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女向短篇》 一.死对头 你被身体内部难以忍受的酸胀唤醒了。 首先是觉着微微麻意的疼,再然后就是热、难捱的热,像是整个人被缠进了密不透风的被窝中,你下意识地想要抬起小腿踢开被子,却动弹不得。 你哼哼两声,实在是热得受不了了,慢吞吞地睁开眼后,却对上一张近在咫尺、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啊、是他。 你慢半拍地想到 他闭着眼,还在睡觉。纤长的睫毛覆在下眼睑,涂上朦胧的阴影。 你睡眼朦胧,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他额角一滴汗珠上。显而易见,他也热得不行,眼睫细密地颤动着,那张艳红的唇紧紧抿着,从微不可见的唇缝内、渗出一丝丝灼热的湿气。 那热气扑洒在你的额头,他紧紧抱着你,两个人的双腿热乎乎、湿漉漉地交迭在一处,没有任何衣物的阻隔,就这么肉贴着肉,胯骨顶着内陷的腰。 那滴汗顺着他脸颊的轮廓,像是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般滑落,最后在他布满痕迹的脖颈处砸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你的意识,却随着溅起的水花,突然清醒了。 等等、 你猛地从那被咬得见血的锁骨抬起视线,看清了整张脸。 是他。 是他! 如果说给你最讨厌的东西排个榜,那眼前这个睡得死沉的家伙,绝对可以占据榜首。 按理说,你们的爸妈是发小又是邻居,你们也从纸尿裤时期就隔着护栏看着彼此嘿嘿傻笑,到现在高中毕业都形影不离,应该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关系再好不过。 但你讨厌他——非常讨厌。 要说你为什么讨厌他、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的,你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可以说,自从有记忆以来,你就和这家伙不对付。 幼儿园时争抢最喜欢的老师的旁边的座位;小学时一方做纪律委员,就在本子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满对方的名字,再附带一些刻意夸大的错处;初中时,因为一直放学结伴回家,被传谣说是一对,你们两人三年在学校都相看两厌,彼此都觉得是对方黏着自己不放,走廊上看对眼,还要很大声地哼一声,谁的声音小便输了。 到了高中,情况有所好转——繁重的学业挤占时间,你们挤不出精力冷嘲热讽,放学一起走时,也能心平气和地一起抱怨课业,根据成绩好坏来打赌明天谁带早餐。 高三时你们的关系是平和了许多,但也不至于在高考一结束就上床吧?! 你屏主呼吸,在脑海里疯狂检索昨晚上睡在一起的原因——昨天高考结束,你班上举办了聚会,你也跟着一起去了。聚会上男生搬了一箱啤酒来,你有些好奇,便拉着不喝酒的朋友尝了一小杯…… 后面的事你有些记不清了,印象中,你好像是醉了,朋友送你到楼下,像是有什么急事,看你对答如流眼神清明、不像是喝醉的样子,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但你其实醉得不清,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你扶着栏杆醉醺醺地小声哼哼唧唧,就在这时,你听到下面的楼道处传来交谈声。 一群笑闹的男生在楼道门前吵吵嚷嚷,过了几分钟,声音逐渐散去,你听到楼道门被推开时,转承轴被摩擦的悠长“嘎吱”声。一道轻快的脚步三步跨两步地爬上楼梯,离你越来越近。 下一秒—— “哇!”,被你吓了一跳,来人猫似的往后跳开一步,手臂后撑在栏杆上,顾忌到深夜,他语气嗔怒、快而小声地叫着你的名字 “你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在楼梯口扮鬼?” 醉的意识不清的你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吵闹,扭过头去,脸颊蹭着冷冰冰的栏杆。 安静几秒,他又蹲下身,凑过来,警惕地在你颈边嗅了嗅,他吸气的轻微气流声蹭过你热乎乎的耳廓,你难受地唔了声,愈发用力地挤压栏杆上的颊肉。 “你喝酒了?”,他问,转而又如同陈述一个结论般,“你喝酒了。” 你觉得这只嗡嗡叫的蚊子简直吵到没边,直接挥手去拍它,却拍到了一个和你手掌差不多大、简直是为巴掌量身定做的东西上。 那东西十分有弹性,被你拍进去后,还连带着你的手往外弹了弹,附带着一声短暂的闷哼。 ? 你歪歪头,又按了按,像是玩那种一挤压就会吱吱叫的玩具小老鼠。 “够了。” 有什么东西握住你的手腕,把你的手固定住,他声音几乎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扇一次我不跟醉鬼计较,还想得寸进尺?” 你的手被他压着,整个手掌覆盖住那个随着他的吐字,轻微震动的皮肤上。 脸颊枕着的栏杆已经失去了冰凉,你歪着头,盯着手掌下散发着凉意的细腻皮肤几秒,上半身猛地向他倾斜过去。 你整个身体的重量尽数压倒在那人身上,裸露在外、散发着热气的皮肤紧贴着那凉丝丝的物体。你上下磨蹭着,很快给自己的脑袋找了个恰好能够安放的凹陷,舒爽地叹气。 但被你抱着的东西却表现得很是不满,先是被你挤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唔”,接着,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开始剧烈地扭动 你感觉有东西像是钳子一样扒住你的腰,将你往外拖,你疼得不行,却又不想放过这个抱着挺舒服的东西,就用双手死死环抱住脑袋旁颤动的脖颈。 双腿也像是触肢一般,缠绕着盘住胯前不断起伏挣扎的腰,小腿往内一收,便将那段腰肢压在你的腿间。 颤动的、泛着湿暖热气的肉体间,被包裹的腰肢倏忽紧绷支起,你瞬间感觉丰腴的腿肉被硬邦邦的肌肉膈得发疼,几乎是在挤压你皮肉下的骨头。 你们的发丝交缠在一起,交错入彼此汗湿的发间,有几缕黏在你们紧挨着的肌肤间。他霎时僵住了,一动不动。 你蹭了蹭他的脖颈,头顶着他的下颌,迫使他不自觉地扬起头 男性的脖颈极尽向上地仰起,几乎紧绷到极限的线条中,那一条条脉络般的青筋、在白皙到仿若透明的皮肤间,像是在呼吸般细微地起伏着。 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脖子上。 单元楼下的那棵树长得太高,几乎把月光都挡在了外面。但仍有那么一小束光,穿过层层迭迭的叶片,在他颈间投下一个银亮的光斑。 随着他沉重难抑的呼吸,那上下滑动的喉结显得分外明显,光斑一会攀在喉结尖上,一会又轱辘着滚落山脚,照得覆着层薄薄汗液的皮肤发出珠光般的光泽,像是一尾美丽灵巧的银鱼。 你看得兴起,没注意到他呼吸的频率愈发快了,直至他的手试探着伸上来,手臂抚过你的背,环过汗淋淋的腰,一点一点收拢两具身体间的空隙距离 你难受地哼唧了声,过近的距离让本就很热的皮肤紧贴,你下意识放松了腿间的禁锢。 但刚刚还在挣扎的人,那双方才还抓住你的腰试图将你拖走的手,却眨眼间往下游离,在臀部和大腿的连接处,手掌向上的、将你的大腿根部整个抓在掌心。 往他的方向带。 他的掌心微微渗出汗液,和你大腿处长久不见光的软肉亲密无暇地接触着,五指攥起一团软腻的肉,在修长手指的笼罩间,亲昵又缓慢地揉压着。 你坐在他的腿上,胯骨紧贴着他的腰,绷紧的肌肉压得生疼,感官全落在那被揉捏的大腿上,全然忘记该如何使用双手。你皱起了眉,抬起头呼出一口带着酒味的热气,被他抓得难受,干脆一低头,用下巴撞他的额头。 他闷哼,像是突然醒过来一般,猛地放开手,急促地喘息着。 “我、我怎么会…不应该…对不起…”,他自顾自地呢喃着,神色慌张,像是做了一件违背祖训的错事,“为什么会……” 他松开手后你就好受多了,也不计较他扑洒在你头顶的热气,听到他近在咫尺的话,你大发善心地回答:“……为什么、不应该?” 你想说的是“什么不应该?”,但一出口,却不由自主地玩起了小时候乐此不疲的成语接龙游戏,用他话的末尾作为你的开场。 单单添加一个字,这句话的意思就完全变了。 一个反问句 为什么不应该? 应该。 就应该这样。 你的问题像是把他镇住了,他沉默几秒,像是在艰难地、将拔足狂奔的旖旎想法拖回正轨,却被你的问题狠狠绊倒,摔得他呼吸困难,难以自抑。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地哈出一口气,他站起身,你依旧缠在他身上,他像是没感受到任何重量似的,一手扶着你的腰,快速地直起身子。 他迈步,抱着你往楼上走,你的头被他摁在他的肩膀处,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感受到他投下的分外凌乱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他的头低下来,热气轻柔地撒在你的脸颊上,你眯着眼,只捕捉到几个模糊的字眼。 你才意识到,他刚刚在说话。 但是、说了怎么? 你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只盯着他看。他很你面面相觑几秒,又叹口气,再次拉近你们的距离,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家钥匙、给我。” 给你了我用什么? 你迷迷糊糊地想,不想理这个强盗,直接扭过头去表示拒绝 你听到他轻轻抽了口气,对你的拒不配合。 接下来他又咕咕哝哝地说了很多话,你埋在他的脖颈处,眼神朦胧,全然全没听进去,只听到几个模糊的字眼,比如回家。 回家。 钥匙。 一提到这两个词,你就想到小时候的一件很不可言说的一件事 那时候你爸妈下班很晚,比你放学的时间晚了接近三个小时。因此他们会给你配一把钥匙,让你自己放学后开门。 但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这把钥匙可以说是多灾多难——放在口袋里,一摸准丢了;夹在书里,放学就不记得是哪本书了;要是放在书包里更是不得了,非要等到你爸妈回来了,两人将你一顿说,才能在书包某个角落刷新出来。 如果实在找不到钥匙的话,其实邻居,也就是他家有一把你家的备用钥匙。你不想告诉他你又丢了钥匙,虽然他也会拿给你,但他会一脸很得意洋洋的表情,非要你说几句好话求求他,才会欠揍把钥匙给你。 小小的你对此很是苦恼。 但没过几天,你就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那天你放学,在学校门口看到你的同桌,同桌背着书包,拿绳子牵着一条腿短短的黑色小狗 看到你,同桌让你摸摸小狗,你想着等他值日出来还要几分钟,就开心地蹲下去,揉着小狗毛茸茸的脑袋。 你在柔顺的毛发间,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你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把被绳子串在小狗脖子上的钥匙。 同桌得意地介绍说,小狗是来接她回家的,带着钥匙好开门呀!是不是很棒! 好厉害! 你很羡慕,可是你爸妈不允许你养狗,你也想要一条小狗每天在脖子上挂着钥匙来接你回家 于是,你将视线投向了你的竹马,也是和你打了一个赌,刚刚输掉的死对头。 那时的你们还在小学,男生还没开始发育,比他高了一个头的你,找了一条绳子穿过钥匙,强硬地套进了他的脖子,让他给你当了一次试用期小狗 他那时候气得直哭,哭了一路,在楼道里也一边呜呜咽咽,一边用手指拨开衣领,要拿钥匙 你一把拍开他的手,煞有其事:“小狗是不会开门的!要等主人来开门!” “?” 他直接呆住了,任由你从他的衣领里拿出钥匙,绳子不够长,他又站得远,你便压着他的后脖颈,让他凑近点,然后顺利开了门。 想起这件事,你嘟囔着“小狗”,一边把手伸进眼前人的敞开的衣领,想要找到那把可以打开门的钥匙。 他慌张地一把抓住你的手:“不可以!” 声音有些大了,楼道的感应灯应声打开,他被吓了一跳,手不自觉松开,你的手便如同游蛇般探进他的衣领,在他的胸膛前摸来摸去。 “喂。”,他咬牙切齿地放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又没带钥匙?” 回应他的,是你在某个凸起上狠狠的一拧 “呃……!” 他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样,猛地弯下腰将头埋在你的脖颈,你疑惑地“嗯?”了声,感觉手上这枚小东西的手感还不错,随着你的揪拧,在你的指尖颤颤巍巍地涨大了,硬硬的一颗,磨蹭着你的掌心。 他的手、隔着衣服摁住你的手,贴着你的肩膀处传来的声音低而哑,几乎像是在求饶:“……别这样。” 你迟钝地想 别这样? 怎么样了? 你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玩的是什么,虽然他的手按住了你,但力气不大,你干脆顺应他的力道,用掌心用力按压磨蹭着 “……” 你听到颈边闷闷的哼声,带着黏腻的尾音,很像呻吟。 自从高中以后,你就没见过他有这样弱势的时候,你很是得意,自觉抓住了他的弱点,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些。 下一秒,你的手便被他彻底抓住了。 依旧是隔着衣服,但他的手指插入你的指缝,压紧你的掌心。 “去我家拿钥匙,好吗?” 过了许久,他才说 一.死对头 接下来的一切,像是被蒙在雾里。房门咔嚓一声合上,将所有咕噜咕噜冒着泡、即将喷薄的情绪,都关在了只有你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你们在玄关的鞋柜上接吻。 其实也不算是接吻,像是小动物一样,互相触碰着嘴唇,嗅闻彼此的气息。他咬着你的嘴唇,迟迟找不到深入的途径,只能一遍又一遍急切地摩挲着,用舌尖探入你的唇缝,小狗舔水似的往内勾着上唇。 他将你的唇瓣含入湿热的口腔,生涩地用齿尖细细啃啮,热切地、近乎嚼吃的舔舐着。 “张开……”,他抵着你的唇低语,声音里带着轻颤,“求你了…” 你不记得你是何时大发慈悲地打开了齿关,只记得最后的最后,那张你再熟悉不过的床上,无数个寒暑假、放学后肩膀挨着肩膀的房间,整个青春里最熟悉的地方——弥漫开你们缠绵的气息。 * 勉强回忆完昨晚的一切,你瞳孔震颤,整个人几乎要凝固,但下体传来的酸胀一刻不停,随便挪一下腿都难以忍受。你屏住呼吸,缓缓挪动着,试图先从他热得跟烤箱似的怀抱里退出来。 ……不对。 你一动,才发现情况很有些不妙。 意识到那个“不对劲”的具体形态时,你几乎是“嗡”地一声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你僵硬地感知着身体内部那不属于自己的、依旧饱满而灼热的存在,每一次微弱的脉搏跳动都经由那紧密相贴的黏膜,清晰地传递到你紧绷的神经末梢。 轻微的挪动,几乎是让那东西更加紧密地嵌入你的体内,你依稀听到从下方交缠的肢体中传来的、像是在接吻的轻微水声。 怎么还在里面?! 你简直要窒息了。 很显然,那属于男性的器官几乎整夜埋在湿热的肉道中,一动不动,却又分外不可忽视。关于它是如何在你的身体内捣凿抽插、从撑到发白的穴口带出一股股黏腻水液,你是一概不想回忆的,此时,你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必须出来。立刻,马上。 你深吸一口气,试图凝聚起全身残存的气力,先从眼前的困境中抽离。 你能感觉到侧躺的臀部下方的湿润,便小心翼翼地抬起一侧大腿,想要借助滑腻的液体、像褪出某个过于紧涩的套子一样,先将那要命的东西溜出来。 然而,你低估了身旁这人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减分毫的缠绕力。 他的大腿沉重而温热,像生长在你腿间的藤蔓,更像深海生物黏腻的触肢,从上方压下来,与你的腿严丝合缝地交迭在一起,将你下半身的自由彻底锁死。 你只是稍稍一动,那缠绕便仿佛有意识般收得更紧,让你寸步难行。 你闷哼一声,他的动作将你方才的努力骤然拖回原位,伴随着一种像是被憋闷在湿热软囊中的水声,才拔出下段的粗壮茎体,再次埋入你的体内。 …… 你将头埋入他的颈窝,深深地喘息着,拼命压抑即将脱口的声音。 绝对不能弄醒他。 你绝望地想。 ——光是想象他睁开眼后,两人要面对的这种赤裸裸的、超越了所有安全距离的尴尬局面,你就恨不得当场蒸发。 别无他法,你只能采取最笨拙也最需要耐心的方式——慢吞吞地蹭。 你那压在两人胸膛之间,早已发麻的手臂开始艰难地挣扎,一点点从狭窄的缝隙中往下挪。 指尖先是划过自己汗湿的皮肤,然后是床单的纹理。手背传来的、属于他的肌肤的温热,以及浅浅沟壑的肌肉线条。最后,终于触碰到了他紧箍在你腿上的大腿上。 触手所及的,是一片滑腻的、带着体温的皮肤。那过于直接触感让你心头猛地一颤,又是一阵无声的窒息。 竟然……竟然还是光着的。 这个认知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你指尖微缩。 你怎么才发现这家伙这么不要脸? 你面如菜色,忙不迭收回了手。 毕竟你上次摸他除了手臂肩膀以外的、处于安全社交距离的地方,还是在高中之前。 到了后来,你们也长大了,逐渐有了性别意识,除了仅有的几次打赌输了的惩罚,像大腿根部这种被包裹在重重布料下、着重保护的地方,你是从来没有碰过的。 他的皮肤很白,天生的白,就算他在夏天从不涂防晒,也不打伞,跑步打球也穿着运动短袖短裤,还是怎么晒都晒不黑。 月考成绩低于你时,要给你带直到下次月考前一个月的早餐,他也是和平常一样的时间起床,再小跑着去买那家你指名道姓要的馄饨小笼包。 几乎和你同一时间踏入教室,你坐在还没捂热的椅子上,抬眼就看到他嘴里叼着个包子,单边背着的书包溜到侧边,要掉不掉地悬挂着。 你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因为方才的小跑、紧绷起明显薄肌线条的小腿上,再游移到他另一只手提着的早餐。 “喏。”,他将早餐放到你手边,还难得贴心的避开了摊开的卷子 那挂着一碗小馄饨的手指已经初显男性分明清隽的轮廓,塑料打包袋的提绳深深勒进他中指的第二指节,在指根处压出一道紧绷的、充血的浅红。或许是馄饨的热度透过碗壁蒸腾上来,那几根承重的手指关节显得格外分明,微微泛着红,与手背的冷白形成鲜明对比。 他松开手的瞬间,你能看到那修长指节先是舒展,随即因残留的力道而无意识地轻蜷了一下,像某种敏捷动物结束发力后,肌肉下意识的余颤。 还挺好看的。你想到。 “你是怎么保养的?”,你问他 他还站在桌边啃着包子,听到你的话,眼神中透出疑惑,像是不明白怎么突然从早餐调到了疗养频道。 两三口将嘴里的咽下,他从背包侧面拿出一包纸巾,一边抽出纸擦嘴擦手,一边语气随意地回答:“多运动,促进血液循环。” ? 你一想到到运动前要进行的防晒、拉伸,运动后浑身汗黏黏的,还要洗澡洗头洗脸…… “算了。”,你说 他耸耸肩,不再说话。你低头解决早餐,听到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吃完后嘴巴油腻腻的,你到处搜寻纸巾,无果后只好找同桌借,住宿生同桌瞥你一眼:“少来,不就在你书上吗?这么大一包好有实力。” ? 你抬起头,才看到桌角那迭垒成高危建筑的书上、一包板板正正的抽纸。 他什么时候放的?你伸手拿下那包纸,塑封条还没拆开,崭新挺括的一包,被你握在手心。指尖无意识地按压下去,塑料包装只是微微抵抗,留下一个浅淡的、很快就回弹复原的凹陷。 而此刻,你的指尖深陷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触感。 指腹下的肌肉紧实而坚韧,在沉睡中依旧维持着清晰的、微微隆起的线条,有着男性的温热与一种沉甸甸的弹性,仿佛你稍一用力,那被压抑的力量便会苏醒、反弹。 你根本不敢用力,生怕指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压力就会成为打破他睡眠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能屈起指节,用掌心那最柔软的部分,虚虚地圈握住这一截危险,用尽全身的克制,一点点、一点点地将那沉甸甸的腿往下推。 这过程缓慢得如同酷刑,每一秒都在考验着你的神经和体力。你的胳膊因用力而微微颤抖,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好不容易,感觉那腿的力道松懈了一些,你终于成功将它推离了你的身体,让它沉重地落回了床垫上。你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累得直喘,气息有些不稳。 高度紧张后的虚脱感袭来,你下意识地抬起头,想稍微歇息片刻,喘匀这口气。 在这片刻,你不经开始埋怨为什么醒的是自己,要是是他先醒的话,就不用你来想方设法维持你们这份岌岌可危的情谊。 按照你对他的了解,他肯定能不动声色地清理好一切,备好解决方案等你醒来。 你真是为这段友情操碎了心。 你唉声叹气,一想到自己等会还要把那个东西拔出来,就心累。 再休息了一会,你提起一口气,准备快速解决最后一步。 然而,在你抬眼的瞬间,你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一双眼睛里。 那双眼睛还带着初醒的朦胧,眼睫低垂,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正困惑于睡眠被打扰以及身体的异样感。然后,那朦胧迅速褪去,转为清醒。 他醒了。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抽干,时间也停滞不前。你们就那样僵持着,面面相觑,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思绪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眼中倒映出的、赤身裸体的剪影。 你盯着他,他看似很镇静地垂下眼,目光滑过你满是红痕的胸口,微微鼓起弧度的小腹,最后是依旧紧密连接的下体。 你听到他轻轻抽了一口气,那只原本揽着你腰的手臂收到身前,他手背抵住艳红的嘴唇,捂住半张脸,声音像是从指缝中漏出来,低哑得不像话:“……先出来吧。” 你依旧盯着他 这不废话吗? 他觉得你很想这根东西一直撑着你? 他似乎读懂了你眼中的意思,一如既往的,他率先做出行动。 他抽出被你枕在头下的手臂,腰部发力支起上半身,微微靠着你侧躺的身子。他的那只手握住你的腰,另一只手缓慢抬起你的腿。终于、被他的腿缠绕着一晚上、紧紧交迭的双腿分开了。 一声轻微的、如同湿濡的鱼吐泡泡般的“啵”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那紧密嵌合了整夜的身体连接处,终于分离。他垂着的眼睫,倏忽颤抖了一下。 你下意识地想要低头看去,他却忽然伸手,虚虚地覆上你的眼睛。 与此同时,他握着你的大腿,顺势将它提起,挂到了自己紧绷劲瘦的腰后。 你不喜欢自己的视线被他遮挡住,直接拨开他捂住眼睛的手,一脸好奇地往下看。 他的动作像是忽然凝滞住了,几乎是在你看到那里的瞬间,他轻声开口:“……不太好看。” 你看清了。 你腰侧那片泛红的掌印,从他虎口按住的下方开始蔓延,几乎要环住整个腰身。微肿的痕迹在皮肤上发着热,像某种灼热的烙印。最惊心的是那道拇指印,再向上几厘,就要压住你微微起伏的肚脐 ——你直到这时才意识到,这个从小和你一起长大的竹马,已经比你高了许多,他的手放在你的腰上,轻松就可以环握大半 那股近乎战栗的认知,瞬间窜过你的脊背。 而在他一只手轻轻握住的腰腹下,往日里洗漱都未曾细看的地方,此时却紧紧含吮着象征着男性欲望的硕大坚挺之物,平时掰开都只有一个小口的红润缝隙,被撑得发白透明,边缘饱饱地涨着,无力地裹附着深深嵌入的粗长茎身,甚至有一小点嫩红的媚肉,被从深处带出,可怜兮兮地黏在灼热的柱体上。 “……” 你说不话来,对眼前这幅分外淫荡、且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画面 脸颊发热地移开视线,你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睛,抿了抿唇,突然想到他刚刚说的什么“不太好看” 这个不好看、指的是什么? 他沉默几秒,又遮掩似的垂下视线:“……是我。” 完全没注意。 你眨了眨眼,被他握着盘住腰的小腿,在他的后腰窝处蹭动了一下,示意他快点继续。 他很明显地颤抖了一下,腰身往下塌陷,紧绷的腹部轻轻贴在你的腰侧,带来灼热的温度,他低下头软声哀求:“……别动了。” 你条件反射就像逆着他的话,但注意到他通红的耳尖,最终还是顺从了他的意思。 你不动后,他表现得确实轻松了一些,再次直起身子深吸一口气,握住你腰侧的手掌下意识收紧了些许,在原本就潮红的指印处再迭上一层。 他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住你的腿根,几乎将你整个人捧在手上,缓慢地脱离那紧嵌入肉道内的性器 然而,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困难。 那沉睡了一夜、却依旧硕大烫人的器物,仿佛在你身体最深处扎了根。仅仅是试图向外移动一点点,就遭到了内部湿软媚肉前所未有的抵抗与吸吮。它们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依依不舍地缠绕、挽留,发出极其细微却淫靡不堪的“咕啾”水声。 “呃……”,你忍不住闷哼一声,内部被摩擦拖拽的感觉异常鲜明,酸胀感伴随着一种奇异的空虚前兆,让你下意识地绷紧了小腹。 他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紊乱:“疼?” “……不是。”,你难堪地别过脸,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脸上失控的表情,“你…慢点。” 他盯着你,睫毛和眼睛都湿漉漉的,轻轻“嗯”了声。这人得到了许可,却仿佛更加为难。 每一次极缓慢、极小幅度地退出,都伴随着令人面红耳赤的黏腻水声和内部软肉被刮蹭带出的细微动静。那粗壮的茎身仿佛在丈量熨烫你内部的每一寸褶皱,退出得异常艰难。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它轮廓的形状,甚至顶端棱角刮过敏感内壁带来的、让你脚趾都蜷缩起来的战栗。 在这缓慢的酷刑中,你的穴道被磨砺到了极致,任何一点刺激,都让你颤栗不断,娇软的肉壁不断自深处涌出水液,挤过和性器贴合的缝隙,一股一股地、近乎失禁般地淌满腿根。 你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嘴唇不自觉地张开、深深喘息着,指甲掐入他的肩头。 突然,他猛地沉腰顶入,方才所有小心翼翼的抽离在瞬间化为乌有。滚烫的茎身破开湿滑软肉,一撞到底,顶端狠狠碾过最深处那圈娇嫩的软肉,将宫口撞得凹陷下去。 “啊……!”,你控制不住地仰头嘶吟 也正是在这被填满到极致的眩晕中,你突然感觉到,在那无法触及的尽头,有什么东西正贴着你被蹂躏的宫口——像一枚温热的、活物的唇,又或是某种鱼类的喙,正极有节奏地、贪婪地一张一合,吮吸着那最娇嫩敏感的核心。 过载的快感让你眼泪倒流进鬓角,指尖在他绷紧的肩背上抓出红痕,你从牙缝里挤出发颤的呻吟:“……别吸…” 天杀的。你从未想过,这句常在禁书艳影里、由男人在失控前低吼的警告,有朝一日竟会从你自己口中吐出。 他滚烫的唇仍流连在你颈窝,迷乱地吮咬着那处肌肤。直到你全身都在他身下抖得不成样子,他才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喉间滚出一声尾音颤颤的、几乎算得上委屈的: “嗯……” 可那深埋在你体内的器物,却在你话音落下后,反而搏动得更加厉害,仿佛在无声地抗议。性器的顶端也吮得更深、更重,像要将你的魂灵也从那一点嘬出去。 “快出去……!” 大脑发黑,眼前一片空白,快感的潮汐翻涌而上,你几乎是凭借最后一点自控力狠狠揪起他肩膀上的一块肉,尖声道 他的头埋在你的颈窝,湿润的发尾蹭过你紧绷成一线的脖颈,缓缓吐出一口气 “没事了…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出去。你别生气。” 他这样说 但这个过程漫长而磨人。 他全身的肌肉都绷得极紧,贲张的线条因克制而微微颤抖。你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次他几乎要失控更深地撞入时,都会硬生生顿住,只留下一个戛然而止的、令人心慌的顿挫。 偶尔一次收势不及,比先前都更深,你猝不及防,喉间逸出半声压抑的惊呼,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更紧地缠裹住他。 这突如其来的包裹让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动作彻底停滞下来,唯有沉重而滚烫的喘息,仿佛含着某些很痛苦、欲言又止的情感似的,一下下拂过你的颈侧。 终于,在一声格外清晰的、如同湿透的软木塞被拔出的“啵”声后,那硕大顶端的棱角狠狠剐蹭过你的阴唇——你们最后的连接也分开了。 一瞬间,仿佛所有支撑力都被抽走,一种难以言喻的凉意席卷而来。 你几乎是脱力地瘫软下去,长长地、带着颤音呼出了一口气,仿佛终于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带着紧绷的神经也彻底松弛下来。 终于…… 你闭上眼,正想缓一缓这过度刺激后的虚脱感,一片阴影却笼罩下来。 他并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凑近了你,温热的唇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软软地、带着点委屈意味地覆上你的嘴唇,像小动物寻求安慰般轻轻吸吮。 你此刻浑身黏腻,思绪混乱,只想一个人静静,下意识地偏头避开。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 你没看他此刻是什么表情,只是撑着发软的身体,手脚并用地向床边挪动,丢下一句:“我去洗澡。” 脚刚沾地,腿心深处便有一股热流无法控制地涌出,顺着颤抖的大腿内侧滑落。你身体一僵,几乎是踉跄着,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浴室。 你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浴室门把手,还没来得及用力,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从门外抵住了门板。你心惊回头,透过渐渐扩大的门缝,对上了他通红的眼眶。 那里面积蓄的水汽几乎要满溢出来,被他死死忍着,连眼尾都染上了一片委屈又执拗的绯色。 他紧紧盯着你,声音轻柔: “你关上门……是不是就不打算要我了?” 沉默在你们之间蔓延,你抿紧唇,没有回答。 他看你沉默,眼里的水光猛地颤了颤,倏地低下头 一个你无比熟悉的动作。他抬起手背,有些粗鲁地擦过眼睛,随即飞快地将那只手藏到身后,仿佛这样就能借此掩藏短暂的软弱。 可当他再次抬起头,那强装的镇定在泪痕和发红的眼尾面前不堪一击。 他向前逼近半步,身体抵住门框,那股你刚刚才熟悉过的、属于他的温热气息再次将你笼罩。 如同往日那样,他叫了声你的名字,是全名。那声音里还带着未褪的沙哑,像肌肤相贴时的余温,将这三个字裹上一层只有你们才懂的、潮湿而私密的意味。 你的眼皮轻轻一跳,正如他总能读懂你未尽的眼神一般,你在这一瞬间,也全然明白了他未曾说出口的话。 二.异能(末世初临) 末世爆发的第五天,你蜷缩在植物园的员工休息室里,将在桌子底下找到的几瓶矿泉水塞进背包。 室内的地板上还残留着各种杂乱的足迹和不明液体,凌乱散落的书籍文件,以及被抓挠得惨不忍睹的沙发,无不昭示着这间休息室里发生了如何暴动的混乱。 你踉跄着站起,目光落在半开的洗水间门处,迈步走进后,你尝试着拧开水龙头,如你所料的——没出水。 尽管早就猜测会如此,你还是失望地垂下眼。 你所在的植物馆处在市中心,主要依靠城市供电,在末世爆发的第一天就断了电,第二天,依靠一些残余的水压,你最后一次从水龙头里轻松取得自来水 万幸的是,你找到了植物馆内的蓄水池,但在煮沸后饮用发现会导致腹泻发烧,不能饮用只能用来擦洗,因此你的日常水源,还是得靠寻找物资,例如游客落在馆内的背包。 想到这里,你抬起脸,面前的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消瘦却依旧整洁的脸,与门后血腥破败的景象格格不入。 你想起五天前的现在,也就是末世暴发的那一刻。 那天的阳光正好,你和你的朋友小林相约来到植物园散心,一路上欢声笑语,互相嘲笑对方被毕业论文逼出的黑眼圈。 周末的植物园人很多,带着孩子出来放风的夫妻,亲亲蜜蜜拉着手的小情侣,被老师领着春游的小黄帽小学生,熙熙攘攘地挤在五米宽的大道上。 好友的笑声还在耳边,下一秒,尖叫声就如同利刃划破了宁静。 你亲眼看到方才还言笑晏晏的游客、面目狰狞地扑向身边的人,你几乎被吓得怔愣在原地,只看到那团在地上蠕动的人影,以及它发出的撕咬开皮肉、黏腻的咀嚼声……惨叫的游客的鲜血溅在翠绿的叶片上,触目惊心。 手臂突然被猛地攥住,拉着你往后跑,小林扯着你顺应人流疯狂逃窜,你恍恍惚惚,和小林意外在混乱的人群中分散了。 好友的呼喊声被更多的惨叫淹没,你试图朝着她的方向跑,却被人群裹挟着继续往前。 你慌不择路,背后是步履蹒跚却速度不慢的恐怖怪物,情急之下,一棵枝干粗壮古树闯入你的视线,求生的本能爆发,你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弯腰钻过围栏,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树,缩在茂密的枝叶间瑟瑟发抖。 暂时安全,剧烈的心跳才暂时得以舒缓。你这时方才感觉到从右手处传来的奇怪疼痛和痒意。 你低头一看,一道五厘米左右的划痕匍匐在你的手背,从裸露的皮肉中溢出的血液已经铺满半边手掌,伤口边缘处皮肉翻卷,有些微微泛紫肿胀。 惨不忍睹。 你心里咯噔一声 这伤口是什么弄到的?爬树的时候、还是被那些怪物弄伤的? 要是是被抓伤的,你也会变成那些怪物吗? 突如其来的恐惧瞬间攥住了你。而树下,那些行动迟缓的怪物还在底下执拗地徘徊。 你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下去找药物来处理伤口,只能强忍恐惧和逐渐袭来的头晕恶心,从背包里取出水简单冲洗一下伤口,又撕下衣角紧紧扎住手掌,希望能延缓毒素扩散。 做完这一切,你抱着冰冷的树干,在无边的恐惧和身体的极度不适中,昏昏沉沉地失去了意识。 * 恢复意识时,余晖已经穿透头顶的透明玻璃,落在你的脸上。 你探头往树下一看,那群怪物竟然没了踪影,像是没发现猎物,便意兴阑珊地自觉散开了。 你收回视线,目光又落在自己的右手——你小心翼翼地捏起包扎布料的一角,手背上那道骇人的青紫竟然完全消散了,只剩下结着一层薄痂的伤口。 但奇怪的是,透过那层还未完全粘黏的薄痂,你隐约看到看到伤口深处似乎埋着什么东西。 你忍着不适,小心地用指甲拨开那层痂皮和微微外翻的皮肉—— 血红的新鲜组织里,嵌入了一个米粒大小、洁白如骨的东西。它并非规则的形状,扎根血肉的底部圆润,顶端微微收拢……竟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小小花苞。 你隐约看到顶端似乎在细微地开合着,如同呼吸般。 一阵强烈的反胃感和眩晕感骤然袭来,你猛地缩回手,一边干呕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那道诡异的伤口,用布料再次包裹住了它。 你不敢再看了。 这一天内,发生了两件完全超出了你认知范围内的事。尽管刚刚睡醒,但你的身体还是异常的疲倦,你闭上眼,强迫自己忽略它,把它归结为某种未知植物造成的奇特伤口。 往好处想,起码伤口没有发炎恶化的趋势。 ——你这样安慰自己 饥饿和干渴还是战胜了恐惧。你将背包里里外外地翻找一遍,零食早在灾难爆发前吃光了,唯一剩下的水也被你拿来清理伤口。 就算不是为了解决现下的困境,你也得下去为之后的生存寻找物资。 你下树的过程意外的顺利——你感到很奇怪,在先前爬上树时,这棵树的树干笔直,没有明显的凹凸可以借力。但现在,每次你屏息落下的脚,总能踏上一处恰到好处的凸起,简直像是这棵树在默默帮助你。 你的视线下移,脚下踩的是一条足有小腿粗、缠绕在树干的藤蔓。 你心头掠过一丝异样——先前的树有这些吗?还是你当时爬上来时太过匆忙慌乱,才没有注意到? 不管怎么样,当双脚彻底踩实了地面后,你也无暇深究这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只专心关注起往后的生存。 * 之后的日子,这座植物园成为了你的避难所。 在末世前,这座植物馆作为省级植物园,占地极大,光是光是温室展区就分数个巨大的穹顶场馆,分别模拟了雨林、沙漠、高原等截然不同的生态系统。 如今,人造气候的机器早已停止运转,但厚重的玻璃穹顶和坚固的钢结构却大部分完好地保存了下来,将混乱危险的外部世界隔绝开。 末世将这里变作了一座被遗忘的荒岛,除了第一天经历的惊心动魄,你没有再见过任何一个当日追着你跑的怪物,也没有遇到幸存者。只有柏油路上那些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破碎的衣物和一些血肉模糊的断肢残骸,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惨剧。 你靠着在园区餐厅和一些游客掉落的背包度日,掰着手指头计算每天的消耗。 心惊胆战地等待着物资耗尽也不是种办法,但你也尝试过寻找植物园的出口,很奇怪的,你顺着记忆中的大路走,那条大路的尽头就正好被一种不知名的藤蔓类植物覆起了几米高的墙,连对面是什么都看不到。 你不信邪,又找了别的小路,每次顺着路走到一半,都会被异常茂密、堪称疯长的植物群落堵死。那些荆棘格外尖锐粗壮,藤蔓交织得密不透风,参天古树的根系也莫名地拱出地面如同高耸的巨浪,无一例外地挡住了去路。 好奇怪。 像是有什么再阻止你出去。 你被困在了这座植物园里。 等哪天那些物资消耗殆尽,你会被饿死,或者渴死,也或者是被什么有毒的植物毒死…… 但你别无办法。 二.异能(奇怪的他) 末世第九天。 当你照例走上那条柏油主干路、在角落搜寻可能遗落的物资,在一个转角,你和一伙人迎面撞上。 三男二女。他们看上去狼狈异常,身上衣服破损严重,看上去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破,沾满暗沉的血污和绿色的粘液,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的疲惫和紧张难以掩饰。 与他们相比,每天能找到水源简单清洁、尽量保持整洁的你,简直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你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警惕地打量着对面。 那伙人似乎也被吓了一跳,直勾勾地盯着你。 双方都没有开口,任由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你不敢移开视线,莫名想起之前刷到的营销号科普,在野外撞上野兽,要一边紧紧盯着对方释放威慑,一边后退出对方的攻击范围。 你之前没条件遇到野兽,对面这伙人虽然看着狼狈,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被逼到绝境的凶狠。 缓缓吸了口气,你保持着目光接触,右脚试探性地向后挪了半寸,鞋底摩擦沙砾的声音细微却刺耳。 这道声音似乎打破了某种沉重而危险的氛围,下一秒,对方人群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上前一步,从队伍中脱离出来站在你的面前 看着像是队伍的领头人。 他露出一个清爽的笑,慢慢走近 “嗨,别紧张,我们是正常人,没有感染。”,他摊开手,示意自己的手上没有武器,“我们需要一些干净的水来处理伤口,你知道哪里有吗?” 虽然言语上尽量表示着无害,但这位看着和你差不多大的年轻男性甫一站到你的面前,他宽阔的肩膀和比你高了一个半头的身形,几乎是立刻震慑住了你。 人数差距和体型差距过大,你不敢拒绝,只是抿了抿唇,压下心中的不安,低声说:“……我知道哪里有。” 你只能带他们前往储水池,并暗自祈祷他们处理完伤口不要为难自己。 在途中,这几人一直在和你搭话,表现得非常友好健谈,尤其是那个领头人,他自我介绍说叫季凌清,刚上大学。 大学。 在末世开始前,你也是大学中的一员,还在为毕业苦恼纠结。 短短九天,恍然隔世 可能是由于末世以来你第一次见到活人的亲切感,或许是这几人与你的年岁相仿且容貌姣好,也或许是他们提及的“外面”的情况吸引了你,你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松懈下来,言语间也透露出自己独自一人被困在这里以及想要出去的念头。 季凌清立刻热情地邀请你:“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出去吧!我们队伍有不少人,还组建了一个临时避难所。而且,” 他压低了点声音,带着一丝自豪的笑意:“我们五个都觉醒了异能,有能力保护你哦。我们进来就是为了搜寻物资的。” 异能? 你心中一动。但这段时间独自求生养成的谨慎让你没有立即答应,只是好奇地反问:“异能是什么?” 季凌清抬起手,向上的掌心中,一缕淡青色的气流开始旋转凝聚,逐渐形成一个小小的气旋。 “就像这样。”,他手腕轻抖,气旋倏地射出,在不远处的断墙上划出一道深重的痕迹,他冲你眨了眨右眼,“控制风,虽然现在还不算太强,但对付那些行动迟缓的家伙够用了。” 这还不强??? 可恶都末世了我的异能在哪啊? 另外的四个人也依次介绍起了自己的异能。 一个火系,一个金属系,两个水系。 加上季凌清,五人队伍,四种异能,而且各个看上去都实力不俗,还有他们随身携带的砍刀长鞭等工具,称得上是装备精良。 这样一支队伍,和他们口中听上去秩序尚存的避难所……难以拒绝的诱惑。 “怎么样?”,季凌清适时地抛出邀请,英挺的眉目间笑意流转,“和我们走吧?一个人留在这里太危险了,外面的怪物越来越难缠,而且……据说有些幸存者团伙,比怪物更可怕。” 你没有立即答应,含糊带过:“……再说吧。” 说罢,你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季凌清定定盯着你,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干嘛?被拒绝了恼羞成怒? 啊啊啊啊不会要打人吧…… 你很明显地感受到那道灼热的视线缠绕着你的侧脸,不敢回头瞪回去,只能敢怒不敢言地忽视。 到了储水地,你就在一旁找地坐下,那五人就地而坐,开始有说有笑地打开背包,拿出绷带药品之类的,互相处理伤口,气氛显得轻松甚至有些欢快。 你看了一会,自觉融入不进去这样的氛围,就低下头揪着鞋带。 一双沾着干涸血迹和泥土的运动鞋停在了你的视线里。 你抬起头,季凌清对上你疑惑的视线,他手里上下抛着一卷干净的绷带,脸上依旧挂着那副阳光爽朗的笑容 “那个……他们都互相两两组队帮忙了,我被落单了。”,他晃了晃手中的绷带,语气自然又带着点无奈的调侃,“能麻烦你帮个忙吗?有些地方够不着。” 你不说话,默默盯着他看了十几秒,季凌清好像完全没有体会到空气中飘散的尴尬,还是那么自然地笑着,浅褐色的眼睛弯成一轮圆润的弧度。 ……别以为你刚刚没看到他的队友想给他包扎被这小子直接掠过去了。 空气中安静得只剩下他队友低声交谈的声音。你试图从他眼里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但他似乎完全没感觉到你的审视和无声拒绝。 一分钟后,你率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沉默接过绷带 他立刻从善如流地盘腿坐下 季凌清口中那个不方便包扎的伤口就在他的右手臂上,你卷起他的卫衣,被血肉模糊的伤口吓了一跳。 惨白的皮肉翻卷开来,鲜血近乎汹涌地向汩汩流淌着,将周围一片皮肤染成触目惊心的暗红,创口深处,隐约可见一点碎裂的骨茬和撕裂的筋膜透出的白色。 ……好吓人 你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开始小心翼翼地盛来清水为他清理伤口、涂抹药膏,又用白色的绷带缠绕伤口。 他温热的体温透过绷带传到你的指尖。 这道狰狞的伤口你看着都幻痛,他本人倒是疼痛没什么反应,反而开始兴致勃勃、自顾自地说起在植物馆的经历,什么被巨大型植物袭击,什么可以整个人吞下去的捕蝇草之类的。 你给他包扎着伤口,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十足疑惑 在这生活的九天,你虽然看见过他口中的巨型植物,但这些植物也从来没有袭击过你,更别提什么吃人之类的了。温顺的像是只是外表长得大些而已。 听着听着,头顶的声音不知何时没了,你也差不多处理完伤口了,便揉揉酸涩的胳膊,抬起眼 对上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睛。 你被狠狠吓了一跳,几乎栽倒过去。季凌清伸手揽住你的后背,不紧不慢地再度拉近距离,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眼角 “小心。” 你一把推开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他 他毫不在意地将手臂撑在背后的地面上,仰头盯着你:“我做什么可以让你开心呢?可以告诉我吗?” 你被他黏腻的目光恶心得够呛,移开视线:“用得着你管?” 说完,你又猛地意识到面前这个男性是一名实力强大的异能者,要是他不高兴了,动一动小拇指就能把你轻松腰斩。 刚刚燃起的火焰倏忽熄灭,你咽了口唾沫,低声:“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你转身,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有完没完! “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在哪里。”,在你低垂视线中的季凌清仰着头,唇角勾起轻柔的弧度,显出一种分外温顺的样子,“告诉我,好吗?” 二.异能(消失的界限) 你没有告诉季凌清你的住址。 但他第二天还是找来了。 你蜷缩在门后,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的人:“你来做什么?” 季凌清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紧身背心勾勒出细窄劲瘦的腰身,线条流畅的臂膀肌肉线条,有种猫似的柔韧与矫健。 他双手交迭在腹部前,低着头:“我来和你道歉。” “?” “昨天的事。”,他解释道,“很抱歉,我让你不开心了。” 你又往门后藏了些:“……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开心吗?” 季凌清苦恼地挠了挠脸颊:“……我不知道。”,小心地抬眼瞟到你的脸色,他又低头,利索道歉,“对不起。” “……” 什么都不知道,但道歉飞快。 你语气冷淡:“你昨天离我太近了,让我很不舒服。” “这样吗…”,季凌清语气恍然,“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克制的。请不要讨厌我。” “……尽量克制?” 你不敢置信:“喂,你这人疯子来的吧?说得好像我是什么香饽饽一样,这年头已经不流行一见钟情了!” “那流行什么?” “流行阴湿男强制爱——”,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你闭上嘴,转移话题,“我昨天没跟你说地址,你怎么找来的?” 季凌清的左手掌搭在后脖颈处,语气随意:“我昨晚跟着你找来的呀。” ? 这个人!为什么能一脸自然地说出这么!可怕的话! 得到一个可怕回答的你不敢打变态,只是默默在心里骂自己 ——真是多余问那一嘴! “不许跟着我。”,你甩出一句,随后直接关上了门。 回到四面环罩的房间,你心中的不安才慢慢褪去。 你不知道门外的那人走没走,但你决定了,不管他再说什么,你是坚决不会开门的——尽管那扇木门在异能者面前、也不过是一张再脆弱不过的纸片。 * 这五人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按照他们的原话,准备多搜集些物资带出去。 在这五个人中的队长,季凌清,对你表现得很是热情及关注。他的年岁不大,甚至比你小,只有19岁,要是在正常年代,还是个刚迈入学校的大学生,但末世将他脸上未出社会的稚嫩磨砺,成了总是笑容满面、看不出真实情绪的“季队”。 你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总是痴缠在你的身上,带着某些炽热灼烫的温度,你能察觉到他是对你有些好感的,但这不知深浅的好感、却更让你害怕 现在是末世,法律沦为废纸,全靠强者的良心来决定弱者的生死,你不敢确定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带来的到底是温情庇佑,还是强占摧毁。 于是只能尽量躲着,在决定是否加入他们的队伍前,不要激发他的情绪。 却不曾想就算如此,季凌清却更加死缠烂打,往往你上一秒刚看到他就转身躲开,下一秒他就出现在转角,笑盈盈的盯着你,强大的风系异能竟全用在盯梢你这件事上。 你避之不及,一天天数着日子,就等他们早点从这里离开。 “你们什么时候出去呢?” 趁着季凌清不在,你蹭到队伍中一位红色挑染短发的女生莫冉身边,满含期盼地问 她挠了挠头,诚实道:“还得看季队的意思。” 你顿时蔫吧下来:“……好吧。” 可能是看出你的为难,莫冉尝试安慰你:“其实你去问季队的话,他明天出发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拍了拍你的肩:“他超喜欢你的,一定会听你的。” 谢谢啊,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 话说,季凌清的喜欢,就这么明显吗?大家好像都看出来了。 他喜欢你什么呢? “因为你是一个好人吧!” “?” 好人卡吗? “没有啦,我就是感觉你很好很好呀!”,莫冉一下子抱住你的脖颈,亲昵地说,“哎呀,我不太会形容——就是那种,在你身边会感觉很舒服,我们都喜欢很你呆在一起的,就是季队总是要一个人霸占你,太霸道了。” 嗯……还是听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点。 在末世还没到来之前,你还是一位泯然于众人的女大学生。 年轻但称不上朝气,不高不矮的身高,只能称得上匀称的身形,性格不算内向,但从小到大也没有几个知心朋友,有的只是阶段性的搭子。 在你的学生时期,恋情并没有降临。没道理在末世,却突然吸引到这样一位年轻强者的注意。 你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末世后连清洁都成问题,更别提护肤保养,你并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模样能比从前更有吸引力。 你正思考着,忽然觉得头顶一沉。 熟悉的清爽气息笼罩下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毫不客气地压在你的头顶。 季凌清不知何时出现在你身后,弯腰将下巴搁在你发间,声音带着笑意: “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要听。” 你整个人僵住了。 头顶的人控制了刻意压下的重量,却依旧让你动弹不得。温热的呼吸轻扫过你的耳尖,他离得太近了,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轻微的震颤。 莫冉揶揄:“季队,你这跟牛皮糖似的,吓到人家了!” 季凌清非但不起来,还得寸进尺地用下巴在你头顶轻轻蹭了蹭,语气轻飘飘的:“怎么会,我们关系这么好。” 非常的理所当然。 他是真的以为你们的关系很好?不可能吧。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你在躲着他走啊。 你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下钻出来,却被他提前预判了动作——一双修长的手臂从后面环过来,结结实实拢在你的腹前,小臂上用力而绷起的肌肉嵌入你腰间的软肉,毫无距离感的亲密。 “别动哦。”,他的声音贴得更近了,像是在舔你的耳朵,“想知道我的动向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谁想知道你的动向! 你气的几乎要翻白眼,使劲肘击他的腰:“松开,勒死我了!” “我、不。” 他一字一顿,拖长音慢吞吞的 “我们明天就出发哦,行李的话,今晚可以收拾好的吧?” ”?” ”我们是什么意思?我没同意和你们走!” “嗯……其实没有行李,我也会给你准备好一切的,你需要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对了,你喜欢多大的房间呢?如果晚上害怕,我们可以一起睡吗?” “你到底在自言自语些什么啊——我说!我没同意!和你们走!” “嗯?”,他终于低头看向你,眼神中含着不解与困惑,“不和我们走的话,你一个人要怎么出去呢?” 风系异能者捏了捏你手臂上的软肉,又向上摸索到你的掌心,强制撑开手指后,沿着掌心的纹路抚摸过去。 “你知道你很弱吗?连路上那些变异植物也搞不定吧?” “……”,你咽了口唾沫,难得有些紧张,“你们出去也是要把那些植物劈开的吧?我不求你们保护我,让我跟在后面一起出去就好……出去后我不会纠缠你们的,我保证,我会自己一个人走的!” 他恍然:“所以,你只要出去就好了。” “只要出去就好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轻柔,像是在确认一个情人间甜蜜的约定。 你连连点头,小声又急切地说:“只要出去就好,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季凌清季凌清脸上的笑容更甚,那双总是含情带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样啊……可是,不行哦。” 他的语气轻快,尾音甚至带着点他这个年纪的青年人撒娇的黏腻,内容却截然相反 “外面的路,是我们用异能清理的。每一寸安全区,都耗费了不少精力。”,他慢条斯理地捏着你的手指,仿佛在把玩一件有趣的玩具,“让你跟在后面?那不就是白白享受我们的劳动成果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在末世前就该懂了吧?” 你的呼吸霎时顿住,心猛地沉下去 旁边的莫冉欲言又止:“季队……” 季凌清瞥了她一眼,莫冉立刻噤声,低下头不敢再多话。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语气又变得轻快起来,仿佛刚才那些毫不留情的话只是玩笑: “开玩笑的啦,你怎么会是别人呢?我会带你出去的。” 这人是精神分裂吗? 你很想呵呵冷笑,但又顾忌他先前冷情的威胁,只能继续蜷缩在他的怀抱里,不敢吭声 似乎是你难得乖巧的姿态取悦了他,季凌清终于松开了环抱着你的手臂,却转而牵起了你的手,五指强硬地嵌入你的指缝,指根撑到发疼。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热,却让你感到刺骨的寒冷。 他笑着拉住你,作势要往某个方向走:“好了,现在去收拾东西吧?我帮你好吗?我很有耐心的。” 你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被动地跟着他的脚步 看着道路两边逐渐熟悉的植被,你心底的寒意更重——他走的方向,和今天清晨你临时找的落脚点、分毫不差。 他显然对你的住处早已了如指掌。尽管你从未、也绝不可能主动告诉他。 就像他总能精准地堵到你一样,你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界限和意愿,在他面前早已荡然无存。 二.异能(逃跑) 季凌清利落地将你的小背包的拉链拉紧,里面只有寥寥几件你的贴身衣裤,和你早已没电的手机。 你呆呆地坐在床沿,无声盯着他收拾你的行李——其实也称不上什么行李,比起末世前出去旅游景点的一大箱衣物,这点稀少的物品,只占据了背包小小的一角,重量几乎可以忽视不计。 就如同此刻的你。 背包被异能者一根手指轻松拎起,在指尖晃了晃。他那张总是带笑的年轻面孔转过来,对上你空洞的眼神,嘴角弯起的弧度没有一如既往,甚至带着点在你看来十足虚伪的关怀。 “好了,就这些吗?”,他语气轻快,又在末尾自然地唤了声你的名字,仿佛你们只是要出门进行一次短暂的郊游,“真轻啊。” 你没有表情,只是看着那只背包。 那里面装着你仅剩的一切。而你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你的朋友,你的起点,早已被压缩成这微不足道的一小团,被他随意地掌控掌中。 你的未来,大概也会如此。 你想到。 轻飘飘的,被他轻易攥在掌心,任意摆布,甚至可能在某一天他觉得厌倦了,会丢弃一件无用的垃圾一样,将你抛弃在这末日随意一个残酷的角落。 一股冰冷的无力从心脏最深处蔓延开来,迅速冻结了你的四肢百骸。耳朵轰隆轰隆的,大概是血液在疯狂流窜。你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也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 喉咙像是被什么酸涩坚硬的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连吞咽都变得无比艰难。眼眶干涩发胀,极致的恐惧和无力感抽干了似乎身体里最后一丝水分,也抽走了所有挣扎的力气。 你只是坐着,像是一具正在融化的冰雕。 在无比喧嚣的噪音中,你听见他稍微变了调的呼唤。 他叫了你的名字 季凌清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你的异常。他走近一步,背着手弯腰,将脸凑到你面前,试图捕捉你的视线。 “怎么了?”,他问,声音依旧轻柔明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仿佛真的不明白你为何如此。 你缓缓抬起眼,目光没有焦点地掠过他近在咫尺的脸,却什么也看不清。 单薄的嘴唇轻微颤动了一下,你想说些什么,想问为什么,甚至想要抛弃你一直以来的坚持求他放过你……但最终,只是化作一道几乎听不见的破碎气音。 所有的言语,在早已昭然若揭的控制和差距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盯着你的脸看了几秒,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眸上下掀动了下。随即,他又笑了起来,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你的脸颊。 你倏然往后一撤。 “别怕。” 他说,语气像是在轻柔地安抚:“以后我会给你找来更多东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你的瞳孔微微收缩,抿了抿唇,声音干涩:“……你明天——” 季凌清冰凉的手指压上你的嘴唇,说一个字,就轻轻地点一下 “嘘,你知道的。” 这一刻,你清晰地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是你仅存的、对末世残存秩序和人性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 你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将脸埋进冰冷的掌心。 * 季凌清在临走前吻了你的额头。 没有纠缠,也没有展现强行留下的意图,如此的干脆利落,就好像是已经认定了,你不会再作任何反抗。 但他猜错了。 他离开后,那令人窒息的压力并没有消散,反而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中,顺着急促的气流进入你的身体,化作胸腔里一团灼烧的不甘。 不知多久后,你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快速环绕一圈。 不能就这样认命了。 你抓起那只轻飘飘的背包,将翻找出的一些你认为有用的东西——磨尖的钢筋、一小瓶舍不得喝的干净水、几块压缩饼干、一件厚实的外套,甚至还有一小卷找到的鱼线——这些都是先前季凌清不允许你带的。 你将背包重新塞满,每一个口袋都物尽其用,重量沉甸甸地压在肩上,却带来了一丝奇异的踏实感。 你没有出去过,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会如何,就算危险程度只有季凌清口中的十分之一,你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没有任何犹豫的,你背上那只充实的背包,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浓重的夜色。 你知道在末世的夜晚外出无异于自杀,但比起落入季凌清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掌控之中,你宁愿面对熟悉的危险。 至少在植物馆里,这些植物不会攻击你。 奇怪的是,通往植物馆外的路异常顺利,记忆中被遮挡的道路上平坦得找不到被异植侵入的痕迹,恍惚间似乎只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展馆。 你心底发毛,总觉得有些顺利过头了——那些植物呢?季凌清队伍的人晚间还会巡逻,今晚你也没看到他们,他们去哪了? 是季凌清提前清理了这些异植吗? 你惴惴不安地猜测,又在心里不知是反驳、还是安慰自己 几天前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可不像作假,短短几天,不可能会这么快…… 但万一呢? 这道念头骤然滑过,留下的深重痕迹却在你的脑中愈演愈烈,你不受控制地开始顺着这方面开始猜想。 但只有短短数秒,几息后,你抬手轻轻扇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冷静,控制情绪。 冷静,冷静。不要乱想。 就算是异能者,也不可能手眼通天。对。 深呼吸。 平复心情后,你吐出一口浊气,继续疾步往前走。 当天边透出第一丝灰蒙蒙的光亮,你终于看见了记忆中那道熟悉的大门和闸机。 你踉跄着冲出了被植被覆盖到几乎看不出原来形状的铁门,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即使其中的腐臭和铁锈味难以忽略,却还是让你几乎落下泪来。 你抬手擦了擦发烫的眼角,最后看了眼这座虽然困住你,却在末世给予你短暂安宁的植物馆,便迈开步子,选定一个方向,就准备往那个方向一直前进。 你在路上都想好了,大学广场等人多的地方不能去,肯定是怪物聚集地。 记得季凌清曾说过,他的避难所就在出植物馆后往南5公里左右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小型水库和发电站。 为了躲避季凌清,那个避难所肯定是不能去了,你决定往反方向走,植物馆北面是富人区,末世前便人员稀少,基础设施都不错,运气好的话,你说不定能找到一间空房子。 清晨的阳光已经洋洋洒洒地落在你的身上,你选定北方,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跋涉。 二.异能(自投罗网) 第一个白天,你躲在一家垮塌的便利店货架下,听着外面怪物沉重的脚步声和嘶吼,僵硬着身体一动不敢动,仅靠一小口水和半块压缩饼干撑了过去。 第二天,你不得不穿越一个废弃的小公园。一只看着像鬣狗、但皮肤溃烂流脓的变异生物发现了你。 这只怪物明显不同于先前追逐你的那些四肢僵硬、步履蹒跚的僵尸,它的速度极快,四只利爪反射着森冷寒光,以及上方难以忽视的斑斑血迹。 你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棵枯树后,伴随着一声尖锐的破空声,怪物的利爪狠狠抓在树干上,刹那间木屑纷飞。 逃跑似乎让这只怪物更加兴奋了。 你知道不能再被动下去了。 你握紧钢筋,紧紧盯着它,利用枯树和几个倾倒的长椅作为障碍,不断与它周旋。 它扑,你躲;它冲撞,你就绕到障碍物另一侧。 你比那只怪物更有耐心,就像是斗牛士般,用半遮半掩的身体充当诱饵,引诱它不断地进攻消耗体力,逐渐的,怪物的动作因为急躁和疲惫而变得缺乏章法。 你的机会来了。 你看准一个时机,在它又一次试图钻过长椅下方的空隙时,猛地用钢筋刺向它的眼睛。 虽然没能刺中要害,但也让它痛嚎着缩了回去,恶臭的血液也喷溅到了你的脸上,你却丝毫感受不到,只能听见它痛苦的哀嚎,以及血液喷出的噗嗤声。 这次受伤让怪物更加狂躁,但也更谨慎。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完全成为了意志的比拼。你手臂酸麻,浑身被冷汗湿透,几乎感受不到手臂的存在,但眼神依旧死死盯着它,丝毫不敢松懈。 终于,在一次它试图飞跃障碍时,你预判了它的落点,将钢筋狠狠刺入了它相对柔软的腹部—— 怪物发出凄厉的惨叫。 你瘫软在地,几乎虚脱,末世前连鱼都没杀过的人,却能一边用钢筋支撑住身体、深深喘息着,一边盯着那只怪物在地上垂死挣扎,最终没有了动静。 你休息了很久才敢上前确认它已死亡,紧绷的神经霎时松懈下来,你几乎化成了一滩饼,躺在地上面朝天空,忍不住露出一个笑。 这是你杀死的第一个怪物。狼狈的、艰辛的、却又是成功的。 咧开的嘴角让脸上的不明液体流进你的口腔,你苦着脸呸出,只能紧紧抿着唇笑。 第三天,你遇到了一只行动缓慢但力量巨大的怪物。 它有两个你高,块头极大,几乎堵死了你要经过的小巷。 显而易见的,单凭力气,你肯定打不死它。 你侧身险险避开它挥舞过来的、几乎有你脑袋大的拳头,拳头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瞬间砸出一个凹坑。你心脏狂跳,迅速观察周围的环境 上次的磨针战,让你意识到一点—— 这些怪物没有任何躲避的意识,它们只会进攻,利用好这点,或许…… 你利用小巷里散落的垃圾桶和废弃家具制造噪音,吸引它的注意力,将它引向另一个方向,然后自己屏住呼吸,贴着墙根,以最轻最快的速度,一点一点地从它视野盲区挪了过去。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它沉重的呼吸和恼羞成怒砸碎东西的巨响近在咫尺,你感受到地面传来的轻微震动。冷汗慢慢浸透了你的后背。 你终于成功溜出巷口,重新沐浴在阳光下,你几乎是立即站不住了,腿软得像是煮熟的面条,靠着墙壁大口喘息。 又一次,你成功活下来了。 不靠任何人。 第四天,第五天……你记不清自己到底走了多久,躲过了多少次袭击,又经历了多少场或长或短、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周旋。 你的衣服被怪物的血液和各种污渍浸染得几乎看不出原样,身上添了许多擦伤和淤青,食物和水所剩无几,但你还活着。 你还苟延残喘地活着。 每一次磨死怪物,每一次成功躲避,都让你疲惫不堪的身体里生出一点点微弱的希望。 ——也许,你真的可以逃出去。 你真的可以不靠任何人,活下去。 * 末世第十六天的清晨,你根据太阳的位置和远处一栋标志性的欧式别墅轮廓,判断你已经非常接近富人区了。 然而,就在你强撑着穿过一片荒芜的庭院,靠近一栋格外豪华,同时有着高大铁艺围栏的别墅时,一声尖锐的、带着某种警告意味的嘶吼从庭院深处传来 一只你从未见过的、形如猎豹但覆盖着骨刺的变异体缓缓从阴影中踱步而出,目光森然地盯着你—— 那是一只体型修长、覆盖着苍白骨刺、形如猎豹的怪物。 它的速度看起来极快,姿态优雅却充满致命威胁,后腿矫健的肌肉几乎将地面蹬出坑洞 你心底一沉,呼吸急促几分。 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可能跑得过它。 它没有立刻扑上来,而是低伏着身体,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咕噜声,慢慢左右踱步,逼近,像是在评估猎物的威胁程度,寻找最佳的攻击角度。 ——像是末世之前的猫 你维持着警戒的姿势,大脑飞速运转。 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你的脑子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前几天碰到的怪物。 喜欢追逐猎物的鬣狗,对声音敏感眼神不太行的巨人……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你的大脑—— 这些怪物并非完全失去理智的杀戮机器,它们似乎还残存着一些原本物种的天性和习惯! 所以眼前这只…… 猫……它们通常谨慎敏捷,不喜欢一击必杀,爱好戏耍猎物,并且……通常会避免弄湿自己?或者对某些特定的声音敏感? 你的目光急速扫过庭院。 干涸的喷泉、散落的像是瓦片的碎块、远处凉亭处悬挂的残破风铃……还有不远处一个打碎一半的、里面还残留着些许雨水的罐子…… 还没等你想出足够万无一失的办法,那怪物就已经失去了耐心,它龇了龇牙,后腿猛地蹬地,如同一道苍白的锐利箭矢,扑面而来 你几乎是凭借本能地往身旁一扑,狼狈地滚到那个装着水的罐子后面。不可避免的,这只怪物的速度比你之前碰到的都要快,它的爪子擦过你的后背,撕碎你的衣物的同时,也划开了你后背的皮肉。 像是用餐刀切开鲜嫩的牛排。 怪物的一击落空,轻盈地落在不远处,渗血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被戏弄的恼怒,喉间再次挤出低吼。 它没有立刻再次攻击,而是开始绕着你踱步,尾巴危险地摆动。 这是准备再次进攻的表现。 你心脏狂跳,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你深吸一口气,抬起脚猛地踹向那个盛水的罐子, “哐当!”一声闷响,罐子被踹得移动了几分,里面残留的些许污水泼洒出来,溅湿了怪物面前的一小片地面。 它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厌恶似的向后微微跳开了一步,避开那滩污水,喉咙里的咕噜声变得更加响亮,像是受到冒犯的不满 果然,它保留了猫科动物厌水的习性。 你的猜想是对的! 你克制住内心的喜悦,乘胜追击,立刻弯腰抓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用尽全力砸向远处那些挂在凉亭残骸上的风铃碎片 “哐啷——” 一阵刺耳嘈杂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尖锐噪音显然极大地刺激了听觉敏锐的怪物,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猛地甩头,耳朵向后贴紧,看起来非常烦躁不安。 进攻节奏显然被打乱了 你利用这宝贵的机会,迅速将自己藏到干涸喷泉的背后。 接下来的战斗,你不断地利用怪物残留的习性进行干扰和规避——刻意溅起的水花、制造刺耳的噪音、甚至利用庭院里破损的雕塑和家具制造视觉上的障碍和突然出现的威胁,通俗点来说,就是在猫前进的路上突然推倒一只花瓶。 显而易见的,怪物被你这些小把戏弄得愈发暴躁。 它的攻击越发凌厉,却也因为烦躁而露出更多破绽。 你们在庭院里追逐周旋,你身上的伤口不断增加,体力逼近极限,但眼睛却越来越亮—— 你看到了胜算!只要再坚持一下,找到那个机会…… 终于,在一次它因为躲避你泼洒的污水而急躁地撞上一棵枯树后,怪物难得地晃了晃,在原地静止不动—— 就是现在! 你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早已麻木的手死死握住钢筋,在这一刻,你和怪物的角色似乎颠倒了,你变成了那个伺机而动的捕食者,被数个怪物骨肉磨砺得锋利的钢筋,直直刺向它因抬头嘶吼而暴露的、相对柔软的咽喉 你甚至能感觉到钢筋尖端传来的阻力—— 就在这一刻, 一道凌厉至极的风刃凭空出现,快得只破开空气、留下一道残影,精准地切入你和怪物之间。 “噗嗤——” 利刃切割肉体的闷响清晰地撞入你的耳膜,比你以往任何一次攻击都要利落干脆。 那只与你缠斗许久、让你耗尽最后心力才创造出一击必杀机会的怪物,就在你眼前,毫无征兆地被从头到尾精准地劈成了两半。 温热腥臭的血液和内脏碎片猛地爆开,劈头盖脸地喷了你一身一脸,近乎将你整个人掩埋。 你举着钢筋的手还僵在半空,整个人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脸上黏腻湿热的触感和浓重的血腥味让你胃里翻江倒海,让你脖颈处的皮肤在剧烈蠕动着。 你艰难地、一点点地抬起头。 旁边那栋豪华别墅的二楼阳台上,季凌清不知已经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在你的视线中,他轻松地跃下,落地时没有丝毫声响,仿佛只是随意地走下台阶。 动作轻盈的,就像这只刚刚被劈成两半的怪物 你几乎有点恍惚了 自己刚刚对付的,到底是怪物,还是人类? * 季凌清甩了甩手,腕间缠绕的细微气流散去。 他甚至没看那变成两半的怪物,只是眼睛盯着你,随意地抬起手腕,用手背擦去了溅到他白皙脸颊上的血珠。 他的动作从容,与你满身血污、狼狈不堪几乎脱力的模样形成了惨烈的对比。 然后,他露出一个笑容,阳光落在他年轻漂亮的面容上,在纤长睫毛拢下的阴翳中,他眼中的欣赏和愉悦几乎是在闪闪发光。 “嗨,走了这么多天,累了吧?” 他语气自然亲昵,仿佛对待远道而来的好友。 你安静地看向他 季凌清笑着侧身,手掌向上摊开,做出一个指引的动作,目光投向那栋格外坚固、明显有人居住痕迹且设有隐蔽防御工事的别墅,以及更远处隐约可见的哨塔和别墅群。 “欢迎来到北区基地——我的避难所。看来我们很有默契的呢,你都自己找到门口了。” 落在身侧被他牵起,他似乎完全不介意上面糊着的血液,甚至用指腹在你的掌心打圈,勉强揉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后,便一味摩挲着那块柔软的区域。 “你的观察力很厉害哦,竟然能发现它们的这些小癖好。”,季凌清拉着你往别墅内走,语气随意而散漫,“玩得开心吗,宝宝?” 你顺着他的方向看向那栋别墅,看向那些冰冷的监控线路,再回想这一路恰到好处的清理痕迹、偶尔出现将你逼向这个方向的怪物、以及每次你濒临绝境时那若有若无的被注视感…… 一瞬间,你全都明白了。 这几天的亡命逃跑,所有的恐惧、挣扎、汗水、血污、饥饿、痛苦,以及每一次耗尽心力的生机、磨死怪物后劫后余生的微弱希望……全都是一场被精心设计和操控的游戏。 你自以为是的挣扎和努力,你所有的坚持和智慧,也只不过是在他掌心的迷宫里,按照他画好的路线,一步步、绝望地走向他为你准备的最华丽的牢笼。 “哐当——” 你手中的钢筋掉落在染血的地面上,发出清脆又沉闷的声响,以及液体黏稠的交缠声,像是接吻时撞到牙的声音。 你所有的力气,连同最后一丝灵魂,都被季凌清吃掉了。 本篇是强制爱,从头到尾都是这个基调。 二.异能(挣扎) 被强行留在北区基地的最初几天,你将自己封闭在季凌清为你准备的房间里。 这间房间宽敞得近乎奢侈,巨大的落地窗似乎将房间与外界的残破割裂,徒留从裂痕缝隙里渗入的柔和光线。 室内陈设精致,柔软的床铺,衣帽间内满满当当款式亮眼且轻薄舒适的丝织衣物,干净整洁到映不出丝毫灰尘的地板和墙面,和随时能涌出清澈水流的水龙头——这一切,都曾是你在植物馆时最深刻的渴望。 如今它们触手可及,但你的心情却称得上痛苦。 应有尽有的房间,每处细节都堪称完美,就算是末世前比现在挑剔很多的你,也挑不出任何错处。 然而,拥有这些并未给你带来任何慰藉,反而像是阴雨天从骨头缝里渗出的潮湿,带来一种沉闷而持久的痛苦。 这感觉让你想起末世前,想起无数个被兼职和毕业论文压得喘不过气、直掉头发的夜晚,你也曾幻想过天降横财,让自己能立刻丢掉所有挣扎,彻底躺平,享受毫无后顾之忧的安逸。 可现在,这份幻想以最扭曲的方式成真了。 它无需你工作,甚至无需你付出任何努力——只要你对着异能者敞开怀抱,接受这份来自季凌清的“馈赠”,包括他所划定的一切界限。 然而,你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地意识到,这并非恩赐,而是标好价码的囚笼。 你无法说服自己坦然打开这个、用自由和尊严换来的魔盒。 每一次水流声,每一次陷入柔软床铺的瞬间,都像是在无声地提醒你,你如今所享受的每一分安逸,都会在日后为你带来难以想象的后果。 于是,舒适就变成了另一种形式的折磨,让你在身体的短暂安宁与内心的剧烈撕扯中冲撞着、分外痛苦地清醒着。 * 季凌清的“北区基地”确实如他所说,设施相对完善,甚至有简单的电力供应和净化水系统。 高墙、哨塔、巡逻的队伍——末世中难得的秩序,与外界怪物横行的截然不同,也彰显着季凌清的绝对实力。 你被安排住进了那栋豪华别墅三楼的一个房间。推开窗就能看到被精心打理过、却依旧透着末世荒芜感的前庭,以及更远处冷冰冰的铁丝网和巡逻的人影。 窗户被封上了防盗网,生怕你从窗户翻出去逃跑一样。 你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冰凉的铁杆,视线穿过其中空隙,落在远方灰蒙蒙的天空处。 末世开始后的天空似乎一直维持着如此灰暗的状态,沉甸甸地压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也压在每个苟延残喘的幸存者的心头。 你的目光微动,移动到楼下前庭,正好对上下方季凌清的视线。 身形高挑的青年单手插在裤子口袋,抬头仰望着你,笑了笑,修长的双指从头顶一划:“嗨。” ? 你默了默,转身,拉上窗帘。 如果季凌清是害怕你会跳窗的话,那他真是多虑了。 过了那段被激怒的时间,你还是很惜命的,根本不敢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逃跑的可能,从三楼的高度跳下去。 几乎是在你转身的瞬间,身后的窗户就传来了被轻轻敲击的声响 你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偏头凝神听了几秒。清脆,规律,甚至带着某种长长短短的、刻意为之的节奏。 确定了。 能来敲你窗户的,除了季凌清这个毫无边界感的家伙,不会有第二个人。 为什么还会有人被无视后、还能这么锲而不舍地骚扰啊? 你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决定不予理会,结果刚迈出一步 “叩、叩叩——” 那声音再次响起,比先前更急促,也更清晰,带着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穿透玻璃,清晰落在你的耳中。 你顿住 啊,好烦。 好烦好烦好烦好烦—— 你深吸一口气,猛地转身,几步走到窗前,“唰”地一下拉开了窗帘。 窗户外没人,你愤怒的视线在与你高度齐平的窗户外扫视,没发现人后,瞬间下移到前庭 果然,季凌清就站在楼下,仰着头。 刚刚的动静是他用异能搞出来的。 异能异能,该死的异能——不仅用来威胁你,还能骚扰你,让你没有一刻安宁 为什么这种坏东西会有异能? 见你终于出现,季凌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丝毫不在乎你脸上不耐烦的神情。 他抬起手,这次不是敲击,而是朝你勾了勾手指,动作轻快又带着他特有的、令人火大的笃定。 你皱起眉:“干什么?” 他显然看懂了,却故意曲解你的意思,他笑着摊了摊手,很是欠揍地拖长音调:“听——不——见——哦——” “?”,你捏紧拳头,翻了个白眼,又指了指被封死的窗户,“你进不来的。” 季凌清却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眼睛弯起,从口袋掏出一样小东西。 光线在那物体上反射出一点金属的冷光——似乎是一把看着很是崭新的钥匙。 他炫耀似的高高举起那把钥匙,晃了晃,然后指向你窗户侧面——你这才注意到,在厚重的防盗网边缘,似乎隐藏着一个不起眼的锁孔。 你眨了眨眼睛 这道防盗网竟然是能从外面打开的。 比起这个,你有更加在意的问题—— 季凌清为啥要把你房间的防盗网的钥匙随身带着?? 在你不解加无语的注视下,季凌清迈开长腿,如同踩在无形的台阶上般,不紧不慢地走到你的窗户前。 不过片刻,你便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声——随着“咔哒”一声轻响,原本严丝合缝的防盗网,应声向外弹开了一条缝隙。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了那扇小窗,季凌清轻松利落地攀越窗台,带着室外的微凉空气和斜进来的细细雨丝,落在你的房间里。 你不动声色地后撤一步,将手背在身后 他随手将那只小小的钥匙抛起又接住,揣回口袋,动作自然得像是被他揣进兜里的不是你房间窗户的钥匙。 他环视了一下你的房间,自来熟得像是回自己家一样,最后目光落在你带有明显警惕情绪的脸上,嘴角惯常噙着那抹柔软明媚的弧度 “看。” 异能者的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完成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恶作剧 “我说过,在这里你很‘安全’。”,他特意加重了“安全”两个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的目光掠过你,落在紧闭的房门上,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比起那扇门,或许你更该担心这扇窗?” 你的呼吸静止一瞬:“……比起窗,这里更值得担心的、”,你迎着他好奇的目光,带着一种很不计后果的报复心理,“不是你吗?” 几乎是在你话音刚落地瞬间,你们之间的空气似乎被抽干了,声音无法传播。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季凌清向你走近一步,你后退一步,直到小腿撞到柔软的床沿,退无可退地跌坐在床沿。 异能者的右腿膝盖伸进你的双腿缝隙,压在床沿,他俯下身子贴近你往后仰的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你 “你是在害怕我吗?” 还没等你回答,他就自己轻轻地回答了 “你在害怕我。” 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陈述句,却让你汗毛直立,但你的背后就是床了,已经没有继续后退的余地,你的手抵上他压下的胸脯,把他往外推 “走开。” 他却一把握住你的手,声音平静。 “你不应该害怕我,留在这里,你会有你想要的一切。” 你全当他在放屁,见手被他控制住了,就曲起腿,踩上他的腰腹,就像在健身房骑自行车一样,把他竭力往外蹬。 季凌清低头看了眼,又抬眼瞥了下你憋得通红的脸,似乎是笑了笑,故意使坏地继续往下压了压,才顺势起身 你跟个翻不了身的王八一样躺在床上缓了会,才手臂往后一撑用力直起上半身,半晌,终于回过味来季凌清方才说的话。 “听话?”,你重复着这个词,像是没听清一般 ”嗯,听话。”,季凌清状若好心地肯定了你,他靠着你坐在旁边,此时正歪斜着身子,将头靠在你的肩膀,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比如,现在告诉我,你饿了,或者渴了。或者……只是对我笑一下?” 笑笑笑,笑个毛线笑。 要不是怕他搞你,你恨不得一个头锥捶死他。 你保持沉默。 意料之中的反应。季凌清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真实的惋惜:“看来还需要一点时间适应呢。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 说话间,他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脖颈,随着他唇瓣的翕动,软软地蹭过你的皮肤 你一个激灵,下意识伸手推开他,谁知季凌清像是直接预知了你的动作般忽然伸手,在你的手碰到他之前捏住你的下巴,力道不重,却足以让你无法挣脱。 他的拇指摩挲着你的下唇,陷进你的唇缝,手上是侵略性如此强的动作,他的头却跟黏住了似的依旧埋在你的肩膀处,甚至还撒娇般地蹭了蹭。 “别动哦,我现在的心情不太好呢,别再惹我生气了。”,他轻声说,语气亲昵,“你知道为什么的……所以,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他的指尖微微用力,迫使你张开嘴,然后,他将一小块东西塞进了你的嘴里。 甜腻的味道瞬间在舌尖化开,是巧克力。因为不易保存,是末世里极为罕见的奢侈品。 你下意识地想吐掉,他却捂住了你的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吃掉它。这是命令。” 好想吐他脸上。 但是怕他舔掉 你面无表情地吞咽着巧克力,甜味变得苦涩黏腻,沾在喉咙里,难以下咽。 * 你算是发现了,冷暴力,对季凌清根本没用。 为了反抗他的控制,你深思熟虑辗转反侧,最终还是采取了在亲密关系中百试百灵、令无数受害者苦不堪言的方法——冷暴力。 对季凌清,你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送来的食物,你等他离开后才开吃;他试图搭话,你便转过身,用后脑勺回应。 你以为至少会让他感觉挫败,但季凌清似乎并不在意。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变本加厉。 清晨,你会在床头发现迭放整齐的、根据当日天气挑选的衣物,甚至他的审美也很不错,搭配出的效果比你末日前费劲吧啦地跟着视频学的穿搭还要合适你——这个认知让你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屈辱。 午餐和晚餐,他总会恰好出现,带来符合你口味的食物,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摸清你的喜好,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些新鲜食物的,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他笑眯眯地试图亲手喂你时,给他一个坚定的后脑勺。 更过分的是在夜里,他甚至会试图帮你放洗澡水,被你用冰冷的眼神逼退后,这位毫无边界感的异能者才耸耸肩,抱臂倚在门框上,注视着你像防贼一样快速锁上浴室门。 他几乎要包揽你的一切,细致入微,无孔不入。这种过度的关怀让你烦不胜烦,像被柔软的蛛网一层层缠绕,挣脱不得,黏腻扰人。 但你又不敢有过于明显的反抗。 或许是因为在植物馆的最后一天,他的那一句轻描淡写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或许是他在你面前劈开怪物时的残酷利落,又或许是他总是带着笑,你无法捕捉他的真实情绪,因此只能战战兢兢地踩着已知的界限,做出一些微小的反抗 你甚至绝望地想 也许这些反抗,在他眼里,和调情没什么区别。 你在末世前,是名再普通不过的女性,没有显眼的样貌,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也没见过那么多世面,甚至有点宅和社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季凌清这种思维模式异于常人的存在。 但这样的你,这样普通的你,却在失去一切后,独自在危机四伏的末世里挣扎求生了几十天,就算其中有季凌清的暗中帮助—— 但那又怎么样? 至少在那段路上,你所经历过的疼痛和恍然,都是毫无保留地作用在你身上的。 你面对过怪物的利齿,忍受过极度的饥渴,依靠自己的观察和急智一次次从死亡边缘爬回来。你或许普通,但你绝不脆弱。你内心深处那份求生的韧劲和清醒的认知,是季凌清再多的物质馈赠也无法磨灭的。 你知道,眼前的安逸是毒药,哪怕它包裹着诱人的糖衣。你必须做点什么,哪怕收效甚微。 二.异能(预兆) 季凌清并未将你彻底囚禁在那间华丽的房间里。用他的话说:“宝贝这么喜欢观察,可以在基地里逛逛,散散心,但千万别出去哦,外面太危险了,我会担心得发疯的。” 听到这句话的你只在心里冷笑唾弃:要不是他,你何至于活得如此心惊胆战,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揣测他何时会发疯? 再说,他不就是每天都在发疯吗? 只是分程度大小而已。 你开始探索这个所谓的“北区基地”。 这个基地规模中等,以那栋豪华别墅为中心,周围用各种障碍物和简易工事围出了一片区域。果然如他所说,设施相对完善,有简单的种植区和蓄水池。 真正让你出乎意料的,是生活在基地的幸存者们。 他们大多面容平和,甚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质朴热情。大多数人似乎并不知道你和季凌清之间扭曲的关系,只当你是季队“格外照顾”的幸存者。 见到你独自走动,他们会友善地点头微笑。很快,还有胆子大些的人上前搭话。 “新来的?是季队带回来的吧?” “哎呀,脸色看着还有点白,是不是吓到了?刚来都这样,习惯就好了。” “这里是食堂,那边是水源净化处,虽然简单但够用……”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不过几天,当你再次走出别墅时,身边渐渐会围拢过来一些人,热情地给你介绍基地的运作,分享一些末世生存的小技巧,甚至偷偷塞给你一点他们省下来的小零食。 你注意到人群外围总有一些年轻的面孔,隔着人群偷偷望着你,眼神里带着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这种久违的、正常的、来自同类的不带压迫感的善意,像细微的光,一点点渗入你冰封的心防。 你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放松了些许,脸上也偶尔会露出一点真心的笑意。 连带着对那个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季凌清,你的态度也难免缓和了一丝——至少,在他再次试图给你递水时,你没有立刻别开脸。 然而,这点细微的变化,却似乎精准地触动了某人某根敏感的神经。 * 你注意到,季凌清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你身边,无比自然地介入你与他人的谈话,用亲昵的姿态将你圈回他的领地,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替你回答所有问题,直到那些围着你的人讪讪又了然地散去。 你感到他无声的约束,心下厌烦,却碍于恐惧没有当场发作。 直到某天,你发现之前常来找你说话的几个年轻人,见到你时眼神躲闪,匆匆点头便快步离开。你试图主动去找那个送你果干的女孩,却被她室友支支吾吾地拦在门外,说她不方便。 你瞬间明白了。 压抑的怒火混合着屈辱,蹭地窜起。 你猛地转身,想去找季凌清问个明白,却正好撞见他从不远处的拐角踱步而出,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神情,弯着眼注视你。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声音发颤,几乎压不住火气 季凌清歪头,故作疑惑:“嗯?谁?我只是提醒他们,不要打扰你休息而已。你最近情绪不太好,需要安静的环境。” 他的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和人正常交流!” 你终于吼了出来,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刺耳。 说来可笑,你与他的关系在你眼中早已扭曲脆弱得不堪一击,但这确是你和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 你几乎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言语间充满了积压的怨愤和讥讽,最坏的结局不过是被他恼羞成怒地赶出基地,或许那反而是一种解脱。 季凌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你,声音平静 “正常交流?”,他慢慢重复,向前逼近一步,“你觉得和他们那样,就是‘正常’?他们对你笑,给你点小恩小惠,你就觉得他们好了?忘了是谁给你安全的环境,是谁给你食物和衣服?” 他的话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中你最敏感的一点:“是你是你都是你!但这难道是我求你的吗?季凌清,你用这些把我买下来,是不是还指望我感恩戴德?” “买?”,他神情一怔,喃喃自语地重复那个字眼,“你觉得这是交易?” “难道不是吗?!‘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口不择言地吼回去,心脏狂跳,甚至后退一步,做好了承受季凌清怒火的准备。 但出乎你意料的是,季凌清的愠怒并未持续升温。 在你激烈的言辞后,他沉默地看了你几秒,眼底翻涌的情绪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迅速的冷静。 他双手交迭在腹前,再次向你道歉,语气甚至称得上诚恳:“是我考虑不周,你别生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这位在众人面前口若悬河的季队在你面前吞吞吐吐,似乎在艰难地组织语言,“我只是不喜欢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喜欢你对他们笑……你知道的,我很难控制这些。” 他的道歉轻车熟路,几乎成了应对你情绪的条件反射。 可这道歉在你听来,空洞又可笑,为他的独占欲,为他的控制狂,为他所有让你不适的行为找一个看似悔过的借口。 有用吗? “你的道歉一文不值。”,你冷冷地打断他,心累到极点,“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季凌清看着你,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紧了唇。他罕见地没有纠缠,真的转身离开了。 * 你们陷入了冷战。 虽然前面说了,你觉得冷暴力这招对他这种不要脸的人来说,根本没啥用。 但你就是不想理他。 或者说,是你单方面宣布的冷战。季凌清似乎完全无法理解“冷战”的含义,更不记得自己是一基地之首。 你不理他,他就变本加厉地围着你打转。 你在房间,他就靠在门框上自言自语,从天气说到基地琐事,再说到他毫无道理的过去;你去食堂,他必定端着餐盘坐在你对面,哪怕你一眼都不看他;你甚至在洗澡时都能听到他在门外哼着不成调的歌。 你不理他,他自己也能唱一出热闹的大戏,试图用这种无赖的方式打破你的沉默。 这般闹剧持续了好几天。一个下着小雨的傍晚,雨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细碎的声响。 你窝在房间的沙发上,专注地打磨着之前打怪的那根钢筋,你也不知道留着它能做什么,或许只是给自己一点微末的安全感,提醒自己 太过专注,以至于过了很久你才骤然发觉,房间里似乎过于安静了。那个往常早就该用各种方式刷存在感的人,竟然罕见地悄无声息。 你忍不住,极快地抬眼瞥了一下。 季凌清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你。 窗外灰蒙蒙的光线落在他侧脸上,他脸上头一次没有了那种惯常的、仿佛面具般的笑意,眼神沉沉的,带着一种你看不懂的晦暗情绪。 见你终于看他,他轻轻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有些模糊:“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难以启齿,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恳求,“不要不理我,我很难过。” 你心中冷笑,那股被强行压下的怒火和屈辱再次翻涌。 你扯了扯嘴角,话语像刀子一样扔出去,带着十足的恶意:“难过?难过就去死啊。” 话音落下,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雨声沙沙作响。 季凌清没说话,只是看着你,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深不见底。 你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却强撑着不愿露怯,低下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钢筋,假装毫不在意。 他要是敢过来打人,你就算是拼死,也要用这根钢筋插死他…… 不知过了多久,你听到他站起身的声音。 他的语气恢复了些许平常的调子,却莫名有些发空:“我去给你准备晚饭。” 说完,他拉开门,安静地离开了。 * 晚餐时,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你们相对无言地吃着东西,你味同嚼蜡,只想着快点结束。几乎是在你刚放下碗筷的瞬间—— 季凌清倏忽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他猛地将你抵在冰冷的餐桌边缘,一手锢住你的腰,另一只手捏住你的下巴,强迫你抬起头,然后不由分说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粗暴地碾磨着你的唇瓣,仿佛要透过这种方式,将你所有的抗拒、所有的冷漠、所有刺人的话语,都彻底吞噬殆尽。 你惊恐地睁大眼睛,剧烈地挣扎,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却如同蚍蜉撼树。 鼻尖充斥着他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混合着晚餐食物残留的微弱气味,让你一阵阵眩晕。 窗外,雨下得更大了。 二.异能(坐脸舔尿、宫交、强制) 季凌清似乎并不会接吻。 或者说,他对这件事并不熟练,嘴唇和嘴唇的重重摩擦,但时间一久好像没察觉出什么趣味,甚至还有些疼。 你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正好看到他不满蹙起的眉心,黑润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一边似乎是在观察你的反应,一边不得章法地、急切地摩挲着你的唇瓣。 难得见他也有这样急躁的时候,不合时宜的,你松了口气 搞得这么急色的样子,还以为身经百战……结果连接吻都不会… 处男就是这样的。 …… 灼热的吐息喷洒在你的唇周,你很有些痒,却又分不出手来抓,只能不住地扭动着身子,试图将他摇下去。 覆在唇上的柔软陡然沉沉压下,像是烦躁似的,从湿热的唇中挤出一声委屈的呜咽,两颗虎牙叼起你的唇肉,威胁似的轻轻咬了咬 你颤抖一下,忍不住开口:“你——” 不会就滚下去。 刚吐出一个字,你感觉舌尖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不禁瞪大眼,对上伏在你身上、沉甸甸的异能者瞬间就变得直勾勾的视线。 对方的表情似乎短暂地凝滞了一下,但很快又猫似的眯起眼,紧紧盯着你也陷入呆滞的眼神 ……遭了 下一秒,属于另一人的舌便趁机撬开你微张的唇瓣,深入你的口腔,湿滑得像是试图游进你喉咙深处的蛇。 “……唔。” 你的手腕被他一只手轻易扣住,箍在头顶,异能者的身子光看着时只觉得高挑修长,但压下来时却沉重而强势,包裹在衣服里的肌肉紧绷着覆在你的胸口,你整个身体被他牢牢压在冰冷的桌面上,动弹不得。 你惊恐地从喉腔挤出一声短促的尖叫,转瞬淹没在唾液的交缠声中 他的舌尖蛮横闯入,如同探访无人之境一样,肆无忌惮的探索着你的唇内,肆无忌惮地舔过上颚、齿列 彼此的舌头忽然撞上,就跟粘人的猫咪似的,勾住你的死死纠缠,吮吸舔弄。酥麻的触感自舌尖漾开,带着令人腿软的窒息感和几乎要融化的黏腻亲昵。 你微弱的呜咽被他吞噬,晚餐时残留的一丝甜腻味道和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充满矛盾的气味,无孔不入般涌进你的鼻腔、被迫张开的唇瓣,你似乎被他的气息浸泡。 你感到窒息,年轻男性的舌头柔韧而有力,像是深海生物的触肢,黏黏糊糊地绞住你无从躲避的舌,贪婪地啜饮你的体液。 近乎痴迷地舔舐缠扰。 太深了、好想吐… 你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牙齿在摩挲着你的唇瓣、以及被他拉扯出口腔的舌尖,时而轻轻含咬,时而又左右细密地摩擦,带着一种近乎折磨的呷呢,像是试图将那块软肉咬下。 你被他的动作吓得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顺着太阳穴滑落,没入发丝。 几乎忘记了如何用鼻子呼吸,肺部因缺氧而灼痛,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剧烈的抗拒 你似乎听到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将你松开,顺着嘴角唾液流下来的痕迹,舌尖卷着将其舔舐殆尽。 微张的唇齿间溢出喘息,你的手还被他钳制在虎口间,挣扎不出,也只能偏过头去,紧紧闭着眼自欺欺人。 失去视线后,身体的其余感官便变得格外灵敏。 一片虚无的黑暗中,湿热的软肉舔过你的下颌,又游走到因为方才的激烈还在细细颤抖的脖颈,一连串湿漉漉的亲吻印在布满汗渍的肌肤处,连带着轻轻的啃咬,一路蔓延到你的锁骨。 季凌清还未脱去你的衣物,隔着那件他亲自替你挑选罩衫,牙齿叼起一小块皮肉,听到你忍耐的痛呼后,便用舌尖安抚性地、一遍遍舔舐着微微泛红的齿痕。 你实在忍不了他像狗一样的举动,睁开眼,盈满泪水的眼睛瞪着他,满是屈辱与愤怒。 你们对视良久,不知过了多久,你嘴唇上的疼痛都开始往麻木转变,你率先败下阵来,移开视线,微微闭着眼,声音沙哑不堪 “……够了吗?” 不知是哪个字眼,或者是你屈从而隐忍的姿态刺激了他,季凌清原本握着你腰腹的手上移,转而抚上你的脖颈,拇指轻轻摩挲着你的喉管,像是在感受你跳动的脉搏 “什么不够?”,他把问题轻飘飘地抛回给你,亲昵地蹭着你的鼻尖,“说出来,我才知道。” “……”,你忍耐地再次闭上眼,牙关紧咬,想象自己在咬掉他的肉。 似乎是你无声的抗拒更加激起他的某种莫名激昂的情绪,季凌清轻轻地笑了声,紧贴着你的皮肤,带着一种近乎恶劣的愉悦。 他没有说话,也并未因为你的沉默而退缩,反而更加紧迫地俯下身,湿热的吻沿着锁骨一路往下,隔着一层轻薄的衣料,落在你剧烈起伏的胸口。 你浑身一僵,挣扎骤然激烈起来 “滚开!别碰我!”,你惊声尖叫起来,垂落在桌下的腿胡乱踢蹬,却被他的膝盖轻松一压,就动弹不得。你的双手还被他禁锢在头顶,紧贴着他掌心的手腕温度灼热,被压在桌面上的皮肤冰凉,冰火两重天。 “嘘。” 他从你胸口处抬起头,睫毛在瞳孔投下一片暗沉沉的阴翳,你才发现他的皮肤竟然这么白,黑漆漆的眼睛,深色的散落在额前头发,仿若一只趴在你胸口的厉鬼,带着点微妙又柔和的笑 “别怕,我只是想看看你。” “看你大坝!你他爹的放开我…!”,意识到再不说什么就会遭遇的事,你口不择言,眼泪流淌得更凶。 他像是没听到你的咒骂,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探入你的衣摆,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你腰间软肉,塌进去一小块。 他的动作停顿一秒,指腹缓缓摩挲着布满汗液的腰侧,附在你耳边轻声咕哝:“…瘦了。” 异能者的指腹带着薄茧,所掠之处激起一阵剧烈的颤栗,你弓起腰,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是不断从紧闭的齿间挤出闷哼,绝望地挣扎着。 你能很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抚摸不再满足于腰腹,近乎丈量般顺着腰肢的曲线缓慢向上,擦过小腹、突起的肋骨,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胸衣,精准握住你一侧的柔软。 “呃…!”,你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像虾米一样弯起,试图躲避突如其来的侵犯。 季凌清蹭着你的侧脸,视线先是向下扫一眼,转而锁定你迷蒙的眼睛,轻轻微笑着:“好乖,穿了我给你挑的衣服呢。” 你咬牙切齿:“神经病,我自己带的衣服不是都被你抢走了吗?” 要是光着的话不就更危险了吗?! “是吗?”,他短暂地思考了一瞬,“可能是的吧。” 男性的指节修长,比你的骨骼要宽了些,因此当他隔着那层胸衣揉搓胸前软肉时,几乎是一手将整个胸部包裹在掌心。 他先是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下,仿佛在感受形状和弹性。另一边的胸口也没能逃脱被揉捏的命运,甚至顶端还被指腹缓慢而用力地按压、碾磨。 季凌清给你准备的内衣材质很好,透气柔软。他用了点力,指尖滚烫的温度似乎穿透略厚的布料,敏感的乳尖早已受不了任何刺激,甫一擦过,带来一阵尖锐的、混合着痛感的奇异触感 “别…拿开……”,你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词句 季凌清俯下身,呼吸喷在你的耳廓,声音低哑含混:“拿开?为什么?明明很享受……” 他一边说着,手下动作不停,指尖时而用力掐按,时而又坏心地用指甲轻轻刮搔顶端,逼得你那一点在他掌下颤巍巍地硬挺发胀,陌生的快感如同细微的电流,窜过你的脊柱,让你头皮发麻。 你羞愤欲死,偏偏身体在他的玩弄下可耻地产生了反应。 似乎隔着胸衣还不够,他的手指灵巧地探入胸衣下缘的松紧带,轻而易举地滑了进去,直接贴上了你赤裸的肌肤。 “啊!”,真实的、毫无隔阂的触感让你惊叫出声。 他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却在你温热的皮肤上点燃一簇簇火苗。他整个手掌覆住你的乳肉,五指收拢,感受着那份绵软饱满,指腹粗糙的茧子磨蹭着娇嫩的乳尖,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酥麻。 你剧烈地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扭动,尖叫着:“放开我!季凌清!你这个混蛋、变态!滚开——” 他置若罔闻,反而更兴奋了,另一只原本钳制你手腕的手松开,转而用力向两边撇开你胡乱踢动的双腿,压制成向着他敞开的姿势,接近两米的异性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你身上,沉重到近乎难以呼吸。 获得自由的双手猛地抓住他在你胸前作乱的手,指甲狠狠掐进他的皮肉里。 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甚至因为你激烈的反应更加意动。埋在你胸前的脑袋抬起,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里面翻滚着浓稠的欲望和一种近乎野蛮的情绪 “别闹了……” 季凌清凑近过来,细细亲吻你的嘴唇,语气可怜:“我不想让你受伤……别动了,好吗?” 装货! 你死死咬住他的嘴唇,挤出零碎的语句:“我操你爸。” 听见了吗?我操你爸! 异能者笑了笑,你在咬他,他却在趁机亲吻你说话时蠕动的舌尖和唇瓣,低声:“别操我爸了,操我好吗?” ? 你被他这话惊得直接愣住了,反应过来后,大怒:“你有病吧!我谁都不操,滚蛋!” 你算是明白了,跟这个比平时病得更深的变态讲脏话,他只会得寸进尺扭曲你的意思 你决定转换策略 你放软了声音:“季凌清、季队,你放开我行不?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是不是?强扭的瓜不甜,我这么拒绝你等会也爽不了啊……” 他愣了下,像是真的在思考你的提议,你差点以为自己的软化奏效了,结果下一秒 他又盯着你笑:“没有啊,我现在就很爽。” “……” 谁关心你爽不爽。 “你不舒服吗?”,他若有所思,“我还学了点别的。” 话音刚落,他猛地低下头,隔着罩衫和胸衣,一口含住了你另一侧被冷落已久的乳尖,湿热的舌头重重舔舐过布料,舌尖刻意抵在凹陷进去的孔洞处 “唔……!”,你身体猛地一弹,巨大的刺激让你大脑一片空白,抓挠他手腕的力道瞬间松懈了。 季凌清似乎很满意你的反应,最后一口轻轻咬住乳尖吮吸,松开口后,湿漉漉的布料贴在肌肤上,带来一阵凉意。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你彻底僵住的举动—— 他顺着你的身体滑下去,敏捷地跪倒在你的双腿之间。 “你干什么?!滚开!不要!” 你惊恐万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拼尽全力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用肩膀强硬地顶开。 他抬起头,看了你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将脸埋入了你的双腿之间。 好歹在网络发达的现代社会生活了这么久,你虽然没有真正做过爱,却拥有几年的网络作品阅读经验—— 所以说,这家伙疯了吧?! 不嫌脏吗? 你的瞳孔因即将到来的恐惧而收缩。隔着薄薄的底裤,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鼻梁高挺的轮廓和呼出的、灼热得惊人的气息,正蠢蠢欲动地压着你最私密的部位。 “很脏——!季凌清…” 来不及思考什么对策,面对近在咫尺的威胁,哀求脱口而出,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哭腔。 你双手胡乱地推拒着他的头颅,指甲划过他的头皮和耳廓,但他恍若未觉,甚至用脸颊更紧地、近乎贪婪地磨蹭着那处。 薄薄皮肉下的骨头压的你下体生疼,似乎蹭开了花瓣,拉扯出黏腻的声响 你情不自禁地闷哼一声,紧接着,湿濡的触感隔着一层布料,鲜明地烙印上来。 他的舌头——那根方才还在你口腔里肆意妄为的软肉——正隔着内裤,缓慢而用力地舔舐过你的缝隙。 动作生涩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着,每一次刮擦都引来你身体剧烈的的痉挛。 “呃啊…拿开……拿开……!” 你绝望地摇着头,泪水早已模糊视线,耻辱和快感如同藤蔓交织着勒紧你的心脏,几乎要让你窒息。 那湿滑的触感变得越来越灵活,时而模仿性交的动作顶弄凹陷的缝隙深处,时而将整个舌面覆上去揉压,津液将薄薄的布料彻底浸湿,透明而冰凉地贴在肌肤上,反而更清晰地传递着他唇舌舔舐的每一个细节。 你绷紧腰腹,想要逃离这令人崩溃的折磨,却因为双腿被他肩膀死死固定,只能被动地承受。 就在你试图再次用腰力抬起下身以躲避时,他似乎察觉了你的意图,一只手猛地按住你的小腹,将你重重压回桌面。 同时,他另一只手的手指勾住了你内裤的边缘。 “不……”,你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发出凄厉的呜咽 “松开!够了…够了!季凌清!” 但抗议无效。 伴随着轻微的撕裂声,最后一层可怜的屏障被他粗暴地扯向一边,甚至直接撕开。 微凉的空气瞬间侵袭暴露出来的、湿漉漉的蕊瓣,你猛地一颤,泪水滚落 你听到他轻轻笑了声 “…真可爱。” 下一秒,毫无阻隔的、滚烫而湿软的舌头,精准地贴上了你最敏感的核心。 “呀啊——!” 你像一只被箭射中的鸟儿,身体反弓出一个惊人的弧度,脚趾蜷缩成色情的弧度。 比之前强烈数倍的快感电流般窜遍全身,瞬间击碎了你所有的抵抗。 他的舌头如同找到了花心的蜂,贪婪而专注地吮吸、舔弄那颗早已肿胀不堪的蒂珠,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啧啧水声。 “停下…啊……滚啊……” 你哭叫着,双手无力地拍打着他的头,抓住他微卷的头发,却更像是欲拒还迎的爱抚。 他的鼻尖深深埋入你的耻毛,每一次呼吸都喷在最敏感的地带,舌头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重重扫过颤巍巍翘起的蕊珠,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啃噬的力度。 在灭顶快感的冲击下,你的挣扎变成了无意识的扭动。 不知道是多少次的高潮了 真的要受不住了。 死了、好像要死了—— 一次剧烈的、再次试图向上逃离的动作中,你腰肢猛地向上一顶——却因为桌面光滑和他按在你小腹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力道,你整个人瞬间向下滑落了一小段 就是这一下——你的身体骤然下沉,最私密处结结实实、严丝合缝地、整个坐压在了他的脸上 “唔!!” 你和季凌清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你的身体因为这过于紧密、甚至有些粗暴的接触带来的强烈刺激,瞬间僵直。 而季凌清短暂地停住了动作。 你甚至能感受到他高挺的鼻梁深深陷入柔软缝隙的挤压,以及他骤然变得沉重急促的呼吸,灼热地滚过内里每一寸娇嫩的褶皱。 你再次升起微小的希望 这样应该会放过你了吧……? 像他这种自我的人,应该是不能容忍被人坐在脸上的…… 谁知下一秒—— 他非但没有推开你,反而用双手死死箍住了你的大腿根和臀瓣,将你的下身更紧、更重地按向自己的脸。 你甚至被他拉的更往前,整个下半身坐在他的脸上 季凌清的反应激烈得超乎想象。 他的舌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地舔舐起来,不再是先前带着些试探的品尝,而是彻彻底底的吞噬 粗粝的舌面反复刮搔过敏感的蒂珠和穴口,时而用力吮吸,时而将舌尖挤入那条窄小的缝隙,模拟着抽插的动作向内顶弄。 唾液和被逼出的爱液混合在一起,发出更加响亮淫靡的水声,浸湿了他的下巴和你的腿根。 “啊啊啊一一!不…不要了……滚开!……呃啊!” “季凌清…!你这个疯子!……滚啊,不要了…!” 你被这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彻底摧毁,所有的咒骂和哀求都变成了破碎不堪的哭吟。 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发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那张被你坐在身下的脸,和那条仿佛不知疲倦、要将你灵魂都吮吸出来的舌头和嘴唇 这条不停吞吃的器官逼得你用力支起手臂、撑在桌面上,试图将自己的下身从他灼热的口中拔出。 仅仅挪移了几厘,季凌清的手臂就压着你的大腿,更重地压向他的嘴唇 “嗯……!”,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点竟然全在下方舔舐的那颗头颅上,你呜咽着,这种无力和像是要坠落的虚空感让你不住地蹬腿,挺起胸脯 强烈的尿意和快感疯狂地累积,在你下腹部拧成一股即将爆炸的洪流。 你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脚趾绷紧,手指死死抠抓着冰冷的桌面。 “哈啊……哈……不行……要……要出来了……” 你无意识地呢喃着,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 “放开…放开……我要、要尿了……!” 听到你的话,季凌清好像是更兴奋了,埋在你下方舔舐的脑袋用齿关轻轻咬住阴蒂的下方,固定住位置,挤出软嫩的一点后,粗糙的舌面用力碾磨搔刮,吮吸 “呃……!” 伴随着一声近乎嘶哑的尖叫,你全身的肌肉倏忽绷紧到极致,伴随着一阵持续性的哆嗦弹动,你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般、彻底瘫软下去。 剧烈的、前所未有的高潮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你。 在那极致愉悦的顶点,你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激流,猛地从身体最深处失控地涌出,毫无保留地浇灌在下方异性的面孔之上。 “呃……” 季凌清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躲避,反而在那瞬间更加用力地将脸埋入,喉咙里发出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用嘴堵住你不断喷水的尿孔和穴口 舌尖甚至在你仍在痉挛的尿孔上继续舔舐、啜饮,打着转试图将顶端探入,将每一滴失禁的尿液都卷入腹中。 高潮的余韵中,你失神地瘫在桌上,身体微微抽搐,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只剩下破碎的喘息。 空气中弥漫着情欲和微腥的、独特的气味。 季凌清终于缓缓抬起头。 他的脸上湿漉漉的,你喷出的液体顺着脸颊的弧度缓缓滚落,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黑眸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尚未餍足的情欲。 他伸出舌尖,慢条斯理地舔去唇边残留的晶莹,看着你仿佛彻底被玩坏的模样,露出一个很是漂亮的笑容。 “很甜。”,他说,手指轻轻抚过你还在轻微颤抖的大腿内侧,“…还有更多,对吧?” 他的声音因动情而沙哑,说话时眼眸含着朦胧的水光,双颊酡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舔的是他。 你的手臂盖在眼睛上方,自欺欺人地试图忽视下面还在不断喷溅体液的穴口。身体的战栗一直未停,如同你眼角滚落的泪水。 你听到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季凌清近在咫尺的,轻微的呼吸声。 在手臂的遮掩下,你偏过头去,声音沙哑:“……够了吧。” 如果是为了报复你的冷暴力的话… 这样,够了吧? 在你失禁的那一刻,你为人的尊严,也随着喷洒的体液、零落在地。 “不够哦。” 你猛地转过头,对上他笑盈盈的目光,感到一阵疲惫。 季凌清的声音带着点鼻音,含糊暧昧地滚过耳膜,但话语的内容却分外刺耳 “如果是你的话,怎么样都是不够的呢。” 你哈出一口气,恢复了点力气,支起上半身,双手抵在他的胸口将他往外推 “滚开。”,你厌恨地说,“我要去洗澡。” 你的臀部刚离开桌面,就被人更重地压了回去。 季凌清的手握住你的肩膀,仿佛很是良善地微笑着:“我没说结束吧?” “我很累了!” 你大怒,一边挣扎,一边伸手推他 他的手指轻而易举地扣住你的手腕,将它们重新压回冰冷的桌面。 方才的激烈挣扎与高潮耗尽了你的力气,你剧烈地喘息,恨恨瞪着他 “累了?”,季凌清轻笑,鼻尖亲昵地蹭过你的脸颊,呼吸间还残留着你身体深处喷出的、暧昧不清的气味,“可是我还没开始呢。” “……!” 你惊恐地意识到他话语里的含义,以及紧贴着你大腿的、某个灼热而坚硬的触感,正隔着布料散发出某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不要……季凌清!你他爹的敢——!” 你嘶声威胁,声音却因之前的哭喊和无力而显得软弱黏腻,毫无威慑力。 “我敢的哦。” 他好整以暇地回应着,空闲的那只手已经滑到自己的腰间,皮带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清晰得令人心颤。 你说不出强硬反抗的脏话了。 你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之前的舔弄和侵犯或许还能勉强归类为“前戏”或“羞辱”,而一旦突破最后那层界限…… 你不知道…… “……” 意识到硬碰硬毫无胜算,你声音里彻底崩溃的哭腔 “不要这样…季凌清……算我求你了!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动作顿了一下,你在他黑沉沉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脸 季凌清歪了歪头,微微敛着眸注视你,似乎在审视你这份哀求里有多少真心的屈服。 他抚摸着你的侧脸,答非所问:“我是很喜欢你哦。甚至说、我爱你。” 你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更加放软了姿态,身体微微颤抖,努力做出顺从害怕的样子 “我也爱你,我爱你、最爱你…对不起我不该冷着你…以后不会了……别用这种方式对我,我好害怕……” 一滴泪恰到好处地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 季凌清的眼神微妙地变化着,那种疯狂的、似乎是要将你整个人吞吃咀嚼的情欲似乎稍稍褪去一丝,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你看不懂的、更为复杂的情绪。 他俯下身,舔去你眼角的泪水,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 “你真的爱我吗?”,他低声问,气息喷在你的耳廓。 你忙不迭地点头,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真的…我爱你,最爱你了。” 他的唇瓣摩挲着你的耳垂,声音低哑含混:“那之后就不要冷着我了,好吗?”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急切地保证,只求他能从你身上离开。 他似乎满意了。发出一声极轻的喟叹,在你耳边呢喃:“谢谢你。你真好。” 你刚想松一口气,以为危机解除,却感觉到他按着你手腕的力道丝毫未松,而那根灼热的硬物,正隔着裤子,抵在你刚刚被舔弄得湿软不堪、甚至还在微微抽搐的入口。 你的身体瞬间再次僵硬。 “季凌清…你说了……” 你惊慌失措地提醒他,试图挣扎,却被他压制。 “我说了不进去吗?” 他歪着头,露出一个无辜的、却让你浑身发冷的笑容:“我只是问你爱不爱我。” “你——!”,你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愤怒和恐惧再次淹没了你。 “嘘……”,他用指尖抵住你的唇,笑意盈盈,“你的回答我很满意哦,我们都爱着对方,不就是两情相悦吗?那做爱的话,也是顺理成章的吧?” 没等你开口说话,他的手指带着你体液的湿滑和微凉,轻易地探入了你仍在高潮余韵中不断翕张的穴口。 “呃……!” 你猛地一颤,想要合拢双腿,却被他早已用膝盖顶开的姿势牢牢禁锢,动弹不得。 身下狭窄的穴道忽然被探入一指,强烈的、从未有过的刺激让你几乎忍不住闷哼出声 “我好高兴……”,季凌清抱着你,脸颊蹭着你的侧脸,黏黏糊糊地说,“我好高兴,谢谢你爱我。” “我会让你舒服的……接下来一切都交给我,我学了很多。” 你几乎说不出话来。 一根、两根……他修长的手指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缓慢而坚定地向内深入,指节弯曲,模仿着某种节奏,在你紧致的内壁里探索、扩张。 粗糙的指腹薄茧刮擦过娇嫩的褶皱,带来一阵阵混合着轻微刺痛的奇异快感,让你刚刚平复一些的呼吸再次紊乱起来。 “拿出去…混蛋……!不要用手指…” 你摇着头,声音嘶哑地咒骂,身体却背叛你的意志,在他的指下分泌出更多润滑的体液 过度的快感刺激得你控制不住地想往后退缩,却被摁住想要逃跑的腰肢,好容易适应点的穴道又挤入一根手指 身体无法克制地颤抖,异能者的手指覆着些茧,在湿软的肉壁抽插时会很容易激出更多的水液,指尖时不时轻刮碾压,剧烈的快感刺激得上面的嘴也无法合上 “呃……!季凌、凌清!拿开……!不准用…!” 季凌清恍若未闻,甚至加入了第三根手指,更大幅度地抽动起来,发出咕啾咕啾的湿黏声响。 这回抽插因为丰沛的水液倒是顺利了不少,因为巨大的体型差导致连接纳手指都有些费力,灵活的手指搅动,勾起,勘探内里细密的褶皱,甚至可以轻而易举地碰到最敏感的那一点 你忍不住低低地尖叫出声,胡乱地摇着头,水液如同坏掉的水龙头般涌出,使得下体乱七八糟的,嘴里还在拼命忍耐着涩情的呜咽 “好贪吃,一直在流口水呢。” 他贴着你的脸颊笑,指尖恶劣地搔刮过内里某个突起的点 “啊——!”,你身体剧烈地弹动一下,尖锐的快感直冲头顶。 在汹涌的高潮中,那几根手指还时不时蜷起指节,将软乎乎的穴道撑出弧度。你不由得尖叫,淅淅沥沥的水液从深处涌出,透过穴口和指头的间隙流出。 就在你被这手指玩弄得几乎又要丢盔弃甲之时,季凌清却突然抽出了所有手指。 突如其来的空虚感让你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小腹,穴口无助地翕动。 你还未反应过来,一个更灼热、更坚硬、更具威胁性的物体已经抵上了你那泥泞不堪的入口。 你瞬间僵住,瞳孔放大。 这是…… “不……季凌清!不要!你他爹敢进来试试!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你,顾不上什么异能不异能的了,你开始疯狂地挣扎、嘶吼,所有难听的咒骂倾泻而出 “操你大坝!变态、疯子、神经病!操…放开我!滚!你去死啊!” 面对你歇斯底里的辱骂,季凌清脸上的表情却奇异地没有丝毫怒气。他甚至弯起了那双黑润的眼睛,嘴角噙着一丝柔和的微笑。 他俯下身,湿热的亲吻落在你的眼皮上,舔去你不断涌出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与他下身那蓄势待发的凶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骂我。”,他声音平静地说 “骂的就是你!”,你一口咬在他的脸上,含糊地继续,“滚开,你这个疯子!能不能去死!” “你说过的,你爱我。” 季凌清嗓音温柔地说:“你忘了是吗?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在你因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的注视下,他竟缓缓地向后撤去,那令人心悸的触碰慢慢消失了。 你有一瞬间的错愕。 真的放过你了吗?他有这么好心? 很遗憾,并非你所期盼的。 季凌清利落地起身,单手轻易地制住你虚软的双手,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扯下了你身上那件早已被他弄得皱巴湿漉的罩衫。 “你干什么?!” 你惊恐地看着他用自己的衣服,将你的手腕牢牢地捆绑在一起,然后拉高,固定在了某个你不知道的凸起上。 粗糙的布料勒紧了你的皮肤,带来轻微的痛感,以及更为明显的束缚 你彻底失去了上半身的自由。 双腿依旧被他用身体压制着,大大敞开着,将最脆弱、最私密的地方完全暴露在他的视线之下 “混蛋!王八蛋!放开!!” 你徒劳地挣扎着,咒骂声因为无助而带上了更浓的哭腔。 他却好整以暇地跪回你的腿间,目光如同实质般舔舐过你赤裸的、微微颤抖的身体,最终定格在那汁水淋漓、艳红不堪的花穴。 抬起头,冲你轻轻笑了下。 季凌清不再急于进入 而是重新低下了头。 “唔……!” 湿热的舌尖再次贴上蕊珠,但这一次,舌尖的舔舐不再狂风暴雨,而是极尽挑逗之事。 时而如同羽毛般轻柔地扫过敏感的阴蒂,时而绕着穴口画圈,将不断溢出的爱液涂抹得更加均匀,发出细微色情的啧啧水声 他甚至会用鼻尖顶弄那颗肿胀的蕊珠,呼吸灼热地喷洒在每一个神经末梢 无师自通、愈发熟练的技巧,极尽温柔地侍弄着你。 快感细密而磨人地堆积起来。 “呃啊……滚…开……” 你的咒骂逐渐变得断断续续,夹杂着难以抑制的呻吟。身体在他的唇舌侍弄下发热、发软,从深处涌出更多渴望的空虚感。 你咬紧下唇,试图抵抗那近乎灭顶的快感,羞耻的泪水却流得更凶。 他似乎察觉了你的忍耐,轻笑一声,舌尖猛地刺入穴口,浅浅地抽动了几下。 “哈啊——!” 你腰肢一颤,几乎立刻溃不成军,崩溃地迎接即将到来的高潮—— 但他又退开了。 接下来是漫长的、近乎折磨的挑逗和放置。 他会用指尖轻轻拨弄你的阴蒂,在你即将到达顶峰时骤然停下 他会用灼热的性器磨蹭你的臀缝,却偏偏避开那个急需填满的入口 那沙哑的、含着欲的声音在你耳边一遍遍地问,诱哄你:“想要吗?……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 你的意识在快感的浪潮和空虚的煎熬中逐渐模糊。 咒骂声越来越小,变成了无意识的呜咽和破碎的喘息。身体像是着了火,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渴望被填满、被占有。 “……够了…” 不知过了多久,你听到自己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微弱地响起。 季凌清动作一顿,抬起眼看你。那双黑眸泛着水光,里面翻滚着近乎疯狂的情绪 你的余光注意到他挺翘到紧贴着腹部的性器,狰狞的肉柱,是一手拢不住的粗长,还攀挛着可怖的青筋,看一眼都感觉眼睛疼。 怎么这么丑。 你移开视线,一想到这么丑的东西要插入你的体内,屈辱的泪水滑落鬓角 没关系的,就算今天不做,以后也还是要做的…… 闭上眼,你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进来……” 你听到他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却没有如你所想的贴上来 还得寸进尺地提出要求 “…叫我的名字。” 他一只手笼着你的耳朵,粗糙的指腹轻刮着耳廓,嘴里咬着你的名字,在潮湿的舌尖上打转,又缠绵地吐出来,带着旖旎的暧昧亲昵 “你有完没——” “叫我的名字。” 他执拗地又重复了一遍。 你偏头,声音近乎于无:“……季凌清。” 在模糊的视线中,季凌清唇角弧度细微地勾起,他直起身,扶住自己早已胀痛发紫的性器,粗硕的柱身抵在你的穴口蹭了蹭,将上面沾满了水液好润滑。 直到顶端顶住你微张的穴口,感受到对方灼热的温度时,你忍不住颤抖了下 凑近了,你才发现这玩意竟然这么粗 进不来的吧这东西?这种尺寸—— 一定会撑裂的! 你伸出手:“等——” 他将你的手拢入掌中,低头在上面亲吻了下 “别怕。我会慢慢的。” 不信。 你挪动着,往后缩,被他抓回来后,才不情不愿地:“……那你慢点。” 他凸起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滚动,向来清亮的声音也有些微哑,微微靠近你,性器的顶端陷进去一小部分。 “我进去了哦?” 是个问句,你说不行他会停吗? 你噎了下,刚想说对方暂停让自己缓缓 但他却猛地在话音刚落之际,趁你毫无防备俯身压了进去 你!就!知!道! 你挤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指甲掐入他的皮肉 “嗯!哈、季、季凌清——别这、这么快……我受不住……!” 你能感觉到性器逐渐破开紧闭的穴道,将不合规模的柱状体缓缓塞入体内。连内部的褶皱都因为穴道的扩张而被挤压碾平,强烈的异物入侵感让你感到极度的害怕,就算对方速度极慢也能感到几乎要被撑破的饱胀感 软肉紧紧吸附着,似乎在推拒他的入侵。你听到了一声轻微的抽气声,他停顿了下,随后握住你腰肢的手一紧,抽出一小截后又猛地撞了回去 季凌清根本没有给你适应的时间,立刻开始了凶猛的抽送。 每一次撞击都又深又重,囊袋拍打着臀肉,发出清脆而淫靡的肉体撞击声。咕啾咕啾的水声随着激烈的动作不断响起,你被绑住的手腕无力地挣扎着,桌腿发出轻微的摇晃声。 “呃啊……哈啊……慢…慢点……” 你被顶弄得语不成调,破碎的呻吟和哭泣淹没在激烈的交合声中。 他的喘息粗重,汗珠从额角滑落,滴在你的胸腹。那双黑眸死死盯着你们交合的地方,看着他的性器如何一次次彻底没入你被撑得绯红的穴口,如何带出更多晶莹的爱液。 突然,他俯下身,重量几乎完全压在你身上,亲吻着你的脖颈,声音沙哑得可怕:“…这里……最里面……” 你感觉到他进犯的深度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龟头仿佛抵住了一个从未被触碰到的禁区入口,带来一种难以形容的、被撑开到极致的酸胀和恐惧。 “不…那里不行……!” 你惊恐地摇头,预感到了什么 “进不去的……!” 但季凌清只是轻轻笑了声,安抚般地吻了吻你汗湿的额发,腰腹猛地用力一沉—— 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身体最深处被强行撬开、被彻底贯穿的剧烈感觉瞬间炸开 性器的顶端,竟然挤开了宫口,强行闯入了那本不该被侵犯的柔软之地。 “……!” 真正到达极致的快感,你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深处,只挤出一道微弱的、仿佛正在经历极度痛苦的气音 那一瞬间的感觉太过鲜明恐怖,仿佛灵魂都被顶穿了。子宫内柔软的肉壁被异物粗暴地闯入、摩擦,带来一种混合着极致痛楚和诡异饱胀感的、令人疯狂的刺激。 你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顶端的形状和脉搏,在那狭小紧窒的腔穴里跳动。 季凌清也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舒爽到极致的闷哼,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滞,似乎也在感受那前所未有的紧致包裹。 “呃…哈啊……” 他喘息着,低头看着你彻底失神、仿佛濒死般的表情,不住地含吮着你的嘴唇,以及不断涌出泪珠的眼角 “全部吃进去了……好厉害…” 随后,他开始了一种缓慢而极其深入的顶弄,像是在缓慢感受你的内里的湿热吮吸 每一次进入,都刻意地、撞开那小小的宫口,将前端没入那柔软至极的胞宫内部研磨。 内部被摩擦的感觉清晰得可怕,细微的水声似乎从身体最深处传来,伴随着他粗重的喘息和你无意识的、沙哑的哀鸣。 “不…呃啊……出去…!拿出来……” 你无力地哀求着,身体内部被填满到极致,甚至感觉小腹微微鼓起,每一次撞击都带来一阵剧烈的、几乎要呕吐的痉挛。 你一边干呕着,一边撑起身体,往后缩,试图将这根可怕的东西拔出来 季凌清伸手掐住你的腰,将你拽向他。小腿抵到他的腰侧,还没来得及退缩便被塞到他的臂弯下,被牢牢地卡住无法动弹 只能被迫感受着逐渐激烈起来的抽插,粗壮的柱身每次抽出都带出黏黏糊糊的水液,可能是因为太剧烈了连嫩红色的穴肉都被带出了些许。 每次进入都被狠狠破开了重新黏在一起的肉壁,里面湿漉漉热乎乎地,紧紧吸附着的甬道对比起他一八几的身高还是过于狭小,顶端肆无忌惮地碾过最敏感的那一点,你几乎快要忍不住尖叫 好想哭、泪水快要忍不住了 这个混蛋 要死了要死了—— 他的吻落在你的耳廓:“……放松点。” 努力绷紧了的身体还是被很快地展开,快而狠地撞到最深处,像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类,因为快感弓起的腰肢宛如月牙,小腹也痉挛着,每个角落都能被粗暴的关照到 “慢、慢点……不要那么…唔!” 他的速度逐渐加快,冲击力越来越大,每一次进入都像是要把子宫都顶穿 你被固定住的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剧烈地摇晃,快感和痛楚的界限早已模糊,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占有、彻底摧毁的近乎于小死的感觉。 你无力抵抗,只能被迫承受,快感到了极致反倒成了折磨,被送上顶峰的时候几乎如同失禁般的高潮让你几近崩溃 快要疯掉了。 为了防止你咬破嘴唇,季凌清将手伸到你的唇边,被你毫不客气地死死咬住,得到对方夸奖宠物似的轻声呢喃,轻浅的吻落在汗湿的脸颊或唇角 被顶得不断撞上身后被摩擦得发热的桌面,连呻吟也断断续续的说不完整,粉红的乳尖在空气中摇摇晃晃,荡出的弧度淫荡而涩情 “一起…”,他伏在你耳边,声音因极致的快感而颤栗,几乎带着哭腔 他的动作变得狂乱而毫无章法,每一次顶入都又深又重,直捣宫心。在你一声高过一声的、不知是痛苦还是极乐的尖叫中,极尽深入。 太过刺激,你为不知名的恐惧而死死闭着眼,因为缺失的视觉反而使得其他的感官被异常的放大,抽抽噎噎不住地喘息,却被身前的人托起脸颊,额头抵着额头 季凌清的声线较之于平时的清朗多了几分低哑,掺杂着几丝无状的温柔,像是夜晚被月光轻吻的潮水抚摸着海滩 “睁开眼,看着我。” 你不肯看他,他就一直往那个敏感的点冲撞,你啜泣着、迫于无奈地睁开眼看向他 几乎是在对上视线上那一瞬间 他的手按住你的腹部,滚烫的、汹涌的精液毫无保留地、一股股地、重重灌进你宫腔的最深处。 那冲击性的温度和量度让你发出了最后一声悠长而尖锐的哀鸣,身体绷紧如弓,脚趾死死蜷缩。 你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体内被灌得满满当当,在他延缓高潮的抽动时,还能感觉到堵塞在宫腔内的水液和浊液在内里闷闷地搅动着 你眼睛一翻,彻底瘫倒下去,失去意识。 季凌清沉重地压在你身上,喘息良久,才缓缓退出。 伴随着他的退出,一股混合着精液和体液的白浊从你被蹂躏得艳红不堪、无法闭合的穴口缓缓溢出,顺着臀缝流下,沾染在冰冷的桌面上。 他解开你手腕的束缚,看着那勒出的红痕,低头亲吻了一下。 然后,他凝视着你昏迷中依旧带着泪痕、布满情欲痕迹的脸,用手指轻轻抹去你嘴角的无意识流出的唾液。 “睡个好觉。”,季凌清轻声说,“一定要梦到我哦。” 三.恶妖(发现) 午夜,你躺在铺席上,刚闭上眼,意识缓缓沉入酣梦。你却在梦的间隙、捕捉到一缕游丝——那是另一道呼吸的轨迹,合着你的呼吸,轻飘飘地起伏。 你慢吞吞地撑起上半身,侧耳细细听了一番 说是呼吸声也不对,那道气流声,沉重、警惕,带着明显的急躁情绪,却纵容着你的节奏刻意放缓,显出一种猛兽在暗中盯梢的危机感。 ……猜测中的人,与这道呼吸声不符。 他本该像是一只猫,一只总在角落观察的猫,近乎于无的吐息和脚步,在这个平静的夜晚却分外焦灼。 你歪歪头,视线在昏暗的屋内四处巡过,最后才勉强瞄准一个模糊的位置 “……千漪?” 你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像是在寻找一只雷雨交加下躲在床底的猫 那道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依旧静悄悄地、蛰伏在原地。 * 你是一名穿越者,来到这个人与妖并存的世界,已将近十六载。 诞下你的母亲,是这座屋敷的奴仆,而你,她的女儿,是本家千金的贴身侍女 你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在十三岁时,就已定下了夫婿,是隔壁邦城的少主,在她与你兴致勃勃夜谈起这位未婚夫时,你却感到一阵深深的忧虑—— 作为穿越者,你熟知这个游戏世界的背景和故事线 你的小姐,是这部人妖恋游戏的女主角 这个游戏是一部古早的黑暗向乙女游戏,按照剧本,十五岁的女主无意间撞破妖怪娶亲的场面,从此被拖入暗黑血腥的里世界。 里面所谓的男主、也就是妖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么有虐待女人的癖好,要么喜食人肉,要么因为某些悲惨的童年经历无差别憎恨所有人类……等等诸如此类,反正没一个和女主的开场是甜蜜正常的 你曾在无数个不眠之夜,被无意站错选项而导致的be结局气得直哭,收录里已有的、无一例外全是各种女主被虐得死去活来的悲惨cg 而此时的女主角伏在橼侧,微微探身向下握住你的双手,散发着茶叶清香的小袖堆迭在你的手腕上,她眉眼弯弯,语气轻盈 “但愿他是一个好人吧。” 你眼前浮现某个cg里小姐被妖怪吸血、面色痛苦的画面,眼睛一酸 别好人了,来个专业对口的吧……比如阴阳师之类的? 与小姐朝夕相处的近十年,你清楚她是一位多么温良纯善、不谙世事的千金,就算你偶有失仪,她不仅不会斥责,还会帮你隐瞒。 你决定扭转这个故事的结局。 在小姐撞破妖怪的那个夜晚,你设法拖住了她,未让她如常夜行,成功改写了故事的走向。 在第二天清晨,你醒来后,手还紧紧牵着小姐的手,你看着她安逸的睡颜,满心欣慰,自觉做了一件好事。 但不曾想,下一秒,从你恢复穿越者记忆起,就一直在心里默默呼唤的系统、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一道凭空出现在你脑中的声音,突兀响起 「收集妖怪图鉴任务:未完成。」 你吓了一跳,先是惊叹竟然真的有系统,再后来注意到具体任务后,你吓得面无人色,赶忙问:“系统,收集什么?” 「妖怪图鉴。」 “什么图鉴?” 「妖怪图鉴。」 你反复问了好几遍,这人工智障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最后丢下一个任务详情,就销声匿迹。 你呼唤无果,只能去看那个所谓的任务详情 「收集妖怪图鉴具体详情: 人物:(1/∞) 身高:(未收录) 体重:(未收录) 阵营:(未收录) ……」 一眼滑不到头的条目,你粗略一扫还看到下方某些不可言说的长度、硬度、癖好之类的…… ? 差点就忘了,这游戏还是个黄油。 你面如菜色,万万没想到你刚把女主救上岸,自己就被拖下水 你疯狂在内心哭嚎,骂得系统再次现身 「宿主,妖怪长得都很好看哦。」 都要被打死了谁还在乎这个啊?! 「宿主,收集一个成色好的可以暴富哦。」 以为是买菜吗? 「宿主,收录完就可以回家哦。」 …… 你沉默了,这个奖励比所谓的财富、美色更让你心动,你最终还是妥协了,向系统询问更多。 系统说 这个世界原本的故事线已经被替换,女主不会和男主有后续,男主就被蝴蝶掉了、不复存在。由于上一部玩家打的“虐女”差评过多,游戏公司现在正在创作的该游戏系列2决定一改从前,做一部正宗的甜宠游戏 ? 谁信啊 「总之,就是需要宿主收集该世界妖怪的数据呢,方便公司创作哦。」 「当然,如果妖怪成色极品的话,只要在他的数据下加以降低修改,其他数据也是可以覆盖的,一个就够了呢。」 你听到这里,想起些什么,又去翻了下那个数据的条目 你发现了那个点缀在∞前的1。 “?”,你挠了挠脑袋,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碰到过妖怪。 正巧这时候小姐醒了,晃着你的手说要起床去给母亲问安,被这事挤占了思考余地,你也就没再多想了。 直到某天夜晚,你路过湖心桥畔,迎面撞上你那说是外出办事、几个月没出现的好友,一个血红的“恶妖”被那人顶在头顶,朝着你走来 你瞳孔地震。 款步而来的少年肤色白净,莫约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有些孩童的青涩稚嫩,那张漂亮的脸上、缀着一双黑润清透的眼睛。 他穿着一件苏芳色的振袖,样式略显冗长,袖摆和裙裾都擦着地面,在往日看来称的上可爱的打扮,在此时却让你毛骨悚然,犹见恶鬼。 * 你真傻,真的,你光知道那人是个性格有些傲慢骄矜的漂亮少年,却不知道他会在背地里吃人啊! 就算他后来说自己不吃人,还嫌弃地说人肉腥臭、难以下咽,你还是觉得你们之间隔了一个物种,不然怎么总是无法理解对方的某些话? 你还记得那个让你记忆犹新的夜晚,他拖着衣摆走来,你僵硬地盯着他依旧洁净的裙裾,在心中痛骂自己以前是眼瞎吗……连这么反人类的地方都没发现。 而且,他穿的是只有皇室能穿的禁色吧…… 你呆立在原地,想着就算你现在跑了,以妖怪的目力和速度,抓住你轻而易举。 他走到你的面前,略微弯下身子,看着你 下落的视线中,来人领口处层层迭迭地露出白、山吹、清碧的内里衣衫。长袍的下摆松松收于葡萄染的指贯袴中,过长的袖袂随风飘动,他盯着你看了半晌,轻描淡写道 “你知道我是妖了?” 你缩了缩脖子:“……你怎么知道?” 他堪称恶劣地笑了下,凑近你颤栗的脖颈,缓缓吹上一口气,曼声说:“你的气味变得很难闻,又呛又苦。” ?那你凑那么近干嘛? “这样……”,你颤颤巍巍,根本不敢动,生怕他一个不称心就咬下去,“那你……?” 他没说话,只是凑近了,你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滚烫的唇舌摩擦着你的脖颈,发出阵阵似乎垂涎欲滴的喘息 你自觉命尽于此,便紧紧闭着眼,像是要呼唤他根本不存在的良心似的,哽咽着喃喃他告诉你的名字 “千漪……” 却不曾想,下一秒,他轻轻叼起你颈侧的一小块皮肤,咬在齿尖磨了磨,就松口远离了你。 他站在离你一步远处,看着你警惕地捂住脖子,哼了声 “胆小。” 千漪忽然抬起手,将什么东西递到泪眼朦胧的你眼前 “送你。” ? 临死关怀? 你眨掉眼泪,仍惊魂未定,怔怔地望着他递来的物件——一盏精巧的提灯,不过巴掌大小,灯架似是黑檀所制,六面糊着淡黄色的薄绢,每一面都用极细的墨线勾勒着缠绕的藤蔓与椿花。 你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只执灯的手吸引。 也许是知晓他妖怪身份后的心理作祟,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你分明看见他原本修剪整齐的指甲不知何时已化作墨黑之色,指尖变得细长而锐利,宛如收敛的兽爪,正轻轻扣在灯顶的铜环上。 那手的轮廓依旧秀气青涩,肤色在暖光下近乎透明,可这非人的变幻却让你脊背发凉。 “这是……” 你声音微颤,不敢伸手去接。 被拆穿后干脆装都不装了吗! 他见你迟疑,又将灯往前递了半分。灯影摇曳,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那张漂亮的脸在光影交错间,竟显出几分妖异的柔和。 “夜路难行,” 他语气平淡,仿佛方才的戏弄从未发生:“拿着它,免得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你在心里腹诽算他有自知之明,犹豫半晌,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在接过灯柄的刹那,你温热的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冰凉彻骨,像是在摸阴冷的尸骨,让你险些将灯摔落。 他收回手,宽大的苏芳色袖摆如羽翼般垂落,遮住了那双非人的指爪。 “走了。” 仿佛只是为了送盏灯,你还没来得及再做什么反应,千漪丢下短短两个字,转瞬就没了踪影 三.恶妖(夜袭) 小姐与邻邦少主的正式会面,被安排在屋敷最雅致的茶室,交谈间茶香四溢 去年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你随侍在小姐身后,在丝绸飘散的几帐后,再隔着一道绘着百鬼夜行的檀纸屏风,静静聆听 屏风外,年轻男子清朗的嗓音徐徐传来,言辞得体,姿态恭谨,那轻薄丝绸后隐约的肩颈坚挺,身姿绰约,虽未见其容,但仪态已不可小觑 而你身侧的小姐,手肘软软地抵在案上,以袖掩唇,半阖着眼昏昏欲睡。 你听了半天,这人嘴里无非是些今年领内五谷收成、各家名刀锻造技艺的流传变诞、或是关于新罗渡来织物色泽的辨析。 他语调平稳,用词古雅,仿佛在主持一场同僚间学术考据,将一切风月闲情都隔绝在外。 ……啥啊这是 谁家相亲讲这些啊。 别说你家小姐听得想睡觉,你这个局外人也无聊得很 就在你亦有些神游天外之际,视线里,面前的屏风上竟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团扭动的阴影。 那影子的轮廓初时混沌,随即迅速拉伸、变幻,最终凝固成一个姿态古怪的剪纸人形。 它悄无声息地融入屏风上绘制的妖魔鬼怪与奇珍异兽之间,在其中蹦跳穿梭起来,时而扯一扯夜叉的犄角,时而又跳上巨蟒的头顶,那滑稽又诡异的姿态,看得你险些笑出声来。 你心下一动,悄悄伸出手指,试图去触碰那团活跃的影子。 察觉到你的意图,那黑影倏地从屏风绘卷中溜出,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 这小东西灵巧地绕开你的指尖,如同一尾狡猾的游鱼,在你指缝间穿梭嬉戏,每每在你即将触及时就轻巧躲开,玩得不亦乐乎 你试了几次,心知是那幼稚的妖怪在耍你,便佯装放弃、收回了手,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屏风之外。 果然,见你不再理会,那缕黑烟反倒不依不饶地缠了上来。 它先是试探般地拂过你的指尖,见你没有反应,便得寸进尺地缠绕上来,冰凉的触感一如他本妖尸骨般的温度,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千漪的冷冽气息。 它缠绕着你的手指,轻轻拉扯,仿佛一个未被满足的孩童,执意要夺回你全部的注意。 你低垂下眸,看着这缕顽皮的黑烟,缓缓扯了扯嘴角 见你终于理会它,那缕黑烟立刻亲昵地蹭了蹭你的指尖,随即在你掌心流转凝聚,最后化作一把精巧的桧木梳。梳身线条凌厉,棱角分明,深郁的木色中透着一丝血褐 你下意识地抬手,用指尖轻抚过梳齿。它们细密而光滑,做工精细,在烛光下泛着幽微的色泽。 观你神态片刻,见你没什么不满的情绪,那黑烟随即裹着那把桧木梳凌空而起。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轻落在你的发间,不偏不倚地簪好。 你下意识地抬手想要触碰,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动作。桧木的清香若有若无地飘散下来,梳齿恰到好处地卡住你的发丝,仿佛它本就该在那里。 几乎是同时,那道熟悉的、带着几分骄矜的嗓音便直接在你脑海中响起: ”……勉强配你。” 你仿佛能看见他说这话时微扬着下巴,一副“此等恩赐你该感激涕零”的模样。 相处数年,你早已摸透了千漪的性子——他就像一只猫,若他主动来逗你时你表现得太热切,他反倒要百般作弄,非得你低下头才肯屈尊纡贵地搭理你;可你若是不理他,他便会像现在这样,变着法子地吸引你的注意,直到你将全部心思都放回他身上。 一如现在的夜晚,你见千漪迟迟不回应,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地一扯被褥,重新倒回铺席。 真是惯的他。 你窝进被褥,正准备阖眼,忽然察觉一丝异样——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带着夜露的微凉。 起初只是一点冰冷的触感落在你的小腿,随即,难以忽视的重量便沉沉压了上来。 那重量远超你的预期,毕竟在你的眼中,千漪身形纤瘦,分明是个清瘦少年的模样 可此刻压在你身上的分量,比起人,更像是一头收敛了力道的巨兽,每一步攀爬都让你呼吸困难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膝行时肌肉的贲张与骨骼的轮廓——那坚硬的膝头,瘦削紧绷的腰线,以及平坦胸膛下每一根肋骨的形状,它们都透过薄薄的衣料,缓慢而执拗地向上移动 渐渐的,恶妖的膝头抵上你的大腿,带来明确的钝痛。随后是整个躯干的重量彻底压下,你的腰腹随之一沉,陷进铺席里。 他爬得从容不迫,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直至那重量完全笼罩你的上半身,你闷哼一声,肺里的空气被挤出去大半,才终于看清 ——千漪正伏在你胸口,手肘支在你耳侧,墨色的长发如水银般铺满了你的前襟。他垂眸看你,像是下了什么很重大的、足以决定他后半妖生的决定 “我答应了。” * 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惊得睡意全无,你猛地想起数月前那个暴雨如注的午后。 那时你正在屋内午睡,千漪却猝不及防地翻窗而入,带着满身湿漉漉的雨水就要往你昨日刚晒好的被褥上坐。 你一把拦住他,恼怒地将他赶到铺席一角——他倒也不争辩,顺从地跪坐下来,任由衣袍上的水珠滴滴答答,在身下汇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你怎么不用妖力避雨?”,你忍不住问道。 恶妖漫不经心地拨开黏在额前的湿发:“忘了。” 没办法,他要是一直这么脏,你没发忍受他上床……就算是猫也不行! 你只好催他沐浴,今天是你的休沐日,小姐分了你热水给你洗澡,你中午舒舒服服地洗完,懒得去倒掉,千漪就来了。你本意是让他先去倒掉你方才用过的洗澡水,再为自己换一桶新的 反正他有妖力,烧一桶热水不费力。 谁知他听你说那水是你用了的,也只是慢吞吞地“嗯”了声,下一秒就毫不避讳地在你面前宽衣解带,径直跨入了那桶尚带余温的水中。 你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已舒适地靠在桶沿,及踝的黑发如海藻般在水中散开,发丝间还夹杂着不少枝叶与残花。 泡都泡了,你总不能再把他光溜溜地揪出来。 你站在原地气了一小会,又看到他黑发间那星星点点的东西,强迫症一上来,直接上前,耷拉着脸替他挑拣发间的杂物 好不容易挑完了,气消了,水也冷了,但千漪却没有起来的意思。反正妖怪也没有感冒的概念,你索性懒得管他 你又取出那柄桧木梳,细细为他梳理。 他温顺地靠在你胸前,脑袋枕着你的右臂,任由你摆布。待梳完一侧,你轻拍他的头顶示意他转身,他便慵懒地倒向你的左肩,半阖着眼,像只被伺候得舒坦的猫。 直到此刻,你才真切体会到传言中妖物的不拘常理。 你的目光落在他与你交织的发丝间,你望着他那慵懒而倦怠的眼神,想起平日那份独对你的骄纵与包容……一个念头悄然浮现: 那种任务,是要做了才能收集的吧? 能和他…完成任务吗? 能和他做吗? “唔?”,千漪带着浓重睡意的鼻音响起。 你这才惊觉自己竟将心中所想喃喃出口。 疯了吧。 “没什么。”,你慌忙收敛心神,只祈祷着他没听见,指尖无意识地卷住他一缕湿发。梳齿划过他冰凉的发丝,在寂静的室内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 原来这家伙那晚上听到了。 甚至还为此纠结了几个月。 你垂下的视线、只能瞥见他墨色的发顶,和一小截白得刺眼的后颈。但胸口这份重量在无声地提醒你——与你交往密切的、趴在你胸口求爱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人类少年。 他是一只恶妖。 一只在人类对立面,原作中以人为食的种族。 你心神震荡着,尚未理清思绪,便感觉他轻轻蹭了上来。 微凉的鼻尖擦过你的下颌,随即温热的唇瓣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含住你下巴的一小块软肉,用齿尖细细磨了磨。 那触感带着生涩的试探,像初生的幼兽学着表达亲昵。 “我不会。”,他抬起头,你们鼻尖相抵,呼吸交错。那双黑润的眼里映着朦胧的夜色,也映出你怔忡的模样。 他生疏地、一字一顿地念出你那个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符合他发音习惯的名字,音节从他唇间吐出,带着奇异的韵律。 “你教教我。” 三.恶妖(倒刺成结、舔穴、宫交灌精) 他说这句话时声音放得极轻,气息拂过你的唇瓣,带着一丝非人的凉意,却又奇异地似乎烫穿了你。 你浑身僵硬,视线左看右看就是不落在他身上,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教教我”三个字在颅内反复回响。 教他?教他什么? 怎么……做吗? 教一只妖怎么和女人做? 你颤动着睫毛,偷偷瞥过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平日的戏谑与倦怠,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困惑和……认真。 ——他、千漪、一只恶妖,似乎是真心实意地在向你请教一个他无法理解的领域,就像往日你不让他用手抓东西吃、那时的他一脸疑惑,却因为你想让他这么做而试图去学。 这种认知让你心头莫名一软,但看到他懵懂的眼神,尽管沉沉压着你、与你紧密相贴,但他根本就不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 ……所以说,你是疯了吗?试图跟一只妖做这种事…… 都怪千漪、什么都不懂就在这问问问! “我……”,尽管你脑子里在激烈地谴责千漪,但面上依旧是胆怯迷茫的,你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手掌抵在他胸膛试图推开他,触手却是意料之外的、属于少年单薄的骨骼线条,微微沟壑的胸膛、细腻温凉的皮肤、以及其下沉稳有力的心跳。 “你不会……什么?” 你几乎是凭着本能反问,试图将千漪过于直白的请求模糊化。 千漪微微蹙眉,似乎对你的迟钝有些不悦。 他俯下身、又凑近了些,鼻尖几乎与你相蹭,那双黑润的眸子牢牢锁住你:“你那天说的,做……是什么意思?要怎么做,才能收集?” 他那天果然听到了!听得再清楚不过! 他不仅听到了,还理解了这任务需要某种“行动”来完成,这几个月还不知道经过怎样的纠结才在半夜跑过来爬你的床。 一股热血瞬间冲上你的脸颊,烧得你耳根通红。 你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说出来了… “那个、不是……”,你语无伦次,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那个任务…它……它很复杂……” 别问了处男妖……! “复杂?”,千漪歪了歪头,墨色的长发流水般从肩头滑落,拂过你的脸颊,你几乎被他的头发笼罩。他神色略有些不满,明明是被请求的人,却因为你的拒绝而生气 “你说,我做。” 你闻言一噎。 恶妖的逻辑简单直接得可怕。 ——你想要某个结果,他知道了,那么他就帮你达成。至于过程如何,他不在乎,也不会,所以需要你教。 果然是没经历过污染的纯天然妖怪脑袋,从来没体验过思考的苦恼吧。 你看着他清澈的眼睛,里面没有丝毫对异性的狎昵或情欲,只有完成任务般的专注。 这反而让你更加无所适从。 给一个妖怪上生理课?解释人类、或者说是跨种族的亲密行为? “这……这不是能随便教的事情……” 你试图挣扎,身体却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扭动了一下。 主要是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啊! 你只知道一些笼统的流程,不就是男人的阴茎插入女人的阴道、再然后就是射精……然后就结束了……? 要问你其中有什么具体操作,比如某些关怀抚慰之类的,你的经验只源于游戏小说,划重点,还是某些描写得非常黄暴夸张、远超人体结构所能做之事。 更别说现在还是要和不是一个种族的家伙做……更触及到你的知识盲区了。 千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显然无法理解你的推拒。 “为什么?”,他问,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你想要的,不是吗?” 什么叫我想要! 你愤怒地瞪着他 他对上你的视线,又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莫名的委屈:“……我答应了的。” 你想起他刚才伏在你身上,宣布决定时那郑重的神态。对他而言,这或许是一件需要慎重考虑才能做出的牺牲或……恩赐?为了帮你完成任务?还是仅仅因为是你? 你的心乱成一团。 理智告诉你这太疯狂了,和一只在原着中食人、生性恶劣的妖怪纠缠不清已是走在悬崖边,你承认你当初知道他是妖后还怀抱着侥幸心理继续交往,无非是觉得千漪和别的妖不一样,说不定你可以借着他回家。但在情感上……面对这样一个看似凶恶、实则在某些方面单纯得可悲、甚至愿意为你学习的千漪,你狠不下心直接拒绝。 就在你内心天人交战之际,千漪似乎失去了耐心。 他低下头,冰冷而缓慢的呼吸落在你面颊上,你看着他张开嘴,两颗寒光闪烁尖利异常的虎牙、缀在深红蠕动的口腔两侧,他似乎是刻意让你看清他的动作,看清他茹毛饮血的森森白齿、深不见底的喉管……你被迫看着,竟出了神……这只食生的妖怪,口腔的构造也与你没什么差别。 直到那牙齿狠狠咬在你的鼻尖 “疼!”,你轻呼出声。 他从齿缝间挤出一声得意的哼笑,又将那块软肉叼在齿间威胁似的磨了磨,这才松开。看着你鼻尖上浅浅的齿印,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游戏。 紧接着,你看到他的视线往上挪动,对上你的眼睛,随即探身过来 你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却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微凉柔软的嘴唇贴上来的触感。他在你薄薄的眼皮上又舔又咬,动作生涩却执着,刚才恍惚一眼看到的深红舌尖隔着一层眼皮、抵在你不断颤动的眼珠上。 湿润的触感伴着细微的啃噬感传来,你紧张得睫毛不住颤抖,又被他抿在唇中轻轻含压,你意外地没有感到疼痛——他收敛了利齿,只留下暧昧的厮磨。 “教教我……”,他含混的声音贴着你颤动的眼皮响起,温凉的气息拂过你的肌肤。 饱含情愫的话语滚过的耳畔,你听出他话中的威胁,深知今晚若不给个交代,恐怕难以收场。 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你…千漪、你先起来……”,你推了推他,“这样我没法说话……” 千漪盯着你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你是否在耍花招。 最终,他有些不情愿地稍稍支起身子,减轻了压在你身上的重量,但依旧将你困在他的双臂与床铺之间,黑润的眼睛专注地盯着你,像是一位等待你教导的好好学生。 空气仿佛凝滞,只剩下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你看着上方这张漂亮得近乎妖异的脸,感受到他虽然刻意放轻、还是压得你难以喘息的重量,终于认命般地闭上了眼,复又睁开。 可以回家了…… “首先…”,你的声音微不可闻,带着颤音,“……不能咬人。” 千漪眨了眨眼,露出些许不解,但还是乖顺地“嗯“了一声。 你鼓起勇气,抬起微微发抖的手,轻轻捧住他的脸颊。 千漪的肌肤冰凉如玉,在掌心激起一阵战栗。你和他的体温相比要高不少的指尖触到他耳后的发根,感受指下到细微的颤动,像是被烫了一下,极其微小地缩了缩。 “要……轻一点。” 你引导着他缓缓低下头,尽管表现得尽量若无其事,但剧烈的脉搏跳动声、透过腕间薄薄的皮肤,在他的耳畔震动。千漪细长的眉皱了下,露出那种想要咬住什么的神情,但还是像是一只被拎住后脖颈的猫一样,在你的手中一动不动 当他的鼻尖即将触到你的时,你偏过头,将一个轻轻的吻印在他的唇角。 只是蜻蜓点水的一触,却让千漪浑身僵硬。 你松开手,对上他讶异的眼神,轻声问:“……明白了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刚刚被吻过的地方,眼中浮现出孩子般新奇的神色。 他的视线落在你的强忍羞涩的眼睛上,眼神探究又好奇 “这是什么?”,他问得理所当然,仿佛在询问一朵花的名字。 你不像他这般懵懂,连最简单的亲吻都要你来教导。你清楚地知道,这是人类用来表达亲密与爱意的举动,理应发生在两情相悦的恋人之间,而非你与……一只恶妖之间。 思及此,你眼眶酸涩,慌忙别开视线,低声回答:“亲吻。” “我很喜欢。”,千漪的语气平静如常,却带着认真,他像是在陈述一个刚刚发现的真理,继续剖析着自己的感受:“好喜欢这种感觉,你的嘴唇很软,很想咬下去,烫烫的……” 那些天真又直白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你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掌心传来他呼出的温凉气息,以及那未竟之言带来的细微震动皆堵在你的掌心。你脸颊滚烫,神色难掩赫然,懊恼地道:“不要跟我说这些!” 千漪咬了咬你掌心的软肉,模糊的鼻音传来:“……唔。” 你还是不为所动,直到他垂下眼摆出他惯用的装可怜表情时,才松开手 当他的唇再次贴上你的时,不再是啃咬,而是带着一种生疏的、小心翼翼的贴合。你微微偏头,调整着角度,尝试着用最轻柔的方式,教会千漪该如何接吻,摩擦彼此的唇瓣。 千漪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他学得极快,很快便不再满足于被动的跟随,开始尝试着模仿你的动作,甚至无师自通地伸出舌尖,试探性地舔舐你的唇缝。 等等。 你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你怎么随便伸舌头!” “……唔?” 千漪是没被你推动的,依旧沉甸甸的一只伏在你的身上,见你抗拒,他才支起手臂、稍微拉开一些与你的距离 他半敛着眼,观察你的神情,又摆出了那种他装可怜时惯用的神态和鼻音 “不可以吗?” 他问,声音里带着点细微的喘 “当然”不可以 你的后半句话还没有说出来,刚刚被亲得迷迷糊糊的大脑就闪过你们接下去要做的事——别说舌吻了,待会还要脱衣服、抚摸、做爱……射精…… 你一滞,耳根烧得滚烫,很有些尴尬,你们默默对视着僵持半晌,你深深吐出一口气,又破罐子破摔地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把他的嘴唇压下来 他冰凉的舌顺势探了进来。 那触感湿润而柔韧,带着难以言喻的、仿佛草木与深冬夜露交织的清冽气息,它起初有些生涩地徘徊,随即开始缓慢地探索,细致地描摹过你的上颚,又缠住你瑟缩的舌尖。 你欲呼而出的惊呼被他堵在口中 那不是温柔的缠绕,而是一种贪婪且不容躲避的攫取,恶妖缠绕着,舔舐着,然后用一种巧妙的吸吮将你的舌尖诱出唇外。你被迫微微张开嘴,一小截柔软的舌尖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下一刻便被两片微凉的唇含住。 他将你那一点滚烫的软肉含在唇中,时而用舌面缓慢地舔舐,时而加重力道吸吮,不断发出咽下你的唾液的细微吞咽声,你拢在后脖上的手甚至能感觉到其下皮肤剧烈的蠕动。 在你发出模糊呜咽时,他甚至用齿尖不轻不重地噬咬了一下,吓得你以为他要咬下来 你浑身一颤,下意识想要后退,一只手掌稳稳托住你的后颈,带着压迫你的力道,将你更深地送入这个吻中。他的呼吸渐渐沉重,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攥紧了你腰侧的衣料。 你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也顾不上什么妖不妖的,直接掐着他的脖子,强迫他离开你的嘴唇 千漪却像是被惊扰了进食的野兽,不情不愿地轻咬住你的舌尖,喉间发出低低的、护食般的呜咽。直到察觉你是真的动了怒,他才慢吞吞地又吮吸了一下,终于松开。 你急促地喘息着,恨恨瞪向他湿漉漉的眼睛:“你……” 他歪着头,一脸无辜地舔了舔唇角,仿佛刚才那个凶狠索吻的妖不是他。 你已经对他装可怜的表情免疫了,直接抬脚踹他,一边踹、一边急促地喘息着骂他:“不是说了不能咬人的吗?!坏狗!” 千漪一动不动地任你踹着,听到你的话,皱着细细的眉,垂眸淡淡来了句:“不是狗。” ? 你还没反应过来,他便牵起你的手,轻轻放在自己头顶。 掌心下是他顺滑冰凉的头发,你正感到不明所以,却忽然感觉到有什么毛茸茸、温软的东西自他发间钻了出来,正一颤一颤地、主动蹭着你的掌心。 你吓了一跳,猛地缩回手。 抬眼便看见千漪的头顶不知何时冒出了一对漆黑的猫耳,耳尖还带着两簇细长的聪明毛。与此同时,一条细长而毛茸茸的尾巴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你的脚踝,尾尖不紧不慢地绕了个圈。 千漪依旧撑在你身上,神情带着一种不合时宜的认真 “我是猫。” 你瞳孔震颤,看了看他的猫耳,又看向猫尾,阅尽千帆的脑子不受控制地驶向一个可怕的方向 猫……是不是有倒刺来着? 还能做吗? 要不…… 你的手抵在他的胸口,扭头不看他声音发颤:“我们还是……不、不继续” 千漪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领悟了你未尽的言语。他倏地压下身,不满地在你唇上轻咬一口,气息拂过你发烫的耳畔: “既已立下契约,岂容凡人反悔?”,他嗓音低沉,带着妖异特有的韵律,“允诺妖族之事,当以血为鉴,岂可食言?” 你原本只是心存侥幸地挣扎,被他这般带着过分严肃意味的话语震慑,顿时不敢再推拒,只得小声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 凶什么…… 你一边推着他紧绷绷的胸膛示意他让开些许,一边垂着头,指尖微颤地解他层迭的衣带。他安静地任由你动作,直到将那件苏芳色的振袖与里衣尽数褪去,露出线条流畅的上身,而袴裤仍整齐地穿着。 他揣着手,歪头看你依旧衣衫完整,便伸手要来解你的衣带。你死死攥住衣襟垂死挣扎: “做、做这种事不用全脱……!” “嗯。”,他虽面露不解,却仍依从你的话语停了手,那双猫耳却好奇地向前探了探。 烛光在他身上流淌,勾勒出少年独有的青涩轮廓。 自认识起就一直维持着少年人容貌的千漪、肌肤是月光浸染出的冷白,薄薄一层肌肉覆在骨骼上,随着呼吸细微起伏。胸膛的线条清晰分明,窄瘦的腰身收进袴裤,人鱼线自腰腹两侧蜿蜒而下,没入阴影,深陷的锁骨盛着一捧浅浅的烛光。 ……真的是粉色… 你的视线不敢在他赤裸的上身过多停留,慌乱地垂眸,颤抖的指尖探进他袴裤的腰绳与胯骨之间的缝隙。 繁复的结纽在你僵硬的指下显得格外缠人。你笨拙地解开第一个绳结,指节不经意擦过他紧实的小腹,他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咕噜,像被顺毛的猫。 你咽了口唾沫,动作愈发缓慢 腰绳松开的瞬间,层层迭迭的指贯袴便顺着他的腰线滑落,堆迭在铺席上,露出其下修长笔直的双腿。 往日骄矜可怖的恶妖、在这个夜晚全然赤裸地跪坐在你面前,墨色长发如瀑垂落,偶尔发梢扫过腰际。猫耳在头顶轻轻抖动,长尾在身后悠然摆动,在月光投下的纸门上划过模糊的虚影。 你僵在原地,目光无处安放,只得怔怔望着纸门上那摇曳的尾影。 许是你凝视那晃动的影子太久,他忽然伸手捧住你的脸,将你的视线转回他脸上。全身赤裸的猫又脸上不见半分羞赧,反倒是你这个亲手褪去他衣物的罪魁祸首目光闪烁,不敢直视。 “继续。”,他嗓音里带着猫科动物特有的慵懒。 你声音发颤:“继续……什么?” 他微微蹙眉,不再多言,径直吻住你的唇。你闷哼一声,感受到他微凉的身躯隔着薄薄寝衣贴上来,若有似无地蹭动着。这般触碰似乎令他极为舒适,喉间不断溢出满足的呜咽。 他一边加深这个吻,一边牵引你的手抚上他腰际与后背,在换气的间隙喘息着低语: “摸我。” 你顺应着他的要求,指尖却只敢虚虚捧着那截冰凉滑腻的腰侧,如同触碰易碎的薄冰般轻轻搭着,拘谨地在小片肌肤上徘徊。 正沉浸在亲吻中的千漪不满地哼了一声,带着威胁意味轻轻含咬你的下唇,腰肢主动往你掌心送。紧绷的肌肉线条清晰地硌进你手心,随着他细微的动作在你掌中磨蹭。 他发出毫不掩饰的喘息呻吟,颤栗的气息拂过你唇角 “碰我……“,带着猫特有的、撒娇般的命令口吻,“碰我,摸我。“ 他压着你的手缓缓抚过腰侧,每一寸肌理都在你掌心下清晰可辨。当你的指尖无意间划过某个腰后的凹陷时,他忽然弓起腰身,喉咙里溢出带着颤音的呜咽,连尾尖都绷成了弯月似的弧线,缠紧你的脚踝。 你一边沿着脊线摸着他,一边想 这么敏感……等会不会刚进去就射吧? 这样好、你也不用受苦了 思绪被骤然打断。千漪的拥抱愈发用力,几乎要将你揉进他的身体里,胳膊紧绷的肌肉几乎勒进你的肉里,连交缠的舌尖都带着不容抗拒的侵略性,持续往你的喉咙深处探访。窒息感阵阵袭来,你喘不过来气、又被他吻得想吐,猛地发力将他推开,趁着他还沉浸在情动中未曾防备,反身将他按倒在铺席上。 墨色长发在月白的席面上铺散开来,千漪错愕地睁大双眼,专注地盯着你 你跨坐于他腰间,膝头陷进他腰侧柔软的铺席,寝衣下摆凌乱地堆迭在腿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你深吸一口气,终于夺回些许主动权。 你小心避开了他腿间的性器,双手抵住他紧绷的小腹,压迫般地按了按。身下的猫瞳孔微微一缩,耳朵警觉地竖起,尾巴却不由自主地缠上你的脚踝。 “别动。“ 你望进他氤氲着水光的眼眸,轻声说。 指尖顺着他腰腹的曲线缓缓下滑,感受着掌下肌肤因触碰而微微战栗。他扬起下颚,在你眼前喉结震颤地喘息着,但已经变成竖瞳的眼睛依旧毫不掩饰地盯着你 你抓住他的腰:“让我来。” 千漪喉间发出模糊的咕噜声,尖利的指甲无意识地抓挠着铺席,乖顺地没有挣扎。 你深深吸了口气,嘴上说得很有说服力、仿佛情场老手一般的胜券在握,但实际上的你没有丝毫经验 接下来是什么来着……? 放进去……扩张…对,先扩张 你生涩地抬起腰身,在他的注视下将手探入层层迭迭的寝衣。 先是解开浅葱色的襦袢系带,指尖穿过小袖下摆,最后才触到最里侧的肌襦袢。 布料摩挲声在寂静的和室格外清晰。你笨拙地拨开衣衫下缘,指尖在腿间羞怯地探索。从未被外人窥见的私密处被迫展露在妖异的竖瞳前,就算是隔着一层衣服,但他如有实质的视线还是让你指尖止不住地发颤。 千漪的尾巴焦躁地拍打着铺席,喉间发出压抑的低鸣。 你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注视,指尖隔着肌襦袢的薄绢轻轻揉按。生疏的动作让衣料发出细微的摩擦声,浅色的襦袢系带随着你的动作轻轻晃动。 当指尖终于寻到那处隐秘的凹陷时,你不自觉地绷紧脚背,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呜咽。 ……是这里。 千漪的竖瞳骤然收缩,尾巴猛地缠紧你的脚踝。 轻薄的绢纱摩擦着你泌出水液的穴口,你缓缓探入一点指尖,感受到其内软肉生涩而热情的吮咂,你小声地呻吟着,中指按压抚摸着蠕动的穴肉,拇指就用指腹压着翘起的阴蒂,不断打着转磨蹭着。 “嗯……哈呃…” 你的一只手包裹住了整个阴阜,其余手指将花瓣握在掌心,不住地抓揉搓洗着,体液逐渐渗透了肌襦绊,淌在你不断颤栗的手指 流出的水液都被你拢在掌心,一滴都没有落下去。你感叹自己的体贴 突然地,身下坐着的躯体突兀动了一下,你本就虚软的腰肢顿时支撑不住,猛的滑下去,手掌虎口狠狠蹭过颤巍巍翘起的蕊珠,轻易就将那软嫩的一点挤压得变了形 “……!” 随着水液一股股喷溅的的“噗嗤”声中,你咬着唇小小地去了一次 你此时也不管流着水坐他身上会不会不太好了,腰软地跌坐在他腰上,急促而小声地喘息着,水液不断地从穴口涌出,堆在身下妖的腰上,甚至在肚脐眼处淌成小小的一滩,而盛不住的一些,则滑腻腻地从腰侧滑落。 “……” 你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意识模糊地抬起头,就看到千漪的嘴唇翕动,似乎说了什么 你慢慢地“唔?”了声,俯下身凑过去 千漪说:“坐上来,我想看。” 你正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千漪那句低语却让你骤然清醒,你嫌弃又恼怒地拍打着他的胸口:“不准说话!” 他轻轻抽了口气,你扭头不再看他,忽觉后腰被什么坚硬的东西抵住。 你下意识转身望去,竟是他完全勃起的性器——赤条条、很是壮硕的一根,就这么翘起在他的腿间,顶端深粉色的小口可怜兮兮地吐出清透的液体、逐渐漫过沟壑 你鬼使神差地伸手握住,指尖触到其上密布着细小的、尚且柔软的倒刺,正随着脉搏微微颤动。 ……竟然真的有! 就在你仔细端详时,忽然感到臀瓣被什么冰凉的东西扣住。你下意识低头,才发现是千漪不知何时抬起的手正牢牢托住你的臀肉。 你还来不及反应,他猛地向上一托——你惊喘着失去平衡,整个身子被迫前倾,最敏感柔软的私处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压在他脸上。 隔着薄薄绢纱,你能清晰感觉到下方高挺的鼻梁与呼出急促气息的唇。更让你战栗的是,某个坚硬的尖端正若有似无地抵住你微微蠕动的入口,随着他每一次呼吸轻轻蹭过那濡湿的布料。 起初他只是静静观察。温热的呼吸透过寝衣,轻抚湿润的花瓣,引得你阵阵战栗。随后他试探性地伸出舌尖,生涩地划过微微张合的穴口,尝试往里顶入 “别、脏……!”,你仰起头惊喘,扶着他胸膛想逃开,却被他牢牢固定住腰肢。 他的右手紧握你的腰,另一只手探到你的身下,像是顾忌你哄骗说的不能脱衣服,他将下体早就湿润的那一块布料轻轻拨开,目光紧紧锁定那红润湿漉的阴阜。 他忽然俯身将鼻尖抵了上去,几乎要嵌入微微开合的缝隙间,不再隔着那层布料,翕动的鼻尖近乎顶入穴口、深深吸气。温热的吐息喷洒在最敏感的肌肤上,你惊叫出声 “千漪……!” 滑腻冰凉的舌面便毫无预警地贴了上来。 千漪闷闷地“嗯”了声,像是在回应你的呼唤,他先是沿着外围缓缓舔舐,将不断渗出的清液尽数卷走,随即试探性地探入浅处,反复刮擦着内壁细嫩的褶皱。舌尖每一次划过都带起细微的声响,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渐渐地,舌尖开始有了章法。他专注地舔舐着翕动的穴肉,时而绕着蕊珠画圈,时而模仿交合的动作探入。在尝到溢出的蜜液时,他喉间发出满足的呜咽,随即竟轻轻含住整个花核吮吸起来。 “啊……!” 你仰头惊喘,手指深深陷入他散落的长发。 他无师自通地掌握了节奏,唇舌轻吮,时而深啜,将那不断涌出的体液尽数咽下。黏腻的水声、伴随着他愈发急促的喘息,在你的下体不绝于耳。 当那灵巧的舌尖再次顶入敏感的内壁时,你浑身绷紧,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他的猫耳。他吃痛地哼了一声,却反而将你搂得更紧,加深了这个令人羞耻的亲吻。 突兀地,你浑身骤然绷紧,腰肢无意识拱起,在他的唇上颤抖着——那在你的穴里舔舐的舌尖,竟无意间抵住了深处某个从未被触及的敏感点。 怎么会舔到这里……? 舌头好长……还是人吗?不对、本来就不是 你失控的颤抖显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埋在你腿间的千漪微微眯起竖瞳,他定定看着你迷情的神态,原本柔软的舌面突然发生变化——无数细小的倒刺悄然立起,在你还未来得及反应的瞬间,朝着那处最脆弱的高点重重刮过 “……!” 尖锐的快感直冲头顶,你仰颈哭叫 观察到你的剧烈反应,他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开始专注地反复舔舐那个点位。 起立的倒刺时而轻柔如羽毛拂过,时而加重力道刮搔着敏感的内壁。黏腻的水声随着他舌头的动作不断响起,混合着你断断续续的呜咽。 “等……太超过了……” 你试图推开他的头,却被他更加紧密地压向他的嘴唇。 他的攻势愈发熟练,舌尖精准抵住那处凸起快速震动,倒刺带来微痛的酥麻感层层堆迭。当那舌尖和手指突然同时刺激高点和蕊珠时,你终于承受不住地弓起身—— 剧烈的痉挛自下腹炸开,体液不受控制地涌出,喷射在他包裹住你整个阴阜的口中,千漪一边微微闭着眼,防止飞溅的液体进入眼睛,一边发出可怜兮兮的呜咽声,小口小口地吞咽着 你瘫软在他身上轻轻颤抖,感受着他仍在轻柔舔舐着抽搐的穴口,时而含住穴口吮吸着,像是在期待更多。 ”……”,你黑着脸,狠狠拍了下他的头,“够了。” 千漪不情不愿地抬起头,唇瓣水光淋漓。他眯着竖瞳,喉间发出不满的咕噜声,却还是顺从地坐起上半身,揽着你的腰将你抱到他胯上。 你双腿分开跪坐在他腰侧,湿润的穴口不可避免地紧贴在他坚挺的性器上,那惊人的尺寸和温度差让你瞬间绷紧了身体。 他立刻像藤蔓般缠上来,双臂环住你的脖颈,毛茸茸的脑袋深深埋进你的肩窝,发出委屈似的哼哼唧唧。你没理会他孩子气的撒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身下—— 一只手颤抖地向下探去,握住那根硬热的欲望。甫一接触,你便心头一颤 它似乎比刚才更粗壮了,柱身青筋盘绕,顶端不断渗出滑腻的液体,在你的掌心轻轻搏动着,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真的……能进去吗? 但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没用了。 你深吸一口气,将两指匆匆探入尚且紧涩的穴口,胡乱扩张了几下。感受到内里渗出些许湿意,便用一手撑开自己红肿的阴唇,另一手扶住他那骇人的性器,将颤抖的顶端抵住不断收缩的入口。 “嗯……” 他在你耳边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腰肢不自觉地向上顶了顶。 你咬紧下唇,闭眼狠心往下一坐—— 剧痛瞬间撕裂了你的意识。 尽管早有准备,那被强行撑开的痛楚仍让你眼前发白。内里每一寸褶皱都在疯狂抵抗着异物的入侵,紧绷得像是要绞断闯入者。 ……是不是还没扩张好? 你吃痛地仰起头,痛苦的喘息从唇间溢出,你一边断断续续地深呼吸着,一边反思……早知道刚才就再多舔一会了…… 至少能舒服一点 千漪发出一声似痛似愉的呜咽,他看起来也不太好受,愈发紧密地抱住了你,在你的颈边轻咬着。你僵在他身上剧烈喘息,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只觉得整个人都要从中间被劈成两半。 “别……别动……”,你带着哭腔哀求,指甲掐进他的肩膀 他果真不再动作,只是胸膛剧烈起伏着,猫尾焦躁地拍打着铺席。你们就着这个疼痛的姿势僵持了半晌,直到他忽然仰头轻轻舔去你眼角的泪。 “亲我……” 他哑声央求,毛茸茸的尾巴小心翼翼环住你的脚踝。 你俯身贴上他冰凉的唇,在交换呼吸的间隙里,感觉到身体正一点点适应他的存在。最初的锐痛渐渐化作绵长的胀痛,某种陌生的酥麻感从交合处悄然蔓延。 穴内软肉不再是抗拒地推挤,而是柔软地吮吸抚摸,细细密密地吮咂着粗硕的茎身。起伏的青筋几乎嵌入绵软的穴肉,挤榨出黏腻的汁水 他试探性地向上顶了顶。 “啊……”,你惊喘一声,这次却不是因为疼痛。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开始小幅度地摆动腰肢。起初只是试探般的轻缓抽送,很快便掌握了节奏,转为愈发有力的顶弄。 粗长的性器在湿热的甬道中进进出出,每一次抽送都带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先前干涩的入口此刻已泥泞不堪,每次抽插都从紧密镶嵌的鼓胀边缘挤出水液,被囊袋拍打在彼此的皮肉上,发出阵阵啪啪声 恶妖的体温冰凉,就算是如此亲密的贴合,他也没有沾染丝毫你的体温,在你体内反复进出的性器冰凉而硕大,每一次顶入,那过分的低温都刺激得内壁不住收缩,反而将他绞得更紧,顶端的棱角狠狠剐蹭过穴内软肉,带出一股股情动的水液 他显然极为享受这般反应,动作愈发孟浪起来,低下头,用尖尖的犬齿轻轻磨蹭着你泛红的肩头。 “嗯……千漪…慢、慢点……!” 你无力地伏在他胸前,随着他的节奏细细颤抖,原先推拒的双手不知何时已攀住他肩膀。 你被他操得双眼涣散,目光游离到他身后的那扇门上,月光透过纸门映出交迭的身影,旖旎地顶动起伏 这个姿势让你本就翘起的蕊珠在每次抽插间、都重重摩擦过他紧绷的腹部,你呜咽着喷出水液,尽数淋在他的腰上。那淋漓的水液顺着人鱼线的沟壑缓缓往下淌,再随着他激烈起伏的动作,挤压在你鼓起明显弧度的肚子上摩擦 “嗯……呃哈…别动、动了……” 你的双腿不自觉地环绕住他摆动的腰肢,脚踝在他腰后敏感的腰窝处磨蹭着 千漪重重地喘息了下,忽地揽住你的腰肢一个翻身,便将你彻底笼罩在他身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进入得更深,你猝不及防地仰起脖颈,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 灭顶般的饱胀感与快感交织着席卷而来。你感到体内那处正被缓慢地、有力地研磨着,每一次摩擦都激起细密的战栗。他垂首凝视着你迷离的神情,湿漉的发丝扫过你的脸颊。 “这里……”,他抵着某处缓缓磨蹭,“很舒服?” 你咬住衣袖含糊呜咽,脚背在铺席上绷成弓形。所有理智都被撞得支离破碎,只能随着他逐渐娴熟的动作沉浮。 千漪的动作逐渐加重,每一次顶弄都精准地碾过那一点,让你抑制不住地蜷起脚趾,破碎的呻吟逸出唇角。 他俯身含住你耳垂,湿漉漉的吐息伴着低语:“……好烫。” 你感到他进入的幅度愈来愈深,某个瞬间似乎触到了从未被触及的秘境。他的顶端倏忽撞上尽头闭合的宫口,体内最柔软处不由自主地阵阵收缩,将他绞得更紧。 “啊……这里、这里不行……!” 你哀哀地呻吟着,带着哭腔,手指无力地抵住他胸膛。 “进不去的……!” 那处娇嫩的所在正传来陌生的胀痛,伴随着被强行顶开的恐惧。千漪在这时加快了动作,鼻尖轻蹭你汗湿的鬓角,喉间发出安抚的咕噜声。 他撑起身子,在昏暗中凝视你湿润的眼睛,猫耳微微颤动。随即腰身猛地发力,以一种近乎破开一切的力道向前顶入——剧烈的疼痛让你瞬间蜷缩,他却在这时俯身吻住你颤抖的唇。 你尝到淡淡的血味,不知是来自被咬破的嘴唇,还是体内被强行开拓的宫腔。他停留在最深处,喉间发出满足的呜咽,尾尖轻轻扫过你战栗的腿侧。 “啊……” 你都不敢想象这道声音是你发出来的,微弱,气息也不稳,带着柔弱的气音,恍如正忍受着极度强烈的痛苦。 千漪闷哼一声,硕大敏感的顶端被宫口狠狠咬住,伴随着宫腔内有力的吮吸,他的动作忽地变得急促,原本克制的节奏彻底失控。 “等……”,你慌乱的推拒被他吞进口中。 他扣住你手腕的指节微微用力,腰腹撞击的力度让你整个人都在铺席上微微滑动。你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绷紧的肌肉线条,和肌肤相贴处沁出的薄汗。 硬挺的龟头冲进柔软的、从未被造访过的宫腔,本该是孕育生命之处,却被男性喷吐着腺液的性器恶狠狠地侵犯着,每次顶入都将本就柔软的肉囊挤出近乎形变的弧度。 在某个特别深入的顶弄中,你突然绷直了身体,脚趾紧紧蜷缩,喉间溢出绵长的呜咽。 “嗯啊……” 在这记深顶的余韵中,你忽然察觉到体内异样的变化——原本光滑的柱身骤然生出粗糙的摩擦感。 “啊……嗯…什么东、东西!” 你惊恐地拼命低下头,想往下面看,却被千漪捏住下巴,压上嘴唇 千百根细密柔软的倒刺自他性器表面立起,如同猫舌的乳突般刮擦过你最娇嫩的宫腔黏膜。 起初只是羽毛般轻挠,随着他下一次挺腰,那些倒刺倏地变得坚硬,像无数细小的钩针向后竖起,在你紧窒的深处留下密密麻麻的刺痛。 “呜……!” 你被这些倒刺操得直翻白眼,口涎顺着嘴角淌下 “呃……呼…好热……” 千漪的喘息骤然变得破碎,猫尾不受控制地缠紧你的小腿。 他失控地向前顶送,倒刺随着进出的节奏反复刮搔着敏感的内壁。细微的疼痛与强烈的快感交织成网,你分明感觉到那些小刺刮过时带出的湿润黏腻声响,以及体内被反复拓开的、像是要被摩擦出血的可怕触感。 在他某次特别用力的顶入中,倒刺最密集的冠状沟狠狠刮过宫口与宫腔。 剧烈的刺激让你眼前发白,腰肢不受控制地弓起,宫腔剧烈收缩着绞紧他。千漪发出幼兽般哀哀戚戚的喘息,倒刺在你体内颤动,让你也不停地颤抖 温热液体在倒刺间流淌,分不清是你的体液还是他情动淌下的腺液。千漪俯身舔吻你汗湿的脖颈,倒刺随着轻微的动作在体内旋转刮擦,带来令人战栗的绵密痛楚与欢愉。 就在那记几乎要顶穿灵魂的深入时,你忽然感觉到小腹被撑起一个清晰的弧度。 “啊……!千漪…!你在干什么……快出来!” 紧接着,埋在你体内的部分开始不可思议地膨胀——原本就粗硕的性器竟在深处剧烈搏动,像苏醒的活物般撑开软肉。 “不…不要了……” 你哭着挣扎想逃,却被那已经成形的肉结勾着宫口,反而被拖得更深。千漪发出近乎呜咽的呻吟,轻轻反复亲吻着你汗湿的鬓角,低声安慰你 “别怕…别怕……很快就好了……” 成结的过程缓慢而残酷。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扩张——先是冠沟处的凸起撑开宫口,接着柱体操进宫口和那截鼓胀起来,将你最脆弱的深处撑得满满当当,你被撑得难以呼吸,在他的亲吻中呜呜咽咽地吸取他口中的空气 当肉结完全成型时,你甚至能透过薄薄的小腹摸到那枚硬物的轮廓。 你低头不小心看到那异常鼓起的腹部,被吓得直掉眼泪,一边哭,一边捶打他 “你干嘛?!谁准你长大的……本来就很大了!” “我要被撑坏了!快出去!怎么还不射……!你好废物!” 千漪深深埋在你体内,甚至还特地放松了肩颈处的肌肉任由你打着,他湿润的发尾蹭过你颤抖的脖颈,留下一道道湿漉漉的水痕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 “马上就好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冰凉的精水大股大股地灌入你的宫口,结块随着那股冲劲在你体内跳动。 你被射得哀声喘息,不住地掉眼泪 “啊……” 液体冲刷着被细密倒刺刮蹭得生疼的软肉,带来刺痛与饱胀交织的奇异触感。 你浑身脱力地瘫软在他怀中,任由他伸出带着细刺的舌尖,一点点舔去你眼角的泪痕。成结的部位依然深深嵌在体内,将彼此紧密相连,每一次细微的脉搏跳动都清晰可辨。 恶妖射出的量实在太多,持续的时间也长得惊人。即便最汹涌的喷发已经过去,仍时不时会有小股热流断断续续地注入深处。 待到那致命的肉结终于缓缓消退,你平坦的小腹已然被灌满的精液撑起圆润的弧度,在烛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 你抱着自己鼓起的肚子,一边抽抽噎噎地小声哭着,一边用手打着他,使唤他赶紧出去 早知道就不找千漪了……! 谁知道会被操成这样……被精液灌了一肚子,不是用来交配的宫口都被操开,穴口火辣辣得疼,随便一动大腿根又痛又麻,像是断掉一样…… “……还没完全散开,出去你会受伤的…” 千漪似乎也很是心虚,他垂眸环抱着你,任由你无力的拳头落在他身上,又露出了那种想要你心软的可怜表情 “……滚蛋!已经不管用了!” “……啧。” ? 四.邻居(电梯) 初秋九月的晚上,你拉着行李箱,面色疲惫地摁下电梯上行键。 老式楼梯间的灯光灰暗,角落还藏匿着陈年污垢,昏黄的墙壁上,小广告撕下后余留的斑驳污渍,清晰地印入你的眼中。它们像某种隐喻,黏附在你这段仓促婚姻的边角缝隙里,难以清理。 你听到铁门后传来的电梯下降的嗡鸣 三天前,在另一个城市酒店的深夜,你刚结束工作,一个陌生的电话不依不饶地打搅难得的休憩,你不耐烦地接起电话,一句“您已逾期欠下我司200万”的开头,惊得你瞬间清醒。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着你骤然失血的脸。 那串骇人的数字,像道利箭倏忽刺破了一年来虚假的平静——你直到这一刻才真正看清,一年前彼此交换人生的枕边人,竟在你身后垒起了如此深不见底的债务深渊。 那不是欠款,是押上了你整个人生的赌债。 而你,他的妻子,在牌局将倾时,才从债主的催逼中得知了自己抵押品的身份。 在那一瞬间,真相似乎将你掏空了,你没有被背叛的悲痛、也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出乎预料的冷静。 冷静地像丈夫发送了“离婚”的信息,附带在征信网查到的报告;冷静地联系了你家所在城市的律师,预约三天后的线下咨询;冷静地向上司请假,以及和同事交流交接的项目。 那晚,丈夫并没有回复,哪怕任何一句。 “相亲认识,没什么感情,应付父母。”,你不由得想起你同朋友介绍他的话 或许在说这句话时,你就已经料到,这段根本不了解彼此就匆忙展开的婚姻,总会带来它应有的报应。 一年前那个同样微凉的秋日,你和丈夫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像完成一项任务般交换了彼此的基本信息。 没有心动,也没有抗拒,只是两个被推着向前走的成年人,选择了最省力的那条路,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们会相敬如宾地过完这一生,碌碌无为,但胜在平静祥和 如果没有债务的话。 两百万,足以掏空一个中产家庭的积蓄,更别提你们这个刚成立的小家,本就经不起任何波澜。 * 你深深吸入一口气,傍晚时下了雨,潮湿的气息涌入你的鼻腔,连你的眼眶也悄无声息地开始发烫。 就在这时,身后单元门被拉开,传来一声悠长而锈涩的“吱呀”声。 你下意识回头,头顶感应灯的灯光闪烁,将细密斜入的雨丝照得发亮。那道老旧的军绿色门后,正缓缓、吃力地挪动出一位看着尤为庞大的身影, 你看见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样貌,即使坐着,也能看出他骨架生得极为舒展宽阔,肩膀将一件奶白色的家居服撑起了利落的弧度。 可这副宽大的骨架之上,包裹的身形却显得异常瘦削单薄,仿佛久经病痛消磨。伴随着低低的咳嗽声,青年控制着轮椅缓缓靠近,停在你身侧不远的地方。 他也在等电梯。 你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的大腿,虽然只有短短一秒。 青年那双被同色长裤包裹的、被雨水打湿浸润出肤色的大腿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上面印着小区附近一家很有名的甜品店的logo,你经常去吃的那家。 目光再次不经意地上移,恰好瞥见他亚麻色微卷发间翘起的一缕发丝,和一个清晰小巧的发旋。 似乎察觉到你的视线,他抬起头,与你目光相触的瞬间,湿润的睫毛微微颤动,苍白的嘴角牵起一个很浅的微笑,随即又低下头去。 啊,还挺漂亮的。眼睛很黑诶。 …… 不对。 你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为自己目光的停留 ——这样注视他人的不便之处很不礼貌 你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去看那轮椅,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散开来,猜测着他经历过怎样的变故,又将面临多少不便。 对比之下,自己眼前的困境似乎也没那么不可跨越……至少,你年轻力盛,还有健康的双腿,以及重新开始的优势。 这么一想,堵在胸口的巨石仿佛松动了一丝。 但这短暂的“比下有余”并未带来多少安慰,反而立刻被一股更深的愧疚淹没——你怎么能拿别人的不幸来衡量自己的痛苦?这想法好过分,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人了? 就在你兀自谴责的时候,电梯门“叮”一声打开,泼洒出一片明亮的光线。 逃跑似的迈开脚步,眼角余光注意到青年看着电梯厢与地面之间那道不算小的缝隙,动作略有迟疑。 几乎是下意识的,你上前一步靠近,轻声说了句“我来帮你吧”,便将手轻轻搭在轮椅背后的推手上,稳稳地将他推进了电梯。 “谢谢。” 你听到他轻轻说了句,语调柔和,声音微微沙哑 呃、好重。 你表面云淡风轻,握在把手上的手指却用力到发白。好不容易将他推进去,你站在按键前,偏头问:“几楼?” “七楼,谢谢您。” 您? 你有些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直到摁下楼层,才突然发现这也是自己准备摁的。 “那我们是邻居呢。”,空旷的只有两人的密闭空间内,缓解尴尬似的,你笑着开口,“我家也在七楼,平时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们哈。” “我们?”,他像是没听清,慢慢重复一遍 “我和我家先生,我们住在701,七楼不就两户吗哈哈,应该挺好找的。” 但估计也住不了多久了,这就没必要说了。 他沉默了一会,才语气轻缓地说:“嗯,谢谢您。” 你确定自己没听错了,就是“您” “nin” 还挺有礼貌的,像你只有在上班时会用到这个正式的字 你在心里腹诽。 这个小区挺老的,设施相对老旧,在电梯上升的沉闷嗡鸣中,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指示灯变换的微弱声响。 你们相对无言,口袋的手机传来震动,你拿出手机 一条邮箱的新消息。 你点开屏幕,邮箱里赫然躺着律师发来的新邮件——离婚协议书已起草完毕。 方才与陌生邻居共处一室的尴尬瞬间被抽离,现实的潮汐再次将你淹没。 “叮”的一声轻响,七楼到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走廊里略显昏暗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投下苍白的光晕。 你下意识地伸手扶住轮椅,将他平稳地推出电梯。正当你点头示意准备转身离开时,却感觉衣角被轻轻拉住。 “请等一下。”,他抬起头,声音轻柔却清晰。 惨白的灯光终于完整地照亮了他的面容——青年的肤色是一种久不见日光的白皙,唇色寡淡,面部线条柔和 那双眼睛透过疏疏鬓发,睫毛长而湿润,瞳仁是纯粹的黑,映着顶灯细碎的光点。 他将腿上的牛皮纸袋递过来,指尖修长,骨节分明,却同样没什么血色。 “一点小心意,算是……见面礼。” 他说话时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但眼神里却有种难以分辨的情绪 你对上他弯起细微弧度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恍惚—— 好眼熟。 那一瞬间,似乎有一双同样漆黑的眼眸倏忽闪过脑海,昏暗的背景色调下,回忆浑黄的暮光在其中烙印出光影的颜色 你看见一张模糊的脸,被暗红半干的血污与凌乱发丝遮盖,几乎辨不清五官。可偏偏,就在那片狰狞的暗色之下,有一道视线朝你望来——发隙间,那双眼也是这样的黑 纸袋摩挲的声响让你从回忆中脱离,你回神,看到青年微笑着将纸袋递前了些,还略带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啊……这怎么行。” 你感到意外,连忙拒绝。 按照常理,新邻居乔迁,该是你表示欢迎才对。 他微微摇头,笑容淡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以后……或许会有些事要麻烦您。” 这话说得含蓄,却让你心里莫名一沉。 你不由在心底感慨地苦笑,麻烦?等离婚协议签完,这房子还不知道归谁,到时候谁麻烦谁还真说不准。 但这些话自然不会说出口,你见他态度坚持,不好再推辞,只好接过了那个还带着点心香气的纸袋,顺便回以一个客气的微笑 “谢谢你的礼物,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敲门。” 他轻轻颔首,操控着轮椅转向702的房门。你站在原地,看着他解开指纹锁,开门,身影消失在门后。 老旧的楼道里重归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雨声。 你呆呆地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向701,掏出钥匙。 金属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在空荡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你深吸一口气 真正的硬仗,此刻才拉开序幕。 四.邻居(新婚快乐) 初秋寒凉的夜色,顺着未关严的窗缝渗入这间曾被称为“家”的屋子 你站在玄关,沉默而低迷的,像是一座染上寒霜的雕像。 没开灯的室内昏暗,从未关闭的阳台处泄进的细细雨丝冰凉,你手中拎着的那个印着甜品店logo的牛皮纸袋是屋内唯一一点暖色。 你慢条斯理地换下沾着泥泞的鞋子,每一步动作都刻意放缓,仿佛借此能重新掌控自己失控的人生。潮湿的风衣被挂起,你吐出一口气,目光缓缓扫过这个曾承载着虚假平静的空间。 这房子是你和丈夫——不,即将成为前夫的那个男人——用几年微薄积蓄换来的巢穴。 老小区,格局逼仄,但曾是你们这两个亲缘淡薄之人唯一的依傍。 你父母自幼严苛,成年后虽对你不管不顾,却唯独在婚姻大事上步步紧逼,从你大学时代起,催促你寻觅结婚对象的电话和信息就从未间断。 你本就不是意志特别坚定的人。高中时代在父母严厉的管束下,你早已习惯了将全部精力投向学习,不敢对学业以外的任何事物分心;工作之后,面对父母一轮紧过一轮的逼迫,你躲不过也不敢骂,经历几年的拉锯战,最终还是妥协与他们为你选定的对象草草结婚,像是完成一项人生必须完成的任务。 而你的丈夫,他父母在他初中时就离婚,丢下他各自去了国外,这么多年了无音讯,甚至你们结婚都没有到场。 两个被世界推搡着前行的人,误以为可以在这方寸之地,靠着相敬如宾的默契,偿还房贷,购置代步车,等感情好一点了,或许养一只猫一只狗,潦草却安稳地度过一生。 你的视线掠过你精心挑选的拼色地毯,在二手市场淘来的、坐垫已经微微塌陷的云朵沙发,阳台上他信誓旦旦要照顾好却已枯死大半的绿植,还有厨房里带着生活痕迹却冰冷无比的灶具……每一个细节都在无声地拷问: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为什么会这样? “啪。” 你拎着纸袋,打开了客厅的主灯,刺目的白光瞬间驱散了阴影,你注意到那些熟悉无比的家具上带着些许刺目的划痕,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后又潦草地归位 草草扫了眼杂乱的茶几,你无心去想你出差的这几天丈夫在家里做了什么,只是将袋子放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 几乎同时,书房紧闭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他站在门口,身形佝偻,像是被无形的重担压垮。平日一丝不苟的工作衬衫和三件套西裤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胡茬满面,眼窝深陷,瞳孔里布满了惊恐和疲惫的血丝。 一片寂静中,你们,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无言地对视着。 不知道多久,他盯着你,嘴唇翕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又扭过头去,似是不忍观察你后续的表情 你几乎要冷笑出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惊讶的平静 “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 他像是被这句话刺中,猛地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似乎在极力压制一种即将喷发的情绪 “我知道没用!但……但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他的声音干涩发颤。 “等等,”,你难以置信地打断他,预感到他要说出极其荒谬的话,“你想说什么?”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语速急切地自顾自说了下去:“我们是夫妻!这债……我们一起还!你不是刚升职了吗?我们俩的工资加在一起,省吃俭用,熬几年,一定能还清的!”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你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这个人皮下隐藏的自私与懦弱——你从未认识过他,你刚结婚一年的枕边人。 压抑了一路的怒火终于冲破冷静的堤坝,你声音抬高 “你疯了吗?你欠下两百万的时候,有没有一秒钟想过我?现在要还债了,你倒想起我是你妻子了?” 你拿出手机,将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草案亮在他眼前,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惨白的脸,丢出一句 “看清楚,我们离婚。” “别这样……求你了!”,他猛地扑过来,冰凉汗湿的手死死抓住你的手腕,勒得你手腕生疼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你,尽管情绪激动,声音却诡异地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恐惧,仿佛怕惊动什么:“我们结婚了!你是我老婆!你得帮我……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抛下我!” 这是什么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当时在民政局签的是卖身契呢。 “结婚了,难道就是我卖给你了吗?”,你奋力甩开他的手,再次将手机递过去,态度决绝 “离婚!” “离什么婚!我们好歹结婚这么久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你气极反笑,“当初你去借这种钱的时候,想过会死吗?” “我...我也是为了这个家!” “为了这个家?”,你讽刺地笑了声,手机调出贷款公司发给你的信息,白纸黑字的“两百万”怼到这个厚颜无耻的人的眼前 “两百万的高利贷,这就是你为这个家做的贡献?” “你小声点!”,他慌乱地想要制止你,额头上渗出冷汗。 “我为什么要小声?”,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你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让所有人都听听,你做了多039;光彩039;的事!”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他脸色煞白,突然扑上来死死捂住你的嘴,掌心传来的被汗液浸透的湿冷的触感、和烟味让你胃里一阵翻涌。 “小声点!小声点!”,他几乎是贴在你耳边嘶吼,气息灼热而混乱,“别把他们招来了!求你了!” 他们?他们是谁? 你这么想着,看到他惊恐的神情,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他却答非所问,语无伦次,手指神经质地抓挠着你耳后的皮肤:“他们……哈…他们今天中午就来了!差点就毁了这个地方……” 你面色一变,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些家具上刺目的痕迹 是催债的人,甚至已经到家里来了。 你瞬间意识到,这场债务危机早已不仅仅是经济问题,它已经像沼泽里的毒瘴,威胁到了你的人身安全 恐惧之后,涌上心头的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醒与决绝,你离婚的决心更加坚定。 一定要离婚。 现在还不和他离婚,要是催债的来了连你一块打了咋办? 从小到大,你似乎从未如此坚定过一个选择——读书、选专业、找工作,乃至结婚,每一步都踩着父母画好的格子,像完成一项项任务。 你习惯了被安排,习惯了在既定的轨道上滑行,甚至习惯了在这段仓促的婚姻里维持表面的和平。 但此刻,面对眼前这个将你拖入深渊的男人,面对这实实在在的、即将到来的危险,你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要什么,应该做什么。 想到这里,你开始用力掰着他的手,试图挣脱。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敲击声毫无预兆地响起。 “咚、咚、咚。” 声音不算响亮,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韵律,在骤然死寂的客厅里回荡,每一下都像敲在紧绷的神经上。 你猛地一怔,下意识地循着声源转过头—— 视线穿过凌乱的客厅,最终定格在那扇你们刚刚进来时顺手关上的、厚重的入户门上。 是房门被敲响了。 你连挣扎都暂时忘了,疑惑地看着门口 这都半夜了,谁在敲门? 规律的敲门声,明显不是你挂在房门的装饰物被风吹动打在门上的动静 抓挠着你皮肤的手却在这时骤然退去,他瞬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他猛地松开你,双手抱头,在客厅里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回疾走徘徊,嘴里语无伦次地念叨:“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完了…全完了……!” 谁?催债的?半夜来吗、这么敬业? 而且这三长一短的敲门声,一点都不像是你印象中催债时的急切的、几乎像是在撞门的声音 你一边猜想着,一边被他这副彻底崩溃、疯疯癫癫的样子骇住,下意识想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免得误伤到你 结果,你刚一动,他却像受了刺激的野兽,猛地再次扑上来,这一次,他直接抱住了你的腿,整个人瘫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哀求 “别走!求你了!我一个人不行的……真的还不上的…他们会弄死我的!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你感到一阵窒息,不单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仿佛被某种庞大而黏稠的软肢动物缠住,越是挣扎,就被束缚得越紧。 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把你一起拖下去。 好可怕,好恶心。 你强忍着从喉腔涌出的呕吐感,奋力蹬着被他抱住的小腿,他却借着这股力量往上爬,猛地将你扑倒在地 你的后脑勺磕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你下意识闷哼一声,视线变得模糊而眩晕。 紧接着,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了你的脖颈。那不是寻常的争执,而是彻底失控的、想要将你置于死地的力量。 “你得帮我!你得帮我!我只有你了……”,他嘶吼着,泪水夺眶而出,砸在你的脸颊 氧气被迅速剥夺,肺部传来灼烧般的刺痛,水雾弥漫上你的眼眶。意识像退潮般开始涣散,黑暗中只剩下他那双近在咫尺的、布满血丝的疯狂眼睛。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瞬间,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竟荒谬地窜入你的脑海: 或许……刚才不该那样刺激他的。 不该这样冲动。 这念头让你自己都感到一阵悲凉。 你明明才是受害者,可在力量压制和疯狂的恐惧面前,求生的本能竟让你开始后悔自己的“反抗”引发了更极端的暴力。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你“嗬嗬”从被挤压的喉咙中挤出嘶哑的呼救,像一条搁浅的鱼徒劳地张合着鳃。 一边拼命挣扎,修剪得圆润的手指抓挠着他的手背,你的双脚胡乱蹬踢,腿弯撞到茶几脚传来闷痛,却远不及咽喉处那要将骨骼捏碎的恐怖压力。 在他的手指收缩带来的压力下,你的视野开始收窄,如同相机的光圈缓缓闭合,四周的景象褪色成模糊的阴影,唯有他那双充血暴突的眼睛,如同地狱的入口,清晰地烙印在逐渐黑暗的视界中心。 耳边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而扭曲,自己的挣扎声、他粗重的喘息声,都像是被挤压着抽空了气体,渐渐沉寂下去。 一股沉重的倦意如同冰冷的海水,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淹没了最初的恐惧与挣扎的意志。 你的大脑因为极度缺氧而发出尖锐的鸣响 “妈妈……” 一个破碎的音节不受控制地从你被挤压的喉咙里逸出。 在意识模糊的瞬间,你竟像孩童般本能地想呼喊那个最原始的庇护符号。 即使你的母亲对你并不好。 那个永远只关心你成绩单上的数字、对你内心的恐惧与迷茫视而不见的、冷漠又强势的女人,那个用“听话“和“顺从“作为唯一标准,将你一点点塑造成如今这个连反抗都显得软弱无力的、妈妈。 正是她一手造就了你的懦弱,让你习惯了在压迫面前低头。 但你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不止是在这个时刻,还有在无数个受了委屈的间隙,想起了这个曾经孕育过你的女性,想起她曾经扇到你脸上的巴掌,想起她冷淡而刻薄的眼神,想起她扯着你胳膊时掐进肉的指甲 生理性的泪水混着汗水滑落,你不明白为什么在最需要力量的时候,想起的却是这个给你最多伤害的人。也许正是因为她的压迫太深刻,以至于在生命最脆弱的时刻,你依然无法摆脱对她的依赖。 一股强烈的不甘与愤怒冲散了那片刻的恍惚 母亲那双总是写满失望与苛责的眼睛,猛地刺进你逐渐涣散的精神 你整个身体狠狠地抽搐了下, 你不能死在这里。 你不能像她期待的那样,做一个逆来顺受、最终无声无息死在婚姻里的女儿,你不能为丈夫的错误葬送你的一生,不能让软弱产生的因果重蹈覆辙。 “嗬…嗬……”,你从被挤压的喉咙中挤出破碎的嘶鸣,求生本能让你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你不再只是徒劳地抓挠他青筋暴起的手背,而是将手指猛地移向他同样脆弱的脖颈,用尽全身力气掐了下去 你要让他也尝尝窒息的滋味! 与此同时,你的双脚仍在疯狂地蹬踢挣扎,用尽全力踹在他压住你的小腿上,混乱中,你一脚踢翻了沙发边那个精致的、未封口的纸袋。 “啪嚓——” 纸袋倾倒,牛皮纸摩挲着地板,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像一根尖针刺入你即将涣散的意识,让你获得了一瞬间短暂的清醒。 趁着这清醒的刹那,你凝聚起身体里残存的所有力气,腰部猛地向上发力,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狠狠一推! 他正全力压制你,猝不及防被推开,收不住力的他踉跄着向后倒退,像是正好踩在什么东西上,脚下一滑,整个人猛地向后仰倒过去—— 时间仿佛被拉长。你看到他脸上狰狞的表情瞬间变为惊恐 “砰!” 一声沉闷而刺耳的撞击声响起。 世界骤然安静了,只剩下你粗重急促的喘息。 你瘫在地上,脖颈火辣辣地疼,每次呼吸都像在吞刀子,过了好几秒才缓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始终没有听到那躺在地上的人传来任何动静,顿觉不对的你连滚带爬地扑过去,却见他双眼圆睁,瞳孔已经散大,毫无生气地瞪着天花板。 鲜血,正从茶几桌角一滴、一滴地滑落,在浅色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 他的后脑勺,不偏不倚,重重地磕在玻璃茶几尖锐无比的桌角上。 你颤抖着手伸到他的鼻子前 ……没呼吸了。 你跌坐在地,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目光无意识地扫过那一片狼藉——被踩踏得不成形状的蛋糕,和糊开的奶油 刚刚,他就是踩到这个东西划倒的。 ——以及,奶油中静静躺着的、一张对折的白色卡片。 卡片被溅上的奶油和鞋印玷污了边角,但上面手写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墨色深浓,仿佛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祝福般的嘲讽: 新婚快乐。 五.亡夫(触手) 视线尽头是一条河,深不见底、粘稠的墨绿色河水在你脚边静静匍匐,顺着河流淌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暗黑的背景,一片虚无。 你沿着潮湿的河岸走着,四周是绝对的寂静,你听不见自己的脚步声,也听不到河面水花拍打的声响,你唯一能拨动的感官,只有触觉。 河水毫无征兆地漫过了堤岸。 它先是冰凉地、柔柔舔舐着你的脚背,像是某种爬行动物,带来一种刺骨的冷。 奇异的是、你心中没有任何惊慌的情绪,只静静低头看着,看着那浑浊的水面缓慢上升,淹过脚踝,覆上小腿。 你迈步的阻力越来越大,每一步都像在挣脱某种未知的、温柔的束缚。当那冰冷的触感蔓延到大腿时,你才感到一丝真正的恐惧,想加快脚步,但下半身像是陷入了漩涡,无法动弹。 就在此刻,一只看不见的手,或者说,更像是一股有意识的水流形成的攥握,猛地箍住了你的大腿,这种带着明显恶意和垂涎的禁锢,像是数条湿滑冰冷的触肢,猛地缠绕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骤然收紧。 丰腴的腿肉被那黏腻的圏握深深勒陷下去,形成一圈圈令人心惊的凹痕,柔嫩的软肉又从那些环状束缚的间隙中、被挤压得鼓凸出来,呈现出一种饱受压迫、近乎胀痛的饱满。 再猛地向下拖拽—— 你醒了过来。 或者说、是你的意识,猛地从那个水下世界挣脱,浮出了现实的水面。 第一个感知到的,是声音。轰隆的闷雷滚过天际,紧随其后的是暴雨砸在玻璃上的噼啪声,密集得让人心慌。一直保持的仰躺视野里,是熟悉的天花板,在窗外闪电划过的瞬间,被映照得刺目惨白,随即又沉入昏暗。 你想转动一下僵硬的脖颈,去看看窗户是否关严,雨水有没有泼进来—— 你惊恐地发现,你的上半身完全动不了。 喉咙里像是堵着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眼球还能在干涩的眼眶里艰难转动,视野里是熟悉的天花板,在如此诡异的情形下,也显得分外可怖。 鬼压床。 你清晰地意识到这点,心脏在胸腔里沉闷又急促地撞着,呼吸变得困难。 怎么办…… 你集中全部精神,试图对抗那股禁锢你的力量,拼命想摆动一下手臂,或者只是蜷缩一下脚趾——只要能夺回一点身体的控制权就好。 就在你集中精力奋力挣扎的时候,另一种感觉,悄无声息地从下半身弥漫上来。 梦中那被冰冷触肢缠绕、勒紧大腿的禁锢感,连带着那湿滑黏腻的寒意,穿透梦与现实的壁垒,被一并带到了这张床上。 你不紧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可是下一刻—— 你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 冰冷、带着非人活体的柔韧与力度,正抵在你无意识闭合的腿缝处。 那东西带着一种明确的目的性,正在缓慢地、却不容抗拒地向内施加压力 你紧绷的大腿内侧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东西的轮廓和温度……尖细的顶端、再是逐渐粗壮的下半柱体,其表面正分泌这黏糊糊的液体,借着润滑、慢条斯理地撬开一道供它钻入的缝隙。 这诡异的感觉,让你想起你在在纪录片中看到的试图挤入狭窄容器的章鱼,但章鱼在进入灌子时仅会挤压自己,这东西在钻入你的腿缝时,却是在切切实实地挤压你紧闭的腿肉 你的身体,它并非一个坚硬的密闭容器,而是由颤抖温热的血肉、与在怪异力量前显得脆弱不堪的骨骼组成——因此,那东西似乎带了点柔情的体谅、怜惜。 细韧的尖端率先挤入,往里吐出滑腻腻的体液,凉凉的液体沿着腿肉起伏的线条,徐徐漫开 下一秒,那冰冷的侵入者继续向前推进,你能感觉到自己大腿内侧最不受力的软肉,被一种无可抗拒的压力向外排挤、碾平。 尽管有着体液的润滑,但表层肌肤传来被强行拉伸的紧绷感,近乎呷呢的摩擦,带给你仿佛下一秒就要撕裂的恐惧。 像是两团过于柔软的面团,你毫无运动痕迹的腿肉被无情地撑开、压缩,紧贴在入侵者的两侧,鼓胀出令人羞耻的弧度。 似乎是到达了另它满意的深度,那东西不再动了,就静静地被你夹在腿间,你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紧接着,一种节律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搏动之后,它的直径似乎悄然增加了一些。 它无声撑开了你双腿间的距离。 一种更强烈的束缚感传来,紧紧地箍住了你的大腿根部,将你的双腿向两侧分开,露出毫无防备的腿心 这是要干什么! 你从喉咙溢出尖细、却微小的尖叫 这不容质疑的拉扯,配合腿肉间仿佛呼吸般搏动着的触肢,将无力控制的大腿扯开、抵住你的腿根,强迫你的膝盖弯曲,你的双腿被用力向上压去,推向你的胸口。 大腿内侧的肌肉瞬间绷紧,传来酸涩的胀痛感。 就在这被迫的伸展中,你甚至能感觉到原本紧密闭合的私密部位,此刻正因为双腿的分离,仿佛两片柔嫩的花瓣,被一点点地、无情地扯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 凉丝丝的空气钻了进来,渗入了你内裤的布料,让那层薄薄的棉质瞬间变得冰凉,贴在了你被迫敞开的、崩到极致的阴唇上。 因为姿势的改变,合身的内裤也不可避免地产生缝隙,冰冷的空气持续灌入,拂过那最娇嫩的褶皱,再有意无意地擦过颤巍巍立起、将内裤顶出湿润弧度的蕊珠 而下方被暴露出来的微小入口,正在这冰冷的空气和无形的压力下,不受控制地微微翕张、颤抖,似乎渗出某些微妙的液体 面对身体产生的反应,你微开的唇缝中吐出粗重的、羞耻的喘息。 ……为什么会这样? 就在这被迫打开的、无比脆弱的姿态下,唯一能带给你些许安全感的、就是你还遮掩住躯体的衣物 然而、 明明那层薄薄的内裤布料还完好地覆盖着,但你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撑开了那道衣物和肌肤间缝隙,直接地、肉贴着肉地,碰上了你最私密的地方。 它精准地压在了你因冰冷空气和恐惧而微微翘起的蕊珠上。随后,缓慢到接近温柔的、又像是要让你足够细致地感受的,将分泌的滑腻体液涂抹在阴蒂上,并以一种折磨人的速度,开始来回刮搔、碾压。 那触感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温热,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湿润润的冰凉。它滑腻地在你的腿根移动,表面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细微颗粒感,摩擦着娇嫩嫩翘起的蕊珠,激起一阵接着一阵的寒栗。 然而,在这全然陌生的、非人的触感中,你的神经末梢却颤抖着传递出一个让你脊背发凉的认知 ——这缓慢而黏着的移动方式,这带着某种原始探索意味的节奏,分明是……舔舐。 一种仿佛源自遥远记忆深处,你以为早被你遗忘的、莫名熟悉的舔舐。 是他吗? 不、不可能是他,他早就死了! 但是,现下这个东西,明显也不是人…… “唔……” 你被这过于直接且诡异的刺激、以及自己脑内的猜测吓得浑身不住颤抖,泪水瞬间涌了上来 凉丝丝的液体滑入鬓角,你想并拢双腿,想蜷缩起来,但大腿根部和膝盖后方,那东西仍不依不饶地缠绕着你、纹丝不动,甚至将你拉扯得更开了一些。 似是被你的反抗惹怒了,那东西的“舔舐”变得更加深入和贪婪。 它不再局限于顶端的蕊珠,而是开始向下探索,在那道因为双腿被大大分开而微微敞开的缝隙上方,吐出湿哒哒的液体。 那冰凉的液体甫一滑入滚烫的缝隙,就沿着裂开的小口、一股股地在臀下淌出一小滩水,甚至还流入臀缝,缓慢渗入尚未开发的后穴 你能清晰感受到,那液体几乎大半灌入你如同贪吃的小嘴般翕动的穴口,滑腻的触感一左一右扯开你紧闭的阴唇。 它先是好奇般在穴口轻轻骚挠着,在你抑制着喘息的间隙,又猝不及防借助润滑挤入热乎乎的肉道 灵活的尖端刮过那些娇嫩敏感的细密褶皱,连接着的粗壮柱体撑开隐秘的高点,在灼热的肉潮中兴奋地分泌着黏液,那闷在体内“噗噗”喷吐的声音,一大团一大团地涌动着,不知满足地击打、填满着最柔软脆弱的花心 “……!” 你睁大眼,瞳孔颤巍巍地向上翻起。令人难以接受的注入量在你的体内迅速堆积起来,几秒后,那东西停止了射入,安抚似的在你被撑到极限的穴肉上轻柔地搓揉,发出像是被闷住的亲吻声。 你还未来得及从那过于饱胀的填充感中喘过气,下一秒,那根深埋在你体内的东西,开始了毫不留情的抽送。 那东西退出时,带着一种要将你内脏都牵扯出去的狠戾,滑腻腻的表面刮过被蹂躏得敏感无比的软肉,引发一阵阵撕裂般的、却又混杂着奇异电流的快感 从撑得发白的穴口渗出的体液滴滴答答,软乎乎的穴肉不顾你的本意、柔顺地吮吸着蓄势待发的触肢。黏腻的水声、被顶撞得在床单上重重摩擦的窸窸窣窣,逐渐盖过窗外渐熄的雨声 你细细地呻吟着,毫不留情地抽出后,是更重、更深的撞入,尖端狠狠地楔进最深处,而更加粗大的柱体撑开肉鼓鼓的穴口,碾进每一个颤抖的褶皱,将先前灌入的粘液挤压得四处飞溅。 咕叽…咕叽…… 那黏腻的触感伴随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濡湿声响。在它每一次用力的间隙,那种湿漉漉的、仿佛物体在黏稠液体中抽动的细微声响,便清晰地传入你的耳膜。 每一次深入的顶弄,都让你深陷床褥、躯体一阵无法抑制的震颤。 骨盆被撞击得反复叩击床榻,连接的骨骼在这一次次过载的冲击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摩擦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剧烈的摩擦在体内汇聚成一种近乎暴戾的快感,它不像愉悦,更像是一种刑罚,蛮横地冲刷着你的每一寸神经末梢。 你被这近乎鞭挞的性爱操到意识几近模糊,恐惧、像是顶到最深处的呕吐感,起初被插入时虽然做了很充足的润滑,但过于粗大的触肢还是撑得穴内软肉讨饶似的、贴着不断入侵的东西细细蠕动着。 伴随那黏腻湿滑的抽送,一种陌生的灼热酸麻感开始从被反复摩擦的深处滋生 每一次摩擦都带出一股黏滑的液体,发出极其细微的“咕叽”水声 你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东西表面覆盖着一层冰凉而黏稠的液体,在每一次进出时,都带来一种湿漉漉的、令人皮肤起栗的滑腻感——像是一条蛇、可怖的蛇头顶钻入深处,用那细细的蛇吻舔舐着颤颤巍巍的子宫口,正如同伊甸园中蛊惑的蛇,不断诱惑着你接受、或者说是沉溺其中 这黏腻不仅加剧了摩擦时那种被放大的触感,更让你的大腿内侧和腿根都变得一片湿冷黏滑,插入的部分被穴肉熨烫得温热,抽出时却飞快分泌出冰凉的液体,不知感恩地随着顶撞、再次灌入你的穴内。 你的身体内部仿佛被这反复的、沉重的动作强行开拓,暴力地塑造着。快感如同毒素,在被迫的承受中积累,几乎要瓦解你所有的抵抗意识。 你的头无力地歪向一侧,脸颊深陷在凌乱的枕头里。 每一次沉重的顶撞都让你的身体在床单上微微滑动,眼睛半阖着,瞳孔涣散,你失焦地望着空气中某个虚无的点 “救……” 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甚至开始崩溃地反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为什么要遭受这种事 牙关早已咬不住,嘴唇微微张开,唇角不受控制地牵拉着,眼角余光瞥到一丝混合着唾液与不知名黏液的透明津液,从嘴角溢出,蜿蜒滑至枕套。 你的呼吸破碎,在每一次被贯穿的瞬间骤然停滞,又在抽离的间隙化为短促而滚烫的喘息,痛苦似的皱着眉,偶尔从喉咙深处溢出几声含糊的、介于呜咽与呻吟之间的气音。 …… 快感堆积得越来越高,像不断上涨的潮水,淹没你的理智。 小腹深处传来一阵阵酸麻的痉挛,穴道深处的、被触肢尖端顶入的宫口仿佛也在随之收缩。 你咬紧了下唇,试图阻止那羞耻的声音溢出,但喉咙里还是不受控制地泄出破碎的、带着哭腔的喘息 就在那快感累积到顶峰,你感觉整个下半身都要融化、绷断的瞬间—— 那股一直禁锢着你上半身的力量,突然消失了。 仿佛压住你的巨石被猛地搬开,肺部骤然吸入一大口空气,与此同时,那积蓄到极致的高潮也如同决堤的洪水,轰然爆发。 “啊——” 一声尖锐的、混合着极致快感与恐惧的惊叫,终于冲破了你的喉咙、在雷雨声中响起了。 伴随着这声尖叫,你的下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深处猛地喷涌而出,发出清晰的“噗嗤”声,瞬间浸透了内裤的布料 然而,那根东西并没有因为你的高潮而停止。 就在你身体因高潮而剧烈颤抖、意识一片空白之际,那滑腻、冰冷的触感反而变本加厉。 它趁着你身体最放松、最敞开的时刻,更加深入、更加快速地在那片湿滑泥泞的区域活动着。 咕叽咕叽、清晰的水声混合着它舔舐搅动的黏腻声响,持续不断地传来,快感如同永无止境的电击,一遍遍洗刷着你刚刚经历高潮、敏感至极的身体。 上半身恢复了知觉,让你能清晰地感受到这一切,却依旧无法阻止下半身正在发生的、诡异而羞耻的侵犯。 你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贪婪地吞咽着久违的空气。 那股禁锢上半身的力量骤然消失,让你终于夺回了一丝对身体的控制权。几乎是出于本能,你用颤抖的双臂艰难地撑起一点上半身,带着几近于破釜沉舟的决然 低头看向自己失控的下半身—— 视线先是模糊地扫过自己被大大分开、无力搭在床上的双腿,腿根处一片狼藉,布满了湿滑黏腻、在昏暗光线下泛着诡异水光的痕迹。 然后,你的目光定格在了双腿之间。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或者说,一个拥有人类轮廓的阴影。 他站在你敞开的双腿间,背微微佝偻着。那双像是“手”的东西,正牢牢地、几乎要嵌进肉里般地握着你的大腿根部,指节长到可以环握住你的大腿,颜色青白,甚至还在一刻不停地从皮肤表面渗出湿漉漉的粘液。 这不是人类的手、所能拥有的长度和颜色 你的视线惊恐地上移,掠过那身……你眼熟到极致、甚至能立刻回忆起它上面每一处细微褶皱的家居服。 那是他最喜欢穿的、灰蓝色的棉质套装,此刻正湿透地紧贴在那具躯体上,不断向下滴落着水珠,在床单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最后,你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 湿漉漉的黑色头发像海草般黏附在头皮和脸颊上,遮挡住了大部分面容,只能隐约看到苍白到毫无血色的皮肤,从发丝缝隙中透出的、一种非人的空洞感 黑漆漆的、没有任何光亮渗透进去的。他一整个人、或者说是鬼站在屋子正中央,头几乎要顶破屋顶,地板上全是从他身上落下的水 然而,仅仅是这轮廓,这身衣服,就足以让你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是他。 是你一年前连同车子一起冲进冰冷的河里,连尸体都未能完全打捞上来的……亡夫。 他死掉的那天,穿的就是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