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alpha上将》 第1章 [gl百合] 《我亲爱的alpha上将 作者：家妻cristine【完结+番外】 简介：【克苏鲁，单恋酸涩】 【短篇练手无大纲，黑历史慎点】 表面温和万人迷实则冷漠疏离alpha攻＊外表乖乖甜妹实则自卑偏执beta受 文案： 戚悦喜欢了章尉十年，从大一开始就喜欢。 18岁那年章尉还没分化前，他们是同窗，算朋友，戚悦那时没觉得自己有多喜欢章尉。 18岁章尉分化成了特阶alpha去从军，考上了首屈一指的军校，逐渐变得让戚悦高不可攀。 戚悦在24岁那年跟章尉告白了。 第一次告白，章尉委婉拒绝。 第二次告白，两人互删。 26岁到28岁这些年，戚悦都在给章尉发送好友申请，贱的毫无尊严，章尉一条不回。 28岁这年，世界末日，克苏鲁入侵地球，章尉带着部队回了戚悦所在的城镇上，保护一方平安。 章尉装作无事发生，礼貌疏离的对待戚悦。 后来的一次醉酒，戚悦哭着求章尉“喜欢你好苦，能不能给点糖吃？”章尉看着她，平静将她抵在床上狠狠亲吻，将她彻底标记，像是给她怜悯给她点甜头。 章尉说：我们试试。 但戚悦知道章尉不喜欢她。 再后来戚悦罕见的身为beta还怀孕了，怕章尉不接受所以她带球跑路了，打算偷偷生下这个孩子，自己养。 内容标签：生子 虐文 破镜重圆 abo 克苏鲁 追爱火葬场 主角视角戚悦互动章尉 一句话简介：单恋了好多年的故事 立意：爱需要勇气 第1章 重逢 雾，很浓的雾。 全城都拉着警报，刺啦的尖锐声划破天际。 戚悦乘坐救援车，穿过茂密的森林，窗被雾霾糊住完全看不清外面怎么回事？ 新闻播报说是不明生物袭击了c市，具体是什么不知道。 就像克苏鲁神话那般充满着未知，神秘的危险。 戚悦垂眸在手机上刷了下，微博铺天盖地的焦虑发言，市民都害怕，但只能继续在这害怕中生活。 整个城市的工业都停了，但发电站之类的还在自动运转。 还能上得了网让戚悦得到了些许宽慰。 救援车开的缓慢，车里闷得慌，她们一共二十多个人，男女老少，睡觉的睡觉，刷手机的刷手机。 沉闷的天空，车内也很沉闷。 戚悦觉得如果这就是世界末日，她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跟章尉说。 她熟练点开通讯录添加好友，给章尉发了申请好友消息：[c市很危险，还好你不在…] [我现在还好，你呢？你在部队安全吗？] [希望你一切还好] 戚悦发完消息就放下了手机，她没有等回复，她知道对方不会搭理，她曾经怀疑过对方是不是看不到她发的那么多条消息？ 人怎么能这么冷漠？ 哪怕拉黑她让她再也发不了消息也好。 戚悦觉得自己像是在纠缠对方，而且还是对方完全不搭理的单方面纠缠。 这几年戚悦都习惯了，有事没事打开申请好友发送自己想说的话，一开始还担心被拉黑或者被骂，但她想多了，对方根本不理睬，甚至不惜的拉黑她。 戚悦感觉自己像在写不可能会有回音的一封封信。 戚悦知道自己有时候真的挺偏执的，守着18岁到19岁那年的记忆，反反复复喜欢章尉。 转眼十年过去了，她中途不是没挣扎过，都把章尉删了，有关对方的全部删了，但都是徒劳。 章尉就像烙印深深刻在她心上了，拿不掉。 反正这辈子也不太可能见着对方了，她没想过去找章尉，就这样单方面“写写信”不犯法吧？ 戚悦听到异响，下一秒不知道什么东西砸在了救援车上，车顶瞬间凹了一大块。 所有人都被惊醒，武装部司机也连忙下车查看。 可是什么都没有。 武装部的都警惕起来，让司机开快点。 “雾太大了，开太快会有危险。”司机解释着。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紧急救援基地了，谁也不希望在这个阶段出事。 车子又开出了一段距离，所有人都开始提心吊胆的。 人，总是对看不见抓不找还对你有危险的东西，感到恐惧惊悚焦虑。 戚悦也不例外，她联系了父母，好在她父母已经被安全送到了基地。 这十几分钟的路程，感觉比她这28年人生还要漫长。 嘭——！！！ 好像是车胎爆了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掀翻了救援车，一时间天旋地转。 大概是收到了冲击，戚悦意识模糊，她看到整个车厢都弥漫着浓烟，身旁的乘客都受了伤，一时间耳旁被痛哭和哀嚎占据。 视线模糊间，有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从一侧翻身进来。 有人凑到她身边喊她名字：“戚悦？” 戚悦意识恍惚，看到眼前的人，短发飒爽，俊美的脸庞跟记忆中的那人重合。 她在恍惚间看到了章尉。 但她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是呢？ 她真是没救了，这时候都还想着章尉… 她在昏迷前听到零碎的对话。 “上将…” “车子侧翻随时会爆炸…” “人手不够…” “你们动作快点…” “不用，我抱她出去…” 戚悦听着不真切，好像有人抱着她，很结实很安心，但也有种梦中朦胧的不真实感。 章尉是特种军队的上将，常年被派到国外服役，偶尔也参与救援，但戚悦从未想过对方会回c市，更不敢想对方会不会救援她。 戚悦再醒来时已经在基地了，输着液，她环顾四周才发现这边是个简易的病房，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身影上，那人穿着黑色制服，戴着黑色军帽，腰间配了把枪，身形颀长，很有气质。 章尉拿着热水壶过来的时候，戚悦还一脸懵的看着她。 “喝热水吗？”章尉平淡地看着戚悦问道。 “嗯…”戚悦有些懵，“你怎么在这儿？” 章尉一边倒水一边回复道：“上级派我过来支援。” “哦…”戚悦回过味来，突然觉得有些尴尬到无处遁形。 其实她跟章尉也就大一那会儿当过一年的同学，后面的九年都没再见过。 戚悦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着章尉，所以这些年干了不少骚操作。 比如为了见对方骗对方就在车站附近结果没见上，比如喝醉后告白被拒一怒之下说“我不想喜欢你了”“我们互删吧”，比如删了两年后死皮赖脸的想把人加回来，无果后又当写日记似的时不时骚扰下对方，累计好友申请上千条。 如今再见着章尉，尴尬的人只有她自己。 章尉向来把她当同学，本就没什么感情，干这些事的人又不是她，自然坦荡衣冠楚楚。 而戚悦只觉得在这种对比下显得自己狼狈不堪。 章尉向来待人温和有礼，不会提及过往那些事，只是默默收回戚悦喝过的水杯，大概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沉默着。 “你不忙吗？”戚悦不敢看章尉，她觉得按照章尉的态度大概是不讨厌她…吧？ 就像多年重逢的同学那样，无感但认出来后还是会寒暄两句。 “还好。”章尉只是站在一旁，好像随时会走，也莫名给戚悦压力感。 “是你…救了我？”戚悦试探着问了下。 “是军队救了你们。” 章尉的话顿时让戚悦像在自作多情。 章尉一向如此，她不会说让你误会的话，也不会说绝情的话，而是告诉你“你想多了”“别想太多”，让戚悦无处遁形。 戚悦确实是个容易想太多的人，不然也不会反反复复的念着章尉随手给的好，然后抱有一点希望继续下去。 戚悦垂着眸，抿了下唇，她以为某一天重逢，自己会激动会失控，而不是像现在尴尬又无措。 还不如不见。 第2章 四年前，戚悦24岁 18到28岁，十年光阴，戚悦时常感慨人生有几个十年？ 她也知道不该喜欢这样一个人这么久，在绝望和单方面的幻想和寄托间来回折磨自己。 但她又是个偏执的笨蛋。 小学时喜欢网球王子，每年都会翻出来看好多遍，初中开始喜欢写小说，所有人都告诉她没天赋，她也坚持写… 大学时她第一次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无望但她还是会当习惯一样去守住回忆，然后继续喜欢。 她表面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实际上只有她知道她其实很偏执很叛逆。 章尉并没有在她这里停留多久，让她好好休息后就走出病房了，章尉很受欢迎，从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了，她好像有很多朋友，但又不曾跟哪个朋友交心。 戚悦觉得她还是挺了解章尉的，表面温和有礼的万人迷，实际上界限分明，冷漠疏离。 第2章 如今的章尉是她更加高攀不起的对象，章尉是唯一一个特阶女alpha，唯一一个在30岁之前成为上将的女性，还是颜值最高的一位，无论是放在男军人还是女军人里。 你很难会用俊男靓女去形容一个人，但章尉就是这样的人，她优秀，还对人细心温和。 所以戚悦也不后悔喜欢这样一个人，章尉不缺追求者，自己做的那些事可能在章尉那里并不算什么。 章尉有她的一套拒绝人的方式。 她们还是vx好友的时候，戚悦发消息对方都会回，只要有空就是非常及时的回复，从不敷衍。 戚悦其实一直知道对方对别人也是这样的，或许及时回消息是章尉觉得有礼貌的事，但对她来说是心动讯号，是希望。 戚悦做过最错的事，就是以为章尉也喜欢自己。 四年前她24岁第二次告白后，章尉告诉她还是同学朋友，认真的对待她的表白，体面熟稔又温和。 戚悦觉得这样就好，她没有要求过多，她只希望偶尔过节的时候能寒暄两句就好。 可是单恋者都挺疯的，那之后戚悦收到章尉主动的问候消息… 章尉给她主动发消息的次数，只有在刚认识的时候比较多，后面基本上都是她主动。 所以戚悦疯了。 戚悦激动的手机都扔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章尉发的讯息，她问：[你在z镇吗？] 戚悦一分钟前发了在z镇吃烤肉的朋友圈，章尉看到后就找她寒暄了。 如果放在普通朋友身上，戚悦不会激动，不会想太多，但这是章尉，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讯息，又怕对方等太久连忙打字回应：[嗯嗯，我在z镇] [我跟我姐一路的，吃烤肉呢] [图片] [这里烤肉可好吃了…] “姐！！！”戚悦朝着对面大喊，整个人兴奋的手抖。 汪玲皱着眉看着妹妹这不值钱的样子：“怎么？” 戚悦激动道：“她给我发消息了，主动发的！” 汪玲知道“她”是谁，见不得妹妹这么倒贴，伸出手：“手机给我看看。” 戚悦就将手机给了汪玲，汪玲吐槽：“你上赶着发那么多干什么？全部交代完了，对方还跟你聊什么？” “我就是太激动了…我没办法跟她正常交流。” 汪玲无语：“算了，我帮你回，你冷静点。” 戚悦捂着悸动的心跳，她觉得本来平静的湖水被一颗小石子激起波澜，掀起巨浪，从此难以再恢复平静。 “你们聊了什么？”戚悦激动的凑过去看。 汪玲给她看：“她多久回复你，你多久回复，问什么发什么，别一个人说那么多。” 戚悦看了眼发现在有来有往的寒暄着，章尉说她最开始就在z镇当兵，说她最近怎么怎么样… 吃过饭回家的路上，戚悦催着：“她回消息了吗？她回消息了吗？” 汪玲无语的拿出手机看了下：“回了，还解释刚刚没回消息是去上网课了。” “她肯定也喜欢你。”汪玲回着消息说道。 戚悦两眼放光：“真的？为什么这么说？” “你之前不是告白了吗？她看到你朋友圈立马就来找你，然后基本秒回消息，还跟你交代做了什么。” 戚悦捂着疯狂悸动的胸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 “可能她大一对你也有意思？你不是说她主动接近你的吗？” “我之前也一直这么想过…她主动加我v，是她先联系我的，跟我交友，会塞小零食给我，在我生病的时候会照顾我给我拿药倒水，我被骗感情的时候会给我撑伞，我给你说当时右边肩膀全湿透了…” “停停停…”汪玲打断道，“你跟我说几百遍了，她对别人也这样吗？” “或许吧…我不清楚…” 汪玲坦言：“不过就算她也喜欢你，你们可能性也很低，一个特阶alpha，一个beta，而且她在军队，军队森严有规定alpha跟omega才行，跟alpha或beta在一起等同犯罪，而且她常年回不来，你打算谈没有尽头且永远无法公开的网恋吗？” “但如果她真的喜欢我…我不在乎这些…我也可以换腺体…” 汪玲翻了个白眼：“你真的没救了，对方条件那么好，她可以不止喜欢一个人，上赶着给她倒贴的omega一大堆，你又算得了什么？等她跟适合的、对她军旅生涯有用的omega结婚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要偷偷参加婚礼远远看着？” “嗯…” 汪玲没再说话，把手机塞给戚悦：“不管你了，自己聊吧。” 戚悦听到汪玲说对方也喜欢自己的时候，就已经把未来想好了，她会在c市买个二室一厅的小房子，等章尉放假就搬过来住，其他时候她会做自己的事然后等待。 但直到现在，戚悦最后悔的事，就是那时候真的以为章尉是喜欢自己的。 章尉只主动了那么一次，戚悦就主动找章尉聊了一个季度，从秋季到年前。 她们终结于戚悦的事无巨细的交代，终结于章尉连续半月的冷淡回复。 戚悦很难述说那种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 一开始两人聊的很好，但章尉从军校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冷淡，无论她发什么，基本就回“好”。 戚悦再喜欢章尉都忍受不了长期的冷暴力，她觉得章尉腻了，或是觉得有压力…她甚至问了章尉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章尉过了好久回复：[别想太多，没事] 然后戚悦又发了视频，还说自己在哪儿玩，对方也只是回复“好”。 戚悦在心底痛苦、抓狂。 她想自己真的误会了，不该觉得有希望的…这段时间她想要的更多了，她甚至想跟对方规划未来。 终于在四年前的某一天夜里，她受不了了，想要结束这一切。 只有她一个人在兵荒马乱。 然后一个人空欢喜一场。 本来就是不对等的感情，即便她执着的要跟对方在一起，也只有她一个人遍体鳞伤。 所以她鼓起勇气第三次告白。 戚悦：[我还喜欢你] 戚悦：[你呢？还跟以前一样吗] 章尉过了几分钟回复：[嗯] 和以前一样只把她当朋友同学。 戚悦崩溃大哭：[我知道了] [我不想喜欢你了] [我们互删吧] 章尉还是只回复：[好] 戚悦觉得章尉得逞了，章尉有意冷淡让她自己放手，章尉做不到说绝情的话，遇到这么偏执的追求者，她只能选择冷淡处理，让戚悦自己冷静自己抓狂自己放弃。 第3章 “输完就可以走了。”护士打断了戚悦的思绪。戚悦等输 “输完就可以走了。”护士打断了戚悦的思绪。 戚悦等输完液就从帐篷里出去，基地的人很多，基本上都住的帐篷。 章尉在忙碌着，逐渐埋没于人群中，戚悦觉得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这些年她做过无数场有关章尉的梦，好的坏的，开心的糟糕的都有。 有关重逢的梦也做了无数次，她将章尉的背影刻在脑海中，久久不能忘却。 现在章尉似乎离她很近，又离她很远，章厌对她的态度更像是礼貌对待陌生人。 戚悦只能灰头土脸的躲到一旁看看就好，真见上面她其实就怂了，不敢粘着对方。 章尉也不会在意她，戚悦也没想过能闯进对方的生活中。 “戚悦？”大学同学郭文在基地认出了戚悦，上前去发了招呼，“好久不见啊，快七八年了吧？” 戚悦回以微笑，她偏小圆脸皮肤很嫩，28岁的年龄却像永远停在了18岁，一直都没变，她浅浅笑着：“好久不见…” 郭文是导游，社交能力很强，刚毕业那会儿戚悦还想过报郭文的旅行团，后来还是选择了一个人出行。 “你最近不是在带团吗？”戚悦突然想起几天前郭文的朋友圈。 “嗯，我们去了九寨沟那边，但是湖面雾太大了，先我们进景区的出了事，被封锁后我们就在附近落脚，紧接着就是全城警报我们也被拉过来了…”郭文说着，她邀请戚悦晚上一块聚个餐，“我遇到了一些大学同学，正好晚上一起聚个餐，基地西部有个还不错的餐厅。” 戚悦很自然的勾着郭文的手臂以示亲近：“好啊，有哪些人一起？” “你大学寝室的叶英红，还有陈晴、曾瑶、胡鑫都在，”郭文顿了下，看向戚悦，“我打算问问章尉。” 戚悦喜欢章尉的事，基本上除了她父母人尽皆知，毕竟常常她会忍不住一直谈起章尉，看不出来才奇怪了。 郭文更是大一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还很支持戚悦勇敢追爱，不过没想到这一追就是十年，郭文大概也有些后悔支持对方了。 “嗯…”戚悦点了下头，“不过她大概不会来。” “是啊，她现在是上将了不一定有空，”郭文叹息了下，“十年时间怎么大家差距这么大了？我还是个工作不稳定的导游，你也知道这行上限低，没什么太大的发展空间…” 第3章 “我不也是，做新媒体这块不稳定还累死累活又上不去…”戚悦虽然这么吐槽着但她还是蛮喜欢自己的工作的，比较自由。 “我们大学同学混的最好的就是章尉了吧？差距太大了，我现在跟她说话都有些犯怵。” “嗯…不过她一向性格挺好，不会让你尴尬的。” “是么…”郭文有些不太确定的反问道，“我跟她不算熟啦…现在再见面感觉她多了些利落和压迫感，总之不太好接近，没那么平易近人。” 戚悦觉得其实这才是真正的章尉，那个平易近人的擅长照顾女生的章尉只是表象。 第4章 短暂的聚餐 晚上郭文设宴坐了满满一桌人，大家都带着点多年未见的生疏感，但毕竟都已经在社会摸爬滚打了几年，没让场子尴尬。 戚悦来的时候还有两个空位，她坐到了郭文身边，她右手边便空出了一个位置。 “还有谁要来吗？”戚悦问道。 郭文一边掺茶倒水一边回复戚悦：“我邀请了章尉，她说看情况，不知道来不来。” 戚悦闷闷地“嗯”了声，心想多半是章尉客套话，她刚毕业那会儿有意组局去s镇见章尉，章尉也说的是“看情况”，临近她还傻乎乎去问，结果章尉说临时有事抱歉。 戚悦想起这些就觉得自己傻的可以，她最开始那么想要见章尉的，不敢单独约，绕了一大圈子也见不到，其实没有别的理由，章尉根本不想见她。 如今重逢了，她连章尉的联系方式都没有，她觉得自己主动去要对方或许碍于情面会通过，但她未免显得太没有底线太倒贴了… 还有这些年发的完全没有回音的消息，都让戚悦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哪怕知道章尉不太可能会来，但旁边的空座还是让戚悦坐立难安，要说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但是落空的可能性很大。 但是菜上齐的时候，章尉还是来了，戚悦抬头瞥了眼又收回视线扣着玻璃杯边缘，一时间觉得不可思议又紧张的难受。 她想，至少章尉没有讨厌她到有她的场合都不来。 章尉坐到戚悦旁边时她心跳的厉害，尴尬的后坐力现在才展现出来，她压根不敢偏过头跟章尉说话或是看她。 好在还有很多人在，章尉表现的大方得体，没有一点上将的架子，有人过来敬酒她就喝，问她什么答什么。 戚悦全程垂着眸吃饭，她夹菜的动作都显得拘谨又紧张，章尉明明就坐在她旁边，却让她有种很强的距离感。 “对了，戚悦，我前段时间看到你拍的视频了，短剧这块好做吗？”曾瑶问道。 戚悦没想到会问道她身上，今晚的主角明明是章尉，她错愕了一瞬，抬头回应：“只能说挺好玩的。” “有机会带我们一起拍拍？”陈晴接话道。 “嗯…好啊。”戚悦笑的有些生硬，其实她跟曾瑶她们关系不错，偶尔还会闲聊，但是章尉坐在她旁边，让她不太自在，她不想有存在感，尤其不想在章尉面前有点存在感。 她这些年一事无成，只是坚持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比如写小说做新媒体拍短剧，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但她乐在其中，但是跟章尉比起来，她就莫名自卑了起来。 “吃过饭要去唱k吗？”郭文打破寂静问道。 “好啊我没问题。” “我也可以。” “章尉去吗？” 章尉不咸不淡的回道：“有点事就不去了。” 郭文接着话头说着：“最近情况特殊，以后有机会一起玩。” “嗯，好。”章尉应道。 戚悦全程仍然不敢看章尉，集体碰杯的时候光瞥见章尉端杯的手她都有些拿不稳杯子，是郭文眼疾手快的帮她稳住，才没让戚悦更加尴尬。 一顿饭下来，戚悦只听见了章尉的声音，她温和的回应着问题，包括八卦她谈没有谈恋爱。 “没谈。” “还是母单。” “好，有机会给你们介绍男alpha。” 在有来有往的寒暄下，她听见章尉反问：“你们呢？” 基本上除了戚悦这些年大家谈恋爱的谈恋爱，结婚的结婚，只有戚悦一直单身。 “戚悦你怎么搞得？我看你粉丝那么多，跟那么多帅气alpha漂亮omega工作，愣是一个没谈？不可能吧？” 面对质疑，戚悦尴尬笑笑，郭文得知内情连忙帮忙搭腔：“哎呀，单身不也挺好的嘛。” “也是，结了婚的也不见得幸福，各有各的节奏。” 戚悦读大学时还是个小太阳比较健谈，现在大概是因为有章尉在身边她拘谨的说不出几句话来。 她余光瞥见章尉抬手看了眼手表，大概有事急着要走，她心理不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空落。 “军队有点事，我先走了。”章尉起身道别，大家也不好拦着不让走，只能说下次再聚。 旁边一空，戚悦才终于抬头望去，只见着了章尉的背影，她忽地有些可惜，因为难得聚一聚，她却因为紧张没有说上一句话，她深深叹了口气，放松下来的同时又感到了无尽的落寞。 “怎么一脸落寞？”郭文调侃道，“她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再加把劲追一追？” 戚悦摩挲着红酒杯，抿着唇不吭声。 “外面下雨了，我这儿有伞，你给她送过去？”郭文助攻道。 戚悦咬咬牙，还是拿着伞追了出去。 第5章 我们可以把联系方式加回来吗 戚悦追出去后，章尉并没有走远，她喊了声：“章尉。”对方顿了下脚步，侧身回头看了眼。 戚悦递过去雨伞：“下雨了，你用。” “我用了你怎么回去？”章尉自然地看着戚悦，戚悦却不敢跟她对视。 戚悦撇开视线：“我跟郭文他们一起回去…或者我送你过去我再过来。” 章尉接过伞，修长的手指摁了下开关，伞啪的一声打开了：“走吧。” 戚悦顿了下，意识到章尉是让她送的意思，章尉已经撑好了伞等她挪过去，戚悦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眼章尉，视线碰触的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章尉。 只是那时候章尉跟她不尴尬，还挺自然的，章尉也是这么给她撑伞。 戚悦抿了下唇挪了过去：“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沉默，章尉还是习惯性照顾她，把伞倾向她这边，戚悦看在眼里，却没有像以前那样伸手推一下伞柄把伞扶正，毕竟这样的动作还是有些亲密了。 戚悦很想让章尉把她加回来，但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她喉咙生涩的厉害，胸口泛酸。 戚悦打算先聊点其他的缓解下自己的尴尬：“你…这些年为什么没有找对象？”说完戚悦就咬了自己舌头，她为何要问这个，这不是说明她很在意这些吗…这简直跟说“我还喜欢你”没什么区别。 章尉只是沉默片刻，很淡然的回应道：“我不需要恋爱。” 章尉是事业型的强者，谈恋爱对她来说不是必需品，她就觉得比较无所谓。 话题终结了下，戚悦觉得对方不太想跟她聊，跟那时候一样，一直都是陈述句，对她没有任何好奇的地方。 戚悦硬着头皮继续聊道：“你这些年怎么样？” “挺好的。”章尉简短的说道，因为语气温和并不显得烦躁或者敷衍。 “…”戚悦哽住，对方当真话题终结者，又或许真的不太想跟她聊天。 又过了会儿，戚悦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她道：“医务室的费用我转给你吧。” “不用。”章尉拒绝道。 “还是要的…”戚悦坚持到。 章尉没跟她多说什么，只是单手插着兜，看起来像是要拿出手机，却犹豫了的样子。 戚悦注意到这点心理拔凉拔凉的，对方真的是一点也不想跟她加回来啊… “我现金给你吧。”戚悦退了一步，对方实在不愿意把她加回来，她也就算了。 “真不用。”章尉继续拒绝着。 戚悦屡次被拒已经心里不太舒服了，她咬了咬唇还是算了。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同样撑伞的场景，十年前两人距离很近，现在却仿佛隔了银河。 戚悦胸口难受的紧，等快到军营的时候，她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句：“我们可以加回联系方式吗？” 她问这话时目光锁定章尉，对方这次却回避了她的视线沉默不语，戚悦觉得自己狼狈极了。 “我先走了。”她掉头就走直接冲进雨中，身后传来一阵破空的炸裂声，她被吓了一大跳。 “跟我过来！”下一秒章尉摁着她往下弯腰，她感觉到身后覆盖上了一片滚烫。 戚悦被未知的声响吓了一跳，她顿时忘了一切只觉得害怕：“那是什么动静？” 章尉没有回答而是问道：“跑的动吗？” 第6章 合约 “我…”戚悦还没回答，章尉就拉着她往军营内部跑，雨下的很大，很快浸湿了两人的衣服。 第4章 戚悦感觉的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逼近，章尉拽着她的手很用力。 她想要抬头看看，章尉摁着她的头阻止道：“别往上看。” 戚悦没办法只能跟着跑，一切来的很快她都没办法反应，整个基地发出了警报声，看来是被袭击了。 章尉全程将她互送到了营地里面，她看到大量的军人整装待发，被这阵仗唬住。 “上将，我们受到了不明生物袭击，但是监控上拍不全那东西的全貌，不知道在哪个方向。” 章尉走到监控前看着，每个街道每处能被监控拍到的地方，都只能看到一晃而过的影子，像是章鱼的触手又像是藤蔓，攻击力很强且速度快，也看不到那东西的全部。 “先把所有幸存者保护起来。” “是！” 大概是因为淋雨了，加上先前收到袭击头上的伤还没好完全，导致戚悦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晕乎。 戚悦晃了下头企图将脑内的混沌也一并甩出去，章尉给她接了杯水过来：“你先坐这儿休息。” 戚悦得到应允坐在会议室的一侧，喝了口热水缓了下。 章尉在跟他的属下交代着什么，戚悦听的不太真切，她总觉得自己还像在做梦。 戚悦不知不觉倒在桌上睡着，过了一会儿章尉过来喊她，她都有些迷糊总以为还在睡觉。 “你衣服湿透了，需要换下来。”章尉的声音低哑好听，戚悦迷糊中感觉有人在解她胸前的扣子，不过只解了一颗就停下了。 兴许是觉得不妥，章尉没有亲自替戚悦脱下衣服，戚悦睡的迷糊，章尉拿了吹风机过来帮忙吹干衣服。 在暖光下那个章尉脑海里的少女在时光中彻底长开了，多了丝成熟，以前一马平川的胸现在都有了点起伏，让她不能只把戚悦当成小孩看待了。 小孩才会喜欢一个人不顾一切的执拗的表达。 章尉其实这些年都看到了戚悦的好友申请，有问候的，也有深夜表达爱意的，章尉不擅长应对这些，她也没打算应对，只是一味地忽视，再忽视。 只是戚悦像不知道放弃一样，一直发，说真的挺烦的，可章尉还是会看完。 她觉得既然决定了互删就没必要加回来，她不喜欢纠缠，更不想谈恋爱，所以她回应不了戚悦，就不会把人加回来。 再重逢是章尉没料到的，他跟戚悦本应该是两条平行线再无交际，因为这场未知的袭击将她们重新拉扯到了一起，她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戚悦身上暖和起来，章尉很有耐心地帮她吹干了头发、衣服还有裤子。 戚悦在吹风机沙沙的噪音中其实已经被吵醒了，但知晓是章尉在帮她吹干，她又只能继续装睡。 等吹干后，章尉看出戚悦在装睡，无奈地去拿了点感冒药过来：“醒了就吃一道药再睡。” 章尉拿着毛巾利落的擦着头发，她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只穿了件背心，将目光锁定在装睡的戚悦身上。 戚悦装不下去了只能坐起来接过水和药，她意外自己能睡在章尉的房间，一间简洁的单人间，只有一张军旅床和桌椅。 章尉垂着眸看她通红的耳畔：“你要不等酒醒了再吃。” “嗯？”戚悦把药都快含嘴里了，听闻又放下，“我没喝多少，早醒了。” “哦…”章尉应了声，看似不在意，实则视线落在人脸上，戚悦现在的脸特别红，不是因为酒那就是因为她了。 戚悦*还喜欢她。 章尉先前觉得戚悦不过是喜欢她的优秀，喜欢的是幻想中的她，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消退，或是再见面时梦想破灭就不会继续了。 毕竟哪有人靠着那点回忆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都不变。 可是戚悦还跟十年前那样，只是单纯的喜欢着她，这种感情好像永远不会变。 章尉这些年在队伍，大多数都是跟同性alpha生活，她们没有任何的化学反应，章尉也很难真的喜欢一个人，她其实时常觉得寂寞，而戚悦便是每次在她寂寞时发来消息的那个人。 章尉说不上来自己对戚悦什么感觉，她们18岁那年她其实对戚悦也有好感的，但是戚悦那时候没开窍，跟个笨蛋一样，时间长了她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而且因为戚悦的粘人时常让她觉得烦。 她不喜欢粘人的，也不喜欢那么汹涌的爱意，她这人看起来总是温和，实则她自己都知道她就是一潭死水，又冰又封闭。 戚悦这些年一直单方面都想撬开她的世界，她始终防御着排斥着，直到现在，世界都末日了，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们加回来。”章尉松了口，她看到戚悦压抑着却忍不住欣喜若狂的样子，心底也有些动容。 戚悦如愿加回章尉后整个人都快乐的将病痛和烦恼一扫而光了。 “今晚上…我可以在你这儿睡？”戚悦不确定的问道。 “嗯。”章尉只是应了声。 “那你…睡哪儿？”戚悦问道。 “只有一张床你说我睡哪儿？”章尉反问道，挑了下眉。 戚悦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大概以为她吃错药了。 章尉确实有些吃错药，她孤寂已久的心还是被戚悦撬开了一角。 戚悦脑子不清醒的说道：“我还喜欢你，你这样我会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你也喜欢我，想跟我进一步发展。” 章尉没有回应，戚悦总是这样，直球又坦率，她无法跟人对视，因为她也不知道。 章尉拿着杯子起身的时候，戚悦拽住了她，手都在颤抖看得出来很紧张。 戚悦鼓起勇气问道：“章尉，喜欢你好苦，我能不能给你讨一点糖吃？” 章尉只是垂着眸看她，看到戚悦仰头一脸期许，喝下肚的酒突然让她上了头，她难得有冲动的感觉，她将手搭在戚悦的后脑勺。 戚悦的目光落在章尉的唇上，眼底多了丝成年人的欲，微醺的气氛下，蔓延着淡淡的青柠汽水味。 章尉俯身含住了戚悦的唇，戚悦急切的回应着，伸手圈住了她，仰着头吮吸着她的唇。 章尉寂寞太久了，军队本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们向来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的寂寞、孤独，章尉早就习惯了的部队枯燥又无趣的训练和日常。 直到此刻，有一株罂粟花蔓延进了她灰白的世界里，让她失了控。 章尉将人放倒在床上，单手解着方才没有解完的扣子，戚悦不仅仅是成熟了，也发育了，章尉想，她情窦初开时喜欢的小女生长大了，纯情的乖乖女也有了欲望，那朵含苞欲放的花朵在她手里绽放，因她而抓狂。 章尉将头埋进戚悦的颈窝，beta向来是没有信息素的，她大量释放了alpha的信息素戚悦也感受不到。 beta，注定是无色无味的，无趣的，章尉所在的军队也不允许alpha跟beta在一起，尤其是她这样优质的女alpha肩负着生育的职责。 眼下欲念吞噬了理智，章尉难得发了情，身边没有抑制剂，她只能拿戚悦舒缓，她也觉得这样很卑鄙，因为戚悦不会拒绝她，会任由她发泄、欺负。 本来她就不是什么好人，是戚悦一直以为她很好，戚悦傻到让她想要毁掉这份天真。 戚悦不受控的喘了声，章尉咬的很疼，她的腺体被生生咬破，但是她感觉不到信息素的注入，她感到遗憾，她多么希望能全盘接受住章尉的信息素，更想要给章尉生孩子。 可是，她是beta，强烈的自卑感带着痛意逼着她流出了生理泪水，她的alpha俯身亲吻她像是给了她安慰，给了她糖吃。 她听到章尉说：“我们试试。” 戚悦只是将头埋进章尉颈窝全盘接受了一个alpha的入侵… … … 再醒来时，章尉给了她一份协议，戚悦有些懵的打开看了眼。 这竟然是一份意定监护的协议，不过附上了条件，第一条就是戚悦不得向外透露两人关系，合约存续期间不得劈腿，在有需求时相互解决… 戚悦其实能理解，在军队，alpha跟beta谈恋爱等同犯罪，她觉得能跟章尉谈就很好了，她不在乎名声什么的，戚悦只是看了一遍就立刻签上了自己名字。 “到期时间取决于你，你想什么时候终止就终止，”章尉也拿起笔签上，“我每月的补贴都会给你，无论我们之间的关系存续与否。” 戚悦停下笔忍不住问道：“章尉，你是因为感动吗？” “我只是寂寞了。”章尉不加掩饰的交代道。 只是寂寞了，比同情的好，戚悦想到，不管怎样她们算是在一起了，哪怕这份恋爱还有那么多前提条件。 戚悦的心愿其实不完全是想要跟章尉在一起，她其实更希望的是章尉能幸福快乐。 所以只要章尉想要，她都配合。 第7章 不喜欢…… 戚悦几乎住进了章尉的房间，因为不知道不明生物何时会袭击过来，章尉他们做了很多预防措施，一直在忙碌。 第5章 戚悦就安静地待在章尉的房里写写小说，戚悦算半个作家半个网红，她的小说多是根据现实中所遇到的一些事一些人去改编的故事。 因为世界末日，戚悦又开了本克鲁苏的小说，虽然现在那不明生物还没被确定为是克鲁苏，但戚悦认定这就是克鲁苏。 他们人类在强大的恐惧笼罩下继续生活，他们不会习惯恐惧，还会会被这样的恐惧笼罩一生。 戚悦其实也怕，她只有待在章尉身边会安心很多，章尉强大又温柔，她的新小说中便塑造了一个如同章尉那般的大女主形象。 克苏鲁小说里大多会出现科学家等角色，多是疯疯癫癫的分不清现实与幻想，戚悦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有点分不清，因为章尉怎么会跟她在一起呢？这大概是还在梦中吧？ 一般追一个人十年就知道没可能了，十年都没追到那肯定是不喜欢的，但是章尉竟然接受了她。 戚悦停下打字的动作，她望向窗外雾蒙蒙的一片，突然觉得现实和虚幻可能本就是一体的。 到了中午饿的时候，戚悦打开了冰箱看了眼，里面空荡荡的，明显章尉也不会在这个单人房里自己煮饭，电磁炉也没有使用的痕迹。 戚悦怕在房间煮饭有味道，还是决定出去吃，要出门的时候她犹豫了下，一方面是因为章尉嘱咐过她不要出门，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没有钥匙出去了可能就进不来了。 戚悦坐回去拿出手机给章尉发消息：[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是还在忙，戚悦躺在床上小睡了会儿起来再看章尉也还没回消息，她叹了口气，点进了章尉的朋友圈。 章尉的朋友圈设置了半年可见，她们互删的这些年，她都错过了多少半年可见的内容呢？ 这半年章尉只发布了两个动态，一个是军队消息，一个是章尉跟她姐去上海玩的动态。 章尉拍照很喜欢戴鸭舌帽，站在姐姐身边时没有穿制服，只是简单的中性风休闲服，看起来没有距离感还有股清爽的少年感，明明是个女子还是alpha上将，可是在朋友圈里似乎还是十年前那个清清爽爽的有些少年感的中性风酷姐。 跟章尉再重逢，对方总是穿着冷淡没有温度的黑色制服，腰上别了把枪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也很少笑了，眉眼凛冽但也给人一种可靠感。 在军队向来很少分男女，不会因为女性或是omega而受到优待，章尉能在特种部队中脱颖而出，成为首屈一指的女alpha上将，自然需要一些威严感的。 只是这种威严感让戚悦心有余悸，也有种强烈的自卑感。 她是配不上章尉的，戚悦想她应该尽力多做点什么让这段感情长久一点。 戚悦看着章尉简洁又没有人气的房间，打算给对方添置一点花，章尉大一时填的职业规划上她记得写的是想去法国学甜点然后开一家甜品店。 戚悦想起来还觉得唏嘘，章尉原本的梦想是开个甜品店来着，她因为章尉也一度想去法国留学来着，不过因为没那么多钱一直没去。 章尉多半也早就不记得十年前写下的梦想了吧。 戚悦其实也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兴许她们都是随意填的，只有戚悦记住了章尉随手填的梦想。 不过章尉喜欢甜品她是确信的，戚悦想到吃的肚子就咕咕叫了，都下午了她一天没吃东西实在太饿，她不想麻烦章尉，章尉忙，戚悦还是打算出门觅食。 戚悦觉得章尉应该不会生她气，章尉没那么在意她的。 去的路上雾特别大，还飘着小雨，戚悦按照导航走，她庆幸好在导航还在运作。 进到商业街，由于是室内没有雾后，戚悦总算松了口气，她其实挺怕来的路上出什么意外，好在没事。 甜品店也开着的，因为外面雾大很多人都不敢出门，所以商业街的生意很惨淡。 戚悦踏进暖色调的甜品店，老板娘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刷手机，一副淡淡死感，也根本不关心她到底买不买。 戚悦选了可颂和慕斯：“老板可不可以帮我打包好看一点。” 老板放下手机瞥了她一眼：“送人的？” “嗯。” “这个天还出来买东西的，今天就你一个。”女老板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顺口一唠。 戚悦笑笑不语。 买好甜品后，戚悦又去买了花，找了家面馆随便吃了点，因为怕弄脏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等她一个人吃过面，商业街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老板留她在店里等雨停。 “这个破末日，一点生意都没有，我们这些小市民怎么活？真…”老板一个劲输出，戚悦只是坐在一旁倾听着。 末日了，但又不是电影里的那种毁天灭地的末日，没有丧尸攻城没有山崩海啸，只是笼罩着淡淡的死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半个时辰后，那老板还在喋喋不休，拯救戚悦的一声电话铃响起，戚悦看到一串号码觉得陌生又熟悉，她接了起来，对面传来章尉有些急切又烦躁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肚子饿来吃东西了，很近，我马上回来。” 章尉那头还没回复，戚悦手机就没电关机了，她有些懊恼，怎么不好好充电再出来呢？ “老板我先回去了…” “家里那位找了？”老板八卦问道。 “不是…就，只是朋友。”戚悦没有多做解释抱着花和蛋糕就要走。 “唉小姑娘要伞不勒？” 戚悦回头：“老板你有多余的伞的话可以卖我。” “又把透明伞，也是客人落下的，你直接拿去用吧。” 戚悦接过谢了下老板，将花和蛋糕抱在怀里就往外走。 那雨是斜着飘的，戚悦怕把花和蛋糕弄湿了，拿伞遮住，这点雨她自己淋着回去也没事，洗个澡换下来就好了。 戚就这么淋着回去，不过没有导航她属实有些分不清方向，走了会儿又怕走错还是打算回到商业街，先充个电。 等她回到商业街时，身上已经湿了不少，她拍了拍身上检查了下花和蛋糕，好在只是她人被淋湿。 这时候有人踩着黑靴走到她身边，戚悦抬头看了眼，看到章尉打着伞垂眸看她，眼底的怒意掩饰不住。 “我不是让你不要出来？”章尉压着怒火问道。 戚悦很难看到章尉生气，她有些错愕：“我…就是饿了…一整天没吃饭。” 章尉看戚悦身上淋湿，怀里还细心抱着花和蛋糕，她拧着眉：“买这些做什么？” 戚悦看着还在生气的章尉有些不敢说话，但还是开了口：“买来想送你的。” 章尉听了这话没有阴转晴，反而更生气了：“我不需要这些。” 戚悦耷拉着耳朵觉得自己又干了蠢事：“那我扔了好了…” 章尉只是看着戚悦，戚悦把花放在垃圾桶旁边，看着手里的蛋糕大概是觉得可惜了，打开来自己吃，吃着吃着应该是觉得委屈眼眶红红的，但又忍着没跟章尉发作。 章尉心头的怒火没消，但也不打算发泄到戚悦头上，她只是在一旁等着戚悦吃完然后扔了壳子过来才说了句：“以后别做这些多余的事，为了找你一个人浪费多少人力…” 戚悦觉得委屈但只是咬着唇不吭声，回去的路上打着透明伞跟上章尉，章尉走的快，戚悦怕雾太大容易走散只能小跑着跟上。 回到房间，章尉还是一副生气不耐烦的样子，戚悦觉得自己应该是给章尉添了不少麻烦还是打算去跟爸妈汇合：“我想我还是去跟我爸妈汇合好了…” 章尉将伞扔在一边，她很难这么生气过，她突然有些失控的说道：“我说了外面危险，你还打算出去，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等雾散了再走！” 戚悦有些错愕的站在一旁，章尉继续说道：“还有，你不要搞这些让我觉得压力很大，我不喜欢花不喜欢甜品不喜欢一箩筐你单方面输出的信息…”大概是察觉到了自己失控，章尉控制住脾气，她向来不是个会吐露心声的人，时常情绪稳定，稳重又游刃有余的处理一切，但是她每次都能被戚悦搞得很烦。 “抱歉…我以后不会了。”戚悦心脏一痛，她不知道原来自己做的事对章尉来说是压力，是负担。 章尉把带回来的吃食冻进冰箱：“我不在家你自己弄点吃的，不要再出门了，等雾散。” “嗯，我知道了。”戚悦点头应道，她把手机拿去充了电，然后才拿了身干净的衣服去洗澡。 她跟章尉不是两情相悦情到浓时自然在一起的，戚悦很清楚这一点，她能做的就是听话一点，章尉不喜欢花和甜品她以后都不买了，不喜欢她发那么多消息她以后尽量不发了，章尉不喜欢她的话，她会努力也不喜欢章尉的，虽然这点很困难，戚悦想或许被伤的足够深的时候，她会放手的。 第8章 发泄 戚悦跟章厌在一起后一直没什么实感，只有章尉三天回来一趟压着她在床上做的时候，才让她有了点实感。 第6章 章尉的欲望比她强一些，又或许是因为alpha难以在beta身上得到满足，所以章尉总在欲求不满。 她们的**往往漫长，戚悦每次到最后都直接累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章尉已经走了，不过桌上总会留有一份三明治，章尉给她做的。 戚悦其实没什么机会跟章尉说上话，章尉很忙，经过先前章尉说不喜欢她发消息后，她每次拿起手机就放下了，章尉几乎三天回来一次，每次回来跟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洗过澡后就会把她往床上带。 戚悦渐渐意识到章尉说的“我们试试”不是指跟她谈恋爱，所以不喜欢她送的花和蛋糕更不想让她联系，章尉大概只想跟她做p友，走肾不走心。 意识到这点后，戚悦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她会做好一个p友，尽量不让章尉为难。 咚咚咚… 戚悦听到敲门声，放下了手中的平板下床走过去，她估计不是章尉，章尉有钥匙一般直接就开门进来了，而且这个点天还很亮。 戚悦看了眼窗外，雾气还没散尽但比先前好太多了，之前十米内都能看得见了。 戚悦穿着居家服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打扮知性的女子，她们看着彼此都有些困惑，异口同声：“你是？” “哦，我是章尉的姐姐章厌，你是？” 戚悦是说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章尉朋友圈见过：“你好，我是…暂时借住在章尉这边的…朋友。” “哦这样，你知道章尉这几天去哪儿了吗？我联系不上她。”章厌神色有些担忧。 戚悦摇摇头：“我也没跟她联系，我帮你问问？” 戚悦正掏出手机要给章尉打电话，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如同触手般的东西迅速朝她们袭来，戚悦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触手就包裹住了章厌带着人消失在了浓雾中。 戚悦人吓傻了，手机听筒传来：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戚悦被吓得连连后退，她看到门外的雾气突然变得肆虐起来涌入了房间… 咔嚓… 戚悦被一声开门声吵醒，她猛地从梦中惊醒从书桌上抬起头来。 “怎么不开灯？”章尉将灯打开，看到戚悦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左脸还睡出了红痕，一看就是刚刚睡醒的样子，“做噩梦了？” 戚悦看见是章尉安心了很多：“没事，刚刚做了个奇怪的梦…你姐姐她，她在哪儿呀？” “她现在在广东，比我们这儿安全。”章尉回来后便脱下了帽子和军装。 戚悦松了口气，梦终究是梦那不是真的。 “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戚悦起身准备给章尉做点吃的。 “我吃过了，我先洗澡。”章尉从衣柜拿出睡衣来便进了浴室。 戚悦坐回座位，她知道章尉回来是为了做那种事，虽然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了，但还是觉得不习惯，她不是不喜欢跟章尉做，只是每次她都有些招架不住。 章尉洗澡很快，清清爽爽的很快就出来了，戚悦感觉到章尉的视线，她将平板关上拿起浴衣就去了浴室。 穿浴衣更方便一些，戚悦洗澡稍微比平时多洗了会儿，她想洗的更干净一些，也提前做点准备。 等她出来的时候，章尉正靠在床边回复消息，不知道是谁发的，章尉以前不忙的时候几乎都是秒回的，戚悦知道章尉很受欢迎，时常有很多人给她发消息。 戚悦在18岁那年，有一次跟章尉吃过饭走在一起，她看到章尉一直在回消息就问了句：“每天得有多少人给你发消息啊？” 章尉只是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关你什么事？” 那时候章尉已经很烦那么黏人的她了。 戚悦其实知道的，章尉不喜欢黏人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即便她已经克制过了。 十八岁的戚悦克制不住，但是二十八岁的戚悦可以，她不会做越矩的行为譬如问这么晚了跟谁还在发消息？ 戚悦见章尉一直在回消息也没有打扰，只是拉开凳子坐下打算继续完善一下大纲，顺便再跟助理约一下新的拍摄计划。 没一会儿，章尉朝她走了过来，戚悦停下打字的动作，抬头望向章尉。 章尉走过来撑着桌子俯身亲她，语气算得上温和：“工作还没做完？” “做完了。”戚悦撒谎道，她不会让章尉等她，因为她不确定章尉会不会等。 章尉将人打横抱起带去了床上，欺身压下来。 这一套动作戚悦已经很熟悉了，她配合的躺下，让章尉脱她的浴袍。 “什么时候买的蕾丝款？”章尉解到一半顿了下。 “我又不是小孩了，有蕾丝款很奇怪吗？”戚悦反问道。 “上次我就想问了，在跟我之前你就买了套和玩具，但你又没谈过，你私下…” 戚悦听到章尉的话，她知道对方以为她私生活不检点，跟别人厮混过，不然怎么会买这些，戚悦其实大可以承认她自己解决需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但是兴许是戚悦有些报复心里，又或许想看看章尉会有什么反应，她便顺着章尉的话说：“是，我会跟人约，但不谈恋爱。” 章尉的目光突然变得暗淡，大概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纯洁又乖巧的戚悦，私下里还会跟人约。 “你…”章尉拧着眉看着戚悦，不知道胸口酸胀感和怒意从何而来，“不怕得病？” 戚悦以为章尉是担心她私生活太乱得病了传染给章尉：“你放心，我体检没什么问题。” 章尉攥着拳头，胸口刺痛。 戚悦看到章尉的表情有些烦躁，如同当年对方看到她跟室友亲密走在一起的时候一个表情，她一直想问为什么看到她跟别人在一起会这幅表情？这幅…生气的有些吃醋的样子？ 明明在意的，为什么这些年这么对她？现在又只是将她当做p友一样的存在。 章尉只是一拳砸在戚悦枕边，侧身从人身上下来，忍着怒意没有发作：“今晚上没心情，我去沙发上睡。” 戚悦身上一空，她脱下浴袍自己穿了件连衣裙睡下，全程章尉都不看她一眼，在短小的沙发上曲着长腿睡着。 章尉是在意她的，戚悦觉得自己明明感觉到了的，从18岁开始她偶尔能感觉的到章尉对她的好感，可是大多数时候章尉又用实际行动告诉她想多了。 如果喜欢她就不会拒绝她告白，还是三次，更不会连续几年面对她那么多条好友申请无动于衷。 她以前帮章尉找过无数借口，觉得章尉可能是有苦衷，因为身份因为环境不允许，但现在她们都签了协议，对方也没对她说过一句喜欢的话。 戚悦胸口也是一阵阵泛痛，她想起那被扔在垃圾桶上的郁金香，如果喜欢她又怎会这般糟蹋她的喜欢？让她爱的这么卑微。 章尉大概是想通了，在戚悦睡着前又睡了过来，把人拽的面对着她，两人侧着身子相对着，黑漆漆的房间唯有她们的双眼微微泛着点光。 章尉呼吸笨重的含住她的唇，比以往粗暴了很多，根本不给戚悦逃脱的机会。 戚悦被亲的只想往墙边挪，章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章尉毫不温柔的在她衣服下反复蹂躏。 章尉死死咬破了戚悦的腺体，发狠的样子像是要将那块软肉一起撕咬下来。 戚悦知道在床事上章尉是放轻了很多的，按照章尉在训练场上一惯狠厉的作风，能把戚悦直接弄的晕过去。 一直以来章尉都没有很用力的对她，但今晚上戚悦自己嘴贱惹得章尉生气，被狠狠欺负了一通。 … 戚悦哭着求饶：“我错了…好疼…不要继续了好不好？” 章尉只是来堵住她的唇不让她求饶，像在惩罚她那般… …… 到了后半夜，戚悦被折腾的昏睡了过去，章尉收拾完残局坐在床边，烦躁和惆怅感挥之不去，她从抽屉里摸出许久不抽的女士烟，这烟无色无味，不会呛人，还能解闷。 章尉这些年变了很多，她以为戚悦没有，以为戚悦跟以前一样单纯天真不染尘世，但是她错了，没有人会等她十年还守身如玉。 她也没有资格要求对方守身如玉。 只是亲耳听到的时候还是像被狠狠挨了一巴掌的感觉，她说不上来那是什么心情。 章尉连抽了好几根烟，将其摁进了装满水的纸杯中。 天色微亮，她穿好制服走到厨房，却完全没有了想给戚悦做早餐的心情，她在心底暗骂一声扔下洗净的食材直径走了。 戚悦将近中午才醒来，她有些浑身难受，她感觉到身下一股热流，她看了眼，流了不少血都浸染了白色的床单，应该是姨妈提前来了又或许是其他原因。 戚悦没有再四处找章尉的身影，她知道对方肯定早走了，她起身将床单卸下来，拿去用肥皂搓了下扔进了洗衣机。 章尉对她当真是当p友，昨晚根本不在意她死活只是一味发泄。 戚悦觉得自己真是可笑，不再认为自己喜欢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第7章 第9章 期待结婚吗？ 那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章尉都没有再回来，戚悦新文遇到了瓶颈期，拍摄短剧的计划也因为大雾无限期延迟。 章尉让戚悦等大雾散了再出门，但是这雾已经持续了太久，久到似乎看不见尽头。 在这样一个空荡的房间，章尉残留的气息早就消失了，若不是手机还能使用她看到时间，还以为已经过去了一个世纪。 戚悦在电子日记本上打字写到：20＊＊年3月18日，大雾还没有散，章尉已经…半个月的样子没回来了，再度了无音讯，我想跟她联系，还在忍耐着，快到极限了，我担心她… 戚悦觉得如果只维持肉|体关系，只在彼此发热期的时候相互舒缓一下，那她就不该投入太多感情，可是在这样的关系开始之前她就已经付出太多感情和时间了，这段关系注定对她不公平。 当两个人处在一个关系中，差距过大是不可能走得长久的，戚悦也明白，但她单方面追着章尉那么多年，她还是做不到先放手。 大概是沉没成本效应吧，她还是会不甘的。 在中午十一点闹铃响了，到了还做饭的时间，在这样一复一日的日子里，常常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戚悦设置闹铃提醒自己到点了该做什么。 窗外大雾笼罩着跟梦境很像，但戚悦清楚这一切不是梦。 这样长期压抑又充满未知恐惧的环境下待久了，很多人都容易出现心理问题，戚悦也不例外，她近段时间开始出现了幻听，有人喊着她名字让她走出去。 戚悦将手放在门把手上，突然想起章尉嘱咐过让她等大雾散了再出去，还是默默收回了手，幻听也随之消失。 戚悦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她会不会有一天疯了。 在半个月后的一天，门终于被人从外面打开了，戚悦瞬间从凳子上站起来，眼里都充满着期许。 章尉回来了，只是这一次看起来特别疲惫，身上还有伤，左手臂也打了绷带。 “你没事吧？”戚悦担心的迎上前去，就要捧着章尉时被对方躲开了。 “没事。”章尉似乎比半个月前更加冷淡疏离了。 戚悦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看见章尉单手盛水反应过来过去帮忙：“我来吧…你去休息。” 章尉没有跟她客气，坐在窗台边点了一只女士烟，神情凝重，眼眸中倒映着望不到底的深渊。 戚悦将水杯递给章尉，即便对方没说话她都能感觉得到，这半个月章尉应该也不太好过。 “下个月会有一艘去广东的军车，通知你的父母，我会优先安排你们出城。”章尉向来都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但是眼下的情况实在危险又复杂，她没什么可以为戚悦做的，只能利用她上尉的特权优先将戚悦及其家人送走，因为接下来，她也没把握能保护任何一个人了。 “你呢？会跟着一起撤离吗？” “我不能走。”章尉也很无奈，她是上尉，在这种关头她们不能当逃兵，只能逆着人群朝着危险深处而去。 “那我也不走。”戚悦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 章尉顿住，看向戚悦的目光沉静又晦涩难懂。 “我想陪着你一起面对。” 章尉吸了口烟起身走到戚悦面前，将头抵在人额间，深深呼吸：“听话，你必须得走。”因为留下来的几乎不可能有机会活下来。 戚悦感受到章尉呼吸都在微微颤抖，是害怕吗？还是什么？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章尉，眼下的情况可能比她想的还要更加危险。 “你们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戚悦没忍住问出了口。 “不能说，这是军事机密。”章尉没有撒谎，这也是为了不让民众感到恐慌，笼罩在基地的大雾早就蔓延着死亡的气息，他们军方最多能再拖一个多月。 戚悦陷入沉默，她能感觉到章尉似乎背负了很多，她爱的人对她虽然残酷但是却是个英雄，她抬头主动吻住章尉的唇，只是温柔的像是安慰的一吻。 章尉在人松开她时深深吸了口气含住了戚悦的唇，她这半个月打了不少抑制剂，一般alpha有了自己伴侣后如果得不到缓解，发热期会一次比一次难受且长久。 戚悦怕二次伤到章尉，只能配合着人的动作，章尉的呼吸很重带着淡淡的烟草香，女士烟没有呛人的味道，在亲吻时也不会有异味，章尉舌头伸进戚悦唇间时，戚悦下意识想躲，大概是因为半个月没有亲热过了，戚悦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信号。 发热期的特阶alpha比普通alpha还要可怕，哪怕戚悦是个不怎么能感受到信息素的beta也会感到腿软。 章尉狠狠咬在戚悦的后颈，因为不能彻底标记而感到烦躁。 戚悦被一路亲到了床上，章尉身上还有伤但欲念还是盖过了疼痛感。 戚悦害怕的总想远离一下这样的章尉，她有些招架不住，但是章尉压根没给她逃跑的机会，两人很快滚在床上，章尉腹部和手上的伤口都裂开了，但是她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来。 戚悦被亲的喘不过气，又推不动章尉，章尉是比男alpha还要强的存在，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住的。 戚悦很快就被欺负的抽泣着，她将头埋在章尉肩上，带着哭腔祈求道：“轻点…” 大概是因为还有理智在，章尉的动作放轻了些，左手使不上劲，右手探进了人裙摆… … 明明同为女子，戚悦觉得自己就弱了太多，在漫长的床事中她很快就昏睡过去了。 章尉完事后起身重新包扎了伤口，戚悦迷迷糊糊睁眼时就看到章尉身上黑洞洞的伤口，但她看不真切，又很快失去意识睡了过去。 戚悦再醒来时，章尉难得还在，对方坐在电脑前看着发亮的屏幕，见人转醒头也不回的道：“醒啦？” “嗯…”戚悦爬起来的时候浑身都很痛，她看到章尉正在看的是她的日记，“你怎么偷看我日记！”戚悦扑过去将电脑合上。 “你没关电脑…而且是写的关*于我的，我不能看？”章尉一开始只是想帮忙关电脑，但看到了是有关她的日记，她还是忍不住看了，不仅这些天的，在戚悦睡觉的时候她把这十年的日记都看完了，毕竟戚悦写的都都很简短。 “你…”戚悦脸瞬间红透了，“你都看到什么了？” “还看到了你买套跟玩具的使用体验…你没跟别人约过。”章尉当面戳穿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戚悦恼羞成怒的把电脑搬到一边，尴尬的无处遁形。 “你为什么骗我？”章尉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单手将人拦住。 戚悦不知道怎么回事，章尉离她远的时候她总想跟着黏着，但章尉一旦接近她她就想逃，可逃又逃不掉，只能崩溃的认命。 “我只是想看你反应，想知道你在不在乎…”戚悦不敢直视章尉的目光。 章尉知道戚悦没跟别人做过后她这些天阴郁的心情好了很多，但她这人不擅长表达，只能又凑上去吻住戚悦，希望行动能让戚悦感觉得到她是在乎的。 两人靠着沙发又亲了好一会儿，章尉才放过戚悦。 戚悦将头埋进枕头里，实在羞耻又难得觉得有些甜蜜。 等接近中午的时候，章尉包揽了做饭的任务，戚悦靠在沙发上看着。 章尉脱下了黑色制服穿着居家的休闲服，多了丝随和，戚悦觉得这样的章尉离她近了许多。 就在这时戚悦收到了消息，陈晴要结婚了，邀请她去参加婚礼，因为这场大雾陈晴她们办婚礼只选在了一家餐厅里，找几个好友一起聚个餐。 “陈晴要结婚了，”戚悦问道，“你要去吗？” “什么时候？” “这周周末，其实就是几个好友一起聚聚…这几天雾能散吗？”戚悦担忧的看着窗外的大雾。 “这些天建了军用道，可以开装甲越野车这类车出门，但是最好不要单独行动，”章尉拿出手机回复了下消息，“如果只是吃个饭，到时候我送你去。” 戚悦感到有一丝意外，这次章尉回来后刚开始有些冷淡，但是现在体贴很多了，好像又变回了最开始她认识的那个章尉，那个很擅长照顾女性和omega的章尉。 “好啊！”戚悦开心的应下，她想这样的章尉她要好好珍惜，起身去厨房帮着一起备菜。 章尉做的菜像是专业学过的，alpha本就身强体壮学习能力也好，更不要说是特阶alpha了，这样的人戚悦觉得哪怕只能做对方p友她也该知足才是。 “你很期待婚礼？”章尉在吃饭时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嗯…毕竟陈晴也是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自然是期待的。” “我是说你…你的婚礼。” 戚悦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章尉，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为这个，戚悦自从爱上章尉后，确实想象过跟对方结婚，但她知道不可能的，所以她都做好不结婚的打算了。 第8章 “如果我说期待，尤其期待跟你结婚的话…你…”戚悦话都没说完就后悔了，她总是能把气氛搞砸踩到章尉的雷点，“抱歉…我记得我们的合约，我就随便说说…我不期待结婚的…” 章尉只是冷淡的补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第10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戚悦大概是习惯了，已经不觉得听到这话会很难受了，大概是因为早有心理准备。 “那你呢？你以后会跟别人结婚吗？”戚悦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她想章尉应该也不会结婚的。 “没考虑过。”章尉实话实说，跟戚悦在一起已经是她意料之外的事了，她大概会永远待在军队不结婚。 戚悦嗯了声埋头吃着饭，房间里陷入沉默，戚悦跟章尉重逢后，其实独处的机会很少，这次章尉回来能休三天假，戚悦反而不习惯。 吃过饭章尉也负责了洗碗，戚悦也没跟人抢，她看着章尉的背影，想起18岁时她拍过一张对方的背影照，楼梯间背着阳光，哪怕戚悦把照片删了很多年，她也能记起那张照片的细节。 她好像拍了章尉很多的背影照，对方都不曾回头面对镜头，其实戚悦那时候要对方一起拍照章尉不会拒绝，只是戚悦总爱拍章尉背影，那时候她不懂为什么，现在想起大概她早就自卑的单恋了章尉很久，她追随着这样的背影走了很久，到章尉离她越来越远。 现在她离章尉很近，心里距离却还是很远，她知道自己从未走进过章尉的内心。 在章尉的心中她应该占了一点点分量吧，她觉得章尉还是有点在乎她的，兴许是像偶像对爬墙的粉丝不愉快那样，不是因为喜欢，但还是会在乎的。 毕竟戚悦喜欢了那么多年，比大多数追星女还长久，而且怎么撵都撵不走。 就在戚悦思绪万分的时候，章尉已经洗完了碗。 戚悦收回视线坐到电脑桌前工作，对于跟章尉独处她还是挺紧张的，她们除了做那种事以外就没有一起做过什么，聊天基本上也没太多共同话语。 “你账号叫什么？”章尉将手撑在座椅后面，俯身凑到她身边问道。 “跟微信昵称一样。”戚悦下意识想躲，她还是不太习惯章尉的主动。 章尉下载短视频软件搜了下，戚悦有近百万的粉丝，出的视频多为短剧形式。 “98万粉…” “我是我们团队粉丝最少的，拍视频主要出镜的几个粉丝多，我很少出镜做的多是编剧和后期的工作。”戚悦不太习惯面对镜头，在做短剧之前，有出镜录过点视频，但她实在不习惯，只有偶尔才会用小号录点视频。 “你在绿江上也在写文？”章厌看到戚悦的简介。 “嗯…写了三年了。”戚悦在绿江有两个号，其中一个马甲写了她跟章尉的故事，还有一些她臆想的桥段，公开的号倒没有。 章尉都给她点了关注，军队生活简单，娱乐时间不是打球就是打球，章尉玩手机也就是回消息基本上不关注这些。 但戚悦所在的世界是自由的，绚烂的。 两人其实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戚悦自己也知道，她跟章尉共同话题都没有。 大一的时候，章尉看的剧是好友强烈要求看的，章尉对朋友向来没话说，让她看剧她哪怕不感兴趣也会看。 但是戚悦却并不知道章尉到底有多少好友，十年前她到底算不算章尉的其中一个好友呢？ 章尉看了会儿戚悦她们拍的视频，多是alpha和omega参演，一集时长不超过三分钟，节奏短且快。 戚悦确实不怎么出镜，只有缺群演的时候她才会去凑个数。 章尉看了几个视频才看到戚悦，扮演的霸总alpha上高中的妹妹，戚悦一头齐肩短发，穿着背带裙笑起来很甜，妆容大概也是刻意幼态化了些。 戚悦镜头不多，但章尉却难以挪开视线，那个天真可爱的戚悦原来一直都在。 戚悦认真工作起来的时候很专心，全然没有注意到章尉一直在反复看着有她镜头的视频。 “你跟他们关系很好？”章尉看到戚悦她们团队的群很是活跃，虽然看不懂在聊什么，但感觉的出来很欢乐。 “嗯，我们年龄相仿又玩的到一起，其实你去参军后这个女alpha转系转来我们班，睡的正好是你床铺，”戚悦心情愉悦地指着照片中的一个女生，也是中性风女生，看起来也酷酷的，“她叫李梓铭，性格也很好，跟你应该也挺合得来的，陈晴也邀请她了，周末你们或许能见着。” “是么…”章尉跟戚悦重逢后，基本上很少看到戚悦笑的样子，提到李梓铭的时候倒挺开心。 戚悦又给章尉介绍了下她团队的其他朋友，她们的工作其实都挺辛苦的，但是乐在其中，所以谈起自己的工作和朋友戚悦都挺开心的。 戚悦这人心思单纯，交到的朋友大多也是单纯的人，就算不单纯也不会在戚悦身上使心眼，她总能让人放松警惕让人信任。 戚悦一谈到热爱的就有些没控制住，一个人说了半个小时才后知后觉，她瞥了眼章尉，对方认真的听着并没有不耐烦。 “抱歉，一时间没控制住，这些对你来说没什么意思吧？” “还好。”章尉其实在不忙的时候耐心很好，也很及时的给回应。 “你以前还做过主播？”章尉突然问道。 戚悦心头一颤，25岁那年她做过主播，当时给章尉发申请好友消息就说了下做主播的事。 她以为章尉都没看的。 “嗯，做的vtb，不露脸的，不习惯面对镜头。”戚悦说道。 “没做了？” “偶尔还是会直播。” “在哪儿播叫什么？” “b站……有三个号，我现在不怎么在那边了，你也别看。”戚悦想起自己跟那边粉丝说过自己单恋一个人很多年，说了不少章尉的事，虽然没有直说姓名和私人讯息，但是被当事人知道还是挺羞耻的。 “你这么多身份，不互通的？” “嗯，基本上都是独立运作的。” “挺厉害的。” 戚悦顿了下，章尉居然夸她挺厉害的？她厉害吗？她有些诧异的看了眼章尉，对方只是挑了下眉似乎在问她什么事？ 或许是客套吧…戚悦想，她根本没什么成就，不像章尉做到了国内头部的女alpha上将的位置，放眼世界都没有几个这样的人。 章尉几乎不说自己的事，工作因为保密的性质不能谈，生活中除了共同的好友以外，章尉似乎从未想过介绍她的朋友给戚悦认识。 如果她跟章尉是十年前在一起的，戚悦会闹会说不公平，但现在不会了，她从未走进过章尉的世界，是因为章尉的世界从未对她开放过。 戚悦这人设防弱，以前她很乐意让人入侵她的世界，她会打开双手欢迎，但现在大概是出于自我保护，戚悦也给自己拉了条安全线，但这条安全线一直对章尉敞开，只是章尉似乎并不想进来。 都这么多年了，戚悦也不纠结这些了。 她跟章尉之间注定不平等，她早就做好了会一个人心碎的准备，大概有这样的准备所以她现在没那么容易因为章尉哭了。 章尉休息时大多时候都在回消息，章尉的人缘很好，又或许是粉丝很多，章尉一般都不会不回，而且回的话一向都很有礼貌。 大概唯独对戚悦狠心，她们互删前，章尉回复的敷衍且多只有一个字，互删之后无论戚悦发了多少条申请消息都不回更不会通过。 戚悦想起这些年还是会觉得胸口一阵酸痛。 戚悦转移注意力投入写文中，她这十年一个人抗住了很多事，也成熟了些，她不再那么依赖别人，尤其不会再那么依赖章尉。 戚悦觉得自己一直在做好离开章尉的准备，等章尉做出让她彻底死心的举动，等自己不爱章尉，她想即便彻底离开了对方也能好好活着。 这些年给章尉发的那些其实也是一种精神寄托，这点寄托也很快就会消失了。 章尉在手机上敲打键盘的声音轻快又迅速，戚悦也不再好奇对方都在跟谁聊。 “我去阳台打给电话。”章尉起身说道。 “嗯，好。”戚悦点点头，她看见章尉去了阳台关上门，窗外天色暗沉了很多，隔着玻璃她有些看不真切章尉的身影。 章尉只跟她有这样的合约关系吗？戚悦突然没什么安全感的想到，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存在，章尉也不会跟别人谈起她，她同样也不会知道章尉跟别人会不会也有这样的关系。 可是戚悦不愿意把章尉想的这么不堪，她没安全感也不该这般怀疑章尉，而且就算是真的她也没什么资格，唯一的资格只有“解除关系”离开。 章尉在阳台打了半小时电话，戚悦时不时朝着那边看一眼，隔着玻璃看去章尉似乎还开心的，不知道在跟谁聊天。 戚悦想如果章尉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也能这么开心就好了，她们之间氛围很怪又没什么共同话题，完全是因为戚悦才会强行待在一起。 第9章 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又怎么会开心？ 但戚悦记得最开始认识时她们还不是这样的，明明她们望向对方的眼里都有笑意。 第11章 回忆 戚悦记得十年前，章尉在大一的时候还不是特阶alpha，身上也没什么信息素，穿着中**运动爱打球。 刚开始的时候，戚悦以为对方也是bete，所以当章尉主动要认识她的时候，戚悦很欣然的自我介绍了下。 “你好，我叫戚悦，很高心认识你。”戚悦微微笑着，太阳曝晒在操场上，她们穿着军训服，戚悦戴着军帽清秀可爱的脸庞很有亲和力，让人想要接近，章尉也是其中一个。 “我记得你，你所在的宿舍就在我旁边，我第一次在走廊看到你，就觉得你酷酷的，这身军装好像就该穿在你身上，很适合你。”戚悦说着，她没有恭维，说的实话。 章尉挑了下眉，笑道：“是么？” “真的！不信你问我室友！”戚悦回头看的时候，室友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也只好作罢。 章尉其实话不多，但其实还是比较主动，看到戚悦热的擦汗问道：“想喝水吗？” 戚悦疯狂点头：“想！” 章尉便带着人去了主席台下的阴凉处倒了点矿泉水喝，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加v吗？”章尉问道。 “可以呀。”戚悦把手机摸了出来让章尉扫她，两人就这么加上了好友。 “你是哪里人呀？”戚悦问道。 “遂宁的，你呢？” “我就是成都本地的，”戚悦说完静默了几秒，心里觉得好笑，对方主动来找她说话的却不主动开启话题，也罢了，她来找话题好了，“你也是beta？” “…”章尉顿了下，好像这个问题不太方便回答。 戚悦看出来及时转移了话题：“好像快开始军训了，教官都来了，我们先过去集合吧。” “嗯。”章尉把纸杯扔掉跟戚悦走了过去。 戚悦吐槽道：“这么大太阳，等会儿中暑就完了…” “我会在后面接住你。” 戚悦顿了下，看向章尉，对方一脸认真的看着她，戚悦心头一暖，觉得这同学可真好。 章尉在列队的时候真就站在她身后，不过戚悦那时候身体素质还没有差到真的中暑晕倒。 后来的戚悦其实也不明白当时为何两人会走到一起，刚开学的时候，大家的都跟室友玩到一起，两人隔了一堵墙却莫名走的相对更近。 那段日子，章尉会将戚悦带到她的宿舍里，分享一些小零食吃，戚悦就会坐在章尉的桌位上跟她吃着零食闲聊。 具体聊了什么戚悦不记得了，她只知道两人那时候都带着笑意看着对方，好像只要待在一起就很开心。 章尉这人其实脾气好也很好相处，最开始的时候两人玩的好，军训总走到一起。 戚悦人缘也好，开朗小太阳，跟舍友也混的到一起，在操场上相聚的时候，戚悦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章尉从身后过来的时候，戚悦也会望向对方，笑着招呼人。 “老婆～”郭文揽住戚悦的肩膀，戚悦明显看到章尉的脚步一顿，有点愣住。 戚悦下意识解释：“她开玩笑的。” 郭文是直女很喜欢跟女生贴贴喊老婆，章尉则完全相反，无论男女她都保持了一定距离，戚悦单独跟章尉走到一起的时候都不会去勾人手臂以示亲近。 戚悦说不上来章尉给人的感觉，明明会主动走近你，却又会跟你保持距离，还会下意识照顾你。 戚悦其实一直都比较受人照顾，无论男女都挺照顾她的，章尉就是其中一个，但是章尉的照顾还跟别人不一样。 章尉的照顾是主动的，戚悦只是说了句胃疼下一秒就去给你接水找药的那种照顾。 戚悦时常觉得迷惑，两人明明没有认识多久，章尉为什么这么照顾她？ 军训期间章尉总是会主动走近戚悦跟她待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地看着戚悦跟室友聊天什么也不说。 戚悦也很喜欢跟章尉待在一起，她莫名觉得看到章尉就会开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军训结束后的那天，郭文叫上戚悦到楼下咖啡厅玩。 “要不要叫章尉？”郭文问道。 戚悦这时候其实已经有点喜欢章尉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听到章尉的名字时心理咯噔了下：“好啊，你叫她吧。” 郭文便给人打了电话说戚悦也在，没一会儿章尉就出现在了咖啡厅，走过来的时候很自然的坐在了戚悦身边。 戚悦能感觉章尉的视线，她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很微妙。 郭文大概是最早发现她们两人不对劲的人，不然也不会在那时候提出玩真心话大冒险。 郭文套出了章尉的话，章尉一直很受女生的欢迎，尤其女omega，章尉这时候虽然没露出过信息素，但是光凭着性格长相还有擅长运动这点，就很讨女生喜欢了。 章尉说出“当然是女生喜欢我的多了”，戚悦一脸震惊的看向章尉，对方下意识跟她解释“但我喜欢的是男alpha。” 戚悦有些懵，虽然女alpha和女omega也是能在一起的，但是女alpha属于少数群体，多是又帅又强大的，戚悦后知后觉原来自己身边就有一个这样的人。 戚悦后知后觉章尉确实，打篮球那么厉害，当时还有好多女生要章尉联系方式，她就该猜到的。 章尉原来是女alpha么… 戚悦本就是beta还迟钝，后来问了郭文才确定，章尉打篮球时其实无意露出了点信息素，是alpha。 这时候的章尉还只是普通的女alpha，后来进一步分化都是半年后的事情了。 戚悦经历咖啡厅一事后才开了窍，她虽然身为女beta也喜欢上女alpha，她喜欢章尉。 自从知道自己喜欢章尉后，戚悦便时而试探，那以后戚悦有意说自己生日，章尉给她做了手工皂提前一天在走廊里送给她，戚悦故意抱了上去，章尉虽然浑身僵硬还是没推开她。 第一步试探成功了的，至少章尉是对她有好感的，不然也不会给她买礼物。 那之后戚悦就无时无刻给章尉发消息，她们总是有一大堆话可以聊。 那时候章尉回消息都是秒回，好像一直盯着手机等消息似的。 戚悦后面觉得章尉也喜欢她是因为一件事，郭文喊她老婆跟她牵手，然后去牵章尉的时候，章尉很排斥的甩开，说了句“不喜欢别人碰她”然后好像生气的走的很快。 就因为这件事，戚悦自我攻略觉得章尉应该也是对她有感觉的。 戚悦觉得她们是相互喜欢的，只是不知道有多喜欢，到后来戚悦难以克制的每天晚上都梦见章尉，白天只要跟章尉待在一起就傻乐，没待在一起的时候戚悦就会一直给章尉发消息。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很久，两人之间的感觉也很模糊，章尉总是无限包容她，导致戚悦没控制好度，过度依赖对方了，甚至为了惹对方不开心做了很多奇葩的事。 戚悦已经忘记当时做了什么了，只是记得章尉会难得露出不耐烦的生气的样子，然后她就会收敛一点。 戚悦以为她们会一直这么下去，她没想到半年后，章尉会分化为特阶alpha。 戚悦其实一直都摸不清章尉，一开始以为自己对章尉是特别的，后来发现章尉对别人好像也是这样，再加上她是beta，对alpha本就没有什么吸引力，也不可能用信息素去勾人。 所以当章尉分化为特阶alpha真的被招进军队时，其实戚悦反应挺平淡的。 直到章尉离开的时候，戚悦也没太大反应，她这人迟钝，总是反应慢半拍。 章尉走后，戚悦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梦到章尉，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十年。 不知道是怎样深沉又悠远的感情能持续燃烧十年。 戚悦也说不明白，她跟章尉待在一起的回忆也不过一年，章尉离开后她们也很少聊天，却在多年后收到了情绪的反噬，疯狂的爱意滋养了好多年，戚悦后知后觉破罐子破摔的告白三次，挣扎过彻夜难眠过，仍然忘不了。 戚悦后来被诊断出焦虑强迫，容易偏执执拗，抓住什么东西不放，她知道这样对章尉会是一种骚扰和困扰，但她就是克制不了自己，中途无论多少次想要放弃，还是会一直执拗的喜欢。 就这样戚悦单方面的纠缠了几年，迎来了转机，两个不可能再有交集两个世界的人，因为克鲁苏入侵地球走到了一起。 戚悦抬头看着站在窗台边打电话的章尉，只觉得过往的一切在她眼前一晃而过，又彻底刻在了她脑海里。 章尉大概打了一个小时电话才结束，回来跟她一起找了部电影看，只是看到中途，章尉便摸上她的腰侧身吻了下她。 戚悦便侧过头配合，章尉将她放倒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戚悦的唇而后撬开，低头跟她湿吻了一段时间，手也开始往下游走。 第10章 章尉的呼吸笨重了很多，暧昧又温热的打在戚悦脸上。 第12章 …… 章尉在一复一日的训练中生活着，她的世界早就跟普通人不一样了，如果不在军队，章尉很难想象在地方的生活。 这么多年过去，“绝对服从”和“简单干练”已经刻在了章尉的血液里，章尉其实已经很难像入伍前跟普通人正常相处了，她身上那股劲儿也很难改。 她也知道她跟戚悦是两个世界的人，戚悦自由烂漫不喜欢约束唯独为她一次又一次妥协。 章尉有时候也不太明白自己的感情，但只有待在戚悦身边时她觉得自己还能融入社会，她的目光也会不自觉的落在戚悦身上。 章尉将腿挤进戚悦两腿之间，两人在狭窄的沙发上拥吻，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着。 她突然想到，如果戚悦这些年没跟别人在一起的话，她们应该算彼此的初恋吧… 戚悦感觉到章尉似乎有些开心的样子，动作也轻柔柔绵延了很多，欲念少了多了丝眷念的意味。 章尉亲吻她脖子时，戚悦问道：“十年前，你当时怎么会主动过来跟我打招呼？” 章尉动作顿了顿，将唇戚悦耳边：“太久了，我不记得了。” “你这十年里对我有没有动心过呢？”戚悦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这个问题似乎扫了章尉的兴，章尉动作停了下来，却仍然把人压在身下，似乎在思考：“大一那会儿是有好感过。” “所以我的直觉也没错，你先对我动心的？” “嗯。”章尉也不否认，这本就是事实。 “如果我没有那么迟钝，在大一的时候就跟你告白了，我们会怎么样？”戚悦眼里充满着希翼，她终于迟到了十年听到了章尉的心里话。 “一开始对你是有好感，但相处过后发现做朋友都不适合，你太粘人了。”章尉实话实说着，事到如今也有必要说清楚。 “这样…”戚悦觉得猝不及防的心脏又挨了一刀，酸胀的厉害，“也难怪这些年你这么对我。” “觉得委屈？”章尉问道。 “你不喜欢我嘛，那样对我也是正常的，没什么好委屈的，就是有些难受，”戚悦觉得不仅心脏酸涩，眼眶也很酸涩，她抱着章尉将头埋进人颈窝，“喜欢你真的太苦了，章尉…” 章尉听到戚悦略带哭腔的话心头也像是堵住了一样，她将人抵在枕头上亲吻，好像是在安慰对方。 章尉摸着戚悦的头：“我们合约期间我会尽力对你好一些的，算弥补…” 弥补… 戚悦听到这话并不觉得安慰，章尉一直在她心理都是很好的人，大概觉得自己耽搁了她十年，觉得亏欠… 也正常了。 也难怪会有这个合约存在。 章尉对她感到愧疚… 戚悦心痛的难以忍受，哭着咬破了章尉的唇，她也想放过自己，放过章尉，她也痛恨自己的执拗，她也希望自己干脆一点离开章尉，但是她直至今日还是很难做到。 戚悦知道她们在一起可能也是相互折磨，两个不适合的人强行在一起，到最后大概率还是只有她一个人坚持，需要她放手。 在沙发上宣泄过后，章尉将人抱去浴室清理，戚悦腿软的厉害，也任由人处置了，只是看到章尉替她做那些事，戚悦还是忍不住觉得羞耻难耐，想把自己的脸遮起来。 换好衣服后，戚悦回床上睡了一觉，章尉则被临时叫了出去。 戚悦自从患上焦虑强迫症后，压力大的时候就容易做噩梦，她跟章尉在一起后这还是第一次做噩梦，梦里她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害怕的手心都出了不少汗，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地上有触手一样的东西蠕动着，在朝着她一点点接近…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的脖子让她感到窒息… “戚悦？！” 戚悦被人叫醒，她喘过气来，大口的呼吸着，章尉略带担忧的目光看着她，她才从梦中彻底清醒过来。 “你还好吗？”章尉递纸巾给戚悦，“你出了很多汗擦擦。” 戚悦一边给自己擦汗一边解释道：“做了噩梦，没什么…” “在这样的环境下，大家心理压力都会比较大，有什么事跟我说。” 戚悦看着章尉，对方看起来很可靠让她忍不住想要依靠，但是戚悦知道章尉不喜欢粘人的，更不喜欢她单方面倒苦水，其实不仅是章尉，任何人都是这样的，大家都是趋利避害的。 戚悦在最痛苦的那一年，想跟周围人求救的，反而被远离，于是那之后她不再那么依靠别人，有什么心事跟压力大都自己消化。 戚悦摇摇头：“没什么了。” 章尉以为戚悦会像十年前那样对她无话不说，细无巨细的交代，但是她忘了，这十年的时间戚悦也会变。 章尉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戚悦依赖她的时候她有些承受不来，也不喜欢对方这样，但是当戚悦成长了不那么依赖别人了，她反而怀念曾经那个戚悦了。 章尉一直觉得感情复杂，她这人喜欢简单的，所以一直不太想去谈感情，这是她最应付不来的。 戚悦喝过温水彻底冷静了下来，她跟章尉其实到现在相处的也还算可以，只要她保持好界限感，不再像过去那样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想要踏进章尉心里，她们就能这么相处下去。 晚饭也是章尉做的，做的清淡，黄瓜肉片和炒土豆，章尉刀功一般土豆丝都不像丝，但是吃起来口味还算可以。 两人口味还算相近。 章尉吃饭时还在回消息，戚悦还是会忍不住抬头看一眼，大概是察觉到戚悦的视线，章尉破天荒的主动交代了下：“李上将的女儿，因为害怕时常跟我发消息。” “李上将？” “嗯，一个男alpha，女儿奴，让我帮忙开导下，可能觉得都是女子好交流一些。” “她女儿是…omega吗？” “嗯。” 戚悦还想问一下对方多大了，李上将是不是想把女儿介绍给她才会利用什么“害怕”的借口…但戚悦还是没问出口。她怕章尉又觉得她烦。 戚悦一顿饭吃的心事重重，她很想问只是帮忙开导，打电话的时候怎么笑的那么开心？ 戚悦知道自己这样患得患失疑神疑鬼的会破坏两人现在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哪怕是合约关系她也想好好经营。 戚悦安慰自己，章尉休息的时候一直待在家陪她，就这样就够了，不要再东想西想的了，也不要贪心的想要独占章尉。 第13章 参加婚礼 周末陈晴的婚礼，戚悦本打算跟章尉共同赶礼，但是考虑到两人是合约关系不能暴露，还是提议各自赶礼。 章尉只是默认没有多说什么。 戚悦准备了一千块钱的红包塞进包里，她这些年看新媒体和写作赚了不少钱，还是打算多包一点。 “你打算给多少？”戚悦问道。 “一千吧。” 戚悦点点头：“我们一样。” 章尉如今身份尊贵，一个月也能上万，据说当年义务兵的时候章尉就已经一口气领了大几十万了。 而且军人大多稳定，戚悦工作不稳定，饱一顿饿一顿的，虽然有一年赚的很多，但很难维持，在市区买了一套房基本上就没了。 戚悦觉得在经济方面两人也不太对等。 章尉打算开装甲越野车去参加，这车在浓郁中行驶很慢，但防御性很强，浓雾中受到攻击时也能有效抗住。 戚悦化了个淡妆后就跟着章尉出门了，一路上都靠着导航行驶，否则根本看不清两米开外的路，方向也是不明确的。 戚悦自觉坐在后座，她看着副驾驶座，觉得想坐在那个位置但又怕别人多想。 她谨记住那份合约，在外也会跟章尉保持距离。 就在戚悦出神的时候，章尉头也不回地单手朝身后递了个创口贴过来，戚悦有些懵：“怎么了？” “脖子上的草莓印遮一下。” 戚悦拿出镜子照了下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脖子上有颗草莓，大概是前一晚？ 戚悦接过来贴上，还好草莓印不大能遮住，不过总有点欲盖弥彰，一般人谁会在脖子上贴创口贴啊？很明显不对劲。 不过章尉怎么会在她身上留痕迹，一般不都是宣示主权才会留痕迹的吗？可她跟章尉的关系又见不得光。 大概是不小心的吧，戚悦想到。 路程并不远，没有半小时就到了，章尉把车停在地下室，跟戚悦上了三楼。 陈晴她们只是办了个小聚会，一切从简，就邀请了部分人过来参加。 因为规定不能大声喧哗，聚会的*地方也有点冷清。 陈晴今天也就穿了件漂亮简单的小白裙，带着甜美的笑容勾着丈夫王坤的手臂。 “新婚快乐，晴儿。”戚悦上前抱了抱陈晴，一时有些感慨，她们也认识十年了，这些年的记忆涌上来一时让戚悦有些感慨。 第11章 陈晴收下了两人的红包，“谢谢…”说完靠在戚悦耳边问道：“你跟章尉一块来的？” “嗯，顺路嘛。”戚悦感到遗憾不能将她好不容易跟章尉在一起的消息公之于众，哪怕只是合约关系，章尉也并不喜欢她，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无比希望能将此事告诉熟人。 她这些年的单恋总算画上了一个句号。 “李梓铭也来了，一来就在找你。”陈晴跟戚悦拥抱过后，朝着里面看了眼说道。 “那我们先进去了。” “好，去吧。” 章尉跟在戚悦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去，每桌基本上都坐满了人。 一个中性风帅帅的女生朝着戚悦喊了声：“这边。” 两人走过去才发现只有一个位置，戚悦有些尴尬的看了眼章尉。 “抱歉，我只占了一个人的位置，我不知道你还有朋友一路…”李梓铭道。 “没事，我们…” “你在这边坐，我去那儿。”章尉打断了戚悦想说的话，将人独自留在原地去了另一边。 戚悦看着章尉走开，最后还是坐在了李梓铭身边，她非要跟章尉一块儿的话也挺奇怪的，罢了，分开坐就分开坐吧。 “那人是谁啊？”李梓铭给戚悦倒了杯饮料问道。 “章尉。” “啊…就是你喜欢的那个？” “你小声点啊…”戚悦险些抬手捂住李梓铭的嘴。 “怎么？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单恋十年的事？”李梓铭调侃道。 “你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看她也挺在意的嘛，往这边看了两次了。”李梓铭有意靠近戚悦说着话。 戚悦大多数时候是不会排斥女生的接近的，所以李梓铭靠过来时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是听到李梓铭的话，她抬眸跟章尉对视的时候才开始注意，有意跟李梓铭保持距离。 吃饭的时候李梓铭也蛮照顾她的，帮她夹了点她够不着的菜，戚悦说了声谢谢，礼尚往来帮对方夹了只够不到的虾。 “白灼虾挺难剥的，你帮我剥呗。”李梓铭毫不客气的提道。 “你多大的人了，还让人给你剥虾？” “好不好嘛，戚悦姐姐？” 戚悦这人心软，受不了别人撒娇，尤其是李梓铭撒娇，本来平时挺强势一人在你身边撒娇反差感拉满，让人难以拒绝。 戚悦还是帮李梓铭剥了虾，剥的一手都是湿腻腻的，李梓铭拿纸帮戚悦擦干净：“谢了，戚悦姐姐。” 戚悦其实不太习惯李梓铭这样，李梓铭之前最多贴近跟她手臂挨着手臂，没有做过更亲密的事，但是这次居然帮她把手，这让她很不习惯。 戚悦觉得自己好像被李梓铭撩了，其实认识的这些年她时常有被李梓铭撩的错觉…或许不是错觉，李梓铭很帅很讨女omega的喜欢，交往了不少omega甚至也交往过beta。 李梓铭大概对谁都这样，不走心得撩拨，谁上钩了，给她告白她就答应。 戚悦如果不是先遇到的章尉，恐怕也是李梓铭鱼塘中的一只。 李梓铭做情人渣，但做朋友那是真的没话说，挺仗义的，人嘛，都有两面性。 李梓铭大概是觉得好玩，吃到一半后凑到戚悦耳边问道：“你想不想知道章尉在不在意你？” “什么？” “帮你测试下？” “怎么测试？” “等下看我的。” “？”戚悦看了眼李梓铭，不知道对方在憋什么坏主意。 戚悦其实也想知道章尉在不在意她，但是又怕结果会让她失望。 十年前的那些试探早就让章尉很不耐烦了。 陈晴的婚宴比较特别，先吃饭才有个交换戒指和扔捧花的小仪式，安排在下午一点，大概是为了卡13：14这个时间点。 第14章 变化 吃完离这个仪式还有几分钟，李梓铭突然牵着她往台边过去。 戚悦有些懵：“你牵我手做什么？” “帮你试探啊。” “她又看不到。” “她会看到的。” 戚悦被李梓铭牵着往昔日同学那边过去，章尉也在其中，大家都在等着仪式结束就走，都站起来聚到一起聊天。 章尉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戚悦心虚的想甩开李梓铭，对方却牵的更紧了，走过去后，昔日同学都有些惊讶。 郭文目瞪口呆道：“你两在一起了？” “没…”戚悦正要解释，被李梓铭打断： “还没有，我在追她呢…这么多年了，我总算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难得啊，海王打算收心了？” “你可得对戚悦好点啊，你要又渣了可绕不了你。” “当然。”李梓铭自信满满道。 戚悦被章尉的目光盯得出了不少冷汗，尝试几次都没挣脱开李梓铭的手。 “啊，我记得戚悦以前跟章尉是不是相互喜欢过来着？”李梓铭突然看向章尉。 “？！”戚悦看向李梓铭，觉得对方在胡说八道什么？“没有的事，我单恋，她从来没喜欢过我。” 戚悦说这话的时候胸口被自己刺了一刀。 “真的吗？”李梓铭看着章尉问道，转而笑道，“那我就放心了，这样也不会尴尬，我也不用担心上将大人横刀夺爱吧。” 章尉只是冷淡的吐出一句：“跟我无关。” “那就好，”李梓铭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亲了下戚悦，珍惜的看着戚悦真切的问道：“跟我在一起好吗？” 那个蜻蜓点水的吻让戚悦整个人都懵圈了，她脑袋宕机了下，一时间不知道李梓铭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在帮她试探章尉。 “答应她！” “答应她！” 不知道谁开始起哄的，搞得像是李梓铭在跟戚悦求婚似的，戚悦骑虎难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郭文解围道：“今天主角可是陈晴她们啊，你两凑什么热闹，以后求婚再说”… “哈哈哈哈…” 一片欢声笑语下，李梓铭随心所欲的将戚悦拽走，戚悦本想回头看一下章尉，却被李梓铭制止。 “你现在回头一切都白费了。” 戚悦吐槽道：“你这人可真是随心所欲啊…” “你才知道？”李梓铭狡黠的笑了下。 戚悦被拽到了落地窗那边坐下，李梓铭抬头就看到了章尉投过来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瞬，她还是捕捉到了对方的盛怒。 李梓铭揽着戚悦说了违心的话：“看都不看一眼啊，你的上将大人可真是冷漠，看来当真不喜欢你。” 戚悦心头一痛，认命的笑笑：“所以没必要测试，她根本无动于衷嘛…” “以后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 “如果不是玩笑呢？”李梓铭突然认真的看向戚悦。 戚悦顿住，她从没看到李梓铭这般认真过，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对方到底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下一秒李梓铭弹了下戚悦的额头：“开个玩笑。” 戚悦捂着抽痛的额头：“你这人真是的…” “仪式开始了…” 戚悦看向中心位置，陈晴穿着相当漂亮的白色裙子，化着精致的妆容，新郎也很帅气，两人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交换戒指的时候，两人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新郎拿起戒指的时候，手抖的厉害，手心也出了不少汗，托起陈晴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深呼吸了下。 戚悦看的都有些紧张了。 就在要戴上戒指的时候，七色窗突然破碎，一阵怪风袭来。 李梓铭几乎是第一时间将戚悦护在怀中，事情发生的太快戚悦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戚悦只听到周围一片混乱，她靠在李梓铭的怀中有些发懵，李梓铭将她抱紧，好像还有些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戚悦没有推开李梓铭。 李梓铭低头靠在她耳边道：“新郎出了点事…” 戚悦回头看了眼，穿着白色西服的新郎，头上长出了触手一样的东西，脸却是空洞的，周围的人都已经吓跑了。 陈晴穿着小白裙吓得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发着抖，根本动弹不了。 “都别慌！”章尉是唯一一个逆着人流淡定自若的人，她稳稳地举着枪，死死盯着变异人。 就在变异人要对陈晴发起攻击的时候，砰的一声巨响，戚悦几乎是瞬间耳鸣了的，脑子嗡的一下。 砰砰砰的声音持续了好几秒，戚悦被李梓铭遮住了眼睛：“我劝你最好别看。” “不！！！！”陈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整个人几经昏厥，她的新郎变异被一枪爆了头，不仅如此还被残忍地打的血肉模糊。 “我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差……”戚悦说着将李梓铭的手扒拉下来，她即便做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场面比她想的要血腥很多，陈晴脸上和身上都被溅了不少血，面前倒下一具人不像人怪物不像怪物的东西，整个头已经彻底血肉横飞了。 第12章 戚悦看向章尉的方向，章尉已经收起了枪，正打电话让人来支援。 陈晴已经彻底崩溃了，整个人还很恍惚。 戚悦刚走过去，就被章尉一把拽开：“别过去。” 章尉死死拽住人的手腕，眉头紧锁：“本来不打算让你知道的…”章尉声音有些小像是在自言自语，而后靠近放大了音量，“部分人已经开始出现变异，而且不知道是否有传染性，等会儿会让你们签署保密协议…你还好吗？” 戚悦也有些惊魂未定，她回过神来摇摇头：“陈晴看起来不太好，我本来打算过去安慰一下她的。” “先别过去了，退到安全区吧，”章尉目光落在跟在戚悦身后的李梓铭身上，“照顾好她，别让她过去。”说完，章尉就走向了陈晴旁边。 戚悦也想跟过去，被李梓铭拽住：“别去，帮不上忙的。” 章尉处理怪物冷血的一面，让戚悦都有些陌生。 那个怪物明明前一秒还是人类的模样… 目睹现场的人都慌乱了，看到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变异，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郭文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此时也笑不出来了，跟戚悦挨在一起平复。 “新郎怎么会变异的？还是原本那个新郎就是克鲁苏？”有人问道。 “如果不是上将在这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我之前也听说过有人在婚礼上变异…我还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真有这事。” “这简直太可怕了…” “我们也会变异吗？”此话一出，所有人看了过去，说话的女生颤抖着问道。 郭文抓紧了戚悦的手腕，看起来也很害怕，戚悦自己也害怕，但是也安慰着郭文：“应该是有什么契机的，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变异了。” “也是，别自己吓自己了。” “万一是时候未到呢？” “万一我们都有变异的基因…” “大家先不要慌，等会儿军方的人就过来了。” “这些事都难说，大家都别先自己吓自己…” 没有多久军方的人就赶到了，几个穿防护服的把新郎的尸体处理了，直接在阳台焚烧，陈晴站在一旁火光照的她面色愈加煞白了。 很快戚悦就收到了保密协议，军方的人要求她们保密，否则与犯罪无疑，最低会叛三年。 戚悦签署下协议，心头也笼罩着不详的预感。 有人问道：“我们…会变异吗？” “变异的契机是什么？” 章尉这时已经换上了黑色制服，一脸淡然道：“虽然不知道契机是什么，但是变异的几率很低，变异者可能是跟克鲁苏有过接触的人。” 戚悦签下了自己名字，让她保密的事可真多，只是跟章尉签的那份，泄露出去的话不需要坐牢，但是也不会有人相信吧。 李梓铭签好字后郑重其事道：“戚悦，我有点事跟你说，你跟我过来一下。” “什么事？”戚悦就要跟着走。 章尉突然道：“现在不要随便走动，等会儿军方会护送你们回去，可以在家里囤点食物，尽量不要出门，也不要相互串门。” 听闻，戚悦还是坐回了座位，李梓铭坐到她身边：“其实我今天说的那些都不是假话，刚刚突然发生那样的事…我突然觉得有些事要及时说，否则怕来不及…” “嗯？”戚悦感觉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脑子转不过弯来。 下一秒李梓铭将她抱在怀中。 “我喜欢你挺久的了，其实如果不是今天这样的契机，我不会说出口，怕破坏友谊，我原本想的是友情比爱情长久，能跟你做一辈子朋友也很好，但是当我看到你跟章尉一起出现，我发现我其实没有办法看你跟别人在一起，尤其是章尉，所以…你能跟我在一起吗？” 戚悦被抱的时候，目光正和章尉对视，对方还是那么淡然自若，只是扫了眼没有太大反应。 戚悦跟李梓铭挺多年的朋友的了，其实如果没有章尉的话，李梓铭跟她告白，她或许会答应试一试，但是…哪怕现在章尉跟她只是合约关系，她也不想坏了合约，她不会跟别人发展关系。 “对不起…”戚悦道着歉，她只说得出这三个字，说不出其他话来。 第15章 挺难的见到这一面 “果然还是因为章尉吗？”李梓铭问道。 “嗯…” “这么多年了，你还喜欢她，何必呢…你们差距太大了，她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李梓铭大概是觉得不服，说了些难听的话。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你真的是…太傻了…罢了，我大概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你…”李梓铭叹气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你了，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戚悦抬手覆盖在脖子上：“之前扣破了…” 李梓铭没有多说什么，松开了戚悦：“以后你后悔的话，我可不管你…” “知道…”戚悦点点头，抬眸时看向章尉的方向有些心虚，章尉正忙碌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一切，戚悦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心理有些落空。 其实她能理解，这个世上又不是只有恋爱，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对章尉来说军队和很多人都比戚悦重要太多，戚悦也清楚，他们之间如果不是她死抓着不放，或许两人很难再有交集。 也没过多久，军方分批护送她们回去，戚悦排在最后打算跟章尉回去。 章尉全程都跟她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戚悦也没有一直盯着，只是默默跟在人群后面。 上车后，章尉还是很沉默，而且全部当她空气一样，戚悦有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你还好吗？因为刚刚那些事…心情不好吗？变异人情况是不是有些严重了…” 章尉发动车后只是随口说了句：“没有，别想太多。” 又是这句话… 要是以前戚悦会追问，现在不会，章尉没想让她走进自己心理，很多心事都不告诉她很正常。 回到家后，家里的氛围也压抑了很多，戚悦觉得章尉心情是真的不好，但是究竟因为什么不清楚。 以前戚悦还会觉得会不会因为自己，到现在她不想那么自作多情了，戚悦坐到电脑桌前打算工作会儿转移下注意力。 章尉洗了个澡出来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戚悦不打算自讨没趣去问，看了眼还是收回视线做自己的事。 没一会儿，章尉走到了她身边拽着人手腕让人起来，戚悦被拽的一个踉跄，而后被逼到桌子上坐着，章尉贴她很近呼吸笨重，但是没有要亲吻的意思。 “怎么了吗？”戚悦下意识往后往后仰保持一些距离，这样的章尉让她感到陌生。 “你如果什么想要解除合约，我会放你走。”章尉像在克制些什么，呼吸也有些发抖。 戚悦没见过这样的章尉，章尉的呼吸发烫，她抬手覆在对方额头上：“你好像有点低烧。” “没事。”章尉松开戚悦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我没有要解除合约，”戚悦说道，她还是老实交代了下午的事，“李梓铭跟我告白，但我拒绝了，说好只做朋友。” “嗯，”章尉扶着额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戚悦觉得自己又多余解释了，正要往沙发那边过去，就被章尉抱在了怀中，戚悦有些惊讶，因为章尉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她不可避免的感到心悸。 “我头晕，就这样待会儿。” “好…”戚悦点头应道。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迷迷糊糊的两人亲到一起，章尉反复磨蹭着戚悦的唇，像是要将这张唇彻底磨破。 戚悦应接不暇直往后退，被抵到桌边，她上身往后仰倒在桌上，背脊一阵硌得慌，章尉发烧后好像有些不受控，特阶alpha的信息素狂放着，在空气中肆虐。 特阶alpha会对属于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很强，章尉今天才意识到，当她看到李梓铭亲吻拥抱戚悦时，她内心盛怒着，特阶alpha信息素在体内凌乱，她忍着没有发作，直到现在彻底暴露。 不过beta很难感受到，戚悦只觉得今天的章尉像受伤的野兽疯狂啃食着它的食物。 房间里旖旎的动静，让戚悦飘乎，她一时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 两人折腾了一阵身上出了不少汗，章尉压着戚悦在床上睡着，戚悦被压的喘不过气将人往旁边带。 这次不仅是脖子上，身上也有痕迹，特阶alpha无法标记beta，只能在beta身上留下点痕迹宣示主权。 戚悦不知道这是章尉占有欲爆棚的表现，只当做对方发烧了发泄来着。 很难得在事后是戚悦收拾残局，她看着镜子里自己后颈被咬破，脖子和胸前都有红色印记，想之后有段时间是没办法出去了，要是被看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章尉难得发烧了，戚悦在房间里找了一圈，才找到医疗箱，给人贴上退烧贴，又给迷糊的章尉喂了药，戚悦看着章尉这样突然有些心疼。 第13章 章尉一直都是强者的形象，从未对外露出过软弱的一面，但是章尉毕竟也是人啊，是人就会有脆弱的一面，戚悦觉得自己有幸能照顾生病的章尉，这是她以前不敢想的。 十年前戚悦时常肠胃炎，章尉注意后给她倒温水买药，是真的很暖心也很贴心。 这份温暖一直保留在她心中，也是她动心的原因之一。 其实章尉没有做错什么，这些年是她非要喜欢章尉，章尉都拒绝那么多次了也不知道放弃，受伤什么的其实也是她活该。 但是她想，经历过今天后她可能更难离开章尉了，她不是喜欢章尉，她已经爱上眼前这个人了。 戚悦用湿毛巾替章尉擦了下汗，带着眷念的爱意触碰着章尉的脸。 其实这个合约关系就这么继续下去也好，虽然见不得光，她可以一直偷偷守护在章尉身边，这样也好。 晚饭戚悦做了点瘦肉粥，好在进了点食材，不然都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章尉退烧快，晚上喝完粥睡一觉就基本上退了，毕竟是特阶alpha身体素质总是会比一般人好的。 但是退烧后的章尉似乎变得粘人了些，一直贴着戚悦，不说话就这么挨着。 戚悦没见过章尉这一面，觉得还挺新鲜。 第16章 带球跑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戚悦照顾了章尉，对方对她产生了点依赖，章尉最后两天的假期里，两人黏的发腻，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样，章尉无时无刻都在吻她，吻她唇，吻她脖子，尤其喜欢埋她脖子亲吻。 于是身上的红印就没消过反而还加深了。 两天里两人做了不知道多少次，戚悦觉得自己要肾虚了，章尉却越来越有精力。 可怕的特阶alpha。 可这样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章尉假期结束后，陪戚悦先送她父母离开此地。 戚悦选择下一批离开，她父母在这一批撤离。 就算没有报道没有广播，戚悦都知道现在的状况不太好，不仅随时会受到袭击，身边的人包括自己都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就变异了。 研究院那边是在一周后给出了研究结论，变异人是身体里有克鲁苏的血肉才会变异，大概率之前被袭击过，只是点小伤没有引起重视。 也就是说克鲁苏的血肉会寄生人体，导致变异，被寄生的人死后寄生的血肉细胞坏死，所以不具备传染性。 戚悦知晓后松了口气，至少这玩意不会传染。 戚悦正要关掉视频，后面一则新闻突然弹出来章尉的名字，戚悦手一顿。 “据报道，李将军的女儿和章尉上将即将举行婚礼，在克鲁苏入侵地球后，也企图破坏人类基因，目前急切需要强大基因的延续…” 新闻后面说了什么戚悦已经听不到了，只觉得耳鸣有些严重，脑袋里嗡嗡响着。 什么婚礼？ 怎么这么突然… 明明前不久章尉还跟她说没想过结婚，就为了什么强大基因的延续？ 章尉可真是舍己为人阿，结婚的理由也能如此伟大。 戚悦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冲到厕所吐的昏天黑地，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章尉要结婚了？ 戚悦撑着洗手池漱了下口，脸色惨白，她拨通了章尉的电话，对面响了一分钟才接。 “喂？” 章尉的声音传来时，戚悦只觉得胸口痛到不能呼吸，她声音颤抖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这几天有任务，手机也会关机。” “任务…”戚悦还是没问出口任务是什么？是结婚吗？她第一次先章尉一步挂了电话，她只觉得没什么力气，她只想躺着休息。 几天过去，戚悦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吃了又吐，根本吃不进去什么东西，或许是肠胃炎犯了。 戚悦在医药箱翻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肠胃药，她实在恶心难受的紧，窗外的雾散去了些，附近走路几分钟就有个药店的，戚悦还是打算出去买药。 戚悦觉得自己是真的活该，怎么会招惹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国家大事没有儿女情长的冷漠上将，这次受得伤比之前被拒绝还要痛上几倍。 几分钟的路程戚悦却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好在药店开着的，戚悦进店后，里面只有一个女药剂师在。 “来买药吗？有什么症状？” “就是很想吐，吃不下东西。” “肚子痛吗？拉不拉肚子？” “不痛，也不拉肚子，就是恶心。” “想不想吃酸的或者辣的。” “嗯…想吃酸的。” “有性生活吗？” 戚悦迟疑了下点了下头：“嗯。” “你是beta还是omega？” “beta。” “beta啊…” “怎么了？” “你的症状像怀孕了，但beta可能性太低了…这样吧，我给你配点肠胃炎的药，你拿个验孕棒回去自己测一下。” “怀孕？”戚悦顿住，她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是怀孕了。 “不一定，你回去测一下，如果是两条杠，可以去医院进一步检查一下。” “哦…好。”戚悦迷糊的付完钱后走回去，一路上没有担心受怕会不会受到克鲁苏的袭击，而是恍惚的头脑一片空白。 回到家后，戚悦测了下验孕棒，等待结果的时候心跳都到嗓子眼了。 看到两条杠的时候，戚悦人彻底傻了。 她没想过自己身为beta也能怀孕，戚悦第一反应是告诉章尉，这样就不用为了强大基因延续跟李将军女儿结婚了，但是戚悦在拨通电话时又迅速挂了。 她是beta，因为怀孕几率特别特别低，几乎不可能怀孕，所以这会不会只是乌龙？ 而且章尉会想要这个孩子吗？有了这个孩子，她或许能跟章尉真的在一起，她们或许也能结婚… 戚悦思索再三还是拨通了章尉的电话，对面传来已关机自动回复语音。 戚悦又给军队打了电话，对方告诉她有什么事可以代为转告。 “我…没什么，我是她的同学戚悦，我…算了，没事。”戚悦挂了电话，她叹了口气。 外界都知道章尉要跟李将军女儿结婚了，这事已经定了，两个人也很相配，优秀的特阶alpha上将和家庭优渥白富美omega。 戚悦捂着肚子突然觉得自己还有点自知之明的，章尉会跟她签合约就是因为这段关系见不得光，哪怕她怀孕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戚悦突然清醒的意识到，章尉即便知道她怀孕了也不会跟她结婚的，还会为了掩盖她们这段关系让她打掉吧。 戚悦突然一阵后怕，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章尉身边了。 她爱章尉，但是对方要结婚了，她不至于无耻到当小三，章尉不要这个孩子，她自己生自己养就好了… 戚悦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抽屉里的合约拿了出来，突然觉得写东西烫手的很，她将两份协议撕碎了，这协议也就不存在了。 戚悦发现她的东西少得可怜，章尉结后肯定不会住这边的，但是她还是得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 戚悦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泛酸，在收拾好后眼泪自己掉了出来，她给章尉发了短信：【新婚快乐】 【再见】 她发了消息后看了一圈通讯录，给郭文打了电话：“喂？” “怎么啦悦悦？” “你还在c市吗？” “我们已经撤离了，怎么了？” “我现在想离开这里了。” “你问问章尉？坐他们救援车…” “不…”戚悦立刻否决道，“她电话打不通，我不想麻烦她。” “我想想…啊，你问问李梓铭？她有一辆装甲越野车，人也还在c市…” “…”戚悦顿了下，还是“嗯”了声，“那我联系下她。” 戚悦还是联系了李梓铭，只不过因为前不久拒绝过对方，导致她现在有点尴尬。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李梓铭问道。 戚悦没想到李梓铭这么爽快，她顿了下说道：“我发地址给你。” 戚悦直接发了实时定位过去，对方应该不知道这里是章尉的住所。 大概等了一个多小时，外面传来车声，戚悦去开门，发现李梓铭到了，穿着工装服，放下窗子探头喊她上去。 戚悦拿着行李坐上车的时候，李梓铭看着她问了句：“想通了要跟我了？” 戚悦顿住，下一秒李梓铭笑了笑：“开个玩笑。” 戚悦捂着肚子没有多说什么，她现在满脑子就是保住这个孩子，后半生没有章尉有这个宝宝也可以，她的情感寄托从章尉身上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撤离c市的必经一条高速路，因为浓雾不能开太快，但也有些不要命的开的飞快，好几次都吓到了戚悦，她捂着肚子深呼吸了几下。 等车驶离高速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戚悦醒来时看到李梓铭一脸疲惫的开着车，突然有些愧疚。 第14章 “抱歉，麻烦你了。” “跟我说这些…”李梓铭笑笑，“要是真的愧疚就跟我在一起～” 戚悦看到驶离c市进入一片森林，她望着窗外浓雾下的森林说道：“我怀孕了。” 一个急刹车，两人都往前砸了下。 “什么？”李梓铭一脸不可置信。 “我怀孕了。”戚悦认真看着李梓铭说道。 “谁的？”李梓铭皱着眉。 戚悦的眼神飘忽着：“不知道。” 接下来车里都一阵诡异的沉默，李梓铭大概也是被吓到了，重新发车后才说道：“扯平了，我之前花心谈了那么多个，现在老天爷惩罚我，让我喜欢的人怀了别人的孩子投奔我…” “你在说什么…”戚悦不可置信的看向李梓铭。 “我是说，我打算当接盘侠，在我后悔前赶紧答应吧。” 戚悦只觉得荒唐，没有说着李梓铭的话说，而是看向窗外：“人生又不是只有恋爱，我想过好我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别人了。” “我需要…” “你那是缺爱。” “对，我缺爱，你可怜下我，给我点爱。” “你…”戚悦觉得李梓铭说话总有种跟你开玩笑的感觉，你不知道她那句话真那句话假，是不是都是逗她玩的。 戚悦没有在说什么，只是放下了点窗子将通讯卡扔了出去，把手机重置了下，里面通讯录那些都没了。 “你这是做什么？” “迎接新的开始啊，也是时候放过我自己了。” 第17章 李梓铭 车子在树林里行驶了一段路，手机导航出了问题，难以辨别方位。 “是不是开错了？”戚悦问道。 “跟着导航走的，不应该啊…”李梓铭说道。 “要不往回开一段路看看？” 李梓铭默认了这个解决方法，将车掉了头，在往来时的高速路口时导航才恢复。 “换条路走吧，”戚悦说道，“你开一整天了休息下？” 李梓铭已经开了一天一夜的车了，她将车停在了休息区，这里空无一人，空旷的只剩下浓雾。 李梓铭将座椅放下，闭着眼睛躺了会儿突然开口问道：“是因为看到章尉要结婚的消息吧？” 戚悦沉默着。 “孩子也是她的对吧。” “不是。”戚悦否认道。 “那就是你爱而不得随便找了个人发泄？”李梓铭睁开眼看像戚悦时目光都带了点愤怒，“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糟蹋自己值得吗？” 戚悦不解释，这事她也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哪怕李梓铭误会她受情伤乱搞，她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李梓铭叹了口气：“我没资格说你，不过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生下来，我自己养。” “在这个末世当单亲妈妈？” “嗯。” “你都可以随便找个人，为什么我不可以？”李梓铭话语里或许是不甘心或许是恨铁不成钢。 “…”戚悦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李梓铭砸了下方向盘，而后又无奈的说道：“大概是报应。”李梓铭花心过渣过，很少有追不到的人，多的是对她爱而不得的，唯独*在戚悦这里屡次栽跟头，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你好好睡会儿吧。” 李梓铭没再说话，躺回去睡着。 戚悦也困倦了睡了下。 不时有警报器响起，导航上出现几个红圈，是克鲁苏攻击的方位，戚悦她们所在的地方也是克鲁苏攻击的范围内。 这个时候就不能开车了，更不能下车，只能胆战心惊的等着。 如果遇到袭击军方会赶来支援，这是戚悦不想要的，她好不容易打算离开了，不想让章尉知道她怀孕的事，更不想再见着对方。 因为一想到章尉要结婚了，她胸口就抽痛的厉害。 她们附近有人受到了袭击，戚悦听到了车被掀翻的声音，她吓了一跳耳鸣更严重了，她捂着肚子，像是条件反射保护孩子的母性泛滥了。 动乱声只持续了没有几分钟，戚悦她们躲在车里也不敢动，这个时候移动是最危险的。 又过了几分钟，军队的车过来了，戚悦还是不自觉朝着车轮行驶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不过浓浓的大雾笼罩在车外，她看不清。 直觉告诉她章尉应该在的，当初她坐大巴时被袭击，就是章尉她们来援救的。 “再好好休息会儿吧，我们晚点赶路，”戚悦说道，“对了，你饿了吗？我带了点吃的。” “吃，刚刚给我吓得瞬间饿了。” 戚悦从行李里拿出面包牛奶递给李梓铭，两人在车里吃点东西总算从先前的惊吓中脱离出来。 李梓铭刷着手机咬了口奶油面包，突然动作一顿：“有个不好的消息。” “怎么了？” “原本我们要去的d市被列为危险等级8级，官方提醒让赶紧撤离，”李梓铭看向戚悦，“c市也才5级。” “那去安全点的地方吧，我爸妈她们撤离到了s市，不过那边太远了。” “恐怕我们这车撑不到s市，而且现在路经的城市都很危险，”李梓铭拧着眉，“最好的办法还是跟着军方的撤离部队。” “下一批在一周后了…我不想回去…” “那你去我那儿吧。”李梓铭说道。 戚悦迟疑了片刻，她如果强行要李梓铭开车送她离开，那未免太过了，毕竟是那么危险的事。 “嗯。”戚悦还是妥协了。 一番折腾后，李梓铭开车回了c市，将人带回了家。 李梓铭家住在郊区，应该自建的别墅，戚悦还是第一次来，车开进院子的时候，戚悦有些愣住。 “你家这么有钱？” “后悔了吗？”李梓铭笑道，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 原本她们要去的d市，那边她也有房，所以打算过去的，但去不了后，只能先回来了。 “有点羡慕你了？” “经济充裕但精神匮乏，没什么好羡慕的。”李梓铭耸耸肩，“从小我父母都在外地，我是阿姨带大的，就像你说的，我缺爱。” 戚悦跟着李梓铭下车后，听到对方说的话，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有钱人大多都这样？”李梓铭无所谓的笑笑。 戚悦突然有些心疼眼前的李梓铭，上前抱了抱对方：“有点心疼你了。” 李梓铭身体僵硬了片刻，低头搂紧了戚悦：“所以，我其实真正想要的是爱，你能不能像爱章尉那样爱我？” 戚悦突然明白为什么李梓铭会喜欢她了，李梓铭大概想要坚定不移无条件的爱，看到戚悦能那样单方面爱着章尉，大概会觉得这是她想要的吧。 “先不说这些了，回去休息吧，折腾那么久好好睡一下，谢谢你李梓铭。” “别跟我这么客气，”李梓铭松开戚悦，带人上了楼，“本来有电梯的，但是坏了一直没有修，只能爬楼梯了。” “又不高，没事。”戚悦脸色苍白，走两步都喘气，她没想到怀孕身体会这么差。 李梓铭家是经典的欧式装横，第一眼看着会很华丽，但实际上华而不实，少了很多家的温暖。 李梓铭直径去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就睡，戚悦也没有多做打扰，找了个坐的地方打算写点东西。 但晚饭的点，戚悦去翻了下厨房，发现食材也很充足，但不知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买的了，还能不能吃，柜子里还有很多方便食品，一看就知道李梓铭都不怎么自己做饭，要吃也都吃的方便食品。 戚悦毫不怀疑，再过一段时间，李梓铭的身体素质也会变差，长时间吃这些谁受得了。 戚悦打算给人做顿好的感谢一下，李梓铭对她确实仗义没话说。 第18章 无用功 戚悦做了照烧鸡和咖喱饭，在很长一段时光里，她都自己做饭学了中式料理也学了日料，日料简单又清淡，味道清香咸甜。 大概是味道太香，戚悦刚做好咖喱，李梓铭就走了过来，看到戚悦在厨房煮咖喱，凑近看了下。 “你这么会做菜…”李梓铭感叹道。 戚悦笑笑：“独居久了，大多都会自己做菜，做的多了自然就做的好了。” 李梓铭沉默了片刻，戚悦正要回头看一下对方，身后就贴上来一僵硬的躯体。 戚悦也有些僵硬，她刚想要推开李梓铭，李梓铭就抱的更紧了，还带了点哭腔：“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 戚悦听到李梓铭带了点哭腔，也就没狠心推开对方，李梓铭抱了会儿就松开了，等戚悦再看向李梓铭时，对方已经恢复往常那般没心没肺的样子了。 戚悦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把煮好的咖喱盛了出来：“好了，你要不要尝尝？” 李梓铭点头拿勺子尝了下汤：“好吃，挺浓郁的。” 戚悦笑笑：“咖喱很难做的不好吃。” “这个鸡也好吃，表皮好脆…” 第15章 “你喜欢就好，这两天真的麻烦你了。” 李梓铭停下吃东西的动作，无奈道：“说好的别跟我客气。” “嗯。”戚悦有自己的为人处世原则，李梓铭那样帮她，她总是要回报的，不能当理所当然。 “我换手机号码了，我给我爸妈回个消息，她们找不到我的话会着急。”戚悦说着解开围裙，拿手机拨通了妈妈的号码。 “喂，妈。” “戚悦啊？” “嗯，我换手机号了，跟你说一声。” “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 “你的大学同学章尉打电话来问了下你的情况，我们也打不通你的电话，都打算过24小时去报失踪了…” “她…联系你了？”戚悦顿了下，她完全没想到章尉这么快发现并且还联系了她父母。 “对啊…你那位同学之前不仅安排我们优先撤离，军方的人还时不时拿慰问品过来，都是托你同学的福吧？” “嗯…”戚悦有些沉默，她不知道章尉还给她父母拿慰问品过去。 “你等会儿也跟你同学回个电话，这么好的同学可别失联了…” “妈，”戚悦打断道，她本来想说让他妈别跟章尉说她的新手机号和近况，但转念一想，章尉不是她，结婚后哪还顾得上她，跟她不会继续纠缠的，“我知道了，我会跟她回电话的，你别管了。” 跟妈妈打完电话后，戚悦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她还是会因为章尉情绪波动。 戚悦觉得这世上要是有忘情水，她一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能彻底忘记章尉就好了。 跟李梓铭吃饭时，戚悦为了让自己不吐，基本上只吃了点酸梅干配饭，吃的之痛苦。 李梓铭倒是吃的狼吞虎咽的，大概这段时间真的都吃的速食，看把人饿成啥样了，戚悦忍不住笑了下。 “真的好吃，我都想娶你了！”李梓铭口齿不清的说着。 戚悦只是笑着没有多说什么，胸口却一阵阵抽痛。 结婚，太遥远的词了，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结婚的可能性。 她想，等章尉结婚，她如果能彻底放下章尉，或许她会跟别人结婚吧。 李梓铭快速吃过饭后，撑的倒在沙发上：“真的好撑…” 戚悦看着平日在外强势又有些没心没肺的李梓铭，在家里展现出随和又小孩子的一面，觉得跟对方亲近了很多。 跟李梓铭在一起其实蛮放松也挺愉快的，不像跟章尉共处一室时那么紧张。 戚悦也可以随意的想做什么做什么。 李梓铭听到敲击键盘的声音，抬眸看了眼：“在写文？” “嗯，最近在连载一本克鲁苏小说…” “我能看吗？” 戚悦顿了下摇摇头：“不太方便，我都没有告诉任何朋友或是亲人。” “不方便就算了，没事，你继续写。”李梓铭随和的说道。 戚悦一头扑进小说里，一写就是几个小时，把之前因为章尉耽搁的都补上了。 等她合上电脑时，窗外天色都黑了，李梓铭也不知道在沙发上睡了多久。 戚悦起身把毛毯盖在了李梓铭的胸口，看着李梓铭睡得香甜她也打着哈欠。 洗漱完后，戚悦找了间卧室换上睡衣就躺床上睡去了。 迷迷糊糊中有人上了床，戚悦睡迷糊了还以为是章尉也就没管。 第二天醒来看到李梓铭那张英气的脸时，戚悦吓了一跳，她翻身坐起来，李梓铭也被她吵醒了，但翻了个身继续睡，看到李梓铭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戚悦感觉昨晚上两人没发生什么。 她睡得可能是李梓铭的房间。 戚悦觉得是自己冒昧了，她抱起衣服退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戚悦松了口气。 她跟章尉明明都解除合约关系了，她怎么还会有种自己出轨的心虚感觉，明明章尉更过分都跟别人订婚了。 戚悦换好衣服后做了点三明治吃，做的都比较简单，额外加了点培根芝士和番茄生菜。 戚悦咬下一口吃到培根的味道时，一阵恶心翻涌上来，让她抱着洗手池吐了个昏天黑地。 怀孕是件相当辛苦的事… 戚悦倒在沙发上缓了一阵，才用于缓过来，她正打算上网看看孕妇能吃什么，一通熟悉的号码就打过来了。 戚悦太熟悉了这串号码，是章尉的，戚悦心头一紧，犹豫要不要接，这时李梓铭出来吓得戚悦直接挂断了章尉的电话。 “你怎么了？一脸做贼心虚的样子？”李梓铭耷拉着眼皮打着哈欠问道，看起来还没睡醒的样子。 “没什么…”戚悦话都没说话，又来一通电话，还是章尉的，章尉从来没有这样过，甚至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戚悦心头动摇了，她想听一下对方要说什么，但这样她扔了电话卡那些又是为了什么… 不过章尉都已经知道她新的联系方式了… 戚悦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无用功… “我出去接个电话。” 戚悦起身走到阳台，接起电话后没说话，她再等对方开口。 “戚悦？”章尉那边的声音听起来很不真切，也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你现在在哪儿？” “找我有什么事吗？”戚悦的声音冷淡了很多。 大概是第一次听到戚悦这么冷淡的口气，章尉那边深深呼了口气：“别闹了，外面危险，你就算要离开，也等下一次撤离。” “我危不危险你会在乎？”戚悦冷嘲道，大概是听到章尉要结婚时积攒的怒气在此刻爆发了，她对章尉感到生气、心寒还很委屈。 “我在乎。”章尉难得承认，大概是怕戚悦干出傻事来，先安抚着。 戚悦没想到章尉会这么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片刻后问了句：“你不是都要结婚了吗？” “这事复杂，涉及军事机密…” “又是机密…你们结婚的消息全民都知道了，我才知道，你当我傻吗章尉…”戚悦委屈的眼红了，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在哪儿？我来接你，当面再说。” “不用了，我们结束了，祝你新婚快乐。”戚悦挂电话时才发现自己其实是在闹脾气，生章尉的气，内心深处似乎还是希望对方来找她跟她解释的，她就是一肚子委屈和愤怒。 跟章尉重逢后，戚悦刻意藏起来自己小女生的一些行为，比如粘人，比如撒娇，比如闹脾气，但这次是真的控制不了了。 她知道章尉烦死她这样了，之后应该也不会再跟她联系了吧。 直到在李梓铭这里住的第三天早上，别墅区外开来了一辆军用车。 李梓铭下楼去处理，回来时身后跟了穿着黑色制服的章尉。 再见着章尉时，戚悦只觉得很恍惚，一时间以为自己在做梦。 章尉拧着眉，看起来很不悦，戚悦在人脸上看到陌生的情绪，对方像是来捉奸的… 章尉过来就拽着人手强势道：“跟我回去。” 李梓铭也被眼前这情况震慑住，看到戚悦有点害怕的挣脱时，才拽住戚悦的手挡在对方面前：“上将大人，二话不说上门就抢人啊？” “跟你没什么关系。”章尉冷漠道，她向来很少在外人面前这幅样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和和气气的，这次看来是真的忍不了了。 “怎么跟我没关系了？我跟戚悦是好朋友，现在在暧昧期，你又是谁啊？”李梓铭语气也有些不好。 “…”章尉沉默了，看向戚悦，“你跟不跟我走？” 戚悦莫名心虚的不敢直视章尉，她跟李梓铭什么都没有，但是章尉这样子倒像是她出轨了一样。 “李梓铭，让我们两单独聊一下吧。”戚悦发话道。 李梓铭虽然不爽还是走开了。 只留下两人时，空气似乎都有些凝固了，戚悦抬眸看了眼章尉，对方目光锁定着她，她被对方的眼神烫的挪开视线。 章尉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着急了，朝着戚悦逼近的时候，为了防止对方逃跑，扣住了戚悦的腰。 第19章 回家 李梓铭走远了但也还看得见两人，看到章尉压着戚悦狠狠亲吻时，被震惊的待在了原地。 戚悦承受着章尉的发泄，对方咬破了她的腺体，特阶alpha的气息充斥着整个屋子，戚悦被亲的喘不过气，也挣脱不开，这个吻霸道的让她不太喜欢。 感受到李梓铭的目光，戚悦只觉得章尉疯了，当着别人的面这样亲她，这跟把她们的见不得光的关系摊在明面上来有什么区别，她不敢想后果。 章尉把人唇也亲破了才松开，喘着气看起来也气的不行。 戚悦已经被亲的浑身发软只能任由章尉拽走，甚至来不及跟李梓铭道别，让对方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戚悦觉得也没啥脸跟人说了。 戚悦被拽到楼下时，看到其他军方的人，应该是章尉的手下，看到这幅景象都傻愣愣地呆站在一旁。 第16章 章尉将另一辆车的钥匙扔给一个男alpha，语气不容置疑：“你们坐那辆车回去。” 戚悦全程不敢跟别人对视，感受到的目光的尤其烫人。 章尉像是执行任务途中跑来捉奸的，往常行事沉稳的上将也会露出失控的样子。 坐上车后，戚悦听到章尉沉重的呼吸，对方现在大概是失控过后在平复状态，戚悦本来也挺生气，但是被章尉搞得这一出弄得有些发懵。 “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我跟你回去我成什么了？”戚悦问道。 “不是真结婚，”章尉揉了揉抽痛的眉心，“近段时间所以变异者都出现在婚礼上，而且大多数都是结婚的其中一方变异，为了弄明白其中缘由，需要一场军方的婚礼…” “这是个很危险的任务，李将军的女儿会由一名女军人代替跟我假结婚。” 戚悦听的有些发愣，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以为章尉要跟别人结婚，她又失望又愤怒的离开又算什么… 戚悦看向章尉，这才发现对方满脸疲惫，也不知道几天没睡了。 “我是在执行任务途中过来的，我先送你回去，”章尉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发动车后补了一句，“三天后第二次撤离，你要真的想离开，那时候走，但是，你不能跟李梓铭走。” “为什么？”戚悦有些困惑地问道。 章尉不再吭声，表情冷的像是要吓死人。 过了会儿章尉才说道：“合约还有效，你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戚悦看着章尉的侧脸，突然觉得对方是不是在吃醋来着？ “合约我都撕了…” “还有备份的。” “…”戚悦顿了下，她不知道还有个备份。 戚悦看着一脸认真的章尉，突然想知道对方是在利用合约约束她，怕她跟人跑了吗？ 不会的吧？ 戚悦怕自己又自作多情了，干脆不再想这个事。 她已经是第二次想彻底离开章尉了，大概事不过三，第三次时无论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再回头了。 戚悦默默想着，她虽然舔了章尉这么多年，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线的。 这次哪怕章尉是假结婚，但是她已经彻底清楚她跟章尉之间是不会未来的了。 章尉或许真的不打算跟任何人结婚。 戚悦看着窗外浓雾，突然问道：“你想过有孩子吗？” “我不打算真的跟谁结婚，又怎么会有孩子？”章尉问道。 戚悦顿了下，看来章尉也根本没想过她身为beta也是有可能怀孕的。 “如果有人怀了你的孩子呢？” “我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 听到章尉的回答，戚悦心已经凉了不少，章尉真的不想要孩子。 戚悦沉默了片刻，说道：“三天后，我跟着大部队撤离，届时我们的合约就结束吧。” 车子颠簸了下，大概是路过了有些陡峭的路途，章尉迟迟没有回应，像是在装没听到。 戚悦看向章尉，对方表情很难看，眉头紧锁着，脸色也不太好：“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 戚悦抬手测了下章尉的额头：“又有点发烧了，你等会儿要不请个假休息？” “伤口发炎了而已，没什么。”章尉无所谓道。 “什么伤口，你受伤了？”戚悦突然有些担心的看着章尉，她这才注意到对方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首捂着腹部，“腹部上有伤？” “嗯…” “怎么搞的？” “收到过袭击，翻车的时候撞到了。” “那你都这样了就请假休息吧！”戚悦拧着眉说道，“要不要换我开？” “不用。” 遭到章尉接连拒绝，戚悦也不想管她了，犟脾气这方面她们倒是挺像。 回到住所后，戚悦以为章尉掉头就要走，没想到刚合上门，章尉将她抵在门上抱了会儿，将结痂的腺体再度咬破，不停的注入信息素，而后滚烫的吻从脖颈处上移落在了她唇上。 戚悦被一股股热气搞得头晕腿软，换气也很困难，她推不动章尉，只能任由对方发泄。 章尉在她耳边低语道：“三天后，我会放你走。” 说完才终于松开戚悦，章尉脸色似乎更差了，戚悦本来还有些生气章尉的随心所欲，看到人这番模样不免拧着眉满眼心疼的看着章尉。 对方还是去继续执行任务了。 戚悦看着人离开，心情很复杂。 她其实不是离不开章尉，十年的时间身边都没有章尉，她能一个人带着强烈的喜欢好好活到了现在，离开章尉后也能好好活，只是她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什么在变化着，但她说不上来，让她突然有些不忍心离开章尉了。 晚上章尉回来的时候，脸色好一些了，两人目光对视的时候，戚悦感觉到对方眼神里有些微妙的变化，但她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章尉上来搂住了戚悦，让戚悦有些不知所措，对方将头埋在她肩膀上像是在寻求安慰。 戚悦没想过章尉也会有这一面，她环抱住对方，虽然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章尉。 章尉大概真的累了，最后是戚悦费力将人拖去床上睡下的。 戚悦帮忙解开衣扣才发现章尉腰腹部都缠满了白色绷带，想到对方带着一身伤执行任务途中还来拽她回家，戚悦还是觉得不免心疼。 第20章 求你了……章尉…… 章尉远没有她想的那般无所不能，章尉也会受伤，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戚悦叹了口气，想离开的决心又再度动摇，可是她怀孕了，又能瞒多久呢？ 章尉也不会要这个孩子，他们的关系见不得光，有个孩子是个极大的麻烦，可能会成为章尉的阻碍。 如果她想要待在章尉身边，她就不能有这个孩子，但是… 戚悦捂着肚子，一定要她选，她可能还是要孩子，因为章尉不爱她，她跟章尉也没有未来。 章尉这次假结婚了，那以后呢，戚悦已经怕了，如果等到章尉真的结婚那天，戚悦会可能承受不了。 戚悦决定等三天后就撤离，她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养。 章尉这次任务结束后在家里修养了两天。 这两天戚悦完全吃不下东西，一直在吐，持续两天后，章尉要去医院复查，对戚悦问道：“你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不用了，我明天就撤离了，等到s市我再去医院。” “去s市至少需要三天，你最好现在跟我去医院看看…” “真的不用…”这两天，戚悦有意远离了些章尉，大概是害怕对方发现自己怀孕，一直战战兢兢的。 “你到底怎么了？肠胃不舒服？”章尉大概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强硬放缓了些问道。 “嗯，我吃点肠炎药就行…” 章尉闻言便去给人倒水找药，但是有盒新买的肠炎药但没打开过，章尉去拿的时候，看到抽屉角落的验孕棒。 戚悦喝着温水，注意到章尉动作一顿，抬头看去这才看到章尉拿着验孕棒，她猛地扑上去夺走：“这验孕棒不是我的。” 由于发生的太快，戚悦慌乱的太明显。 章尉大概也有些懵：“那是谁的？” “…”戚悦一时间编不出来，只能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医院吗？回来再说。” 章尉哪儿还有心情去医院，她联想起戚悦这几天呕吐不止，接人回来的路上对方问她“如果有人坏了她的孩子”…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清楚了。 “你怀孕了？”章尉虽然还是不太敢相信，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戚悦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跟我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章尉再度发话道。 “我不去，”戚悦拒绝道，“你放心我明天就撤离了，这孩子我自己生自己养，跟你不会有任何关系…” 章尉拧着眉：“你怀了我的孩子的话，怎么会跟我没关系？” “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和孩子对你来说是见不得光的存在，我们明天离开你就可以放心了…” 章尉拧着眉，眼里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你先跟我去检查一下，等确定了我们再商量。” 戚悦被章尉拽住，最终还是拗不过章尉去了军事医院。 章尉先陪戚悦去了妇产科检查，大量的人投来目光，戚悦如坐针毡，生怕有人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 章尉则在一旁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轮到戚悦的时候，医生让她躺下把上衣撩起来，这时候她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了。 医生给她做b超的时候问道：“你是beta？” “是…” “很难见到beta怀孕…”医生也感叹道，仔细看着屏幕，“看样子应该有三个月了…” 医生突然拧着眉凑近屏幕看了看问道：“近三个月有性生活是吧？” 第17章 “嗯…”戚悦有些紧张的看着，医生一直拧着眉也不知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孩子的另一位家长呢？” 戚悦看向章尉，对方走上前回应道：“是我。” 医生看到是章尉人都傻了，一时间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上将…你…你跟我过来下。” 戚悦看到章尉跟着医生往里面的一间房过去，两人看起来是相识的，合上门也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 等章尉再出来时脸色很不好，医生那些报告也说了下情况：“初步判断，孩子可能有点畸形…或者说有点变异…原本可能会变异的人是母体，但是可能现在转移到孩子身上了…” “什么意思？”戚悦有些没听懂。 “就是说，这孩子不能要，需要引流流产手术…” “你们是不是在骗我？！”戚悦有些情绪激动道，“章尉，我知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我说了我自己生自己养！” “你看看这个报告…”医生拿给戚悦看报告。 戚悦哪看得懂这个：“我就算要引流也不在这里，我明天撤离后去s市再检查一下，届时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我会做手术…” “恐怕这手术必须得早些做，变异的胚胎比正常的生长快，而且会逐渐吸食母体…” “就三天而已！能长多快？！”戚悦处于受激状态，情绪太过激动，她感觉到腹部一阵阵痛。 “这不仅会危机到你的生命，也有可能会危机到撤离部队的安全问题，你明天也没办法离开的。”章尉说道。 戚悦看到章尉还是那般冷静，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她红着眼眶看着章尉：“你早就这么打算的吧？！” “你冷静点…”章尉上前要安抚戚悦。 戚悦却大吼一声：“别碰我！”她难以接受现在这种情况，她宁愿章尉承认不想要这个孩子，也不想面对这种情况。 戚悦想要出去却被两个男alpha军人拦住。 “你今天可能就得做手术…” 章尉冷淡的声音从戚悦身后传来，戚悦几近崩溃，她冲不出去，章尉来拽她被她打了一巴掌。 “章尉！你混蛋！！！”戚悦挣扎着，还是被死死拽住。 “你必须得做手术，听话！”章尉似乎也急了，不明白为何戚悦现在如此不理智，明明这事真的很危险，不拿掉的话母体也会有变异的风险。 “我说了我不做手术！”戚悦挣扎着，哭的难以呼吸。 章尉是强行将人拽去了手术台，因为两人之间的协议，章尉有签字的权利。 “我不做手术！章尉…算我求你…我的孩子…不要拿掉我的孩子…” “我求你了…章尉…” 戚悦看到章尉签下同意书时，整个人已经万念俱灰。 第21章 因爱生恨 戚悦从没想过自己深爱之人如此残忍、冷漠，不顾她感受强行要她做流产手术。 麻醉药起作用时，戚悦沉沉睡去，她想起24本命年那年，一整年的时间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活下去，那一年她不仅和章尉互删，考研失利，找不到工作…事事失利的同时，每个月都在跑医院，身体不好心里也出了问题。 那之后她好不容易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了现在，克鲁苏入侵的时候戚悦都没有放弃过生的希望，但是此时此刻，她再度体验到了那种绝望感，失去生的希望。 等再醒来时，她先闻到了医院的消毒水，睁眼时看到了一脸憔悴的章尉，她却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她的孩子没了。 戚悦挪开视线不想多看一眼章尉，她对眼前这人彻底失望。 即便这个孩子真的是变异的，她也不能原谅强行要她堕胎的章尉。 章尉见戚悦醒了却不肯多看她一眼的样子，知道戚悦生她气：“手术做了之后，你也安全了，你如果执意要离开，我亲自送你去s市。” 戚悦不想搭理章尉，闭着眼像是想屏蔽章尉说的话，她现在不想听到章尉的声音。 戚悦以前写文的时候，写过因爱生恨的情节，她没想到如今她也会对爱了十年的人因爱生恨，那股恨意挥之不去，让她痛不欲生。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派人送你。” “嗯。”戚悦只是冷冷地嗯了声。 医生过来巡房时，章尉已经走开，病房里的气氛很糟糕，医生告诉戚悦：“手术很成功，也没有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你还在生上将的气吗？她彻夜守着你，而且为了你…” “医生，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困了。”戚悦的言外之意就是在赶人。 医生也没有多说离开了病房。 戚悦闭着眼泪水就溢了出来，她无法控制，她压抑着无声的哭了很久。 做完手术一般当天就能离开了，戚悦体质弱，在医院输了三天液才出院。 戚悦这三天安静的离奇，章尉处理完事之后就过来陪着但也不怎么说话。 这三天戚悦像是变了个人，出院时戚悦就要去s市，章尉派了别人护送。 戚悦离开时也没有多看章尉一眼，她想，她们之间的孽缘到这个时候就该断了。 十年前美好的记忆，已经快消失了。 去s市的路上很颠簸，戚悦身体差又在不停的呕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肚子里好像又长出来了一个孩子。 戚悦不知道是不是自从流产后自己精神方面出现了点问题，她总有些恍惚。 一路上都吃的军队的压缩口粮，戚悦更恶心了。 好不容易抵达s市，章尉发来消息，让她更加难受，她现在连章尉这个人都不想想起，她直接没看消息。 戚悦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她会反感章尉主动发来的讯息，明明以前收到时都那么雀跃的。 她收起手机，看着没被浓雾侵袭的s市，一切都那么正常。 s市往东都没有被浓雾包围，更没有克鲁苏的存在。 所以这里的生活还很正常。 戚悦父母在s市的郊外得到了军方提供的住所，戚悦提着行李面色苍白抵达的时候，她发现这边的住所看起来有些像联排别墅，她有些恍惚的时候，有个看起来很面熟的女人走了过来，跟军方的人说了几句，就走向了戚悦。 “跟我过来吧。” 戚悦想起这人是章尉的姐姐章厌来着，她有些诧异，对方为何会在这里。 “一路上辛苦了吧？”章厌跟妹妹是堂姐妹，性格和长相迥然不同，章厌看起来更明媚漂亮很多，而且为人处世更好一些。 “还好。”戚悦虽然现在恨章尉，但也不至于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一起讨厌。 “我需要自我介绍一下吗？戚悦妹妹？”章厌问道。 戚悦摇摇头：“我知道你。” “是通过什么知道我的？”章厌看着戚悦问道。 “一个人的朋友圈。”大概是因为谈*及章尉的名字会让戚悦难受，戚悦直接抹去了章尉的名字。 章厌其实不都知道妹妹跟戚悦之间的事，但是她大概也能猜到。 这边的一栋别墅是章尉跟她姐一起出资买下来的，半个月前，章尉借军方的口让戚悦父母住过来，她就把章尉和戚悦的关系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戚悦也被安排过来住，大概率也是以什么军方的名义。 再加上戚悦现在对提到章尉的态度，一看就是闹矛盾了，还不小的那种。 “现在加上你，一共有四个人同住，会介意吗？”章厌问道。 “四个人？” “我、你还有你父母。” 戚悦微微皱眉，这安排明显有些怪，但她现在很累不想想太多。 章厌看人脸色不好身体很虚弱的样子，帮忙把行李提行李，戚悦拗不过人还是就这样了。 戚悦爸妈大概是太久没见女儿了，妈妈本来在厨房做吃的，听到门口传来动静，也顾不上锅了赶紧过来迎接。 戚悦上前跟妈妈抱了下，爸爸站在一旁感叹了句：“瘦了。” 戚悦不敢跟父母说自己刚刚做过流产手术，她是独生女，爸妈很疼她，所以她不想让她爸妈知道，这事她也不会告诉别人。 “你睡二楼吧，我把行李给你拿上去。”章厌说道。 戚悦点点头：“谢谢你了，章厌姐。” “叫我厌姐就可以了。”章厌帮忙把行李提了上去。 戚悦看着人上楼才注意到，章厌穿着休闲服，背影跟章尉有一点像。 等章厌下来，四人才开始吃饭，戚悦强忍着恶心喝下老鸭汤，她妈给她做了一桌曾经她爱吃的食物，虾、土豆烧肥肠、老鸭汤… 她只吃了几口就说道：“我太累了吃不下，我先去休息下，起来再吃。” 戚悦爸妈看女儿这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认为确实是累了。 戚悦上楼后，第二间就是她住的房间，她进去后看到装横有些恍惚，偏运动简约风的，床头边还有一个篮球装在蓝色的球网里。 第18章 看起来像男生的房间，但又没那么确定。 戚悦打开衣柜发现里面只有几件衣服，都偏中性风，看不出来男生穿的还是女生穿的。 戚悦怀疑这个房间会不会是章尉的？但她找了下，并没有找到证明这里是章尉房间的证据，她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明明那么恨章尉了，却还会因为一点小事被左右情绪。 戚悦把行李放好，累的她不想多想，直接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了，s市这边热闹的多，晚上八点外面还有跳舞的。 戚悦被音乐声吵醒，她已经太久不知道正常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了。 戚悦起床去自己煮了点面，随便加了点菜，大概是休息好了，她终于吃得下了。 只是身心的疲惫没有那么容易恢复，她这次受得伤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痊愈。 戚悦没有再奢望谁来拯救她，在漫长又痛苦的那段日子，都是她自己熬过来的，以前可以，现在也一定可以。 戚悦打开手机时，已经有了章尉的两个未读消息，她没点开，只是长按删除了消息的显示。 而后戚悦只觉得一阵腹痛，连带着心都一阵阵抽痛，痛到她眼泪直冒。 戚悦锤了锤泛酸的胸口，安慰自己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错误的关系就该及时脱离，否则两人都会在泥潭里痛不欲生…不，或许只有戚悦一个人痛不欲生。 戚悦难受极了，她起身的时候感觉胸口很紧，手心出了不少汗，整个人都有些紧绷，她的焦虑症犯了… 戚悦一瞬间呼吸不上来，她难受的有些发抖，她一呼一吸着，想赶快去二楼拿药，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她身体差的时候，就容易焦虑复发，因为章尉，这次她的焦虑症似乎更严重了。 她将药生吞下的时候，就已经稍微冷静下来了些，这病本就是心病，吃药的瞬间或许就没有惊恐的感觉了。 戚悦深呼吸了下让自己冷静，身体的微微发抖让她还是有些坐立不安，但呼吸渐渐恢复了。 这个过程漫长又痛苦，戚悦不停的练习“观息法”，逐渐让自己恢复正常状态。 大概半个小时后，戚悦总算恢复正常，躯体化症状消失了。 戚悦感觉自己稍微活过来点了。 但是焦虑症往往到晚上睡觉时是最严重的，夜深人静之时，如何都很难睡着的焦虑才让人备受折磨。 戚悦吃过药，还是辗转反侧的很难睡着，那种直冲头顶的难受感恐怕只有同样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戚悦半夜起来又吐了个昏天黑地，把吃的药都给吐了，戚悦叹了口气，觉得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24那年持续了一整年找到工作才好起来。 戚悦觉得既然来了s市，这边一切正常，那她也应该走出去了，去工作。 一夜未眠后，戚悦起床便联系了她们团队的人，她想在上海这边重新开个工作室。 第22章 应接不暇 在s市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果放在往昔是不太可能有机会开工作室什么的，但现在情况特殊，不知道s市什么时候就沦陷了。 戚悦将想法告诉伙伴后，很久都没有得到消息。 郭文突然发来消息问戚悦：[章尉要结婚了！你知道吗？] 戚悦看到章尉的名字条件反射的想要屏蔽，但她觉得不回郭文的消息又不太好：[跟我没太大关系了现在，以后不要跟我聊到她了] 郭文那边过了会儿才回道：[哦哦好…你现在也在s市吗] [嗯，我昨天刚到。] [李梓铭说联系不上你，她也来s市了。] 联系不上？ 戚悦打开手机看了下，突然想起自己换手机号了来着，微信也用的小号，小号是工作号，郭文是之前有工作需要加的这个号。 [我知道了，我联系她。] 对于章尉的事，戚悦总觉得欠李梓铭一个解释，现在都结束了，之前李梓铭都看到了她也没必要瞒着。 戚悦根据郭文发来的电话号码给李梓铭打去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 “喂，梓铭，我来s市了。” “戚悦？总算是联系上你了，你…还好吗？” 戚悦知道李梓铭真正想问的是什么，她大概说了下：“我跟章尉短暂在一起…不对，是当过一段时间p友，我怀孕了，不过现在孩子没了，我们已经结束关系了，这事你也不要跟别人说。” 李梓铭不是大嘴巴，反而嘴巴很严，戚悦也不担心对方说出去。 李梓铭那边大概也是没想到是这种情况，沉默了片刻才说道：“那你身体没问题吗？” “有点虚，正打算去开点中药调理下。” “我过来接你吧，你发个位置给我。” 戚悦犹豫了下，还是给李梓铭发了定位，她确实需要有个知情人陪同去一趟医院。 “这么近…我马上过来。”李梓铭挂了电话。 戚悦大概等了十分钟不到，李梓铭那边就打来电话说在小区门口了。 戚悦坐上车后，李梓铭才说道：“这边的别墅是章尉的房产吧？” “不知道…我不太想提到她，抱歉。”戚悦直白道。 李梓铭看戚悦脸色差也没有多说什么，开车去了最近的医院。 戚悦去了中医馆开了点药调理。 身为bete有多难怀上孕，听到戚悦做了流产手术，医生都有些感叹，更不用说当事人心情更难受了。 “你年纪轻，以后科技更发达了还有机会的，”医生安慰道，“注意不要太劳累，也不太过情绪化，好好休息。” “嗯，谢谢医生。” 开药很快，取药稍微慢了些，李梓铭让戚悦坐着等她去取，戚悦确实虚弱也就没有推脱。 看着医院人来人往的，戚悦有些恍惚，视线落在李梓铭背影上。 人果然在脆弱时，很想要个依靠。 戚悦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时候李梓铭出现，让她的心理防线有些崩塌，她想跟人哭诉，想被抱抱安慰下，她本来就还只是个内心脆弱的女子。 李梓铭取完药后带戚悦开车去找地方煎药，顺便四处逛了逛。 梧桐树在金灿灿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很有生机治愈的画面，戚悦却觉得心理一阵难受，她趴在车窗上不自觉的流泪，她控制不了。 李梓铭注意到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单手递过来纸巾。 “谢谢…” 戚悦哭了一阵，身心俱惫，靠在座椅上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梓铭也没有叫她。 戚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李梓铭带她去了海边，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的车。 海边的晚风很舒服，李梓铭脱下鞋让她跟上，戚悦摇摇头只是踩着沙子没有往海那边过去。 戚悦是旱鸭子，喜欢海又惧怕海。 李梓铭一直过的很洒脱，享受当下，戚悦觉得在这个时候有点被李梓铭拯救了。 李梓铭踩着海水跑了会儿坐在戚悦身边。 “别想太多了，想太多心理容易出现问题，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李梓铭躺在沙滩上说着。 戚悦看着李梓铭又望向跟黑夜连成一片的海洋，吐露出心声：“其实我也知道，这么多年了，或许我只是执念，现在都这样了也该放下了，但说实话想彻底忘记还是挺难的…” “都说了，忘记一段恋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新一段。” 戚悦听着，觉得她跟章尉这段根本算不上恋爱，畸形又奇怪的关系… “我不知道…”戚悦实话实说，“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重新开始跟你在一起。” 李梓铭眼里闪过希翼：“你总算开始考虑我了？” “你也真是奇怪，明明知道我的情况怎么还会喜欢我…”戚悦调侃道。 “她对你那么糟糕，你不也…”李梓铭突然意识到不能这么说，急刹车转移话题，“你也不用考虑那么多，先跟我接触着，让我追你。” 戚悦其实以前也有被男beta追求过，没有女生，女alpha更是只有李梓铭一个，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就当你默认了，可不能躲着我，”李梓铭说着指了指天空，“现在这种时候还有那么多星星…” 戚悦抬头看去，确实看到了不少零星的星星，脸颊边突然凑上来什么，她下意识想躲但还是被李梓铭亲了口。 戚悦懵了下，虽然没亲到嘴但她还是有些本能的排斥。 李梓铭追求人的时候稍显轻浮，戚悦挪开视线想掩饰那一瞬的不悦。 李梓铭比较谈过那么多次恋爱，看的出来戚悦不太喜欢这样：“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我们慢慢来。” “我想先回去了，时间也不早了。”戚悦转移话题道。 李梓铭便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走吧。” 回去的路上，戚悦都装睡觉怕尴尬，不过这一路上她没想到章尉了。 第19章 等到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了，李梓铭凑过来帮她解安全带，戚悦虽然不习惯但还是让她这么做了。 “明天见。”李梓铭道。 戚悦没有回应，只觉得李梓铭进攻的太猛她实在有些应接不暇。 第23章 风信子 戚悦回到别墅后已经筋疲力尽了，她打算用微波炉热一包熬好的中药。 章厌本来坐在沙发上抬眸看了眼戚悦：“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戚悦点点头，毕竟流产这种事对身体的伤害还是很大的。 “抱歉，我妹她让你受苦了，流产后需要大补，明天我给你炖点鸽子汤吧。” 戚悦听到这话顿了下，她没想到章尉把事情告诉了章厌，章厌比起章尉来体贴很多，让戚悦不太好意思：“没事的，不用麻烦。” “章尉她自从分化成特阶alpha后，一直就端着，在军队那样的环境下变得严肃很多，嘴本来就笨不会说话，在长期闭塞又严苛的环境中待久了，脑子和嘴都更笨了，”章厌起身帮戚悦弄了下微波炉，帮人热中药，“她假结婚这事我也知道，军人嘛绝对服从命令的，大概是怕牵连到你，将你推开，章尉她不擅长表达，但我这个做姐姐的清楚，她是在意你的…” “厌姐，我跟她已经结束了，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戚悦表面绝情的说着，心理却还是不免动摇了下，但是经历了那么多，戚悦也不想再那么恋爱脑下去了。 章厌本来还打算当说客，见戚悦排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不管怎么样，以后你都把我当姐姐看待，有什么事姐都罩着你。”章厌说道。 “嗯嗯，谢谢厌姐。” 两人交谈间微波炉将中药热好，戚悦一口气喝下中药，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 章厌递过来一颗大白兔奶糖：“吃这个会好一些。” “谢谢…” 汪汪汪！！！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狗吠声和走路声，戚悦往门口看去，她爸妈从外面回来，还牵了一只综卷毛的泰迪犬，小狗看到戚悦兴奋地狂吠着，前爪和后爪一起用力朝她奔来。 “伊娃？！”戚悦有些惊喜的迎上前去，俯身接过来小狗，小狗热情的在她身上狂蹭，还不停的舔。 “军方那边派人去厂里接过来…” 伊娃是戚悦在21岁时带回家的，但她后来去了外地由爸妈抚养，狗狗跟她爸妈的关系比她还亲。 城市沦陷的时候，伊娃在戚悦舅舅的修理厂里。 戚悦没想到军方的人还替她把小狗接回来了。 戚悦好久没见着伊娃了，跟小狗亲近了好一会儿，伊娃在她小腹处嗅了嗅，不知道在嗅什么。 “乖宝，想我了吗？”戚悦抱着伊娃蹭了蹭，感觉心情好多了。 “哎哟哎哟看它跳的八丈高，能不想吗？”戚悦她妈笑着调侃道。 戚悦失去了个孩子，内心其实一直空洞又痛苦，触碰到身体温热的小狗时，她心理好受了很多。 以前心理医生就告诉戚悦养一只小狗对治疗心理疾病如抑郁症之类的是有一定帮助的。 戚悦在难受时带小狗逛逛，陪陪小狗，摸摸小狗都是有疏解情绪的作用的。 这一刻抱着伊娃时，戚悦莫名得到了片刻的救赎。 “有点臭了宝宝…” “我带它去洗澡。”戚悦妈妈接过小狗就去了卫生间。 戚悦现在身体虚也没跟妈妈抢，有时候最好的依赖对象还得是父母。 戚悦喝过药后看着伊娃不安分的洗过澡，被呼呼吹干换上了洛丽塔小裙子，看着妈妈细心照料着小狗，戚悦突然眼眶湿润，她想起她也是这么被母亲呵护着长大的，她的父母那么疼她，她也应该好好疼自己，远离让她痛苦的人，好好生活开启新篇章才是。 戚悦走过去突然连带着小狗一起保住了母亲。 “怎么了？怎么越长大越粘人了？小时候不是还挺独立的嘛？”妈妈调侃道。 戚悦没收住眼泪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她妈制止道：“行了，多大的人了，我抱着狗手都举痛了，伊娃都给你压扁了。” 戚悦松开妈妈后破涕为笑：“妈，你们先出去吧，我洗漱完了就去睡了。” 戚悦她妈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下她怎么了，戚悦就是不说她也没办法。 等妈妈抱着小狗走后，戚悦洗了把脸，在心底下定决心不再喜欢章尉，大概是这个念头太过强烈又想到了李梓铭在海边跟她说的话，戚悦一冲动就拨通了李梓铭的电话。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她电话，几乎是秒接的：“喂？” 听到李梓铭的声音，戚悦突然清醒了些，她觉得自己这样太冲动，利用李梓铭忘记章尉会不会太卑鄙。 “我知道你打电话来的意义，”李梓铭似乎看穿了戚悦的心思，“你可以利用我，给我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跟我试试。” 戚悦没吭声，她看着镜子里憔悴疲惫的自己，她突然开了口应了声：“好。” 戚悦跟李梓铭约定好，她们只是试试，戚悦不会排斥李梓铭的约会邀请，两人可以朝着谈恋爱的方向去努力。 挂了电话后，戚悦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房间，她吃了点安眠药睡下。 这一夜睡的还好，戚悦起来时，章厌已经帮她煮了粥还配了点菜，鸽子汤已经在炖了。 戚悦道着谢，似乎她跟章尉似乎害得章厌对她都有些愧疚，戚悦看得出章厌在想办法弥补她照顾她。 “我已经吃了，先去工作了阿，”章厌忙忙碌碌的没机会很戚悦多说就出门了，过了会儿又折返回来，“记得半小时后关火。” “好。”戚悦应道。 章厌在上海做的时尚编辑，穿衣风格也比较时尚一些，跟章尉真的完全不像姐妹。 戚悦不可避免的在看到章厌时想到不该想到的人，很可惜，戚悦觉得自己还没那么快忘记，那么快的走出来。 这条道路似乎还很漫长。 李梓铭在这个时候发来消息：[今天有什么安排？] [去了解下工作室，我想在这边开个工作室，继续做短剧这方面的。] 李梓铭：[没车吧？我当你司机。] [你没有别的事？] [没有，富二代嘛，手握股票和存钱利息，这辈子都不愁？] [有点羡慕了…] [羡慕什么？白富美给你当司机，该是别人羡慕你。] [白富美？] [准确说是白富帅] 戚悦被逗笑，差点把粥咳出来，李梓铭是有点幽默细胞在身上的。 李梓铭虽然是女alpha但确实只能用帅气形容，加上家里有钱，否则以前也不会谈了那么多对象。 戚悦没想过自己跟李梓铭配不配的问题，她觉得比起跟章尉在一起时她没那么自卑了。 李梓铭这人做朋友真的没话说，但是要发展成恋人，戚悦还是很难想象自己跟李梓铭谈恋爱。 或许就是比现在多一些肢体接触吧。 戚悦吃过饭后，李梓铭已经在别墅区在候着了，刚下车就捧着一束紫色风信子向她走来，戚悦有些意外，一般追人似乎都送的玫瑰之类的吧，怎么会想到送风信子。 “知道风信子的寓意吗？” “什么？”戚悦接了过来疑惑的看向章尉。 “愿你纵情享受人生。” 戚悦笑笑：“谢谢。” 上车后，戚悦还是搜了下紫色风信子的寓意，跟李梓铭说的不一样，网上说紫色风信子寓意是，无法言说的爱，象征着嫉妒悲伤永远的怀念…还有重新的爱，重新开始… 戚悦估计李梓铭送这花是希望跟她重新开始有段新的恋情吧。 戚悦想起那束原本打算送给章尉却被丢弃在垃圾箱上的郁金香，突然胸口一阵阵泛酸，原来，花需要送对人啊… 戚悦看向李梓铭，觉得跟身边的人重新开始也好，或许真的可以一点点的抹去章尉留在她心中的印记和创伤。 李梓铭嘴里勾起幅度，笑的眉眼弯弯：“怎么一直盯着我。才发现我长得好看？” 戚悦笑笑：“嗯，才发现。” “现在知道还不晚…”李梓铭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握住了戚悦的左手。 戚悦手一僵还是把手抽走：“你好好开车。” 李梓铭的笑容微微僵住，收回手后又很快调整好情绪：“话说，你成立工作室后我能来你那儿工作吗？” “你要来工作？” “嗯，我来当你的女主角怎么样？” 戚悦看着李梓铭嬉皮笑脸的没那么认真的样子，反问了句：“你认真的？” “当然。” 戚悦认真考虑起来，她是小说作者也是短剧编剧，她发现李梓铭颜值够的，但是长得不够普通，带了点侵略性的帅气长相，其实很难做女主的，她的女主大多数都很普通。 “你适合反串做男主。”戚悦认真评价道。 第20章 “可以呀，只要有我适合的角色，我零片酬出演。”李梓铭笑道。 “我跟团队的人商量下。”戚悦没有立即同意，她开工作室，但她不做决策者和管理者。 “缺人的话我也可以来顶工，工资就拿请我吃饭抵了。” 戚悦听说过李梓铭在跟一个人谈恋爱时，属于付出型人格，起初还不信，听到李梓铭这么说，戚悦发现李梓铭还真是这样的。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戚悦感到了一丝负担。 第24章 你不喜欢我了？ 戚悦联系的中介带她们看了几个地方，中介办事效率高，找好了价格合适位置适中的小型工作室。 接下来就等团队的人员到齐了。 戚悦作为工作室的投资人，虽然不参与管理活动，但也需要出谋划策下的。 在新工作室拟好了采购单，戚悦便联系了这边的商家，先把必要的办公用品都买好了。 一通忙活下来，戚悦又开始头晕想吐，李梓铭看出她状态不好：“快中午了，去吃点养身汤？” 戚悦笑笑：“我还年轻，倒也不至于。” “你在特殊时期，还是乖乖吃点好的吧。” “厌姐炖了鸽子汤，我回去吃…你…要不要一起？”戚悦觉得对方陪她一上午，她该请人吃饭的。 听到厌姐，李梓铭表情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正常，突然问道：“你要不要跟你爸妈搬到这工作室附近住？我正好有间空的公寓，130平三室一厅。” 戚悦顿了顿：“给我们白住？不好吧？” “每个月收你一千，而且你住在厌姐那儿更不好吧？” “那里是军方安排的暂时住所…” “其他撤离到s市的可没有住别墅，你不觉得奇怪吗？”李梓铭拧着眉，她早就私下调查到了，戚悦她们现在住的地方正是章厌和章尉两姐妹的房产，“你住的地方是章尉的别墅。” 李梓铭不想让戚悦再跟章尉扯上关系。 戚悦其实也感觉得到哪里不对劲，但是她不想想太多，一想到可能跟章尉有关，她心情就很烦躁，她不想再去猜对方到底怎么想的，或许也是为了补偿她又或是其他，这些她都不太想知道。 但现在既然知道了，戚悦也不会再住在那儿：“我会搬出来，我今天回去跟我爸妈说一下。” 李梓铭听到戚悦表态松了口气，对方真的打算跟章尉彻底掰了。 李梓铭送戚悦回家后，一直将车停在小区外等着。 戚悦回到别墅后，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章尉还是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正坐在客厅跟戚悦爸妈不知道在说什么。 章尉听到动静抬眸看来，戚悦当场就想退后走开，她只瞥了眼章尉就连忙收回视线，匆匆往二楼赶。 “悦悦？”戚悦妈妈叫住人，“你大学同学回来了，你怎么都不打声招呼？” 戚悦跟章尉的事没告诉父母，在戚悦妈妈眼里，章尉人很好不仅第一时间带她们撤离，还将住所给她们住。 “阿姨叔叔，我有点事跟戚悦聊，我们先上去了。”章尉对待长辈礼貌温和，说完便跟着戚悦上了楼。 怕被听到谈话的内容，戚悦将人带到了房间，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我们今天就搬出去…” 戚悦不想多看一眼章尉，埋头收拾东西，身后的人也没什么动静，房间里诡异的气氛蔓延着。 “你不用搬，我就只是回来看看。”章尉的声音空洞又无力，还夹杂着别样的情绪。 “哦。”戚悦不冷不热的应了声。 “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李梓铭？” 戚悦默默的“嗯”了声。 “你打算搬去跟她住？” “跟你没关系。”戚悦冷淡的说道，只是她这番冷漠的对待章尉自己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她并非想要报复章尉，但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伤她那么深的人。 章尉突然伸手拽住正在收拾衣服的戚悦，将人拽过来面对她：“你不喜欢我了？” 戚悦仍然不肯看章尉，挣扎了下挣脱不开便作罢：“嗯。” 章尉的表情纷繁复杂，手上的劲儿也越来越大，直到看到戚悦吃痛的样子，她揽着人的腰将人拉进，低头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霸道又缠绵，戚悦推搡了半天没推开，她就不挣扎了，也不反抗，戚悦感受到了这个吻在颤抖，对方脸颊冰凉，有什么滴在了她的脸上。 戚悦不可置信，章尉似乎哭了，她从没有见过章尉哭，这一出让她彻底懵了，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搞错了，章尉怎么会哭呢？ 等章尉松开她，戚悦抬眸看了眼，看到章尉眼眶红的滴血，她有些愣住。 “你…”戚悦欲言又止，她怕自己会心软，很快又收回视线转身继续收拾。 章尉从身后抱住了她，头抵在她肩上，戚悦很难说这种感觉，章尉似乎在…挽留她？ 戚悦心乱如麻，这个人是她深爱的人也伤她最深，她恨章尉，但也不会想要对方痛苦。 戚悦这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章尉抬头吮吸着戚悦的脖子，在腺体附近徘徊，似乎想要标记戚悦，却又没有下口。 “我们已经结束了，或许你是习惯了我在身边，或许是因为不甘心我先说放弃，毕竟追了你那么多年的人…”戚悦心头泛酸，她开始试图解释章尉的行为，“虽然追你的中途也放弃过，但还是屁颠颠回来倒贴你，倒贴了那么多年发了那么多年消息，所以你或许觉得我这次也会一样，” 戚悦喉咙一哽继续说道：“但是我累了，其实这十年我的生活中没有你我也好好的，所以我并不是非你不可没有你就活不了了，我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单方面纠缠你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不是…”章尉出言否定，但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 “不是什么？你难道喜欢我吗章尉？”戚悦觉得荒唐，“你喜欢我会把我当泄欲工具？喜欢我会说那些冷漠的话？喜欢我你会不顾我意愿强行把我们的孩子打了？！” 戚悦越说越激动，浑身都在颤抖，她激烈的挣扎着。 “你冷静点…”章尉圈住人生怕这次松手人就彻底跑了。 “对不起…”章尉道着歉，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情感方面不成熟，我…” “你住嘴！”戚悦打断道，“你觉得轻飘飘的道歉我就能原谅你？然后又来舔着你是吗？！章尉我告诉你，任何人都能说喜欢，就你不行！你没有资格说喜欢！你不配！” 戚悦发泄着，出言重伤章尉的同时她心理也像刀割了一样。 章尉听到这话也有些僵直，戚悦也沉浸挣脱了章尉的怀抱。 “我们已经结束了这段孽缘，对我们彼此都好，我也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开始新生活，你就放过我吧…不对，应该是我放过你了…”戚悦苦涩的笑笑，继续收拾东西。 章尉就杵在一旁没离开也没再吭声，戚悦收拾好行李后，直接绕过了章尉拉着行李就走。 戚悦正要提箱子下楼时，章尉接了过去帮她提。 戚悦也没跟人抢，女alpha军人嘛，无论谁需要帮助都会帮忙提行李的。 戚悦想起曾经章尉对她的好是为民服务，而她却因此爱了章尉好久就觉得自己傻得可怜。 把行李提下来后，戚悦跟爸妈说明了下情况：“我在市区那边租了工作室，这边有点远了，工作室附近有个公寓够我们一家人住，爸，妈，你们去收拾下行李吧，这里是章厌姐她们的家，住这里不太好的。” “哦…也是哈…”戚悦妈妈点点头，看了眼章尉，“小尉啊，那你跟小厌说一声，我们就先搬走了哈，vx再联系…” 戚悦不知道她妈什么时候加的章尉联系方式，她都不打算跟章尉有任何联系了，但她妈好像挺喜欢章尉… 挺烦的，章尉就是这样，给人的初印象都极好，礼貌懂事还很有眼力见… 章尉帮着戚悦爸妈一起搬行李，三人倒是挺和谐的。 戚悦眼不见心不烦，心想回头用爸妈手机把章尉联系方式删了就是。 就在把行李都收拾好的时候，戚悦看到五个大箱子都有些懵了：“爸妈…你们一人两个大箱子啊？有这么多东西吗？” 就在这时候，章厌下班回来了，进门就看到这个阵仗：“出什么事了吗？” “小厌啊，我们要搬出去住了。”妈妈解释道。 “怎么了？不是在这里住的好好的吗？”章厌瞪了下妹妹章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是我在市区那边租了工作室，这边有些远了，工作不太方便。”戚悦解释道。 “这样啊…你们行李这么多，我们开车送你们吧？” 戚悦无法拒绝，因为李梓铭的车真装不了这么多行李：“好，我跟我朋友说一声。” 戚悦最后觉得她带两个大箱子去坐李梓铭车，她爸妈坐章厌的车。 第21章 戚悦推着行李的时候，章尉跟了过来，帮她推行李，戚悦本想拒绝，奈何她妈的行李太重了，只能让章尉帮忙。 李梓铭下车时看到章尉，脸色阴沉着目光不善，章尉同样也不太爽，但两人都不好发作。 把行李放在后备箱后，戚悦前脚坐进后座，章尉也从另一边跟着坐了进来。 “就不劳烦上将大人了，我送悦悦就可以了。”李梓铭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章尉理都不理李梓铭，将目光锁定戚悦。 戚悦受不了直接开门下车，去了副驾驶座坐下，她感觉身后的目光更烫人了，她全程心烦意乱的靠窗休息。 李梓铭递来一瓶戚悦爱喝的核桃牛奶：“给你买的。” 戚悦道了声谢接了过去：“谢谢。” “你帮我导一下航吧，手机给你。” 戚悦接过来帮忙弄导航，没注意李梓铭跟章尉通过后视镜眼神交流，就快打起来了，但是车里剑拔弩张的氛围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第25章 我喜欢她但她不信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戚悦直接装睡，以至于车里的氛围极其诡异。 戚悦不免想起上次三人在一个空间时，章尉当着李梓铭的面亲她。 但谁知道短短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事，她跟章尉也结束了，就在她打算跟李梓铭接触的时候，章尉出现了，戚悦思绪都是乱的。 抵达公寓后，章尉*两姐妹和李梓铭帮着提行李，戚悦跟她爸妈走在最后面。 想起那没来及喝的鸽子汤，再加上这段时间厌姐挺照顾她们的，戚悦也不好赶人走，干脆一起请上楼喝个茶坐坐。 也不知道章尉怎么想的，坐电梯时全程目光都落在戚悦身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不对劲，连戚悦父母都看出来了。 李梓铭则挡在两人之间，出电梯后也紧紧走在戚悦身边。 “门锁密码是你生日，”李梓铭说着输入了502号房的门锁密码1203。 这下看着戚悦的人不止章尉了，基本上所有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戚悦也有些不知所措，片刻后才“嗯”了声。 “叔叔阿姨，这公寓是我的房产，不过我不住这里，我是戚悦多年的好友，你们住这里可以随意点，楼下就有菜市场和公园生活气息还是很浓的，出行也方便。”李梓铭一边帮忙拿鞋套，一边说道。 “你们关系是挺好的哈…”戚悦妈妈看向戚悦，目光像是在探寻什么。 章尉两姐妹就站在门外没打算进来的样子，只是把行李推了进来，章厌说道：“既然已经送到了，我们就先走了，阿姨叔叔有事没事需要我们小辈帮忙就叫我们哈。” 章厌道完别就要拽着妹妹走，但是章尉有些拽不动，章厌只能低声说道：“你别来强硬的那套哈，你要想以后能追回悦悦，听我的，先跟我走了。” 章尉没办法只能跟着姐姐走了。 “至少还没跟李梓铭同居，你还有点机会，”章厌在回去的路上跟章尉说道，这个点市区车流量很大塞车，但章厌脾气好，等待的时候耐心地分析着，“你第一次谈恋爱就谈的…一言难尽，我也不说你什么了，但是谈恋爱不是体训，不能强硬，也不是绝对服从命令，” 章厌揉了揉眉，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总之，你记得要放低姿态，想要把人追回来，首先你要投其所好，戚悦喜欢什么送什么，她喜欢什么？比如花什么的？” 章尉想起那被丢弃在垃圾箱上的郁金香：“可能喜欢郁金香。” “郁金香？粉色郁金香寓意永永远远的爱，不错，可以送这个…”章厌侧过脸看到章尉表情很差，她顿了下问道，“怎么了？” “我们在一起的第三天，她买了郁金香送我…” “然后呢？” “花最后留在了垃圾箱上。” “你扔了？！”章厌一个急刹车，差点撞车，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章尉。 “我说我不喜欢花，让她处理。” 章厌一口老血要吐出来了，好不容易缓过来：“那你千万别送这个，你还是送黄玫瑰吧，不过你要做好花会被扔的心理准备。” “嗯。” “每天送花，然后写点真诚的卡片，有机会就送人上下班…这个你大概没机会了，李梓铭肯定会送的，而且你再待两天就要走…”章厌都有些头痛，她想帮章尉追回戚悦，但是章尉的工作特殊，两人之前又经历了那么多不愉快。 “嗯。” “我问你，你觉得你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章厌问道。 章尉有些放空，许久后才吐出一句：“我喜欢她，但她说我没资格也不相信。” 章厌很想说一句活该，但是看到妹妹人生第一次迷茫无措又如此痛苦，还是没忍心，只是叹了口气：“也怪爸妈和我都没有给你树立个正确的感情观，你根本不会爱一个人，也太迟钝了。” “我们一家人都是回避型依恋，你是最严重的，越亲近越冷漠回避，不自觉的想将人推开，从军后还强硬嘴笨…这样吧，我把我的心理咨询师介绍给你，你做一下咨询，学会怎么爱人，不然就算把人追回来了，你也会再次伤害对方，这也是极不负责的行为。”章厌苦口婆心的说着，章尉其实从小都很懂事，这还是第一次让她这么操心。 “好，”章厌顿了顿，“我现在…想见她。” 章厌叹了口气：“其实最好是冷静三个月，不要见面也不要联系，如果这三个月内她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也只能祝福了。” 章尉只觉得分开一天都让她痛苦至极，让她等三个月，她会觉得痛不欲生，章尉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她不知道戚悦是什么时候彻底融进了她的心里，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好像已经在她心理扎根了，想起戚悦的那些话她会觉得胸口刺痛，无时无刻都想要看到对方，但是她似乎意识到的太晚了。 章尉实在不知道她究竟什么时候深爱上了戚悦，她自己也搞不明白，她是个理智的人，她以为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情感，可是她失控了，好像很久之前就开始失控了。 “很痛苦吗？”章厌看着紧紧皱眉满眼血红的章尉，“她大概比你痛很多倍，痛到只能放手才能活了。” “我”…章尉说不出来话，她心里很难受，她突然后悔放戚悦离开了。 章厌将车驶往郊区的路上看到雾气，忍不住皱了眉：“起雾了…” c市沦陷的前兆就是起雾，s市似乎也开始一点点的被雾气吞噬了。 “希望只是普通的雾…”章厌在心底默默祈祷着。 章尉看着窗外，她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我晚上就走。” “你注意安全，之前假结婚你就差点没命了，你知道我接到通知的时候有多害怕吗？还好被感染的人不是你。” 那场婚礼，章尉没有被感染，她假结婚的对象变异了，对着昔日的队友开枪，章尉当时没犹豫，但也在她心底留下了阴影。 能确认有没有变异的风险，只能通过体检排查了，一旦检测出来问题就会被隔离。 “姐，你记得让她去医院复查，我发的消息她大概都没看。”章尉说道，这次她回来有一个重要的事就是打算带戚悦去复查，但是戚悦表现的太排斥她了，她怕了，怕像上次那么强硬会更加推远对方，所以只能拜托姐姐。 “怎么回事？她不是把变异的胎儿引流了吗？” “还需要复查确定一下。” “我知道了，我之后跟她说一下。” 第26章 散落一地的黄玫瑰 章尉短暂的出现后又消失，戚悦实在不想跟章尉再扯上关系，章厌几次来电话，戚悦都以忙作为借口没联系。 但她也不是在说谎，而是真的很忙。 在市区成立工作室后，她忙着写短剧剧本，身体还没恢复就这样投入工作，每天过得焦头烂额的。 李梓铭每天坚持送她上下班，戚悦很感谢，但也没办法很快开启新恋情，只能先这样相处着。 “坐车都在写剧本啊？”李梓铭等红灯时朝着身旁看了眼，戚悦皱着眉在笔记本上敲敲打打。 戚悦叹了口气：“没办法，我要没写完就拍不了，压力挺大的。” 李梓铭伸手在戚悦眉间摁了摁：“放松点，头痛不痛？” 戚悦没有躲开，闷闷地“嗯”了声，李梓铭就侧过身给她摁了下太阳穴：“你这样揉揉或许会好很多。” 戚悦还是有些不习惯李梓铭这样，她看着绿灯亮了赶紧说道：“绿灯了，你先开车。” 李梓铭将手拿来后，戚悦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她也没办法，李梓铭的触碰让她有些僵直，也不擅长应对。 李梓铭开着车，发现雾气好像一天比一天大了：“我们来s市半个月，这雾气越来越大了，而且一直没散…” 戚悦闻言才终于将头抬起来看了下，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盘旋：“跟c市沦陷前的症状一模一样…” 第22章 “还没有出现袭击事件，或许只是普通的雾呢，现在空气污染那么严重的，”李梓铭说道，“不过，即便是末世，能活一天是一天，享受当下咯…” 戚悦很是佩服李梓铭的豁达，她要有这样的心态也不至于会有焦虑抑郁，戚悦不得不承认，跟李梓铭待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轻松，李梓铭的人生态度和性格跟她互补，让她也能短暂忘记烦恼。 戚悦觉得自己应该会喜欢上李梓铭的，只是还需要点时间，大概还要几个月，或许更久。 喜欢或许不难，难的是相处，戚悦不免想跟李梓铭相处久了，会不会也出现不可调和的矛盾呢？ “晚上想吃点什么？”李梓铭问道。 “都可以的，我回家吃吧，还有工作。” “去我那儿吧，我给你做牛排。”李梓铭邀约道。 戚悦顿了顿还是同意了：“去我那儿吧，我爸妈去我阿姨那儿玩了，家里没人。” “行。”李梓铭嘴里勾起幅度，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段时间多亏了你了，我来给你做点吃的吧，正好家里有意面那些。” “一起做吧。” “嗯…” 戚悦来着地平线远处的晚霞还有车流，都被雾气笼罩着，莫名有种在梦中的感觉。 戚悦写的一部有关克鲁苏的小说在网站上获得不少人气，她此时有种穿越进自己写的小说里的错觉。 只是小说和梦里，身旁的人是章尉。 一想起章尉，戚悦心头一阵难受，她打断了自己的思绪，继续低头投入创作中。 李梓铭车开的稳，但戚悦还是有些晕车了，李梓铭及时递过来酸梅给她，戚悦吃下酸梅忍住翻腾的恶心感。 等车停稳后，两人一起乘坐电梯上楼，李梓铭帮着戚悦提东西，顺手牵起了戚悦的手。 楼道灯很暗，戚悦被牵着走出来的时候，楼道口有个黑影伫立着，已经融入进黑暗中，也不知道待了多久。 戚悦抬眸看去的时候，看到那黑影是章尉，对方脸上痛苦愤怒又悲伤，突然莫名心虚的想挣脱李梓铭的手。 李梓铭反而牵的死死的：“这不是上将大人吗？半个月没见了吧？大忙人怎么有空呆在这儿啊？” 李梓铭话里话外都在挑衅和嘲讽，章尉抱着一束黄玫瑰，脸色不太好看。 戚悦看到章尉怀里的黄玫瑰有些发愣，这花跟章尉真的很不配。 “你回来了。”章尉完全没有搭理李梓铭，而是对着戚悦说道。 “嗯…”戚悦不敢相信她会在章尉身上看到一丝可怜小狗的影子，特别像她养的泰迪几天没见她想和她贴贴结果被拒绝的委屈模样。 “这是送你的花。”章尉大概是有生第一次这样表达爱意和歉意，显得笨拙又直白。 “不用了，上将大人，我们家里的花多到已经放不下了。”李梓铭熟练的输入门锁密码，开门后将戚悦拽进门打开灯。 柜子上被满天星装饰满了，水仙花、百合花、郁金香…整个客厅就像是以纯洁白色为主的小花园。 “你的花放进来格格不入，是吧？”李梓铭看向戚悦寻求认可。 戚悦看到章尉愣住心头还是有些酸软，李梓铭将人拽怀里，逼迫人抬头看她：“是吧？亲爱的？” 戚悦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李梓铭突然就低头吻下来了。 熟悉的情节，只是戚悦很快推开了李梓铭，她不知道李梓铭报复心这么强，之前章尉当她面亲她，这次非要以眼还眼。 这短时间李梓铭一直没有越界，戚悦根本没跟李梓铭怎么亲过，蜻蜓点水打招呼式的都还好，多亲会儿就会暴露根本就不是一对情侣。 黄玫瑰散落了一地，等戚悦抬眸看去的时候，只看到李梓铭抬手就把门在章尉面前合上了。 “你想干什么？”李梓铭拽住戚悦的手。 戚悦也不知道自己打算干什么，她的身体先做出了反应，她好像是要开门。 “她伤你多深你忘了？她来追回你你就会心软跟她走？”李梓铭生气道。 “没有…”戚悦否认道，她只是不忍心看自己深爱过的人那个样子，她没想过报复或者伤害对方。 “就这样吧，让她死心不好吗？”李梓铭从身后抱住戚悦，“你答应过的，会开始接纳我。” 戚悦看着门，她不知道章尉有没有离开，身后的人拽住了她，她的腿仿佛陷入了泥潭，也迈不开步子了。 戚悦还是没有出去看看，她去了厨房给李梓铭做意面吃，只是心情很难再平静下来。 吃过饭后，李梓铭想留宿还是被戚悦以要工作拒绝了。 李梓铭也尊重戚悦的意思，帮忙洗碗后就走了。 戚悦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沙发上走神，坐了片刻，她起身打开了门，看到对面垃圾桶上的黄玫瑰，还有门口散落的玫瑰心头也不好受，她想起自己送的那束郁金香。 戚悦去卫生间拿来了扫帚，正打扫着，电梯口那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有几秒，有个人影急步过来，裹着一股凉意和危险的气息。 戚悦下意识后退，下一秒扫帚摔在了地上，她被人打横抱起，等回过神时，章尉已经压着她在沙发上亲吻，这个吻像是恨不得把她啃来吃了，丝毫没有温柔可言。 但是戚悦感觉到了章尉哭了，这个吻是咸的。 章尉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一直在她的脖颈处蹭着，腺体很久没被咬破过了，这还是看得出来的，戚悦身上没有被留下痕迹。 因为这个吻发生的迅猛又激烈，戚悦被亲的招架不住直喘气。 “你跟她在一起了？”章尉声音沙哑又颤抖。 戚悦脑子都是懵的，一时间不知今夕是何年，听到章尉的提问，戚悦才记起她还恨着章尉的。 “是啊…”戚悦猛地推开章尉，有些恼羞成怒，“谁允许你亲我的？！” 章尉被嫉妒和愤怒冲昏了头脑，姐姐教她的全忘了，特阶alpha的本能让她夺回地盘并且重新标记。 “出去！”戚悦推搡着章尉，“你给我出去！” 章尉体质本就比戚悦强壮太多，戚悦没推动人自己还踉跄了下。 戚悦气的不行：“我让你出去！” 章尉拽着人手：“你骗人，她都没标记你…” “关你什么事？！你给我出去！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章尉听到这话心头一凉，松开了戚悦的手，她虽有不甘还是任由戚悦将她推了出去，门再度在她面前摔上。 戚悦心脏狂跳着，她锤了锤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安慰自己是被吓着了，毕竟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将她摁在沙发上狂亲，是个人都会被吓一跳。 第27章 想为你写下遗书 戚悦坐回沙发缓了好一会儿，情绪纷繁复杂，她不想再想关于章尉的事，她一想到对方就会不自觉联想到自己做引流手术的事。 过了一个多月了，戚悦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知道当时章尉强行让她做手术，或许真的是怕胎儿变异伤害到她。 但是她跟章尉之间不仅仅是因为孩子的事，她们注定是不可能的，因为假结婚还有打掉孩子的事，让她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以前戚悦觉得，如果章尉爱她，她就能一直陪在章尉身边，两个人可以跨越重重困难坚守在一起。 但是她累了，爱章尉已经让她彻底精疲力尽，而且她真的恨对方夺走了她的孩子。 引流与否应该是由她自己决定，章尉的表现像是她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章尉或许本来也不想要孩子，因为这是不合军队规矩的，无论是戚悦还是孩子都可能会成为章尉的绊脚石。 所以戚悦不明白章尉为什么还要做出一副追回她的样子？章尉是那般理智的人，又怎么可能喜欢她呢… 大概是因为愧疚吧… 为民服务的上将大人，一心为民，却伤一个普通女子那么深。 戚悦还是不相信章尉喜欢她，她宁可相信这一点，会让她好受很多。 过了半个小时，戚悦确定人已经离开了，她打开门后发现满地的黄玫瑰已经被扫干净了，扫帚还好好的放在楼道里。 戚悦把扫帚拿回去放好，不打算纠结这些事了，她要开启新生活了… 这时电视上的新闻播报着，全国几乎都已经被浓雾沦陷了，多地发生了克苏鲁袭击事件，s市现在只是暂时还没有被袭击。 戚悦感觉到那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席地而来，耳边出现了梦中低沉又鬼魅的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 胃里一阵翻腾，戚悦冲进厕所吐了个昏天黑地。 不知道是因为章尉还是因为新闻刺激到她了，她感觉她肚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 昏暗的浴室里，她感觉到从地下传来的呼唤声。 戚悦觉得自己的焦虑抑郁症可能更严重了，她急促的呼吸着调整自己的状态，戚悦扶着墙壁踉跄的走着，她需要吃药。 第23章 戚悦拿起中药袋，这是李梓铭提前找人给她熬好的，戚悦直接剪开一个口子大口喝了下去，其实精神类疾病，吃西药见效快很多，但是戚悦怕有耐药性一直也喝的中药，而且她不仅仅需要抗焦虑抑郁还需要改善下因引流导致身体的虚弱。 戚悦喝完后因为心理作用好了很多，她大口喘着气，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戚悦拿起手机看了眼，章尉和她姐姐都发了短信，但是戚悦实在不想跟她们再扯上关系，直接忽略了。 但是章尉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连续一个星期的时间，戚悦早上开门时看到的总是章尉，怀里抱着每天不重复的花束。 戚悦不想糟蹋花，收下后却也不听章尉多说就赶人走，章尉也不恼，每天还是坚持过来。 花束里有卡片，但戚悦都没看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戚悦也不是狠心，是怕自己看了心情被影响或是对章尉心软然后又重蹈覆辙。 戚悦现在回想过去，最讨厌倒贴跪舔章尉的自己，她不想让自己再那样卑微的喜欢一个人然后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她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折磨了。 连续一周的时间，李梓铭只要碰见章尉就会冷嘲热讽两句，章尉不会搭理李梓铭，戚悦觉得章尉骨子里那么高傲冷漠的人，应该坚持不了多久的。 大概是怕章尉趁虚而入，李梓铭基本上跟戚悦形影不离，只有早上的时候章尉送花才有机会跟戚悦单独待一会儿，也就不到半分钟的时间。 章尉即便是这样，也根本没有卑微的样子，好像只是在坚持做任务一样。 又过了一段时间，戚悦觉得自己低估了章尉的耐心，她怎么忘了呢，章尉的犟跟她有过之而不及。 戚悦连续收了半个月的鲜花，卡片也被她爸妈收到了抽屉里放着。 戚悦爸妈都看出了她们三角恋的关系，但又不好多说什么，隔三差五就去亲朋好友家拜访一去就是好几天不回来。 戚悦爸妈大概是想腾出空间让她们三个好好解决，可惜戚悦解决不了这事，她跟章尉说了很多绝情的话，把人一次又一次赶走，对方还是会在早上八点准时抱着一束花出现在门口。 戚悦也服气了，这天早上八点整一到她就打开门打算跟章尉说点什么，却发现门口并没有人，但是花已经放在了楼道里，好像是花店外送的。 戚悦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好像一时间有些不习惯，她将花抱起第一次看了上面的卡片。 [我去出任务了，s市西边出现袭击事件，那里很危险尽量不要往那里去。] [其实每次出任务，我都会让我的下属写遗书以防没有机会跟深爱之人说最后一句话，过往的每一次我都没有写，我不擅长言辞，也不擅长写东西，但是你是我唯一一个想要写下遗书的人] 戚悦看到卡片满满当当的话，心头一颤，哪有人在送花的卡片上说想要为她写遗书… 戚悦拧着眉，她看到那卡片下写着栀子花的花语[永恒的守候] 戚悦其实不知道每次章尉出任务究竟有多危险，她一直觉得对方是特阶alpha不会有问题的，但她忽略了再怎么样，章尉也是凡胎**… 戚悦恨章尉，但是并不希望对方死，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足为道。 戚悦打开手机看了眼当地新闻，发现西边那边出现了地震塌房，从图片上来看地裂相当触目惊心，现场画面很是恐怖。 戚悦心慌的厉害，她知道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她提心吊胆着关注着新闻，就连中途李梓铭来了她都没注意。 “在看新闻？”李梓铭问道。 “啊…你来了…我…”戚悦欲言又止着。 “今天去不了工作室了，路被封了。” “我知道…” “她今早上也来了？”李梓铭微微拧着眉。 “嗯…”戚悦不打算隐瞒，而且花跟卡片都还在桌上摆着的。 李梓铭拿起卡片看了眼，表情越来越差：“苦肉计…你不会因为她说什么“遗书”你就原谅她了吧？” “我没有，只是…我恨她但也不至于希望她死…” 第28章 对不起……我爱你…… 李梓铭像是实在忍不了了，她拽着戚悦的手腕，让人抬头看她：“我努力了这么久还是没办法让你爱上我吗？！” 戚悦的思绪被打断，她抬眸看向李梓铭，对方生气的凑近作势要亲她，戚悦条件反射后退。 李梓铭最终没有亲上来，只是叹息了一声埋下头，声音微颤的说道：“我还是敌不过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李梓铭说完拽走了沙发上的皮衣：“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李梓铭温热的触感还残留在她手腕上，戚悦看着李梓铭的背影心情复杂，她知道自己伤害了这个真心待她的人，李梓铭本就不是个会纠缠的洒脱的人，反倒是戚悦感到遗憾，她为自己没能爱上李梓铭遗憾，遗憾两人之间终究没有什么缘分。 戚悦也恨自己，因为当看到章尉写下“遗书”两字时她就注定败了，只要想到章尉有可能死她就计较不了那么多了。 戚悦起身将收进抽屉里的卡片都翻了出来，章尉确实不善言辞也不擅长写东西表达情感，大多数都是交代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买这花。 十年前章尉也经常事无巨细的跟她报备行程，看到卡片时，戚悦意识到或许她以前感受到的不是假的，章尉喜欢一个人时其实挺主动的，主动来加她联系方式，主动跟她走到一起，主动跟她报备… 那次真心话，章尉坦白过没有谈过恋爱，戚悦就该意识到的，章尉没什么经验真的喜欢上一个人时也不知道。 戚悦看着往后一点日期的卡片，章尉笨拙的写下“我想我可能早就爱上你了”“我或许是爱你的”，那些不确定的话让戚悦看出章尉纠结困惑的内心。 章尉以她的视角回顾了她们的这段感情： [十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就对你的笑容有好感，我忍不住被你吸引跟你走在一起] [你跟别人走得近时，那时候我心中总会莫名烦躁，以至于你给我发消息我都觉得很烦] [那时候我想我是讨厌你的] [我分化为特阶alpha之后，要离开时你没有什么反应，我心里总觉得有些空，这些感受让我不舒服，我讨厌一切不在我掌控中的情感…] [分开后，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于你的消息我总是更有兴趣，你发的动态我都会看，你很久后联系我，跟我聊天我其实挺开心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种烦躁的挥之不去的感觉又来了，所以我不想跟你多说，好像远离你会让我好受很多] [你跟我第二次告白的时候我很错鄂，我想起第一次愚人节告白那次原来你是认真的…我看到你是凌晨2点过发的，我估计你是喝醉了，我看到你的文字，我感觉到你喜欢我这件事好像也让你很痛苦，你让我不喜欢你的话拒绝的干净点，我思索再三给你回复了最官方的回答，我觉得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们应该还能是朋友] [但接下来的事失控了，我的情绪也常常会因为你变动，在那时候我的观念里，我会为军队和人民奉献我的全部，其他的都不重要，任何人都不如远大的理想和抱负重要…] [在你的最后一次告白时，那时候一切都失控了，我很难形容当时的感觉，当看到你说“我们互删”时烦躁到了极点，我想我真的很讨厌你，我骨子里大概真的是个高傲的人，我不会挽留任何想离开我的人，那之后你的申请好友消息我都看到了，但我都熟视无睹，我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我将这个行为视作对你的惩罚，惩罚你说的那些离开的话，我潜意识里觉得你会一直喜欢我，你也会在原地等我，我太过自信也太过笨，我不知道这样讨厌你的感情其实是喜欢] [我们重逢后我自己也摸不透自己，但我只知道每次能回家我心中是雀跃的，回家后看到你我会有种安心的感觉，看不到人我会暴躁会失控会担心…]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或许从一开始就喜欢了，我在感情这方面冷漠回避伤害你，直到这次看到你毅然决然离开我，并且看到我的眼神都变了，我彻底慌了，我第一次在进行任务时因为失误摔了车，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你绝望的目光，我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痛，我意识到我可能真的失去你了] [我真的放你走了，可每天都很煎熬，那种感觉让我痛苦不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从来没有这么无措和害怕过] [我曾以为我无所不能，我的责任比任何人都要大，我想过我或许会因公殉职，但从没想过会心痛到想死] … … 戚悦看着章尉逐渐打开内心的独白，看到在昨天的那张卡片上，章尉终于写下了肯定的那句“对不起…我爱你”，写的有些颤抖，很用力的在卡片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第24章 戚悦看着铺满一地的卡片和早就摆满客厅的章尉送的花，眼泪夺眶而出。 她以为这段感情里只有她一个人兵荒马乱和痛苦，原来章尉跟她比也好不到哪儿去。 想起章尉写下的遗书两字，戚悦突然很怕章尉就这样离开了，她感觉在生死面前其实那些恩恩怨怨都没什么了，戚悦连忙拨通了章尉的电话，可是那边只传来机械的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戚悦在房间里踌躇着，默默祈祷章尉不会有事，她望着落地窗外浓浓的大雾，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渺小。 她跟上天许愿。只要章尉没事，她可以不计前嫌再给章尉一次机会，也给她们彼此一次机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彻底暗淡了下去，戚悦接到了来着章厌的电话，她看到来电显示即可接了电话：“喂？厌姐？” “悦悦啊…”章厌的声音很是疲惫，“我现在在医院，章尉受了重伤，我知道你们之间有很多乱七八糟的那些事，但是，章尉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想她需要你，你可以来一下医院吗？” 第29章 重来的机会 戚悦心脏漏了几拍，她顾不上那么多就冲了出去，去往军区医院的路上，戚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处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下。 她最不想的就是身边有人出事，况且这个人还是章尉，她又爱又恨着的这个人。 戚悦赶到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满脸憔悴的章厌：“厌姐…” 章厌眼眶红肿着，见到戚悦的一瞬间就忍不住哭了出来，伸手来抱住了戚悦。 戚悦紧张道：“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章厌声音有些发颤，“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我只有这一个亲人了…我好怕…” 戚悦见到昔日沉稳的章厌这样心理也不好受，她也怕的不行：“章尉不会有事的…” 戚悦其实跟章厌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但是此刻被章尉连接在一起，彼此依偎着。 戚悦不敢相信如果章尉不在的话，她又会如何。 过了会儿章厌冷静些了，拉着戚悦坐下，握着人的手都在发颤。 “抱歉啊，她伤你那么深，我还要你过来陪着…”章厌道着歉，对于妹妹的事看起来真的很抱歉，“我这个妹妹啊，其实很笨的，周围人都看得出来她看你的眼神不对了，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看我的眼神？” “大一的时候我帮她拿东西过来，就发现她看向你的眼神不对劲，那分明是喜欢，不过那之后她去从军了嘛，我也就没问过她关于你的事…要不是这次她要你要过来住，我都不知道她干了那么多蠢事…”章厌也是很无奈，“她认清心意花了很久，让你受苦了。” 戚悦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沉默了很久才回了句：“那些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活着就好。” “你原谅她了？” 戚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我想我会给她也给我自己一次机会。” “那就好…”章厌眼含热泪的看向急诊室门口，“要是这些话能让她听到的话，无论如何她都会挺过来的。” “她会挺过来的。”戚悦肯定道，但心里还是万分担忧。 也不知道煎熬了多久，急诊室推开的一瞬间，戚悦像是看到了希望连忙起身跟着章厌上前。 “医生，人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还需要24小时观察才能转到普通病房。” “好的谢谢医生。” “谢谢医生”… 戚悦看到章尉戴着呼吸机的一瞬间，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害章尉走神受重伤的。 章尉还在昏迷中，章厌擦了下眼泪镇定了很多：“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戚悦坐在一侧伸手握住了章尉的手，难受的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很在乎这个人，毕竟爱了那么多年。 戚悦看到疲惫不堪的章厌说道：“厌姐你去休息下吧，这边我来守着就可以了。” “我就在家属床这边歇会儿，有事你喊我。” “好…” 戚悦这时候才发现章尉好像瘦了很多，棱角更加分明了，戚悦有*些心疼的伸手碰了碰章尉的脸，发现真的瘦了太多，这些天明明早上都来送花都见着了面的，她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她一心想要推开对方，章尉是不是如同她之前那样痛苦，她以为只有自己是受害者，其实她也伤害了章尉。 就在戚悦打算在人额间落下一吻时，章尉醒了，戚悦愣了下又坐回了原位。 章尉只是直直地盯着戚悦，麻药的作用渐渐退去，章尉自己伸手摘下了呼吸机。 戚悦本想阻止，章尉开口道：“我是在做梦吗？” 戚悦愣了下，垂眸看着章尉，对方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样子。 章尉伸手要触碰一下戚悦，戚悦不知道是一时间转换不过来还是怎么回事，没有让章尉碰她。 “你好好休息，刚刚做完手术。”戚悦说道，帮人把呼吸机戴上。 大概是这段时间都在推开章尉，一时间还是没办法接受，戚悦没有多说什么，出去倒了点水进来。 再进来的时候，章尉已经又睡了过去，戚悦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章尉。 说是再给一次机会，但是怎么重新开始？戚悦觉得一切都已经错轨了，她也很难像以前那样了。 章尉昏睡了一天一夜，再醒来的时候，戚悦刚刚去打了两份饭回来递给章厌一份。 章厌见人醒了连忙凑上前去问：“醒了？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戚悦只是有些愣住站在章厌旁边，章尉将目光投向她，眼神晦涩难懂。 “我跟悦悦守了你一天一夜了，还好你没事，你真的吓死我们了。”章厌说道。 章尉这时候已经摘了呼吸机，大概是意识到了这不是在做梦，一时间也有些愣住。 “我…有点渴。”章尉有些艰难地说道。 戚悦没有什么表情的帮忙拿了吸管就这纸杯给人喂水，章尉咬住吸管时紧紧盯着戚悦，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人喝完水，戚悦正打算出去叫医生过来，章尉抬手拼命抓住了人手腕，扯得针都刺破了血管，章尉吃痛却还是拽着戚悦的手不放。 戚悦被吓了一跳，赶紧帮忙摁着：“你疯啦？！你乱动什么？！护士…？！” 章厌连忙去叫了护士过来。 章尉只是脸色苍白缓缓吐出一句：“我以为…你要离开…” 戚悦本来很生气，看到章尉抬眸有些委屈的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很快护士过来帮忙弄好，还顺便教育了下这种行为有多危险。 章尉被说的挺没有面子的，但是当时实在是本能反应怕戚悦跑了。 戚悦全程在旁边站在，突然有了章尉真的喜欢她的实感，就这么怕她跑了。 章厌看不下去给人为了一颗定心丸：“悦悦说了，会给你和他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她没有要离开你。” 章尉抬眸看着戚悦像是在获得一个肯定的答案，戚悦闷闷地“嗯”了声。 章尉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些，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第30章 三章合一 医生做过检查后，判定章尉可以在后天出院，大概是因为特阶alpha的特殊体质总是比他人恢复的快的。 戚悦没走但也没跟章尉说什么，一个人待在沙发那儿处理工作。 下午的时候章厌接了通电话就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两人的时候，安静的只听得到戚悦打字的声音。 “你…”章尉对着戚悦的方向欲言又止了下。 戚悦停下动作抬眸看去，跟人视线触碰的一刻，窗外晚霞透过浓雾照进来在两人身上镀了层暖光，戚悦看到章尉眼底的一丝不确定。 “怎么了？”戚悦问道。 “我们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戚悦看向章尉，这次她看出了很多对方的情绪，她没开口时章尉眼中的不安，试探的意味，片刻后戚悦才说道：“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但是我不可能会像以前那样了。” 章尉只是点点头，收回视线时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还是朋友吗？” 听到章尉不确定的提问，戚悦意识到眼前这人对感情的事是真的一窍不通，都说了再给一次机会重新开始了，还以为是重新从朋友开始… “从朋友重新开始也好。”戚悦回答道。 章尉只是点点头，露出了一丝失落。 戚悦发现自己现在似乎完全能看得透章尉的心思，其实对方挺好懂的。 “你希望我们怎么样？”戚悦问道。 章尉有片刻的失神，大概她也没有想好。 “你是上将，军队里alpha和beta不能通婚，跟我在一起也不会有未来，还是你愿意放弃上将的身份？”戚悦打算在重新开始前提前说好一些事，她知道章尉不可能为她放弃上将的身份，她也不会真的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 第25章 章尉犹豫了，毕竟她从成年开始就在军队里了，上将的身份和责任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血液中了。 “我也不会真的提出那么过分的要求，但我也不想一直跟你只是偷偷的来往…” “再过两年我可以退役，转做警察就不会有这些限制。” 戚悦话都没说完，听到章尉的回答她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章尉竟然真的在考虑离开军队，看到章尉坚毅的目光，戚悦顿时忘了还没说完的那些话。 她知道章尉是那种坚定选择了的就不会轻易放弃的人，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大概也被章尉坚定选择的。 可是戚悦知道，章尉在这么高的成就时选择退役是件很可惜的事，而且克苏鲁入侵地球后一切可能都不一定会朝着她们计划的那样发展的。 戚悦想说的那些划清界限的东西都抛之脑后了，她只是叹气口气：“不要承诺我这些…”戚悦起身走向章尉的床边，“说实话我也没考虑清楚，你事发突然，我满脑子都是只要你没事一切都没那重要了，但是你现在没事了，我发现即便重来我们之间的问题也没有解决…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章尉伸手牵住了戚悦的手，“这次我不会让你哭了。” 戚悦这次没躲，但是也没有回应，她这人泪点低恐怕还是容易哭的，她也不需要任何承诺，她好像只是希望章尉是真的喜欢她真心待她。 “我可以亲你吗？”章尉问道。 戚悦拒绝了：“我们还是慢慢来吧，从朋友到恋人正常一点的过渡。” 章尉点点头，眼神好像还有些遗憾。 “你也不要跟之前那样突然亲我，我…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我的心脏也是。”章尉说道，耳尖泛红，收回视线。 戚悦感到新奇，原来章尉是会害羞的：“原来你会害羞…” “你18岁生日那天抱我的时候，我也害羞了。” “原来你那时候浑身僵硬是因为害羞啊…”戚悦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说说看，还有什么时候害羞了？” 章尉认真想着然后回答道：“其实跟你重逢后的每一次…咳咳…”章尉无端被呛的脸红。 她们的每一次… 戚悦知道章尉在说她们的每一次床事，她以为对方只是泄欲，原来每次都很害羞吗？ “你亲我的时候其实也害羞的？”戚悦问道。 “事后会有点。” 戚悦觉得新奇，因为之前在章尉脸上看到的总是从容不迫和淡然，或许之前都有一些蛛丝马迹的只是她没注意到罢了。 “你每次跟我待在一起都没什么表情，我以为你都没什么感觉。” “不是…”章尉顿了下诚实说道，“我会紧张。” “你更多的还是觉得我很烦吧？”戚悦拷问道。 “我在卡片上有说…我之前不知道那种感觉烦躁是因为吃醋担心或是其他…我是喜…”章尉卡住了，在卡片上写下告白的话和当面说是两码事，她也难得会在别人面前彻底红温。 “其实我之前我会彻底离开你是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也不要孩子。” “我没有…”章尉有些急了，拽紧了戚悦的手，憋了半天憋了句，“我不擅长说这些…”她第一次开枪第一次跳伞第一次从高楼垂直下去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戚悦也不打算逼着章尉亲口告白：“我看到卡片的那些话了，你不用勉强自己说出来。” “不勉强，只是不习惯表达感情。”章尉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松开我抓的有点疼。” 章尉松手后才发现自己用力过猛在人手腕上都留下了红痕。 房间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戚悦有些受不了这样：“快吃晚饭了，我去打盒饭过来。” “好。” 戚悦感觉的到章尉的目光烫人的很，她有些承受不住选择出去走走，大概是章尉认清了心意所以现在看她的眼神很滚烫，又或许是她太迟钝才意识到。 戚悦在军医院一楼打饭时，碰到了坐着轮椅的李梓铭，对方被护士推着来的食堂。 戚悦看到李梓铭的瞬间被吓了一跳：“你腿怎么了？” 李梓铭淡然道：“出了车祸。” “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跟我说？” “从你家出来后，小问题，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李梓铭故作轻松道。 “对不起…”戚悦对李梓铭慢慢地愧疚，她想自己不该考虑接受李梓铭，她害另一个人这么伤心。 “又不是你撞得我，跟我道什么歉，意外罢了。”李梓铭耸耸肩看得很开的样子。 “有人照顾你吗？” “请了护工的。” “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联系我，你病房在哪儿？” “2012号。” “我送个饭回来找你。”戚悦说着匆匆走了，她现在对李梓铭满满的愧疚，她想自己该补偿一下对方的。 “你怎么了？”章尉看到戚悦有些心不在焉的帮他打开饭盒，忍不住问道。 “我碰到李梓铭了。” 此话一出，章尉拧着眉很是不悦。 “她出了车祸，我等会儿去看看她。” 章尉敢怒不敢言，她觉得自己没什么立场让戚悦别去，只能低头干饭。 “我过去了。” 章尉拽住人：“我也去。” “你怎么去？也让我推着轮椅过去？”戚悦觉得那也太荒唐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用，我能走。”章尉起身自己提着吊瓶，一副倔强的模样让戚悦很无奈。 戚悦只能默许人跟着，到病房门口时：“你就在这儿等我。” “我…” 没等章尉回话，戚悦已经开门进去并把她关在了门口。 两人隔着门窗对视了眼，章尉还是没能跟进来。 戚悦转过身，看到李梓铭正坐在床上吃着削好的水果，护工在一旁继续给人削苹果，那护工是个漂亮的女beta，看起来温和又有礼貌。 “你好些了吗？”戚悦问道。 “好太多了，一周后就能拆石膏了。” 戚悦点点头：“那就好。” “她跟你一起来的？” 戚悦顿了顿点点头“嗯”了声：“就在门口。” 李梓铭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略带一丝心酸的收回视线：“嗯。” “对不起梓铭。” “感情的事没有什么对不起，你不用跟我道歉。” 戚悦红了眼眶：“我想我们还能是朋友的对吗？” “朋友…”李梓铭摇摇头叹了口气，“我不跟前任做朋友你忘了？虽然我们不算正式在一起过，但在我心里是这样了，我李梓铭拿的起放的下，好聚好散。” 戚悦红着眼眶抿了下唇，只是默默点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希望你以后幸福，再见…李梓铭。” “再见。”李梓铭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目送戚悦离开。 等人离开后，护工调侃道：“说的气话吧？怎么办我看那女孩当真了。” 李梓铭只是苦涩的笑笑没说话。 戚悦出来后擦了下眼泪，章尉递过来纸巾默默跟在人身后。 章尉没有多问发生了什么，回到病房后，戚悦喝了点茶一个人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章尉就坐在床上看着人侧脸沉思着。 戚悦一直感觉到视线，她回过头问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喜欢过她吗？” 戚悦遗憾道：“我为没喜欢过她感到难过，我之前努力想喜欢她的。” 章尉问道：“是因为我吗？” 戚悦没回答。 “你还喜欢我吗？” 戚悦简直要被气笑了，章尉居然还会问她还喜不喜欢，但是看着不自信又有点没有安全感的章尉，戚悦也很无奈。 “如果不喜欢就不会经历了那么多痛还选择要跟你重来一次了。” 章尉得到回答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戚悦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都没想过故意伤害一下章尉的。 在得到戚悦的回复后，大概是因为心情好身体恢复的也快，章尉很快就能出院了。 两人把话说开后关系缓和了很多，只是相处起来还是有些别扭，戚悦觉得主要是她的问题，她好像还是没有做好准备跟章尉开始新的一段关系，或许是害怕了。 戚悦在自动售卖机买了瓶可乐，正出神，章尉接过去帮她打开：“走了。” 章尉已经办好了出院手续，住院三天没多少东西需要拿，两人坐电梯的时候，戚悦还是决定走前再看看李梓铭怎么样了。 电梯停在二楼时，戚悦才发现这里拉上了警戒线贴上了封条：“这是怎么回事？” 走廊昏暗的显得很逼仄，有种不祥的气息笼罩在空气中，戚悦刚想出电梯两个士兵拦住了他们。 “这里不能进…上将。”士兵话说到一半看到章尉齐齐敬礼。 第26章 “那二楼的病人去哪儿了？”戚悦还是想要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大概是因为身后跟着的是章尉也没人拦着。 “怎么回事？”章尉问道。 “报告，二楼出现了被感染的变异人，早上才封锁的。” 戚悦走到了2012号房门口，门上已经被铁链锁上了，她透过窗户往里看，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李梓铭：“她也被感染了？” “是，而且在住院前隐瞒了被克苏鲁袭击的事，现在感染已经在脑内扩散了，不知道何时会变异。”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这…”士兵为难地看向章尉，见到章尉气定神闲地点点头，还是放人进去了。 章尉这次是跟着戚悦进去的，从进去的时候章尉就将手放在了腰间的枪上以防万一。 “她现在还有意识吗？”戚悦问道。 “不知道。”章尉实话实说着。 戚悦看着病床上脸色暗黄的李梓铭心理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我觉得是我害了她…” 章尉站在一旁没有多说什么，戚悦想要走过去被章尉提醒：“别靠得太近。” 戚悦走到床尾看着李梓铭，对方的脖颈处长满了紫色的斑点，体内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皮而出。 “梓铭？”戚悦喊了声。 李梓铭的手动了下，微微睁开眼看向戚悦。 戚悦露出笑容：“你醒了？还认得我吗？” 李梓铭在张口的瞬间，从喉咙处爬出触角一样的东西，整张脸都开始迅速变幻。 速度之快吓得戚悦都无法动弹，章尉抬手毫不犹豫地朝着口腔和大脑的位置开了两枪。 戚悦被章尉拽到了一旁，开枪的速度越来越快，戚悦全程只听到耳边的枪声，她一直在被逼着后退。 戚悦被推出了病房，她只觉得耳边一阵阵耳鸣，她恍惚着走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腿一软就要晕过去，好在扶住了墙壁面前坐在了凳子上。 那两个原本在门外守着的士兵冲了进去，戚悦只听到里面传来更加激烈的打斗声，紧接着有什么打碎了玻璃从楼上摔了下去。 剧烈的砸地声让听者都为之一颤，紧接着迎来了死一般的寂静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只有章尉一个人出来看起来狼狈了很多，黑色制服都皱的也沾染了血迹。 戚悦迎上来的瞬间被章尉伸手抱住，戚悦感觉到章尉呼吸有些笨重还有些发颤。 戚悦侧过头看向门内，昏暗的室内弥漫着腥臭的血腥味，墙壁和地上都溅了血，紫色的混杂着人类的鲜血，无论是床上还是地上都没有人类或是变异人的踪迹。 “他们人呢？”戚悦问道。 “摔了下去。” 戚悦推开章尉冲向窗边朝着下面看去，浓雾下看不清三人的头颅，但是能看到缠斗的惨状，纠缠在一起一同摔下去血肉横溅。 戚悦退后两步，血腥味让她感到了一阵阵反胃，她冲去厕所狂吐了一会儿，整个人无力的坐在地上，戚悦联想起先前被射杀的陈晴的新郎，那时候死的人跟戚悦没有太多接触，虽然唏嘘但也对她影响不大，但是这次死的人是李梓铭。 李梓铭昨天都还在跟她说话，刚刚才跟她对视过，而且是章尉动的手，一切发生得太快，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章尉来卫生间处理了下身上的污渍看起来也很沉默，镜子里往日意气风发的特阶alpha女上将已经暗淡了，在末日里没有谁可以是体面风光的，在举枪射杀认识的人时，那种压力是旁人所不能体会的。 章尉整理好着装出来时，戚悦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将自己抱作一团，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章尉走过去坐在人旁边，两人一声不吭的就这样待了很久。 “变异后真的没有人类的意识了吗？”戚悦问道。 “不知道，没有变异人相关的活体实验，我接到的命令是一旦出现变异人立即击杀。” “我在想会不会变异后她们还存在意识，也并没有要伤害旁人？” 章尉听了进去，也开始有些怀疑，但是变异人身边如果有人类，克苏鲁的动作很快，如果不赶在对方出手前解决，人类恐怕会收到袭击，而上将的责任是保护人类，所以她别无选择。 戚悦忍不住哭泣着，她觉得自己更加亏欠李梓铭了，李梓铭那么好的一个人，最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是不是那天李梓铭说不会再来的时候她挽留住了，事情就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是不是她在想离开章尉时没有联系过李梓铭，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戚悦感到痛心，她很难接受李梓铭就这样离开，她亏欠对方都还没来得及弥补，她想自己大概会一辈子觉得亏欠李梓铭了。 章尉揽住戚悦肩膀，让对方靠在自己怀里哭。 “都怪我…”戚悦哭着埋怨自己。 “不怪你，世事无常。”章尉安慰着，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话语很微不足道，曾经她真的以为自己被捧上了神坛，她能守护一方，但其实在大灾难面前她也无能为力。 戚悦浑浑噩噩的回到了章尉两姐妹的别墅，章厌已经将她爸妈接了过来。 戚悦爸妈对李梓铭的事也痛心到说不出话来，她们也不好再住李梓铭的公寓了。 “小尉，帮忙抬行李上去。”章厌说道。 “不用不用，刚出院抬什么行李？”戚悦妈妈本想拒绝，但是章尉两姐妹已经帮忙抬到二楼了。 戚悦没什么力气，整个人都还是浑浑噩噩的，走到之前住的房间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章尉的，正要出去章尉就进来了。 “你就住我房间，我去书房睡。”章尉说道，她也清楚戚悦还没有完全接受她，自然不会跟人睡一间房。 戚悦点点头：“嗯。” 章尉走过来抱住戚悦：“别怕，我会一直在。” 戚悦感受到章尉温热的体温，身上的冰凉才渐渐回温，她放松下来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好像从人间地狱被拉回了现实。 章尉在人额间落下一吻：“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晚安。” 戚悦点点头松开章尉放人去睡觉。 戚悦洗漱完刚躺下就收到了章尉的消息：[睡了吗？] [马上] [你的中药还剩了些，喝了睡？] [不用了，明天喝吧] 戚悦放下手机后就要睡觉，安静的环境下才听到门外得脚步声，好像有人站在她门口现在又走了，戚悦起身开门，看到正在下楼的章尉，对方回头看她。 戚悦看到章尉穿着深蓝色的居家服，手上拿着一袋热好的中药袋，她朝着章尉走去：“我喝。” 戚悦接过来喝完后，就将袋子扔进了垃圾桶，两人站在楼梯上，戚悦垂眸看着章尉，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以为高高在上的章尉已经放下了骄傲，不是端着的那个上将，而是一个很普通的女性。 章尉上了一个阶梯，跟戚悦平视着，眼底的渴求呼之欲出：“我其实想跟你睡。” 戚悦顿了下，她没想到现在的章尉挺直白的，把心里话愿意表达出来，但是一起睡不可避免会做那种事，戚悦今天经历的那些事让她提不起劲来。 “我很困了…”戚悦说道，章尉略微暧昧的眼神焉了下去。 “好，那你早点睡。” “如果只是睡觉的话可以一起睡。” “只是睡觉，不会做其他事。” 两人还是摸着黑进了一间房，章尉如同她说的那样只是从背后搂着她睡着，没有做其他事。 大概是有章尉在旁边，戚悦的不安全感消失了很多，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只是经过了李梓铭的事，这一夜注定噩梦连连。 李梓铭在梦里低声呼喊着她，她寻着声音在迷雾一直走啊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看到迎面走来一个黑影，她以为是李梓铭，却看到了穿着黑色制服一脸冷漠的章尉。 戚悦感觉到自己身上出现了异样，她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身上长满了触手，她刚抬头想说话，章尉就朝着她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啊…”戚悦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章尉也被她吵醒，坐起身问她：“怎么了？” 戚悦惊魂未定，摸着自己额间一时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做噩梦了？”章尉问道。 戚悦感受到章尉温热的体温才渐渐缓过神来，她点点头：“嗯…” 戚悦身上出了些汗衣服贴在身上不太舒服，她想既然都醒了还是去洗个澡：“我去冲个澡好了。” 浴室的水声很快传来，章尉捂着头克制着，唇间干涩，她们之前的每一次几乎都是在戚悦洗过澡以后，因为她很喜欢看到对方湿漉漉的眼睛、发尾… 等戚悦出来的时候，房间里满是alpha发热的气息，只是她是beta感受不到。 章尉耳尖红透，看着戚悦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发烫。 戚悦跟人一对视上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她不自觉地顿了顿，有些不敢回到床上。 第27章 章尉强忍着欲念，侧过身背对着戚悦躺下，呼吸笨重。 等灯重新关上后，房间里只听到章尉粗重的呼吸声，听起来忍得很辛苦。 戚悦听说过alpha跟omega发热如果不打抑制剂相当难熬，她问道：“你的抑制剂呢？” “抑制剂对特阶alpha不怎么管用，而且，我能抗住。” 戚悦听到章尉声音都有些沙哑，一呼一吸都很笨重且微微发颤，她有些不忍心，慢慢挪过去从背后抱住章尉：“做你想做的吧…” 章尉所有的克制都因这一句话土崩瓦解，她转过身将人扯到怀中，含住人的唇吐出的气息急促又笨重，舌尖交缠的瞬间，章尉急切的索取着这一片湿热。 戚悦被扣住后脑勺躲不开，只能单方面承受着章尉的攻击，片刻后她受不了的推搡了下章尉，她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两人交换的呼吸都变得滚烫炙热，好像都能呼出热气来。 戚悦只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很快章尉将她压制身下亲吻着，戚悦即便是做了心理准备还是承受不来，她以前都没发现，原来做这种事的时候章尉已经表达了浓烈的爱意和渴求… 章尉在她后颈咬破了腺体，戚悦吃痛将人抱的更紧：“痛…” 章尉安抚性的轻轻在她脖颈处吮吸。 戚悦又放松下来任由人欺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场噩梦的缘故，戚悦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变异了，你会杀了我吗？” 章尉的动作一顿，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悦知道自己听破坏氛围的，两人好不容易重修关系，在关键时刻她却问这种问题。 “算了，当我没问，”戚悦放弃追寻，“你继续…” “你去医院复查过了吗？”章尉本不想在这种时候提到这个事，但她内心也很担心这种事情发生。 “什么复查？”戚悦问道。 章尉拧着眉：“就是妇产科复查。” 此话一出两人均没有了继续的心思，章尉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了抑制剂打在手臂上。 戚悦脸色苍白，想起先前被逼着做引流手术失去孩子的事，她才发现在自己心里这事还没有翻篇：“没有。” “明天我陪你复查一下，引流手术可能并没有完全排除你体内异变的基因…” “知道了。”戚悦背过身明显不想多讨论这件事，她作为beta本身就难以怀孕，怀的还是她跟章尉的孩子，她觉得直到现在章尉恐怕都很难体会到她的感受。 章尉抱着戚悦低声道歉：“对不起，”她的眼眶泛红，学着在爱人面前卸下伪装，“当知道你怀孕的时候，我很紧张，因为在这末世，孕妇是高危人群，婴儿也是…” “孩子引流后我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有走出来，每天晚上都会梦到…” 章尉将脆弱的一面毫不掩饰的展现了出来，她将头靠在戚悦的背上：“但我其实更怕的是失去你…” “但如果我跟孩子一样变异了，你也会毫不犹豫的将我处理掉对吧。”戚悦还是问出了内心最恐惧最想问的问题。 章尉愣住，大概没想到戚悦会问这么犀利的问题，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是真的不知道… 戚悦叹了口气，她的枕边人是上将，如果她变异了被处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是她还是会觉得心里一凉。 “我明天跟你去医院复查。”戚悦还是妥协了。 章尉紧紧搂着人没有再说话。 隔天醒来后，戚悦身后空荡荡的，她起身缓了会儿想起昨天经历的事，她有些无力地靠在床榻上。 她换好衣服下楼时，看到餐桌上有束郁金香，还有三明治，戚悦抬眸看去，看到章尉正在给伊娃剪狗毛，小泰迪颤抖着趴在人腿上。 “你给它洗澡了？”戚悦嗅到了一股狗狗沐浴露的香味。 汪汪汪… 伊娃颤抖着朝着戚悦叫唤，像是在跟她求助，戚悦刚坐过去，伊娃就疯狂扑进了戚悦怀里，但是不知道是嗅到了什么，在戚悦肚子那块趴着闻了很久。 章尉脸色不太好，她担心的事可能还是发生了。 戚悦摸了摸小泰迪的头：“乖宝～” “它吃完饭了吗？”戚悦问道，她抬眸看去发现章尉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都吃了。” 戚悦撸了会儿小狗洗个手就去吃饭了，章尉做的三明治跟她做的味道一模一样，都是番茄培根。 章尉联系了认识的妇产科的医生，这次复查也是保密的，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医院也没有记录。 章尉第一次利用特权就是因为戚悦做引流手术那次，第二次是因为复查，她已经为戚悦破了很多例外，她其实在军队向来是个循规蹈矩的，但是她私自跟beta恋爱，隐瞒beta怀有变异婴儿的事…这些一旦被发现，她会被处罚并调职，但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担心这些事发生，她打心底里最害怕的是失去戚悦。 做手术的医生就跟章尉说过，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婴儿变异跟人类婴儿是不一样的，携带有克苏鲁基因的话更是一个未知数，所以一定要复查一下才能彻底安心。 这都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章尉感到一阵后怕，吃早餐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戚悦也能察觉出章尉的状态不对劲，她看着郁金香问道：“你买的？” “嗯，你不喜欢？” “我喜欢…”戚悦只是有些感叹章尉的改变，那束躺在垃圾箱上的郁金香好像已经成了很遥远的事，章尉不喜欢花却愿意每天给她买花，戚悦莫名觉得有些欣慰。 吃过饭章尉开车送人去医院复查，一路上都很沉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戚悦抱着郁金香打算放在车上，她拿起手机对着拍了好久，想发朋友圈但犹豫了，她跟章尉的关系不能公开，她只能有些遗憾的作罢。 抵达医院后，戚悦将花放在副驾驶座下了车，她们是从另一个隐蔽的通道过去的，没有几个人。 再看到给她做引流手术的医生时，戚悦还是害怕了。 章尉这次没有强硬的态度，搂着戚悦宽慰道：“只是复查一下，别怕，我守着。” “我叫裴曲，一个月前转移过来的，第一次见面有些仓促，你似乎也不想认识我…”裴曲微笑着说道，尽量表现出友好无害的一面。 戚悦有些尴尬地笑笑，不知道回答什么。 “躺上来吧，我给你做个b超。” 戚悦很害怕，那些恐怖的记忆涌上来，她转身就要逃走，章尉跟过来她以为对方要强迫她做检查走的更快了：“我就是去上厕所…” 章尉就只是跟在身后，看人进了厕所就在门口侯着，大概她也意识到之前她强硬的让戚悦做手术的行为不好，所以这次她不敢乱来了，她会尊重戚悦的选择。 戚悦在厕所里躲了半小时，她还是很害怕，她怕检查出什么又要做手术。 又过了会儿大概是知道一直躲在厕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走了出去，章尉抱住她没有多说什么：“等你做好准备了再去，我不逼你。” 戚悦闻言还是乖乖去做了检查，章尉全程牵着她的手让她安心了些，做检查时裴曲就逐渐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章尉问道。 “看来之前的引流手术并不成功，变异的胎儿已经发育很成熟了，而且贴在子宫壁上。”裴曲让章尉过来看，那根本不是人类婴儿，而是类似于章鱼一样*吸附在子宫壁上的怪物。 “恐怕做引流手术没用…”裴曲判断道，“这事很严重了，最好上报联邦，这后果是你我不能承担的。” “那母体有没有事？”章尉问道。 “也有变异的风险，需要隔离起来。” 章尉脸色很差，她知道隔离意味着什么，基本上就是宣判了死刑，而执行人是她。 章尉难受到说不出话来，她那把枪已经射杀了多少怪物和变异人，她从未迟疑过或是怀疑过，但此时此刻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身份，痛恨自己拥有执行权。 戚悦都听到了，但她反而变得异常平静，在末日里大多数人都悬着一颗心，她也是，但到真的宣判的那一刻反而平静了。 “还有多少时间？”章尉问道。 “她的情况特殊，都已经这么多月了，母体都还没有变异，推测不出来，或许是临产的时候。” 章尉表面平淡实际上整个人都已经濒临崩溃了，她好不容易追回戚悦，命运还是给她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可能需要住进vip病房继续观察，安排士兵看守。”裴曲说道。 “我亲自来。”章尉说道。 裴曲看了眼戚悦，觉得让章尉亲自来对两人都太残忍了：“你确定？” “确定。”章尉说道。 戚悦知道这意味着只要她变异，章尉就有责任将她射杀，这对戚悦来说是解脱，对章尉来说可能才是酷刑的开始… 戚悦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住院的手续很快办了下来，戚悦住进病房后，章尉坐在桌前写着什么，多半是上报的材料，有关于戚悦的事隐瞒不下去了。 第28章 戚悦有些感慨，她终究还是成了章尉军旅生涯的污点，她不知道章尉会收到怎样的惩罚？章尉大概不仅会失去她，也会失去上将的身份，戚悦觉得自己这一生真的亏欠了不少人，她的父母、章尉还有李梓铭，这大概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吧。 房里的空气凝重的让人窒息，戚悦突然开口道：“我想要那束郁金香，你帮我拿过来好了。” 章尉不敢离开，只能让裴曲帮忙跑一趟。 很快郁金香被送了过来，戚悦将其放在床头，感觉死气沉沉的房间鲜活了很多。 章尉在浴室呆了好一会儿，戚悦走近才听到章尉好像哭了，哭的隐忍又痛苦。 戚悦也有些感慨，她觉得她们两人或许真的是孽缘，好不容易重新开始了，像是被命运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戚悦叹了口气，她回到了床上躺着，无力的打算睡一觉。 耳边又传来呼喊她名字的声音，戚悦不知道到底是从哪里传来的，她睁开眼后发现耳边还响彻着这个声音，很早之前她就听到过了，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焦虑抑郁更严重出现的幻听。 等章尉从浴室出来，戚悦耳边的声音才消失，章尉穿着那身黑色制服被整理的很服帖干净，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戚悦看见对方手中的戒指盒，心头一惊，她不知道章尉什么时候买的。 章尉坐在床榻边，打开了戒指盒，里面躺着两颗银戒，没有钻石没有装饰，就是很简单的那款，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戒指内侧刻上的缩写。 “情侣戒？”戚悦有些意外，没想到章尉会买这些。 “不是，是婚戒。” 戚悦顿住，看向章尉像是在确定这事是不是真的？ 章尉只是很认真地看向她：“一个月前就准备了，本来打算等我转业的时候再求婚…”章尉眼眶红透，声音瞬间沙哑。 第31章 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给我带上吧，”戚悦伸出手让章尉帮她戴上戒指，“你还真是闷声干大事啊，我都不知道你准备了这个，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打算结婚的。” “我也以为我不会结婚，但是我想要跟你厮守一生…”章尉强忍着没有哭，倔强又坚韧，给戚悦戴戒指的时候，呼吸都重了几分，手都在发抖。 戚悦看到章尉这样确信对方真的爱她，两人无法厮守一生这件事彻底让章尉崩溃了，她擦去章尉脸上的泪水：“抱歉啊，没办法陪你一生了，其实我很多时候在想当年我们要是没有遇见就好了，就不会这样相互折磨了…” 章尉吻了吻戚悦的掌心，呼吸都是颤抖的：“我不后悔，我爱你…” 戚悦遗憾道：“要是早一点就好了，我们错过了十年…” 章尉闻言克制不住的哭了出来，她从没有在人面前这般哭过，她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痛，这种失去戚悦的痛她已经承受两次了，几乎要了她的命。 这次戚悦却比章尉淡定很多，她给人戴上了戒指：“我的爱人是盖世英雄，你不会只为了我一个人活，即使我不在了，还有很多人需要你…” 章尉泣不成声，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戚悦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她怀的是个怪物，但她却并不害怕也并不讨厌，大概是因为这是她跟章尉的孩子，虽然变异了，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她忍不住想，如果孩子没有变异，她跟章尉从大一开始就互相确定了心意，她们会不会迎来不一样的结局？ 但是世间没有后悔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她跟章尉注定有缘无分。 章尉将全部事情都上报了，还在等联邦那边答复，章尉让属下负责派送她们的一日三餐。 夜幕降临的时候，章尉坐到床上跟人相拥着着看了会儿视频，戚悦依偎在章尉怀中突然提出：“剩下的日子，我们要不要假装正常的一对夫妻？你也当我怀的是个普通的孩子？” 章尉沉默着，枪就放在床头触手可及的地方，戚悦不是没有看到，但还是提出了这点，大概是想给他最后留下一段美好的记忆。 “好。” “那你说宝宝该取什么名字？” “你想跟我姓还是跟你姓？” “我都可以，要不取我们两的姓怎么样？”戚悦笑着说道，“章琪？” “挺好的。” “你开心点嘛，笑笑，”戚悦戳了下章尉的脸颊，“之前你跟李将军女儿打电话的时候笑那么开心，怎么跟我就这幅苦瓜脸？” 章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戚悦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聊到了你。” “什么？” “她是你的粉丝，也看出了我跟你的关系。” “我的粉丝？” “嗯，账号名是红茶可可。” “啊，是她啊，她是我的直播粉丝后面还很支持我写的小说，认识挺多年了，没想到是她啊…” “她跟我说了，你在直播的时候聊起过我，还有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啊？” “比如你大一的时候干的蠢事，有段时间跟我室友和朋友玩就不跟我玩，跟我发大量消息就不跟我说话…” “啊…”戚悦尴尬了会儿，“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确实有点故意引起你注意的意思…” “我那时候吃醋又生气，自己还不知道，我也挺蠢的。” 戚悦释怀的笑笑：“两个情感笨蛋走到了一起，难怪结局不好…” 这话一出气氛沉寂了，章尉笑不出来了只觉得很苦涩，她不像戚悦那样已经想开了。 戚悦知道自己在一段亲密关系里总容易说错话，她突然转移话题道：“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帮我照顾好我的父母…” 章尉眼眶又红了，闷闷地“嗯”了声。 “我爸妈啊，可口是心非了，从小就是，喜欢打压我也喜欢说一些难听的话，所以啊，我也不太会爱人，刚刚大概也说了让你不舒服的话，抱歉…”戚悦道着歉，她心里清楚她们的那十年不全是章尉没认清心意的问题，她也有问题。 “不要跟我说抱歉…”章尉将人搂紧，“是我对不起你。” “好了，回到正题，你说我们的孩子该叫你妈妈还是爸爸啊？还是…大妈哈哈…” “我都可以。” “那叫你大妈，叫我小妈好了，”戚悦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她知道因为她的事章尉心里沉重又痛苦，她想最后的时候让章尉没那么痛苦。 “好。” “这你都同意？叫你大妈唉？多难听啊？” “不难听。” 戚悦觉得想跟章尉斗嘴是不太可能的了，一拳打在棉花上，让孩子喊大妈这都能忍。 “还是叫你mom，叫我妈妈好了，”戚悦捂着自己的肚子说道，“张琦，你有两个妈妈哦～多幸福啊”… “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在哪里上学呢？”戚悦说话期间，有护士过来给她打针，有镇静的效果，也能让体内的异种睡去。 “也在c市吧，我们生活的城市。”章尉说道，她似乎也在想象。 “不错，她长大后如果能读你的那个高中挺好的。”戚悦畅想着。 “你的高中也很好。” “你还记不记得我考研那次？” “记得。” “我是故意选你学校作为报考点”… “我知道。” “话说你第三年考的军校正好是我工作附近，真的是巧合吗？” “现在想来…不是巧合，确实是因为那里有你在才会下意识报考那边。” “那我的直觉都是对的啊…我不愧是写文的，没什么经验都感受到了！”戚悦笑道。 章尉却暗淡很多：“我从小就不看恋爱相关的东西，现在想来，当年应该也多看一下的。” “你是说肥皂剧无脑小说那些吗，你没看是最好的，荼毒了多少少女的脑子，我也是受害者…” “为什么说是荼毒？” “我…不说这个，那你以前都看的什么？” “我不看剧也不看小说，不是在打球就是在上学。” “像个假小子一样？” “嗯。” “那你在分化前简直是直女收割机啊…” “你是直女吗？” “我…”戚悦摇摇头，“直的话就不会喜欢你了。” “嗯。” “你呢？” “我就喜欢过你。” “那我比你情感经历丰富点。” “是吗？” “我小学中学加起来喜欢了…我想想四个吧…唔…”戚悦话都还说完章尉就吻了上来，像是堵住她嘴不让她继续说了。 戚悦被压在病床上亲着，章尉撑着身体没有压着人，戚悦被亲的迷迷糊糊的，药效开始生效后便就这么睡了过去。 章尉帮戚悦整理了下凌乱的刘海，眼底全是悲伤，她觉得唯一悔恨的是没有早一点发现自己那么爱眼前这个人。 第29章 一切都来不及了… 章尉摩挲着戚悦无名指上的戒指，像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落下一吻，她好像自从遇到戚悦后情感就变得丰富了太多，就像现在她一个人承受着快要失去爱人的痛苦，千疮百孔，还要强颜欢笑面对。 她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给戚悦，就连名义都没给，章尉对着两人的对戒拍了一张照，第一次在朋友圈发布官宣的消息。 她的配文很简单只是简短的一句：[她答应了我的求婚] 章尉一直只会在朋友圈发布军队相关的消息，最多发一点跟姐姐旅游的照片，第一次发这种跟她人设强烈不符合的动态，大量人都被炸出来了。 [是谁啊？] [恭喜恭喜啊] 章尉在下面回复：[戚悦，beta，我大学的同学] 还是有很多人发来祝福，包括他的下属。 但是章尉这一举动就已经严重违纪了，她也不打算瞒着，爱情大概真的是让人失智的，她顾不上自己的身份和前途，仅仅只是想要对外公开她所爱的人。 共同好友郭文私信了章尉：[十年了终于啊…恭喜恭喜] [谢谢] [你们多久办婚礼啊？] [我们可能不一定办] [理解，特殊时期嘛，害…挺感叹的，挺不容易的，戚悦追了你那么多年总算是有个结果了] [是我先喜欢的她，我性格怪也没意识到，耽搁了这么多年] [其实我当年是看出来了的，但也不确定，还以为我搞错了] [没有] [你们现在在哪儿啊？有空一起聚聚呗] [在s市，好] [戚悦现在人呢？你们待在一起的？] [睡了，在旁边] [老脸一红.jpg] [？] [不打扰了，告辞] 章尉知道对方误会了，但也不打算解释，她搂着戚悦睡下，贪恋着跟戚悦在一起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戚悦晚上噩梦连连，睡不踏实总是将人吵醒，章尉很有耐心即便一次次被吵醒也没有生气，只是有将人哄睡着。 戚悦的梦诡异至极，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她梦见自己好像在地上爬行，但是垂眸一看，脚下是地球，再看看自己身上长满了黏腻恶心的触手。 这一类型的梦戚悦一晚上做了好几次。 第32章 都疯了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章尉已经装戴整齐将早餐放在了桌上。 戚悦起身时只觉得肚子变大了很多，垂眸看肚子果然在一夜间隆起了不少，还有胎动，只是戚悦的状态从住进医院开始就变得很差，她坐起身发现自己头晕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确诊了怀有身孕的原因，之前都不觉得这么难受，现在简直感觉天旋地转的还想吐。 章尉看出戚悦的不适将早餐拿过来：“皮蛋瘦肉粥还有土豆饼，你喜欢吃的。” “突然梦回大一的时候，”戚悦笑着接过来，“你都还记得啊？” “嗯，我记性很好。” 戚悦喝下粥感觉好了很多，她感觉到肚子里的胎儿在踢她，像是在发脾气一样：“挺有力气的啊这孩子…你说它是女孩还是男孩呢？” “不知道。” “你想要男孩女孩？” 章尉似乎很认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片刻后才回答道：“女孩吧。” “为什么？” “我想我会很宠她，我希望她娇气的被宠溺着过完一生。” “太宠惯坏了就不好了，我还是希望她像你一些，坚韧坚强，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像我不好。” “怎么不好了？” “错过了爱人十年。” 戚悦没想到章尉这么在意这十年，大概是因为她时日不多，章尉觉得浪费了这十年的光阴而痛苦。 “不要因为我而否定你的十年，你的这十年很有意义。”戚悦宽慰道，她其实也遗憾，但没办法，她们只能选择接受不然会更痛苦。 章尉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戚悦从没有看到过这么容易感伤的章尉，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对章尉来说真的蛮重要的。 “话说，你有梦到过我吗，”戚悦问道，“我可是在大一的时候开始就经常梦见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到过。” “有十次吗？” “有。” 戚悦好奇道：“都梦到过什么？” 章尉顿了下：“没什么，就是一起读书一起旅游。” “一起旅游啊，话说我们还没有一起旅游过呢…大一的时候你还说要带我去张家界玩呢，你还记得吗？” “记得。” “可惜了，我一直想去的。” “那里玻璃栈道太多，你不适合。” “这倒也是…”戚悦确实有点恐高，玻璃栈道什么的实在太吓人了，“不过我确实很想跟你一起旅游来着。” “想去哪儿？” “去布拉宫广场，去香榭尔大酒店，去土耳其，去巴黎铁塔…” “都是国外？国内呢？” “国内阿…想去的地方我都去了，但是如果是跟你的话，我想去鼓浪屿吧，那个小岛还挺浪漫的，沙滩海湾椰树…还有比较有年代感的小镇建筑…那里还有个音乐厅来着，我当时去的时候还有人在那边拍结婚照，真的很漂亮…”戚悦聊到这些的时候眼睛里带着光，她以前就想过要跟喜欢的人再来一次。 当然，幻想中站在身边的人是章尉。 “我带你去。” “嗯？”戚悦愣住，看向章尉似乎在确定对方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会开直升机，婚服已经准备好了。”章尉非常认真的说着。 “但是雾那么大，不会有危险吗？” “你怕吗？” 戚悦觉得章尉疯了，疯的彻底，但是她也跟着一起疯：“怕，但我要去！” 章尉拿了黑色的包，牵着戚悦就往外走，士兵拦在门口不让出去，章尉直接命令人让开，联邦的惩罚还没下来，章尉还是他们的上级领导。 两人上了天台，大雾中停着一辆直升机，跑向直升机的时候，戚悦觉得她们像在拍电影一样，很梦幻。 上了飞机后，章尉熟练的启动了直升机，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地面，那些追来的士兵被一阵阵风刮得有些睁不开眼。 戚悦知道章尉为了她已经严重违纪了，但她想至少在最后该给章尉留下点美好的回忆。 戚悦没想过自己晕直升机，全程难受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从s市过去坐客机要两个小时，直升飞机慢了两三个小时，但是章尉似乎开的特别快，戚悦没坐过直升飞机，只觉得这速度似乎比客机要快一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悦在飞机的颠簸下醒来，发现他们已经在海面上了，她不知道哪个岛是鼓浪屿，想用手机却发现没带出来。 “我没带手机…这是快到了吗？” 直升机上噪音很大，但章尉还是听到了：“不能带手机，会被定位，快到了。” 戚悦觉得真是有够疯狂的，她们似乎上一秒还在医院，下一秒就要去鼓浪屿了，她看着驾驶座上的章尉，看着对方认真稳重的样子，有被帅一跳。 等真的抵达鼓浪屿，直升机降落在沙滩上，戚悦还是觉得自己像在做梦。 海滩椰子树色彩鲜明的海边建筑，跟记忆中的样子重合，唯一不同的是，没人了，这里像是一座荒岛。 两人去了附近的公厕换上了婚服，戚悦有些惊讶章尉竟然那么清楚她的尺寸，穿上刚刚好，戚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婚纱是一字肩的，胸前有个很大的白色装饰蝴蝶，她将头纱别在后脑勺，看着镜子里略显苍白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很像恐怖新娘？ 她在黑包里翻找了下没找着化妆包，她叹了口气，她在期待什么？章尉从不化妆的，怎么可能有化妆品。 章尉换好出来，一身裁制服帖的白色西装，利落优雅，戚悦不仅看的有些愣住了。 “好看…” 戚悦跟人对视不自觉笑了出来：“戒指带了吗？” 章尉摊开手心：“带了。” “相机带了吗？” 章尉从黑包里拿出来一款小型的相机：“带了。” “不过没有别人在，谁给我们拍呢？” “自拍。” 戚悦笑笑，将没化妆的事抛之脑后，两人牵着手走到了沙滩上，浓浓的大雾笼罩着大地不肯投一点阳光过来。 戚悦搂着人的腰跟人站在色彩鲜明的黄色房子旁拍了一张照，雾气像是给两人镀了层滤镜，朦胧梦幻的感觉。 大概是怕戚悦累着，章尉抱起人走在沙滩上，戚悦也确实没什么力气地依偎在章尉怀中。 “谢谢你，让我圆梦了。”戚悦笑道。 “可惜没有阳光。” “你就是我的光，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章尉低下头吻在戚悦的额间：“我爱你。” 第30章 戚悦笑笑：“你这样我更怀疑这是在做梦了，不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梦呢…” “不是梦。”章尉说道。 “其实这些年我常常梦见你，我们各种约会，我特别开心，但是我很快意识到这么开心一定是梦，然后我就醒了…”戚悦提起这些事并不觉得心酸了，而是庆幸着，“没有醒，看来真的不是做梦。” 章尉眼眶红红的，吻住了戚悦的唇，两人拥吻着想要将时间定格在此刻。 “我们这样算结婚了吗？”戚悦问道。 “算。” “真好…在这里也当度蜜月了。”戚悦有些无力的说道，她很困靠在章尉怀里睡了过去。 章尉将人抱去了旅馆，旅馆里空无一人，这片小岛早在克苏鲁入侵地球后就已经覆灭了，已经成了一座荒岛。 旅店也许久没有人打理过的迹象，章尉在前台拿了一张房卡，102号房，她将人带去了房间休息。 这边还是海景房，如果说不是因为末世，这里大概会是很受欢迎的地方。 章尉还是觉得遗憾，她给了戚悦一场没有阳光且无人知晓的婚礼，她不知道她们能在这个小岛上躲多久。 戚悦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她看着身上的婚纱对章尉很是抱歉：“我怎么睡着了…抱歉…” 章尉不知道从哪里带来了一束粉色野蔷薇花束递给了她：“你本来就因为怀孕身体不舒服，不需要道歉。” 戚悦接过蔷薇花：“你还真是打算每天送一束啊…哪里摘的吗？” “嗯，就在那边的巷子那儿。” “也是神奇，这里没有人，植物倒还是生长的茂盛，”戚悦将花放在了装满水的玻璃杯里，“你送我的花都够我开一家花店了。” “你要喜欢，我可以把花店送你。” “哪里学的霸总语录？”戚悦笑道，“你怎么不说把整座岛都送我？” “我姐或许有那个钱。” “不是…我开玩笑的…”戚悦看到一脸认真的章尉，赶紧说明自己在开玩笑，不然她怕对方真让厌姐买岛，“再说了，在这种时期买岛你是想坑死厌姐啊…” 章尉没有对此做出回应而是问道：“晚上想吃什么？” “岛不是都荒废了吗？没有电也没有气吧？” “我带了吃的，不过只能委屈你吃冷食了。” “委屈什么？这个天吃冷食又不会生病。”戚悦觉得章尉好像一直觉得亏欠她一样，总是一副没有好好待她愧疚的模样。 “让我看看有什么吃的？”戚悦翻了下看到有压缩口粮还有面包饼干自发热米饭之类的，“我吃虎皮蛋糕吧，有牛奶吗？” “有，”章尉给她拿了瓶椰奶过来，“我去超市拿的，没有过期。” 第33章 忘忧草 戚悦接过来：“你还记得我爱喝椰奶啊？” “嗯，我还记得你喜欢王老吉，都拿来了。” 戚悦都接了过来：“我一起喝…”戚悦抱住章尉，“你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拥抱你的时候？” “记得，你18岁生日那天。” “那个时候偷偷在走廊里送我礼物的时候在想什么？”戚悦问道。 “挺不习惯的，我第一次做手工皂，怕你不喜欢。” “我可喜欢了，那当时我抱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呢？” “我有点愣住，没想到你会抱我，就…很不习惯。” “你现在都习惯了？” “嗯。” “除了我还有谁抱过你？” “没有别人了。” “厌姐也没有？” “…如果婴儿时期也算的话，我妈和我姐都抱过我。” 戚悦噗嗤一下笑了：“你真的很不喜欢肢体接触。” “嗯，但你除外。” “我信，我记得大一的时候我室友想勾你手臂，你直接甩开走了。” “那时候…我太烦躁了。” “烦躁什么？” “她叫你老婆。” 戚悦笑的很开心：“你果然是吃醋了。” “嗯…”章尉也不否认，她放松下来跟戚悦依偎在一起。 “我也相信如果我们有女儿的话，你会很宠她。” “嗯，我也会很宠你。” “真好…”戚悦突然也开始感伤起来，“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章尉将人搂紧：“我其实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准备，我们在这个岛上可以一直生活下去。” “即便我变成了怪物？” “嗯。” “你真的疯了…”戚悦震惊道，“我不知道变异后我还有没有意识，要是我没有意识杀了你怎么办？” “我没那么容易被杀。” “这样吧好不好？如果届时我攻击你伤害你，你就杀了我。” 章尉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听到了吗？”戚悦问道，“答应我。” “我知道了。” “而且你要一直跟我困在岛上，厌姐怎么办？她只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了。” “你也只有我一个爱人。” 戚悦顿住，突然话锋一转调侃道：“你还是挺会说情话的嘛。” “这算情话？” “算，我听着是就算。” “我们终于像一对正常的情侣了…”戚悦感叹道。 “嗯？” “抱着这样有来有往的说这话。” “我们之前不算？” “哪有正常的情侣还要签合同的？那时候我们关系也不对等。” “那时候我只是想着有些事得提前说好…没考虑你的感受，抱歉。” “你别道歉了，再道歉罚你跪搓衣板。” “我愿意跪。” “就算你想跪搓衣板，这里也没有好吧…”戚悦推了下章尉，却被抱得更紧了，“怎么？你打算赖上我了？” “嗯，我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大家喜欢拥抱，现在懂了。” “为什么啊？” “就…很舒服。” 戚悦笑笑在人脖颈处吻了下：“这样更舒服。” 章尉呼吸快了几拍，稍稍拉开距离吻了下来，今天额外的粘人。 戚悦被托着后脑勺亲吻着，感叹章尉现在的吻技真是越来越好了，三两下就将她的欲望勾起来，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alpha发热的气息。 戚悦很快被压在床上，只是她实在太容易犯困了，就躺着一会儿，章尉都还没来得及脱她衣服，她就已经睡了过去。 章尉只能叹口气作罢，躺在戚悦身侧，帮人整理了下凌乱的刘海，刚刚一通折腾额间出了点薄汗，章尉替人抹去那一点薄汗。 房间彻底暗了下来，章尉点了根蜡烛，光亮恰好能照到她们，章尉就着光看着戚悦，发现她心爱的女孩已经这般憔悴了，脸色和唇色都泛白，她心疼不已，轻抚着戚悦的脸庞。 现在她们这样挺幸福的，但是她很清楚这种幸福很短暂，她叹息着，轻轻将耳朵放在戚悦隆起的小腹，听着里面的动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戚悦的影响，章尉也开始畅想如果肚子里的孩子是正常的，那该多好：“章琪…” 章尉喊了声章琪的名字，心头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她拿起桌上的枪沉默着别到了腰间，她想，这一夜注定又是是个不眠之夜。 章尉知道她们迟早会被军方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她们现在大概被列为了一级逃犯，军方能以这种方式极快的找到人。 章尉毕竟在军队那么多年了，在荒岛上会降低被找到的几率，但也就只是拖延时间罢了。 章尉很少抽烟，但她这次实在是难受的紧，她掏出了长条的女士烟，走到了门外往身上摸了下发现没有带打火机，她走了十几分钟去了附近的超市，打着手电筒找到了打火机，她倚靠在收银台叼着烟点燃，长长的吐出一口烟，独自消化情绪，她捂着眼无声地哭泣着。 章尉当过特种兵，在野外训练险些没命的时候都没感觉到绝望过，可是她救过无数人，却救不了自己的爱人，那种无助的绝望感彻底席卷了她，她不再是无所不能的上将，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 章尉抹去泪水，火光下她的眼眸泛着红，她打开弹夹看了眼，只剩下两颗子弹，章尉其实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戚悦变异的话，她或许会在杀了戚悦后自杀，但她不确定自己真的能亲手杀了爱的人吗？ 章尉熄灭了烟，手电筒照亮着已经落灰的便利店，周围安静的只听得到她离开的脚步声。 清晨戚悦醒来时，看到章尉坐在窗台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看起来憔悴了，戚悦突然有些心疼。 “醒了？”章尉问道，“早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应付点吧。” “给你。”章尉将一束白色绣球花递给了戚悦。 “你知道绣球花的花语吗？” “知道，”章尉答道，“希望…圆满…” “很漂亮，寓意也很适合我们的处境，你研究过？” 第31章 “决定每天给你送一朵花的时候就都背下来了。” “真的假的？那我考你一下…彼岸花花语是什么？” “离别和思念。” “白色桔梗花呢？” “无暇的纯洁。” “那粉色郁金香呢？” “永远的爱。” 戚悦顿住：“你真的都背下来了？” “真的。” 戚悦沉默了下说道：“你知道我现在想送你什么花吗？” “不知道。” “是忘忧草。” 第34章 大金毛 “你怎么眼眶又红了？”戚悦捧着章尉的脸，“没想到上将大人这么爱哭啊？” “没有…” 戚悦贴着人的唇亲了亲以示安慰：“我信你真的很爱我也很在意我了，认识十年了，你恐怕也就最近都因为我哭吧？” “嗯。” “我真该死啊…”戚悦话都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少说。” 戚悦点头表示知道了。 “昨天太累了，我都还没到处逛过，今天一起去走走？” “好。” 两人吃了点面包牛奶就出了门，绕过逼仄的小道，戚悦看到废弃的一些店开始回忆：“我以前就在这条街逛，一路从这里吃到那里，那边一颗很大的树旁有家卖马铃薯起司的，特别好吃，我一直想着有生之年还想来这里吃的，还有这边一个很狭窄的楼道上面有个老人家里开了店，我当时找了好久才找到，味道很特别…” “还吃了其他的，比如糍粑，不过我觉得都不够惊艳…”戚悦边走边说着，章尉只是牵着她默默地听着。 “你当时一个人来的？” “对啊…我当时绕着广州珠海深圳澳门厦门玩，一个人哦，厉害吧。” “这些地方我只在广州待过。” “我知道，那时候我还误以为你考那边军校是因为我在广州实习呢，我可自恋了。” “你没有自恋。” “你真为的我考广州的军校？” “那时候你发朋友圈我看到了，我也想去就考了。” “但你考上了不跟我说！我知道的时候都回c市了！” “错过了。” “啊…我们到底错过了多少次啊？”戚悦突然有点抓狂道。 “四次吧。” “你怎么算的？” “大一的时候，你实习的时候，第五年我寒假回来那次，还有前段时间你离开我…” “那我们真的错过好多次…”戚悦感叹道，“不过没关系*，重要的是现在。” 戚悦被章尉揽在怀里：“想吃椰子吗？” “嗯？” “我给你摘。” “好啊…不，椰子树太高了，你还是别上去了。” “有摘椰子的工具。” “什么？” “长竹竿。” 章尉真就拿了长竹竿带刀的那种，一本正经地抬头给她捅椰子。 戚悦觉得有点搞笑，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眼泪都笑出来了。 椰子砸下来的时候，戚悦去捡了，险些被另一个椰子砸到，下一秒背上就压了片温热的东西，章尉的呼吸近在咫尺，“咚”的一声，章尉痛的闷哼一声。 戚悦连忙直起身，拧着眉问道：“你被砸到了？痛不痛？” “这点不算什么。”章尉一脸淡定。 “砸哪儿了？”戚悦掀起章尉衣服后摆，看到人背上被砸的淤青一片，还有一些陈旧的伤痕，“我去找点药给你揉揉。” “不用，这点伤真的不算什么，以前训练的时候受的伤比这重多了。” “你犟什么？”戚悦转身四处给人找药店。 章尉抱着两颗椰子跟在人身后。 但是岛上似乎没有药店，戚悦走了好半圈都没找到，她累的坐在沙滩上缓缓。 章尉不知道任何时候已经弄开了椰子，还找到了吸管插在上面方便喝椰汁：“事已至此，先喝点？” 戚悦没好气的接过来，含着吸管喝了口：“是不是只要有危险你都会第一个冲上去，刚刚就算不是我，你也会去保护处在危险中的人是吧？” 章尉沉默片刻还是老实交代：“是，职业使然。” 戚悦觉得心疼坏了，伤在章尉身上她却难受的不行，但她知道她不能任性的让章尉不要这样，只是一想到章尉每次都有可能因为保护人受伤甚至牺牲，她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难受。 戚悦气的不想说话，只能一味地喝着椰汁，章尉牵她手也被她甩开，来搂她也挪开不要人碰，显然就是在闹脾气了。 以前两人不对等的时候，戚悦不敢这么作，更不敢生气，大概是被爱的人都有恃无恐，她也不再忍着脾气，而是当场就发泄。 章尉无奈的跟在戚悦身后，像只被遗弃的大金毛。 戚悦喝完椰汁后转身没好气的说道：“我想吃椰肉。” 章尉摇着尾巴去帮忙取椰肉了。 戚悦坐在夏威夷树下玩了会儿沙子，章尉就拿着剥开的椰子和勺子过来。 戚悦挖着椰肉吃着心情好了很多。 第35章 …… 两人在小岛上过了近半月，每天生活平淡又幸福，戚悦从来没想过能跟章尉两个人在一个小岛上，没有电器之类的原始一样的环境下一起生活这么久。 章尉很喜欢从背后抱着戚悦，两人一起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整个小岛。 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军方还是找到了两人。 这天雾很浓，戚悦刚从超市拿了些食材准备自制三明治给章尉吃，岛上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手里的东西尽数掉落，戚悦捂着肚子着急地跑向旅馆，然而房间里没有人。 戚悦慌了神：“章尉？” “章尉！” 戚悦在旅馆四处找了没见到人，要看军方的直升机已经降落，戚悦只能赶紧收拾东西准备躲起来。 戚悦透过落地窗看到一抹黑影，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拉开床头柜发现里面的枪不见了。 戚悦突然怕章尉只身一人去对抗军方，她扔下行李，她其实也知道她们两人逃不了的，总是会被抓回去的，她不想让章尉一个人去对抗军方的人。 戚悦做好心理准备，还是朝着西边的海滩过去，那边是直升机降落的地方。 风刮的很大，吹的戚悦身上的淡蓝色碎花裙凌乱着，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段时间跟章尉的幸福时光已经够了，她知道她们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就在戚悦走过去的时候，无数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举枪列阵，她举着双手过去，看到了站在中心的章尉单膝下跪在跟什么人行礼。 戚悦抬眸看去，不认识那人是谁，或许是联邦派来的。 “你只要亲自押送她去实验基地，我可以既往不咎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个男alpha对着章尉说道。 “实验基地？”章尉拧着眉抬头看人。 “beta怀了特阶alpha的孩子还变异了，并且堕过一次胎也没有用，既然轻易杀不死这个变异的胎儿不如带回去研究。” “如何研究？” “这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只要你能将人安全的带到研究基地，你的上将职位我也能给你复原。” “我跟你们回去。”戚悦走过去，章尉起身将人拽住。 “你知道实验基地都做的什么研究吗？你去了会被折磨的生不如死…” “怎么？章尉，你要抗命不成？” “我已经不是上将了，一个普通市民…” “谁说你现在只是普通市民了，你只是被革职了又没有被开除，所以只要在军队就必须服从命令！把人带回去！” 戚悦握住章尉的手：“我跟你去。” 章尉手微颤，她可太清楚实验基地是什么样的地方了，和m国一样研究手段残忍至极，戚悦要是被抓去注定会被活体解剖，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她们两人也脱不了身。 “去给人注射镇定剂…”男人指挥部下给戚悦注射看似镇定剂一样的液体。 章尉挡在戚悦面前：“不用，她还没有变异的迹象。” “章尉，现在不是你说了算的，给她注射！”男人命令道。 章尉死死将人护住，戚悦却摸了摸章尉的手臂安慰道：“没关系的，镇定剂而已。” 戚悦主动走过去配合注射，就在被注射的一瞬间，她看到章尉被好几个士兵拿下单膝跪地，抬眸看她时眼眶红的滴血。 戚悦突然体内一阵躁动，这根本不是镇定剂，另一架直升机上下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戚悦胸口一阵痛意，腹中的胎儿更是躁动的厉害。 “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 “催化剂，看看母体是否真的安全，不然怎么敢轻易带你回去？” “你们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戚悦满脸不可思议，“为什么要催化变异…” “早晚都要变异的话，不如主动控制变异，以免多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不安全…把人控制住。” 第32章 很快戚悦手腕和脖子上都被戴上电子脚铐一样的东西，她难受的直接跌坐在地。 “放开！”章尉挣扎着，她纵然是特阶alpha但也终究抵不过五六个男alpha的压制。： 戚悦难受的抓着脖子上的镣铐感觉几近窒息。 “啊…”戚悦发出了爆发的凄厉的喊声，体内如同爆炸了一样。 一瞬间镣铐也跟着炸掉了，戚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疯长。 一时间周围的士兵都跟发了疯一样朝着她开枪，戚悦抬手想挡子弹却发现她的手臂如同无限延长的章鱼触手一样直接将几个士兵都打出了几米远。 戚悦恐惧地的后退，低头看了眼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眼睛在蠕动着，她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对准头颅开枪！母体不用留活口！” 戚悦一时间被打的节节往后退，她退到海边，透过海中倒影看到自己可怖的怪物模样，比她以往看到的变异者还要可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人类的器官，她彻底变异成了怪物，可是她怎么还有意识… 戚悦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发出的只有低吼声，她看到章尉绝望地举起枪对准她痛苦至极，戚悦没有躲开，章尉一枪直接射进了她脑门的位置，戚悦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章尉将枪对准了自己。 下一刻汹涌的海水彻底将她淹没，一声枪声划破天际。 第36章 审判者 戚悦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沙滩上，旁边躺着几具尸体，她注意到翻船的船只就在不远处，这些人大概是受到袭击或者逃生此处死的。 戚悦连忙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经变回了人类的模样，戚悦连忙看了眼海里的倒影，她发现自己的脸变成了陌生女子的面庞，她往旁边看了眼，发现正是一旁死去的陌生女子。 戚悦崩溃地渐渐往后退，腹部的剧烈疼痛让她意识到这不是梦。 就在这时她的羊水破了混杂着黑血，有什么东西自己从下面爬了出来，当看到一个蠕动的又像虫类又像章鱼一样的东西自己爬出来，戚悦惊恐又觉得恶心，正想吐，看到拿东西爬到了一个妇人的身边，那妇人怀中抱着死婴，那东西似乎在打量着什么，下一刻像是等比例变成了一个一摸一样的婴儿。 戚悦震惊地起身，她不可思议地走过去，发现竟然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一个是活的一个是死的。 戚悦不可思议地蹲下身想要触碰一下婴儿，下一秒那婴儿的脸变出了触手，但很快恢复原样，笑着看着戚悦。 戚悦对这东西敬畏又恐惧，她抱着在废墟尸海中出生的婴儿起身，她们宛如迎来了心生。 “你会说话吗？”戚悦试探着问道。 婴儿发出奶唧唧的声音，吃了下手指，似乎在回答自己不会说话。 搜救队在这时来到她们这边，天色黑的看不清沙滩上的情景，打着手电筒才看到在一堆腐烂的尸体旁只有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还活着。 “不要怕，我们是搜救队的，这里只有你一个幸存者吗？” 戚悦点点头：“嗯…不，还有我的孩子。” 搜救队的人庆幸还有一对母女活着，但也感到有些不对劲，不过看在对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还是将人领到了船上。 “我们这片海域遭到了袭击，你是我们搜到的第一个幸存者，还抱着个刚出生的婴儿，真不容易啊，这个天还穿这么少，去给她们拿点衣服过来。” 戚悦看到日历才发现，竟然距离之前她在鼓浪屿变异已经过去了半年… 她不禁怀疑自己在失去意识的这半年，自己会不会做了些很可怕的事？又或者她只是单纯的沉睡了半年？ 章尉…章尉她自杀了吗？ 戚悦突然抓住身旁的救生员：“章尉上将怎么样了？” “章尉上将？你还认识章尉吗？不过她已经不是上将了，现在在s市地下城做审判者，她是你的朋友吗？要不要送你去s市？” “审判者？” “是啊，审判者们为了守护一方安全，在研究员检测出伪装的变异者后就会负责处决，章尉上将好像是被降职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做这种工作真是可惜了她特阶alpha的身份了。” 戚悦脸色不太好：“你是说检测变异者？” “现在变异者不是被分了级别吗，会伪装人类的为s级和a级，这类不好抓，但一旦被抓到就会被当场处决。” 戚悦感到有些恐惧：“每个市都有审判者吗？” “倒也不是，有些市都被封锁了人都没有自然没有。” 戚悦突然想回到刚刚的荒岛，但是她现在已经上船了返回去有些奇怪。 船直接开往了s市，戚悦觉得有些崩溃，想跳海但怀里抱着婴儿，她不清楚怀里的孩子水性怎么样，虽然是怪物，但她还是怕直接淹死了。 即便生了个怪物，但她觉得这还是她和章尉的孩子。 戚悦不知道为何她跟孩子都能伪装人类，更不知道这半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不敢随便行动。 第二天船抵达s市后，戚悦披着风衣抱着孩子下了船，所有人都需要验血过关卡，队伍两边都有持枪的士兵，戚悦被这个阵仗吓到，转身就要回船上。 就近的士兵将人拦下：“去哪儿？” 戚悦：“我…有东西落在船上了，想回去拿。” 第37章 我会把她藏起来 “那快点，不要影响秩序。” 戚悦抱着孩子往回走，离开士兵视线后，她才发现轮船一侧连接了一条荆棘小道，有人的鞋印，显然有人发现了这条小道偷偷过去。 戚悦也顾不上那么多，回到船上也会引起怀疑，不如顺着这条道去试试运气。 这条道周围爬满了二米高的未知植物，几乎认不清方向，戚悦只能踩着人留下的脚印走着。 大概半个时辰后，戚悦终于又出来了，不过这边像是污水处理厂，戚悦看到脚印蔓延到了一个通风管道口，她也跟着爬了过去，就是抱着孩子吃力了些。 等从管道口出来，她才发现自己进入了地下城，与其说是地下城其实就是地铁和大型超市还有不透风的巷子。 戚悦身上脏兮兮的，她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只能选了一条人少的暗巷，她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路过一个衣服批发部，戚悦顿了顿，但她身上没有钱也只能看着，怀中的婴儿似乎感知到了她想做什么，一只触手悄无声息地偷了收银台的一千块。 戚悦都快被吓死了，还没制止，那一千块钱已经到她怀里了。 “你…”戚悦看着怀里的孩子，婴儿眼巴巴看着她一脸无辜，戚悦怀疑这孩子恐怕有人类四五岁孩子的智商，“算了。” 现在毕竟是特殊情况，戚悦还是抱着孩子去换了衣服，还剩下大几百，戚悦觉得有些愧对商家，还了一半回去，手里只剩下二三百，不过也够她们住一晚了，然后她再想想办法。 戚悦穿着大衣将怀里的孩子裹了个满怀。 就在她往另一边巷子过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人穿着黑色制服，戚悦几乎下意识就要往后跑。 “站住！” 戚悦刚转身就被叫住，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戚悦睁大了双眼，慢慢往后转，那团黑影越来越清晰，熟悉的面庞出现，戚悦倒吸一口气，她没想到能这么快遇到章尉。 章尉还是穿着黑色制服只是不再佩戴军衔，眼里多了冷漠和麻木，跟她对视时像是例行公事的说道：“查一下你的居民证…” 戚悦愣在原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现在这种情况：“我…忘记带了。” “那报一下姓名，身份证号。” “我…”戚悦愣了下，她倒是想要跟章尉相认，但是她跟孩子现在都是怪物，还是伪装的变异者，如果坦白的话，她不知道章尉能不能接受，还是会处决她们。 “我刚生了孩子，记性不太好，我只记得我叫戚……希瑶…” “哪个希哪个瑶？”章尉在通讯机上查信息，垂眸问道，丝毫没有温柔的语气可言，冷若冰霜。 戚悦随口编的名字，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下，祈祷有这个人。 “孩子叫什么？”章尉抬眸看她，眼神愈加冰冷刺骨。 戚悦咬咬牙：“叫章琪。” 章尉眼里闪过诧异，在看到孩子的时候眼底的冰霜溶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悲伤：“孩子也姓章？” “嗯。” “你是beta？”章尉突然问道。 “嗯…我是beta。” 章尉不再多做询问，只是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一时间眼里的情绪多了很多。 “你现在要去哪儿我送你。”章尉说道。 “我…不记得了，我顺性遗忘症有点严重。”戚悦编了个借口，这么烂的借口章尉也没有多作怀疑。 “那我送你去附近的妇产科医院。”章尉说道。 第33章 “不…不用了，谢谢你，我可以自己去。”戚悦抱着孩子就要走，却突然被拽住。 两人对视得时候，戚悦感觉到章尉像是在跟她确认什么。 “你喜欢花吗？” “嗯？” “没事…只是我家有很多花，可以送点给你。” 戚悦就这样鬼使神差跟着章尉回了家，她看到章尉现在住在一处单人间，里面确实摆放了很多花，相比以前多了很多活气。 汪汪汪！ 一只泰迪犬冲了出来，直径扑向戚悦，戚悦惊喜地蹲下来习惯性迎接泰迪犬。 “伊…”戚悦险些就要喊出伊娃的名字，“一只好可爱的泰迪阿…” 伊娃也很热情的舔她，戚悦摸了摸伊娃的头。 “孩子可以给我帮你抱着，最好不要接触小狗。”章尉开口道。 戚悦顿了顿，还是将孩子给章尉抱了，只是她很担心章琪会不会突然抽风变异，不过好在没有。 戚悦也知道为什么章尉要她们回家了，章尉看起来很喜欢章琪，家里还有幼儿的一些玩具。 “你家里怎么有小孩的玩具？”戚悦好奇道。 “我有个孩子。” “你…结婚了？” 章尉闷闷地“嗯”了声。 戚悦心脏一痛：“那我们还是早些离开吧，不要让你夫人误会了。” 戚悦起身要去抱孩子，章尉却突然说了句：“她不会回来的…” “嗯？” “我亲手杀了她…”章尉露出无比痛苦的一面，“她是变异者。” 戚悦这才答应过来章尉说的结婚对象是她：“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 “我跟她的孩子也叫章琪…”章尉说道。 “这样…”戚悦转而抱起伊娃坐到了章尉身侧，伊娃兴奋不已一直在她怀里扑腾。 “它很少亲近人，可能是你跟她主人真的很像。”章尉说道，语气柔和下来。 “是么…” “其实我又想过她会不会还没死…不过已经半年过去了，也或许是她不愿意原谅我…”章尉自说自话着。 戚悦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能问道：“如果她还活着你会怎么样？” “我会把她藏起来…” “你不是审判者吗？藏起来一个变异者不会导致你的处境很危险吗？” “我是这半年才知道，变异者也有人类的意识，我其实早就不想做审判者了，若不是…” “若不是什么？”戚悦追问道。 “没什么，抱歉，明明是陌生人却跟你说这么多…” 戚悦放下怀里的伊娃：“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下次再来拜访你。” “嗯，那你带一束花离开吧。” 第38章 ss级变异者 戚悦拿了束郁金香：“就这个吧，谢谢。” 戚悦抱着章琪就要走，章尉再度拽住了她的手。 “戚悦？是你吗？” 戚悦顿住，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回头的时候看到章尉满脸悲伤，突然迈不动腿了。 “我查过了，资料库里根本没有叫戚希瑶的人，你是伪装变异者对吧？” 戚悦没想到章尉原来已经认出她了：“我…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 戚悦承认后轮到章尉有些不知所措了，两人傻傻地站了会儿，戚悦才补充了一句：“我不会伤害你，变异后我也有意识，只是刚开始不太控制得住自己的身体…” “对不起…”章尉道着歉，眼眶红润。 “对不起什么，你对我开枪的事吗？我们早先约定好了的，如果我变异了你要亲手杀了我，你也不知道我有意识啊…” 章尉圈住戚悦和孩子：“谢谢你还愿意带着孩子回到我身边…” 戚悦也没想到能这么快重逢，一切都像是做的一场梦一样… “你愿意留下来吗？跟我在这里生活，我会转业不当军人，当一名普通的警察跟你厮守一生。” “你不怕我和孩子又突然变异连累你吗？” “不怕。” 戚悦没办法拒绝章尉：“不过s城还是太危险了，就算你不做审判者了，还有别的审判者…” “你要不想待在这儿，我跟你离开，我对这些也没有多少留恋。” “对了，我爸妈和厌姐呢？”戚悦问道。 “她们回c市了，那边管理松懈很多，你想回去的话，我也可以过去。” 戚悦有些心疼章尉，从上将沦落至此其实都怪她，若不是她章尉也不至于此：“我不想你为我抛弃太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如今的联邦腐败严重，变异者早就已经渗透进去了，如今掌权的究竟是变异者还是人类根本不知道，无法判断，军队和群众也是，不做检测根本查不出来，检测得对象都只有群众，任何有官职的都没有被查过，里面水很深，若不是我要在这里等你，我已经辞职了。” “你怎么知道我可能还活着？” “裴曲说的，她说你是ss级变异者，没那么容易死，让我活着等你回来。” “ss级变异者？” “嗯，如今发现的变异者中最强的存在。” 戚悦有点诧异，她是最强的变异者？她怎么没感觉出来？ “所以即便是检测你的血液，也很可能检测不出来，人类形态的时候就是完全的人类。” “那章琪呢？” “还不知道。” “她出生起就能伪装人类婴儿了，她恐怕比我还要强大…” “这就不知道了…” 第39章 【番外】栀子花 “章琪！你下来！”戚悦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树，章琪就坐在离天边最近的地方，已经年满12岁的章琪，长成了十八岁的模样，长得极其漂亮。 章琪直接从高达30层楼的树上直接跳了下来，落地时毫发无损：“真是的，啰嗦…” 戚悦已经管不住处在叛逆期的女儿了：“今天你厌阿姨她们要来，你不要这样吓人客人。” “烦死了，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唠叨…”章琪捂着耳朵往前走。 戚悦跟在身后：“我也不想管你，但是你实在太出格了…上次手撕变异者，我跟你妈咪两个人为了给你这个事擦屁股…” “啊啊啊啊啊…”章琪叫喊着，跑的很快借助着触手没一会儿就不见了。 戚悦叹了口气，她生出了一个很可怕的人不是人，怪物不是怪物的家伙，这十二年一点都没让她很章尉省心。 晚上戚悦爸妈和厌姐还有厌姐新男友都来了，章琪到最后在章尉的劝说下也不情不愿地入座。 天色暗了下来，窗外的雾气还是很浓，已经笼罩了正正十多年，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今天也跟平日一样过着。 章尉回到家脱下警服，戚悦一边递来休闲服一边告状：“你知道章琪今天差点又杀了新的变异者吗？这孩子真的是…而且我跟你说她又爬那个树，那么高多危险啊她还直接跳下来…唔…” 章尉亲了亲戚悦的唇，捋了捋戚悦炸起来的毛：“我知道了，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们的孩子比较特别，你不能把她当一般孩子对待。” 戚悦盯着人唇挑了挑眉，完全被带着跑偏了：“你加班快一周了，就亲一下结束了？” 章尉俯身压着人亲了会儿：“今天也给你带花了。” “早就不用继续追我了，还送什么花？” “习惯了。” “送的什么？” “栀子花。” “好香啊！谢谢亲爱的么么…” “好了，去吃饭吧，她们都在等我们。” t垚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