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平同人] 斯卡布罗集市》 第1章 [bg同人] 《(卢平同人)[hp]斯卡布罗集市》作者:柠檬雪宝糖【完结】 简介:莱姆斯卢平x奥罗拉霍普 格兰芬多x拉文克劳 中短篇(在某乐上也有同名 强迫症经常会修文 伪更致歉 以及给隔壁black knight打电话 cp是莱姆斯卢平x海辛西娅布莱克 内容标签:西方名著、英美衍生 主角:莱姆斯卢平、奥罗拉霍普 配角:小天狼星布莱克、汉娜卡特 其它:阿米莉亚博恩斯,掠夺者,hp众人 一句话简介:我庄严宣誓是个he 立意:what if 第1章 =================== 雨季随着秋日的风轰轰烈烈地侵略着英格兰大地,我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上;窗外仍是黑漆漆的一片,一时分不清到底是天还是海。斯卡布罗小镇只有在雨季才有这般闲暇的时光。滂沱的老街上已没有往日的热闹,酒吧里也只剩下避雨的食客。老板汉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客人们聊起了天,圆圆的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 ——吱呀 酒吧的木门被人缓缓推开。 我懒懒地抬起头,一位穿着淡灰色大衣的青年浑身湿透地走了进来。汉斯皱了皱眉,示意我过去招待他。显然,他对这个不速之客的光临很不满意。那个年轻人似乎是没看到周围的目光一般,在吧台角落的空位径直坐了下来。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捋平后放在了桌上。 “请问这里有黑啤吗?”他轻声问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像刚生了场大病一般困倦。 “我们马上准备关门了。”还没等我回答,汉斯便在一旁硬梆梆地说, 我看着他有些闪烁的双眸,于心不忍,不顾汉斯在一旁吹胡子瞪眼,朝他友好地笑了笑, “没关系,先生。请稍等一下。” 制作黑啤其实并不需要什么技巧,汉斯的黑啤我敢说是整个英格兰最好喝的啤酒,甚至比以前在霍格莫德喝到的黄油啤酒还要好喝几倍。 没错,我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巫师,毕业于霍格沃茨的拉文克劳学院。 尽管神秘人已经消失了五年,但包括我在内的很多人仍没有走出这场噩梦。我常常梦见妹妹和母亲撕心裂肺的尖叫和贝拉特里克斯勒斯特兰奇魔杖尖端一划而过的绿光。也就是从那天以后,父亲提议我暂时离开魔法世界去他的酒吧里打零工,而这一工作便是五年。 汉斯便是我那麻瓜父亲的朋友,所幸他并不知晓魔法界的事情。 我把手中的黑啤递给了眼前的年轻人。 “谢谢。” 我手撑着吧台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陌生人——他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脸色却苍白如纸,绿褐色的眼睛里藏着无尽的痛苦和悲伤。他看起来有点眼熟,可我却不曾记得在哪里见过他,或许是先前来过的客人吧。我本来想上前和他寒暄,可他完全没有和任何人聊天的欲望,只待了一会儿便走了。 我从来没想到,他真的就变成了店里的常客,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点上一大杯黑啤和一份炸鱼薯条,好像只有酒精才能给他带来短暂的快乐。 他像往常一样把破旧的灰色大衣挂在一旁的高脚凳上。还没等他开口,我便把他的话头截住, “先生,还是需要一杯黑啤和炸鱼薯条吗?“ “嗯,谢谢你。”他礼貌地朝我道谢。 他比我第一次见到他要精神很多,苍白的脸颊上也终于有了血色, “您太客气了,记住客人的喜好是应该的。”我熟练地把手中的玻璃杯递给他。 “请问您是来这里旅游的吗?”我看着他好奇地问道,“以前好像没有见过您。” “哦,并不是….”他斟酌着语句, “对不起,您千万别误会,”我赶紧解释道,“酒吧里大部分都是小镇上的居民。斯卡布罗尔很小,大家也基本上都认识。” “我不介意的,不过我确实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 “小镇总是很适合居住,”我笑着补充道,“穿过这片集市就可以看到北海,那儿夏天风景不错。” “哦好的,谢谢你,我还没怎么去过那里呢。”他的眼底就像那一望无际的蔚蓝海面,嘴角弯起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原谅我眼拙,直到他开诚布公告诉我姓名,我才知道他是比我高三届的格兰芬多级长莱姆斯卢平。我虽一时惊讶于他的坦诚,却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我无法将这个落魄潦倒的年轻人与记忆中的任何级长联系在一起。 在掠夺者毕业以前,霍格沃茨的女生可以分为两类,认识掠夺者们的和想认识掠夺者们的,他们的光辉事迹被拉文克劳休息室里面的高年级们一遍遍地传颂着;我原先的室友就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忠实粉丝之一,在知道布莱克入狱以后伤心得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宿。 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总是那么悲伤——两个最好的朋友被杀,另外一个背叛了他们,而我恰巧也懂这种一夜失去全世界的滋味。 “aurora,aurora hope。” 我简单地自我介绍道,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并没有向他隐瞒我也是巫师的事实。不过他讶异的反应也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测,他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可能是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不过,我当时也不算是学校的什么风云人物,可我不知道是否应该为此松一口气。 莱姆斯卢平的确是一个风趣幽默的人。或许是因为我们曾经有相近的经历,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他那件略显单薄的灰色大衣从未换过,似是对他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我也假装没有看见他里面穿着的高领毛衣都起球了。 他并不那么像八零年代那些崇尚自由的年轻人,甚至有些过于谨慎了。他和我一样,喜欢r&b而不是摇滚,喜欢披头士乐队胜过于queens;闲暇的时候不喜欢去热闹的舞厅而是会选择一个人在家里看书。他在学校里被朋友们称为模范生,偶尔也会向我讲述着当年和掠夺者们的故事(当然,跳过了那些对于麻瓜而言过分蹊跷的魔法)。我从来不会多问什么,就好像他也不会问我为什么也会在这里一样。总之,和他在一起总是会没有道理地会感到开心。 “我们上学那时候几个人会经常走密道去三把扫帚喝酒,”他双手无意识地摆弄着玻璃杯,眼神里透露出了些许怀念,“我最好的朋友,也就是詹姆波特,总会故意把头发弄乱来吸引喜欢女生的注意力。” 他似乎是又回忆起了什么,低着头笑了笑,好像又有当年级长的那个风采。 “我们还很喜欢恶作剧,晚上宵禁后会偷偷跑出宿舍在走廊上闲逛。我当时还是级长,却从来没有尽到级长的责任让自己的朋友们不要违反校规。” “詹姆的儿子哈利,我之前还见过他几次,他告诉我他一定能继承他爸爸的魁地奇天赋。”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又絮絮地讲着那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我哑然,原来他们掠夺者之前的感情比传闻还要好。我想起小天狼星布莱克入狱背叛波特夫妇的新闻,惋惜于他们之间破碎的友谊。可这就是战争,好像也只有战争才能揭示人性深处的阴暗丑恶。 “他们曾经都是一群很好很好的人,”他眼底闪过一缕自己都没察觉的痛苦,“总之,每次我有什么事情,他们总会陪在我身边。然而,他们再也回不回来了,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 “不管他们在哪里,他们都不希望你在这里自怨自哀。”我轻声安慰着他, “况且,你也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他偏过头安静地望向窗外,不知道有没有听进我的话,小镇仍是雾蒙蒙的一片。 —— will you worship moons in winters night 你在冬季的夜晚对月亮心怀崇敬吗 clothes of sand have covered your face 沙衣遮住了你的脸 given you meaning but taken my place 赋予了你的意义却占用了我心底的位置 —— 汉斯一边调配着特制马提尼一边跟着留声机哼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懂的曲调。我始终也想不明白,几乎不和客人聊天的我居然渐渐开始和一个陌生人敞开心扉,这也是几年前的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们也心照不宣地从来没有过问过对方为什么在这里。 我向汉斯道了别,他头也不抬地告诫我晚上一个人回家小心点。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告诉我有顾客说最近北湾那边的老房子总是闹鬼,隔三差五就能听到凄厉的尖叫声。 我笑了笑,对这些闹鬼的故事不置可否。我穿着厚厚的羊绒大衣怅然若失地走在冬日冷清的街道上,眯着眼望向天空中的那轮圆月,莱姆斯卢平已经连续两个晚上没有来酒吧,好像上个月差不多的时间也是。直到我开始为他莫名其妙的失踪感到焦虑时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我早已习惯生活中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他与我之前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就像在昏黄萧瑟天空下的北海——神秘却又温柔,危险却又浪漫。 第2章 他每个月总是会缺席那么几天,却每次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在我递给他啤酒时报以温柔一笑。我知道我没有权利过问他任何的隐私。我们之间的交流总隔了些什么,他不可能向我完全坦诚;将心比心,我也没有。可即便如此,我不自觉的愿意和他聊天。 “我家里有点事情,就回家了一趟。”他略带歉意地看着我,似乎想给我一个解释却又不愿细谈。 我轻微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转身擦拭着旁边的餐桌。汉斯早就回家陪自己的妻子了。事实上,诺大的酒吧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窗外似乎下雪了,街角房屋的灯火在雾气中影影绰绰,远处的教堂传来了唱诗班的圣诞颂歌。在酒吧的昏暗灯光下,我并不能看清他的神色。一时间谁也没想到开口,只留下汉斯的那台老式留声机,悄悄地诉说着那些藏匿于岁月中的心酸往事。 —— wise men say only fools rush in 智者说过只有愚者才会一见钟情 but i can’t help falling in love with you 而我仍情不自禁地爱上你 shall i stay 我该坚守吗? would it be a sin 这会是深重的罪孽吗? 转头那一瞬,我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卢平那清亮的双眸,心底好像也有什么东西将要呼之欲出了。 “这周末就是圣诞了。”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干巴巴地说道。 他望向角落里的圣诞树,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看起来好像是的。” 我的心脏像发疯一般在胸腔里炽热地跃动着,翻涌着;一半是雀跃一半是不安。 “那你这周末有什么安排吗?” 他平静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回味这句话有没有其他的含义,但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收拾着吧台上大大小小的玻璃杯,努力维护着那一小簇被称之为勇气的火苗, “那我们一起过圣诞吧,” 我不死心地补了一句,“就我们俩。” 四周的空气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他那双绿褐色的眼睛终于起了些风浪。莱姆斯卢平是个多么通透的人,或者说他早就料到我想说什么了,可能只是意外于为什么以最坦率最直白的方式说出了口。 我站在吧台后反复擦拭着玻璃杯上根本不存在的污垢。我已经想好了他会找什么理由来婉转地拒绝我——他也许会告诉我我们不适合,也许会告诫我不要那么草率的决定,甚至会说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毕竟,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和他一样的巫师,别无其他。 但他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把玻璃杯轻轻放在了桌上。远处教堂传来悠悠的钟声,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时间也能被无限得放大。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我并没有看懂他那复杂难明的眼神。 “我很抱歉。” 他刚刚是不是在变相的提醒我,你越界了? 我愣怔地看着他拿起椅背上的灰色大衣,直到他转身消失在了十二月的雪夜里。 他明明可以解释些什么,找些借口,说些别的什么都好。 可是他为什么只是这样和我道歉? 为什么我的眼睛里好像泛着光? 第2章 =================== 中央大街上的圣诞集市如往年一般热闹,黄昏的碎光洒满了集市的每一个角落。几乎每个摊位前都围着一群人,他们一边惊叹于那些制作精良的圣诞彩灯和蜡烛,一边细细品尝着加入特制香料的热红酒。我小时候最期待圣诞节活动的就是巫师街区的圣诞集市,母亲总喜欢带着我们去集市上购买手工艺品,然后将它们挂在客厅的圣诞树上或者给我们玩;我仍记得那里总有吃不完的姜饼和金色飞贼蛋糕。 我捧着一大捧花艰难地穿越着人群,客厅里的铃兰到了冬天总会凋谢得很快。 “小姐,想要尝尝新鲜出炉的churros嘛?” 街角有一家卖小吃的小摊,摊主是一对胖胖的西班牙夫妇。丈夫正热情地朝每个过来人推荐着小吃;他的妻子则在一旁熟练地往酥脆的churros上淋些热乎乎的的巧克力酱或是刚熬制好的糖浆。 “您好,请问能不能来一份巧克力churros?” 我听到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回头,再一次看到他双眸里那片沉寂的北海。大概是因为快到圣诞节了,莱姆斯卢平居然带上了一条红棕色的围巾。 “你也在这里啊。”他温和地朝我打了声招呼,我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拜托,小镇一共就这么大。 “60便士。”摊主乐呵呵地看着我们, “这位美丽的小姐需要来一份吗?” “这就是给她的。”他抢在我前面说道, 我有些恼火,这个人做事就像他讲话一样总是不明不白的。 他拿走了我手中的一大捧铃兰,另一只空闲的手把巧克力味的churros递给我, “趁热吃会比较好吃。” “谢谢。”我干巴巴地说,“其实我可以自己买的。” 他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解释,“你等会儿还要去哪里逛吗?” “没有了,我准备回家。” “那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好像不太方便。” “谢谢,麻烦你了。”看着他真挚的眼神,我觉得我的脸好像又红了,我总是不太好意思拒绝他。 斯卡布罗的确是一个有故事的小镇,彩色的烟囱小屋,圣玛丽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北湾的鹅黄色城堡…中世纪建筑的每一粒瓦砾,都是人们对优雅生活的极致追求。寒风里掺杂着几丝海水的咸味,我把半张脸缩在了厚厚的围巾里。 “听说北湾最近晚上总是闹鬼。”我和他一左一右慢慢地走在石板街上,“深夜还能在那里听到尖叫声。” “你听谁说的?”他转头看向了我,神色有些古怪,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也是听酒吧里的客人说的,”我以为他是巫师,不太会关注这些灵异事件,“斯卡布罗是一个很古老的小镇,什么故事都有。” 然而他并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老一辈总是很迷信,但这种故事听多了就见怪不怪了。怎么?你怕晚上有女鬼跟着你?” 我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着格兰芬多的无头尼克才叫吓人,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领着他轻车熟路地在狭窄的小巷里穿梭着,来到了我住的公寓门口。古老的红砖墙上爬满了藤蔓,到了夏天这里还会开满粉红色的小花。 “进来吧,”我没有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 “好歹你也送了我一路,吃点东西再回去吧。正巧,我冰箱里还有很多东西。” “你准备把花插在哪里?”他有些不自然,好像非得找些什么事情做才能缓解尴尬。 “哦,”我指了指餐桌上空空的玻璃花瓶,“你就把花插在这里吧。”便转头打开了塞得满满当当的冰箱,汉斯太太每次都很客气,她送给我的蓝莓玛芬蛋糕和黄油曲奇饼多到一个人压根吃不完。 恍惚间,我听到了一阵叮铃桄榔的声响,有些疑惑地摸了摸鼻子,插花的动静好像不至于那么大吧。当我朝餐桌方向看的时候差点要气晕了过去;一只棕色的猫头鹰正站在餐桌上神气地看着我,好像是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般——桌上的花瓶被它踢翻了,白色的铃兰也散落一地,它嘴里叼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我每月订阅的《今日魔药学》。 自从我气愤地写信向杂志出版社投诉猫头鹰早上来得太早会影响我的睡眠质量,他们就选择了在每周五晚上把杂志送到我的公寓里。 正当我忿恨地和这个不速之客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对面的人已经眼疾手快地把杂志从它的嘴中扯了过来,(为此猫头鹰还不满地啄了啄他的手)。封面上一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巫正带着滑稽的圣诞帽朝我们喜庆洋洋的挥着手——显而易见,他荣获了这个月的“最佳魔药大师”。 “对不起。” 他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甚至是有些无辜。他拿出魔杖给桌面清理一新,尽管我之前从来没有看过他施咒。杂志已经被他放在了餐桌上,但他似乎并不准备开口。 我有些心虚,为什么他总是在道歉。虽然他的态度有时候确实让人捉摸不透,但他确实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将手中的果酒塞给了他,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和他面对面下,好像他是威森加摩被审讯的犯人一样。 “你是不是有时候会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巫师,为什么会对麻瓜那么熟悉?”我拧开了果酒,心里噗噗地冒着泡。每当一个人想要隐藏一个秘密的时候,总是需要更多的谎言去修饰。久而久之,我们就会淡忘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他学着我的样子抿了一口果酒,为我开脱道,“每个人都会有秘密,这并不算什么。” “我父亲是一个麻瓜,母亲曾经是一个巫师。在七年级的时候我母亲和妹妹被食死徒在家里杀死了。” 第3章 一开口,我便惊讶于自己的语气居然能变得如此平淡,就好像这是一个别人的故事。 我开始和他讲述一些我自己都快忘了的回忆。很小的时候,我和妹妹白天会一起瞒着她溜出去玩玩具扫帚;母亲每天总会在睡前给我们讲《诗翁彼豆故事集》,教我们一些最基本的咒语。每年的感恩节她总喜欢给我们做苹果派,而我就和妹妹在旁边打下手;母亲告诉我我第一次魔力暴动是因为不想吃盘子里的花菜;上学了之后我和我妹妹每周都会通信,她在我二年级的时候也被分入了拉文克劳,我们躺在床上看着拉文克劳的穹顶星空,讨论着她喜欢的那个赫奇帕奇男生… 莱姆斯卢平就在对面安安静静地听着。我将玻璃罐里真实的自己几乎全盘托出,我不是一个很勇敢的人,甚至因为害怕想要逃离魔法世界的一切。 “总之,为什么我从来不用魔杖的原因是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体内的魔力波动了。” 这句话像一块碎石,扑通一声搅乱了原先平静的湖面,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严肃过,甚至还有些生气。的确,每一个成年巫师都应该知道魔力波动对自己有多么重要。 “虽然过去了那么久,”我堵住了他想要说出口的话,“但我总觉得自己没准备好。” 我反手把上衣口袋里的魔杖递给了他,他惊讶地抬起头快速看了我一眼,等我点点头后才迟疑地握住了它。 “这根魔杖是冷杉木凤凰羽芯的。”我向他解释着,“奥利凡德说这是根很有自己想法的魔杖。” “我以前看过一些关于制作魔杖的书,冷杉木只认意志坚强的人作为真正的主人,而在被那些变化无常、优柔寡断的人使用时,就会变成得很不中用。凤凰羽毛也是,很有自主性而且很挑剔。” “你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从来就没有想过还有什么办法吗?”他皱着眉头问我,我已经准备好他接下来的一通说教,可他却平静地连语调都没有变。 “就像你自己说的,魔杖能感受到主人的意志,而你很明显在逃避魔法可能给你带来的伤害。” “你不也在逃避吗?”我再一次被他不温不火的态度惹恼了,好像有些过于咄咄逼人了。 “不然你为什么不在魔法部霍格沃茨圣芒戈这种地方工作?而是会在这里?恕我直言,我从来没在这里见到过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巫师。”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我似乎戳到了他内心深处隐藏的痛苦。他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说什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过了好几分钟他才淡淡地说道, “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也和别人不一样。”我意识到自己过火了,放缓了语气,“我不需要改变什么,我觉得当一个不会魔法的麻瓜也挺好的。”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今日魔药学》又是怎么回事?你又想过麻瓜的生活,却又不想完全离开魔法世界。” 我被他简单的问题问倒了。过去的五年,我一直努力割弃着和魔法世界的联系。我从来不和原来的任何朋友写信,就像从魔法世界蒸发一般努力适应着麻瓜生活。斯卡布罗是一个很安逸的小镇,但对我而言今天和昨天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明天我仍然会照样这么过日子。而我的心却依旧没有办法填补回来。我出生在巫师街区,前十七年都是一个巫师,魔法本孩早已在我的血液里根深蒂固。而如今这种矛盾的想法却被他挑明了,听起来的确像是我在无理取闹。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法就是去直面它。所有事情都不可能逃一辈子,你是一个很年轻的巫师,总有机会去选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总是比我通透许多。 “来吧,随便试一个魔咒吧。”他把魔杖还给了我, 我犹豫了很久才接过魔杖,甚至有些抗拒,“我已经很久没有用魔法了。”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他好脾气的笑了笑,像是在哄一个不听话的小孩,我突然想起来他和我说过他以前去别人家里做过家教。 “先试一下缴械咒吧,这个比较简单。还记得怎么念吗?” “记得,ex-pelli-armus。” 我不情不愿地拉长着声音,像是故意和他作对,“卢平教授是不是要给拉文克劳加分啊?” “好,拉文克劳加十分。”他却温柔地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 我不记得他还说了些什么宽慰我的话,就好像被他坑蒙拐骗一般,我最终还是任命地站起身拿起魔杖,却迟迟发不出任何光亮。 “你在害怕,”他言简意赅地指出,“你现在对魔法还是很抗拒,坚定一点,再来一次。” “除你武器!” 耳畔好像听到花园里贝拉特里克斯猖狂的笑声以及母亲的哭喊声。我眼前有些发晕,向后退了好几步,他赶紧扶了我一把。 “我们还是从别的先开始吧,”他有些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学一些攻击性不那么强的咒语。 他也许未来有一天能够成为一个学生们都喜欢的好教授。他就这么站在我身后轻轻地握着我的手,耐心地纠正着我错误的手势,我感受着他手掌带来的温度,温热的鼻息,好像又能感受到一丝久违的魔力波动。尽管我没有回头看他的神情,但我知道他站在月色下的眉眼一定温柔得一塌糊涂。 要是房间里有榭寄生就好了,我不着调地想着。 第3章 =================== 我从噩梦中再一次被惊醒,平躺在床上直愣愣地盯着那光秃秃的天花板。窗外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看来离我和莱姆斯卢平约定的时间还很早。我辗转反侧后还是决定先洗漱一下,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糟糕。 卢平似乎立志要把我教成一名n.e.w.ts全o的傲罗。当他那只上年纪的猫头鹰颤颤巍巍地送来一沓沓他以前的旧笔记和从丽痕书店订购的新版魔咒书时,我真的担心有一天这只可怜的猫头鹰会晕倒在我的餐桌上。我曾多次向他暗示他其实不需要对我这么好,可他却格外认真的告诉我要是他再不尽心尽力,我可能就要被拉文克劳永久除名了,这让我不得不认真翻阅起这些书和笔记。 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我一概不擅长除了魔药以外的任何实践课,其中便包括了每年换一次老师的黑魔法防御术。我似乎更喜欢坐在图书馆里钻研甚至有些无趣的理论知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下课后格外热衷于参加拉文克劳的学习小组。这些学习小组的成员毕业以后大多成为了古灵阁解咒员,圣芒戈治疗师,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或是去欧洲魔药协会进修。也许对于掠夺者这样热衷于冒险的格兰芬多而言,拉文克劳学生们的生活过于循规蹈矩了。 我们的练习地点就在北湾的山坡上。相较于热闹的南湾,北湾几乎没有人来。 等我走到坡顶的时候,卢平已经在那里了——他站在崖边背对着我,双手悠闲地插在上衣口袋里。清晨的海面被涂抹上了一层薄薄的雾,白色的双桅船在雾霭沉沉中若隐若现。海风吹乱了他的棕发,也吹散了身侧的芦苇荡。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久到世界从墨蓝色变成了粉紫色,久到海鸥开始在海边欢腾,久到商人们陆续开始在码头上忙碌起来。 我还是踩断了几根掉落的树枝,他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过神朝着我招手, “嗨,你好。”他看上去心情还挺不错。 “早上好啊,卢平教授,我们今天练什么?”我狡黠地笑了笑,我有时候喜欢在私下叫他教授。 我很满意地看着他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还是一些基础的防御咒。” 他照例对着空地耐心地给我示范了那几个咒语的读音和手势。尽管他认为黑魔法防御和其他的课不一样,没有实践基础的理论家都是纸上谈兵,却从来不会嘲笑我一塌糊涂的实操能力。在他的训练下,我的冷杉木魔杖在两周后已经能成功施展出一些最基本的防御咒语了。 “你还想学点什么吗?”他十分满意地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计划。 我们并排坐在空旷的绿荫上。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白色的浪花轻轻抚摸着黑色的礁石,整片海域都闪烁着碎金。他看上去很高兴,眉眼间是藏不住的笑意。我们之间挨得很近,却仍然有一条若有似无的红线。红线的这头,是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而在那头,是傍晚掌心的温暖,耳廓边的呼吸和心脏的悸动。他随意捡起了地上的一块石头,用魔杖对着它念了一串很复杂的咒语,一只栩栩如生的麻雀随着他温和的嗓音优雅地立于手掌之中。我不由得惊叹了一声,原来他真的很有天赋。 “这其实是《高级变形术》的内容,我变得其实也不算好,”他向我谦虚的解释道, “我们上学的时候很喜欢玩这个,当时詹姆和….”他顿住了,我知道他想说西里斯布莱克。 “你已经很有天分了,静物变活物比活物变静物难多了。”我笑道, 第4章 他笑着拨弄我那被海风吹乱的头发,“我也是练了很久才这样的。” 梅林啊,就让我溺死在这片绿褐色的海湾里吧。 酒吧的生意最近格外的好。其中极大一部分原因是汉斯在酒吧里装了一台二手电视机。斯卡布罗虽然很小,可毕竟地处于英格兰。麻瓜们似乎对足球总是有着天生的狂热,他们坐在吧台前一边喝着黑啤,一边为黑白电视机那端的22位球员奋力呐喊。 “稀客呀,卢平先生。”我把手中的一盘炸鱼薯条递给了他,苦笑地看着旁边兴奋的客人们,“很久都没有在酒吧里看到你了。” 我知道他自然也不喜欢这样的场面。事实上他在伦敦找到了一份很忙碌的工作,最近也比较少来酒吧了。 我向汉斯打了声招呼便和他一起走出了酒吧。狭小的酒吧里弥漫着浓郁的酒精味,一位穿着皮衣的年轻人站在桌子大声地唱起了皇后乐队的《我们是冠军》。我走之前没有看清汉斯是什么表情,但我猜他肯定很后悔买下这一台二手电视机。 “前几天古灵阁寄来了信让我去办理遗产手续。”小镇里星星点点的灯火,让我有些无端的怅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和他说起自己的故事,也许他是一个很让人心安的倾听者。 我突然想起我的父亲,他并不是个巫师,但他依旧有足够的勇气和我母亲走到了一起,他受到的打击并没有我小,可我却一味的逃避。我那天本来可以救下我母亲和我妹妹的,可是我却什么都没有做。 莱姆斯卢平把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 “aurora?”他轻柔地晃了晃我, “抱歉。”我回过神来, “我打算过几天去古灵阁里把我母亲留下来的遗产兑换成英镑存到银行里,然后哪天再去看看我爸。我挺久没有去看他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我带着你幻影移形过去吧。火车从这里到伦敦一来一回就要一天。” “这太麻烦你了。”我下意识地拒绝,因为我的确不想总是麻烦他。 “幻影移形我其实是会的。”我没底气地补充道,“那三个d我都记得。” 可他却不由分地打断了我,“就这么说定了,万一你在路上分体了怎么办?我不放心。” 心底起了一丝涟漪,好像梅林在拨弄着心中的那根红线。只可惜,在昏黄的路灯下,狭窄的小巷里,我并没有看清他是什么表情。 等周六早上他来接我的时候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后悔过早答应他。他看上像很久没睡过觉一样眼圈下有淡淡的乌青。我有些愧疚,但他态度很坚决,没有给我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已经很久没有来对角巷了,虽然幻影移形很方便,但我依旧很惶恐五脏六腑被挤压的感觉。在这条鹅卵石铺着的长街上,曾经战时破破烂烂的招牌现在已经焕然一新。伦敦难得没有下雨,几个八九岁的男孩鼻尖紧贴着橱窗玻璃,兴奋地看着飞天扫帚;有些还拿着弗洛林冰激凌店最新款的火焰冰激凌。橱窗里一卷卷羊皮纸、药瓶、望远镜,一些稀奇古怪的药材,都暗示着对角巷早已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我这才意识到我仍然紧紧地握着他那双温暖的手,像是触电一样离他好几步远。幸好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笑着摆了摆手让我处理完事后在丽痕书店碰面。 古灵阁的妖精看上去总是不友善,在大理石厅堂里,大约有一百多个妖精正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排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它们有的用铜天平称着金加隆,有的正在仔细地检验宝石,一边拿着羽毛笔往厚厚的账本上登记着什么。 “aurora?”我听到了一阵惊呼,下意识地转了头,意外的看到了一位和我同龄的女巫。 “汉娜?”对面的女巫和我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合了起来。 【1974】 “你好,我是汉娜。汉娜·卡特。”一个金发的女巫朝我友好的笑了笑,那时候的我们才11岁。 “奥罗拉,奥罗拉·霍普。” “我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分到拉文克劳。” 她望着那流光溢彩的星云,像是在自言自语,“它很美,不是吗?” “对。”尽管母亲和我多次讲述过霍格沃茨,并且在书本中也看到过。可当我真正踏进塔楼的公共休息室时,我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墙上挂着蓝色和青铜色的丝绸,穹顶天花板上绘有漫天星辰,地板上摆放着桌子、椅子和书架,角落里有一些高年级学生对着厚厚的书本在小声的讨论着什么。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美好。 “过人的智慧是人类最大的财富。”我不知道是在回应她的问题还是在回答自己。 “居然真的是你!”汉娜有些激动,“劳拉,你是来古灵阁取钱吗?” “哦,抱歉。”,我有些失神。“我来办遗产手续。” “梅林的袜子啊,”她似乎有些后悔为什么开启了这个话题, “我刚刚真的以为我看走眼了。我一直尝试给你写信,但你可能是搬家了,猫头鹰每次都无功而返。” “对不起,”我苦笑道,突然觉得自己道歉的语气越来越像莱姆斯了, “我当时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知道。”她心领神会地拍了拍我的肩,“如果换作是我,我可能一辈子都振作不起来。” 我心头有些苦涩,我不知道怎么回应她的那份热情。我知道我的单方面失踪显得有些凉薄和冷漠,可她看上去和以前没有太多的变化。她兴奋地告诉我以前拉文克劳朋友们的近况,很多人战后还是继续做着曾经喜欢的学术研究。也许,每个人都是会变的,可是谁说不是往好的地方变呢? 她在对角巷口恋恋不舍地和我拥抱,留下了她在伦敦的地址。大约是怕我又人间蒸发,她临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必须一到家就写信给她。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用只有我们能听得见的音量说道, “欢迎回来。” 第4章 =================== 我把羊皮纸小心地对折了一下放在口袋里。一眼便看到书店里莱姆斯卢平颀长的身影。他正站在窗台的书架边低头看着一本书,时不时用修长的手指轻轻翻阅着书页,几簇不安分的棕发软软的垂入了他那绿褐色的眼睛。午后细碎的阳光似是在他长袍上镀上一层光影,然而他的脸色苍白到几乎要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了。 “我刚刚碰到我以前的朋友了,就多聊了几句。”我有些歉意地看着他, “没关系的。你要上楼逛逛吗?” 我点了点头,他就这么跟着我在书堆里穿梭着,安安静静地听着我给他推荐了些以前看过的书。我最喜欢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一点就是有无穷无尽的书,有时候那些看似枯燥的书籍总能让我从聒噪的环境中抽身,但我却没想到身为格兰芬多的他居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对很多书还有浓厚的兴趣。 “这是占卜学的书吗?”他站在书架上随便翻阅着, “好像是的。但这本我没看过,我当时占卜学学得不是很好。” “我们以前占卜作业都是给对方编,”卢平朝我朗声笑道,“按照詹姆的说法,我已经十几次掉进黑湖里了。” 【1977】 “奥罗拉霍普!”如果不是汉娜在一旁摇着我的手臂我差点要在占卜课上再一次昏睡过去了。 “我们等会儿去看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斯波特练习魁地奇好吗?” “小姐,”我揉了揉额头,眯着眼睛看着她,“那我宁愿在图书馆里看书。他们哪一次魁地奇训练不是人满为患。别忘了下周弗立维教授还要随堂测。” “也是。可是谁叫布莱克太帅了呢?他弟弟长得也很不错,你说他们布莱克家的基因是怎么遗传的?”我迷迷糊糊地听着汉娜在旁边小声地喋喋不休,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去看他们的魁地奇训练。看台上错落有致地坐满了各个年级的女生,其中有很多人手里都会拿着一本书来遮挡自己过分灼热的目光。 “劳拉你说我们这周占卜学作业怎么办?”汉娜快把羽毛笔拔秃了,我们的羊皮纸还是一片空白。 “来,我们用老办法。”我扬起眉毛坏笑道, “我觉得你下周可以碰到西里斯布莱克,因为...."我随意地翻看着水晶球那一章节,“因为金星在第三宫。” “我只要时间算的准,我天天都能在大礼堂里或者走廊上碰到他。”汉娜红着脸小声嘟囔着。 “哦,也是。总之你就写你下周会遇到真命天子。来,你快说说我下周会发生什么。” “你要不写下周会被鬼飞球撞倒?因为火星在第四宫。”汉娜犹犹豫豫地说道,“她不是最喜欢听悲惨的故事了?” 我在对面翻了个很大的白眼,但想想还是挺有道理的,最起码比空白的羊皮纸强。 “看,妈妈!这是吉德罗·洛哈特的书!”一个绑着羊角辫小女孩的喊声打断了我的回忆,她正兴奋地指着旁边吉德罗·洛哈特的自传。 第5章 吉德罗·洛哈特?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不是比我小一届的拉文克劳学生吗?我对他没有什么很大的印象,没想到毕业后居然能够去冒险?卢平从最高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与狼人一起流浪》,皱着眉头翻了起来。我注意到他每翻一页,脸色就变得更差一些, “怎么了?”我挨着他好奇地问道,“洛哈特写得有那么糟糕吗?” 他并没有回答我,我凑过头,看到书页里画了一头满嘴獠牙的狼人。而文字部分则写到, “我就这么用一只手把他摁在地上,另一只手拿着魔杖……剩下仅有的力气给这头失控的狼人施了个恢复人形咒。原谅我无法将确切的方法告诉读者,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古老且复杂的咒语……他的那对大尖牙缩了回去,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人……” “恢复人形咒?”他异常阴郁地说,“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咒语。” “对哦,”我小声地补充道,庆幸自己看的书多,“狼人在月圆那天没有任何抑止变身的方法。只有狼毒药剂可以减缓攻击性。但是研究的人也不是很多。”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把书扔回了书架, “是的,据我所知,的确没有。” “果然是骗小孩的书。”我撇了撇嘴,但他却没有笑,反而格外严肃地回头看着我, “如果你以后看到狼人的话,要么逃,要么就用昏迷咒攻击它们的头,千万别犹豫。” 我有些困惑地回味着他那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眯着眼想解释些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后来还拉着他去神奇动物商店买了只猫头鹰,去对角巷文具用品店买了羽毛笔和墨水,去斯拉格吉格斯药房买了白鲜。太阳蹒跚着渐渐离开大地,当我们幻影移形到公寓门口的时候我觉得他几乎要晕过去了。幻影移形距离越远,对巫师的魔力要求越高,更何况还要带上一个人跨越大半个英格兰。我有些心疼地垫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让他赶紧回去休息,而他也罕见得没和我较真下去,只是轻微点了点头,告诉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用我的猫头鹰联系他。 我站在窗檐边望向窗外缺了一个小角的明月,不由得想起以前看过的麻瓜书,茱丽叶当年是不是也会隔着阳台在月色下牵挂着罗密欧吗?我脸红地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把买回来的几本书堆叠着放在木制书架上。 他经常隔三差五的经常会脸色很不好,可他总是不愿和我细谈。他只告诉过我他从小就经常生病。我叹了一口气,如果他肯详细继续说下去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帮他。 我兴致缺缺的给自己做了一份烤牛排,希望食物能带给我应有的治愈和宽慰。我拿起餐桌上还没有看完的《今日魔药学》。最近的学术期刊都没有什么重大突破,无非就是已有药剂的特征讨论,比如复方汤剂的持久性;或者是那些无关紧要的改良,比如强力生死水的药效,总而言之大部分结论都写得十分模棱两可。 吃完饭后我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罐曲奇饼干,盘起腿坐在了沙发上。直到翻到快最后一页的时候我才发现一个以前没怎么注意到的研究, ——达摩克利斯的《狼毒药剂的发展与未来机遇》 我咬着手中的蔓越莓曲奇,不由得想起以前还看过一篇埃蒙特·皮卡迪的《恶狼的无法无天:为什么狼人不配活着》,相较于那篇激进的言论,这篇已经写得很婉转了。 “成为狼人的必要条件是被另外一头纯血狼人在满月时以狼形被咬。对于一个狼人而言,在月圆之日的变身极其痛苦,前后也会伴随脸色苍白与病态。而当他或她完全变为狼态时,会完全丧失人类的理智。” 我下意识地望向了窗外的明月,突然觉得有些巧合,过两天应该就是月圆之日。 “经过多次的实验和研究,目前最新型狼毒药剂能更有效抑制狼人变形后的各种不理智行为。根据我们最新的研究结果表明,在添加乌头,角驼兽角,蝾螈脾脏的基础上,若添加1克的嚏根草糖浆,狼人的深度沉睡时间会从原先的8小时增至10小时,极大程度上减少对其他巫师的伤害——” 梅林啊,我小声的感叹道,这都是市面上极其罕见的原材料。我往后翻了翻,达摩克利斯在后面几页洋洋洒洒的记录了一大段制作的过程,这是我见过最复杂的药剂之一了。 “然而由于样本数量仍然较少,现阶段仍不能准确的评估狼毒药剂是否有其他副作用。” 果不其然,又是模棱两可的结论。 我把杂志扔到了一边,突然想起了莱姆斯在立痕书店门口我说的那一段莫名其妙的话,他好像对狼人的研究比我要深。要不哪天有机会再问问他? 我哼着歌走在回公寓的路上,雨后的黄昏犹如一抹甘甜的蜜,却差点在街角处撞上了一位惊慌失措的女士。 “原来是你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我刚下班,出了什么事吗格雷太太?”我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我家亨利已经失踪一天了,我以前带过在北湾那里玩过,我就想它有可能会在那附近。” 我这才想起亨利是格雷太太家的柯基犬,我抬头望着鲜红如血的晚霞,今天晚上可能要起大风了,“天快黑了,我顺路陪你过去看看吧。” 然而,直到圆月从海平面上升起来了,在北湾转了好几圈的我们依旧一无所获。 直到树林里簌簌的响声打破了北湾的宁静,有两团模糊不清的阴影在互相追逐着, “亨利!”格雷太太激动地叫着,我下意识地捏紧了大衣口袋中的魔杖,心底突然有一种没有来由的不安。 ——直到一声孤寂的狼嚎凄厉地划破了长空。 “刚刚那是不是条野狗?”格雷太太有些吃力地抱着自己家的挂了彩的柯基。不需要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脸色肯定比她还要不好看。 我轻微地点了点头,语气却是出奇的镇定,我安慰她这肯定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狗。她似乎相信了,却仍然心有余悸。 “所幸它没有追上来。对不起,aurora,我也没想到会这样。”她愧疚地看了我一眼。 “真的是太可怕了。”她和我一前一后的走着, “但很奇怪,为什么那条狗的眼睛是绿褐色的?” “什么?”我在前面愣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您可能看错了吧。” “也是,可能是我眼花了,毕竟当时太害怕了。”我又安慰她了几句,让她不要多想。所幸她没有再多问什么。 我不记得我是怎么到家的。 当格雷太太和我描述那条野狗的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这条狗,或者说它压根不是一条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格雷太太也许不知道,但我无数次在黑魔法防御教材上翻到过类似的生物。 我想起我认识的这个人每次莫名其妙的失踪都临近满月,脸上总是有着若隐若现的疤痕,苍白和病态的脸色,记得在霍格沃茨的时候掠夺者们叫他月亮脸… 一切的一切都和这个完全不可能的答案对上了。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欲言又止,也明白了为什么每当我想越过那条红线时,他都会默不作声地将我推回去。 我颤抖着跌坐在沙发上,那本《今日魔药学》的页脚也被我捏皱了,我死死地盯着最后一篇论文,将心中的猜想与事实一一落实。我不得不面对而且完全不可能改变的一个事实就是, ——莱姆斯卢平是一个狼人。 第5章 =================== “亲爱的莱姆斯,” 我咬着羽毛笔在书桌前发愣了很久,一时不知道应该还要写些什么。我的猫头鹰查尔斯在一旁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一刻不停地啄着铁笼子。 黑色的墨汁晕染在米黄色的纸上,我烦躁地将它揉成了一团,从一旁扯了一张崭新的羊皮纸—— 亲爱的卢平教授, 希望查尔斯没有打扰到你。 周六早上在老地方见一面吧。 yours, aurora 我把羊皮纸小心翼翼地绑在了查尔斯的腿上,轻轻摸了摸它的下巴,“你知道应该去哪里的。”查尔斯不满地啄了啄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犹豫不决,张开双翅径直飞向了夜空。 等待永远是最焦虑的,尤其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些什么。我是在关心他?还是因为我喜欢他?我放空一般地举起魔杖轻念着“lumos”和“nox”——冷杉木尖端那一点一点微弱的光亮好像夜空中的闪烁星光。 “没关系的,注意力集中,我们可以再试一次。”就在几周前,我和莱姆斯面对面地站在公寓门口的石板街上。幸好,那时冬天还没有过去,没什么人会在傍晚经过这里。 莱姆斯耐心地看着我,哪怕是一个一年级的咒语,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先闭上眼睛,你能不能感受到你的魔力?”他循循善诱道。在黑暗中我胡乱地点了点头,努力地感受着身体里所谓的那股暖流。 第6章 “别害怕,我就在你旁边。准备好了就开始吧。”他的声音像是初春的微风,温和而又坚定。 —— “lumos。” 我睁开眼,昏黄的街道上只有这一束光倔强地亮着,可在我眼里却是漫天星辰。 “哇哦!”莱姆斯惊喜地看着我,好像是他自己学会了一个新的咒语。 “我原来以为我一辈子都不能用魔杖了。”我突然有点想哭,举起魔杖在他眼前晃了晃, “怎么可能?”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彻底没有魔力的先例。” “当你相信自己了,你就会发现其实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我能理解你逃避是因为愧疚,是因为没来得及救下你的家人。但这些都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 “aurora,所以你不需要害怕。” 几个小时后查尔斯就回来了。它亲昵地蹭了蹭我的手背,希望我能给它一些奖励。它脚上绑的还是那张纸条,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摊平,在我工整的几行字下面潦草地新添了个“好。” 我周六依旧醒得很早,几乎是一宿没睡。我花了将近一个晚上还没理清我的思绪。 我烦躁地用鞋尖踢着碎石。海风吹乱了我的长发,让它变得更乱了。事实上我已经很久都没有那么不安了。 “aurora。” 他的嗓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我回头望着他,好像和他隔了一整个世界。这是一个我无法跨越的距离,无论我怎么努力奔跑,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够追赶上他。 “你的脸怎么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声音干涩得可怕。 他不止可以用糟糕两个字形容了,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交战,没有丝毫生气。脸上布满斑斑驳驳的疤痕,嘴角还能依稀看到残留的鲜血。 “我家里常备着白鲜。我等会儿让查尔斯寄给你。” 他愣了一下,眼波明暗交杂,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用了。我这里也有。” 我一时语塞,他总是这样,对别人很好,却习惯把别人拒绝在外。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 我舔了舔嘴唇,我刚刚的确有想过见到他应该如何开口。我很想告诉他你别多想,我只想见你一面,想告诉他你应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但看到他的那一刻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体贴的没有注意到我的欲言又止。 “那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我打算离开这里。”语气随意地好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不行,我不同意。”我抬头瞪着他,凭什么? “你不明白,我无论对巫师还是麻瓜而言都是一个危险的存在,” 他顿了顿,似乎是在给自己下决心, “aurora,我是一个狼人。” 哦,这是什么借口。 “你怎么没有任何反应?”他探究地看了我一眼,“还是你已经猜到了?” 我没有回答他,脑袋依旧有些晕乎乎的,我敢肯定这不是因为失眠。 他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过也是,像你这么聪明的女巫,猜到了也不奇怪。” “对啊,我是拉文克劳。”我尝试缓解着我们之间微妙的气氛。 “那你更应该知道狼人在月圆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是凶残的。你不知道我那天月圆干了什么,我有可能伤害你,也有可能杀了你。我可能会杀任何人,就因为我在变为狼人的时候没有任何自控力。” “你不能这么说自己。”我有些生气地看着他,“这不能成为你逃避的理由。这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把错误总归结在自己头上?” “你知道巫师界是怎么看待狼人的,如果别人知道我是谁,如果他们知道我是狼人会怎么对我。就算我是在麻瓜世界,如果我杀了人,后果也是不可挽回的。” “可是这都还没有发生。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又是谁告诉我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式是直面它?” “我没有逃避。”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我只是觉得我搬走对谁都好,你也值得更好的。” 他彻底惹恼我了,“你是不是也知道我约你出来会说些什么?我喜欢你,所以——” 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和音量, “莱姆斯卢平,你没有资格对我的喜欢我的感情指手画脚。” “那你知道你的喜欢到底是什么吗?”他仍不依不挠地追问了下去,“你都不了解我。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我喜欢那个告诉我不要害怕的人,那个每天早上陪我练习魔咒的人,甚至是坚持送我到对角巷的那个人。我知道,狼人在月圆的时候很危险,但我知道那个凶残的狼人不是你,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莱姆斯卢平。” 他低着头突然不说话了,我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走上前轻轻握起他的手, “你感受到了吗?” 我和他的手交叠着放在他的胸腔上,和他一同感受着那颗律动的心脏。 “我喜欢的” “——就是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的你。” 他硬邦邦地甩开我的手, “你这根本不是喜欢的表现。你这种好感是来源于感动。” “拜托,我只比你小三岁,而不是比你小十三岁。你不要自以为是拿你那一套理论糊弄我。”我烦躁地打断他,声音也不由得带上了哭腔。 “我成年了,我分得清楚什么是感动,什么是喜欢。” “不,你真的——” “你别再说了,我们都各自冷静一下好吗?” 我几乎是恳求的看着他,脑海里却不由得想起他手指划过我手背的感觉,想起我魔杖尖端发出亮光时兴奋……这是真的吗?我不知道。但我还是赌气一般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也没有挽留我。 我不知我接下来的一周是怎么过去的。不过我确实没见到他。我在第二个周日乘火车去约克拜访了我的父亲,我的确需要给自己安排点什么事情才能将这个人抛之脑后。 “这周你终于不再放《一锅火热的爱》了。”我向父亲开玩笑道。其实我知道这是因为我母亲原来喜欢赛琳娜贝克,自从她不在了以后,他几乎一直在听她的歌。 “你电话都不打一个就过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赛琳娜沃贝克倔强地结束了最后一个高音。 “没,就是来看看你。唯一一件事情大概就是我在古灵阁取了些钱,已经换成英镑存在你账户里了。” “我哪里用得了那么多钱,你留着吧。” “没关系的,还有挺多的。”我把泡好的红茶递给他, “汉斯那里忙吗?” “还可以,最近人多起来了,但他又雇佣了两名服务生。” “你也不能总是在那里呆着。还是要在魔法世界找份工作。” “我知道。我会留意着的,但我都毕业那么多年了能去哪里。” “你妈妈以前总说你和莉兹是最有天赋的女巫。劳拉,我相信你可以的,你可以用魔法帮助更多的人。” “我现在没什么别的想法,就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我顺势坐在沙发上,“然后多出去走走,一个人在家里也挺孤单的。” “你不用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笑道,“倒是需要担心担心你,你也要多出去认识一些同龄人,不要还像小时候一样总是呆在家里看书。” 我抿了一口红茶,脸上有些发烫。他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爸,”我清了清嗓子,“你有没有后悔过娶我妈吗?” “后悔?”他笑了笑,“有你这样的女儿,为什么会后悔?” “我说的不是这个,就我妈是巫师,但你不是,所以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哦,这个啊。就很顺其自然得在一起了。” “讲了和没讲一样。”我忍不住笑道,“一段感情里男人和女人说我们顺其自然都是会闹分手的。” “当初你外婆和外公的确不是很同意,但你妈和我都非常的坚持。我刚开始确实是被你妈妈吸引的,但后来我们就变成相互珍惜了,我们也许都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我还是很难想象没有她的生活会怎么样,哪怕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巫师。” “珍惜?”我机械地重复着这个词, “当你真的遇到那个人的时候,你就根本不会在意她是谁,好像一切就很自然而然的。哪怕她没有那么完美,但是她会珍惜你你也珍惜她,你们会共同守护着这份感情。” 他这才反应过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算是吧,但我不知道。” “那他喜欢你吗?” “我们之间感觉很微妙,我说不清楚。” “他是巫师吗?” “他是,但是我们之间一开始就藏了很多心事,毕竟他和普通巫师还有点不一样。”我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讲下去, 第7章 他摆了摆手打断我,“我不懂你们巫师怎么分的,你妈以前和我讲过,什么纯血混血麻瓜。” “如果他恰巧对你也有类似的感觉,就不要想那么多。还是那句话,感情是永远想不清楚也不可能算得清楚的。” “这就是你冷静以后的结果?从天而降地做一个格兰芬多的骑士?”我知道莱姆斯跟在我身后走了已经快一路了。 “我那天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他安静地看着我,颤抖的尾音也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你没有说错,我在人际关系,尤其是感情方面完全不像一个格兰芬多,而且还像个混蛋。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他好像喝了点酒,说话颠三倒四的, 我其实挺能理解他的,我知道他要面对别人多大的非议和恶意。当别人都在议论狼人是不配生活在世上时,他是多么努力隐藏真实的自己。但我还是感到很委屈,我的确没有飞蛾扑火般的勇气,但总有人需要迈开那一步。我想告诉他,我也不完美,我也很胆小,可是我却珍惜他,我想和他一起面对这个看上去没有那么美好的世界。 “对不起,我第一反应是直接逃,因为我的确很怯懦。aurora,你那么优秀,那么聪明;可是我又很自私,因为我不想离开你,我很害怕失去你。”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但我还是想和你道歉,我的身份很特殊,也没有稳定的工作,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你——这个——白痴!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径直扑进他的怀里,这几天的委屈全部都爆发了, “我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也会害怕,我也很胆小。但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我不舍得你这样自暴自弃,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想要推开过你。” 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但还是把我圈在怀里,轻轻地顺着我的背, “莱姆斯卢平,”我把脸贴在了他柔软的毛衣上,尽管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向你发誓——”我抬起头郑重地说道, 可他却把我剩下的话堵住了。他先仓促地试探了一下我。我心底暗笑着他那一份如履薄冰,也顺势踮起了脚尖。他不可思议地愣了一下,抱住我腰的手收紧了一些——炽热的呼吸裹挟着那淡淡的酒精味铺天盖地地包围着我们。 看呐,哪怕世界再充满纷争,也总能容纳我们两个平凡的爱人。 他无辜地笑了笑,捏了捏我通红的脸,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非常的爱你。” 第6章 =================== 三月的小镇无疑是绚烂瑰丽的。维多利亚式的老建筑外种植着一簇簇艳丽的英国玫瑰。微风温柔拂过,吹散了的花瓣染红了紫蓝色的天,空气里也弥漫着清冽的甘甜。古老的小镇也因春天的来临再一次变得鲜活起来。 我和莱姆斯像一对麻瓜情侣一样在蔚蓝色天际线下相拥,一同望着远方波纹荡漾的大海;我们十指紧扣着越过星罗棋布的街道和集市;或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野餐,顺带投喂那些觅食的鸽子。 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不小心把皮球踢到我们的脚边。莱姆斯弯腰将皮球捡了起来,好声好气地开始和小男孩聊天。我有些恍惚,直到小男孩跑远了才惊觉已经盯着他很久了。 “怎么了?”他发现了我的目光,不用他说,我知道我笑得肯定很傻气。 “我在想你以后当爸爸会是什么样子的。肯定也像现在一样很耐心。说不定我们以后还可以再养一条狗,然后每个周末都带着他们来公园里野餐。” 他愣了愣,似乎是有在认真考虑这美好未来的可能性。我将头轻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就像我一直喜欢做的那样。 “不过,我们连第一步都还没有。”他坏笑地看着我, “什么第一步?”我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回望着他, 他假装没有听到我的提问。等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害羞到几乎快要跳起来了,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他顺势把我往怀里一带,轻轻弹了弹我的额头,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辜, “我可什么都没有说,是你自己想到哪里去了。” 我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他当年也是掠夺者成员之一了。 自从和他约会过几次后,我们好像越发肆无忌惮了。他时常会在酒吧里定定地盯着我,却在被我发现时和我相视一笑。日子过得很慢,最近好像幸福得有些不真实了。 周五总是我最期待的日子。尽管每天都能见面,可当我看到他斜靠在街角的时候,我依旧是飞奔过去的。 他张开双臂抱着我原地转了一圈 ,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鼻尖,他也回敬了我一个温柔的吻。 “所以我们今天要去哪里?”我期待地仰起脸看着他, “你猜。”他刮了刮我的鼻翼,异常神秘地看着我,“等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幻影移形了。” 在一阵晕眩过后,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稳稳地扶住了我的腰——周围尽是车水马龙。眼前也不再是那片广阔的大海,而是红色的双层巴士,黑色方头的老式出租车以及匆匆路过的行人—— “所以我们现在在伦敦?”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一直特别想带你来。反正我认识的朋友没人喜欢看这个。”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张平整的门票,“但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正好今天有下午的票,你也不用担心回去太晚。” 我惊喜地看着他手里的剧院门票,兴奋地跳起来拥住他的后颈, “谢谢你,莱姆斯,我很喜欢。” 随即又恬不知耻地加了一句,“只要和你在一起干什么我都喜欢。” 果然,恋爱总会让人性情大变。 他买的是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在古老的露天圆形剧院里,所有人都紧挨在一起以最传统的方式欣赏着来自百年前的爱情。 很多人总是会感叹《仲夏夜之梦》是莎士比亚为数不多的喜剧。可是背后爱而不得的心酸又有谁能够知晓?海丽娜爱狄米特律斯,甚至不惜卑微到尘埃里,所幸那仲夏夜给了她应有的偏爱。只有在那片充满神话色彩的盛夏森林里,所有相爱的恋人都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也许,爱情有时候甚至需要天意和神明—— “爱情是不用眼睛而用心灵看的,” 美丽的海伦娜总有着超乎寻常的清醒, “生着翅膀的丘比特常被描成盲目;而且爱情的判断全然没有理性,只用翅膀不用眼睛,表现出鲁莽的急性,因此爱神据说是一个孩儿,因为在选择方面他常会弄错。” 我并没有海伦娜那么通透。她知道爱情不是理性的,她的被偏爱或许有一天真的会止步于梦醒。那么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幻觉?我时常会怀疑我和他之间的爱是真实存在还是只是一时冲动的一场仲夏夜之梦呢? 当舞台上的演员完成了最后一幕,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热烈的掌声回荡在木质的圆形大厅里,舞台上的演员向我们鞠躬致敬。我歪着头悄悄地打量着他,剥开那层厚厚的盔甲,在冲动和感性的背后,他爱的也是真实的那个我吗?他好像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温柔地看着我,我抑制住了自己感动得想哭的冲动。 “你这是什么酒?”我和他面对面地坐在了街角的餐馆里。 “威士忌啊。”他晃了晃玻璃杯里的冰块, “我也要尝一下!”我不满地在对面喝着柠檬气泡水, “别!”他严肃地拦住了我,“这是烈酒。你酒量不行的话还是别喝了。” “我就喝一小口,我酒量很好的。” “行,就一小口。”他把杯子递给了我,我在他的目瞪口呆中喝完了剩下半杯。 “看!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我抿了抿嘴,他无奈地看着我,从餐桌对面递给了我纸巾。他最近好像对我总是特别纵容。 “我觉得我现在头有点晕。” 我最终还是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肩头,昏昏沉沉地走出了餐馆门口。 他半拖半拽地把我拉到了泰晤士河旁的长椅上。河畔的风很温柔,模糊了伦敦的光与影。不远处的街头艺人正谈着吉他唱着布莱恩·亚当斯的《我所做的一切》 “让你不要喝,结果你全喝完了。”他无奈的拢起我耳边的头发,耳垂处因为皮肤的接触有些发烫。 “反正你总是会让着我的。”我嘟囔着。他也不再说话了,心照不宣地和我一起听着那沙哑的歌声 —— i would give it all,i would sacrifice 我愿意付出一切,我愿意牺牲自己 don’t tell me it’s not worth fighting for 请不要告诉我,这不值得为之而奋斗 i can\'t help it there\'s nothing i want more 我不能抗拒,我别无所求 you know it\'s true 你知道这是真的 everything i do 第8章 我做的一切 “莱姆斯。”我软软地叫着他的名字,抬起头凑近了他, “怎么了?”他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我能感受到他逐渐炽热的呼吸。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妈妈和妹妹是具体怎么被杀的吗?” 他大概没有意料到我会说这个,有些愣住了,“没有,但你不想讲就别讲了。” “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其实我本来可以救下她们,但我并没有。” “我母亲以前是魔法部的,是为数不多公开在魔法部反对神秘人的人。” “我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一天所有细节,当莱斯特兰奇破解了魔法保护层闯入我们家花园的时候我妈妈让我和妹妹去阁楼上躲起来,自己一个人对付她。” “当时的每一秒钟对我们来讲都是煎熬,毕竟楼下是我们的妈妈。后来那个女人可能用了钻心咒。总之我妹妹坐不住了,她给我施展了个力尽松懈就跑了下去。” “我妹妹用的最后一个咒语是除你武器,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要冲就冲我来’。” 接下来的故事哪怕我没有讲下去都也能猜到。他坐在身旁轻声地安抚着我,这是他最擅长的事。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和她一起下楼,说不定她们不会….” 他却非常轻声打断了我,“我们和莱斯特兰奇交过手,她用的全部都是黑魔法,而且非常的心狠手辣。以前疯眼汉穆迪都差一点点被她伤过,更何况你当时才刚毕业。” “就算这样,如果我拦住了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不是你的错。”他严肃地看着我, “如果是你,”我有些委屈,“你是不是也会像我妹妹一样?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胆小了?” 他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 “你看着我,”他轻轻地捧着我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擦拭着我的眼泪, “aurora,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我承认我的确会是更奋不顾身的那一个。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选择没有谁对谁错谁更好。你是很幸运的一个人,我也很幸运地遇到了你,你的母亲和妹妹都不会怪你,相反她们会为你感到高兴。所以你没有道理再自责了。” “想哭就哭出来吧,没关系的。” 我突然找到了那个困惑了很久的答案。我的心安理得不是因为我告诉他我爱他,他也爱我,而是揭开最真实的那一面后,我们还能坦诚得相互接纳着对方,告诉对方我也能理解。我们是因为相互珍重所以得到了包容与和解,那么其他的事情为什么还需要再纠结呢? 我最终还是在他的怀里毫无出息地大哭了一场。 第7章 =================== 我好像很久都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了,明晃晃的太阳似是要将我整个人都融化。我迷迷糊糊地看着陌生的墙纸和天花板,好像还听见了厨房里传来锅与碗的撞击声。我惊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努力地回想着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好,没有那么衣冠不整,身上穿的也还是昨天的这件衬衫。只是外套被房间主人整齐地挂在一旁。我脸颊有些发烫,把头埋在了被子里——那是属于他的清冽气息。 “你醒了?吃完早餐就把这个魔药喝了。”他走进房间把一盘三明治和一瓶魔药放在木质床头柜上, “我昨天都干了些什么?”我犹犹豫豫地问道, “你不记得了?”他夸张地挑了挑眉,顺势坐在了床沿上, “是谁昨天像护树罗锅一样挂在我身上的?所以我只能把你先带到我家。” 哦。在泰晤士河畔的我不仅像棵护树罗锅,还哭得像一株曼德拉草一样——撕心裂肺。 我半张脸都埋在了被子里,太阳穴突突地跳,努力回想着昨天的零碎片段。我记得我在长椅上拥着他说他是我生命中的唯一,没有人能比我付出更多的爱;在街边不顾路人的眼光肆无忌惮地抚摸着他的脸和耳廓;坐在沙发上搂着他的腰,享受着那舌尖滚烫的温度,恨不得能够霸占他的全部。 嗯——我现在只想给他扔一个遗忘咒。 “哦还有,查尔斯带来了你的信。” 他极其玩味地看着我,似乎也在怀念昨天晚上的事。递给了我两份信封。 我拆开看了一眼,一封是汉娜写给我的回信,另一封是魔法部的面试通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信封是魔法部的?” “嗯,我下周五要去那里面试。”我从背后勾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等一下,你申请了魔法部的工作?”他有些惊讶, “我忘记告诉你了,我申请的是法律执行司,”我朝着他吐了吐舌头,“法律执行司又不是只有傲罗办公室这一个地方。可能因为最近缺人吧。《预言家日报》上刊登的是法律委员会助理这个职位。它连n.e.w.t.s都不需要,只要o.w.l.s四门e就可以了。” 他轻轻的哦了一声,“那我下周要送你过去了。” “下周是不是要满月了?” “下周二。” “说起这个,我从圣芒戈药房订购的狼毒药剂可能这两天就到了,查尔斯会送过来的。” “aurora,”他侧过身来认真的看着我,“你其实也不需要特意为我订。毕竟狼毒药剂也挺贵的。” “这有什么。你不是也特意为了我做很多事情吗?你周五还要送我去伦敦呢。”我笑盈盈地看着他,勾了勾他的小指,“我们现在是情侣,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也是你的事情。” “好,你说的都有道理。”他轻柔的捏了捏我的鼻尖,“但你能不能先吃完早餐然后把药喝了?如果觉得药太苦的话我这里还有巧克力。” 我不知道狼毒药剂能不能减轻他的痛苦,但我真心希望如此。在月圆之前我又陪他在后花园加施了几道防护咒,检查着哪里是否有漏洞。 “我突然有点不习惯。”他收回了自己的魔杖,“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满月的。” “我虽然不能在旁边陪你,但我至少可以帮你订购狼毒药剂。如果以后狼毒药剂又有新突破的话,你的痛苦就更少了。” “aurora,谢谢你。”他亲了亲我的额角,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叹息道,“我现在只有你了。” 如果要我排名,狼毒药剂一定是20世纪巫师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他说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不再会感受到骨头变形时的痛苦,也不再担心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性。 在他变形的那几天,我不仅准备着法律执行司的面试,还翻阅了许多狼毒药剂的研究资料,甚至专门准备了一本牛皮笔记本摘抄各种繁琐的原材料和制作过程。 魔法部的访客电梯将我带到了二层。以前母亲还在魔法部的时候我来过几次,但从来没有仔细看过魔法部的全貌。我记得母亲曾经骗我们说神秘事物司里关着一只长着三个头的匈牙利树蜂,专门吃这些不听话的小巫师——这让我至今对于魔法部还心存敬畏。 事实上,我连司长老巴蒂克劳奇的影子都没见到,来面试的是他的助理阿米莉亚博恩斯。 “我们这个职位确实不需要黑魔法防御术或者魔咒学得特别好。主要是负责整理和写卷宗。”她翻阅着我的o.w.l.s成绩单,头也不抬地告诉我。我在对面局促地点着头,仿佛看到了批改我变形术论文的麦格教授。 “你魔法史是o?” “对的。我n.e.w.t.s也是o。” “梅林啊,我以前魔法史学得可差了。”她朝我笑了笑, “你还选修了古代魔文?” “嗯对,也是o。这门课的n.e.w.t.s是e,没拿到o。” “那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这里现在很缺你这样的。战后大家都喜欢逞英雄,每年傲罗办公室都有五六十个人报名,但最多只能进两三个。却没人愿意做枯燥的办公室工作。” 她后来没有再问什么问题了,只是疲惫地告诉我最近法律事务司特别忙。战后很多食死徒都现在还逍遥法外没有入网。 “我回头和克劳奇司长再商议一下,你回去等猫头鹰的消息就可以了。” 等我离开魔法部,莱姆斯很早就已经站在那里了,手里还多了两袋热腾腾的帕尼尼。他勾住我的手臂幻影移形到了海德公园。 “怎么样?”他帮我撕开了包装纸, “还不错。”我满足地咬了口帕尼尼,焦香的牛肉饼和微热的面包满足了我空虚的味蕾,“里面的芝士还没冷。” “我说的是面试。”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当然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心底翻了个白眼, “其实也还可以。” “面试我的是一个赫奇帕奇,叫阿米莉亚博恩斯。” “啊,我知道她。”他也咬了一口手中的帕尼尼, “她比我们大一届,好像当时是级长。她其实人还算挺公正的,除了扣詹姆和布莱克的分。她的哥哥埃德加博恩斯原来也是凤凰社成员,在第一次巫师大战中牺牲了。” 第9章 哎,战争啊。我小声地叹了口气。 他伸直了他的腿,整个人都好像要陷在长椅里了,不远处的鸽子纷纷飞过来围坐在我们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下周是詹姆的生日了,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他。”他掰了一些面包屑随意地撒在了地上, 我好像咬到了帕尼尼里面的酸黄瓜,咔吱咔吱的,不知道一时应该说些什么。 “自从他们出事后我一次都没有去过。”他含含糊糊地说道,“可能我从心里觉得还是很愧疚,没有办法面对他们吧。” 除了在《预言家日报》上看到过相关的报道,我从来没真正拜访过戈德里克山谷。这片巫师村庄其实很小,是我小时候住的巫师街区的一半。村庄中心只有一个很小的广场和几家店铺。黑色的乌鸦划过了湛蓝的天际,街边教堂的彩绘玻璃闪烁着珠宝般的光芒。 曾经的男学生主席和女学生主席是我们所有人的佳话,他们本应该有更好的未来,可如今却只能长眠于这残延断壁中。 他从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浓浓的悲伤包围着他。我也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指腹,希望能给他带来一些安慰。 “梅林啊”, 他突然怔怔地站在那里,我这才发现不远处刻满名字的方尖石碑在我们经过时已经起了变化,变成了一座三个人的雕像:一个头发蓬乱、戴着圆框眼镜的男人,一个长头发,容貌美丽善良的女人,还有一个坐在妈妈怀中的男婴。 “前面那扇铁门里面就是詹姆原来住的地方了。”他哑着嗓子说道,“我们就不过去了,直接去墓地吧。” 我牵着他的手走在了灰色墓碑中间,仔细辨认着墓碑上的名字。每座墓碑的下面都是一个个戛然而止的故事,都是一个个家庭的破碎。死亡永远是那么的残酷,但是只有认识到死亡,活着的人才能更加清醒。 詹姆斯波特 生于1960.3.27卒于1981.10.31 莉莉波特 生于1960.1.30卒于1981.10.31 最后一个要消灭的敌人是死亡。 他跪在那里,眼眶微红地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身体因为过度悲伤而微微颤抖着。我用魔法变出一朵花束轻轻地放在墓碑前,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墓碑上的泥土。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他们曾经张扬的学生时代,是不是在想詹姆斯波特又赢了哪场魁地奇,他们又做了哪些恶作剧。我心底泛起一阵酸涩,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蹲在他身旁,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肩上极力安抚着他。我不敢细想他这几年是怎么一个人走过来的,是不是一直都被困在愧疚的牢笼里,在没有人的时候被自怨自哀任由它们吞噬。 “aurora,”良久,他才轻声念着我的名字,似乎苍老了很多。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肩膀里,眼底是从未见过的悲伤, 我轻轻地擦拭着他眼角的泪水,就像他一直为我做的那样——这次也换我来守护他的脆弱。 “莱姆斯,别害怕。”我呢喃着, “我一直都在,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第8章 =================== 1987年,是一个无论对麻瓜还是巫师都极度平静的一年。一切仿佛重新步入了正轨。我看着老巴蒂克劳奇信里飘逸的字体,这就意味着我过两周就能正式去法律执行司工作了。 汉斯夫妇对我的离开并没有很惋惜,他们一致认为我不应该一直留在小镇里。其实这几年,小镇上的大部分人都对我很友善,只是我疏于发现而已。 “我母亲在伦敦还有一套比较小的老房子。”我和莱姆斯并排走在绿荫里,享受着午后恬静的阳光。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住,里面家具都还挺齐全的。” “梅林的胡子啊。”我瞪大了眼睛,“莱姆斯,你是在婉转地邀请我同居吗?” 他没回答我,笑盈盈的样子极像一个坏事得逞的小孩,但我却敏锐地捕捉到他通红的耳尖, “等一下,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不是蓄谋已久了?” “我只是觉得你每天去魔法部不太方便。”他善解人意地说道,“当然如果你觉得同居太快的话你可以拒绝。我不介意的。” “好像是有点快了?”我犹豫了一下, “我还没见过你父母,你也没见过我爸。我觉得相应的流程还是要先走的。” “哦,你担心的是这个啊。不过也挺有道理的。”他耸了耸肩,宽慰地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写信给过我父母,他们知道你。” 在此之前我的确从没有见过莱姆斯的父母,甚至很少听他正面谈起过。他似乎毕业后就一直在躲着他们,我想如果不是我主动提出的,他可能下辈子都不打算再和他们见面了。 莱姆斯的母亲是一个很美丽善良的女人,热情的样子不禁让我想到了我的母亲。他的父亲据说以前专门研究魔灵幻影,在餐桌上大谈特谈博格特和捣蛋鬼。我想,莱姆斯完美的继承了父亲的魔法天赋和母亲的温柔性格。 他像完成任务一样在吃完晚饭后拖着我就幻影移形离开了。奇怪的是,他在我爸家里却变得自在了许多。他们在餐桌上从魁地奇聊到巫师音乐,再聊到了麻瓜小说。我一边低着头扒拉着花菜,一边惊讶于他居然什么都知道。反而我才成为了那个餐桌上的局外人。 “那你们现在是?“父亲晚餐后找了个借口把我叫到了厨房倒了一杯水,“天哪!你们要住一起吗?” “对,这样去工作比较方便。而且他也在伦敦工作。” “你们不是可以那个幻——” “幻影移形。” “啊对对对,幻影移形。就是你妈经常用的那个。” 虽然我一直知道这是莱姆斯想和我住一起借口,但我还是不想戳穿他, “其实长距离的幻影移形有时候可能会分体的。” “分什么?” “分体就是掉胳膊少腿的意思。”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实话劳拉,上次和我提到的时候我还挺惊讶的,但想想你这么大了交个男朋友也很正常。” “那你觉得他怎么样?” “他看上去脾气很好,了解的东西也很多,看上去对你也不错。哎。”他拿起杯子又抿了一口水。“别的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我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我知道。如果妈妈和妹妹还在的话,也会这么说的。” 莱姆斯花了两天帮我用缩小咒把行李全部打包起来了。其实我本来也没有什么行李,就是一些衣服,书和笔记。我们虽然可以幻影移形,但他还是纵容了我的突发奇想,陪我乘坐麻瓜的交通工具。 晃晃悠悠的火车让我恍惚间回到了红色的霍格沃茨特快。窗外是湛蓝澄明的天空和广阔无垠的墨绿色田野,好像下一站就能到霍格沃德,看到暮色中的霍格沃茨;好像能再一次和朋友说笑着走进大礼堂享受着入学晚餐;听着邓布利多校长讲着那些没有人能听得懂的话。哪怕是点滴的快乐,如今的我也格外怀念。 “我最期待的就是开学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碰到我朋友们,”莱姆斯似乎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我们会在包厢里聊一些暑假发生的趣事。当时詹姆正疯狂追求莉莉,所以我和西里斯布莱克就故意在特快上给他们俩制造偶遇,我记得当时西里斯布莱克还说,詹姆能追到莉莉,有一半都是我们的功劳。” 我偏过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表情,我知道他很少主动提起西里斯布莱克,这是他心头一道过不去的坎。 “如果我能早点有他是叛徒的确切证据,那这样詹姆和莉莉就不会死。”他冷冷地补充道, “这谁能预料得到,他看上去是个纯的不能再纯的格兰芬多。就是那种在死亡和背叛面前选择死亡的人。”我安慰着他, “我其实也不太愿意相信他会这么做,因为他和詹姆之间的感情好到一眨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可是人总是会变的。”他避重就轻地说道, “詹姆的房子有赤胆忠心咒,那个咒语的保密人就是他。那段时间我看过很多魔咒书,我也有想过这个咒语会不会失效,可是邓布利多说除非保密人主观意识上想要说出去,别人永远就不可能知道。夺魂咒和吐真剂都没有用。” “所以说,这件事情本来就不应该怪你。”我握着他的手,为他们破碎的友谊感到惋惜。 他母亲在伦敦的老房子不是很大,但两个人住也是绰绰有余。房子里一共有两间小卧室,莱姆斯把主卧留给了我,关上门让我自己整理行李。 我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匆匆的行人和来往的车辆。这很奇怪,很长时间我都是一个人住的。家原先对我而言只是一个落脚的躯壳,但现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在新的家里,会有另一个人我爱的人愿意听着我絮絮叨叨地讲一些细碎小事,哪怕是再平淡的生活,却依旧觉得很安心。 第10章 厨房飘来了食物的香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独居久了的缘故,他好像还挺擅长做饭的。我从背后轻轻搂住他的腰,撒娇地问道,“莱姆斯,我们晚饭吃什么呀?” “你再等一下,今天晚上就吃烤三文鱼和土豆。” “我帮你切土豆吧。” “我来切吧,你去放餐具。”他笑着半推半搡地把我从厨房里赶了出去。 我整整齐齐地在木质餐桌上摆放好餐具,又从行李箱里找到两个前几天在集市上买的蜡烛。他端着烤盘走进了客厅,笑我太形式主义,我回敬个白眼,告诉他这是生活中的小仪式。 餐桌上的烛火闪烁不定。我再一次感受到了一种飘飘然然的不真实感。 “等会儿吃完饭你想看电影吗?”他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 “你这里还有电影?” “有啊,我记得我好像和你说过我妈妈是麻瓜,而且整栋房子里是通电的。” 我们看的是奥黛丽赫本的《罗马假日》。我依偎在他身边,他就这么侧着头和我静静地对视着,仿佛要将我卷入那片炙热滚烫的海。 我们没有喝一滴酒,却都比喝了酒还要醉。不知怎么的,他的鼻尖已经对上了我的鼻尖——也不知道谁先侵略的谁,他毫不客气地撬开我的牙关,揉乱了我棕色的头发。之后的一切都完全失控了。石砖墙上的玫瑰宛如一把烈火,灼灼的红色似是能烧尽整条街道。他笑着含住我的耳垂,我轻轻抚摸他身上的伤痕,我知道那是他每次变形时留下的印记。 烛台上的两支蜡烛也早已燃尽,最后一点零星也早已被浓浓的长夜吞噬。他并不像平时看上去那样温和,那头曾经被困在幽暗岩洞里的兽在今夜被我亲手释放,它冲破了禁忌嘶吼着划破孤寂的长夜。卧室里欲望和暧昧的气氛,也只属于两个相互交融的漂泊灵魂。 我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浑身酸痛。旁边轻微的鼾声告诉我莱姆斯依旧睡得很安稳。我最终还是克制住了想把他踢下床的冲动,翻了个身继续去见梅林。 ——幸好,今天是周末。 第9章 =================== 魔法部的工作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轻松。哪怕那群食死徒早已群龙无首,却依旧还有很多逍遥法外的黑巫师。 伯明翰最近又有几个小型黑巫师集会,所有人都怀疑是食死徒牵的头。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每天傲罗管理部办公室里有一大半的座位都是空的,甚至连疯眼汉穆迪都拿着魔杖亲自去蹲点了。在没有确凿证据能够证明他们是食死徒之前,整个司都需要承受着老巴蒂克劳奇无端的怒火和指责。 “劳拉你再忍忍吧。”午休的时候我和原来的室友汉娜坐在地下八层的休息室里,她现在是国际魔法合作司的职员。“克劳奇和别人比起来算是一个比较有实力有手段的人,我们部很多人都觉得他早晚能成为魔法部部长,只是时间问题。” “说实话我目前没觉得他有什么很大的问题。”我咬着硬邦邦的牛肉三明治,“虽然他那做事风格除了他自己没人能接受得了,每天晚上都要加班。但是话说回来他办事效率确实很高,很多食死徒都是因为他的强硬手段才被关进阿兹卡班,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恐怕如果没有他的这些手段,魔法界还是那么乱。” “是的。就目前政绩来看,无论是从战时到现在,法律执行司都给魔法界做了很大贡献的。” “的确,”我附和着点头,“如果按照工作能力排名,还真的没有人能比得上他。除非他家里偷偷藏了个神秘人,否则下一届魔法部部长我可能真的会投他一票的。” “走了,”我把牛皮包装纸扔进了垃圾桶,拍了拍汉娜的肩,“再不走我就要被克劳奇司长赶去当马人联络员了。” 所幸过了一周,傲罗指挥部也终于传来了一些好消息。据阿米莉亚说尽管仍然有漏网之鱼,但在这次行动中他们仍然抓获了将近十个食死徒。所有人都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魔法部难得一遇的奇观——敬爱的司长老巴蒂克劳奇居然开始大肆宣扬疯眼汉穆迪在战时的各类英勇事迹,要知道平时能享受这个待遇的只有他亲爱的儿子小巴蒂克劳奇。 如果可以的话,我极度怀疑老巴蒂克劳奇下一个小时就直接把他们亲手送进阿兹卡班。可是现在毕竟不是战时,他们现在只能暂时被关押在魔法部。因为如果没有充分的现场证据和相关证人,威森加摩是不会立刻对他们进行紧急庭审并且立案的。然而,由于傲罗们经常要外出,他们通常只需要完成最基本的现场勘查报告。所以剩下的证据报告以及食死徒的档案则需要我们这些职员进行整理和撰写。然而,哪怕到了现在,魔法部很多条款的界限依旧模糊,所以威森加摩大部分的判刑标准通常取决于过往的类似案例,这就更增加了我们的工作量,因为我们还要从魔法部的档案室里调取出以前的案例记录。 阿米莉亚博恩斯是这个巨大案件的主要负责人,她看上去像是三天没有睡觉了,每天也很晚才离开办公室,只是因为克劳奇司长希望能在一周内开庭。 “你回来了?”莱姆斯从客厅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我突然觉得很心安。 我无力地朝他笑了笑。事实上我也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得睡上一觉了。 “抱歉莱姆斯,”我把脸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我实在没有胃口,我现在只想去见梅林。” “那你也得先把晚餐吃了。”他皱着眉头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额头,“餐桌上的通心粉我已经施过保温咒了。” “好吧,我就吃一点。”我仰着头小声妥协道, “你还需不需要喝点魔药?你看上去不太好。” “是不太好,”我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深深叹了一口气,甚至连我自己都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感慨肉麻到了, “但是只要能够抱着你,我就觉得好像世界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好,”他的声音含笑着从我头顶上传来,“那么我就一直在这里。” 随着克劳奇在威森加摩上的一锤定音,噩梦般的一周终于结束了。午休时,阿米莉亚博恩斯和我们一起在附近的亚洲餐馆吃烤肉。我一直以为阿米莉亚是一个像麦格教授一样做事一板一眼的女巫。但她在私底下性格非常好,甚至有时候会和我们一起开玩笑。 “所以你们两个都是有男朋友了吗?”汉娜把烤好的牛肉一一夹给我们, “对啊,汉娜你难道没看到阿米莉亚手上的戒指吗?”我笑道,“可能不久以后就要收到她的结婚请帖了。” “所以就我一个人没有吗?”她痛心疾首地说道,“我也想要有个男朋友,这样可以有人每天早上给我准备早餐。” “前提是他没你忙。我未婚夫是缄默人,简直比我还忙。”阿米莉亚忿忿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说忙完这两个月我们才能举行婚礼。” “我一直都很好奇神秘事务司都是做什么的。”汉娜压低声音说道,“但这是最高机密,里面的人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你可以自己做缄默人,这样你就知道他们干什么了。”我偷偷地学着旁边的那一桌麻瓜把烤肉包进了生菜叶。 “那还是算了。”她摇了摇头,“我可不要每天都住在魔法部和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打交道。” “法律执行司也很忙的。”阿米莉亚无情地打断了她的幻想,“你们是不知道,我刚毕业进执行司的时候还是战时,比现在还要忙太多了。后来克劳奇司长直接取消庭审,只要确定是神秘人追随者的就直接被终身监禁阿兹卡班。” “怪不得效率这么高,可是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就破坏定下来的流程了吗?”汉娜放下刀叉,在对面惊讶地张大了嘴, “虽然我一直不赞成这样。但这也没办法,当时人手是真的不够。大家也都希望世界能够早点太平。”她拿起纸巾擦了擦手,“像穆尔赛伯,罗齐尔,布莱克,莱斯特兰奇夫妇等等,这些人都没有审讯,全部被判终身监禁了。” 可能是因为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到食死徒曾经的暴虐行为,气氛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只听见火炉底下的木炭发出滋滋的爆裂声。扯开话题一直不是我擅长的事情,我抬头看了一眼汉娜,希望她能像之前一样随便说些什么,可她却只是低着头心不在焉地在对面拿着叉子戳着烤肉。 “别想了,”阿米莉亚拍了拍我的肩,“我们不如想些高兴的,明天就周六了。” “我带回来了一些墨西哥卷饼和烤蔬菜,魔法部旁新开了一家墨西哥餐馆。”我幻影移形到了家里,他坐在沙发上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我看着窗外清冷的月亮,叹了一口气,过两天又要月圆了。 “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当我还在拿着叉子把花菜挑出去的时候,莱姆斯已经毫不客气地把整个牛肉卷饼都吃完了。 第11章 当然,早的概念是晚上七点半。同样是一个司的,隔壁麻瓜联络办公室每天下午四点半就已经没人了。 我陷在沙发上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莱姆斯凑过来用手指轻轻玩弄着我的发丝,我抬头佯装恼怒地看着他,他轻笑了一声,把我横抱起径直走进了卧室—— “别闹,莱姆斯。过两天就是月圆了。”我在他怀里小声的抗议着, “亲爱的aurora,”他不由分地截住了我的话,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朦胧, “《预言家日报》可以明天再看。好不容易明天周末了,我们就不能享受当下吗?” 第10章 ==================== “劳拉,我有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的消息。” “怎么了?”我疑惑地从厚厚的卷宗中抬起了头, “你应该知道傲罗部定期会派人去阿兹卡班巡访。”阿米莉亚苦笑道,“本来下个月是约翰逊小姐去的,但是她怀孕了,说是怕摄魂怪影响胎儿。傲罗部他们那边抽不出第二个人手。” 她推了推眼镜犹豫了一下,“所以疯眼汉就希望我们部能够再派一个人去。” “所以是希望我去?”我心领神会。 “对。”她板着脸,“穆迪说如果出事会阿兹卡班里也有傲罗接应的,所以不需要太过于担心。但他同时认为新来的官员需要一个锻炼的机会。这点他就过分了?他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吗?” “没关系,我可以去的。” “劳拉,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这本来就是傲罗部的职责。那你会守护神咒吗?” “还行吧。”但我没告诉她我以前其实缠过莱姆斯让他教我,可我其实练了很久没见过实体守护神,但我比起摄魂怪,我可能更加害怕疯眼汉穆迪。每次去傲罗部的时候,我总不敢和疯眼汉穆迪对视。 “劳拉你确定吗?”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我,“我以前有去巡访过,摄魂怪不是什么好交流的生物。” “没事的。你去忙吧。”我看着她发青的眼圈,“你去和穆迪说吧,我会去的。” “对不起,”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真的很抱歉,自从克劳奇最近被平调到别的部门后,很多巫师也跟着辞职了。我们司实在抽不出人手。” 我明白她的焦虑,整个魔法部都知道克劳奇出事了。他那o.w.l.s拿了12个o的天才儿子居然是一名食死徒。我想起他曾天天在我们办公室里夸他的儿子。而现在呢?我确实有那么点为他和他的儿子感到惋惜。 我告诉莱姆斯我接下了去阿兹卡班这个任务之前他还在拿着新买的茶具喝茶。在听到疯眼汉穆迪的话后气到差点砸了茶杯。尽管如此,他还是冷着脸答应带我继续练守护神咒。 “想想自己快乐的记忆,aurora。”他也跟着我举起了自己的魔杖。 我们站在了市中心公园的一片绿荫上。周围都被施了保护咒,所以没有麻瓜能看见我们。 “expecto patronum。” 我试了好几次后魔杖尖端依旧倔强得只有几缕浅蓝色的雾气。伦敦的夜晚永远充满活力,在白天经历过喧嚣后,晚上依旧灯火璀璨,像星子一般点缀着墨蓝色的天。 “吃点巧克力吧。甜食能让你心情更加愉悦点。”他把巧克力塞到我嘴里。 “莱姆斯,你的实体守护神是什么?”我含糊不清地说道 “是一匹狼。但我不怎么想召唤出来。” “哦,没关系的,你可以不用示范,我自己再试几次吧。” “可能你刚刚的记忆不够快乐。”他轻微的点了点头,“你再想些别的。” “那如果是你,你想的记忆会是什么?”我歪着头看向他,虽然我可能早就猜到了答案,但依旧坠入了他极度温柔的眼神, 他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踢了踢他的小腿,“我怎么以前没觉得你这么耍无赖?“ 我闭上眼努力回忆着那温柔的海风,明艳的三月晴空,摇曳的烛火,每天回家都能看到的笑容;却依旧只能隐隐约约见到守护神的雏形。 阿兹卡班按照犯人的号码被划分成了四个区,约翰逊原来去的是阿兹卡班的北区。 我根据阿米莉亚给我的羊皮纸名单在档案室里翻阅着北区所有囚犯的档案。这座全英最大的巫师档案室就在魔法部的地下八层,里面存放着所有巫师的身份信息。包括容貌,魔杖材质,杖芯,是否为注册过的阿尼玛格斯。 所幸北区关押的犯人并不多,也是阿兹卡班最小的一个区。每一份架子上的档案都被施了咒,需要念专门的咒语才能拿下这些资料。 我抱着厚厚的档案回到办公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阿米莉亚去威森加摩了。我拿出一包巧克力从390编号开头的档案翻起,第一份就是大名鼎鼎的西里斯布莱克。 i.个人基本资料 姓名:西里斯奥莱恩布莱克 编号:xy390 出生日期:1959年11月3日 魔杖:橡木、凤凰尾羽(12英寸) 守护神:未知(默认无) 是否为注册阿尼玛格斯:否 …… ii. 犯罪现场勘探情况 1980年11月1日晚上21:05,位于汉普郡,南安普顿的考麦克街发生了一起由黑魔法引发的爆炸事件。经傲罗部门的现场勘探后,确认共有12名麻瓜及巫师彼得佩迪鲁因爆炸意外身亡。现场共有53名麻瓜目击者,经确认没有一位巫师目击者。所有的麻瓜目击者的记忆已被记忆消除部修改。根据现场的痕迹判断,罪犯西里斯布莱克因使用黑魔法,经魔法部最终判决,终身监禁于阿兹卡班。 后面几页又附上了傲罗对现场的进一步分析,威森加摩官员们的签名以及两张西里斯布莱克入狱时候的照片。尽管伦敦早已入春,我却依旧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布莱克用的黑魔法虽然我从来没听说过,但是级别很高,被傲罗部打了很高的危险级别。况且,烈火熊熊并不能做到把整条街道烧了。索性考麦克街不在市中心,否则伤亡人数只会更多。 我跟着几位傲罗一起向摄魂怪出示了魔杖和一张盖上魔法部戳印的羊皮纸,它们只是阴森森得看了我们一眼,便打开破旧的铁门放我们进去了。 阿兹卡班被建立在北海的一座小岛上。在这里不能幻影移形,只能乘船才能上岛。没有人能够在这里分清白天和黑夜。在船上所有人都兴致很低,沉默不语地听着北海翻起滚滚巨浪以及呼啸的风声。尽管我穿了很多并且施了保暖咒,却止不住地打起了寒颤,我紧紧地攥着口袋里的一大包巧克力,好像毕生的快乐在这里都要被榨干了。 我面无表情地穿过一间间冷冰冰的小囚室,努力忽略着那些早已癫狂的犯人们,心里已经默默地开始为寻访报告打起了草稿,想着怎么才能蒙混过关。 我总觉得路过转角处囚室的时候有人在盯着我。我往挂着xy390门牌的囚室里看了一眼。果然,里面盘腿坐着一个男人——他穿着破旧的囚服,看上去十分营养不良。黑色的长发粘腻在额头上,消瘦的面颊没有任何神采,只有一双灰色的眼睛直直得盯着门口。 “早上好。”他突然开口,我这才发现他的牙齿也已经全黄了。 “您也早上好。”我下意识得往后举起魔杖退了一步,一时想不起来xy390是哪一个囚犯。 “对不起,我以为是帕克。” “哪个帕克?”我愣了一下。 “哦,你是新来的。你不是傲罗吧?”他警惕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看到我没有什么很大的反应才继续说道, “你下次能不能带一份《预言家日报》?帕克以前总是会给我带一份。”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开始努力回想着这囚犯到底是谁。他朝我笑了笑,尽管自认为十分友好,可在我看来简直像是看到梅林转世。他那苍白的脸颊和突兀的双眼看上去甚至比摄魂怪可能还要更吓人一些。 梅林,我是真的再也不想来阿兹卡班了。我在心底偷偷骂着疯眼汉,虽然这样不对。 一群黑色的摄魂怪穿着破烂的斗篷像是摆脱不掉的幽灵围绕在我周围。阴郁的躯体裹着海水的腥味让我都要喘不过气了,它们看着我们像是看到了新鲜猎物一样兴奋。而当它们的嘴从兜帽下伸出的时候,耳畔沙哑的嘶吼让我几乎落荒而逃。 等我被阿兹卡班里的傲罗拎上船后才意识到xy390是西里斯布莱克。当摄魂怪隔着那扇生锈的铁门吸食着他仅存的快乐之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忏悔什么,才令他如此痛苦地喊着, ——“对不起,詹姆。” 第11章 ==================== “你看上去像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了一样。”莱姆斯毫不客气地朝我扔了许多个保暖咒。我咬了一大口他递给我的巧克力,体内的一股暖流让我感觉终于有点活过来了。 “你是没用守护神咒吗?带着的巧克力难道没有吃吗?”他焦急地捧着我的脸,双眸清澈得像风吹过的芦苇荡。 第12章 “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太强大了,真的太多了。”我软绵绵地回答道。 “这还是要慢慢来。”他搂住我的腰让我靠在他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本来阿兹卡班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不过,”他话锋一转,“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和疯眼汉当面对质。” “你打不过他的。”我轻声笑道,声音闷闷的,“他是一名很厉害的傲罗。” “那不一定,他以前也是凤凰社的。我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他语气里似乎还带有些小小的得意, “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黑魔法防御术是从来没有下过e。以前出凤凰社任务的时候几乎没有一次不是全身而退的。” 我记得他以前给我讲述过凤凰社的故事,讲过曾经是如何一个人面对三个食死徒死里逃生的故事。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我看到布莱克了。” “哦?”他扬了扬眉毛,“不过我也不是那么惊讶,你的确有可能会看到他。他是和你说了些什么了吗?” “他问我能不能给他带一份《预言家日报》。这不是重点,就我的意思是,他和别的罪犯比起来太清醒了。”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告诉他剩下的事情,他也没必要知道。哪怕是曾经犯下滔天大罪的人,在阿兹卡班的压抑氛围里总是会忏悔。虽然我一直坚信法律需要公平公正,但彻骨的寒意和腐烂的味道让我觉得哪怕对罪犯而言都有些过于残酷了。 他想再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 “你别害怕,你和他之间隔着一道门。而且他也没有魔杖,不会冲出来杀了你的。” 我很快就把阿兹卡班和布莱克抛在脑后了,最近烦心的事情的确有些多了。莱姆斯又换工作了,他现在负责整理《预言家日报》的读者提问板块。所幸狼毒药剂让他看上去没有那么憔悴。只需要一个月请几天的假。 “很久都没看到阿米莉亚了。”汉娜兴致缺缺地在休息室里吃着零食,“克劳奇调到我们部门后虽然没什么实权,但还是得看他的眼色行事。” “阿米莉亚最近也特别忙。”我把手中的巧克力分给她,“不过他们都说她会接任克劳奇。” “那挺好啊,”她笑道,“反正总比克劳奇好。对了,你上次去阿兹卡班感觉怎么样啊?” “太糟糕了。”一想到阿兹卡班,我便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不是人待的地方。” 她也跟着叹了口气,“尤其是一个个都是曾经活生生的人,不管当时多帅,到最后全弄得半疯不疯。” “你是说布莱克吧?” 她有些尴尬,“毕竟半个霍格沃茨都觉得他帅不是吗?” 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看过布莱克的宗卷,他不仅是波特夫妇的杀人凶手,而且杀死佩德鲁的时候被指控用的是黑魔法。这么严重的罪行,只能终生监禁。” 她倒吸一口气,脸白了白,“我记得他在学校里从来不用黑魔法?” “哦是吗?”我咬着巧克力,“那只有梅林知道了。可即便这样,间接害了波特夫妇肯定是没逃了。” 我把《预言家日报》生气地扔在沙发上,莱姆斯有些疑惑地拿起来看了一眼,头版上写的便是《克劳奇的倒台,谁是下一任魔法部部长?》 “这是谁写的?” “魔法部吧。很早魔法部就渗透到预言家日报了,编辑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他把报纸叠好放在沙发上。 “本来法律事务司已经够忙了,现在还要准备各种记者的问题。”我生气地坐在沙发上。 “我也收到很多读者来信说希望克劳奇离开魔法部,”他安慰性地拍着我的肩, “十份里面有八份是这么说的。但也有极少部分人希望克劳奇能够继续回到法律事务司,说他没有做错什么,只是他儿子做错了。” 他突然侧过身看着我,“你在他手下做了一段时间,你觉得老巴蒂克劳奇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我其实不是很了解他。”我耸了耸肩,“工作能力肯定没话说,但有些做法我确实不太赞同。” “他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战时还要极端。只要能抓到食死徒,他甚至不惜让傲罗们用不可饶恕咒。” “这我还真的不知道,可是这样我们和黑巫师有什么区别?” “所以这就是问题,”他揉了揉眼,“本来黑魔法和白魔法界限就很模糊。” “你黑魔法防御术成绩那么好,那你认为什么样才能算黑魔法?”我笑嘻嘻地偏过头看向他, “我个人认为,”他斟酌着,“黑魔法就是当一个巫师在极度邪恶的情绪或目的下施展出的魔法,并且能够给人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和破坏。当然这不仅限于死亡,还有很多种形式。你知道隆巴顿夫妇嘛?” “哦我听说过。他们………”我顿了顿,“现在在圣芒戈。背后也是莱斯特兰奇的功劳。” 他把我搂得更紧了,我们沉默地听着麻瓜电台里的晚间新闻。无非就是利物浦球迷又在街上打起来了,或者是英国首相撒切尔在白金汉宫和女王会面。好像这些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 我趴在茶几前,拿起羽毛笔修改着我的报告。夜色已经很深了,只有皎洁的月光洒入了房间。 “别闹。”莱姆斯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我的发梢, “可是你很少在家里工作。”他有些委屈的指出, “那你上次说的话还有效吗?”我头也不抬的问他,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就是你要去找穆迪对峙的那句话。” “这个啊,”听他的声音好像在憋笑,“他又怎么为难你了?” “没怎么,就是我报告到现在还没交。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在意。傲罗的现场勘探报告经常很模棱两可,比如布莱克的报告,他们只写了他用了黑魔法,连具体用什么都没写,那我也可以这么写阿兹卡班的报告,反正……” “上面真的是这么写的?黑魔法?”他突然打断了我,声音听上去有些奇怪。 “对的。”哪怕再迟钝,我也能察觉到他情绪的不对劲,我忽然想把刚刚那句话收回。 我收起羊皮纸,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受害者的伤口不是普通的烧伤。” “会不会是厉火?” “不像。”我摇摇头否认了。 厉火属于黑魔法较高级别了,比咒语“火焰熊熊”产生的火威力强得多,而且厉火不能被水扑灭,如果不控制好的话可能会让自己也葬生于火海。 “档案上着重写了遇难者的伤口。”我咽了咽口水,并不想在睡前仔细去回忆档案里对于伤口的描述,“如果是厉火,傲罗们是不可能找到一具完整的受害者遗体。” “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也是,他可能掌握不了厉火。”他似乎语气里有带有些庆幸。 “但他依旧用了黑魔法。”我平平地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傲罗的判断是不会错的。” “我觉得我可能从来没认识过这个人。”他躲闪着我的目光,那绿褐色的双眸像一面破碎的镜子,似乎还在压抑着强烈的情绪。 “你记得他还有个弟弟吗?雷古勒斯布莱克,后来也是食死徒。他们一直关系不好,他的原话是因为他弟弟很喜欢黑魔法,而在当时的他眼里,黑魔法是邪恶的。哪怕他们家一大半的藏书里记载的是黑魔法,他也从来没有用过。” 已经有两个人告诉我布莱克不会用任何黑魔法了,我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疑虑,却不敢仔细往下想。 我叹了口气,有些愧疚的环住他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他的。” “没关系的。”他替我整理着前额的碎发,“是我一直很难接受而已。” “我知道,但是这也不能怪你。”我轻声地安抚着他。“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吧,别憋着。” “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是五岁的时候被格雷伯克咬伤的?”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我有很长时间一直不知道袭击我的狼人是谁。我甚至还怜悯他,以为他是控制不住,因为那时我已经知道一个人变成狼是什么滋味。但格雷伯克并不是那样。他总是喜欢在满月时靠近猎物,确保袭击能够得手。他完全是有预谋的,因为他非常恨我父亲。” “我小时候没有任何朋友,我父母不让我和别人接触。因为他们怕我会伤害他们。事实上我的确会,因为我控制不住。我小时候不懂为什么别人一听到狼人就会脸色大变,我也是很后来才知道的,狼人在巫师里是低劣的存在。” “詹姆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他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友谊,他们甚至愿意为我做任何危险的事情,也能够以平等的姿态看待我这个人。当他们发现我是狼人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彻底要被扫地出门了。但是我到现在还记得,詹姆的第一句话是‘酷!兄弟!怪不得你听觉很灵敏!’” 第13章 “他从来没有对我有任何偏见,从来不会因为我的身份同情或者排挤我。甚至还会以‘你那个毛茸茸的小问题’来指代我每个月的变身。好像我养了只会咬人的兔子一样。” “哪怕是五年级开始当级长,我一直很纵容他们,不是因为害怕这段友谊的破碎,而是有时候我打心底觉得违反校规还挺酷的,和他们在一起做什么都很酷。”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都会去酒吧喝闷酒,好像这样就能让我和他们继续说话一样。我就想象着,如果詹姆还在的话,他会不会向我炫耀哈利,告诉我他在家里又闯什么祸了,莉莉又怎么责怪他了。虽然我知道如果他能看到,他可能更多的是会教育我月亮脸你要振作起来。” 深夜的伦敦从来没那么安静过,他又断断续续讲了很多,我以为他已经快睡着了。 “其实我和他们满打满算也就一起待了九年。”他有些哽咽, “但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认识他们,因为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第12章 ==================== 有了上次阿兹卡班的教训,这次的巡访我变得格外谨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我还是从魔法部顺了一份最新的《预言家日报》递给布莱克。 “谢谢。我会认真看的。”他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奇怪,开始自言自语道, “以前那个帕克话总是很多,还会和我稍微聊一会儿天。哦对了,克劳奇出事了?” “是的。”我举着魔杖,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声音。布莱克可能真的无聊到可能需要和人聊天才能保持自己的语言能力不退化,但我并不怎么想和他说话。不仅是因为他是那个杀人凶手。 “你觉得最像噩梦的比比多味豆口味是哪个?”他突然抬头问我, “什么?”我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是因为在阿兹卡班待久了才出现的幻觉。 “哦没事,”布莱克耸了耸肩,“那这个先空着。我在做填字游戏。” 我在心中恶狠狠地问候了他家里所有人,希望他能够知道给他带《预言家日报》已经很好了,不要得寸进尺。不然我再待下去他没有疯我会疯。 初夏的时候我收到了阿米莉亚的请帖。他们终于决定在七月完婚并邀请我和汉娜做她的伴娘。阿米莉亚本来就是一个极为低调的人,加上她丈夫特殊的缄默人的身份,她只请了极一小部分亲戚和朋友。我这才发现原来周围的人早就到适婚的年龄了。 “你可以把你男朋友也叫上啊。”她调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你们俩就当是先熟悉一下流程。” 我佯装恼怒地打了她,却在心底悄悄地算起了日子,那几天应该不是月圆。没错,回去可以问问莱姆斯。 “你能不能帮我带一下项链?”我把手中的项链递给他,镜子里是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温柔的指尖轻轻滑过脖颈,他似乎是有点紧张,过了很久才戴了上去。 我歪着头笑着打量他,在绿褐色的瞳仁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浅影,好像一阵微风扬起了丝丝涟漪。他茫然地眨了眨眼,愣怔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极其玩味地勾住了我。清晨空气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我好像尝到了他嘴角的伯爵红茶,醇香浓厚,却带有一丝回甘。 我轻轻整理着他额前的碎发,他的眉角,他的颧骨;甚至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鼻尖浅浅的伤痕。好不容易盘起头发早已被他弄乱,棕色的细碎发丝遮挡了我那通红的脸。他最后还是轻喘着放开了我,我赌气地把发夹扔到他怀里,恶狠狠地警告他如果迟到了就全部算在他头上。 “哦,aurora别这样,这可是每天的早安吻。”他狡黠地笑道。 我在房间里仔细地检查着阿米莉亚的妆容,她今天没有戴眼镜,我们又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手忙脚乱地给她戴上了麻瓜隐形眼镜。汉娜轻轻地把发饰插在了她头上,阿米莉亚告诉我们这款皇冠发饰是她母亲结婚时带的。她的姨妈小心翼翼地帮她拉上了婚纱的拉链,又开始帮她整理裙边和肩上的褶皱, “亲爱的,”她激动地拥抱着她,“你今天太美了。你爸爸和妈妈如果能看到都会很高兴的。”她贴心地帮我们掩上了房间门,给我们留下了充足的空间。 “你紧张吗?莉娅?”我半开玩笑地看着阿米莉亚, “现在反悔也来得及,我和汉娜可以带着你跑。”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她也咧开嘴笑了, “不过紧张肯定紧张啊,但是我一想到他是我下半辈子共度的人,就觉得也没什么了。说实话,婚礼只是一个仪式。我们同居了那么久了,好像都已经习惯了。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太肉麻了莉娅,”汉娜在一旁无奈地撇了撇嘴, “爱情果然使人盲目,这一点也不像你。” 她今天真的是一个很美的新娘。洁白的鱼尾长裙,发间的蓝色宝石在暮色下显得格外亮眼。在交响乐曲中,她有些紧张地挽着她姨夫的手臂,越过了大片粉色的玫瑰花海。 我穿着淡紫色伴娘裙和汉娜站在一旁,眼神扫过观众席,她的姨妈在下面早已泣不成声了,还有受邀而来的斯普劳特教授。邓布利多居然也被邀请当婚礼的证婚人,他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袍,微笑得看着两位新人。 巫师婚礼和麻瓜婚礼一样,也需要在证婚人的见证下宣誓,只是一个是梅林一个是上帝。我记得母亲曾告诉我他们是当着教堂里神父的面宣誓的,誓词也极度浪漫。我在观众席中寻找着莱姆斯的身影,他恰好也在看着我。就好像彼此心有灵犀一样地朝我微微一笑。 我和他无言对视了很久,汹涌的情绪几乎将我们两个淹没。我想着或许有一天站在台上的会是我们,我们也会虔诚地在梅林的见证下交换着往后余生的约定、信任和誓言。生活也许不会像红酒那样每日华丽浪漫,但我却无法想象下半辈子会嫁给另外一个人。直到新郎新娘在邓布利多的引导下读完了誓言,交换了婚戒,直到两根本来毫不相干的魔杖间缠绕着金色的光芒,我们的眼神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对方。 在扔捧花之前,汉娜好像和阿米莉亚对了个眼神,她心照不宣地站在了离我很远的地方。其实我并没有离阿米莉亚很近,甚至连手都没有打算伸出去,一个淡粉色的花球稳稳当当地落入我的怀里。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当我看到阿米莉亚鼓励的微笑,汉娜还没有来得及收起来的魔杖,我才确认了这就是一场预谋。 在大片欢呼声中,我看到我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走过漫天花海,在离我几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aurorahope。” 他在我面前虔诚地单膝跪地,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枚精致的银色戒指。我脑海一片空白,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我从来没想到过他会给我这样一份惊喜,甚至一度以为求婚这件事会由我来完成。 他似乎也很紧张,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 他将戒指戴在我的手上,轻轻搂住我的腰,我捧着他的脸,鼻尖仿佛还留有淡淡的玫瑰清香。我们假装没有看到周围所有人都盯着我们,假装没有听到耳畔回响的掌声和欢呼声,将近忘乎所以。 我突然觉得我可能在那一刻拥有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守护神。 “expecto patronum” 我们站在空地上,远处传来宾客们的说笑声和管弦乐,一切似乎在湿热的空气中变得朦胧了。 “你看!” 我兴奋地扑倒进他的怀里,“我终于召唤出实体守护神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动物吗?” “你以为我是没有学过神奇动物学吗?”他语气虽然很轻松,但脸上依然夹杂着毫无掩饰的震惊,似乎连瞳仁都在颤抖。 “那么就请卢平教授告诉我呀!”我并没有放过他。 “expecto patronum。”他轻轻地放开了我,平静地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 “你看,我们是一对。”他有些苦涩地笑道, “这是多么巧合的事情啊。”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我们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两只守护神在草坪上不停地蹦跑着,欢腾着。我的守护神还亲昵地蹭了蹭公狼的鼻尖,一转身,便消散在微热的夏夜晚风中…… “谢谢你,”他最终还是释然地把脸埋在了我的头发里,“我从来没觉得狼有这么威风过。” 第13章 ==================== 我好像还没有完全适应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莱姆斯和我一致认为婚礼可能要等到明年了。最近我和他工作都比较忙,而且莉娅曾经和我说过筹备婚礼是一件快乐却又痛苦的事情。出于某种保守思维的缘故,我们又去约克看望了好几次我的父亲。我担心他听到这个消息难免会有些失落,但他却只和我们开玩笑说他从现在开始就需要减肥了,不然在婚礼上就穿不进西装了。 第14章 “你回来的居然比我还晚。”我从烤箱拿出热腾腾的意大利披萨,马苏里拉芝士的香味扑面而来,“你快点尝尝,这是我跟着麻瓜菜谱新学的。” 他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大口,“看来卢平太太还是很有天赋的。” “那是。”我有些得意,也拿起了一块,“最近《预言家日报》又有很多读者来信吗?” “对啊,”他苦笑道,“很多人希望让邓布利多当下一届魔法部部长,他们都认为巴诺德当不久了。” “我好像在司里也有听说过类似的话。你觉得邓布利多会去当魔法部部长吗?” “他不会。”莱姆斯耐心地向我解释道,“以前战时有邀请过他当魔法部部长,但是他拒绝了很多次。” “虽然我很敬重他,”我拿起碗里的草莓,“可我依旧怀疑他都不记得我是谁了。” “其实我一直很感激邓布利多。就是他同意让我去霍格沃茨上学的,打人柳和尖叫棚屋的方案也是他提出的。”他又拿起了一块披萨, “不聊这个了,你今天晚上还需要工作吗?” “你想干嘛?”我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怀好意。 “我们等会儿挑一部电影看吧。毕竟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果不其然,我翻了个白眼,特意挑了一个最大的草莓塞进他的嘴里。 “中午好啊,卢平太太。”汉娜在办公室门口坏笑着,“莉娅呢?” 我忽略了她对我的调侃,“莉娅今天早上刚去布里斯托了,中午就我们两个吃饭。”我亲昵地挽上她的手臂,“我们去吃隔壁麻瓜开的prêt吧,我可想念他们家的牛肉芝士卷饼了。” “你知道就前两天我们国际事务司有个小型聚会,我还去参加了。”汉娜坐在对面将牛肉卷饼切成小块, “哦?”我挑了挑眉,“你看上哪个帅气的男巫了?” “不是。”她悄悄地拿起魔仗施了个隔音咒,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反正不知道是谁邀请的,克劳奇也去了。” “你知道魔法部很多人都不待见他。总之他昨天喝多了,就开始提他以前的政绩,说什么如果略过审判不知道还有多少食死徒没被抓住。关键是他还开始举例布莱克的罪行,他不是当时不仅炸了一条街,还烧死了一个巫师吗?而那个巫师除了一根手指外别的什么都没找到。” “被烧死的不是他那个朋友彼得佩德鲁?我听莱姆斯说起过。” “对就是他。他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她突然压低声音说道,“关键是我听克劳奇吹牛说当时傲罗在十五分钟之内就赶到了。所有在场的麻瓜都有下落。哪怕是不幸遇难的,遗体都相对比较完整。所以我就在想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烧得几乎一干二净了,更何况他是一个巫师。” 我有些惊讶,忽然明白她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原来只是为了想说这个。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佩德鲁很有可能压根没死?” “很有这个可能。他是个巫师,他有能力自保,或者以某种形式逃走了,可是如果他没做亏心事为什么会逃走?” “梅林的裤子啊!”我差点骂出了一句脏话,幸好旁边的人听不到我们的讲话声,“可是你确定吗?说不定他只是因为害怕被爆炸牵连才幻影移形了。” “那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他任何的消息呢?”她反问着我,“他现在可是拿了梅林一级勋章的人。当然我说得这些都还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汉娜,”我平静地注视着她,“不得不说,你这个猜测可以说是相当主观。你到现在还想证明布莱克是清白的吗?” “我不知道。但凡你以前和他有交集,你都会觉得整件事情的疑点很大,”她不动声色地看向旁边的麻瓜夫妇, “劳拉你别介意,但是你有问过你们家卢平先生对这件事的看法吗?” 我盯着她的眼睛,企图从她坦然的眼神中找出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我这个月还会最后去一次阿兹卡班,下个月就是另一名傲罗了。莉娅那边有很多张探视表,我可以把你带进去。” “你把这机会留着吧。”她用魔杖把隔音咒解开,“我还是算了。” “莱姆斯,”我靠在房间门上,他在房间里给玫瑰换水,看上去心情还挺不错的。 “你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吗?”他放下了玻璃瓶。 “你要喝巧克力吗?”我没有直接回答他,“我们已经结婚了,所以我们彼此还是要相互坦诚。” “什么事情啊?”他挑了挑眉,“你是想和我坦白你过去的感情史吗?” “当然不是,”我打断了他,“接下来我和你说的事情比较严重,反正你千万别生气。” 他哑然失笑,“你见过我生气吗?” 也对,我的确没有见过。但我还是硬塞了一杯巧克力给他,把他拖到沙发上,决定开门见山。 “我想去阿兹卡班审讯布莱克。” “你想干什么?”他声音一下子冷下来了,音量也不自觉地提高了。 “你要不要先喝巧克力?”我轻声地说道,“我只是有一个猜想,但是我还需要核实。” “什么猜想?”他烦躁地抿了一口,把杯子放回了茶几上,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拉着他的手,“你有没有想过布莱克最后可能换保密人了呢?” “你说什么?他能够换成谁?”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当时凤凰社出叛徒的时候,他也没有信任我啊。詹姆一共就熟悉这么几个人,还能有谁当这个保密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当时的小团体有四个人,可是魔法部从来就没有找到你另外那位朋友的下落。” 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了,张大着嘴摇了摇头,“不可能,aurora,这不可能。” “我们都知道布莱克如果对黑魔法痛恨欲绝的话,是不会去用黑魔法的。你有没有想过,是你那位朋友干的,或者说你的那位朋友也许根本就没死。” “所以你就想拿巧克力来安慰我?然后告诉我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虫尾巴虽然很胆小,但他绝对不会做出背叛这样的事情。”他弹了弹我的头,“你在想什么啊?” “如果是神秘人逼迫威胁他的呢?” “你为什么要给布莱克找理由?你和他又不认识,为什么相信他是无辜的?”他有些恼火地反问我, “不是我,是有其他人相信。”我决定还是先不把汉娜的名字供出去,“他在学校里比我们想象得要受欢迎多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就没人有办法翻案。所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亲自审讯他,问不出什么的话就算了,反正也不会怎么样的。” “你一个人去?他可是杀人犯。” “我知道,”我极力安抚着他的情绪,“我本来想和你说阿兹卡班的探视表其实很好拿到的,但我怕你不想看到他所以刚刚没提。” “我知道了。”他从茶几上又拿起一颗糖,“你把表格给我填就可以了。” “布莱克先生,您这个月的《预言家日报》。”我极力保持着语气中的平静, “谢谢。”西里斯布莱克正盘着腿坐在囚室的阴影里。他仍穿着那一套破旧的囚服,灰色的墙壁上长满了青苔,天花板似乎还在渗水。 “还有,今天有一位熟人来探望你。” 他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浓浓的疑惑和怀疑。但当他最终抬起头向我身后看去时,我发誓我从来没看到过他的脸上有那么鲜活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他眼里闪过了一道欣喜的光。但也只是一刹那,又恢复了漠然和空洞。 莱姆斯正站在守护神的光影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四周好像有一圈无形的寒气,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莱姆斯看上去比什么时候都要危险却比什么时候都脆弱。 “我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等你?”我轻轻拉着他的袖子,“你有问题先问?” “你想走到哪里去?这里可是阿兹卡班。”他紧紧地反握住我的手腕, “哇哦,月亮脸。”布莱克哑着嗓子在囚室里惊呼道,“这是你女朋友?” “未婚妻。”他顺势举起了我的左手,带有一丝轻微的张扬。 布莱克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抬头大笑道,“恭喜你啊月亮脸!你终于结婚了!” “我和你不熟,布莱克。我们今天不是来聊天的。”莱姆斯又恢复了他那副冷酷的表情,特意把布莱克三个字咬的很重。 连我都觉得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有些微妙,布莱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所以你们要问什么?” “就是你烧死彼得时候用的到底是什么黑魔法。”莱姆斯冷冷地瞪着他,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布莱克突然冲到铁门前骂了两句脏话,手铐发出的沉重撞击声在囚室里响亮地回荡着。 第15章 我吓了一跳,莱姆斯赶紧举起魔杖侧身挡在我前面。 “就是虫尾巴那个叛徒!他最后成为了戈德里克山谷的保密人,他出卖了詹姆和莉莉!”布莱克抓着铁门愤怒地吼着,“我如果能找到他我一定要当场把他杀了!” “我们为什么会相信你?”莱姆斯依旧戒备地举着魔杖,我假装没有看到他指关节都发白了。 “我没有指望你相信我月亮脸。”西里斯布莱克突然自己冷静了下来,摇着头往后退了几步,“如果我当初没有劝说詹姆换保密人的话,他们也不会这样。” 我侧着头看向莱姆斯,我从来没在莱姆斯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顿悟,纠结,彷徨,无助。我意识到,如果他对布莱克的友谊没有那么一点在乎,他是不会一个人抗下这份孤独,一个人在信任和怀疑中摇摆不定那么多年的。 “所以你想说不是你干的?”我小声地在莱姆斯身后问道,担心又触动他的情绪。 “小姐,我不会黑魔法。这种东西只有我亲爱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才会做得出来,她就在隔壁或者上面的哪个位置。”我听到这个名字后瑟缩了一下,无视着翻江倒海的胃。 “我警告你,你别转移话题。”莱姆斯并没有放下自己的魔杖 “这种肮脏的魔法我是真的不会。”他烦躁地朝我们挥了挥手,“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在阿兹卡班里没有疯吗?因为我一直相信我是清白的。不过这都不算什么,” 他眯着眼睛笑了笑,好像依旧是整个霍格沃茨里那个最肆意洒脱的人,“最起码每个月还有人给我带《预言家日报》,还能玩填词游戏。” 尽管离月圆还有两周,莱姆斯看上去脸色非常的不好,他死死地抓着我的手臂,像是随时随地就会摔倒,我在背后扶住了他的腰,轻拍着他的背。 “所以月亮脸你什么时候找到女朋友的?”他在对面玩味地看着我们, “我再说一遍布莱克,我不是来聊天的。”他再不放下魔仗可能就真的给他丢一个昏迷咒了。 “但你们看上去也没什么别的问题了。”他无辜地摊了摊手,“那哈利现在怎么样我总能问吧?” “他挺好的。邓布利多说他现在被保护得很好。”莱姆斯最终还是放下魔仗硬梆梆地回答道, “哦,那挺好。”布莱克也不说话了。 如果里面关着的不是一个杀人嫌疑犯,他们之间别扭的样子很像两名三年级学生。但很可惜,他们并不是。 “走了aurora。” 莱姆斯最后还是头也不回的把我拖上了船。 “他就是一个喜欢蛊惑人心的疯子。反正你千万别相信他。” 他抱着头坐在餐厅里。如果不是我及时制止,他可能又要点一杯威士忌把自己灌醉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我有些无情地戳穿了他, “我花了几年时间说服自己他就是杀人凶手,”他在对面喝了一口苏打水,“我其实不那么介意他到底是不是了,我现在是怕给了自己希望后失望会更大。” “我懂,我懂这种感受。” 我轻轻地捏了捏他放在餐桌上的手,“如果不是完全没把握我也不会提出带你去的。尽管我刚开始也只是怀疑。” 他没有再继续回答我了。我突然想起他曾经告诉过我,在施展守护神咒的那一刻他想到的是七年里面掠夺者们的点滴。如果没有遇到我,没有人会知道他在黑暗中还要酸楚地走多久;没有人会知道他还需要继续像一个没事人一样默默忍受着孤独;更没有人知道这种犹豫和纠结对他来讲有多么的残酷。 “所以你如果要翻案的话,需要写信给邓布利多吗?”他牵着我走在了牛津街上, “现在不需要吧。这些都还只是猜测,我再去档案室里找找资料。” “好,听你的。”他疲惫的说道, “我是真的实在做不到公正的对待这件事。” 他突然转身在道路中央把我紧紧搂住,眼里翻腾着澎湃的情绪,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真的离不开你了。” 我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声音也有些闷 “那就别离开了,哪怕下辈子变成了鬼我也会缠着你的。” 第14章 ==================== 我和汉娜在魔法部档案室通宵了两天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线索。我们在过去往期的《预言家日报》上企图能找到彼得佩德鲁的相关消息,却毫无收获。我不知道布莱克是怎么做到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自己换了保密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的魔咒水平不是一般的高。赤胆忠心咒是一个极其复杂的咒语,它是用魔法将某个人的秘密永远藏在一个活人的灵魂之中。除非保密人主动意识泄露,否则没有任何办法让他透露出心里的那个秘密。 以前从来没有过类似的案例,当汉娜拿着《小汉格顿村爆炸事件——三名巫师至今下落不明》的新闻报道给我看的时候,我终于忍无可忍地提醒她并不是所有爆炸和失踪案都和佩德鲁有关。 “你觉得吐真剂会有用吗?”我们最后还是决定去求助阿米莉亚。 “没用的。魔法部会觉得他能抵御吐真剂,一般吐真剂都是给麻瓜或者没那么有能力的巫师用的。”阿米莉亚无意识地敲着桌子,“况且吐真剂不够了,下一批要到好几个月以后了。” “还有什么方法?摄神取念?” “布莱克是危险级别的杀人犯了,魔法部里没有人会愿意对他摄神取念。” “那还有什么办法?” “有没有在场证人?”她推了推眼镜 “在场怎么可能有证人,麻瓜们的记忆全部都被修改过。再说这是麻瓜街区,一个巫师也没有。”我无奈的摊着手。 “布莱克的案子毕竟时间比较久了,而且是老巴蒂克劳奇亲自审批的。”她严肃地看着我们,“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没有进行审讯很有争议,但是除非有对布莱克极度有利的证据,否则翻案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不是现在还有那个下落不明的佩德鲁,只要他还活着,总会露出马脚的。”汉娜在旁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并不是,我在心里哀嚎了一声。但我并不能告诉她们具体原因。 “我好像一直没和你说过,”就在前两天,我带着莱姆斯坐在麻瓜咖啡厅里喝下午茶,“詹姆,布莱克,彼得是非法阿尼玛格斯。” “什么?阿尼玛格斯?”周围的麻瓜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莱姆斯无奈地悄悄施了个隔音咒。 “对不起,他们什么时候练成功的?” “15岁。” “bloody hell!我15岁的时候还在为黑魔法防御课的期末考试发愁,他们就,”我几乎快要尖叫了,“他们就自学了阿尼玛格斯?” “关键是彼得的阿尼玛格斯是老鼠,除非你把全英国的下水道都掀开。” “这条路比较近。”我跟着莱姆斯走在了霍格莫德的街道上。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写信向邓布利多说明情况,不仅因为他是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师,而且说不定还能给我们一些新的建议,按照莱姆斯的话说,“有什么问题就去找邓布利多。”——虽然他自己一次都没有给邓布利多写过信。 “我在霍格沃茨呆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霍格莫德有密道可以直接通往霍格沃茨。” “亲爱的,有时候还是需要来点探险精神。”他抓起我的左手,“没有夜游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你还是那个级长莱姆斯卢平吗?”我瞪着眼,“我怎么感觉站在我旁边的人像是喝了复方汤剂?” “千真万确。”他微微地勾起了嘴角,“如假包换。” “对了莱姆斯,为什么你们夜游从来没有被抓住?”他走在前面高举着魔杖,空旷的密道里只回荡着我们两个人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因为我们五年级的时候做了张地图,叫做活点地图,上面标记着有所有霍格沃茨的密道以及用追踪迹跟踪霍格沃茨里的所有人。” “你们才15岁就已经会追踪咒了?”我惊讶地张了张嘴,“梅林的袜子啊,这张地图现在在哪里?” “后来被费尔奇收走了,估计还在他的办公室里。” 他回头看着我,笑眯眯地弹了弹我的额头,“想什么呢?不会是想把它偷出来?” “说实话,确实有点想,不亲眼看一看我丈夫的天才发明真的是太可惜了。” “我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感兴趣。” “拜托,莱姆斯,”我用魔杖戳了戳他的腰,“我是一名具有好奇心的拉文克劳。” “滋滋蜂蜜糖” 我念着羊皮纸上的口令,门口的石头怪兽看了我们一眼后便跳向一旁,露出了一大道螺旋型楼梯。楼梯的尽头有扇带有黄铜门环的栋木门,这里便是校长办公室。 “邓布利多教授。”我在上学的时候只进过一次校长办公室 第16章 “霍普小姐,好久不见。”他透过镜片愉快地看向我,也看了看旁边的莱姆斯, “莱姆斯是个很好的年轻人,不是吗?” “对,是的。”我尴尬的笑了笑,“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一些关于布莱克先生的问题的。” “aurora,你介意我这么叫你吗?”我摇了摇头,“为什么我们不坐下聊呢?莱姆斯你能不能在门口等我们吗?”莱姆斯什么也没有说点点头走出了木门。 “要来一块柠檬雪宝糖吗?” “不用了,谢谢。”我依旧有些紧张。 “其实在你来信之前,卡特小姐也写过一封信。”邓布利多慢悠悠地剥开了糖纸,他口中的卡特就是汉娜。 “卡特小姐和莱姆斯以前都和他接触得比较深,但往往毫不相干的人反而能更加看清真相。” “我不敢这么说,”我有些惭愧地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 “其实我也只是为了莱姆斯,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希望能帮助他解开和布莱克的心结。他虽然一直不说,但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太好。” 邓布利多笑了,“爱很奇妙不是吗?不过我给你的建议和卡特小姐一样。我很遗憾我不能帮到你们什么。” 我又他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是一个很睿智的老人。 “所以邓布利多校长,冒昧地问一句您信任布莱克吗?”我在走之前转头问他, “啊信任。”邓布利多在我背后慢慢地踱着步,“我不敢说我完全信任他,但也可能不完全信任。” 下楼的时候我差点忘记跳过那级捉弄人的楼梯了。整座城堡里很安静,只有画像们在走廊上偷偷的交头接耳。 “费尔奇应该应该在打扫庭院,进去吧。”他在费尔奇办公室门口左顾右盼着,“你不是说要偷活点地图吗?” “反正他也不会给我们扣分,而且我们毕业了,你怕什么。”我不由分地把莱姆斯拉进了办公室。 我们最后还是用麻瓜的方式一个个抽屉翻找着,里面有很多没收的各类违禁用品。 “就不能用飞来咒吗?”我站在板凳上,苦恼地看着抽屉里的粪弹,不知道应不应该用手拿出来。 “很遗憾,上面被施了魔法。”尽管他语气里一点也不遗憾,甚至还有些自豪,“实际上,上面还有很多很复杂的魔法。” “啊,果然。”他最后还是在标着“没收和高危险物品抽屉”里找到了它。 “我们最后一年一直想偷出来,然后传给下一代掠夺者。”他抖了抖羊皮纸上面的灰,“但是从来没成功,而且我们当时还有邓布利多给我们的凤凰社任务。” 我们用魔咒把办公室里其他的东西还原后来到了一楼走廊的拐角处, “这看上去就像一张羊皮纸。”我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那你也太小看掠夺者了。”他揉乱了我的头发,像个小孩一样得意地笑了笑,用魔杖轻轻点了点羊皮纸, —— “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 像蜘蛛网一样细细的墨水线条立刻从魔杖刚才碰过的地方开始出现了。这些线条彼此汇合、彼此交叉,延伸到这张羊皮纸的每个角落;羊皮纸上方开始出现字迹,是弯曲的绿色大字 ——月亮脸、虫尾巴、大脚板、尖头叉子四位先生,自豪地献上活点地图。 “你看我们在这里。”他指了指一楼的走廊,我看到了写着我们名字的两个小点。 “这太酷了。”我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这都是你们做的吗?” 他点了点头,“aurora,这其实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其实都不算什么。” 我掐了掐他的腰,为什么有才华的人怎么都这么谦虚。 “那如果念错咒语呢?” “你可以试试看显形咒。” “速速显形!”我学着他的样子点着羊皮纸,封面上的字迹发生了变化, “尖头叉子先生向这位美丽的小姐问好,并且诚挚邀请她一起加入我们这一场伟大的冒险” “大脚板先生同意尖头叉子先生说的话,但还是想知道月亮脸先生对此有什么看法” “月亮脸先生表示非常乐意帮助这位美丽的小姐,但希望她看到这张羊皮纸后能庄严宣誓不告诉任何人。” “虫尾巴先生也向美丽的女士问好,并请求能不能借鉴月亮脸先生的魔药学论文。” 我忽然觉得我的丈夫以及他的朋友们是一群一百年难遇的天才。 “我没有见过你们,你们是新来的教授吗?” 一个三四年级的小女孩打量着我们,我这才意识到已经是下课时间了。 “不是。”我看着这个很有个性的小女孩,她有着一头粉红色的头发,“你是谁?” “你们可以叫我唐克斯。”她仰起头看着我们, “哦唐克斯你好。”莱姆斯也弯腰看向她,“你朋友们还在前面等着你呢。” “啊,”她的脸红了红。“对不起先生,我只是觉得你很眼熟。” “我觉得她要爱上你了。”望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我用力地拍了拍莱姆斯的肩膀。 “不是吧,她才几岁啊。”他无奈的扶额, “也就你霍格沃茨毕业的时候她才刚识字。这又不算什么,现在不是流行男人比女人大很多岁吗。”我坏笑着看向他,“恭喜你啊卢平先生。” “不不不,这太可怕了。”他赶紧拽着我往城堡外走去。 我们肩并肩坐在蔚蓝通透的天空下。这片草地并没有往日下课时候那么喧嚣热闹。山毛榉在寒风中沙沙作响,不远处的黑湖上好像笼着雾气,偶尔还能看到浮出水面的巨乌贼。 “你记不记得以前这里总是很多情侣?”他指了指山毛榉,“以前詹姆总喜欢在这里玩弄金色飞贼,因为莉莉一直会从这里路过。” “我们现在也是啊,不过是重温校园生活。”我很不要脸的补充了一句。 “如果你再大个一两岁,说不定我们那时候就能在一起,是不是还觉得还挺浪漫的?” “怎么可能,”我笑着摇了摇头,“哪怕和你天天在一间教室上课都不可能。” “为什么?”他大概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手指轻轻划过他手掌上的纹路。 “这么说吧,我觉得如果是那时候的我,是绝对不能容忍在一开始就有任何秘密的感情。秘密和隐瞒、欺骗都不一样,秘密有时候或许是保护自己的手段,但当时的我并不知道。” “有道理。”他放松地靠在我了的肩膀上,我一边咬着巧克力,一边研究着地图上的小点,再次感叹果然是天才才能发明出来的东西。 “莱姆斯,”我轻轻地摇了摇他, “怎么了?”他睡眼惺忪地看着我,后脑勺有几根棕色的头发不安分地翘着。 “这张活点地图不会撒谎对吧。” “不会,”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不管什么幻身咒隐形衣阿尼玛格斯都没用。” 我指着地图上的小点, “那亲爱的你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叫彼得佩德鲁的人一直跟在姓韦斯莱的孩子旁边。” 第15章 ==================== 伦敦好像刚刚下过一场雨。我站在窗前,看着行人们裹紧大衣匆匆地走在暮色茫茫的街道上,看着对面玻璃窗里晃动着温暖的灯光。在这个川流不息和灯光璀璨的不夜城里,没有人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我们知道一切都变天了。 就在六个小时前,我们在活点地图上发现一个本该不存在的名字。 莱姆斯一听到那个名字后就彻底清醒了,一把抓起地图仔细辨认着。我看着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恍然大悟,随之是无法掩饰的仇恨。他牙关紧咬着,仿佛一匹蓄势待发的狼。 “等一下,你千万别冲动。”我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他要是看到你肯定会逃跑的,我们还是要小心谨慎。”他紧绷的身体也稍微放松了一些,我继续解释道, “他现在还在霍格沃茨,我们本身已经很占优势了。但他肯定也知道那几条密道,而且跑得也比我们快。如果他逃出霍格沃茨了,那就真的完了。”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现在还在变形课教室吗?” “对,”我看了一眼手上的地图,“和珀西韦斯莱在一起。莱姆斯,你去校长办公室通知邓布利多,我去变形课教室门口。” “不行,这太危险了。”他拦住了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可是杀人犯。” “这是在霍格沃茨,”我宽慰地握了握他的手,“在邓布利多的眼皮下他不敢变成一个人的。放心,我会给他的笼子施展保护咒还有昏迷咒的,他肯定不会逃出来的。” “那你小心一点,彼得很狡猾。”他担忧地看了我一眼。 “嗨!又见到你了。”唐克斯在变形课教室门外朝我兴高采烈地打着招呼。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心里默默盘算着这次一定要将佩德鲁绳之以法。 第17章 “变形课什么时候下课啊?”我假装不经意地问道,魔杖已经紧紧地被我握在手里。 “还有五分钟。”她朝我友好的笑了笑,“你是魔法部的吗?” “对啊。”我也笑了,“你怎么知道?” “就是感觉,反正看上去真的很像。”她踮起脚比划了一下, “那请问你是傲罗吗?” “不是,傲罗要求很高的。”和她聊天好像确实能让我稍微放松了下来。“在成为傲罗之前都要经过一系列的训练的。” “反正我以后就要当傲罗!”她激动地说,甩了甩粉色的头发,“我舅舅以前也想当傲罗,我小时候见过他几次,就觉得他特别酷!” “那你可要好好学习变形术了。”我朝她眨了眨眼,“疯眼汉穆迪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如果不是担心引起轰动,我可能现在就要冲进变形课教室了。趁唐克斯和她朋友在门口聊天的时候,我悄悄从口袋里掏出羊皮纸。幸好,他还乖乖的在他应该在的地方。 我从没觉得下课的钟声能如此令人紧张,我警惕地看着一群小巫师像麻雀一样从教室里涌了出来, “再见,傲罗小姐。”我拍着唐克斯的肩,“希望以后在傲罗部能见到你。” 莱姆斯认识亚瑟韦斯莱,他刚刚告诉我这位韦斯莱应该也是红头发带雀斑的。我紧盯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位红头发小巫师,他一脸严肃地单手抱着一本厚厚的教材,看上去很有未来级长的风范。另外一只手上提了个小小的铁笼子,里面的确有一只灰色的老鼠。 “珀西!”我叫住了他,他戒备的回头看着我。 “抱歉。”我抽出魔杖,趁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对准笼子里的老鼠扔了个昏迷咒,再给笼子施了个保护咒。珀西韦斯莱看着我呆立在原地。 “真的很抱歉,我们觉得你的老鼠可能有很大的问题。”我看着他煞白的脸色,还是决定解释道,“它可能是一个非法阿尼玛格斯。” 我眯着眼睛仔细查看着那只焉耷耷的灰色老鼠,它的确缺了一根脚趾。其实我本来还不确定它是不是佩德鲁,因为它看上去过分普通了,但当我把他拎到莱姆斯面前时,我看到了他脸色铁青,才完全确定他肯定是我们要找的人。 “施了几个保护咒,它从笼子里跑不出来的。”我如释重负地把铁笼子递给莱姆斯。他疲惫的笑了笑,又加了几个昏迷咒和防止变回人型的咒语。 邓布利多面色凝重地站在桌子后面,旁边站着的是麦格教授和斯内普。 “下午好西弗勒斯。”莱姆斯把笼子放在桌前朝斯内普打着招呼,斯内普看到他后像是看到不详一样,他的那句问候也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邓布利多教授,麦格教授。”莱姆斯朝他们点点头,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在这个铁笼子里面的就是七年前西里斯布莱克案件的真正凶手——他的名字是彼得佩迪鲁。” 他举起了魔仗,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笼子里的老鼠逐渐舒展着全身,最终变成了一个有些秃顶的矮个子男人,他有着像老鼠一样的脸和尖尖的鼻子。莱姆斯用魔法把他五花大绑的扔在了椅子上, “好久不见,彼得。”他的语气虽然十分轻快,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麦格教授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椅子,似乎还在接受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是非法阿尼玛格斯的事实,斯内普看上去脸色更糟了,像是喝了一整杯坏牛奶一样;墙上历代校长的画像们也都抬起了头,加入了彼此激烈的讨论中。 “哦!莱姆斯!”佩迪鲁终于醒了,两双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莱姆斯,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威胁我。”如果不是被绑着,他可能会抱着莱姆斯的腿痛哭流涕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离他远一点,你这个叛徒。”我拿着魔杖指着他的心脏,“莱姆斯也是你这种人可以叫的吗?你害西里斯布莱克在阿兹卡班里待了那么多年,你害波特夫妇葬身于戈德里克山谷,这些都是你一句求情能弥补的事情吗?” “我真的没有——”彼得佩迪鲁凄厉地喊着,“我怎么会——” “怎么会背叛是吗?你是怀疑我在诬陷你?”我厌恶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在一个巫师身边躲躲藏藏了那么久,如果你不是心虚那是什么呢?” “莱姆斯——莱姆斯你最好了!求求你——”他在魔法绳索里无力的挣扎着, “啊,米丽森你来了。”邓布利多打断了彼得佩迪鲁的控诉。莱姆斯的眼底只留下一片暗影,手紧紧握着魔杖。校长办公室的壁炉里走出来了一个人——是魔法部部长米丽森巴诺德。这位经历过战争的老部长看到眼前的场景依旧差点没站稳,她捏着公文包,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阿不思,这是怎么一回事?” “彼得,现在所有人都到齐了,”莱姆斯还是放开了魔杖,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你要不要说说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佩迪鲁战栗着环视着所有人,莱姆斯递给我一张羊皮纸和羽毛笔做笔录。他小声抽噎着讲述着伏地魔是如何找到他,是如何拿他的妈妈威胁他的。他的声音因为恐惧颤抖着,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其中添油加醋了多少。 当终于讲到和西里斯布莱克决定私下交换保密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站在我对面的斯内普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莱姆斯面如死灰地站在我旁边,死死抓住我的手臂。 后面的事和报纸上讲述的基本都差不多了,除了他亲自承认麻瓜街道是他炸的,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诬陷布莱克,因为他知道布莱克肯定第一个会来找他。 “我有个问题,”巴诺德眉头紧锁着看着佩迪鲁, “为什么他们换保密人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哦这个我可以回答。”我诧异地看着莱姆斯,他悄悄地捏了捏我的手,“西里斯不是一个会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他除了自己的朋友外谁也不相信,所以他不告诉别人也很正常。” “那也包括你吗?”麦格教授在一旁惊讶地问道, “当然了,麦格教授。”莱姆斯笑了,看了眼周围的所有人,“他当然有很多理由不相信我,因为我是个狼人。”我听到麦格教授吸了口凉气。 “还有什么问题吗?米丽森?”邓布利多算得上是所有人里面脸色最好的一个人了。巴诺德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那么西弗勒斯?” 穿着黑袍的魔药学教授朝邓布利多点了点头, “能不能麻烦你再摄神取念确认一下?” “我看过了,他说的都是实话,校长。”斯内普冷酷地回答着。 几天后,西里斯布莱克终于沉冤昭雪。邓布利多作为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师亲自为他担保,也获得威森加摩其他巫师的全票通过。当魔法部部长亲自替西里斯解下了手铐时,没人会理会彼得佩迪鲁悲痛欲绝的哭喊。大家都清楚这样的结果虽然算得上圆满,却无法挽回西里斯布莱克的六年,波特夫妇以及那些无辜受害者的性命。 “对不起,月亮脸。我当时不应该怀疑你。” 西里斯向我们所有人都一一道谢,奋力地拥抱着莱姆斯。 “嘿,大脚板你千万别那么说。”他拍了拍西里斯的背,我也为我过去的想法感到抱歉。” “卢平太太,谢谢你。”他朝我郑重其事地握了握手,莱姆斯在一旁踢了他一脚。 “叫我aurora就好。”我笑着摇了摇头, “不过谢谢我还是免了,我只是顺便帮了个忙。” “那aurora,今天就要向你借用一下你家莱姆斯了。”他大笑着勾住莱姆斯的肩,”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去三把扫帚了。” “我当然不会介意。” “不过”,我笑眯眯地说道, “我可不希望看到我丈夫醉倒在酒吧里,不然西里斯你完蛋了。” 第16章 ==================== “所以你到底和他喝了多少酒?”我恼火地看着三把扫帚角落里的两个人。西里斯布莱克正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一旁的莱姆斯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我。 “其实没几杯,”他意识还算清醒,“西里斯以前能喝挺多的。” 我气得在对面翻了个白眼,“那你自己能幻影移形吗?” “我可能集中不了注意力。”他无奈地摊着手,“而且他没有魔杖,你能带着我们两个一起幻影移形吗?” 虽然三把扫帚离伦敦的距离不算太远,但我从来没有带两个人幻影移形过。我内心默念着三个d,恶狠狠地想着万一真的有人在半路分体了我是不会负责的。 所幸梅林保佑,一切都意外的顺利,两个人居然完整地回来了。西里斯整个人歪倒在莱姆斯肩上,最后我们还是一左一右连拖带拽地把他拎进了家门。 第18章 阿兹卡班给西里斯带来了很大的后遗症,我们发现他会一个人坐在那里不出声发着呆。哪怕稳重如莱姆斯,还是会在清晨里看到厨房里的他后惊呼一声。 “怎么了?”我坐在床上看着莱姆斯在房间里急躁的踱着步, “你应该去看看他那样子。”他歉疚地抱住我,“我不知道阿兹卡班给他带来那么多的创伤。我当时真的应该早点相信他的。” 带着这份愧疚和迟到的道歉,莱姆斯又不知道从哪里买回来了一套巫师象棋。我完全不会巫师象棋,所以只能坐在莱姆斯旁边看着他们坐在客厅里一边指挥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一边聊天。 “其实我现在每个月都服用狼毒药剂。”莱姆斯喝了口柠檬茶,“所以变形的时候已经不会伤害到任何人了。” “我要以大脚板的形态陪着你吗?”西里斯的皇后扫掉了莱姆斯的兵。 “应该不需要吧,”他认真的研究着棋盘,眉头紧锁着,“我那时候基本上都是睡着了的,所以没有什么意识。” “这太没意思了。”他有些惋惜,“月亮脸你还记不记得以前我们月圆的时候偷偷去禁林。” “你们在月圆的时候居然去禁林?万一遇到学生了怎么办?”我忍不住出声,“莱姆斯?” “对。这的确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他心虚地看了我一眼,指挥着手里的棋子。 “你当时可不是觉得的,”西里斯无情地拆着台,棋盘中的士兵也挥起了手中的剑,“你当时跑得可快了,拦都拦不住。” “那是因为我们当时还很年轻。”莱姆斯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结束了我们的对话。 过了月圆,我们带着西里斯出过几次门,他可能自己都觉得和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很奇怪。所以每次都能在街上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妇和一条巨大的黑狗。 “这是你们的狗啊?”一位牵着博美的女人问着我们,大脚板每次出门都相当受欢迎。 “对。”莱姆斯啪嗒一下扣紧了项圈,因为上次出门没牵狗绳被公园里散步的老太太骂了,所以我们在麻瓜面前变得格外谨慎。 “他不会咬人的,他很乖的。”大脚板也骄傲地抬起了头,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他叫什么啊?” “大脚板,你可以摸一下他。” 大脚板心满意足地享受着陌生人的热情,只有那只博美不和善地瞪着他。 “你们每天给他吃什么啊?怎么养的这么好?” “他天生就是这样的。”莱姆斯在一旁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 “对,他从小就和别的狗比起来——”我附和着,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微笑,“——与众不同。” “我和詹姆以前都认为还是大脚板比西里斯讨人喜欢。”莱姆斯坐在长椅上和我解释道,大脚板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如果狗也有白眼的话;懒懒地举起爪子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脸。 但无论如何,阿兹卡班六年的伤痛是无法轻易抚平的。到了深夜,他会只是坐着或是躺着,双眼空洞地看着墙纸。莱姆斯有时会陪他在客厅里促膝长谈,希望能帮助他尽快走出来。 “他还要在这里住多久?”我担忧的问着莱姆斯, “他和我说再住两个晚上就回格里莫广场。明天不是还要一起去看哈利吗?” “他一个人住真的可以吗?虽然这样说显得我很刻薄。” “应该可以的吧,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莱姆斯叹了口气,“他家还有只家养小精灵,所以吃饭也不是问题。” “我总觉得不太行,他上次早上看着我的时候差点没把我吓死。” “说不定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他揉了揉眉心,“但是说实话,这样害的我们每天晚上都不能——” 我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反正你懂的。”他小声地补充道。 我们三个巫师幻影移形来到女贞路——那是哈利波特姨妈住的地方,也是一个麻瓜街区。西里斯有些紧张,无意识地摆弄着皮夹克衣领,他和莱姆斯在一旁激烈讨论着见到德思礼夫妇需要说些什么。 “等一下,哈利好像不在家。”我给他指了指旁边的游乐场——有个戴眼镜的小男孩一个人安静地坐在秋千上。他看上去很矮小瘦弱,过分宽大的衣服显得他和周围同龄人格格不入。 “你怎么知道?”他眯起眼睛朝我指的方向看去, “我们以前去看过他。”莱姆斯欲言又止,“但是大脚板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们并没有告诉他他有个教父。” “哦,”他看上去有些受伤,眯起眼睛仔细辨认着,“不过他的确和詹姆小时候长得一摸一样。” 哈利波特坐在秋千上有礼貌的和西里斯聊天。我本来也想过去,但莱姆斯轻声拉住了我, “就让大脚板一个人去吧,不然人太多哈利会很紧张的。” “他不应该这样有礼貌,他看上去太懂事了。”西里斯抱怨了将近一路,“他居然和我说在学校里没有人愿意和他玩?我这个教父太失败了。尖头叉子可能要从坟墓里气得爬出来了。” “你别自责了,”莱姆斯安慰道,“他现在还小,我们还有机会给他补个童年。” “也是,我决定要在女贞路那里买一套房子。” “女贞路房子不便宜吧。”我小声地问着莱姆斯, “啊这个啊,”还没等莱姆斯开口,西里斯在前面大笑道,“阿尔法德当时留给我很多钱,我现在也不需要花钱所以肯定够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我不知道怎么用麻瓜的钱。” 年末的时候,西里斯终于在女贞路安定下来。我不知道西里斯是怎么和德思礼一家交流的,每次去女贞路接哈利的时候,他的姨妈佩妮总是以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只有哈利一个人格外兴奋。 实际上,哈利只是看上去安静,却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孩子。他比我们初次见到他的时候要活泼许多,经常跟着西里斯在花园里玩魁地奇。尽管在此之前我和莱姆斯铁着脸在花园里施各种延伸咒和防止被麻瓜看见的咒语。 圣诞节他也是和我们一起过的,我和莱姆斯在对角巷订购了一个巨大的金色飞贼蛋糕以及一套《魁地奇原理》;西里斯的礼物尤其的夸张,送了他整整一套天文模型。他还从老宅里翻出了詹姆和莉莉的照片,做成精美的相册送给他。 西里斯后来写信告诉我们哈利很喜欢那本相册,几乎每天都在那里翻,并缠着他的教父让他讲更多以前凤凰社的故事。 日子的确有在一天天变好,莱姆斯也通过邓布利多的亲笔推荐信找到了一份黑魔法防御研究协会的长期工作,他们答应他每个月都可以请假来处理他那“毛茸茸的小问题。” 在1988年的四月,我们终于在海边举行了婚礼。 “你现在想逃婚也来得及,我和莉娅也会接应你的。”汉娜在房间里帮我补着妆,在我眼睛旁抹着麻瓜用的亮片。 我不适地眨了眨眼, “算了,下半辈子就这么将就着过吧,反正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了。”我狡黠地朝她笑着。阿米莉亚在旁边也笑得直不起腰。 “还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伴郎是西里斯布莱克!”汉娜小心地卷着我的头发。 “哦我忘了。他是不是还是那么帅?”我满意的看着汉娜逐渐通红的脸。 “说真的汉娜,你可以去问问他家地址,然后给他写信。” “哦得了吧,这看上去我像个疯子,他都不一定记得我了。”她轻轻地整理着我的碎发,弯下腰检查着我的裙摆, “走吧,亲爱的。再下去你的新郎就要等不及了。” 我挽着父亲的手臂,哈利和另一个小女孩乖巧地跟在我身后。大片的紫罗兰在糖果色天空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瑰丽朦胧。我从来没觉得这条路有那么长,因为我知道在这条路的尽头,在铃兰和粉色玫瑰花的簇拥下,有一个像光一样的人能与我分享生活、给我一个家的人。哪怕在他心目中他自己没有那么完美,他都是那个值得我托付终身的人。而那个人正侧着头欣喜地看着我,在他的背后,是那片永远蔚蓝澄明的海。 “奥罗拉·伊丽莎白·霍普,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巫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邓布利多穿着红色星星长袍和蔼地看着我们。也许我们曾经都是一群不谙世事的少男少女,但这一刻我们的爱是诚挚的。 “我愿意。” “莱姆斯·约翰·卢平,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巫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暮色中我在他的怀里翩然起舞,远处的海面被镀上了金边。 第19章 “想不到你还会跳舞。”我揽着他的腰,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他轻轻地刮着我的鼻尖,拉着我走入舞池中央。 “我希望妈妈和妹妹能够看到,我现在真的很开心。” “她们一定会的,我想詹姆和莉莉肯定也会为我们感到高兴的。” 他带着我在舞池里转了一个圈,“你知道刚刚你父亲和我说了什么吗?” “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他,“他不会说什么肉麻的话吧?” “没有,他威胁我说要是我敢亏待你我就完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很像他。” “所以说aurora,有时候我觉得我才是那个被偏爱的人,我现在也很幸福。” 他没有嘲笑我笨拙的舞步,我却从他的眼里看到我们的未来。也许几十年以后,我们还能像现在一样一边共舞一边给彼此一个永恒的承诺。 “西里斯是不是也到找女朋友的年龄了。”余光里看到汉娜害羞地举着酒杯和西里斯攀谈着。就像事先和阿米莉亚预谋好的一样,我也把手里的捧花交给了汉娜。 “大脚板吗?”他困惑地看着我,“我一直觉得他大概率要和他的摩托车过一辈子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你在笑什么?”海风拥吻着我白色的裙摆。 他把头埋在我的发间,我勾着他的腰。海边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像回到了斯卡布罗小镇。他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在想,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里有这么多家酒吧,为什么我偏偏只走进了你在的那一家呢?” “我也不知道,”我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也许这就是占卜里的缘分吧。” “aurora。” “怎么了?” “我是真的很爱你。” “我也是。” ——“连死亡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第17章 ==================== 很早以前就写完的后传和彩蛋 第一次写超过3章的短篇(中篇) 可能结尾有点仓促而且文笔非常稚嫩 谢谢客官们看到了现在 我写文的时候比较喜欢埋彩蛋(甚至可以说超级喜欢 整理出来可以看一看 首先是副线cp(我的错我的错 真的埋得太深了) 第一章有提到过一个对着小天狼星犯花痴的小姑娘其实那个女孩就是汉娜(全名汉娜卡特) “我原先的室友就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忠实粉丝之一,在知道布莱克入狱后伤心得在宿舍里哭了整整一宿。”-ch1 最后婚礼上汉娜收到了捧花-悄悄暗示了h和s结局是好的//也许未来的某天会写hannahxsirius番外 但是我跟偏向于他们在学校里只是h对s的单方面情愫(让西里斯在学校里和一个小三岁的女孩谈恋爱真的是为难他了是密道不好玩吗?还是詹姆不好玩吗?) —— 关于莱姆斯&aurora 莱姆斯是根据我自己的理解写的可能到后面会有点过于主动了但我觉得他先前不主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自卑面对什么事情都碍于自己狼人身份自卑如果给他一个机会把话说开了,让他学会接受自己的时候,会不会稍微好一点?我个人倾向于他会的。 原著里为什么莱姆斯会穷困潦倒/甚至是孩子生出来直接逃我个人理解是: 首先莱姆斯因为狼人身份没什么稳定的工作。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对自己的生活挺自暴自弃的而且喜欢喝酒(甚至我觉得已经有一点点酗酒的倾向) 依据就是原著第七部 知道唐克斯怀孕后就躲到去酒吧里喝闷酒 所以在写的时候也提到过他在前几章出场的道具大部分是啤酒/果酒/威士忌/…等各种酒 “他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点上一大杯黑啤和一份炸鱼薯条” -ch1 后来和aurora在一起后就发现他慢慢喝得少了//变成养生的红茶或者苏打水还有柠檬茶之类的 家境的话,我个人认为莱姆斯家其实不能算太穷他的爸爸莱尔卢平在魔法部工作也算是学术界很权威的“学者”了横向比较大概就是中等偏上的样子?况且家里就他一个孩子(不像亚瑟有一堆孩子),满足生活基本开销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私认为不能算有钱是一直需要搬家或者给莱姆斯治病的缘故 还有就是令人心疼的“逃跑”行为 原著里的莱姆斯一直觉得是自己害了唐克斯(最起码在他的眼里他们之间的恋爱就是一个花季少女爱上了老大叔),然后唐克斯一家也对他没什么好眼色。所以他的自卑心理告诉他——他们之间的爱是不对等的,是不正确的,也是冲动的。更何况当时是战乱,谁都朝不保夕,连结婚都是瞒着家里人的。所以他心理压力肯定是巨大的,作出结婚这个决定后肯定是有懊悔过的(而且后面还在搞了个孩子出来)这对他来讲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的事情。 原著里我并不讨厌唐克斯,但唐克斯在原著的感情线处理得相当仓促(毕竟他们也不是主线)电影里更是删得一干二净 所以我想给莱姆斯配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希望这个女孩希望能懂他,能填补他那十二年的空洞,能够帮助他走出困境(顺便早点把小天狼星捞出来)。 这时候天使一般的aurora出现了。aurora出场的时候和他一样都非常的颓丧非常的不顺想要通过逃避忘记曾经遭遇过的痛苦(顺便说一下前面修过文了最初的情节设定有些太drama了) 简单来说出场的时候aurora是个稍微乐观一点的女版莱姆斯,正因为他们在起点就挺配的,所以渐渐聊着聊着就对上眼了。(这里就不多说了看文) 关于犬&狼 亲世代的感情很复杂也很迷雾,这种同生共死的友情在现实生活中基本没有(可能只是因为我从来见到过)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去描述他们之间的情感。如果单纯的用“couple”的爱来定义他们,原著里两位都是直的不能再直的男人,好像不太合适;但如果只用友情来定义又好像有点浅了。所以这个度的掌握也很微妙。 阿兹卡班的见面是犬狼几年来唯一一次面对面的交流。原著里十二年狼都在信任和怀疑中一直徘徊,他相信小天狼星吗?肯定是相信的。但为什么不相信呢?小天狼星是保密人的事情铁板钉钉,里面不可能有差错。很可惜这12年jkr没写得很详细。所以希望能够通过一些对话填补原著里的心境,也私心设置了狼能去探望一次犬这个桥段,也算是弥补我心里的遗憾。我尽力把矛盾的情感写得明显了,总之从对话里能看到是虽然我还惦记着你但是我和你装不熟。 “哇哦,月亮脸。”布莱克哑着嗓子在囚室里惊呼道, “这是你女朋友?” “未婚妻。”他顺势举起了我的左手,带有一丝轻微的张扬。 布莱克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抬头大笑道,“恭喜你啊月亮脸!你终于结婚了!” “我和你不熟,布莱克。我们今天不是来聊天的。”莱姆斯又恢复了他那副冷酷的表情,特意把布莱克三个字咬的很重。 然而从阿兹卡班出来以后,莱姆斯对他可好了——又是喝酒又是陪他下棋,而且还让他像一个电灯泡一样住在自己家里 关于小天狼星本人 他是我hp里的男神虽然他不是主角但是我依旧希望通过细节把他写得更酷更洒脱。真正做到“我为什么没疯,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我真的超级喜欢填字游戏这一段 “你觉得最像噩梦的比比多味豆口味是哪个?”他突然抬头问我, “什么?”我愣住了,差点以为自己是因为在阿兹卡班待久了才出现的幻觉。 “哦没事,”布莱克耸了耸肩,“那这个先空着。我在做填字游戏。” 当然这里不仅是想写他很张扬肆意,而且是对应了原著第三部 福吉带来了预言家日报后他才看到了小矮星彼得/并且在监狱里喜欢做填字游戏 —— 关于有的没的的一些伏笔/道具/彩蛋(并没有人会注意哈哈哈但是我觉得很可爱很喜欢 —aurora喜欢在家里放花并且花一直在换 -“客厅里的铃兰到了冬天总会凋谢很快。” ——铃兰的花语是“幸福归来”。但是同居了就换成了玫瑰花,因为玫瑰花象征“永恒的爱” —— ‘失去理智’的两次(小声) 第一次是看完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第二次是奥黛丽赫本的《罗马假日》 -如果看过两部剧的话会发现里面的剧情都与“梦”和“虚幻”有点联系。在这里,aurora和remus打破了现实和理智,一同跌入了一个梦幻的,不真实的感性世界。 ——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里有这么多家酒吧,为什么我偏偏只进了你在的那一家呢?”-ch16 -出自《卡萨布兰卡》/原话“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市,城市里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偏偏走进我的。” 第20章 —— “我总感觉他大概要和他的摩托车过一辈子了。”-ch16 指代了原著里小天狼星的摩托车 可能直男有时候终究是直男你要对大脚板有点信心啊 —— ch9那个怀孕的龙套傲罗约翰逊-我想的是寡姐 那个陪小天狼星在阿兹卡班唠嗑的话唠帕克-我想的是小蜘蛛 —— “我觉得除非他家里藏了个神秘人,否则他肯定能当选。”-ch9 这是一个flag看原著我们知道藏了个小食死徒巴蒂克劳奇虽然不是伏地魔,但也足够恐怖了。 —— “可能克劳奇要把我赶到马人联络室了”-ch9 其实是一个梗。因为马人不会去魔法部,意思就是你被魔法部炒鱿鱼了。 —— 梅林和天哪两个语气词 尽量都区分开了,因为麻瓜都用天哪/巫师都用梅林 aurora说过“我现在只想去见梅林。”=我现在很困 —— “我和你差三岁而不是十三岁”-ch4 (为数不多的吵架场景) -暗指原著唐克斯和莱姆斯差12-13岁的样子(对不起唐克斯 —— 西里斯的档案上没有写守护神-ch10 因为默认他是黑巫师所以没有守护神 而且阿尼玛格斯是无——对应他是一位非法的阿尼玛格斯 —— ch5里aurora的信件署名 刚开始写的是“亲爱的莱姆斯,” 这是因为她觉得remus太亲近了就改了;后来变成了“亲爱的卢平教授,” 但是结尾是“yours”也很亲近了 小姑娘别别扭扭的小心思很可爱嗷 —— “我以前每次出任务都能全身而退。”-ch11 -对应莱姆斯黑魔法防御术很有天赋/原著里凤凰社第五部 莱姆斯是唯一一个没挂彩的 —————— 和现实生活中相关的碎碎念 prêt里面的牛肉卷饼还挺好吃的(突然有点饿了 小贴士:找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