她恨不得看不见这些让人不舒服的画面,首次觉得月光符太亮也并非好处。 她们走了大概半小时,到了洞窟最深处,发现有一冰棺佇立着,冰棺里头像是有一人的样子,四周寧静的不像在外头听到的吵杂低吼。 「怪了,低吼声从何而来?」巫笛小声问着。 帝君示意她安静,小心观察冰棺的情况。 还不等两人多做什么,那冰棺突然『噼啪』一声,有裂开的痕跡,随即『轰』的一声,冰棺上盖直接快速的朝他们喷射而来。 「不好,是尸魔!」帝君蹙眉,感应到一股强大的阴寒之气,立即正色道。 巫笛被帝君拉到身后,而帝君手一挥,用了个结界保护巫笛,反手直接将冰棺上盖原封不动打回给原主。 帝君慎重交代着:「一会儿打起来,你乖乖待我身后,不准乱跑不准冒险,懂?」 「嗯嗯!」巫笛点头保证,语带颤音,「你自己小心点,我绝不惹麻烦。」 「乖!等我忙完,有赏。」帝君轻笑安抚一声。 巫笛偷偷翻了白眼,不让帝君发现。 高手间的战斗她没看过几次,回想当初也只在冥府组团看过他们团攻陷某个地盘而已,那时候的她也是待在马克身后,看着他拿着枪矛神速刺杀对手,还很二百五的问人家为什么不用衝锋枪? 马克小兄弟相当直白的拿着枪矛威胁她要不要试试看被枪矛插的滋味,试看看衝锋枪与枪矛哪个好用?!她哪里敢再嫌弃人家的传统武器。 还没从被威胁的场景给恢復过来,就看她家英勇的大大在远处挥个几手,拨过来又拨过去这样,直接秒杀一片鬼影恶灵。 根本来不及让她学习到什么叫做高手间对战的秘诀,很简洁的就这么没了后续对战过程,到了后来的后来才知道保护她的马克小正太竟然是马面大哥,她的内心直接遭受十万点衝击。 现在有这么棒的机会能近距离看帝君大大对付尸魔,她怎么可以不看?必须要的啊!顺便摇旗吶喊什么的。 当尸魔接下那块冰棺上盖后,直接拍出一掌轰碎,地上直接洒满了冰屑点点。 冷若冰霜的脸再度出现在眼前时,巫笛差点腿软,这张脸不就是当初当她面吃人的那个妖艳贱货吗? 啊!呸~是妖冶魅惑的男子。 这男子的长相实在难以让人忘记,他有着一副好样貌与身材,穿着一袭红袍、英俊挺拔的身材高大结实、精緻的五官异常俊美、薄唇轻扬、深邃的红色眼眸在他惨白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更是突出显眼。 巫笛觉得形容他是妖艳贱货真的是人如其名,呸!他好像不是人。 「是??是他,大大当初就是他在我面前吃人的。」巫笛吓得唇齿颤抖,躲在帝君后头。 「好久不见,窳邪神。」帝君冷声道。 巫笛一听,大叫一声:「哪泥!!!」 窳优雅的走出冰棺,眼里含笑,说:「又是你们,真巧。」 「怎么会是你?你是吴老闆的谁?为什么你也叫窳?」巫笛跳到帝君身旁站着,指着人家问。 「呵!丫头似乎是忘了本神了。」窳轻飘飘说着。 「你已堕落至此,还敢自称为神。」帝君十分不屑。 两者眼神交会,其中传达了什么讯息,任谁都看不出来,只不过窳还是率先开口。 「本神的时间不多了,还计较这个?」窳不恼怒,恳求道:「相信本神的事你们都知晓了,本神之愿便是回归于平静,要消亡亦或要镇压随你们,只愿本神不再现世即可。」 巫笛觉得怪怪的,这个窳的表现怎么很和蔼可亲,还异常的配合?! 「可,如你所愿。」帝君答应了窳的请求。 于是窳乖乖走回冰棺,等着帝君施法将他镇压。 当帝君施以太乙伏魔阵在冰棺四方放置镇压之物,每一道程序都注入法力给予冰棺施压,让里头的窳承受不住的颤抖。 待步骤实行了八成左右,巫笛终于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说好的大战八百回合呢?高手间的对战没了?」 「能不费力,谁要费力打杀行为?咱们文明人不做这种事。」帝君冷漠回答,口气带着无奈。 「不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窳?他是无辜的,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要将他封印?他很可怜的,为什么?」巫笛说不出的心酸,她觉得窳真的死得很惨啊! 窳在冰棺内释怀的笑了。 他说:「本神的委屈有人知晓便足够,本神原意并非生灵涂炭,如今天下太平本神无需再现于世,若是当初本神能遇到一知己,那或许一切会变得不一样。」 帝君的法力持续源源不绝的打入冰棺四周,受到禁錮的窳发出沉重的闷哼声。 顿时,冰棺里的窳既癲狂又恼怒的吼叫着:「本神不甘心,本神要屠遍六界生灵,何人胆敢关本神于此,啊!——」 窳大叫完又极力克制,低吼道:「快,本神撑不住了。」 巫笛吓得茫然不知所措,这窳大哥他是不是精神分裂患者?还是双重人格?但看着他脖子上炸出一条一条的青筋,脸色惨白竟能七孔流血,那画面实在是太过衝击。 帝君加速法力的输出,将冰棺的阵法一一加固过后,才放心的收回法力,巫笛见帝君终于完成了束缚阵法,才敢跟着松了一口气。 第六章 第十节 不料异变突生,正当窳被重新封回冰棺后,洞窟里的阴风四起,捲起周遭的碎石骸骨,阴冷的能将人冻伤,发出的阴寒气息侵袭着巫笛,直逼灵魂令她颤慄。 「娘子,咱们快走。」帝君将冰棺随手一挥便失去踪影,拉着巫笛儘速离开。 只不过自从冰棺消失在原地后,洞窟深处更是產生了动盪。 帝君什么都不怕,就怕巫笛受伤害,立刻往她身上加了几道防身咒。 巫笛顿时安心不少,人也觉得温暖许多,身体不再像刚刚一样的冰寒刺骨,让人难以忍受了。 「谢谢大大。」巫笛甜甜的道谢。 「叫夫君。」帝君觉得他们之间的称呼实在太生疏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巫笛瞪了帝君一眼。 帝君顿时尷尬的咳了一声,说:「先离开。」 洞窟深处传出先前熟悉的阵阵低吼声,接而扫出数道红光,红光一个不落的逼近巫笛,直接让帝君一个转身挥手挡掉。 一道尖锐的呼啸声响起,直击灵魂深处,让巫笛一瞬间无法动弹,幸亏有帝君加持的防身咒,直接挡住了侵扰意识的攻击,过了一会儿才让她回过神来应对。 帝君挥开一道道的音波攻击,喝斥着:「放肆!胆敢攻击帝妃,就凭你!」 洞窟暗处出现了一只篮球大的眼睛,猩红的眼微眯,缓缓的睁开,再次发出阵阵恼人的音波,让人防不胜防,若是一个闪神,但凡是魂魄便会中了他的迷魂计。 「那是什么?」巫笛扯着帝君的衣袖问。 「暂且称之为鬼眼吧!」帝君简单回答,其实他从没记过这东西叫什么名字。 只见鬼眼眨动眼睛,周遭气息加速阴寒,洞窟的地面闪现红光召唤阵,厉鬼、摄青鬼、鬼将随着他的呼啸声从地面被召唤出来,一出来后,二话不说对着帝君二人发出狠戾的招式,招招阴狠直捣要害。 帝君一点都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原想耗些法力一招灭了,但刚使用完太乙伏魔阵太过于损耗精气,得有个缓衝时间,转念一想,巫笛也必须学着面对此等情况,只能咬牙,狠心的让她应付,耐着性子教导巫笛该如何应对此等邪物。 「怕吗?」帝君柔声问。 「不怕,有你在,我不怕。」巫笛信心满满。 「很好,接下来看你的。」帝君笑着说,随即将巫笛拉到身前挡着。 巫笛能说她要吓尿了吗?她后悔得要死,谁不怕?!尤其还挡在前方迎着刺骨阴风,她怕得腿软了。 帝君抱着巫笛给她勇气,柔声耳语教导着她,并让她回想鬼怪百科上的记载。 他说遇到这种鬼眼,其实很好对付,眼睛便是弱点,为了不让人接近,他会召唤许多怨鬼、鬼将出来攻击,发出的音波类似催眠,会让人產生错觉,让人心里的恐惧加深百倍,一旦开始害怕了,就无法勇敢的面对,更是无法突破这个困境。 如今这种情况下,便要教巫笛如何快速解决。 巫笛内心一度无语,她回想鬼怪百科上的纪录,再搭配帝君所说的特点后,一番比对下,发现符合条件的鬼怪就叫『幻瞳』,谁跟他叫做鬼眼的! 巫笛含泪看着帝君,按照鬼怪百科的记载,那解决的方法很残暴,她期望的等着帝君发话,望他教导不一样的绝招对付幻瞳。 果然帝君振振有词的告诉她,快狠准的插其眼,掏出他的眼珠,捏爆,即可完胜! 很好!竟跟鬼怪百科上的方法一致,她想哭~ 「那这些厉鬼怎么办?」巫笛觉得脑袋转不动了。 「当然是你上,教你的鞭法拿出来使,此刻趁机再多复习几遍方能熟练,符咒也能丢,不够为夫有,总之为夫靠你了。」帝君温柔笑着,安慰道:「放心,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巫笛觉得帝君倒不如别笑了,这笑着笑着,换成她就要哭了,可犯贱的是她还很认命的上了,一点也没打算耍赖不打。 到底是为什么?她要这么听话? 看着巫笛勇敢上前挑战,一边丢符一边甩鞭的,帝君露出欣慰的微笑,会让她去也是想支开她,不想她担心,刚刚的太乙伏魔阵浪费太多法力,不加快速度恢復,是无法破开这一处空间回去的,更何况他要还要多带上一个城隍,得多耗力啊! 过了两小时,巫笛认真打完那群厉鬼、鬼将后,还不忘讚叹自己的英勇无敌,她竟真的做到了,她能够轻易的打死厉鬼群了,于是信心满满直逼鬼眼。 鬼眼感受到巫笛外放的杀气,快速眨动眼睛想再次发动攻击,却不料她早已杀红了眼,丢出一张五雷符炸了鬼眼一把,不待鬼眼反应过来,她又发出尖叫声大喊救命。 「哇靠!救命啊!好恐怖。」 鬼眼一瞬间的懵,他才想喊救命吧!只不过还来不及反应,他已惨遭毒手。 巫笛甩动净鞭,将鞭注入灵力化为硬棍,直接往鬼眼正中间插,大叫着救命,手里动作不忘插其眼、快速取出、神速捏爆! 「哇!好噁心,阿弥陀佛,我们大大要我捏的,你找他报仇啊!」巫笛捏着鬼眼,不等鬼眼反击直接捏爆了他。 准确来说,是捶爆的,谁能一手掐爆一颗篮球大小的鬼眼啊!只好死命捶了,再加上她的净鞭带有净化之力,直接将鬼眼的怨气给洗涤了一遍。 第七章 第一节 「咦!这是什么?」巫笛发现一滩黏腻的液体里有一颗黑到闪亮的东西。 帝君原在一旁闭眼打坐,听见巫笛完工了,随即睁眼看向巫笛所指的地方,眼里露出诧异之色,笑着点头解说。 「是魂珠,乃鬼眼修炼之精华,留着或许有用。」 「喔!好吧!那你拿。」巫笛觉得太噁心。 「还是你拿吧!手都沾染上了,不差这一回。」帝君也不拿。 巫笛给予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自己恨恨的将魂珠捡起丢进口袋。 终于解决了这些烦人的东西,帝君领着巫笛再次搜寻,发现原本摆放冰棺处有一水洼地,此地相当怪异,竟呈现一片漆黑,无法反射出经过的巫笛人影。 随即帝君瞭然,丢出一张传声符,静待片刻。 于是巫笛就看着城隍大叔跑了过来,还战战兢兢表现的气喘吁吁。 「参见帝君。」城隍又躬身一礼。 帝君頷首,完全不将城隍的态度放在眼里,只说:「走,出去后该做什么便去,做不好你知道后果。」 城隍一脸苦闷,祂也很委屈的,但祂只能受着。 帝君掐了手诀,将法力打向水洼地,顿时出现一道水漩涡。 「走起~」帝君往城隍身后一拍,让祂先一步走。 巫笛则让帝君揽在怀里,等城隍走后,才让帝君护着跳进漩涡。 还不忘说:「我也可以自己跳的。」 帝君冷冷回答:「谁知道漩涡会不会割伤你的细嫩皮肤,我抱着为上。」 巫笛只是脸红依偎着帝君的胸膛,听着前方城隍大叔的哀号遍野,听祂就这么一路叫到目的地抵达。 等到脱离漩涡回到阳间后,巫笛有些许不适应,她的头有种晕车的错觉,一直乖乖待在帝君怀里,低垂着头不发一语,帝君见状随即轻点她的眉心,让她缓和一下。 「这里是哪里?」巫笛看了陌生的地方,「城隍爷呢?」 「做祂该做的去了。」帝君随口一说。 帝君也在思索,目前处于何处,手里一翻,丢出一张传音符出去。 巫笛一看这招式,便觉得待会城隍大叔又要气喘吁吁奔过来一次了,等了一阵子,才等到了来人,没想到不是祂。 而是推她下池塘的那个万恶臭白安。 白安依旧笑嘻嘻的来到他们面前。 「嘻嘻嘻!帝妃别来无恙?」白安笑着打招呼。 巫笛回以冷笑,看着他们主从两者眼神交会片刻。 帝君问:「安排好了?」 白安恭敬答:「好了。」 帝君頷首,下达指令道:「一切按计划行事。」 巫笛见白安要离开,对着帝君说:「你的爱将,借一步说话。」又指向白安,「白安来这边一下。」 白安笑嘻嘻不明所以,问:「帝妃可有指示?」 巫笛没多馀力气去计较称谓上的事,只想知道为何白安要推她。 她问:「我问你,你那时候推我做什么?」 「有吗?」白安装傻。 她再问:「不然呢?」 「谁见到了?」白安依旧吊儿郎当。 她气恼道:「好好说话!」 「天机不可洩露也。」白安笑答,「属下忙去了。」 巫笛气得跳脚,却也无可奈何。 帝君拍拍巫笛的胸前,为她顺顺气,说:「走,为夫带你去打坏蛋。」 巫笛被拖着走了,才想起大大的动作,谁顺气拍胸前的? 帝君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振振有词的告诉巫笛,此处由水月镜传送出来,位置恰好位于山上,方才感知了一下,白安恰巧又汇报了情况,才得知此山不是别处,正是龙爪山。 巫笛感受周遭的阴冷气息与往常相比更甚,不由得感到疑惑,这里究竟是怎么了? 帝君告诉她先前冥府发生了下泉之乱,当时逃离的邪祟极有可能聚集在龙爪山里,正要带着她直捣黄龙、一举歼灭,好让这阴阳两界恢復正常,还给世间一个清净。 「报告!这是我一小小代理土地应该衝锋陷阵的吗?」巫笛胆怯了,况且她还不知道要打谁? 下泉之乱的邪祟,光是一个窳邪神就够她害怕了,还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会出现? 「为夫都上了,别说你一小小代理土地,你额外的身分是本君头号大弟子、心爱的帝妃,你随便一个身分提出来,哪个能置身事外?」帝君冷不防来一句,说得轻飘飘的。 「必须不能,咱们走!」巫笛顿时觉得自己身负重任,一整个慷慨激昂。 巫笛回想一下龙爪山的事蹟,不就是李维上次提起过的,山里有一处禁地传说,也就是二战时期的坠机失事地点,她想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一处最危险,不会是要去那里吧? 充满惊恐的眼神看向帝君,帝君缓缓道来,给她一个心理建设。 此次的地点在龙爪山区内,数百年前原先是黑龙修行之所,因修道者得知飞龙即将飞昇,将会遭受雷劫,便贪婪的想召集各大高手趁黑龙虚弱时猎杀黑龙皮,取之黑龙鳞做成盔甲灵器。 结果被黑龙察觉,一个怒吼一爪削了这山,这黑龙成功渡过雷劫顺利飞昇之后,便恶意留下了一道诅咒,于是原本灵气浓厚、山灵水秀之处直接被破坏了气场,成了极凶之地。 但凡居于此处无人能顺利走出,落于此处必定毙命。 巫笛再听帝君提起一次还是觉得龙爪山挺无辜的,因为贪婪的人类,就让好好的一座山被毁了,人家山有多无辜啊!里头的动物、植物何其无辜,气场被破坏,还让他们怎么好好成精啊! 难怪当初的鲤鱼精与龟精会丧心病狂成这样,肯定是附近气场的影响。 就在巫笛思索着龙爪山的悲哀时,一台熟悉的车竟开到了她的面前。 第七章 第二节 「上车,坐车快。」帝君将巫笛带上了车。 巫笛上车后便想,他们刚刚走在陡峭的山边小路,车怎么开的到? 帝君若有所思的看着车上的驾驶,再看看巫笛的反应,想确定是不是如当初所猜测的一样。 待巫笛抬头看见那苍白的驾驶后,不客气的问:「你怎么又出现了?」 「乘客您好,欢迎再次搭乘。」驾驶礼貌又制式的回答。 「这??这是纸人阴差开的灵车,你堂堂帝君不能直接带我到目的地吗?像上回一个闪现这样?」巫笛质疑帝君的行动。 「可以,只不过为夫累了,想坐坐纸人阴差开的车。」帝君揉着眉心,「破开水月镜的通道很耗法力的。」 巫笛直接对着帝君耳语,说着这纸人阴差的坏话,告诉他这阴差很不可取,喜欢吓第一次乘坐的客人,上次还载她去撞飞机。 帝君暗道,果然如此! 他冷瞥了纸人阴差一眼,说道:「好好开车,看清楚她的身分,再敢欺负她,本君烧你车行、抄你灵车一家。」 「遵命!」纸人阴差乖乖的开着车应答。 巫笛顿时觉得她是傻瓜,原来这纸人阴差可以威胁的啊!她还以为纸人阴差的模式是制式的,就像机器人输入指令那样。 当灵车一抵达目的地,帝君带着巫笛下了车。 「欢迎下次搭乘。」纸人阴差说完便火速的消失。 巫笛觉得那台灵车很像是落荒而逃,因为上次没跑这么快。 帝君不再多说,带着巫笛走到一处暂时的落脚处,此处还残留着飞机残骸,地面上还存有烈火燃烧过的痕跡,钢板直插土丘,许多当时二战时期的东西依旧散落四处,彷彿这里被封印了一样,不受时间的侵袭,一切都歷歷在目的呈现在眼前。 由于阴阳两界失衡,时间都乱了,巫笛还是猜不准今夕是何年何日,只能凭感觉走,看到什么便是什么,也懒得计较时间上的事,总之还是得将事情处理好才能恢復两界时间差。 此时呈现的是夜晚时刻,山上天气并不好,天空的乌云密佈,空气间瀰漫着潮湿的雨味,团团雾气笼罩着整个龙爪山,时不时天空还闪过几道闪电更是显得此处格外阴沉压抑。 帝君一到,城隍领着六将过来请安,巫笛终于见识到了城隍爷的风光气势,感觉阴暗的山区顿时有了蓬蓽生辉之感,有六将果然不一样了,那英武的样子,实在很难让她联想到那个只会挥扇子的大叔。 另一波人马是他们之前在冥府组团打鬼的固定班底,她都见过的,有白安、范无、牛董、马克,这几个人依旧看起来亲切帅气,但一回想起这些人的法相,哎唷~还是别想了。 城隍领着六将在一旁待命,其中一位找了范无间聊几句,巫笛恰好听见他问了个问题。 「范老大,能请教您这是最新法相造型吗?」牛爷如此问。 范无无奈回答:「不算是,咱们小帝妃顏值控,太丑怕吓到她,所以帝君要求我们几个萌化现身。」 「难怪,我见牛老大那造型??相当、呃!」牛爷看了牛董然后被一个眼神所逼退,没有然后了。 在牛爷眼中,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这种大哥级人物,平常难以一见,没想到他们捨弃了庄严肃穆的法相,改成了如此亲切的模样,果然是值得学习的榜样。 巫笛眨眨眼,她能说其实刚开始自己也被他们突然出现的法相吓得不要不要的吗? 帝君带着白安与范无去往附近几个位置,指点几句要点,交代完便走回来,巫笛迎了过去却看见一旁待命的还有认识的人。 而那人也看了过来,十分热情的对她打招呼。 「同学,这么巧你也在?」白日盟喊住巫笛。 巫笛一看,一群穿着道士服打扮的人在一旁设坛准备,心想那不是传说中的『道士家族』吗?还真是全体动员了。 虽然讶异却不忘提醒熟人:「白日梦这里很危险,不适合你,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同学,多谢关心。」白日盟笑说:「我们白家此次接收到上头命令才来此处备战,一会儿范伟晋也会带机动队过来帮忙的。」 白日盟赶紧将自己家的爷爷拉过来,开始介绍此次过来的有他们白家的爷爷、叔伯辈的人物,而白日盟的爷爷一开始还瞧不起巫笛一个女孩子,一听见她是巫笛本人后,整个笑眼眯眯,热情得让人无法招架。 「你就是那位年纪轻轻却做许多大事的代理土地?」白禄热情问着。 「您好,过奖了,我是巫笛。」巫笛点头致意。 「我是小盟的爷爷,白禄,往后还请多多指教,望巫道友多带着他学习歷练。」白禄热情牵着巫笛的手交代着。 巫笛一脸尷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爷爷连巫道友都讲的出来,也是厉害了。 帝君走过来看见一个老头牵他媳妇的手,直接过来拍掉,人拉了就走,完全不给一丝面子。 白禄也觉得眼前年轻人很不礼貌,正要大声喝斥,却听见巫笛说:「不好意思,我师父比较不喜欢别人动我,先走一步,对了,白日梦遇到危险记得快闪啊!」 白日盟一脸迷弟表情,说:「我的女神~」 白禄回过神后,问:「她师父?不会是那位吧?」 又看了被拍的手,大喊:「老子不洗手啦!我被那位拍到手了。」 「哪位?」白日盟一脸迷茫。 「臭小子,你不懂。总之你爷爷今天心情好。」白禄拉着白日盟去一旁待命准备。 第七章 第三节 被拉走的巫笛看着脸色跟天空一样阴沉的帝君。 「怎么了?」巫笛问。 「为夫只离开一会儿,你竟跟老头子牵上手了?还不说我是你夫君,只说为夫是师父?」帝君咄咄逼人的质问。 「那个是同校同学的爷爷,道士家族的成员啊!」巫笛不懂帝君生气的点,又说:「你本来就是师父,顶多算男朋友,谁嫁你了,谁会直接介绍你是我老公,又不是花痴。」 「可你本是我娘子。」帝君突然意会过来,巫笛还没恢復记忆,「算了,如今你只能想办法解决我气闷的问题。」 「蛤?」巫笛傻了。 于是帝君将人抓过来渡气,渡完气后,他满意了,神清气爽的再去发号施令了。 巫笛继续傻愣当场,乖乖的待在一旁待命,看着越来越多人手聚集此处,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待天边一道闪电亮闪而过,带来一阵雷响,就像是为这场战斗所做的一个开场白。 狂风肆虐将眼前的空地席捲起层层漩涡,残留一地的飞机残骸更是被风吹得疯狂滚动,每一个碎片随便都能砸出一个坑来,着实是相当危险。 道士家族在第一时间做出防备,祭出相当稳固的护身幡,插立在他们镇守的范围区。 帝君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巫笛身边,在她身旁画上几道护身咒加持,又塞给她一大把符咒防身,才安心一些。 毕竟她一个血肉之躯,要是被砸中那得出人命,还是得好好照顾着。 阴风席捲,空气中的温度骤降,天雷滚滚轰隆作响,夹带着冰雹砸了个满地,如此混乱的场面无人能看清漩涡中心隐隐出现的影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待阴风、漩涡的威力减落后,巫笛才能勉强睁开她那被风吹乾流泪的眼,好好看仔细眼前的一切。 「妈妈咪呀!」巫笛眨着酸涩的眼,扯了帝君的袖子,「这是什么?」 眼前密密麻麻的鬼影少说有上千,直接佈满了整个山头,为首站立的是那个天杀的吴老闆与长相妖艳的窳。 巫笛看到一堆鬼影幢幢,脑子又当机了,最低等级的是黑影,其馀的都是厉鬼、摄青鬼、鬼将、鬼神还有她最熟悉的飞尸群与幻瞳。 水月镜里的那颗幻瞳,她对付的哇哇叫,如今见到的幻瞳竟遍佈在山头上,到底有几颗眼睛,她都数不清,她要是有密集恐惧症,保证得马上晕死过去。 为什么吴老闆又出现了?而已经被封印的窳,为何又站在眼前? 帝君快速的叮嚀着:「待会儿量力而为,难对付的有我们,记住千万不要冒险,有危险就叫我们团的,城隍那一批六将的实力,你也不用指望了。」 再次默默中箭的城隍与六将在一旁画圈圈表示抗议。 「那个吴老闆到底是谁?还有窳是怎么回事?」巫笛担心问着。 「事后再解释,没时间了。」帝君轻抚巫笛的头,亲啄她的脸颊一下,便上前叫阵去了。 吴老闆手一挥,周遭数万鬼影蓄势待发。 巫笛看着吴老闆正阴森说着话。 「没想到帝君竟亲自驾临。」 「巫姑,本君也没料到你竟敢联手作乱。」帝君神色冷漠道。 「哼!这世间欠我的,我要一一取回,当初狗帝为了不死药灭了我们巫师团,如今本巫师便屠光这世界以报他当初的『恩情』。」巫姑愤世嫉俗说着。 「你以为如今还能由得了你作祟?这世间虽越发腐败,却也有可取之处。」帝君冷笑一声,「若是你以为凭此能毁灭这一切,那你便大错特错。」 「我不行,还有窳邪神,这千年之怨必将那狗帝所持有的一切都毁灭,才能洩我等心头之恨。」巫姑发狂似的说着。 「戒备!」帝君抬手示警,「无须客气、一律灭了。」 「动手!」巫姑癲狂一喊。 正邪两方的大战在极凶之地展开,黑影幢幢的扑向道士家族,厉鬼群、摄青鬼群都扑向城隍所在之处,鬼将、鬼神、飞尸群与幻瞳直接锁定白安他们,当然巫笛也在其中,因为她也是这团的成员之一,只不过她是被保护在中间的那个。 帝君则单独对付巫姑与窳邪神,一时间打得火热,他们之间的速度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天空中的闪电也配合的往四面八方伸展,将天空切割的支离破碎,黑暗的山区带着一闪即逝的光芒,只听见破空之声呼啸而过。 巫笛不由得佩服起诸位干将们,暗成这样还能分辨你我,光是用肉眼都无法成功分辨哪里有能驻足之地,要不是她有练打鬼入门大招『见鬼』,她也很难区分出来。 想关注着帝君的动静,便听见白安的提醒:「量力而为,关注眼前,可别大意。」 「是啊!小帝妃,我们无法时时刻刻保护你,你得靠自己。」范无黑着脸说着。 「嗯!抱歉,我知道了。」巫笛有点心虚。 她腰上的净鞭再次抽出,甩动几下,舞出鞭花,趁着白安他们认真杀敌,她便躲在后方捡漏补鞭,担任后勤支援的位置。 鞭子抽不过来,符咒继续认真丢,总之就是以将这群讨厌的邪祟给灭了为目标。 究竟打了多久巫笛完全没有一个概念,她只知道很累,彷彿这里的鬼怪都无止尽似的打不完,不论打掉多少,都能一直生出,她觉得到最后可能会是累死,而不是被打死。 第七章 第四节 「白安,远处的幻瞳得先解决,否则这源源不绝的打不完。」巫笛看见幻瞳眨眼,才想起其特性。 「你上,我们得对付这些。」白安拿着法器一拍一个准。 巫笛竟无法反驳,但想起如何对付幻瞳,她还是有点手软,看了整山头打得如火如荼,牙一咬上了。 幻瞳无数,却无法靠近,巫笛鼓起勇气,拿出净鞭以灵力化棍,运转体内灵气灌注到手上,就像一个标枪选手,恶狠狠的丢出她的净鞭,插向在山间的其中一颗眼睛,这回幻瞳竟没感知危险即将到来,并未对巫笛有所抵御,便傻呼呼的直接让巫笛插爆,而她紧追净鞭的速度在后,直接捶爆其眼珠,取出魂珠。 这速度一气呵成,完全不拖泥带水,她自己都佩服起自己,这一切竟是如此顺利。 一时间她还有点不可置信,她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秒杀般的存在! 当魂珠捡起时,巫笛继续进攻下一颗眼睛,就依照固定的sop模式,都是神速的插眼、捶爆、取魂珠,她以惊人的速度火速完工后,回到了白安他们身边支援。 「怎么样?厉害吧!」巫笛还不忘邀功。 看看周遭的鬼怪不再一直增生,她松了一口气,心想至少能减少多数人的压力,不用再无止尽的打,要不然累都累死。 「还行,幸亏有你处理掉幻瞳,否则大家的法力总有乾涸的时候,谢了!」马克回了一句,转头一个枪矛丢出,瞬间插灭了十隻厉鬼。 「哇噻!这是要吃串烧羊肉啊!」巫笛觉得这马克的枪矛的战斗力果然是锐不可当的厉害,她默默的按讚。 马克听见她的讚赏,回以一个无奈的眼神。 突然一阵惊天怒吼,天空中的阴雷滚滚,周遭的鬼怪神速的退开,像是被磁铁所吸引一般,不受控的被吸往一处而去。 对战的眾将看见退开的鬼怪,松了一口气,终于得以喘息的空间,赶紧打坐恢復法力。 巫笛觉得他们这一团最辛苦,什么难对付的都往这边来,她得照顾好大家,要是他们不能打,那她离死也不远了,赶紧拿出瞬效符,朝白安他们拍过去。 他们被拍得一脸错愕,下一秒却感受到源源不绝的法力持续回復,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 「小帝妃,厉害啊!竟有如此厉害的符咒术。」牛董夸讚着。 「大大给的,我都拍你们身上了。」巫笛不邀功,老实交代。 顿时白安几个一阵泪流满面,巫笛满头黑线,有没有这么夸张。 她不晓得的是,他们身为帝君的御用打鬼工,但帝君有多吝嗇给予他们福利,他们是知道的。 不要说符咒,连个丹药都没有,每次都让他们靠自己的实力杀出重围,就连恢復法力也得自己加速修炼,谁知道原来还有这种瞬效符能用啊! 果然,有帝妃陪在帝君身边,他们的好日子才会到来,一时间几个默默的决定要帮帝君好好的守着他们的小帝妃,有她在帝君身边,他们才能体会到『人情味』呀! 巫笛听见怒吼声,担忧的看向远方,依旧看着一道白影闪现,红光与黑光参杂交错进攻着那个『形单影隻』的白影,她不用想都知道,那白影是他们家大大,红光与黑光大概就是巫姑与窳邪神了。 「打这么久也不休息一下,我都看不见大大了。」巫笛嘀咕着。 白安安慰道:「放心,帝君不会有事的。」 他们看着鬼怪全都聚集到了黑光里,而白影瞬间被震开来,顿时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帝君重新出现在人前,而巫姑与窳邪神也再度现身。 巫笛紧张的望向帝君,深怕他被那两个癲狂的坏蛋给打坏掉,一颗心揪着,一抽一抽的疼,嘴里念念有词:「眾神保佑啊!」 白安又恢復了吊儿郎当样,若有所指说着:「嘻嘻嘻,倒不如求元始天尊。」 「真的?比求眾神有用吗?」巫笛认真问着。 「嘻嘻嘻!」白安又用着天机不可洩露的眼神让巫笛自己体会。 他想应该是有用的,毕竟帝君与帝妃可是??嘻嘻嘻! 待在某一处偷看的元始天尊突然打个喷嚏,看着一旁採摘莲藕的藕娃,故意阴森问:「藕娃,你是不是偷骂本尊?」 「救命啊!藕娃没有,姐姐你怎么还不回来~」藕娃被吓到,手上带土的莲藕直接丢到元始天尊脸上后,跑了~ 元始天尊被莲藕砸中脸,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好拿起莲藕啃个几口。 「呸~还有土!到底是何方妖孽胆敢算计本尊??。」 此时此刻,待在龙爪山的这群妖孽们正在看『美男大变身』。 巫笛看着那怒吼的方向,所有鬼怪邪魅都聚集到了那里,原以为他们成功的逼退了那些『脏东西』,原来不是,人家只是被吸走了。 原先长得很美的妖艳贱货,呸~是妖冶美男窳邪神,如今却恢復真身,张大他的嘴巴疯狂吸取他的小伙伴们。 只见一道道的黑影被吸入窳的身体内,而窳随着吸取的魂魄一再的变大变强。 而她家帝君在哪里?自从被震飞后,帝君一个踏步轻点,又飘于空中忙着掐诀与巫姑对抗。 「这到底是什么形状的动物?」巫笛纠结的看着变大的窳,她实在是看不出来。 第七章 第五节 白安在旁解开她的疑惑,顺便将这段时间所调查的结果告诉她,据说窳邪神的真身原先是蛇身人脸,并非如今所见这般,会如此乃因当初被二负所杀后,被天帝送进昆仑,让巫师团研发不死药救活的成果。 巫笛点头认真听着,关于窳邪神的故事,她是明白的,她比较好奇的是白安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 白安说当初的巫师团将不死药喂给了窳服下后,没想到竟能真的成功復活他,当时的巫师团沉浸在研发成功的喜悦里,根本没注意到窳的异样。 但实际上死而復生的窳表现逐渐不如往常,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大部分时候他都是神智迷乱极其癲狂的。 直到有一天他跑进了昆仑山下的弱水中,遇见生人便屠杀生吃。 原本蛇身人脸的他也大变成像牛、红身人脸、马足的猛兽样,原先老实善良的本性消失,变成了性格兇残喜食人类的精怪。 「如此危险,为何不灭杀?」巫笛虽知道窳的委屈,却疑惑掌权者为何不除之。 「并非不除,而是除不了。」白安解释道。 他说窳是唯一一个服下不死药后能死而復生的存在,原先他已死,为何能因为不死药而重新活过来?虽说是性格大变,却也代表了不死药的成功,天帝当然想知道窳身上的秘密,要是将不死药再度改良成功,那是不是能成为不死不灭的存在? 拥有无穷尽的生命,这对掌权者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诱因,于是天帝为了对世人有所交代,命人追杀窳,对外宣称已经将窳除之,实则命人将窳封印住,而知情的巫师团则继续针对窳做各种实验,结果却不了了之。 因为巫师团发现服下不死药的窳除了无法灭杀外,更是无坚不摧,无论用何种攻击,他都能毫发无伤。 甚至取了他的血,异想天开的认为或许用他的血能救下命在旦夕的人,让人可以死而復生,殊不知他的血却加速了其他人的死亡,于是天帝开始慌了,害怕无法阻止窳,深怕窳会祸害苍生。 天帝将知道这些事的巫师团全都灭杀,而窳则长期被镇压封印在阴泉的寒夜之狱里,只不过没想到当初的巫师团还存有一人,而那人便是巫姑。 巫姑蛰伏千年,在前些日子趁虚而入,引发冥府动乱,劫走窳邪神,带着一票邪祟四处作乱,所以这一次阴阳两界才会失衡,爆发危机。 巫笛听完只觉得累,她光听都累,更不用提计画的当事人,如此的忍辱负重蛰伏起来、『含辛茹苦』的喂养窳邪神,要知道这窳可是直接生吃活人、吞魂魄的,她还见证过他的吃样,光想就害怕哦! 若换成她遇到此种情况,大概就是死了随风飘,要她復仇,她也是懒得筹谋对策的那种人。 白安听了她的点评,只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身为帝君的头号大弟子、帝妃身分,竟能如此的毫无志气可言?也是个人才,人群中的废才。 「欸,我这叫与世无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巫笛看见那眼神,回以一个自豪的态度。 白安不禁感叹,还好有咱们帝君,否则她这种态度早已死到不能再死,还好帝君与她的个性是个极端的表现,难怪尊上会说他们互补。 巫笛看着大变精怪的窳,嚷着:「简直是奇丑无比,咱们不能帅点吗?看了想吐,呕~」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已经封印了窳,为何他又出现在此作怪,实在不是她能想清楚的。 帝君与巫姑的对决还没停歇,周围风云变换,术法间五光十色的交错,让人眼花撩乱,分不清到底是谁居下风,随着双方的法力持续的输出,天空中不时有雷光窜出,遭到天雷攻击的鬼怪直接魂飞魄散,连个哀号声都没有。 此时巫笛隐约见到帝君得逞的奸诈笑容,他突然看了过来,对着白安说:「行动!」 白安得令,带着小黑几个前去标註的定点驻守,而巫笛则被留在原处。 帝君提气轻点朝巫笛飞来,笑问:「没事吧?」 「还笑的出来,是我要问,你没事吧?」巫笛关切问着。 「当然,为夫出手命中率百分百,刚才只不过陪巫姑玩玩罢了。」帝君态度十分轻松。 巫姑当然不可能放过帝君,在她以为帝君落荒而逃时,正想趁胜追击,朝着帝君所在之处加速法诀的输出,打出重重的咒术攻击。 帝君随手一挡,喝声道:「起阵。」 声音一落,周遭环境随即產生变化,原先充斥着怨气、阴气的山区阴暗的不见五指,如今周围却出现点点白光,整个区域像是被封锁净化一样,就连视野也都清晰了。 「小无敌,借你血一用。」帝君说完,直接画破巫笛手指,血直接滴入地底。 一道亮光显现,庞大的太极阵法显现而出直接将巫姑等邪祟镇压于此。 巫姑不甘心的嚎啕大哭,她筹划许久的事竟被帝君没两三下就解决了,不甘嚷着:「温楼你这卑鄙小人,窳大人,救我??。」 巫笛还不忘维护帝君,大骂:「你才是千年老妖婆,不准骂我家大大。」 但太极阵已成,巫姑直接被阵法封印,巫笛已经得不到巫姑的回应了。 第七章 第七节 李维每天都会抽空来巫笛的身旁陪她间聊碎念着,直到护理师通知他处理别的业务才离开,这一次也是如此,但今天他离开后巫笛的手轻微动了,却无人发现。 巫笛感知到李维对她的『谆谆教诲』却无力反驳,因为她的魂魄不受控的又飘到了曾经到过的莲花池,这一次没有见到那一朵血莲,但上次那一个藕娃依旧还在。 「姐姐,你怎么又来啦!」藕娃插着手问着。 她看着藕娃身后的大叔,惊讶道:「乐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巫笛十分讶异,她居然在莲花池见到了那天那个大叔。 藕娃看见来人,又吓得跑到不见人影了。 「丫头,你过来,陪我聊聊,很久没一起喝茶了。」乐叔叔亲切招呼着。 只见他手一挥,凉亭与茶具一应俱全的摆在眼前,像个世外高人似的。 巫笛乖巧听话的坐着,看着乐叔叔煮水、投茶、冲茶、倒茶一整个行云流水般的顺畅,而她本人则等着喝茶,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也不觉得乐叔叔是坏人,反倒觉得眼前的这个叔叔相当亲切。 「后悔吗?」乐叔叔突然问了一句。 「何来后悔?」巫笛笑眯眯回答。 「喝吧!」乐叔叔轻抚巫笛的头,「乖宝,回吧!本尊等你们归来。」 于是巫笛喝下了那杯茶后就没了意识,也不知道乐叔叔对她做了什么。 乐叔叔只是轻点她的眉心,嘀咕着:「回吧!乖宝,本尊能帮的就这样了,小血你得好好谢谢本尊啊!要不是想乖宝,本尊管你如何整翻天。」 在病床上,巫笛动着手指,即将醒来的瞬间,有一半的记忆都让她想起来了。 当她一睁眼,她身上纯净的气息释放出来,让整个病房都充斥着清新淡雅的莲香。 「哎唷,我的老天鹅啊!我的好姐妹终于醒啦!」李维扑向巫笛,将她抱到怀里蹂躪。 巫笛皱眉,问:「你是谁?」 李维开始检查巫笛的状况,一边回:「我是李维啊!你的闺蜜、哥儿们,你再不醒我都要急哭了。」 巫笛淡淡的反应,又问:「你是谁?」 李维意识到不对劲,大声嚷嚷着:「天啊!你没撞到头,怎么看起来像失忆?要死啦!你忘了我?我不活啦!」 巫笛看着李维观察她的脑袋,又看看她的瞳孔反应,又敲敲她的膝盖测试,紧张得不得了,终于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你害怕了吧?知道我的重要了吧?」 李维反应过来,气得大叫:「好啊!你这臭丫头,你整我?看我不打死你。」 所以当护理师执行她的职务过来时,就发现她们的李医生居然要掐死病人,着急的上前阻止,还不忘劝说:「医生、医生,病人醒了,你冷静一点。」 「哈哈哈~」 李维与巫笛瞎闹,一听护理师的话突然相视大笑起来,不明究理的护理师一脸懵就这么看着他们在一旁狂笑也无法阻止这两个失心疯的人。 直到后来还是王妈得到消息又提了鸡汤、鱼粥、排骨燉饭过来给巫笛进补,才直接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胡闹,因为他们肚里的馋虫饿了,赶紧乖乖开吃。 巫笛对王妈这效率深感佩服,她才刚醒,王妈居然送来及时的鸡汤,边听王妈解释她才知道是因为哥哥发生意外后,王妈不放心都会抽空过来看看他的情况。 对于她的老闆她也是心疼不已,多好的一个年轻人,却发生这么大的意外,唯一的亲人只剩一个妹妹,这妹妹身体还不好时常住院,也不知道是不是会传染,这回跟着他自己也都住院了。 巫笙一直没有脱离险境,她又接到医院的病危通知,询问她是否能找到巫笙的亲人,要求她到医院一趟,王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问到巫笛的消息,结果却又得知她也一同住院的事。 王妈真是一个晴天霹靂,觉得这老天是要收了他们一家的命啊!赶紧的去求了两个护身符,又燉了一些东西就先赶过来看看。 还好她这几个月常跑医院,照顾巫笛也照顾出心得,心里直觉这丫头肯定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所以直接煮了东西过来,没想到还真的很及时让她吃上了食物。 「看看你们两个小可怜,是多久没吃了?慢慢吃,我带了很多过来。」王妈心疼道。 「王妈,你要不要来我家帮忙?你的厨艺根本是无人可比,你改报效我们家吧?」李维塞了一口鱼粥,拉拢着王妈。 王妈一脸尷尬,看着巫笛,要她在老闆的妹妹面前改投东家,这行为不太好;为了化解尷尬她拿出两个求来的平安符,一个放在巫笛手上,一个则是要给巫笙。 当巫笛看见那平安符时,有点想笑,那不是出自于土地婆庙吗?貌似她目前就是那个土地婆,呵呵! 王妈还怕她觉得迷信不携带,赶紧说:「这是最近最灵验的土地婆庙求来的,你千万不要忘记带着啊!保平安的,带好。」 李维差点脱口说出巫笛的身分,她瞪着李维,又塞他一嘴饭,转移话题说:「你认真吃饭,别想挖角,这是照顾我亲哥的管家,你不能这样做。」 提到巫笙,巫笛手上的粥都放下了,她突然心塞,也吃不下了,找了找她放在口袋里的养魂符,却发现找不到,因为她穿着病患服。 第七章 第八节 「我的衣服呢?我的东西呢?我哥我哥在里面,李维我哥呢?」巫笛着急寻找。 王妈看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丫头如果知道她哥的情况,要如何承受的了。 李维也吃不下了,放下汤匙,说:「你哥??,我尽力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巫笛觉得他们都不懂,只要找的到她存哥哥的那张养魂符,哥哥就没事了,才不像他们所担忧的那样。 「把我的养魂符找出来。」巫笛急忙下床找衣服。 李维说:「别紧张,你的衣服都让人送洗了。」 「哪泥!」巫笛的招牌莲花指指着李维,「我哥在里面啊!这下真的要死人了。」 她直接粗鲁的拔了点滴的针头,跳下床衝了出去,连拖鞋都忘了穿。 王妈一整个傻眼,李维也跟着衝出病房。 大喊着:「你去哪,衣服都拿回来了。」 巫笛一听又像丧尸般的衝了回来,那模样简直是不忍直视。 「冷静冷静,你放心,帝君有来过,他都处理好了。」李维赶紧搬出帝君,「就不能好好听人讲完话吗?」 果然一听见帝君,巫笛放心了,她冷静下来问:「那我哥到底怎么了?」 「等他过来时,你再问吧!」李维难以啟齿,「你先回房休息。」 巫笛回房后,被李维重新按压回床,再帮她打上一副新的点滴针头,他偷偷注入了些许镇静剂,让她再次睡了过去。 直到傍晚到来,窗外的夕阳洒落在巫笛的脸上,她再次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却发现帝君就坐在她的身旁,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她。 「醒了?」帝君柔声细语问,清刮她的鼻尖:「终于肯醒了,都睡了多久了。」 巫笛满是笑意的看着帝君,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在白天清醒后,她就想起了歷劫前的多数记忆,原来藕娃所说的白莲是她、魅影提过的帝妃是她、那个莲殿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终于明白当初为何听见了关于帝妃的往事,她的情绪表现并非嫉妒而是被心酸、可怜、不捨所取代,原来她就是帝妃,就是那个傻傻爱着帝君的呆子。 很多事情她虽然还没完全想起来,但大致上的事她都有个模糊的印象,尤其是关于她与大大的事,她是白莲、大大是血莲,他们是元始天尊座下的弟子,天尊看重的并蒂莲花所化形,他们并蒂双生却是极端的两种性格,而她所修习的功法是净化魂体、帮助魂魄昇华,大大所修习的功法却是吞噬魂体、融合炼化魂魄。 两者间是一个极端的存在,过犹不及的道理就是在说他们,所以他们天生就该一同存在、互相影响才能產生最大的效用。 思及此,她才知道为何当初大大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原因还是在她。 她是天生的打鬼高手,任何邪祟遇到她,都对她无可奈何,但凡碰到她的法力,必定被她直接净化处理,而若是经由帝君之手,则省了净化步骤则是直接被他吞噬炼化,他们在一起可以说是天尊座下的得力助手,能轻松处理所有难关。 帝君所修习的功法却不像她这么温和,他的功法有着相当大的风险,若是没彻底的炼化成功,邪祟的恶性、魔性会传给他,直接影响他的灵魂本质,所以他必须一段时间就闭关压制,才不至于让自己走火入魔。 在巫笛歷劫的千年时间里,帝君的法力大幅提升,却也因为没有她的本体帮忙净化,而导致自身的功法逐渐濒临失控的地步。 当初元始天尊告诉她,帝君为了躲她寧愿接下冥府的派令时,她得知消息简直晴天霹靂,但过了半刻后还是决定厚着脸皮死赖着他,因为她知道帝君身旁不能没有她。 她得时刻辅佐帝君,防止他吸收太多邪祟而疯魔,所以她才四处打鬼当个贤妻,时不时出现在他身旁,偷偷摸摸的调动身体的净化之力给他。 殊不知她这个贤妻打鬼表现太好,天尊为他们谋到一个颇大的神阶,世人传说中的酆都大帝头衔就掛在他们身上了,每三千年轮职一次,但职位一直从缺,就只能是他们顶着,一直到现在。 她想来也失笑,难怪当初提到帝君,每个人都如此敬畏,若非是她恢復了些许记忆,恐怕是只有她一人不知道帝君身分吧! 至于那个为情牺牲投入轮回的传言就更好笑了,因为她在冥府实在是太无聊、太孤单了,才想生个孩子玩玩,却被天尊告知他们是并蒂双生的莲花化形,并无法拥有后代。 唯一破解的方法便是捨弃化形的身体,投入轮回,只有其中一个甘愿以捨弃原身,下放人间歷千年劫为条件,以换取转世成人得以育子、產子的资格。 所以她才变成如今的巫笛的,根本不是像当初帝君所说的,什么受到蛊惑跳入轮回,他不屑于碰她,所以才无法生育后代,呸!根本不是这样。 她就是个傻瓜,原来是自愿这么做,一方面是自己太无聊,另一方面才是想为了他孕育更多孩子,陪伴在他身边,捨不得看他清冷孤寂,才如此选择,加上他当初根本不爱自己,所以她不想面对一个毫无感情的夫婿,才想下界走走玩玩。 第七章 第九节 她之所以捨得拋弃原身,也是在赌,等她离开后,帝君是不是才会发现她的好、是不是才会发觉自己其实也是对她有感觉的? 十分庆幸!她赌对了。 这傢伙如果没动心,当初就不会追着她的转世,一次一次的找,才在这一世被他寻到。 就说嘛!怎么可能打个手游被拉进冥府里,原来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但她也不排斥就是了,知道帝君爱她,其他的诡计都不重要了,只要有他陪在身边就好。 在这一世终于等到他,也让他真的爱上了自己,看见帝君陪在她身边,她真的是太开心了,突然间觉得歷劫一点都不苦了,能等来帝君的爱,一切都值得。 「小血~」巫笛一时说漏嘴,叫了帝君以前的小名。 帝君一时激动的瞪大眼,说:「你想起来了?」 「没有呀!我是说我梦见有人叫你小血,而我是乖宝,是不是很有趣?呵呵!」巫笛赶紧说了个理由呼咙过去。 她说的也是事实,不算说谎,谁叫天尊就是疼她呢!拉天尊下水不算什么的。 「哦~原来是祂。」帝君若有所思,大致上能猜中上回他疯魔时,为何巫笛会在他身边了。 巫笛想清楚了她们之间的纠葛后,心情也跟着转变,直接扑在帝君的胸膛撒娇,轻声耳语说了一句甜丝丝的话。 「有你在真好,好开心见到你,真想一直待在你身边。」 帝君脸颊瞬间染红了些,轻咳一声,说:「知道为夫的重要就好,乖~」 巫笛嗔了他一眼,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他们之间间聊着当时龙爪山所发生的一切,因为巫笛还是很好奇为何龙爪山大战会需要她出手,帝君当初答应要为她解惑,于是她就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 帝君耐心解释着,会选在龙爪山开战一方面是因为巫姑把据点藏在那里,极凶之地是极能助长邪祟的地方,一方面龙爪山位于阴阳交界口,此处磁场混乱,但凡闯入这里,必定毫无生路。 但天道有制约,就算阴阳两界大乱,阴间与阳间都各有领头人处理,他并不能过于插手阳间事,所以他纵使有方法,却也不能出头,必须寻找替代的方案处理。 巫笛插话:「是寻找漏洞,走小路吧!」 「嘖!胆肥了,敢插嘴为夫说话。」帝君轻敲她的额头。 所以当时他佈了一个阴阳太极阵,以煞制煞,调动此处的凶煞之气对付巫姑,先陪她过个百来招,降低她的戒心,让她的法力无法恢復后,直接起阵,而阵眼还是以巫笛为中心,应用她的净化之力,来压制凶煞之气,来达成直接镇压的功效。 这阵法极为刁鑽,藉由巫笛的血引阵、以她的魂为主攻,只要巫笛在世的一天,巫姑就不能离开龙爪山,只要巫笛魂死,巫姑也会跟着灭亡。 「我觉得挺卑鄙的。真不愧是大大。」巫笛点评一句。 可不是嘛!这真的是个毫不讲理的阵法,等到巫姑想清楚这个阴阳太极阵到底是多调皮后,气都气死了。 巫笛又好奇魂珠的事,帝君继续耐心解说,只要身上带有魂珠的气息,幻瞳便不会攻击,他会错认为是自己人,所以他才让巫笛收着。 「所以你当初就知道那一战会有很多幻瞳出现?」巫笛惊讶问着。 帝君点头,运筹帷幄说:「从冥府逃出多少邪祟,要是为夫不能掌握,谈何掌管?」 「阴险狡诈。」巫笛碎念一句,看帝君的眼神锐利扫过来,立刻改口:「果然聪慧过人。」 帝君继续说着,那魂珠注入她的血,会带有净化之力,魂珠将会成为净灵珠,而净灵珠投入窳的体内,就会像是投入手榴弹一样的存在,『砰砰砰砰!』炸他一个过癮。 由于帝君不能过度插手,就只能将窳引回阴间镇压,也正因在水月镜里封印了窳的本体,当时才能轻松对付在龙爪山的窳;在龙爪山的他,只是一个分魂,才能让巫笛利用净灵珠净化太过强大的他,最终让神荼鬱垒打开鬼门,将一干邪祟带回阴间灭杀,如此也不算插手阳间事了。 「当时没有陪着你,你会介意吗?为夫有许多考量的,希望这个解释能让你释怀。」帝君诚恳的态度,真挚的眼神看着巫笛。 巫笛如何不能理解,她懂的,所以她根本不怪他,她知道大大都安排好了,否则李维怎么可能将她照顾的好好的呢?! 她回以一笑:「我懂。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没事,你别在意了。」 帝君看着懂事的巫笛,真想直接将她当场处理了,这表现都快将他的心给融化了,想着赶紧把事处理完,将她带回莲殿,进行那灵魂间的交集作用。 巫笛才不知道帝君所想,她扯着袖子问:「我哥??到底怎么了?」 帝君突然一阵头大,他还是老实说:「你哥他很好,但在你看来可能不好。」 巫笙的魂魄离体太久,已经无法归位,勉强归位只会一生成为植物人,而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他的身体冰封起来,而他的魂体直接修炼,等到他拥有足够的能力便能将魂体实体化,到时候便能再次回归肉身。 等于反其道而行,变成肉身只是他魂体的辅助,魂体才是真正的实体。 第七章 第十节 「所以我哥?」巫笛还是不太懂的,只想知道哥哥的下落。 「在你昏睡期间,医院已经宣告死亡,但你哥的肉身已经被我存于寒冰冰棺里,他没事,目前在城隍底下工作。」帝君将他的安排一一告知。 巫笛觉得心疼,她好好一个哥哥含辛茹苦的养大她,什么福都没享受到,就这么死了,还得修炼什么魂体功法才能继续活着,她实在是捨不得哥哥如此受苦。 「都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他,一直觉得他很强大,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没想到我守护的了里民,却守护不到自己的哥哥。呜~我愧对他,我不是个好妹妹。」巫笛悲从中来,哭得不能自己。 帝君黑着脸,说一声:「还不出来,是要看她哭多久。」 巫笙跟着小黑出现,两人称兄道弟的开心聊着,看见巫笛在哭,小黑暗道:「完了!」 「拜见帝君、帝妃。」小黑与巫笙同时行礼。 巫笙的魂魄自从跟着城隍办事后,就开始修炼,已经比当初虚弱的模样凝实不少,不再这么的脆弱了。 他笑着打招呼,安慰一句:「帝妃别哭了,我还在。」 他的宝贝妹妹原来就是帝妃转世,他也挺震惊的,但到底还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无法表现得太恭敬,在他心里,巫笛就只是他的妹妹,仅此而已,要不是城隍要求他得恭敬行礼,他都不想呢! 「哇!我哥叫我帝妃,他不认我了。」巫笛继续哇哇大哭。 帝君沉着脸:「叫妹妹就好,谁让你叫帝妃的。」 巫笙回答:「是城隍爷,我的顶头上司。」 帝君阴森笑着:「这个城隍是不是想投胎了,小黑去处理一下。」 小黑得令,默默的退下,暗道:「城隍你有多远逃多远啊!被我逮住,你就完蛋了。」 帝君在一旁劝慰,告诉巫笛这一次她一併处理了很多积阴德的事,福泽深厚到能活百岁,终于无须担心寿命不足的困扰,而巫笙除了不能回肉身之外,其馀的一切都没有太大的改变。 巫笛半信半疑,就只觉得哥哥这样不就是死了吗?说这么多还不是不能掩盖他死了的事实。想到这里,她就悲从中来,不哭不痛快啊! 呜~~~哥~~~ 巫笙安慰着:「别哭了,小笛,哥哥还是能看着你陪着你,并没有什么不好,如今也不怕你的生命活不过20岁,也不用担心太靠近你,会有相冲的疑虑,不是很好吗?」 「真的?」巫笛啜泣问着:「哥哥不怪我吗?哥哥还会陪在我身边吗?我只有哥哥一个亲人了。」 「只要你需要,哥哥随时都在,永远陪着你,你别哭了。」巫笙笑得和煦温柔。 「那哥哥为什么要在城隍底下做事,不能在帝君身边吗?」巫笛回头问着。 「阴间也有阶层之分,哥哥不能跨级跨太多,会有麻烦的,待城隍这里很好,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修炼,你别担心了。」巫笙解释着。 巫笛还想多说什么,便被帝君阻止,挥手让巫笙回去修炼。 他说:「你哥不能现身太久,他的魂魄会太累,让他回去修炼吧!往后有的是时间。」 于是巫笙就被帝君毫不拖泥带水的赶回去了。 帝君急着要将巫笛带回莲殿好一番耳鬓廝磨,却又被巫笛杞人忧天的问:「那普渡怎么办?鬼门开怎么办?今天是哪一日?我们把时间错乱调整回来了吗?」 帝君难得的翻白眼,耐着性子回答:「今天是中元普渡,时间调整回来了,但鬼门不开了,为夫效仿阳间的办法,让镇守鬼门的神荼鬱垒在今年得已休息。」 巫笛当然很是好奇,而帝君就吊着她的胃口,直接拐到莲殿的床上后才好好解释为何鬼门不开了。 当巫笛进行灵魂深处的交集完已经是两天后,而那个不开鬼门的原因被她知道后,只有以放声大笑来回报帝君恳切的解释,真心觉得他们家大大真的太无赖了。 因为之前阴间莫名有了传染病,后来经过调查发现是巫姑的咒术所为,正巧经由她的手将巫姑给镇压后,传染病就这么根除了,但阴间眾鬼不知道,还是笼罩在传染病的恐慌里,于是帝君就公告一道命令。 他说由于传染病盛行,鬼魂自我隔离14天,确定无事才能返阳普渡,回阳间后不得乱飘荡,机动队会针对各大鬼魂进行隔离14天的观察,无事后再返回阴间报到。 还苦口婆心的宣导,珍爱自己、保护别人,积福报、造福德,转世投胎乐一生。 眾鬼们很认真的掐着指头算返阳时间,结果怎么算怎么不对,他们的时间都用在隔离了,那还怎么返阳玩乐?于是都愉快的决定不返阳了。 而帝君就再公告一波,上头写本君对眾鬼民的决定甚感欣慰、感恩眾鬼体谅,鬼门即刻关闭,神荼鬱垒即日休息,胆敢作乱者,灭! 巫笛知道后能不笑翻吗?帝君的方法着实奸巧,又是讚扬又是威胁的,谁还敢作乱?整齣戏都给他演就好了,眾鬼们就傻傻的顺着他的路线一路走到底。 终章 待在莲殿悠间到不知道何年何日的她,突然想起不回学校是不是说不过去,她就瞎晃到帝君的办公室找他问个明白。 结果帝君回她一句:「放心,为夫让李维去帮你办休学了,理由是国外游学。」 巫笛大叫:「见鬼的国外游学,我是被你带回莲殿的,哪里是国外?」 帝君笑着说:「你接下来很忙的,要待嫁还得生儿育女,哪里有空读书。要读书就让还没投胎的老教授过来授课即可。」 「蛤?」巫笛傻眼,赶紧答道:「其实我也不是这么的爱读书,咱们能别要求老教授过来虐吗?」 「可,为夫难得有空,此次是个机缘巧合,那就把该办的一併处理了。」帝君慎重的看着她,说:「虽然你不记得咱们已经成过婚了,但为夫不介意再补给你一次婚礼,为夫既然将你给办了,就必定对你负责到底。」 巫笛一脸懵,什么叫做给我办了?什么负责到底? 她被说的只能脑袋空空没有想法的走回莲殿寝室,坐着回想帝君的话时,却听见侍女们间聊。 「听说帝君此次将帝妃追回来,还要补办婚礼。」 「知道吗?据说此次婚礼要邀请天界各大尊者当见证人呢!」 「这算什么,据说王母娘娘酿的仙酿还会供应给此次参与婚礼的来宾当伴手礼。」 「天啊!帝君这次为了婚礼也是满拼的,天界各大尊神他都给请来了。」 「哪有咱们帝妃厉害,据说这回她挽救了阴阳两界的危机,各大尊神都想过来与她见上一见呢!」 巫笛听到后来已经听不下去了,偷偷的偷偷的走到外头,原想逃回阳间去,却觉得很快就会被抓回来,到最后还是一样会被帝君发现她的行踪,所以打消了念头。 但要她就这么嫁了,她还真的是不甘心,什么叫做因为办了,才要负责,她才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况且她又还没被求婚,谁说要嫁了,当帝妃的时候已经随便嫁了一次,这一回她才不干。 况且婚礼把天界大人物都请来干嘛,就不能低调行事吗?她就一个小小小虾米,还得应付大神们,她觉得压力山大,倒不如什么都不做还来得自在,若是不办婚礼就没那些麻烦事了。 此时不逃,待何时?于是她勇敢的跑路了。 再于是,莲殿的侍女要服侍巫笛时才发现她失踪了,着急大叫:「不好了,帝妃不见了。」 整个莲殿被翻了几遍,还是没找到帝妃的身影。 这消息很快的传到了帝君耳里,只不过又被谣传成:「糟啦,帝君的老婆又不见啦!帝君又得寻多久?绷紧神经找帝妃,否则咱们畜生道见啦!」 帝君的脸直接黑了一半,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兇残的? 白安在旁候着,他沉声道:「给本君找。」 白安得令,又开始动员找人,幸亏冥府如今算是休假期间,今年大关鬼门,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能好好陪帝妃玩,开始觉得这帝妃真的很爱作死,被帝君掘地三尺挖出来,她就死定囉!嘻嘻嘻~ 被眾人一番找的巫笛并没回阳间,自从与帝君多次进行灵魂深处的交集后,她发现自己的功力大涨,也不再惧怕冥府阴气,于是她就想往黄泉追鬼狱去瞧瞧,探望她的老朋友。 记忆中黄泉是她以前最爱待的地方,时不时就来这里,将里头的精魅们狠揍一顿,整顿过后整个黄泉乾净了不少,也少了许多为非作歹的精怪。 当初魅影所说的等待一个朋友回来陪他讲话,其实就是她本人,那时她交代一声就下轮回了,却没想到魅影真的能为了履行与她的承诺,等待千年,还好最后她又遇到了魅影重新收了他,否则会有多愧对他呢?给人家晃点千年,还真是惭愧。 此次过来除了躲帝君外,还要看看老伯,上一次她来黄泉时忘了老伯,这一回终于想起为什么当初老伯叫她花娃儿了。 人家老伯就是那追鬼狱主,就连那把追鬼狱的钥匙也是他的,当初怎么就犯蠢,还骗人家那把钥匙是与白安兄妹相认的信物,难怪老伯当时若有所思,肯定是觉得她像个白痴吧! 丢脸,太丢脸了。 如今想起老伯来,得赶紧过来撒娇,否则他要是罢工,谁来帮她守追鬼狱啊!要是罢工,这会让人很头疼的。 老伯当初也是追鬼狱关押的一个狐狸精怪,由于道行太高在追鬼狱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后来巫笛看重老伯的实力,想请他治理追鬼狱,她为了笼络人家,可是拿了百来隻烧鸡过来孝敬他,每天跟他称兄道弟的喝酒吃鸡。 有一天巫笛酒喝多了,不小心拍了老伯两掌,直接就将他的恶念给净化了,于是老伯知道了她就是帝妃,那朵小白莲,也是因为太喜欢她的直接,便答应帮她管着追鬼狱。 所以老伯总是叫她花娃儿,因为她真的是朵花。 巫笛再次踏上追鬼狱时,直奔老伯的洞府,她无意再造成恐慌,深怕路上那几个老树精、石头怪见到她,又失心疯大叫,宛如她是恶鬼一般,想想就心塞,她小仙女耶!还能把他们吓成那样,唉~千百个不愿意。 巫笛拿着两隻莲殿厨房偷来的烧鸡,一脚踹了老伯的洞府大门。 「老伯,吃烧鸡喔!」巫笛大叫着。 「花娃儿,你想起来了?」老伯眯起眼打量,「会踹我大门的就只有你。」 「哈哈,好像是这样喔!」巫笛撒娇道:「先前忘了老伯,是我不对,这一想起就赶紧过来赔罪了。」 「算你还有良心。」老伯抓了烧鸡直接啃。 巫笛开始与老伯话家常,说了说这些年她在阳间歷劫所经歷的事,然后老伯精明的眯起眼看着她。 他说:「直接说重点,你别想隐瞒老伯。」 巫笛呵呵一笑,将她不想成婚的事说清楚,然后得到老伯的极力支持。 「早就看那朵血莲不顺眼了,干得好,有多远跑多远,咱们不嫁。」老伯拍手叫好。 正当巫笛还想在这赖着几天,老伯有所感应,一把精緻的钥匙就丢给她。 老伯说:「不能留你,血莲追来了,拿着这把钥匙可随意开啟小道进阳间,回来时再反向转动便传送到我这里,去吧!」 巫笛深感佩服,难怪老伯在追鬼狱过得有声有色,原来还有这秘密武器呀!开心怎么走就怎么走,还来去自如呢! 「大恩不言谢,我走啦!」巫笛笑着跑了。 所以当帝君赶到黄泉时,又发现巫笛气息不见了,他只能继续追踪。 帝君莞尔一笑,这个小傻蛋,难道她不知道她身上有血珀章吗?上天入地,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心的,真是个小傻蛋。 就这样一个纵容、一个任性,一个追、一个跑,玩得乐此不疲。 回到阳间的巫笛直接回了土地婆小庙,忙着用信仰之力,也忙着听里民的心声。 她此时为了怕被发现,躲在神龕桌下的小天地里,嗑着水果偷听里民的烦恼,里民们非常长进的依旧说着一样的愿望,更让她惊讶的还是那小狗花花又怀孕了,过一阵子又要生啦! 怎么这么会怀孕呢?想她当初为了生个娃娃来玩,还得歷劫千年,才换来今天的她,唉~不能比啊! 这花花的產子实力真是棒棒的,下回又得去给牠来个顺產符才是。 突然听见一道声音说着:「土地婆,信男温楼,来此求土地婆保佑,让我早日寻到我的妻子巫笛,我与她错过了千年,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她,可是她又失踪了。」 巫笛差点噗哧笑出声来,这个声音不就她家大大吗? 那声音又说得极为诚恳:「土地婆,听附近里民说你很灵验的,信男在此求你帮忙,让我早点寻得我的妻子,只要能够找到她,必定打造金身神像回报。」 巫笛待不住了,自己从桌下滚出来,她的大大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居高临下的俾倪天下,如今却在她的小庙里紆尊降贵、低声下气的说话,这让她怎么捨得呀! 于是滚出桌下,说:「你好好一个帝君干嘛求我,还跪下,这是要折我的寿吗?」 帝君露出狡黠的神色,端正态度说:「是谁告诉你有所祈求必定会跪下的?为夫好端端的站着呢!况且为夫跟自己娘子说话,怎么就折你寿了,真是想太多了。」 巫笛差点气死,早知道就不滚出来了,原来大大就站在那说几句而已,她就担心的跑了出来,担心他跪着有失顏面,她还是滚回桌下去好了,自己怎么就这么犯贱,看大大多受点委屈都捨不得。 帝君看见巫笛又想跑,赶紧将她从后揽住,低声轻语:「别跑了,为夫一日见不到你便难受,你不想这么快成亲、那咱们就晚点,你嫌麻烦、那咱们就简洁点,你想要如何,为夫都依你,只要你别闹失踪,好吗?」 巫笛被撩拨的点点头,一句说不好的话都说不出口。 帝君趁胜追击,又说:「既然不想成亲,但咱们的育儿计画还是得加紧脚步,为夫可以同意晚点成亲,但生儿育女刻不容缓,倒不如就先未婚生子,先生个半打吧,如何?」 巫笛竟觉得很有道理,她歷劫就是为了帮她所爱的男人生孩子,如今真的可以生了,还为何不加紧脚步实施呢? 于是她点头说道:「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帝君露出灿然一笑,迷得巫笛都恍神了,将人来个公主抱,一个闪身回了莲殿。 帝君深情款款看着巫笛,若有所思的想,我的傻女孩,难道你真以为我找不到你吗?一切都在为夫的掌控中,早知道你个顏值控,你如何逃出我的手心呢? 我的小无敌,很高兴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 这一次绝不会在放手了,我会将你看得紧紧的。 巫笛沉醉在帝君的迷人微笑里,一点都没发现他的笑容带着狡黠精光,天真可爱的说:「大大,我们都别再分开了,好吗?」 「当然好,求之不得。」帝君低头攫住她的唇,暗哑霸道说:「本君许你陪我到海枯石烂的那天。」 「你就得意吧!」巫笛意乱情迷的回答,因为她已经被帝君撩拨到无法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