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名为》 "汪!“ wоо⒙νiρ 他沉浮在混沌黑暗的迷雾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 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像狂风在呼啸,在不停地重复着: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所有人……” 勾起这具身体杀戮的本能,理性像是被无数来自地狱的恶鬼撕裂成碎片,灵魂都变得疯狂。 他压抑着神经的剧痛,仔细去分辨,却发现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他的眼前是猩红的血液,飞洒在空中,还有残缺的肢体,被撕裂,扔开,又落到地上。有温热的液体溅到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用手擦了一下,脸上却只变得更加粘腻。 低头,他才看见,原来自己的手上早就沾满了血液。 脑子里的声音变得更加兴奋,周遭的悲鸣抑或怒吼,甚至隐约还有一个人的狂笑,此刻也渐渐被那洗脑一般的声音,被他自己的声音所覆盖。 他被那个声音驱使,像是机器一般撕裂了周遭所能触及的所有肉体,这对于他来说太容易了,他知道自己要杀他们就像是碾碎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是那个声音仿佛没有尽头,他每杀死一只,内心的空洞就扩张一份,催促着他用更多的鲜血来将其填满,形成一个永无止境的闭环。 他的眼前早已尸骨堆积如山,鲜血汇成猩红的海,而那空洞也巨大到似乎要将他也吞噬。 他的眼前是地狱。 他的脑子里也是地狱。 直到沉闷腥臭的血腥味中突然钻出一丝不合时宜的果香,眼前的地狱突然消失,脑中的地狱也突然沉静。 他恍惚中睁开眼,循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看到了离自己五步开外,正看着自己犹疑是否要上前的小东西。 他几乎是本能地向“它”伸出了手。 再一次睁眼的时候,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 久违的意识清晰让他看着一弯皎月和周围堆积成山的垃圾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神经传来的钝痛。 之前落下的大小伤口已经差不多愈合了,此刻的虚乏无力大概来自于身体自愈产生的负担。 肩膀有些沉,低头,发现此刻窝在他臂弯中酣睡的小家伙。 他好不容易恢复清明的脑子不禁又空白了几秒。 那是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也就2、3岁的人类大小,分辨不清男女,身上裹着一团早已无法分辨颜色的破衣服,头发上也是油脂裹着尘埃,灰蒙蒙的,脏到看不清原本的发色。 他的理智告诉他小不点身上的味道应该不太美好,可充盈在他鼻尖的却是清新的柑橘类果香,是他在现世曾经闻到过的,像柚子又像佛手柑的味道。 那味道于小不点的脖颈间最为浓烈,他循着香味看过去,却发现“它”的脖子上有一圈殷红的牙印,尤其是有两个被尖牙刺破的血窟窿,那幽香就是由此散发的。 两个血窟窿大概是他神志不清时咬的,到现在也只是将将止住血的样子,再深一些恐怕现在趴在自己身上的就得是小不点的尸体了。 这股佛手柑的味道奇异地镇定住了他之前一直暴走的神经,他闻到那个味道,突然就觉得很饿。那种饥饿不仅来源于生理,还来源于精神,他知道这是他鬼族的嗜血本能被唤醒了,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凑近小家伙脖子上的伤口,难以自抑地张开嘴,想要伸出舌尖把那刚凝结不久的血痂舔化……然后他就能再次尝到在他意识不清之时吃到口中的美味。他记得的,那是苦涩之后回甘,到最后宛如叶间甘露的味道,像是清晨的一抹暖阳,和在那血液里一起流入他的喉咙,将他脑子喧嚣的地狱净化,在他的心尖烫了一下。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 他警觉地回头,看到从他身后堆积成山的垃圾之后,缓缓走出了一只两米来高的巨大白犬。而它的身后,在那些废弃垃圾的缝隙和阴影之中,他还感受到数十只和它相似的气息。 眯起眼,身体自动进入备战状态,然而白犬只是安静地走到他面前,温顺地低下了头,向他表达臣服。 他对此见怪不怪,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又靠回之前支撑他身体的一个破旧柜子上,眉眼懒散下来。 “你是从十二家出来的?”他说。 白狗静默地垂着头,没有否认。 “这是你的契主?”他垂眸看了眼还趴在他身上酣睡的小家伙,问道。 白狗依旧温顺地把头低垂着,微微摇了摇头。 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挑了挑眉,就见白狗上前,张开嘴,牙齿咬住了小不点的后衣领——如果“它”身上的破布算是衣服的话——把“它”叼了起来。 小家伙因为突如其来的失重,这下终于醒了,他看到“它”纤长的睫毛抖了抖,砸吧着嘴皱起小眉毛,似乎还在梦境中挣扎了一会儿,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清冷的月辉之下,他看到“它”与皎月同色,清澈如水滴般的瞳孔。 “它”被白狗叼着悬浮在半空,一睁眼刚好在睡意朦胧之中和他对视。 “它”似乎恍惚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变得清亮,连眉毛也生龙活虎地扬起来。 然后他听见一声清脆无比的: “汪!” …… 嗯? 汪? 完┊结┇文┊章: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 渡他的雨 他今天又是被小家伙用脑袋拱醒的。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对自己产生一点怀疑。 他怀疑自己变废了。 不然“它”为什么不怕他? 他的记忆从出生之前,就开始于母胎之中的黑暗混沌,刚被生下来一睁眼,初遇光亮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脸上布满恐惧的男人,然后下一秒男人就扑上来想将他杀死。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他血缘上的父亲。 他活过千余年,所有人都对他心怀畏惧。不过这其实也不能怪别人,毕竟这恐惧是来自血统上的压制,在他的血统和力量面前,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跪地臣服。 他早已经习惯。 以至于突然遇上一个完全不怕他,还敢于顺着他的身子爬到他肩膀上头顶上踩来踩去的,他还感觉挺新奇,也挺自我怀疑。 小家伙今天是叼了一根骨头来找他的。“它”把那根骨头扔到他面前,眨着饱含期待的大眼睛看他,见他不动还凑近用鼻子去拱他的手。 那根骨头上满是牙印,一看就是小狗崽子们平时磨牙玩闹用的,配合上“它”期待的星星眼,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小家伙是想他陪自己玩。 那天他在短暂的清醒之后由于神经的疲惫很快又昏睡了过去,还是在第二天,小不点叼着一颗已经坏了一半的苹果兴高采烈地蹦达到他身上把他砸醒之后,他才慢慢摸清了状况——他大概是被废城中的一个流浪狗族群“捡”到了。 不过小不点身上没有尾巴也没有狗耳,明显不是兽人——不如说他一看到“它”月白色的眼睛就已经意识到“它”是一只血魅。 这只血魅幼崽恐怕是从弃城地底的地下城中逃出来的,逃出来之后被弃城中的流浪狗一族收养,从小没接触过其他族群,自己也活成了狗崽的样子,不会说话,也听不懂语言。 不过对于血魅来说不会说话也听不懂或许才是正常的,在几千年前的屠杀之后,剩下的少数血魅在这千年中早已被驯化成了家禽一样的存在。他见过被豢养的血魅,眼神混沌,身上散发着挥散不去的淫香——他们或她们都被以淫兽的血液和淫液调教,完全就是没有思想和灵魂,单纯为人提供快感的玩具。 这么想来,这只血魅幼崽能流落在这弃城之中,反倒成为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看着小不点亮晶晶的眼睛,漫不经心地想着。 小不点的眼神和那些地下城中血魅的眼神不一样,身上也没有那股子浓腻的淫香,此刻就像只普通的幼犬一样,期待地看着他……因为没有尾巴,还兴奋地摇着屁股…… 他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那根被牙齿咬得坑坑巴巴的骨头,轻轻往前一扔。小不点果然眼睛一亮冲着被扔出去的骨头蹿了出去。 对血魅的屠杀发生在他都还没出生的时候,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野生的血魅。 而且,还是一只…… 神经突然又开始撕裂一般的疼痛,脑海中的声音也随之响起,视野渐渐被渲染成猩红色,空气中又开始充斥起浓郁到让人难以呼吸的血腥味。 在短暂的神智清醒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又要陷入那种身不由己的狂暴之中了。 他之前饮下的毒突然发作。 在最后的自主意识消磨之前,他不禁有些自嘲,或许他还是过于自负。 那只鬼把那杯毒酒递给他的时候,就信誓旦旦地说,就算是他也不可能从这毒药之下幸免。 他当时不信,接过酒杯毫不犹豫一饮而尽,而结果,他也为自己的目中无人付出了代价。 恍惚之间,他看到小不点叼着骨头朝他跑了回来,他心中第一次生出一些遗憾,遗憾或许血魅一族在这世间最后一只自由的幼崽就要死在他手上了。 杀了“它”之后,不要浪费,喝光“它”的血液,把“它”吃掉吧。 毕竟这么美味的血,以后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这是他最后一点“理性”的想法。 他周身散发的戾气已经强到能凝结成实质,在“它”向他跑来的途中就划破了“它”的脸颊,在“它”的胳膊和腿上也留下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如果再往他身边跑,或许都不用他出手,“它”幼小的身子就会被撕成碎片。 他拼尽全力压抑着如同在咆哮一般的神经,看着“它”离自己越来越近,大脑也变得越发躁郁。 可是事情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 “它”小巧的身躯灵活地在垃圾山中上蹿下跳,躲避开被戾气凝结得锋利如刀片般的气流,心无旁骛地朝他冲了过来,一头撞进他的怀里,在他下一刻可能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手拧断“它”的脖子之前,“它”毫不犹豫地把刚刚被割破的胳膊塞进他的嘴里。 “……” 佛手柑的香气和苦涩的味觉之中,血色的空气刹那间消散得一干二净,仿若一场沙漠中的及时雨,冲散了燥热,也洗刷了所有不洁和污秽。 他在恍惚之间,仿佛看到干涸的土地之上,有新绿的芽在雨后破土而出。 如果这个世界有天意存在的话,“它”或许是上天为了拯救苍生,派来渡他的吧。 他吮吸着口中慢慢回甜的血液,情不自禁地想。 ”食物处理“ 在长达几天的思想挣扎之后,不得不承认,他或许对小家伙的血液成瘾了。 他之前曾经听说过,血魅的血液是有一定成瘾性的,但是并不强,但凡心志坚定一点就不会被影响。 可是在他发现小家伙的血液能缓解自己身上的毒之后,每次毒发之时从内心的最深处汹涌而起的杀意和戾气就转化为了对“它”血液的饥渴。 就仿佛他体内有什么东西和他一起,在渴望那份鲜血带来的温暖。 他知道“它”的血液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一件很危险的东西,他也试图抵抗这种不正常的瘾,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魅可以从血液被吸食的过程中得到快感,就算小家伙的脖子和胳膊上殷红的牙印迭加了一层又一层,“它”也从来不曾反抗,相反,还表现出了极高的配合性。 就比如此时此刻,“它”带着一群比“它”还小,巴掌来大的幼犬在他身上蹦蹦跳跳——那群幼犬最初一见他就害怕哆嗦到不敢动弹,现在在“它”的带头示范作用下胆子也大起来了——看见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看,就以为他是又想要了,便四肢并用爬到他的胸膛上,小爪子一伸,径直要怼到他的嘴里…… 被他用手拦了下来。 昨天废城下了雨,到处都是泥泞,然而狗崽们对此浑然不在意,如往常一般在垃圾山中钻来钻去满地打滚,裹了浑身的泥。 “它”身上也是如此,漆黑的泥水糊了满脸,本来就已经够脏的小脸现在连五官都看不清了。 只有一双月白色的眼睛,像是单拎出来被水洗过的一样,依旧清澈见底。 他面对这么一只脏兮兮的崽子,实在是有点下不去口。 可是不吃好像又不行。 至少暂时不行。 这两日他体内的毒发作频率明显降低了,但偶尔仍会突然暴走。 他大概琢磨出了自己喝到嘴里的到底是什么,那个东西恐怕还真的只有小家伙的血液能解。 他看着眼前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小泥人,像是认输了一般叹了口气。 就算是当作食物处理也好,他决定给小家伙洗个澡。 力量随着伤口和神经的治愈已然回复了,在这什么都可能被遗弃的垃圾山中,他所需要的元素更是应有尽有。 他拎着小家伙,找到一处勉强宽敞的空地,白犬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他也不甚在意。 只见他朝空地伸出手,隐约有星星荧光在他指尖闪烁,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便有土石拔地而起,顷刻之间,便有一块中间凹陷状如碗的巨石凭空产生。 他再勾了勾手指,水汽便在巨大石碗的上空凝结成水珠,水珠在空气中波动翻滚,不断变大,成为一个漂浮在空中的硕大水球,最后他觉得差不多够了,手指向下点了点,水球便垂直落入石碗里,水面上还冒着热气。 浴池做好了。接下来就是小家伙了。 垂头,小家伙瞪着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浴池,“它”或许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光景,已经看傻了。 他的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 他把小家伙提起来,放到浴池的边沿上,手指摩挲了半天才从纠缠在一起的破布料中找到了这块破布曾经还是衣服时的衣襟。 顺着衣襟把这块破布从小家伙的脖子开始剥开,像是给水果剥皮似的,有些意外的是脏成灰黑色的布料之下露出的皮肤,虽然上面还沾着些泥灰,但是从偶尔一块干净的看来,还是雪白的。或许因为是小孩子吧,嫩的像是刚剥出壳的鸡蛋。 胸前两粒小小的乳珠也是浅淡的樱粉色,像个小婴儿。 传说血魅的身子不论男女都是天生尤物,不过他好歹也活了千余年,还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对一个压根没发育的小屁孩产生什么欲望。 但是在褪去“它”上半身的破衣服,又扒拉下“它”下半身暂且还能被称为裤子的破布之后,看到小家伙平坦的下半身,看到“它”,或者说她,下身连体毛都还没有发育出来,光溜溜的溪谷时,他的呼吸还是猛地一滞。 这是个女孩子啊。 他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小家伙的一声惊呼,随即响起了“噗通”的落水声。 “……” 白犬见他一直盯着人家小姑娘的下身看,用尾巴挡住了他的眼睛。 他拉开覆盖在自己脸上蓬松柔软的尾巴,脸色实在不算美好。 总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只狗当成了变态? 只是白犬看向他的眼神依旧是臣服和恭顺的,他也不至于真的和一只狗置气。 小家伙刚刚大概是被白犬用鼻子推进了水里,此刻呛到了水正在咳嗽,眼眶和鼻头都有点红,浑身都湿透了,看着可怜兮兮的,被白犬拦腰叼在嘴里,只有肚子和四肢还能碰到水。 他只是斜眼睨了白犬一眼,白犬就恭顺地把小家伙又递回到他手上。 他从来不知道给小孩子洗澡是这么累的一件事情。 小家伙听不懂他的话,明明之前呛了水被他按回水里之后还是兴奋得不得了,像条鱼一样在他手里扭来扭去,溅起的水花不知不觉把他都浑身浇了个透。 更致命的是,小家伙好像误以为他是在陪她玩,时不时还会出其不意地吐他一脸水…… 反正就很烦。 他这辈子还不曾受过这种气。 但是想想是自己要吃的,算了算了,忍了忍了。 不过随着泥泞和污垢随水化去,他这才第一次看清了小家伙的脸。 那是一张被长期在外流浪的风霜留下了些痕迹的脸,本该最为娇嫩的脸颊不如藏在衣服下面的皮肤娇嫩,肤色苍白,嘴唇也没有健康的血色,脸上还留着小孩子的婴儿肥,可身上却已经瘦得不剩几两肉了。 只有一双眼睛,始终亮的惊人,像是从未沾染过尘埃的样子。 和周围这一切格格不入。 低头 他在这弃城之中停留了将近一个月。 中间他还曾察觉到有被派来追杀他的鬼,都被他悄无声息地拧断了脖子。在几波杀手被他全灭之后,对方就消停了下来,或许是见他并没有如愿被那毒侵蚀得神智全失就放弃了。 毕竟面对正常的他,他们没有一丝胜算。 除开需要不动声色地处理掉追兵,弃城垃圾山中的生活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算得上是舒适惬意的。 小家伙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喜欢他,粘人粘得不得了,她除了跟着族群一起出去觅食以外恨不得一天24个小时都挂在他的身上。 因此他一天的生活就变成了单纯的,睡觉,进食,陪她玩,看她玩,睡觉。 简单而又枯燥。 小家伙倒是每天都充满了活力,总是蹦蹦跳跳的,在外觅食的时候不管找到什么东西都会兴高采烈地叼到他面前,有时就是一块其貌不扬的普通石头,有时是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她还有一次衔来一块破碎的玻璃,一不小心划破了自己的舌头,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把冒着血珠的舌头伸出来给他看。 倒是便宜他了。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满眼期待地望着他,扭一扭地摇着小屁股,就好像在摇着并不存在的尾巴。 直到有一次他有些无可奈何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她的眼睛瞬间就被点亮了,高兴得直原地打转,之后每一次她都要把头伸到他手掌底下主动求摸摸。 他有时候觉得她真的就是一个狗崽子,不然至少应该是个兽人。明明身上根本没有狗的皮毛,也要黏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地求撸。她最喜欢他顺着脊椎抚摸她的背,尤其是当他揉捏她的后脖子的时候,她会舒服到眼睛都眯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一个生物和自己亲近成这样。 感觉十分奇妙。 不过这种平静慵懒的生活在一个月之后戛然而止——他有一天突然发现,一直以来折磨自己神经的毒素再也没有发作了。 他对她的血液依旧饥渴,但这逐渐回复到了可控的范围之内。 这意味着,他应该离开了。 他没有带她走,他也从来不曾想过要带她走。 血魅这种生物还是得待在与世隔绝的地方,这座渺无人烟的废城刚刚好,荒凉,寂寥,可也是对她来说或许世间唯一的容身之处,外面的世界对于她来说反而过于危险了。 所以他在一个静谧的深夜,悄悄把趴在自己身上熟睡的小家伙扒拉下来,选择了不告而别。 无声的夜色之中,只有那只巨大的白犬,一如他到来之时,温顺地低头,用古井无波的漆黑眼睛,目送他远去。 他本以为这该是他漫长一生中短暂邂逅的浮萍,在转瞬即逝的相交之后就合该顺着水漂往相反的远方。 可是就在他离开弃城的第二天,正在途中的他就突然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心悸和胸口的闷痛,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这千年来,就算是他的母亲殒命的那一天,他也不曾有过如此感受。 这不是属于他的。 他的身体几乎是自动立刻返身赶了回去。 可还是太晚了。 他回到自己借住了一月的狗族巢穴,目之所及却是血流成河,能堆积成山的狗的尸体,其中还混杂着几只被咬破喉咙的鬼,一眼就能看出之前战况之惨烈。 他感到自己额头上的青筋猛地跳了一下,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在那浓烈沉重的血腥味中,他捕捉到了熟悉的果香——她必然也受伤流血了,但味道不浓,想必她的伤势还不算严重。 他循着味道一路寻找,可弃城中成山的垃圾堆砌出的地形太复杂了,她也似乎一直在逃命,独特的气味星星点点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干扰了他的嗅觉。 他干脆升至上空,整座弃城在他身下一览无余,他从上空嗅到成群的鬼的气息,循着气息果然很快找到了她的位置。 他朝着那个方向快速降落靠近,离得近了,才看清她和白犬已被逼至绝路,白犬已然十分虚弱了,它的身上被留下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口,雪白的皮毛都被染成红色。它仍呲着牙恐吓敌人,做出防御的姿势,但不停有鲜红的血从它的口中滴落,一眼就知道它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小家伙被它护在身后,却也是跌坐在地上——它的左腿不自然地向后翻折着,上面有一条触目惊心的被撕裂的伤口,血液的香气就是从那条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涌出。 他听到围击她们的鬼中,有一只说:“小心点,别打坏了,这玩意儿可值钱呢,小心打坏了回去之后主人生气。” 而另一只鬼口中发出“嘿嘿”的下流笑声,回道:“血魅嘛,不是只要下面能用就行了?” 同行的其他鬼也附和地发出淫笑,还有鬼颇为遗憾道:“就是可惜这只血魅也太小了,不然我们还能偷偷尝个鲜,我还没上过血魅呢,也不知道那传说中的极乐是怎么个极乐法……” “尝鲜?” “对啊,尝鲜……诶,不是说血魅就是天生给人操的吗?说不定这么大也够使了呢?” “哦?” “对……反正抓回去之后也是牲口一样的养起来,不如……” 正说话的鬼说到一半突然感觉有哪里不对,似乎从刚才开始和他搭腔的声音就是从头顶飘来的,然而在此之前他都不曾察觉到头上有谁存在……意识到这一点他瞬间浑身寒毛倒竖,僵硬地抬头,便看见悬空在他们头顶上方,正似笑非笑低头看着他们的那位…… “王……”他失声惊叫道,“是鬼王……” 然而下一秒,视野就突然颠倒,他还听到“嘭”的一声——是他的头颅落地的声音。 他在意识的尽头,看着自己和同伴身上凭空燃烧起来的火焰,都还有些不解,他们明明是看着他离开弃城的啊? 在熊熊燃烧的业火,和火中扭曲的黑影传来的悲鸣痛呼声之中,他走到白犬与她的面前。 小家伙在白犬的身后蜷成一团,就算他走到面前也发着抖没有抬头,初被他碰到肩膀还猛地瑟缩了一下,抬头望向他的,是惊恐无比的目光。 他眼神一暗,可下一秒,他就看见眼泪如同豆子一般从她的眼眶中一颗一颗地滚落,她颤抖着伸出一只爪子抓住他的裤脚,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了似的,喉咙中溢出破碎的哀鸣。 他这才看到她的胸前还抱着一只的幼崽,已经失去了呼吸。 他轻叹了一口气,俯身将她抱起,又看向在他到来之后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的白犬,它的呼吸在逐渐变弱,他能感受到生命力在从它身上源源不断地流失,它漆黑的眼睛依旧平静,可是它马上就要死了。 “你可希望我将你的遗体带回十二家?”他看着白犬的眼睛问道。 白犬的眼中有细微的光闪了一下,可是几息的静默之后,它闭了闭眼,吃力地摇了摇头。 他猜想它的契主大概早已殒命,并且遗体并没有葬在除月家的墓地之中,它才会觉得自己回去也没有意义。自然他也没必要强求。 从它在自己面前沉着冷静又恭敬温顺的表现来看,它应该一早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它或许曾经隶属于某只大鬼,曾经也是征战四方令人畏惧的存在,可在契主身死道消之后,它偏安于弃城这方小小的土地。 它待在这里,因为这是一座被遗弃的城,就好像它也被死去的契主遗弃。它在这人迹罕至的废墟中组建起了自己的部族,守护了这座城池之中和它一样无数流浪的生命,甚至还捡到并抚育了一只血魅。 现在它要死了。 在这火光与废墟之中,悄无声息地死去。 它或许还有没有完成的小小心愿,只可惜它不会说话,他也听不懂。 白犬眼中的光在慢慢地流逝,它深深地看向他怀里的小家伙,小家伙也泪眼婆娑地看着它,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幼崽,而她此刻也隐约间感知到了死亡将要降临。 她的喉咙间不停发出悲哀的“呜呜”声,白犬见状眼神中却只是略微浮现出几丝笑意。 它喘着气,静默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恋恋不舍地移开视线,看向他的眼睛。 他几乎是瞬间就读懂了白犬目光中托孤般的祈求。 他的心脏猛地一跳,无声的对视之后,脸上浮现出无可奈何认输似的笑容。 他伸出手,掌心抵上白犬的额心,轻声,却郑重道: “孤以言寂之名起誓,以后定会护她周全。” 随着小家伙的一声悲鸣,白犬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他轻抚着泣不成声的小家伙,眼中倒映出熊熊火光。 只有他知道,他说出这话时,是在向命运低头。 血魅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好像被血魅魅惑到了 鬼王言寂最近很头疼。 说来惭愧,虽然他已经活了一千多年,就算放在鬼族里也算是一把老骨头了,但是却从来没有带过孩子,也没见别人带过,竟不知道带孩子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崽子不吃饭怎么办? 崽子情绪低落不动弹怎么办? 以及现在最让人烦恼的,崽子不爱穿衣服怎么办? 在线等,急。 言寂先是召唤了凛过来。凛的血统能力是读心,通过读心至少可以搞明白小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方便之后沟通。 凛听了他的要求之后眼尾明显地抽搐了两下,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却是满脸都写着拒绝和不耐烦。 然而两人无声地隔空对峙了一会儿,在他笑眯眯的施压之下,凛最终翻了个白眼,讽刺道:“她心智未开,脑子里混沌一团,跟动物差不多,我反正什么都听不见,你不如把罗叫过来,说不定他的能力才比较管用。” 言寂沉思了一会儿,看着狗崽一般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觉得好像有点道理,便点点头吩咐:“你把他叫过来。” 没看见凛又翻了个白眼。 罗来自除月家,也就是他口中的十二家,白犬曾经可能呆过的家族。除月家代代相传的血统能力就是御兽,他们的能力让他们能够与兽类交流,并且天生就带有能让兽类亲近的气场,对兽人都一样适用。传说在上古时期除月家的先祖还能与神兽对话。 在如今的里世倒是一个说鸡肋也鸡肋说有用也有用的技能。 凛看着言寂摸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眼角直抽。小宠物有一头淡金色的蓬松卷发,又细又软,被他带回来又洗过之后整个炸起来,看起来就知道手感极佳,就是……炸毛的样子如同一只圆毛小狮子。 然而言寂还是毫无觉察似的,一下又一下地把小东西脑袋上的毛撸得越来越乱。 光棍了千把年的老直男,算了算了。 就是……凛临走前,沉默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你确定不给她好好穿衣服?” 说完就“嘭”地一声拉上门走了。 “……” 小家伙也被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与他对视,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茫。 言寂看到随着她抬起上半身的动作从他衣袖的遮挡下露出的白花花的肚皮和大腿,这才意识到,年纪再小,这到底是个小姑娘。 言寂其实有让人送来小孩子穿的衣服。只是送来的衣服繁琐,衣袖和裙摆都能拖到地上,小家伙还不会双脚走路,在地上爬一步就摔一次,最后就坐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他,本来就低落的情绪更加低落。他没办法,就帮她脱了,小家伙这才开心一些。 他想着,反正澡都是他给洗的,裸奔就裸奔吧。 这会儿经凛提醒他才意识到,等会儿有其他男性的鬼要过来,小姑娘赤身裸体也不太合适,这才想起来给她穿衣服。 只是她这两日已经自由惯了,看见衣服似乎就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要被束缚住,抗拒得不得了,他就是给她穿个底裤的功夫,她就已经把小脚丫踹到他的脸上。 也就是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言寂大人”,随之门被拉开…… 转瞬又光速地合上。 言寂:“……”头疼地按住额角。 好不容易在小家伙不情愿的眼神中把衣服给她套上了,言寂这才叫罗进来。 小家伙这会儿因为他暴力穿衣的举动生起了闷气,也不窝在他怀里了,看见罗走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罗天生的兽类亲和气场所吸引,好奇地朝他爬了过去。 而罗本来还心有余悸,正平复了心情想开口问言寂有什么吩咐,就见一只炸毛的小狮子,眨着一双漂亮清澈的大眼睛,一晃一晃地朝自己靠近,没走两步还“啪唧”一声扑倒在地上。 罗一张嘴,瞬间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感觉自己好像被血魅幼崽魅惑到了怎么办? 只见她艰难地爬到自己脚下,鼻子凑近他身上嗅了嗅,眨眨眼,眉眼舒展开了些,仰头朝他露出一个笑,“汪汪”地叫了两声,又有些开心地围在他脚底转了两圈。 这是……狗崽?难道是那群饲养血魅的变态养出新花样了? 啊……好可爱,就跟小狗一模一样啊……不行,这都是陷阱!是陷阱啊! 罗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身子却是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小家伙见他没反应,以为是自己的友好和热情还展现得不够,于是又朝他扭了扭屁股,晃了晃虚空的尾巴。 “!!!” 血魅又怎么样!他被射中了!他被箭射中了!这是什么超级无敌可爱的小崽子! 在小家伙的惊呼声中,罗一个箭步上前把小崽子抱进怀里,朝鬼王殿下大声道:“言寂大人,您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会照顾好她的!以后我家的崽子们是什么待遇她就是什么待遇!” …… 言寂:? 连心魅 罗被言寂暴揍了一顿。 此刻顶着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大花脸,老老实实又萎靡不振地跪坐在言寂面前。 小家伙此刻也被言寂抱回了怀里,(在罗的视角中)眼泪汪汪担心地看着他。 罗深感无奈,他此时此刻才明白了凛看他的那一眼中饱含的分明不是怜悯,而是幸灾乐祸。 他也没办法嘛,他就是喜欢可可爱爱乖乖巧巧的小动物嘛,尤其是犬科的嘛。他的院子里就养了一群活泼可爱的小崽子。 而且言寂捡东西回来不是一次两次了,捡鬼回来都不是第一次,现任九翼中的列昂和茉莉,甚至圣坛的银朱,都是被他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他里捡回来的。 列昂捡回来的时候就是成年鬼也就算了,茉莉和银朱刚被带回来的时候都还是小姑娘,他也都是直接扔给他们照顾的,银朱更是在这儿住了一段时间后就被送回了圣坛,还是之后有别的缘由才又搬了过来。 所以罗才会自然而然以为自己被叫过来就是因为这个小家伙要交到他手上嘛。毕竟言寂怎么可能自己带小孩?怎!么!可!能! 心里委屈。 但不知道该怎么说。 “咳”,言寂看着他脸上不断变化的丰富表情,清了清喉咙,回归正题道,“所以你也没法和她交流?” “没法啊,”罗委屈地说,被言寂用眼神警告之后才回复正常的表情,解释道,“我们一族的能力是能和兽类在精神层面沟通不错,但是这小崽子是血魅啊,血魅就算现在沦为家禽了,可又不是真正的兽类。” 言寂闻言有些头疼似的叹了口气。 “那你养的那些狗崽们,平时可会不吃饭不爱动弹?” 这就问到他的专业领域了,罗这才意识到言寂叫自己来原是要跟他交流宠物饲养心得的,忙道:“小动物到了不熟悉的环境最开始几天都会这样的,适应几天就好了。” 他又想起小宠物刚被带回来那天浑身脏兮兮满身血污的样子,又补充说:“而且或许是她之前受到了什么惊吓或者打击。我院子里也有几只是从外面收养回来的流浪狗,这些流浪狗一般刚来家里时都会很警惕,还会惧怕我们鬼族的血统……”说着看到窝在言寂怀里脸上丁点惧怕都看不见的小家伙,滞了滞,才接着道,“反正只要大人你用爱感化她就行了。” 罗说完自己也愣了愣,意识到“用爱感化”和言寂实在是搭不上边,抿了抿唇,硬着头皮改口:“反正大人你对她温柔一点就行了……” 言寂闻言也只是低头顺着背脊抚摸怀里的小家伙,脸上只有几分漫不经心的笑容。 罗看着言寂怀里软绵绵的小崽子,自己心里也是一软,以至于心里想的话下意识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其实她这样的情况问瑞恩说不定才是最好的……” 说完之后自己都吓了一跳,连忙噤声,看向言寂,却见他的眼神仍旧是懒洋洋的,连脸上的笑容都纹丝不动。 只是空气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罗连忙俯身,额头触地,有冷汗不自觉从他的额头滑下。 当初瑞恩是被言寂一意孤行提拔为九翼的,他是九翼之中唯一一个外族——一个狼族的兽人。 而他的尸体在月余前被人丢弃在了祭坛之上,成为了挑衅言寂权威的工具。 言寂回来之后除了派人去将瑞恩的独生子接回来之外,对此事只字不提,他们也不敢擅自询问,毕竟—— 他们为了搜寻失踪的言寂而检查了残存在瑞恩尸体上的记忆,然后发现,瑞恩是被言寂亲手杀死的…… 良久的静默之后,罗如坐针毡,背上的冷汗都快将他的衣服湿透的时候,言寂才又慢悠悠地开口。 说:“那你觉得,她不爱穿衣服怎么办?” 沉重的空气突然消失,罗的身子一软,差点瘫倒在地上。 不过他到底是九翼之一,很快就又坐直起来,调匀了自己的气息,这下不敢再用眼睛去瞟鬼王怀里的小宠物了,只是垂眸看着眼前的地板,恭敬回复道:“……她习惯了四肢行走,而且自由惯了,想必繁复的宫装会让她觉得束缚,不如去现世给她寻几套人类小孩的衣服,说不定她能穿的惯。” 言寂低头思索了一下,继而赞同般地点点头,脸上是一如既往笑眯眯的表情:“可以交给你吗?” 罗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俯身应“是”。 罗退下之后不久,言欢就自己过来了。 言寂脸上一点意外之色都没有,只是随意地点了点下巴,示意他自己坐。他也一点都不客气,径自一揽衣摆在言寂身旁坐下。两人坐在一起,身形和容貌都有几分相似,尤其是脸上笑容的弧度,都仿佛如出一辙。 他还笑着伸手想摸满眼好奇的小家伙,被言寂打了回去。 言欢也不气,随手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开口道:“哥哥是打算把她养在自己身边了?” 言寂撸着小家伙头顶乱糟糟的毛,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言欢脸上笑容不变,继续问:“哥哥为什么突然想养……血魅?” 言寂知道他想问什么,抬眼瞥了他一眼,直接说:“她是连心魅。” 言欢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露出认真严肃的神色。 里世之中关于血魅的传说由来已久,可那基本上都是经过粉饰和扭曲之后的谣言。身处鬼族和里世的顶端,他们知道被传说和谣言掩盖下关于血魅真实的历史。 也知道血魅真实的能力。 现在的里世中人听闻血魅的传说,都只知道血魅之所以被称之为血魅是因为他们的血能魅惑人心,饮用血魅的血液就能与他们通感,能让人忘记自己身体的痛苦,获得加倍的无上快乐,从而感受极乐。 但实际上,在久远的过去,血魅是有两种血统遗传的,除了通感的连身魅之外,还有能够通过血液与饮血者共情的连心魅。那才是真正的“邪祟”,也是那场史无前例的屠杀中真正的对象。 “哥哥……你可是已经喝过了她的血?” “嗯。”他点头,看到小家伙被言欢突如其来改变的气场吓了一跳,身体紧绷起来,手上抚慰着她的后脖子让她放松下来,眼神警告言欢收敛一点。 “……”言欢看着这般温柔到有些陌生的兄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之前喝下了怨毒,”言寂很有预见地伸手压住了一听这话就几乎要弹起来的弟弟,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坐好,继续道,“但是如你所见,我和她,现在都一切正常。” 言欢神色几变,最后复杂的眼神落在言寂怀里的小家伙身上,犹豫道:“……你的意思是……” “对,”言寂低头看着小家伙,嘴唇勾着笑,眼神中也有一丝细微的不解,“我喝了她的血,净化了怨毒,但是她始终没有被污染。” “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到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 言寂摸着小家伙的后脖子不再说话,言欢也一言不发地喝茶,两人默契地沉默了许久,连空气的流动都仿佛静止,只有屋外高耸入云的巨树枝叶间投映下的点点光斑无声地移动在彰显着时间并没有停滞。 良久,心思过了千百转,言欢终于抬头,朝兄长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言寂知道他这是妥协接受了。 只不过下一句,却听言欢又回到闲聊的轻快语调,笑眯眯地说: “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在把小家伙的头发越揉越乱?” “……” “虽然哥哥你单身了一千多年不是你的错,但是既然决定要养小姑娘了至少也学学怎么打理人家的长头发吧。” “……” “你这样下去以后会被小姑娘讨厌的呢,她长大了说不定会更亲近罗或者列昂呢,”看到言寂的表情,他“啊”了一声,笑道,“说起来刚刚罗来过一次了,小姑娘是不是已经亲近他了?” “……你闭嘴。”言寂忍无可忍。 ”凛凛,我爱你啊“(肉) 凛觉得言欢今天晚上格外的坏心眼。 她还在洗澡的时候言欢就擅自闯进来了,嬉皮笑脸地赖在浴室里非要一起洗。动手动脚这也就算了,他知道不管自己想什么她都能知晓,便压根没想控制自己满脑子的黄色废料,一股脑的全都涌进她的脑子里,除了数不清的应该被打码的香艳画面之外还有一堆痴汉一样的叨叨: “凛凛的皮肤好滑……嗯,还好香,舔一下好了……” “就是可惜恢复能力太好了,昨天种的草莓今天就不见……今天再用力一点好了?” “啊……胸好软,好像又变大了……可惜凛凛背对着我吃不到呢……” “哈哈……乳珠立起来了,凛凛好敏感……” “……想就这样从后面插进去……” “在抖了在抖了……凛凛在抖了,啊,好可爱……” 凛被他脑子里那些羞耻至极的画面和台词骚扰得受不了,回头瞪了他一眼,他倒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笑嘻嘻地把她压到墙角,两具赤裸的身体紧密相贴,他炽热的勃起就贴在她的腿缝中间,言欢故意往她耳朵里吹着气问:“刚刚那些姿势凛凛最喜欢哪一个?” 他脑子里的姿势一个比一个羞耻,她怎么可能选,况且她才不要被绑起来。 “你给我正常一点……”凛板着脸冷声喝道。 只可惜红透了的耳朵和在他大手揉捏下微微战栗的身体让她的话变得不那么有说服力。 “凛凛还是一如既往的害羞呢……”言欢拿她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脸上笑意却渐深,咬着凛的耳朵,低声道,“那我就不客气选我喜欢的了……刚刚凛凛也听到了吧?” “想直接从后面插进去……” 又烫又硬的头部抵上她的腿心,凛才刚刚反手按上他握着自己腰肢的手臂,感受到他因为兴奋而紧绷起来的肌肉,“不要”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已经一挺身,毫不留情地破开重重肉壁的阻挡,一口气贯穿到底,炽热的头撞到了最深处的花心。 凛和言欢的口中同时逸出“啊”的呻吟。 “唔……你轻点,太深了……”一上来就被戳到最深处的感觉让凛有点受不了,她忍不住往前缩,却被言欢得寸进尺压得贴墙更紧,动都快动不了,更没地方躲。 言欢也不急着抽送,抵着她最深的地方细细研磨,声音里含笑:“哪里深了,凛凛这里韧性很足的,往常都能把我全部吃进去,现在还有一截呢。”说着牵着她的手绕到连接的地方让她自己摸。 “今天都没怎么做前戏,凛凛里面还是好热好湿,”他说着喉咙里发出几声闷笑,低头吮吸上凛的脖子,带去一阵轻微的刺痛,留下一个红印,“是不是听到‘想插进去’的时候就已经馋了?” 凛被他磨得又酸又涨,不自觉地喘息,他们的身体早已无比契合,其实在看见他脑子里臆想的和自己这样那样的画面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感觉了,更何况他还上手揉来揉去。只不过这是不可能承认的,死都不可能承认的。 她被他勾出了痒,偏偏他这会儿有耐心得很,就只是打着圈地磨,力道都轻轻重重的,只让她身体深处像是烧起了火,那苏到骨头里的麻痒都一路传到了她的脚趾尖,她浑身发软都有些站不稳了,他也不肯给她个痛快。 “你到底做不做。”凛咬牙,回头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只可惜在言欢眼里,她眼里满是雾气,眼尾发红满脸潮红的样子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倒不如说是在撒娇。 “凛凛想要了?”他配合地耸动腰肢狠狠地顶了几下,果然她的喉咙里就溢出破碎的呻吟。 不过他也就给了那么几下,她刚尝到一点甜头他又忍住不动了,凛被他搞得不上不下,被他抵着的地方越来越痒,她气得在他的胳膊上挠出一条口子,言欢也不生气,还是笑嘻嘻的,就听他说:“凛凛想要的话就自己动一下嘛。” 凛受不了了,眼眶发红,气道:“你吃哪门子醋?” 言欢见她真的生气了,这才急忙收手,也不敢把小祖宗抵在墙上了,只好抽出去把她转过身来,无奈又宠溺地笑着,亲吻着她的唇哄着她面对面重新坐下来。 他让她挂着自己的脖子完全瘫在自己身上,双手捏着她的屁股上下颠起来,次次都刮着她最敏感的肉,撞在她的花心上。 凛之前被他吊的久,快感都蓄积起来,没几下就咬着他的肩膀哆嗦着到了。 言欢听着凛餍足地趴在自己耳边喘气,没好气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说:“你就是懒,让你动一下都不愿意。” 凛还沉静在高潮的余韵中,听他这话也只是轻飘飘地“哼”了一声。 打他从言寂的院子回来凛就听见他的心声。 鬼王养了只血魅,喝了她的血,看着宠爱的很,还要破天荒地把那孩子养在身边。 然后呢?跟她有什么关系?他就非得给自己加戏。 什么“凛凛会不会因为那个小宠物不高兴?”“凛凛如果不高兴是不是说明凛凛心里还是有哥哥的?”“凛凛如果心里有哥哥那要怎么办?凛凛是我的我不可能放她走。” 这醋吃得隔了十万八千里一点道理都没有。 不过,其实要是他真的是吃醋的话,也!就!算!了!她不介意哄哄他。 可是他脑子里心思多的很,一层迭一层,简直就是千层饼。 凛要被气死了,她要是没认真听说不定还真被他骗了,这坏蛋压根就没吃醋,还故意让自己这么想给她听,做出一副吃醋委屈的样子,其实归根结底就是想骗她陪他实践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没办法,凛凛你知道我的血统里有远古龙族的血,独占欲很强也不是我的错。” 他还说得又无辜又冠冕堂皇,身体倒是很诚实,掐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又重又深地捣弄她的花心。凛刚刚才去过一次,这会儿敏感得不得了,可是她整个身体完全被禁锢在他怀里,双脚都挨不着地,只能被动地承受,发出痛苦又欢愉的呻吟。 “就是可惜,凛凛实在太聪明了……啊……好紧。”言欢的额角也冒出汗,眼睛却很亮,捏着凛的后脖子抬头强硬地与她唇舌相接,直亲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才放开。 “你慢点……不行、太、太深了啊……” 她在上面的姿势本就容易入得更深,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刚刚从后面插进来还有一截在外面让她摸的画面,脑子都变得有些黏糊……现在肯定全部都进来了,每每言欢真正做到兴起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要被撑坏。 他每一下都撞在最深处的那个小口上,眼睛里闪着光,终于在他一次又一次重重的捣弄下,那个小口也不堪其扰被他撞得微微张开,含住了他硕大的头部,凛只觉眼前白光一闪,自己身体的最深处爆发出巨浪一般的快感,又酸又麻,痉挛之中甬道无意识地绞到了最紧。 言欢“嘶”的一声,在她深处的一阵吮吸之下,抵着花心一滴不漏地射进了凛的子宫里,把高潮之中的凛烫得又是一阵哆嗦。 凛瘫在他怀里,身体乏力软得像没有骨头,还止不住地颤栗。言欢轻抚着她的背,笑得心满意足,侧头亲吻凛的耳郭,轻声说: “凛凛,我爱你啊。” “知道了。” 她搂紧他的脖子。 小祖宗 小家伙最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老爱往他的衣服里面钻。 起因是,长老院的那群老头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听来了小家伙的消息,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组了个团上赶着来管他讨要。还美名其曰,他们不是耽于用血魅享乐,而是想借血魅的能力帮助族中小辈洗血。 一般来说,鬼族的能力都是继承自父母,父母越强的,结合生下来的鬼族幼崽也就越强。但也不排除有父母都十分弱小,却生下强大的孩子,抑或是强大的父母,却生下弱小的孩子,在后者的情况下,有权有势的鬼族父母可能就会选择给孩子洗血。 洗血,顾名思义,就是将血统中的杂质炼化洗净,从而获得甚至能够超越父母的强大力量。乍一听似乎有利无弊,但是洗血的过程却是万分凶险,就算是先天身体强健的鬼族也可能被活活疼死。 所以有的鬼族就想出了用血魅来分担痛苦的做法,事实是,那些被高门望族圈养起来的世间为数不多的血魅,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或许也确实承担着如此本不属于他们的磨难。 血魅如今已然成为了极为珍贵的珍稀物种,那些没有血魅的,现在倒是把心眼打到了他言寂的身上。 他当然是拒绝了,但偏偏有的老爷子在长老院里横行霸道惯了,到了他面前也想倚老卖老,见言寂不配合,就直接下手想抓被他放去院子里撒欢的小家伙。 结局自然是提前被言寂送去了六道轮回。 事实上,当天长老院来的没有一个活着回去。 但是小家伙还是受了惊,被他抱在怀里了也后怕得哆嗦,结果就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掀开言寂的衣襟钻了进来。 也是她体格太小,还能被腰带兜住,不然她往下蹬的那一下可能言寂就得当场裸奔。 往常有这种事情通常九翼就直接给拦下来了,但这次就连长老院中最德高望重的端月家都派了人过来,九翼也不好阻拦,就只得暂且先好说歹说请他们在前院里等等,再上山请示言寂。 列昂上山来禀告言寂的时候,言寂正在给小家伙剪头发。 她的发丝太细太软,还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有些枯燥,一不小心就拧成死结,他练习了好几天,都没办法学会给她编辫子,在学习的途中还总把她的头发扯到,小家伙也疼得呲牙咧嘴,看他的表情又委屈又生气,实在不是个办法,他便决定给小家伙先剪个短发。 只是这也太难剪齐了吧。 一剪刀下去,这儿长一缕那短一绺,他忙活了大半天,她原本长到大腿的头发都快短到耳朵下面了,还是参差不齐,像狗啃出来的。 列昂一拉开门,就看见向来从容自若的鬼王殿下正皱着眉头苦大仇深地盯着人家小姑娘的一地头发。 就算是身为九翼之一,一直以来被言寂派去处理各种大小事务,职位宛如里世代理鬼王,自诩已经见过大场面的列昂也不禁失笑。 “大人,”列昂走上前,也不着急提等在前院的长老院的事,低声恭敬道,“不如我替您唤茉莉过来,小姑娘对打理头发也比较擅长。” 言寂握着剪刀的手顿了顿,看表情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没办法似的点了点头。 言寂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有点背,前脚才被罗看到小家伙把脚踹自己脸上,后脚他才刚把长老院的都赶走,还没来得及把钻进自己衣服里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的小家伙哄出来,门就又被拉开了。 抬头,只见一个体型娇小,棕肤银发的少年迈着轻盈的步子笑吟吟地走进来。少年的脸型像猫,面容精致得如同精雕细琢的人偶,身形瘦削,但却能从紧实的肌肉看出他并不羸弱。他的脚上戴了一串铃铛,随着他的脚步发出细碎而清脆的铃声。 随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他清爽的少年音:“大人,您找我什么事儿?” 他也不等言寂回答,便又惊呼一声,看着窝在言寂怀里的小家伙表情玩味又调笑,道:“大人,您这儿研究什么新玩法呢?” 言寂都还没说话,跟在他身后进来的列昂就已经右手熟练地抬起落下,在少年脑门上敲了个爆栗:“茉莉,在大人面前正经一点。” “哦。”茉莉捂着脑袋答应了,却是扭头就吐了吐舌头冲言寂做鬼脸,然后又收获了第二个爆栗。 言寂有些无奈地冲列昂摆摆手,又招茉莉到自己身前坐下,指着这会儿好奇地从他领口探出个乱糟糟小脑袋的小家伙,说:“帮我给她剪剪头发。” 茉莉听到把他叫来只是要剪头发明显愣了愣,一瞬后失笑道,“原来是剪头发啊,我还以为大人您找我来是要跟我咨询血魅的玩法呢。”说着笑嘻嘻地朝小家伙摊开手心。 “茉莉!”列昂在他身后肃着脸警告,他却只是不甚在意地又吐了吐舌头,翻了个白眼,看向言寂的眼神仿佛还在抱怨列昂怎么这么麻烦。 言寂没理他,也没阻止小家伙在茉莉与生俱来的亲和力磁场下朝他伸出手,只是语气淡淡地,问:“你玩过?” “大人您别吓我呀,”茉莉夸张地求饶,却是光顾着捏住小家伙伸出来的手指,冲她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头也没抬,就漫不经心地答道,“天地良心,九翼里面就我最没钱没势了,我想玩也得够得着啊。我就是之前跟着安悦去余月家玩的时候,好奇偷偷溜去她们家的温室看了眼。” “哦?” “我就是去的赶巧嘛,”茉莉说着,抬头瞄了一眼言寂的脸色,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刚好遇到余月家的人在给那只小血魅补魅。” 列昂脸色一变。 茉莉见言寂只是低头看小家伙对自己的话没什么反应,便握住小家伙的手,嬉皮笑脸地又问:“大人以后也会给这个小家伙补魅吗?” 言寂只掀起眼皮凉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他立马见好就收,双手举起表示投降。 九翼之中,就属茉莉他拿她最没办法。因为是被他捡回来的,虽然不是由他亲自抚养,也是从小在他跟前长大,惯会拿捏心思,滑不溜秋的,就喜欢踩在危险线上搞事情,别的不行,但就是把握度的功夫锤炼得炉火纯青,让人不至于真的和她生气。 小家伙被握着的手突然被松开,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神茫然地看看他,又看看茉莉。 言寂看着她懵懂的眼睛,轻轻叹了口气,托着她的胳肢窝把她从自己怀里提拎出来,放到面前的矮桌上。 小家伙乍一离开温暖的怀抱,还有些不习惯,抱着言寂的手不松开,言寂一看到她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就拿她没什么办法,任由小家伙抱着,一边用眼神示意茉莉可以开始剪了。 茉莉不动声色地掩盖下眼中划过的惊异,顺从地拿起剪刀,手起刀落十分利落,脸上却是依旧嬉皮笑脸地:“大人您别生气,我不就试探试探您,看您对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态度嘛。” “茉莉!”列昂厉声喝道。 然而茉莉只是随手冲身后摆了摆,压根儿不管他,依旧笑嘻嘻地:“您老随心所欲惯了,要养一只血魅我们也说不得什么,就是提前刺探刺探,好决定我们应该怎么对待她呀。” “现在知道了?”言寂没好气地笑着瞥了她一眼。 “知道啦知道啦。知道是您这位老祖宗给我们带回来的小祖宗。” 补魅(肉渣) 下山的路上,饶是茉莉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开溜了,还是在半山腰上被列昂逮了个正着。 列昂的个子就算是在九翼里面也是最高大的,抓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抵在树干上,她个子小,整个身子都被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脚尖都只能将将触到地,一点力使不上,更不要说逃跑。 其实她也是有办法跑的,不过技不如人她打不过列昂,反正最后还是要被逮住,她干脆就放弃挣扎了,也给自己省点力气。 “跑什么呢。”列昂单手困着她,空出来的左手慢条斯理地摘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收进西服内侧的口袋里。 茉莉的喉头动了动,在他沉静的注视之下下意识地错开视线,打哈哈道:“这不想着快点去罗和莉莉他们院子蹭饭嘛,你知道罗狗得很,我去晚了哪还有吃的。” “哼,”列昂显然没有相信她的鬼话,但也懒得继续追究了,他眉头皱起,表情严肃问:“你什么时候跑去余月家的温室了,还撞见补魅?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跟你说了,哥哥。”她换上一副小心翼翼内疚的表情,知道列昂最吃她这一套,果然,在她故意抬眸看他,用讨好的语气叫他哥哥的时候,列昂的表情明显一滞。 “饲养血魅的温室现在都是那些大家族的禁地,我还不是担心你,擅自闯进去会遇到什么危险……”列昂说着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又问,“当时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余月家没有为难你吧?” “嗨,我可是九翼,我很强的,也就哥哥你老把我当小孩子。”茉莉笑嘻嘻回道。 但事实是,那时候她出于好奇,趁着安悦被家里人叫走,悄悄化作一只飞虫溜了进去,在进入温室的路上确实遇到了重重禁制,但也不至于难倒她。 重重禁制的尽头,是一个种满了绿植的花房,而她一进去,就看到一只女性血魅,正在被补魅的场景。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补魅”是什么,就连血魅都只是听过却没见过,她只知道,她一进温室,看到的是一个丰乳细腰,赤身裸体,身材可以被称得上是尤物的成年女子,被一只又大又丑的淫兽压在身下侵犯。 而有两只男性的鬼族,面带淫荡的笑容,站在一旁观赏。 淫兽这种东西在里世之中都是低等邪物,雌雄同体,如同一团伸展出触手的软肉,没有心智,唯一的能力就是身体能散发出诱人发情的迷雾,接触到它们的体液更是会让人丧失理智,沉溺于性欲之中。而它们就是靠着吞噬受到它们引诱,丧失抵抗能力的猎物来维持生存和繁衍。 她看到那只淫兽几乎将女子整个包裹起来,触手握紧了女子胸前的两团白色的乳,肉眼可见地分泌着透明的粘液,先端还顶开女子两片嫣红的唇,伸进了女子的嘴中。而女子的下身,更是被它硕大的性器填得满满当当,撑开到了不可思议的大小。 女子满面潮红,神情似痛苦又似欢愉,全身的皮肤都像是被染了层粉色,就算嘴被堵着,也有闷声的尖叫不断从她的喉咙中溢出。而那只侵犯她的淫兽早就饥渴难耐了,不断地张开黑洞一般的嘴巴,想要将她吞噬,但是身上被下了禁制,苦求不得,只能把女子缠得越来越紧。 茉莉看着眼前的景象,眼神越来越冷。 淫兽的体液和迷雾阴毒,为里世中人所不齿,就算偶尔见到了也都是除之而后快,只有在最下等的窑子才会被用来调教妓子。而就算在最下等的窑子,也都最多是用收集来的迷雾,而很少会用到淫兽体液的——淫兽的体液会一点一点侵蚀神经,最终把被侵蚀的对象变成一个没有思想只有淫欲,永远得不到满足,宛如淫兽一般心智未开的动物。 而那个女子身上早已覆满了淫兽的粘液,下身被填得一丝缝隙都没有,腹部都微微鼓起,不难猜到她恐怕体内都被淫兽的精液浸透了。 茉莉悄无声息地落地,正值女子在又一轮淫兽的飞快抽插之中尖叫着失禁,引得围观的两只鬼族拍手大笑,没有谁注意到她。 她低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指甲变长,然后看似只是随意地挥了一下手,温室内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两只鬼族的头应声落地。脸上还滞留在错愕的表情。 她又来到忘情交媾的淫兽和女子面前,然而就算她就站在女子眼前,女子混沌的眼睛也一点反应也没有。她已经彻底被淫毒腐蚀透了,就算活下去也是被永无止境的欲火折磨。 再次抬手,然而正要落下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盈的女声。 “茉莉,住手。” 回头,是赶来的安悦,微皱着眉毛,眼睛扫过散落在地上的族人的尸体,表情是同她如出一辙的冷漠。 茉莉不说话,延长的指甲无声地抵上那女子的喉咙。 安悦见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几步,走到她身边,按着茉莉的手往下划,却被无形无色的结界抵挡,她轻声道:“你看,你杀不了她。她身上有我家族最强的守护结界,言寂大人或许能了结她的性命,但是此刻你和我都做不到。” “她是谁?”茉莉一出声,才意识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这是一只血魅,”安悦垂眸看向地上还在无知呻吟的女子,眼神沉静得没有一丝情绪,“其实她也不是纯种的,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听说纯种的血魅眼睛都是清澈的月白色。” 茉莉听着看向女子的眼睛,果然,是有些阴霾的灰色。 “你知道,现在血魅很少了,这是最初那只血魅的第叁代孩子,她们这一代当初生下来十多个孩子,但是继承到血魅能力并且承受住洗血活下来的只有她一个。” “……”茉莉别开脸,说不出话。 “其实你也不用太生气,你看看这个温室,有的家族甚至就把血魅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一辈子都见不到阳光,相比之下我们余月家为她提供的生存环境已经很好了,况且,她也不是每天都这样,这只是每月例行的补魅。” 安悦握住她的手,就算身处在这样的情况中,脸上也展开干净得仿佛不谙世事的微笑。 同为九翼,又同为女孩子,茉莉向来和安悦关系最好,也最喜欢她这样干净的笑容,然而那一刻她却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 “补魅?”茉莉没有推开安悦的手,她只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都变得疲惫。 “对啊,这是饲养血魅的必要步骤嘛,因为就算是淫兽的毒,一直解的话也会失效的,所以要及时补充。” 而淫兽的毒,只有交媾才能减轻。 茉莉实在是有点没办法想象这么大量的淫毒,甚至被体液彻底浸染,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失效。 而安悦说这话时的表情依旧是懵懂而无知的,就算说到“淫兽”,就算说着细思极恐无比情色的话也面不改色。 茉莉越发感到力不从心,她大概能猜到“补魅”无非就是为了提升血魅的性欲和敏感度,从而让“使用”血魅的人不用负担接触淫毒的危险就能获得更大的快感。而安悦,作为余月家像是圣女一样被培养长大的大小姐,茉莉都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理解了。 “茉莉你不要同情血魅哦,血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邪祟,她们只有这一种活下去的方式。” “所以到底为什么要养这种东西啊……”茉莉看了一眼匍匐在地上,明明长得跟鬼族一样,却活得宛如灵智未开的动物一般的血魅,无奈到脱力蹲下身,扶额叹气。 “养宠物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安悦眨了眨眼睛,眼里满是不解,“当然是因为我们余月家可以负担啊?罗他不也养了满院子的狗崽子吗?” “啊,”安悦想到什么,也在茉莉身边蹲下来,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还有几分想到好主意的兴奋,说的却是, “不如茉莉你尝尝她的血试试吧,可能试过就能懂了呢?” "姐姐,我要操你了”(肉) “没事就好,我不就跟你问两句话,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列昂松开禁锢住茉莉手腕的手,退开一步,抬手松了松西装的领结。 茉莉重获自由,但随着他与自己距离拉开,列昂身上的男性古龙水香味被山间的清风冲散,茉莉心里却是空了一瞬。 “那些大家族里,跟血魅相关的就没有什么干净事儿,我只是不想你接触那些龌龊的东西。” 列昂抬手揉了揉茉莉的头发,笑容温柔又有些无奈。 茉莉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却见眼前银光一闪,一只周身闪着点点荧光的纸鹤扑棱着翅膀停在两人中间。 列昂有些头疼的样子,看了眼茉莉,茉莉立刻挂上吊儿郎当打趣的笑,朝他摆了摆手。 他不再多说什么,又揉了一把茉莉的头发,就转身飞快走了,边走边点开纸鹤,他走的匆忙,茉莉还是听到了那只纸鹤传来女人甜腻的声音,说着让人牙酸的情话。 直到列昂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密林之中,茉莉才垂下手,靠回树上,无声地轻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原本靠在书上的清瘦少年就身形变小,头发延长到肩膀,身体轮廓曲线也变得柔软,变成了一个棕肤银发的精致少女。 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干净吗?她想起列昂走之前说的话,嘴角露出嘲讽的笑。 那天,在余月家的温室里,安悦划破那只血魅的皮肤,一粒珍珠大小的红色血珠漂浮到她的面前,她看着浑身潮红,呻吟尖叫不断,眼睫毛上都挂着泪珠的血魅,鬼使神差地,张开嘴,眼睁睁看着那粒血珠飘进自己的嘴里,落到舌尖,甜腻得宛如熟到快要腐烂的水果。 她把那滴血魅的血咽了下去。然后下一秒,就宛如有烈火舔舐上她的皮肤,茉莉瞬间跌坐在地,急剧地喘着气,双手都软得像是没有骨头,支撑不起她的身体。 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几乎瞬间就到了高潮。 那感觉仿佛硕大又炽热的性器真的在她自己的体内抽插,蠕动,把她撑到了最大,但是她却感受不到一点痛苦,只觉得那巨物抚慰刺激到她所有的敏感点,就连最深处的花心都在被它狠狠地欺负着,快感强烈到酸爽,高潮好像就没法停下,她倒进安悦怀里,瞬间汗水淋漓,身子软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但是更让她害怕的,是她自己的身子被勾起了难耐的痒,身体的最深处,像是苏醒过来有了独立意识,她看到就在自己眼前舒服得呻吟不断的血魅,知道自己的身体在绝望地叫嚣,想被狠狠地欺负,就像那只血魅一样…… 茉莉感受到自己的腿心已经泛滥成灾了,汹涌的快感和难以抵御的饥渴同时在她的体内爆发,矛盾得她控制不住地发抖,额头都浸出了一层薄汗。 安悦似乎也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有些担忧地在她耳边问她怎么了。茉莉想说没事,可一张口只有妩媚到极致的呻吟。 “安悦,怎么了?” 有少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温室里响起。 “我刚刚让茉莉尝了一点血魅的血,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点不对劲。”茉莉听到安悦如是说道。 茉莉的脑子已经变得混沌,听到声音也只是下意识吃力地抬眼,视野都有些雾蒙蒙的,还是来人似乎察觉到她看不清,配合地弯腰俯身,她才看见一张熟悉又漂亮的脸,和安悦如出一辙的清澈眼眸含笑微眯,不知为何眼中还含了一点怜悯,在她眼前慢慢清晰起来。 那是安意,安悦同父异母的弟弟。 随着安意的靠近,他身上特有的雄性鬼族的气息也随之钻进她的鼻腔之中,就像是往干柴堆里扔了一颗火星,她体内原本还有些朦胧混沌的欲望瞬间就变得清晰又尖锐,箭头全部都对准了面前的少年。 茉莉的身体猛地一颤,咬紧了牙关差点承受不住,但还是有呻吟声从她的喉咙逸出。 安意微凉的手指抚上茉莉的额头,又滑向她的脸,声音温柔,却比平时低哑几分:“安悦你怎么能给茉莉姐姐喝正在补魔的血魅的血呢?茉莉姐姐会中淫兽的毒的。”他说着,声音又低了几分,拇指摩挲着她的脸,轻到不能再轻地又说了一句,“真可怜。” 他的声音很小,茉莉的意识已经混沌到不行了,耳朵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话,还感受到他中指的指腹在动作轻微,却又极其挑逗地摸她的耳垂,酥酥痒痒的,勾得她体内的火烧得更加旺盛。 “哎呀,”安悦有些懊恼地叹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可能等到血魅的血液失效了也就好了,”安意说着抬头朝安悦笑了一下,笑容干净又乖巧,说,“安悦,父亲大人刚刚有事情找你。” 安悦闻言有些为难地看向倒在自己怀里明显身体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好友,安意见状笑得温柔又体贴,说:“安悦你快去吧,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茉莉姐姐的。” 安悦看了一眼一向乖巧懂事的弟弟,也不再迟疑,等安意接替她扶好茉莉的身子,轻声说了句“拜托你了”,就急忙离开了。 安意目送着安悦的身影从温室消失,垂眸看向怀里紧闭着眼,咬着嘴唇哆嗦,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的小姑娘,脸上温柔乖巧的笑容荡然无存,眉眼轻佻乖张得像是另一个人,眼中闪着暗光,像是在看踩中陷阱的猎物。 他的拇指按上茉莉的嘴唇,用了巧劲,将被她紧咬的下唇从她的牙齿之下救了出来,茉莉挣扎着迷迷糊糊睁眼,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指腹就往前一探按上了她的舌头。 然后,茉莉听到他说:“姐姐,刚刚高潮了几次?” 声音是她从未听到过的暗哑。 茉莉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见安意的次数不多,回回他都温柔又乖巧地笑着,她还逗他玩过好多次,以为这就是一个娇生惯养被保护得很好的大少爷,从没见过他这样……笑容恶劣的样子。 茉莉颤抖着身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啊”了一声,视线移向她两腿之间,声音淡淡的,眼神却带了笑意,说:“是不是就没停过?看姐姐抖成这样,刚刚我问你这功夫,是不是又去了一次?” “……”被他说中了,茉莉有些羞愤地想咬唇,可他的拇指还搅着她的舌头,她只能闭眼扭头,不说话。 安意看她这副样子也不生气,笑了笑,将手指抽出来,手臂穿过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安静地朝温室外走了出去。 茉莉以为他玩笑开够了,要带她出去,只当他就是余月家一个隐藏得比较好的纨绔子弟,想来要真的对她怎么样他也是不敢的,便也不与他多计较了,闭上眼专心对抗越来越不受控制的身体。 她忍得专心,也没注意安意到底是抱着她往哪里走以及走了多久,直到安意在她耳边哑声说了句“到了”,她才吃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这是一间她从未来过的屋子。 “这……这是哪?”她声音软得厉害,听着像是在勾人。 安意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也像是在哄她似的,凑到她耳边说:“这是我的房间,姐姐。” 茉莉闻言顿了顿,脑子混沌到转不过弯,直到被安意放到床上,她才反应过来,眼中强撑着多了几分戒备,艰难地举起软乎乎的爪子,却发现使不出力。 她愤怒地看向安意,却因为眼睛水蒙蒙的,而没有了往常的杀伤力。 就像是一只悲愤地发现自己的爪子没有杀伤力的小老虎。 安意坐在床沿上,手就撑在她的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状轻笑出了声,握住她举在半空中颤颤巍巍的手,捏了捏,又拉到唇边轻轻地吻了吻,才说:“姐姐,别费力了,这个房间我布了结界,为了抓住你,我可废了老大力气呢……” 余月家的血统继承能力就是结界,听说安意还是余月家这一代的最优秀的后继者,茉莉不怀疑他的能力。 他握得紧,茉莉挣了挣愣是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这么久了,血魅血液的效果愣是一点没减轻,体内的欲望还因为安意的存在而变得越来越强烈,她喉咙动了动,别开脸不再看他,压着声音尽量冷漠地问:“你想干嘛?” 安意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俯下身,手指却从她的裙摆钻进去,一路摩挲着她的皮肤,从小腿滑到大腿的腿根,像是迷恋上这一块皮肤和肉的触感,都没收着力气,握着那一块软肉捏了又捏。 “姐姐这还不知道?我想上你啊。” 茉莉突然无比后悔今天受了安悦的蛊惑穿着裙装女身出门。 要是男身出门穿着裤子也不至于此刻他的手像是出入无人之境一样,失守成这样。 啊,茉莉突然意识到,不会这都是他在算计自己吧。 她扭头看过去,正对上安意的视线,他面对她质疑的目光毫不避讳,还对她笑了笑。 “我不要。” 她的眼神和声音一样冷漠,可是额头汗湿,就算是深色的皮肤都能看出她此刻应该是双颊绯红的,气都喘不匀了,胸口急剧地起伏,身子还时不时地扭动和哆嗦,使得她的话语和眼神都很没有说服力。 安意也不急不气的样子,依旧慢吞吞地揉着她腿根的肉,感受着她腿心间源源不断的湿意,漫不经心地说:“安悦就算了,姐姐你怎么也这么好骗?血魅的血确实会随着时间失效,但是你喝了正在补魅的血魅的血,淫毒含量可高了,姐姐不会不知道要怎么解毒吧?” “……”茉莉的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两个字,随之而来的,她身体深处就像是要沸腾起来了一样,把她的喉咙都要烧干,而安意握着她腿根肉的手,既像是烧开水的那个热源,又像是唯一能让她解渴解热的冰块,让她不由自主地渴望更多。 茉莉咬着唇,再次偏开头。 安意看在眼里,笑着俯身亲上她的唇角,手指却恶意地往前又探了探,虽然还是捏着腿根的肉,可是指尖却时不时地隔着她早已湿透的内裤,触摸到冒着热气,濡湿的腿心。 他压低了声音,凑到她耳边,故意用气声道: “姐姐,我要操你了。 喜欢你淫荡(肉) “姐姐,我要操你了。” 他说完这句话,茉莉脑子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就断掉了。 因为他说这话的同时,手指滑进她早已湿泞不堪的内裤,顺着柔软的花瓣,径直插进了她热浪不断的花径之中。 茉莉瞬间呻吟出声。 她的花径细窄,只是少年的一根手指头几乎就已经填满,更何况来自那只血魅的高潮一浪接着一浪,她被连带着高潮的时候总是情不自禁地自己也绞紧,安意只是一根手指在里面都进退两难。 安意一脸好笑地看着身下不停发抖的女孩,她的喘息破碎又急促,额角都是细密的汗,好像下一秒就要舒服到晕过去,然而埋在她下身的手指又被她咬得死紧,动一动都困难。 他在摸索之中似乎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敏感点,一块质感稍稍粗糙的软肉,她被刺激得“唔“了一声,腰都绷成弓状,再试探着按几下,她便尖叫着,透明的水直接从小穴中飙了出来,把他的衣服都淋湿。 安意脸上在笑,却磨了磨后槽牙,咬上她殷红的乳尖,牙尖微微用了力,还不解气似的又往她的屁股拍了一巴掌,听到清脆的一声响,才说:“我本来想温柔一点的,但是姐姐的身体太淫荡了,我直接插进去,操到你最里面,好不好?” 这话却刺到她,明明还在高潮中气都喘不过来,还是硬着头皮伸手推他,皱着眉毛说:“我这是中了毒,我才不淫荡。” 安意听了只是笑,一边单手脱着裤子,一边抓住她的手,带到唇边,低头亲了亲,说:“姐姐要是不淫荡的话,为什么会喝下血魅的血?都在我面前高潮那么多次了,还装什么呢。” 茉莉听了下意识地要反驳,想说的话却被他压过来低头的吻全都堵在喉咙里。 安意伸出柔软的舌头,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牙关,狭窄的口腔里她的舌头躲也躲不过,被他勾着缠在一起,气息相交,又痒又麻,她本来就脑子混沌,片刻就被他亲得眼睛泛雾,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安意却并不放过他,而是下一秒又说出了让她瞪大双眸的话: “姐姐不知道我看你多久了,我连你在列昂大人的门外自慰的样子都见过。” “你……!” “嘘……”安意食指抵上她的唇,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却闪着暗光,像深不可测的深渊,要将她吞噬进去,“我还见过你脱光了衣服想要去勾引列昂大人的样子。” 安意将她眼中飞快划过的一抹神伤看在眼里,低头温柔又细致地吻她的双唇,开口的声音轻柔又低沉,像是在一步一步哄骗陷阱中的猎物,下身却是不知不觉地已经挤进她地腿缝之间,抵上了那个不断吐着温泉的小嘴。 “列昂大人只喜欢姐姐像个孩子,想要你永远单纯赤子心,可是我知道姐姐不是这样的。” “我啊……”他看着茉莉迷蒙的眼睛,低头咬上她的耳朵,轻声说,“我就喜欢姐姐淫荡的样子。” 说着,都不给她反应的时间,炽热的肉棒直接破开重重肉壁,撞到最深处的花心。 “啊……” 茉莉瞪大了眼睛,一直高潮不断的身体早已整个花径都变得敏感非常,茉莉先是猝不及防被烫得叫出声来,其次才被突如其来的快感吞没。 她和血魅的共感还没有中断,此刻仿佛有两根不管是大小还是形状都完全不同的肉棒同时在她体内抽插的诡异快感,它们每次都撞到不同的角度,有时一根在研磨着软肉,一根在抵着花心冲刺,更甚者两者都同时欺负起她最敏感的那一块,快感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她从头发丝到脚趾间都舒服到发麻。 “啊……嗯……” 茉莉被安意掐着腰操到眼泪都出来了,她总觉得他一次比一次顶到更深的地方,她的肚子都被顶得发酸,她想让他慢一点,但是高潮一浪接着一浪,床单都湿透了,她一张口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淫亵的呻吟。 安意像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把她做死在床上似的,只是小穴还不满足,还掐着她的乳尖揉捻,逼着她尖叫出声,她下身喷出的水把他下身的毛都淋湿了一遍又一遍,看她都哭得喘不过气了,才笑得心满意足像个变态,在她耳边轻叹: “姐姐太可爱了……怎么办要是能把你锁在我床上就好了。” 到后来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高潮了多少次,脑子已经在疯狂的快感之中乱成浆糊,意识模糊之中只感觉到他要抽出去了,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她下意识地就缠上了他,几乎是哭腔地求他。 “别出去……” “不行,姐姐,我要射了。”他温柔地低头吻她的唇,仔细听语气却是满满的笑意。 茉莉一听到那个“射”字大脑就宕机了,身体的记忆反应得比她的脑子还快,想起了和那只血魅共感时接收到的体内被抵着花心射入大股大股炽热的精液时极致到她都快要晕厥过去的快感,无意识地绞紧,安意“嘶”了一声。 她眼神迷离,舔了舔唇,又纯又色情,看得他心尖痒的不行,又低头亲她。 她在混沌之中也渐渐掌握到求他的诀窍了,乖得不行,主动搂上他的脖子,等他亲完了,喘着气,因为脱力,声音都软绵绵的,小声求他:“就在里面……射在里面……” 安意听到她撒娇一样的语气差点绷不住直接射出来,可还是舌尖抵着后槽牙不顾她的纠缠强硬地在精关失守的前一秒抽了出来,射在了她的肚皮上。 她天生的深肤色,白色的精液在她的肚皮上视觉对比格外明显,安意深吸了一口气,下身已经又硬了。 茉莉体内还是灼热难耐,刚刚一直有被好好抚慰到的花穴这会儿空荡荡的,花心深处痒得她想哭,她都控制不住自己,两只手急切地抓上安意的胳膊,哭腔道:“我还要……” “姐姐别急……”安意笑着亲她,很好说话似的,顺着她的意又插了回去,“这就给你了。” 被再次填满的瞬间茉莉抽噎着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腰不听她使唤地,自己就动了起来。 安意却不着急,也不管她着急的呜咽声,低头细细地亲她,亲够了,才看着她雾蒙蒙的眼睛,语气温柔,眼睛满含笑意,却很清明,说:“我还没操够姐姐呢,这就给你解毒了,姐姐以后不给我操了怎么办?” 茉莉脑子再混沌听了他的话此刻也突然想起来,淫兽的毒光是被他上,光是她一个劲地高潮也是没用的,得要他的精液射在里面才可以。就像是混沌之中突然闪进一道光,她被体内无穷无尽的欲望折磨得狠了,都没来得及仔细辨认这道光的性质,就急忙说:“不会的……” “不会什么?”埋在她体内的下身坚硬又炽热,他却像是没事人似的,动也不动,就垂眸看她。 茉莉都快急哭了,口不择言道:“以后也给你操……” “真的?”安意低头埋进她软绵绵的乳里,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吃吃地笑出声。 “真的。”茉莉眼里都是泪,着急地点头。 “可是我不信呢,姐姐是九翼,要反悔我到时候一点办法都没有。”安意还是不动。 “我不会、不会反悔的……” “那我给姐姐这里下一个封印好不好?”安意的手掌意有所指地覆上茉莉的小腹,柔声哄骗道,“以后姐姐就只有我可以操,这样姐姐想要的时候就会来找我了……” 也只能来找我。他在心里小声补上后半句。 完┊结┇文┊章: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 姐姐好甜,是因为樱桃吗 那天,茉莉被安意半哄半骗着签下了契约。 身为堂堂九翼之一,却被骗着签了卖身契,茉莉每每想到这件事情都会气得咬牙切齿。 更气的是,那天安意骗着她自己划破手指和他血液相融在她的肚皮上画完封印之后,他居然瞬间就翻脸不认人,说好要射给她也不给了,愣是压着她做了一次又一次,还趁人之危哄她陪他做了好多羞耻至极的姿势,她的小肚皮上和小屁股上都快被他的精液糊满了,他才在最后的最后抵到最深处射给她。 几乎是被内射完的那一秒她就累得昏睡过去。 第二天她一睁眼,还被这狗贼搂在怀里,爪子就伸向了他的喉咙。可是安意就算喉咙被她捏在手里,也笑得气定神闲地,眼神里都透露着魇足,只说: “姐姐,你杀了我不要紧,只是以后这里可就要寂寞了。” 说着手暗示性地覆上她的小腹。 茉莉:“……” “姐姐,难道昨天晚上我伺候得你还不够舒服吗?明明后来血魅的血都失效了,可你还是一直高潮得停……” “行了你闭嘴吧你。” 就这样,茉莉被迫有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长期稳定炮友。 茉莉到罗的院子的时候他们院子已经开饭了——狗崽子们开饭了,罗和莉莉还没有。 这两兄妹都是爱狗如命的性子,养了一大院子的狗崽子,个个油光水亮的,每天吃的比他们俩都好。 茉莉到的时候莉莉正窝在客厅里看电视,客厅里瞧不见罗的影子,但是能嗅到罗的气味从几个拐角外的小厨房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好闻的料理香,以及另一只男性鬼族的气味。 都不用过脑子,茉莉就知道那是莲什又上赶着来演追妻火葬场的戏码了。 莲什和莉莉你跑我追的游戏已经玩了几十年了,也真亏得他们没腻。他甚至在这个过程中为了哄老婆练就了一手好厨艺,莉莉没被哄松口,倒便宜了他们这些其他人。 电视里正在放着现世人类拍的电视剧,正演到男女主在雨中激情接吻的剧情,莉莉见茉莉来了,连忙开心地招呼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把之前抱在怀里的玻璃碗往她面前一推,示意她一边吃一边跟自己一起看。 茉莉低头,只见玻璃碗里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葡萄樱桃梨之类的现世的水果。 茉莉随手挑了颗樱桃扔进嘴里,看着电视机里正亲得难舍难分的男女主角,问:“你怎么也买了台电视回来?” 莉莉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嘴里葡萄一颗接着一颗塞得像只小仓鼠,含混不清头也不回地答:“这不是之前有幸去凛大人家看了一次电视一直念念不忘嘛,正好哥哥之前被大人派去现世了,就让他顺道帮我捎了一个回来。” 莉莉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这才有时间害羞地瞄了茉莉一眼,说,“我又不好意思去蹭凛大人的电视看。”她说着想起来什么,“啊”了一声,又把玻璃碗往茉莉跟前推了推,道,兴致勃勃地问:“你今天去见到言寂大人的小宠物了吗?我哥哥上次就看了一眼回来之后就一直念叨,真有那么可爱?” “是挺可爱的,像只听话的狗崽,而且还挺黏大人的。”茉莉回忆着答道。 “啊……好羡慕啊,我也想看看呢。”莉莉有些怅惘,“我还没见过血魅呢。” “没关系,以后总有机会看到的。” “也是……啊!女二号又出场啦,她好坏的老是欺负女主角,在上一集里她还……” 茉莉嚼着嘴里清甜爽口的果肉,看着她眼睛黏在屏幕上眨都舍不得眨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只是她跟着看了没一会儿,也真香了。 为什么人类的脑子七弯八绕地能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又让人欲罢不能的剧情? 我爱你,你爱他,他爱她爱他,他也爱她,可他不知道她爱他,还以为她爱他……绕得百转千回的,是挺容易上头。 里世和现世分离已然几千年之久,里世生物的平均寿命都有几百年,普遍思维比较单纯简单,更何况在现任鬼王言寂绝对力量的统治之下,这么多年以来敢作妖造次的都被铁血镇压了,以至于在平和安宁的氛围之中时间的流逝显得更慢了,好多里世住民都变得有些迟钝懒散,写个话本子都是平铺直叙,哪里能搞出来人类电视剧里这些九曲十八弯的剧情。 不过里世和现世也不是完全割裂了,有了言寂的首肯,对于他们来说往返于里世和现世的交界处并不算难事,不然现世中的电视剧和水果也没办法出现在她们面前。事实上,九翼中有好几个为了方便都穿上了现世人类的衣服,带起了里世中的服装改良运动,剩下几个还在坚持穿古服的,如言欢,基本上也就是为了配合言寂那个老顽固。 里世甚至还有一个驻现世办事处,上一任办事处主任就是前九翼之一的瑞恩。 听说列昂最近正在头疼下一任要派谁过去。 “姐姐,看得这么入迷?”少年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乍得响起,茉莉瞬间惊醒,一扭头,就见安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到自己身后,她体格小,安意虽然比她小但是体格已然发育得如同一个纤细些的成年鬼族男子,几乎将她整个身子都揽在怀里。安意挑眉看了眼屏幕,又一脸玩味地看她。 茉莉这才发现电视剧里男女主角不知道为什么又亲到一起去了,还是在床上,连床单都被他们滚得一团乱。而莉莉也早不知道去了哪里。 场面突然就变得有些尴尬又暧昧。 “姐姐想接吻了?”安意手指抬起茉莉的下巴,她刚刚吃了不少水果,这会儿嘴唇水嘟嘟的,还泛着光,看着就甜。 安意光看着就已经心痒痒了,她还不自觉地舔了一下,粉嫩的小舌头从水润的唇上一扫而过,安意的神经像是被刺了一下,也不等她回答了,就低头吻了下去。 “唔!” 茉莉被吻了个猝不及防,还是在别人家里,想推开他可是他掐着自己的后脖子,就像是被捏住了命运的后颈皮,茉莉只得余光扫着门口,深怕下一秒莉莉就要推门回来了……有一种偷情一般的怪异感觉。 等到安意终于亲够了把她放开的时候,茉莉的嘴唇都变得又红又肿。 他倒是笑得坏而魇足,茉莉抬手就往他身上捶,没好气地问:“莉莉呢?又被你骗去哪里了?” “我跟她说院子里有只小狗吐了,她就着急地跑出去了。”甚至连到底是哪只小狗吐了都没问。安意耸了耸肩。 茉莉瞥了他一眼,扭头继续吃樱桃,樱桃核都被她卡擦卡擦嚼碎了咽下去,反正就不太想理他。 安意见她光顾着吃东西看剧不理自己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故意吹着气地说:“姐姐刚刚好甜,是因为吃了樱桃吗?” 茉莉被麻得耳朵抖了抖,皱着眉头扭头瞪了他一眼,往他怀里的另一边躲开了些,才随手抓了一把樱桃塞他手里,随意“嗯”了一声。 安意瞄了一眼手中的樱桃,眼中笑意更甚,悄无声息地与她贴得更紧了些。 “姐姐喂我吃好不好?” 说着拿着樱桃的手就往她裙底钻了进去。 “诶,你……!别……” 想喝樱桃汁(肉) 列昂到晚上才终于忙完了一天的事,回院子的途中,想起白天的事情,临时决定再去茉莉那儿看看。 茉莉还是个小不点的时候被言寂大人捡回来,就丢给他照顾了,这么多年可以说是被他亦兄亦父地拉扯大。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特别擅长察言观色,其实没怎么给他添麻烦,倒是越长大了就越皮,脚上装了轮子似的到处跑,而他也因为言寂大人越发懒散不管事而操心的事情越来越多,渐渐没了空去管她,以至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连上一次去茉莉的院子似乎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列昂一边感慨着一边来到茉莉的院前,他很快就感应到茉莉正坐在她院子里的秋千上,那个秋千还是她小的时候他给搭的……就是,他同时还感应到她身边的草地上还坐着一只男性的鬼? 他走进院子,果然就见茉莉正坐在微微晃动的秋千上,而那名男性的鬼他也很熟悉,是余月家的幼子,安意,这些年倒是经常跟着安悦来九翼的院落走动。 列昂愣了愣,也没多想,倒是因为茉莉的样貌微微一怔——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茉莉女身的样子了,少女的曲线比他上一次见时又柔和了许多,胸部明显有了起伏,腰肢也纤细得像是一掐就能断了。她的鞋胡乱散落在草地上,月光下,脚趾圆润又可爱,脚踝上的铃铛不知道这会儿去了哪儿。 “列昂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茉莉依旧坐在秋千上,脸上扬着笑脸,笑嘻嘻地问他。列昂晃了神,都没有听出她开口时声音短暂的不自然。 “没什么,”列昂回过神,捏了捏眉心,有些疲惫似的,笑了笑,“本来想过来抽查你一下,今天你有朋友在就算了,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好。”茉莉笑眯眯地点头,安意也笑得温润谦和地朝他颔首。 列昂心里冒出了丁点违和的感觉,不过很快被他摇了摇头晃散。 他步子迈的快,以至于没有看见他扭头以后安意的手就从茉莉裙摆下钻了进去,捏住了茉莉的大腿。 等到列昂的气息都消散开了,茉莉才终于松了口气。一低头,就看见安意明明是在笑,却莫名阴恻恻的目光。 “姐姐刚刚一直盯着列昂大人看。” 茉莉下意识地就心虚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又有些气。 “我还不是怕被看出来!” 茉莉说着就想抬脚踹他,可刚一动,下身就传来清晰的异物感,以及被顶到媚肉的酥麻,更何况还有……以至于她脚抬到一半硬生生又收了回去,改为狠狠拍了一下他钻进自己裙底的手。 安意显然也看出来了,往前凑了凑,隔着布料,低头笑着亲她的大腿。 这个变态,吃饭前就硬往她的花径里塞了樱桃。樱桃每一颗都小,可也耐不住他硬是塞了十几颗进来,最开始的那一颗都顶到了她的花心上,正好卡在那小口上,以至于她走一步都又酸又麻。 其他的十几颗也随着她的动作滑过来滑过去,就光是被他牵着去吃饭的路上她腰都快酥了,每一步都直发软,小穴流了一路的水,内裤可能都湿到能滴出水来,中途穴口的樱桃因为太滑了还差点掉落出来,吓了她一跳,下身一绞,反倒清晰地感受到穴里的樱桃碎了两颗。 殷红色的樱桃汁要是从那里流出来染上裙子可就太丢脸了,她迫不得已拽住安意的手朝他求助,结果这个变态一听樱桃被她挤破了笑得更加兴味盎然,被她气得咬了一口才停下来,还很遗憾似的,说:“虽然姐姐羞到哭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是我也不喜欢姐姐淫荡的样子被别人看到,没办法了。” 他说着,蹲下身,手伸向茉莉的脚踝,茉莉只觉得脚上一轻,他再起身时,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银质的……中空的阳具。 还凑到她耳边说:“姐姐,塞子做好了,虽然没有那么大,但是是我的形状呢。” ……要不是她天生只会用土元素,她绝对一脚踹到安意脸上。 她最后还是用了那个塞子,准确地说,如同往常一样,在安意的又哄又骗之下毫无还手之力地,被使用了那个塞子。 被塞进去的时候,茉莉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果然在吃饭的过程中,那个塞子作妖就没停下来过,一会儿震一会儿跳,甚至在她体内转着圈地搅,时不时地就顶在她最敏感的媚肉上,一顿饭吃下来光是忍着不叫就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出了一身的汗,还被莉莉问了身体是不是不舒服。 她以为吃完饭就可以溜了,结果安意磨磨蹭蹭地就是不走,还是夜色暗下来,狗崽子们开始打哈欠了,他们俩连带着莲什才被罗给赶了出来。 等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茉莉自己腿软得都已经走不动路,全靠安意扶在她腰间的手撑着。 塞子一直待在她体内,不光是破碎的樱桃,她自己的汁水也泄不出去,此刻都有些涨得厉害。 安意已经跪坐在她的双腿之间,内裤早被他扯掉了,她的双腿被他抬起来折成m型,隐秘的肉缝此刻在他眼前暴露无遗,而向来紧闭的穴口,此刻被微微撑开,穴口的肉都在轻轻颤栗,一层层鲜红的肉里隐约泛着金属的光,看得他眼神一暗。 “姐姐,我想喝樱桃汁呢,”他瞄到她已然微微隆起的小腹,笑得像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手上却是拉着她自己的手靠近穴口,说,“姐姐自己拔出来,喂我好不好?” 他带着她的手指探进湿热的穴里,一边又让一直震动不停的塞子变了型,变成尾端稍细容易被捏住的形状,然后牵引着她自己用两根手指捏住塞子的尾端。 可是这会儿茉莉早被折磨得指尖都没什么力气,更何况塞子先端比尾端粗大,卡在她的穴里,又被媚肉层层吸附包裹,阻力大的惊人,以至于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愣是没能拔出来。 “我拔不出来……帮我……”茉莉眸中的雾气像是能凝结成水滴落下来。 “姐姐又勾引我。”安意叹了口气,低头牙尖轻轻咬住她花瓣顶端的阴蒂,又磨了磨,听她尖叫出声,才满意地把手指伸进她的花穴中,捏住塞子的尾端,浅浅地来回抽插着,茉莉被他磨得直哼哼,穴肉都被他磨麻磨软了,他才出其不意地一用力,将塞子拽了出来。 茉莉自己都听到了羞耻无比的“啵”的一声。 她穴中早已被搅得烂熟的果肉混着果汁还有茉莉自己的汁液随之倾泻出来,被安意早有先见之明等在她穴口的舌头都卷进嘴里,就连还没来得及流出来的,也被他吮吸着吞入腹中。 茉莉被折磨一晚上了,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几乎是他柔软又温热的舌头刚刚钻进来的时候,她就哆嗦着去了。新鲜的热浪将花穴深处的果肉也携卷出来,都被安意搜刮得干干净净。 茉莉上半身都是悬空的,为了不摔下去两只手都只能紧紧地拽着秋千绳。而作为唯一重心支点落在秋千上的屁股,都被安意两只大手捏在手里,她快感到极致的时候也只能在空中无力地蹬腿,双腿张开着,乖乖任他索取。 果汁一滴也没有了,剩下的全是她体内源源不断的水,安意抬起下巴,满是水渍,他伸出舌头随意地一舔,茉莉看到了,又小小地哆嗦了一下。 她从安意漆黑发亮的眼睛中,只看到四个字: 夜还很长。 原┊创┇文┊章: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 小脾气 言寂发现,小家伙最近被宠出一点小脾气了。 在她屡教不改往他衣服里面钻之后,他迫不得已,祭出了教育小孩的绝招——打屁股。 她被带回来之后每天吃的又丰盛又营养,小屁敦上都长了软软弹弹的肉,他打的时候根本没用力,也就是她屁股上的肉弹性十足,所以听着才响。 以至于小家伙以为他是在跟她闹着玩,还欢乐地晃着小腿,笑得可开心了。 言寂没办法,第叁下下手重了点,清脆的“啪”一声,她屁股上的肉都白了一下,飞快转红。 小家伙疼得愣住,扭头看他的表情又委屈又不可置信,言寂举在空中的第四下在她微红的眼眶下愣是没能下下去手。 然后小家伙就生气了,鼓着腮帮子从他腿上爬下去,一溜烟就跑了。 往常她也就偶尔自己去院子里扑腾一会儿,大多数时间都更情愿窝在他怀里,他看书她就懒洋洋地睡觉,睡醒了就拱他的手叫他陪自己玩,可那天她是真的犯了小脾气,愣是跑出去一整天,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出了院子,甚至还溜进了鬼族圣山的原始丛林之中。 她身上有言寂的气味,生活在林子里的动物和妖兽也不敢拿她如何,可大概也是在林子里乱窜迷了路,最后还是被在山里清修的凛碰巧遇到给拎过来的。 小家伙回来的时候沾了树林间的夕雾,浑身都湿哒哒的,被凛拎着裙子给提回来,看着就像是被装在一个大口袋里,可怜惨了,偏偏眼睛又亮的很,言寂就算没喝她的血都能感受到她的兴奋和愉悦。 “自己的宠物自己遛。” 凛板着脸丢下这么一句,把小家伙交到他手里扭头就走了,小家伙被他抱在怀里还一直盯着凛的背影看,喉咙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呜”声……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崽。 言寂:…… 好像有点酸是怎么回事? “出去玩一天就要跟别人跑了?”言寂揉了一把她的头发,笑得又气又无奈。 小家伙湿漉漉的大眼睛抬眼看他,眼里满是懵懂和无知,见他笑,还习惯性地伸出小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亲昵地在他颈窝蹭了蹭。 言寂:算了算了。 言寂本以为小崽子忘性都大,这件事情就这么翻篇了,可给她洗完澡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床榻上,她下意识就要往他的衣服里面钻。 言寂本来想着,比起小孩子离家出走,钻衣服就钻衣服吧,反正也不是没钻过。 结果小家伙往他怀里伸的小脚丫子在半途中突然顿住,他一愣,见小家伙本来就婴儿肥肉嘟嘟的脸又鼓起来,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愣是把都已经塞进他衣服里面踩在他胸膛上的脚丫子又收了回去,转了个身躺着,就留一个小屁股对着他。 …… 合着这还能突然想起来又接着生气的? 言寂轻叹了口气,坐起来,把小家伙抱回怀里。 “是不是还痛?”言寂用了灵力,轻柔地帮她揉了揉白天被自己打重了的屁股敦,洗澡的时候他看到了,他没控制好力气,之前红色的印子现在都变成了紫色,恐怕小家伙白天那一下是真的疼到了。 言寂也不知道,小姑娘原来是这么娇气的。 小家伙小脸还是气鼓鼓的,言寂没办法,抬起她的小爪子,牙尖轻轻咬破她的指尖,血珠滚落在他的舌尖,熟悉的清新甜味绽放在他的味蕾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此前一千多年都不曾感受到过的,酸胀又温暖的情绪,还有一丢丢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生气,都显得可爱得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小家伙格外喜欢他吸食她的血,回来之后他吃的少了,她有时还会不高兴地把手往他的嘴里塞。 一点自己在变成食物的自觉都没有。 果然,他喝过她的血液之后她情绪中那一点点的生气都如烟消云散,眉眼舒展,笑容明媚得像是正午的太阳,整颗心都如同飘在暖阳下软绵绵的云,还主动凑过来舔了舔他的下巴,然后一如往常地钻进他的衣服里,闭上眼睛就开睡。 小崽子确实不记仇又好哄。 言寂失笑。 皎月当空,夜幕像是尚未被涂抹的黑色画布,无星子也无云,夜风沉寂,莹白的月光如轻纱般软软落在地面上,没有一点波纹。 正是安静平和,适于酣睡的夜晚。 而圣山之下,宅院的另一边,还有人尚无法入睡。 在察觉到怀里的姑娘虽然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地躺着,然而过了这许久呼吸也没能平复之后,言欢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室内的烛光倏尔亮起,也照亮了安卧于他怀中的凛的面庞,昏暗柔和的灯光之下,凛清醒的眼睛明亮如炬。 “怎么了凛凛?怎么睡不着?”言欢低头吻了吻凛的额头,声音有些慵懒。 “我今天在林子里遇到了言寂那只血魅。”凛盯着言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说。 “嗯,小宠物怎么了?”言欢的神情丝毫不变,连声音都依旧懒懒的,包含困意。 凛也不说话,只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她在专注地听,可是言欢的脑子平静得仿佛一湖死水,提起那只血魅,也像是石头扔进湖里就直接沉没了,没有半点水花。 真的讨厌。 她从没见过谁像言欢这样控制自己控制得炉火纯青的。 她有点烦了,懒得再跟他博弈,直接淡淡道:“那只血魅是透明的,在她身上我一点杂质都感受不到。” “可能因为是个小孩子吧,听哥哥说她还是跟着狗族长大的,心智未开罢了。”言欢还是不甚在意,笑着又要亲她,被凛皱着眉头躲开。 “你相信这世上有纯善吗?” 言欢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你是说?” “我虽然无法读兽族的心,可就算是罗养在他院子里的那群狗,我也能感受到它们神念中的杂质,无论说是七情六欲也好,还是说是贪嗔痴也好,虽然为人所不齿,但却存在于每一个灵魂之中。” 每一个个体都有自己的私欲,就算是罗那群狗崽子都会吃醋争宠。她曾今也见识过那些世家大族里豢养起来的血魅,就算她们思维混沌灵智未开,也绝对不是鬼王那只小宠物那样,透明,澄澈,没有一点颜色。 之前她只潦草见过那只血魅两面,在发现她思维混沌之后就没有深究,直到今天意外与她在林间独处,才察觉到蹊跷之处。 凛眼前不自觉浮现出丛林之中那只血魅澄澈如清泉一般的眼睛,愣了愣神,又很快反应过来,表情也严肃起来。 “你知道,这种情况,要不就是她先天魂魄残缺,要不……” 后半句被言欢沉声接过:“要不,她就是一具傀儡。” "羊叫!“(过渡章) “你知道吗,她和一个人很像。” 言欢思虑了许久,最后还是将凛的发现告知了言寂。 出乎他意料的是,言寂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沉默了半响,最后也只是嘴角勾出些许笑意,回了这么一句话。 和一个人很像?像谁? 言欢还想追问,可言寂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之后笑着摇头,关于此事不再多说一个字。 月余后,安悦带着瑞恩的遗孤回到了圣山。 狼族的少年状态看上去十分不好,瑞恩死在言寂手里,而言寂一回来就派人去将瑞恩的遗子接回来,这个“接”字实在内涵丰富,连安悦都觉得这可能是“抓”的意思,一时间拿捏不住言寂的心思,不敢轻举妄动,连带着她手底下的鬼族也都刻意和少年保持了距离。 以至于少年都站在言寂面前了,身上穿的都还是两个月前言寂最后一次看到他时穿着的裤子,至于衣服,看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遍布的红痕淤青,还有几道刚刚结痂的醒目伤口,就知道在少年这两个月的流亡生涯中没能幸存下来。 少年的头发因为长时间没有修剪而耷拉下来,可他身后的尾巴却低垂着微微晃动,是狼族警惕的信号。在他蒙尘的头发之下,沾满血污和灰尘的面庞之上,眼睛亮到发光。 少年一句话都没说,就被库珥带下去治疗了,倒是坐在他胳膊上的小家伙一直盯着少年身后的尾巴,在少年走远了之后都吃着手恋恋不舍地望了许久。 在场剩余的九翼开始和言寂讨论起要如何处置那狼族少年的问题,茉莉对那个狼少年兴趣不大,毕竟一看眼神就知道他肯定是个搞事之辈,茉莉平时虽也喜欢玩闹,但是政治立场明确的很,这种容易在言寂脑袋上动土的事情她才不乐意掺和。倒是见小血魅这副情状,歪了歪脑袋,身子抖抖,背后陡然变出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颜色都同刚刚那狼族少年的尾巴如出一辙,却是比他明显被蹉跎过的尾巴更油光发亮。 小血魅一见果然眼睛都亮起来,从言寂怀里挣扎着下了地,就扑棱着小腿晃晃悠悠地朝茉莉跑过来。 她在言寂身边呆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为何竟也开始模仿起他们两条腿走路,只是明显动作还不熟练,还没跑两步就朝前一扑,摔进茉莉及时伸长过来的尾巴里,被茉莉用尾巴卷着带到自己身边时,已经把脸埋在柔软的绒毛中幸福得冒泡泡。 旁边的罗见了嫉妒得咬牙切齿。 不就是会变形吗?! 哦,他还真不会,那没事了。 列昂见状已经紧张得浑身肌肉绷紧,提着口气去看言寂的脸色,而言寂见了也不置可否,任由茉莉抱着小家伙在一旁玩闹,转而敛眉对其他人道:“空缺出来的位置就让那孩子补上。” 列昂一听此话也没心思再管茉莉了:“言寂大人,您的意思是……” “嗯,让他当九翼。”言寂气定神闲淡淡道。 接着下一秒就被凛毫不留情地反对:“不要,别给我们找麻烦。” “……” 空气瞬间凝滞,在场九翼脸上神色各异,然而凛依旧面无表情,甚至眼神中还有一丝不耐烦,一点面子也不给地说:“那孩子满脸写着想报仇,以后不知道要搞出什么事情,你要不就赶紧把他杀了要不就把他流放走,留在这儿又不是你照顾,等他长大了跟我们演谍中谍吗?言寂你一把年纪了就好好养老,别老给我们没事找事。” “嘶”的一声,不知道是谁倒吸了一口冷气。 角落里正拿尾巴逗小血魅玩的茉莉差点“扑哧”一声笑出声,连忙把小家伙抱起来挡住自己的表情。 这么多年了,就连言欢跟言寂说话都是温声细语的,也就只有凛敢在言寂面前直言直语摆脸色,从没有别人敢模仿,毕竟就近了说,一个月之前竖着过来碎着出去的长老院众鬼还让人十分记忆犹新。 言寂大人每次都一副拿凛没办法的样子,就连现在也只是用眼神示意言欢让他管管自己老婆,然后又被凛喝斥道:“你有话就直说,看他也没用。” “嘶”的一声,又有谁倒吸了一口冷气。 茉莉憋笑憋得颤抖,小家伙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茉莉看她的表情觉得新奇,也不管她是否能听懂,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凛大人好凶哦是不是?言寂大人都拿她没办法呢。”说罢见小家伙脸上的表情似乎更困惑了一些,便又拿手指悄悄指了指言寂,“言寂大人”,又指了指凛,“凛大人。” 茉莉看着小家伙咬着食指摇头晃脑觉得有趣,便又将在场的九翼跟她指了个遍。 “言欢大人,是言寂大人的弟弟哦。”茉莉捏着小家伙肉乎乎的食指,在言寂和言欢中间虚空画了一条线,想想又在言欢和凛之间画了颗爱心。 “然后是列昂,将将将,代理鬼王大人。” “安悦,我们九翼的颜值担当。” “莲什,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罗……嗯,一条咸鱼。” 最后转了一圈是她自己,茉莉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笑得爽朗又不要脸:“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美心善的大帅哥茉莉哥哥。” 然后说完就被列昂敲了脑袋。 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这么快就谈完了,不过说是谈完了,茉莉瞄了一眼凛不太美好的脸色,也猜出言寂大人估计是又滥用淫威了。 他们是九翼,都是与言寂签订过契约的,一旦言寂真的下达命令,就算是凛,内心再不爽也得去执行。 言寂决定的事情其实没谁有资格能反对,也没有谁能让他改变想法。其实他们心中对此都一清二楚,凛大人的反对和茉莉的回避本质上是一样的,都只是为了表明态度:这事儿让他们去忙别找我。 反正……就挺偷懒的。 茉莉抬眼望过去,正巧言寂也看过来,只有那一族血脉特有的,象征着鬼族力量顶点的黄金瞳,虽然含着些淡漠的笑意,却只一眼就能感受到扑面的威压和让人想跪地称臣的恐惧。茉莉恭顺地垂下眼,那一瞬却敏锐地捕捉到言寂眼中有些压抑着的不快。 言寂的视线还在,茉莉看着坐在她怀里懵懵懂懂,睁着大眼睛同言寂对视的小血魅,唇角一勾,心下了然。 茉莉被列昂拎着后衣领小鸡仔似的提走了。 小家伙回到言寂的怀里,言寂心中一直隐隐躁动的不快才倏尔消散。 大概是远古龙族血脉残留的领地意识在作怪,他漫不经心地想,也没有注意到小家伙咬着拇指若有所思的神情。 他让小家伙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胳膊上,慢悠悠地往里间走。 因为有结界,圣山之中气候一年四季不变,就算真实的节气已然入冬,在这结界之中也依旧绿树成荫,清风朗日。 宅邸临湖,他平日里最常呆的就是临湖的房间,湖泊之中参天巨树拔地而起,从头顶投下几乎终年不变的树荫,日光的光束透过树与树间的缝隙,落于水面之上,无风也波光粼粼。 美则美已,这副景象他已看了几千年了。 他抱着小家伙于水边横卧,正准备小憩片刻,却听到从回到他怀里起一直安安静静的小家伙,突然“咿呀”了一声。 言寂挑眉垂眸,小家伙平常都是“汪汪”叫,突然变了叫声,他有些担心小家伙是吃错了东西。 但是小家伙脸上并无痛苦之色,只是看他没什么反应,就揪着他的头发,皱着眉头有些着急的样子,又“咿咿呀呀”起来。 言寂耐心听了好半天,可小家伙除了一直“咿咿呀呀”地叫也没有什么别的表现,他伸手揉了揉小家伙柔软的头发,把她按到怀里低声哄她,“睡觉。” 却突然见小家伙眼睛一亮,随即,便听见小姑娘清脆无比地叫了一声: “羊叫!” …… ? 羊叫? 言寂少见地怔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而小家伙见他没有回应,有些不满似的瘪瘪嘴,扭了扭屁股往他脸上又拱了拱,张嘴,又是清脆无比的一声:“羊叫!” "吃我嘛” “如果……还有来世……” 少女卧在白衣男子的怀中,气若游丝,嘴角被鲜血染红,男子紧握着她的手,眼眶通红,死死地咬着牙,用力到身躯都微微颤抖,看着面色一点一点苍白下去的女孩,一言不发,像是在用尽全力,要把她刻在自己的脑子里。 女孩身着红裙,可就算是那艳丽无比的红色,也被从她胸口创伤处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染得越来越深。 她的眼角还挂着泪,却勾唇笑了,笑意讽刺又轻蔑,像是在血肉之上绽放出了绝美的罂粟花。 她说:“……我一定不要再见到你。” …… 音乐声响起,电视机上的画面进入片尾曲,而电视机前,罗一脸无语地看着抱着水晶碗一边往嘴里塞零食一边泪眼汪汪哭成泪鬼的莉莉,和言寂的宝贝小宠物。 钢铁直男·罗一是搞不懂她俩为啥哭,二是见不得嘤嘤怪,拳头上的青筋暴起又平复暴起又平复,忍了一首片尾曲的时间她们俩的眼泪都愣是没停下,受不了了,大声哀嚎:“求求你们了祖宗诶,别哭了!” 莉莉一个抱枕扔到罗的脸上:“女主为了男主肝肠寸断,修为尽毁,为了救男主的好义妹心脏都被掏了出来,命都没了,这么惨,哭一下怎么了?哭都不让我们哭,果然你们男的都这样,冷心冷肺!” 坐在莉莉旁边的小血魅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茉莉笑得在地毯上打滚,见澄灵哭得这么可怜,勉强收了笑,坐起来把她抱进自己怀里,摸了摸她的头发,又凑到她身上深吸了一口气,陶醉了一会儿,才安抚道:“澄灵乖,不哭不哭,你再哭茉莉哥哥会饿的。” 血魅的身体和体液都有独特的香气,更何况这只小血魅在鬼王身边干干净净地长大,没被淫兽污染过,闻起来和那些世家大族里豢养起来的血魅完全不同,在鬼族眼里那就是纯天然无添加的食物的味道。 小家伙被言寂取名为澄灵,如今自她被带回来起,已逾40余年了。 她在被言寂带回来几个月之后,慢慢学会了说话,当时在他们九翼看起来别提有多惊悚了,可言寂什么也没说,他们也什么都不敢问。 这四十年来澄灵也逐渐从刚被带回来时的小崽子,慢幔抽条,如今也有了少女模样。 少年样貌的茉莉在男性中也算是身材娇小了,可被她抱在怀里的澄灵都还要娇小一点,软乎乎的一团,摸起来像是没有骨头,现在听了茉莉的话,正抽抽噎噎地拿手抹眼泪。 茉莉看着被她不断抹散开来的泪珠,原本充盈在鼻腔中淡淡的橙香也越来越浓郁……她身上的味道似乎越来越甜了,就像一颗原本刚刚结成的青涩果实,在逐渐变得饱满圆润,汁液充盈,诱人采摘。 好想喝橙汁啊。 茉莉的牙齿都不自觉地变得尖锐,但在控制不住要咬下去的前一秒还是及时打住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心脏止不住地飞快跳动,有点上头。 澄灵察觉到她的动静,疑惑地抬头看她,茉莉平复了呼吸,脸上挂上爽朗依旧的笑:“电视剧看完了,我送你回去吧?” 山林间,回去的路上,茉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小血魅聊天:“澄灵最近怎么不去凛大人那儿看电视了?” “言欢说我去得太勤了,打搅他们二鬼世界。”澄灵瘪瘪嘴,抽了抽气接着说,“而且,凛凛只给我看《动物世界》。” “噗,”茉莉没忍住笑出了声,“言欢大人就算了,凛大人为什么只给你看《动物世界》?” “凛凛说我还是小孩子,不能看乱七八糟的。” 茉莉大笑两声,揉了一把澄灵的头发:“你确实还是小孩子,看个电视剧都哭成那样。” 澄灵任她揉自己,也不反抗,只是疑惑道:“莉莉也哭了呀,可是她就能随便看。” 茉莉揉她头发的手一滞,继而笑容狡黠道:“那是因为莉莉是一只成年的鬼了,你嘛……下山到莉莉家不就可以随便看了。” 澄灵“哦”了一声,觉得很有道理,又想起别的:“之前凛凛还跟我说,成熟的鬼都是自己洗澡。”然后又皱了皱眉,一副很困惑的样子,“可是之前我去找凛凛的时候,看到凛凛和言欢一起进浴室。”虽然只不小心瞄到一眼,然后就被凛赶出来了。 “咳、咳咳……” 茉莉把澄灵送到后院门口就止了步。临走前,她挥挥手,提醒道:“记得和大人提万灵节的事情。” 万灵节是里世为滞留地府的幽魂设立的节日,也是里世住民一百年一次的盛大庆典。在万灵节期间,不论种族,里世住民都会聚集于地府所在的鬼族王都,万灵节当天,所有里世住民都会和幽魂一起,于王都之中游行庆祝,以灵力祈愿,并在万灵节当晚,接收从王都中心覆盖向整个里世的福泽。 为了使幽魂能融入生灵之中,当天所有里世生物都会以木昙花焚香,戴着面具,就算是血魅的澄灵在那一天出门也不用担心被认出来,因此茉莉和莉莉特地邀请她一起下山去玩。 “好。”澄灵乖巧地点点头,也朝她挥了挥手,便进了院子。 她叫澄灵,从记事起,她就待在言寂身边了,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件理所当然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其实关于小时候还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目之所及都是黑漆漆的废墟,以及在这片废墟之中穿梭的灵活身影……但是如果仔细去回忆的话那一片记忆却是空荡荡的,虚无之中隐约有些苦涩和痛苦。 言寂是一个很温柔的鬼族,平时不太爱动弹,每天就闲闲地躺在水边上晒晒太阳看看书,除了不让她乱跑也不准她把血喂给其他人以外,对她向来纵容又温和,没跟她生过气也没跟她发过火,大多数看向她的时候都是平淡又闲适地笑着,虽然偶尔会露出她看不太懂的眼神……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来见他的其他鬼族似乎都有一点点怕他的样子。 这个宅院她住了四十多年,这么多年了一点变化都没有,每一根横梁她都再熟悉不过。澄灵轻车熟路地穿梭于走廊之中,最后来到湖边的房间,这个房间临湖的两面都没有墙壁,房间就建在湖面之上,地板的边缘就与湖水相连。 果然,言寂脸上搭着本古籍,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日光,正躺在水边小憩。 她走到言寂身边,挨着言寂,也沿着边缘坐下,脚腿和脚伸进湖水里,冰凉惬意,让她忍不住晃了晃小腿,在湖面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言寂醒了,把书往下拉了些,露出午睡后慵懒的眉眼,敏锐的嗅觉闻到小姑娘身上的香味比往常要浓,一眼便看见她微红还未褪去的眼眶。 “怎么哭了。”他坐起身,把小姑娘揽进怀里。 他一问,澄灵眼眶更红了,便听她解释道:“我去莉莉家看了电视剧,电视剧里的女主为了救男主的妹妹,肝肠寸断,修为被毁,连心脏、心脏都被挖了出来,然后死了……” 言寂皱眉,心里给罗狠狠记了一笔,轻抚着小姑娘的背,安慰说:“那些不过是现世人类为了博人眼球瞎编乱造的痴男怨女的故事罢了,你可是觉得那故事中的女主一颗真心错付太过可悲?” “不、不是……”澄灵抽噎了一声,“我、我就是觉得她太疼了……” 肝肠寸断,胸口背捅了那么大个窟窿,那得多疼啊……她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也觉得好可怕。 “……”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言寂无语地撸着崽子。 澄灵抽噎着也没忘记茉莉嘱咐的事情,挣扎着抬头看他:“言寂,我想跟茉莉她们去万灵节,可以吗?” 他轻声“嗯”了一声。 小姑娘脸上果然便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又乖乖地趴回他怀里。 她在他身边呆了几十年了,身上一些从小习来的狗族习性还是没变,一沿着脊椎给她顺毛,她就往他脖子上一挂,贴在他身上舒服得直哼哼——虽然根本就没有毛。 小姑娘的身子越来越软也越来越沉,他以为她要被揉睡着了,便最后拍了拍她的背,准备抱着她躺下继续睡午觉,结果他刚停下手,小姑娘就醒了,侧过身子,一只小爪子抓住他的大手。 “这里也要。” 说着便把他的手往自己胸前一按。 手掌触碰到的是少女刚刚发育出来的绵软,言寂陡然僵住。 澄灵看他不动,以为是今天的顺毛时间结束了,便摆出惯常最有用的撒娇架势,皱起小眉毛可怜兮兮地:“言寂我这里痛嘛,帮我揉揉嘛。” 痛是真的。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胸口的两个小鼓包都有些沉沉发痛,挨到都会疼,她自己碰都不敢碰。但是言寂给她顺毛太舒服了,澄灵下意识地觉得这里让他揉揉也能好。 “……”言寂缓缓吐出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地把手抽了回来,“不行。” 澄灵失望地“啊”了一声:“为什么?” 言寂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又滑又软,他不禁心猿意马了一瞬,不过很快打住:“不为什么,你乖一点,自己揉。” “可是我自己揉会痛。”澄灵委屈道,继续抓着他的手撒娇。 言寂笑着看她,不说话也不动。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澄灵看他一副就是不肯配合的样子,自己气呼呼地瘪了会儿嘴,突然又想到什么,眼前一亮。 言寂不好的预感还没成型,就见她把身上穿着的现世小棉裙往上一掀,挺着胸,脆生生道:“那你吃我这里。” “!” 几乎是一瞬间小裙子就被他拽下去了。 可是他也看到了,少女刚刚发育起来的,奶豆腐似的两团软肉,还有点缀在其上的两颗樱粉。 突然就有些口干舌燥。 其实这很奇怪,毕竟小姑娘现在都还要粘着他一起洗澡。 “不许在男性鬼族面前这样。”言寂板起脸凶巴巴地教育道。 “哪样?”澄灵疑惑地歪头。 言寂头很痛:“就是脱衣服。” “我没脱衣服呀。”澄灵不服气地反驳道。 “……撩起来也不行。” “哦……”澄灵迟疑着点点头,又问,“在言寂面前也不行?” “……不行。” “为什么?” 言寂按着眉心无奈地看她,澄灵也睁着疑惑的眼睛与他对视,月白色的眸子里满是懵懵懂懂——她是真的不懂。 最后,言寂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跟小姑娘解释,只好选了一个比较折衷的答案:“你这样,我会饿。” “会饿?”澄灵眨眨眼睛,不解道:“那吃我不就好了?” 她说着,又把刚刚被言寂拽下去的小棉裙撩起来,露出奶白色的柔软蓓蕾,柔嫩的粉色乳尖,就算穿着的是柔软的棉布裙,也受不了拉起来拽下去拉起来拽下去的摩擦,这会儿已经挺立起来。 “吃我嘛。”她又催促道。 更┆多┆精┊彩┇书┊籍:woo18.vip (w o o 1 8 . v i p) 王都 “为什么我越长大不能做的事情就越多啊。” 澄灵瘫在凛和言欢家里的榻榻米上打滚。 然后不小心挡到了同样卧在榻榻米上看电视的凛,被凛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啊凛凛你又踢我!” 澄灵说着就要扑到凛的身上,被坐在一旁的银朱眼疾手快地抱开,温声劝道:“乖一点,不要打扰凛大人看电视。” 顿了顿,又说:“或许大人只是想让你规矩一些,毕竟你也长大了,还像从前那般粗鲁行事总归不好。” 澄灵从银朱怀里爬下来,依旧很疑惑:“为什么不好?” 一直吃着点心专注于看购物栏目的凛闻言瞥了她一眼,不屑地冷哼一声:“得了吧。” 凛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把点心一口一口咽下去了,又从盘子里挑了一块拿在手里,才漫不经心问:“言寂不准你做什么?” 澄灵一被问到这个就来劲了,掰着小指头愤怒地控诉道:“不准我钻他衣服,不准我脱衣服,胸口痛揉揉也不行,想让他喝一点我的血也不行,昨天还不准我跟他一起洗澡了。” 银朱:“……” 凛:“呵。” 澄灵想起之前在莉莉家看的电视剧里的台词,悲愤欲绝道:“这是人干的事吗?” 凛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我们本来就不是人。” “哦……” “哈哈……小丫头这么生气,下次哥哥再跟你说不行的时候,你就反问他,‘那我去找别人行不行’试试。” 澄灵闻言抬头,只见房门被拉开,言欢从外面吊儿郎当地走进来,声音尽是等着看好戏的调调。 澄灵的注意力瞬间便被带跑了,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跑到言欢面前,兴奋道:“你们训练完啦?” 言欢抬手揉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才刚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还没来得及说,澄灵就已经欢呼一声一溜烟跑出去了。 言欢被空在半空中的手懵了懵,随手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幸灾乐祸道:“跑得这么急,要是被哥哥知道,肯定要吃醋了。” 然后凛就听到他心里在想:【嘿嘿,等会儿就去找哥哥喝茶。】 凛朝他翻了个白眼。 澄灵一路轻快地跑进院子,凛向来懒,言欢也不讲究,因此他俩的院子从搬进来住开始除了几棵一直就有的树和一地的草就一直空荡荡的,也不像其他人还按照各人的兴趣爱好修了山水园林,也因此,澄灵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树荫之下,穿着一身简单的运动服,正低头擦拭一把纯黑色利剑的少年。 少年神色温和,毛绒绒的蓝灰色尾巴乖顺地垂在身后,听到她跑来的动静,两只尖尖的耳朵也瞬间竖起,还动了动。 澄灵见状脸上也绽出一个明媚的笑,扬手朝他挥了挥,清脆地唤道:“瑞伊!” 少年脸上笑容温润,随手把剑别到身上,便信步朝她走去。 走到面前了,看到小姑娘因为奔跑而微微泛红的脸和稍显急促的呼吸,眼神又柔和了几分,温声道:“不用跑那么急,我总会在这儿等你的。” “但是我就是兴奋嘛,”澄灵两眼发光,一想到之后的计划,又克制地压低了声音小声问:“等会儿我们去找茉莉哥哥和莉莉好不好?他们看到我突然冒出来肯定会吓一跳哈哈……你之前说有办法带我下山玩的,到底是什么办法?” 瑞伊笑容无奈,总之先拉着她往外走,小声哄道:“好,你想去哪都好,我们出去再说。” 水球似的花苞,见光之后缓缓舒展开,透明的小片花瓣,晶莹剔透,中心细尖而末端圆润,形似水滴,只花蕊是莹莹嫩黄,满满地开了一小簇,刚被瑞伊从储物袋中拿出来,便散发出浓郁却不腻人的花香。 “这是木昙花,我之前的工作涉及到帮地府找在现世游荡的幽魂,找到之后刚好看到第一枝花已经开了,就找安悦要了来。” 木昙花生长在魂魄轮回之地,负责清算因果的因果之镜旁,同万灵节一样,也是百年才盛开一次。其实木昙花的花期应该在半个月之后万灵节前几天,瑞伊摘下的应当属“早春”的第一枝。 木昙花是地府最高级别的珍稀保护植物,向来是只有万灵节期间才会对外出售的,他是九翼,又帮了安悦的忙,才能提前摘下这一枝,就是程序麻烦了一点。 其实瑞伊也知道,就算他不摘这一枝,澄灵在半个多月之后也能在万灵节下山。但是那天看到小姑娘皱着眉头叹气,说羡慕茉莉和莉莉可以自己下山去买万灵节的装饰,他就头脑发热,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有办法带你下山去玩”便已经说出口了。 不过看着小姑娘此刻眨着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里的花,开心地跟他说着“谢谢”,就差把喜欢和惊喜写在脸上的样子,瑞伊又觉得都值得。 圣山脚下,穿过茂密幽暗的原始山林,走出圣山结界,再急行约一个来小时的工夫,就是鬼族的王都,也是里世之中人口最密集,商业最繁华的地方。 鬼族的王都,并不同于现世人类的都市全部建于地面之上,而是如同一个形状不太规则的球,往地下和天上都参差不齐地蔓延了数十里。澄灵在进入王都之前远远地看到那层层迭迭的房子,有的甚至悬空漂浮于天上时,就已经睁大了眼睛稀奇得很了,在进入王都之后的感受更加鲜明,明明从外面看起来密密麻麻的,真正走在道路之上却并不感觉拥挤,就是不管是往天上看,还是从道路的边缘往地下看都仿佛没有尽头的感觉十分新鲜。 还有道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在商铺前吆喝叫卖的商贩,有的和圣山上她见过的鬼族差不多,都和电视剧里的人类长一个样子,而有的头上长角,听瑞伊说也是鬼族,不过是血统不太好罢了,还有长着各种各样尾巴耳朵的毛茸茸兽人,以及长着透明翅膀和她的手掌一样大,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妖精……澄灵拽紧了瑞伊的袖子,四处张望着,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而最奇妙的,是在这座城市之中,不管身处在哪个角落,都能看到漂浮在最中心,被一层透明的结界包裹起来的巨大而又雄伟的皇城。皇城之下便是地府,而皇城之上,还有一个漂浮得更高,且周围方圆十里都没有其他建筑的纯白色屋宇,是鬼族圣坛。 过去,从前的历代鬼王都居住在王都中心的皇城之中,直到言寂的上一任才搬到圣山里。 瑞伊看到澄灵一直睁大了眼睛看鬼族的皇城,眼里溢满了好奇,便道:“现在皇城被列昂大人设立成历史博物馆了,事先申请之后买票就能进去,今天恐怕来不及了,你如果想进去看看的话,可以趁着这次万灵节,我再带你去。”虽然若是言寂的话都不需要事先申请和买票就能直接带你进去了。 澄灵果然开心地笑了,又问:“那么大的房子,是谁住在里面?里世的皇帝吗?”她还记得之前在莉莉家看的电视剧的内容,现世里住在这种大房子里的都是皇帝,那里世的皇都里住的应当也是里世的皇帝吧。 瑞伊失笑:“那里面从前被毁得干净,现如今只有废墟了,是没有谁住的。再说了,里世的王不就是言寂大人。” 澄灵闻言嘴巴张得有鸡蛋那么大。 这下轮到瑞伊惊奇了了:“你不知道?” “也没人跟我说过呀……”澄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瑞伊心想也是,大家平时也不会专门叫言寂“鬼王”,而且言寂那个性子,什么事情都懒得管一股脑地扔给列昂,他自己没事也不可能跟小姑娘说什么“我是里世的鬼王,目之所及都是我的国土”之类的傻话。 只得叹了口气,也说不上解释地解释道:“鬼王就是鬼族之中最强的鬼,当今这里世再没有比言寂大人更强的了。” 澄灵想起小时候自己调皮捣蛋被言寂板着脸打屁股的情形,严肃地点了点头:“确实。” 想要在偌大的皇都之中,尤其是随着万灵节的到来,游人和商铺都越发密集的皇都之中,找到正在逛街,也就是说随时在移动的茉莉和莉莉并不容易。但好在瑞伊作为狼族兽人最敏锐的就是嗅觉和直觉,找人简直就是他的天赋技能。 最后,在澄灵不知道被路边小摊贩卖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东西勾走多少次之后,他们最终停在了一家名叫“日行一乐”的小店门前。 和其他店铺恨不得把自己有什么好东西都摆在外面不同,这家店大白天也在门上挂了幕布捂得严严实实的,从外面根本瞧不出到底卖的是什么东西,以至于澄灵光顾着好奇,没有看到瑞伊抽了又抽的嘴角。 “茉莉哥哥他们就在里面吗?”澄灵扭头问道,得到瑞伊肯定的答复之后便上前准备掀帘子进去,被瑞伊一把抓住拦了下来。 “我们……我们就在外面等她们好了。”少年的声音闷闷的,不如以往清爽,脸上浮了层红晕,就连耳朵和尾巴都有些僵硬。 “为什么?”澄灵不解地歪头。 “因为……因为……” 瑞伊红着脸,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也没有因为出个所以然来,但好在也没等他真瞎编胡诌出个理由,就有说话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 “你买那么多我不会用的!” “姐姐刚刚明明也兴致勃勃地挑,现在买完了倒害羞了?” “我哪有兴致勃勃!明明就是你逼着我……” “姐姐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啊啊啊啊你闭嘴啊你这个死变……” 悲愤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茉莉一掀帘子,正好和站在店门外的两人四目相对。 她看到澄灵的眼睛上冒出两个几乎肉眼可见的问号:“死变?什么是死……唔。”被一旁的瑞伊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原┊创┇书┊刊:woo18νip﹝wσo18νip﹞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