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春（兄妹H）》 一起睡 蒋川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的时候，正好结束了和母亲的通话，他无奈的叹口气，有些厌烦陈梅过分的掌控欲。 她打电话又来让他劝妹妹蒋琦辞掉工作去舅舅的公司上班，说给别人打工还不如给自己家里人打工，舅舅同事有个儿子比蒋琦大几岁，多次跟陈梅说想撮合他俩，但陈梅跟他抱怨说不知道为什么蒋琦对此很抗拒，蒋琦多次拒绝无果后干脆从家里搬出去了。 蒋川想了想又给蒋琦打了个电话。 “怎么了哥。” “妈是不是来烦你了？”他开门见山地问。 “烦。我一点都不喜欢孙铭，不知道妈为什么总是劝我跟他相处试试，我不喜欢一个人也有错吗？”孙铭就是舅舅同事的儿子。 “她又劝我聊聊，说先接触接触，你不知道...”蒋琦顿了顿才说，“之前他偷拍我，恶心死了。在我妈面前装的跟什么似的，我看到他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 蒋川倒不知道这中间还有这么回事，心中又气又恼，心疼她更多，“这种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琦琦，你没事吧？他那边还有照片吗？家里那边我去说，你不用理，别让他们影响到你的心情。” 蒋琦委屈的嗯了声才吞吞吐吐的开口，“没有照片，他拍的时候被我发现了，当时就让他删掉了。这人怎么好意思还跟舅舅告状的。对了，哥你最近忙吗？” 蒋川刚结束一个项目，空闲下来，“不忙，怎么了？” 他心里想着孙铭的事，恨不得把人揪出来揍一顿。 蒋琦也没继续问，随口跟他聊了几句就挂了。 吃完收拾好，蒋川还是开车去了蒋琦租的房子，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一个人住，他想的是妹妹最好就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蒋琦刚大学毕业，因为上学早，比同龄人小两岁，她出生在年底，满打满算都还没过二十岁的生日。 按了门铃她很快就开门了，小姑娘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身上就套了一件宽大的短袖，光着两条腿。头发上的水滴在胸前的布料上洇开一片水渍，他眼睛别开，拧眉。 “不知道是谁就这么开门吗？” 蒋琦哎呀一声抱住他的手臂，“哥哥别生气，我以后一定注意，主要是平时没没人来我这，我就知道是你过来啦，心有灵犀嘛。” 她租了一室一厅的房间，因为刚搬过来不久，有些东西还在客厅里摆着，还有几个纸箱在阳台堆着。蒋川有洁癖，他看不下去，过去帮她把东西整理好，结束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蒋琦留他，“这么晚了你直接在这休息呗。这个沙发是折迭的，拉开就是床。” 蒋川要走，蒋琦嚷嚷着兄妹俩很久不见了，很久没谈心了硬是把他留下来了。蒋川有些无奈，想着这边离公司也近，便答应她了。 蒋琦抱了凉被给他，好像是她常用的，被子上还有小姑娘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 蒋琦睡不着，跑到客厅来找他，“哥，你睡了吗？” “怎么了？”蒋川刚放下手机没多久，还在酝酿睡意。 “我想跟你聊会天。那什么，你要睡觉的话我就不出来了。” 蒋川知道蒋琦可能会跟他聊家里的事，就应下了。 蒋琦开开心心的抱了被子出来，摸黑挤到沙发上，和他挨在一起，“哥你不介意吧。” 说实话她有些紧张，生怕被蒋川拒绝，在蒋川说没事的时候才装作若无其事的躺下来，实则心脏砰砰直跳，快要从她胸腔里蹦出来了。上一次兄妹俩躺在一起聊天已经是很久以前了。 “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谈恋爱，我跟妈说过好多次了，她跟下降头了一样，说什么去体验一下。而且我讨厌她们总说给我介绍。”她们指的是家里那群亲戚，黑暗中蒋琦有些看不清蒋川的脸，她动了动手指，沙发比较小，盖着被子的两人挤得很近。 “没事，你别担心那么多，家里还有我呢。我们自己家里的事也不用听他们的，而且，爸也跟妈说过了，让她别总逼你，你还小，不用考虑那么多，最重要的是，以后有事你得先告诉我，知道吗？”蒋川安慰道，听见她嗯嗯答应了才换了个话题，“说点开心的，生日你打算怎么过？” 以前的生日都是家里人一起吃饭，但今年蒋琦和家里闹了矛盾，蒋川担心陈梅又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让大家都不高兴。 “去外面吃吧。”蒋琦想了想，“我收藏了很多餐厅，还没去过呢。” 她舔了舔唇，心里紧张又期待，“去外面吃行吗？就咱们两个人。” 一点小要求蒋川不会不答应，他应了声，“你把想去的餐厅发给我，到时候我提前订位置。” 蒋琦欢呼一声，“好耶，我还看了好多蛋糕，不知道选哪个，到时候我发给你吧，你帮我参考参考。” 蒋川一口答应，“家里那边我会说的，你就安安心心过生日吧。” 蒋琦这下放心了，想了想又问，“哥，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不好啊。就是跟妈...” 蒋川哪里不明白，无疑就是觉得跟陈梅这样闹矛盾大家脸上都不好看，“现在这样对谁都好，妈也是有点拎不清了。让她冷静冷静吧，你要是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算了。” 蒋川也头疼，说到底还是妹妹脾气太好了，没和家里人当面吵起来。 还好蒋建均心里还是向着两个孩子的，多次在中间调和。 “还好有你们。”蒋琦叹了口气，困意来袭，慢慢合上了双眼。 蒋川半天没听到旁边的人再开口说话，小心翼翼侧过头借着微弱的光线去看，蒋琦已经睡着了。沙发折迭床不大，两个人躺着有些挤，他一动蒋琦肯定就会醒，他叹了口气，也慢慢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蒋川半夜被热醒，怀里多了颗毛茸茸的脑袋，蒋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被子里钻过来了，缠着他睡得正香。 不大的沙发上躺两个人，他快被挤死了。 “琦琦，醒醒。”他轻轻晃她，怀里的人没什么反应。 又轻轻推她，蒋琦嘤咛一声将他抱的更紧了，蒋川有些无奈，看到她一半掉在地上的被子又害怕她着凉，动作小心地扯过自己的被子给她盖上后背。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早着呢，只好又合上眼睡去。 睡衣 闹铃声把两人叫醒，蒋琦还困着，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东西。 “起床了。”蒋川无奈地推她，怀里的人没动，他只好松开她的手自己先起床收拾。 等他进了卫生间，蒋琦才从床上坐起来，闹钟响的时候她其实就醒了，只是还犯困，也自然感受到了早上蒋川的变化。 他穿着以前蒋琦买的大短裤，因为太大了一次都没穿过，正好给他当睡衣了。昨晚睡到后面有些冷，便下意识地寻找热源，没想到醒来就在蒋川的怀里，昨晚她硬生生地挤着蒋川靠了墙睡，她的一条腿还搭在他的身上，大腿正好感受到了男人早晨胯间的勃起。 蒋琦脸有些热，大脑发懵的一直想着蒋川那东西，等他从卫生间出来还在沙发床上发愣。 “怎么还在发呆？不起床洗漱了？” 蒋琦应了声，蒋川的脸上没什么别的表情，大概觉得她睡得死没有察觉。 她慢吞吞的起床把被子迭好，穿上拖鞋去了卫生间。 蒋川对她的习惯确实很了解，放在洗漱台下的牙刷牙杯被他拆了新的拿出来，现在整整齐齐的和她的并在一起，昨晚洗澡的毛巾也是新的，当时她买的时候选的正好的一蓝一粉，两条挂在一起，像情侣用品似的。 出来的时候蒋川用她冰箱仅剩的鸡蛋做了早餐，煎蛋和牛奶。 “吃完我送你去公司。”蒋琦吃东西很慢，蒋川就盯着她看。 有些不自在，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不着急，还早呢。”蒋川看了会手机，才收了两人的餐具去洗。 蒋琦换了身衣服，一条长袖连衣裙，套了件小开衫，头发半扎起来。 “穿这么少？”她裙摆下露出一截细白的小腿，看得蒋川皱眉。 入秋以后，早晚温差大，感冒的很多，况且她小时候身体就不太好，三天两头的生病。 “我不冷呀哥哥，公司还有一件外套。”蒋琦笑嘻嘻的去挽他的胳膊，“而且白天挺热的。” 蒋川这才嗯了声，没说什么。 蒋琦现在还在实习，做政务类新媒体编辑，因为甲方比较特殊，所以加班是常有的事。对接老师的消息还不能不回，有时候几个客户同时发过来资料，她忙得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今天又加了会班，她本来想着回家的路上顺便解决晚饭，没想到蒋川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在楼下等她。 赶紧收拾东西下楼，一看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打着双闪。 “哥，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去见了客户。”蒋川示意她系好安全带，便驱车去了她家附近的超市。 “别老点外卖，还有，少喝点冰的奶茶。” 蒋琦的外卖软件登录的是蒋川的账号，懒得退了就一直用他的。她含糊的答应了，决定晚上回去就登自己的账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蒋川睨她一眼，她的小心思藏都藏不住。 “买点这两天的菜我给你送上去，手里的钱还够吗？” 推了满满一车东西，蒋琦高兴了，边拿酸奶边点头，“放心吧，我还有钱呢。之前存了一点小金库。” 蒋建均对他们向来大方，不管是平时还是过节转账是常有的事，加上蒋琦搬出来了，想必也给她转了不少钱。蒋川还是不放心，给她又转了钱过去。 “你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别再像上次那样不知道是谁就开门了，过几天买个监控吧，或者买个警报器放门口。” “还好吧，这个小区我感觉挺安全的。设施比较完善，而且我知道是你来了呀哥哥，不然我不会开门的。” “你注意点就好，要不你还是搬过来和我住？又不是没有房间。”见蒋琦摇着头拒绝了，蒋川有些无奈。 “要不要买点速冻的？不过速冻食品也要少吃。”按照蒋琦的性子，让她自己做饭肯定是少之又少。 “都拿一点吧，下班之后我就不想做饭了。上班好累啊。” “现在这个工作不喜欢吗？”自助结款人也很多，得排队。 “算不上喜欢，工作内容其实还好。就是我们那个主编很讨厌。”说到这里蒋琦就生气，“客户有一点小问题就直接找主编了，问我怎么不给他先做，那也得先来后到吧？ 主编什么都不会做，他觉得我五分钟就能搞定一个稿子。五分钟！他自己做过吗？” 她清了清嗓子，“为什么他没为难别人，偏偏为难你呢？还是要从自身找原因，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这次算是一个经历，也是一个教训，不谈从中能获得什么，关键是要反思，要自我检讨，你工作的时候就是不注意方式方法，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小蒋啊，我很看好你的。” 抱怨完蒋琦还有些生气，“不行不行，下班以后不能聊工作，下班之后的时间是我的净土，不能被污染了。” 蒋川看着她笑，“那你要不要来公司帮我？” 蒋琦立马摇头，“不要不要，公司有你就够了。” 晚饭是两人一起吃的，蒋川收拾好就回了自己家。蒋琦慢慢把衣柜又整理了一遍，正准备去洗澡，瞥到脏衣篓里早上没来得及洗的蒋川穿过的睡衣，她一把捞起来打算放到洗衣机里。 可手上的衣服迟迟没有放进去，鬼使神差的，她又把昨晚蒋川穿过的睡衣换上了。 自慰 拉上窗帘关掉灯，内裤脱掉，随手扔到床上，蒋琦就套了一件昨晚蒋川穿的那件衣服。 她曲起腿平躺在床上，一只手抓住自己胸前的乳肉，另一只手从小腹慢慢摸到自己的身下，她闭上眼想象是哥哥在抚摸自己的身体，手指拨开两片阴唇找到阴蒂就开始缓缓的揉捏。 身下很快就有了湿意，她呼吸加快，手指忍不住往下摸到那条细缝，打着褶皱的阴唇柔软的藏起穴口，蒋琦嘤咛一声，中指打了个转就钻了进去，湿热的软肉很快吸附而上，裹吸着手指。 蒋琦没有技巧，都是想象着怎么舒服怎么来，手掌按在阴蒂上画着圈的揉着带动着手指在里头搅来搅去，身下很快就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大概是穿着哥哥穿过的衣服，所以今天在想象哥哥自慰的时候高潮的格外的快，不过才十几下，揉动着的阴蒂处就已经有酥麻感了，她不禁加快了手中揉动的速度，手臂已经有些酸了。她不怎么锻炼，每次自慰都累的很快。 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舒服的有些失神，身下层层迭迭的快感不断攀升，终于在到达临界点的时候她就因为身体的痉挛而夹着腿蜷缩在了一起。 “哥哥…” 她脑海里闪过这个称呼，伴随着阴蒂高潮的瞬间，阴道收缩将她的手指夹住，根本动不了，揉动阴蒂的手掌也随之停下来了，高潮的时候阴蒂太过敏感她根本没有办法再继续弄下去。 揉着乳肉的手也停下来了，蒋琦粗重的喘息着，身体的高潮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脑海中不断闪过蒋川的脸，蒋琦每次自慰的时候都会想象着是哥哥就在她面前，半跪在她的腿间将手指挤进她的身体里，蒋琦喘息着，缓了一会才将穴里的半截手指抽出来。 手指头黏糊糊的，皮肤像是被水泡过以后的泛白，上面还挂着点点滴滴白色的体液。 她不敢将手指插的太深，不过是有次实在太过渴望而伸进去两个指节而已，就这样，她都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身体高潮的满足之后，蒋琦每次都会觉得心情低落，好像她的心情只有在高潮的瞬间才会被牵动，之后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平静。 她舒了口气，就这么曲着腿，手臂摊开躺了好一会才去洗漱。 每次自慰之后她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可每次一想到哥哥，一想到如果是和哥哥做的话，她就不由自主的脱掉内裤分开腿了。 可是这些他都不知道。 蒋川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妹妹蒋琦，幻想过很多次和他做爱的场景来自慰。 蒋琦抱着被子去了客厅， 躺在昨天两人挤在一起的沙发床上。 她昨晚其实醒过来了，就在蒋川叫她的时候，她才没有哥哥想象的睡觉那么沉呢。 哥哥就在她身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他的被子里还抱住了他，蒋琦只想着夜晚再长一些，最好永远留在那一刻。 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装作睡得很熟光明正大的抱着他。 她听见了蒋川无奈的叹气，也察觉到了他拉过被子将两人盖在了一起，她只好偷偷地、偷偷地将哥哥抱的再紧了些。 一想到早晨的场景她就有些脸热，男人腿间的硬物恰好抵在她的腿上。 其实她曾经看过蒋川那东西，不过是几年前了。 那会她还在上高中，蒋川已经在上大学了。他放假回家谁也没告诉，大概是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蒋琦中午一放学就急匆匆地往卫生间里冲，她没有防备，也不知道家里有人，就这么和正擦着身子的蒋川对了个正着。 反应过来她急忙关门出去，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刚刚看到的东西。 她打开门一抬眼就看到哥哥胯间那根东西，深色、又粗又长。匆匆一眼就让她那几天怎么忘也忘不掉。 嘴唇 周末的时候蒋建均打电话让回家吃饭，正好蒋川过来带她一起回去。 没想到在副驾驶上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是蒋川的女朋友苏子琳，两人站在车前聊天，看到蒋琦下楼苏子琳便笑着和她打招呼。 “琦琦，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苏子琳穿了件紧身的长袖连衣裙，外面套了一件长款风衣，长直发，近了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只是简单的涂了口红都能看出来她的美。 蒋琦点点头，看了一眼蒋川又看向苏子琳，“子琳姐，的确很久不见了，你跟我们一起回家吗？” 苏子琳摇摇头，“我这边有事，你哥正好送我一程，今天就不去你家啦，下次有空我来找你玩。” 和苏子琳站在一起，蒋琦就觉得自己格外不成熟，无论是从谈吐还是穿着，她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难受，特别是蒋川和苏子琳站在一起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多余的外人，插不进去他们的话。 两人在前面聊工作聊项目，蒋琦听不懂便低着头在后座玩手机，她呆呆地划着手机屏幕，连自己在看什么都不知道，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有些酸胀发闷，大概是车里的空间太小了吧。 蒋琦悄悄把车窗降下来一点，灌进来的风吹散她的思绪，她盯着路边掠过的绿化带发呆，连苏子琳跟她说话都没听见。 “琦琦，是晕车了吗？” 回过神来便听见蒋川关心的询问，苏子琳也转过来看她。 蒋琦啊了一声，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手机玩多了，眼睛有点酸。” “你别凑的太近了。”蒋川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她。 “嗯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琦琦多大了呀，我记得还不到二十吧。年轻着呢，在我们眼里就是小孩子嘛。” 苏子琳的话没有恶意，但蒋琦就是觉得不舒服，‘小孩子’这三个字好像在无形之中把她划分开了，就好像他们有共同的话题，有比她丰富的阅历，而她只是他们口中的小孩子，还只是喜欢玩手机的年龄。 把苏子琳送到目的地后，蒋川才开车往家里走，蒋琦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他以为是身体不舒服，便把车开的慢了些。 “如果妈待会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好吗？也别理她，就当没听见好了。” 蒋琦在后视镜和他对视上了，心脏一跳，胡乱的点点头。 “我本来就不想理她。”顿了顿才继续说，“如果还是劝我去相亲的话，我就不理。” “好。”蒋川笑笑，“我们琦琦最宽容了。” 琦琦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似乎有种别样的味道，特别是昨晚蒋琦还幻想着哥哥一边叫自己琦琦一边自慰，而幻想的人此刻就像昨晚她想象的那般叫了自己的名字，光是这么想着她的腿心就觉得发热。 蒋琦有些不自在的并拢了腿，唾弃自己真是疯了，居然这个时候还在想那些事。 “嗯...如果你有喜欢的男孩子，也可以试着发展一下，你已经成年了，哥哥支持你的决定，爸爸也很支持的。妈妈的话你就别放在心上，你想谈恋爱就谈，不想谈的话也没人逼你。不过还是要注意保护自己，别让自己受伤。”车子转了个弯，进了爸妈的小区。 她的确有喜欢的人了。 蒋琦默默地想。 “嗯...你当时，是怎么和子琳姐在一起的？”蒋琦记得，那个时候她才上大二，放假回家的时候才知道哥哥已经有了女朋友。 她那时觉得天都塌了，晚上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了好几次，那些藏在心底无法说出口的喜欢就这么化为了夜晚时才能宣泄出口的泪水。可是，蒋琦知道，就算没有苏子琳，也会有李子琳，张子琳。 唯独不可能是她。 毕竟他们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妹。 “我吗？当时是工作认识的。”蒋川没有多说，停好车就和蒋琦上了楼。 夫妻俩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看见兄妹俩回来了都很高兴。 陈梅轻轻哼了声，“死丫头，还知道回来看看你爸妈啊。” 蒋建均连忙打圆场，“琦琦回来了，爸爸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小排，你妈给你做了香菇鸡。妈妈也很想你的。” 蒋琦露出一个笑来，跟着钻进了厨房，“我也很想你们呀，哇，好香。” 她迫不及待地捏起盘子里刚炸好地小酥肉放到嘴里，下一秒就被陈梅打了手背，“洗手没有啊，真是的，筷子不是在这吗？都是给你做的，着什么急。” 蒋琦撒娇道，“知道啦知道啦，好久没吃了嘛，饿死了。我给哥哥拿一个。”说完又捏了一个转身跑出了厨房。 “她想吃你就让她吃嘛，是谁说女儿爱吃特意做的？”蒋建均笑着给陈梅捏了捏肩，将刚炸好出锅地小酥肉装盘。 蒋川在收拾餐桌，蒋琦没多想，将手中地小酥肉递到他嘴边，“哥，你吃。” “谢谢琦琦。”蒋川手里有东西便张嘴去接，蒋琦也怕掉了，便举着半天没放。 她转身搓了搓手指，脸有些微微发红，刚刚哥哥的嘴唇，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 恼人 蒋川好像并没有发现，蒋琦倒是借着饭桌上聊天的机会偷偷看了他好几眼，脑中一直回想着刚刚和哥哥短暂的触碰。 指尖似乎还有软软的触感。 “最近工作怎么样啊，还顺利?”蒋建均问蒋琦，儿子蒋川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完全不需要他操心，唯一就是担心没有多少社会经验的女儿。 “还好吧，做的还行，现在还在试用期。三个月之后会有考核转正的机会。” “要说我还不如找个稳定的呢，将来也好嫁人，然后早点生孩子，我还能给你带带孩子呢。”陈梅刚出口蒋建均就瞪了她一眼，他连忙去看蒋琦的脸色，果然她不高兴了。 “你说你，胡说什么呢，就不能尊重孩子的决定吗？” “我哪里胡说了哦，家里附近考一个不好吗？稳定又体面。”陈梅还想说就被蒋建均推了推手臂，他用眼神警告她别再说话。 “妈，琦琦现在工作做的挺好的，找工作又不是为了嫁人。”蒋川给蒋琦夹了小排骨无声的安慰她。 “好啦，又是我的错。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我不是人是吧？都逼她是吗？我还不是为了她好，我为这个家辛辛苦苦付出这么多年，结果到头来丈夫儿女都不领情。”陈梅突然一拍桌子哭了起来，张口就开始控诉。 蒋建均平时是个好脾气的人，此时也有些生气了，“好好吃饭，都说些什么呢，谁逼你了。孩子回来高高兴兴的你非要说这些不爱听的话。” “我的话就是不爱听的话，你的话就是为她好是吧！蒋建均你有没有心，当初我生蒋琦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你都不体谅体谅我。”陈梅声音越吼越大，每次吵架的时候她都要拿当年的事出来说。 蒋川也有些无奈，“先好好吃饭行吗？辛辛苦苦做的菜都浪费了，琦琦回来你不是挺高兴的吗？妈，家里从来没有人怪你。” “那你爸是什么意思哦，我说两句都不行啊，我的孩子我不为她考虑为谁考虑。”陈梅看着还在吃饭的蒋琦心里就来气，“之前让你相亲你也不去...” “好了，别吵了，烦死了。我的错行了吧，今天我就不该回来。”蒋琦站起身冷冷的看她一眼，“这么喜欢你那个同事的儿子，怎么不介绍给表姐？” “婷婷怎么会喜欢那种...” “哪种啊？你也知道他是什么人啊，那为什么还要上赶着让我去，我就那么不堪吗？”蒋琦气的不行，胸膛上下起伏，气息急促，嗓子都有些发紧，她怒道，“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不是你女儿啊！” 陈梅的话让她觉得窒息，她怕再多呆一秒就要哭出来，放下筷子就去客厅拿包走人。 “说你两句都不行啊，脾气这么大。”陈梅嘟嘟囔囔的，还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 “好了，陈梅！你要怎么你家那边好我不管你，但琦琦是我的女儿，也不可能委屈她，你要实在觉得婷婷好，你就让她把你接过去住！”蒋建均也气的不行，好好的一顿饭被陈梅毁了。 “琦琦她...”蒋建均转过身去只看到蒋琦夺门而出的背影，他有些担心，刚想去追就被蒋川按住了。 “我去吧爸，刚好送琦琦回去，你别担心，她那边我会去说的。你们在家好好的，注意身体，别又吵架了。”蒋川来不及说别的，着急去追人。 “好，到时候给我发消息啊。”蒋建均忧心忡忡的叮嘱完才脸色阴沉的看着陈梅，伸手把她的碗推到一边。 “你干嘛，还不让人吃饭啊。”陈梅不悦，伸手又勾回来。 “你还有心情吃饭，我们之前怎么说的，让你别提那些事，陈梅，我说的话你是不是忘了？想要琦琦回来又要去伤害她，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我最后再说一次，如果你真的再这样搞不拎清，咱们可以随时离婚。”蒋建均冷哼一声，将桌上的菜端走，这饭，不吃也罢。 “好啊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了。”陈梅大着嗓门嚷嚷，又是拍桌又是踢凳子，颇有一副不吵出个所以然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对！”蒋建均冷冷的看她一眼，“陈梅我告诉你，这个家不是没有你不行。” 陈梅被他的眼神吓到，噤了声，嘟囔几句，拿起手机不知道给谁发了消息。又觉得不解气在客厅里骂骂咧咧。 “这家里没一个省心的！老的老的不行，小的小的不行，我这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哀嚎了半天也没听到动静，又讪讪的回了房。 哄人 “琦琦。” 蒋川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快要走到小区外了，他连忙跑上去追人，把人拉住往车那边带。 将人按在副驾驶才松了口气，他站在副驾外面，手从车窗伸进去摸了摸她的头，小姑娘头发蓬松柔软，摸起来很舒服。 “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行不行？不想相亲咱们就不去，不加就不加，妈还能逼你吗？有哥哥支持你呢。”蒋川给她晃了晃手机，“爸让我带你去吃大餐，别哭了行吗？” 蒋琦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抽噎道：“她就是偏心，我再也不要回这边了。说的话那么难听，我好生气啊哥哥。她喜欢表姐怎么不去舅舅家住。” “嗯嗯，咱们不理她对不对？让我们琦琦不开心的那些人和事就远离他们。” “等我有钱了一定要自己买房，我一定不能和妈一起住。” “行，都听你的，到时候哥哥赞助你。” 说是赞助，其实就让她挑一个自己喜欢的，蒋川直接付款了，他怎么舍得让她花钱。 蒋琦的心情这才好了点，发觉肚子还饿着，就任由蒋川带着她去找餐厅吃饭了。 蒋琦爱吃辣，蒋川就找了家湘菜馆。 “对了，你那房子住着还行吗？要不要换一个好一点的地方？上次去是不是做饭的地方有点小啊。要不，你过来跟我住？”蒋川吃的差不多了就停下来给她夹菜。 蒋琦一愣，吃饭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不用了吧，我住着还挺好的，我又不经常做饭没事的。而且，我住你那算什么回事，也得是子琳姐跟你住吧。” 蒋川嗯了一声，“我和你子琳姐...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总之你要过来住的话我随时欢迎，我倒是希望你离我近点，但是有的人好像现在更希望自己独立？” 蒋琦慢慢地哦了一声，脑子里却在想他地前半句话，和子琳姐，什么情况？ 吃完饭蒋川先送她回去，蒋建均和陈梅住在老城区，那一整片有很多名人故居，风景还算不错，但是工作都在新城的其他几个区，每次开车回家也要四五十分钟。 “对了，你驾照没考吧？之前老爸让你去是不是偷懒了？要不考个驾照买辆车?上班也方便点。”蒋川刚成年的时候就去把驾照考了，现在是个老手。 蒋琦摇摇头，“算了吧，我坐地铁挺好的。上路我有点害怕，考试跟实操不一样的吧。” “那肯定是不一样的，没关系，到时候下班你可以开我的车练练手。” 蒋琦想了想，“不会耽误你时间吧。” 而且蒋川车子蛮贵的，她怕不小心刮坏了。 蒋川见她想法有些松动立马接口，“陪你练车怎么算耽误时间呢？你要去报考驾校的话，平时其他时间我都可以带你练车。” 蒋琦点点头，“也行吧，到时候我看看报哪个驾校。” “就这周末吧，你来我那边吃饭，然后我带你去。早点弄好放心。” 既然蒋川都这么说了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便一口答应。能和哥哥有更多的相处时间，何乐而不为呢？ 蒋川那边很快就帮她联系好教练，平时她要上班，知道她早上起不来，练车的时间只能放到周末。 教练人还不错，是个好脾气的中年男人，蒋琦听的认真，上手也很快。 就是驾校离她住的地方有些远，每次来回还要花费时间。 蒋川直接让她周五下班以后去他那边，反正离得近，也方便她轿车。 蒋琦暗自窃喜，哥哥真是会给她想办法，这下前段时间的不愉快彻底没有了，她满脑子想着以后每周都有两天和哥哥相处的时间。 这下上班再痛苦，周末都有盼头了。她提前收拾好了周末要穿的衣服，洗漱用品她记得哥哥有准备，不用再带了，下班以后直奔蒋川住处。 蒋川还没回家，门密码她是知道的，深呼吸一口气才进去。 先打开鞋柜，拖鞋是她常用的那双，除此之外只有一双陈梅来穿过的，很好。看来子琳姐没来过这里，蒋琦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蹦跳着去冰箱里拿酸奶喝。 是她喜欢的口味，蒋川提前发了消息让她先垫垫肚子，等他下班回来再做饭。 蒋川的家她来过很多次了，很简约的风格，大都以黑白两色为主——除了沙发上几个她买的大花朵抱枕增添了几抹亮色。 冰箱里还有食材，但蒋琦没怎么下过厨，就不打算拿出来处理了。 米饭她还是会蒸的，看了眼时间，也快到蒋川平时下班时间了，就放了两个人的量，先把米饭蒸上。 恰好蒋川打电话过来问她想吃什么。 他已经买了排骨，还有她想吃的海鲜一类。 “买点圆子！我想喝酒酿圆子羹！” 好久没喝了，有些馋。 “好。”蒋川自然答应，“买完我就回来了，客厅那边的零食架我补齐了，饿了的话就先少吃一点。” “我要等大厨做的饭，才不吃零食。”蒋琦窝进沙发里，顺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 电话那头蒋川轻笑一声，他的声音通过听筒传出来，落在蒋琦耳中酥酥麻麻的。 “好，都听你的。” 番外一：哥哥脑 蒋琦从小就是哥哥脑，小蒋川往左她往左，小蒋川往右她往右，她爱跟着哥哥，从各种意义上。 可哥哥也有感冒倒下的一天。 那时的小蒋川已经上小学了，小蒋琦还在上幼儿园。 父母忙的很，没有时间在家陪他，中午父亲匆匆回来看他之后又去上班了，家里只剩两个小孩。 临走时叮嘱小蒋琦，哥哥要是不舒服，立马用手表给他打电话，小蒋琦拍拍胸脯，奶声奶气地说了声好。 小蒋川还在发烧，脸蛋通红，裹在被子里睡的昏昏沉沉。 小蒋琦抱着板凳坐在一边忧心忡忡，幼儿园老师说过，生病的人是很难受的，要立马吃药，多喝热水，可爸爸说让她不要打扰哥哥休息，所以床头柜的热水换了一杯又一杯，她就是不敢叫醒哥哥。 哥哥躺了好久是不是还咳嗽？医生？可就是不见他起来，蒋琦觉得这药有问题一点都不管用！ 所以她决定帮帮哥哥。 老师说冬天要注意保暖，特别是生病的人。 所以她的小胖手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躺在了哥哥的身边。她身上这么暖和，哥哥应该不冷了吧。 可是哥哥还是咳嗽，身体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很难受，眉毛也皱着。 蒋琦想了想，费劲的爬到哥哥身上，趴在他的胸口，再扯住被子盖好，嗯，有她压着，哥哥咳嗽应该就不会抖了。 小蒋川烧的昏昏沉沉，睡梦中他只觉得胸口似乎有千斤重，这大石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嗓子痒的厉害，像是有羽毛在挠，他忍不住咳嗽，身上的石头就跟着发抖，更加用力压着他。 这石头把他胸口都压出血了，湿哒哒的一片。 他害怕了，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好不容易睁开眼，就看见妹妹趴在他的身上呼呼大睡，口水流了一胸口。 他有些无奈，拖着沉重的身体直起上半身，他没力气把她抱回房间，又怕她着凉感冒，只能把妹妹抱下来放到一旁。 床头柜的水还有些温度呢，嗯，妹妹对他真好。 小蒋琦睡梦中也不老实，蒋川抱紧了妹妹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小蒋琦发现哥哥好的差不多了，小神医对比很满意，还得是她！ 番外二：童年趣事 蒋琦上幼儿园大班的时候，疯狂的迷恋上了各种故事，拉着蒋川要玩角色扮演。 此时的蒋川已经是个小学生了，虽然觉得这游戏太过幼稚，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陪妹妹玩。 妹妹要让他当公主，把裙子一股脑披在他身上，不仅让他戴皇冠，还要给他涂妈妈的口红，蒋川嫌弃，蒋川拒绝。 落难公主需要王子救赎，而蒋川就是那个公主，蒋琦演的起劲，翻沙发跨板凳蹬着两条小短腿来救他。 王子深情款款，亲他一嘴巴口水，“川川公主，我一定会娶你为妻。” 公主无奈的闭了闭眼，按照王子想听到的台词说，“我等你。” 蒋琦珍重的把小兔子发圈套到他的手指上，“这枚宝石戒指送给你，等你跟我回了城堡，还有更多戒指给你！” 过了一段时间，蒋琦已经迷上了电视里的仙侠小说，这次她是仗剑天涯的大侠，而将川是被人围堵的小娘子。 大侠背着厨房里拿过来的莴笋，踩着板凳哈哈大笑，豪放的喝了一口橙汁，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台词，“小美人，哈哈喜欢小生这样叫你吗，哈哈哈哈，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快哉快哉！” 蒋川无奈，躺在地上硬着头皮说台词，“小女子感谢大侠救命之恩。” 琦大侠一阵大笑，跳下小板凳拿起莴笋，勾着他的下巴，深情款款望着他，“我手中这把利剑会永远保护你的！” 说完胖乎乎的手指头一勾他的下巴，撅着嘴就要亲过来。 蒋川躲了躲，被她跳起来亲到了下巴，她桀桀桀一阵怪笑，“小娘子你是我的人了！哈哈哈哈！” 蒋川：.... 听到 蒋川到家的时候，蒋琦正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听见动静兴奋的跑过来，有时候蒋川觉得她根本没长大，就是小孩子性格。 “怎么还有板栗饼！哥哥你最好了！” 蒋琦正要接过他手里的塑料袋，男人拂过她的手，把特意买的零嘴递给她，“自己去客厅吃，这些不用你提。” 蒋琦自然乐得清闲，况且她的厨艺也帮不上什么忙。 蒋琦的目光忍不住往厨房瞟，背对着她的男人宽肩窄腰，围裙的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身后，她捏起一个板栗饼，装作漫不经心地凑到他身边，“大厨今晚做什么呀？” “买了半只兔子，炸一下和干辣椒一起炒，可以吗？”蒋川正在给兔肉改刀，头也没抬。 “哥哥你先吃一点垫垫。”下一秒，嘴边递过来一个温热的的饼。 蒋川摇头，“你自己吃吧，太甜。” “快张嘴，待会掉地上了！”蒋琦可不听他的，就这么一直举着手臂。 蒋川没办法，偏过头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板栗饼酥软香甜，他刚咽下去，蒋琦又递过来了。 他只好大口吞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影响我发挥厨艺了琦琦。” 蒋琦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她捻了捻刚才蒋川不小心含进去的手指，脸有些红。 蒋川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低头认真备菜。 蒋川做菜实在好吃，蒋琦吃的有些撑了，便拉着他下楼散步。因为周末去练车，所以蒋琦吃完晚饭要在蒋川这边留宿。 蒋川看了旁边妹妹一眼，小姑娘明显有心事，一晚上看他好几回了。 “有话说？” 蒋琦去看他的脸色，“那个，我住这里，子琳姐不会生气吧？” 蒋川奇怪的睨她一眼，“想什么呢？” 蒋琦立马笑起来，“我看网上有人会介意的呀，什么小姑子住哥哥家里..” 蒋川掐住她的脸手动闭嘴，“别想东想西，你安心住下吧，你搬过来都没问题。” 蒋琦摇头，“我要自己住，最好隔一段时间换个房子，这样就能体验不同的家了。” 蒋川冷笑，“又不是你搬家大包小包的时候了？” 蒋琦不说话了。 主卧被蒋川让出来了，蒋琦有些窃喜，但碍于面子还是推脱了一下，“我睡主卧不好吧。” 蒋川正在收拾被子，头也没抬，“有什么不好的，床单被套我新换的。次卧我还没收拾。” 蒋琦嘟着嘴跟在他身后，“怎么回事啊，我要来住你不欢迎我吗？” 蒋川停在次卧门前，“说不过你，快去休息吧。” “不需要我帮你收拾吗？” 蒋川不着痕迹地挡了她一下，“不用你。” “好吧。”蒋琦没发觉他的动作，“那我先去洗澡了。” 蒋川嗯了一声，看着蒋琦转身进了卧室才打开次卧的门。 蒋琦在屋子里转了一圈，然后躺在了蒋川的床上，被子里仿佛都是他身上的沐浴露香，她贪婪的吸了一口气，捂住砰砰直跳的心脏。 蒋琦没带睡衣，她跑到次卧敲门，“哥，你有没穿过的衣服吗？我没带睡衣。” 门很快被打开，“右边抽屉。” “哦。”蒋琦探头看了一眼，“要不要我帮你收拾，啊，你整理的这么快。” 次卧收拾的整整齐齐，她哥速度也太快了。 蒋川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等你帮忙我今晚都没地方睡了。” 哪有那么夸张？她在家整理房间也很快的。 按照蒋川说的位置，她找到一套家居服，上衣和裤子对她来说太长，腰围也不合适，穿上一直往下掉，蒋琦干脆不穿了。 蒋川懒懒散散的靠在沙发上，皱眉，将人从上到下扫视着，袖子挽起来了，家居服到她大腿中间，两条细腿儿露着，“穿太少了，会着凉。” 蒋琦哎呀一声，跑过去同样窝进沙发里，“裤子太大了，我穿上会掉。” “你太瘦了。”蒋川瞥了一眼她的腿，上衣因为她的动作往上窜，只堪堪遮住了臀部，他移开眼睛。 “还好吧。”蒋琦伸直腿晃了晃，“我觉得还行，你没见过我们办公室有个女生，又高又瘦又美。” 蒋川啪的一下打在她的小腿上，“就算我是你哥，也要注意。” 蒋琦收回腿抱住，撇撇嘴。 老古板一个。 “洗澡去了。” 她气呼呼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不给蒋川说话的机会就跑进了洗手间。 蒋川摇了摇头，就算关系再好的兄妹，他也是个男人。 没多久人就从洗手间出来了，晃着两条腿跑进卧室，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了。 蒋川按了按太阳穴，想拿手机给她发消息，这才发现手机在卧室他根本没带出来。 只好去敲门，刚敲响里面吹风机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得，这是不想理他了。难道刚才他下手太重了？ 蒋川有些后悔，又去厨房做了酸奶碗给她，再敲门，提高了音量，“琦琦。” 里面的声音停了，蒋川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就在门后头。 “干嘛。” “酸奶碗吃不吃。” 门从里面被打开，蒋川下意识往她小腿上看，“对不起，刚才是不是打痛你了？” 蒋琦瘪着嘴，“你劲太大了吧。” 蒋川把碗递给她，“我道歉。” 哎。 蒋琦在心里叹了口气，哥哥根本不懂她。 天知道她刚刚和哥哥坐在一起都紧张的不得了，再近一点就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和她一样的，淡淡的沐浴露香。 腿根有点湿了。 蒋琦悄悄合拢双腿，装作原谅蒋川的样子，“好吧，原谅你了，不过我要休息了。” 蒋川点点头，“吃完记得刷牙。” 他俯下身碰了碰她的腿，“太凉了，还说不冷，晚上被子盖好。” 蒋琦眼睛眨也不眨，“我知道的。” 被哥哥手指碰过的那块皮肤好烫，烫的她浑身发热。 蒋琦关上门，扑到床上。咬着唇纠结了一会，还是慢慢把手伸到腿心，果不其然触到一手湿濡。 她有些自暴自弃的揉着，逐渐发出一些细小的呻吟，她蜷缩着身体，祈祷那种让她灭顶的快感早点来。 蒋川毫不知情，他从房间出来，准备去客厅倒水，路过主卧房间里传来那种断断续续，细小的呜咽，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举着手杯僵着手站在门口。 房间里太安静了，以至于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起初他以为妹妹在因为家里的事情哭，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安慰她。 蒋川近乎小心地贴着门，企图安慰他哭泣的妹妹，但他仔细听了会，屋内是少女娇娇的喘息，嗯嗯的叫着，还有她大口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直到一声略高的呻吟，屋里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蒋川捏着水杯回了房，他盯着空杯瞧了会，眼神晦涩。 他的好妹妹，在他的房间里自慰。 把衣服穿好 蒋琦开始练车，好在有教练接送，不过翻来覆去练倒车入库也很无聊，平时她还得在家看题。 晚上蒋川去接她，问她要不要用自己车练练手。 蒋琦看了一眼，摇头，“我现在只会开教练的车，而且我这才第一天你就让我上手啊。哥，你直接送我回家吧，明天我自己过来就行。” 蒋川的方向盘不变，“上次点的菜不吃了吗？还是我那个小地方留不住你了。” 蒋琦哎呀一声，“我不是那个意思嘛。” “那你老想着回去干嘛。”蒋川手指敲了敲方向盘，蓦地想起昨晚听到的声音，妹妹已经长大成人了，想要自己的空间也是情理之中。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吗？”她伸手拨了拨粘在车上的摆件，“这个你怎么还留着呢？” 是一只趴着的黄色小猫，还是当时蒋琦网购送的小礼品，就这么一直粘在他车上了。 “你送的，我就留着了。” 蒋琦咬了咬唇，虽然她知道蒋川对她只有兄妹情，但每次听到这些话还是会忍不住高兴。 她私自将他的关心臆想成另一种感情。 晚饭依旧是蒋川下厨，蒋琦偷偷拍下他的背影，放在手机的隐藏相册里，但是她从来没有翻出来看过，每次看到那个相册，她都会觉得自己觊觎哥哥的想法，阴暗又卑劣。 可是她根本就控制不住。 今晚依旧是她睡主卧。 去洗澡的时候她特意没带换洗的衣物，在浴室磨磨蹭蹭纠结好半天才喊了一声哥哥。 “怎么？”蒋川就在客厅，他几步就走到洗手间。 “换的衣服忘记带了。” 蒋川嗯了一身，去房间给她拿衣服。 他那件蒋琦穿过的长袖被她扔在枕头上，被子皱成一团，窝出一个躺过的人形。 他握着长袖的手紧了紧，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才出去。 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很快被打开一条缝，她又拉开了些，蒋琦伸出半个还沾水的手臂，从蒋川的角度能看到她肩膀一截，还有一半露在毛巾外面的白花花的乳肉。 “谢谢哥。”门很快被关上。 蒋川没吭声，半晌才转身靠回沙发上。 头疼。 对他真是没防备心。 蒋琦心脏砰砰跳，她路过镜子看到双颊泛红的自己，心里有些发愁，刚刚她故意把门开的大了些，手臂伸出去的时候就能露出她半个胸部。毛巾是她提前裹好的，会显得她胸型很好看。哥哥应该看到了吧，只要他站在门口，对着门缝，无论从哪个角度能看到她的身体，她在家架着手机偷偷演练了很多遍，为的就是有一天这个场景能够派上用场。 啊！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懂得她的良苦用心。 蒋琦穿好衣服很快出来，她假装不经意地往沙发上的人扫去，那人抱着电脑头也不抬。她心里有些打鼓，哥哥是看到了还是没有啊？ 她撩着头发走回卧室，余光一直瞟向沙发。蒋川始终没抬头，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哥哥，是在生气？还是压根没看到啊？ 蒋琦有些泄气，匆匆吹完头躺下。 不一会手机上就收到蒋川转发的消息。 “女生独居如何保护自己”“边界感才是亲情的守护线”“几个方法告诉你兄妹家庭该如何相处” 哼，原来看到了啊。 蒋琦想笑，她拿起手机打字，嘴角勾起，“不好意思啊哥哥，给你添麻烦了，下周我还是不过来了，我告诉教练直接过来接我就好了^_^” “妈让我分享给你的。” “咱们什么时候看这种育儿公众号了，还让你来教育我？” 那边回了一个“嗯”。 嗯什么！ 她才不信呢。她妈可从来不会告诉她这些。 “好吧，那我还是听妈的话，我会逐字分析这篇文章的。”蒋琦敲下几个字，心里想着蒋川会怎么回复，万一真答应让她周末回家，今天这招可就亏大了！ 她开始反思，今天自己是不是有些着急了。 “你不用管，我只是例行转发，又没让你听。” 隔了好一会，蒋川才回她，蒋琦抿着唇偷笑，她就知道蒋川是个心软的。 可惜，哥哥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也是，正常人也不会对自己妹妹有超出亲情之外的感情吧。 想到这，蒋琦的心情有些低落，想起昨晚自己忍不住在他房间作出那样的事，又羞又后悔，可是她，根本忍不住。 想着想着她又怪蒋川是个木头，根本不懂她，怪他对自己太好，总给她幻想的余地。 泄愤似的捶了几下他的枕头，又委屈的抱着睡觉了。 第二天她穿了件露肩的卫衣，蒋川的视线扫过她，衣服的一侧被刻意拉得很低，滑落到上臂，露出整个白皙圆润的肩头，能清楚的看见她小巧精致的锁骨，蒋川勾起布料她把衣服拉起来，“天气冷，把衣服穿好。” 蒋琦又拉下去，无辜道：“这个就是款式，你不懂。” “但我知道今天只有15度，你确定要穿这个？”说实话，被他盯着的时候，蒋琦还是有些怯的，她从小就听哥哥的话，当下瘪着嘴不情愿的换回前两天的衣服。 不服气！ 这可是她精心挑选的！ 你嘴巴有点干了 蒋琦练车上手快，加上蒋川周末会带她，她科一科二很快就考过了。 十二月底的时候，她的生日就到了，餐厅蒋川已经提前预定好了。 蒋建均给她转了四个九，蒋琦开开心心收下，轮到蒋川，他转了五千二，蒋琦喜欢这个数字。 因为是生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里面是小黑裙，拍照用，外面套了件羽绒服。 她碰到美食一向秉持着手机先吃的原则，外套一脱就开始摆姿势，工具人哥哥帮她拍照。 “从这个角度拍我脸会小一点吗？”“锁骨明显吗？” 蒋川点点头，“你把衣服往上拉一点，不然显得脖子空。” 说完他思忖着是不是该给她买条项链了。 “不用。”蒋琦才不呢，她特意选的低领。 望过去就看到蒋川盯着她，蒋琦鼓着脸，不服气，瞪着他。 “衣服就是这个款式呀。” 蒋川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现在有点冷了。”蒋琦拗不过他，心里狠狠抱怨他不解风情，手上还是乖乖把胸口的布料往上拉。 她特意！ 买的聚拢款！ 难道哥哥是瞎子吗？ 趁蒋川去门口取蛋糕，她又偷偷把衣服拉下来，风度和温度之间她选择勾引。 蛋糕是小熊形状，蒋琦很喜欢，她单独拍了几张，然后看向蒋川，“我们拍张合照吧。” 蒋川点头，按照蒋琦的指示坐到她身边。 蒋琦有些紧张，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她尽量控制自己不让拿着手机的手发抖，“哥，你靠近点。” 蒋川嗯了一声，他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她今天涂了口红，是他挑的，很衬她的肤色，她的唇形饱满，很适合这种颜色。 然后他望向镜头，看着两人有些相似的脸庞，在心里默默祝愿她余生都像现在一样，眼睛里永远都带着笑。 蒋琦开始许愿，她闭上眼。蒋川下意识掏出手机给她拍照。 “我的生日愿望分你一个，哥，你也许一个吧。” 蒋川笑她，“你生日愿望那么多，自己都不够，怎么还给我分一个。” 蒋琦用手肘推他，“我今年长大了，已经学会分享了，你快点呀。” 蒋川拗不过她，学着她的样子双手合十。 蒋琦直勾勾的盯着他，用视线描绘他的轮廓，目光落到他微抿的唇上，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也许是鬼迷心窍，她凑了上去，亲在他的嘴角。 蒋川自然感觉到了，他睁开眼，皱眉，蒋琦的脸近在咫尺，或许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许完了，眼里还有没散去的惊讶。 他心里的震惊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见蒋琦又凑了上来，蒋川用手掐住她的下巴，喉咙发紧，“你干什么？” 蒋琦居然..亲了他？！ 两人离得近，蒋川能够清晰的看见蒋琦垂下眼帘时颤抖的睫毛，还有她脸上不自然的红晕，她的呼吸也是乱的，她靠近时带着若有若无的花果香，这是上周他陪蒋琦去专柜挑的香水。 蒋琦紧张的不行，但是她理直气壮，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借口，“那个..你嘴巴有点干，我帮你润一润，怎么了？” 那片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唇间，蒋川动作有些僵硬，他眉头锁起，绷着脸，头一回脸上带着严厉，“不可以。” 他再次强调，“以后不能这样，蒋琦。” 蒋川很少连名带姓的叫她，他看见蒋琦脸上混着委屈和羞恼的表情迅速涌了上来，蒋川开始反思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太重了。 她微微嘟起嘴，那是她从小到大心虚和耍赖前的经典表情。 “怎么了怎么了！”她身子一扭故意拔高声音，虚张声势又任性，“我只是..我是好心帮你！我喜欢你才会亲你呢！我喜欢爸爸我也会亲他的！小题大做！” 蒋川有些无奈，她怎么倒生气了。 蒋琦咬着唇，偷偷睨一眼蒋川，和他的目光撞个正着，她哎呀一声，去拉他的胳膊，企图通过撒娇来打破僵局。 蒋川避开她的手，他闭了闭眼，眼里的严厉尚未褪去，“我在和你说正事。” 蒋琦知道今天的事被自己搞砸了，又觉得他回避的动作伤人，眼圈瞬间红了，这下她是真的想哭了。 蒋川剩下的话说不出口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办法和她讲道理，她正试图蒙混过关，他太了解蒋琦了，知道她每一个耍赖的小动作，知道她此时的心虚。 一种深深的无奈涌上心头，他见不得蒋琦哭，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下来，“好了好了，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你..明明有！”蒋琦知道他心软了，开始强词夺理，“你刚刚语气那么重，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还惹我生气。” 怎么反倒是他的错了，她明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他为什么说不可以，但是看到蒋琦泛红的眼眶时，就开始心疼她了，“好，对不起琦琦，我刚刚语气太重了，但是..” “我原谅你了。”蒋琦快速接话，“好啦，我们来切蛋糕吧。” 她不想听哥哥接下来的话了，反正不会是她爱听的。 蒋川看她脸上还挂着泪，也没法子继续开口，心想一定得私下找个时间再跟她好好聊。 这个生日过得实在不太开心，蒋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太明显了，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如果蒋川因此远离她，那才叫得不偿失。 她咬咬牙，狠狠在腿上掐了一下，泪水迅速在眼底汇聚，然后下地往次卧走。 哥哥，你最好了 蒋川睡得不踏实，他刚躺下没多久，脑子里想的都是白天蒋琦亲他时的场景，他摸不清蒋琦的态度，是真的不小心还是其他？ 渐渐困意袭来，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之间在黑暗中感觉到某种存在，就在他的周围，似乎还有呼吸，离他很近。蒋川猛地睁开眼，只见昏黑的房间里立着一个轮模糊的轮廓。 “琦琦？”他倒吸一口冷气，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身体本能地从床上弹起，后背撞在床头上发出沉闷一响。 “嗯..是我..”她颤抖的声音响起，带着怯意。 蒋川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他看清了，是他的好妹妹，蒋琦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他的床尾。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见他开灯，走过来蹲在他的床边，抬头看他，表情有不安和惶恐，眼圈儿都是红的。 “怎么了？”蒋川揉了揉眉心，“怎么不睡觉？” 蒋琦瘪瘪嘴，又吸了吸鼻子，她扒着床边，“我是来道歉的..嗯..我想了很久，哥你是不是还在生气啊？对不起..我不该亲你的。” 她说着说着就带上了哭腔：“我错了..你别生气..不能不理我..” 可怜巴巴的样子与白天的虚张声势判若两人。 蒋川看着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胸腔里只余下一片无奈。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蒋琦以为他不会再理她，绝望地开始轻轻抽泣企图唤起他对自己的心软。 蒋川看着她委屈的模样，最终深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所有准备好的说教，都在她的示好面前溃不成军。 “知道了。” 他开口，声音是刻意放缓后的低沉，“我没..真生你气。” 蒋川冲她招手，“你过来。” 蒋琦泪眼朦胧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挪过去。 蒋川捏着她的脸，“不好好睡觉半夜来吓我是吧。”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但以后，不能这样。无论是白天发生的事，还是像今晚这样偷偷跑进来，知道吗？” 蒋琦用力点头，她知道哥哥是在跟她划清界限，尽管他的语气依旧温和。 蒋琦不死心的问，“就连哥哥也不行吗？” 见蒋川不容置疑的点头，她的小脸又垮下来。 “回去睡觉吧。”蒋川放缓了语气，“别太想多，你永远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会生你气？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见我真生气？嗯？” 蒋琦蹭了蹭他的手，心里有些闷闷不乐，脸上却得装出一副被他原谅以后的乖巧，“我知道你最好了。” 蒋川睨她，“马屁精。” 蒋琦听他语气正常，便起身溜出他的房间，带上门的时候还不忘跟他说晚安。 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蒋川靠在床头却再也无法入睡，他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又蓦地想起白天嘴唇上那短暂的柔软，虽然触感早已消失，但现在因蒋琦的提起而隐隐灼热起来。 这件事暂时画上了句号。 蒋琦逐渐适应了每周末去蒋川家住的生活，等她慢慢上手之后，就能开着蒋川的车在小区里转了。 蒋川平时有来她家补充食物的情况，所以这天有人敲门的时候蒋琦下意识就以为是蒋川。 不过好在她留了个心眼，门没开全。 “你怎么来的？”来的人正是孙铭，也就是陈梅之前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蒋琦也是因为他才搬出去住的。 蒋琦皱着眉头，满心厌恶，准备关门，“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你回吧。” 估计又是陈梅告诉他地址的。 “诶，小琦，先别关门啊，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男人的手挡在门缝中，他力气极大，抓着门不肯松手。 “你谁啊你。”蒋琦气不打一出来，见他探头探脑往屋里看的样子心中更恼。 “这么见外，说不定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孙铭笑着凑过来，他顶着大背头，还抹了头油，蒋琦心里一阵恶心。 “赶紧滚，不然我就报警了。”她拧不过孙铭，心里急得要命，可惜走廊里静悄悄的，根本没人出来查看。 “阿姨可是让我跟你好好培养感情的，你说你，怎么还回去告状呢，小琦啊，我对你还算满意，以前的事就不计较了，以后咱们好好的。”说着他就要拉门。 蒋琦尖叫一声，拼尽全力关门，也不管会不会压到他的手，“滚啊你。” 孙铭变了脸色，“你什么意思，给脸不要是吧？” 蒋琦死死握着门把手，突然猛地一松手，孙铭来不及反应，身体由于惯性往后倒，一直退到走廊的墙上，蒋琦急急把门关上，这才发觉自己后背全是汗水。 孙铭恼怒砸门，“小琦，小琦，我们有话好好说，我没惹你吧？” 门被他砸的砰砰响，蒋琦又气又怕，紧张的手抖，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她赶紧蹲下，报了警，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调节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孙铭不依不饶，终于引来了其他邻居的注意，又被他回怼，“我和我女朋友闹矛盾，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去你爹的。 蒋琦在心里破口大骂，又不敢正面和孙铭交锋，不然吃亏的还是她，她又赶紧给蒋川打电话。 蒋川那边刚下班到家，衣服都没换，匆匆拿起车钥匙就跑了出去，“你人没事吧？我马上过来，你把门锁好，报警了吗？” 蒋琦听到他的声音就觉得委屈，莫名其妙就想哭了，“我..我没事，已经报警了，他还在门口。” “你给爸爸打电话，让他把妈带过来。” 蒋川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窝火，瞬间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他罕见的爆了句粗口，埋怨陈梅真是拎不清，他就纳闷孙铭是怎么找过去的，感情是他妈还没放弃呢。 风波 蒋川来的很快，出电梯的时候甚至还能看到孙铭在外面不死心的敲门，他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几个大步走过去冷声质问：“你就是孙铭？” 孙铭看向来人，黑色长款大衣，比他高一个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冷，让人不寒而栗，他只是皱了皱眉，“我和我女朋友闹矛盾你也想多管闲事？” “女朋友？”蒋川重复了一遍，冷笑一声，“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夫，还是你这种货色。” 蒋川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挑选什么货品。 孙铭被他的眼神惹怒，又瞬间明白过来他是蒋琦的哥哥，语气顿时弱了下去，“哥哥啊，我和小琦，我俩，哎，你有所不知..” 蒋川打断他的话，“我不听知道你骚扰我妹妹的理由，我已经报警了。” “骚扰？我这怎么能叫骚扰呢！你报警干什么？”看蒋川的态度冷硬，孙铭急了，“我是孙铭啊，陈姨介绍我当小琦男朋友的，报警干什么，咱们有话好好说。” 蒋川绕过他站在门口，“你想说的话留给跟警察沟通吧。”他指了指孙铭的头顶，“这里有监控，而且还有邻居作证。” 孙铭一边掏手机一边往电梯走，“你什么意思啊，我倒要问问陈姨是怎么回事？” 蒋川用身体挡住他，“怎么回事等警察到了你不就知道了。” 孙铭开始耍无赖，“她不愿意交朋友怎么不早说啊，浪费我的时间。你看，早说我不就不过来了嘛，都是误会。” 蒋川懒得听他胡搅蛮缠，正欲开口就听到旁边的门开了，蒋琦听到门口蒋川的声音才出来，她有了安全感，出来站到他身后。 “强行闯入我家也是误会吗？”她抓着蒋川的衣服，“你还造谣我，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对上蒋川关切的眼神她心里就开始委屈，“我根本不认识你。” 孙铭一听这话就恼了，“什么叫不认识我，小琦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承认我今天有些着急，那不是想和你交朋友吗？你看你，好好的事情闹成这样。” 蒋川握住她的手，冷眼看着孙铭，“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到时候去警局再说吧。” 孙铭推开他就要往电梯跑，正好撞上出警的两位民警从电梯里出来。 他转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蒋琦，又笑脸迎上警察，“哟，警察同志，不耽误你们，我刚好下楼。” 蒋川忍无可忍，说清原委之后孙铭自然走不掉，在走廊里拒不配合，一口咬定他们是相识的熟人，但蒋川这边又报警说他是强行入室，后有邻居出来作证称他在门外大吵大闹，并伴有辱骂词汇，眼看天色已晚牵扯不清，三人又跟着两位民警回了派出所做笔录。 蒋川在路上和蒋建均通话，蒋建均说陈梅觉得太晚不想过来。 蒋川在冷笑一声，“到底是不想过来，还是不敢过来？” 蒋建均听得一头雾水，蒋川这才有时间把事情始末告诉他，蒋建均也气得不行，“妹妹没事吧？” “没，”蒋川看了一眼身旁的人，“你和妈过来吧，我们在去派出所的路上了。” 至于蒋建均要怎么和陈梅说，那不是他该关心的事了。 孙铭起初还嘴硬，拿着手机说是陈梅给他的住址，辩解自己只是上门见相亲对象。 那边还在调取监控录像，蒋琦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除了和警察的交流基本不开口。 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蒋建均和陈梅终于赶到了，后者满脸的不情愿和心虚，蒋川看着头疼，不知道他妈现在怎么这么糊涂。 蒋建均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的女儿，心疼又愧疚。蒋琦瘪瘪嘴，反过来安慰他，“现在没事啦。” 她去看陈梅，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蒋琦心里有些难受，她不知道自己和表姐相比到底差在哪了，明明自己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好像和舅舅的孩子相比，她总是排在后面的那个。 做完笔录已经快十一点了，陈梅在外面打着呵欠，“不知道你们把我叫过来干什么，困都要困死了。” “妈，今天的事你不给个解释吗？”蒋川抢下开口，“你怎么能把琦琦的住址告诉陌生男人？” “怎么又怪我？”陈梅瞪着眼，“这小孙平时看着是个老实的，不然我也不会介绍给琦琦了。交个朋友而已呐，他只是用错了方式，至于闹到派出所来吗？” “用错方式？”蒋琦紧紧攥着手，胸腔剧烈起伏，“我有没有说过我不想跟他认识？我不需要你给我介绍乱七八糟的人！如果他今天闯进去会发生什么你知道吗？” “你还吼起我来了？蒋琦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多点朋友多条路不对吗？”陈梅抱着手臂，“这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嘛，这孩子就是死心眼，你说你们当时好好聊不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吗？” “够了陈梅！”蒋建均大喝一声，“事到如今你还帮着外人指责自己孩子的不是，我看你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家！既然如此，那就离婚好了！” 陈梅愣住，蒋川兄妹俩也愣住了。 随即陈梅反应过来，“蒋建均你什么意思啊？我..我就是，我还不是..为了琦琦。” “你口口声声为了琦琦，你做的哪一件事是真的为了她好？从前我只当你偏心陈家，没想到你现在甚至是非不分。”蒋建均转过身不看她，“我对你太失望了。” “诶，老蒋，你这话说的，这些年我辛苦操持家里，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我也是很累的好不啦？什么陈家蒋家，大家都是一家人，互帮互助怎么啦？我的家里人还不能心疼吗？” 蒋建均不想跟她在派出所门口吵，和现在的陈梅说话她是听不进去的，“我懒得跟你讲，你自己心里好好想想吧。” 他又叮嘱蒋川，“带妹妹去你那边吧，今天就别回那个房子了。” 蒋川嗯了一声，给他揉了揉肩膀，“你和妈..好好聊聊吧。” 他确实觉得陈梅做的不对，对她的行为心冷，但又担心蒋琦会因为这件事心里不好受。 他太了解她，她恐怕会觉得父母离婚是因为她。 果不其然，旁边的人已经垂着头不说话了。 蒋建均拍拍他的手，“你放心，我心里都有数。”他又看向蒋琦，止不住的心疼，摸摸她的头，“琦琦，你要是还想在外面自己住，等过几天老爸给你挑个好房子。” 蒋琦勉强露出一个笑，“好。” 蒋建均自己开了车来，他径直朝车走过去，也不理会站在一旁的陈梅，蒋川隐隐觉得，蒋建均会真的和陈梅离婚。 他带着蒋琦准备上车，谁知道蒋建均就这么走了，真的不管陈梅了。 陈梅在原地骂了半天，又骂骂咧咧来开蒋川的车门，后座的门没开，她又来拍副驾驶的车窗。 蒋琦别过脸，不想看。 蒋川假装没看到，启动车子直接走了，只剩她一人在原地叉腰怒骂。 别扭 因为不想孙铭的事再次发生，蒋川直接让蒋琦收拾东西搬到他家，说什么也不让她单独住。 蒋琦不知道这算不算因祸得福了，陆陆续续搬了两天，加上整理房间，等彻底在蒋川家安顿下来，已经过了一周。 次卧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她搬来的东西已经被蒋川分门别类的整齐码放好了。 听蒋建均说，陈梅死活不同意离婚，那边陈家的亲戚也轮番上阵来劝和，更有甚者在群里责怪蒋琦小题大做的。蒋川直接拿了她的手机退了群，杂七杂八的亲戚，早点断了联系也好。 孙铭那边因为有监控为证，加上他确实涉嫌强行闯入民宅，处5-10日拘留，并处200-500元罚款。 这个结果也算是给他起到一个威慑作用。 蒋川知道妹妹心里憋着事，估计又在烦父母感情问题，她刀子嘴豆腐心，小时候每次控诉陈梅不爱她，跟她吵，私底下还是会偶尔偷偷抹眼泪。 现在长大倒是好了点。 蒋川还是决定带她出去散散心。 地点选在一处森林公园，那边有个温泉山庄，蒋川和客户在那里约过生意，他想着蒋琦应该会喜欢。 蒋琦自然高兴，暗地里打听是不是就他们两个人，听到肯定回答后悄悄高兴了好几天，赶紧在网上下单好看的泳衣。 从市区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蒋琦一路上都有些兴奋，蒋川见她高兴，脸上也多了笑意。 “就这么高兴啊？” 蒋琦点头，和哥哥单独出来能不高兴吗？ “好久没出来玩了。”蒋川心想也是，她平时周末都躺在沙发上不爱动弹，他有时候要处理工作顾不上她，周末有时间出来放松也是挺好的。 整个度假村坐落在半山上，周围森林环绕，他们的套房旁边就有一条潺潺小溪。 房子是独栋，两层，二楼的房间两面都是整片落地窗，私汤在一层的庭院。 等她收拾好行李，蒋川带她去用餐，这家山庄的招牌基本都是本地菜，也很符合蒋琦的口味。 蒋琦提出去周围逛逛消消食，两人又顺着车道往山上走，走到一个半山腰的观景台两人才下山回酒店。 蒋川提前在一楼摆放小吃，蒋琦在房间纠结再三，还是挑了件看起来有些小性感的泳衣，深紫色的挂脖大露背，下面是一条齐腿根的裙子。 她其实带了一条布料比较多的，但是这条买都买了，她当然要让哥哥看到。 整理好衣服，确保能最大程度展现自己的好身材，蒋琦才披着浴袍紧张的跑下楼。 蒋川背对着她在院子里烧烤，见她下楼抬头看了一眼，“过来尝尝？” 蒋琦嗯嗯两声，连忙跑过来凑在他身边，“你什么时候买的食材，我都不知道。” 蒋川笑她，“谁让你不看后备箱。” 不过是真的香，调料一撒上，味道就飘出来了，蒋川递给她的时候口腔里在疯狂分泌唾液，“你吃第一口。” 蒋川避开她的手，“你吃吧。” 蒋琦的脸一下子就垮下来了，“怎么了，嫌弃我啊，我还没吃呢。” 她举着手不肯挪开，大有一副今天一定要让蒋川吃下第一口烧烤的架势。 蒋川哭笑不得，“我哪有。” 蒋琦再递过来，蒋川只好低头咬住，顺着她的力道咬下第一口，“你去泡吧，我很快就来。” 蒋琦这才满意，吃完剩下的就往那边跑，蒋川本来想叮嘱她小吃在旁边的小箱子里，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她背对着自己脱浴袍。 她很适合这种深紫色，衬的她皮肤更白，两根细细的袋子绕到她的脖子后，被她随意打了个蝴蝶结，大半个后背露在空气里，她的腰很细，系着一条紫色的薄纱，只遮住她的臀部，隐隐能看到她腿根的肉，他只觉得可爱。她伸直了腿，用脚试探性的往水里点了点，水面上升起的雾像是绕在她脚边的纱，大概是水温合适，然后蒋琦才慢慢往水里迈。 直到鼻尖传来糊味蒋川才回过神，他抿着唇，叫她，“蒋琦。” “啊？”蒋琦扶着台面，转身，她下半身已经泡在水里，抬头看他时抬起脸来。她的脸颊带着粉，精致的锁骨因为动作凸起，蒋川这才看清她这身泳衣的正面。胸前两片布料裹着她的，显出饱满的胸型。 他闭了闭眼，皱眉，“去把衣服换掉。” “啊？为什么？”蒋琦嘟着嘴，直接将身体躲到水下，只露出一个脑袋，“我才不要。” “会冷。”蒋川收回视线，盯着那串烤糊的肉，黑黢黢的，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我不冷呀，水里很热的。”蒋琦抬起手臂，热气蒸发，她紧张极了，生怕待会蒋川丢下她直接回房间了。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哥哥也是男人？这个衣服。不适合。”他的声音有些冷，蒋琦心里那点期待全被他浇灭了。 她咬着唇有点想哭，脸上火辣辣的烫，因为她的自作多情。她天真的想着蒋川会不会多看她一眼，其实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只想着和他保持距离。 他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大概是那次亲他之后。 那还是她的初吻呢，蒋琦越想越委屈。 “我又不会穿出去的。”她嘟着嘴，用手指蘸了水在石面上画圈，“这是热销款，很多人都这样穿。哎呀，哥哥，你现在怎么这样。” “我管不了别人。”蒋川的态度依旧冷硬，没有因为她的撒娇软化。 蒋琦的手僵住，她分不清蒋川是真的关心她，还是讨厌她这样的小心思。 “你好烦啊。”她忍住哭腔，“烦死了你，这里又没有别人。就你看到了不行吗？就只给你看了。” 蒋川站着没动，半天才想起翻手中的烤肉。 又糊了。 “那我不管你。”蒋川叹了口气，他忍着下意识哄她的冲动，拿了新的食材，神情认真，没再回头。 生闷气 蒋琦倔强的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不明白，至于吗？ “不管就不管，你自己泡吧！”蒋琦撑着台面从水里爬出来，捡起她放在一边的浴袍披上。 室外的空气还是很冷的，她刚从水里出来，还没适应外面的温度，光着腿，水分蒸发冻得她直打哆嗦。 蒋川听见水声，终于肯回头过头来看她，他的好妹妹一见到他就撇过头去，气冲冲的往外走。 “你去哪？” “不要你管不要你管。”蒋琦快气死了，“房子的钱我待会转给你，我会自己重新订房间的，回去之后我马上就搬走。我现在要自己出去找地方泡，才不要跟你待在一起！” 蒋川单手叉着腰看她，见人真的拉开院门出去了才赶紧丢下手中的东西追出去。 要命，谁让她穿成这样出去的？还想去多人汤池。 “琦琦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蒋川终于投降，“先回去，外面冷。” 蒋琦和他较劲，挣着自己的手臂，“我不听我不听，我听不见。” 她里面的衣服还在滴答水，手臂也冰凉，蒋川想也不想先把外套脱了将人裹住，“我没有不管你。” 蒋琦在他怀里挣个不停，活像只泥鳅拱来拱去，“这谁的衣服，我不穿。” 蒋川只好用了点力气抱紧她，“你哥的。” “我没有哥，我哪来的哥，我是独生子女。”蒋琦用头去撞他的胸膛，“路人甲，不要挡着我。” 蒋川胳膊收紧把她搂进怀里，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太重了，这是真的把人惹恼了，但他本意又不是那个意思。 “哟，小蒋总。”正在蒋川和蒋琦争执不下时，旁边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蒋川望过去，脸上露出商务笑容。 “秦总，好巧。” “和女朋友闹矛盾了？”秦峻把刚才那幕尽收眼底，他没听到两人说什么，只看到蒋川把人搂紧怀里，女孩子又挣开。 想不到小蒋总私下是这样的，他在心里啧啧两声。 听见有外人的声音，蒋琦顿时靠在他怀里安静了。“女朋友”三个字砸的她头晕目眩，顿时和蒋川闹别扭的心都没有了，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蒋川搂着她心里发笑，也没解释两人的关系，“闹别扭了，秦总，外面天冷，我先领她进去，下次有时间咱们再好好聚。” 秦峻这才注意到蒋琦光着腿呢，他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瞧我这眼神，不打扰不打扰，小蒋总下次再聊。” 蒋川冲他颔首，这才领着安静的蒋琦进了院子。 秦峻看了一眼蒋川这栋的牌号，心想如果蒋川在这里待得久倒是可以考虑聚聚，转身就碰到了来找他的苏子琳。 “秦总，你怎么来这边了？” 秦峻笑笑，“碰到个熟人，晨光科技的小蒋总你认识吧？有眼界的年轻人。” 苏子琳下意识看向独栋的大门，蒋川？他也来这了。 苏子琳露出一个笑，“见过几回。” “哦？也是，你们都是一个圈子里的。”秦峻没有继续往下聊，“走吧，出来久了，也该回去了。” 苏子琳点头跟他往回走，又转头看了一眼独栋。她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和蒋川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了，对他的行程一概不知，也不知道蒋川是陪家人..还是？ 她的心有点乱，有些念头一旦起了就很难消下去，或许她应该试着联系蒋川，旁敲侧击打听一下。 这边蒋川把人领回了院子，怀里的人还是安安静静的，他拉着人回到室内，赶紧把空调温度调高，见蒋琦还是呆呆的，以为她冻着了不舒服。 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吗？” 蒋琦还在恍惚，她看了一眼蒋川，然后哼了一声，“不用你管。” 蒋川收回手，还有力气跟他置气，看来没什么大碍。但他还是不放心，去行李箱里取了感冒药冲泡好。 “好琦琦，哥哥跟你道歉。”蒋川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他叹了口气，“刚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蒋琦看了他一眼，戳了戳被他放在茶几上的感冒药，“我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明说吗？” 蒋川静静地看着她，没再开口，蒋琦也不自讨没趣了，刚才在外面折腾一番，她现在隐隐觉得头疼，“我先上去休息了。” 她看也没看蒋川，把身上的外套扔给他，“晚饭不用叫我了。” 蒋川没伸手接，看着她上楼，走到拐角处她突然快跑几步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他不想和她闹别扭的，本来是想带人出来散心，结果现在倒好，直接不理他了。 他在客厅坐了一会，然后慢慢去庭院里收拾残局，特意给她准备的水果零食她还没动过，蒋川把脸埋在手心，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抬起头，看着蒋琦先前下水的地方，苦笑一声。 蒋琦回房间就躺下了，她连窗帘都没拉，就这么直愣愣的躺着，头疼，脚也是冰凉，加上心里的委屈，本来没想哭的，只是看了一眼身上的泳衣眼泪就落下来了。 她强打着精神坐起来换衣服，脖子后店小二蝴蝶结她随意系的，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解不开了，越急越乱，心里越烦躁，她干脆用力一扯，带子连同她心里的防线一同断了。 “臭蒋川。”她骂了一句，“非要跟我划的那么清吗？” 她蒙着被子哭了一会，头更疼了，肚子也饿，她想吃烤串。 她忍着不适睡过去，一觉睡到半夜，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嗓子也干得厉害，蒋琦坐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后悔自己没喝那杯感冒药了。但她这会不想出去，自己烧了开水，然后又躺了过去。 索性她身体素质不错，第二天头疼的症状就消失了，只是人没什么精神。 你在闹什么 蒋川早上八点准时来敲她房间的门，蒋琦决定不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应了声就准备换衣服。 她套了件羽绒服，想了想又戴了顶帽子。 蒋川在门口等着，一眼就看出她不对劲了，小脸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他顾不上那么多，按住她的肩膀手背往她的额头上摸。 “你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蒋琦摇摇头，“没有啊，饿了而已。” 昨晚蒋川敲门，她没答应，以为还跟自己闹别扭呢。他仔细瞧她的脸色，“真的没有不舒服？” 蒋琦嗯了一声，绕过他准备下楼。 蒋川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深吸一口气跟上去。 “今天想去哪逛？上山还是在下面玩？” 蒋琦没想好，“我都行。” 蒋川嗯了一声，“那我们在湖边逛一会，然后从小路上山，可以吗？” 蒋琦点点头，“听你的。” 蒋川觉得她怪怪的，抿着唇拿起沙发上的背包，“咱们走吧，先去餐厅那边。” 蒋琦走得慢，时不时停下来拍拍照，蒋川安静的在旁边等她，时不时观察她的脸色。 好像没什么不对。 他握住蒋琦的手臂，“还在生我气吗？” 蒋琦没忍住哼了一声，“我怎么敢。” 果然还在生气。 “对不起，昨天话太重了。”蒋川弯腰侧头去看她，“我不是讨厌你，我也支持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下次我不会多嘴了好不好？” 对上他的眼睛蒋琦就忍不住心跳加速，她抱着手臂，“知道了知道了。” 她懒得想那么多了，只要不是讨厌她就行。 蒋川看着她的侧脸心中一片柔软，她脸上的小表情最可爱，鲜活极了。 蒋川把背包留在座位上，想着蒋琦可能不舒服，就让她留在这，自己去取早餐。 没想到碰到苏子琳。 苏子琳也有些惊讶，昨天她就想着怎么才能偶遇蒋川，本来打算碰碰运气的，没想到竟真的如了她的愿。 “你也来这？”蒋川看了她一眼，“过来玩？” 苏子琳摇头，“谈合作，一个人？要不要一起坐。” 蒋川正在给蒋琦挑早餐，“不用。” 苏子琳了然，看来他有人陪。 “昨天秦峻秦总还说看见个熟人，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苏子琳半开玩笑道：“早知道，就拉着你一起聚了，他们这边有个新项目..” 蒋川摇摇头，“周末就不谈工作了吧。” 想起蒋琦他笑笑，“不然有的人该生气了。” 苏子琳的笑僵在脸上，“你说的是，周末还聊什么工作。琦琦没来？” “她在那边。” 她猜对了，还好是蒋琦，苏子琳舒了口气，“要不要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 蒋川想着今天蒋琦没什么精神，说不定有人陪着会更好？两个女生凑在一起应该也有话题吧。 “你不忙吗？”他斟酌问道。 苏子琳连忙摇头，“工作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 蒋川还没开口说什么，蒋琦就已经过来了，她远远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心里憋着一口气。 “等你拿完早餐我都要饿死了。” 感情人家和女朋友约会呢，蒋琦也没理站在一旁的苏子琳，自己另外盛早餐。 “我给你装好了。”蒋川把手里的托盘递给她，“都是你爱吃的。” 蒋琦头也不抬，“你给子琳姐吧。” 她随意装了点转身就走，蒋川蹙着眉，以为她是等着急了。 “不好意思，她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他给苏子琳道歉，“是在跟我生气呢。” 苏子琳脸上的笑容不变，“没事，我没放在心上。” 蒋琦扭头看了一眼，这两人还在聊呢，哪来那么多话，她甚至怀疑蒋川是骗她的，说是带她出来玩，其实把女朋友也带上了。 蒋琦越想越气，饭也吃不下了，蒋川刚坐下她就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你太过分了！” 蒋川一头雾水，就见她已经啪嗒啪嗒掉眼泪了。 “我都生病了..你还气我。”蒋琦吸着鼻子，“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么了？慢慢说。”蒋川起身给她递纸巾，蒋琦一把接过，继续用眼神控诉他。 “表面上带我出来，实则是你想和女朋友约会吧？” “我哪有。”蒋川哭笑不得，“只是偶然间碰到的。” “人家都追过来了还说不是。”蒋琦偏头示意。 苏子琳也听到这句话了，她脸上的笑容一时没有维持住，有些不明白今天蒋琦对她的敌意怎么那么大。 蒋川放下勺子，定定的着她，“你在闹什么别扭？” 蒋琦咬着唇，是啊，她在闹什么？她没资格，他们本来就是情侣，她才是多余的。就算他们还出来的约会的又怎么样呢？这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蒋川太纵容她了，让她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是特别的存在。 可他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她是他的妹妹，仅此而已。 蒋琦低着头不吭声，她在两人面前几乎无地自容，她几乎都要觉得苏子琳已经看穿了她不堪的心思，她站起身，面对两人投过的目光匆匆说了一句，“我出去透透气。” 苏子琳在他旁边坐下，“听起来像是我的错？” 蒋川的视线一直跟着蒋琦，见她在外面的凉亭里坐着，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就放心了。 “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蒋川继续吃早餐，“她本来也不应该把气撒到你身上，你没必要承受这些，我们只是合作关系。” 苏子琳脸上的体面再也维持不住了，手里的早餐有些食不知味，“你说的对，我们本来也是为了应付家里人。” 她沉默下来低头用餐，只是手心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蒋川匆匆用完，“你继续吃吧，我出去看看。” 苏子琳扬起笑，“好啊，回去有机会再聚。” 蒋川随意点点头，拿起背包就往外走。 苏子琳的视线追随着他，见他正弯腰和蒋琦说着什么，小姑娘还没消气，转过身不理他了，蒋川又去扯她的袖子，他原来是这么哄人的。 那你亲我一下 蒋川戳她的胳膊，“跟我说说，刚才为什么生气？嗯？” 蒋琦刚缓解好的情绪又上来了，蒋川这样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就想哭，一哭鼻子就开始堵，她瘪着嘴，“我以为..我以为你骗我..你说好带我过来的..但是..嗯..子琳姐也在..” “就这点事啊？”蒋川靠着她坐下。 原来是以为他不止只带了她，恐怕觉得是顺手把她带上的，委屈的。 “你..刚刚还凶我..”蒋琦的眼泪绷不住了，她就是觉得自己委屈，因为说不出口的爱，因为嫉妒哥哥和别人站在一起说说笑笑，因为不想让他把视线停留在别人身上。 “但是我也有错。”蒋琦小声说，“我会和子琳姐道歉的。” “我是不是跟你说了，我们是偶然间遇到的？她来这边谈工作。”蒋川等她慢慢平复心情，“你刚刚也没听我解释。” 蒋琦觉得他对自己越好，她就会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但一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她的心就凉了半截，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崩溃。 “都是我不好，我老是跟你生气。”蒋琦捂着脸哭，“我，我一点都不好。” 所以离她远远的吧，这样她就不会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那看来还是我的错。”蒋川笑笑，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和了，“你说，怎么才能不跟我生气？” 蒋川凑近了些，能看到她湿濡的睫毛，她哭的时候习惯性微微嘟着嘴，抬起眼睛看人的时候像她常发的表情包，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蒋琦咬咬唇，余光瞥了他一眼，有些心虚，然后又问，“那..那..” “哎呀，等会再说行吗？” 她这话勾起了蒋川的好奇心，不过她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轻而易举就被哄好。知道他没和苏子琳提前约好心里那点不愉快就散了。 两人沿着小路上山，一路上碰到零零散散的几个行人，蒋琦看到一座隐藏在小路的亭子，拉着他过去休息。 蒋琦挨着他坐，小心翼翼的挪近了点，腿挨着他的，她紧张的不行，咳嗽两声。 蒋琦不知道该不该说，心里万分纠结，她一边接过蒋川递过来的水一边观察他的脸色。 喝口水润润紧张到干涩的喉咙，她强压着砰砰跳的心脏，鼓起勇气，小声道：“那个..那你亲我一下。” 她声音很轻，很抖，却重重落在蒋川的心上，他猛地侧过头去，看着不敢直视他的蒋琦，她耳尖红红的，脚无意识的在地上画圈。 “哼，那什么，我是觉得..那个..我上次亲你你不乐意，那总该要还给我吧..是吧..”蒋琦撑着椅子的手都在用力，她尽量保持冷静，可是心跳太快了，几乎要从她的嗓子眼儿跳出去。 蒋川失笑，她总是这么多歪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妹妹，她抿着唇，侧过头看他，抬起的眼睛里藏着他不敢深究的情绪。 蒋川的喉结滚动了下，他抬起手落在她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不行。” 他的声音如往常一样温柔，却不容置疑。 蒋琦不死心的追问，“为什么？”她的声音里有委屈，有倔强，还有一丝慌乱。 “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哼！你以为我很喜欢你吗？并没有。”她提高了音量为自己找补，眼睛却蒙上一层水光。 怎么又委屈上了？ 蒋川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的要求，是真的单纯的想亲近他吗？ “又不喜欢我了？那你把眼睛闭上。”他说。 蒋琦愣住，惊讶地看着他，眼圈里的泪珠子要掉不掉的，她脑子里晕乎乎的，蒋川说的这几个字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 她抽抽噎噎的，“你让我闭上就闭上吗？”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飞快的闭上眼。 难道，哥哥终于察觉到她的心意了？ 他是不是..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她紧张的闭上眼睛，睫毛不安的颤动着，她现在应该是什么表情啊，是不是要高冷一点，不能让哥哥发现她的真正意图。还是应该把嘴巴撅起来？要不轻轻合上算了？她今天出门没涂唇膏，嘴巴会不会干啊？ 蒋川抚过她嘴角的发丝，视线落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唇色是健康的粉，微微闭上，然后又突然撅起来了。他轻笑一声，她的脸很红，比他见过任何时候都要红，大概她自己都没察觉到，她说出那句话时藏在眼底的羞意。 蒋川心情有些复杂，目光在她的脸上流连，他很少有这么近的距离好好观察她，他缓缓低头，额头几乎与她相抵，他们的气息交缠，蒋琦连呼吸都乱了。他错开位置，只要稍微低头就能碰到她的嘴唇，他没动，看着她眼睫颤抖，她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在不安的转动着。 蒋川伸手抚平她皱在一起的眉毛，最终还是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他食指和中指并拢，捏住她嘟起来的嘴唇，“想什么呢？” 蒋琦有些失望，但内心的兴奋和紧张更多，刚刚他凑得太近，她几乎以为蒋川就要吻上来，一想到那个场景，她的腿根就有些湿了。 蒋川率先整理背包，不再看她，“还想不想上山了？” 蒋琦胡乱点头，“嗯嗯。” 她跟在蒋川后面，不自觉伸手碰了碰他亲过的地方，那块皮肤都发烫，烫得她心尖发颤。 她快速收敛好脸色的表情，脚步轻快跟在他身后，“那个..我刚才都没感觉到。” 蒋川假装没听见，“听说到山顶还能看到我们住的房子。” 好吧，又不理她了，蒋琦撇了撇嘴，把手往他手心里一伸，“我快走不动了，你牵着我吧。” 她假装不讲理，又总害怕蒋川会推开她。好在这次他没有，也没说什么注意距离。 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可她是不是太贪心了，她总想要更多。 我就是喜欢你嘛 蒋琦平时不怎么参加爬山这类的活动，爬到一半她就走十分钟歇五分钟了，幸好这不是一阶一阶的石梯，不然她肯定爬不到山顶的。 从山上下来后，蒋琦又重启了她的泡汤计划，为了不让蒋川再挑错，她还是选了另外一件比较保守的泳衣。 还是泡在水里惬意，她双臂交迭趴在台面上，两条腿在水里晃着，蒋川任劳任怨给她烧烤，小桌上摆满了她喜欢吃的水果零食，她特意带上了之前从蒋建均那里拿来的果酒，听说是由他一个朋友自己酿造。 她尝不出来什么特别的味道，只觉得喉咙辛辣，但是砸吧砸吧嘴，好像又能品出一丝水果的甘甜。 是什么呢？蒋琦又是一口下肚，她抿抿嘴，又摇摇头，想不起来。 蒋琦偏着头去看蒋川，她睁大眼，稍紧的打底显出他的宽肩窄腰，下面是一条休闲裤，蒋琦不满的撇撇嘴，防谁呢？都出来泡温泉了，穿成这样合适吗？ “哥。”蒋琦懒洋洋的叫他，声音有些飘，“你不下来吗？” 蒋川扭头看她，她小脸红扑扑的，大概是水温太高了。 “马上。” 他把最后一点肉串烤完，装盘，然后放到她旁边，这才闻到一股酒味，“喝酒了？” 蒋琦回味了一下，“甜甜的。” “少喝一点。”蒋川叮嘱她。 趁蒋川回房间换衣服，蒋琦给他倒了一杯，又忍不住自己喝了一口，到底是什么水果呢？ 他出来时，穿的短袖短裤，蒋琦大失所望，脚在水里摆动几下表达不满。 蒋川不懂她，以为是水太热了。 蒋川和她面对面坐着，他闭上眼仰面躺着，温热的汤泉很好的舒缓了全身的疲惫，要是周末经常来这边坐坐也挺好的。 “哥哥。” 正想着，就听见蒋琦叫他。 “我有话跟你说。” 蒋川懒懒的‘嗯’了一声，垂着手腕，手指在水里一圈一圈的搅动着。 蒋琦盯着他的手指看，他的手指很漂亮，骨节分明，手指直且长。 视线往上移，蒋琦看到他凸起的喉结，他的下巴，还有她亲过的嘴唇，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一想到要说的话，她的喉咙里就像烧着一把火，那把火一路烧到脸颊，烧得她心跳如擂鼓。 蒋川回答她时，那种熟悉的，带着点纵容的尾音，又让蒋琦凭空生出些许勇气，她知道今天必须借着这股酒劲儿，才能把压在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怎么了？” 没听见她开口，蒋川总算转过头来了。却见蒋琦双颊泛红，眼睛却很亮，手里还攥着酒杯。 蒋琦手指抠了抠杯身，她看着水面水汽升腾，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她说不出来。 她抬起头，看到蒋川就这样专注地看着她，让她有种此时全世界就剩他们两人的错觉。 他的目光让蒋琦觉得心慌，又让她贪恋。 “我” 蒋琦吸了口气，鼓起勇气直视他，开口声音抖得不像话，“我喜欢你。” 时间似乎都停滞了一瞬，蒋琦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她攥紧了双手，硬着头皮和他对视，她不敢错过蒋川的任何一个表情。 蒋川也看着她，目光很深，里面情绪翻涌，她看不分明。 然后，他极淡地勾了一下唇角，伸手过来，轻轻拿走了她攥得紧紧的酒杯。 “琦琦，你喝多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波澜。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易刺破了她好不容易用酒精催生出来的勇气。 “我没有！”蒋琦提高音量，她‘哗’的一声猛地从水里站起来，眩晕感让她的身子晃了晃。 她攥着拳，语气带着急切和委屈，“哎呀哥哥，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很清醒的。” 蒋川也站了起来，伸手想来扶她，语气里带着一贯哄她时无奈：“好好，没有。但是你现在醉了，先去休息，明天再说。” “我不要！哥哥，我不要明天！”蒋琦用力摇头，积在心里太久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她已经开了口，所以迫切的想要把自己所有的心意告诉他。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蒋川相信她是真心的。 该怎么做呢？ 蒋琦看着他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目光落在他此时紧抿的唇上，酒壮怂人胆，那个念头占据了脑子里所有的思绪。 她要亲他。 就现在。 嗯！她要证明自己没有醉。 蒋琦往前两步，撞进他温暖的怀抱里，两人浑身湿漉漉的贴在一起。 他显然被蒋琦的举动惊到了，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那双有力的手臂还是下意识地环住了她的腰，稳住了她因为头晕而踉跄的身形。 蒋川正欲开口，想问她是不是头晕不舒服，蒋琦却已经踮起脚尖，闭着眼，凭着感觉，莽撞地撅起嘴巴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 他很快的偏了一下头。 蒋琦没亲上，她不服气，睁开眼，抓着他的手臂再次凑上来，蒋川来不及躲，那个带着酒气的吻，便落在了他的下巴上。 “哥哥，我就是喜欢你嘛。” 她咬了咬唇，观察他地表情，企图撒娇让他心软，她一直是这么做的，遇事行不通先和他撒娇。 蒋川抱着她，没有立刻松开。下巴上那片湿湿软软的触感，像烙印一样，带着滚烫的温度，迅速蔓延开来，一路烫进心里。 比上次在餐厅更甚。 最让他心尖发烫的，是她今晚说的话。 喜欢他啊。 原来她真的对他有不一样的心思， 不是他多想。 他不说话，脸上看不出表情，蒋琦僵在他怀里，心里有些打鼓，她今晚所有的勇气都在这一抱一亲之下消耗殆尽了。 臭哥哥，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她该怎么办啊，她不想失去蒋川，他那么好，她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 可她不敢看蒋川了，她害怕他生气，然后再也不理她了，但是能怎么办呢？她已经将自己见不得光的秘密说出来了。 不行！ 她突然跳起来紧紧扒住蒋川，蒋川下意识稳稳抱住她。 蒋琦搂着他的脖子，腿也缠着他，他休想甩开她！ 蒋琦的脸贴着他的脖颈，她能感觉到他脉搏有力的跳动，一下一下，敲打着她的耳膜，和她如擂的心跳混在一起，震得她脑袋发晕。 “哥哥，我的心跳得好快啊，你感受到了吗？”蒋琦搂着他的脖子不肯松，“我我没有说谎，你相信我。” “你你抱抱我。”她语气恳求，又凶巴巴的掩饰她的不安，“你不准生气，不准不理我。” 等不到蒋川的回应，她有着心慌，而且太冷了外面，她开始无意识地往蒋川怀里钻。 她能感觉到蒋川抱着她的手臂没有松开，哥哥没有松开她，嗯，亲了也没有松开，她亲到了吗？应该是，好像是下巴？ 哎，没看准，脑子太晕了。 等等，听了她的话也没松开，亲了以后也抱着她，是不是哥哥也有一点，一点点喜欢她呢？ 这个念头浮上脑海的同时，混着羞赧和一丝隐秘喜悦的情绪紧紧攫住了她。蒋琦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想笑，过了会又埋着脸用额头抵着，再也不敢抬头。 “小酒鬼，说胡话了？”蒋川终于开口，他顺着她的后背，“回去睡觉吧。” 同样喜欢 “不要！”蒋琦两条腿紧紧夹着他的腰，一时间也没意识到两人的姿势不对。 “我不要睡觉，是不是等明天你又搪塞过去了。”蒋琦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我不信你一点都察觉不到，不然为什么这阵子你老是说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蒋川哑然，但还是抱着她往室内走。 他不是不信，正是因为察觉到了，所以才无法辩驳她。 蒋琦直起腰，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蒋川下意识停下，静静地看着她。 她眼睛眨了眨，凑上去，正正好好亲到他的嘴巴，她莽撞，毫无章法一顿乱亲，一股酒味，还伸出舌头去舔他。 “蒋琦，不要闹了。” 蒋川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和浑身酒气的人说不清。 “那你现在相信了吗？”蒋琦瘪瘪嘴，在担心他真的生气前停下来，她摸摸他的喉结，又摸摸他的下巴，“哥哥，我喜欢你，真的真的，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感情。” 蒋川嗯了一声，“知道了。” 蒋琦捧着他的脸，咬着唇纠结又紧张，“那你..那你是什么想法。” 他能有什么想法？和她谈恋爱吗？ 他们之间存在的血缘关系就注定两个人不能在一起。 他喉结滚动几下，盯着她含着泪的眼睛，压下心头的苦涩，“我想你现在先回去换身衣服，然后洗漱，睡觉。” 蒋琦有些失望，心口密密麻麻的疼，她仍不死心，“我是问你，我刚刚跟你说的话。” 蒋川平静的看着她，反问道：“你希望我是什么想法？和你乱伦吗？” 蒋琦一下就变了脸色，羞耻，难堪，她浑身冰冷，比她从水里出来的时候还要冷。她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但又觉得他的直白太过伤人。 “我..我..”她带着哭腔嗫嚅着，半天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蒋川抱着她继续往楼上走。 “睡一觉就好了。”是在跟她说，也是在告诫自己。 她离自己那样近，仰着脸红着眼圈看他，泪水淌了满脸，听到他的话又把头垂下去了，头靠着他的肩头，肩膀因为哭泣而耸动。 她不想自己的爱恋是这样的结局，却又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上哥哥本来就是错误的。 他对自己再好，也只是出于兄妹情。他可以无条件的包容她，哄着她的小性子，因为从来只当妹妹。可是他的反应，太冷淡了，看她的时候就像是在看一个耍小性的小孩。 蒋琦突然有点讨厌他这样看自己。 “哥哥..”她绝望的哽咽着，无助，不甘心，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能叫他。 蒋川放下她，尽量像往常一样叮嘱她，“头发一定要吹干，床头的感冒药泡一包。” 蒋琦沉默着不肯进屋，脚下聚集了一片湿哒哒的水渍，单薄的肩膀微微发抖，手心也是凉的，却还是抓着他的手臂不松。她极力压抑着哭泣声，却也没有再逼问，只是用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安静又执拗的看着他，让蒋川心疼。 她在乞求着，又期待他的挽留。 可是蒋川的不为所动终于耗尽了她今晚所有的力气，她眼泪可真多，又在哭了。 蒋川眼看着她转身，轻轻关上门，很轻微的‘咔哒’声。 蒋川就这么在她的门口站着，过了一会又听到她房间里传来那种压抑的哭声。 她现在一定很难过。 但他要怎么面对她？继续用哥哥的身份劝导她不要胡思乱想吗？还是直接用‘乱伦’‘有违道德’这种词语直接斩断她的念想，那太重了，他再也说不出来了，他不想看到她难过的样子。 蒋川抬起手，胡乱撩了一把头发，他僵硬着身体一步步下楼，穿着还湿漉漉的衣服直直的坐在沙发上，垂下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他用力按了按太阳穴，抬起头看向蒋琦的房间，又对着外面渐深的天色发呆。 “就是因为察觉到了..”蒋川喃喃道：“所以才想着推开你。”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用力揉搓着僵硬的脸颊，因为他也同样的，喜欢着她。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克制住，不表现超出一分一毫的越界，就能用“哥哥”的身份继续陪在她身边，即便每次看到她时，都会在心里艰难地对抗着那份早已变质的感情。 可是他发现，现在他做不到了。 蒋川痛苦的闭上眼，他不能说。 他必须扮演好那个冷静的，甚至在今晚有些冷酷的哥哥，用看似无情的方式，亲手斩断这份错误感情的萌芽，保护她，也继续封存自己的内心。 让她回到“妹妹”的位置，把她对他的感情拉回正轨，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也是他必须做的。即使这可能会让她恨他，甚至会让她远离他，但这也远比任由那份危险的情愫将两人一起拖入深渊要好。 蒋琦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哭了一会觉得累了，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往浴室，她脱掉身上的泳衣，光着身子站在镜子前。 她眼睛肿的不行，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点都没有心情洗澡，可她还是听蒋川的话草草用热水冲了一遍。 她躺回床上，满脑子都在想蒋川。 他拒绝自己了。 也是，正常人都会拒绝的吧，她对自己的哥哥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恶心死了。 他也会这样觉得吗？ 可是她还是喜欢哥哥，她开始想念在他怀里的感觉，手不由自主的摸到腿间，她开始揉搓着阴蒂，可是揉到手酸都没有感觉。怎么会这样啊，她又想哭了，眼泪开始往外流，一边哭一边在脑子里想着蒋川的名字。 她分开双腿跪趴在床上，用力的快速的揉搓着，屁股也晃着，身体逐渐升起一丝熟悉的快感。 “嗯..哥哥..”她哽咽着喊着蒋川的名字，忍着手酸继续加快揉弄的速度。 终于她绷着身体趴在床上不动了，半张的嘴中因为高潮泄出一丝呻吟。 她还是会因为想到蒋川，才会那么快高潮。 她是不是没救了，都这样了还在想他。 态度 蒋琦第二天醒来眼睛肿得厉害，她不想回去。刚经历告白失败的事，回去又要和哥哥住在一起，更让她难受，她都没脸继续在他家待着，恐怕哥哥也不想留她了。 她也不敢出门，一看到蒋川她就想哭。 她打算请几天假，她是没有心情去上班，反正也挣不到几个钱，还不如在这个酒店多住几天。 可惜主管根本不批准，快到年末了，工作量大，她请假也得在家工作。 蒋琦现在就想躺着放空，什么都不想干。 可是现在她饿了，想吃饭，想和哥哥说话，又怕他不理她。 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才下地，她找出帽子戴上，帽檐往下拉，遮住眼睛，再小心拉开一条门缝，探出头，旁边的门关上的，也不知道蒋川在房间里还是在楼下。在房间里还好，如果在楼下的话，她该说什么呢？ 她现在做不到和蒋川正常相处了。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隔壁的门打开了，蒋琦僵住身体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躲着他？还是无视他下楼。 蒋川也没说话，蒋琦咬咬唇，难道哥哥是真的不想理她了。 她瘪着嘴，眼泪又涌出来了。 她胡乱擦掉，哼了一声，委屈巴巴，先发制人，“你怎么不理我！” 她看不到蒋川的脸，只看到帽檐下她朝自己走过来了。 蒋川走到她面前，抬手拉高她的帽子，蒋琦连忙用手捂，“你干什么？” 但他还是看见她肿成核桃的眼睛，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他叹了口气，“眼泪怎么这么多。” 蒋琦当即哭得更凶，抽抽噎噎的不说话，就站在那时不时抹眼泪。 蒋川担心她再这样下去眼睛都哭坏了，好声好气劝她，“我们先下楼吃饭吧。” 蒋琦摇摇头，“我不要..呜呜..我这怎么见人啊..” 她蹲下身，抱着膝盖委屈的不行，“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他怎么心肠这么硬，怎么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怎么能做到这么坦然和她相处。 “那我去打饭行不行？你先洗把脸，然后在楼下等我。”他绝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蒋琦心里难受，又不敢再问，蒋川能和她说话都算好的了，可是他怎么还对自己这么好，好的让她总是心存侥幸。 她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我要和你一起去。” 万一碰到子琳姐怎么办，他不会把昨晚的事告诉她吧，他们才是情侣关系，凑在一起说话再正常不过，可是蒋琦不想让他和别人说话。 蒋川伸手，“那我们一起去。” 蒋琦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握着他的手不肯松，她鼓起勇气，手把他攥的紧紧的，“但是，我、我还是想知道你的答案。” 她垂着眼不敢看他，又生怕他再说出昨天那样重的字眼。 “琦琦..” “算了算了！”蒋琦捂着耳朵，“我、我也不是很想听了。” 蒋川在心里叹了口气，看着她仍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在握紧和松开之间犹豫，他以为自己刻意的回避就能让她忘掉昨晚的事，也以为她会就此放弃，但他也知道，蒋琦是个固执的。 “我们..周末再好好聊行吗？” 蒋琦只好点头。 蒋琦还是请了一天的假在家，但接下来的几天，他依旧平静。 蒋琦好想问问他，考虑的怎么样了呀，可蒋川比以前更早出门，更晚回家。两人在一张桌子上用餐时也很少主动和她聊天，甚至避免与她有不必要的视线交汇。 他在慢慢的和她拉开距离。 很细微，但是蒋琦感受到了这种变化。 她终于忍不住，在他准备回房时，双手一伸挡在了他面前。她仰着头，眼圈微微发红，眼神里带着倔强和受伤。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在躲着我，对不对？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他心脏一紧，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些安抚的话，像以前无数次那样。 蒋川移开视线，声音刻意放得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没有。你想多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出一些伤人的话，“你是我妹妹，我以前可能太没有边界了，让你产生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以后我会注意分寸，希望你也是。” “分寸？”蒋琦重复着这两个字，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什么分寸？你说我对你没有分寸吗？我想和你说说话也不行吗？可是你答应我的，周末会好好跟我聊的。” 蒋川没有回答，他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平静的看着她，“可是现在还没到周末，不是吗？” 他侧身，打算从她旁边绕过，“很晚了，去睡吧。” “又睡觉又睡觉！”蒋琦哭着抱紧他的腰，“你哪来那么多觉要睡！不许睡！” 她一哭蒋川就没辙了，他迟疑着，双手还是慢慢放在她的后背拍着，用开玩笑的语气逗她，“怎么这么霸道啊。” 他试过了，打算先做远离的那个人，可最终还是在她的眼泪中败下阵来。 “那你现在就回答我。”蒋琦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死命抱着他的腰，“不许再找借口了呜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她哭着，一股脑说着自己这几天的委屈，“我知道了，其实你就是又拒绝我了对不对，呜呜，我怎么那么惨。”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哥哥，你都、你都有子琳姐了，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呜呜..”她又把脸仰起来哭，露出满脸泪痕。 “我、我会搬走的，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这样也好，对大家都好。”她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抹了把脸，可是颤抖的肩膀和浓重的鼻音还是暴露了一切。 “我从来没觉得你是麻烦。”蒋川被她哭得头疼，看到她可怜的模样心更疼，想要硬着心肠不理她的决心顿时烟消云散，“你搬走能去哪？万一发生上次的事怎么办。” 蒋琦眨了眨眼睛，眼泪又落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圈红得厉害，却还是努力维持镇定，“我会自己处理好的，你说的对，我也不能永远依赖你。保持分寸..保持分寸..我会、会努力做到的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蒋川最终还是抬起手给她抹眼泪了，“你就在这住。” 蒋琦咬咬唇，“那你要我怎么办？天天看着你，然后、然后心里难受吗？哥哥，我做不到..” 看着她眼泪又要决堤，蒋川心里堵得发慌。他叹了口气，语气不自觉地放软，“别哭了，琦琦，听话，别搬走。这里就是你的家。” “我不听！”蒋琦忽然执拗起来，眼泪汪汪地瞪着他，“你总是这样！把我当小孩子哄！哄完了呢？还不是要躲着我！” 她越说越委屈，开始控诉他，积压了数日的不安和伤心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太坏了他。 一会不理她，一会又哄她，反复折磨着她。 蒋川无可奈何，只能放低姿态：“那你要怎么样才不搬走？”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这简直像是在谈判，而他把主动权交了出去。明明说好的拉开距离呢？他的底线总是轻而易举地被她打破。 蒋琦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湿濡的睫毛眨了眨。 “那你亲我一下。”蒋琦声音很轻，带着哭过后的微哑。 蒋川：？ 你在摸哪里 蒋川斟酌字句，低头看她，“琦琦，我觉得你可能混淆了一些感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照顾你，这让你对我产生依赖，这很正常。但这种感情，是亲情，不一定是..男女之间的爱。” 蒋琦摇头否认，“才不是呢。” 仅仅是当成长辈的话，会想着他自慰吗？ “就是因为你身边的男性太少..等等，你在摸哪里？”蒋川身体瞬间僵住。 他感觉到蒋琦的手带着颤抖的试探，放在了他的大腿上，然后继续往上，最后停下，按在他的胯间。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感格外清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窜遍他的四肢百骸。 蒋川猛地握住她的手腕，他对上蒋琦含羞的眼睛。她的脸颊绯红，眼神里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倔强。 “哥哥，”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你觉得对长辈的依赖会是这样的吗？” 蒋川的呼吸一滞，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你和子琳姐，其实感情没那么好对不对？” “蒋琦！”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带着一丝慌乱。 蒋琦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到，眼眶瞬间又红了几分，刚才那点孤注一掷的勇气顷刻间消尽。 她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她哽咽着，“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对你有这样的感情。” 看着她瞬间崩溃的模样，蒋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又酸又涩。刚才那点气瞬间被心疼和无奈取代。 “不是！”他立刻否认，语气放缓，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我没有那么想。琦琦，你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他只知道，那条界限不能跨过去。 蒋琦却仿佛听不进任何解释，她猛地站起身，眼泪掉得更凶凶：“我、我出去走走。” 她说完，不等蒋川回应，抓起外套几乎是跑着冲出了家门。 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蒋川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脑海里却反复都是刚才她手心的触感，和她哭着跑开的背影。 他没想到，蒋琦是很认真的在跟他说这件事。可，他喜欢她已经够痛苦了，蒋川不希望两个人都在看不见未来的深渊里受折磨。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觉自己的心思呢？ 蒋川自己也说不清楚，大概是上学时，早上一同洗漱，明明困得要死，她还是迷迷糊糊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刷牙。又或者是，一遍又一遍给她扎头发的时候。她小时候头发长，爱打结，又没耐心，梳几下梳不开就扔下梳子发脾气了，最后总会抽抽噎噎的来求助他。 她高中那会，拼了命的学习，好几次刷试卷到半夜，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蒋川路过房间给她关灯时，目光落在她的侧脸，她脸上的婴儿肥少了些，有了更加清晰的线条，她闭着眼，呼吸平稳，短袖因为姿势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蒋川呼吸一滞，一种陌生的情绪，毫无预兆的攫住了他。 他对蒋琦的关注越来越多，直到那晚，他第一次做了那种梦，梦见蒋琦躺在他的身下，声声喘息叫他哥哥。 醒来满是狼狈。 可他是她哥哥，不应该生出这样不堪的妄想。 他尝试过远离，大学的时候特意报考了一所离家很远的学校，可是距离上的差距，让他更想念蒋琦。 这份感情像藤蔓一样，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正如她所说，苏子琳只是他应对家里催婚的挡箭牌，他心里已经有了蒋琦，怎么可能会再和别人结婚。 他生怕蒋琦会发现他见不得光的爱恋，却没想到，原来她心里的人竟然是自己。他曾经想着，能一直陪着她也挺好的，以哥哥的身份，只有哥哥的身份。 他起身去追人，还没走到电梯就看到她在安全通道旁蹲着，蒋川走过去，慢慢在她面前蹲下。 蒋琦泪眼朦胧的看他一眼，“你干嘛还要追出来..” “我担心你。” “..以什么身份？” “..哥哥。” 真是个让人失望的回答。 她声音很轻，如同梦呓，“哥哥，我喜欢你，不是妹妹对哥哥那种。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一点点呢？” 蒋川碰了碰她的脸，黑暗中蒋琦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很轻，可他眼中的神色叫她看不分明。 “一点点都不可以吗？” 蒋川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但是蒋琦凑过来的时候他再也没有躲，下巴被她用手指很轻地碰了一下。 他在心底回答。 可以。 他不能再爱她了。 接吻 蒋琦周五下班没回家，因为不想面临最后宣判她的周末，正好同事约她，下班后三人直接去了火车站。 目的地是周边区县的一个小山庄，有点像上次和蒋川一起去的。距离很近，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约她的人叫程凯，另一名女生叫姚敏，这两个人是少数与她关系较好的同事，平时也会约出来吃饭。因为他们编辑部基本都是年轻人，而姚敏又坐在她旁边，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程凯是蒋琦刚入职时带过她，而他和姚敏有了进一步发展，暧昧一段时间后，程凯打算正式和她表白，所以拉着蒋琦来帮忙布置表白场地。 蒋琦自然愿意，她和姚敏关系好，当时蒋琦租房还有她帮忙参考过，所以好友的幸福她也想来见证。再者，就是为了躲避蒋川。 因为布置房间得背着姚敏，程凯借着夜爬看夜景把姚敏拉走了，蒋琦借口腿不舒服爬不了山，留在民宿开始布置房间。不过没多久，程凯的朋友就来了，是一个男生，叫路东。 他是自己开车来的，拉了一车鲜花，两人按照程凯的思路，再加上自己的想法，终于在临近十点布置好了。两人累得不行，终于有时间在沙发上躺下休息。 蒋琦这才有时间看手机，她手机平时都开静音，所以不知道蒋川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微信语音回拨，那边几乎是秒接，“琦琦，你在哪？” 路东还在房间里打游戏，蒋琦压低声音，“怎么了？” “你不回家？” “有点事，周末我不回去了。” 蒋川对她的生活了如指掌，他从来不知道蒋琦有什么事是可以两三天不回家的。 他敏锐的在电话那头听到男人的声音，他皱眉，“地址发给我，我顺路来接你。” 蒋琦撇撇嘴，“你在哪啊，这都能顺路。明天再来吧。” 话虽这么说，她想着程凯和姚敏告白之后，两个人肯定不想再被打扰，她和路东不熟，让蒋川来接她回去也挺好的，纠结几秒还是将定位发过去了。 蒋川敏锐的发现了她电话里的迟疑，当即驱车按照她的地址赶了过去。 蒋川到的时候蒋琦他们正好结束，程凯搂着落泪的姚敏在一边说话，蒋琦不想当电灯泡，和路东到院子里等他们缓和情绪。 路东去车后备箱取东西，回来时拿了一朵花，“如果你不介意，这朵送你吧，就当是我替程凯谢谢你了。” 大概是他搬东西的时候遗留下的，是一朵半开的粉色玫瑰，放水里还能养几天。 “我刚刚在后备箱发现的，扔了怪可惜。”路东解释道。 蒋琦点点头，“我和姚敏是好朋友，看到他们在一起也很开心，没什么谢不谢的，而且我刚进公司的时候程哥还教了我很多。” 路东噢了一声，“我和程凯是高中到现在的朋友，认识很多年了。我家是做鲜花培育的，他老早就跟我打招呼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几句，蒋琦偏头就看到从小路上来个人，黑灯瞎火的有些看不清，近了才发现那人很熟悉。 她站起身，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赶来，“哥哥。” 蒋川看了看她，又看到站在一边的路东，视线又落到她手中的玫瑰花上。 她身后门打开，程凯和姚敏手牵着手站在门口。 蒋琦看了一眼蒋川，站在他身边，“敏敏，我先不打扰你们了。”又给她晃了晃手机。 姚敏瞬间明白，冲她挤挤眼，“明天你要是不着急回去的话，咱们再一起玩。” 蒋川和众人打了声招呼，跟着蒋琦往她的房间走。他也明白，自己这是误会了。在她不回消息那段时间的焦虑和长久以来压在心底的爱慕让他冲动的跑来，甚至以为她是在和别人约会。 “怎么不回消息？” “太忙了。”蒋琦把手机举高，“你只是哥哥，管那么多做什么。”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哥哥’这两个字，像一根针，狠狠刺了他一下。 “你自己订房间吧。我要休息了。”蒋琦打开门，然后当着他的面关上。 蒋川不由得攥紧了拳头，他呼了口气，抬手敲门。 “干嘛？”蒋琦拉开一条门缝，只露出一半眼睛。 蒋川推开门，蒋琦退后一步，他低下头，轻轻地捧着她的脸，直接吻住她的唇。这个吻里盛满了太久太久的克制与隐忍，还有那份他一直不愿说出来的爱意。 蒋琦瞪大眼睛，心跳陡然加快，在胸腔里咚咚咚跳个不停，脑袋也开始发晕，她抓着蒋川的衣服，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哥哥..居然亲她了？ 惊讶、害羞、欢喜一同涌上来，蒋琦生涩的回应着他，嘴中发出模糊的呜咽，双臂小心翼翼地圈上他的脖子。 她莫名觉得委屈，今天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不真实了。 蒋川听到她的哽咽，有些慌乱地分开她，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呼吸微乱。 “哥哥..”她哭着，身体贴近他，嘟着嘴像是委屈又像是在撒娇，“你干嘛突然亲我..” 蒋川和她对视着，她眼神迷离，脸颊绯红，唇瓣因为刚才的亲吻而显得红肿湿润。眼里带着未散的情动和一丝羞意。 蒋琦的反应像是一记惊雷，瞬间劈醒了蒋川。他在做什么？ 蒋琦没发觉他的反应，她踮起脚，又亲了亲他，身体往他怀里钻，声音黏黏糊糊的，“哥哥..” 哥哥也是喜欢她的，是吧？ 这个认知像烟花一样在脑子里炸开，她眼里掩饰不住的笑意，嘴角怎么绷都绷不直。 蒋川不忍心再说出推开她的话，他最终还是越界了。他根本做不到假装不在意，他做不到她身边出现别的男人，连假设性都不可以。 他带着无尽的挣扎和痛苦，声音低沉，“可是琦琦，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蒋琦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抱紧了蒋川，“我不管，你得对我负责。这可是我的初吻。不对，上次在餐厅才是。” 蒋琦跳到他身上，蒋川下意识托住她的屁股，他这才想起带上门。 蒋琦亲亲他的下巴，又去他的嘴唇，她紧张的嗓子发干，“哥哥，我好喜欢你。” 只有紧紧抱住他，她才知道这不是梦。 “我们..去床上。”蒋琦双颊绯红，手顺着他的衣领摸到他的后背，想做的意图太明显。 蒋川头皮发紧，声音沙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蒋琦假装听不懂，“我想休息了。” 蒋川睨她一眼，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将人放在床上，蒋琦却夹着他的腰不让他走。 蒋川半跪在床上，贴了贴她的唇，“好了，早点休息？明天不是和你同事出去玩吗？” 蒋琦摇头，双腿收紧，她咬咬唇，“那..那你摸摸我。” 她的内裤已经湿透了。 知道哥哥也喜欢自己的时候，她只有一个念头。 想和哥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