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节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作者:糯米白年糕 作品简介: 梁俞因和赵澍年的婚姻纯属商业联姻,这是港城豪门圈子里众所周知的事情。 作为梁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俞因一朝被亲生父亲寻回,她接替同父异母的姐姐完成一场联姻,成为赵家继承人赵澍年的妻子。 众人说她是麻雀飞上枝头当凤凰。 俞因在这段婚姻得过且过,该享受的尽情享受,没什么其他特别期望。 只是两年后,情况发生转变。 大家也都认为她这个后天凤凰要被打回原形,她和赵澍年很可能会离婚。 …… 小剧场: 俞因心血来潮想起离婚的事,问赵澍年:“我们怎么还没有离婚?” 赵澍年没有直接回答,反问她:“最近你沉迷的小说或者电视剧有离婚剧情?” 俞因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赵澍年:“……” ps:【1】男女主双处,不过女主有过感情经历,介意者勿进 【2】现代架空,都是虚构 第1章 绯闻 一月份的某个夜晚。 湖山别墅里,俞因舒舒服服地完澡,从浴室出来,她看到放在梳妆台的手机震动个不停,像装了震动器一样。 俞因暗道太夸张了,人类的八卦之心不可小觑。 俞因打开手机,一连串未读信息映入眼帘,这些信息无一例外都是在关心赵澍年与女明星绯闻的事。 今日有网友爆料,赵澍年是和大明星许容好同行的神秘男子,表示有图有真相,贴了两人同框的背影照出来。 这起爆料蓦然平地一声雷,在网络上惊起一片哗然,各路网友化身瓜田里的猹四处吃瓜。俞因也是其中一只猹,将相关的帖子和下面评论都看了一遍。 许容好事业粉:“容好独美,抱走我家容好”,并在各大营销号评论区留下牛头不搭马嘴的控评,推荐许容好的已播待播作品。 许容好的祖传cp粉:赵澍年这样出色人物都拜倒在容好的石榴裙下,容好的魅力果然无人能抵抗,他一定是费尽心机讨好我女,他是爱而不得、苦苦追求的舔狗,我女是居高临下的女王…… 对家粉甲:肯定是假的,许容好最近要播剧,她的营销团队是故意制造热度,引大家关注她的新剧。黑红也是红,腥风血雨更虐粉。 对家粉乙:一定是真的,许容好倒追赵澍年,试图攀高枝,她传出消息是想逼宫,让赵澍年承认她。她超爱,说不定会退圈。 路人丙:一个戏子,一个豪门世家子,他家肯定不同意,他一定是玩玩而已。 路人丁:这种富豪突然找女明星做女朋友,肯定是想让女明星接盘。明星都是日收入208w,说不定以后要直播带货,现在带货网红日收入都有1440w,赵家肯定是资金链断裂,要破产啦! 其中还混合着赵澍年已婚或未婚之类真真假假的消息。 俞因将这些看得津津有味。仿佛八卦事件中的男主人公不是她丈夫。 她和赵澍年是商业联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就结了婚,结婚两年聚少离多,有时候他们一两个月都不见面,也没有其他联系,基本上处于断联状态。 财务自由,生活优渥精致,丈夫经常不在身边,也不和丈夫的家人住,丈夫回家后和他来几场和谐融洽的负距离接触,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这就是俞因现在的婚姻生活状态,她也安于现状。 只是现在情况有变,赵澍年在外面有人,他变成一根烂黄瓜。俞因觉得如果是正正经经谈一段感情,他和前任有过负距离接触,她可以接受。但是!在婚姻存续期间,他出轨,俞因不想再和他有亲密接触,因为她担心自己会被他染上性病。 一瞬间,俞因就有了决定,这两天她要去医院做身体检查。 俞因又查看那几通未接电话,其中一通是赵澍年父亲赵耘彬打来的。 她拨打了回去,没多久电话接通。 “喂,爸爸,我刚才没听到手机响,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了。” 同时俞因也在仔细听电话那头的背景音,发现还有别人在,这个别人八成是赵澍年母亲。 “这不紧要,俞因,我发信息给澍年,他不回复,打电话给他,他也都不接,我才打电话给你。澍年他不懂事,惹出麻烦,说到最后还是我没教好他。” 俞因都能听出他说最后那句话时的愧疚之意,她也演上戏,泫然欲泣地说:“爸爸,你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和妈妈都很好。澍年只是一时不小心,我理解他。” 赵耘彬内心想俞因识大体,不哭不闹,这样才能稳妥处理好问题。 两人互相安慰着对方,至于里面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就不细究。 聊到最后,赵耘彬关心地问俞因:“你最缺不缺钱花,我和你妈妈给你一点零花钱用。” “不缺,不用你们破费,我会过意不去的。” “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就这么说定。我们不妨碍你休息。” 俞因躺在床上休息时,她就收到了银行发来的信息,入账10000000元。俞因坐了起来,认真地数里面有多少个零。 她内心想刚才那一场戏演得真值。 俞因脑子里开始上演着各种剧情,假如她回港城一趟,在别人面前泫然欲泣、欲言又止,最好被记者拍到,那她就能拿到来自各方的封口费。 如果她和赵澍年离婚,她是分不到他家财产的,因为他们签了婚前财产协议,各种关于财产的细则都列得清清楚楚。 所以比起大闹离婚,俞因更多的盘算是,在赵澍年提出离婚前,她到底还能从他那里拿到多少零花钱,来填充她的私人小金库,满足她滋润地度过下半生。 因为大床过于柔软舒适,俞因算账算了没多久就入梦乡,昏沉沉地睡着。 ……… 某国际航班上,飞机进入平飞状态。 头等舱里,一名戴着银丝眼镜,五官立体流畅,年龄在三十岁出头的男人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财报。 忽然他的助理秦河走到他身旁,措辞谨慎地说:“boss,外界有传您和许容好小姐关系匪浅。” 赵澍年脑海里记忆搜索了一下,感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秦河很有眼见力地把传得沸沸扬扬的绯闻汇集给赵澍年看。 赵澍年对娱乐行业的关注仅限于投资收益,对于八卦琐事不了解,更何况他这段时间行程很紧张,没空关心这种事情,秦河向他汇报,他才知道。 秦河说道:“公关已经在处理舆情,刚刚收到董事会那边的询问,问情况是否属实。” 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头等舱可以联网,秦河发现有一些未读的讯息,刚好就是在起飞阶段断联的时间里发来的。 “子虚乌有的事,你交待下去处理好它。”赵澍年对此不甚在意。 ……… 第2章 策展工作室 翌日清早,俞因猛然惊醒,看到周围的环境,心跳逐渐平复。 她梦到自己在和赵澍年离婚后,她穷困潦倒,沦落街头,她在街边乞讨。赵澍年带着新欢坐在豪车上,豪车飞驰而过,她被溅得一身污水。她认出这辆黑色宾利是赵澍年的车,于是她追着他大喊葛朗台!这人太无情,居然不给她分手费。 俞因郁闷自己怎么会做那么不吉利的梦?她账户上的钱好歹有几千万,不至于过得那么落魄吧。 别墅的佣人叶妈催促厨房把太太的早饭做好,说太太差不多要下楼了。 新来乍到的女佣小雯走出厨房,一抬头就看见容貌冶丽的女主人踩着浅口高跟鞋缓缓走下楼。 她暗道叶妈不愧是老宅过来的老佣人,伺候人这一块是炼得炉火纯青。 俞因走到餐厅时,叶妈刚好端早饭出来,是她喜欢的海鲜粥,还有几样可口配菜和点心。 俞因是在一个落后偏远、背山靠海的小渔村长大,她小时候养父母家里很穷,打渔为生,她吃得最多就是各种被挑剩的海鲜,拿它当饭吃。 海鲜像是刻入她的基因里,她对它吃不腻,长大了依旧喜欢吃海鲜,只是日渐挑剔。 叶妈觉得太太会为昨天的事情伤心,特意吩咐厨房做海鲜粥哄她开心,这碗海鲜粥花了厨师不少的心思。 俞因不知道叶妈的内心想法,她因为今天要去做身体检查,她已经预约好了,她打算空腹不吃早餐,所以她说:“叶妈,你们拿去分掉吧。我不吃了。” 叶妈看着俞因离开的身影,她脑补了许多,太太难过到吃不下早餐,这可是太太平时很喜欢吃的海鲜粥。她不禁叹气一声。 小雯看到香味俱全的点心,不禁咽了咽口水,她还没吃过种点心。太太说可以分来吃,她的手蠢蠢欲动,想伸手。 忽然叶妈一记凌厉的目光扫过,小雯立即把手缩回去。 “下不为例。” 小雯点头如捣蒜,“是,我知道错了。” “就算太太说让我们分了吃,但在这里随手拿起来吃是一件极为不礼貌的事情。你到外面的餐厅吃饭,也没有哪个侍应会这样做。” ……… 一辆价值数百万的布鲁内尔蓝宾利飞驰在公路上缓慢行驶。俞因开车时很谨慎,居安思危。 她担心自己不娴熟的车技会撞到车和人,也担心别的车撞上来,丝毫没有开豪车的嚣张气势。旁边快速驶过的五菱宏光都比她气势足。 俞因去到医院后,她仔仔细细地咨询医生,做全套的身体检查。她还要加急,今天之内就能拿到电子报告。 俞因在缴费的时候下意识地刷了赵澍年给她的卡,刷完卡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刷错了。 她转念一想,都是赵澍年的错,害她来做身体检查,他给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就将这事抛之脑后。 做完体检后,俞因就去工作室上班。她和朋友向悦合伙开了一家策展工作室。 当初俞因想有一份工作,赵家不允许她到外面企业工作,要不是去集团名下的企业挂个闲职,要不就是在家里安心当好太太这个角色。 俞因两样都不想选,她不想进集团,一举一动都被人放大,监视着。她更不想去梁氏集团。 向悦恰巧从博物馆离职,打算当独立策展人,闯一闯,要是撞南墙了,她就又找回博物馆的工作。俞因有钱,向悦有才,于是她们合伙开策展工作室。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节 赵家对此有些意见,赵澍年直接拍板同意,俞因开工作室这才顺利进行。她见识过他们这类人的手段,如果他们不同意,工作室根本开不下去。 工作室所在的大厦地段繁华,这栋大厦是兆世集团旗下房地产公司所属的。近年来房地产行业不景气,公司也在剔除一些低价值的重资产减负,而这里显然不其中。 这里寸土寸金,不含物业费,工作室一年的租金至少几千万,如果不是因为这是赵家的地盘,他们给俞因签免五十年租金合同,她不会选择这里。 她和向悦都觉得五十年,工作室的寿命都不一定有这么长,相当于赵澍年是免费给她们提供场地。 俞因和向悦的工作室叫因悦工作室,别人一听可能会问是做什么类型音乐的音乐工作室,每次一遇到这种问题,她们都很想不着调一下,说是充满艺术气息,主打商业策展的音乐工作室。 俞因进到工作室,一个身穿jilsander褶皱连衣裙的年轻女人刚好在办公区和下属沟通工作。 这位年轻女人就是向悦,外人眼里向悦完全就是一位非常时尚能干的职场女性,作为她的大学室友兼好友的俞因最清楚她的真面目,她私底下就是一个不着调,脑子里总是浮现各种黄色废料,但没有实战经验的爱情理论大师。 大学时期,向悦是寝室里的恋爱军师,另一位室友说她没有实战经验,她这个军师根本不可靠。向悦说此言差矣,军师往往是不亲自上阵,都是在最安全的地方指挥千军万马在外作战。 向悦看见俞因便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今天能不能做到六点下班,要不干脆陪我ot?” 俞因略显心虚,“我还没考虑好,明天再说。” 她走去办公室的脚步加快。 俞因上班时间并不准时,经常十点十一点才来工作室,下午五点多就下班回家。 向悦一副看穿她的样子说:“明日复明日,然后就不了了之。” 向悦跟她进了办公室,两人插科打诨一阵,就投入到工作中,商量过一段时间某位收藏家藏品展览安排的事宜。 俞因不是学艺术出身的,在工作室里她负责大后方的管理。学艺术很费钱,她从前也学不起。大学时期分寝室时,她被分到一个混专业寝室,她和向悦也就此相识。 俞因上学比一般人早一年,17岁就上大学。她的高考成绩优异,一举考上顶级的名牌大学。 在那个教育资源非常贫乏的小县城里,她的表现属于一个很励志的例子。 俞因的养父母弯了大半辈子的腰终于可以挺直,他们有一个出息的女儿。她生长的地方有严重的重男轻女现象,养父母只有一个亲生女儿和她这一个养女。在那里,没有儿子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看不起,他们承受的压力和痛苦都不小。 俞因通过念书改变自己的命运,来到首都上大学,梁立声被她学校邀请来开讲座,她是那场讲座的志愿者。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当时她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几年后,俞因的命运因为梁立声发生重大转折,他的女儿梁颐琳悔婚,离家出走后不知所踪,他要她替梁颐琳嫁入赵家,完成联姻。 ……… 第3章 土豆鸡蛋饼 俞因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向悦敲她办公室门进来,“要不要和我一起吃午饭?” 俞因的思绪才从工作中抽离出来,她想了想后就答应下来。 “你想吃什么?”俞因边收拾桌面的东西边问向悦。 向悦说:“我发现楼下新开一家西班牙餐厅……” 西班牙餐厅里,向悦觉得吃西班牙菜必定是要吃经典的海鲜饭,但俞因不吃,她就独享,不分享了。 俞因点了另一道西班牙经典美食——土豆鸡蛋饼,没错,这道菜的名字就是这么简单。曾经她一度被它的西语名称所迷惑。 当时她和赵澍年在西班牙新婚旅行,随意走进一家当地小餐馆,餐馆里没有英文菜单,她也不懂西语,挑了看起来合眼缘的菜名。 她和赵澍年那时候不熟悉,非必要不说话,但因为是新婚旅行,他们每天都待在一起。她在西班牙人生地不熟,是第一次来,他是她在那里最熟悉的人。 她觉得太闷了,外面带着凉意的海风吹来都吹不散这种闷,他气定神闲,无所谓,她的功力不如他强,忍不住,她主动提起话题,问这道菜叫什么。 赵澍年掀起眼皮子,漫不经心地问她,不知道这是她自己点的菜吗? 俞因语塞,她确实不知道是自己点的,她想他们不适宜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气息,然后赵澍年轻飘飘地说出五个字“土豆鸡蛋饼”。俞因莫名地觉得好笑,她没有笑出声,但眼睛里的笑意抑不住,他用手虚捂着她眼睛。 上菜的服务员很热情地说了一句“tortolitos!” 俞因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知道这是调侃,两人随即又变得正经生疏起来…… 俞因和向悦吃着饭后甜品,随意聊天,朋友之间没有食不言的习惯。 这时俞因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有消息进来。她翻看消息,是她生活助理于枚枚发来的,说造型师来别墅了。 于枚枚小心询问她是回来,还是改时间,让造型师离开。 俞因的私人造型师拉娜每月都会在固定时间来,要是临时有需要,于枚枚会提前知会拉娜,让她过来。 今天就是固定日期,俞因一时忘记这事。 向悦问她:“是谁给你发消息,赵澍年?” “是枚枚,说造型师在家里等了。” 俞因要翻好几下才找到她和赵澍年的聊天框,他们基本不在线上聊天,最新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错发的消息上。 原本她是想发给向悦的。她发现自己错发的时候,撤回时间已过。聊天框对面的人没有动静,她就装聋作哑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向悦说:“我们明天见?” “好啊,明天我准点来,然后和你,还有芊瑶一起加班。” 向悦一脸不相信地看她:“真的?” 俞因斩钉截铁说:“当然!” ……… 于枚枚在偏厅招待拉娜,给她端上一杯咖啡,“太太说等下回来。” 拉娜双手接过咖啡,说了声谢谢。两人在喝咖啡时简单地闲聊起来。: 于枚枚羡慕拉娜的工作充实,她这个生活助理相当于摆设,俞因很少用得上她,也不喜欢别人跟着自己。于枚枚总是担忧哪天俞因发现她用处不大,要把她开除。 于枚枚觉得千万别看太太好相处,架子不大,就认为她好欺负,要是底下有人惹得她不快了,她会毫不留情将这人剔除。 前年拉娜前一任的造型师在业内名气数一数二,得罪了俞因,俞因二话不说就结束和她合作,这就等于她被赵家拉入黑名单,没多久她连同自己的工作室都在这个圈子待不下去,换圈子混了。 拉娜听到于枚枚的工作内容后,羡慕她的自在清闲,工资也高,自己整日忙不停歇。拉娜也听说了自己前任的传闻,战战兢兢地为俞因服务,生怕出岔子把自己的职业生涯弄砸。 两人心目中“不好惹”的女人俞因回到别墅时,拉娜和她工作室成员已经在衣帽间隔壁的会客室摆开今日带来的衣服、鞋子、包包,于枚枚在一旁监督着。 某些品牌的新款只要与俞因本人相匹配,拉娜的工作室都会将它们带到别墅。造型工作室能为有钱人长久提供服务,他们积攒下来的时尚人脉会很深厚。而且有名望的家族也是奢牌的座上宾。 拉娜给俞因搭配衣饰,家里衣帽间有什么东西,俞因不一定清楚,但她和于枚枚是了如指掌。 今天拉娜身边还跟着一位裁缝,工作室拿到的衣服都是俞因的尺码,她挑到喜欢的衣服,裁缝为她量身,与她和拉娜商量如何修改细节,使得衣服与本人身材、气质更加贴合,又不会破坏整体风格。商量妥当之后,裁缝会将衣服拿去修改再送来别墅。 工作室会把俞因挑剩的那些衣服退回,赵家有钱,但不是冤大头,不要的东西,不会留着积灰浪费钱财。 如果衣服是完全量身定做的,则会由品牌方的裁缝和拉娜一起过来,她们挑选款式和面料,为俞因尺量,再制衣。 这都是供俞因日常生活和工作的穿搭,有晚宴酒会之类的重要活动,拉娜需要带上更多工作室成员来别墅,给她提供一条龙服务。 俞因想起了那个梦,这好像就是一个警示,她怀疑自己是习惯奢侈,才会在短时间内挥霍光自己的积蓄。 她觉得自己需要改正高消费的行为,毕竟由俭入奢易而由奢入俭难,为了避免日后她离开赵家无所适从,她不像以往那样看到有喜欢的就留下,只是简单地挑几样。 俞因刚准备说就要这些吧,忽然想看看价目表,她想知道自己在日常服饰方面的花销。因为以后她可能得自己承担起来。 “拉娜,这些东西的价目表在哪?” 拉娜心中疑惑不解,她平时根本不看,但不敢问,还是照她的意思给她。 第4章 物质腐蚀 俞因见拉娜的态度不改,依旧良好,如果是以前那位造型师一定会翻白眼,会对她这种行径十分不屑,觉得她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穷酸。 那位造型师对俞因的身世略有耳闻,总是看不起她,以一种轻视和居高临下的姿态面对她。 俞因忍了这人一段时间,后面不想再忍气吞声,她觉得既然花大价钱购买服务,就应该物有所值,她是享受服务的人,凭什么要处处受气,遭人白眼,这是本末倒置。 可她自知自己是赵家的一个摆设花瓶,连辞退造型师的事,她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决定权。 有一日她和赵澍年说不要造型师了,她不喜欢。他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她说自己不习惯这样的服务。 当时赵澍年只说一句好,他会让人处理。不久后拉娜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 赵澍年让他的助理秦河物色一家的新造型工作室。秦河为此花了不少心思,业务能力强且使得太太满意,他千挑万选选中最合适的拉娜,拉娜就做了俞因的新私人造型师。 赵太太难伺候、高要求的形象就这么营造了出来,而俞因本人对此没有察觉。 有时候难伺候比好伺候更容易受到贴切的服务…… 拿到价目表后,俞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看中的hermesbirkin鳄鱼皮包包,汇率换算下来价格达到40w+rmb。 实际上只是birkin鳄鱼皮包包的公价,在二手奢侈品市场购买一只这样的包包远不止这个价钱,因为在hermes买包需要配货。 俞因往下翻看价目表,找到自己挑的那套衣服和那双鞋子,她心中默算16700eur加上……这还是她有意识节俭的情况下。 俞因原本心动,但抑制冲动,没有拿下的那只chanel钻石鳄鱼皮手袋价值可以抵得上她一个月的零花钱。 赵澍年每月都会给她固定的零花钱,两百万打进她的银行卡里,仅仅是零花钱,花的每一笔钱都不会通知给赵澍年,是属于她的私人小金库。 今天她挑到这些东西所涉及开销是另外的钱,由赵澍年那边确认支付。 尽管提前有心理准备,但俞因还是惊讶原来她生活是这样奢侈,这下她真正明白攒下的那些积蓄根本不能支撑她过上滋润的生活。 俞因是对物质生活有些钝感的人。 但她小时候原是个虚荣心重的人,与朴实的养父母性情迥异。别人有什么好东西,她也想要得到,小小年纪就有意识地追求贵价好质量的东西,想和人攀比。 后来她发现自己不是亲生的,懂事了一些,逐渐理解家里的经济状况无法负担自己这个需求,她不想天天陷在羡慕嫉妒情绪之中,搞得自己心烦,她脑子逐渐屏蔽一些东西,对物质生活的渴望也变得迟钝。 结婚后,俞因的物质生活有着翻天覆地的改变,她内心波澜不大,他们给什么,她就接受什么。她更多的注意力是集中在自己作为一枚赵梁两家博弈的棋子,什么时候会没有了利用价值,然后被踢出局。 到今日俞因才发觉自己被奢靡腐蚀得厉害,曾经被她极力压制着的物欲悄无声息地复苏且膨胀,她完全踏入了金钱陷阱里…… 最后拉娜恍惚不安地离开别墅,她为俞因服务已经有一年多,以为自己参透了俞因的喜好,那些东西都是她和买手精心挑选进来的。俞因居然破天荒地一样都不留下,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拉娜认为自己还是没有参透俞因的喜好,赵太太果然名不虚传,难以捉摸,她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保住这位大金主。 ……… 兆世集团董事总经理室,秦河总感觉今天还有什么通知没收到。忽然电话响起,boss有事找他。 秦河因此茅塞顿开,他没有收到银行发来的消费提示。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节 进到办公室,秦河唤一声boss,然后静待赵澍年的吩咐。 赵澍年没有废话,直接给秦河安排一些事情,让他处理。 相比较于枚枚的悠闲,秦河作为赵澍年的助理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可以迅速且高质量处理眼前的工作。 而他只是生活助理,外面的总经理室主任庄节才是赵澍年在工作上的得力助手。 秦河见赵澍年这架势,应该是要工作到深夜。有钱人不会因为自己有钱就顾着享受生活不工作了,反而很多都是工作狂,如果有得选择,他们希望一天有48个小时。 眼前这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总经理是工作狂中的工作狂,事业心非常强,事业就是他的另一半,各路诱惑跟他的事业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赵澍年在国外的经济论坛行程结束后,他一回国落地就来集团,马不停蹄地落实展开他在国外谈成的合作项目。至于休息,他必然有,在飞机上休息也是休息,跨国远途行程的疲惫就此消解。 赵澍年察觉秦河没离开,头也不抬地问:“有什么事要说?” 秦河说:“今天还没有收到关于太太的大额消费信息。” 第5章 公关 赵澍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晚上七点十五分,确实不正常,显然他是意外的。 因为他这位太太每到这个时候,俨然一副“我要把你身家都败光”的心情进行消费,衣帽间会迎来各种“新客人”入住。 有一次他们吵架,她一气之下在两个小时内就花了他两千多万。如果是花她的钱,就算花两千块钱,她都会心疼,但花他的钱是毫不手软。 不过,赵澍年对此不甚在意,只当是太太的日常消费。比起某家太太四处挥霍,满世界跑,时不时大赌一场给人一个“惊喜”,甚至私下养个听话的情人供自己享受,他那位太太是十分安分规矩,没有不良嗜好。不用别人汇报,他都能猜到她每日在干什么。 对于俞因的异常举动,赵澍年问秦河:“你觉得她为什么会这样?” 秦河犹豫片刻后说:“可能是跟您与许容好小姐的传闻有关。” 其实赵澍年觉得那件事容易解决,他和什么许容好根本没有不正当关系,但是俞因的反应就不寻常。如果她今天来几笔大额消费让他大出血,哄她自己开心,那么他不着急回家,过两天再说,他处理手头上的工作更重要。事实是她没有这样做。 接着秦河又说:“太太今日去做了身体检查。” 他觉得老板不像是会哄人的样子,他怀疑太太是被气生病了。 闻言,赵澍年修长的手指轻敲桌面,很快便停下来,有了决定,“温陆奉是不是不在?” 温陆奉负责总经办的公关和对外联络,这类事情也交给他处理。 秦河说:“一个多小时前离开办公室了。” “你和他联系了解进展。之前他没及时处理,让舆情发酵,我可以不深究。但昨天、今天,这两天时间给他,如果这都没处理好……”赵澍年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但秦河知道,温陆奉也更知道是什么意思。 现在距离零点还有四个多小时,秦河准备出去打电话给温陆奉,又听到赵澍年吩咐他:“我要在十点前回到家,你算好时间。” 秦河这才应下离开,他需要通知司机备车等候,定好时间,差不多到点,他就要去办公室提醒老板该回家。至于温陆奉,他剩下的时间愈发少了。 回到自己办公位后,秦河拨通温陆奉的电话。 温陆奉正在西餐厅吃饭,和认识不久的美女把酒言欢,工作手机的独特铃声响起,他差点拿不稳酒杯,他跟美女说失陪一下,然后忙不迭出去接电话了,全然不管身后的美女是否因此不高兴。 他边走去西餐厅外的偏僻一处,边接起电话,“喂,秦助理,是老板找我?” 秦河说:“老板过问昨天那事,你处理好了吗?” 温陆奉脚步停住,“还在处理,现在不流行一刀切,将所有消息屏蔽,容易引起舆论反扑,假都会传成真的。所以需要一点时间来处理,今天热度下降很多了,许容好的工作室已经发布声明辟谣,我们也以她的名义对一些热度高的帖子进行删除限流,她那边也很配合。” “两天时间,你就弄出这点成果?” 温陆奉有些紧张起来,秦助理不满意,说明老板不满意,小心翼翼地说:“秦助理,你是老板身边的红人,能否给我一点提示?” “我告诉你,老板要回家陪太太了,十点前就到家,我劝你最好在九点半左右就将这事解决。”接着秦河将赵澍年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他。 在一月份的大冷天里,温陆奉脸上都不禁出了汗,他还以为老板对这事不太在意,就一个捕风捉影的绯闻,但他千算万算,不值天一划,存在感极低的赵太太闪亮登场。 太太从不来集团,无论是这里,还是集团的大本营港城那边,他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就知道她是梁家千金,总经办里只有庄节和秦河见过太太。老板更是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时常在港城首都两地穿插。这害得他误以为两人感情十分冷淡,纯商业联姻。 秦河问温陆奉:“许容好工作室有没有因为这事告人?” 温陆奉思绪立即收回,回道:“没有,只有一个盖章声明。” “你让许容好亲自出面说单身,拒绝一切造谣,尽快出造谣的uid名单,我倾向她去告一些跳得高的大营销号,追究法律责任,杀鸡儆猴。你去查一下最近有传言,但没有实质证据的娱乐传闻,找狗仔证实,从他那里拿料,盖过这事,网友想八卦就满足他们八卦之心。许容好那边最好借此出一些通稿卖惨,说有人污蔑陷害她就是为了掩盖真实的丑闻。温陆奉,我看在老板的份上手把手教你了,你能在老板回家前,给他一个好消息吗?” 秦河将这事完全娱乐圈化,模糊圈外人赵澍年在此次绯闻事件中的身影,把存在感降到最低,那位神秘男子也将不会是他。 温陆奉连连保证自己会办好这件事,好话就跟不要钱一样拍秦河的马屁。秦河让他闭嘴不要浪费时间,直接挂电话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平时再低效率运转的工作也高速推进向前,网络上的舆论将酿起一场新高潮。 西餐厅里的美女始终没有等到温陆奉回来,她怀疑他是一个骗子,借着接电话逃单,想占自己的便宜吃霸王餐。 美女压着怒气准备买单,侍应和她说已经记在那位先生的账上了。她的怒气才消散一些,打电话想问他怎么回事,想给他一个机会解释,结果他不接! ……… 第6章 回家 湖山别墅影音室里,俞因窝在落地沙发追电视剧,最近剧情来到关键节点,她看得很投入。 保姆机器人“星期一”给俞因添果汁后便自觉待在角落,不打扰主人。 手机亮了一下,她看一眼消息弹窗后就把目光继续放在幕布上,没有打开的兴趣。 昨天晚上她刷到那则绯闻的一些消息,导致现在手机大数据自觉给她推送类似消息,消息大概就是说许容好的背景也不简单,是富家小公主,不是什么没背景的戏子,进娱乐圈纯属个人喜好,家世容貌都和赵澍年般配。 另一头,温陆奉忙得焦头烂额,看到这些通稿两眼冒火,明明绯闻都要平息下来,又添新麻烦,他找许容好经纪人质问。 经纪人说她也不清楚这事,会尽快处理好。温陆奉觉得如果自己是傻子才会信她的鬼话,他怀疑昨天绯闻的发酵厉害,许容好团队也在推波助澜,枉他之前还信经纪人的解释。 原本秦河的计划是顺道也把绯闻事件的女主角摘干净,营造受害形象,将这事彻彻底底洗干净。 但现在温陆奉想来个秋后算账,只把老板摘出来,其他人一个都别想逃。他的工作因为这不安好心的绯闻遭遇危机,他咽不下这口气。他得事先跟秦河通气,告诉秦河一声,当然理由是要冠冕堂皇的…… 俞因沉浸在电视剧中,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她也没留意,错过了许容好亲自下场发的单身声明,也错过一个娱乐圈大瓜。 她更不知道离家一个月的别墅男主人在今晚回来了。 原本寂静的别墅活跃了起来,小雯来这里半个月,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先生,先生是意想不到的年轻和英挺。 她第一眼见到太太的时候确实有被惊艳到,因为一般富豪身边都不缺大美女,所以她没有意外,但富豪堆里的极品帅哥是很稀缺。 别墅的佣人完成自己的任务后就离开主楼,没有多停留,小雯只看了两眼就离开。 先生不喜欢有外人干扰他清静,但是叶妈不在外人的行列中。 据小雯的园丁叔叔说叶妈是别墅里资历最深的佣人,先生一出世,她就在身边照顾。他们这种人家把悉心照顾自己多年的保姆当成半个家人,保姆以后干不动要退休,主人家也会替她着想,养老的豪宅不在话下,还有一大笔钱。 小雯听得心潮澎湃,她勉强读完高中就不读了,来大城市见世面,投靠叔叔,如果混几年混不出头,她就要回老家嫁人。她觉得比起回老家相亲,和对方认识几个月匆匆嫁人,像自己的妈那样劳劳碌碌工作不止,更要伺候一家人,她还是当叶妈这样的佣人有盼头,太太对叶妈尊重,佣人也听叶妈的指挥…… 赵澍年不见俞因的身影,问叶妈:“太太呢?” “在楼上影音室,星期一在陪太太。” 机器人星期一是赵澍年自己创立的那家公司研发的新品,送来家里那天刚好就是星期一,他就给它取名星期一。俞因觉得他起名很随便。 实际上,俞因在结婚前就认识赵澍年,她在他那家公司实习过,不过她是在答应结婚后才知道他是自己的结婚对象。 俞因没问过赵澍年记不记得她,她也不在意他有没有记得自己。 她在他公司实习时,公司正濒临破产,她觉得自己时运不济,担心公司会拖欠工资,她也没想到后来这家公司居然起死回生,被经营得很好,在业内外名声大噪。 赵澍年乘电梯去到三楼,打开影音室的门,投影设备里狂扇巴掌的响脆声就灌入他耳中,身高只有一米二的星期一围在他身边转圈圈,那巴掌声夹着它欢跃的电子声,“主人,主人,你回来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在欢呼鼓掌。 星期一的声音落下,投影里的巴掌声也刚好消失。 俞因看到赵澍年,她学不来星期一的狗腿,波澜不惊地说一句“回来了。” 赵澍年“嗯”一声后在她身旁坐下,两人没有说话,他眼睛也望向幕布。 过一阵后,他觉得现在的电视剧是否有些过于离谱? 他一时不知道是该把男主叫作女主,还是应把女主唤做男主,他怀疑这是变性手术的宣传片。 主角甲性别本是男性,主角乙的原始性别是女性,甲和乙原本是夫妻,两人还有一层关系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乙为复仇嫁给甲,她复仇成功后夺走甲家财产,甲的父母因此身亡,甲也坠海,乙以为甲死了,没多久和新欢丁再婚。 甲启用父亲留下来的秘密资金,为了复仇,他用这笔钱进行变性,变成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富家女,数年后逆袭归来勾引丁,丁很快就沦陷,一开始是精神出轨,后面肉体出轨。 乙和丁的家庭支离破碎,乙的女儿喜欢甲过多乙,表示想甲当自己妈妈。乙被净身出户,之前从甲家带来的财产都被丁吞并。 乙为了复仇,先是仙人跳骗走某个富家公子的一笔钱财,她用这笔钱也做变性手术。此后她就成了他,他利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创造财富,把甲诱惑住,甲情不自禁地出轨了。 现在剧情演到一个大高潮,甲发现乙的女儿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而乙发现甲之前是一名男性,令人难以置信的是甲还是自己的前夫…… 赵澍年觉得他们不愧为夫妻兼兄妹,复仇的计划都是类似的。他们的女儿是健全的孩子也真令人意外。 第7章 生气 赵澍年知道这么多前情提要,是因为一周以前,他手机忽然收到俞因发给他的消息,打开聊天框就看到标题“xx近期推出的年度大戏《她与他的终极复仇大战》吸爆眼球”,明显是俞因发错了,他们从不讨论这些。 他没点开看,等她撤回,但他接了一个电话后,看见原本停留的聊天框里还有这条消息,他随意点进去看,就看到眼前这部电视剧的简介和已播的剧情提要…… 《她与他的终极复仇大战》一周更新两集,总共十二集,一集一个小时,现在已经更新到第十集。 最新一集高潮剧情迭起,信息太密集,俞因觉得自己需要缓一缓,她从八点就在这待着,现在都九点三十多分了。 投影被暂停,俞因眸光流转地看着赵澍年,别人会以为她是情意绵绵地看自己,但赵澍年知道她不是,她心里指不定有天马行空的想法,他任她盯着自己看,最先开口的人落下风。 俞因认为赵澍年脸皮厚,假如自己被他这么盯着,肯定会忍不住问是为什么看自己。 原本她还等他好奇开口问,看来是等不到了,她开声说道:“我在想如果你变性了会是什么样?我觉得你不止要割一条腿,还要截另外两条腿。” 她这是要让他断子绝孙外加双腿截肢。 闻言,赵澍年面色不改,“很巧,我也在想类似的问题,你觉得你自己变性后会是什么样?”他把问题抛给了俞因。 赵澍年干燥温热的掌心覆在俞因的手腕上,等待她的回答。 “我觉得会比你好受。”俞因想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离。 忽然宽厚的手掌将纤白手腕紧握,让其无法挣脱,赵澍年感受到俞因的脉搏细微地跳动,“完全女相,就算注射药剂,甚至进行切除手术,再装一个假器官,都改变不了你原本的外形。”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节 “我外形不需要改,我这个样子很好。” “有的人嗜好特别,你那样会很危险。” 有人配合着自己稀奇古怪的想法,俞因被他带偏,“我可以整容,健身改变外形。” “你需要大整,像投影里那样变成另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不过大整的风险很高,甚至只是简单笑一笑,脸上的线就会崩掉,一直疼,你要永不休止地整下去。” 俞因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自己脸庞的轮廓线,仿佛感受到疼痛,她不要整容。俞因对疼痛的容忍度低。 赵澍年松开她手腕,给出一句冷冰冰的总结:“综上,你肯定会比我好的结论不成立。” 俞因的想法也被拉回现实,“我……你……” 她决定不和他说话,拿起手机玩,说不过就逃避,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俞因看到弹窗一连串消息时感觉自己与世界错过,她只是没看手机一个多小时,网络上都变天了。 赵澍年和许容好的绯闻被澄清,粉丝、吃瓜路人都在怜惜许容好被造谣。那名神秘男子也不是赵澍年,他是被无辜牵扯进来。 俞因不禁抬起脑袋看赵澍年,这次她是真感到生气,她今天应该将拉娜带来的东西全都要了,让他钱包大出血。 他看出她在生气,缓缓说道:“那张模糊背影照片里确实有我,不过我和她没任何关系,她是卓鸣的表妹,前一段时间朋友聚会,卓鸣带了她来,我只在那见过她一面,也不清楚她名字。” 尚卓鸣是赵澍年的朋友,俞因知道他。其实俞因也知道那位神秘男子是赵澍年,她不至于认不出他。 如果赵澍年没有事先承认照片里有自己,俞因是不相信他后面解释的话,会认为他和许容好的绯闻并非无中生有。 他下属能做好公关,事件完全被扭转,在网络上看到的那张照片被一再处理,根本辨别不出来是谁,其余版本照片都被处理掉,这骗得过容易被带节奏且不认识赵澍年的网友,但骗不了她,她在昨天舆论最热的时候就认出他了,所以别人带不偏她自己的判断。 刚才俞因是气赵澍年把自己当傻子糊弄,她很讨厌别人这样糊弄自己。 赵澍年是否真的出轨,她没多在意。如果真在意,她早就连环夺命call,打爆他电话,不会这么淡定坐在影音室追剧。 赵澍年方才的话颇有一种将自己彻底摘清是公关需要,但他在她面前坦白的意味在。 俞因的气被堵在半截,她半阴半阳地说:“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事,我见多了,如果你想找,你把钱给足够就行,其余的我无所谓,反正我也可以找,是你先的开头,不能怪我。” 现在换赵澍年生气了,情绪不明地问:“你意思是说要拿我的钱养情人?” 俞因见他的神情,她心中有些退缩,但最后还是犟着说:“就是这个意思。十八二十岁的男孩将由内到外将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身材样貌样样出众,富婆一个电话打过去,他就可以自己送上门,提供很高的情绪价值和服务。这样一个月也才十几二十万,当然不包括日常花销……” 影音室灯光昏暗,赵澍年坐在阴影之下,听着身旁人说话,他眼底的情绪愈显晦沉。 俞因感受到危险的情况,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澍年不与她争论别的,“看来你很懂行情。假如你真这样想,我可以从源头解决这个问题。” 言下之意是他要断了她的经济源头,别想从他这拿走一分钱养情人。 俞因听得懂赵澍年的意思,这是直接击中她的命脉。 第8章 不到12个小时的冷战 赵澍年见她安静不反驳,他给她一个台阶下,说:“我要看你手机银行账户余额,你给我看了,我就把方才的话收回。” 赵澍年拿走她手机,打开银行app后将手机还给她,屏幕显示正是输密码的界面。 打工族面对老板,有时候心里都要骂老板祖宗十八代了,表面上还是和和气气地相处。对于这位米饭班主,俞因是心里横。她暗戳戳地将窝里横篡改成了心里横。 俞因快速输了银行卡密码,只让赵澍年看一两秒,她就把手机关掉。 赵澍年对数字敏感度高,很擅长算账,他清楚这张卡的主要收入来源,也可以猜到必要支出是什么,他在脑中根据卡里的余额大致算了一下账,他心里的猜疑才消散。 他本就是多疑的人,认为俞因有出轨的想法,说不定会付诸行动,她在用他的卡时没有出现异常流水,他再检查一下她的银行卡就大致能知道她是说说而已,还是真的做了。 赵澍年没提出看俞因的银行卡流水,他知道自己该把握的度在哪里,真提出这个要求,是越过俞因的底线,她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会多出一千万?” 俞因瞬间明白他是想查自己的账,她故意笑得很灿烂,“你爸爸给我的封口费,当时你失联,他觉得这起绯闻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会和他解释清楚。不过你是貔貅吗?基本是只进不出。” “我是未雨绸缪,为以后着想。” 俞因还在烦恼自己卡里的积蓄不足,换作从前这些钱足够她花一辈子了,但按照她现在的生活水平来计算,根本不够用。 所以她卡上的钱能不动就不动,积攒起来为离婚以后做打算。 赵澍年和许容好的绯闻只是诱因,俞因真正觉得他们的婚姻即将结束,是从一个月前赵澍年成了梁氏集团主席开始,而创立集团的梁氏家族里只有梁立声还在董事会,仅是一个非执行董事。 当初梁家需要赵家帮忙解决集团资金断裂的问题,赵家想趁机吞并集团,他们各有算计,赵梁两家的联姻才得以继续,不受梁颐琳悔婚影响。联姻只是私下利益博弈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商人逐利,如果没有不可拒绝的利益驱动,赵家根本不可能在梁颐琳悔婚后,还不计前嫌继续联姻,答应让一个没在梁家长大的私生女替嫁。 俞因觉得自己这个穷酸身上最值钱的就是尊严和清高,因为这一场利益博弈,她这两样东西被彻底击碎,她变得听话,自暴自弃地接受他们的安排…… 俞因说那句话时神情太认真,赵澍年察觉不对劲,他想试探清楚她是什么意思时,星期一的电子声再次响起:“现在是晚上十点钟,请主人注意休息。” 是俞因让星期一到点提醒自己的,十点钟准备休息,磨磨蹭蹭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她才睡觉,赵澍年不在家的时候她生活作息很规律。 “我今天做了身体检查,报告显示我没问题。赵澍年,你也要去做检查。” 说完,俞因就起身离开影音室,独留赵澍年在这里生气。 赵澍年觉得俞因是知道怎么惹他生气的,他也明白她今天为什么突然要去做检查,她是担心自己会被传染性病。 ……… 赵澍年没有和俞因同一间房睡。因为俞因直接反锁,不让他进来。 他知道俞因锁门,但是不会放低姿态求她开门,他同时也在为俞因那句话生气,觉得她污蔑了他。 第二天早上,俞因醒来看到尚卓鸣发来的信息,他在跟她道歉,发了一大堆文字解释朋友聚会的事,说赵澍年和许容好没有关系,又发了图片和图片信息给她,证明他没有说谎。 此刻,俞因才真正相信昨晚赵澍年说的话。 俞因去到衣帽间,发现昨天那只hermesbirkin鳄鱼皮包包摆在柜子里,视线再往上移,chanel的镶钻鳄鱼皮包包赫然出现在她眼前。除了衣柜,她打开其他各式抽屉或柜子,总是能在其中发现“新客人”。 俞因感觉自己是在玩现实版的寻宝游戏。 她猜是于枚枚将这些东西摆进来,也能猜到是谁吩咐于枚枚这么做。 秦河已经来到别墅,在偏厅坐着等赵澍年,俞因经过偏厅门口时,他眼睛忍不住往她身上瞟,很想知道太太有没有消气。 或许是他目光太明显,俞因看了过来,他立即站起来,露出标准的微笑跟她问好。 俞因也以微笑回应他,问他有没吃早饭,他连忙说吃了。 餐厅里,俞因没看见赵澍年在,叶妈给她布菜时,她问:“怎么不见先生?” “先生晨跑后去换衣服,应该等下会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赵澍年已经换好衣服,来到餐桌前坐下。 在吃早饭时,俞因用公筷给赵澍年夹一只龙虾金鱼饺。 赵澍年抬起眼眸看她,“这只金鱼饺真昂贵。” “昂贵的不是金鱼饺本身,是它背后的价值。你先给出了价,不就认可它背后的价值吗?在交易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更懂。” 赵澍年默认俞因的话,吃了她夹的那只金鱼饺。 接下来他们就没再说话,赵澍年在吃饭的时候鲜少说话。 但他们之间的冷战持续不到十二小时就宣告结束。 ……… 俞因没有直接去因悦工作室,而是去展览场地。那位收藏家的藏品在下午就会被运来,她要在现场沟通协调,向悦也在这里。 她要走来走去,布展师傅忙不过来,她有时亲自动手帮忙布展,忙个不停。 幸好俞因有先见之明,穿一双舒服的平底鞋来,如果不是这样,她的腿都要走废。 十一点多时,“哒哒哒……”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清脆声音传来,俞因抬眼望去,她的另一位朋友兼大学室友莫芊窈穿着摇曳短裙,踩着高跟鞋走来,可真是美丽冻人的典型形象。 向悦是假浪,莫芊窈是真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莫芊瑶是因悦工作室的客户经理,从前在一家大企业工作,她觉得不是在各种条条框框的束缚下成为没有灵魂的一具僵尸,就是在压抑中逐渐变态。 她跟朋友表露自己准备离职换环境的想法时,俞因向她抛出橄榄枝。在去年才加入工作室,她加入后客户数量都明显增加了一些。 俞因稳住大后方,向悦负责策展设计工作,莫芊窈在前方对接客户,三角稳定性起作用,工作室也逐渐走向正轨。 第9章 娱乐圈好戏 向悦看见莫芊瑶,瞬间“哇!”了一声后语调立即降下来,“你这身打扮,是不是彻夜未归啊?夜店女王。” 莫芊窈展颜一笑,“bingo!不过工作场合,就不要叫夜店女王这种尴尬的称呼。” 俞因补刀:“你这身造型也不像是在工作场合里。” “昨天喝太醉,醒来才发现起晚啦,就匆匆忙忙赶到这里。”莫芊窈拿出镜子照一下自己的妆容,起码妆是没问题,她在车上重新了化妆,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好美。 向悦用胳膊碰俞因,“她又在自恋了。”然后对莫芊窈说:“客户下午要过来,他性格保守,你最好换一身造型打扮,免得他不高兴。” 莫芊窈小声吐槽道:“像他那样的男人大部分都是嘴上保守,私下玩得很开,荤素不忌。” 俞因和向悦都笑而不语,默默认同她的观点。 三人去了附近商场,莫芊窈要买一身衣服穿,她说正好有借口可以给自己买新衣服。 她们到进某品牌的门店,火眼金睛的柜哥柜姐会给客人分三六九等,服务态度也随之分等级。 不过三人遇到的柜姐格外热切,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热情,她们彼此对视了一眼,一致怀疑她是月底业绩还未达标。 柜姐的服务态度确实挺好,但她太喜欢掉书袋了,一大段一大段的品牌故事和设计理念输出,就是没说中顾客喜欢的点上,她们购物的热情都要被她的热情浇灭,忽然有点明白她业绩为什么没有达标。 莫芊瑶和向悦去试衣服,落单的俞因宛若草原上一只小肥羊,另一位柜姐,即乙柜姐化身大灰狼将俞因从原来的柜姐那里截走。 从俞因一进来,乙柜姐就瞄准了俞因,她容貌和气质非常好,乍一眼看过去,她身上好像只有一两件价值不菲的大牌。但如果靠近看,会发现她身上其余穿戴的用料和做工都非常好,显然是手工高级定制,讲究去logo化,没有用一眼就能看出的奢牌款式从头武装到脚彰显自己十分有钱。 乙柜姐觉得俞因对她同事的推销兴致欠缺才没有购物欲望,而她认为没有让俞因购物是在暴殄天物,她无法看着白花花的钱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她花言巧语哄得俞因心情愉悦,又见缝插针地给俞因推荐服饰。 俞因不至于被哄得头脑发昏,不知所以然,没有对乙柜姐的推荐照单全收,经这两年阔太精致生活的洗礼,加上拉娜有意无意的教导,她知道自己适合什么,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审美意识有所提升。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节 俞因在这些推荐中挑一些自己看得顺眼的衣服,她不试穿,也不看价格,直接让乙柜姐包起来,刷卡。她用的是赵澍年给她的一张黑卡。 纵然俞因只是买了推荐中的一部分,但这一单实属大单,乙柜姐笑得合不拢嘴,因时刻记着职业修养,才将嘴角扬起的弧度压到正常范围。 一开始那位柜姐眼睛里的羡慕都藏不住,让她业绩达标的大单就在自己手指缝流走了。 乙柜姐给俞因端来甜品和饮品,她喝了一口饮品后,突然懊恼自己又大肆花钱,还有忘记了看价格,她是很习惯性且流畅自如地做出刚才那样的举动,只是两年的时光,她就沉浸在金钱里不能自拔。 不过,俞因的懊恼与反思仅存在一小会儿,因为肆意购物带来的强烈快感将它们统统都消灭掉了。 这使得她想通一件事,离婚后生活水平下降就下降,桥到船头自然直,在那个环境里她到时候就会适应。现在不能苦了自己,该享乐就享乐,反正也不是花她的钱。 最后莫芊瑶和向悦都在截胡的乙柜姐推荐下挑到心仪的衣服。 莫芊瑶挑中一套衣服后穿上它,经过俞因和向悦的点头称赞,就穿着它直接买单离开。 后来三人进一家日料店吃中午饭,选了一个包间,私密性强一些。 吃东西期间,向悦一脸八卦地对其余两人说:“昨晚的大瓜,已婚导演与国民女明星旧情复燃。你们有没有听说?” 俞因回应得最快:“我知道,不过还没仔细了解,他们怎么回事?”昨晚她原本想看的,但和赵澍年说话后,她忘记了这回事。 莫芊瑶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昨晚在酒吧玩乐,完全没留意到网上的娱乐八卦。 向悦一脸可惜地对两人说:“你们错过了一场热乎乎的好戏……” 前一段时间一位不知名的业内人士在某平台匿名暗戳戳地爆料,发两个表情包暗指某已婚导演和某明星关系匪浅。 这引起了网友浮想联翩,跟猜谜一样猜那两个表情包指是谁,因为实在猜不出来,认为是虚晃一枪博眼球的行为,热度不大,也没有多少人关注。 直到昨晚,一些业内瓜主陆续放料指向这事,网上的热度才开始高涨,吃瓜群众去最先爆料的匿名帖子那里打卡热聊。 许容好亲自发单身声明,她工作室也紧随其后出告人名单。虽然还有人质疑不相信,但在大众这里绯闻事件基本被澄清。 这个时机也很巧妙,大家都在八卦猜测是哪个导演出轨女明星,吊足了胃口,对绯闻的关注已经不如之前那样高。 随着越来越多线索出现,大家也差不多猜到出轨事件的男女主角是谁,他们的陈年旧事被扒出来,通过他们的行程和在社交平台上发布的内容,找出蛛丝马迹印证他们传闻的真实性,舆论愈演愈烈。 许容好被陷害污蔑的通稿逐渐出现,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她是被利用掩盖真正的出轨事件,有些可怜她,很多路人也为她说话。后来有人疑惑为什么选中了许容好,她和那两人是有什么纠葛吗? 许容好抢角色的事浮出水面,她在拍的那部新剧原定女主是那位国民女明星吴小姐,即将开拍之际突然换人,许容好当了女主角。 然后大家脑补了一出大戏,是许容好抢角色在先,吴小姐伺机报复制造那起绯闻,她反击揭发导演出轨吴小姐的事,彻底毁掉吴小姐的事业,两人是狗咬狗,都不是善茬,网友们为谁对谁错争执不休,又感叹娱乐圈的勾心斗角都是真刀真枪上阵。 今天导演的原配妻子出来指骂吴小姐和导演,原本走偏的话题才稍稍掰正。许容好也被扒出很多黑料,被业内人士倒油。 各方在混战、搏斗,昨天晚上到今天,话题热度一浪高过一浪。 现在网络上已经没有赵澍年的迹象了,网友基本认为那位神秘男子不是他,也觉得所谓的神秘男子不存在,就是一个普通路人,凑巧入镜被拍到…… 第10章 郎先生与洪小姐 俞因和莫芊瑶听到向悦十分生动地讲述这些八卦事件,都感叹好精彩的一场戏。 向悦问俞因:“赵澍年有没有跟你解释什么?” 俞因在考虑着要怎么说昨晚的事,莫芊瑶和向悦都看着她,紧张地等她回答。 俞因看到她们这副模样,想起大学运动会一百米跑时,向悦在起跑线屏住呼吸等待枪声响起,她和莫芊瑶在一旁观看,也同样紧张地等枪声。 她认为她们肯定又在脑补什么,要不是臭味相投,不,志趣相投,她们也做不成好朋友,她还是决定省略过程,只讲关键,“他就说他们没关系这类的话。” 莫芊瑶和向悦收到信号,没有顾忌,欢快地讨论这起跌宕起伏的娱乐八卦事件,顺便替俞因讨伐了两句赵澍年。 期间,俞因的笑意没有消失过,和她们聊天说话。 俞因在和赵澍年刚结婚那半年是在港城老宅住,那里有他祖父母和父母,搬出家但时常回来的二叔一家,跋扈任性的三姑姑也经常会来,还有比自己年龄还小的小姑姑和小叔叔,被赶鸭子上架、作为替代品的她在赵家处处顾忌小心,精神紧绷。 后来工作室创立,她找到借口留在首都,不经常去港城,工作与朋友陪伴在她身边,她也过了上自在逍遥的生活。 ……… 下午,向悦口中保守的收藏家郎先生带着他女朋友洪小姐来展览场地。 郎先生年龄在五十岁上下,留着短胡须,身材高大,一身装扮偏中式,保养得很不错,是个注重外形的人。 他身旁这位洪小姐才三十岁出头,头发卷着大波浪,有一种轻熟女的魅力。 是莫芊瑶在美容沙龙先结识的洪小姐,无意中发现她有办展的需求。 洪小姐对展览事宜是七窍开了六窍,一窍不通,在莫芊瑶的忽悠下,她就有了让因悦工作室举办这次展览的意向。 莫芊瑶带洪小姐来工作室,她一看这地段真好,工作室装潢设计也是非常讲究,她问莫芊瑶这租金物业加上软装,花销是不是很大,莫芊瑶模糊不清地回应,让她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洪小姐心想着工作室实力真不错,向悦和她介绍讲述展览策划,她也没听进去多少,但她离开工作室时跟她们说,改天她和她男朋友再过来这里。 俞因怕她贵人多忘事,和她聊天期间定好下次见面的时间。 郎先生一开始并不愿意来,让他自己选,成立时间短、主打商业展的策展工作室是入不了他的眼。但拗不过洪小姐,他只好来一趟。 郎先生就这么被洪小姐带来因悦工作室,向悦给出展览设计方案,俞因向他讲述如何落实这方案,他也收起了轻视之心,认真探讨方案。 最后郎先生答应将此次展览活动交给因悦工作室负责。 郎先生是一位海归古董收藏家,不过他这次展出的藏品不是什么贵重瓷器或字画,而是古钱币。 展览的规模不大,小而精,实行邀请制,主要是邀请国内志同道合的藏友一同观赏,属于艺术展。 届时还会有杂志媒体工作人员被邀请参加,洪先生是想借此机会宣扬,联络人脉感情,接下来他还有联合其他收藏家举办巡展的打算,这次展览活动是先行活动。 向悦回工作室忙了,莫芊瑶在招待洪小姐。 展览的场地是在一历史悠久的私人会馆,她带洪小姐参观环境,洪小姐对这比较感兴趣。 俞因向郎先生汇报现在的展览布置情况,两人边走边谈。 他们在一处展柜旁驻足,专业人员正将战国刀币放入展柜。 “我发现梁小姐你对钱币也很了解。”郎先生没再和俞因谈论工作问题。 “郎先生见笑了,在您这位行家面前,我不过是班门弄斧。” 赵澍年的爷爷是一位钱币收藏爱好者,俞因为此做足功课,免得他那里露怯。真是学来的知识不浪费,她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用在了工作上。 “哪里,你这是谦虚。不过谦降是难得的品质。梁小姐名为梁俞因,这是和余音绕梁有关?”郎先生又提起一个新话题。 俞因这时也看出他的心思,但脸上还是微笑着说:“只是巧合。” 俞因的养父姓俞,原本养父母是想给她取名为俞运,她姐姐叫俞好,加起来就是好运,一个朴素的愿望就是希望他们的孩子能有好运。 其实这最开始是他们为自己亲生儿子取的名字。 休渔期,他们为了躲计划生育,到大城市边打工边养胎生子。 可那孩子出生才一个多月就夭折了,养母深受打击,精神恍惚。 凑巧养父在垃圾堆发现一个女婴,他想到自己早夭的孩子,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将她捡回来。 因为她的出现,养母精神逐渐好转,每天抱着她不舍得放手,他们就当作自己生的就是女儿,不是那个夭折的儿子,他们将她带回了老家。 但上户口时,那位工作人员打错字,“运”字被打成“因”字。养父母对公职人员有天然的畏惧,加上他的服务态度很一般,所以等到他们发现他错了也不敢多说什么,俞运就成了俞因。 俞因被梁家认回来后,梁立声想给她改名字,她被叫了二十几年的俞因,她不想改。梁立声见她坚持,也就满足她这点意愿,毕竟无伤大雅…… 第11章 勉强可以接受的年龄 除了公事之外,俞因总是在郎先生面前有意无意地当话题终结者。 郎先生看她这样,心中在想她是真懵然不知,还是驰骋情场的高手?他更倾向于第一种猜测。 俞因长得美艳出众,气质却雅致脱俗。矛盾的两者结合起来很是引人遐想。 他说她谦不只是谈论古钱币时的谦虚,是艳而不自知的谦,他把原因归结于她家境优裕,且成长环境很单纯。 郎先生阅女无数,流连花丛中,爱一个会很爱,摒弃厌恶得也很快,他对洪小姐的兴趣开始淡却,想寻找新人相伴。 他有钱有才,尽管是知天命的年龄,但飞蛾扑火般扑到他身上的女人依旧不在少数。 她们图什么?图钱,或是图他的才?无论图哪样,他都不在意,因为每一样都是他自身的一部分,也就是所谓的魅力。 在与郎先生谈论工作的间隙中,俞因眼脸略微下垂,看见自己的无名指上空荡荡,她没戴婚戒出门。她好像是去年某日觉得戴得很不自在,摘了下来,此后就鲜少有戴婚戒。 郎先生接一通电话后就离开展览场地,洪小姐没跟着离开,她还留在这里,名为监督,实为解闷。 她和莫芊瑶聊得投契,莫芊瑶则想故技重施,通过她拿到郎先生接下来的巡展工作。 俞因也来到休息区歇息。 一位有眼力见的实习生主动给她冲来一杯咖啡端来,她莞尔一笑跟实习生道谢。实习生露出腼腆的笑容,然后继续工作去了。 俞因从前做实习生也是这样,得到领导一句细心之类夸奖的话,她就会有一种被肯定的满足感,初入职场的她就是容易被满足。 俞因一边喝咖啡,一边听莫芊瑶和洪小姐聊天。 洪小姐此时已经聊得很快活,话题也不太忌讳,忽然莫芊瑶的手机震动,她看了一眼,直接按两下电源键挂断。 洪小姐眼睛也扫到莫芊瑶手机屏幕,揶揄道:“是男朋友打来的,应该还很年轻。你可以打给他,我不介意。” “我晚点再打也行,我们的相处比较重要。”莫芊瑶这是间接承认她的话。 俞因暗道洪小姐厉害,真是行家,莫芊瑶这位男朋友今年还不到二十一岁,是她们的同校小师弟,去年她们回校参加校庆,和他认识的。 前段时间元旦,他们俩就在那天在一起,小师弟十分粘人,总是想来工作室找她,但不敢上门,只敢在楼下大厅等她。偶尔俞因和向悦还能蹭到他给莫芊瑶买的下午茶。 洪小姐说:“年纪小的男生就是比较粘人,年轻有年轻的好,年长的也有年长的好。” 莫芊瑶想到洪小姐与郎先生的关系,于是顺着她说:“确实是各有各的好,不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吗?” “虽然是这样说,但我觉得年轻女人遇到这个年纪的男人一定要想清楚,四十岁的大叔有魅力,保养得当五十岁也还勉强可以接受,但男人到了六十岁,就是断崖式衰老,那时女人还年轻,一生漫漫长,对着老男人,那是凄凄苦苦,他快活,我是快活不了。想结婚的,年龄差距还是不要太大……” 洪小姐说到这里意识自己失言,话锋一转:“不过……只要两人真心相爱,年龄不是问题。我这人一聊起天,就有点迷迷糊糊,容易把话说俗套,郎桁总说我是大俗,他是大雅,大俗大雅最般配了。” 霎时间,俞因和莫芊瑶都同步端起咖啡喝,当作不知道她是在找补。 俞因将咖啡杯放下后,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郎先生和洪小姐的结合是雅俗之配,这么般配的组合,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幸听到你们的喜讯?” 洪小姐说:“我们是顺其自然,到命定时刻再做打算。” 俞因和莫芊瑶都说他们有情趣,是心意合一的伴侣,又捧着洪小姐几句。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节 洪小姐心情愈发好,刚才说错话的尴尬散去,和她们聊得尽兴而归。 向悦回到展览场地时,洪小姐已经不在,俞因和莫芊瑶都忙碌起来了,她也加入。 下午格外多事情处理,三人忙得连闲聊的时间都没有,她们一起加班将今天的工作完成了才下班。 莫芊瑶还没买车,向悦是没开车,她的车昨天送去车检。今日三人中唯一开车上班的俞因负责送她们回家。 但是因为车主想象力比较丰富,脑子里总是浮现自己开车不谨慎会遭遇危险的想法,开车过于稳妥,所以向悦来当司机,先载莫芊瑶回去,再载自己到家,最后由车主开车回到最终目的地,这样就可以节省时间,你好我好,大家好。 在回去的路上,莫芊瑶提到下午的事,“我看那洪小姐没打算和郎先生长久发展。” 向悦说:“我以为他们还挺恩爱,郎先生也宠她。” “今天俞因特意往结婚话题靠,洪小姐回答得很飘渺虚无,压根没想和郎先生结婚。郎先生今年五十,正处于勉强可以接受的年龄,等洪小姐新鲜劲一过,他们就结束了。我觉得结束时间就在不久的将来,在她那里着手拿下巡展项目,这可能行不通。” 坐在副驾驶的俞因侧着身说:“他们是半斤八两,郎先生也对洪小姐不专一。他们结束可能就差一个契机。” 向悦问她怎么知道的。她就讲述郎先生在下午的表现。 莫芊瑶听了后,说:“哇,他明摆着就是想撩你,怪不得你还跟洪小姐说自己结婚了。到时候洪小姐在他面前一提,那他也会知道,接下来他该知难而退。” 俞因说:“而且为以防万一,我明天戴上戒指,再笨的人也总该知道。” 向悦则持不同意见:“不一定哦,或者他荤素不忌,喜欢禁忌刺激的。他喜欢旧东西,崇古,说不定也想学学古人的风流韵事,曹操也好人妻。” 向悦话音一落,车内一片安静。 ……… 第12章 以退为进 别墅衣帽间,俞因在放饰品的房间翻找婚戒,找得眼花缭乱,差点就将款式类似的戒指认作婚戒,她仔细看戒指内环没有刻着“c&l”才发觉自己认错了。 港式粤拼和普通话拼音不太相同,“赵”是chiu,“梁”是leung。 俞因潜意识里是觉得饰品就该放在这里,但她现在不确定,她决定发信息问于枚枚。 信息发出去一会儿后,于枚枚回复她说,有特殊意义或特别贵重的饰品不在衣帽间存放,然后又委婉地告诉她,具体存放在哪里不是自己能知道的。 俞因和于枚枚道了晚安,她站直,琉璃般的眼珠子转动着,摒除潜意识的干扰,她隐约记起自己是将婚戒放到卧室。 赵澍年洗完澡回到卧室,看见俞因在柜子前像是找什么东西。 俞因察觉到有人进来,偏头见到赵澍年,视线不自觉地下移停留在他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 她很少见到他摘下婚戒,出门更是必戴。但是不要以为他是多么爱她才珍重这枚戒指,他是戴给外人看,稳人心,稳股价。 如果某日他突然没戴婚戒被人看见或拍到,婚变的传闻可能会破天盖地袭来,造成的影响也不是那一桩没有任何石锤、开局一张背影照内容全靠编的绯闻可以比拟的。 俞因的视线过于明显,赵澍年知道她在看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连结婚戒指放哪都忘记了。” 俞因立即收回视线,嘴硬地说:“我没有告诉你,是你自己猜到的。” 赵澍年觉得俞因是个很会得寸进尺,顺着杆子往上爬的人。 他认识她这些年里,他只见过两次她伤心流泪不止,一次是在夜里,她躲在被子里默默流着眼泪,这让他发现。 他问她原因,她不肯说,一定得他哄着她,她才愿意说。她是不喜欢待在港城,更不喜欢待在老宅那里,她想回内地。 其实俞因想到哪玩都可以,安全就行,但是这不意味着她可以在别的地方长住定居。赵澍年感觉梁立声当初的手段有些过,几乎折了她的翅膀,她变得非常听话,不止听他的话,更是听梁立声的话。 赵澍年刚好也要在大陆处理工作,他就带着俞因到首都短住,让她换一下环境。住一段时间后,她说想工作了,家里人商量过后给她两个选择,她哪个都不选,她跟他说想开工作室。 他内心其实是不赞成的,但她那段时间在自己面前表现得低眉顺眼,很乖,说他不同意,她就回绝朋友,她都听他的安排。这招以退为进让他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说会考虑。 让一步就会步步让,赵澍年让庄节考察一下她那位朋友是否可靠。朋友没有问题后,他替她把关,庄节也为开工作室的事跑上跑下,工作室就这么成立了。 然后俞因就在首都定居下来,打理工作室。这人的本性就开始慢慢暴露,最后他们的相处模式变成现在这样。她是放松下来了,婚戒不想戴就不戴,摘下将它放在哪,她这也不放在心里。 赵澍年知道那晚她是故意落泪给自己看,她是早有预谋。她自己畏惧梁立声的手段,无力摆脱梁立声的控制,就借力打力,算计到他头上了,心机不是一般的重。 恰好他也对此乐见,他不想看到一位对自己父亲言听计从的妻子,最终损害到他的利益…… 俞因终于找到自己的那枚婚戒,她转身发现赵澍年好整以暇坐在沙发上,一副看戏的模样望向她。 她走到他跟前,径直坐在他大腿上,展开手心,婚戒就在她手心里。 俞因忽闪着长长的睫毛,剪秋水般的双眸望着赵澍年,“赵先生,让女士等太久会有失绅士风度。” 赵澍年拿走她手心那枚戒指,“俞因小姐,用不用我说marryme,然后你才肯戴?” “都可以。”俞因将手心朝下。 赵澍年十分配合,深情款款地说:“marryme.” 他为她戴上戒指,随后他握住她的手,又吻上她的唇。吻越来越深入缠绵,成为情事的一部分。 俞因在陷入沉沦之际,忽然想到一件事,她努力推开他,微喘着气问他:“你有没有做检查?” 赵澍年听到这个就生气,带着愠意说:“做了,没有问题,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俞因卷发略显凌乱,身上的睡裙半褪不褪,她靠在赵澍年怀里,赵澍年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给她看体检报告。 俞因“嗯”一声后,赵澍年关掉手机,他发了狠地吻咬她唇瓣。 第13章 紫钻 俞因将他眼镜摘下,随意放到一旁。 她比较喜欢他摘下眼镜的模样,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的视线受影响,他看东西不真切,眸光都变得有些柔和,那双眸的攻击性会随之下降,愈发吸引人…… 俞因在想这个“工作机器人”今天是不是只接受那个指令? 在这方面的攻击性不见减弱,她要溃不成军。 “工作机器人”是她私下给赵澍年起了个绰号。 俞因在赵澍年这里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才隔一个月,她忘记他是什么德行,她直接坐在他腿上,又让他为自己戴婚戒,完全就是投怀送抱,自投罗网。 赵澍年的举动使得俞因感觉自己处于失控边缘,唯有揽紧他的脖颈才可以确定自己不是飘泊无定的。 每次和赵澍年这样,俞因是有享受和快乐,但她都觉得力气要用光,疲惫不堪,处于一种喜欢又不喜欢的矛盾状态之中,因为不止她要享受,他也要有,而且他更喜欢尽兴…… 俞因迷迷糊糊地恢复意识,从被窝里伸出手想摸索到床头柜的手机,却迟迟找不着,她不得不睁开眼,坐起来,环顾卧室,寻找她的手机。 昨晚她随意将手机扔在飘窗台就去找戒指,然后她就再也没碰过手机。 俞因缓缓下床,身上只着一条吊带睡裙,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还残留着一些暧昧痕迹,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到衣帽间找外衫穿。 衣帽间有三道门,一道门是通往外面走廊,另一道门是通往卧室,最后一道是卫浴间。里面的人关上一道门,其余两道也关上,不能被外人打开。这个空间基本由俞因使用,赵澍年的衣帽间在别处。 昨晚俞因原本穿的那件真丝外衫是散落在地上,现在不知所踪。以她对赵澍年性格的了解,肯定是他起来的时候看见将它捡起来扔到衣篮。 他忍得了一时凌乱,但忍耐不了多久,掉到地上的外衫被他默认已经脏,不能再穿。说不准现在那件外衫都被洗好了。 俞因拿起放在飘窗台的手机,看到现在是上午十点多,她去到展览场地的时间就必然在下午。她觉得赵澍年在家会使得她生活作息不规律就在此。 幸好她上班经常不准时,工作室的人也知道她的习惯,还给她找了一个理由,老板什么时候上班都是合理的。 如果她有着准点上班的习惯,她某段时间会突然频繁很晚上班,一开始他们可能不会察觉到什么,但共事久,时间一长,他们就会容易发现一些端倪。俞因认为在这方面自己的脸皮还是薄。 ……… 一月的天气比较冷,俞因穿着高领的小山羊羊绒衫,又穿上双面羊绒大衣,许多只羊咩咩贡献自己的绒毛为她保驾护航,她才安心出门。 其实生长于南方的她更能适应港城的气候,也更喜欢那的天气,但她不喜欢那里的人与事。她不怎么喜欢首都的气候,可她喜欢这里的自在生活。 下午,俞因来到展览场地,莫芊瑶今天没来这里,她处理别的工作去了,经过昨天那番聊天,她认为洪小姐已经没有自己需要的价值,就不在洪小姐身上多浪费时间。 洪小姐和郎先生又过来检查进展,他们都挺重视这次展览,准确地来说是郎先生重视。 郎先生不喝咖啡,向悦就让下属给他和洪小姐泡两杯茶来。 有郎先生在,洪小姐也不喝咖啡了。 洪小姐没看见莫芊瑶,问起她怎么不在。 “工作室有事,她需要在那处理。如果她知道洪小姐你记挂着她,她肯定很高兴。”俞因说话间,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洪小姐展露笑颜,“我也觉得自己跟她聊得来。” 郎先生此时也发现俞因无名指上的戒指,竟然结婚了,他一时看走眼,没发现。他有一个禁忌就是不招惹结过婚的女性,不管她是否离异单身。 俞因这个以防万一还是有效,洪小姐没和郎先生说起她们昨天聊天的事。 洪小姐也发现俞因手上的戒指,突然握住她的手,盯着她的戒指问:“戒指上镶的是合成紫钻,还是天然紫钻?” “天然的。”俞因差点被洪小姐突如袭来的失礼举动吓到,不露声色地将手抽回。她只想让郎先生发现自己已婚而已,没想到洪女士的反应这么大。 俞因这枚戒指是很简约的白金钻戒,这颗天然纯紫钻在1.2克拉左右,镶钻工艺用的还是包镶,不显钻。赵澍年的那枚男戒更简约,是素圈,别人看见可能还会说他作风简朴。 洪小姐眼底浮现一丝艳羡之色,但又立即收敛,她要保持在她们面前高贵的形象,高高在上地说:“紫钻确实极为稀有,不过你这颗紫钻顶多一克拉,也就几十万美金吧。我见过几克拉的紫钻,每克拉都要三百万以上。克拉数小的钻石单价都低好几倍,算不得多值钱。” 向悦暗道洪小姐好大的口气,几十上百万美金说得就跟几十块钱一样。 郎先生认为自己更喜欢洪小姐安静一点,不说话的时候更讨人喜欢,她说话越多,他对她的感情淡得越快。 可惜洪小姐并没有这个意识,她以为郎先生还沉浸她的魅力之中无法自拔。 郎先生也知道她在哪见过紫钻,有一次他带她去拍卖会,她看中了过千万美元的紫钻,那颗紫钻在三克拉左右,她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紫钻,但他是不会满足她这个愿望…… 俞因没有表露出被冒犯的情绪,“您真是见多识广,不止对男女之间的感情有独到见解,对钻石这方面也了解。” 洪小姐瞬间想到昨天下午说错的那些话,这千万不要让郎先生知道自己嫌他年纪大,她还不想分手。她立即安静下来,免得露馅。 郎先生在洪小姐和俞因之间扫了一眼,必然是聊过什么他不能听的男女话题,但不要紧,回去之后他套几下她的话,也就清楚。 简单的歇息聊天后,他们又谈起明天开展的事宜,郎先生知道俞因已婚,便没有了似是而非的言语。 ……… 开展日那天,郎先生在进行开展致辞。他在收藏家这个圈子里颇有名气,不少人都赏面参加他的展览,大家注目听着他的致辞。 那位给俞因端咖啡的实习生小曾却在签到处遇见一个难题,一位没有邀请函的女士想参加古钱币藏品展。 小曾说:“抱歉,卢女士,我们实行的是邀请制,您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去。希望您能体谅。” 卢女士不为所动,“我和郎桁认识,让我进去,没有人会怪你。但是你把我挡在外面,很可能你会被人怪罪。”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节 小曾左右为难,现在是致辞时间,他想找个能作主的人拿主意都不行。他使出浑身解数,和安保人员一块艰难地应付卢女士好一阵,工作室的同事终于发来消息说致辞结束了。 这时,展区里的俞因看到小曾的信息,她走向被大家簇拥的郎先生,直至他与别人结束聊天,她才说:“郎先生,外面有位卢女士找您,非见您不可。” 第14章 卢女士 闻言,郎先生的笑容顿住片刻,“我知道了。”然后他就离开展区。 俞因觉得他的脚步稍显凌乱,和平时不一样。 莫芊瑶和向悦凑近俞因,也看着郎先生离开的背影,向悦问:“他是去找谁?难道是洪小姐,话说她今天怎么没来?” 莫芊瑶幽幽地说:“他们分手了,她深夜给我打电话诉苦,害得我一两点才睡。” 俞因和向悦都对莫芊瑶投向同情的目光,表示她们不会忘记她的劳苦功高。 随后向悦忍不住悄悄跟她八卦那两人分手的原因…… 另一边签到处,一阵冷风吹来,卢女士极为自然地撩因风而凌乱的长发,这一幕看起来风情万种。 小曾能欣赏她风韵犹存的美,而郎先生没有这个心思欣赏,语气十分冷漠地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卢女士不在意他的冷漠态度,“你回国那么久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只好亲自来见你,和你叙旧,怎样?惊喜吗?” “没有任何惊喜,进来吧。” 卢女士迈着摇曳生姿的步伐跟郎先生走进展厅。 工作室三人组也了解到郎先生和洪小姐分手的原因,就是那天她口不择言,一不小心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这让郎先生试探出来,然后他们这段恋情就此告终。郎先生滥情也绝情。 俞因暗道她当时只是想让洪小姐闭嘴,别卖弄优越感,没想到郎先生这种男人精明到家,居然这也能问得出来。 莫芊瑶的目光瞬间被郎先生身后的卢女士所吸引,两人之间的气场就很不一样,关系不一般,她心中感叹郎先生看上的都是大美女,非美女不可。 其实卢女士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但保养得非常好,看起来顶多三十几。 郎先生需要接受杂志专访,将卢女士带进来,对她说一句不要惹事后,他就丢下她离开了。 现在是自由看展时间,卢女士在展区里随意游走,又观察周围的环境,对古钱币本身也很感兴趣,好像特意进来看展一样。 她忽然发现一位与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人,她款款走去,“你好,梁小姐。” 俞因此时正在和同事沟通工作,看见卢女士,她让同事按自己的安排去处理工作。 她浅笑着说:“你好,卢女士。” 卢女士有些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姓卢?” “我是见郎先生和你一起进来,又听同事说有位卢女士找他,所以就知道了你。” “其实叫我vina就可以,我不像郎桁那样古板。” 俞因内心想她和郎先生就像莫芊瑶说的那样不简单,“你也可以叫我俞因。” 在和卢女士的一番交谈后,俞因发现她对整个展览的设计与策划比较感兴趣,她叫来向悦,加入其中。向悦比自己更专业,设计方案也是向悦出的。 她们也不只聊展览,也说到别的事情,比如卢女士是经营着一家珠宝公司,专注华夏美学,消费群体聚焦在年龄25+的女性。 再比如卢女士是郎先生的前妻…… 郎先生接受采访结束,回到展区,就看见他的前妻和因悦工作室的人聊在一起了。 郎先生年轻时有过一段婚姻经历,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婚姻。 那时卢女士刚离婚,出国疗情伤,遇到郎先生,在机缘巧合之下结识,逐渐熟悉并爱上彼此。 放浪形骸的郎先生觉得自己遇上生命中的真命天女,头一回有想和一个人过一生的冲动,卢女士又一次走进婚姻的坟墓。 爱情的火烧得轰轰烈烈,但干柴烧尽,火焰开始熄灭,两人矛盾重重,争吵不休,一次争吵之后,他们决定离婚。 郎先生一大半财产被卢女士分走,她回国后利用这笔钱开始创业,成立珠宝公司。 郎先生觉得自己在这场婚姻里吃尽各种亏,他决心不要再结婚,也不招惹任何道行比自己深,且有婚姻经历的女人,自讨苦吃。只谈恋爱不结婚的成本比结婚更低…… 郎先生稳了稳心神,阔步走过去,“你们在聊什么,这么投契?” 卢女士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展办得不错。” 俞因和向悦不打扰他们叙旧,和他们聊一会儿就提出离开,忙自己的事情去。 卢女士戏谑地朝郎先生说:“我觉得这个策展工作室在一开始不是你自己想找的。” 郎先生被她说中,为自己辩解说:“她们的方案能打动我,其他不是问题。” 卢女士对此不相信,“你身边没有女伴,这不是你的风格。该不会是你的女伴挑中这家工作室,然后你在这期间又跟她分手了?否则很难解释得通。” “我是真不想和你说话。”郎先生抬脚就要离开。 “不过她眼光挺好的,你知道梁小姐的身份吗?” “什么身份?”郎先生停下脚步,看向卢女士。 “那位嫁入赵家的梁氏集团千金。” 郎先生眼神表露出惊讶之色,在海外华人圈子里赵家是赫赫有名,家族庞大且富裕,在清朝还未亡的时候他们家就已经出国闯荡,听闻是为政治避难的,不得不背井离乡。 当年兆世集团的创始人赵信致就是拿着从海外赵家分得的那笔财产,来港打拼,创下庞大的基业。 之前郎先生和一位航运大亨有过交易,这位老先生姓赵,和赵信致是兄弟关系。那位老先生找到他,希望他出让一枚清代的古钱币。 郎先生对那枚钱币非常喜爱,心里是不愿答应,但碍于对方的身份和地位,他没有一口回拒,这让那位老先生看到希望。 几经回旋后,郎先生才忍痛割爱,同时也拿到几十万美元和一枚珍贵的古钱币作为报酬。 郎先生现在恨不得自己没有表露过追求俞因的想法。 卢女士见他反应有些怪异,“你在想些什么?” 郎先生立即掩饰自己的情绪,“没什么,你为什么来找我,是专程为梁小姐来的?”他转移了话题。 “不,我只是单纯找你叙旧,遇到她是意外。” 郎先生觉得她理由不可信,“大家认识那么多年,有话就直说,单纯叙旧这个理由在二十几年前,我可能会信。” 第15章 卢女士的盘算 卢女士也不和郎先生绕弯子,“其实是我准备做一个带有古钱币元素的系列珠宝,在这方面你肯定很懂。” “系列珠宝设计出来后再找因悦工作室给你办珠宝展,踩着赵太太这块翘板,打开上流阶层市场,你这次观展的野望不小啊。”卢小姐了解郎先生,而他也了解她。 纵然是意外,但卢女士见到俞因后产生了一个想法,如果让因悦工作室为自己珠宝品牌办一个展,再传出去是赵太太亲自举办的珠宝展,那公司的客户阶层开始上升,为高净值群体服务,打响自己的品牌,获得收益是难以估量的。 卢女士没有否认,“是又如何?” “她做事那么低调,你觉得她会允许你用她的名头高调行事,为你背书吗?万事想一想,你是聪明,但聪明的人不在少数,不是谁都心甘情愿被你利用。” 卢女士沉默地看着郎先生一会儿后,就离开了展区。 ……… 一周一更新的《她与他的终极复仇大战》再度堂堂袭来,更新当晚俞因没有看,因为展览正式结束,郎先生请工作室的成员吃一顿饭。 一场应酬下来,俞因没有心思看电视剧,更想休息。 赵澍年仅回家两个晚上,然后他就没有了踪影,俞因也不过问,她都习惯他这样。 她怀疑他像机器人星期一那样脑子里也装了一个系统,而且是工作系统,不工作就会受到惩罚。她给他取的工作机器人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俞因觉得自己就是赵澍年养在家里的一个花瓶,闲来无事或者有兴致,他才记得回来赏玩一番。 从前她对他有过一丝依赖,她总是问他行踪,期待他能经常回家陪自己,不要把她一个人扔在那里。他明确表示自己不喜欢她这样,他不是犯罪嫌疑人,不需要向她汇报行踪。此后她再也没问过,有一份工作的念头越发强烈,她不能把心思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俞因想她那样是对赵澍年喜欢的表现吗?她认真想过后确定不是,她曾经喜欢过别人,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在港城就像新婚旅行一样,他是她在陌生地方最熟悉的人,她可以抓住他换取喘息的时间,她对他的依赖出于此。她重回熟悉的环境,也再次拥有自己的工作,那份依赖还没演变成喜欢就开始消失。 俞因等到第二天才看那部剧的最新剧集,她一时犯懒,待在被窝里用平板看电视剧,没有去影音室。 《她与他的终极复仇大战》大结局的戏眼在丁身上, 丁在剧中称得上是超级软饭男,薅尽甲和乙的羊毛,他成了最有钱的人,他发现甲和乙的关系之后准备将他们铲除。 甲和乙暂时放下两人之间的恩怨,共同对抗复仇当中最大的受益者丁。 但是丁一死,甲和乙又开启了相爱相杀模式,他们的女儿忽然被检测出有罕见疾病,她躺在病床上望向窗外,眼底里的恨意掩盖不住,父母不在身边,身边只有保姆照顾…… 俞因看到这个结局,懵了一下,这是还有第二季,他们的女儿将会有重戏份的意思吗?不过她没有多期待第二季,一般续集都不怎么好看。 俞因将平板放到床头柜,她在床上胡乱滚动,放松一下自己,忽地瞥见两条腿朝床边走来。 她霎时顿住,眼眸往上抬,是赵澍年,身上穿着是居家服,明显是回家后换了一身衣服。他习惯就是这样,在外面是一身衣着,回家会换上居家服,上床睡觉时又是另外一套。 她不由得记起他那天来影音室找自己,他穿的好像不是居家服,隐约记得上半身是羊毛背心和衬衫,领带还没摘下,下半身穿的是什么裤子,她就不太记得,没留意看。她觉得应该是西装裤。 一月以来,他们见面太少,屈指可数,以至于她都记得他好几天前穿什么衣服,如果天天见,她很可能会出现记忆错乱,记不清。 俞因坐了起来,长发略显凌乱,随意散落在肩头,她身上那件睡裙也没怎么穿好。 赵澍年坐在她身旁,将她揽入怀里,牢握她纤腰,“难得休息,怎么只在家待着?” “这周应付的人太多,有点厌烦,我想自己一个人独处……” 赵澍年的脸埋在俞因颈侧,静静地听她说话。 温柔乡向来是英雄冢,赵澍年不认为自己是英雄,也不认为自己会因美色而走入绝境。 可此时她柔软的身体贴紧他,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萦绕着他,他感觉自己紧绷多日的身心放松了不少,他有点沉迷其中。 俞因觉得赵澍年身上的气息都变得无害起来。 平时赵澍年脸上的表情很淡,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难辨深浅,不觉散发慑人的气场,因未知而令人畏惧。以前她当他下属的时候就很怕他。如今他们是夫妻,她对他的畏惧感散去很多。 俞因推了一下赵澍年,“我饿了,想吃东西。” 赵澍年收敛心神,坐直,“刚好可以吃午餐,换身衣服下楼吃。” 俞因下床找衣服穿,她之前顺便把要穿的居家服从衣帽间拿出来搭在沙发那,懒得再到里面找。 赵澍年看到俞因背对着自己的动作,眸光微深,语气却平淡无奇地说:“你里面什么都没穿,就在我面前换衣服?” “反正你都看过很多遍,有什么问题?你不想看可以转过身,或者你想伺候我,帮我换,我也无所谓……”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8节 后面半句话一说出口,俞因就有点后悔,嘴巴比脑子快,在他面前乱说话,他是要来真的。不像她和向悦莫芊瑶开玩笑,她们嘴上嘻嘻哈哈玩闹过,就没下文。 赵澍年已经起身靠近俞因,将她身体转过来面对自己,“你喜欢这样,我只好答应了。” “我不喜欢,不要你换。我刚才是胡乱说的。”俞因用力想推开他,但推不动。 “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的话更真实,我比较相信你刚才说的话。别推开我,否则我抓着你换,耗的时间会更长。” 第16章 咖啡 过一阵后俞因觉得就算她不挣扎,要花的时间也很长,这位大少爷没伺候过人,动作生疏,摸索怎么给别人换衣服之中,总是有意无意地碰她的敏感处。 她的腿有点酥软,脸上尚且稳得住,仿佛对他的举动毫无波澜,在这里压他一下。 终于换好衣服,俞因觉得可以结束了,她想赶快离开这里。 赵澍年却不放过她,他撩开她耳畔的头发,露出红润欲滴的耳垂,他低头轻重交替地吻咬她耳垂。 俞因觉得他太可恶,偏要揭穿她,让自己在他面前暴露无遗。 忽然,赵澍年抓住俞因乱动的手,语气蕴着淡淡的危险性,“想做什么?” 俞因一脸不服输地说:“不能我有反应,你还那么淡定。” “我单方面碰你,我尚且克制住,但你这样对我,等同于再往上添一把烈火,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忍住。你是不想吃午餐,想让我更进一步?” 俞因强弩之末般,眼睛满是倔强地望着他。 赵澍年见好就收,知道不能将便宜都占尽,“你可以换思路想,或者我是在跟你认输。” “你的样子就不像认输。” 赵澍年握住了俞因的手,她试着挣开他的手,但没能挣开,只好放弃,由得他牵自己的手。 他牵着她一起下楼吃午餐。 ……… 午后,暖阳渐渐散进别墅,赵澍年在阳光房的吧台研磨咖啡豆,又给半边橙子皮扎孔,俞因要喝橙皮手冲咖啡。 而俞因本人坐在吧台前玩手机。 准备工作完成,将橙皮放在滤杯口上,加入咖啡粉,粉床平整后,赵澍年开始在其中注入水。 在等待闷蒸的时候,俞因吃起刚才赵澍年从橙子里挖出来的果肉。 这时,赵澍年的得力助手庄节过来了,给他送文件。 赵澍年提前知道庄节会来,也让他直接来阳光房找自己。 庄节叫了声boss,看见俞因也跟她问好。 俞因微微点头回应他,她和他不怎么相处得来,秦河比较好相处。 如果算起来,俞因认识庄节比赵澍年、秦河都要早。 俞因大四那年还没毕业就拿到offer,准备七月份上班,寒假和大四下学期的时间空了出来,她去找实习,就找到一家科技公司的实习。 庄节就是点头答应让她进秘书室当实习生的人。 俞因选择这份实习,很重要的一点是工资比其他地方的要高,一开始是她前男友觉得这家公司不错,推荐给她,她也认同他的看法。 但是他们都看走眼,她才任职两三月,就听说公司要破产了,她不禁担忧起自己的工资问题。 那时候老板每日都冷着脸,所到之处都散发着低气压,让人不敢喘息。她这个实习生是酱油碟,总被人点来点去,经常被点到了老板面前,因为其他人怕被老板的怒气波及。 俞因真的很担心公司不发工资,拿不到钱,她的生活都成问题。 有一日她小心翼翼地问老板,公司什么时候发薪? 她想过他会生气,要把她炒鱿鱼,但炒鱿鱼之前应该还是会把她的工资发完吧,她离职后当家教也有不错的收入。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有企业工作经历,让履历好看一些,她更愿意当家教。 初出象牙塔的她就是这样单纯。后来被梁家逼婚,她才发觉自己已经走出象牙塔,她面临着许多困难和险恶,她也不再那么单纯。 老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说她姿态是谦卑的,提的事情却是大胆。又问是不是担心公司破产不给她发工资。 俞因觉得他气势逼人,那些话就像照妖镜,要让她显出原形,再将她铲除。在西游记里天庭出身的妖怪现原形后还能回天庭任职,山野出身的妖怪现原形就是死了,她认为自己是后者。 她顿时害怕退缩了,刚想找补,老板就说不会拖欠任何人的工资,他也没责骂她。 事后,庄节知道这件事,板着脸将她臭骂一顿,她当时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过一阵她就将这顿挨骂抛之脑后,因为工资照发,她依旧可以实习到合同约定时间。 那个濒临破产的老板就是赵澍年。 庄节为赵澍年做事已经有好几年,集团争权最激烈的时候,赵澍年以退为攻,从集团出走,将重心转移至自己名下的公司,庄节跟随他一同离开,继续为他做事…… 咖啡闷蒸结束,赵澍年开启第二段第三段注水,“这是家里,不用拘束,坐吧。” 庄节应下,他坐在离俞因比较远的位置。 当他发现俞因是老板的结婚对象时,他一度担忧老板的枕边风要将自己吹散,他的心血和付出即将毁于一旦。 此后他更加尽心尽力为老板工作,巩固地位,对俞因是敬而远之,免得惹她不快,翻起旧账。 橙皮手冲咖啡做好,赵澍年将咖啡倒入咖啡杯中,推到俞因面前。 他和庄节谈起工作,庄节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夹给他。 俞因慢慢品着咖啡,耳边传来他们谈话,谈论到欧洲某国际港口经营权的项目。 从前她不懂得咖啡的魅力,只当它是提起精神的另类中药,又鼓起喝中药般的勇气喝下去。现在她尝的咖啡多了,也能品出点滋味来。 尝了几口咖啡之后,俞因倒出赵澍年喜欢的咖啡豆,称量,用另一套手冲咖啡的工具帮他冲咖啡。她觉得他这人吃不得亏,他要她也帮自己冲一杯咖啡,他不要橙皮手冲。 赵澍年做手冲咖啡的时候不称量不计时,全凭感觉,俞因没有他这种熟练度,她要按部就班地完成。 俞因考虑到庄节也在,称量了两人份的咖啡豆。 咖啡冲好后,俞因觉得他们怎么都离自己这么远,还得她端过去。 但她不想端,她看向他们说:“咖啡做好了,庄……节也一起过来。” 俞因习惯叫他庄秘书,差点又要喊庄秘书,她不太记得他现在的职位是什么。 她喊过他几次庄秘书,他总是有些惴惴不安,后面她就不喊了,直接叫他庄节。 庄节觉得俞因直接叫自己的名字更自在一些,像以前那样喊自己庄秘书,总有种被警告的错觉,她还记得从前的事,让他小心做人。 庄节喝着俞因冲的咖啡,记起一件事,当初还是自己教她怎么做手冲咖啡。 第17章 甜品 俞因此时也在喝咖啡,看见庄节,似乎有点回忆起来什么。 在实习的时候,办公室一位同事让俞因给老板冲一杯咖啡,她根本就不会,她只喝过速溶咖啡。茶水间的咖啡豆,她碰都没碰过。那同事吩咐她做事后就不管她了,也没交代注意事项。 庄节来茶水间,看到俞因,感觉她很忙,但又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一脸歉意地问他,老板喜欢什么咖啡。 庄节说那个同事的名字,问怎么不是她做。俞因说她有事,临时交给自己做。 庄节不用俞因说明白,他都知道同事是故意刁难人,而且她心野,想另寻栖息之地。他心里暗暗记了她一笔账。 他没有向俞因表露出来,只是教她怎么做手冲咖啡。 经庄节事无巨细地指导,俞因终于冲好咖啡端给赵澍年。他喝一口咖啡,以为是庄节冲的,感觉很像,他就随意说一句咖啡不错。 俞因心都定下来,她就满足地笑了笑。她知道同事是故意整自己,她很怕自己出错被责骂。 俞因长相是妖艳挂,她那一笑很是妩媚勾人,赵澍年没留意她笑,他的注意力被桌面的文件所占据,他不会将目光停留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但庄节看到了。 然后误会就产生,庄节以为她是要勾引老板,觉得她心更野,不安分。他对她的印象下降,态度也冷下来。 俞因觉得庄秘书是变脸大师,说变就变了。 后面俞因问赵澍年关于工资的事,被那位同事听到,她跟庄节告密。 负面印象叠加再叠加,对老板忠心耿耿的庄节感到很生气,俞因就遭殃被他骂…… 庄节和赵澍年谈完公事后,留下文件夹就离开,没有久留。 小雯端着两份零糖的抹茶燕麦慕斯进来阳光房。 赵澍年看着她觉得眼生,也没多在意什么,他望了眼吧台上的手冲咖啡用具,“把它们都收走。” 小雯看着那两杯分不清主人是谁的咖啡陷入两难之间,太太面前已经有一杯咖啡,这两杯之中的一杯肯定是先生,她该留下哪一杯,又要收走哪一杯呢? 俞因不知道小雯的纠结,她吃了一口慕斯蛋糕,犹豫片刻又吃一口,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然后她将叉子放到碟子边沿处。 赵澍年只吃一口,就放下叉子,直言道:“寡淡无味,没有甜品本该有的风味。” 他走到刚才的位置端起自己那杯咖啡。 小雯终于得到答案!她收拾咖啡用具的速度快了起来,之前她是在拖延时间。 俞因逮到机会说他:“你不喜欢甜品,所以就没有你看得上眼的。” “我喜不喜欢是一个概念,能不能尝出甜品的好坏是另一个概念,我味觉没有问题。你也不喜欢,别只说我。” 赵澍年一眼看穿她,觉得肯定也是她吩咐厨房那么做的,她嘴馋想吃甜品,又想控糖。 俞因眼神飘忽,也端起咖啡喝掩饰自己。 听到两人说话的小雯忽然好奇这块绿色蛋糕是什么味道,让太太和先生同时嫌弃。 最后俞因还是将她眼前那块蛋糕吃完,幸好只是一小块。食物就在自己那里,归属于她,她不吃完会有一种浪费食物的罪恶感。 赵澍年吃一口就没再碰过自己那块蛋糕,他不勉强自己。 俞因也不说教他什么,那块蛋糕归于他处置,他浪费是他的事情。赵澍年同样不管她的行为。 两人的观念不同,没必要硬迎合对方。 ……… 临近春节,俞因和赵澍年一起回港城过年。于枚枚也跟他们来港城,同住在老宅。 俞因现在心态良好,一年就回来几次,每次停留时间不长,这总比之前常住在老宅好。 赵家老宅有两栋主楼,东楼是赵信致自己和大儿子赵耘彬一家住,赵家其余人都住在西楼。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9节 两栋楼面积差不多,东楼稍微大一些,位置好一点,而且五层楼高的别墅只有五位主人居住,很宽裕和安静,相比之下西楼就热闹人多。 赵信致原配已经逝世,他有二房太太和三房太太,两房太太早年是不住在老宅,另有住处。 二十多年前三房太太生了一对龙凤胎,他老来得子,还是两个,三房哄得他开心,再加上原配去世多年,他允许三房带双胞胎来老宅住。 二房太太知道后不甘落后,她也要到老宅住,两房太太来回斗法,热闹至极,最后双双入住老宅。 赵信致的二儿子赵耘理却成了输家,他一家原本是独住西楼,这样一来他们和两房太太同住一栋楼,他气得私下和老婆说父亲是老懵懂了,被那两个女人迷惑。 两年前,虽说赵耘理一家搬离老宅了,但除了他不经常回来外,他老婆和子女常常回来住,和原本没有多大区别。 第18章 赵家1 赵澍年的父亲是大儿子赵耘彬,兆世集团的主席兼执行董事。 赵耘彬在赵家众人中称得上一句忠厚,但是忠厚这个品质让赵信致有些不喜欢。 而二叔赵耘理聪明有干劲,赵信致又觉得他野心大,那点小聪明上不得台面。 赵信致是多么希望自己两个儿子性格中和一下。 三女儿是他二房太太生的,早已被排除在外。 已故的大房太太在临终前要他立字据清清楚楚写明,只有她两个孩子可以继承家业,无论他后面有几房太太、生多少个孩子,他们都不能继承家业,也不可以插手赵家的生意事务。 大房在赵信致心目中的地位无人能敌,她一生要强,弥留之际才放软姿态让他答应这事,他对此没有拒绝。 那时二房太太的女儿才几岁,她还想再生个儿子巩固地位,这事一出,她也不想生了,生出来又没有多少家产可以分,她还可以借着封肚讨赵信致欢心。 赵信致见她善解人意,知事得体,对她的感情又真了几分。他们唯一的孩子就在千娇百宠中长大,任性十足。 不过到后来,她就悔不当初,觉得应该多生几个,赵信致看那两儿子不顺眼时,她生的孩子说不定能上位。她当初鬼迷心窍,被大房给忽悠哄骗住,不知道赵信致私人财产是有多丰厚。 但她后面想生也生不了了,女儿还受影响被带偏,彻底无望。 俞因表示如果是在普通人家里,赵澍年这样复杂的家庭背景,对象听了都要立即掉头走。 但是万物抵不过钱财,足够有钱就让人忽略掉这个缺点,再加上赵澍年能力和样貌都很拿得出手,未婚前他是豪门世家中炙手可热的金龟婿,结了婚都有不少人盼他离婚,莺莺燕燕在他身边乱飞。 农历新年即将到来,赵家老宅也是热闹非凡,赵信致儿女的一家大小都聚这里。 赵信致的二房太太,人称周太太,她本人姓周,她和赵信致没有法律关系。她不喜欢别人喊自己二太太,粤语里姨太太和二太太读音相似,而且她连姨太太也不是。她倒是想让人叫自己赵太太,但大房的两个儿子坚决不同意。 她和赵信致在一起的时候,港城还没废除一夫多妻制,他们的关系可以合法化,当他的妾室。可是大房在其中阻扰,赵信致给大房面子,没有坚持。 她费尽心机想实现这个目标,但没过两三年,一夫多妻制被废除,她只能等大房死了,才能有转正的机会。 好不容易大房一命归西,赵信致却没心思将她转正,后面更加年轻貌美的三房出现在他身边,她就这么没名没分地跟他许多年。 俞因和赵澍年一进到东楼中央大厅,周太太率先起身,迎接他们,脸上堆着和善的笑,“澍年,俞因,你们终于是回家。最近信致总是同我讲起你们。” 赵澍年惜字如金,只喊一声“二嫲”,没搭她那些话,俞因反而跟她多说两句,问她近况。 周太太让佣人上茶,她牵住俞因的手,想让她和自己一起坐。赵信致一年比一年衰老,周太太随之变得愈发亲和、平易近人。 俞因不露声色地将自己的手覆在周太太手上,维持着她炼得炉火纯青、毫无破绽的假笑,游刃有余地和赵家其余人寒暄一番,原本搭在一起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分开,周太太自己坐了下来。 最后俞因是和赵澍年坐一起。 赵澍年和他母亲利女士将她的举动尽收眼底。 佣人给他们端茶,俞因喝一口茶缓气。 长年累月住在这里,天天戴着面具和各怀心思的众人相处,她是很疲惫,但偶尔回来,她战斗力值满格。 中央大厅不远处的电梯打开,一位年近九旬的老人拄着硬木镶玉手杖缓缓走出电梯,看他外表是老态清瘦,但细看那双眼睛是清明锐利无比。 他在医学领域投入巨大资金支持科研,为的是他能健康长寿。 他身旁站着一位五十余岁的美妇人就是三房太太连太太,她只站着,他不用她扶。 坐着的众人起身喊他爷爷或爸,周太太则默声维持微笑,她心里暗骂连太太心机,花言巧语让她出来招呼人,自己就躲在赵信致那讨他欢心。 赵信致这两年深入简出,赵澍年回来,他才肯出来到中央大厅坐。 赵澍年是家里第一个孙辈,又是接管家业的下一任继承人,从他出生起,赵信致对他就寄予极厚的期望。想着两个儿子没被培养得令自己满意,孙子是一定不能被养偏了,赵信致为此付出很多感情和心血。 不过,近些年两人关系一度僵化。 赵信致是兆世集团的太上皇,退位不放权,搞起了制衡,打压赵耘彬一派,扶起赵耘理一派,想把人都操控在股掌之间。 但这养大了赵耘理的野心,当年被不断打压的赵澍年从集团出走,使得局面逐渐失衡。 于是赵致信想他回来,他没有答应。那时他花费很多心血经营的公司被赵信致整治,几乎中道崩殂。 爷孙的关系就是从这里一再恶化,赵澍年硬撑住没认输,是赵信致选择退一步,希望他可以回集团,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赵澍年重回兆世集团后,局面发生重大转折,赵耘理孤军无助,没有赵信致的帮忙,斗不过父子兵,他现在已经不再插手兆世的事务,另立门户。 赵澍年结婚后,赵信致开始放权分身家,他是通过复杂的家族信托来达到控制兆世集团的目的,他将家族信托权益的35%给赵耘彬,25%给赵澍年,自己留下40%。赵家其他儿女孙辈不参与这次权益分配。 赵信致和赵澍年的关系没有继续恶化,但也回不到从前。这两年他愈发怀念从前赵澍年对自己信任,万事有商有量的时光…… 第19章 赵家2 赵信致特意在赵澍年回来这天主动出来见他,不是让他去见自己,就是表明“爷爷想向你放低姿态,跟你和好,你是不是该递给我一个台阶下去?” 赵澍年也领会到赵信致这举动背后的含义,他走上前扶赵信致。 其实淡薄脆弱的亲情已经在那场水火不容的斗争中被击打得所剩无几,赵澍年不像赵耘彬那样重亲情,他以利益为上,赵信致还有价值在,做戏做全套,直到对方离开人世。 从前赵澍年被赵信致折磨得不轻,赵信致想他有志向和野心,又担心他太有主见,不听自己的话,想他有能力胜过自己,又怕他脱离控制,反咬自己一口。无论他怎么做都不对,如果打压得太过,赵信致就给一点甜头鼓励他,于是鼓励与打压轮番上演,周而复始。 赵澍年觉得赵信致不是想养一个接班人,是养一个替代品傀儡,在他精力不足,不适合出现在幕前时,傀儡在幕前可以完美执行自己指令,傀儡只有在他死后才可能被允许拥有自己的独立思想。赵澍年不认为自己会成为傀儡,也不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不会对赵信致毫无怨言,言听计从…… 赵信致不像下楼前拒绝连太太的搀扶,他将手搭在赵澍年手上,松开手杖,连太太立即拿住手杖。 赵澍年扶着他坐下,自己也坐到他旁边。 赵信致这招倚老卖老让赵澍年真切感受到他的衰老,他临近八十岁的时候中气十足,工作繁忙,他依然安排得当。两人去爬山,他都精神抖擞,少见疲惫,当时赵澍年就有一种他永远都不会老的错觉。 利女士隐晦地看了俞因一眼,俞因现在也是很有眼见力,不像一开始那样只会默默看着。 她起身端走佣人托盘上那杯茶,“爷爷,喝茶。” 赵信致接了那杯茶,喝一口后,说她和澍年都很乖很孝顺。 天伦之乐的姿态做足,跟其他人显示爷孙二人没有不和,依旧如初,该有不该有的心思都停一停。 赵耘彬和利女士看着满意,而其余人的神情各异。 三姑姑赵耘薏是从不懂得揣测自己老父亲的心,总是反其道而行之,她见状让自己七岁的儿子跟外公亲热,不能什么都让大房拿走。 小孩和外公不亲近,畏惧外公,不怎么敢靠近,磨磨蹭蹭地,周太太直接揽他到自己那里,他那不情不愿的作态靠近赵信致只会弄巧成拙。 赵耘薏觉得自家老妈太笨,不懂得争,如果有连太太一半聪明,也不是现在不尴不尬的样子。 赵信致只当没看到这一幕,专心和赵澍年说话。 俞因看了一晚上的戏,也演了一晚上的戏,过足瘾。利女士似乎也倦了,没找她单独说话。 俞因为此松一口气,她今天的演戏份额已满,不想再应付任何人。 她洗漱完毕,回卧室沾上床就进入梦乡。 赵澍年一进卧室,她那不知天地为何物的睡相就映入眼帘。 他觉得如果不是两条胳膊勾着那两条细带,睡裙可以完全褪离她身体,她睡觉很不老实。 他想起他们新婚之夜第一次同床睡,她也是穿着裙子,但睡得十分规矩,第二天他起来,发现她一整晚基本保持同一个姿势,绝对没有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可见她当时是非常紧张不放松。 他看不得她这副走光的模样,将她身体稍稍抬起,替她整理衣裙。 俞因无意识地嘟囔一句“冷。” 赵澍年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忍不住捏她的脸,忽觉手感很好,他又轻捏几下。 “蚊子讨厌。”她将他的手拍开,翻身睡,被子盖过头,保护她惨遭“蚊子”叮咬的脸蛋。 “蚊子”本尊这才停下捏她脸的行为。 ……… 俞因不知道自己睡相如何,也不知道赵澍年那番举动,她是觉着自己昨晚睡眠质量不错,就是莫名其妙梦到自己被蚊子叮咬。 她精心呵护、白白嫩嫩的脸蛋变成大花脸,这把她吓坏,她带上面罩,赶了好久才赶走蚊子。 一早起来,赵耘彬一家四口和赵信致安安静静地吃早餐,赵家其他人没有来打扰。 赵耘彬和利女士只有赵澍年一个儿子。 早餐时间结束,只有俞因不用上班。赵信致现在很少去集团的办公中心,不过因为临近新年,他去中心见一下高层,其余三人也都有工作要处理,陆续离开东楼。 俞因乐得清闲,闷在楼里半天,她就独自东楼附近散步。 突然听见有人喊“大嫂”,刚回来还不习惯,她差点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 俞因转身看去,是二叔的女儿赵希妍。 她公公重亲情,但仅限于大房这一派,前几年他和二叔斗得厉害,也没有迁怒小辈,赵希妍和他们一家也比较亲,大房两兄弟之间闹得再不可开交,也是一母同胞。 两年前,让两兄弟关系恶化的始作俑者赵信致一改往日作风,为他们牵桥搭线,希望他们和谐共处。他们的斗争才渐渐平息。 赵希妍旁边是连太太生的女儿赵耘芯,也就是龙凤胎中的姐姐。 赵希妍小步走上前,“大嫂,我和yvonne的马今晚都有赛事,不过不同场,你要不要同我们一起去看?” yvonne是赵耘芯的英文名,她比较喜欢家人叫自己英文名或中文名字,称呼姑姑什么的,要把她喊老了,她现在还很年轻。 赵耘芯不失淑女姿态,缓缓走来,也邀请俞因。 俞因见她们是专程过来找自己,她想了一下自己闲得发慌,确实没有正当理由拒绝她们,就答应下来。 ………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0节 第20章 赛马 周三夜赛,马场马主厢房。 侍应在上菜,俞因她们简单吃点东西填肚子。 于枚枚替俞因下注,俞因一视同仁为赵希妍和赵耘芯的马下注数是一样,只买独赢,赌她们的马都是跑第一名,最后钱打水漂也不要紧。她们养马时间不长,马匹参加赛事场次少,评分都比较低。 两人当中是赵希妍先养马,是赵耘理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赵耘芯知道了,她跟赵信致撒娇表示自己也想要一匹马,第二年赵耘芯过生日时,老父亲大手一挥,她也成为了马主。 成为马主的程序复杂,需要由赛马会会员推荐,获得马会会籍,又要通过马匹进口配额抽签获取购买赛马的资格,不过这些程序在那两位父亲眼中都不是多大的问题。 赵希妍和赵耘芯的年纪差不多,总是互相暗暗较劲,你有的东西,我也得有,不是西风压倒东风,就是东风压倒西风。 她们见俞因接过于枚枚递来的马票,也紧盯着上面注数和投注类别,她们发现是一样的才收回目光。俞因假装没发现她们的暗中较量,继续吃东西。 第二场赛马开始,她们走到厢房的看台观赛,尽管她们在这一场没有下注,但是看着刺激紧张的赛马,宛若身临其境,也是很投入。 俞因发现于枚枚格外地开心,她问:“赢钱了?” 于枚枚脸上的笑容掩盖不住,她点点头,说:“只是凑热闹,玩一下。” 她给自己那张马票给俞因看,她玩的是连赢,就是预测一场比赛里跑前两名的马匹,不限制顺序。 俞因也替她开心,恭喜她。 赵耘芯和赵希妍听到她们说话,也凑近看俞因手上的马票。中奖无论大小,只要中了都会开心,是赌赢兼走好运的喜悦。 赵耘芯说:“枚枚玩得这么开心,我突然间也想玩,你等下也帮我去下注。” 于枚枚看了俞因一眼,才回道:“好,耘芯小姐你要下哪一场注?” 赵耘芯说:“就买下一场的。emmm……我要买单t。” 单t就是预测一场跑前三名的马匹,要讲明准确的先后次序。难度系数很大,不过风险越高,回报率越高,奖金很丰厚。独赢的难度在这些玩法里难度最低的,赔率也低,如果买中冷门马,赔率还高一些。 赵耘芯想着自己玩单t没中也是情有可原,不算在于枚枚面前丢脸。她觉得自己买连赢输了,比不过于枚枚,她面子抹不开。 赵希妍见赵耘芯投注,她也要投,还叫上俞因也一起下注,这样就表明她才不是跟着赵耘芯,是大家来了兴致一起玩的。 俞因无所谓,玩玩而已。她和于枚枚商量怎么买,了解下一场赛马的基本情况后,她才凭感觉投注。 她认为不了解情况的直觉和了解情况的直觉是不同的,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要是向悦在,知道她内心想法,肯定吐槽她没什么不可以相提并论,本质都是直觉。 三人都是买单t,于枚枚没参与进来玩。 她们讨论多多,于枚枚赶在截止最后一刻给她们下注。幸好厢房里自带贵宾下注的窗口,要不然她都赶不及了。 俞因预测的是7、4、6号马按序分别位列一二三名。 第三场马赛开闸! 4号马率先跑在第一,6号马次之,中段落后,8号马超越位居第一,6号成为第三! 体内的肾上腺素快速分泌,飙升,俞因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她完全沉浸在刺激的赛马中。 赵耘芯的心情比俞因更激动,现在这个顺序就是她所预测的结果,她身体靠在栏杆边,往前倾,如果她有翅膀,她会飞到赛道上。 赵希妍此时大感不妙,赵耘芯这下要出尽风头,真是气人啊! 后段局面又发生重大转变,原本不在前三名的7号完成逆袭,冲了上来,位居第一,8号略显疲惫,刚才的出色发挥只是昙花一现,落在第五,4号和6号分别位居第二位、第四位,无人在意的3号居然冲到第三! 最后冲刺阶段,赵希妍和赵耘芯紧握拳头,俞因和于枚枚则抱在了一起,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什么。俞因忽然走一下神,暗道枚枚的心跳也好快。 就这么一晃神,赛马结果出来了,就在冲刺阶段,局面又发生变化,7、4、6号马分别位列第一二三名! 大黑马7号的出色表现惊艳全场。 于枚枚和赵希妍抱住俞因时,她都有点呆呆,默念千、万、十万、百万……她中了几百万港币!!! 发横财的喜悦是无与伦比的。俞因平时花钱都不在意自己花出去多少,因为不经她的手,完全就是在花别人的钱,这个别人也任她花自己的钱。 俞因对钱的概念越来越模糊,现在突然发一笔财,再次让她感受到金钱的价值与快乐,这是属于她的钱。她仿佛都能听到金币哗啦啦响起,落在她的小金库里。 在场的三人都纷纷恭喜俞因,她都拥抱贴脸道谢。她身份不一般,又中了大奖,一些赛马会会员和管理层人士来和她道谢,开玩笑表示要讨新年好意头,她也和他们简单寒暄。 在等待第四场赛马时,俞因在三人小群告诉向悦和莫芊瑶,自己今天赢钱的事。 没一会儿,她们发烟花大炮,又发酸柠檬,表示好羡慕,还要蹭蹭她的欧气,她说随便你们蹭。她们要俞因请吃大餐,她也大方答应。 她在三人小群聊得尽兴,偶尔还和赵希妍、赵耘芯她们说话。 不过赵耘芯基本不参与,她现在又走到看台,望着场地,她的马准备上场了。 于枚枚在外面处理俞因赢钱的事,也和保镖打发一些消息灵通,但没必要招待的好事者。 第四场赛马结束,赵耘芯的马获得第三名,表现也是相当不错了。她心中的酸度稍微降低。如果俞因没赢钱,她的高兴度会更高,而不是酸度下降。 俞因中奖发横财她也想要有,但这种意外之喜不是她想得到就能得到,是讲运气。在赛马中,她的预测一度实现,结果却令人失望,她的遗憾感爆棚。 赵耘芯对俞因是羡慕溢出转化为隐隐约约的嫉妒。连太太对她管教甚严,绝对不会随随便便拿几百万现金给她玩乐。 第21章 互相攻击 同样不允许大手大脚花钱的赵希妍也羡慕俞因,再看到赵耘芯的马获得第三名好成绩,她的酸度是上升再上升,化身柠檬。戳一戳她,可能柠檬会爆汁,她尽量维持体面。 第五场赛事开始,厢房三人又走到看台观赛,赵希妍的马就在这一场上场。 赵希妍的马是五号,表现得中规中矩,这让她情绪低落,脸上都忍不住露出沮丧之意。俞因有点理解她,在场其他人今天都有收获,唯独她没有,不高兴是正常的。 俞因宽慰她说:“说不定它是在蓄力,在最后冲刺拼力一搏,你看它也没有掉队。” 赵希妍看向场地,想到上两场的七号马,又燃起了一点希望,“大嫂你说得对。” 看到赵希妍不高兴,赵耘芯现在的酸度再次下降,幸福感往往是对比出来的,她也假情假意地安慰赵希妍,“是呀,俞因预测得很准的,你信她一定没错,你的马还可能冲刺跑第一。” 闻言,俞因想给她翻个白眼,这明晃晃的捧杀挖坑,自己可没有说跑第一。等结果出来,她再乱说话,自己要怼死她。 已经来到冲刺阶段了,赵希妍根本没听进去赵耘芯在说些什么,她一心都扑在赛况上。 5号马上演惊天大逆转,和2号马并列第一,冲刺再冲刺,赵希妍的心脏都要跳出来,比赛结束她都看没清5号和2号谁先谁后,看到结果公布是5号,她才激动起来,抱着俞因,“大嫂,大嫂你好厉害!真的是第一。” 俞因攒了一肚子怼赵耘芯的话瞬间没有用武之地,她望着赵耘芯精彩的表情,她觉得不用怼,这样也快乐。 这下是赵耘芯化身柠檬了,还是爆汁的那种,她说一句恭喜,就回位置上做坐着,气死她了。 赵希妍现在是冠军马马主,她的马还是第一次得第一名,扣税后她可以得到一百多万奖金,新马评分低,只能参加第五班赛事,在其他等级赛事来看奖金并不高。 但赵希妍不在意这些,她浑身上下透着高兴气息,二叔一家的电话都被她打爆,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连俞因赢钱、赵耘芯的马得到第三名的事也说了。 俞因和赵希妍到外面看她的冠军马。过一阵后俞因去上厕所,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她同父异母的大哥梁则显。 刚才梁则显赌马输了一大笔钱,这不是单纯在跑马场里买票,他还赌外围,以为十拿九稳,结果爆冷,偏偏又不是他选中的那只冷门马,霉运是从头走到脚趾头。 他攒一肚子气,神采奕奕的俞因迎面走来,他瞬间找到出气筒,“野种,舍得回来了?” 俞因充耳不闻,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也不带给他一个眼神。 这位梁家大少很少有被如此无视,他气得咬后槽牙,叫了几声梁俞因。 俞因依旧当作没听见,梁则显走上前,“我叫你,梁俞因。” 俞因佯作惊讶,“原来你叫我啊,我还以为是狗在吠,不好意思,我听不懂狗语。” 如果怒火可以具象化,梁则显头上肯定燃起熊熊大火,“你现在翅膀硬了,也变得牙尖嘴利,敢这么和我说话,没大没小。” “我只不过是陈述事实给你听,怎么,你是对号入座,把自己当成狗了?” “你现在是小人得志了,句句顶撞我。你以为你还可以风光得了多久?赵澍年薄情寡义,利用完你,没有价值了,他分分钟就甩掉你。我听说赵澍年现在找了个新欢,是位很漂亮的女星,他带着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我们梁家这个现成例子就摆在这里,你也是姓梁的,马上就会步我们的后尘。” 梁则显越说,火气越大,一个多月前的董事会,他和父亲是要多窝囊有多窝囊,爷爷创下的基业拱手让人。 “我不知道我可以风光得了多久,但我看你这副样子,猜你今晚肯定输不少钱,上次你输到要拿兆世的股份变卖才填得上赌债,但现在你再输那么多,你只能自行了结,到下面见你爷爷。你连梁氏的股份也没有,更别提兆世。你想再来一招挪用公款都行不通,因为你在梁氏连一个挂名的职位都没有,无业游民——梁则显。”俞因不陷入自辩,只攻击对方。 …… 两兄妹开启互相人身攻击,梁则显节节败退。 梁则显被刺得心肝疼,他抓住她的手,“梁俞因,不要给脸不要脸。” 俞因只是根据她所知的一些信息猜测他有挪用公款的行为,并不确定,不过现在她看他反应,心中有了答案,她反驳道:“我的脸面是你给的吗?你有这个资格吗?未免太狂妄自大。” 梁则显握俞因的手越来越紧,俞因感到疼痛,“我数三声,你不松手,我可以立即给你爸打电话,问你今晚的赌资是从哪个地方不问自取的。一、二、三。”她快速数完。 梁则显即刻松手,“算你赢!” 他气没撒出去,又自找苦吃添堵。他离开的背影都透着生气。 俞因回厢房待一会儿后觉得时间差不多,提出回去,赵希妍还不回去,她约了朋友庆祝,可能要玩到天亮。 赵耘芯选择回去,没心情庆祝。 此时于枚枚妥善处理好俞因吩咐的事宜,准备回厢房,手机忽然响起消息提示声,她打开一看,是银行发来的消息,刚刚账户进账十五万,是俞因作为奖励转给她的。 于枚枚忽然感觉今晚做什么都是值得,她想太太是一位非常好的雇主,不会责骂她,也不会趾高气扬指使她,人美心善又大方……她在心中说尽太太好话,浑然忘记当初自己将太太列为头号不好惹的女人。 她一改疲惫,精神焕发,打开厢房的门,赵家的太太小姐准备打道回府了。她立即给俞因拿好东西,跟在俞因后面。 赵耘芯心情不佳,她和俞因坐同一辆车回家,一路上沉默无言。 于枚枚为今晚的好彩头准备一连串彩虹屁想说给俞因听,她见到这种微妙的情况,于是安静如鸡,当透明人,等回到老宅再说。 ……… 第22章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东楼三楼,这一层楼都单独归赵澍年和俞因使用,他自己的地盘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入,包括他父母。 起居室,俞因在翻看杂志,忽然感到熟悉的气息,她抬眼就看见西装革履的赵澍年。 他见到她的第一句话是:“听说你今晚赢不少钱。” “传得这么快,难怪人家中大奖去领奖要从头伪装到脚,如果不是都没命回家。” “你岂不是要感谢我请的保镖得力,安全护送你回家?”赵澍年坐在她旁边,没有着急去换衣服。 俞因警惕地望着他,“你是想让我分钱给你吗?”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1节 “如果你大方,想分给我,我也很乐意接受,无论是大钱还是小钱,我都不嫌弃。” 闻言,俞因没说什么,放下杂志,起身离开。 赵澍年还是坐着,没一会儿俞因回来了,递给他两张薄薄的面额500的港币。 “赢来的钱是偏财,这些钱有煞气,容易破财,你做生意的就不要多拿。” 俞因给了一个绝佳借口,港城讲风水和命理,赵信致也不例外,他迷信,赵家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受到影响。 赵澍年拿过这两张港纸,不禁失笑,“狡猾。除了我,你还给谁派钱了?” “给了小费,还给枚枚奖励,最后就是你。” 赵澍年拉她到自己大腿上坐,握着她手腕不松手,冷不丁地问:“这里为什么红了?” 俞因身体贴着赵澍年,脑袋埋在他肩窝,弱不禁风地说:“我今晚遇到大哥,他心情不好,想找我聊天,他可能是激动了一点。”丝毫不提她怼得梁则显多厉害。 俞因说得不清不楚,但赵澍年听得出梁则显赌马输钱,俞因正遇上他,就被他当出气筒发泄,他赌瘾大,去跑马场玩不赌钱是不可能的事。赌鬼一输钱火气就大,被家暴就经常发生在他家人身上。 不过俞因的把戏,赵澍年也是看得清楚,换作以前她这么一靠,可怜巴巴地说这些话,他会信九成,现在知道她本性如何,他顶多信三成。她和自己一起久了,也染上他的习惯,他从外面回来衣服不换,她是很少会主动贴着他那么近,何况他今晚还去参加酒会喝了酒。所以她的举动反常,摆明就是要跟他告状。 俞因不知道自己在赵澍年那里信用度破产,还被看穿,她暗暗想他怎么没有反应,她像猫似的,脑袋往他的脖子蹭。 赵澍年抚摸她散落在后背的长发,享受她的一番亲近后,才缓缓开口说:“他欺负你,你也不会输给他。” 俞因瞬间离开他怀里,矢口否认,“没有这回事。” “你现在嘴巴厉害了,肯定说得他哑口无言,气得跳脚,他生气起来就拉着你不放,增加他自己的气势。” 俞因被揭穿,依旧厚着脸皮说:“我嘴巴很笨,你看我总是说不过你,和你在一起,我都不知道吃多少亏。” “按你说法,我是占不少便宜。为了感谢你让我占便宜,我明天替你收拾他。”说罢赵澍年抱起俞因。 俞因担心自己会掉落摔倒,她环住赵澍年脖颈也是很紧。他说她这只胆小鬼是来找他索命。 ……… 第二日,赵澍年在一家高级会所谈生意,见完客户,秦河进来和他说,今日梁则显也来这里消费。 这家会所是利女士名下的产业。 赵澍年说:“刚好,叫他过来,不用他浪费时间走两趟。” 秦河应一声是,在大厅找到梁则显。 梁则显见到他,“秦助理?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先生回来还没见过你,现在想见你一面。” 梁则显是对赵澍年又怨又恨,但心底里是很怕他。 梁爷爷在世时,两家关系很好,互相持有彼此集团的股份,他们年龄差不多,又都是家里第一个孙辈,小时候他们经常碰面。 梁则显屡屡被赵澍年压制,要是敢动念头欺负他,自己将迎接加倍的代价。对幼年梁则显来说,他是恶魔的存在。后面梁则显连他的背影都望不到,他胜过自己许多。 现在听到赵澍年想见一下自己,梁则显觉得准没有好事,但他也没法拒绝,违心地说:“我都想见见他,麻烦你带路。” 他待赵澍年身边的助理也是客气。 “梁先生,这边请。” 梁则显跟秦河来到茶室。 赵澍年在专心泡茶,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说:“坐吧。” 梁则显看见赵家大少亲自为自己泡茶,这真是罕见,偏偏就是这样让他心不安起来。 就在他走神之际,滚烫的茶水倒到他手上,他“嘶”一声,立即跳脚,站了起来,“赵澍年你今天发什么疯?” “没什么,就是想你的手最近少用点,让你体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神仙日子。”赵澍年将茶壶放好。 梁则显的助理马上就去拿东西给他敷,他看着自己通红的手,忽然记起,“是不是梁俞因在你面前乱说话了?” “俞因嘴笨,做事胆小,不会乱说话,我怕她被欺负也不敢说出来,所以派人帮我留意她,在昨晚就有收获。你说我的收获是什么?”赵澍年神态漠然地看梁则显。 俞因回港城或者出国旅行,赵澍年才派保镖跟她,其余时候他很少会这样做,俞因也知道。 梁则显第一反应是俞因嘴巴笨?那他是天下第一哑巴,赵澍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老婆是什么样。 随即他又是一阵心虚,“我就讲你两句坏话,你骂我也不少,你用不用得着这样?” “讲我两句没大碍,但你对俞因的态度是不是要改变?我和她夫妻一体,你欺负她等同是欺负我。则显,你现在平安无事坐在这里,是我对你仁慈,不要得寸进尺。” 梁则显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上的疼都差点忘记,“我以后当她大佛那样供着,可以了吧?” 这时他助理拿东西过来,也叫了医生,他喊医生赶紧处理自己的手,“就要熟,变白云猪手了,快点!” 赵澍年不打扰他疗伤,和秦河离开。他的紧张才有所缓解。 第23章 陷阱 梁则显一直有赌博的习惯,以前赌得不大,他觉得是小赌怡情,有时候手头紧,又赌输了,就找人借一点钱周转一下,等下个月可以领家族信托的钱就还上再不济叫老妈给钱接济。 梁爷爷担心子孙败家,将三分之一的遗产投到家族信托,受益人每个月可以领一百万,代代传下去不至于落魄到沿街乞讨。 俞因作为后来者是没有的,梁家其余人都是受益人。她结婚后的第一次生日,赵澍年开始给她额外的零花钱,就是那每月两百万,用来哄她开心,她在梁家没有得到的,他给她加倍补上。 领的钱就一百万根本不够梁则显花,还了债就没钱潇洒,而且梁立声觉得他那么大了该自力更生,培养能力,所以梁立声不会给他钱花,也勒令不允许家里人给他钱花。 于是梁则显对公司的钱起了异心,反正是他家的公司,借用一下,迟点填上就行。 梁则显缝缝补补几年,相安无事,直到有一年他去拉斯维加斯玩,手气很旺,赢不少钱,一时兴起跟着人去公海赌大钱,有输有赢,但是最后两局输到他心发慌。 为了填上赌债,梁氏集团名下几家公司的公款被他陆续挪用,还是填不上,欠的钱利息极高,负债总额越变越大。 拖拖拉拉一段时间,董事会提出要查账,大家投票提议赵澍年负责这项工作。那时候赵澍年才进梁氏的董事会不久。 赵澍年查账很有一手,梁则显觉得自己这次是死定了,果然没多久赵澍年就找他谈话。 赵澍年三言两语就把他吓得瘫软,他想着两家的关系亲密无间,于是跪地抓着赵澍年不放,祈求放自己一条生路。 赵澍年让他自首,他不肯,求了很久,赵澍年才肯松口,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梁则显将所有事情都告诉赵澍年,赵澍年让他给自己一点时间考虑。 等待赵澍年回复那段时间里,他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内心极度煎熬,挪用的钱太多,他坐牢都要坐一辈子,梁立声都救不了他。 终于赵澍年约他见面,答应出钱帮他填上那几个大窟窿,也会替他还清赌债,但他必须将手里兆世的股份转赠给一个人,还有他从他爷爷那里继承到的6%的梁氏集团股份转赠给另外一个人,最后他需要签保密协议。他走投无路只能答应,赵澍年就掌握他的把柄,叫他往西,他不敢往东走。 梁立声得知梁则显私自变卖兆世集团的股份给一个陌生人,赵澍年在市场上灵敏及时购买,这要把他气死。 后面他再听说梁则显将手上的梁氏集团股份也悉数卖出去后,他扬言要和梁则显断绝父子关系。 梁立声只知道梁则显是欠下赌债还不上,要卖股份还钱,并不知道里面的猫腻,他让人调查过,也查不出其他的问题,都是败家子惹的祸。 梁立声不得不出高价将股份回购,他没想到赵澍年留意到自己的动向,他只拿回2%的股份,剩下的都让赵澍年收购。 然而这一切都是赵澍年在做的局,梁则显手上1.3%的兆世集团股份是他夺得集团控制权的关键一环。 现在集团明面上是赵耘彬在作主,实际是他在掌权。赵信致不喜欢赵耘彬的忠厚稳健,两人搭配不合适,可赵澍年却喜欢,他们搭起来在年龄、性格、能力各方面都互补。父亲为儿子圆润地处理董事会元老的关系,丑人坏人都愿意替儿子做,因为他们始终在一条船上,相互扶持,经过大风大浪的考验。 从梁则显那拿到的4%股份也为赵澍年后面成为梁氏集团董事会主席铺路。 梁立声手上原本是有5.6%的兆世股份,两年前他为保住梁氏集团,转赠3%的股份给赵信致,剩下2.3%,他觉得鸡蛋要分两个篮子放才稳妥,一半给自己,一半交到梁则显的手上。 梁则显在赵澍年看来满身破绽,从他那里拿到股份十分可行。在他进入拉斯维加斯开始,就陷进了赵澍年设下的局。 为梁则显而设的陷阱里,赵澍年是唯一的赢家,钱和股份都落入他的口袋中。 ……… 除夕前一天,二叔赵耘理才回老宅过年,俞因和赵澍年回来的那天他故意不在,他觉得场面会令人堵心,眼不见为净。他心有不甘,也无力改变局面,赵家最重要的财产已经分配好。 其余财产里最让人眼馋的就是赵信致的私人财产,没人知道他的私人财产具体数目是多少,最后花落谁家,如何分配,只能等他离世才揭晓。他手上40%家族信托权益必定是要交给赵耘彬父子,这没有什么悬念。 赵耘理回到西楼,看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儿子赵济年懒散地坐着,他心中怒火顿生,“你找不到合适的理发师剪头发,我就帮你剪了它。芬姐,拿把剪刀过来。” 赵济年留着一头中长卷发,这是他刚做好没多久的发型,他立即喊:“妈,爸要杀了我啊。” 二婶简女士刚好从楼上下来,听到父子俩说的话,连忙上前,“济年难得回来,你不要一见到他就发那么大火。” 赵耘理指着赵济年,对简女士说:“你儿子每天在外面浪荡鬼混,对你最孝顺的时候就是找你拿钱。他和澍年就差一岁,人家都结婚,再迟些时候我爸都能抱上曾孙,你看你儿子现在交的女朋友有哪个是正经的?时间超过三个月的,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简女士立即偏了重点,诧异地问:“俞因怀孕了?” “我是说迟些时候,不是现在,你的脑子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想转移话题让我不骂济年?” 简女士只把他的话听进去一半,“他们结婚两年,俞因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你说是澍年有问题,还是俞因有问题?” “如果你和大嫂一样下得了狠心,济年今日就不会变成这样。”赵耘理深呼一口气,把嘴巴闭上,不再理会她,直接离开,去东楼找赵信致。 第24章 除夕 简女士原本没有转移话题的想法,是赵耘理提醒了她,她见他离开,于是走到赵济年面前,抓起儿子的头发。 赵济年连说痛,让她放过自己。 简女士说:“我劝你还是换发型最好,你老爸不喜欢没事,但他老爸不喜欢就很重要。” “爷爷的意见就那么重要吗?所有人都以他的意志行事。” “如果你可以像爷爷那样有钱,他的意见就不重要。或者你像澍年那样长进,地位不可替代,连爷爷都听他的话,为他让步。” 芬姐刚好拿剪刀过来,简女士拿过来,咔嚓一剪刀剪坏了赵济年的新发型。 赵济年离开了家,去找理发师改发型。 赵信致对赵澍年和赵济年这两个年龄相差不大的孙子很重视,当时他决心要将他们培养好。但赵济年天生放荡不羁,爱自由,逐渐令他失望,他将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赵澍年身上。 相比于赵耘彬只有赵澍年这一根独苗,赵耘理有两儿两女,赵济年最大,赵济年被赵信致放弃后,他想让二女儿替上,赵信致没有兴趣。 赵耘理觉得父亲重男轻女,想培养男孙,于是等到他三儿子长大一些,赵澍年也在英国念中学不常回来时,他向父亲表达培育他的三儿子的期望。 但事与愿违,赵信致眼里只有赵澍年这一个孙辈,他让赵耘理尽父亲责任,不要把孩子推给他来养。 赵耘理对赵济年愈发恨铁不成钢,父亲给过他机会,但赵济年不争气。 有了大儿子这个掰不回来的前车之鉴,赵耘理对剩下三个子女的花销严格控制,赵希妍时常觉得钱不够花。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2节 他将赵济年不争气的原因归于简女士不够狠心,她最疼爱赵济年,同样是母亲,利女士的心很硬。 赵信致对赵澍年有什么要求和期望,利女士对他的要求会更高,他做不到,那么他将迎来残酷的惩戒和严厉的斥责,她从来不对他心软。赵耘彬对儿子有慈心,不过他很听利女士的话,根本干涉不了对儿子的教育。 赵耘理觉得大哥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狡猾,大哥以前听从父亲和母亲的话,结婚后听太太的话,再后来就全听儿子的安排,他很会审时度势,知道听谁的话对自己有好处,最后他成了忠厚之人,财产之争中的赢家。 ……… 除夕这天,赵家众人齐聚东楼。 利女士在大厨房检查准备的食材是否新鲜,品质是否够好。 利女士出身名门,可谓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是赵耘彬的姨妈亲自为两人牵桥搭线。 她为人挑剔,能叫她让步留情面的人少之又少,每次她一来,厨房各人都紧张忐忑。 她望着厨房的张师傅,问:“吉品鲍处理成什么样了” “现在在炉灶上煲着。”张师傅引着利女士看焖煮的那几只两头吉品溏心鲍。 这是陈年干鲍,需要多日时间的泡发才唤醒属于干鲍的独特风味,其中处理步骤繁琐。鲍鱼泡发好之后,会加鸡和猪肉等一些肉类和它们一起烹煮,需要用到两天的时间。 如果今天浸泡,就想晚上泡发完毕,做成菜肴端上桌,这是不可能的。 炉灶上的砂锅盖被打开,锅里只剩浸在汤汁里的鲍鱼,其余的肉类都已经被捞出来在另外的炉灶煮汤汁。 砂锅里的汤汁减少,就用另一个炉灶的汤汁续上,这些肉料起到的是增添风味和续汤汁的作用。 利女士仔细检查鲍鱼没问题后,微微颔首,再去检查下一样重要食材。 张师傅松一口气,其余人却紧张起来,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小厨房里的画风就不一样,赵耘彬和赵耘理两兄弟在剁肉,准备在厨师的指导之下做淮扬名菜清炖狮子头 清炖狮子头是赵家年夜饭必备的一道菜,他们祖籍是在淮扬地区,这道菜肴喻示着不能忘根忘本。 在从前那个时代,在异国他乡漂泊大都是被逼无奈,赵信致曾祖父参与变法,结果变法失败遭遇清算,他为保住性命,收拾细软,带着家眷一同去往海外避难。在海外生活艰难,处处碰壁,他落魄潦倒过,也曾辉煌灿烂,但他到死也不能回归故土。 赵家兄弟亲自做狮子头是想聊表孝心,同时也向赵信致表明他们已经和好了。年纪越大的人就越喜欢这种看起来真心的表面功夫。 赵澍年回来那天,在众人面前上演的戏码以示爷孙关系缓解,现在轮到他们这对兄弟表态。 至于真和好还是假和好,答案见仁见智。 四楼的图书室,俞因陪着赵澍年和赵信致招待两位客人。 这两位客人是赵信致的弟弟和弟媳——赵信贤与平女士,他们是做航运生意的。 俞因和赵澍年称呼他们三叔公、三叔婆。 他们来这里和赵信致一家一起过年,他们的儿女大约在年初三的时候也会过来。只不过赵信贤想和大哥赵信致多几日相处的时间。 赵信贤打开一个锦盒,上面有一枚钱币,朝上那面即正面刻着“祺祥重宝”四字。 他将锦盒推到赵信致面前,“大哥,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赵澍年仅是望了一眼俞因,俞因领会到他意思,悄无声息去拿棉质手套和放大镜。 俞因刚嫁进来的时候对赵家的暗流涌动不清楚,她只是从梁立声和他妻子那里了解到自己和赵澍年结婚的原因,其余的,没有人告诉她。在赵家众人面前,她一般充当树桩。 后来赵澍年告诉她没有人喜欢一动不动的树桩,再这样下去她被边缘化是她的错,怪不得其他人。 俞因不是愚笨的人,一点就通,她慢慢细心观察,摸索清楚赵家的暗涌,也不当木桩。 赵信致的目光已经被锦盒里的祺祥重宝所吸引,他想让人拿手套和放大镜时,俞因就已经准备好东西给他。 赵信致觉得这位孙媳妇察言观色的功夫到家。他戴上手套,小心拿起那枚钱币,感受一下重量,再用放大镜鉴赏钱币的细节。 第25章 除夕夜 俞因也终于看到钱币的背面印着什么,有“当十”的字样,还印着她看不懂的满文。 根据她对古钱币浅薄的了解,这枚祺祥重宝当十钱很是珍稀,誉为清钱之王,其中隐藏着一段特别的历史事件,咸丰驾崩后他六岁的儿子继位,年号是“祺祥”,后来慈禧和慈安两宫太后发动政变,“祺祥”年号被废,改年号为“同治”,两宫太后同治天下,这也是后世人耳熟能详的年号。 “祺祥”存在时间仅是两个月左右,因为时间短,在这期间建造的钱币数量不多,又遭遇销毁,流传下来的祺祥重宝少之又少。 良久,赵信致看向赵信贤,“宝源局铸造的祺祥重宝,好难得的宝物。你是从哪里得来?” 宝源局铸造的祺祥重宝公认的现存数量只在个位数。一枚这样的钱币价值数百万港币,有价无市。 赵信贤说:“我的老朋友无意聊到他认识一位收藏家手里就有这枚钱币,他亲眼见过,也有鉴定证书。我知道你肯定喜欢,几经周转,那位收藏家终于愿意将它割爱。” 两人边聊边鉴赏钱币,其余人也被叫上一起鉴赏。 或许是俞因适时给赵信致拿东西合他意,他偶尔也主动问她两句话。 俞因原本就为此做过大量功课,再加上筹办郎先生的古钱币展览巩固她的知识,她不至于当哑巴,能搭上几句话。 几人谈论一段时间之后,赵信致和赵信贤、赵澍年去了五楼他的私人书房,他们要聊生意合作。 赵信贤说祺祥重宝是给赵信致的新年礼物,但实际只是打个头阵,做生意才是最终目标。兆世在全球各地拥有众多港口,赵澍年在做一个重要国际港口的项目,赵信贤想搭乘东风参与其中,增强自己航运公司的地位。 图书室里只剩俞因和平女士,她愁着要和平女士聊些什么比较好。 平女士忽然走到书架旁摆放的一只花瓶前,俞因以为她是要谈它的由来,像谈论钱币那样,结果她的话出乎意料,“这花瓶的摆放位置很巧妙,从风水的角度来讲……” 俞因这才意识到平女士信风水命理,她生长的地方也存在封建迷信文化,从前她对此不屑一顾,现在她灵活运用,跟平女士认真讨论起来。她觉得人经常被啪啪打脸。 正因为她对这些东西半知半解,打开了平女士的话匣子,她不用烦恼没有话题使得场面尴尬。 ……… 晚上吃团圆饭,一家大小围坐在木长桌前,热热闹闹地说着话,平时大家都是安静地吃东西,不怎么会说话。 今晚用餐的人多,采取的是分餐制,不用担心又宽又长的餐桌使得大家夹不到菜。佣人端到自己面前的菜品就是单独分好的一份,只是简约地摆盘,份量不多,他们吃一道换一个盘碟。 他们有十几个人用餐,又有十几道菜品,俞因觉得一顿饭下来,需要洗的盘子非常多。 清炖狮子头摆在俞因面前,她看着浸在清汤里的狮子头,在想赵耘彬和赵耘理剁那么多肉,手会不会很酸?还是他们只剁一部分,单独分出来给那三位长辈吃? 俞因怀着这样的疑问,默默吃起狮子头,觉得味道还不错。 这时三叔公赵信贤夸起赵耘彬两兄弟用心,做狮子头味道很好,合他胃口。 三叔婆平女士也说羡慕赵信致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她儿女都没下厨做过一次饭给自己吃。 赵信致在弟弟和弟媳面前赚足面子,谦虚几句。 赵耘理说:“三叔和三婶不如在这里多住几天?和我爸一起作伴。” 赵信贤说:“现在退休都没空,有些事,儿子女儿拿不定主意,要我初六就同他们一起回去。” 简女士搭话:“俗话都有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没有老人家坐镇,年轻一辈的心都不安定。你们说是不是?” 简女士说这话时捧了三位长辈,她的目光最终是落在利女士身上。 她还是想念着两年前赵信致不放权的日子,那时候她都要以为兆世是交到赵耘理手上了,结果到头来一场空。 利女士接招,“我觉得是说得很对,好像平时集团有大的抉择要考虑,耘彬和澍年都有回来和爸商量,不像二叔那样能者多劳,自己公司的事都完全由自己处理。” 利女士说的二叔是指赵耘理。 赵信致将自己名下的一些产业交给赵耘理另立门户,还给了一大笔资金支持他周转运营,此后赵信致不会过问相关的事情,由他全权处理。以后这就是赵耘理的家业,他不能再插手兆世的事务,只做拿分红的股东。 利女士的话刺中赵耘理和简女士,那些产业和兆世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连太太饶有趣味地看着大房妯娌之间的话语交锋。 刚才的孝顺温情一幕被两人戳破。 赵信致出来终结话题,“都是一家人,耘彬和耘理需要问我拿意见,我肯定是帮。在吃团圆饭,就不要说这些话。” 赵济年是最早离开餐桌的,他看着这虚假场面就心烦。 赵济年离开时是不说一句话突然起身走的,长辈都还在,他在众人的目光下离开。 赵耘理的不满之意露在脸上,认为这个举动很没教养,他很快就收敛住不满,没有发作,等回西楼再说。 在场的人只有赵信致和赵澍年对赵济年的离开视若无睹。赵信致已经彻底放弃他,只有对他存在期望的人才会感到失望不满,没有任何期望又何来失望? 俞因收回目光,发现她身旁的赵澍年专心切鲍鱼吃,她靠近小声问他:“有那么好吃吗?” “还不错,目前最佳。” 俞因也品尝起美味的两头鲍鱼,她对赵济年的离开瞬间抛之脑后,她不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她刚才不过是看戏罢了。 ……… 第26章 扫兴 年初二,没什么人来东楼,东楼又安静下来。 俞因在图书室翻阅艺术相关的书籍,做策展工作者,需要不断填充相关知识。 她看书看久了放松眼睛,环顾图书室,这是赵家会常用到的地方,阅读,或者招待一些关系很近的客人也会选择来这里,空间很大,视野也开阔,可以望到远处维港美景。 俞因发现钢琴的一角。她嫁进来两年,还没见到谁弹过那架三角钢琴,她想可能是摆设来的。西楼有间琴房,她见过赵希妍和赵耘芯在那里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俞因走到钢琴前,打开键盘盖,按下白色琴键,她的手指就立即收回。她不会弹钢琴,只是玩一玩而已。 赵澍年进图书室,听见只存在片刻的琴音,他越过两排书架,看到是俞因站在钢琴前,“想弹琴?” 闻声,俞因说:“只是好奇玩一下,我不会弹。我好像没见你们用过这架钢琴。” “这是外公送我的钢琴,现在基本不用。” 赵澍年身材颀长挺拔,身高在一八五左右,他靠近俞因时可以完全将她纳入自己怀里,他扣握着她的手,牵引着她简单地弹奏几个音,曾经的肌肉记忆还在。 两人的手交缠落在琴键之上时,俞因突然发现赵澍年的手是好看的,很适合弹钢琴,骨节分明而修长有力这样的形容词虽然是陈词滥调,但来形容他的手很贴合。 她侧着脸看他,问:“为什么不用?” “单纯因为不喜欢弹钢琴,过了在长辈面前展示才艺的年龄后我很少用它。” “你不喜欢弹琴,你喜欢什么?” “大约是网球,坚持了很多年。” “高尔夫呢?”俞因陪他打过高尔夫球,还是他手把手教她怎么打高尔夫。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3节 “还可以,你喜欢什么运动?” 俞因直言不讳地说:“我不喜欢运动,更喜欢躺着。” 赵澍年知道她喜欢躺着做什么,“你这样的回答会起到扫兴的作用,话题就这么结束。” “我不畏惧你什么,可以大胆地说出扫兴的话,我想你小时候是个不扫兴的小孩。”俞因说这些话时眼睛落在三角钢琴上。 “你猜得对。有时候扫兴是要付出代价,也需要有任性的资本,它背后所衡量的东西很多。不过,我的不扫兴也会被认为是软弱。” 年少的赵澍年每天有上不完的课程,什么都要做到最好让人满意,他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监视不止来自利女士,还来自其他人,做错一步都会被无限放大。赵信致对他的重视何尝不是将他架在火上烤,他承受不住,没被培养出来,赵信致还有其他孙子孙女可以培养,只是他没有后路可退,他也不允许自己退缩。生长的环境塑造他亲情淡薄,利益至上的性情。 “不是有句话说欲戴王冠必承其吗?我觉得这很有道理,没有你当初的不扫兴,现在离开兆世,另立门户的可能就不是二叔他们了。外面没有人说你软弱,他们说你薄情寡义,唯利是图,心狠手辣。”除夕那天,俞因也把利女士和简女士的交锋看在眼里。 “我觉得你重点是在后面那句话,想借机骂我。” 俞因装无辜,“没有,又不是我说你,我只是转述。” 这时烟花的光芒照进图书室,他们一同望向窗外的烟花秀。 老宅位于在山顶,他们所站的位置将维港绽放的烟花一览无遗,夜景特别美。 没一会儿,赵希妍过来找俞因,她们和赵家其他几个年轻小辈去外面观赏烟花。 赵澍年独留在图书室。 看久了烟花,俞因兴趣渐消,独自走回东楼,迎面遇上赵济年。 俞因见过他几次而已,不熟悉,她点头微笑就这样准备结束离开。 赵济年却主动和她说话:“我在非洲见过颐琳,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她挺逍遥自在和快乐的。但是我没说,她一个素未谋面的妹妹和她的未婚夫已经结婚两年。你说如果她知道了,要回来争取属于她的东西,你该是什么处境?” 俞因反问他:“按你的意思是说,我愧对于她,她回来了,我必须物归原主,给她让位?” 赵济年耸了一下肩,无所谓地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你这么想。” “我没有这样想,是你暗示太明显,让我说出来,又将锅甩给我。其实我听你说这些话,觉得你很令人失望,原有的印象破灭。” “你对我原来有什么印象?” 他这问题问出,使得俞因拿到话题主导权,“我一开始以为你思想开放,不喜欢这种大家庭的束缚,想自由自在地生活。但我现在觉得你其实很封建,认为两姐妹可以嫁给同一个男人,她一回来,我就没有办法,必须主动让位,你这种态度是在侮辱我和她。” 俞因先扬后抑说得赵济年哑口无言,她不恋战,胜利就离开。 赵济年望着俞因的背影,他就是想看好戏,看俞因是什么反应,是否会和赵澍年因此吵架。说白了他是想看赵澍年的好戏。 从小到大,赵澍年是家里的正面教材,赵济年是反面教材,他没有为此感到羞耻,他觉得赵澍年是可怜的傀儡,一步一行都要按爷爷的意志前进,而他自由自在,谁也无法控制他。 好几年前,他父亲和大伯开启了争权大战,爷爷是裁判员也是操纵者,他非常厌烦这种现象,每个人都被利益所支配,他们都认为他不中用,没人要他参与进来,而赵澍年是参与者。 他想自己是旁观者也很好,毫发无伤,觉得赵澍年夹在大伯和爷爷之间遭遇各种打压才令人可悲。 令赵济年意外的是,傀儡赵澍年突然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招以退为进,从集团出走,让平衡的局面发生混乱,打得大家措手不及。他不是无关紧要的参与者,是隐藏的操纵者。 现在是集团和赵信致离不开赵澍年,不是他离不开任何东西和人,他不可替代。赵信致再想培养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傀儡,是不可能的事情。赵信致已经年迈,时间和精力不够,而赵澍年也不是一动不动静待着的木偶,他会反击得让人难以招架。 赵济年第一次正眼看赵澍年,而不是俯视与嘲笑,他面具戴得太严实,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一点波澜起伏。 赵济年觉得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大家听到的第一反应是他又在胡闹什么,赵澍年有意见提出来,他们却是另一个态度,重视无比。赵澍年以自己的方式拿到话语权。 赵济年在看这个家的笑话,但是这个家里除了他至亲,其余人也在看他的笑话,他想赵澍年的面具什么时候会撕掉,他厌倦了别人看他的笑话,他很想看一出真正属于赵澍年的好戏。 ……… 第27章 童话故事 在赵家过年,最忙碌的不是除夕,或初一初二,是年初五。 俞因从年初三开始就在招待客人,初五这天达到顶峰,因为这天有家族聚会,赵信致的海外亲人很多,他当年就是从海外回来的。 赵信致父亲早逝,母亲难以承受跟着殉情,他家三兄姐妹从此无父无母,他聪明机灵讨得祖母喜爱,在众多的堂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在祖母去世后,他拿到一笔不菲的遗产。 五十年代,面对激烈的家族纷争,祖父的忽视,他选择离开生长的地方,漂洋过海来到港城,寻找机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第一次创业在重重阻扰下失败。不久后他结识社团大佬的女儿安婉兰,两人相恋结婚,他有钱有海外关系,她在港城黑白两道都有人脉,他们一起创下了兆世这份基业。 七十年代,赵信致瞄准商机,利用他独有的优势,以港城为连接点,将内地和海外市场结合起来,兆世集团迎来又一次大规模扩张,成长为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 他在海外市场的成功,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他维持的本家人脉。在他年轻时那一次创业失败,让他明白人脉的重要性,做生意绝对不能忽视它。 家族聚会每年都举行,有时是去海外,有时是齐聚港城,这不是单纯的亲情血脉维持,是利益关系的维护,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俞因从年初四就开始跟着利女士学习,为第二天晚宴做准备。 利女士原本不打算让她帮忙的,是赵耘彬提出来的,说俞因也嫁进来两年了,是时候学一下处理这些事,免得以后打理这个家手忙脚乱,一点都不会。 赵澍年也说多学一些东西没有坏处。 如果只有赵耘彬提这事,利女士会找理由挡过去,不答应,但赵澍年也提了,她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她这个儿子主意大,翅膀也硬了,他根本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听自己的话。她也知道自己该顺着他意见行事。 强势且控制欲强的母亲,外加一个母亲性格加强版的爷爷,他们都给予孩子更高的要求,在成长期间,赵澍年也是痛苦至极,快要窒息喘不来气。他的走向也只有两个极端,要不是成为听话没有独立思想的大孝子,要不就是反客为主,成为掌控者,他是后者。 俞因从前拼命学习,学到精神一度崩溃,是想提高自己在养父母心中地位,不要被抛弃,她也可以通过念书改变和掌控自己的命运。赵澍年成为工作机器人,一步一步增强自己的权利,让手中的筹码越变越多,同样是想握住人生的主动权,不要处处受掣肘。这两者在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赵澍年也逐渐不受利女士和赵信致的控制…… 初五这天,俞因上午在忙晚宴的事情,下午拉娜和她工作室成员回来。俞因像洋娃娃那般任他们摆布。 直到傍晚,头发丝都透着精致气息的俞因终于可以自主活动。 晚宴主场是在东楼的中央大厅,她和赵澍年一起招待陆续到来的客人。 什么uncle、aunt,姨妈姑姐、叔伯婶嫂,有些血脉相连都淡薄了,依旧叫得出名称,恰当地跟他们寒暄几句。 俞因记了一晚上把那些亲戚的称呼、背景和样貌记住,皇天不负苦心人,她今晚没出错。 大姑姑赵耘薏望着应付自如地款待宾客的俞因,心中不屑地想她就算飞上枝头变凤凰,也改变不了原本是只野山鸡的事实,迟早跌下来变回原形。 赵耘薏看到连太太端着酒杯走过来,她主动和连太太说话,“我觉得今晚的布置很不错,有种童话故事的感觉。就像灰姑娘参加舞会那样的场面,但午夜钟声一响,她就要搭南瓜车离开,一切回到现实。” 连太太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你不要忘记她留下了一只水晶鞋,让王子最终找到她,从此她再也不用担心十二点的钟声。” “细妈,你觉得她的王子会像童话那样吗?”赵耘薏问连太太这个问题时是看向俞因。 “童话始终是童话,当不得真。” 赵耘薏又说:“怪不得爸喜欢你,聪明又风趣,按我说,晚宴让你来安排,肯定比现在的要好。” 连太太谦虚地笑了起来,“不要这么说,韵姿听了会不高兴。”韵姿是利女士的名字。 “你不说我都忘记大嫂也有份参与,今晚大嫂是为她人做嫁衣。”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恰好落入利女士的耳中,她默不作声远离了她们…… 赵家这些亲戚有钱的也确实很有钱,一些行业里精英也不乏,但有些也是落魄,借机上门打秋风。 赵澍年已经不在俞因身旁,他被赵信致叫走。 俞因遇到了一位极力推荐自己儿子项目的堂叔,说得天花乱坠,希望她能够投资,她都不碰赵家的生意,而且她也没有意愿拿自己的钱补贴赵澍年亲戚,她使出各种理由终于婉拒了这位堂叔,趁机离开他视线。 后面俞因遇到一位堂姑,堂姑嫁了一位没有改姓的满族华裔,她随夫姓。 她似乎是没有东西可以炫耀,只能逮着这个话题说,说丈夫的祖上多显赫,她是与有荣焉。 俞因默默吐槽大清都亡了,末代皇帝溥仪都得接受改造,那些八旗贵族该不该改姓的都已经改姓。 在一旁的赵希妍和赵耘芯对此更是不耐烦,俞因应付一下就和她们走了。 她们三人的关系比较塑料,但就算是塑料关系,那也是维持得了平衡的关系,不会扯破脸皮交恶,你说我坏话,我也说你坏话,过几天又会走到一块去。 她们三位年龄差距不大,共同话题相对多一些。俞因比她们大两岁。 第28章 厨房 俞因夹了一些食物放在碟子上,坐到赵希妍旁边,听她说话。 “嘉雯最近要上综艺,还问我要不要一起。” 赵耘芯问:“什么综艺?” “看见闪亮的生活。” 赵耘芯不屑,“什么来的?听都没有听过。俞因,你有没听过?” 俞因嘴里还吃着东西,她轻轻摇脑袋表示没听过。她没多爱看综艺,最爱狗血剧与小说,顶多网上出现xx学,她需要补功课,跟上吃瓜速度,她才临时抱佛脚补一下综艺。 赵希妍说:“还没播出的,你肯定是没听过。嘉雯的表姐是明星来的,是她要拍综艺,顺便带嘉雯出镜,她在内地还挺出名……” 她突然顿住,看向俞因,“不过,我想一下,还是不答应比较好,爷爷知道会不喜欢。” 俞因瞬间明白嘉雯的表姐是谁,许容好。她也记起嘉雯是赵澍年的朋友尚卓鸣的堂妹。 赵耘芯的表情也微妙起来,她问俞因:“那件事是真还是假的?” 俞因就知道有这一遭,她将问题扔给赵澍年,“他说没这一回事,想知道什么,你可以再去问一下他确认真假。” 赵耘芯是没有这个胆子去问赵澍年,虽然他们是姑侄关系,但谁更有话语权,她从小就有对此清楚的认知。 “我不管了,反正也不关我的事。希妍,我也觉得你不适合上这个综艺,你出现在嘉雯表姐的综艺里面,记者知道了你身份,肯定大写特写,然后你就惨了。” 说完后,赵耘芯忽然自我反省,自己不应该好心提醒赵希妍,她倒霉岂不是更好。赵耘芯觉得自己还是心地善良。 ……… 俞因应付宾客繁多,感到有些累,她出来透气歇息,又遇上了赵济年。她怀疑他是故意偶遇的。 赵济年看到她狐疑的眼神,“我没有恶意,也有原则,不会对别人,尤其是自己家人的老婆有非分之想。” 俞因觉得莫名其妙,没有谁误会他,“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没有暗示你有这个想法,是你自己想歪。” 赵济年顿时气结,她和赵澍年一样,没说两句话就把人气到。 于是他反击说:“我听三姑和细嫲在含沙射影说你是没有生活在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迟早被人抛弃。” 俞因只是“嗯”一声,没有其他反应。 赵济年忽然觉得她有点可怜,“其实我看得出你不喜欢在这里生活,也不喜欢这种应酬,你可以拒绝接受别人的安排,没必要为难自己。” “是不喜欢,但我不会拒绝,接受这样的安排对我更有利。”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4节 “我想将你之前对我说的话还给你,你也令人失望,原来你是一个庸俗且懦弱的人。” 俞因觉得赵济年总是喜欢居高临下看人,他刚才的可怜也是何不食肉糜的态度。 她嫣然笑着,任风吹拂她额前的碎发,“如果我有你这样含着金汤匙的出身,我也可以不庸俗,对于这个家的一切都带有审视与不屑的态度。我同样可以高高在上对别人说,你可以拒绝的,为什么要接受,这么懦弱?你认为自己在拒绝,在反抗你爷爷和父母,可就是他们给了你反抗的底气。你自在潇洒挥霍的钱都是他们的。我觉得你的反抗很软弱,我记得你之前是卷着长发,为什么现在剪短,还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站在我面前呢?” 俞因从前也有清高,反抗过梁立声,但她那时的反抗是以卵击石,害惨了自己和别人。在这之后她就没有了清高,她庸俗、现实和软弱又如何,她找到合适的生存法则,过好自己生活即可。 夜渐深,宾客陆续离开,热闹了一晚上的东楼安静下来。 俞因拖着疲惫的身躯扑倒在床上,她才放松几秒,手机震动,她打开手机看到是利女士发来的信息,说头不舒服,让她帮忙找一下药给自己。 一楼厨房亮着灯光,站在岛台旁的利女士语气温和地说:“我觉得俞因是不错,适应得快,也有进步,但是比她好的大有人在,相比较之下,她没什么突出。当初你们结婚是权宜之计,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你可以不勉强自己,你还有很多选择。” 赵澍年将手中的水杯放在岛台,“不要用为我好来掩饰你原本的意图,我希望你说明白。” “我介意她的出身和经历,无论是从我的角度,还是你的角度考虑,你都值得配一个更合适自己的妻子。关于你接下来的择偶,我不会过多干涉,但我有一个要求,别找娱乐圈的,沾上那些人,什么香的丑的都往我们家泼,你应该在这方面自重。” 赵澍年语气淡漠地说:“我只解释一次,绯闻是假的。以后在我或者俞因面前造谣我和别人有不正当男女关系的,我直接起诉他诽谤,无论对方是谁。” 利女士知道他快没有耐心了,“好,我不谈这些。你记不记得林aunt的女儿rebecca?你们从小就认识,还是校友,各方面条件都很匹配。最近她妈咪和我说她打算今年回来发展。等她回来,你们见一面,那时候你和梁俞因也应该离婚了,你和她相处半年再准备结婚,整个时间差不多要一年多,没人会多嘴说你。” 厨房外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也悄无声息地离开。 赵澍年对此并不知晓,他反驳利女士:“你嘴上说不多干扰,但你后面每一句话都在干涉我的婚姻。你想林aunt的女儿做你儿媳妇,是你的事,所以我不会迁就你。如果你真的很喜欢她,你就再生一个儿子,现在科技发达,你这个年纪也可以生,胎儿的性别都任你挑,忘年恋也很时兴,我不歧视这种感情……” 第29章 凌晨十二点 俞因回到卧室躺下,她看到手机显示时间是凌晨十二点。 她忽然想到赵济年说的那个灰姑娘的故事,在刚刚过去的一天里,她是风光无限的赵太太,受人追捧,十二点一到,她就得知她与赵澍年即将离婚的消息,割裂至极。 她到一楼找药箱的时候,隐约看到厨房透出来的光亮,她以为是利女士在那里,她就走过去想给药,然后她就听到他们说的话。 俞因懂得了利女士突然让自己下楼拿药的用意,是希望自己接受现实,赵梁两家博弈结束,她应该识趣自动退场。 所以她没有拿药给利女士,表明她听到他们的谈话。 俞因现在在难过,不是因为离婚,那些闲言闲语,她听得很多,很早就接受现实。 她也不爱赵澍年,和他在一起谈论爱与不爱是自添烦恼,他更不在乎自己爱不爱他。结婚这两年,她有产生感情就是爱他的钱。她那天做梦梦到赵澍年和新欢在一起,她第一反应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落魄,这个葛朗台居然不给她分手费。 俞因知道自己和洪小姐没有区别,她想洪小姐应该是比自己更快乐和坦荡,可以择偶自由。 俞因难过的是这场婚姻无论开始还是结束,都没有人在意过她的意愿。 亲生母亲任性将她生下来,又无情地抛弃她,她毫不知情地赤裸裸来到这个世界,被迫接受这个现实,总是遭到命运的愚弄。 她曾经是多么努力地想要掌握自己的人生,不用再担心自己会被抛弃。可梁立声的出现,打碎她的愿望,以现实告诉她别痴心妄想。 赵澍年回到卧室时,俞因已经睡着,他躺在她身边一阵后,靠近她,给了她一个晚安吻,忽然他看着她规矩的睡姿陷入沉思之中。 ……… 离港前一天,梁立声约俞因见面,她这次没有搪塞他,答应赴约。 俞因来到梁家的豪宅,看到梁立声的妻子蒋女士正在忙着使唤佣人做事,一片忙碌。 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为迎接自己的。 梁立声见只有俞因一个人来,“澍年为什么不来?” 他明确告诉俞因,让她带赵澍年过来。 “我没告诉他。” 梁立声不满地说:“我们去书房谈。” “砰”一声,书房门被用力关上。 梁立声举起手,作势要打俞因。 在手即将落下时,俞因躲开,悠哉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欣赏自己手上的美甲。 梁立声将手收回,忍住怒气,坐在她对面,“仗着有赵家撑腰,你现在很是硬气。连我的话都不听,想见你一面都难。” 俞因抬眸看他,“你见我很容易,去赵家找我就可以。” “你明知我的意思,却在这里装傻。你别忘记全靠我,你才有今日的体面日子过,你应该感激我。” 俞因的脸瞬间冷下来,“如果你承受我当初的痛苦千倍万倍,我或许可能会对你有一丝感激。你自己的算盘落空,斗不过别人,别赖在我身上。” 梁立声气得扫掉桌面的东西,“你今天来就是想气我?” “不是,是你想见我,我如你所愿而已。” 其实是俞因想见一见他颓败、无能狂怒的样子,让自己高兴一下。有时候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梁立声当年来找首都找自己相认是高高在上,如今需要她在赵澍年那里斡旋,他却不肯去首都找她了,因为他不想在她面前低一头。现在连托她做事都是趾高气昂。 俞因说完话就离开,没有久留,梁立声在书房里独自生气。 梁立声能记起俞因这个女儿,是从梁颐琳悔婚开始。她在婚礼举行的前三个月突然失踪,杳无音讯。 在梁氏集团危难之际,梁立声原本是想通过联姻,让赵家帮忙解决燃眉之急。梁颐琳做出的举动让他愁白了头发,他怕就此得罪赵家,他不想让联姻失败,他忽然想起一个人,他从前一段雾水情缘留下的一个意外产物,俞因。 梁立声是在一个大学讲座里意外发现俞因,她身上的玉佩是他当时脑子一热送给那个情人,她的样貌也能看出自己和情人的影子,可以说是结合他们的外形优点。 当年他们分开的时候,情人怀孕了,他让她打掉,她拿了分手费却耍诡计。后来她还抱着孩子找他,要他认,他给一笔钱打发走她,这是他对她的最后一次仁慈。再后来她从他的世界消失。 梁立声调查俞因后知道她被情人抛弃了,那个女人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但他也没有打算认回她, 几年后迫于形势严峻,他想该认回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赵信致得知梁颐琳招呼也不打一声,离开失踪后,他认为她任性妄为之余,也瞬间想到这是一个好机会,梁立声必定会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低声下气地求他。 到时他可以拿到梁立声手上兆世集团5.6%的股份,增加自己对集团的控制权。而且能借这个机会蚕食梁氏集团,梁氏在新材料行业上颇有建树,新材料是梁氏目前最盈利的一个核心业务,他看中这一点。房地产板块不用说,在港城起家的房地产企业,大多是躺着收租。 梁立声在赵信致面前提出换人,换他的二女儿。 赵信致直接掀他的底,说根本不是什么二女儿,是渔村长大的私生女,还是他和一个外围女苟且生下来的,配不上他精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 梁立声的气焰再短一截。 赵信致告诉他,自己愿意替他补上南城项目的大窟窿,不至于使梁氏资金链断裂,走到破产清算边缘,还保证项目会顺利推行。 他知道赵信致没那么好说话,问条件是什么。 赵信致给出自己的条件,要梁立声拿出手上所有的兆世集团股份,他还要用低于市价20%的价格购买梁氏集团5%的股份。否则后果自负,梁家必须承受梁颐琳悔婚的代价。 大棒打出后,赵信致给一颗甜枣,讲感情,梁家的女儿嫁给赵家未来继承人,再过几年他做外公,他的外孙就是再下一任的继承人,赵家和梁家的情分依旧在,甚至比以前更深厚,他们不会对梁氏集团置之不理。 第30章 往事 最后,梁立声只答应给3%的兆世集团股份,他可以卖6%的梁氏集团股份给赵信致,价格比市价低25%。赵信致是故意把条件开得苛刻,看他底线在哪,看到他的妥协,知道他的底线还是低。 赵信致和梁立声父亲是有真兄弟情谊,但他父亲一死,赵信致对他是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赵澎年得知要换人替嫁后,明白他爷爷能答应,必然是咬到一块大肥肉了,梁颐琳的突然失踪,使得他的计划被打破,和梁家联姻成为不可扭转的事实。 可尽管如此,他也不要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既然是联姻,拿婚姻当筹码,他一定要将好处握在手里,他从赵信致口中咬下一块肥肉,拿走1%的兆世集团股份,还有梁氏集团的4%股份。 他更是借此机会插手梁氏集团,比赵信致更快一步将梁氏改旗易帜,收入囊中。 整件事从头到尾没有人关注过俞因的意愿。 ……… 俞因下楼时,见到蒋女士在骂梁则显,她看见俞因,就停了下来,“是要走了?” “嗯,不打扰你们了。” 梁则显和气地叫一声“俞因。” 原本他郁沉沉的脸上也露出和善的笑容,和他本人拽上天的气质一点也不搭。 蒋女士和俞因都狐疑他在发什么神经,是不是吃错药了? 俞因和蒋女士相处得十分生疏客气,她们第一次见面时,蒋女士的态度跟书房里的梁立声很像,她当时没有躲过蒋女士那一记耳光,痛感让人记忆深刻。 俞因想到这里,不禁回忆起来当初的事情来。 当年,梁立声刚开始跟俞因接触时很和善,仿佛他是多爱孩子的慈父,但她还是抵触他,认为他突然找上门是别有所图,他对她没有父爱,只有利用。 俞因记得大学时的那个讲座上他问她玉佩的事,觉得他一定是那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他没有认回来她,她变得有利用价值,他才想起她。 梁立声第一次暴露他真实目的时,俞因没有答应,两次三次她都没答应。 蒋女士出现在她面前,彻底搅乱局面,使得她也更加反感这场联姻。 她们见的第一面,她知道蒋女士的身份后,在道德层面上她瞬间矮一截,她也无力躲过那一巴掌。她是一场婚外情的产物,见不得光。她至今都因为这层身份被人看不起。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俞因还是想当那个通过读书改变命运的渔村女孩,那一切都是她光明正大争取得来的。 蒋女士告诉俞因一些往事,原来梁立声在她出生没多久,他就知道她的存在,他是觉得和情人玩腻而分开,没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不想要这个女儿,情人就将她扔到垃圾堆里,由得她自生自灭。 俞因想过自己是被抛弃的,是亲生父母都不要的孩子,但当事实真正地摆在自己面前,她还是很难以忍受。 说她清高,不懂得一跃成为人上人的快乐,自尊心强也好,俞因不想答应结婚,也不想认回梁立声这个父亲。 那时俞因的生活已经逐渐步入正轨,平静而安稳,她有一份不错的工作,独立自主,她不用再依赖谁,不用担心被遗弃,她曾经的梦想照进了现实。 是梁立声打破她原本安宁的生活。 俞因感觉自己是一件商品被人估量价值,甚至她可能连一件商品都不如,她只是商品外那层装饰的包装纸而已,任人宰割。商品一拿到手,她这层包装纸就要被撕破,扔进垃圾桶里,就像她亲生母亲拿到钱后,不被承认的她没有了价值,母亲毫不犹豫将她扔掉。 俞因不想踏入这一场没有尊严的婚姻里,还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然后面临着随时被抛弃的命运。她已经被亲生父母抛弃二十多年,她知道自己不是养父母亲生后,她一直在担忧恐慌她有朝一日没用了,不会念书,他们是不是也会抛弃她?高三那年她一度因为这种恐惧而成绩下降,精神崩溃。 不想再被抛弃,不想沉浸在日夜都害怕被放弃的痛苦之中,她已经受够这样的生活。 可俞因的反抗,迎来了梁立声的猛烈抨击。 她被公司开除,惹上泄露商业秘密的官司,身上的钱都赔光,还欠着钱。她被拉入行业黑名单,想转行,因为梁家的阻扰,她找不到一份合适的工作,没有钱,后面也没有地方住。 俞因只能做兼职打苦工,想做体面一点的工作,不可能,梁家在盯着。她想在姐姐家暂住一阵子,结果发现姐姐和姐夫都被厂子开除,入不敷出,当时姐姐还怀孕了。 俞因愧疚不已,是她连累他们,她也打消找向悦和莫芊瑶的念头。 后来老家传来坏消息,说养父把人撞残废,但俞因知道那是讹诈。天天有家属上门闹事,养父的腿都被打伤。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5节 俞因认清现实,知道自己无法对抗梁立声,她终于肯主动联系他,第一次叫他爸爸,说她答应结婚。 养父母和姐姐姐夫遭遇的所有都结束,俞因惹上的麻烦也随之迎刃而解。 俞因觉得养父母养了她这么多年,供她吃穿念书,姐姐对她也好,他们没因为收养她而得到多少回报,却惹来麻烦,她没办法忘恩负义,只顾自己的意愿行事。 梁立声掌控住俞家,也就抓住俞因的软肋,她对他言听计从,为他提供消息和帮助。 尽管俞因的脊梁被打碎,可她不想一直当梁立声的傀儡,后来她发觉赵澍年能克他。 俞因那时已经变得身段灵活,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是梁立声教给她深刻的一课,她往赵澍年那边倒戈,讨他欢心,借力打力。 逐渐地,她发现赵澍年对自己有几分纵容,她一点点试探,踩到他的线了就缩回,找到生存法则后,她过起舒服自在的日子,又鲜活了许多。 人生苦短,她遭遇那么多,为什么要看着别人风流快活,而她要陷入自怨自哀,忽视眼前的生活?如果真是这样,她就败得彻彻底底,一点好处都没有捞到。 ……… 第31章 卢女士来工作室 梁立声下楼后,见俞因真的离开了,气不打一处来,他看到蒋女士和梁则显,他的怒气更旺。 他埋怨蒋女士:“当初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能哄住俞因,让她跟我回来,我都不会出下策,我和她的关系也不会差成现在这样。” 蒋女士不忿,“你和那个女人风流快活,连家都不顾,你还想让她的女儿顶替颐琳,享受荣华富贵,我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是颐琳任性在先,我有什么好事都想到她,结果她辜负我,留下一摊烂事让我收拾。则显和颐琳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个个都给我出难题。还有你也自私自利,蠢到家,不同意俞因嫁入赵家,居然是想着让你外甥女替颐琳。你以为人家松口答应让俞因嫁过去,是像你那么蠢,说嫁谁,他就娶谁,这些都是有代价,代价也分大小的。” 蒋女士听到梁立声最后那些指责的话,被怼得哑口无言。 梁立声转移对象想骂梁则显,赌马输钱那笔账还没跟他算,而他早就见形势不妙,溜之大吉了…… 蒋女士的外甥女从小在梁家长大,她觉得外甥女的父亲在续娶之后相当于没有,母亲去世了,外甥女好控制,识时务,知道听她的话,总比让那个野种嫁去赵家好。 梁立声则不同意,他觉得俞因更好,起码他们是父女关系,蒋女士那个侄女跟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赵家也看中俞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普通外甥女怎么能让梁立声割肉贱卖股份,俞因这个亲生女儿嫁进来才能使梁立声有点希望,割肉也割得心甘情愿一些。 蒋女士和梁立声意见不合,她四处派人找梁颐琳之余,她也想到在俞因那里做文章,俞因从前清高,自尊心强,被她羞辱打击一番后,就更加坚决不同意结婚。 俞因养父母那次遭殃就是蒋女士出的手,让俞因逆反,见识梁立声的残忍,跟他彻底离心。 除了离间计得逞外,其余的一切像脱缰野马般朝蒋女士预测的反方向走,她心有不甘,也没有办法了。 蒋女士不知道的是,俞因和梁立声对账时,他们已经知晓她有从中作梗,俞因更恨始作俑者罢了。 ……… 卢女士觉得既然有机会靠近俞因,跟她打好关系,自己就不应该放弃这个机会。不过,卢女士也认为郎先生说的话有道理,她们还没交好,她就明晃晃显露自己的心思,到头来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应该徐徐图之。 于是,卢女士决定将这次经典系列珠宝展览交由因悦工作室负责,当然她不会乱借用这位赵太太的名头,完全以一种单纯看上她工作室的态度对待。 而古钱币系列珠宝新品推出的宣传展览事宜,到时候视情况再定,搭上俞因这边的关系最重要。 卢女士来到因悦工作室,莫芊瑶略显意外,但还是以最佳的态度接待她,“我觉得今天特别精神爽利,原来是有贵客光临。” “我就早听闻莫小姐你人美嘴巴甜,今天见到你,觉得果然是这样。” 两人早前互相听说过对方,莫芊瑶之前那份工作和卢女士公司有业务往来。 莫芊瑶带卢女士到会客室,和她坐下来慢慢谈谈,知道她有办展需求,莫芊瑶又增了几分热切与细心。 过一阵后,卢女士问:“怎么不见你们工作室的梁小姐?” “她外出有事,会回来的。” 没一会儿,俞因就过来上班。莫芊瑶肯定不能和卢女士说老板还没来上班,工作室的人知道就好,外人不必要知道。 俞因听员工讲述一下重点后就来会客室。 她和卢女士见面时先是互相拥抱一下,不到一秒就分开。 卢女士面含笑意,说:“我上一次看到你们办的藏品展,回去之后觉得越品越有艺术品格,和我公司的品牌理念接近,所以今天上门来,想和你们谈一谈。” 她也浅浅笑着,“欢迎至极,请坐。” 俞因对卢女士的到来有点意外,又在意料之中,知道她奔着什么来,但她不说,自己也不揭穿,赚钱要紧。 俞因想到不久后自己要打上离异的标签,她也不像之前那样瞻前顾后。既然目前尚有便利资源助她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她何乐而不为,她应该抓着最后的时间为自己谋福利。 她庆幸自己没有进兆世工作,否则她和赵澍年婚姻结束,她也跟着失业,需要另寻一份归属于自己的事业。 卢女士在因悦工作室待到中午,到午饭时间,莫芊瑶开着俞因的车载她和卢女士,她们找一个私房菜馆,边吃边谈。 这家私房菜需要提前一个月预订。原本是俞因订来和莫芊瑶、向悦一起吃,之前在跑马场赢钱,她说过带她们吃大餐,现在她们觉得谈下项目要紧,吃饭的事往后移。 卢女士以正常的态度和她们谈项目,不卑不亢,俞因也正常待她,不会自傲怠慢客户。 一顿午饭吃下来,卢女士公司办珠宝展的一些事宜有了初步确认。 因悦工作室在做郎先生那个项目时,是会收取固定服务费,就是策划、执行之类的费用,而卢女士的珠宝展更具有商业性,她们是采取销售分成,工作室会在珠宝展上的珠宝销售总额中抽成。 ……… 因悦工作室是第一次接珠宝展项目,其中涉及到一些新的税务问题。 出于稳妥与专业性的考虑,在一天下午,俞因找36层会计师事务所咨询这方面的问题。在这种写字楼开工作室就是方便,律师事务所、会计事务所等等机构都在一栋楼,有业务需要,上楼下楼就可以,不用外出跑一趟。 两部电梯的白灯都亮起,俞因挑往上的那部电梯搭乘去36层。 另一部电梯门逐渐打开,叶逢嘉看见对面那部电梯缓缓关上门,而里面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他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人。 第32章 叶逢嘉 叶逢嘉匆忙走出去,不停地按那部电梯的按键开门,可惜已经晚一步。他没有立即离开,还站在原地,他看到屏幕显示电梯停在25层,接着是30层,最后停在36层。 电梯从36层下来,叶逢嘉搭乘这部电梯往下,离开21层。 俞因进了会计师事务所,大家有过业务往来,又同在一栋大厦,前台认得她。 前台说:“王师在办公室里,您直接找他就行。”对某位注册会计师的称呼就是姓氏加师。 俞因微微点头,“好,谢谢。” 她进到王师即王纪的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是和另外一位注师共用的。 王纪看见俞因,露出笑容,“俞因?快请坐。” 他到外面茶水间给俞因倒茶喝,他端着茶进来,问:“这次是来为什么事?” “主要是项目上的一些税务问题……” 两人说了半晌的话,王纪也给俞因解答其中涉及的一些法律问题,他本科和硕士的专业都是法学,只是在择业时选择审计这一行,他用一年就考到注册会计师。 这让她想到一件事,于是开始无中生友,“王师,是这样的,我想替我朋友问一个法律问题,是我和她聊天的时候谈到的。” 王纪笑了笑说:“我很乐意替你解答这个问题,说吧。” “她和她老公准备离婚,他们是签了婚前财产协议的,在婚姻期间,我……朋友用他的卡购买很多奢侈品,那他们离婚之后,这些奢侈品是归谁?”俞因觉得分不到他的财产,但拿到这些奢侈品变卖,够她享乐好一段时间了。 王纪想了一下后说:“如果协议上明确写清楚那张银行卡内的资金是丈夫个人财产所有,那购买的奢侈品的归属权可能是你朋友老公……” 他详细地给俞因讲述这个问题,俞因又问:“如果是在普通法系下的呢?” 港城适用的是普通法系,她对这些略有了解,也不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购买了那些奢侈品就是归她所有,她对此心存疑问还是源于她那位法学专业的前男友。 “普通法系下的话,这个情况要考虑协议的自愿性……一些问题,如果都不涉及这类问题,法院是不会推翻协议,会选择尊重协议,也就是说奢侈品还是归你朋友老公。当然也有例外,他选择赠送给你朋友,不要这些奢侈品……” 俞因又听王纪说了许多,35楼律师事务所的秦律师找王纪,听到这事,也给她解释这个问题,然后谈到用信用卡的情况、离婚诉讼的短期内肆意挥霍信用卡又是如何。 俞因经常用赵澍年给的黑卡,黑卡是一种高端信用卡,不是什么借记卡。 在两人一番科普之下,俞因暗想还是得和赵澍年保持友好关系,尽量不要撕破脸,希望和平分手后,他能念着这两年多的夫妻关系,让她拿到那些奢侈品。否则她只可以带走她的私房钱了,这是赵澍年明确给她的。 俞因忽然想到如果他们关系变得水火不容,那他会不会用到强大的律师团队攻击她这只小虾米,让她净身出户? ……… 一楼,叶逢嘉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眼睛频繁看向那几处闸机,过了许久他自嘲地笑了笑,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俞因却出现在他眼前。 叶逢嘉从不信命,可他在这一刻觉得他们冥冥之中有注定,他走上前,像从前那样温润地笑着:“好久不见,俞因。” 俞因原本脑子里都在想那个问题,听到久违的声音,不禁愣神。 她没想到自己会再见到他,她望着他的笑,脸上也不觉绽放着明媚动人的笑,“好久不见,逢嘉。” 咖啡厅里,俞因和叶逢嘉面对面坐着,俞因用勺子轻轻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叶逢嘉看到她手上的婚戒觉得无比刺眼,他打破沉默,问她:“你和他过得幸福吗?” 俞因也将目光移到婚戒上,半真半假地说:“很幸福。” 抛开感情不谈,只谈物质,她现在衣食无忧,生活优裕,心态也好,比起以前确实幸福快乐很多,可后续怎么样,她就不得而知了。她先享受当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叶逢嘉默然不语,她问他:“你过得怎么样?” “有好也有不好,总体而言是上升当中。” 这两个问题结束后,两人再次安静下来,俞因喝完眼前这杯咖啡后提出要离开。 叶逢嘉应一声好,他主动买单,俞因没有像以前那样要求两人aa。 他们是在大学时期谈的恋爱,都是彼此的初恋。两个穷学生谈恋爱,约会的地方绝对不会选这种高级咖啡厅,有高一点的消费,她会主动说平分。他自尊心强,没有一次是答应平分。 两人对这段感情清醒且现实,知道毕业后很可能会分手,因为他们对未来的规划不同。他们谈恋爱之前他就在为拿到全奖出国留学做准备,而俞因打算本科毕业就留在首都工作。 他们注定没有未来,可还是如飞蛾扑火般地投入感情。 在咖啡厅门口分开时,叶逢嘉忽然对俞因说:“我一直留着那对袖扣。” 俞因躲避他的目光,“对不起,我卖掉了发卡。” 在她最艰难,逼得走投无路时,她将碎钻发卡卖掉,那是真钻石,值些钱。她有钱后,又找到那个买家把那只发卡买了回来,这不是为了叶逢嘉,是因为它在那个时期支撑过她。 买家是个心细善良的女孩,没有不愿意,而且发卡还保存得很好。 俞因觉得没必要将这些事告诉叶逢嘉,他们已经不再有可能,让他继续平静地生活,她也安稳地过自己的日子,这是最好的选择。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6节 叶逢嘉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说:“没关系,这是物尽其用,留着也碍地方。” 俞因看他这样有些心软,但还是生硬地说:“逢嘉,谢谢你谅解我,你也不要留着那对袖扣碍地方了。” “好,我知道。” 银袖扣和碎钻发卡是他们送给彼此最贵的礼物,他们都知道从自身经济条件出发,那是不理智的消费行为,但还是决定这样做,不想一直那么清醒。 叶逢嘉出国那天,俞因到机场送他,他们就在那天送的礼物,没有约定却心有灵犀地做出这个举动。他们也在那天分手,此后没再联系。 ……… 第33章 酒吧 酒吧里,音乐声响要掀翻屋顶。 俞因、向悦、莫芊瑶凑到一起喝酒聊天。 向悦为珠宝展的策划方案绞尽脑汁,精神萎靡。莫芊瑶就带她和俞因来这里放松身心。 今天的消费由俞因来买单,让向悦和莫芊瑶尽情享受。 俞因和向悦去了一趟洗手间,她推开一个隔间的门,看到香艳的一幕吓一跳。她也没想到他们做事会不关门,这么粗心大意。 向悦见状凑过来,她瞳孔震惊,比当事人还激动,压着声音对俞因说:“太刺激了!” 两位当事人望着她们神情呆滞。俞因觉得洗手间好像处在一片寂静之中。 当事人立即结束战斗,尴尬离场。 从洗手间出来后,她们的话题大部分就围绕这事。向悦紧绷的身心也因为这事件放松下来。 莫芊瑶无奈地笑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夸张?” 向悦作怪地说:“请原谅我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情形,人类果然是视觉动物,我脑海里浮现都是那个画面。你们放心,我现在有经验了,下次会淡定一点的。” 俞因和莫芊瑶都笑成一团,莫芊瑶说她:“这算什么经验?你最好找一个人,自己体验一下。” “别说这个,我就觉得离谱了,我明明单身,为什么从大学开始,他们都默认我有男朋友?”向悦喝下一大口酒,说起这个她就郁闷。 俞因说:“应该是你的恋爱理论太成功,我和芊瑶都被你指导过,他们肯定觉得你很有经验,无缝的那种。” 莫芊瑶附和着说:“大学的时候你在男生面前总是一副高冷,尔等都是渣渣的样子,他们不敢靠近你。” 向悦傲娇地说:“哼,是他们手段太低端,不敢对上我。” 在这种嘈杂喧闹的环境里,三人说说笑笑,氛围到了的时候又一起蹦迪。 俞因喝得醉醺醺,神智不太清醒,向悦也是,只有战斗力强悍的莫芊瑶还保持清醒,她觉得这一场差不多该结束。 莫芊瑶问俞因:“你家司机是在外面等,还是等你打电话再来?” 她问了好几遍俞因,俞因才反应过来,“我让她等我电话,我看看……” 俞因在卡座那找包包,翻到出手机,输了好几遍密码都不行,她不用面容识别,认为不安全。 她举着手机说:“它欺负我……” 向悦立即拍桌子说:“不用怕,我帮你弄死它!”她拿走俞因手上的手机,准备扔进酒杯。 莫芊瑶一把夺过手机,对向悦说:“我的大小姐,这是你的手机。” 两只醉猫缠着莫芊瑶,她艰难地找到俞因的手机。 “醉猫”之一的俞因终于输对了密码,把电话打通,迷迷糊糊地说:“来接我吧。” 然后她就将电话挂断,抱住莫芊瑶亲昵。原本想过来搭讪的帅哥看到她们一阵心碎,暗叹两人这么漂亮怎么是磨镜呢?他又默默地走开。 向悦还规矩一些,没俞因那么粘人。 时间差不多后,莫芊瑶带着两个拖油瓶到外面等,遇到想捡尸的男人,她不耐烦地应付他们,言语攻击赶不走,就武力攻击。 莫芊瑶母亲是艺术家,父亲以前是开武术馆的,两人在她年幼的时候就离婚。她在父亲那边住得比较多,从小耳濡目染,武力值很强。 俞因喝醉后下意识地靠近她,就是觉得在她身边最安全,汲取安全感。 向悦是靠着莫芊瑶的背,俞因是钻到她怀里,抱着她不放。她表示很后悔,再也不要让她们喝醉了,苦的是她。 俞因醉酒后有个毛病,极其没有安全感,喜欢贴近人寻求安全感,喜欢别人纵容宠自己。不和别人贴一起,她感觉自己都快要没命。 莫芊瑶吐槽她是妖,专门来找自己吸精气续命。 其实这和俞因以前的经历有关。 俞因六岁的时候,养父母抵不住舆论的压力,受这种环境的影响,他们也打心里觉得自己家该有个儿子,于是他们想要收养隔壁村一个男孩延续香火。 他们问俞好和俞因的意见,俞好同意,俞因为自己着想,坚决反对这事,年幼的她就已经知道他们会重男轻女,有弟弟后她的日子会变差,所以她表示自己不要弟弟。 俞因还对他们说收养了别人,她就离家出走,问他们要亲生的,还是要那个收养的男孩。 她还说收养那样的孩子,瞒着没用,他稍微长大一点听嘴碎的别人提起,他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他亲生父母就在隔壁村,以后他就拿着家里的东西去养亲生父母,肯定不知道感恩养父母,他们是替别人养儿子,一点好处都没有。 又举例说那些吸毒赌博的败家子,他如果是亲生的,那样也认了,不是亲生的来这样祸害自家,是自作孽。 俞因嘴巴特别厉害,脑子也灵活,把从电视剧和在村子里听到的八卦狗血事转换成这些话说服养父母,为自己争取利益。 不过她到现在都不敢去问当时养父母听见她那些话是什么感受,因为她不是亲生的,那些话也可以代入到她身上。 最后出于经济问题和她的意愿,养不起三个孩子,他们没收养那个男孩,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他们选择要她。 俞因十一岁那年,家里的条件好了一点点,俞姑姑和养父母提起收养男孩的事。 她偷听到他们说的话。 养父犹豫地说俞因不会同意这事。 俞姑姑说一个不知道在哪捡来的孩子不重要,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养母说养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花销很大,养不了,她现在看淡了,没有儿子就没有儿子,两个女儿也很好。 俞姑姑提议他们把俞因送走。 养母和养父都不同意,说俞因那么会念书,以后一定是个出息的孩子,能帮衬家里。那个男孩以后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万一养出个吸毒赌博,搞得倾家荡产,到时候哭都来不及,他们赌不起。 第34章 醉酒 俞因为此生了一场病,她很难接受自己不是亲生的事实。她也在害怕,害怕她达不到养父母的期望,他们会失望,俞姑姑再劝他们的时候,他们有可能会松口答应送走她。这样家里可以减轻负担,他们能收养一个男孩。 她清楚地记得她是展露出念书天赋后,父母才格外关心她,甚至超过姐姐。因为她会念书,他们脸上有光,别人说起他家孩子时不再是明里暗里嘲讽他们只有两个女儿,他家以后要成绝户头,分到的山头和地都被收走,死后没人烧香。 他们会羡慕养父母有一个学习好的孩子,家里的奖状贴满墙,奖励拿到手软,她以后会有出息,回报父母,让他们享福。 在听到俞姑姑他们说的那些话后,俞因一直努力学习,不敢有半点懈怠。她已经被自己的亲生父母亲抛弃了,不想再被抛弃伤害。 她不敢把这种忧虑表现出来,更不敢捅破那层薄薄的窗户纸,对他们说她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让她在家里的地位变得尴尬。俞因一向知道怎么做才对她是最好的。 俞因只能将这些事埋在心底里默默承受,长期以往她内心极度缺乏安全感,她醉酒后内心深处的不安才显露出来。 但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俞因觉得自己也不例外。养父母辛辛苦苦打渔赚钱,养大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婴,他们没有亏待过她,尽自己能力给她最好的。她感激养父母的养育之恩,无法对他们苛求什么。她更不会要求他们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不能有一点瑕疵和私心。 她那个地方的人因为出海打鱼谋生,需要男性壮力,也加上迷信风俗习惯,大多数人重男轻女,有些人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都做不到这样好。 ………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三人面前,赵澍年从驾驶位下来,对唯一清醒的莫芊瑶说:“把俞因交给我就可以。” 莫芊瑶愣怔一下,确认没认错人,才应道:“哦哦……好。” 莫芊瑶和向悦很少见过赵澍年,没什么接触,俞因曾经和她们失联了一段时间,她们再联系上她时得知她已经结婚了,两人都惊讶不已,模模糊糊知道她被亲生父亲寻回,然后结婚,过上财务自由的精致生活。 莫芊瑶对俞因说:“我们要回家,你起来一下。” 俞因抱得更紧,撒娇地说:“我不要……” 莫芊瑶感觉心都有点酥,随即反应过来,可恶,她差点被俞因迷惑住。她费一番功夫才推开俞因。 赵澍年趁机抱起俞因,俞因感受到安全又熟悉的怀抱,她搂紧他脖颈,不再缠着莫芊瑶。 赵澍年客气生疏地对莫芊瑶说:“辛苦你照顾她那么久。” “没关系的,都是朋友。” 随后赵澍年将俞因放到副驾驶位置上,系好安全带。 莫芊瑶也带着向悦坐在后排座位。 她和赵澍年说一个地址后,他们就没再说过话。 俞因坐在副驾驶上也不安分,没有人给她贴,她就抓着离自己最近的灰色西装外套,絮絮叨叨说很多话。 外套的主人赵澍年一句都听不清她说的话。渐渐地,俞因身体越往他那边靠,幸好受安全带限制,否则她整个人都贴过去。 等红绿灯时,他将她稍微扶正一些,以免车毁人亡,今晚四个人交待在路上。 莫芊瑶眼睛都不眨一下看着前面两人,心中有个小人仰天大笑,向悦错过这个难得一见的精彩画面,明天一定要让她知道,她肯定后悔得不行。 莫芊瑶的家到了,她拖着向悦下车,和赵澍年说再见。 俞因早就不耐烦被安全带束缚,迷迷糊糊地摸索了许久,在他们道别的间隙中,俞因终于松开安全带。她没了束缚,身体完全贴近赵澍年。 赵澍年再次将她扶好,系上安全带,吓她说:“再松开安全带,不乖乖坐着,我要惩罚你。” 俞因眼眸水雾朦胧地望着他,可怜兮兮地说:“我会乖乖听话,不要罚我。” 赵澍年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眼睛,改口说:“不会罚你。” “我也要。” 赵澍年还没反应过来她也要什么,她就吻了他,湿软的舌纠缠在一起。 两人的安全带不知在什么时候松开。 俞因没有了开始的主动权,她迷茫不已,无法思考,只知道抓着赵澍年腰间的衣服。 她是毛衣搭配小皮裙,毛衣下衣摆被推到肩头,莹白细腻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红印错乱分布着。 裙子未褪,但修长的手探了进去。 直至俞因难耐地轻咬赵澍年的颈部,微微的痛感传来,他的理智才有些回笼。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7节 “我们该回家了。”赵澍年的声音不禁低哑。 俞因完全跌在赵澍年怀里,她就在一种不上不下的状态中,喃喃地说:“难受。” 再下去只会无法收场,赵澍年只好低头亲她的脸,安抚她。他抱着她好一会儿后将手擦拭干净,替她整理衣服。 赵澍年身上的衣着依旧完好,他弯腰捡起眼镜,他的眼镜在开始不久就被俞因摘下,扔在了一旁。 在接下来一段路程,俞因都有安分坐好,脸上的潮红一点点地淡去。 车开到别墅主楼门口,俞因不肯自己下车,要赵澍年抱。 赵澍年又抱着她进去。 叶妈看见他们回来,上前说:“醒酒汤备好了。” “好,辛苦叶妈,你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太太。” 赵澍年这么一说,叶妈也不打扰两人相处。她回厨房舀一碗醒酒汤,让星期一端上楼。 赵澍年将俞因放在二楼起居室的沙发,从星期一那里拿走醒酒汤,喂她喝。 俞因喝两口就别开脸,闹性子不肯继续喝,他也就由得她,起身去拿热毛巾。 热毛巾敷在脸上,俞因拿开毛巾,看着熟悉的环境和人,脑子不再是一团浆糊,她含着醉意问:“怎么是你?” “是你打电话让我接你。” 当时赵澍年还在办公室工作,看到是俞因给他打电话,他还有点意外,接通电话,她模糊说一句来接她,然后就把电话挂掉,没多说一句话。 听着她声音和嘈杂的背景声,他就知道她在酒吧喝醉,而且她是打错电话。 第35章 醒来 赵澍年也知道俞因喝醉后是什么德行,让别人接,他不放心,他找司机要了地址,开车过去接她。 “我才没有找你。”俞因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上。 赵澍年靠近她,摸了两下她脑袋,她就抱住他不撒手。他觉得如果俞因独自在外面喝醉,非常容易就被人拐走。 赵澍年趁着俞因半醉半醒,心理防线低,容易酒后吐真言,他说:“我发现你这段时间在生闷气,这样很吃亏,别人不一定知道你在生气,最后可能只有你自己被气到。” 赵澍年在港城就发现俞因的异常。梁则显还告诉他,俞因独自去梁家了,梁立声是想她带着他一起来,但她没有跟他说这事。 回首都后,她对自己忽冷忽热,时而冷淡时而殷勤,他将这些纠结都看在眼里。 赵澍年越想越觉得俞因不对劲,他后面有猜到一点,他在等她开口问,可她这回是很沉得住气。 她不说,他只好引着她说。 俞因眼眸如一潭汪水,委屈地看赵澍年:“不许你说我。” “好,我不说你。你告诉我,你是为什么生气?” 俞因眼泪婆娑,“我……我也不想这样,我明显生气反抗,我就走投无路了……”她曾经也试过反抗,跌得一身伤不止,还连累别人。 赵澍年抱着她,哄她几句后,继续追问是为什么而生气。 “你们当初要我结婚,我就必须结,不愿意也必须接受,现在你要和我离婚,你们也是不管我的意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喜欢这样没有尊严,随时被抛弃的婚姻。你问我,我不会纠缠你,我会答应的,不要让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讨厌被抛弃,很讨厌等着被你们抛弃……” 俞因留下两行清泪,赵澍年亲吻她泪痕,“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告诉我。” “我听到你妈和你说的那些话,比我好的人大把,任你挑任你选。她一早就给你物色好新的结婚对象。” 赵澍年明白了结症所在,“你偷听也不听全,只听一半。” 俞因生气地说:“你又说我!” 赵澍年耐住性子,“我没想过和你离婚,我不会愚蠢到将原本平静的婚姻生活搅乱,自找麻烦。我妈做不了我的主,我后面有和她说让她尊重你,不要在你面前乱说话。那天,我和爸都让你参与晚宴的事情,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吗?” 醉酒的俞因非常难哄,还喜欢别人夸她。赵澍年说尽她的优点,细数他们的合契地方,婚姻稳定平静,他不会自毁长城。 但是她这不满意,那也不满意。 最后他说他们的夫妻生活也很合契,她骂他流氓,衣冠禽兽,徒有其表的败类…… 他强吻她,不让她再骂下去,他对她的身体敏感处很了解,她原本还有余韵在,挣扎几下就酥软无力,任君宰割。 ……… 翌日,俞因醒来,回想起昨晚的事情,她觉得自己喝醉了,脑子不清醒,配合着赵澍年一次又一次,她完全将自己交给了他。 俞因觉得衣冠禽兽这个词非常适合用在赵澍年身上,平时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做起这档子事来,侵略性和恶劣性就显露得淋漓尽致。 俞因懊恼不已,将被子盖过脑袋,没一会儿她就掀开,下床艰难地慢慢走向浴室洗澡。 浴室,俞因望着这里发呆,一帧又一帧的画面在她脑海重现。 她低头看见自己脚踝的一圈圈红印,他抓得很用力。她甩了甩脑袋,想让那些记忆都消失,她快速清洗干净,然后走回床上继续睡。 下午,俞因再次醒来,发现赵澍年在她身边躺着。她看到他就生气,推了他一下。她运动过度,今天又没有进食,那一下软绵绵的。 赵澍年睡得浅,很快就醒。他是在天快亮的时候才睡,后面起来处理一些事情,再回来补觉。 他一醒来就听到俞因控诉自己,“你总是喜欢趁人之危!” 赵澍年反驳:“这种事情做了那么多次,早就是你情我愿,我不认为这是趁人之危,我也没做过那样的事。” 她不服气地说:“你明明就有,枉我那么信任你。” 赵澍年忽然明白她是说的哪次,“那次是你主动,我问过你的意愿,你表现得很清醒,我以为你是借酒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也有需求,所以这不能完全怪我。” 当时他们结婚两三个月都没有过性生活,赵澍年每次躺在俞因身边,她的身体都紧绷,他也因此没有兴致对她做什么。 有一次家族聚会,她多喝几杯酒醉了,变得十分粘人,一直贴在他身上。 他问她是不是清醒的,知道他是谁吗,她说他才不清醒问这种问题,他是赵澍年。 他又问了她几个问题,她都回答正确,但她嫌他问题太多,不耐烦了,她的唇贴在他的唇上,不让他再问,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有一就有二,自然而然地,他们有了夫妻生活。 后来他才知道她有喝醉后喜欢和人贴近,会变得非常粘人娇气的毛病。 而在俞因的视角里,她当时只和赵澍年熟悉一些,面对陌生人群,她下意识地靠近他,寸步不离。 她又喝了酒,有些醉,更喜欢粘着他,还有人嘲讽她把他看得太紧,有一个人讥讽她是怕别人夺走自己的老公,她以后会被打回原形。 赵澍年维护她,反驳回去,也不让别人这么说她,她下意识地对他多了一些信任和亲近,愈发粘人,还贴紧了他,寻求安全感。 等她清醒过来后发现自己被吃干抹净…… 俞因眸子转动了几下,貌似想起什么,“好久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有。” 随即她准备下床离开,赵澍年将她扑倒,压着她问:“昨晚,不,凌晨的事呢?不到二十四小时,你也不完全醉,应该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我说了什么。” 两人离得很近,这让俞因有些害怕,担心他歇息过后又来兴致,“你放开我,我就回答你。” 赵澍年松开她,她立即下床,留下一句“记得一半。”然后她就逃离卧室,躲避他的追问。 ……… 第36章 清吧 某日,在一清吧里,叶逢嘉和他两位校友也一起聊天喝酒。如果俞因在场肯定惊讶,这是王纪和秦律师。 他们是在国外念书的时候结识的,三位都是法学专业,结果只有秦律师的职业是对口的,其余两人都是跨行业。叶逢嘉在投行工作,他回国还没多久。 叶逢嘉想到王纪是在36层办公,那天俞因搭乘那部电梯在那层停过,她有可能是去36层。 其实他知道俞因结婚,她也有让他忘记她的意思后,他也按捺住了解她的好奇心,想着他们就这样彻底结束。 可在酒精的推动下,叶逢嘉下意识问出之前按住不提的问题,“王纪,我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位姓俞的小姐。” 王纪认真想过后,摇摇头,“没这个印象。” 叶逢嘉想俞因去的应该不是36层,那一层楼都是会计师事务所的办公室,或者王纪不知道她。 秦律师说:“那天问你离婚后奢侈品归谁的那位小姐不是姓俞吗?” 王纪哭笑不得,“她姓梁,名字里面有个俞字而已。” 叶逢嘉感觉就是她,“是俞因吗?” “是啊,就是俞因,梁俞因。” 叶逢嘉奇怪俞因为什么姓梁了,他不至于会把她的姓记错,他和他们描述一下她的外貌,和重逢那天她的衣着。 王纪和秦律师都说是她。 秦律师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叶逢嘉将酒杯放下,“她是我前女友,念本科的时候认识,她当时是姓俞。” 秦律师凭着那一点点信息,开始发挥想象力,“可能是她后面继承什么家产,才需要改姓,然后又嫁一个有钱人。21层那家工作室是她的,你们应该都知道,在那里开工作室花销会是一个非常大的数额。而且看她那身打扮就知道很有钱。逢嘉,你分手太早了。” 秦律师替叶逢嘉惋惜起来。 叶逢嘉此时内心的想法是,原来俞因是在21层上的电梯,当时他看见她,她已经在电梯里,并不知晓。 他不想讨论分手的话题,他们分是分得很果断,可感情不是说断就断。他转移了话题:“你们为什么要讨论那个问题,她是要离婚?” 王纪解释道:“不是,是她朋友准备离婚,我和她聊着就聊到这个话题。” 秦律师持不同意见,“这你就不懂了。她是在找借口,她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思考,分明就是她自己想问。九成九是她准备离婚。” 闻言,王纪和叶逢嘉都看着秦律师,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 这段时间俞因经常在外面物色展览场地,没怎么回工作室,今天难得一整天都在,向悦和莫芊瑶却有事外出了。 到午饭时间,俞因只好独自到楼下的食堂简单解决午餐。 俞因正专心吃着简餐,忽然听到有人问:“介意我坐下吗?” 她抬眼看到叶逢嘉,“不介意,坐吧。” 叶逢嘉坐在了她对面,“我没怎么见到你。我还以为你不是在这里上班。” 俞因说:“最近有点事要处理,回来办公室就少了一些,你没遇到我正常。”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8节 “俞因,我觉得我们是和平分开,没有结仇,我们可以做普通的朋友,没必要太避忌,老死不相往来。”叶逢嘉在说这些话时,观察着俞因脸上的反应。 俞因刚想拒绝,他又说:“有时候躲得太明显,是放不下的表现。” 俞因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问叶逢嘉:“你现在是单身还是有女朋友?”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单身。” “如果我和你一样单身,可能就答应和你做普通朋友,但是我已婚,我们当作彼此是个普通认识的人,我不会把你当陌生人不理不睬。” 叶逢嘉觉得这已经是俞因的让步,他不急于改变他们的关系,“你说得有道理。” 俞因吃饭细嚼慢咽,叶逢嘉讲究效率,吃饭速度比较快。 两人差不多同时吃完午饭,一起搭电梯回办公室,在路上俞因随意问叶逢嘉是什么时候回国的,他说上个月末才回来。 简单说两句话就分开,她没给联系方式,他也不主动要。俞因的联系方式基本都换了。 电梯到达21层,叶逢嘉看着俞因从电梯里走出去。 此后一段时间里像是打开某个开关,俞因偶尔会在大厦遇到叶逢嘉,但次数不多。 ……… 俞好准备过生日,她让俞因过来家里吃饭,如果赵澍年有空,也叫上他。 俞因将俞好的原话转发给赵澍年,问他周三晚上去不去吃饭。 消息发出去半晌,俞因收到赵澍年简洁的回复,就两个字「可以」。 很快到了周三那天,下班时间,俞因在大厦前的马路边等赵澍年来接她。 现在是杨柳飞絮漫天的季节,俞因戴好口罩严防这些小飞絮入侵口鼻。 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到她面前,车窗落下,叶逢嘉看着窗外的人说:“是在等车吗?” 俞因微微点头,“嗯。” “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顺路载你一程。”叶逢嘉都没问俞因去哪,就说顺路了。 俞因忽然觉得他不是像和自己做普通朋友那样简单,他们曾经是亲密无间的恋人,她对他还是有些了解,她眉眼弯了一下,“不用,我老公会来接我。” “好,我不打扰你们。” 车窗缓缓升上,叶逢嘉启动汽车离开,没有拖泥带水说什么话。 这让俞因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或许是她多心,他应该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出于礼貌问她一句而已。 俞因收回视线,转眼看到不远处熟悉的黑色宾利,是赵澍年常用车之一。 车内,在赵澍年的视角里,俞因不知道是在和谁聊天,貌似有些开心,眼睛都是弯弯笑着。 她走过去,一坐上车就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以为你还没到。” 赵澍年说:“我看见你和朋友在聊天,不想打扰你。” 第37章 去俞好家 听到赵澍年这句话,俞因脑洞大开起来,一位年轻的女子是时间管理大师,白天在写字楼上班和情人见面谈情,下班后无缝切换成为与丈夫恩爱缠绵的妻子,享齐人之福。 俞因觉得这个脑洞是不是太刺激,让她感到有点呼吸不顺畅,随即她发现原来是戴口罩的问题,她将口罩摘掉。 俞因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冯叔,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个脑洞告诉赵澍年。 这是赵澍年的声音响起:“你又在想什么不切实际的东西?” 俞因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讶地问赵澍年:“有那么明显吗?” “表情很明显。”赵澍年对她这样的表情熟悉,有时候她来兴致,还要拉上他,做假设,问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俞因问:“别人看到了会不会觉得我奇怪?” 赵澍年凑近她的脸,她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唾沫,等待他回答。 他欣赏她的反应好一会儿才回答:“一般人看不出来。就算看出来又如何,没必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赵澍年觉得一点小癖好而已,很小的事情,这无伤大雅。 一开始,他没看出来俞因脑子里会有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是后来两人慢慢相处熟悉,加上他本身心思细腻缜密,才发觉,捕捉到特征。有一次他逗她玩,配合她,此后她在他面前很少掩饰,他就愈发容易猜出来。 俞因觉得上天在创造她的时候,错把运动技能点到想象力那里去,让她缺乏运动细胞,充满了想象力。 她小时候就不爱动,一提到跳绳跳橡皮筋,她就头疼,只有俞好肯和她组队,有时候俞好也受不了她这个拖油瓶,她只能当树桩工具人。 年幼的她喜欢夏夜,她跟着俞好一起出去玩,一些阿公阿婆在屋外纳凉,小孩听他们讲故事。 海风吹拂,海浪声作伴,俞因听到海上人家的各样传奇故事,恐怖的鬼故事也不在少数,她想象着那些画面,沉浸故事其中。 夜深人散,她和俞好结伴回家,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她们就牵紧彼此的手,她害怕地问姐姐,是不是有鬼,或者是什么坏蛋要偷袭杀人?俞好就拉着她一路狂奔回家。 俞因的想象力就在那一个又一个夏夜里开启,并逐渐丰富…… 最后俞因还是将刚才的脑洞告诉赵澍年,然后问他:“如果你是那位妻子的丈夫,发现自己被戴绿帽后,你会怎么做?” 赵澍年对此感到怪异,“你是从哪得来的灵感做出这样一个假设?” “你今天来接我,我就随便想到的。” “原来丈夫的原型是我,我会让情人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俞因追问:“如果他承受不住压力,轻生怎么办?” 赵澍年十分无情地说:“是他自己的问题,我没让他去死,他有错在先勾引别人的太太。至于妻子,同样不会有好下场。” 冯叔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心想先生和太太真会玩。 ……… 来到俞好家里,俞因熟门熟路地开门进来,“姐,姐夫,我们过来了。” 首先迎接他们的是俞好的女儿佳佳。 两岁的小佳佳抱住俞因的小腿,甜腻腻地喊小姨,又扭头看赵澍年,眼睛里疑惑满满,问:“你是谁?” 她见赵澍年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她见俞因的次数不算多,但也维持着记忆,知道俞因是小姨。 俞好从厨房走出来,笑着说:“是你小姨父,快叫人。” 佳佳学着俞好,叫了赵澍年小姨父。然后她跑到俞好身边,转而抱着妈妈的小腿,继续好奇看赵澍年。 赵澍年就微微颔首,将礼物交给俞好,礼物是俞因挑的,是个精致的洋娃娃。他对小孩这种生物敬而远之,谈不上厌恶,但绝对不喜欢。 俞好看这牌子就知道不便宜,她连忙说:“你们来吃饭,我就高兴,不用带东西来,我都不好意思收。” “这没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佳佳喜不喜欢?”俞因摸佳佳的脑袋,问她。 佳佳踮起脚,看到透明包装盒里的娃娃,“喜欢!” 俞因看见俞好围着围裙,“今天你过生日,怎么还下厨?” “今天菜多,你姐夫一个人搞不来,你是知道他德性的,做饭慢吞吞,不帮忙,起码得十点才能吃上饭。” 说完,俞好和俞因笑了起来。 姐夫吴向杰终于处理好那只乱爬的帝王蟹,洗干净手出来,“我在厨房都知道你们在背后取笑我。” 吴向杰和俞好一起招待俞因、赵澍年,给他们泡茶,聊一会儿天,他就回厨房继续做菜了。 俞好也说进去帮忙,他让她继续坐着招呼他们。 家里面,吴向杰做饭更好吃,招呼客人什么的,都是他来掌勺。 他们家原本是请了住家保姆打理家务做饭,后面俞好发现保姆偷奸耍滑,虐待佳佳,她就辞掉保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她也不想再请保姆了。只是后面忙不过来,就请了钟点工。 平时是钟点工来做饭,搞卫生。俞好下厨的次数少之又少。 俞好比较会做海鲜,对于那些肉类烹饪不擅长。俞因做饭的手艺比她还差,俞家父母做饭很有一手,看不上这两个女儿做的饭菜,她们不怎么做饭,没学到他们的真本事,更会做家务。 佳佳举着包装盒,对俞因说:“我想玩。” “是想拆开吗?我帮你拆开。” 她摇摇脑袋说:“我拆。” 俞好解释道:“她这是问你,她可不可以拆来玩。” “原来是这样,果然还是妈妈了解女儿的心思。” 接着俞因看见墙上挂有早教计划,不解地说:“佳佳才两岁,就要学这么多东西。” 俞好顺着俞因的视线看去,“现在都这样,我和向杰要是对佳佳松懈点,她就输在起跑线上,后面很难赶上,等你们以后有了孩子,就知道现在养孩子是多麻烦。” 俞因不禁望了赵澍年一眼,他恰好也看过来,他们没为生孩子的事谈过,但都心照不宣地做好安全措施,他比她还谨慎。 第38章 行善积德 在赵家,俞因只被简女士当着大家的面催生,就一次,是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当时赵澍年也在场,他说过几年再谈论这个话题,他不着急。 俞因发现在场有些人的神情微妙,她之前看不懂,但她在听到利女士对自己的看法后,她恍然明白过来,他们觉得如果她生下孩子,日后她和赵家会断不了联系。没有人看好这一段婚姻,包括她自己,但赵澍年他却说没想过离婚。 俞好收回视线时,两人的对视已经结束,她没留意到,她继续说:“我们以前都没有这样的,爸妈也不懂得管,想念书就念书,不想念书了,就出去打工。说起来,还是你厉害,不用爸妈操心,好像补习班也没上过,就考到很好的大学。” “没有,还是上过补习班的,你忘记了?是你给我报的补习班。我那时候学习下降特别厉害,我还以为自己考不上大学了。”俞因很记得这事。 俞因在高三上学期压力太大,精神崩溃,学什么都学不进去,成绩下滑得惊人。老师和家人都为她担心,他们越担心,她的焦虑情况越严重。 那时候俞好才刚工作,不在家,她寄了钱回来给俞因报数学补习班,特意打电话回来安慰俞因。 她跟俞因说了好多好多话,俞因逐渐被她开解,调整心态。 其实俞好没有什么钱,只报得起一门数学,这是学校数学老师偷偷开的补习班,当时教育局是不允许老师私下里开补习班。俞因还记得她是去老师家里上课,一学期的补习费是一千多块钱,她上了两个学期,都是俞好付的钱。 被俞因这么一说,俞好也想起来,感慨地说:“这事不知不觉过去了那么久。我当时觉得你就是最后一年的事,在最后关头因为压力大导致失利,没能上好的学校,太可惜。” 赵澍年是第一次知道俞因在学习上遭遇过大危机,他觉得她念书应该是顺风顺水,因为成绩优异,受到老师同学的保护比较多,鲜少被欺负,她生活的环境单纯。不像在国外念书,只会学习、运动差劲的学生受到霸凌是常有的事。 他之所以对她有这种印象,是几年前她在公司实习,突然问他关于发工资的事。 那时尽管俞因已经实习了两三个月,经常出现在赵澍年面前,但他对她的印象也不深,就一个普通的实习生。他甚至不知道她姓名,他很少安排她做事。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19节 她那天在他面前表达对工资的忧愁,那次起,他才真正对她有印象。 当时,赵澍年是第一次认真打量俞因,她全身穿着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廉价衣服,她没有化妆,但还是很漂亮,非常清瘦,薄薄一片。他觉得她肯定是家境非常一般的穷学生,只能抓住念书这一途径改变人生,在学校这座象牙塔长大,刚接触职场,单纯且有点书呆。 俞因问出那个问题后,变得紧张又胆怯,仿佛刚才大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不是她,态度转换得很快。 赵澍年见她这个样子十分可怜,他也懒得计较,就当作自己是行善积德。 俞因那时候超负荷工作,累得半死,看在工资的份上忍着没辞职。她这人能吃短暂的亏,时间一长,她就会找回场子。庄节对她有坏印象,她不能在他那里做文章,就找到了赵澍年那里。 赵澍年留意到俞因后,也发现了自己基本没有安排过她做事,而她却频繁出现在他面前的原因。 那时候公司遭赵信致打击遇到问题,秘书室里人心浮动,准备提前找好下家,俞因就经常替他们完成一些工作。 在俞因实习期即将结束时,赵澍年将秘书室的员工裁得只剩一半。 他觉得既然他们在找下家,他就推一把,省得他们两头跑那么辛苦,离职了更有时间找新工作。 职场上骑驴找马的事常见,但暴露出来,人也没有什么不可替代性和价值的话,赵澍年也不留着三心两意的人浪费工资。 那些人恶心俞因,俞因也恶心他们,看最后谁恶心得过谁。 因为对俞因有着单纯、书呆、踏实走正路的刻板印象,导致她在他面前耍心计,营造被欺负不敢反抗,默默承受,努力完成沉重工作的形象时,赵澍年没有怀疑她是故意让自己知道的。 这种刻板印象在他们结婚之后一点点被打破,赵澍年发现了俞因的另一面。 ……… 聊到后面,俞好去厨房检查吴向杰的进度,进度不能让她满意,抱怨两句后,帮忙一起备菜做菜。 俞因听到声音,说:“我也来帮忙吧。” 俞好的声音立即传来,“不用,厨房油烟重,你陪佳佳玩就行。” 于是,俞因和佳佳玩起了洋娃娃,给它搭配衣服。 过一阵,俞因才记起客厅还坐着一个人,她看到他安静的样子,忽然有点快乐,她之前在老宅见他亲戚家人也是这样闷,现在风水轮流转,让他也体验一下这种感觉。 佳佳去房间拿自己最心爱的娃娃,准备和俞因一起玩。 客厅里就剩两个人,赵澍年问俞因:“为什么那时候心态会突然崩掉?” “我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怎么疏解压力,有的人压力大到会跳楼,我只是心态有点问题,没想过死。”俞因觉得自己是非常惜命的人。 “你说得很笼统。” “笼统也是原因,反正我回答你问题了。” 赵澍年说:“你越来越会狡辩。” 长大后的俞因在别人眼里就是不善言谈,没有小时候的能说会道,她在成长过程中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自动忽略屏蔽很多东西,以至于学得有点书呆子气。 进入职场,还有梁立声出现,后续她嫁入赵家,她见识到许多险恶,曾经被掩埋的本性重现。还有,俞因觉着自己经常被赵澍年说得哑口无言,她实在太吃亏,近墨者黑,近朱者赤,她逐渐也变得善辩。 第39章 提携 赵澍年没再提那事,转而问她:“你刚才看着我在高兴什么?” 俞因眼神飘忽不定,“我没有看你,只是有一段时间没来,好奇多看两眼这里的布置。” 赵澍年不信她的话,“肯定不怀好意。” 俞因拿赵澍年真是没辙,“你是会读心术吗?我感觉自己在你面前暴露得彻底。”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佳佳拿着洋娃娃出来,他们才结束聊天。俞因继续陪佳佳玩。 吴向杰和俞好夫妻搭档,效率高,终于做好了晚饭。 这一顿完全是海鲜大餐,吴向杰将那盘黄油香煎切片黑金鲍放到离赵澍年位置最近的地方。 他们第一次来家里吃饭时,俞好问俞因,赵澍年喜欢吃什么,她说他喜欢吃鲍鱼,对干鲍最挑剔,所以不要轻易做干鲍。后来赵澍年每次来俞好他们家,吴向杰都给他做鲜鲍之类的菜肴。 赵澍年吃饭的时候不怎么习惯说话,俞因也不管他,随他去,她和俞好、吴向杰闲聊着。 其实俞因是不喜欢带赵澍年来这里,他一来,他们都紧张,怕他不满意,她也有点不自在。 晚饭后,俞因拉着俞好进房间,她给俞好送项链做为生日礼物。 俞好不肯要,“你们给佳佳送洋娃娃就是送我生日礼物,我不能再要了,你自己收着。” “我特意买给你的礼物,你就收下。这日常带出去也合适。” “我更想你多留点钱财傍身,不是破费送我贵重首饰。今天是我生日,你就听一回我的话。” 俞好觉得俞因那个亲生父亲不靠谱,赵澍年家大业大,心思也深沉,她怕俞因有苦闷在心里无法诉说,她又帮不了什么,只能让俞因多攒点钱为自己做打算。 俞好从小就很羡慕俞因,漂亮又聪明,在别人眼里就带有一层滤镜,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而俞好活脱脱一个假小子,跟着一群孩子上蹿下跳,不是这里弄伤,就是那里受伤,父母就经常拿细树枝追着她打,俞因看见了就给她通风报信,喊姐姐快跑。 因为俞因学习很刻苦和成绩优秀,俞好也跟着努力地学习,可她不是念书的料,学到她崩溃心累,她那时经常在想为什么父母生她的时候不把自己生得聪明一点,却把俞因生得那么聪明,好的全都给了俞因。 在俞家,俞好是最后一个知道俞因不是父母亲生的,是在俞因被亲生父亲找到后她才知道这事。因为当时父母是去外地生孩子,她被暂时寄养在外婆家里,他们回来就抱着一个孩子,说这是妹妹。 俞好觉得当年不是有俞因做例子,以她原本顽皮的性格,和小地方上女孩读书无用的风气,她不会想到考大学,如果学不进去就不学了,义务教育结束就辍学打工。她上大学后,出来见到外面的世界,感觉曾经被困住的视野越来越开阔。 羡慕归羡慕,但两人一起长大,俞好就这一个妹妹,她一直希望俞因过得好,她也认真担起做姐姐的责任。 所以她听到俞因学习出了问题,她也是着急,想帮忙解决问题。 三年前俞因无处可去,俞好又收留了她,没有怨她连累自己,认为这不是她的错。 俞好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但她有些过意不去,是托俞因的福,她才有今日,她知足,不想贪心俞因什么东西。 ……… 客厅,吴向杰抱着佳佳,坐在沙发和赵澍年聊生意上的事,他们只有在这方面能有点话题聊。 吴向杰打心底里感谢赵澍年,没有他,自己和俞好也开不了工厂,过不上好日子。 俞因和亲生父亲团聚后,她给俞好转了一大笔钱,俞好和吴向杰也被工厂老板请了回去,他是技术员,俞好是采购员。 他们心里是不会怎么愿意回工厂,但碍于生活压力,俞好一个孕妇根本找不到工作,吴向杰也四处碰壁,靠着俞因给的钱只会坐吃山空,他们无奈之下回去那家工厂继续上班。 后来,俞因跟着赵澍年回首都,过没多久,吴向杰、俞好就和他们见面。差不多两次见面后,赵澍年问他,有没有想过自己以后做什么。 吴向杰没想到要做什么,他是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升职加薪。 赵澍年就说郊外有一家小型电子厂倒闭出售,问他的想法。 他这下知道赵澍年是想提携自己。 第二天,吴向杰就请假几天,实地调查那家倒闭的电子厂,然后他打电话给赵澍年讲述情况。 赵澍年告诉他盘下这家电子厂,没有钱就找别人借钱。如果借不到,自己借给他,但要签合同,利息按某银行的贷款利息计算,分期归还欠款。赵澍年让他不用担心盘下工厂后没有订单,会给他订单,签五年的合同。 这件事能不能成,就看他是否有魄力做下决定。 吴向杰觉得机会难得,他和俞好商量后决定借赵澍年的钱盘下电子厂。 怎么经营一家电子厂,吴向杰和俞好都没有经验,他们一直都是打工一族,看着老板做,对此半知半解。赵澍年让人来指导他们,渡过开头的难关。 现在吴向杰和俞好一起打理工厂,手下也养着工人,一些还是从以前那个工厂跟着他们跳槽过来的。赵澍年给的订单占工厂订单总额的大头,他们也谈到新订单,厂子盈利不错,他们按合同约定分期还款给赵澍年。 俞因的项链到最后还是没送出去,俞好是非常坚决地不要。 养母曾珍恰好在这时打来视频电话,看到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她脸上不觉露出笑容,问有没有吹蜡烛切蛋糕了,又说俞因的脸瘦了点,要多吃东西。 背景音有点嘈杂,曾珍边走去安静的地方,边和她们说话。 俞因问:“今晚生意好不好?” 从前那个贫困落后的小渔村如今大变模样,有一部很火爆,票房五十多亿的电影在那里取景,再加上一些网红也在那拍摄写真,写真照很出圈,彻底带火了小渔村,很多游客慕名而来,热度至今仍保持稳定。 那里就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拍摄胜地。俞家父母和几个村民一起合伙经营一家渔家乐。 第40章 察觉 “今晚生意没昨晚的好,走运的是有几个游客想夜钓,你爸带他们坐船夜钓了。”曾珍找到一张木凳,坐下和她们视频。 俞好说:“我们家现在也是苦尽甘来了,当初村里的运气也是不错,有剧组来我们那拍戏。都不知道为什么剧组能看中我们村。” 隔壁婶婶听到她们说话,插嘴说:“肯定看中我们这里的风水好,让他们发大财。” 曾珍听了都笑起来,“这里真是风水宝地的话,大家也不会穷了大半辈子。” 婶婶说:“这是福气在后头。我们店里天天播那部电影,我看到他们把这里拍得很漂亮,我从前都不知道村子有这么好看,看一次就感叹一次。阿好,阿因,你们知道吗,后面这部电影还出了什么幕后,放在网上播,那些游客见到我和阿珍,都问是不是做饭很好吃的桂姨和珍姨,这广告打得响当当。” 曾珍听到她这样说,也跟着说:“我刚开始看到自己出现在视频里面,都要羞死。看多了才没什么感觉。” 俞好和俞因听着她们说话,基本插不上嘴,有客人过来吃饭后,婶婶起身招呼他们。 曾珍这才和两个女儿继续聊天。 俞因说:“我真的挺好奇为什么那部电影会选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偏远乡村取景。是政府最先牵头的吗?” 曾珍说:“不是,十三叔的儿子就在镇政府上班,我前几天听他讲是筹拍电影的人最先找到他们,说要来我们村拍电影,他们都摸不着头。” 俞因追问:“有没有说原因?” “听说是看中我们村风景好,环境没有被污染过。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扶贫发展,他们不可能推脱不答应。后来做主办事的人高升了,附近一带都旺起来,搞开发,这些怎么说都算是立功,叫什么,我一时间想不出来?” 俞好接话:“是政绩突出。” 俞因一直以为是官方牵头的,搞旅游开发,没想到是电影制作方主动要求的,风景优美,无污染的地方多得是,却偏偏选中这里,这完全是天上掉馅饼,他们那个地方真的很偏僻,去一趟镇上都得翻山越岭,或者坐船。 在电影准备拍摄的时候,曾珍就和两个女儿说很快会有大明星来拍电影。 俞因问她有没有打听到剧组盒饭的消息。 曾珍说没听过这事,俞因就让她去打听,如果由村委出面承接剧组盒饭会更容易一些,到时候她也掺和一份。俞因知道做剧组盒饭的利润很高,但是得有门路。 很快,养父俞志国就给俞因打电话,说村长要跟她商量盒饭的事。 在俞因指导下,村委和剧组谈成了盒饭的事。 一开始只是包一小部分人的午餐,剧组是为了拍摄顺利,给面子答应下来的。后来他们发现盒饭味道真不错,用料好,价格也便宜,村民承包的盒饭订单越来越大。 后来,村民还和原本提供盒饭的餐饮店起了矛盾,因为他们抢外面餐饮店的订单,产生利益纠纷。最后是村民拿下整个剧组的盒饭订单。 在那段电影拍摄期间,曾珍和俞志国赚到不少钱,他们是最早参与的一批,后来参一份投股的,拿到的分红都不如他们高。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0节 后面电影上映,周边城市的游客在电影的驱动下来这里游玩,这里是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没住宿没餐饮,做剧组盒饭唤醒村民的做生意头脑,有好房子的,就收拾出来做客房,做饭手艺好的,就给他们提供饮食。 俞因和俞好劝父母抓住商机,于是曾珍和俞志国跟最早一批做剧组盒饭的村民合伙开渔家乐,现在小渔村的旅游生意搞得如火如荼。 ……… 在从俞好家出来,回去的路上,俞因一直在看手机,电影银幕上出现什么出品方公司,她就看一眼,不会留意出品方背后的投资方是什么公司。 因为赵澍年借钱给吴向杰和俞好开电子厂的事,俞因心里有个猜测。 经过一番查找,俞因发现出品方的大股东——某家颇有名气的文化传媒公司,这家公司是被兆世集团名下的集团公司所控股,套了好几层壳。她对兆世名下有多少公司,投资了什么公司并没有很清楚,只是知道大概。 俞因的猜测被印证一半。她又花了几天的时间调查拍过渔村相关视频的网红,从最早拍摄的时间开始查。发现有一半网红是出自某家mcn机构,这家机构和文化传媒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将渔村包装营销少不了这家公司的身影。 剩下那些网红都是跟风,蹭热点,自发地去那里。 俞因还查到那部电影的出品方捐了几千万的票房收入给当地,用于扶贫助困。 这是俞因凭着在网上吃瓜积攒下来的经验而调查出来的,否则她都一头雾水不知道从哪里查起。 国内美丽的海滨村落不胜其数,酒香也怕巷子深,没有人为营销推动,偏远村落很难火得起来。 俞因的猜测完全被印证后,她想和赵澍年谈一谈,但她已经几天没见到他了。 午休的时候,俞因给他发消息,「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过了很久,赵澍年都没回复,俞因直接给他打电话,结果被提示已经关机。 俞因将手机扔到办公桌另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开始专心工作。 等到下午五点多的时候,俞因才看到赵澍年回的消息,「抱歉,我刚看到消息。如果通话时间不太长的话,现在方便接电话。」 俞因打了语音电话过去,很快就接通,赵澍年的声音传来,“是有什么事?” “我想问你知道一部叫《后杀》的电影吗?它在我长大的地方取景拍摄。” “知道。” “是你让他们到那里取景的。”俞因语气确定地说出这句话。 第41章 报答 “确实是我。”赵澍年不主动告诉俞因什么,如果她知道了,问到他,他也不会否认。 “我爸妈现在日子过得充实,也有钱赚,他们很开心。谢谢你给他们这个机遇。” 俞因听到赵澍年那边有人在说话,是地道的英伦腔,原来他在国外出差,她说:“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俞因知道赵澍年背地里的盘算不少,可她也不能反对什么,接受他的做法对她最有利,她还得感谢他。 俞因现在心里是矛盾的,她真正脱离梁立声的控制,不用借着赵澍年狐假虎威,让他不会像以前那样轻视自己。可她和俞家人现在完全是在赵澍年的羽翼下生活。 赵澍年不希望她被别人捏住软肋,她的软肋却握在他的手心里…… 赵澍年这么大费周章,绕圈子,扶起俞因的养父母和她姐姐姐夫,是因为他们自身抗风险的能力太低,梁立声或者其他人一出手,他们就全都倒下,俞因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她认为他们是因为养育了自己才遭遇许多麻烦,她会感到愧疚,那样她一辈子都无法摆脱他们,一直都有这个弱点在。 直接给钱他们很简单,但容易养大他们的胃口,后患无穷,治标不治本。这种冤大头、没有任何收益的做法也不是赵澍年的风格。 如果真是这样,梁立声能拿捏俞因很久。 俞因全听梁立声的话,给他通风报信那段时间,赵澍年是相当介意,花钱养了一个间谍在身边。 赵澍年不可能留这么一个炸弹置之不理,她的软肋与其被别人掌握着,不如落在他手上。 幸好俞家那些人也不是一坨烂泥,还扶得起来,俞因也知道抓住商机,给养父母指一条路,不用他将话揉碎了跟他们说才懂。 如果真是扶不起来,赵澍年想他需要多费点心思,设局让俞因对他们失望,彻底甩掉他们。 赵澍年的打算是让俞因和俞家那些人慢慢减少接触,当作普通亲戚来往即可。她想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他都替她报答,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如果她真想报答他们,那就报答他好了。 ……… 关于卢女士的珠宝展览合作,因悦工作室在有序推进中。 俞因物色到一家人流量和地理位置都不错,在网上颇有名气的私人博物馆,整个风格与卢女士的珠宝品牌形象相匹配。 俞因和向悦带着卢女士到博物馆实地考察,和博物馆负责人一起商讨合作事宜。 经过洽谈,三方的合作协议也签订下来。 运营宣传这一部分由因悦工作室负责,俞因和工作室的成员开会讨论如何落实。 有一个成员洛梓提议道:“曼麟那边有几位经常合作的明星,如果能请到一两位过来宣传推广,热度会增加很多。”曼麟是卢女士珠宝公司的名称。 向悦对此有些不赞成,“请明星是要考虑他们背后的粉丝,你觉得博物馆是一个适合追星的场地吗?” 洛梓弱弱地回一句:“不合适。” 俞因也觉得不合适,请老牌明星费用低,但是没能带来粉丝经济,能营造的热度也低,性价比低,流量明星能带来不错的粉丝经济效应和热度,不过,博物馆这个场地不适合追星,流量明星行程紧,停留的时间短,费用是高昂的,这容易超出预算,各样安保措施也得到位。 她分析利弊后,“你们说的都有一定道理,不如折中一下,试着请一些品味不错的网红来宣传。现在网红经济如火如荼,他们出行也不会有大量的粉丝跟随,而且他们写的推文或者拍的视频会更有人的气息,可以吸引到大众。总的来说,请网红比较经济实惠。” 莫芊瑶说:“真正想要在网上有声量,请一个明星根本不够。请网红算是性价比高的一种方案,但我有个忧虑,就是单纯邀请他们过来推广,清一色这样的内容,很容易被网友发现,据我观察,带有广告性质的内容,点击率比他们平时发的内容低很多。” 俞因很快想到了解决方法,“请两到三个就可以,曼麟肯定会有老客户,把他们和老客户混在一起,邀请他们提前观展,进行预热。网友会下意识认为他们都是曼麟的常客,因为他们经常在那消费,才受邀提前观展,网友的抵触心理相对低。曼麟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维护老客户。” 向悦也有了思路,“我们可以找佩戴过曼麟珠宝出镜的网红,或者物色好合作的网红后,曼麟赞助珠宝让他们提前佩戴,到时候推广珠宝展会没有那么突兀,他们是常客这个说法真实度更高一些。” 另一个成员说:“曼麟应该有经常合作的网红,可以试着找他们,或者我们自己也可以物色。” 洛梓也继续讲出自己的提议,“我记得曼麟给的展出珠宝单里有几套珠宝是很有国民度的女明星佩戴过,款式华丽又经典,我们可以试着拿这作为宣传点。” 向悦这下没反驳他,认同道:“可以在合作网红的视频,或者解说员口中提及。” 宣传推广方案的其他方面问题也在讨论中慢慢落实下来。 一场会议下来,已经到下班时间,俞因和向悦,还有莫芊瑶简单解决晚饭后,继续回工作室处理工作。 加班终于结束,三人聚在一起准备下班,向悦问俞因:“我们要不要去小酌一杯?” 俞因侧着脸对莫芊瑶说:“她图谋不轨。” 莫芊瑶立即笑了起来,一副看穿向悦的样子说:“她上次很后悔喝得太醉,错过你主动贴近缠着赵澍年的一幕,她想历史重演,亲眼再看一遍。” 闻言,向悦和俞因都惊讶地看向她。两人的表面反应对一致,但内心活动迥异。 向悦问:“你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莫芊瑶不以为然,“你的小心思,谁不懂?俞因都知道你别有意图,我掌握的信息比她多一点,很容易就猜出来了。” 第42章 泡面 俞因则是说:“我有那么丢脸吗?我一直以为我酒品很好,就是比较喜欢抱着人而已。” 她现在回想起那晚的画面,她对敷热毛巾之后的事比较有印象,前面的基本断片。在车上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记得。 莫芊瑶安慰她说:“还好了,在酒吧里有帅哥还以为我和你是一对,向悦是电灯泡。” 俞因生无可恋地说:“谢谢你这么安慰我,不过起到反作用了。” 向悦惋惜地说:“这太可惜,我居然都没看到!” 俞因拿起包包轻打了向悦手臂一下。 莫芊瑶随后爆料,“别以为向悦多好,她差点就将自己手机浸到酒杯里,说要弄死坏蛋,语气认真得不行。向悦小姐乃是行侠仗义第一人,想要保护俞因小姐你。”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戏谑意味十足,向悦和俞因要追杀她,说一定要见一见她醉酒后是什么样。 最后三人都没去小酌一杯,各回各家了。 俞因回到湖山别墅,坐在换鞋长凳上,放空自己一会儿。 小雯走了过来,蹲下身,说:“太太,我帮你换鞋。” 俞因回过神,连忙阻止她,“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鞋子到货,她试鞋的时候,有人会帮忙脱和穿,她的抵触心理没那么大。但日常里让别人帮忙换鞋,她觉得不自在。 俞因看着小雯,发现她有些紧张,问:“叶妈呢?” “叶妈生病了,今晚我替她。” 原来如此,俞因回到家,一般都是叶妈在这里,“我去看一下她。有没有请医生看过?” 俞因换好鞋,小雯端水给她洗手,“她说胃不舒服,是老毛病,不用看医生,吃药就好。” “她休息了吗?” “我离开配楼的时候还没有。” 俞因将手擦干,到配楼看望叶妈。 她很少来这里,是小雯告诉她,她才知道叶妈住在一楼。 一楼只有一间卧室,就是叶妈住的房间。楼里很安静,其他佣人差不多休息了。 俞因看到光从门缝漏出来,轻敲两下门,“叶妈,我是俞因。” 没一会儿,叶妈就开门,“太太,我病着,你不要来看我,我会过病气给你。” “我身体没那么弱,我叫医生来给你看病。”俞因看她脸色不好。 “不用这么麻烦,太太,我吃药就行。”她和俞因到客厅的沙发坐。 俞因知道老一辈总是讳病忌医,“民以食为天,如果胃生病不快点好,就太亏,吃不到好吃的东西。”她一脸可惜地说着这些话。 叶妈露出笑容,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太太你心地真好。” 赵家往医学领域投资那么多,自然是有开私立医院,首都就有一家,设专门热线为赵澍年他们服务,俞因已经打电话通知医生过来。 有位医生和护士过来给叶妈检查,楼里其他佣人听到动静也下楼。 叶妈一开始烧心、泛酸,以为自己是消化不良,积食,她吃了保和丸,后面她才发觉是胃炎犯了,又吃胃药,结果症状没有缓解,越来越难受。 医生说保和丸是酸性药,她吃的那种胃药是碱性药物,酸碱中和,影响到药效。 一番忙碌下来,已经到深夜。 俞因感觉肚子饿,忽然很想吃泡面,人总是有点叛逆心理在,有时候还自我打脸,叶妈的胃不舒服,她刚暗自告诉自己要保护好胃,下一秒她就想吃不健康的泡面。她上一次吃泡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1节 馋虫被勾起,俞因带着小雯偷塞给她的泡面回主楼,主楼那边没有泡面这种食品。她让大家都休息,不用跟过来。 厨房,俞因开火煎荷包蛋,煮泡面,她做饭别的不擅长,但煮泡面的功夫还是不错的。 她觉得既然都吃热量这么高的食物,干脆一做二不休,放纵一把。 她上网搜教程,从存放肉类的冰箱拿一份和牛和午餐肉出来,用黄油煎好它们后再放进泡面里,然后考虑到营养均衡,她又加了蔬菜。 最后她榨一杯橙汁喝,解腻。 俞因看着自己准备的夜宵感到十分满意,她坐在岛台前吃夜宵,不想去餐桌吃。 她瞥见隐隐发红光的星期一,“星期一过来我这里。” 休眠的星期一被唤醒,“好的,主人。” “陪我聊天吧。” “主人,你在吃什么?” “泡面。”俞因想到自己等会儿要洗碗洗锅,她对星期一说:“可惜你不会洗碗。” “我会努力进化开启洗碗功能,请主人耐心等待。目前有一个便捷方案,主人可以用洗碗机洗碗。” 俞因内心想的是机器人也会画大饼,真是时代的进步,她问星期一:“你会怎么进化?” “首先我会被送到……” 星期一说许多专业知识,俞因表示听不懂。 最后星期一说:“由于技术限制,我进化失败,请主人不要选择将我进化。” 俞因差点被呛到,原来前面那些都是废话。 赵澍年出差回来,走进主楼,里面黑灯瞎火,似乎没有人,但主楼门是开着的。 他走到电梯前就听见厨房传来的声音,俞因无聊到发慌,和星期一聊天。 俞因听到有人走过来,但看不清人,她问星期一:“如果有小偷要偷东西而且攻击我,你会保护我,反击他吗?” “对不起主人,我无法攻击人类,我会替你报警,请放心。” 俞因可怜巴巴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英勇保护我呢。” 接着赵澍年就出现在光影中,俞因看到是他,幻想小偷入侵的画面瞬间消失。 赵澍年问:“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 俞因说:“叶妈犯胃病,我叫医生过来给她看病,后面时间太晚,我让他们休息,不用过来。” “医生检查之后怎么说?”赵澍年对叶妈存有一些关心,也不认为请医生过来为她看病是什么兴师动众的行为,毕竟她尽心尽力照顾自己三十多年。 在赵澍年出生第二年,赵耘理的大儿子也就是赵济年出世,那时赵耘理比较受赵信致喜爱,利女士为此产生强烈的危机感,怕在争家产当中她家会彻底落于下风。 赵信致只会将兆世集团交给一个儿子打理,被剔除的那个儿子不能再接触集团的业务,而不是两个儿子一起管理,因为如果是这样,慢慢地赵家对集团的控制权会被分散出去。 因此,利女士对赵澍年的要求格外高,也很严苛,一心让他讨赵信致欢心。他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弹钢琴时,不小心弹错一个音,事后他受到严厉的惩罚和批评,仿佛他是做了罪大恶极的事。他感受不到来自亲生母亲的温情与爱,反而在叶妈身上体会到一些。 第43章 洗碗 “医生说她是慢性胃炎,吃点药可以暂时缓解,但她误以为自己是……”俞因将事情简单讲述一遍。 赵澍年听到叶妈没有大碍后就结束这个话题。 他看到俞因面前那一大碗面,“我也想吃。” 俞因太久没下厨,她一时没把控好量,吃下这大碗配料多过主料的泡面,她今晚别想睡觉了。正好,赵澍年可以帮她解决掉。 她直接把碗推到他面前,“我不会给你煮,只能吃这个。你洗过手没有?” “洗过手了。”赵澍年拿过俞因的筷子。 或许是他们接吻过无数次,交换唾液的次数数不清,他对于吃她吃过的食物没有什么抵触情绪。 俞因也不管他吃饭的时候不爱说话的习惯,好奇地问他:“你在这之前吃过泡面吗?” 赵澍年吃东西的动作停下,“很多年前吃过一次。” “然后呢?” “味道令人大失所望,后来再没吃过。” 于是俞因故意问他:“你觉得我煮的泡面好吃还是不好吃?”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俞因下意识觉得真话没多好听,“假话。” 赵澍年立即给出答案,“不好吃。” 俞因感觉不对劲,反问他:“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因为你选择了假话。” 俞因有时候觉得他喜欢逗她玩,“如果我会翻白眼,我想翻白眼给你看。” 赵澍年将泡面吃完,到冰箱前随手拿一瓶水喝。 俞因指着水槽对他说:“你要将碗和这些东西都洗干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现在是宵夜也不能免费。” 赵澍年给出和星期一类似的回答,“可以用洗碗机洗,没必要亲手洗。你也可以留着让其他人处理。” “我不想留着,我觉得你洗干净它们更好。” 俞因拉赵澍年的胳膊带他到水槽前,他任由她拉着自己,如果他不想去,她拉不动他。 赵澍年还是听俞因的话去洗碗,有两个相邻的水槽被他弄了很多泡沫,要溢出来。 俞因看到这场面,不禁怀疑他没做类似的家务,“好多泡沫,你会洗干净碗吗?” “我双手可以正常使用,虽然近视,但我戴着眼镜,你不用怀疑我洗不干净。我觉得洗碗是一项繁琐工作,等洗完,我需要你帮我按摩。” 俞因心想怪不得赵澍年会答应,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她当即拒绝,“我不要。我煮面,你洗碗,这已经闭环,我不用再额外做什么。” 赵澍年淡定地说:“我可以放到洗碗机洗,但你强烈要求我亲手洗,让我答应是需要额外的代价,没有完成什么闭环。” “你是强买强卖,没事先和我说清楚,我不承认这个交易。” “我吃泡面之前你也没说我必须洗碗,同理你也是强买强卖。而且你是不想吃才那样爽快给我吃,我在帮你解决问题。认真计算起来,我可以多提一个要求。” 俞因说不过赵澍年,退一步说:“我最多帮你启动按摩椅,其他的,我不干。” “我觉得按摩椅不如人工按的舒服。”赵澍年学着俞因刚才的话还给了她。 俞因觉得自己现在陷入他的话术圈套之中,她一反驳,他有无数个理由进行反击,她为此懊悔不已,不小心就踏入陷阱。 赵澍年看着眼前人因懊恼纠结而无意识地咬唇的模样,他低头亲吻她,也轻轻地咬她唇瓣。 承受他的吻,回吻,这是俞因没有经过思考,条件反射的回应。 她双臂环住他的腰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双手被泡沫禁锢着。 俞因的手开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在接吻中夺得主动权,她感觉自己控制着他的欲望,这种掌控的愉悦让她愈发投入与动情。 同样动情的赵澍年无法就此放任她,他摘下手套,他的大手掌住她圆匀臀部的一瓣。 被蹂躏的感觉传来,俞因溢出一声嘤咛,就在她分心之际,赵澍年夺回主导权。 接吻后,俞因的腿有些软绵,她靠着赵澍年的背。赵澍年站在水槽前继续他未完成的洗碗工作。 俞因低头看向自己乱糟糟的衣裙,他没有将手伸进里面,都是隔着衣料。正因为这样,他下手愈发不知道轻重,衣服就遭殃。 她忍不住抱怨:“我衣服被你糟蹋了。它很贵。” 现在每次拉娜拿东西过来,俞因挑好东西后都习惯性地看一下价目表,不像以前那样不管不看。 赵澍年漫不经心地说:“只是小问题,可以让人重新定做一套。贵没关系,人不会花钱,赚钱也没意义。” 赵澍年的衬衫腰间那几处也是皱得不成样,俞因很喜欢抓着那里。 ……… 二楼卧室,俞因躺在床上没一会儿,赵澍年就覆压在她身上。 俞因知道在厨房他无论怎么动情,还是注意场合,但在卧室他是不会浅尝辄止。 赵澍年不由分说地吻咬俞因的唇瓣,她承受着他激烈的吻与抚弄。 俞因在欲望与清醒之间摇摆,最后还是清醒更胜一筹,她推了好几下赵澍年的胸膛,他才反应过来,他抬起眼眸望着她,“怎么了?” 俞因眼帘半敛,“我不想要这样。” 话音落下,房间变得安静,赵澍年拇指落在她下唇,轻轻摩挲着,触感柔软,细细感受片刻之后,他才说:“告诉我原因。” “我有事忙,明天要早起上班……” 赵澍年能将巨大的工作量揽下来,承受得住巨大的压力,说明他是精力非常充沛的人,而且喜欢耗时又剧烈的网球运动来缓解压力。 长期积累下来,耐心和续航力都保持在高水准。就因为这样,俞因觉得和他做那种事,她根本比不过他的体力,平常作息乱无所谓,但这段时间她在忙珠宝展的事情,不想他干扰自己。 俞因在想或许是她说出那些心里话侧面表明他厉害,满足他男人的虚荣心,他听到后没有表露出躁郁的情绪。 第44章 购买 赵澍年本身也不是无法自我克制的人,既然俞因明确说出自己的想法,他没有勉强她,半推半就是夫妻情趣,完全强制则容易变味。 不过,赵澍年没有立即从俞因身上离开,说:“你答应帮我按摩的事还没做到。不要说没答应,你遵守不了承诺,我也可以不尊重你的感受。” 两人贴得紧,俞因很明显感觉到他下身的轮廓,非常有感觉的时候突然被拒绝是有那么一点点郁闷。 她知道他吃亏也必须拿到一些利息,不能没有任何好处,他商人本质在哪方面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她说:“我没有反悔,我们改天,现在很晚了。我好困。” 他料到她会这么说,“你的改天是没有后续的意思,我信不过你,我们写承诺书。” 赵澍年他真的找出笔和纸写承诺书。 承诺书上面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梁俞因小姐承诺为赵澍年先生亲自按摩一次,具体履行时间由赵澍年先生决定。 赵澍年给俞因过目,俞因看了承诺书两眼,又望向他,忍不住吐槽他:“你好幼稚哦。”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2节 幼稚本人说:“没办法,某人在我这里信用度太低,需要一些白纸黑字作为保障。” 卧室没有红泥印,俞因用自己的口红充当泥印,他们在承诺书上签字按手印。 赵澍年写承诺书的内容时字体是端方正直,像印刷一样,签字时字体风格大变,龙飞凤舞的。 俞因觉得他签名写得大,她为了在气势上不输他,她签的名字比他更大。 承诺书的内容都不如这两个名字在纸上占的位置多。 最后两人是幼稚到一块去了。 赵澍年又去浴室洗了一次澡,他回到床上,看着熟睡的俞因,他低下头在她肩膀轻咬了两口,见有牙印显露,他才作罢。 第二日起来的时候,俞因没发觉自己的肩膀在昨晚被赵澍年咬过,痕迹已经消失,他咬得并不狠。 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只是单纯睡在一起,顶多有时候俞因醒过来发现自己睡在赵澍年怀里。 如果赵澍年是随时随地发情,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人,俞因是会怀疑他在外面偷吃,因为他们经常不见面,他有需求,又不克制自己,他出轨是个大概率的事情。 赵信致风流成性,二房三房,俞因听说他年轻的时候外面还有情人,赵澍年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两人性情和作风都有些相似,她觉得赵澍年学到他的风流并不是稀奇的事情。 ……… 曼麟和博物馆的官方账号都有宣传这次展览,作为第一波预热宣传。观众到这家私人博物馆观展是需要在小程序进行预约,他们点进去小程序就会看到珠宝展的专栏。 谈好合作的网红博主在社交平台上分享内容时,曼麟珠宝的身影都有出现。 第二波预热宣传就是珠宝展正式开幕之前,vip客户提前观展活动开启。 西装搭一件v领t恤,穿着一双方头高跟鞋,身上的饰品只有一条曼麟出品的简约款手链。俞因今天的装扮有职场女性的干练利落,又带有一些休闲的气息。 她在后方协调运转,展览前线就由她的同事和曼麟的工作人员负责。 她只在这天和正式开展第一天、最后一天来博物馆,其余时间她要回工作室工作,不会时时刻刻盯着这里。 俞因经过vip室门口时,有人偏头看她,“你好。” 她戴着工作牌,很容易辨别出她是办展方工作人员。 俞因走过去询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 费小姐看着正在试戴珠宝的一位小姐,她说:“我也想试戴那枚锦囊结胸针。” 锦囊结胸针是由金线编织成锦囊状的结,上面镶嵌着的彩色宝石勾勒成竹枝图案,很精致巧妙。 俞因顺着她视线望去,随即收回目光,怀着歉意和她说:“抱歉小姐,供试戴的胸针只有一枚,需要请你稍等一下。” “我看她们一直在拍,摆造型,不像是会买的样子,但是我看中那枚胸针,准备买下,你们不能优先安排我吗?” 俞因暗道那位一直在摆造型的是他们邀请的网红,摄像机都在那里。 她只好说道:“如果我就那样过去直接阻止她试戴,将胸针拿给您,会显得我是仗着您的势欺人,我当小人不要紧,有损您本人的形象就事关重要……” 俞因仔细地恭维了这位费小姐,将她捧得高高的,又顺势让人拿一些合她心意的珠宝给她试戴。 俞因对展览的珠宝很熟悉,她是看着展览一点点地布置起来,也亲自上阵布置。工作室的业务并不繁重,所以每一次办展,她都用心对待筹办。 俞因如数家珍地给费小姐介绍,她终于不坚持优先试戴那枚胸针,她看中了俞因为她挑选的一枚绶带鸟胸针。她同行的朋友也说这枚胸针好看。 展览上的一些珠宝适合收藏或者在重要宴会场所佩戴,并不适合日常使用。这些珠宝所用的宝石材料稀有,做工精雕细致,所以价格也是相当昂贵。 费小姐买下那枚绶带鸟胸针给今天的展览开了一个好头。 她和朋友离开vip室继续看展,俞因和工作室的小曾相视而笑,都松一口气,也准备离开。 这时他们被叫住,是那位同在vip室的网红博主找他们。 两人走过去,小曾问:“陈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陈小姐有些诧异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姓陈?” 小曾双眼展露笑意,“我是你的粉丝,记得账号是叫陈又陈,我经常看你的视频。不知道介不介意到时候我和你拍一张合影?” 其实小曾是在确定合作网红后才特意看陈小姐的视频,之前并不留意她,这样说只是讨客户开心。 “当然不介意。”陈小姐现在处于半温不火的状态,有粉丝认出自己,她还是挺开心的。 小曾和她聊了一会儿后顺势表达自己和俞因不出镜的建议,陈小姐说会尊重他们的意愿,不让他们入镜。 第45章 目标人群 俞因用小曾的手机给他和陈小姐拍合照。 在拍照的时候,小曾摘下口罩以表示对合照的重视,陈小姐和她朋友看到他摘下口罩后的样子,心里有点小惊喜,是个腼腆型的年轻帅哥。 这个小插曲过后,陈小姐对小曾说:“我朋友想试戴绶带鸟胸针,你们拿给她试一下。” “不好意思,我们只有两枚这样的绶带鸟胸针,其中一枚胸针在刚才被买走,现在只可以移步到展厅观赏同款的非卖品胸针。实在抱歉。” “你们没有库存吗?” 最开始为陈小姐服务的曼麟工作人员说:“这款珠宝做工复杂,用料也很稀有珍贵,是需要订做,一般只有一两样的样品预留。如果您喜欢,我们可以选择预订。” 作为拿得出手作为展品的经典珠宝,它们价格动辄在几十上百万,其中价值几百几千万的也有,这些并没有多少库存放着的。 陈小姐看向她朋友肖小姐。肖小姐说:“订做花的时间挺久的,让我考虑一下。”主要是肖小姐没有亲手触摸那枚胸针,也没试戴过,这让她有点下不了决心。 俞因记得在那枚绶带鸟胸针出现前,陈小姐的朋友对锦囊结胸针也很感兴趣。 于是她说:“那枚绶带鸟胸针确实精美典雅,但我们这枚锦囊结胸针和小姐你的气质也很匹配,每样珠宝都有它独特的气息,遇上与它产生共鸣的主人更能焕发它的光彩,珠宝和佩戴的人是相互映彰的……” 俞因小心拿起锦囊结胸针为肖小姐佩戴,讲述胸针的设计在什么地方和她本人相匹配。肖小姐也说她很喜欢其中某处的设计,小曾在一旁当捧哏,哄得她高兴,气氛很是融洽,曼麟的工作人员都插不进去他们。 肖小姐原本就喜爱这枚锦囊结胸针,只不过后面听到俞因和费小姐的对话,对绶带鸟胸针也起了兴趣。 现在被俞因和小曾讲述一通后,她感觉自己和锦囊结胸针是天生匹配,不带走它是人生一大憾事。 肖小姐是消费得起这类珠宝的目标人群,动了购买胸针的念头,经过他们的推荐,她的念头转为决定,当即决定买下这枚胸针当藏品。 曼麟的工作人员终于派上用场,她为此跑腿包装胸针。她是销售员,但肖小姐见惯销售员,他们一开口,肖小姐就知道是什么人了。 而俞因和小曾不是,两人的推荐和讲述让肖小姐感到更真实,防备也少一些,她的心理防线就这么被他们攻破。 这次展品中的一些珠宝有两套,一套用来展览,不参与销售,另一套供试戴使用。如果观展者想买走它,他们卖的就是这一套试戴使用的珠宝。 再如果某样珠宝很受欢迎,有两个人都想买,现货只有一套,剩下的人只能下订,订做。这种订做,下订金的情况是不归于销售分成当中,即因悦工作室拿不到钱,收入都归曼麟珠宝所有。 所以,俞因是更倾向肖小姐另寻心意珠宝,希望她不要死磕已经被买走的珠宝,要不然工作室拿到的钱就少了。 陈小姐不像朋友肖小姐那样有钱,她只是接合作,负责拍拍。她看中哪样珠宝,俞因就让人拿哪样给她试戴。俞因和小曾不厚此薄彼,照样给她讲解。 俞因在给陈小姐戴手链的时候,陈小姐问:“我可以拍一下这个特写吗?只是让你的手出镜。” “可以的。”俞因配合着陈小姐。 俞因和小曾也终于可以走出vip,小曾说:“我们就在里面待那么一段时间,就卖出两枚价值不菲的胸针,还有一套高珠。老板,我觉得你特别厉害,懂那么多,总是能说中她们喜欢的点上。”高珠是高级珠宝的简称。 俞因说:“很大一部分功劳是在客户身上,不是在我那里,她们是目标的消费人群,价格不是问题,让她们心动,勾起她们购物的欲望才是重点。如果不是目标人群,任我们说得天花乱坠,天上有地下无,也动摇不了对方的心,因为囊中羞涩,再心动也付不起这个价。” 小曾恍然,“所以心细,会看人很重要。” 俞因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她觉得嫁给赵澍年,除了养成很会花钱的习惯外,察言观色的功夫熟练很多,眼界也开阔许多,与从前不一样。她将目光从赵家众人移开,放到她日常工作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她会有不一样的体验,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她用心得来的经验不会辜负自己。 俞因望了一眼小曾,说:“小曾,合同约定的实习日期也快到了,你是想留在工作室,还是另外有好的去处?” 现在工作室人手不多,有时候工作处理不过来,俞因想请人了,她原本就有从实习生中挑选的想法。一般实习生来工作室实习,她都是和他们签到五月份结束实习。在这期间,他们想离职就离职,违约没有什么损失,只要满一个月,她都给他们开实习证明。 如果到五月份,还有实习生没提离职,她就要认真从中挑选哪位实习生可以留下来,不浪费大家的时间。她挑中小曾的原因无非是学习能力不错、脑子转得快,还勤快,至于其余的,工作室的其他成员都可以慢慢教他。 小曾听到俞因这个问题,他心情就像是外面成熟的杨柳蒴果,表皮“砰”地裂开,喜悦的絮状绒毛漫天飞,身心洋溢着欢喜,“我想留在这里跟你和大家学习,老板,请给我这个机会。” 俞因也感受到他的喜悦,笑了笑说:“好,以后要用心学习。” ……… 第46章 来客1 提前观展结束,俞因忙碌了一天,她选择第二天休息,给自己放假。 别墅的露天泳池,晶莹透亮的水花被激起,又快速坠落消失。 到岸靠边,俞因用手抹去脸上的水迹,喘着气歇息一会儿,她看一眼手上运动手环显示的运动数据。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 俞因唯一擅长的运动就是游泳,作为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她会游泳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她每次遇到填写特长的问题,都是写游泳。 俞因不爱运动,但她爱美,保持好的身材是必须的,她还有营养师和私人健身教练。 她从泳池里出来,于枚枚走过来给她披上毛巾。 “谢谢。”俞因调整一下毛巾的位置,问:“是有什么事?” “尚家的伟鸣先生和铠鸣先生来家里做客。” 俞因知道尚伟鸣是尚卓鸣的弟弟,至于什么铠鸣,她不认识,“有没有说是为什么突然过来这里?” “两位先生没说,不过我最近收到一些消息,听闻先生告了铠鸣先生,法院传票已经送到他家里。” 于枚枚看俞因的表情猜她不知道这件事,“我听说,只是听说铠鸣在先生面前乱说话,造谣生事,好像是和之前先生的一桩绯闻有关。先生就让他到法庭上继续说。” 赵澍年是没有时间到法庭,但他可以委托律师代理出庭,和尚铠鸣慢慢玩。 俞因忽然想起年初五那天晚上的事,赵澍年好像有说谁在他面前造谣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他就告谁之类的话。她没想到他竟然真会那么做,还以为是一时冲动反驳利女士的一些话术。 从伦敦回来后,赵澍年都在首都工作,没回港城。 他在首都最常住的地址是兆世集团的办公大厦,那里有几层楼是供管理层休息使用的,其中有一层是他专属的休息区,舒适度不亚于湖山别墅,为他服务的人员配备得齐全。 其次常住地才是湖山别墅,这里对俞因来说方便,对他而言没有在集团方便。 去集团直接找赵澍年很大概率会被拒,来湖山别墅被允许进入的概率会大一些,俞因也明白了尚家那两位为什么会来这里。 俞因都觉得赵澍年最近回家时间特别规律,一周里,他周三晚上回来,周四早上离开,周五晚上回来,周一早上离开。 俞因感觉自己这样也不合适见客人,她需要洗澡、护理一系列的过程,“我现在没时间,不想见。他们进来了吗?” “他们说明自己的身份,又搬出尚卓鸣先生和先生的关系,安保见他们不作假,就放他们进来了。” “你和安保说随便让人进来,这种有失职责的事情不要发生第二次。”俞因不想招待一些莫名又陌生的人占据自己的休息时间,在他们进来之前拒绝是最好拒绝的,安保却拖后腿,不汇报一下就放人进来。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3节 她想了想说:“枚枚,你和他们说我有事忙,让他们离开。” 于枚枚应下,“好的,太太。” 主楼客厅里,小雯和另一个女佣给尚家两兄弟端茶和水果,尚铠鸣看见她纯朴的自然美,心头微动,眼神也不加掩饰在她身上停留。 小雯心里骂道这人真恶心,是她见识少了,还以为有钱人都像先生和太太那样正经讲规矩。 忽然,小雯瞥见叶妈站在不远处,叶妈眼神不加客气地望着尚铠鸣。 尚铠鸣立即将目光收回,眼神也变得规矩起来。他一看就知道叶妈是港城过来的老佣人,这种老佣人很是厉害,她在赵澍年那说两句他的坏话,他后面真要完蛋。 尚铠鸣安分地等一阵后,他变得不耐烦起来,低声和尚伟鸣说:“梁家那个私生女架子摆得也太高,让我们等她。” “你最好把嘴巴管严实,对人也放尊重点。如果不是三婶求到我妈,我根本不想带你来,连累我也遭人冷待。” 没一会儿。于枚枚过来招待他们,“我已经联系过太太,太太现在的行程排不开,不好意思。” 于枚枚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尚铠鸣问:“她不是在家吗?” 她露出微笑,“我想没有人说过太太在家。尚先生,慢走。” 尚伟鸣有种任务完成的轻松感,“好,等有机会再见面,于助理可以留步。” 他就带走了不想离开的尚铠鸣。 尚伟鸣只是带尚铠鸣这位堂弟走过场,应付家里人,他没有多用心为堂弟解决这问题,三叔三婶都解决不了,自己作为堂哥又操心到哪里去。 何况尚铠鸣作为一个每天只会挥霍的二世祖,并不受家里重视。这种大家庭里大多数都是有两个孩子起步,孩子再生孩子,家庭人口一再增加,竞争也随之激烈起来。 如果没有出色表现,只会吃喝玩乐,除了父母操心希望他上进外,没其他人会关心,他逐渐被边缘化。 赵耘彬和利女士只有赵澍年一个孩子是个例,因为利女士不喜欢孩子,她生下儿子后感觉终于完成任务。遇到别人催生,她拿赵澍年做挡箭牌,说是为他好,尊重他意见,不会说出真实原因。接着她会用为他好,替他做许多决定和安排。 随着赵澍年长大,他和利女士的关系越发一般,两人的相处也不像正常母子那样相处,赵耘彬时常在他们中间当润滑剂。 ……… 夜晚,起居室。 俞因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红酒,听闻睡前喝一杯红酒可以助眠,但她睡眠质量好,不需要红酒助眠,只是想养颜抗氧化。 她喝酒的时间讲究,在八点半和九点半之间,如果太深夜喝酒,对肝脏的负担也大。 赵澍年穿着睡衣来起居室找俞因。 俞因见到他来,也顺便拿出高脚杯给他倒一小杯红酒。 赵澍年坐在俞因旁边,“听说尚铠鸣今天来找你,在你这里受冷待,又离开了。” “嗯,还和你朋友的弟弟一起来。赵先生,我觉得你交友不慎,你自己有麻烦也就算,还沾上我。别人在我面前提那事,我淡定无所谓,他们觉得我装。我要是表现得生气,他们又该说我小气刻薄。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俞因将装有红酒的高脚杯放到赵澍年面前。 赵澍年觉得那桩绯闻时机有些巧妙,刚好在他当上梁氏集团的主席不久,大家心里揣测着,将信将疑。绯闻是在大众层面澄清了,但在认识他本人的那个小圈子里并没有被澄清。 第47章 来客2 前一段时间,赵澍年回港城工作,工作之余,两位相识的旧同学约他打网球,另外还有尚卓鸣。 尚铠鸣来网球场找尚卓鸣,他们就因此遇见。赵澍年不认得他,大家平时不一起玩,换句话来讲不是一个圈层。 尚铠鸣认识赵澍年,但接触少,不知道他的性格如何。 不过尚铠鸣纨绔子弟,浑不吝一人,天不怕地不怕,他语气轻浮且口无遮拦地说起表妹许容好和赵澍年的绯闻。 赵澍年感到被冒犯,尚卓鸣出来圆场也没用。尚卓鸣也是烦透,好不容易跟赵澍年和好,约得他出来一起打网球,结果被自己堂弟拖后腿。 接着后面,赵澍年委托律师告了尚铠鸣,他查过发现尚铠鸣父亲负责的公司和集团有业务往来,他直接结束合作。 赵澍年厌烦这桩子虚乌有的绯闻再来打扰自己的生活,他不想继续生出事端,于是他拿尚铠鸣一家杀鸡儆猴。 如果再有人想在他面前谈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在说出来之前,需要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承受后果。 他们也因此慌张,知道得罪赵澍年,四处托关系,希望他可以再见一下尚铠鸣,尚铠鸣给他赔礼认错,然后事情可以解决,不要结束合作。 尚铠鸣内心是不想认错,但迫于形势,纵然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也不得不低下头颅。 但赵澍年意已决,不打算见尚铠鸣。迟一些时候案件进入司法程序,尚铠鸣被起诉,他会被限制离港,也不会来内地打扰他们…… 赵澍年说:“这件事很快就可以彻底解决,不会有人在你面前提。你想要什么样的精神损失费?” “我要看你给什么。”俞因原本只是随口说一说,既然他当真,她也不客气。 “我以前入股过一个国际港的码头,以后我把每年拿到的这部分分红都给你。” 赵澍年认为虚无缥缈的感情与承诺不足以让俞因有安全感,她是现实的人,看得见、数得清的金钱才能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俞因问:“从哪一年开始算?” “我还没拿到去年那一笔分红,迟些会入账,所以是从去年开始算。这几天,我再给你立赠予合同。” 赵澍年做事比较喜欢立合同,白纸黑字写明白,口头承诺的事情容易发生变卦,立合同同时也在给对方一个安心。 俞因不急切问有多少钱,到时候她就知道了。 赵澍年拿起酒杯,嗅闻酒的香气,17年份的勃艮第红酒单宁细腻,过度醒酒反而不妙,容易挥发独有的香气,他浅尝了一口。 突然,赵澍年想起一件事,“你最近还会很忙吗?” 俞因拿起酒杯的动作停顿一下,她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这几天不怎么忙。”: “嗯。” 俞因看着桌面那只空酒杯,慢悠悠地喝红酒,她丝毫不着急,她是故意磨蹭,让他急。 赵澍年将眼镜摘下,随意放到桌面,她看见他的举动一不小心被酒呛到,暗道自己真是太不淡定。 赵澍年在别人面前摘眼镜,是没有别的意思,但俞因知道他在自己面前忽然摘下眼镜是有着另一层含义。 就在这一瞬间,赵澍年趁其不备夺过俞因手中的酒杯,“我喂你。” 说完,他将杯中的红酒饮尽,随即吻住俞因。 俞因再次尝到红酒,是赵澍年喂给她的。 ……… 一日,因悦工作室的对接收到合作网红博主发来的视频,那天提前观展拍摄的视频素材已经剪辑好,需要曼麟和工作室两边同时审稿。 审稿通过后,对接将视频转发给俞因过目。 俞因今天在家里的书房办公,起太晚了,又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她回工作室处理,她也就不想来回奔波。 俞因逐一点开视频查看,她看到一个视频剪辑的效果不是很理想,她打电话和对接沟通问题,“洁莉,我发现3号视频和作者日常的视频风格出入比较大,显得很生硬,我看过她作品,她之前是没有接过类似的推广……” 3号视频就是那位陈小姐所拍摄的视频,是向悦在网上刷到她,推荐给俞因,想两种风格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但陈小姐没有get到向悦的点,也没有往向悦想要的方向走,她因为有点紧绷而失去原本的状态。 俞因把向悦拉进来,一起讨论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讨论一会儿之后,俞因打算让洁莉和陈小姐沟通,看能不能剪一版以她为视角展示肖小姐购买珠宝,风格就按她平时的视频来就行。 俞因觉得陈小姐表现得不如肖小姐自然,那天她接触她们没有明显感觉,但从视频里看,却能感受得出来。所以她想将视频的重心偏向肖小姐。 其实如果没有大问题的,俞因是不想提出大修改,过多干涉别人的作品,这会失去博主本身的风格和特色,不利于作品的宣传。但现在视频效果没有达到预期,靠剪辑补救,补救不了,那就多费点时间到展厅再补拍。俞因不希望走到补拍这一步。 在讨论的时候,有人在敲书房门,俞因跟向悦她们说等一下,然后她让敲门的人进来。 于枚枚推门而入,“希妍小姐和耘芯小姐来别墅了。” “让她们进来就行。我等下过去。”俞因有点意外她们来,但不意外两人同时出现。 受上一辈甚至是上两辈的影响,赵耘芯和赵希妍两人的关系时好时坏,好的时候水不离波,秤不离砣,总是一起出没,如果她回港城,这两人也总喜欢找上她。 于枚枚离开后,俞因和洁莉、向悦继续沟通工作。 俞因到一楼客厅时,赵希妍和赵耘芯在调戏星期一。 星期一的电子眼扫到俞因,它弯曲的小短腿向她迈去。 俞因觉得它有一种被欺负找家长保护的意思,她笑着对两人说:“你们说了什么?我都能感到它在委屈。” 赵希妍说:“就是逗它玩。我也想要好像星期一这样的机器人,挺好玩的。哪里产的?” 第48章 想住这里 “你大哥的公司出品的。”俞因接过小雯递来的茶,和她说了声谢谢。 因为赵耘彬和赵耘理两家同住老宅多年,孩子的辈分排行也一起排,赵希妍习惯叫赵澍年大哥。 “那简单,我晚点问大伯,或者叫我爸跟他买。” 比起直接问赵澍年,赵希妍是比较倾向问赵耘彬,他对小辈很好,她和大哥并不熟悉。 赵澍年和赵希妍差九岁,她记事的时候,他已经出国念中学,就算偶尔回来,他对她也是平淡疏冷的样子,他跟平易近人的大伯很不一样,他们算得是同一屋檐的陌生人。 赵耘芯紧随其后说:“我也要。” 俞因说:“星期一是样品来的,目前还不能规模生产,描器只制造两三个样品,所以恐怕不能让你们如愿了。” 描器是赵澍年那家科技公司的名称。现在他将公司交给初创团队中的一位成员来打理,他只需要把握好方向。 两人面露遗憾,俞因喝了一口茶后,问她们:“怎么有空来首都玩?我记得你们是在沪城看f1比赛。” 赵希妍邀请过俞因一起看赛车,她喜欢的一个明星赛车手在比赛,俞因在忙没有答应去。 赵希妍说:“是嘉雯最近在这里,她找我们一起过来玩。反正我也有很久没来这里玩,就答应了。” 赵耘芯也说:“本来比赛结束,我们就准备回去,这么巧她提出来,也这么巧赛事结束,来玩一下无所谓。” 逐渐地尚嘉雯成了话题中心人物。 《看见闪亮的生活》这部综艺已经播出三期,主要是讲述着日常状态下,明星的真实写照会是什么样。总共有五位明星参与录制节目,他们有时候会聚一起,有时候会分开录制,重点放在他们与家人朋友的互动相处。 这档综艺从一开始是没有人看好,但有一位女明星在24小时的镜头下无法完美掩饰自己的真性情,表现得很mean,又时不时想突显一些东西炫耀自己,但总是起到反作用。这引起大家的吐槽欲。 有了爆点,再加上营销给力,这档综艺成为近期最火爆的综艺节目。节目里其他人也因此受益不少。 前段时间背负负面新闻的许容好也是综艺的嘉宾,她都开始洗刷黑料,从事业低谷期走出来。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4节 吴小姐和那位导演有着道德败坏的桃色绯闻,相比较之下,许容好洗白很容易,讨喜的综艺形象一经推出,见风使舵的路人又吻了上去。 作为表妹的尚嘉雯沾了许容好的星光,她受到不少关注,接地气、搞笑的富家女形象也逐渐被观众喜爱。 这段时间沉迷在工作上,俞因作为资深吃瓜群众错过这个热闹,同为瓜友的向悦也没留意这事。 俞因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档综艺火了。 聊到后面,赵希妍凑近俞因,说:“我觉得无论酒店环境有多好,都不如在家里住得舒服,我想……” 不用赵希妍说明白,俞因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我就奇怪你们怎么突然过来,还带着行李,原来是想住我这里。” 赵希妍期待望着俞因,“考虑一下?我都没有在这里住过。” 俞因则看向赵耘芯,虽然她不说话,但俞因感觉得出来是她更加不想住酒店,“准备玩多久?” 赵耘芯暗道被看穿了,她身份尴尬,觉得赵希妍提出来更容易让俞因答应,说:“两三天,然后我们直接飞巴黎。” 赵希妍一脸开心地说:“这个月的零用钱到手了,不去巴黎购物都对不起自己的钱。” “叶妈,你叫人收拾三楼的客房。” 二楼没有客房,俞因不知道赵澍年的领地意识为什么会那么强,在他回到自己的休息区域的时候,他不想有外人进入。 ……… 当上梁氏集团董事会的主席后需要处理的事务,在经济论坛上谈成的项目,这些都逐一落实、安排妥当,步入正轨中。现在这些不用赵澍年时刻盯紧,他把握大方向即可,剩下的交由下属负责。他也将在兆世集团负责的工作协调好。 最近赵澍年的空闲时间变多,都有回家吃晚饭。 赵澍年进到主楼,未见人先闻声,家里来了客人,平时客厅很安静。 俞因几乎没开过客厅的巨幕电视,在好奇心驱使下,她们三个想知道《看见闪亮的生活》到底有多精彩才那么火爆,这才打开了电视。她们都没看过这档综艺。 于枚枚原本是默默看的,她们有些不清楚综艺里的某个人是怎样的,后面看到反差,她们开始讨论起来,她忍不住搭话,最后四人一起讨论综艺。 赵希妍和赵耘芯的生活助理没跟来别墅,一个是先去了巴黎,另一个在酒店待着。 俞因看电视剧的时候不喜欢讨论,喜欢自己看,但看综艺的时候还是喜欢有人陪着,一起看一起吐槽。 她们正看得津津有味时,于枚枚发现赵澍年的身影,她立即站了起来,“先生。” 随即三颗脑袋齐刷刷转过来,看向赵澍年。 赵希妍喊一声大哥,然后说:“我来首都玩,顺便探望下你和大嫂,再顺便在这里住两天。” 她瞟了瞟赵耘芯。赵耘芯只是微笑着看赵澍年。 赵希妍内心想,哼,胆小鬼。 赵澍年不理会她们之间的暗戳戳,“嗯,玩得开心。” 俞因跟着赵澍年一起上楼,也跟进他的衣帽间。他的衣帽间看起来没有俞因的那样华丽,简洁单调一些。 她靠着柜子门,说:“yvonne和希妍想在这里住两天,我觉得她们是你家人,又只是住两天而已,就答应了。” “我还不知道你们关系不错。”赵澍年将西装外套脱下,挂旁边的落地衣架。 “时好时坏,没什么利益冲突。你不喜欢?” “一般。”赵澍年伸手将俞因揽近自己,“帮我解领带。” 俞因没有立即动手帮他解,接着他说:“以前我回来,不用我说,你都会主动帮我脱外套,解领带。现在我叫你帮忙,你都在犹豫。你真是因为在乎我而留下她们住?” 第49章 衣帽间 闻言,俞因伸手帮他解领带,“我觉得晚上自己一个人待着会有点无聊,偶尔多两个人热闹一下也挺不错,反正她们只是短时间在这里住。” 俞因回到家里,叶妈他们很守着规矩,不会和她聊天,做完事就离开,她有时候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觉得有点空虚。但让她回港城长住,是不可能的,只是偶尔感到一点空虚而已,又不是多大的问题。 “俞因,你说真实理由,我又不会吃了你,不用拿我当借口,我不喜欢。” “知道了。”俞因将领带也放到落地衣架,准备离开。 赵澍年揽紧俞因,彻底将她揽入怀抱里,不让她离开。他下巴轻轻摩擦着俞因的发顶,“想我多回来陪你?” 俞因不假思索地否认:“没有。” “你以前也会发信息和我说,你想我了,还会问我什么时候回来陪你。” 俞因沉默了片刻才说:“以前是以前,人是会变的。” 赵澍年心里感到不快,“你做事总是过河拆桥,觉得不需要我了,就把我扔到一边不管不顾。” “我什么时候有这样?” “在港城和在这里,你对我的态度有着明显对比,傻子都能感受出来,更何况我不是。”赵澍年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意。 “是你说不要我总是问你去哪,关心你的行踪。是你先开始的。” 俞因推开了赵澍年,她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她不敢眨眼睛,怕自己会流泪。 俞因很不喜欢让自己的情绪激动,因为如果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和别人争执,她的眼泪就像失禁了一样流下来,可她是不想哭的。 她是那种生气会把自己先气哭的人,这容易使得她在别人面前败下阵来。她不得不让自己变成一个淡定从容的人,不被情绪支配,她就不会先输给别人。 赵澍年看到她这样,他的气顿时就消了,心也软了,他耐心地解释道:“我只是不喜欢你这一点,跟你表明,不是让你对我什么都不在意。家里那些人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监视着我的行踪和各种事情,这让我觉得很反感,后来我脱离他们的掌控,他们不敢这样做了。俞因,我不想结婚后又一次陷入这种境地……” 赵澍年的领地意识强,不喜欢有外人打扰自己原因也在此,他们一出现,他第一反应是他们背后站着谁,谁又来监视自己。他和俞因之间夹杂一些复杂因素,她问频繁他行踪相当于踩中他的雷点。 俞因听到他的解释,也明白了他在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外人在旁边的原因,甚至真正理解他们讨论扫兴的话题时,他说的那些话背后隐藏的痛苦。 俞因觉得赵澍年出身好,生活优渥,他先天有优势,后天也努力,没有什么人能够做他的主,他却可以主导着别人。所以她从来都没想过可怜这样的形容词会用在赵澍年身上。 赵澍年此时展露的脆弱感是男人身上最好一层的滤镜,俞因对他残存的郁气消散,她眼底的泪光也没有了,“你当初没和我说清楚原因,我那时理解不了你。我对你有气是正常的。” “我们那时候结婚只有几个月,我没办法就在你面前自揭伤疤,你也有很多事瞒着我,没有什么都和我说。你当时在做同样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 俞因早就猜到他知道自己为梁立声打探消息,这几乎是他们心照不宣的事情。因为他性格多疑,他不知道才奇怪。 “当时我确实在通风报信,但我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问行踪单纯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家陪我,没有其他意思。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但你没有避着我,你也在算计利用我,让梁立声吃亏,警告他。如果不是这样,后来他也不会停歇,不再找我拿消息。” 赵澍年没有反驳俞因,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他将计就计利用俞因,俞因甘愿被他利用,事后俞因算计他,逃离梁立声的控制,逃离港城的人与事,他知道,但也愿意被她算计。 当时梁立声连连在赵澍年那里吃亏上当,赵澍年对梁则显卖股份的事消息灵敏,这让他感到警告之余,也怀疑赵澍年在他身边安插人,但他查不出是哪个人。 此后他不再轻举妄动,俞因开始像脱缰的野马那样不受控制,他对此是无法阻止。 很多人都认为以赵澍年的做事风格,他将梁氏集团收入囊中后会抛弃俞因消除隐患,彻底了结赵梁两家的博弈。 但赵澍年很早就开始消除隐患了。 他的想法是或许世上还有其他和自己有默契、懂自己的人,但他眼前就有一个,他何必大费周章再去找别人,忽略眼前人?别人也不一定会有她那样合自己心意,不如用这些时间和精力放在她身上更好。 衣帽间里安静一会儿后,赵澍年开始解衬衫扣子。 俞因警惕地说:“你想做什么?” “在衣帽间,你觉得我是做什么?” “你应该等我出去再换。” “我记得你说过,都已经看过很多遍,没有什么问题之类的话,现在我还给你。或者你想帮我换,我也不介意。” 这完全和俞因那天说的话意思一个样,俞因瞬间想了起来,她羞恼地说:“你不要学我说话。” 上一个话题就这么突然结束,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 第50章 划痕 俞因走去客厅时,又是三颗脑袋齐齐看过来。 赵耘芯见只有俞因一个人,最先开口问:“vincent会不会不喜欢我们住在这里?” vincent是赵澍年的英文名。除了赵希妍,赵耘芯在称呼其他侄子侄女时,都会叫他们的英文名,是连太太教她这么称呼的。 因为叫名会显得很亲昵,但她和他们的关系十分一般,她叫他们全名又不好,英文名是适中的选择,而且他们很小就有英文名,从小叫到大。 “没说不喜欢,他说不来打扰我们,他在这里,你们会不自在。”俞因径直坐在沙发,托腮继续看综艺。 于枚枚发现俞因被头发掩盖的耳朵在若隐若现中露出不正常的红,她将视线移到俞因红润的唇瓣上,她感觉不是某个口红色号。 俞因以为自己掩饰得不错,不知道已经被于枚枚看出来。 她和赵澍年在衣帽间拌嘴,眼见自己要落下风,她攀上他肩膀,主动亲了他,堵住他的嘴巴。 在赵澍年投入之际,俞因故意用指甲划伤他脖颈,划痕很快就显露出来,然后她溜之大吉,独留他在衣帽间。 赵澍年没有说过不来打扰她们的话,都是俞因编造的,他还在找合适的上衣掩盖颈部的划痕,要是天气还冷,他直接换一件高领的衣服就可以遮挡住,但现在是五月份,天气变热了。 俞因从衣帽间出来后,认真整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故意走的楼梯,没搭电梯,让自己的神态慢慢恢复正常。 之前三人口中的话题主要人物尚嘉雯终于出现在镜头里。 有关她的片段结束,镜头转到另一组明星家人后,赵希妍说:“其实嘉雯不是什么搞笑、傻憨憨的人,她上到节目里面,性格都变了。” 俞因对此觉得不意外,无论是明星,还是素人在镜头前与镜头后都有性格反差的现象。 俞因说:“如果在镜头前和镜头后,她性格不同,我觉得她掩饰得挺好的,万倚桐都不及她。” 万倚桐就是那位最近被疯狂吐槽的女明星。 ……… 周六早晨,俞因醒来发现赵澍年还在,少见得他比自己晚起床。 她凑近他的脖颈,视线落在他颈部的另一侧,内心想划痕消失真快。 前天赵澍年换上一件亚麻衬衫,领子刚好遮住划痕,如果动作幅度较大,划痕就显露出来了。吃晚饭的时候,俞因看到他在赵希妍她们面前谨慎的模样,她很努力地将嘴角弧度压平。 赵澍年将俞因的神态全都看在眼里,后面两人独处,赵澍年抓住她,说如果不收敛一点,他要咬破她嘴唇,让她连遮掩都没办法遮住。他当时作势就要咬她,她连忙求饶说知道错了,他最后没咬破她嘴唇,但把她嘴巴亲肿了才放过她…… 俞因在走神回想前天的事,忽然一只大手搂住不堪一握的纤腰,用力一压,她倒在赵澍年身上。 赵澍年的手在她腰间摩挲,声音慵懒,“在看什么?”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5节 “那道划痕消失不见了。”俞因不挣扎起来,就这么压着他,只要他不觉得重就行。 “没划出血,消得比较快。” 赵澍年对这比较有经验,有时情事激烈,俞因会忍不住抓他,在他身上留下的抓痕不少。 俞因和向悦、莫芊瑶约了去环球影城玩。她赖了一会儿床就起来了。 尚嘉雯和赵希妍、赵耘芯也约在那里玩。 昨天她们在商量到哪玩的时候,尚嘉雯听赵希妍说俞因去环球玩,就说要不她们也去那里玩吧,主打随心所欲。 今天她们是一起出门。 尚嘉雯来到约定的地方,看到有辆车停在不远处,她熟悉的赵希妍最先下车,紧接着是赵耘芯,最后是穿得休闲惬意的俞因,针织背心搭直筒牛仔裤,穿着运动鞋,背一个吉普赛迷你肩背包。 尚嘉雯是很少见到俞因。俞因不经常参加港城豪门圈子的社交活动,又常住首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赵希妍见到尚嘉雯,开心地走到她面前,她们互相拥抱一下。 赵希妍打量了她几眼,揶揄道:“只是一段时间不见,我觉得你漂亮了点,不愧是红气养人。” 闻言,尚嘉雯展露笑颜,谦虚地说“没有了,我现在都不红,我站在这里都没有人认出我。” 俞因和赵耘芯也走了过来。 尚嘉雯洋溢着灿烂笑容,“赵太,我是嘉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我就先做个自我介绍。” 俞因也面含笑意,“当然是认识你,希妍经常提起你,我也看过你的综艺。你直接叫我俞因就行。” 几人简单聊几句后,尚嘉雯问要不要一起进去玩。俞因说要等朋友,不妨她们玩,让她们先进去。 她们刚进去,向悦和莫芊瑶就过来了,俞因见到两人,说:“等你们等到花儿都被太阳晒蔫了。” 莫芊瑶故意矫揉造作地说:“人家不是故意的。” 向悦也说着她的语气说:“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 俞因伸出手臂给她们看,吐槽道:“鸡皮都起来了。” 向悦随即解释道:“这交通状况真是够差劲的,我都提早出门了。” 莫芊瑶吐槽她:“她还说我会磨蹭,叫我早点起床,结果我都收拾好了,她还没来到。我都想打车过来,她又不肯。” “两个人塞在半路上总比一个人塞车强,起码有个伴。”说完,向悦就躲在俞因的伞下。 “好你个向悦,有难就想找我同当,蹭俞因的伞蹭得那么快,都没想过我还晒着。” 俞因扫了两人的小包包,“你们包里都没有遮阳伞吗?” 她们异口同声说:“忘记带了。” 俞因将莫芊瑶拉进了伞下,眉眼弯弯地笑着说:“哇,今天我是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 三人黏在一块,说说笑笑一起进园,她们买了vip,可以少排很多队,尽情玩乐。 她们以前来环球影城玩过,那会儿这里开业还不到一年。她们在是俞因生日那天来的,向悦当时在国外留学,特意回来陪她过生日。 俞因她们不敢坐霸天虎过山车,于是从侏罗纪园区出来后,她们选择小朋友坐的小黄人萌转过山车。 在俞因有点感觉到坐过山车的刺激的时候,过山车结束了,戛然而止。 三人面色如常地下来,去买了一份爆米花吃,到霸天虎过山车附近。 她们很有恶趣味地边看着上方的过山车,还有听那里传来的声音,边吃爆米花。 向悦吃进几颗爆米花,“来都来了,去坐一下?” 人生一大决策陷阱“来都来了”的威力不小,莫芊瑶动摇了,“试试?” 第51章 过山车 两人纷纷看向俞因,俞因紧张地吃下爆米花,她含糊地说:“我掉下去就死了,会不会摔成肉泥?” 莫芊瑶安慰她说:“小概率事件,不会啦。” 向悦说:“我们猜拳,赢的那个不用去。” 这给了俞因一点希望,她犹犹豫豫地点头。 怕什么来什么,俞因成了倒霉蛋,她和莫芊瑶猜拳输了,她们要一起坐过山车。 莫芊瑶握住俞因的手,说:“你抓我的手,到时候你要掉下去,我会努力抓住你,你不会摔成肉泥。” 向悦问:“如果是你摔下去不小心拽住她,怎么办?” 莫芊瑶佯作生气,“向悦,我要发脾气了!俞因本来都有被我安慰到。安全措施做得那么好,我拽不下她。” 向悦赶紧滑跪,“错了,错了……” 俞因被她们这一打闹,也有被安抚到,牵紧了莫芊瑶的手,和她去坐过山车。 向悦依旧望着不远处的过山车,过一阵后,她觉得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可以有效缓解颈椎病。随后她听到那边的尖叫声,又在分辨哪个声音是俞因和莫芊瑶的。 这时向悦发现好像有什么明星或网红出没,有几个人在找一个女生拍照,她那一身miumiu穿着很凸显富家千金的气质。 有两个合完影的女生经过向悦时,向悦好奇问她们:“她是谁?你们为什么找她拍照?” 其中一个女生说:“是尚嘉雯,《看见闪亮的生活》里面的嘉宾,这是最近很火的综艺。” 另一个女生附和道:“现在不管是哪个平台,现在每天都有这个综艺的热搜霸榜,里面的嘉宾心眼特别多,他们聚在一起的时候就在那里暗戳戳地斗……” 这女生也是一位社牛,滔滔不绝地给向悦科普,向悦听得是很认真,最后她朋友拉走她,两人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向悦觉得自己现在不是一个合格的吃瓜群众了,她只是忙碌一段时间,就错过整个网络。为弥补遗憾,她打开手机,努力补习功课。 就在向悦专心补习时,有个人靠近她,“你是俞因的朋友?” 闻声,向悦抬起眼帘,看到自己正在八卦的人就站在面前,她有种在酒店开房被老公当场抓奸的慌张感。虽然她单身,但她觉得这种形容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情。 向悦迅速调整过来,假装不认识她,一本正经地说:“嗯,我是,你怎么知道我?” “我是听说俞因是和朋友出来玩,也刚好看到你们在一起,就猜到了。”尚嘉雯一开始就想过来,但被粉丝认出,她只好作罢。 向悦和尚嘉雯聊了一会儿,知道她是俞因的老公的堂妹的朋友,她们关系绕得有点远,和她一起过来的堂妹和小姑姑在上面玩过山车,她也在这里等她们。 没多久,俞因扶着莫芊瑶,赵希妍扶着赵耘芯朝她们走来了。 向悦走上前,扶住莫芊瑶另一边,“怎么是你倒下了?” 莫芊瑶心有余悸地说:“我在上面待了没一会儿就感觉自己失重,要坠下去,想吐。” “现在呢?” 莫芊瑶仔细感受一下,“好像落地之后感觉好一点。” “原本是我抓住她的手,后面反过来,她死死抓紧我的手。”俞因给向悦看莫芊瑶的杰作,手腕处一片红通通。 “我以为你下来之后是莫芊瑶这副模样,我感觉你玩得很淡定。” “我没敢往下看,全程闭眼睛,我又和旁边一个坐过山车非常有经验的女生讨教,完全按她的意思做,再加上我在那里胡乱想很多东西,后面就忘记自己在坐过山车。” 莫芊瑶有点缓过来了,“你当时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教一下我,我下次也这么做。” “我在想如果我的脸是人造脸,那里风大,冲击力也大,我五官会不会吹歪,是鼻子先歪,还是嘴巴先歪?” 俞因没说出的是她还想到自己掉下去死了,如果真的存在天堂或地府,她希望赵澍年多烧点钱给自己,她好拿着这些钱打通关系,让她下辈子再做人,她不想做牲畜。她的想象力逐渐放飞,彻底忘记自己在坐过山车。 赵希妍听到她这些话,扑哧地笑了,“我觉得让姑姑来……”她意识到在外人说长辈的坏话不合适,没有把话说完。 但是俞因和赵耘芯秒懂,她们三人对视了一眼。赵耘薏原本的脸长得不错,但她想要自己变得更美一些,医美不能满足自己,开始在脸上动刀子。只是整容非常容易上瘾,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随着年纪增长,她对这个项目愈发热爱,她的脸变得僵和假。 六人汇合,聊着天,接着水到渠成,她们一起到外面吃东西。 她们去了某家米其林三星的中餐厅,在吃东西的时候,赵希妍问尚嘉雯上综艺后的一些体验。 尚嘉雯没有藏私,很大方地和她谈论。 谈到收入这个话题,尚嘉雯只是说了简单的信息,比如她偶尔会接一些大牌的推广,拍一些图片,但她是仔细挑选了才接,不要把自己形象毁掉,得不偿失。 尚嘉雯还没说出的是,她也会在某平台上发暗广属性的一组图片加寥寥几行字,或者一个视频就会有一笔不错的收入。 俞因见她们聊得投契,她觉得赵希妍是想进娱乐圈,但不是深入拍戏的那种,是通过录制综艺有点名气,在娱乐圈边缘徘徊就可以。 第52章 赵希妍的未雨绸缪 赵希妍被俞因猜中,她确实有这个想法。她在为自己以后做打算。 赵耘理有四个孩子,他疼爱二女儿和三儿子,并没有出现他们是排行中间而忽略他们的情况。 因为大儿子出生后紧接着是二女儿出世,凑成一个好字,他对自己的第一个女儿自然宠爱,有糟心的大儿子做对比,越发显得二女儿懂事聪明,他对她更重视了。 赵耘理想讨好自己的父亲,让父亲培养自己的孩子,他误以为父亲是嫌弃孙女,所以他对三儿子的期望大。有大儿子的反面例子在,赵耘理对三儿子的教育慎之又慎,尽管后来赵信致表示对他的三儿子同样没兴趣,他也习惯性地重视这个儿子。 赵希妍是赵耘理最后一个孩子,她的出世没有让父母特别期待,他们也习惯了新生儿的出世,是男是女都可以,成材与否也没多大关系。 父母对她有宠爱,但父母是很难一碗水端平的,她不是被偏爱的那个。 简女士最关心赵济年,他不省心,她总是为他操心。赵希妍省心,但能力不出众、比不上哥哥姐姐,她是属于受到父母关爱最少的一个孩子。 赵家的人口多,但最终大部分的财产是分到某一个人手里,其他人是分剩下的财产。赵希妍有三个亲生的哥哥姐姐,她还不是父母最疼爱的那个孩子,最后到她手里的财产大打折扣。 赵信致在世,父母没有给子女分配家产的时候,赵希妍可以宽裕地生活,因为她的花销全都是他们负责,偶尔还有父母、大伯给的零花钱。但以后就不一定是了。 赵信致成立了家族信托,可是核心受益人目前只有赵耘彬和赵澍年两人,这都是为接管兆世集团而准备的。 简女士有提过一句受益人可能会有变动,但赵希妍不认为自己会是核心受益人,或许领到定期的生活费。 尚嘉雯和赵希妍有类似的处境,不过尚嘉雯爷爷已经去世,分家产事宜彻底落下帷幕,尚家的人口比赵家多,也设立信托基金,家族成员都是受益人,但家底没赵家的厚。 尚嘉雯的父亲不是家族企业的继承人,她家分到的财产比起家里其他人要少很多,父亲经常创业失败,活脱脱一个中年败家子,他是尚嘉雯爷爷最不喜欢的孩子。尚嘉雯现在一个月能拿到几十万生活费。因为生活水平下降,她在谋出路。 赵希妍乐观地估计自己最多可以领到一两百万港币,以后它就是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什么豪宅、豪车、游艇之类的资产,她会拥有,但是维护费很高,不是拥有了就不用维护,她需要为这些付出大笔开支。总的来讲,她缺乏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她带来资金保障的资产。 她结婚嫁人,对方应该是和自己门当户对的,对方有比较大的机率也是躺在信托基金上混喝等死的富家子弟。 她走运一点,对方有经商头脑,生活可以过得去,如果像尚嘉雯父亲那样就惨了,没有生意头脑却不肯躺平,偏要创业,她还得时刻防着自己的信托不被对方拿走。让赵希妍经商做生意,她认为自己没有这个天赋。 一两百万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很多钱,可对赵希妍而言是买几个包、几套衣服的钱,她习惯高消费生活,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的,她很难改得了这种习惯,不是说改就能改掉的,别人帮不了她,只好未雨绸缪为自己打算。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6节 当初赵希妍听到尚嘉雯拍综艺的打算,她也心动的原因就在这里。 其实赵希妍对俞因比较羡慕的,生活品质比她高一截,只要不和大哥离婚,俞因这一辈子都可以大肆挥霍,不用为钱财发愁。 因为赵家那一大半的财产最终是落在大哥手里,他是家族信托未来的实际控制者。作为他太太的俞因受益一生,大哥稍微漏点钱给俞因,都够她花一段时间。 就算大哥后面发神经,突然无能,斗不过别人,兆世的大权旁落他人,他手里的股份和财产依然足够他们一家滋润生活,最近的梁家就是一个例子,没有以前风光了,但不缺钱花。 赵希妍对这些那么了解,大部分是因为简女士经常念叨大伯一家将分到多少财产,自家是多么吃亏。不过她对大伯没有什么怨念,他对自己不错,她唯一能感受到长辈的偏爱是来自他。 ……… 俞因出去一天,她还做spa放松身心,但她觉得早点休息才能使她的精力完全恢复。 夜晚,俞因刚躺在床上,就听见开门的动静,是赵澍年进来。 赵澍年不确定地看一眼时间,“才十点,你完全没有夜生活。” 俞因感觉自己被他挑衅了,她像是被踩中尾巴一样,反驳道:“我有!” “我很想听一下你的夜生活是什么样。” 俞因仔细想自己很少有夜生活,没有莫芊瑶那么丰富多彩,她的单调乏味,她模糊概念地说:“我夜生活大部分都是和你一起,你居然不知道。” 赵澍年瞬间领会到她说的话,“是我一时忘记,你确实有夜生活。” 赵澍年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望着俞因的眼睛,这双眸在她动情时会湿润氤氲,欲拒还迎。 俞因在想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似乎有触手,她感觉自己被他触摸着,很是灼人,莹白的脸蛋渐渐染上两抹薄红。 她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就这么被他看得脸红耳热,她反应过来后将被子盖过脑袋。 赵澍年不让她躲避,他掀开半角被子,他身体隔着软软的被子覆压在她身上,“你陪了别人,也该分出一天时间陪我。” 让被子那么一闷,俞因的脸由薄红变为红扑扑,“你想我陪你做什么?” 这模样秀色可餐,赵澍年不禁亲了一下她脸颊,只是如蜻蜓点水般轻轻触碰,“打高尔夫。” 俞因原本想休息一天,拒绝赵澍年提议的,但她想到周五赵澍年往她的国外银行账户打进两千多万美金的巨额分红,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最后答应了下来。 周日这天赵希妍和赵耘芯已经不在,飞去巴黎玩了。 俞因和赵澍年去高尔夫球场,秦河和于枚枚也跟着一起来。 高尔夫球场,赵澍年给俞因讲现在所在的位置怎么打进果岭比较好,预计杆数。 俞因对高尔夫运动已经有些熟悉,能领悟到他的意思。 俞因觉得自己在学打高尔夫的时候比较绿茶,缠着赵澍年教自己打,不是那种死缠烂打,是似有似无的,她那时在耍小心机,讨他喜欢。 第53章 认识的人 赵澍年知道她有演戏的成分,但她经常表现得依赖他、需要他,也会说想他,还有她只在他面前展露柔弱一面,这些真假参半,他有时分不清真与假,原本只是看戏却不知不觉地陷进去,戏外人最终成了戏中人,但俞因抽身不玩了。 赵澍年觉得既然她是绝情的人,感情上说抽离就抽离,他要用自己现有的条件困住她。她感情是抽离出来,但她离不开他,要继续做他的太太,尽太太的义务,她得和他过一辈子。到最后他未必会是输家…… 赵澍年陪俞因打高尔夫,俞因也陪着他打,知道规则,沉浸其中,时间会过得很快。 下午太阳烈,俞因到室内歇息,赵澍年遇见某个相识的合作伙伴,他等会儿再过来。 叶逢嘉也在室内,是带着工作意味来和客户打高尔夫,他们谈一家公司收购重组的项目。 他不经意看见穿着polo衫高腰短裙的俞因走进来,她脸颊微微发红,应该是在外面晒了一段时间,帽子的遮阳效果打折。 叶逢嘉走过去,和她打招呼,“俞因。” 俞因有些诧异地看他,“这么巧,在这里遇到。” 两人只是寒暄一小会儿,他们碰面不算多,一般是叶逢嘉主动和俞因说话,她现在都习惯他们见面普通地问候两句,偶尔会知道对方的近况,他们依旧没有交换联系方式。 于枚枚过来时,他们刚好分开,叶逢嘉还有事情要忙。 俞因准备和于枚枚去包间,就见到赵澍年和秦河走进来,四人汇合。 赵澍年想到自己看见的那一幕,“你遇到认识的人?” “嗯。”俞因应得很快。 赵澍年停住脚步,看俞因,她应得太快有种想让这个话题迅速过去的感觉,他想关系没有那么简单,“怎么认识的?” 俞因对他真是服气,牵住他手腕,“前任。” 赵澍年有些吃味,反握回去,牵紧她的手,“你们分手应该很和平,见面还会聊天。” 俞因就知道他会这样才不想多说,他的占有欲强,“我和他没有分得难堪,我也放下那段感情,我们见面才会心平气和,你可以换一下角度,如果我躲躲藏藏,或许我就是放不下他。” 赵澍年见俞因的态度大大方方,他被俞因说服,没有再谈论这个话题。 和叶逢嘉谈合作的林总边走出室内,边说:“刚才进来的人大有来头,你知道他吗?” 叶逢嘉回忆了一下,说:“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但想不起来是谁。” “赵澍年,手段挺厉害的一人,把他岳父的家族企业攥在他自己手心,就是港城那个梁氏集团。他出身就很好,爷爷是大名鼎鼎的赵信致,父亲现在是兆世集团的主席,以后集团都是他的。” 叶逢嘉很早就听说过赵澍年,只是没有亲眼见过。最开始知道赵澍年是当年俞因进那家公司实习,他跟她说投简历试一试。俞因还会和他吐槽办公室的勾心斗角,殃及她这只小虾米。 但后面他们就淡下来,几乎不联系,他们知道该分手了,因为他出国的事宜差不多准备结束。他们分手前最后一次联系是他发给她航班信息,说希望她能够送一送自己。 他没想到俞因的结婚对象是赵澍年,她是梁家的女儿。 林总继续说:“商场如战场,需要的时候就谈论各种关系,不需要的时候不管什么姻亲,只管利益。” 林总的感叹让叶逢嘉回过神来,他回应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永远不会有人嫌钱多,只恨自己钱不够多。” 叶逢嘉这二十多年来有一半时间都在贫困中挣扎生存,特别是他这种家里富过一下子从坠入谷底的,更让人体会到钱是多么重要。 林总也说道:“就是这个理,人永远都不会满足,可以让自己的野望得到实现,这样的人寥寥无几,通常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叶逢嘉问:“林总你觉得他是通常的那种,还是个例?” “不确定,我想他不会用心经营梁氏,他是要将梁氏集团拆骨吸髓,变现。有没有听说过去年发生的连基技术收购案?” “略有听闻。”这起海外收购案涉及金额很大,叶逢嘉早有耳闻,海外一家大型且前景很好的材料公司被出售,两大竞争者拼力争夺。 “连基技术是梁氏投资控股的,这起收购案结束之后,赵澍年狂揽上百亿美元,我看过港媒的报道,说他是发钱寒。” 说完林总和他身旁的秘书笑了起来,显然他对赵澍年的家世是敬畏,但对赵澍年的手段是不屑,瞧不起,认为赵澍年贪心又短视。 叶逢嘉并不觉得好笑,但避免做格格不入的人,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林总忽然想到刚才那一抹倩影,“你认识赵澍年的女伴?” 叶逢嘉言简意赅地说:“认识,一个校友。” 他第一次见到俞因是在一个马拉松比赛,他们都是志愿者,一起从学校出发。那次志愿活动之后,他心里总是想着她。 他听室友说俞因很难追,她是直接无视别人的追求,让人很受打击。后来他发现自己和俞因是在同一个小区当家教,他就经常制造偶遇,他们慢慢地熟悉起来,最后他也追求到她…… 林总调侃意味十足,“有智商的大美女,怪不得可以榜上赵澍年。” 叶逢嘉听出林总的意思,以为俞因是赵澍年的情人,两人关系不正当,但他知道她不是,“她结婚了,应该是赵先生的妻子。” 林总挑眉,“赵先生的太太是梁氏集团的千金,她是?。” “她也姓梁。” “是我误会了。”林总尴尬地笑两声,为掩饰尴尬又说:“他们看起来感情不错,一见面就要牵手。” 闻言,叶逢嘉有些黯然失神,难道俞因和他已经和好,不闹离婚了? ……… 第54章 画家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曼麟珠宝展终于在网络上掀起水花,有了热度。其中陈小姐拍摄的视频最有热度,她的好朋友的肖小姐第一次出现在她视频里。 肖小姐出手阔绰买下一整套价值数百万的珠宝,还有一枚精美的胸针,她觉得几百万的珠宝算不得多贵,还不到过千万。整个过程她表现得云淡风轻让人印象很深刻,仇富的人多,但追捧富人的人也很多,视频的爆点就来了。 曼麟和因悦工作室抓着这个爆点推流,但也不敢过分,担心因为炫富而被封。陈小姐拍摄的视频终于大火,可惜火的是她朋友肖小姐。 曼麟的珠宝展也沾到热度,陈小姐和肖小姐在有提及到两位工作人员很专业和态度非常好,当时俞因和小曾全程没有入镜,只是俞因的手和小曾的声音出现在视频中。 小曾入了陈小姐的眼,评论区有人提到小曾的声音好听时,她还特意回复说小曾还是位学识丰富的帅哥。 在曼麟珠宝展正式开展的第一天预约都没满,第三天人流量就爆发式增长,接下来每天的预约都爆满。小曾像npc一般每日到展厅走一圈,然后被观展者拉上一起拍照。 高级珠宝没有卖掉多少,但展厅外的曼麟珠宝专柜卖掉不少基础款饰品,也可以说这是文创产品,最畅销的是俞因戴的那条手链。 俞因的手原本就好看,又精心保养着,纤纤玉手戴着简约款手链出现在陈小姐的视频里也吸睛。有网友看中那条手链,到曼麟的官网查价格,两三千块钱,比起上百万的珠宝,这算得上是很便宜。 有两者对比,网友对购买手链的心理防线弱,好看又不贵。她们在现场试戴,经过专业的销售人员推销,她们的防线一再减弱,很容易掏钱买走手链。 卢女士对这个结果是满意的,曼麟珠宝这个品牌已经有十几年二十年,一直都是小众品牌,比不上那些大牌,她想改变现状,想要从高净值人群那里打破僵局,自上而下扩大消费市场。 现在这样热闹的场面,卢女士心中萌生了另一种想法,从网络营销下手,品牌也要人气。 这次珠宝展吸那么多流量,高级珠宝出售数量让她意外,基础款饰品的热卖则是让她惊喜,其中有品牌多年积累沉淀的功劳,但营销策略的作用是无法忽视的,营销不成功,品牌也没有机会爆发。 卢女士原本是不想摆专柜和vip室的,她办展的首要目的是想拉近和赵太太的关系,其次才是展览宣传。 是因悦工作室那边给出的方案,她觉得有着分成协议,她们是想大赚一笔,但看在赵太太的面子上答应下来。她当时心里的想法是残酷的现实会让她们失望。 现在回想,卢女士觉得自己落在时代的后一步,她和年轻人存在代沟,她想到过营销,但不知道该怎么有效营销,走了不少死胡同。珠宝展的成功让她眼前豁然开朗。 ……… 俞因除了提前观展那天和开展第一天,她没再去珠宝展,她在工作室里远程指挥,向悦和莫芊瑶偶尔会过去那里。 有些人对展览的布置有兴趣,向悦到现场可以讲解,莫芊瑶则是看能不能从中给工作室带来业务。听她们说卢女士每天都在现场,能屈能伸,社交能力强到让人侧目。 下午,俞因见莫芊瑶回来,进她办公室,她问:“展览那边情况怎么样?” “今天又是热闹的一天,对珠宝拍照都要排队才能拍到。”莫芊瑶坐在俞因对面,“有个情况就是有个来看展的画家想办展,找到向悦,有点让她帮忙办的意思。” 俞因来了兴趣,“然后呢?” “向悦说自己对这一块不擅长,给婉拒了。我看那画家没什么钱,浪荡子一个,我就没劝她答应。” 向悦是从专业角度看,不想砸了工作室的招牌,莫芊瑶是觉得不能给工作室带来收益,两人角度不一样,但做出的决定是一致的。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7节 俞因点点头,“不答应也好,我可以接受办艺术展不赚钱,但不能钱没赚到,名声也没赚到,看不出来赢在哪里。” 她在郎先生的古钱币展项目上获利薄弱,但她依旧费心费力,因为看中郎先生的地位和名气,工作室可以在他那个圈子里刷存在感。她认为自己可以吃亏,但在吃亏背后她能拿到另一方面的好处,她接受不了自己样样都吃亏。 一日,向悦在工作室,没去展览现场,画家在那里没看见她,不知道找谁打探摸到工作室来。赶着上的乙方见多了,但赶着上的甲方还真不常见。 俞因来上班,前台面上带着笑和她问好,还对她说:“有客户上门了,是大堂的前台打电话给我的,我问过thea之后赶紧就让人上来。”thea是向悦的英文名。 陌生人进写字楼一般是要登记,管得严的地方需要来访者用身份证登记,问请来访者找哪家公司,前台打电话到对应公司确认后,他才能上楼。 俞因听着前台的话,觉得有业务上门不错,她问:“客户是什么来头?” “是画家,姓宁,他穿着打扮挺有艺术气息的。” 俞因暗道该不会是莫芊瑶说的那个画家吧? 俞因走进办公区后,透过会客室的玻璃窗户看,发现向悦跟她使眼色。 她推门走进会客室。 向悦起身和宁画家介绍,“这是我的合伙人梁俞因,我们一起坐下来谈谈?” 宁画家也起来,看到俞因时眼睛里闪过一抹惊艳,“你好,梁小姐。”他伸手要和她握手。 俞因和他轻握一下手就立即松开,“你好。” 宁画家看到她手上那枚戒指,心中一阵可惜,荡漾的心湖翻滚起伏几下会碍于现实平静下来。 三人坐下来慢慢谈论办展的事。 宁画家天花乱坠说自己的画有多好,可惜自己没有机会展出,让别人看到,然后他说:“我看了曼麟的珠宝展,这让我感到希望,thea,我相信你的实力,不用自我否定……” 然后他夸起了向悦策划的珠宝展。 第55章 三人组遇三人组 在之前,向悦就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她依旧不为所动。 俞因委婉地提起预算的事情。 宁画家开始左言他顾,拿出自己的一幅作品给她们看,他是一位抽象派画家。 俞因是在接触宁画家后看到这幅画,她是能从这幅画中感受他这个人,再从他本人反射到画作,她看得懂画,但无法由衷欣赏。 当代艺术不是凭看懂与否,是感知。可感知是很私人的东西,宁画家没有经纪人运作让他的作品得到曝光,他这匹千里马怕是很难找到伯乐。 向悦问他:“它起名了吗?” “《烟雾下的影》……”宁画家谈起自己的画作是滔滔不绝,他是一位话比较多的画家。 向悦和俞因有相似的感受,她说:“我不是能欣赏它的人,所以在展览的过程,我没办法将它更好地展现出来。所以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宁画家很失落,俞因递给他一张名片,“宁先生,我们帮不了你,我们不答应帮你办展,是对我们工作的尊重,也是对你作品的尊重。” 宁画家接过那张名片,是位艺术经纪人的名片。他向俞因道谢,然后他把画送给她,离开工作室。 向悦望着他的背影,对俞因说:“怎么想到给他名片?多管闲事不像你的作风。” “如果不给他指条路,他会纠缠很久。我和那位经纪人只是见过一面,他能不能联系得到经纪人,我是不打包票的。”俞因端起桌上的咖啡喝。 向悦有些担心地道:“你不怕那个经纪人来找你吗?” “有那么多人经过各种途径要到他联系方式,跟他联系。他真注意到我的话,宁与动应该是入了他的眼。”俞因没什么好害怕的。 “我觉得宁与动是靠难缠被他注意到。” “难缠也是一种本事。我有很多理由挡住,让他的火烧不到我这里。” “如果是你需要的火呢?” “我就不挡,说不定,我在这个圈子里会多一份人脉。”俞因拿起这幅画给向悦,“没有动静也没关系,我得到了一幅画。” 向悦也明白了她给名片的用意,靠在她身上,揶揄地说:“算盘珠子打得啪啪响。” ……… 晚上,向悦、俞因、莫芊瑶聚在一起一起,她们到附近的清吧小酌一杯,俞因和向悦都下决心不能喝醉。 清吧里,俞因看着酒单,犹豫地说:“我还是喝果汁比较好。” 莫芊瑶说:“来都来了,喝果汁多浪费,喝金汤力吧,不容易上头。小酌当怡情。” 然后俞因和向悦都点了一杯金汤力,莫芊瑶则要马天尼,她们今天只是小酌放松一下。 向悦说起今天宁画家来工作室的事情。 莫芊瑶听了之后说:“你们觉得他是有才华的吗?” 俞因想了一下,“我想他是有才华,他不是学艺术出身的,自学成才到这个地步,也有一定的天赋。” 向悦也认同俞因,她问莫芊瑶:“你妈妈不是画家吗?你有没有从他那里感受到相似的气息。” “有啊,浪荡不羁,做很多事都是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总是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 莫芊瑶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两个风格一点也不搭的人是怎么走到一块。但他们的分开很好让人理解,性格不合。莫母随心随性,花心滥情,能养活自己就行,她不多追求物质,也没有考虑要养女儿。 莫芊瑶小时候喜欢莫母来找自己玩,她们既是母女也是朋友,慢慢她意识到莫母没有把自己当女儿,她来找她玩是为了换心情,解闷。莫芊瑶大一点表现出叛逆情绪后,莫母就避着她,很少主动找过她,因为她变得麻烦了。 莫父是仗义的人,自己都没有多富裕,却经常接济兄弟朋友,有时候莫母没钱也是找他周转。莫芊瑶上学需要的一些开支,他有时都拿不出钱来。 有这对不靠谱的父母在,莫芊瑶讨厌艺术相关的东西,也把钱看得很重,谁能想到她现在从事的行业却和艺术息息相关,甚至她还会打着莫母的关系,去联系一些艺术家,她觉得人生总是充满讽刺。 三人当中,向悦的生长环境最好,到现在她的工资也是当零花钱用,别的开支都是长辈赞助,她是家里独生女,她父母也是独生子女,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都围着她一个人转。向悦有时候嘴上虽会说为什么自己没有男朋友,但她心里没有多需要爱情,她已经被许多爱意包围,情感并不空虚。 莫芊瑶在父母那里得不到多少爱,所以她比较喜欢交男朋友填补情感缺失,甚至试过脚踏两条船,那两位知道对方的存在,当了一阵的时间管理大师后莫芊瑶觉得有点累,就和他们都分手了。俞因和向悦知道她这段恋爱关系,直呼吾辈楷模。 三人在聊天之际,有另一三人组进来清吧,莫芊瑶看到叶逢嘉,不禁说:“早就听你说叶逢嘉回来了,和我们在同一栋大厦上班,我都没在大厦遇见过他,反而是在这里见到他,怪不得你们以前是一对,有缘分。” 俞因和向悦齐齐看去,三人组也望过来,几人相视。 尽管酒吧里灯光有些昏暗,但秦律师看到莫芊瑶时眼前一亮,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叶逢嘉和王纪都认识俞因她们,两人走过去,秦律师也跟着。 “好巧,我们是下班顺便来这里。”叶逢嘉说话时眼睛是望着俞因。 俞因说:“我们也是。” 秦律师问:“大家要不要坐一起?彼此都相识。” 俞因浅笑着说:“我比较想和朋友一起,等下次有机会?” 拒绝之意很明显,叶逢嘉也说:“嗯,等下次。” 秦律师略显失落地跟叶逢嘉和王纪到另一张桌子坐下。 向悦对莫芊瑶说:“那个蓝色衬衫男看你的眼神有情况,对你是一见钟情?” 莫芊瑶对这种眼神见惯司空,“一见钟情往往是见色起意。俞因,叶逢嘉知道你结婚了吗?” 第56章 追求者 俞因举起酒杯示意她们看戒指,“戒指一直戴着,他是知道,我也说我结婚的事。” 向悦小声地说:“我觉得他对你没有死心。” “为什么这么觉得?” 向悦理直气壮地说:“女人的直觉!” 俞因和莫芊瑶都笑了起来。但这个话题很快就结束,因为叶逢嘉和他朋友就在清吧里,她们不讨论这些。 聊聊天,时间差不多,她们就准备回家。俞因和向悦都找代驾,莫芊瑶是她的男朋友来接,她和那位师弟还在一起。 师弟陈浙进来清吧找她们,俞因发现他找到她们后,眼睛一直黏在莫芊瑶身上,眼里没有别人,她暗道还在热恋期呀,芊瑶这次谈恋爱持续时间在恋爱史中算得上比较长的了。 陈浙打扮很男大生,清爽帅哥,他之前往成熟一点打扮,莫芊瑶表示不喜欢他那样,他又改回原来的样子。 年下男陈浙是不甘于自己在女友面前是弟弟,他现在见到俞因和向悦都不叫她们师姐,跟着莫芊瑶叫她们名字。 秦律师看见莫芊瑶那桌来了个男生,心都破碎,男生虽然和莫芊瑶没有亲密举动,但他看她的眼神明显就是不简单。 王纪用酒杯碰一下秦律师的酒杯,调侃道:“这是名花有主了,爱情的萌芽才诞生多久?逢嘉,你帮忙算算。” “不到两个小时,他是要气死,你别一口闷,如果醉了,我们就让你在这里睡一晚。”叶逢嘉拿走秦律师的酒杯,里面的酒已经被秦律师喝光。 ……… 赵澍年比俞因更早回到家,他见到她回来,便说:“今天有点晚。” “和朋友去喝一杯了,还不到十一点,不算多晚。” 赵澍年内心想她平时十一点就已经睡觉,对于她的作息时间来说,这是晚了。 俞因将长画筒放下,甩了一下手,从车库拿到这里,手都有点酸。 赵澍年问她:“怎么不让别人帮你拿?” “顺手的事,不用麻烦别人……”俞因眼眸一闪,“其实我是为你着想,不想让别人在你休息时间打扰你。” 赵澍年颇为平淡地说:“如果你不说前面那句话,我或许会相信你的好意。” 俞因觉得赵澍年不像以前那样相信自己,比起听她说了什么,他更加相信自己看到她所表现出来的神态,偏偏他猜得还很准。俞因对此有点郁闷,感觉她在赵澍年那里藏不住多少秘密,但她是看不透他。 赵澍年问俞因拿回来的是什么,这让她暂时将郁闷抛开,“是一个画家送的一幅作品……”她和他说了今天的事情。 “我已经让枚枚明天过来拿这幅画去裱装,挂在工作室。” 赵澍年表示对画感兴趣,他和俞因一起打开这幅画,他静静地看一会儿后,说:“他为什么会送你画?” “他说感谢我送的名片,给他指路,也感谢我和向悦尊重他的作品。他想用这幅画作为谢礼。” “他能拿这幅画的工作室劝你们答应帮忙办展,说明这是他得意之作。俞因,你觉得以前有很多人追求你吗?” “你话题转得太快了。”俞因回忆从前,“我好像没有多少人追。” 她和叶逢嘉的恋情是,他们做一段时间普通朋友后才发展为男女朋友,整个过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俞因忽然反应过来,宁画家留下来这么一幅画,是他对她有好感,他的情感也太丰沛和随意,他们才见第一面。她打消了将画挂在工作室的念头。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8节 赵澍年怀疑俞因不知道自己有很多人追求,她要样貌有样貌,要身材有身材,那张脸很是精致冶丽,人虽纤瘦一些,但该丰盈的地方也丰盈,他对此最清楚不过,她脑子也不空洞,追求者多属于正常现象。 不过她对无关紧要的人根本不在意,含蓄的追求者相当于是在追求空气,不如胆大的还能让她记得有人追求自己。 赵澍年的视线落在俞因手上的婚戒,“你为什么想起来要每天戴戒指?” 俞因也看向自己手上这枚戒指,“前段时间有个客户好像是在撩我,我戴婚戒让他看见,知难而退,这样委婉拒绝不得罪客户。” 果然如此,赵澍年想如果那位客户不重要,她应该是察觉不出来,他以给建议的语气说:“戴上戒指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尽量不要摘下。” 俞因认同地点点头,随后她好奇地问赵澍年相似的问题:“你觉得你的追求者多吗?” “不确定。”赵澍年在这方面和俞因有些相似,他直接忽视,没看在眼里。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俞因在实习的时候遇到一件令人失落的事,不是她爱慕赵澍年,是她为他做事一段时间了,经常出现在他面前,他居然不记得她。 有一次赵澍年想吩咐她,她看得出他在回忆她叫什么,她都想直接提醒他,下一秒他对着她叫别人的名字,他连她姓什么都不知道,这真叫人沮丧和尴尬。她把这件事告诉了叶逢嘉、向悦,还有莫芊瑶,他们很给力和她一起吐槽,她才重新快乐起来。 想起这件事,俞因又问赵澍年:“你记不记得我在描器实习过?就在秘书室。”她到现在都不确定答案。 瞬间,赵澍年以一种“你怎么问这样弱智问题”的眼神看她,“你在我眼前晃了几个月,在我办公室进进出出,我不可能完全忘记你。我记忆力没那么差。而且你令人印象深刻。” 俞因反驳道:“可你之前都想不起来我姓什么,叫什么。” “后来记得了。” ……… 珠宝展还在进行中,因悦工作室另外接了一个小型的展,人手不够,俞因自己出去找厂家商量制作展览手册的事宜。 园区里,俞因从工厂出来,忽然天空倾洒大雨,她见没有地方躲雨,下意识想拿包挡雨,随即想到里面装有册子的样品,她又放下将包包抱在怀里,匆忙跑去停车场。 她回到车上时,人已经变成落汤鸡,她简单擦拭身上的水渍后,打开包包检查样品,看到样品没被淋湿,她才放心,启动车离开。 第57章 糖果 当天晚上,俞因明显感觉身体不舒服。 她前两天就感觉身体有些许不适,只是投入到工作中不知不觉地忽视掉,对此不在意,觉得可以靠自身免疫力抵抗。 但今日淋雨是雪上加霜,她撑不住,不吃药不行。若不然淋这么一场雨不至于让她那么难受。 最近赵澍年又忙碌了起来,今晚才有空回家。他跟叶妈问起俞因的情况。 叶妈说了俞因这两天身体不适的事,她很早就吃药睡觉。 “严重吗?” “今晚测过体温,是低烧,也打过电话让医生问诊。” 叶妈想着晚点去看看俞因,如果还是没有好转,她就让医生过来。医生也让叶妈多留意俞因在深夜的情况。 赵澍年到二楼,径直走进卧室,床头灯被打开,他看到俞因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手掌心覆在她额头,好烫,根本不是什么低烧。 “俞因,醒醒。” 俞因迷迷糊糊地有了意识,脑子好像被塞满了浆糊,她好想回应他,可是她说不出话。 赵澍年从衣帽间拿出一套衣物给她换上,她偶尔不舒服地哼叫着。 衣服换好后,赵澍年将俞因抱起来,和她脸贴脸了一下,他感觉她体温高得吓人。他下楼时,冯叔已经备好车,叶妈也跟着一起去医院。 折腾了一夜,期间俞因清醒过一小会儿,然后又昏沉沉地睡着。她很久没有生过病了,这次生病来势汹汹,她病得不轻。 第二日,俞因醒来的时候,赵澍年已经不在,叶妈说他一早回公司了。 俞因简单地洗漱一下,小雯从厨房端来早餐给她。 她住的病房自带厨房,食材送到后,叶妈就开始忙碌给她做早餐。 早餐卖相很好,俞因知道叶妈的厨艺也不错,但她提不起一点胃口,有点撒娇地对小雯说:“我不想吃。” 叶妈从厨房里出来,听到她的话,“不行,不吃东西哪能养得好病?” 小雯见缝插针说叶妈忙碌了好久才做好早餐,俞因一听觉得不能辜负叶妈的心意。 叶妈端起粥喂她吃时,她没有拒绝,乖乖张口吃掉。吃几口后,俞因就可怜兮兮地说:“吃不下了。” 她觉得再吃就要吐,给她什么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她都吃不下。 叶妈看她这模样,心都软下来,不勉强她,能吃到一点东西进去就好。 俞因在她和向悦莫芊瑶的三人群发消息说:「我发烧了,今天不去上班。」 然后她就关掉手机,玩手机对现在的她来说是一件难受的事。她浑身没有力气,也没有精神气。 她只是躺在床上发呆,到时间去做检查,回来后精力不足的她又睡了过去。 等俞因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下午,她恢复一点精神,拿起手机回复向悦和莫芊瑶发来的信息,她们都在关心她的情况。 俞因感觉越睡越累,她动作缓慢地起来,慢慢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她看见客厅里的赵澍年站在窗前打电话,说话的声音不大。 他旁边的桌子上有手提电脑、整齐摆放的文件夹,还有一份打开的文件夹。她心中想他来探望自己都得带着工作,社畜感满满。 俞因住的这个病房有两室一厅,接下来这段时间叶妈和小雯住她隔壁房间。 赵澍年打完电话,见俞因靠在门框,病怏怏的模样。他走过去,她就往他身上靠。他低下头和她贴了贴脸,明显没昨晚那么烫。 俞因的手放在他胸前,她感受到他的心跳比平常要快一些,不是因为她靠近他才这样,是因为他过度熬夜,一晚都没有怎么休息,今天又忙,他肯定没时间休息。 叶妈想去房间看俞因醒了没,她都快踏出厨房,见到他们靠在一起,她转身在厨房继续待着,不打扰两人相处。 同在厨房的小雯见叶妈的举动,她好奇往外看,她还以为先生是那种很冷情且讲规矩的人,因为在这之前她没见过他和太太有亲密互动,他们之间话也少,她觉得他们结婚两年多没有孩子应该是感情不和。她没想到他另一面是这样的。 赵澍年察觉到小雯投来的目光,他眼神寒冽地看过去。她害怕地躲避他的眼神,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她感觉心跳在加速。 俞因没看到这一幕,她垂下眼眸玩着赵澍年的袖扣,她站了一小会儿就想坐,赵澍年嫌她走得慢吞吞,他直接抱起她到沙发那里坐。 俞因看见茶几上摆着一个糖果盒,她指着它说:“想吃。” 她嘴巴寡淡无味,对其他食物没有一点兴趣,只对糖果有点兴趣。 赵澍年记得她生病的时候喜欢吃橙子味的糖果,这是他特意带给她的。 他打开糖果盒,拿了一颗橙子味的糖果剥开给她吃。 刚结婚那会儿,他们计划是在南欧旅行半个月。结果俞因在西班牙倒下,生病了,这不想吃,那也不想吃,赵澍年以为她生病起来是要绝食。 有一天晚上,灯也不开,她就在客厅那里找糖果吃。酒店套房里有一盒糖果。 因为她生病,她和赵澍年分房睡,在另一个房间的赵澍年听到动静,他出来客厅看到她的举动,他骗她说有贼进来了。 俞因嘴巴里含着糖果,手上捏紧糖纸,紧张不已,她小声又含糊问在哪里。他回答她说有偷糖贼。 然后赵澍年把客厅的灯打开,俞因没看到贼,她病得迷迷糊糊的脑袋终于反应过来他是说自己,他在捉弄她。 赵澍年看到那盒糖果是水果味的,里面橙子味糖果数量特别少,显然是被俞因吃掉了,她只挑橙子味的糖果吃。 俞因这一场病打乱旅行计划,她病好后,行程也就结束,赵澍年没有时间陪她继续旅行。 他要到英国处理一些工作,他让她回港城,如果不想回就叫于枚枚陪她旅行。 俞因两样都不选,最后她跟着赵澍年在英国待了一个多月。 第58章 人为偶遇 吃午饭的时候,俞因见只有一份餐具,她问赵澍年:“你吃午饭没?” “吃过了。”赵澍年比较注重饮食健康,按时吃饭是基本的健康习惯。 俞因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胃病?” “没有。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霸总不都是有胃病的吗?这是古早小说的标配。” 小雯在盛汤,她听到俞因的话后努力憋笑,差点要端不稳碗。她心里想太太竟然也喜欢这种小说,完全看不出来,她以为太太喜欢的东西都很高大上。 赵澍年语气有些无奈,“你的病应该是好转不少了,有精神想到这个。” 俞因吃过药后准备午睡,她今天睡得很多,但她还是觉得困。 她躺在床上,赵澍年站在床边。她食指在赵澍年的掌心勾划着,一下两下……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被她勾弄。 他听到她声音软软地问:“你什么时候走?” 赵澍年原本是打算等下就走,但见俞因这样软和地撒娇,他改变了主意,“等你睡着再离开。” “我想你陪我睡午觉,等我睡醒了你再离开,你也顺便多休息。”俞因还记得他心跳过快的事,他是为了她才没有休息好,她理应关心他。 赵澍年在犹豫,没有立刻答应,她忽然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腹部,她没有再说话,她像小猫那般蹭着他。 赵澍年久违地感受到俞因的依赖,他抬手抚摸她的长发,“我陪你。” 俞因要他在房间里陪她,不能把工作带进来,他没事可做,只好听从俞因的建议在沙发将就睡着。他等俞因午睡醒了才走。 ……… 傍晚,向悦和莫芊瑶来医院看望俞因,此时赵澍年不在。 两人环顾病房,进到房间后,向悦对俞因调侃说:“你的病房都有我家那么大了。”向悦是自己独居。 莫芊瑶也点头表示认同,她问俞因:“什么时候能出院?病房再好那也是病房,不如家里自在。” “应该是要住几天,我反复低烧。工作室的事就拜托你们两个了。” 莫芊瑶说:“没问题,我们尽量不让你操心,你好好休息。” “脸怎么苍白成这样了?”向悦摸了一下俞因的脸,“还有点烫。” 俞因也摸自己的脸,是有点烫。 向悦从包里拿出几包包装精美的糖果,“我们在大厦停车场遇到叶逢嘉和他朋友,就是那个对芊瑶眼前一亮的秦律师。他们给的,说是秦律师的客户送的礼物,他客户是做糖果生意的,我想着你会喜欢吃就收下了。” 俞因揶揄地望向莫芊瑶:“我们是要沾你的光了。你说陈浙知道会不会吃醋?” “我就不让他知道。”莫芊瑶坐在床边的椅子。 俞因在橙子味和柠檬味的糖果之间摇摆不定,最后选择拆开橙子味的那包糖果。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29节 向悦想起一件事,“中午的时候我在食堂遇到叶逢嘉,他问我怎么不和你一起,我就说了你生病住院的事。” 莫芊瑶追问:“他当时听了是什么反应?” “问两句俞因的情况,没什么特别表现。换作以前,他肯定待着你身边,为你跑上跑下。”向悦也从那包拆开的糖果拿糖吃,还递了一颗糖给莫芊瑶。 莫芊瑶边剥开糖果包装纸,边说:“我觉得他在偷赵澍年的塔。哪有那么巧的事,一天遇两次,恰巧秦律师还送了我们你喜欢的口味的糖果。” 莫芊瑶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几个巧合聚在一块,她就觉得不对劲。在她心里叶逢嘉是心机深沉和有目的性的人,温润的外表,没人对他有坏评价,她觉得这样的人有点可怕。 “塔”本人犹犹豫豫地说:“我有感觉,但我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自作多情。我觉得我和前任做不了朋友。” 向悦说:“别怀疑自己,就是有那么一回事。你还记得叶逢嘉的室友谷振吗?之前校庆的时候,我遇到他,他说起你们那段感情,叶逢嘉一开始就打着追求你的目标,当家教偶遇什么的,大部分是人为制造。他真的很喜欢你。要不是今天这事,我都不想跟你说这些,毕竟你们结束了。” 俞因想到那天赵澍年问自己那个问题,又联想到她和叶逢嘉相识时的种种,一切都拨开云雾,她看清了一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俞因不再陷入那段爱情之中,她才以第三视角看明白叶逢嘉曾经的举动。而他现在的举动更加隐秘。可是她已经走出那段感情。 俞因觉得自己好像做不了什么情根深重的人。当初刚分手那几天,她难受得不行,经常哭肿双眼。只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她就彻底调理好心情,听别人提起叶逢嘉,她可以稀松平常地谈论。 她还以为自己会沉浸在失恋状态很久,她爱得不可自拔。分手之后才明白原来是她的错觉。 ……… 俞因在夜里又发高热,叶妈一直守着她,及时发现叫来医生。 她连续发烧了三四天,病才开始慢慢好转,她深切体会到什么叫做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俞好知道俞因病了也来看她。 俞好见赵澍年不在,趁着房间里只有她和俞因,压低声音问道:“妹夫有来看过你吗?” “每天都来,只是待的时间不长。”俞因觉得生病的时候自己有点粘他,每天他准备要走了,她就会问他明天会不会来,他都说会来。 俞好暗道赵澍年心里还是有老婆的,她认为赵澍年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一点也不懂得关心人,所以她总担心俞因会被他冷落对待,受委屈。 她点点头说道:“每天来一小会也好,他又不是苦哈哈的打工一族,抽出点时间来陪你,这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怕他觉得有别人照顾你,当甩手掌柜完全不管你。” 随后俞好又问:“为什么只有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在照顾你?” “还有叶妈照顾我,你之前见过她的,她刚才回家了。你说的那个女孩是叫小雯。” 俞因看到俞好欲言又止,话没有说完的样子,“姐,你怎么了?” 第59章 盯着他看 因为之前的事,俞好有了心理阴影,她对保姆怀有很强的警惕性,所以她刚才进来的时候,将小雯从头到脚认真打量了一遍,又问小雯一些基本情况。 俞好犹豫再三还是选择说自己的看法,“小雯太年轻了,心性还不算稳定,容易被诱惑或者想岔,她长得也算清秀……” 俞好没有把话说完,但俞因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他在外面的诱惑更多。男人想偷腥,防是防不住,看他本人品性。至于小雯,我想再观察一下。” 俞因这几天病得迷迷糊糊,其实并没什么心思去留意其他人,但住的地方小了很多,小雯的举动在她的眼睛里放大,让她察觉到些许的异常。 但小雯没明显的错误,俞因不想因为一点猜疑就辞掉她。 俞因心里有数,俞好也点到为止。她们聊起了别的话题。 期间于枚枚也来过病房,俞好对她并没有特别防备,警铃大响的感觉。俞好很早就接触过于枚枚,对她的印象一直不错。 傍晚,赵澍年来医院看俞因,他见到俞好,喊了一声姐。 俞好看到他真的会来,对俞因说的话信了十成,她对他的感观变好一些,她不禁露出笑容,“吃过晚饭了吗?” “没,准备和俞因一起吃。” 俞好的笑容更灿烂一些,“那我不打扰你们,我要回去了。” 俞因说:“姐,你就留在这里吃了再走。” “不用,向杰在家做好饭等我回去吃,佳佳也想我了。” 俞好连连推辞,俞因劝不住她。她拿上东西准备离开,看见客厅里的小雯在桌上摆餐具,偶尔还往房间里瞟。 俞好在想是自己先入为主了吗?她觉得小雯多事,不该有的好奇心太多。 俞好和小雯目光相撞,相互客气地笑了一下,小雯提出要送她,她连忙拒绝,随后就离开病房。 小雯见到俞好离开瞬间松一口气,她感觉俞好对自己很防备,她很不自在。 房间里,赵澍年坐在俞因身旁,“今天还有发烧吗?” 俞因这几天总是在深夜发高烧,白天反复低烧。如果不是有小雯接替,叶妈都顶不住每天晚上熬夜不睡觉,她让小雯过来,也是觉得年轻人比较能熬夜。 “没有,好像真的退烧了,医生说明天观察一天,没有问题的话,后天可以出院。” 俞因闷在这都要发霉,很想出院,原本医生的意见是在多住两天观察,她是坚持尽快出院,最后确定后天出院。 她宅在家里都比宅在医院舒服,她回家一样有人照顾。病房外面有花园,但最近都在下雨,她逛两次就没再逛过。 俞因主动和赵澍年脸贴脸,向他表示她说的是真的。 对于俞因的靠近,赵澍年直接搂住她的腰,让她贴近一些,“感觉是好了不少。明天我要回港城,今晚我留在这里陪你。” 俞因没什么失落情绪,“嗯,我要什么时候回去?” “在爷爷生日之前回去就行,具体时间你自己确定。” 赵信致的生日在七月份,按以前的习惯是过完他生日几天后,全家一起出国度假一段时间。 ……… 晚饭菜品是丰富、有营养,但是都偏清淡。俞因感觉生无可恋,她口味不重,但偶尔喜欢吃口味重的食物。她连续吃了好几天清淡的食物,她真的好想换口味。 俞因喝着龙趸鱼蓉粥,脑子里想到的是口味重的牛油麻辣火锅。 她将芦笋往粥里放,裹上粥水后她才吃掉芦笋,她暗示自己是吃在牛油火锅涮过的芦笋。 赵澍年有点看不惯她的吃法,他觉得一道菜有一道菜的风味,两道菜混合在一起吃,味道会奇怪,也失去这道菜本身的风味,在他眼里加了其他食材进去烹煮的主食已经算是一道菜,不是单纯的主食。 赵澍年忍不住出声:“你将芦笋放到粥里涮了再吃,芦笋外层的味道会被你涮掉,它的味道变得更淡,我觉得这碗粥像是洗锅水。” 俞因嘴巴里吃着芦笋,带有一点怨念看向他。把芦笋吃进肚子后,她说:“你破坏了我的自我欺骗,影响到我的食欲。” 赵澍年问她刚才的自我欺骗是什么。她说在想着自己在吃火锅。 接着俞因问他:“你有吃过火锅吗?”反正她是没见过他吃。 “没有,我不喜欢。” 叶妈给俞因端上一小碗新的鱼蓉粥,想把原来那碗粥撤走。 俞因说:“不用,我想把这碗粥吃完,你把那碗粥给先生吃。” 赵澍年知道她习惯,让叶妈把粥给自己。两人又安静下来吃饭,俞因没再把芦笋涮粥吃。 俞因很快就吃不下了,如果什么时候她的胃口好,她的病也真正康复,幸好今晚饭菜的分量都很少。 赵澍年习惯吃七八分饱,但饭量还是比俞因的大,俞因吃完饭就看着他吃。他吃相很不错,慢条斯理的。 被俞因这么专注地盯着,赵澍年是忽视不了,“你看着我做什么?” “因为无聊。” 赵澍年沉默了一下,“嗯”一声就没有其他反应,专心吃晚餐。 俞因舒舒服服地洗了澡出来,发现好像小雯不在,她问:“叶妈,小雯去哪了?” “我让她回家了。”叶妈给俞因拿药,提醒她到时间吃药。 “我的病差不多好了,用不着两个人照顾我。你让小雯不用再过来。”俞因吃下药,又端起叶妈递来的水喝。 俞因看见一旁在专注工作的赵澍年,她现在是比较相信他不回家那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工作。平时他是基本不带工作回家,会将工作和生活分开,结婚后她鲜少见到他工作的模样。 赵澍年不愿意将就自己在沙发睡一晚上,俞因睡的那张床能躺下两个人,他们就睡到一起去了。俞因觉得自己今天没发烧,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睡问题应该不大。 不知道是不是这张床没有家里的床大,俞因觉得赵澍年的存在感特别强,她翻身动一下,就靠近他胸膛。仿佛她整个人被他气息所笼罩、侵染。 隔着衣料,俞因指尖在赵澍年腰间轻轻勾划,她在胡思乱想中,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这个举动。 俞因感到有点燥热,她骤然明白今天自己为什么总是不自觉地望着赵澍年,主动贴近他,是她身体给出的自然反应——排卵期生理需求亟需满足。 第60章 校园相见 俞因的脑子越想越清醒,她在想自己今天的表现会不会显得有些饥渴? 忽然,赵澍年将她完全揽入怀里,亲了亲她额头,低声安抚她说:“这里不合适,乖一点。” 吃饭的时候她盯着他看,他工作的时候她也望着他,这让赵澍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给回应。换作平时他会把她折腾到哭,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在生病恢复期,住的地方还是医院。他只好当作没察觉,不料她在睡觉的时候变本加厉,就这么勾着他。 霎时间,俞因的脸爆红,有羞也有恼,他居然发现了她那些举动背后的秘密。幸好现在房间乌漆麻黑,没让人看出来她脸红,她都能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烫。 此时赵澍年的手掌却抚上俞因的脸,她的脸因为他的举动愈发地烫,她甚至怀疑自己又发烧了。 赵澍年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他就知道俞因会脸红,她在这方面脸皮薄。 ……… 珠宝展的最后一天,俞因也有精力来上班。 俞因跟向悦提议晚上去吃火锅。向悦也好久没吃火锅了,答应得很爽快。 没一会儿,卢女士就来邀请她们今晚一起吃自助,把今天在展览帮忙的因悦工作室也叫上。两人的吃火锅计划只好推迟。 珠宝展的热度有所降温,但因为是最后一天展览,今天的预约都满了,比昨天的人流量大。 俞因和其他工作人员沟通迟些时候撤展的事宜后,她转身看见尚嘉雯嘴角噙着笑站在不远处。 俞因走过去,“今日来看展?” “是呀,我刚才经过这里看到你,就顺便和你打声招呼。既然撞见,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赏面,我们一起吃午饭?” “今天有点忙,不如下次?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一起吃。” “好啊。我不妨碍你工作。” 两人互相道别后,俞因继续处理工作。其实她还是能抽时间出去吃午饭,但是她和尚嘉雯不熟悉,没有特别的社交需要,她不愿意单独和不熟悉的人吃饭,有熟悉的人在场当润滑剂还好。 不过几天后,俞因和尚嘉雯一起吃饭了,因为赵希妍来首都。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0节 当时赵希妍先来别墅找俞因,她和尚嘉雯约饭时,俞因就在身旁。尚嘉雯邀请俞因一起,开玩笑的语气说到展览那天约吃饭不成的事。赵希妍也劝俞因一块去,最后她答应了下来。 尚嘉雯带赵希妍拍vlog试水,看网友反应如何,赵希妍是打算吃网络这一碗饭,但她不确定自己的具体定位是什么。 尚嘉雯的日常风vlog在社交平台上的数据不错,网友在这里可以看到她私下的性格与综艺的反差,她将这种反差把握得很好,不会让人反感。她是很用心经营这份事业。 她们吃的是火锅,俞因和向悦约的火锅还是没成,她和赵希妍她们先吃上了。因为向悦刚好在生理期。 又几天过去,向悦进俞因办公室,“你前几天发吃火锅的照片引诱我,今晚总得陪我去一顿吧。” 俞因一脸遗憾地说:“陪不了你,我肚子不舒服,刚好在生理期。” 吃重口味的麻辣火锅,她们都习惯喝冰饮料或者吃冰冷的甜品,又辣又冰,现在这情况下,俞因的肚子承受不住。 向悦扶额,“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想到这个问题。” 这时莫芊瑶也进来给俞因一份资料,问:“你们在聊什么?” 俞因和她说了吃火锅的事,向悦又期待地看向莫芊瑶。莫芊瑶表示自己也在生理期中。 她们三个相处时间比较多,生理期的日期都很相近。 既然谈到吃晚饭的事,她们就约了今晚一块吃饭。 傍晚下班,她们在等到负层的电梯时,遇到了叶逢嘉。 叶逢嘉只是望了一眼俞因,随后不舍地挪开视线,她气色不错,想来是病好了。他已经好多天没有遇到她。 电梯来了之后,四人进到电梯里,只有他们,没有其他人在。 但叶逢嘉沉默着没有像之前那样主动和俞因说话。他知道自己在她朋友面前露出马脚。当时叶逢嘉脑子里想的都是俞因生病住院的事情,他没有想周全,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俞因打破安静,“逢嘉,我想周末和你回学校一趟,你有空吗?” 向悦和莫芊瑶都震惊地看着她。 叶逢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有空。” 俞因说:“具体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你来定,确定好了和我说。” 此时电梯门打开,三人和叶逢嘉分开。 到了吃饭的地方后,向悦对俞因说:“我以后会给你当好证人,但你一定要跟我串口供,要不然我会穿帮的。” 莫芊瑶问俞因:“你是真要当时间管理大师吗?这有点累。” 莫芊瑶到现在都对那段三人行感情心有余悸。那时候她工作压力太大,一下子找两个男朋友想给自己缓解压力,没想到出现情感压力问题,他们要她端水,太累了。 俞因不禁笑了出来,“不是,你们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和他好好聊聊,我不能知道了他的想法,却当作不知道。我不想吊着他,耽误他。” ……… 周六,叶逢嘉站在校道的树荫下,看见缓缓走来的俞因,白t搭牛仔裤,她撑着一把遮阳伞,青春又简约。尽管俞因已经大学毕业四年,可她放在学生堆里毫不违和。 有不少学生经过,但叶逢嘉眼里只看得到俞因,她约他见面之后,他在想原因,到最后他不敢再往下想,他觉得期待他们这次单独见面就好。 第61章 果茶 两人汇合,叶逢嘉提出走一走,俞因说还有人等一等。 没多久,向悦吹着小风扇,撑伞悠悠地走来,俞因死道友不死贫道,拉上了她。 当时她不问清楚就说当证人,现在她只好认命在大热天来学校,舍命陪君子。结束之后,她要宰俞因一顿饭。 现在气温高,叶逢嘉却感觉被狠狠浇了一盆冷水,他猜到俞因的用意。 三人安静地走在校道,向悦在两人之间来回看,收到俞因的暗示后,她才收敛。 经过食堂,叶逢嘉看见从前一楼的果茶店还在,他问俞因:“现在方便喝冰的果茶吗?” 俞因微微点头,“方便。” 向悦也说方便。 三人进到食堂,在果茶店点了两杯果茶。俞因拿着叶逢嘉递来的那杯果茶,她喝了一口,是她以前喜欢的味道。 俞因没喝之前,她以为自己还会喜欢这款果茶,叶逢嘉依旧记得她的口味,所以刚才他问她的时候,她没有意见。 现在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喜欢了,只不过很久没喝,加上记忆的滤镜,让她误以为自己还喜欢喝。就像刚分手那段时间,俞因也误以为自己会很难走出这段感情。 叶逢嘉垂下眼帘看俞因拿着果茶的手,他记得以前夏天的时候,俞因拿着果茶久了,她的手会很冰。她会换另一只手拿,她那只冰凉的手主动牵他的手,让自己的温度恢复。 牵久,俞因又会嫌叶逢嘉的手掌温度高,不让他牵。叶逢嘉走到她另一边,帮她拿果茶,牵起她另一只也沾上冰凉的手。他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寝室楼下,这一路上俞因没再说他的手掌烫,不给他牵。 可现在俞因不会再牵叶逢嘉的手了。 他们在林间小路边的长椅坐下,向悦没和他们坐一起。他们有事要说,她不好听到。 俞因望着被树木遮掩,若隐若现的湖面,冷不丁说:“逢嘉,不要等我了,你应该往前看。” “我试过往前看,为了忘记和你这段感情,我和别人有过一段感情,但发现我还是忘不了,我不想耽误别人,也不想浪费时间,我和她分手了。”那段感情只持续一个多月,叶逢嘉觉得自己太愚蠢,做出这样的决定,后面他快刀斩乱麻,结束那段感情。 俞因听到叶逢嘉说这些话,心里的负担轻了一些,她是很害怕他为自己守身如玉几年,她承受不起,“谢谢你还那么记得我,但我并没有多记挂你。我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走出来。” 闻言,叶逢嘉望着她好一会儿,到最后还是没说话。 俞因又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当初一定要和你分手,不想有异国恋吗?因为我很没有安全感,他们都说通信发达,可以打电话、视频维持感情,可对我来说根本维持不了,我喜欢男朋友待在自己身边,我可以跟他亲近,我总是能亲眼看到他。我做不到等你几年,经常对着一个屏幕谈恋爱。” “或许我该选择留在这里。” 俞因无情地说道:“如果你留在这里,我还是会和你分手。你为了出国留学做很多准备,当初你没有钱也努力实现目标,目标即将达成了,你却选择放弃。我觉得那样的你不是我认识和欣赏的叶逢嘉,太恋爱脑,对自己的人生不负责。” 还有一点俞因没说出来,她怕叶逢嘉为这段感情放弃一个更好的选择,有朝一日他们吵架,他会说他为她放弃了什么,让她觉得亏欠。没付出多少的她在这段感情里矮一截,和他不再平等。 俞因怕亏欠别人,害怕别人拿着这点亏欠要挟她妥协,但是她唯独不觉得亏欠赵澍年。 赵澍年是这场联姻的大赢家,他在拿到梁氏集团的整个过程中,她或许是起到包装纸的作用,但买卖商品时价格的高低、交易的成功与否,包装纸在其中起到的作用可大可小,看对方如何利用。 所以俞因在花赵澍年,甚至花赵家的钱时,她并没有觉得不安,她花得很潇洒,潇洒到她踏入金钱陷阱都懵然不知,猛然惊醒,但她已经走不出陷阱,就这么清醒地沉沦下去。 知道赵澍年利用她对付梁立声时,她没有在他面前哭泣控诉,和他上演虐心虐肺的苦情戏码。因为俞因知道由始至终虐到的只有女方,她吃不得这种亏。 俞因觉得赵澍年利用自己,她也干脆利用他,从中谋取好处,互相利用,这扯平了。 她看过无数的狗血小说和电视剧,但不代表她会变成为爱情不顾一切的人,反而她因此受到影响变得更加现实…… 叶逢嘉叹了一口气,他这一刻真正明白俞因的心意,“俞因,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打扰你了。” “没关系,我们说清楚就好。” “你还会离婚吗?” 俞因狐疑地问:“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随意想到的。”叶逢嘉没把秦律师和王纪说出来。 “这种事说不定,但你不要为了虚无缥缈的事情耽误自己,真的不要等我。” “好,我知道。” 听到叶逢嘉的回复后,俞因安心地离开了。她是担心自己不说清楚,他会不死心,慢慢地得寸进尺,忍不住将暗戳戳变为明晃晃,到时他被留意到,不止他有麻烦,她也有大麻烦。 叶逢嘉看着她离开,内心想他该尝试真正地忘记她,他对她的喜欢,她给不了积极回应,这对她来说是负担。 ……… 第62章 再回港城 一天下班,俞因回到湖山别墅,看见赵希妍坐在偏厅,郁闷又愁苦地跟星期一诉苦。赵希妍这次来首都没有住在别墅,只是今日特意过来的。 “怎么不开心了?”俞因往沙发随意一坐。 被她这么一问,赵希妍脸上的郁闷更浓,“你有没有看到嘉雯最新发的vlog?” “还没有。” “那你不要看了。她粉丝说没有我出现实在太好了,他们在评论区说了我一些不好的话。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没有人喜欢我。”赵希妍的眼泪流了出来。 “其实和你本人没有很大的关系,粉丝肯定更喜欢看到自己的偶像。他们看见偶像和某个人有小小摩擦,会为她出头,但她事后还和这个人有亲密来往,他们也会气到脱粉,连偶像都骂。这种喜欢是带有掌控欲,不过人选择了这一行就要接受。”俞因拿了纸巾给她。 “谢谢。”赵希妍拿过纸巾擦拭眼泪,“那我不要经常出现了,免得嘉雯好心帮我还被粉丝骂。其实嘉雯也算是蹭热度,为什么她就有好多人喜欢?” “她的情况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她的明星表姐亲自带她上节目,vlog的受众和那档节目的受众根本没有得比,多人看,当然就好多人喜欢她。而且又不单单是她粉丝在看。” “好复杂,我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些,看到别人骂我,我会很难受。” “我也觉得你不合适。” 赵希妍被俞因的直接惊到,有点委屈地说:“你可以委婉一点告诉我。” “你和嘉雯相处的时候,会不会觉得舒服?就算有些许矛盾,她也能自然地化解。” 赵希妍认真想一下,“嗯……好像是。” “肯定会有人不喜欢她,也会说她不好的话,但她克服下来,她就很合适做这一行。你看你和嘉雯两人的区别就知道,不是你不好,只是你不适合。” 虽然简女士和赵耘理对赵希妍没有望女成凤的期待,但两人对小女儿还算宠爱,他们在赵家的地位不低,所以没有什么人会怠慢赵希妍。赵希妍没有深入参与赵家的财产纠纷,她生长条件比尚嘉雯的强,更加有大小姐脾气,不喜欢委屈自己。 赵希妍有被俞因开解到,郁闷的情绪散去不少。她挪到俞因那边坐,附在俞因耳边说:“听我妈咪说爷爷改动了家族信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公布。你一定要保密,连大哥都不可以说。” 这是赵希妍不小心听到的,被简女士发现后,简女士千叮嘱万嘱咐让她保密,是赵耘理花不少心思打探到,具体改动了信托什么地方,他们不得而知。作为安慰的报答,她告诉了俞因。 闻言,俞因的心跳加快,她在想赵信致这么做,赵澍年知道吗?她对他在梁氏集团搞出来的动静略有耳闻,评价不大好。赵信致对梁氏志在必得,却被赵澍年截糊,截糊后他又一副要将梁氏搞垮的架势。难道赵信致对此不满? 俞因的思绪千转百回,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必然在赵信致那里安插了人,他未必不知道这事。 而且当年描器都跌落谷底,差点破产清算,赵澍年都尽心尽力将它拉回来,逆转乾坤。 梁氏集团那么大的筹码,是他费尽心思夺来的,他没理由会将它丢弃,丢西瓜捡芝麻这种行为不像他的作风。 没一会儿俞因原本加快的心跳平复,赵澍年用不着她操心,“我一定不和别人说,我会保密的。”她和赵希妍相视而笑。 接着她们讨论要给爷爷送什么生日礼物。 没过多久尚嘉雯发信息给赵希妍道歉,说她没及时看到评论区,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赵希妍和俞因商量要怎么回复尚嘉雯比较好,商量好一会儿后,她和尚嘉雯大度表示没关系,还回复一段不生硬且真实的感谢话语。 赵希妍对于进娱乐圈的热情已经骤降,就像俞因说的那样,她并不合适。现在只是试水,她面对那些评论都承受不住,后面她会遇到更多恶意,她更加忍受不了。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1节 ……… 七月初,俞因时隔半年再回到港城,她是和赵希妍一起回来。赵澍年没在家,他到国外出差。 经过半年前那件事,俞因和利女士之间只剩下表面功夫。利女士对俞因和气了不少。 俞因回来那天,利女士问了她的近况,还关心她之前生病住院的事。俞因也配合她,一一回应,至于说的话肯定是含有水分,真真假假掺杂。 简女士在一旁看到这对婆媳,心中疑惑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好了?她脑子开始发散以后赵济年结婚,会找什么样的太太,对她这个婆婆会是怎么样。 连太太给俞因端茶,“你们不讲,我一点都看不出俞因之前生病过,气色很不错。” “谢谢细嫲。”俞因端过茶杯,“病那一场对身体亏损大,我是花不少功夫来调养身体,听你这么夸我,我就安心,证明调养有效。” 几人看似其乐融融地聊天,简女士提起一件事让表面和谐有一丝龟裂,“差点忘记一件事,舅妈准备办香篆沙龙,她特意叫我们齐齐去。希妍,如果你和你大嫂再迟两日回来,我都要打电话催你们回来参加沙龙。” “香篆沙龙?我觉得不是很适合我们这些年轻人。大嫂,yvonne你们说是不是?”赵希妍叉一块水果吃。 简女士用手指戳了一下赵希妍的脑门,“不知道多合适,你多见见那些长辈,让他们认识你,知道你的好。” 赵希妍把嘴巴闭上,不反驳简女士,她懂得了香篆沙龙是有另一种含义,也知道简女士为什么重视这次沙龙,是开始为她的婚事考虑。 赵耘芯则说:“我好像都没参加过这种沙龙,去参加一下都无妨。” 她话音落下后,发现简女士的神情不太对,她下意识地看向连太太,连太太好像没看见一样忽视她。她感到有点委屈。 利女士也不出声,眼观鼻,鼻观心地吃水果,还用另一条叉子叉一块苹果递给俞因。 俞因默默吃苹果,她明白简女士说的“齐齐去”仅限于大房一家。舅妈是赵耘彬和赵耘理的舅妈,他们母亲的弟媳,她不邀请二房三房的人也合理。 但简女士没有说得特别清楚,未必不是故意的,她想借此刺一下连太太,让连太太难受。 简女士和连太太、周太太都不对付,其中一个原因是她们当年来老宅住霸占西楼的一半,她们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哄住赵信致争财产。 第63章 猜测 利女士对这三人的斗争处于隔岸观火的态度,有时候简女士斗不过那两人,她会添一把火帮简女士。 妯娌俩从加入赵家开始关系就一般,但面对二房三房时她们又默契地站在同一阵线,绝对不允许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出现。 赵耘芯心里堵着一股气,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奋力捶打床上的玩偶发泄,眼眶有些湿润。 连太太开门进来,赵耘芯不满地控诉道:“你明知我在她们面前受委屈,她是故意让我和你难堪,你为什么当看不见,不肯帮我?” “你叫我怎么帮?这种事争不赢的,你最终还是去不成沙龙,白费口舌。” 赵耘芯不服气地说:“就算去不成,嘴上赢了也是一种赢。” “刚才就我和你两个,对面有四个人,除了希妍,个个都是人精。你确定我们在口头上会赢?芯芯,有些事情是要忍,争一时的口舌之快是无益的。好像赵耘薏那样,口无遮拦,你看现在她有多不招别人喜欢。以前你爸有多喜欢她,现在就有多讨厌她。” 随后连太太压低声音:“说句不吉利的,以后她下场一定是你们几兄妹里面最惨的,有遗产分给她,她都守不住。” 赵耘芯撇嘴,不情不愿地点头。 连太太替赵耘芯捋好散落的头发,“之前希妍叫你一起去首都,你为什么不去?这次回来,希妍和俞因的关系亲近不少,我记得原本她对你们的态度差不多的。” “我上次去的时候,vincent并不欢迎我们,好冷淡。我不想再去了。” “他一向都是这样,你见过他对谁热情吗?而且他这段时间都不在大陆,你见不到他,不用看他脸色。” “妈咪,你为什么突然想我接近俞因?我记得之前你对她都不在乎,她不是快要和vincent离婚吗?” “你的眼力练不到家,看不明白。你看你大嫂对俞因的态度是不是改变了?” 赵耘芯回想在东楼的情形,“态度是好了一些。” 连太太接着又问:“你大嫂在赵家只会尊重两个人的意见,一个是你爹地,另外一个就是她儿子。你说是谁在其中起作用?” 赵耘芯恍然明白是谁,“为什么他还会留着俞因,他们不会离心吗?整个梁氏集团成了他的一言堂,他把梁家当垫脚石踩。我不清楚他们私底下是怎么相处的,反正我觉得他没有多喜欢俞因。” 她不知道赵澍年安的什么心,从他进梁氏集团董事会开始,他一系列的操作使得梁氏股价低迷不振,就算他这样做,他还是被董事会成员推上主席的位置。 连太太也在想这个问题,她不确定答案,只是猜测赵澍年和其他董事会成员准备瓜分梁氏,各咬一大口肥肉,他是被推上来的屠夫,骂名全都由他来承担。 因为这个猜测,再加上赵信致最近的动静,连太太怀疑他是不满意赵澍年在处置梁氏集团时的败家表现,准备换人。 连太太现在都举棋不定,她是按原计划,还是改变…… “妈咪,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为什么他们没有像大家猜测的那样会离婚?” 连太太思绪回笼,和赵耘芯分析道:“俞因和梁家的关系一般,住在梁家的时间都不够在我们家的时间长,她不理梁氏的死活很正常。vincent不和她离婚,他就是想立牌坊,做给别人看他不是凉薄无情的人,而且俞因背后没有人支撑,管不了他,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朝一日他带私生子回来,俞因都不敢出一句声。” 赵耘芯好奇地问:“你说他在外面会不会已经有人了?” “不知道,有也不出奇。” 连太太想了一下后说:“可儿要来港城,她住在这里一段时间,你帮我招待她,妈咪知道你最能帮忙的了。” 连可儿是连太太的侄女。 “她什么时候来?爹地知道吗?” “过几天就过来。你爹地知道,我有同他讲。” ……… 安家在早年是靠黑社会发家,有钱有势,七十年代之后开始低调行事,将重心逐渐转向白道产业上,后来又进军影视行业。 赵希妍原本是想等自己在网上有些许名气,再去拜托安舅公带她入行,先斩后奏,到时候父母也会看在舅公的份上,答应让她进娱乐圈。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她在第一步就开始怀疑自己不适合吃这碗饭。 安舅婆和安舅公年近七旬,虽和赵信致是同辈,但他们要比他年轻十几二十岁。安舅公是父母的老来子。安舅婆是港姐出身,红极一时,老了也是一位老美人。 安舅婆见到来参加沙龙的赵家四人,对她们嘘寒问暖。她又问:“怎么不见希晴?” 赵希晴是简女士的二女儿,她和弟弟赵柏年已经搬出老宅,在外面有自己的住处,不经常回老宅。他们家是简女士和赵希妍在老宅住得比较多。 “希晴和她爸一样,忙起工作来连家都忘记回来,她之前飞澳洲谈项目。还是我的小女儿贴心,知道留在身边陪我。”简女士谈到两个女儿,脸上的笑都真了几分。 安舅婆拉着赵希妍的手,“我就知道希妍一向都是乖女。” 有简女士事前的暗示,安舅婆对赵希妍表现得比较亲近,拉着她问长问短,介绍给同来参加香篆沙龙的阔太。 赵希妍也装淑女,应对那些太太,她感觉脸都要笑僵。她没经历过一对一的相亲,但今日是深刻体会到一对多的相亲,应对的还是对方的母亲,新手坠入地狱级别副本。简女士教导,相亲第一要义是看对方条件。 赵希妍紧跟在安舅婆身边,利女士和简女士各有交际,俞因则和安舅婆的小儿媳妇钟文茵一起,是安舅婆特意交待的她来招呼俞因。 俞因只是见过钟文茵两三次,两人并不熟悉,她知道包小白脸的行情是从钟文茵那得知的。当时在一个活动里,钟文茵和别人高谈阔论被俞因听到。 俞因和钟文茵在圈子里都是经常被议论到的热门话题人物,他们提起两人其中一个,十有八九会提另一个,因为她们的丈夫有亲戚关系。 第64章 香篆沙龙 赵梁两家当年没有明讲,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俞因是替同父异母的姐姐结婚。 他们觉得梁颐琳逃婚这一举动羞辱了赵澍年一次,梁家找个私生女替嫁又羞辱了赵澍年一次。他们甚至还认为赵澍年现在吞噬瓜分梁氏都是为了报复梁家。 俞因的出身和经历成为他们的谈资。 而钟文茵和丈夫安兴诚同样是商业联姻,两人家世相当,他们玩得比较开,开放式婚姻。她就是让赵澍年有着深刻印象的某家太太,挥金如土,私下也养着情人,她认为小赌怡情,大赌是激情,肆意享受生活才是人生真理。 刚开始,安舅婆还会被气到住院,但现在她和安舅公已经被小儿子和小儿媳刺激习惯了,只要不在外面搞出人命,他们对此一只眼睁,一只眼闭,最重要的是家和万事兴。 听了老师讲述香道文化后,俞因和钟文茵相邻坐着,有另一位老师给她们示范如何制作香篆。 俞因看得很认真,钟文茵只是偶尔瞟两眼,桌上的香篆工具更加吸引她的注意力。 等到亲手制作香篆时,钟文茵的熟练度比俞因的高,因为她早就为此练习过,自家办香篆沙龙,安舅婆担心她不用心学,到时在大家面前丢脸,重点关注她学习香篆的情况。 俞因小心翼翼地打香篆,有不对的地方,钟文茵会心细地提醒她。 俞因第一次制作香篆成功,品相不错,她觉得过程还挺治愈的。在点香时,她用的是线香点燃,她看见钟文茵直接用打火机点燃。 钟文茵将香炉的盖子盖上,放到一尺之外,她拿出一盒女士烟,“介意我抽烟吗?女士烟,味很淡。” 俞因看了一眼包装盒确实是她说的那样,“不介意。” 钟文茵熟练地点起烟,开始吞云吐雾。 “点香是点烟,你点香烟也是点烟,挺应景的。”俞因也将香炉放在一尺之外。 钟文茵饶有兴趣地问:“你抽过烟吗?想不想试一下?” “抽过,和你现在抽的烟是同一个牌子。所以不用试了,它不合我意。” 之前因悦工作室办过一个女士烟展览,俞因和向悦在好奇之下都尝试过女士烟,每个味道都试了一遍,确认不是她们喜欢的东西,客户送的女士烟还堆放在工作室的储物房,无人问津。 “原来是这样,不过各人有各人的爱好,它就比较合我心意。”钟文茵和俞因说话没有那么生疏,她变得健谈。 钟文茵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她和俞因说到自己特别的经历,俞因听得津津有味,她也问俞因为什么总是待在首都。 俞因说自己在经营一家策展工作室,也和钟文茵说些有意思的工作内容,还拿她手上的香烟做例子。钟文茵觉得有趣。 安舅婆和利女士她们进来时,看到她们相谈甚欢,品茶焚香。此时钟文茵已经将香烟掐灭,毁尸灭迹,没再抽烟。 安舅婆内心有些许宽慰,文茵今日总算懂事一些,没有出乱子给她添麻烦。 随后安舅婆跟利女士夸俞因,将俞因从头夸到尾。被长辈这样捧,利女士觉得俞因也算拿得出手,她心情愉悦,愣是把俞因看顺眼两分。 吃下午茶的时候,俞因见到了安兴诚,他和钟文茵的相处挺融洽的,从表面上她看不出两人私底下各有心头好,同床异梦。 安兴诚一直跟在钟文茵身边,总是找机会想和俞因说话,都被钟文茵挡住,最后她忍无可忍,当着俞因的面向他发火,“安兴诚,你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小心你中毒身亡。” 安兴诚也毫不客气地说她:“喂,你在乱想什么,原来你会吃醋的,真是世间奇闻。” 钟文茵反唇相讥,“我吃醋?是你自己望别人的眼神不对,其他人就算了,她是你可以随便这样看的吗?你想乱伦啊?” 俞因看着夫妻俩吵架,她在犹豫自己作为当事人该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这时,安兴诚说:“你越讲越离谱,我只不过是想问俞因一些事,正经事。是你自己想歪,不分青红皂白地骂我。” 钟文茵狐疑地看他,“你想问什么正经事?” “就是连基技术的事,我想问表弟媳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有内幕消息在手,傻子都能当股神。”安兴诚把俞因称呼得特别正式,以证明自己没有非分之想。 俞因知道连基技术,之前是梁氏集团全资控股的一家海外公司,一年前被赵澍年出让,他拿到一笔巨款现金之外,还有收购方公司莱曼11%的股份,不知道他是将这笔钱用来分红,还是用来投资了。 “我不过问澍年在生意上的事,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安兴诚略显失望,还想继续问,明显是不信俞因的说辞。钟文茵问他怎么回事。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2节 安兴诚说到连基技术掌握的一种复合材料占市场份额很大,是连基的核心业务,但就在今天有一家名为超越的化学公司宣布了这种材料对应的替代材料技术突破瓶颈,成本大大降低,可以大规模量产,而且它的性能与这种材料的性能相差无几。 也就是说连基技术拥有的那种复合材料即将被淘汰,对连基来说是致命打击。股民在观望美股开盘后,连基技术和莱曼股价会有什么变化,也有人在伺机做空两家公司的股价。 这家超越化学公司在之前被梁氏集团名下的一家投资公司收购,操刀人是庄节,很容易查出这背后站的是赵澍年,时间就在赵澍年进梁氏的董事会,拥有话事权不久之后。 收购对本公司技术存在竞争威胁的公司,稳固本公司的市场地位,实现垄断,这样的举措在商界并不突出,又不是赵澍年亲自出马主持收购,所以庄节收购超越化学的事并没有引起多少人关注。 赵澍年在很早之前的布局到现在才陆续浮出水面。 第65章 睫毛 安兴诚说:“今日下午港股开盘,梁氏的股票直接被拉升了10%,股市反应真是很灵敏。趁表弟媳在这里,我就想问两句,追高,还是观望?今晚美股开盘,要不要抄底连基?结果你——钟文茵,居然这么想我……” 钟文茵不屑地道:“我不觉得你在做什么正经事,炒股败家啊,你之前还好意思说我败家。” 两人又吵了起来,俞因发现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拌嘴。 沙龙里的阔太们也陆续收到风声,来跟俞因和利女士打探消息,连简女士和赵希妍都没被放过,她们不是为了炒股那么简单,想探到背后的隐藏信息。 之前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嘲讽赵澍年短视无能,以为得到一个集团主席的位置就忘乎所以,被梁氏董事会耍得团团转。 现在他们又换了一副面孔,在利女士面前夸赞赵澍年,说尽各种好话,哄利女士高兴,想她松口透露消息。 利女士对好话照单全收,但她装傻充愣,一律应付过去,嘴巴很严。 利女士有从赵耘彬那里知道一点消息,其他的事情,她并不知晓。赵澍年才是布局的人,他没和赵耘彬多说,这盘局还没有彻底闭环,也没有人知道他做这盘局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利女士很照顾安家人的感受,毕竟是安舅婆办的沙龙,不能让她这个客人抢风头。安舅婆觉得她会做人,安舅婆心里舒服不少,对出现这种情况多几分理解。 简女士见利女士被人那么追捧,心中泛酸,有些后悔当年没对赵济年狠心一些。 赵济年是她第一个孩子,家里人很重视和期待他的出世,对他充满期望。赵济年三四岁的时候就由赵信致管教他,搬去东楼住。 过几年之后,赵济年承受不住压力,心理出了一些问题,简女士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开解。从此简女士对他疼惜许多,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疼惜变为纵容溺爱,赵济年如脱缰的野马,再也拉不回来。 当时简女士心里暗戳戳地想最好赵澍年也出现心理问题,不服管教,被赵信致放弃,她的希晴和柏年就有机会了。但事实是残酷的,赵信致一日比一日重视和疼爱赵澍年。 赵希妍见简女士发呆,往她身上补刀,“羡慕了?可惜二哥不争气。” 简女士更心梗一分,嘴硬地说:“她儿子冷心冷肺,论孝顺,他都不及你们几个,我觉得没有什么好羡慕。你别胳膊往外拐,损我。” “知道啦。” ……… 第二日清晨七点,俞因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忽然,她感觉有人躺在了床上,她眼睫轻轻抬起,眼睛里带着迷蒙望着对方,是赵澍年回来。 昨天赵澍年就回港城了,还回来一趟老宅,只是俞因在参加香篆沙龙还没回家,她回家时,赵澍年去梁氏集团的办公中心,两人没撞上。 俞因声音慵懒且轻软地问:“你是一夜都没休息吗?” 只有这种情况,赵澍年才会一回到家就补觉。 “嗯,你陪我多睡一会。”下一秒,赵澍年就将俞因揽在怀里,俞因在他胸膛蹭了几下,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继续睡。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俞因才醒来,她感觉自己睡眠非常充足了,不用再睡。赵澍年还在熟睡中,他的手掌贴在俞因的腰背。 俞因在他禁锢的范围内略微动了一下,她抬眼就看到赵澍年的睫毛,是长且直,她觉得他眉眼长得很好。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睫毛,是比较翘的那种。 俞因摸着自己的眼睫毛想起她几岁的时候一件事,当时邻居家的儿子结婚。婚礼那天,新娘就是最美丽的,她总是跑到房间里面看新娘,感觉怎么看都不够。 俞因看见新娘的眼睫毛又密又翘,还长。 等回家后,她问俞好:“新娘的眼睫毛怎么那么好看?”她给俞好描述如何如何的好看。 俞好解释说:“是化妆了才会这样。” 俞因对睫毛产生了兴趣,她拿镜子照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的眼睫毛也是又密又长又翘。她兴致勃勃地跑去和曾珍说:“妈妈,我以后结婚不用化睫毛,我觉得我的眼睫毛很好看了。” 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他们听到都忍不住笑,调侃俞因人小鬼大。她的脸红了起来,躲在曾珍后面。 长大后结婚,她还是需要化眼睫毛,她结婚那天很紧张和拘谨,她根本没心思留意自己的眼睫毛是什么样子…… 俞因将赵澍年的手轻轻拿开,他在深度睡眠中,没有因为她的举动醒来。 俞因慢悠悠地洗澡洗漱,在衣帽间给自己挑衣服,然后坐在化妆间的梳妆台前给自己化一个出水芙蓉妆。 比起下楼和大家聊天,有时候还要注意对方放的冷箭,俞因还是喜欢待在三楼,没什么人敢来打扰。 假如家里其他人问俞因为什么今天那么晚下楼吃东西。 俞因已经想到借口了,她和赵澍年那么久没见,他们单独相处多一阵时间很正常,她稍微暗示一下,他们应该懂了。 这个妆网上有教程,她学会后自己改良,使得妆更贴合自己的脸,整体的妆容也更加自然服帖,偏心机素颜妆一点。 在首都,她休息不上班在别墅待着的时候,她是以素颜见人,顶多涂口红。老宅这里人多,她更精致一些,会化淡妆。 等俞因将所有事情办完后,时间来到下午一点多。 俞因走进起居室,发现赵澍年坐在吧台前吃东西。 “你怎么在这里吃,不下楼吃吗?” “去楼下吃,他们见到我会问长问短,我想放松休息。” 俞因坐在他旁边的高脚杯椅子上,“我还没吃东西。” “猜到你没吃,给你留了一份午餐。”赵澍年打开镀银盖子,餐盘里是香煎扇贝意面,他将餐盘推到俞因面前,把餐具递给她。 俞因拿过餐具,问他:“你有没有发现我化了妆。” 第66章 我准备夸你 赵澍年稍微侧身,正对着俞因,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片刻后他说:“现在发现了。” “我花了不少心思化的,叫出水芙蓉妆。” “妆容不错,濯清涟而不妖。” 俞因见赵澍年捧场,夸自己,她也捧他一下,“昨天你妈妈是整个沙龙里最出风头的人,我很少见她有这么开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 “我准备夸你,你应该配合我。” 顿时,赵澍年笑意淡若清风,眼底难掩宠溺之意,“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俞因脸上也染上笑意,“是因为你,个个都夸你能干,有远见。我记得之前有人说你短视,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蠢又坏。现在他们已经换了风向,你的风评逆转。” “局外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不理他们怎么说。你也不用多在意别人说了你什么不好,说了我什么坏话,你要看我实际的行动。” “我知道。”俞因开始吃意面。 俞因懂赵澍年是在说之前外面传他们即将离婚的事,他让她不要信那些乱七八糟的话。他不喜欢给口头承诺,他觉得很虚无,不如实际行动证明来得更真实。 ……… 一楼中央大厅,赵耘薏时不时望向电梯,偶尔低头看手表,她撇了撇嘴说:“为什么俞因到现在都没下楼?” 市值百亿、千亿美元的企业在凌晨被打得像落水狗,今日还不断传出利空消息,可以预见今晚开盘又是一场大跌,昨晚就抄底的人怕是亏得连裤子都不剩。 赵耘薏明显是想从俞因那里打探消息,至于利女士那里,她是不抱希望的。但她又不敢上三楼找俞因,因为赵澍年在。 她觉得他为人很霸道,不准其他人随便去三楼,他连她这个姑姑也不会给面子。 “澍年也回来了,一样没下楼,人家夫妻差不多一个月没见了,想过二人世界很正常。不应该理的事,你就不要理。”简女士刺了一下赵耘薏后,端起红茶杯淡定地喝茶。 赵耘薏被噎住,没有驳回去,她从前被简女士收拾过无数次之后,变得有点怕简女士。 二十多年前,赵耘薏还没出嫁,和周太太搬来老宅住,她被父母骄纵习惯了,她遇上简女士是刺头碰刺头,斗得不可开交,最后是她技输一筹,还在赵信致那里留下坏印象。 简女士趁着自己处在上风,彻底把赵耘薏打趴下,她那时正在气头上,赵耘薏属于上门找虐。 周太太为赵耘薏找补,笑吟吟地说:“耘薏只是好久没见俞因,想同她叙旧,表现得心急一点。他们要过二人世界,我们肯定不打扰他们。” 赵耘薏却不领周太太的情,就像赵信致对她有坏印象之后,怎么看她都是不对,周太太多年的忍气吞声,还被连太太后来居上,她对此极为不满,所以周太太怎么做不合她的意。 赵耘薏正负气起身,准备离开,她的二女儿林学儿端一杯红茶给妈妈喝,想让她不要生气。 两人一碰上,红茶杯落在地上,赵耘薏的衣服被溅湿一些,林学儿的手也被红茶泼到,所幸那杯红茶温度不算多高。 赵耘薏找到出气筒将林学儿一顿骂,林学儿委屈到哭,跟她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周太太心疼外孙女,帮林学儿讲两句话,母女俩顿时吵了起来。 住在老宅的人虽多,但周太太日渐觉得孤独,女儿和女婿不重视林学儿,她想干脆把林学儿接来家里住,陪伴自己。 林学儿是今年三月才来这里长住,乖巧又懂事,她的模样和赵耘薏小时候相似,让周太太有养另一种性格的女儿的错觉,对她喜爱有加,隐约超过赵耘薏。 佣人见到她们吵架都不敢上前收拾,怕被殃及池鱼。 利女士将红茶杯重放在碟子上,两样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霎时间,争执声和哭声停止,利女士缓缓开口:“教女儿就应该回到自己地方,关起门来慢慢教,不要在我这里丢人现眼。耘薏,爸见到你这样,可能会对你多失望几分。远的香,近的臭,你少一些回来,爸还会回忆起你从前的好,忘记你现在的样子。” 简女士搭腔,“爸都想不起来了吧,耘薏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大有不同,我都记不起耘薏以前是什么样子了。”她这是暗讽赵耘薏整容,将自己整得不像本人。 赵耘薏气愤不已,她一怒再怒,受着窝囊气,只能瞪简女士一眼,踩着高跟鞋离开东楼。 周太太牵住林学儿的手,安慰她,她们离开了这里。 简女士和利女士大眼瞪小眼,没有其他人在,她们没有什么话可聊,没过一小会儿,简女士也离开。 ……… 午饭后,俞因和赵澍年去了四楼的图书室,坐在一起看自己喜欢的书。他们看到喜欢书中的地方,时不时低声讨论,他们越坐越近,肩贴着肩。 赵澍年想看书把自己的心沉静一下,又有俞因在身边陪伴,他身心放松了一些。 如果不是因为熬夜,一夜未眠,他担心在这个情况下剧烈运动导致人猝死,他会选择打一场激烈的网球释放自己。 赵澍年在做某件事的时候脑子像上了发条一样,冷静理智,有条不紊地处理安排各项事宜,等事情结束后,他身体才反应过来,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一部分压力自我克服,另一部分则需要外界干预。 赵信致和赵耘彬知道他昨晚一直在忙,今日需要休息调整,所以他们都不找他。 三年前,赵澍年就知道赵信致对梁氏集团志在必得,因为梁立声的决策失误,梁氏集团被南城困住,梁立声有求于赵家。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3节 这使得赵信致看到机会,他让赵澍年和梁颐琳结婚,使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而赵澍年也对梁氏集团很感兴趣,他从那时起就决心将一步将梁氏收入囊中,增加自己的筹码,他觉得自己的得与失都太依赖赵信致,处处受掣肘,他不想再过这种日子。 他干脆往南城项目添一把火,梁氏原本要彻底坠落,被他插手后,悬在空中更让人心惊胆颤。 第67章 图书室 连基技术是梁氏名下盈利率很高的一家公司,而且它涉及梁氏的核心业务。赵澍年的目光不可避免地投向它。 赵澍年派人内部暗地调查连基技术之后,发现繁花似锦烈火烹油之下的危机,太依赖某一项技术。 这项技术一旦突破或者有替代技术的出现,它会从高楼坠下,梁氏必定深受重创。 有一些人知道这个问题存在,但是灾难尚未来临之前,他们都是装聋作哑,只顾上眼前的利益。 谋划下棋布局,避不开一个点就是信息差,掌握更多信息、从信息中提前洞察到机会,这至关重要。 因为描器的原因,赵澍年和材料相关的公司多有接触,意识到连基技术的问题之后,他对这类公司的关注度急剧上升,内地一家名为超越的化学公司就入了他的眼。 赵澍年开始做第二手准备,收购与连基技术存在竞争关系、且有潜力的公司。超越化学公司在这时低调并入梁氏集团的商业版图。 超越化学的技术有进展的时候,赵澍年心中萌生一个大胆的计划,经过深思熟虑,确认付出的代价在他可接受范围内,他决定豪赌一场。 赵澍年对连基技术进行改革,不断地包装,这些行为是治标不治本,但他只需要将它变成一条大鱼引诱鲨鱼上钩,他真正目的是捕猎鲨鱼。 赵澍年在梁氏集团的元老眼中属于第三代,年轻不经事,他们总是带着轻视的态度对待他。 他们让赵澍年负责查集团的账目,推他坐上梁氏主席的位置,就是要捧杀,给他一把利刃将梁氏解肢。 一鲸落万物生,鲨鱼是分食鲸鱼的大户,这些元老借此吞食梁氏。 赵澍年觉得他们愚弄自己,他就借着这些愚弄去愚弄他们。他在梁氏做的每一个大决策都落在他们心坎上。 他们不在乎小决策,认为不重要,这是事情的主动交给赵澍年处理,算是给他的一个甜头,安抚他。 赵澍年用这一个个小决策扭转大决策的方向。他在董事会上说要减轻集团的负债率,拿更多的现金周转,他大谈现金的重要性,最后他说决定出售集团内一些资产。 董事会元老看到瓜分梁氏资产的机会,赵澍年严谨地和他们讨论出售哪样资产。 梁氏集团名下一些亏损率的企业因为与董事会某些人有利益瓜葛,无法清除,趴在集团身上吸血。 赵澍年给了他们一点好处,出售一些优质但又不在重要位置上的资产,买家的背后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一得一失,算账之后,他们发现还是得到的多一些。那些尾大不掉的僵尸企业就顺利被剔除出集团。 出售连基技术属于重磅消息,重头戏。他们看到赵澍年是真心实意想分解梁氏,并没有兴趣经营它,他的重心一直放在兆世。 当时梁立声还是集团主席,他从自身角度出发,根本不想出售连基。但他被董事会成员联合架空,利字当头,没有人在意他。 梁立声这个主席被架起来源于当年他引入西方的企业管理制度,不想做家族式企业,不过与梁氏集团水土不服,他被董事会元老耍得团团转,后来他陆续出手变卖一些股份,现在他手里所掌握的股份不足以完全掌控集团。 多方参与连基技术收购案,各怀鬼胎,其中的利益关系理不清,理还乱,最后连基以一百零三亿美元被打包出售给材料领域的巨鲨莱曼。赵澍年将三分之一分红给各股东,留下三分之二经营集团,还有不少人对那三分之二虎视眈眈。 因为赵澍年顺应董事会元老的一系列操作,一些小股东考虑到投资收益,不得不抛售手里的股份。 赵澍年低价吸纳这些股份,差不多三年前梁氏的南城项目暴雷,梁氏开启股价下跌的周期,他也从其他股东手里买到不少股份,这也是他能当上梁氏主席的重要原因。 到现在赵澍年已经拥有超45%的梁氏集团股份,当之无愧的最大股东,而且董事会里大家并不是一条心,有人反对他,拿他当三岁稚童糊弄,当然也有人拥护他。他真正成为集团的掌权者,坐稳了梁氏主席的位置,不再是某些人推上来的无知屠夫。 梁氏集团也在这棋局中刮骨疗伤,重获新生。 昨晚夏时令九点半至今日凌晨五点,美股开盘,连基和莱曼的股价一泄千里,赵澍年和他的团队做空这两家企业和其他关联企业,赚得盆满钵满,金额达到一个天文数字。 在整个棋局中,他唯一想要盈利的地方就是这里,其他地方的花费是他获得巨大利益的成本。 实际上,他自身出的成本不算多,大头都是梁氏集团出,他相当于空手套白狼,将原本不属于他个人的钱摇身一变,最后连本带利落入他本人的口袋中。 棋局只是接近尾声,还没彻底结束,接下来赵澍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 睡意逐渐袭来,俞因感到困倦,她习惯午睡。但是她今天化了那么久的妆,除了自己和赵澍年,都没有其他人看到,她觉得就这样把它卸掉,是不是有点浪费? 她在工作室午休是睡办公室的沙发,不卸妆,她醒来的时候会补一下妆。在家午睡她是习惯把妆都卸干净,舒舒服服地躺在大床上。 “困了可以去睡觉。” 俞因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精神点,“我不困。” “不是笨蛋都能看出来你困。” 俞因把刚才自己的想法告诉赵澍年。 赵澍年说她自己欣赏过妆容,过程和结果都令她满意、开心就好,其他人不重要。 俞因被赵澍年说服,她搂住他脖颈,贴近他唇畔,“你帮我卸妆吧。” “我之前没做过,你不嫌我手法生疏,我可以答应你。”话尽时,赵澍年手中的书已经合上被放到一旁,他手掌贴在了俞因的纤纤细腰。 “我教你怎样卸妆,不过我教了你,你还不会,我是要嫌弃的。” “我尽量不让你嫌弃。”赵澍年这是答应了。 第68章 飘窗台 利女士进来图书室,看见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俞因和赵澍年,两人抱在一起,他低着头和俞因说话,至于说的是什么,她没有听清,他们说话的音量很小。 利女士从未见过如此的赵澍年,她眼睛微微睁圆,惊诧地望向两人,原来他们私下相处是这样,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俞因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转头看见利女士,她迅速坐好,内心扶额,这被利女士撞见了,她有点尴尬。 随后俞因和赵澍年默契地同时喊了利女士一声妈。 利女士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淡定优雅地点头微笑,“不妨碍你们,继续。” 然后她就离开了图书室。 俞因望着利女士离开的背影,她也起身,想赶快离开这里,将刚才尴尬的事情忘掉。 赵澍年握住俞因的手,俞因拉着他一起迅速逃回三楼。 俞因指导赵澍年怎么卸妆,她把心思投入到这里,她脑子才暂时摒除图书室那些尴尬的事情。 俞因见赵澍年一脸严肃帮自己卸妆,她内心想自己在他面前应该是没有什么形象包袱,不害怕他直观感受她妆前妆后的变化。 俞因去洗漱台洗了脸,出来后见赵澍年在浴室门口站着。显然他对妆前妆后的变化是很好奇的。 他靠近她,抬手轻轻捏住她下颌,目光聚焦在她脸上,“感觉变化并不大,只是没有刚才的气色好。” “我只当你是夸我素颜好看,没有贬低我的化妆技术一般,化了那么久只是气色改善了。” “我是纯粹的夸奖,妆前和妆后是不一样的好看。” “勉强相信你的话。我好像不困了。” “你就陪我,不要睡。”话毕,赵澍年吻住俞因的唇瓣。 “嗯……唔……”俞因抓住了他腰间处的衣服。 其实她是想抓他腰间的肉,可他那里肌肉精瘦有力,没有一丝赘肉,她总是抓不住。 在图书室的时候,俞因贴近赵澍年唇畔说话,他就想吻她,碍于地方不对,他忍了下来。如果不是这样,利女士进来看到的画面会令她震惊。 ……… 波涛汹涌的水面飘荡着一艘小舟,小舟被水浪打得飘摇不定,小舟被不远处岸边绳索的牵制,这才不至于覆没沉底。 俞因抑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发出动人的呜咽声,声音细细碎碎的,像刚出生不久的小猫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水面终于平静下来。 天色已晚,床边只亮起一盏昏黄的灯,他们的战场从浴室转移到飘窗台,最后至床上。 俞因感觉自己一点力气近乎被耗尽,赵澍年还抱着她不放,她脑袋低伏在他肩膀,“我想洗澡。你要帮我。”她感觉身上黏腻。 俞因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今天他很蛮横不讲理,她忍着不吭声,他愈发不肯放过她,不像之前那样轻轻揭过。 俞因很不喜欢发出声音,难以忍耐时会压抑地泄出细微的呜咽声 她今天屡屡破功,最后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起来,忘记了羞耻。 赵澍年亲了亲她耳边微湿的头发,说好。 俞因抬头看赵澍年,她发现他眼里透出的情绪尚且不紊乱,欲望占据的空间只是一部分。 她觉得很不爽,她被折腾得那么累,她被他掌握自己的失控,而始作俑者的情绪却是平稳的,这不公平。 赵澍年抱起俞因去浴室时,俞因举起爪子用力地抓挠他,他的肩膀到胸口那一处很快就显露血痕。 俞因的动作缓慢软绵,他早就察觉到,只是不阻止,让她发泄一下。 俞因说:“我讨厌你。” 赵澍年在她臀上打了一巴掌惩罚她,“刚才说了那么多遍喜欢我,喜欢我这样对你,如果你忘了,我们可以重温。” “我不要……”她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形下说出来的。 赵澍年单手抱俞因时,她整个人都紧紧挂在他身上,她害怕跌落下来。她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又被唤醒了。 ……… 俞因的作息完全被赵澍年打乱,她半夜被饿醒,勉强起来走到起居室,她记得回来过年的那段时间,她在那里藏了不少零食,供自己追剧消遣。 “这个怎么过期?哎,那个没过期……”俞因蹲在柜子前找零食。 赵澍年半睡半醒,伸手想将俞因搂住,却摸空,他这才反应过来,俞因不在床上。 然后他起来,就在起居室看到俞因蹲在地上自言自语。 俞因挑好零食,转头就看到赵澍年站在茶几那,人高马大,她要仰着脑袋和他对视,气势都低了半截,“你要吓死我,走路没声音。” “我只是想看你在做什么。” “肚子饿,想吃东西。我起不来了,你扶我。”俞因伸手给赵澍年。 “蹲久了腿麻?”赵澍年走过去,直接将她抱起。 俞因揽住他脖颈,没好气地说:“是你,都是因为你。” “嗯,是我的错。”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4节 赵澍年把俞因抱到沙发那里坐,俞因准备拆开零食的包装袋,使不上力气,“你帮我。” 他从善如流拿过来,拆包装袋。 俞因看到他手腕处的牙印,心情不觉地愉悦些许,这是她咬的。 赵澍年下意识地看了一下包装外层,“过几天就过期了,吃临期食品不好。” “勉强填肚子的,不管那么多。你那么注意饮食,但你不注意休息,你这叫顾头不顾尾。” 赵澍年为自己辩解,“我也不是经常不注意休息,只是偶尔,没大碍。” 俞因反驳道:“我吃这些也是偶尔放纵,没什么问题。” 赵澍年转了话锋,“你想不想我带你出去放纵?” 俞因狐疑地说:“去哪?” 赵澍年开车带俞因兜风,后面他们去吃了深夜大排档,俞因觉得这家大排档一点也不接地气,食材贵到飞天。 但味道实在不错,要不然挑剔的赵澍年也不会选中它,俞因吃得意犹未尽,在经过街头时她发现有卖鱼蛋的摊点,“我想吃鱼蛋。” “胃口那么好?之前吃一小碗粥都要吃半天。” “我之前是生病没胃口。现在我那么辛苦,结果只在昨天吃了一份意面。” “等过两个街口,我再买给你吃。” 第69章 互相内涵 赵澍年在专卖鱼蛋的小摊停留。 卖鱼蛋的阿伯认出赵澍年,“赵生,好久没见你,今晚加班?” “不是,我太太想吃宵夜,我带她来。”赵澍年接过阿伯递来的鱼蛋。 阿伯顺着赵澍年的目光,看见街对面站着一个明艳美女,她注意到他在看自己,笑盈盈地点头和他打招呼。 阿伯夸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很登对。 俞因和赵澍年站在车外,靠着车窗吃鱼蛋。俞因说:“你这不吃,那也不吃,我以为你不会吃这种街头小吃。” 赵澍年解释道:“我不吃的大多数都是我尝试过,不符合我的口味,又不是必要吃的,它们当然不会出现在我的选择里。” 俞因叉一颗鱼蛋,吹了几口散热气后才吃进去,她觉得很好吃,“你怎么知道这家鱼蛋档好吃?” “以前我上班的地方离这里很近,有一次加班到深夜,同事带我来吃鱼蛋。” 赵澍年在兆世旗下的公司基层工作过一段时间,他怀着学习的心态,为人谦逊,和同事相处得不错,有时下班后吃宵夜,他们都也叫上他。 赵澍年开车很稳,深夜里时而出现的声音像是催眠曲,瞌睡虫又出现了,俞因的眼皮在打架,她还没休息够,之前只是被饿醒,肚子不饿又开始犯困。 等到老宅车库,赵澍年见俞因呼吸平稳,他没有叫醒她,将她抱回东楼。 准备上电梯时,赵澍年缓缓开口说:“回到楼上,我开灯,你露出的破绽更多,不如现在假装刚睡醒。” 俞因佯作迷糊,“这是哪里?我好像睡着了。” 赵澍年抱紧了俞因,胸膛微微颤动,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俞因气恼地说:“你一点都不配合我,你刚才拆穿我,害得我演不下去。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我刚抱你的时候就发现你醒了,胆小鬼的本性难移,一定得把人揽紧,呼吸也乱。” 俞因娇横地说:“就算我被发现了,但你还是要抱我回去,不准放下我。” “不会放下你。” ……… 翌日,昨天暗戳戳互相放冷箭的几人又聚在了一起,在花园喝下午茶,另外还有新加入的俞因、赵希妍两个小辈,还有一位是利女士的姐姐利韵和,她长居国外,难得回来。 她们关系一般但经常聚在一起,大概是因为无聊,互相气一气,感受一下情绪的波动,生活多一种色彩。这里有正经工作的没多少,其他人都是空有名头,偶尔参加时装周、晚宴一些社交活动,经常各种买买、保养美容……等消遣时间。 俞因觉得尽管他们是住山顶,花园也有遮阳,但七月的炎夏里,在室外喝下午茶,是有一丢丢热,她不自觉地撩了撩头发。 她颈脖后侧有几处吻痕,如果因为不是这样,她都想把头发挽起来,清凉一些。为什么吻痕会出现在那里,全都是姿势的问题。 今天利女士格外留意俞因,俞因撩头发时,她看到那颈部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她立即端起红茶喝,压压惊。 她内心想怪不得俞因和澍年要搬去首都住,在老宅诸多不便。 无论是一开始的梁颐琳,还是现在的梁俞因,利女士都看不顺眼、不喜欢,但她理想的儿媳妇人选不在赵信致和赵澍年当初的考虑范围内。 儿子看中俞因,他主意又大,今时不同往日,家里再没有人能做他的主,利女士是没有办法了,不喜欢都要接受现实。 新年之后,利女士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去接纳俞因。每次赵澍年回港城,她都在想俞因会不会跟着回来,她到时候要表现出什么态度? 利女士知道俞因听到她在厨房说的那些话,她就是让俞因故意听到,原本是想让俞因知难而退,给彼此留个体面,但事与愿违,为难的是她,让步的也是她。 幸好俞因是最近才回来,利女士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她觉得维持表面和睦很不错了。 她和唯一的亲儿子都没多亲近,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妇。她是做不了那种会将儿媳妇当亲女儿的婆婆,她也不相信有婆婆可以真正做得到这个地步。 俞因在吃甜品,发现利女士又在看自己,她觉得利女士今天有些奇怪,时不时地隐晦看她一眼,她觉得是因为昨天在图书室的事,不知道利女士有没听到他们说的话。 这时简女士对俞因说:“昨天耘薏特意问起你,说你怎么一直不下楼。我和她说,你和澍年在过二人世界。” 闻言,俞因脑子里一下子就转换了画面,是她和赵澍年交缠的情景。她觉得脸有点热,脸颊不由自主地漫上淡淡的红。 她昨天是一天都没去过一楼,她和赵澍年在楼上待了一天。 虽然周太太是和赵耘薏吵架了,她被利女士和简女士气得今天没过来,但周太太还是习惯性地想要维护她,担心她们说着话就会谈论到昨天吵架的事。 恰好周太太见到俞因脸红,趁机转移话题中心,调侃道:“俞因怎么脸红了,你们都结婚两年多,你的脸皮还是薄。” “我只是觉得有点热。”俞因苍白无力的解释不能让在场的人信服。 利韵和笑吟吟地说:“俞因才二十几岁,年轻肯定会害羞,这很正常。好像我们这些身经百战二三十年的,比她年纪还要大,就不觉得羞。周姨,你比我们更有经验,你应该是深有体会。” 周太太运一下气,做好表情管理,“你讲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体会可能比你深,但不如你阅历丰富多彩,大家彼此彼此。” 利韵和婚姻不顺,结过几次婚,现在过的是单身贵族生活。 “多谢你这么夸我。总比有人一次婚纱都没穿过的好,我觉得自己穿婚纱很漂亮,我穿多几次都是开心的。” 利韵和吃下一口甜品,完全不为周太太的暗讽生气,结几次婚又不是她的痛处。周太太一拳打在棉花上。 没有名份,没当过新娘却是周太太的痛处,她败下阵来。 第70章 网球场 赵希妍的嘴巴微微张了张,大伯母的姐姐和大伯母好不一样,完全不同风格,衣着打扮也是这样,大胆张扬。 俞因投桃报李为利韵和倒茶。 周太太不甘于落败,继续找俞因开涮,“俞因知道孝顺长辈挺好的,为长辈斟茶递水。不过还是少些细心,韵姿的茶杯也需要续茶。” “姨妈是贵客,她和妈咪是很久没见的亲姐妹,我先给姨妈倒茶是尊重她和妈咪,不代表我不给妈咪斟茶。二嫲真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什么事都能管得到。”弦外之音是说周太太太多管闲事了。 俞因给利女士,利韵和倒完茶后,也给周太太倒茶,“天气热,二嫲也说了那么多话,多喝茶解渴生津。” 利韵和不等周太太说话,她就说:“俞因就像周姨说的那样孝顺。韵姿,你有个好儿媳。” 一直沉默的利女士接话,“是呀,我对俞因一直都很满意,大方得体,会做人做事。” 俞因觉得听到利女士一句夸赞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但她没有当真,都是场面话罢了。 姐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周太太堵住,她没再出声说话,安静下来。 赵希妍对几人的交锋看得津津有味,她在想当年爷爷为什么会让二房和三房住进来家里,各一个家,分开住不是更相安无事吗? 他也不是安排不起,他都送了二房和三房豪宅,她们还有楼收租。 她无意间抬眼发现赵耘芯和连太太走过来,她们身旁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女孩,感觉年龄很年轻,不知道有没有大学毕业。 周太太感觉找到了支援,她对连太太的态度比平常要好一些,还主动问连太太身边的女孩是谁。 连太太的手放在女孩的胳膊上,“我的侄女可儿,几年前来过家里玩。现在首都念书,过完暑假就大四了。” 周太太多看连可儿两眼,才有些记起来,“原来是可儿,女大十八变啊,我差点就认不得。我记得她以前戴眼镜的,黑色镜框的,是不是?” “是呀,没想到周姨还记得我。后来我做了手术,不像以前那样近视。”连可儿露出一丝羞涩的笑,她的笑温柔可人。 连可儿逐一和在场的人问好,大家对她的不咸不淡,没有什么刁难。 ……… 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赵信致的生日就在后天,他想简简单单地过,不请外人。 虽说是不请外人,但赵家的亲戚不少,生日宴还是要认真筹备。利女士这次主动提出让俞因一起帮忙。 俞因也答应下来。她筹备晚宴的经验不多,但她办展览多了,统筹协调的经验融会贯通在晚宴之中。 生日晚宴的主场地还是在东楼,重中之重的大厅开始布置起来,赵信致下楼散步,看见儿媳和孙儿媳为自己的生日准备得那么认真,他看着都觉得心情不错。他对利女士这位长媳一直都很满意。 赵信致每次出现,身边都跟不少人,医生和护工共四人,还有他的两个秘书,五十多岁的方秘书是他的心腹之一,负责处理一些公务,方秘书可以自由出入老宅。 还有一位今年刚四十岁的刘秘书跟在赵信致身边,负责他的日常生活事务。 老宅的一位老管家程管家也是赵信致的心腹下属,不过他不会经常跟在赵信致身边。 几人清一色都是男性,赵信致现在年迈,遵循养生之道,戒色戒欲了,不想像年轻那时候搞出什么桃色绯闻。 他偶尔无聊,连太太和周太太两个知心人都会陪他,提供很高的情绪价值,他觉得到这种程度就可以。 刘秘书很会把握赵信致的情绪,一行人出了东楼后,夸赞俞因和利女士后他顺着杆子往上爬,间接地拍赵信致的马屁。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刘秘书哄得赵信致都笑了起来。 那两位医生互相对视一眼,马屁精。 在路上遇到连太太,连太太挽着赵信致的手,和他肩并肩一起散步。这几年连太太似乎愈发得赵信致的心。 老宅的网球场,赵澍年和赵柏年一起打网球。 在几堂兄弟姐妹中,他和赵柏年的关系算得上不错,有共同话题。 赵柏年比俞因大一岁,今年26岁,他崇拜赵澍年这个大哥,以大哥为榜样一直追赶。他对赵澍年,比待亲生哥哥赵济年还要亲近。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5节 大伯和父亲关系恶化那段时间,赵柏年在国外念书,毕业之后又在投行工作,他很少回来,没有亲身感受战火的硝烟。他去年回来帮父亲打理公司,刚好兄弟俩关系有所缓和。 赵澍年和赵柏年正在鏖战之时,赵希妍和赵耘芯,还有尚嘉雯、连可儿来到网球场。 俞因没空,加上她打网球的水平很一般,学不会,她免得在大家面前丢人现眼,没答应跟她们打网球。双打三缺一,赵希妍就找了尚嘉雯。 赵希妍见球场暂时被占,有个男佣人阿勉在计分,她走过去看大比分是2:1,现在进行第四盘5:1,赵澍年是5。 她离得有点近,阿勉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 赵希妍问阿勉:“他们打了多久?” “三个多小时。” 旁边两位球童脸上全都是汗,衣服也湿。 赵希妍想这一场就要结束了。 赵耘芯也走过来,“怎么样,是不是还要等很久?” “应该快了,我们在等一下。”赵希妍将计分簿从阿勉那里拿给她看。 几人坐在靠近阿勉那边的长椅,她们边观战边讨论。 连可儿的眼睛总是不可自抑地看向赵澍年。心思敏锐的尚嘉雯捕捉到连可儿的目光,她默不作声,不再看连可儿。 这一场网球结束,赵澍年6:1拿下这一局,赢了赵柏年。赵柏年开始的时候比较猛,有爆发力,但他的耐力不够赵澍年强,赵澍年是渐入佳境。 赵澍年看见她们,只是点头打招呼就离开了,他去更衣室换衣服洗澡,他现在满身都是汗。他和赵柏年打到半场,两人就去换过一回衣服。 第71章 打网球 “不是,我们有段时间没见,这是来自四哥的爱意。”赵柏年笑得灿烂阳光。 赵希妍表示没感受到,“老土,我才不信。你快去洗澡,这么热的天,你也不觉得黏吗?” “有点难受,我就去了。” 赵柏年和尚嘉雯余光汇合碰撞,好像触电了一样,迅速分开,躲避彼此的眼神。 两人在情窦初开时谈过一段秘密恋爱,后来又分开了。赵希妍都不知道他们的这段感情。 等赵柏年离开后,连可儿对赵希妍说:“你们关系真好,我也想有个哥哥。”她有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弟弟。 赵希妍则说:“有哥哥不一定好,我和我二哥关系就一般般,我经常被他气到。” 赵耘芯是挺羡慕赵希妍有那么多一母同胞的哥哥姐姐疼爱,她和双胞胎弟弟赵耘施的关系不是特别亲近。 他们不同于一般心有灵犀的双胞胎,两人的性格迥异,赵耘施书呆子一个,他还在读医,因为赵信致过生日又正逢暑假,他才舍得回家。 不过转念一想,赵希妍以后继承的财产没有自己多,赵耘芯又没那么羡慕了。 以前赵耘芯总是羡慕赵希妍,连太太知道后安慰她,说她的父亲和希妍的父亲所拥有财富不是一个级别,赵耘理拿不到赵信致的全部财产,他也没有赵信致那样的能力,最后财产分到赵希妍那里是缩水再缩水,赵希妍不是父母最看重的。 ……… 赵信致和连太太散步来到网球场附近,他望见那里的热闹,“是耘芯……和希妍在打网球,另外那两个,我就不知道是谁。” 赵信致虽然到了这个年纪,但眼力还是不错的。 连太太也看向网球场,“还有的是可儿和嘉雯。穿着纯白色的衣服是可儿,她是我外家的侄女,前一段时间我和你说过,她会来家里做客。” 赵信致有些印象,“另外的那个是?” “白衫黑裙的叫尚嘉雯,是丰尚集团的那个尚家,她和希妍经常一起玩。” 赵信致和尚家有点渊源,尚嘉雯的大伯母是他表妹的女儿。尚卓鸣就是他表妹的外孙。 他也知道尚卓鸣和赵澍年是朋友兼同学,两人十三岁就在温彻斯特公学念书,同为港城人,有相似的家庭背景,又带有一点亲戚关系,他们认识并成为朋友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过他听闻他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疏远许多。 赵信致和连太太一行人进了网球场。 赵耘芯她们停下来跟两位问好,连太太让她们继续打,不用管他们。 赵柏年和赵澍年从更衣室出来,看见赵信致,他们也走过去跟他问好。 赵信致问他们:“刚打完网球?” “是啊,我们刚下场,她们就来打了。”赵柏年视线投向球场。 接着赵信致又问:“谁赢了?” “大哥赢了,3:1,我只是赢一盘,我想应该是大哥让给我的。” 赵澍年则说:“我没让,是你球风比以前改变了许多,克制住我,我确实是输给你。” 等到第二盘中段,他摸透赵柏年的技术后才追回比分,再乘胜追击。 赵信致也说:“澍年不会随便让人的。” 赵柏年笑了起来,“那就好。” 几人安静下来看比赛,过一阵后赵澍年看一眼腕表,准备提出离开。 这时连太太说:“这一盘可能是耘芯她们输了。” 赵信致说:“不一定,你侄女球风克希妍,而且耐力和应变能力比对面的要好一些。变数比较容易出现在耘芯和嘉雯之间。” 赵澍年见两人在说话,他只好等一下再提出离开,他很少会打断别人说话。 接着连太太说:“我记得上一次可儿来我们家才十几岁,还不会打网球,她现在进步了很多。” 刘秘书适时出来做捧哏,引起大家说话的兴趣。他们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坐的地方也有一定的距离,球场上的几人并没听到他们说话。 没一会儿就有了结果,这一盘是赵耘芯和连可儿拿下,她们下场休息时,来到连太太他们身边。 连太太给两人递毛巾,“刚才打得不错,但不要骄傲。” 连太太在教她们。赵柏年也在教赵希妍和尚嘉雯下一场怎么打。 赵澍年找到机会,适时跟赵信致提出离开。 连可儿望着赵澍年逐渐远去的身影,有些魂不守舍。连太太忽然拍了拍她的手臂,两人相视而笑。 ……… 俞因从地下室的藏室挑了几套高级珠宝。她是准备在慈善晚会那天戴,赵信致生日的第三天,赵氏家族基金会将举办慈善晚宴。 举办场地不在老宅这里,是在酒店,利女士和简女士负责协调处理。 俞因穿上特别订制的裸粉色缎面长裙,慈善拍卖会那天晚上她就穿这条裙子。 于枚枚帮她试戴首饰,看哪一套珠宝和这条裙子相搭配合适。 赵澍年回到三楼,经过衣帽间看见这一幕。 于枚枚发现他进来,叫了一声先生。 俞因偏头看到他,“我以为你周末不休息,要去中心工作。” “我一直在家,只是和柏年一起打网球。”赵澍年走到俞因身边坐下。 于枚枚和赵澍年相视,她得到某个信号,找了个理由离开这里。 俞因拿起一只耳环放在耳旁,照镜子,“希妍她们是不是也在打网球?” “嗯,她们等了我和柏年一阵,现在在打。” “她们有叫我一起打,你知道的我学不会,就没答应。” “原来是这样。”赵澍年从首饰盒拿项链帮俞因戴。 戴好之后,俞因侧了一下身,让赵澍年更好地看到她戴的这一套首饰,“怎么样?” 水滴状的钻石落在瓷白细腻的肌肤之上,它的位置就在聚拢处沟壑的上方,让人情不自禁地把目光聚焦其中。 赵澍年觉得水滴钻石项链纯净无瑕,缎面长裙同样纯净优雅,但两者结合起来反而会衬得俞因多了几分艳色。 可俞因本来就明艳昳丽,再多添上这几分艳色……赵澍年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如此的她,只想私藏。他语气看似平静地说:“我觉得它不适合在那天的晚宴戴。” 他说罢拿起项链坠子水滴钻石端详,思考怎么有效说服俞因。 第72章 寿宴 赵澍年的指腹划过半球的上沿,俞因的身体很敏感地有了反应,她放轻声音问:“哪一套合适?” “更适合留白,不戴项链。耳朵和手腕这些地方戴饰品就可以……”赵澍年理性地给俞因分析,边说边替俞因摘下项链,他为她戴上手镯和戒指。 俞因丝毫没察觉到他的私心,站起来照全身镜,发现整体效果确实不错。 俞因让赵澍年再给自己戴上水滴项链。后面她把每一套珠宝都试了,又看戴项链和不戴项链的区别。 俞因指着水滴钻石那一套珠宝,“我觉得这套珠宝最搭我身上的裙子,好像不戴项链是更好一点。” 赵澍年目的达成,“我也觉得是这样。” “就选这一套了。到时候我再问拉娜的意见。” 赵澍年微微颔首,“她在这方面专业,你还是问她的意见妥当一些。” 等到午睡时间,俞因刚爬上床就被赵澍年抓住手腕,说他运动完有些累,要她帮他按摩,让她不要忘记曾经签的承诺书。 白纸黑字写着,俞因没得反悔,只是她狐疑地问他:“你也会累吗?” “当然,机器人连轴工作都会损坏失灵,我还只是一个普通人。” “没约按摩师上门帮你和柏年按摩放松?” 赵澍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实际上是有,按摩师在更衣室已经给他们按摩,放松肌肉。 “好吧。” 俞因径直跨坐在赵澍年的身上,手法生疏地帮他按摩。 赵澍年觉得她不是按摩,只是有按摩的形,实际是撩拨,偏偏她还不自知,以为自己模仿按摩师的技能模仿得很好。 没一会儿,俞因就感觉不对劲。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6节 “你在占我便宜……”俞因按摩的动作愈发僵硬无力。 “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可以忽视它。” 俞因暗道存在感太强,她忽视不了,“你转过身,我帮你按背好了。” 赵澍年随即就翻身背对着她。 俞因觉得他这么听自己的话,没做别的事情,他应该是很累,没力气了。 赵澍年不知俞因心中所想,他不打击她的积极性,说这里好,那里好。 原本消极怠工的俞因信心倍增,心想自己在按摩上无师自通,是不是真有天赋?她越按来越起劲。 后面俞因反应过来,俞好哄佳佳做事也是这样的,他把她当小孩哄。 俞因不甘就这么被赵澍年哄骗,她用力地在赵澍年的臀部打了一巴掌,卧室里响起响脆的声音,她感觉自己的手都有点疼。 赵澍年转过头看她,眼底掩饰不住的惊诧,两人目光相撞,下一秒室内安静得针落可闻。 俞因被赵澍年看得脸热,强弩之末般说:“你也打过我屁股,我打你一次怎么了?” 赵澍年眼底的神情敛去,“我是第一次被人打这里,感觉有些难以表达。” “你小时候调皮,家长不打你屁股?” “我基本不调皮。而且体罚幼童相当于虐童,违法。” “你是没被惩罚过吗?”俞因将自己身体压在了赵澍年背上。 “有被惩罚过,只不过不是体罚。”赵澍年翻身将俞因压在自己身下,“想转移话题?” 俞因别过脸,略显心虚地说:“没有,我只是比较好奇而已。” ……… 赵信致生日那天,家里来了不少亲戚,梁家也在邀请之中。 俞因看到梁立声身边一位年轻男子,她脸上闪过一丝嘲讽,又快速收敛。大概是梁则显不中用,梁立声想到推自己的私生子梁平泽出来。 梁平泽的母亲跟了梁立声很多年,不像俞因亲生母亲那样只是昙花一现,他比梁则显小四岁,和梁颐琳同年,一个生日在上半年,一个生日在下半年。梁爷爷知道梁平泽的存在,几乎看着他长大,他境遇比被抛弃的俞因要好许多。 蒋女士今日的笑容很勉强,本来嫁入赵家的是她女儿,结果是俞因替嫁了,原本接手家产的是她儿子,但现实却是梁立声准备培养梁平泽,放弃梁则显。她的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 她看到风光无限的俞因,她心中产生许多怨,怨很多人,梁颐琳也包括在内。她想当初颐琳不要那么任性,肯嫁给赵澍年,他们母子三人也不会沦落到今时今日尴尬的地步,梁立声根本不会带着私生子出席这样的活动,向大家宣告他的地位。 她觉得赵澍年还算一个有责任心的女婿,不会做过桥抽板的事,待俞因如常,掌控梁氏集团后相当于扼住梁立声的喉咙,他知道照顾则显,还重新安排则显回梁氏工作,则显现在懂事不少,不赌了。 只是命运弄人,他不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丈夫,蒋女士记得颐琳一开始是和她说在巴黎玩一段时间,撒娇让她处理结婚的繁琐事宜,颐琳说自己没那个耐心。只是一个月后,颐琳突然失踪,她联系不上她。 她没想到颐琳是要逃婚,因为颐琳喜欢赵澍年许多年,知道自己会嫁给他之后很开心,她以为颐琳是出事。 蒋女士担惊受怕地找了梁颐琳一年,结果她在外面逍遥自在,自己都不知道该说她聪明,还是不聪明。 聪明的是知道隐蔽地转移一大笔钱供自己离家出走后使用,不用为钱财忧愁,也避免他们通过银行卡找到她。蒋女士觉得梁颐琳不聪明的是她任性失踪,打大家一个措手不及,让梁家为她的任性买单。 当时已成定局,俞因和赵澍年结婚了。蒋女士心中有气,装聋作哑当是没找到梁颐琳,让她继续潇洒,也不告诉她离开后这场联姻发生什么巨大的变故…… 梁则显送了寿礼后,就跟在赵澍年身边帮忙招呼客人。 他对俞因的态度完全好转,俞因这才明白他那天不是一时贪图好玩对她表达善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赵澍年和梁则显会搅合在一起。 第73章 上一辈的狗血故事 梁则显在三个月前重回梁氏。 他发现梁立声开始器重梁平泽,完全抛弃他,梁立声要培养梁平泽为继承人,他开始无措又难受。 鉴于之前赵澍年帮他收拾残局,他至今安然无恙,他又找到赵澍年帮忙。赵澍年见他还有几分用处,拉了他一把。 在他最无助的两次都是赵澍年出手相助,为他指点迷津,他对赵澍年真正死心塌地,甘愿为他做事、不像之前那样怨恨又畏惧。 梁平泽见梁则显为赵澍年鞍前马后,他暗骂梁则显狗腿,没尊严之外,也不忿为什么梁则显好命,得到赵澍年的青睐,这为未来他继承梁家财产多添了变数。 梁平泽也想和赵澍年打好关系,奈何赵澍年当他不存在。他只好另辟途径。 梁平泽将寿礼交给落单的俞因,“送给赵老先生的礼物聊表心意。” 俞因露出浅浅的笑,“其实不用那么客气,刚才大哥代表全家送了礼物。” “这是我对赵老先生的祝福,对寿星而言,多一些祝福更好。” “那好,我就收下,谢谢你对爷爷的心意。”俞因拿过梁平泽递来的礼物。 于枚枚又帮俞因拿好礼物,然后俞因对梁平泽说:“我还有事要忙,恐怕招呼不到,你玩得开心。” 赵澍年对梁则显释放善意,俞因觉得自己和他夫妻一体,她就不拖他后腿,跟着他站在同一边。 所以她对梁平泽态度冷淡,而且她和梁平泽没有来往的必要。 另一厢,蒋女士和梁立声扮恩爱夫妻,和别人聊天。 她知道其他人都在看她的笑话,她这位梁太太只是徒有其表,剩下空壳,但她不会认输。 蒋女士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保护壳在见到利韵和的一瞬间出现龟裂,她怎么会回来? 利韵和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走进这对夫妻,端详两人片刻后,说:“感觉只是两年多不见,怎么一个头发稀疏不少,一个眼角纹多了很多?” 蒋女士运气,自己是赢家,要忍住,不和她这个输家一般计较。 梁立声则不在意这些外貌评价,他说:“你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谢谢夸奖,可能是我心态年轻,不像你们诸事不如意。” 蒋女士已经快破功,梁立声依旧淡定,“你最近怎么样?” “我一向过得不错,还是那样。我要留在港城一段时间,我想我应该会碍你们的眼。” “不会碍眼,我以为你是想躲我才很少回来。” “当然不是,大家年纪都不小了,不会做这种幼稚的行为,你也不要像以前那样自恋。” 蒋女士看到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熟稔地说话,当她不存在,实在忍无可忍,“我现在才是正牌,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 “我只是单纯地说话,我也有和你说话,只不过你没教养,不理我,到头来还责骂我。你有点离谱,蒋秘书。” 蒋女士听到这个称呼,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梁立声与利韵和曾经是豪门联姻中难见的恩爱夫妻,只不过恩爱存续期有些短。 结婚不到三年,梁立声就和自己的秘书搞在一起,蒋女士就是那位秘书,当时她还怀孕了。 同时利韵和也怀孕,得知梁立声出轨后,她没有知会其他人,她去医院将孩子打掉,这才登报扬言自己要和他离婚。 大家都没想到利韵和的反应会是如此的激烈。 这桩离婚官司闹得满城风雨,频繁上演大龙凤,八卦杂志周刊天天跟踪报道,市民都说比连续剧还精彩。 最后两人离婚收场,利韵和回到利家,打理家族企业,梁立声爱蒋女士爱得痴迷,他们没多久就结婚。 蒋女士原本那个孩子没生下来,那段时间情绪波动太大,没保住胎。 时间一年年过去,梁立声的头脑开始冷静,他怀念起利韵和,但她不会再吃回头草。 他找了一个选美明星出身的替身,替身跟利韵和在长相上有几分相似,那个替身就是梁平泽的母亲。 对于蒋女士来说利韵和的阴影一直笼罩着她,阴魂不散。 利韵和持有梁氏的股份,她和梁立声尽管离了婚,她也再婚过,但梁氏家族信托受益人那一栏上还有她的名字。 与利韵和长得相似的女人二十多年三十年来都威胁蒋女士的地位,现在威胁越来越大,她的儿子要接替梁则显当梁家的继承人。 俞因知道梁家上一辈的狗血故事是从简女士那听到后,就在下午茶的第二天,她和赵希妍听得一惊一呆的。 她今天再见到利韵和,心情都有点微妙,心想利韵和对她是大度和气的了,她做好心理准备才恢复以前的自然状态去对待利韵和。 利韵和却觉得幸好是俞因嫁给赵澍年,不是梁颐琳,如果不是,她会更加膈应。 非常膈应,一点膈应,两者对比之下,她还是选择后者,以平常心对待俞因。 ……… 梁则显和赵澍年在外面谈事情。 结束后,赵澍年经过花园的小径,他看见几个小孩在捉弄连可儿,玩水枪不止,草坪的水阀也被打开,连可儿被淋得透心凉。 接着赵澍年听到梁则显的声音,“我还有件事忘记跟你说……” 梁则显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他话锋转道:“喂,再调皮,我找家长了。” 梁则显的话没有什么威胁力,但几个小孩闻声转头发现赵澍年在,他站立着,脸上的表情淡薄,波澜不惊地看向他们,他们心惊了一下,赶紧逃跑。 赵澍年在亲戚里是出了名的不喜欢小孩,俞因和他结婚之后,赵家亲戚鲜少催生,其中一个原因就在此。那群亲戚小孩听着大人说赵澍年,自己又脑补理解,所以在他们眼里他的形象是非常吓人。 夏天的布料薄,连可儿被淋湿后,身上曲线彻底显露出来,梁则显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走过去,怜香惜玉地给她披上外套。 连可儿细若蚊声地说了谢谢,她眼睛是看向赵澍年。她内心郁闷,为什么梁则显突然回来了,效果不是她想的那样。 第74章 脱离控制 这时赵澍年注意到连可儿脸上的妆,防水的。 赵澍年随之想起那天俞因化的妆,她像骄傲的猫,想让他夸她,却不肯直接表露心思。他夸她一句,仿佛她的猫尾巴翘了起来,她也投桃报李夸回了他。 那天之后的凌晨他带她兜风,她还耿耿于怀自己化妆技术被他质疑,她在车上絮絮叨叨地说,如果是直男看到她心机素颜的妆,都会以为她没化妆,是天生丽质难自弃,还说她的妆防水。 想到这里,赵澍年嘴角微扬,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连可儿忙着应付梁则显没留意。但就在不远处的俞因和尚嘉雯撞见了。 赵希妍让尚嘉雯今日来家里玩,她就和大伯母一起来赵家祝寿,赵信致是她大伯母的表舅。 尚嘉雯和赵柏年在花园里说话,两人分开后,她经过这里就听见连可儿在哄小孩和自己玩。 她记得赵澍年也是在花园,又想起打网球那天连可儿看赵澍年的眼神。 她就找了一个理由让俞因过来看戏。连可儿的心思就如她所料,但结果却有点出乎人意料。 赵澍年不打扰这两人,晚点再问梁则显是还有什么事没说。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7节 赵澍年随即离开了这里,他走一段路后遇上俞因。 俞因见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赵澍年问她:“谁惹你不高兴了?” 俞因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盈盈地说:“我觉得你行情不错而已。别跟我说,你看不出来刚才的事。” 赵澍年心下明白是他惹她不高兴了。 俞因见赵澍年不回答自己,眼睛往四处扫视,就是不看她,她不高兴地问:“你在乱看什么?” 赵澍年严肃地说:“我在找醋坛,我怀疑周围放了醋坛。” “你……我才没吃醋。我觉得你在这里撩人是不尊重我。” 赵澍年握住俞因的手,得把人留在自己身边,万一她被气跑,他也无处解释,“我没和她说话,怜香惜玉的是你大哥,不是我。你看到了,更不应该误解我。” “那你在笑什么?” “我只是看到她的妆,确定这种妆真的是防水,觉得你那天说的话很对。我想的都是与你相关的事,对别人没有半分旖旎思绪。其实我都没发现自己有笑,偏偏你发现,你什么时候那么关注我了?” “我发现她的目标是你,当然要对你多一点关注。” 赵澍年想继续反驳她,但她停下脚步,问:“你知道我们接吻的时候,为什么你要低头,我要稍微仰着脑袋吗?” 赵澍年不知道俞因突然问这个问题的原由,但他还是先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比你高。” “所以同理,在生活上,你跟我低头,我昂首挺胸,我们的关系才融洽,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上位者。你多让一下我,不要总是拆穿我。” 赵澍年忽然抱起俞因,让她高过自己,他微仰着头对她说:“现在换位了,知不知道有时候你就在上位?你偶尔也让一下我,对我多一点诚实。” 俞因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发现我对你占有欲变强了,属于我的,我不喜欢别人碰。” 俞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变成这样,刚才她看到赵澍年的表现,在她那个角度看来他就是对连可儿笑,她第一反应是生气,随后她都惊讶自己有这个反应。 赵澍年将俞因放下,目光如炬地望着她,她被他看得脸热,别过了头。 赵澍年不揭穿她,他只是牵着她的手,一同慢慢走回东楼。 五楼,赵信致私人的书房,他静看窗外风景,花园里的人与景尽收眼底,他举起硬木指某个方向,对身旁的方秘书说:“我都被他骗了,当时我还以为他是很不情愿娶梁俞因,我逼着他结婚,委屈了他。” “小先生对您一向敬重,不一定是骗您,或者是他们后来培养出了感情。” 赵信致却缓缓说起另一件事:“所以当初我和澍年说,只要他和梁颐琳结婚,成家立业,我就开始分家产,放权给他和耘彬。澍年他对婚姻和感情没有追求,我提的条件符合他的利益,他没有反对这场婚事。不过后来他同我说,他觉得自己很失败,那么多的努力和付出都比不上联姻这条捷径。他以为可以说服自己接受这种失败,但事实和他说接受不了。你觉得我有没有同意他,答应终止联姻?” 方秘书思索过后,说:“我想您是同意了。” “还是你了解我。”赵信致继续说道:“他给了我替代方案,一个比联姻更好的方案。只是梁颐琳不识好歹,她闯祸了,澍年不同她计较,愿意帮她周全。但她却一声不出突然离开,落了澍年的面子,也让我们赵家丢脸,还留不少麻烦给她自己家人。换成梁俞因之后,澍年明知有陷阱,他却答应……” 拿到梁家手里关于兆世的股份,赵信致才能补上拼图的缺失,保证万无一失,他可以完全控制住兆世。梁氏的股权太分散,他看着梁立声被人架空,他寝食难安,担心有朝一日兆世也是这样。 所以他面对梁颐琳突然离开,梁立声提出换人,他很难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块肥肉很诱人。 他为了让赵澍年答应和梁家的二女儿结婚,他开的条件也诱人。 赵信致以为赵澍年是被他开的丰厚条件吸引,要跳进自己的陷阱,一时没顾及他们的承诺。 因为赵澍年说过不需要通过联姻来获得兆世的控制权,所以赵信致计划顺他的意,就算他和梁俞因结婚,自己都不会放权给他们父子。 未曾想赵澍年是在南城项目上做文章,几乎殃及兆世集团,因为在和梁立声达成交易后,兆世已经在这个项目大量注资。 你对我留一手,我也对你留一手,互相制衡。赵信致觉得自己有些玩不过赵澍年了,他也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他给了赵澍年想要的东西,他放权给他们父子。 赵澍年已经不再把赵耘理当作对手,目标直接转向赵信致。 第75章 慈善晚宴 赵信致第一次觉得赵澍年真正长大,不会听自己的话,就是从那场联姻开始。 前一段时间连基收购案落下帷幕,赵澍年以巨大的硕果表示就算所有人都觉得他走的是一条错路,他也会将大家眼中的错路走出康庄大道,扭转为正路。 赵信致想澍年真的脱离他的控制了,他只能够拖着苟延残喘的身体望向一手养大的孙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他都不知道澍年背地里做了什么事。 他当初派人调查俞因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曾经在描器工作过,她和澍年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他只是在后来偶然得知,澍年将她这一段经历隐藏,调查的人对他有所隐瞒。 赵澍年知道俞因将是他的结婚对象,就是因为有人调查查到他头上了,他不想让赵信致知道自己以前和俞因接触过。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听到俞因的消息,不知道她情况如何,赵信致让人查俞因,一定是事出有因,他就叫庄节去了解俞因的近况。 赵澍年这才知道俞因是梁立声的女儿和那段时间她的遭遇,梁立声准备将她嫁给他…… 赵信致想到澍年是自己寄予厚望的长孙,没让自己失望,也是赵家的血脉,他不应该阻碍澍年,他心里的不甘被按下,然后一点点地消失。 赵信致又看向窗外,方秘书也循着他的视线看去,语气斟酌地说:“需不需要敲打一下连小姐?” 赵信致稍微抬手,“不用,看我的孙儿媳如何处理。如果她处理得不好,我就当澍年是在养金丝雀哄自己开心。” 随即赵信致按下遥控,窗帘缓缓关上,“时间都差不多,我们下去见客人。” 刘秘书在书房门口踱步,内心想赵信致和方秘书在里面谈什么,进去好久了,他什么时候也能进书房和赵信致独处,真正得到赵信致的信任? 刘秘书听到开门的动静,停下踱步,跟着赵信致和方秘书下楼。 ……… 过完赵信致的生日,赵家主办的慈善晚宴也来临。 晚宴当天,俞因的头发挽起,她身穿裸粉色缎面长裙,身上只有款式简约大气的珠宝首饰点缀,衬整个人优雅而清冷,引得在场的人纷纷注目。 俞因问过拉娜的意见后,她才决定不戴那条水滴钻石项链。 俞因挽着赵澍年的手和宾客寒暄交际,在众人看来是好登对的一双璧人。 除了许久不在大众面前露脸的赵信致出现在晚宴,还有最近炙手可热,话题风云人物却依旧保持低调的赵澍年在场。 不少重量级人物都应邀出席慈善晚宴。 慈善晚宴的入场名额有限,但不少人不断找关系,想趁机进场。 上次在高尔夫球场与俞因有一面之缘的林总也托到关系,他和一位关系很好的老客户秦总一起入场。 他看见俞因和赵澍年,侧耳听人介绍,他内心想叶逢嘉说的是真的,她是赵澍年的妻子。 赵澍年终于得空了一些,没有人堵住他,俞因此时不在他身边,她另有应酬。 林总想自己总算是找到机会了,他对端着酒杯走向赵澍年,姿态是掩饰不住的谄媚讨好,仿佛那日在高尔夫球场嘲笑赵澍年的人不是他。 赵澍年听眼前人一开口就将他当神那样捧,又迫不及待展露目的,推销自己的公司,想和他合作。 半分钟过去,赵澍年没对林总的项目产生兴趣,也不想找这人身上浪费时间,他要离开了。 林总连忙说:“其实我和赵太太都有点渊源。” 赵澍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和赵太太一个关系不错的校友是朋友,他叫叶逢嘉,在清杉资本工作。五月份的时候在高尔夫球场,我们还见过。” 林总和叶逢嘉纯属合作关系,但合作关系有时也可以说是朋友关系,大家相识,有过不少的接触。他相信叶逢嘉不会拆自己的台。 赵澍年眼神暗了一度,他当时在想前男友是哪一任的,是不是没令俞因多喜欢,让她一点也不顾忌。现在他知道了,原来是初恋情人。 俞因不单是对他抽离感情快,对曾经深爱的初恋也一样,她的性格就是如此。莫名地,赵澍年心理平衡了。 赵澍年没对林总说两句话,他此时的沉默没让林总发现异常,他回过神来,林总还在致力于跟他和俞因攀关系。 赵澍年轻轻颔首,“嗯,知道了。”随后他就离开,不管林总是什么反应。 林总再跟上去时,他已经和赵澍年说不了话,因为有其他人找上赵澍年。 林总想打断他们说话,准备行动的时候,秦总反应及时阻止了他。 秦总把林总拉到一旁,“想合作就给出吸引人的条件,你刚才那么说,没诚意,我听了都觉得你是无用的投机者。还攀关系,你攀也得通过合适的方式,找中间人,你就这一张嘴能让人相信吗?” 林总有些清醒过来,连连点头,“你说得对。” ……… 热场的鸡尾酒会结束,来到演讲致辞环节,以往是赵信致致辞,后来是赵耘彬,今年变成了赵澍年,这是他第一次做家族慈善晚宴的致辞人,预示着赵家掌权人的一次次更迭,来到了赵澍年的手里。 赵澍年讲赵家在这些年做出什么慈善举措,成效如何,后面逐渐讲述个人与慈善的经历。他做慈善的启蒙是来自家中长辈的言传身教,幼年的他和长辈参加慈善活动时令人难忘的经历,又谈到他十八岁那年参加国际慈善救援活动,在战乱国家的遭遇。 赵澍年是脱稿演讲,他的演讲并不枯燥,很有内容,言之有物。 俞因坐的位置离礼台不远,她可以清楚看到台上的赵澍年,完全可以用意气风发,势不可挡来形容他。 俞因忽然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她仿佛回到四年多以前。 那时俞因初出茅庐,青葱又带有一点懵懂,赵澍年正处于阵痛期,熬不过这一关彻底沦为任人摆布的傀儡,还是闯过去成为不被人控制的掌权者,他在人生的十字路口。 第76章 休息室1 当年,庄节作为赵澍年的得力帮手,有不少事情要忙,有些事情需要交给其他人处理。 赵澍年吩咐了某个人做,结果发现是俞因在做,他直接省去中间环节,他也不想试探其他人,他觉得太浪费自己的时间。勤勤恳恳、什么都尽力做到的俞因就经常被他使唤。 俞因跟在赵澍年身边四处奔波。她见过他受不少挫折,明明合作快要达成协议,谈得很愉快,到准备签合同了,结果总是出现各种问题,合作始终不成。他谈不下订单,供应链还出现问题。 俞因也见到赵澍年是如何冷静地逐一地解决这些不断涌现的问题,始终不乱、不气馁。描器的状况逐渐好转。 那时她觉得尽管有很多的阻扰,但他依旧势不可挡。 托他的关系,实习期间她受益匪浅,到最后她有了留在他身边继续学东西的想法。 但实习结束了,赵澍年没说留她,庄节也没有提什么,只是给了她多发一笔奖金作为辛苦费。 俞因按部就班去了之前定下来的公司,她自我安慰起码不用烦恼赔违约金。 赵澍年在工作上不苟言笑,他是不会说多余无益的话、和人聊私事,公私分得很开。 俞因觉得自己是在结婚前和他相处过,但结婚一开始她确实不了解他,对他不熟悉。 对顶头上司本人了解、参与他的私生活,这种情况应该存在顶头上司的心腹身上,不存在她一个小小的实习生那里。 正因为她和赵澍年没有私交,纯属上下级关系,所以她和叶逢嘉分手那天,她送走叶逢嘉后在机场流泪不止,很小声地啜泣,赵澍年会给她递纸巾,这让她很不可思议。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8节 同时她在想这大概是人生中比较丢脸的时刻,刚分手正伤心、狼狈着,没有形象可言,结果被前上司围观了。那时她已经不在描器工作。 …… 演讲结束,接着欣赏两个表演节目,之后乐团奏响舒缓的音乐,宴席开始,在金碧辉煌之下大家享受美食,觥筹交错,沉醉在金色时刻。 用餐时间接近尾声,各桌的宾客也活动起来,到其他桌与人交谈,侍应在其中穿梭。 这种场合里,俞因和赵澍年往往说不到几句,偶尔交头接耳说一两句话就结束,他们一起与其他人应酬,或者各自分开应酬。 俞因忙里偷闲,往休息室躲,于枚枚在外面,如果有情况,她随时发信息给俞因。 俞因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赵澍年长腿交叠,坐在沙发闭目休息,姿势慵懒,但不会让人觉得懒散放荡。 俞因动作轻缓地脱下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悄地靠近赵澍年。 她俯下身侧耳感受他的气息,想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 俞因猝不及防地被赵澍年握住手腕,用力一拉,她扑倒在他怀里,她惊叫了一声。 “小声一些。”赵澍年捂住她的嘴巴,他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俞因耳根发热,她拍开他的手,“是因为你吓我,我才叫出声音。” 赵澍年不禁低笑,伸手揉捏她耳廓,“是我一时没想到。” “别揉,我觉得它更红了,我等会儿出去,别人问起,我还得撒谎说是喝酒上头导致的。” 赵澍年的手放在她腰间,薄唇亲吻着她耳边。 俞因觉得酥痒,躲了过去,她问:“你眼睛不睁就拉我入怀,不怕抱错了人吗?” “熟悉的香水味,熟悉的气息,我不会认错。结果证明我是对的,就是你。” 俞因此时却有了奇思妙想,“一些小说里面有写,晚宴中的休息室是男女私会的最佳地点,女主角误闯男主角的休息室,女主是有老公,但老公出事得求男主,就献上自己的老婆。男主对女主一般是见色起意,然后男主和女主就这样那样,女主一开始还很不情愿,后面慢慢沦陷,因为男主太能满足她了。这里面的老公一般都是不行的。” “你整天看的是什么,我很想见识一下。” “不让你看。老公……”俞因说完了,还往赵澍年那看。她很少会这样称呼赵澍年,此时的称呼明显是不怀好意。 赵澍年捏俞因后颈的软肉,“你现在的姿势是投怀送抱的女主,我是你要献身的情夫。” 俞因攀上他肩膀,故意问他:“那我老公呢?” “现在是我和你的私人时间,不要提其他人。” 两人玩闹没多久,赵澍年的手机响起,是庄节打过来。赵澍年接通电话,听了一会儿后,说一句知道,将电话挂掉。 “你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嗯。我先离开。” 俞因自觉离开赵澍年的大腿,往旁边坐,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有点皱。 随后她想自己没穿鞋,她往那双高跟鞋的位置看,赵澍年刚好经过那里,回头看她,两人对视。 “你帮我拿过来,还有,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穿?” 虽是询问,但俞因睫毛扑闪,水汪汪的双眸看着他,就是想他给予肯定答案。 赵澍年没说话,但他的行动给出了答案,他弯下身拎起那双高跟鞋,朝俞因走来,他蹲在她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俞因想起年初五那天,赵济年告诉她的那些话。如果她是灰姑娘,王子通过水晶鞋找到她,为她穿上水晶鞋,那后面的故事会是什么样呢? 俞因缓缓开口,“你觉得我会是辛德瑞拉吗?” 赵澍年应她:“你不会是谁,只是独一无二的自己。如果你想成为公主,我捧你做公主。” 赵澍年捧起俞因的雪白赤足,为她穿上高跟鞋。 “如果我是公主,你想成为什么?” 赵澍年反问她:“你想我成为什么?” “我觉得我太贪婪了,我想你是王子、是国王,还是骑士……我需要什么样的帮助时,你就变成什么,然后我就躺平。但我不想自己这么贪心,所以我要做自立的公主,就算没有王子的拯救,我依然可以化解危机。” “想法很好,但公主也需要有人助力,孤军奋战很难成功。” 俞因俯身凑近赵澍年的脸,极具魅惑性地说:“你做我的情人,你帮我好不好?” “你这样诱惑我,我很难拒绝,我会帮你。不过我野心比较大,不满足于只想做你的情人。” 赵澍年将俞因扑在沙发,给她一个缠绵又具有强烈侵略性的深吻,他才离开这里。 ……… 第77章 休息室2 拉娜和于枚枚来休息室给俞因补妆、弄好裙子。俞因乖乖站好任她们替自己整理。 休息室的门没关紧,这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三人都自觉放轻动作,竖起耳朵听外面说话。 “梁先生,不要这样。”连可儿的声音清软又让人升起保护欲。 接着是浪荡子梁则显的声音:“连小姐,你不要表现得那么委屈,我还什么都没干,只想和你说话聊天,加深对彼此的了解。” “但是你挡住我,不让我离开。” “我还是那句话只是想和你聊天。之前我帮你解围,就算作是你的报答,大家礼尚往来,明天和我一起去玩,喜不喜欢游艇派对?” 连可儿已经很烦这个二世祖,说话也不客气起来:“我不喜欢,其实我有句话想说很久了,只不过之前顾忌你的面子。那天不是你帮我解围,是赵先生,那群小孩是怕了他才离开。” 梁则显听到她这么说,开始怀疑人生,“是这样吗?” “嗯,的确是这样。” “我觉得我都有份帮你,而且还帮了很大的忙,比澍年的作用大得多。你那条裙湿到就快透明,我很正人君子地给你披上衣服,如果当时你就那样回去会很失礼。”梁则显将厚脸皮发挥得淋漓尽致。 连可儿羞恼不已,泫然欲泣地说离开,梁则显偏不让她离开,两人你拉我扯,你来我往。 然后门被撞开了,梁则显倒在地上。 休息室三人呆呆地看向两人,连可儿错愕地望着这三人。 梁则显爬起来,脸皮还是很厚地对俞因说:“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开门进来,让你作伴,可儿都会放松一点和我聊天。我其实没对她做什么。” 俞因淡淡地说:“你把嘴巴闭上,没看到她不愿意吗?我觉得你很不成熟,好了伤疤忘了痛,你爸对你失望很正常。” 这戳到梁则显的痛点,准备骂回去,话都到嘴边了又咽下去,他记得赵澍年说的那些话,闷闷地说:“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样。你不要和澍年说。” “你还知道怕他。我要看你表现,再决定跟不跟他说。” 梁则显郁闷地离开了。 俞因见梁则显居然没反驳,就这么离开,她决定回去问赵澍年,梁则显为什么那么怕他,又为什么对她也顺从。 连可儿已经收拾好情绪,感激地看向俞因,“谢谢你。” 俞因嘴角扯出一点弧度,淡笑着说:“不用客气,你可以离开了。” 拉娜和于枚枚对视一眼,知道俞因不想连可儿留在这。 拉娜很想知道这位连小姐是什么来头,于枚枚知道,她也看到拉娜眼神中的询问,但她现在不方便说。 连可儿却没有离开,留在这里试图和俞因拉近关系。 于枚枚劝她离开,她还委屈巴巴的,好像她们在欺负她。 俞因原本低头看流光闪烁的腕表,她忽然抬头嘲弄地扫连可儿一眼,“姐姐想和你们玩游戏,你们想不想和我一起玩?玩什么游戏?不如玩水,天气热,玩水清凉。好啊。” 俞因语气没有起伏地重复那天连可儿和那些小孩说的话。这都是尚嘉雯复述给她听的。 连可儿满眼震惊地望着她。 于枚枚和拉娜一开始不知道俞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听到后面又领会了,连可儿湿身是自己故意引导的,目标不是梁则显,是赵澍年。 拉娜心想自己今天终于在现场吃到瓜了,以前都是听同行的八卦,她脑子的弹幕起飞。 连可儿依然一副我见犹怜的小白花模样,“我不知道你是在说些什么。” “我原本是看拉娜和枚枚在这里,不想外扬那天的事,但你不识好歹。你不承认不代表你没做过,你的目标都知道你想干什么,只是梁则显那个蠢材不知道。我刚才说梁则显,不是为了帮你,只是我习惯骂他,看他不顺眼。” 拉娜内心想赵太太是不是不想自己在这里?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她瞟了瞟俞因的神色,懊恼地说:“我好像有样东西落在外面,我现在去拿?” “你可以叫人拿来。” 拉娜明白俞因的意思,连小姐给脸不要脸,所以赵太太不打算给连小姐面子了。 不过她需要想一想让工作室的成员给自己拿什么好呢? 早知道她就当哑巴,看于枚枚眼色行动好了,真是自找麻烦。 连可儿发现自己再待下去只会受到更多的羞辱,俞因明显已经看穿她,相当于她演戏是演给瞎子看,她决定离开。 “我只是一个做客的穷亲戚,既然你是这样认为我,我也没办法辩解。” 俞因装得和连可儿一样委屈的,“你是长辈的客人,你冤枉我,总是在扮可怜,我都没办法。” “赵太太,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狗咬吕洞宾。”想好让人拿什么东西的拉娜也憋不住插嘴了,好绿茶的一人。 这时连可儿听到连太太的声音,她又改变了主意,“赵太太,我根本没想过勾引赵先生,你不可以就因为一点点猜测就冤枉了我。” 连可儿话音落下,连太太和周太太、赵耘薏,还有蒋女士就出现在休息室门口。连可儿看见四人,她觉得优势在自己,这几位不会帮梁俞因。 连太太走到连可儿身边,关心地问:“可儿,你怎么了?” 连可儿摇摇头,“姑姑,我没事。” 周太太看到赵耘薏蠢蠢欲动的样子,赶紧给她使眼色,让她不要管,结果她当作没看到。 赵耘薏嗤笑,“俞因,你怎么那么小气?乱吃飞醋。” 周太太要被女儿气死,她年纪越大越没脑子,明明小时候很机灵的,人家明显是要拿她们这几个当枪使,还傻傻地掺和进去。 俞因不怒反笑,“姑丈在夜店寻开心,他左一个右一个,上下其手,享齐人之福,细想我的确不够姑姑你大方。不过呢,我就不要这种大方了,人前人后都受罪。” 第78章 战况变化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39节 赵耘薏心一梗,“我在说你的事,你扯上我做什么,还乱说话。你知不知道什么孝敬长辈?我是你姑姑。” 俞因说:“你一进来,什么都没了解,就说我,又那么多事管我做什么?现在是礼尚往来,我还给你而已。不知道爷爷生日那天,你儿子有没有玩水湿身呢?” “有又怎么样?你问这个做什么?” “这和今晚的事有关系,你儿子是和这位连可儿小姐一起玩水的。枚枚,和她们讲一下,刚才休息室门外的事。” 于枚枚往前稍微站一下,“是,太太。刚才连可儿小姐声音带着些许的委屈,和梁则显先生说,梁先生,你不要这样……” 蒋女士没想到这里还有梁则显的事,她只不过来看俞因的戏而已。 连太太感觉情况不是很妙,她打断于枚枚说话,“只是一场误会,没必要太较真,俞因,可儿还小,一时疏忽得罪了你,我会教好她的。” 俞因则说:“就因为是一场误会,才要搞清楚,冤枉了连小姐就不好,毕竟她是客人,你的亲侄女。枚枚继续说,顺便把连可儿和梁则显把门撞开发生的事也说了。” 于枚枚没什么好纠结,她是给俞因办事,自然是听俞因的话。她想自己被派上用场,太太终于知道她是有用的。 于枚枚绘声绘色地讲述这些事情。 俞因对蒋女士说:“刚才是澍年待在这个休息室,离开没多久而已,连可儿和大哥就出现在门外,说了那些话,她想利用大哥做什么,我想这其中很容易想通。” 蒋女士的脸色一沉,看连可儿的眼神都不对付起来,这些手段都是她玩剩的,她看得很清楚连可儿是什么意思。连可儿把则显营造成骚扰女孩的恶霸,借着他博得赵澍年的怜爱。 赵澍年怜不怜爱连可儿无所谓,她儿子现在是需要赵澍年的帮助,他的印象变坏就有所谓了。 不过蒋女士还在思索中,赵耘薏就忍不住一巴掌甩给连可儿,“岂有此理,利用我儿子给你勾男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上不得台面。” 连可儿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哭着说她没有。 于枚枚内心感叹赵耘薏为什么冲动成这样,赵信致和周太太都修炼成精,成人精了,他们的孩子似乎没继承他们的情商和智商。 连太太的脸也黑下来,“耘薏,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你自己对号入座又不关我的事,你自己心里有鬼。”在连太太的经营下,赵耘薏对她的态度不错,但塑料关系不防火,火一点着,塑料都要被烧焦。 连太太和连可儿得罪了赵耘薏,相当于得罪周太太,原本看戏的几人一下子将矛头从俞因身上转移。连可儿的优势没有了。 周太太也讥讽道:“我觉得可儿对俞因死缠烂打的样,是有她姑姑以前的影子,想走太太路线,攀上太太的先生。连颖,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记得以前的事,我就很记得,你在大姐忌日扫墓,撞上信致,和他说你很感激大姐以前资助过自己,一来二去,眉来眼去,你勾上信致了。你连死人都不放过,不知道你是想感激大姐,还是想把她气活了?” 俞因心中直呼炸裂,赵家的秘闻是挖不尽,每一件事听了都让人惊叹水太深了,也难怪赵耘彬和赵耘理对连太太更冷淡,眼神都不给一个。 大家都掩饰不住的震惊看连太太,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想离开。 周太太握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平日里她挑拨离间,疏离自己和女儿关系,还经常下绊子给她们母女俩,新仇旧恨一起来。 现在战场的主力成了连太太和周太太,赵耘薏这次也知道站在自家老妈身边。 蒋女士狠狠地刮了连可儿一眼就离开,如果不是看在今天是赵家主场的份上,她不会轻易放过这人。 俞因整理好裙子,她和于枚枚她们也离开这里。离开时,于枚枚还把门给关上。 赵希妍见到俞因,走上前问她:“你刚才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俞因有些为难地说:“我在休息室整理裙子,撞上二嫲和细嫲吵架,她们是长辈,我不好劝架,如果不是,姑姑会说我不尊重长辈。” 一旁的简女士一听就知道有好戏看,她关心道:“是在哪?你是小辈不适合去劝,我去劝一下她们,我和你姑姑同辈,她不敢讲我。” 俞因给简女士说具体位置之后,简女士就过去了。 赵希妍也想凑热闹,简女士不让赵希妍去,她担心这个没什么心机的小女儿被人挖坑,她看戏不成还被搅进去。 赵希妍和俞因开始逛拍卖品展览区,这一块是交给赵柏年负责招待。 晚点会有拍卖会,一些是赵家藏品,一些是其他人捐赠的藏品,拍卖所得都用作慈善。 她们遇上尚嘉雯,三人就一起欣赏藏品。以俞因名义捐赠的珠宝也在其中,是一只手镯,那天在藏室,利女士给她挑的。 俞因看见赵耘芯和一位长相挺俊朗的先生站在隔壁展柜。这位商先生是内地某集团的太子爷,家里挺有实力的。 香篆沙龙那天他的母亲罗女士也有来参加。罗女士是看中赵希妍和她的身家背景。简女士也觉得他们家的条件不错,而且罗女士和她合得来。 今日罗女士和简女士特意安排两人见面,结果不太令人满意,商先生对赵希妍旁边的赵耘芯感兴趣多点。 刚才简女士急着去看连太太的笑话,其中有一点就是想发泄心中那口郁气,是她精心挑选的女婿候选人,却为她人做嫁衣。她感觉自己的血压都要飙升。 俞因知道商先生是赵希妍的相亲对象,没想到就是她去休息室那段时间,他和赵耘芯走在一起了。 俞因观察了一下赵希妍的反应,发现没什么不开心的情绪。 赵希妍注意到她目光,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她喜欢就拿去,我又不缺这一个。更何况我都不着急嫁,别人挑我,我也在挑人。” 第79章 品鉴酒 展区里还有设有鉴酒区,这涉及到一个挑战游戏,如果某个人品酒能品出酒款和它的年份,那么今晚他捐了多少善款,赵家就在这基础上以倍数捐赠善款,而且是以他的名义捐出去。猜中一次就加一倍,两次就两倍,依次叠加。 要是这人今晚没有捐款意愿,只是来社交,那么最好不要参加,万一猜中,在人家的记录名单里却没有捐款,那就尴尬了。 来参加慈善晚宴的宾客有钱人居多,参加得来这种晚宴,就有做慈善的预算。所以参与者不少,很多人也想来凑热闹,烘托气氛。 赵希妍对此有些兴趣,她问赵柏年:“如果我猜中了,那我捐的钱会不会翻倍?” 赵耘理已经准备以每个子女的名义捐款,赵希妍也知道这事。 赵柏年说:“当然,游戏不分内外,但你不要指望我会给你提示。” “哼,我才不需要。” 赵希妍小声问尚嘉雯玩不玩,尚嘉雯想了一下后点点头说可以玩。 赵希妍不用问俞因,她已经接过侍酒师递来的酒杯。 这是一杯香槟酒,香槟是产自法国香槟区的起泡酒。 俞因观察气泡的品质,感受香槟的气息,然后轻摇,气泡几乎消失,她喝起香槟,品鉴它的香气和口感。 赵柏年看着窃窃私语的众人,“各位,我们允许找外援,跟我说就可以,但不允许私下里的交头接耳。” 过了一会儿赵柏年又说:“时间差不多了,请把卡片交上来。” 俞因也在卡片上写好了答案,交给侍应。 侍应收集好卡片后交给赵柏年,赵柏年和他助理挑选出正确答案。 然后他开始公布答案,“2012年的唐培里侬标准款香槟。猜中正确答案的有……” 这是入门级的名庄,有好几人能猜中,俞因和赵希妍都猜中了,尚嘉雯没有。 后面开出白葡萄酒伊贡米勒tba这样价值数十万的名酒,也开出过勃艮第drc价值高达百万的红酒。在名酒的诱惑下,大家的参与热情高涨,开盲盒喝到顶级名酒是令人很惊喜的事情。 尚嘉雯参加了两轮后,她就说总是没猜中有些不好意思,不参加了。 实际上尚嘉雯有猜中,但这种情况下,她不知道该捐多少钱合适,少了丢面子,她挺在意赵家对自己的看法,让她捐多,她没有那么多钱,她只是外强中干的富家千金。 她刚才只是不好意思在赵希妍面前拒绝,才答应下来。 俞因有猜中尚嘉雯的心思,不过她没作声说什么。赵希妍也没劝她继续参加。 赵澍年忙自己的事,也来到今晚最热闹的鉴酒区,他和俞因站在一起。 他看到俞因脸上微红,问:“你参加了几轮?” “五轮,我有猜中三轮。”俞因眼睛亮晶晶地看赵澍年,好像是在说“你快来夸我。” 赵澍年见她这样,猜她是有点微醺了。 那么多人这里,赵澍年不好说其他,只是言简意赅地说了句:“不错。” 尚嘉雯隐晦偷瞄两人,俞因对赵澍年是有点喜欢的表现,但她感觉赵澍年的反应有些冷淡,她心中不禁怀疑堂哥说的那个计划实现的可能性。 尚家和赵家的关系没以前紧密,兆世集团的国际港项目原本是尚家有份参与洽谈,结果被踢开,赵信贤截胡了。 尚卓鸣在想是不是受那桩绯闻的影响,家人的那点心思被赵澍年察觉,惹得他不高兴? 尚卓鸣的父亲认为他们和赵澍年的联系不紧密,想加强私交,朋友关系、老一辈的亲戚关系都不够牢固,不如姻亲关系,为这次合作和以后的合作加一层保险。 又听闻当年赵澍年和梁俞因结婚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纯属是为利益考虑,他们婚后的关系也一般,那段时间他们即将离婚的言论传得有鼻子有眼。 尚父觉得失了先机,就输人一步。 尚父最先考虑到尚嘉雯,觉得她合适,而且自己没有适龄的女儿嫁,两年前有的,但梁立声霸住赵澍年,大女儿嫁不成,又立即将二女儿嫁给他,让其他人抓不到那个机会。 尚嘉雯跟尚父坦白自己以前和赵柏年拍过拖,他只好退而求次,另寻人选,许容好才入他的眼。 尚父没和尚卓鸣说明,但他隐隐约约有猜到,他没反对,当作不知情带了许容好去聚会上。后来的发展就很不如人意,因为许容好得罪同行吴小姐,时机尚未成熟,这件事就被狗仔编料爆了出来。 一步错,步步错。尚卓鸣努力和赵澍年缓和关系,希望事情有转机,结果尚铠鸣搅局。他都怀疑是不是四叔在使坏。 尚卓鸣以为献祭尚铠鸣给赵澍年出气就行,但木已成舟,国际港的项目正式启动。他和赵澍年的关系依旧没有修复。 尚卓鸣就让尚嘉雯走俞因的路线,修复两家关系,一个项目合作不成,但以后还是要有合作。 于是尚嘉雯总经常制造机会,让自己和俞因有接触机会,增进关系。 尚家的财产争夺战比较激烈,而且是在尚老先生去世之后才爆发的,主要是他的大儿子和四儿子在争。丰尚集团因为夺权被搞得乌烟瘴气,逐渐落败,出现颓势,到这时两兄弟才幡然醒悟停战,他们勉强维持表面和平,共同管理集团。 尚卓鸣想维持和赵澍年的关系,是想维持自家的人脉,生意人脉打开。 尚嘉雯的爸爸是尚老先生的二儿子,她和家里人都知道他靠不住,所以依附大伯,站在大伯那边。这也是为什么尚卓鸣能把接近俞因的任务交给尚嘉雯。他们是一派的。 那个得罪赵澍年的尚铠鸣,他的爸爸是尚老先生三儿子,和四儿子关系好,他们是一派。这是尚卓鸣随意将尚铠鸣献祭出去的原因。 许容好的母亲是尚老先生最小的女儿,她处于中立,跟两派都能说上话。 第80章 卡片 新一轮的品鉴酒款开始,赵澍年也参与其中,他轻晃酒杯,嗅闻红酒的香气,他顿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入口喝到红酒那一刻,他确定了答案。 赵澍年的视线凝在俞因脸上片刻。俞因也刚好看过来,他们眼神碰撞,又立即结束对视。 俞因看赵澍年将那杯红酒饮尽,尘封的记忆袭来,这款红酒和那晚他渡给她的红酒是同一款,2017年份勃艮第的科奇酒庄红葡萄酒。 当时他还不满足,又倒了半杯红酒,想以同样的方式和她一起喝,她夺过那杯红酒,学着他那样喂给他红酒。 所以俞因对这款红酒印象特别深刻,她看赵澍年的反应,知道他也是记起来了。 俞因在卡片上写这款酒的名称和年份时,她是红着脸写下去的。她感觉这段时间自己脸红的次数变多,明明都已经不是什么新婚夫妇。 赵希妍凑近她,悄咪咪地说:“大嫂,你的脸有点红。”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0节 俞因假装惊讶,“是吗?可能是喝得有点多,我觉得差不多,我就不玩了。” 结果公布,就是出自科奇酒庄的2017年份勃艮第红酒。俞因和赵澍年都猜对。 赵澍年从赵柏年手里拿走了一张张卡片。 没一会儿,俞因就跟着赵澍年离开酒区。 赵澍年吩咐俞因身旁的于枚枚,“给太太要一杯椰子水。” 于枚枚应下来就离开了。 俞因凑近赵澍年说:“别人都喝酒,我跟小孩那样喝椰子水,是不是有点……” “你就快到临界点,你不想解酒,是想喝醉?” 俞因后知后觉地说:“原来我是快醉了才脸红。” 赵澍年差点要跟不上俞因的脑回路,“你才知道。要不然,你以为是因为什么脸红?” “没什么。” 赵澍年拿出那张卡片给俞因看,赫然是俞因的字迹。 俞因只看了两秒,卡片就被赵澍年装进她的包包里。她这个包包很精致小巧,它的容量大概就是装得下一台手机,主要起装饰作用。 俞因不明所以地问:“你为什么要拿回我写的卡片?” 赵澍年说:“其实我觉得你在卡片上写字的时候脸比现在要红一些。方便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吗?” 俞因脱口而出:“不方便!” 赵澍年了然,颇为认同地说:“确实不方便,所以你那张卡片也不适合让其他人看见。” 如果不是,赵澍年觉得他们会想卡片的主人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她内心的想法是什么,为什么她字写得情绵似丝? 俞因觉得赵澍年是在调戏她,但她看到他认真地回答的样子,她又不确定,找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俞因握着于枚枚给的那杯纯椰子水,和赵澍年到酒店的天台吹风,清醒一下。天台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天台风大,赵澍年脱下西装外套给俞因披上。他们站在高楼俯瞰灯光璀璨的港城夜景。 两人之间沉静一阵后,俞因简略地和赵澍年说他离开休息室后发生的事。 赵澍年不甚在意地说:“经过今晚的事,应该用不了多久,她就会离开。” 俞因喝了一口椰子水后,说:“我觉得她对你的行踪是有些了解,知道你什么时候是一个人。比如你会出现在花园,你今晚在那间休息室休息。只不过天意弄人,两次你都是本来单独一个人,到后面出现梁则显陪你,今晚你有事出去,我就留在了休息室。她不可能时时刻刻跟踪你,应该是有人和她说。” 俞因现在是很切身体会赵澍年当初说的他们在监视他。现在他们很难打听得到他在外面的行踪,但家里佣人多,家里的地方再大也大不过外面,他们不需要监视他,稍微打听一下就可以知道。 赵澍年问俞因:“你觉得是谁在帮她?” 俞因莞尔一笑,说:“她姑姑。但我不是很理解背后的动机。” 赵澍年只说三个字:“钱作怪。” 俞因觉得也是,无论谈论什么动机都绕不开“钱”这个字,她问他:“你之前知不知道细嫲的过往?” “知道,那时候我很小,经常待在爷爷身边。希妍他们应该就不知道。” 赵澍年知道的更详细一些,不过现在他们在外面,有一些事情他不方便说。 当年因为连太太是借着与安婉兰的渊源搭上赵信致,两人在一起后,赵耘彬和赵耘理很生气,他们联合起来在集团反对赵信致。 赵信致因此有了危机感,他开始分化瓦解这两兄弟的关系。以前他们的关系很融洽,安婉兰去世前教导他们一定要守望相助,不要互相斗,便宜了其他人。 连太太和周太太住进来都是赵信致想利用她们试探两个儿子的底线,容忍度有多高,他该如何掌控他们。 别人看两房太太住进老宅,会觉得赵信致是老房子着火,被连太太迷惑了双眼,也在情场糊涂,仅因为两位情人争风吃醋就妥协,让她们和原配的儿子儿媳住同一屋檐,搞得家宅不宁。但赵信致就要乱,乱了,他才能更好占据这个家的主导权。 赵信致的控制欲非常强,虽然他觉得两个儿子的能力不令他满意,但如果能力强到令他有压力,不好控制,他又该感到威胁,整治他们。 赵澍年了解赵信致,正因为了解,所以他从来不会因为赵信致年迈而小看他,姜越老越辣。 ……… 慈善晚宴结束,在回家的路上,蒋女士对梁则显耳提面命,“你离连可儿远一点,你玩不过她的,她后面还站连颖……”蒋女士讲述连可儿耍心机的事。 梁则显耳朵被拧得通红,连连说:“我知道了,下次会长记性。” 蒋女士又说:“你懂事一些,既然现在澍年肯帮你,你就应该抓住机会,到时候梁家的财产落到那对母子手里,我和你哭都没地方哭。” “我知道上进了。妈,这些你说很多遍,我都会背了。” “不多说几次,你过两天就忘记。” 只有梁则显和蒋女士回梁家住宅,梁立声带着梁平泽去了另一个家,他现在不经常回来这个家。 两人走进客厅,发现沙发那一块地方满地狼藉,佣人在收拾。 蒋女士怒不可遏地问:“谁把家里弄成这样?” 第81章 梁颐琳 佣人指了指楼上,心有余悸地说:“大小姐回来了,现在在画室。” 刚才梁颐琳回到家发了一通脾气,在场的佣人震惊她突然回来,也害怕自己被殃及。 蒋女士和梁则显同样也都很惊讶梁颐琳会回来。 他们匆忙跑上楼,旁边的电梯都被他们忽视。 打开画室的一瞬间,蒋女士的眼泪都流出来,之前生气归生气,但三年不见的女儿完好无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激动不已。 蒋女士哽咽地说:“颐琳,你终于肯回来了。” 梁则显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颐琳,你为什么突然愿意回来?” 梁颐琳将画笔重放,转身看他们,“怎么,现在我回自己家都需要征求你们的意见吗?” 梁则显否认道:“不是,我只是惊讶你突然离开两三年,又突然回来。我就是问一下,没其他意思。” 蒋女士安抚梁颐琳,说:“不理你哥,他就是这样不会说话。你有没吃东西,肚子饿不饿?” “不饿,气都气饱了。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赵澍年结婚了,而且他居然是和我见都没见过的野种结婚。你们就是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亲妹妹?”梁颐琳像看仇人一样看着眼前的母亲和哥哥。 蒋女士心里那点怒气瞬间又被激起,“你要我怎么说?和你说了,你回来闹一场,你得到什么好处,只会让你和我们梁家处境变得更加难堪。事实不可以改变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之后,我们是如何收拾你留下的残局?你有没有为一直疼爱你的家人着想过?” 梁颐琳躲避,不回答正面这个问题,“我才刚回来,你就问我的罪。我都很委屈的,很难过的。我今晚有去慈善晚宴,但安保不给我进去。我在外面很丢脸……” 梁颐琳打电话找赵济年,想叫他带自己进去。他接通电话后知道她回来,第一反应是笑,笑得很开心,然后他告诉她自己不在宴会里,他出去玩了,而且他没有义务带她进去。 梁颐琳知道赵澍年和俞因结婚的消息是赵济年告诉她的。 在休息室时,赵澍年接到庄节电话,出去处理事情,刚好秦河打了电话过来说梁颐琳在宴会入口处,她闹着要进来。 赵澍年吩咐秦河让她丢点脸,她自讨没趣就会离开,不要让她在那里闹。 蒋女士心中庆幸梁颐琳没能进去,要不然都不知道闹出什么样的乱子,她经不起折腾了。 梁则显问梁颐琳:“你没想到找我们带你进去吗?” “我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我将它们全部清除了。”梁颐琳躲避大家躲避得很彻底。 蒋女士问出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就离开,不和我说一句话就这么失去联系?我很担心你出事。你离开得太突然,我们都没有办法,你爸才想到找那个女人的孩子回来顶替你。” “怪赵澍年,都怪他!我给他戴绿帽,和赵济年上床,他知道都不生气,只是打电话通知我,好像和一个普通认识的人说话。他说婚礼会取消,我们不会结婚,他会来承担一切,不用我负责。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吗?他说他更早有不和我结婚的打算,无论发不发生这件事,他都不想和我结婚。他根本不喜欢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我宁愿他生我的气,骂我,我都不想他那么冷静理智……”梁颐琳的眼眶泛红,她的情绪激动不已。 她当时就在巴黎,她想暂时逃避一下散心,过一段时间就回去结婚,但赵澍年打电话给她了,打破她的幻想与希望。 蒋女士听到梁颐琳的话,情绪有些崩溃,“怪赵济年,怪你啊!既然赵澍年不用你负责,他承诺会处理得当,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你和我一声,跟我说明白,我也会帮你,你为什么那么蠢,居然逃婚?你把路越走越窄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蠢材!” 梁颐琳的内心也被击溃,哭着说:“与其粉饰太平,我暗淡离场,不如趁着婚约还没结束,我逃婚,让大家都知道是我甩了赵澍年,不要他。如果他因为这样被人耻笑、被人看笑话,那他会记恨我,我让他刻骨铭心。我得不到他的喜欢,得到他的憎恨也好。我不想他当我根本不存在。” 蒋女士感觉一阵晕眩,站都站不稳。 梁则显扶住蒋女士,他生气地对梁颐琳说:“颐琳,你真是做错了。你寂寞想找男人,你找其他人都好过找赵济年,起码还有转机,顶多你们像安兴诚夫妻那样玩得开,你给他绿帽戴,他给你戴绿帽。但堂兄和堂弟跟同一个女人搞一起,任谁听了都知道这场婚礼办不成。澍年不怪你,大家好聚好散,爸也不会为了摆平你的事,救回集团,不得不割肉给赵家。现在梁氏的主人不是我们家了,是赵澍年。” 梁则显心想澍年这样都没生气,他对自己都有不满和不高兴的时候,怕不是在澍年心里颐琳连自己这个哥哥都比不上? 蒋女士也认同梁则显的话,无论梁颐琳是否离开,梁立声都会找另一个女儿替代,促成梁家和赵家的联姻,保住梁氏集团,但她不离开,他可以抓住赵济年这个筹码,不用他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让赵家答应换人,安抚他们。 梁颐琳听不进去梁则显的话,她只听得进去蒋女士说怪赵济年,她越想越生气,推倒了身边的颜料架,颜料慢慢流淌,画室都被染得五颜六色。 梁颐琳蹲在地上哭泣,“都是赵济年的错,他勾引我……”然后她又语无伦次地说:“其实爹地知道的,他让我放心,说梁家和赵家的联姻不会变。我才真的那么放心到巴黎散心,换心情。结果,他骗我……” 蒋女士被一个又一个消息打击,原来梁立声早就知道了,他居然这么没用,不知道咬着赵济年不放。 ……… 第82章 当年婚事 当年,梁颐琳对赵澍年越发不满,恨他的冷淡,她心中郁闷,约了赵济年一起喝酒解闷。她看着和赵澍年有两分相似的赵济年,她情不自禁地说:“如果你是vincent就好了。” 然后她就抱住了赵济年。 面对投怀送抱的梁颐琳,赵济年没有拒绝,他们酒后乱性,搞在了一起。 梁颐琳虽然喜欢赵澍年很多年,但谈的恋爱一点也不少,就像梁立声那样心里有利韵和,但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还有子女出世。 梁颐琳也不是第一次,但她是在婚礼准备期间和未婚夫的堂弟发生关系,她很难接受,事后她愈加后悔自己把持不住情绪。 梁颐琳因为心虚,去到兆世的办公中心找赵澍年,想和他亲近。 赵澍年正在办公,见她硬是闯进来打扰自己,便说:“我没空,还有事情要做。你可以离开了。” 梁颐琳看到赵澍年的态度,她瞬间爆发出来,眼睛湿润泛红,又生气地说:“我想要你将我摆在第一位,事事以我为中心,而不是你的工作!你心里面到底有没有我?” 赵澍年反问梁颐琳:“你觉得我们结婚是因为爱情吗?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答案。彼此都心知肚明,我们两家是互相利用,互相需要才联姻。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不是十八二十岁,你不要那么幼稚。” “但是我喜欢你,我对你有爱情。” 赵澍年将手中的钢笔放下,跟她表示:“我会令你失望,我做不到你心目中期望的丈夫形象,我最爱自己,还有我的事业。而且我和你没有感情。” “我知道你做不到,但你不肯哄我一下吗?我不在乎你骗我。” “我给不了虚无缥缈的承诺。你虽然说不在乎,但以后你会不会拿着我今日虚假的承诺来要挟我?” 梁颐琳没有回答沉默下来。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1节 赵澍年继续说:“我们不要结婚了,我觉得我们结婚之后你会很痛苦,同样我也不自在。我会处理好联姻失败的问题。” 梁颐琳哭着说:“不可能,我们一定要结婚!” 梁颐琳不再想听他说话,在他办公室乱闹一通,搞得满地狼藉后负气离开了。他全程安静地看她,没有阻止。 赵澍年觉得既然结婚是人生的必要流程,他按部就班地进行,好像他父母亲那样,因为家世相配,教育背景相似而结婚,成家立业。 他和妻子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不需要感情基础,只是完成一个人生任务,他们各取所需。 他是这么想,也是这么说服自己接受这场联姻,但是他日思夜想都说服不了自己,只觉得自己失败与无能,居然要依靠联姻才能拿到梦寐以求的东西,赵信致真的会给他吗?他不确定答案。 今晚梁颐琳无厘头的胡闹更加坚定他结束联姻的想法,他的婚姻可以不需要爱情,但一定要平静,他不想后院起火。 赵澍年准备好了一系列的计划,他们顺利结束婚约,不会让梁颐琳的名誉受损,他的名誉受损无所谓,他想要的东西得到就行。赵信致也答应终止联姻。 而梁立声本来都松一口气,想着女儿嫁入赵家,他和赵信致谈好的条件会逐一落实,梁氏就有救了。 不料梁颐琳给他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被她的坦白惊到,她让他帮忙,不要让赵澍年知道她和赵济年的事。 梁立声当场给了梁颐琳两巴掌,他急得像锅上的蚂蚁,但他也没办法,他就这一个女儿。当时他还没想到俞因,他是走到绝境,才突然想起她。 他不断发动钞能力抹去那晚梁颐琳和赵济年在一起的痕迹,嘱咐梁颐琳不能再和其他人说这件事,包括蒋女士。 梁立声让梁颐琳离开一段时间,她现在这样很容易让赵澍年看出有问题。 梁立声也找到赵济年,劝他当作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赵济年对梁立声说他第一次见父亲帮女儿处理出轨问题。还说梁立声是龟壳,梁颐琳就是缩头缩脑的龟。 梁立声对赵济年各种威逼利诱,分析事情败露的后果,以为能唬住他。 不料赵济年前脚答应,后脚他就找赵澍年说他和梁颐琳的事。他从来没打算隐瞒赵澍年,梁颐琳主动,他就顺水推舟,实际上他是想让赵澍年戴绿帽。 他觉得赵澍年会为了拿到兆世的控制权,捏着鼻子娶梁颐琳。 当时赵澍年的第一反应是,赵济年像个做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副“你看我为你特制的恶作剧,你很生气吧”的神态来挑衅大人。 虽然他们只差一岁,但他一直觉得自己和赵济年,就是大人对小孩,这位老小孩总是喜欢挑衅他,却又摸不透他的想法,误以为他会生气。 赵澍年想或许是赵济年作为失败者的无能狂怒,想博关注。 以前赵济年对他的态度是不屑,认为就算爷爷选择了他,自己也依旧胜过他,自由自在,风流快活,他不过是一条没有灵魂的可怜虫。后来赵济年的态度变了,发现自己是小丑,输得彻底,也想拉他当小丑。 赵澍年又在思考自己要不要给点反应配合赵济年?但自己又不是他的家长,他的喜怒哀乐与自己无关,不需要做戏给反应,浪费表情。他不准备和梁颐琳结婚,他们两个搞在一起,甚至结婚,他都没有意见。 赵信致因此大发雷霆,赵济年没有在赵澍年得到想要的效果,在他那里博到了关注。 赵澍年打电话给梁颐琳,心平气和地告诉她,迟些他们两家的婚约会结束,她回来面对,大家和平结束。 他是想先通知她一声,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再应对梁立声。 因为赵澍年觉得梁颐琳情绪不够稳定,他想她冷静下来之后,他们再跟她父母沟通,这样比较稳妥。 梁颐琳一怒之下说出她和赵济年的事,想让赵澍年生气。但他情绪毫无波澜地说他在赵济年那里知道了,还告诉她解决方案。 这让梁颐琳很绝望,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赵澍年以为梁颐琳会答应自己给出的有利条件,结果她行事十分感性、不可理喻,不久之后她失联了。 他觉得自己是低估了梁颐琳过度自我的程度。他不应该给她脸,浪费自己的时间。 第83章 浴室 梁立声也被梁颐琳打得措手不及,明明他都给她铺好路了,她却不知会一声离开,又给他制造一个大麻烦。 梁立声是很了解这个女儿,在她和赵澍年婚约还没结束,她就跑掉,以悔婚让赵澍年被人嘲笑,她觉得这样他就会憎恨她、记她一辈子。 她是想得很好,她也很轻松,拍拍屁股就走了,但梁立声觉得自己要被她不成熟的举动连累死。 梁立声的头发都要愁白,知道瞒不住后他拿赵济年要挟赵家。但没用,梁颐琳不在,他说什么都心虚三分。 让他们结婚?梁立声是不愿意的,他想要的女婿是赵澍年,不是纨绔子弟赵济年。 而且赵济年和梁颐琳这件事戳不到赵信致的痛处,他气一气,惩罚一下赵济年,事情就过了。 赵济年没重要到赵信致可以不惜损害自己的利益,为他让步,赵济年几乎是赵家的弃子。 赵澍年和俞因宣布结婚时,梁家和赵家都跟外界解释一开始定的就是二女儿俞因,不是大女儿颐琳,颐琳去出国游学了。蒋女士还捏着鼻子认俞因是她女儿。 但大家都不蠢,圈子也不大,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早就知道赵澍年原本是准备和梁颐琳结婚的。分明就是梁颐琳不爽赵澍年,她心高气傲的大小姐脾气不想忍受他,离开他之余还想羞辱他一番。 大家都是在表面上参演皇帝的新衣这出戏,信了赵梁两家的说辞,实际上他们都在背地里看赵家的笑话。 赵家愿意吃这个哑巴亏,除了是说出真实原因更加丢人现眼,还有梁立声出的条件够丰厚。 ……… 清晨,俞因早早就醒来,在晚宴喝的酒有点多,没到醉的程度,但很助眠,她沾床就睡着。 难得这么早起来,俞因突然产生一个念头,要不要去健身室运动?她思考了几秒决定起床。 俞因在老宅这里不经常晚起,只是偶尔实在起不来。 她在首都上班都心安理得地迟到。但她在这里还是得按平常时间起床和大家一起吃早餐。 只是今天她醒得比往常早,才一时兴起有了运动健身的兴致。 俞因认为自己是有两份工作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工作室老板,她把做赵家的太太当作她的第二份工作,这是她主要的收入来源。 当第二份工作有需要的时候,她自然要回来处理,尽心尽力做好赵太太这个角色,将重心暂时放到这上面。 俞因觉得赵澍年没有和自己离婚的想法,大概是因为她比较省心,可以自娱自乐,他也说过不想打破平静的婚姻生活。有时她挑衅他,他也捉弄她,这些都是生活的调味剂,掀不起风浪。 俞因自认为她当这个赵太太还是敬业的,赵澍年能有她这样的好太太,不知道他前世修到什么大功德。她在心中暗暗地夸了自己一番。 等下吃完早餐,其他人去上班时,俞因也要上班,不过是居家办公,远程处理工作室的各种事务。她也不能在离开首都后对工作室不闻不问,她是有事情要做的。 俞因穿上工字背心和瑜伽裤,她打开衣帽间通往走廊的门,准备往健身室走。 赵澍年也刚好从他的衣帽间出来。 这里三楼的布局和湖山别墅二楼的布局差不多一样,一层楼的面积很大。所以俞因都不知道赵澍年还在。 俞因的衣帽间是和卧室相通,赵澍年的不是。他的衣帽间那里同样也有独立的浴室,是他使用的浴室。 两人平常都不混用浴室,出现赵澍年用俞因的浴室的情况一般是发生在他们一起洗澡的时候。 俞因想到她好像没用过赵澍年的浴室,都没进去过,于是她今天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很好奇你的浴室是什么样,我还没用过。” 赵澍年怔了两秒,才回应她:“你这句话真令人意料不到,正常来讲你会和我说一句早。” “人生充满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我这句话是你人生其中一个小小的意料之外,锻炼你的接受能力。” “上升的高度很高,似乎我非满足你的好奇心不可。” 俞因跟着赵澍年去他浴室,风格就是简约又复古,和他们这层楼的装修风格一致。 她看见洗漱台上的柜子摆放的洗护用品,上面有中文,有英文,有她看不懂的其他语言文字。 俞因指着它们逐一问是什么,有什么用,像个好奇宝宝。赵澍年也耐心地告诉她。 她别有意味地说:“想不到你还是个活得精致的男人。” “只是保持干净的需要,比起你,我担不起精致两个字。”赵澍年想到她浴室和梳妆台的瓶瓶罐罐,他至今都不能把它们的用途记全。 俞因不反驳,她当然是要活得漂亮精致,无他,她喜欢这样的自己。 对于浴室里的其他东西,俞因只是好奇问两句,但她是真心觉得这个浴缸不错,她弯下腰自行探索它的功能,赵澍年也俯身看她在摸索什么。 俞因感觉到他离自己很近,她转头看他,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他的五官在俞因眼中放大,使得她只能窥见一隅。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他双眸,一瞬间他们眼中的世界只有彼此。 俞因情不自禁地将他眼镜摘下来,亲了亲他的眼睛。 赵澍年的气息加重沉落,先是轻吻俞因鼻尖,接着下移吻咬她唇瓣,“光是参观浴室印象不深,要用。” 俞因望着赵澍年的眼睛不说话,他是在邀请她…… 赵澍年见俞因不说话,就当她同意,不用问得过于清楚,问得太紧,她就要羞恼拒绝了。 赵澍年却不想那么快洗,他打开浴缸的龙头后,抱起俞因跨步走到洗漱台。 俞因坐在了洗漱台上,双腿夹住赵澍年的腰,夹得很紧。 她抓着他胸前的衣服,继续寻求依靠,她承受着他的吻…… 第84章 信托 考虑到时间不合适,他们的战线不像往日那么长,事后,俞因身上只着了一件男款白衬衫,她靠坐在衣帽间的单椅,头发半干半湿地披在肩背。 她看着赵澍年穿上一件一件的衣服,穿戴整齐了,人模人样的,和在浴室里有着如豺狼般恶劣性的模样相比,完全是两模两样。 俞因看到他身上的西装,思绪转回正常模式,“你刚才和我说上午不出去。你是临时有事要出门了吗?” 以她对赵澍年的了解,他日常生活是比较有规律的,如果他们没有因做床上运动而熬夜,他早上起来会健身运动。然后他就要洗澡,换衣服。 如果是上班,他会换上比较正式的衣服。 假如他不出门就穿上偏休闲一点的衣服。 赵澍年说:“爷爷有事在家宣布,应该是家族信托的事。” 俞因眨了眨眼睛,她是要表现得惊讶还是不惊讶呢?赵澍年果然是知道的。 赵澍年看她的反应,就什么都明白了,“你也知道这件事,谁告诉你的?” “我答应过保守秘密,不可以说。” “那么幼稚的诺言,希妍同你说的?” 俞因又眨了眨眼眨眼睛回应他,他对家里人挺了解的。 赵澍年说:“你继续保持不知道,到时候他说了,你才知道。” 俞因不放心地说:“他那么精明,大家都难逃他的法眼,我假装不知道会不会被他发现?” “被发现没关系。如果让他知道你什么都不清楚,他大概会觉得你消息闭塞,在家里没有一个交好的人,包括我都不信任你。” 赵澍年选择跟俞因说,就是想提醒她,以防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2节 俞因是他太太,以后赵家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管理,他知道赵信致对俞因这个孙儿媳的要求会不一样。 如果是连太太和周太太她们对这些事不清楚、不知道,赵信致会觉得她们不多事、安分,要是她们安插人在他身边,想窥探他的一举一动,他认为她们的手伸得太长。 俞因脑子高速运转,“大家都以为从他那里得到了秘密,其实这是他想让大家知道的秘密,好会玩弄人心。他是不是也知道大家在他身边有安插人?” “他知道。” 俞因迟疑地问赵澍年:“那你有没有……” “你觉得我有还是没有?” ……… 一楼餐厅里,俞因和赵澍年在大长桌前坐下,她看见简女士和赵希妍也在。她们已经连续两天来这里吃早餐,她现在才察觉她们猜测信托的事情公布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二房和三房的人都不在,俞因在想他们很可能是知道信托改动的消息,但都装作不知道。他们基本不来东楼这边吃饭,简女士和赵希妍偶尔会来。 俞因和赵希妍互相对视,然后就等长辈过来再开动。 没一会儿,赵信致就过来了,他坐下后便说:“吃早餐之前,我要讲一件事,十点钟左右我们在图书室见,宣布和信托相关的事项。” 简女士立即应道:“等下我给耘理他们打电话,叫他们回来一趟。” 赵信致轻轻颔首。 简女士又犹豫地问:“要不要通知周姨她们?” 赵信致言简意赅地说:“不用。” 瞬间,简女士的心情雀跃,努力压平嘴角,还要低头吃早餐,才能掩饰得住内心的欢喜。 简女士暗道二房、三房果然是没资格参与财产分配。她心里面感谢那位还没亲眼见过的婆婆,婆婆临终的一招绝杀了结那些人的妄想。 图书室,大房的每一位都有到场,连赵济年也来了。 赵信致环视坐着的儿孙和儿媳孙媳片刻后,他语气平缓地说:“这次是我生前最后一次宣布信托相关的事项,今日有陈律师在作证,全程都有录音,你们不用担心我会不守信。我年纪都那么大了,说不准哪一天我就到了地下见婉兰。” 赵信致虽害怕死亡,但他能做到直面死亡,也不惧在别人面前说到自己的身后事。 简女士想说两句,刚叫了一声“爸”,赵信致就抬手说:“不用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听我慢慢说。趁着我现在还有一点精神,不至于神志不清,我就想安排好你们,和你们一起经历过渡期。避免日后我走得突然,你们急急忙忙,争这样又争那样,搞垮我的兆世。陈律师,现在到你讲了,我想他们最想听你说话。” 站在一旁的陈律师走到了赵信致身边,他是矮墩的身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年龄在六十岁左右,长相属于扔到大街上都不会有人留意,他却是赵信致最信任的律师,身价很高。 陈律师的父亲为赵信致服务了一辈子,父亲退休后轮到他全盘接任,继续为赵家做事。 陈律师完整地念了信托的内容,与它的改动之处。 赵信致将自己25%的家族信托权益转给赵澍年,他之前的40%权益只剩下15%。赵澍年之前就有25%,加上这25%,达到了50%,以后他就是家族信托的实际管理者。赵耘彬手上的信托权益没有变动。 利女士的心安定下来,终于尘埃落定,赵耘彬拍了拍她的手背,她反握一下他的手掌,两人的手又快速分开。 俞因留意到利女士和赵耘彬的细微举动,他们相敬如宾、各司其职,她从没见过他们有激烈的争执,不如二叔二婶他们有生活气息,但她觉得他们的感情挺好的,很有默契。她没听过赵耘彬的花边新闻,她对赵耘理的风流韵事都略有耳闻。 赵耘理和简女士看了彼此一眼,有些许失落,不过在前一段时间他们知道赵澍年彻底掌控了梁氏,心里面就有预感,爸对赵澍年这个继承人很满意,他的地位无人能威胁。 接下来陈律师宣布赵信致会将自己个人的一部分资产转赠给赵耘理,总价值200亿港币。 之前赵信致就给赵耘理转赠过上百亿的资产,也给了他近50亿的现金,看他和他两个儿女的运作能力,经过两年的考验,他们表现过关,赵信致这才再次转赠资产。 第85章 信托协议 赵耘理和简女士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爸没有落下他们,他有第一次、第二次转赠,就会有第三次转赠。 他们知道无论转赠多少次,都比不过兆世这种万亿级别的资产,但没办法,他们争过了,争不赢,只能拿着赵信致给的安慰奖自我安慰一下。 后来陈律师公布家族信托下面的子信托受益人,利女士、俞因、简女士及她三个子女都在列,除了赵济年。 以后赵澍年的后代都会包括在内,到时候赵澍年个人想改动这部分的信托内容,可以在赵信致离世后改动。 赵信致只管赵耘理和他儿女那一辈,再下一辈就交由他自己处理。赵耘理的后代会逐步与家族信托分离。 赵希妍都惊讶一下二哥居然不在内之后,她就继续听陈律师讲说话,她的事情比较重要一点,她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好一些。 在她三十五岁之前,信托会保障她的生活开支,但大额开支会有审批,每月还有零用钱三百万港币。 三十五岁之后,零用钱三百万变更为生活费,她的生活开支靠自己,信托不再负责保障,她想拿到这三百万的前提条件是有正式的工作,没有工作就拿不到。 如果她想创业,信托会提供资金支持,前提条件是她的创业计划书能经过审批。 俞因在想以后她的生活有保障了,她没有赵希妍他们那种年龄限制,假若她和赵澍年的婚姻存续,她会一直享受到这种待遇直至自己去世。 信托协议写明,如果她和赵澍年的婚姻状态变为离异,她每月可以拿50万作为赡养费,直至离世。 又假如她有孩子,但离异了,只要不再婚,她的待遇和离婚前一致,不会有改变。 虽然协议冷冰冰,充满现实,但俞因不在意,她觉得这样有安全感,一切都提前说明好,不用她猜来猜去。 直到陈律师读完信托协议,赵耘理都没听见赵济年的名字,他对赵济年恨铁不成钢,太不争气了。这个儿子让他在大哥一家、在父亲的下属面前都丢尽脸面。 简女士张了张嘴巴,想到有录音,到最后她觉得还是算了,免得自找羞辱,事后让耘理私底下去问。 赵济年觉得赵信致是想在大家面前羞辱他,他偏不给出反应,他极力压制着怒火。 赵信致握着手杖的软玉杖柄,气定神闲地把目光在赵济年和赵澍年之间流转,他们的父亲对他的反不明显,他一施压,两人就将心中的反消去。 不过自己这两个孙子天生反骨,济年是明显的反骨,因为他知道有大人撑住自己。澍年自知没人溺爱自己,他是暗地的反骨。 赵信致从他们小时候就看出来,他施压都压不住,他们随时找机会扳回一局,他们不会由衷地臣服他。 赵信致觉得赵济年聪明,但他情绪不稳定,容易偏激,过于在乎眼前的输赢,而赵澍年情绪很稳定,他不在乎一时的得失,他只需要保证自己是最后的赢家。但不要以为赵澍年很好欺负,如果有人想咬他一口,到最后会发现他毫发无损,自己却鲜血淋漓。 赵信致选择赵澍年,一开始是因为他在这方面胜过赵济年,承受得住压力,后来逐渐地他就成为不可放弃的选择。 赵济年就往赵信致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一次两次触碰他的底线,损害赵家的利益,既然赵济年那么不喜欢这个家,他就如他所愿。 赵信致觉得自己保障赵济年的生活没有任何意义,他的行为同一句谚语很像,食碗面,反碗底。 赵信致不打算继续纵容赵济年,他父母想纵容就随便他们,自己不会再理。 ……… 西楼二楼,连太太和赵耘芯站在落地窗前,芬姐跟她们说:“连小姐已经收拾好东西离开了。” 连太太只是淡淡地“嗯”一声,抬眼扫视一下芬姐,芬姐就识趣离开。 昨晚慈善晚宴结束,赵耘彬对连太太说:“连小姐,家里人很快就出去度假,留你侄女一个人在这里,不是待客之道,找个合适的时间送走她。” 明天就去度假了,分明就是限她今日就送走连可儿。 简女士昨晚去看热闹,连可儿那事就隐瞒不住,连太太和周太太还吵架了。 简女士告诉了利女士,当时赵耘彬和利女士一起,他也就知道了这事,他的不高兴都摆在脸上,认为她们这些人上不得台面,争吵都不分场合。于是他和连太太就出现以上对话。 连太太一整晚心情都不好,一不小心被俞因摆了一道,惹上周太太和赵耘薏两个不讲理的人,使得她被赵耘彬毫不留情地落面子。 连太太当然知道连可儿的心思,她只是想顺水推舟,梁俞因背后没有人支持,如果连可儿能够上位,她可以搞垮梁俞因,扶可儿坐正赵太太的位置。然后赵家会慢慢地落入她的手里,她不甘心做一个地位尴尬的情人。 赵信致将来给她和一双儿女留下的财产拍马都赶不上大房那两个儿子,大房吃肉,她可能就喝到一口汤。连太太很不甘心,她和赵信致在一起是为什么,她自己很清楚。 今日赵信致对自己的财产进行分配调整,她在场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事后打探消息。 连太太觉得周太太没用,她的处境比自己还糟糕,她在赵信致身边那么多年,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直至今日她才知道。 “妈咪,他们回来了。”赵耘芯的话将连太太的思绪拉回现实。 她们看见赵耘理一家慢慢走回西楼,简女士和赵耘理脸上的表情不好看。 赵耘芯不用多想,就知道结果不是赵耘理想要的。 连太太走到了阳台门口,静观楼下的一切。 赵济年没走进西楼,他转个身就往外面走,简女士叫住他:“济年,你不要那么任性好不好?只要你肯改,还来得及,你爷爷心里有你的位置。” 赵济年停住脚步,看向简女士:“我没必要改,我没有做错。我做不到像你们那样演技好。” 第86章 意见 赵济年不知道赵澍年是怎么演得下去,演了这么多年。他想到在图书室的情景,他想是最终的胜利果实支持着赵澍年。 赵希晴走过去拉住赵济年,“你想走就走,不需要说这些无用的话。” “你们知道他是什么可怕的人吗?信托的事,你们以为自己可以那么轻易就打探到消息?是他想给你们知道而已……” 说完,赵济年就甩开赵希晴的手准备离开。 此时,赵耘理冲上前给了赵济年一拳,“大逆不道的话,我不想再听。从今日起,我会停封你的卡,由得你自生自灭,你上街乞讨都不关我的事。” 赵济年摸了一下嘴角,他看到手上的血,“我沦落街头都不会回来找你。” 赵济年离开了,简女士拉都拉不住,也劝不了他。 赵希晴在安慰简女士,赵希妍和赵柏年迟缓地走过去,像她那样安慰父母。 他们都习惯了,家里时不时都会因为二哥闹一场,最严重的还是三年前那场,爷爷拿了皮鞭打二哥,后面爸又打了他一次,但他们都不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 二哥也是被停信用卡,停了两年,家里人也都没给他一分钱,他当过流浪汉,也打过各种零工。 俞因不知道自己结婚一年多才见到赵济年的原因是他当流浪汉了…… 赵希妍还记得她和朋友在东京街头遇到赵济年的尴尬场面。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朋友解释,只好当作没看见他,然后又假装不小心把自己的钱包丢了,想接济他,但他不要,跑到她面前还给了她。 他那时太邋遢,不修边幅,赵希妍朋友没认出他,赵希妍拿过钱包后就和朋友匆匆离开。 后来是简女士亲自飞过去找赵济年回来,他很犟,不会改的,一定要他们认输。但她心疼儿子,觉得他挨了两年的苦,什么错都抵消。 赵耘理也觉得差不多了,所以简女士提出去找儿子回来时,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暴跳如雷,强烈反对。 赵耘理一直有派人监视赵济年,不会让他有事,只想让他有个教训。 赵信致知道他们的行为,心里只是哀叹赵济年不会改好,他觉得他们一定会低头。他胡闹得不行就因为他有恃无恐,他会赢。 赵信致觉得如果是自己,他不会接赵济年回来,他要让赵济年真正体会到寸步难行的艰苦生活。 说是停了两年的卡,但有一半的时间,赵济年都在朋友那里蹭吃蹭喝,他朋友个个都有钱,也都会看在赵家的面子上帮他,他是玩腻了才想着体验新生活,跑去当流浪汉。 赵信致很了解他的内心想法,但他父母爱子深切被蒙蔽了双眼……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3节 楼上的连太太在听到赵济年那些话后就心神不宁,看戏的兴致都消失不见,她不止下错了一步棋。 ……… 傍晚,东楼五楼卧室,周太太亲自替赵信致收拾行李,这些都有佣人做,但她喜欢亲力亲为帮他做这些事。 赵信致坐在旁边的椅子看她收拾,“叫阿红来就行,不用你做这些。” “其他人帮你做这些事,我不放心。又不是什么粗重的事,我做得来。”周太太笑吟吟地看向赵信致。 赵信致没有再劝她,说起了另一件事:“你放心,我会为你铺好后路。” “我知道你一定会,我从来都不担心这件事。” 赵信致和周太太在一起五十几年,他对她有情分在。 周太太遇到赵信致时,他风华正茂,举手投足都有魅力,她一下子就被他深深吸引,她是爱他的。 她在其他事情上算不得敏锐聪明,但对待赵信致,她一向是用心且识趣。 那么多年过去了,周太太不确定当初的爱情还在不在,不过尽管有许多的算计,她对赵信致依旧有一份真心在。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喜欢自己是什么样,周太太都很清楚。要不然她也不会待在赵信致身边多年依旧屹立不倒。 赵信致问周太太:“如果你有那一日,你想留那份财产给谁?” 周太太认真考虑过后,说:“给学儿,你肯定有东西留给耘薏,我的那一份就给她,当是她陪我的回报。” 赵信致轻轻点头,“如果真是有这个想法,你要用心教好她,否则,她守不住。” 赵信致问周太太那个问题是有用意,他在考虑给赵耘薏多少遗产合适,她没有能力守住这笔遗产的,给她太多是在害她。 周太太也知道赵耘薏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她坦诚说给林学儿,如果她说给女儿,赵信致会在留给她的遗产上减一笔。 以上这种问题,赵信致不会问连太太,他知道她心思有很多的弯弯绕绕,不会在他面前讲真话,所以他自有安排,不会过问她的意见…… 三楼,俞因和于枚枚也在收拾东西,她感觉收拾不完,好多东西要带,他们起码会度假半个月。 俞因听到开门的声音,赵澍年走进衣帽间。 她抬眼看见他惬意又轻松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刚下班回来的,他中午有事出去了。 俞因问:“你不用收拾吗?” “我的行李很简单,秦河差不多收拾好。”赵澍年看俞因的架势,怀疑十个超大行李箱都不够她装。 “如果我像你那么简单就好了。”俞因边跟他说话,边挑选衣服,在纠结要带多少套衣服。 “不需要样样都带,到时候缺什么,让人送来就好。衣服鞋包,都可以买。” 俞因犹豫不决地说:“但是我衣帽间的东西那么多,前几天拉娜才给我送货,我再买,会不会不好?” “反正都那么多,无所谓再多一点。” 最后俞因被赵澍年说服,她只用了两个行李箱就装下所需要的物品,比预计要带的行李少了很多。 ……… 翌日,赵家除了赵济年,其余人搭乘私人飞机前往法国,开启夏季度假。赵耘薏和她丈夫林姑丈,她三个孩子也在其中。 长达十数小时的航程中,娱乐活动是必不可少的。 第87章 寿司 赵家几位男性都待在了雪茄室抽雪茄、品酒、聊天。 客机不允许抽烟,这种限制没有出现在赵家的私人飞机上,空客acj320neo这种大型公务机足够宽敞,支持雪茄室的设置。 赵耘芯的弟弟赵耘施不参与这种活动,他待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看书。林姑丈则因为他在他们面前低一等,根本插不进去话题,只能当哑巴。所以他就不自讨没趣,他去娱乐室找老婆。 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广大民众都逃不掉麻将的魅力,赵耘薏在和大家打麻将。 连太太、赵耘薏、简女士、利女士四人凑一桌。 周太太在另一处陪三个外孙玩,没和她们一起。 赵耘薏连输两把,刚好见林姑丈进来,就让他帮忙摸牌。他摸到几张好牌,赵耘薏吃胡了。她心情好,也不嫌弃他没用,融不进她家人,要跟自己待一块。 赵耘薏对林姑丈虽有嫌弃,但她还是爱的,林姑丈做小伏低一段时间,她就原谅他在夜店和美女乱摸的事。那天俞因揭林姑丈的短时,她也极力维护着他。 简女士手气不好,她输得比较惨,她认为林姑丈来了之后影响她运气,“正扬,怎么不和耘理他们一起?” 林姑丈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我喜欢和耘薏待一起多点。” 简女士轻挑眉,语气带有一点嘲讽地说:“是这样,那为什么你去兰桂坊玩,都不带耘薏一起去?那时候你是想多一点私人时间?” 林姑丈想找一个洞钻,赵耘薏既生他的气,把持不住自己,害得她在家人面前没面子,又气简女士戳她的痛。 赵耘薏阴阳怪气回去:“我觉得今日不是很齐人,总觉得差了谁?二嫂,你知不知道差了谁?” 简女士没回答,赵耘薏唇边绽放的笑越发盛,“我突然想起是谁了,原来是济年。其实我心疼二哥二嫂,生了这个儿子专门是气自己的,不知道今次他玩多久失踪?” “他在外边玩多久都不关你的事,你先顾好自己,他能出去得玩,说不准哪天带小的回来叫你妈咪。”说完,简女士猛地将自己面前的牌推倒,“妹夫,你喜欢陪老婆,你和你老婆玩饱。我不奉陪了。” 简女士起身离开娱乐室。 赵耘薏也被惹生气说不玩。 连太太刚好就要胡了,结果这两个都说不玩,她将气撒在林姑丈那,她先是扫一眼林姑丈,然后说:“和他们融不进,就自己玩自己的,就像耘施那样,别乱进女人堆。” 赵耘薏生气了,说她们都欺负她老公。连太太和赵耘芯对战赵耘薏,林姑丈只是一个没地位的工具人,劝不住她们。 吃得了咸鱼就要抵得住渴,豪门女婿既然享受到富贵,也预料到吃软饭是要多受点气。 唯一没生气的利女士坐在一旁安静看戏,这两天她的心情特别好。 俞因和赵希妍坐在餐吧吃寿司,现在她们两个待在一块比较多。 之前的三人塑料关系,因为连可儿的事,还有赵耘芯截胡赵希妍的相亲对象,她和俞因、赵希妍之间的塑料变得劣质。 俞因和赵希妍的关系更坚固了一点。 两人边吃寿司,边欣赏帅哥,她们一致认为寿司师傅的徒弟颜值真不错,日式帅哥。 俞因觉得他比日本牛郎好看不知道多少倍,她疑惑明明牛郎是该靠脸吃饭,为什么长得那么不如人意呢? 有一次向悦和莫芊瑶到日本旅游,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了牛郎店,不到五分钟就跑出来,她们觉得在那里消费,被占便宜的是她们。她们两个跟俞因大吐槽特吐槽这次经历,还给她发了炙手可热的牛郎照片,这让她记忆深刻。 忽然,俞因瞥见简女士气鼓鼓地从娱乐室走出来,眼神都不往这里看,直接经过。 俞因小声对赵希妍说:“不知道谁那么厉害,很少见你妈咪在刺人方面会输。” 赵希妍叹一声气,“不是谁厉害,十成十是有人拿二哥刺她。” 俞因也知道昨天赵济年和二叔一家在西楼那边闹了一场,“如果真的停封信用卡了,他能养活自己吗?” “他的猪朋狗友多,保证他过快乐日子,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赵希妍试探过了,寿司师傅和徒弟不会粤语也不会普通话,她跟俞因说起赵济年的事迹。 俞因听了,只能评价一句:“你二哥挺会玩的。” “是呀,他也很会戏弄人。” ……… 到休息时间,俞因走进卧室,躺在床上追剧,这个卧室挺小的,但也是一个有隐私性的私人空间。 过一阵后,俞因发现赵澍年一直在看他的手提电脑,好像把她当空气。她的脚尖伸到他大腿蹭了两下。 赵澍年这才抬眼看她,她还茫然无辜地问:“你是不高兴了吗?” 赵澍年郁闷之气增了几分,他语调平平地问:“寿司好不好吃?” 霎时,俞因知道了原因,她假装认真回味:“味道不错,不过我觉得醋饭的酸味重了一点,可能是放的寿司醋比较多。你有没有尝出来?” 赵澍年顺着她说:“我没吃寿司。你认为是年纪大的师傅做得好,还是年纪小的好?” “师傅和徒弟是有区别的,我比较喜欢师傅捏的寿司。” “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年轻那个捏的寿司。” “我只是觉得寿司外形比较好看,多看两眼,不代表我会喜欢。外形美观,味道很好的寿司才能入我眼。”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很认真讨论寿司的话题。 俞因整个人都靠近赵澍年,她不说话,只是靠在他身上。 赵澍年下意识搂住她,让彼此的接触更亲密。 “你之前说属于自己的,不喜欢别人碰,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我不想她去靠近别人。”赵澍年终于把话转到真正的话题上。 “下次我一定会注意,只欣赏寿司,不欣赏人。”俞因刚保证完,又问赵澍年:“你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你刚哄完我,就想再气我一次?我心胸没那么狭隘。” “我只是问一句,没其他意思。‘天凉了,那就让王氏集团破产吧’这句霸总语录特别经典,我刚才一下子就想起来了,然后就问你……” 赵澍年伸手捏一下俞因的脸,才觉得有些解气,他问:“如果天热了,是不是王氏集团要盘活了?” 俞因不解:“为什么会盘活?” “因为天气热了,冬眠期结束,万物复苏。” 俞因“扑哧”地笑了出来,“你的脑回路也是不一般。” “都是跟你学的。” ……… 第88章 对等报复 私人飞机降落在南法的尼斯机场,俞因他们又搭乘直升机抵达圣特罗佩的私人庄园安顿下来。 现在是旅游旺季,坐车过去很容易遇到堵车,还是直升机更便捷。 庄园里常年有佣人在打理,管家、助理他们会提前过来安排事宜。 无论路途是多方便快捷,提供多舒适的服务,俞因觉得都不如落地舒服。 俞因洗了澡之后,下楼和大家一起吃晚餐。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4节 晚餐是经典的法餐,这应该是夏季度假中人多却比较安静悠闲的一顿家庭晚餐,后续的度假里,他们会接待客人,也会去别的家族参与私人活动。 夏季度假也是一个社交季。 不过相比较其他时候,这个时间段是更轻松惬意一些,有更多时间去放松身心。 俞因觉得吃晚餐是大家待在一起的时间里最舒服的时刻,他们都不怎么说话,专心吃东西,她也安然享受美食。 夜晚静谧,俞因在电脑前工作。她放不下工作室的工作。 现在是国内的下午工作时间,俞因处理完事情后,又打电话和向悦她们商量工作室旅游的事。 受珠宝展大获成功的影响,因悦工作室的业务量增加了一些,而且珠宝展的尾款也到账,这一单赚不少,是工作室成立以来最赚钱的项目。 俞因和向悦决定犒劳辛苦的工作室成员,请他们去旅行,目前大家还在商量目的地,国内游还是国外游比较适合。 俞因是不陪他们去旅行的了,时间上不合适。 俞因挂掉电话,发现星期一的身影经过门口,她惊奇它竟然出现在这里,它不应该是在首都吗? 俞因走出去房间,看见星期一走进转角,她也跟着走过去。 慢慢地,俞因发现自己迷路了,她对这个庄园不熟悉,是第一次来这里,去年他们是在别的地方度假。 她的心提了起来,该不会有什么幽灵出没吧?她追着星期一跑,跑得气喘吁吁。 星期一走进一个房间,俞因不敢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她害怕自己一个人。俞因又跑了过去,她觉得星期一今天走路特别快。 俞因进了房间,发现赵澍年坐在沙发那里,桌上摆着电脑,是他调试星期一。 她走到沙发那,无力地瘫坐在沙发,“我差点要被吓死,一时以为有幽灵,一时以为我是在做梦,看到的星期一不是真的。” “你觉得在你面前的我是真,还是假?” 俞因双眸睁圆,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赵澍年的衣摆,赵澍年静静地看她的动作。 她修长纤白的手像一条灵活的小蛇往赵澍年腰间、腹肌游走。 赵澍年的气息逐渐紊乱,俞因担心走火,不是那么容易了结。 她的手在赵澍年的胸口,然后快速地用力捏了一下,她就把手缩回,还评价一句:“感觉很真,不是假的。” 俞因捏得不留情,赵澍年感觉到疼,“是在捉弄我?” “是你先戏耍我,害我跑得那么累。” “我不知道你在后面跟着,我只看到星期一的圆点定位。我只不过问了你一句我是真还是假。你冤枉了我。” 因为湖山别墅那边佣人不敢使唤星期一,担心如果它有什么问题,他们会赔不起。 星期一休眠很长一段时间,赵澍年干脆让人送来,机器用久了会坏,不用更容易出问题。 俞因凑过去看电脑,地图里是有一个小圆点,没看到监控视频,“那怎么办?我都捏了。” 赵澍年在外形与手提电脑相似的操控器输入一串指令,星期一调整为休眠模式,它迈着步伐离开这里,还把门关上了。 俞因望着星期一离开,忽地感觉到赵澍年的唇息喷洒在她耳侧,她的呼吸也乱了。 赵澍年附在俞因耳畔,说:“有没有听说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要实施对等报复。” 话毕,他低下头在她颈侧凌乱地吻,吻逐渐下移。 俞因肩上的细带滑落,赵澍年薄唇在丰盈之处流连。 “你不是对等报复,是过度报复……”俞因逐渐话不成句,声音细碎,不知不觉地她抱紧他的脑袋。 赵澍年没有摘眼镜,他也不让俞因摘,俞因被他这么看着,她感觉自己由身到心在他眼里都是不着一物的,她受到的刺激不小,身体随之变得异常敏感。 俞因想躲避他眼睛,他捏着她下颌,不让她躲,他就是要看清楚她的反应,他们要彼此相望。 ……… 度假里时间安排自由,俞因的作息也十分随意,她直接睡到下午一点多。 俞因抹好厚厚的防晒,又检查上身哪处需要上遮瑕的没上好,继续补上。 俞因需要上那么仔细的遮瑕,是因为在夏天,她穿得清凉,昨晚赵澍年又在她胸前那一处留下不少痕迹,她稍微穿低领一点的衣服,都有吻痕露出来。 临近黄昏时分,俞因才悠闲走出房子,独自在滨海小路散步。 橙加粉的日落,大海蓝色的地平线,海风吹来,层层海浪叠拍打的声音,这样安静的散步时刻十分惬意,俞因享受这一刻宁静。 突然,俞因听到有人喊“大嫂”,她循着声音看去,在上面那条小路站着二叔家的三个子女,赵澍年也在。 赵希妍喊道:“我们去海钓吧!” “好啊!”俞因踏着石阶去找他们。 俞因上到台阶后,赵希妍说:“大哥去找你,但没见你在,你手机还落在房间里。枚枚说你往这边走了,刚好码头也在这个方向,我们就看能不能在路上遇到你。结果真是遇到了。” 第89章 海钓 “我才发现自己没带手机。”俞因穿的这身无袖上衣和短裤,都没有设计口袋。 赵澍年把手机给她,他觉得她经常手机不离手,没带手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她忘记带。 俞因拿到手机查看消息,很好,除了赵希妍,没有其他人给她发消息。 赵希妍他们走在前面,俞因和赵澍年在他们后面慢慢走。 俞因发现赵澍年频频把目光投向自己,她低头看看自己的领口,又抬头看赵澍年的脸,问他:“怎么样是不是看不出来?” 赵澍年轻轻颔首,“不认真看,看不出来。” “这就行,在这里除了你,应该没有其他人会认真地盯着我这看。” “你说得好像我是在非礼你。” 俞因抓着他这句话,“我没说,这是你自己认为的。” “这是你给我的强加定义。不过,我不打算继续反驳,按你的定义,这是合法的非礼行为。”赵澍年牵起俞因的手。 赵希妍转头想看他们落后多远,没想到看见他们两只手紧紧牵着,她很少见他们有这种亲密举动。 她拍了拍赵柏年的手背,赵柏年转头看过去,随即拍赵希晴的手臂。 赵希晴没有多惊讶,表示:“你们太夸张,只是牵一下手。” 赵希妍则说:“我有反应不是因为牵手,是因为少见他们这样。” 赵希晴继续说:“当然少见,大家不住同一栋楼,他们经常不在港城住。” “真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 俞因不用听见,看他们反应都知道是在说自己和赵澍年,她没有多不好意思,或许大家都是同辈。 “害羞”两个字没出现在赵澍年的字典里,不过在别人面前,他和俞因的亲密程度一般就是牵手。 在外面他不会和俞因有什么过度的亲密举动,他不喜欢让别人看见。他们在大家眼前最亲密的一次是接吻,有且只有一次,是在他们婚礼那天,只是唇触碰唇,不到一秒就分开。 几人走到私人码头,赵澍年的游艇就停泊在这里。 船长、船员、厨师这些人员已经就位。如果俞因他们钓到鱼,厨师就用这些食材烹饪,若不然就用自己带来的食材做。 俞因觉得游艇是一种比较有负担的财产,每年的维护费和每一次的使用所需要的金额都很大。 当初俞因以为自己和赵澍年即将离婚,她的想法是把自己的游艇给他,让他折回现金给她,不肯折现,她就送给他。她个人承担不起游艇这种奢侈爱好,她也没想过把游艇当作是自己的财产,她在盘算资产时自动将它忽视掉。 她的游艇是赵耘彬在她刚嫁入赵家时送的新婚礼物,造价几亿港币,还不包括后续的维护费,赵耘彬不轻易送人东西,但送了,东西的价值不会低到哪里去。 游艇开到最佳钓点,在船员的提醒下,大家才开始甩杆钓鱼。 甲板上,俞因钓着鱼,赵希妍歪到她这边,小声说:“昨晚我妈咪说这次度假结束,准备让我工作,说我再游手好闲,我就跟二哥一个下场,封停信用卡。” 俞因也放低音量回复她:“是不是在飞机上受的刺激还没恢复,一时兴起的?” “就算她后面恢复正常,我这次都逃不掉了,爹地很认同她的提议。比起天天去公司上班打卡,我觉得嘉雯的职业好玩一点。” 俞因知道赵希妍之前为什么中途放弃,“如果你真是有兴趣,忍受得了不好的声音,你可以找舅公安排的。” “我说了这个想法,但他们说我不合适,我进去娱乐圈大染缸,不是我在玩,是别人在玩我。我觉得嘉雯真是挺合适的,她有名气才没多久,她的安排就满了。她接到一档旅游综艺,她说拍完综艺,准备进剧组演戏,还找了表演老师上课……” 赵希妍转头发现赵柏年也靠过,她说:“你偷听我说话。” “我只是想听一下你对自己未来的职业安排。” “没有其他安排,准备进公司上班了,以后我要做好像三姐那样女强人!” 赵柏年忍笑,带着调侃意味地夸她:“有志气。” 赵希妍扭头跟赵希晴告状,“三姐,四哥看不起我。” 赵希晴非常有长姐风范,教育柏年不要打击希妍的信心,说她难得有目标。 因为赵济年不可靠,有这个反面教材在,赵希晴从小就很懂事,也早熟,她对弟弟妹妹比较负责任,赵耘理和简女士完全将她当大人,有事都会和她商量。 他们三位凑在一起说话。他们不是沉迷钓鱼的钓鱼佬,有时候会聊天解闷,在游艇上正常的说话声音一般不会干扰到鱼群。 俞因和赵澍年都安静地钓鱼。 俞因的鱼竿最先有动静,鱼咬钩了。她给赵澍年打手势。 赵澍年将鱼竿固定在支架,过来帮她握杆收线,赵希妍他们也安静下来围观。 假如别人知道俞因是海边长大,钓鱼不会收杆,他们大概会以为她是假装需要帮助。 但赵澍年知道她是真不会。 去年他们也是在海边度假,不过那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出海钓鱼。俞因钓到鱼的时候手忙脚乱,向赵澍年投去求助的目光。 赵澍年以为她又耍小心机吸引他注意力,因为她之前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他知道是一回事,但他吃她这一套又是一回事。 赵澍年帮俞因把鱼收上来后,问她是没有钓过鱼吗? 她摇摇头说没有,不是每个海边人都会钓鱼。她又补充说自己会赶海,表明她不是什么都不会。 虽然俞因在海边长大,但对于海钓没什么经验,她对赶海比较有经验,从她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曾珍赶海。 以前俞因跟着大家出海捕鱼的次数是为零,因为俞家没有渔船,俞志国在同村亲戚的渔船上做船工,曾珍就在家也闲不下来,很多事要做,他们很拼命干活,但就是穷,没钱。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5节 第90章 你会不会讨厌他 俞因这次钓到的是一条海鲈鱼。船员说这海域比较多海鲈鱼出没。 赵希晴看着这条海鲈鱼,说:“今晚这顿有着落了,起码不是没收获。” “一条鱼都不够五个人吃,我要专心钓鱼才行。你们不要和我说话,打扰我了。”赵希妍将手放到在嘴巴上做拉链手势。 夜渐深,赵澍年钓到一条鳗鱼,他总算是开张了。因为他用沙丁鱼作为鱼饵一直没收获。他后面是换了鱼饵,决心钓大鱼。 五人里他是最晚有收获的。 倒霉的赵希妍都钓到一条鱼了,但它只有十几厘米大的欧洲海鯛,因为太小不符合规定,她不得已把到手的鱼放走。 在赵澍年没钓到鱼时,赵希妍自我安慰幸好还有大哥垫底,她起码还钓到一条鱼了呢,她觉得自己非常厉害。现在安慰不了自己了,大哥钓上来一条大海鳗。 赵柏年安慰赵希妍:“我那两条海鯛都给你吃,吃了小海鯛的爹地妈咪报仇。” 赵希妍认真想过后说:“我吃不完两条,我还想吃其他品类的鱼,你帮忙吃,帮我报仇。” “没问题,叫全家人帮你吃都可以。” 五人在游艇度过愉快的时光,直至凌晨才靠岸,回去休息。 ……… 赵耘彬是和赵信致坐同一架私人飞机,不和其他人一起。飞机在巴黎降落,后面大家就不知道他们一块去了哪里。 都过去三天,他们还不来庄园。原本只有利女士在庄园一直待着,不出去游玩。现在其他人都没心思度假去。 有些人已经在畅想遗产的事情。 连太太内心想赵信致该不会是……她还没准备好,真不想他走得那么快,她以为他最起码还能有五年的时间。 一时间人心浮动。 赵耘理找人打探他们的消息,但没有消息传出来。就如赵济年所说,赵信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消息,别人是很难打听得到的。 赵耘理心里不忿,万一有什么事就大哥在父亲身边。 他觉得父亲现在完全把心偏到大哥一家那里。 之前他想和他们坐同一架飞机,父亲都不愿意,只要大哥。 赵澍年在成年后是不和赵信致坐同一架飞机、同一辆车。赵耘理觉得如果他在父亲心里有赵澍年这样的地位,父亲拒绝他跟自己坐同一架飞机的提议,他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意见,但问题不是…… 傍晚,俞因和赵澍年在海边沙滩散步,她很仔细观察他。 俞因觉得看赵澍年的反应是看不出来什么的,所以她打直球:“爸和爷爷应该没事吧?” “如果真是有事,我已经忙起来了,不会和你们出海钓鱼……” 以赵信致的惜命程度,他对自己身体状况没有把握,是不会坐飞机去度假。其实他们是去瑞士处理一些财产问题,就一个举动让原本暗流涌动的湖面显得格外波涛汹涌。 赵信致亲自上阵过去,何尝不是提前感受一下假如他出什么事,家里那些人会露出什么样的真实反应。 赵澍年觉得爷爷这个试探举动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不过爷爷上了年纪,格外喜欢别人将真实一面呈现给自己看。 赵耘彬和赵澍年不在试探范围,因为无论试探出什么,他都改变不了他们的地位,他剩下的财产已经不能拿捏他们,他还用这个举动证明自己对他们的信任。 赵耘彬是感动不已,觉得父亲信任他,他都没把这件事告诉利女士。 赵信致不需要用钱,单凭几十年来的调教,他就能拿捏住赵耘彬和赵耘理。 利女士是真在担心,她保持两天的好心情在飞机降落之后就一扫而空…… 听了赵澍年的话后,俞因不禁说道:“其实我都开始理解赵济年不喜欢爷爷的理由。你以后老了会不会也变成爷爷那样?” 如果真是如此,俞因觉得自己不想和他一起变老,她会很累,她老了是想享清福,不想陪着个性格古怪的老头。 她又发散想自己和赵澍年的感情是真经不起什么考验,她很轻易就能想到放弃他。 俞因将原因归结于她太爱自己了。以前她觉得她被亲生父母抛弃,没有人真心爱她,那她就多爱自己一些,不要自我抛弃。 “太久以后的事情,我给不了确定的答案,只希望我不会变成这样。” 赵澍年知道如果他明确给予否定答案来哄俞因会更好,但他做不到这样欺骗她,太远的未知,谁也确定不了答案。 赵澍年牵住俞因的手,“你会不会讨厌他?” 俞因感觉赵澍年像是在问假如某天他也变得性情古怪,她会不会讨厌他。 其实俞因觉得赵澍年是越来越孤身只影了,之前还会听说他和朋友聚会,甚至会带她去见他的朋友,现在她都没听到过了。 俞因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性格不太好,被别人孤立,只有俞好不会孤立她,看在她是自己妹妹的份上,愿意带她玩。她那时把姐姐看得很紧,担心姐姐也会不喜欢她。 这两者之间有些相似,赵澍年纵然有很多家人,但各怀鬼胎,他只有在她面前才放松得下来。他在乎她对自己的看法。 俞因低头看握住一起的两只手,内心生起一个想法赵澍年是害怕有朝一日她会讨厌他? 俞因平时很容易说假话哄他,但现在她说不出来,又不想给肯定的答案伤他的心,她只好说出她真实的感受,让赵澍年自己判断。 “可能因为我参与不了你们争的东西,没有参与感,不像家里其他人那样真情实感。他想如何,我都是看戏的心态,知道一下情况就不管了。作为局外人,我对他说不上讨厌吧,我觉得都是利益和立场的问题。” 赵澍年不需要俞因给予什么明确的答案,或者甜言蜜语,他只需要她一份在乎他感受的心意。 赵澍年驻足,俞因也停下脚步,此时海风吹来,俞因的长发被吹起。 赵澍年替她捋好头发,他没有以往的善辩,跟她说些什么话,他只想这样安静地望着她。 第91章 购物 赵澍年在事业方面也有很大的野心,欲望也在其中得到满足,他对于其他方面的感情需求不多,赵信致都说他没有什么感情需要。 所以赵澍年觉得自己会对俞因产生真感情是一件很奇妙的事,他想尽解释的理由,却还是无法解释,或许感情就是感性的、不可理喻,不需要理性的解释。 无论他再怎么用理性包装自己,到底都抹不掉人类是感性动物的本质。 甚至现在他会为俞因一个随意的问题而患得患失,担心有一日她会厌恶他,离他而去…… 俞因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来互相试探,她用脚将沙子拨到赵澍年的脚背,踩了几下他,她就逃跑了。 赵澍年去追俞因。俞因跑到累了,她扑到他背上,“我不想再玩了,你背我回去。” 伴着落日,赵澍年背上俞因,慢慢地在沙滩走。 ……… 赵耘芯都在戛纳和商先生约会中,连太太一通电话打过去,她立即放了他的飞机,回了庄园。 简女士见赵耘芯都舍得放弃好不容易钓到手的金龟婿,回来这里,她心犹豫要不要把赵济年给捉过来。 赵希晴一句“爷爷可能都没事,但二哥来了之后,他没事都变有事”劝住了简女士,她蠢蠢欲动的心才平复下来。 在赵耘芯回庄园的当天,赵信致和赵耘彬终于抵达庄园。 大家看到赵信致,感觉他似乎没有多大问题,他们不觉得他是故意试探的,而是认为自己又猜错了。 简女士庆幸自己没有把赵济年叫过来,如果让他知道赵信致不是生病才延误行程,他会很燥。 警报解除,简女士带着赵希妍和俞因去巴黎扫货放松心情,犒劳自己。她有叫利女士,但利女士表示自己有约。 不用利女士明说,简女士都知道她是准备和赵耘彬过二人世界,赵耘彬回来的第二天,她就有约,蛇出洞了。 赵希晴有工作要忙,没空去扫货,她说叫人送来就行了,何必那么麻烦到店选购,简女士和赵希妍都说她不懂得购物的快乐。 简女士没有叫二房和三房,最近她跟她们处在同一空间都觉得心烦意躁,赵济年给她带来的影响不小。 三人入住雅典娜广场酒店,准备在巴黎住一晚,第二天再回圣特罗佩。 套房里,俞因午休起来,站在阳台欣赏美景,赵希妍就过来了。没一会儿,简女士也来。 三人在阳台边喝下午茶,边聊天,简女士主动提起话题,她幸灾乐祸地说:“这段时间连颖频频失手,急忙忙把耘芯叫回来,结果无事发生,她动静那么大,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疑爸是去了。真是太不吉利了。” 俞因都觉得连太太是越错越心急,没有以前不动如山的心态,她再急下去,她只会什么都没争到。 简女士马后炮地说连太太愚蠢,接着她又说了林姑丈去巴黎的医院打探的事,她越说越开心,这几天郁闷的心情总算拨开云雾,重见明媚阳光。 简女士后面说到利女士,“大嫂和大哥的感情是意想不到的甜蜜,大哥一日不来庄园,她都没心思度假。以前我都不见她这样。” 简女士的意图很明显,俞因知道她想在自己里探消息,为什么赵信致和赵耘彬会晚他们那么久才到达庄园。 俞因搪塞说:“我都不知道这些事。” 她很早就发现楼下有熟悉的人,只是不提,现在她借此转移话题,“嘉雯的旅游综艺就开拍了吗?” 闻言,其余两人都往下看,赵希妍说:“是呀,她也说会来巴黎。我就说等她有空,大家一起玩,她也答应了,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空。我记得以前我们家和尚家差不多都是这个时候度假,他们家在圣特罗佩有一套大别墅的,大家经常一起玩。” 简女士放下手中的咖啡,“她爷爷把那套别墅给了她四叔,她一家和她四叔不站在一边的,就算她有时间度假,都不能像以前那样住那套别墅。” 俞因想了一下,问:“她家是站在哪一边?” “大伯那边,嘉雯跟大伯的子女玩得近,希妍小时候和她认识,就是度假的时候她大伯母带她和几个小孩来我们庄园做客。那时候尚家就分两派了。” 赵希妍恍然:“原来我和嘉雯是这样认识的,其实我都没有很记得,就是知道我们很小就一起玩了。” “你只有几岁,不记得很正常。家大了,业才大,她爷爷去世之后,整个家都散,变成小家,丰尚集团都走下坡路……”简女士感叹到一半,想起俞因还在这,大哥大嫂肯定是想分家,他们获益最大,简女士转了话锋继续说尚嘉雯,“我觉得嘉雯的大小姐生活肯定缩水得严重。” 赵希妍问:“妈咪你怎么知道的?” 简女士看这种事情火眼金睛,“如果按以前,她想进娱乐圈,肯定会有一条正正经经的规划,她现在走的是野路子,自己摸索出来,可能她堂哥会撑一下她,让她不被人欺负,做得再多一点就是给资源。” 俞因听了简女士的话,双眸不禁往尚嘉雯那里看,若有所思。 简单闲聊过后,三人就开启了买买买模式。 酒店所在的蒙田大道是著名的奢侈品聚集点,有很多奢牌的大型旗舰店和总店都设在这里。酒店管家为她们做好安排,她们到店里购物时,会有清场闭店服务,即整家店都只为她们三个服务,购物时和别人喜欢上同一样物品,并因此大打出手,争吵不断的情况在这里并不会发生。 俞因大肆购物之余,想到赵澍年,她也投桃报李给他挑选一些东西,领带、袖扣这些日常用到的必不可少,她给他挑两套休闲衣服,她记得他的码数。 她就不给他买什么西装衬衫,这种量身定制更合适。 去旺多姆广场扫货,俞因买珠宝时顺便在店里给赵澍年买了一只腕表,他身上的饰品就三样,腕表、戒指、袖扣,虽然羊毛是出在羊身上,但她也费了一番心思挑选,怎么说这都是她的心意。 第92章 书房 翌日,她们打算在巴黎逛一逛,然后就回去了。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6节 在广场逛时,她们看见那档旅游综艺在拍摄中,几个艺人在卖才艺赚取旅游经费。 赵希妍觉得嘉雯表演得挺卖力的,不禁一阵心酸,她掏钱让简女士身旁的助理,“你拿去给嘉雯。” 助理接了钱走准备过去,俞因却说:“还是站在这里看看就好。无论她赚没赚到钱,都会有综艺效果,她在拍综艺,不是真的需要这点钱。除非她提出需要我们帮忙,否则我们不应该打扰。” 简女士也说:“希妍,你就不如俞因想得周到,你叫阿joy这样做是叫画蛇添足。有时好心是会伤人自尊心。” 闻言,助理就把钱还给赵希妍。赵希妍让她自己拿去花,不用还了。 简女士问赵希妍:“为什么你自己不想去?” “我之前在她vlog出镜过,我担心到时候综艺开播,我被人扒出来,肯定有人讲她不好。” 简女士疑惑:“你什么时候有出现过?正常来讲,你会跟我说,让我去看。” 赵希妍心虚,她和俞因相互看了彼此一眼。 在简女士坚持不懈的追问下,赵希妍支支吾吾地说出她为当明星踏出第一步,但一步都没踏稳就缩回去的事情。 简女士敲赵希妍脑门,数落她一顿。然后简女士埋怨起尚嘉雯的粉丝骂自己的女儿,虽然她是会经常说赵希妍这里不对,那里不对,但不代表她会对其他人骂赵希妍无动于衷,还是一些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接着尚嘉雯被牵连,简女士也说起她的不好。赵希妍替尚嘉雯说话,说她很好心帮自己,她是无辜的。 赵希妍撒娇,说尽尚嘉雯的好话,简女士才不再念叨,说知道了。 尚嘉雯满脸笑意地和同伴做任务,突然看见赵希妍三人就在不远处围观,她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幸好她们只是围观,没有上前施舍,要不然她会觉得更难堪。 曾经大家差不多层次,现在却有如此大的落差,尚嘉雯内心是失落的,很难完全克服得了。 从前赵希妍过得就比尚嘉雯好一点,她不觉得有什么。但爷爷去世,父亲不断创业失败又失败,没人托举后,她的生活出现很大的落差,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她发现手上的钱支持不起自己的消费水平,心有余而力不足。 丰尚集团主席的孙女变为侄女,其中的差别很大,她父亲也不中用,她的朋友逐渐疏离她。希妍不势利,待她如往常,她心里是感动的,她们的关系变得比以前还要好。 她成长得很快速,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生活优渥的千金小姐。她学会为自己,为妈咪谋划未来。 尚嘉雯想了很多,觉得自己这样很好了,比很多人都要过得好,悲伤秋月没有任何用处,她的情绪调整好,恢复如初。她很快又投入到工作中。 ……… 傍晚,俞因她们回到滨海庄园,她们购物的战利品比她们更早回来,佣人已经将它们各自摆放好。 房间里,俞因看到自己的战利品心满意足,她将视线落在于枚枚身上,她从新买的包包里拿起一个鸵鸟皮的lv手袋递给于枚枚,“我记得你快生日了,给你挑的生日礼物,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我到时候再给你放两天假。” 于枚枚惊喜不已,连忙跟俞因道谢,然后她假假地推辞一下:“我有点不好意思收。” 俞因笑着说:“不用不好意思,我给你,你就拿。” 她开心地接过手袋,又一次感谢俞因:“多谢太太。” 俞因洗了澡,换上衣服,她带着给赵澍年的腕表去书房找他,刚好庄节从里面出来。 庄节看见俞因恭谨地唤一声“太太”。 “嗯。”俞因随后问他:“先生现在还忙吗?” 庄节没说赵澍年忙不忙,只是说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他想让俞因自己判断。 老板确实在忙,但庄节觉得他说了事实,又万一老板想和太太相处,太太却因为他这句话离开,事后他们夫妻说起,他担心最终错会落在自己身上。老板可能会觉得他没有眼力见。 外面有很多人说老板和太太的感情不好,太太的地位岌岌可危,庄节认为这些人看得太肤浅,不过他们看法肤浅是正常的,谁让他知道的比较多。 从一开始他就认为太太的地位不简单,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担忧自己要被枕头风吹走。 庄节不知道秦河是什么想法,他觉得应该和自己有差不多的想法,两人私下的联系不算多。 俞因打开房门,赵澍年坐在办公桌前看文件,他就算度假了,也不是每天都休闲自在,还是有工作需要处理。 俞因没走进去,在房门轻敲几下,赵澍年这才抬头看向门口,他知道有人进来,还以为是庄节有什么事回来的,没想到是俞因。 赵澍年将文件放下,俞因走近他,靠坐在办公桌,她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给他看,映入眼帘的一只男士腕表,“我在外面玩也是有想到你的,我认真选了好久。” 赵澍年拿出腕表,他看了一眼,是适合他的款式。 他将腕表放到俞因手中,没有说什么,他和俞因眼神对望。 俞因知道这位大少爷是在想什么,她帮他摘下手上的百达翡丽腕表,她看到这只表,还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该挑一款价格更昂贵的表? 俞因给他戴上自己买的腕表后,刚才的反思消失,人衬表,表衬人,相互映彰,“和我想象的那样适合你。” 赵澍年捧她的场,“我也觉得合适,不算辜负你的认真挑选。” 赵澍年加重强调了认真两个字,俞因听着都有点心虚。 她当时觉得自己买得有点多,就想找补一下,买一个看起来明显贵一点的东西给他。她非常认真地给他挑选合适的腕表,说明虽然她让他钱包出血,但她不是买得忘乎所以,她还是想着他的。 现在似乎被赵澍年看穿了心思,俞因伸手卷着他的领带,“我以前花钱的时候都不会想起你,我现在都想到你,还给你买了领带、衣服、袖扣。” 俞因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 第93章 故意提及 俞因都觉得自己花钱不如从前那样心安理得,会想是不是花钱太过放肆?她居然感觉到心疼了,她这是开始把他的钱当作自己的钱。她怀疑是那份信托协议的威力。 但她心疼归心疼,花的时候依旧毫不手软。 “有进步。晚点让我看你给我买的东西。”赵澍年握住她的手,“是我让你在度假的时候买东西,不用想那么多。” 两人的手还是牵着,赵澍年听俞因说起她在巴黎的一些事情,他感觉尚嘉雯这个名字出现得频繁。 俞因是故意这么提的,“之前我不是在家里的花园看到你和连可儿吗?是她提醒我的。” 涉及到这种情况,一般外人是作壁上观,不把自己牵连进去。赵澍年立即意识到不对劲,他问:“你们来往多不多?” “不多,一般我和她接触都有希妍在。她对我很热切,以前我们几乎是没有接触的。” 俞因原本是不怎么在意,有不少人因为她赵太太这个身份对她热情,她想尚嘉雯也是这样,但在简女士说了那些话后,她感觉尚嘉雯更有目的性。 赵澍年摩挲着俞因剥青葱般的纤手,他触碰到冰凉的婚戒时,脑海中思绪飞扬,片刻之后他说:“我想是尚卓鸣吩咐她接近你,我现在和他没有私交,他想走你的路线。” 俞因内心想原来走的是曲线救国的路子,她问:“我和尚嘉雯是要保持距离,还是……” “有很多人接近你都是别有用心,对每个人都猜疑、严防死守,你会很疲惫孤独。如果她没损害到你的利益,你就不用如临大敌。现在是你在明,她在暗。” 俞因双手攀上赵澍年的肩膀,问了他另一个问题:“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孤独?” “很少会有这样的感觉,我越来越忙,没有时间细细感受内心。”赵澍年揉捏她的耳垂,“我现在大部分空闲的时间都是和你一起。你这样,我很难会觉得无聊孤独。” 俞因心中感叹他不愧是事业狂,她又问:“你和尚卓鸣的关系为什么不好了?” “就是那桩绯闻引起的,我觉得他想利用我,但又利用得不好,手段愚笨,这让我有点失望。” 赵澍年原本没发现尚卓鸣准备在朋友代聚会上为他和许容好搭线,因为他们的举动很隐晦,他又根本没把许容好放在眼里,对她不在意。 是后来因为俞因的反应,他仔细回忆起那晚聚会的细节,才有了发现。 赵澍年被俞因气到的那晚,他让尚卓鸣给俞因解释,尚卓鸣答应之余还不断地为自己和尚家洗脱,说误会之类的话。 这让他更加确定尚卓鸣在聚会上心思不纯。 两人认识那么多年,赵澍年心思还没那么深、不可捉摸的时候他们就是朋友,尚卓鸣却不了解他,走这么一步臭棋。 赵澍年和尚卓鸣的友情不深,他没有知心或者交心的朋友。令他失望的不是友情的背叛,而是觉得一个人想利用朋友却又畏手畏脚,事情做不成还引来朋友的猜疑。那么这人在生意场上的手段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果断也没手段。 他对尚卓鸣的能力产生怀疑,对他们接下来的合作项目持怀疑态度。 所以赵信贤在新年的时候表达对欧洲某国际港的项目有兴趣,提出来的条件令赵澍年心动。 一块蛋糕就这么大,他是分蛋糕也是吃蛋糕的人,他不想委屈自己吃小块蛋糕,也不想有多一个人来吃蛋糕。他认为赵信贤是更合适的合作伙伴,他毫不留情把尚家踢出局。 赵澍年原本就不好约,现在能约到他是难上加难,他对朋友聚会的兴趣度降到零点,懒得应对一些冷箭暗算,不如和俞因待一起,放松又自在…… 在赵澍年和许容好的绯闻爆出来时,俞因就觉得有点奇怪,他们又不是隐婚,却没有实质的捶说他已婚,居然还有人说他未婚,她以为是赵澍年下属的手笔,不想扩大发散,现在她想尚家也在其中起了作用。 突然,俞因在赵澍年的腿上正襟危坐,双眸仔细端详着他的脸,以挑剔的眼光看他,长相确实不错,但颜值不是最重要的评价标准。 这说到底还是利益的问题,古往今来美人计屡试不爽,他身边也因此也有那么多蝴蝶乱飞。 赵澍年看她正经的神情,问:“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没有钱了,给他们带不来利益,你觉得自己的下场会是什么?” “好一点的是众叛亲离,坏一点的就是意外身亡,因为人死了,就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赵澍年认为有人因他受益,也有人因他利益受损重大,偏激的对他进行报复,这不是没有可能。 俞因觉得赵澍年死了,她肯定会为他难过,她不想他死。 但死亡太遥远了,她更多地思考如果赵澍年遭遇失败,众叛亲离时,她会不会离开他? 俞因感觉自己离开的可能性很大,如果某日,她坚定地跟他说无论如何自己不会离开他,她应该是很爱他了,爱到不可自拔。 俞因不禁问赵澍年:“你觉得我会是离开你的其中一个吗?” 赵澍年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你应该会离开。不过我觉得你离开更好,没必要牵涉到你。” “赵澍年,你是不是有点圣父?” 俞因说这句话时是脱口而出的,她从来没有用圣父之类的词形容赵澍年,但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她都不好意思坦白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 第94章 艺术展 时间匆匆,首都迈进了秋天。 最近,首都在举行国际大型艺术展,俞因和向悦都有被邀请参加vip预展,莫芊瑶蹭着她妈妈顾女士也拿到邀请函。 莫芊瑶说她妈妈人到中年走运了,居然和画廊签约,她的画作也在艺术展上陈列。 顾女士在别的方面三分钟热度,唯独在艺术上坚持不懈,穷困潦倒、困顿几十年,她终于否极泰来遇上伯乐。 如果能在艺术展上交易成功,她将有一笔不菲的收入,真正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 展览上,俞因和莫芊瑶见到了传说中的顾女士,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穿着打扮,一身简约休闲的灰色女式西装,她笑起来时脸上还有梨涡。 俞因这才知道原来莫芊瑶的梨涡是遗传了顾女士的。 向悦笑着和顾女士说:“我有点拿不准主意,是该怎么称呼您?” 莫芊瑶插嘴说:“你们可以叫她顾姨。”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7节 顾女士则说:“你们别管芊瑶,叫我anna就行。” “她们和我同辈,大家又没有合作关系,她们应该按我的关系来称呼你。如果她们叫你anna,我鸡皮都要起了。拜托你正常点,也都五十多岁了,被晚辈叫一声姨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想到七八十岁再被人叫阿姨不行吗?” “你七八十岁是要被人叫奶奶。” 在两人不断争论下,顾女士选择让步,她争辩不过莫芊瑶。 向悦和俞因称呼她为顾姨。 顾女士和莫芊瑶待在一起待不了多久,她很快和她们分开。 俞因准备购买一件艺术品摆在工作室里,她和向悦、莫芊瑶说了这个想法。 向悦说:“你不是准备挂那个姓宁的画家的作品吗?好几个月过去了,都没挂。现在想换别的了?” “别提……”俞因跟她们说到赵澍年的分析,最后那幅画裱装好放在了别墅的储藏室。 莫芊瑶的重点不是宁画家对俞因有意思,而是另一个地方,她诧异地问俞因:“赵澍年不吃醋吗?他居然心平气和地跟你分析这个,还允许你把画放到家里。” “我对那个画家又没有任何感觉,总不能扔了吧?我也不想把它放到工作室,天天看着它,赵澍年说如果我是这样做,送画的人目的就达成了。”俞因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母胎单身的向悦一脸认真地分析道:“我感觉赵澍年是个心机男,太有心计了。他就是顺着你的思路一步步达成自己的目的。如果他因为这件事表现得很生气,跟你大吵一顿,你会觉得他怎么样?” “小题大做,我根本就没有想法。可是我觉得你说的那种情况基本没有发生的可能,他不会和别人大吵大闹。” 赵澍年占有欲作祟,俞因愿意哄他的前提是她可以理解他的不高兴。 如果她理解不了,她就随便赵澍年不高兴,反正她问心无愧,他不信任她是他自己的问题。 向悦说:“我觉得我说对了,他就兜圈子说服你,顺便试探你的态度。万一你逆反,偏要把画挂在工作室,他更闹心。” 莫芊瑶拍向悦的肩膀:“不愧为爱情理论大师,分析得头头是道,我都要被你说服。” 向悦骄傲地道:“我当你是真心夸奖,收下了。” 三人在艺术展里逛,俞因看着一件雕塑作品,问她们意见,向悦挺喜欢的,分析它哪里哪里好。 莫芊瑶觉得顾女士因为太深爱艺术,没将一点艺术细胞遗传给她,或者是她父亲的基因影响太大,她只觉得是一个破旧石雕把红色的球踩瘪了。 于是莫芊瑶说:“你们决定就好,我不太懂得欣赏什么什么东西,反正它不难看。” 俞因说:“你觉得不难看就行,既然向悦喜欢,我也看中它,我就决定要它。” 这件雕塑品没有标明价格,只是标了一句“priceonrequest”,她得问价。 俞因找了雕塑品所属画廊的代表,她们三个和这位代表不断沟通议价。 代表是要求当场签合同和付20%的订金,才让步给俞因一个令她满意的价格。 俞因觉得这不是问题,她答应了下来。 最终雕塑品定在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价格上预订售出。 这时莫芊瑶拍了拍俞因,“我听到那个人也在问雕塑的事,好像是想买。” 闻言,俞因看过去,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才确认这是梁颐琳。 她对梁颐琳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不过她见过梁颐琳的照片,能认出来本人。 梁颐琳也看了过来,脸上的笑容透露着挑衅的气息。 在港城梁颐琳被看得死死,她父母哥哥都不让她去打扰俞因和赵澍年,让她放下执念,没必要揪着不放。特别是梁则显把她看得紧。 之前一段时间去度假,他们也不去圣特罗佩,到了别的国家度假。梁颐琳不想跟着他们度假都不行。 但梁颐琳不甘心,她怪他们都胳膊往外拐,不向着自己。 梁颐琳从赵济年那知道现在俞因和赵澍年在首都常住,如果不是工作需要,赵澍年很少会因私事回来港城。 梁颐琳装了一段时间的乖,家里人放松警惕,她说不想留在家里,她要出国散心,然后她就拐了一个弯往首都来。 结果赵济年说赵澍年回港城了,梁颐琳郁闷至极,她是因为无聊想解闷才来的艺术展,没想到有意外收获,她同样也是第一次见到俞因本人。 莫芊瑶发现俞因和那个女人之间的眼神交锋,她问俞因:“你们认识?” 俞因轻描淡写地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同时也是赵澍年的前未婚妻。” 俞因留下这个炸弹后就走向梁颐琳。 短短一句话,莫芊瑶和向悦被她惊得一愣一愣的,她们一般在网上才看到这么劲爆的八卦,她们头一次离大瓜那么近,这超越了许容好和赵澍年那桩绯闻。 向悦看着站立相对的两人,对莫芊瑶说:“她们会不会在这里大打出手?往往剧情里是这么上演的。我担心俞因打不过她的同父异母姐姐。芊瑶,你要做好一级战斗准备。” 莫芊瑶幽幽地说:“你忘记俞因打人是有多疼了?” 向悦心有余悸地说:“她最会在这上面使力气了。” 莫芊瑶想了一下,觉得还是不能轻敌,她对向悦说:“俞因应该应付得来这种场面,她还可以趁机杀一杀对方的焰气,让对方知道她的厉害。要是情况不对,她真应付不过那个女人,我们立马上,我就不信我们三对一还能输。” 第95章 雕塑品 莫芊瑶和向悦刚认识俞因时感觉她就是一个瘦瘦弱弱的女孩,手无缚鸡之力。 就有一次,一个男同学移情别恋,喜欢上俞因,俞因把他当空气理都不理,甚至都不知道他在追自己。 结果男同学的女朋友拉着他找上门,以一副大婆对小三的气势对待俞因,一言不合就要打人。 那巴掌还没落在俞因脸上,俞因反手打了回去,给男同学和他女朋友各一巴掌,当时俞因还边哭边说:“你们不要乱欺负人。” 俞因哭得梨花带雨,向悦和莫芊瑶觉得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打人,那两人脸上还留着红通通的巴掌印,她们都要以为是她落在下风,被人欺负惨了。 俞因的手比较修长,不是小手,男同学和他女朋友脸上的巴掌印的面积挺大的,特别显眼,瞬间镇住了场面。 俞因那两巴掌一战成名,男同学和他女朋友灰溜溜地走了。 事后,向悦问俞因为什么会哭,她说因为被冤枉太生气,忍不住哭的,这不是她能控制。 向悦还让俞因打她一下,俞因觉得她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向悦说尽管用力,没关系,最后俞因掐了她的胳膊一下,那一处被俞因掐青了,痛感让她记忆犹深。 向悦和俞因走得近就从这里开始。 俞因在别的方面不怎么会使力气,但在打人这方面无师自通、天赋异禀,她觉得是身体自我防御机制起的作用。 俞因打赵澍年屁股,和捏他胸口那一下,真的让赵澍年觉得疼,他都好奇她打人为什么会那么疼? 这边,俞因和梁颐琳还没到开打的程度。 梁颐琳没有说别的,只是气焰嚣张地说:“我看中那件雕塑,准备买走它。如果你想要,我会和你争到底。” 俞因说:“我们应该讲先来后到,是我先看中,也谈好准备给订金了。” 梁颐琳讥笑:“其实讲先来后到,我和澍年之间,你是我们的后来者。你不照样插足?” “我想你是搞错了概念,我在道德层面上没有亏欠你任何,你们的婚约结束,你爸爸一定要我接受,才有我和他的结婚,所以这没有什么后来者插足可言。就好比这件雕塑,我已经签合同了,法律上是属于我的,如果你真是想要,你就给让画廊代表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他违约,你和我谈,没有任何意义。” 俞因现在已经练出来,不轻易被人气到哭,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情况下哭,她会恨自己不争气。 梁颐琳被俞因这番话击破心防,她和赵澍年的关系有法律效力,名正言顺的夫妻,而自己什么都不是…… 梁颐琳咽不下这口气,她看到俞因这张脸就讨厌,伸手就想打俞因。 俞因抓住她的手腕,很用力地拿下她的手,“可能你习惯不要脸,随时随地发泄自己的情绪,但我比较要脸,不想在这里打人。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的脸都要肿起来。梁颐琳,我不欠你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梁颐琳现在眼里半点气势和挑衅都没有了,她表情痛苦,很痛。她现在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在想她不会被捏骨折了吧? 俞因松开了梁颐琳的手,转身离开,回到向悦和莫芊瑶身边。 梁颐琳的手腕处泛红严重,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的手要被俞因捏断,完全被俞因钳住,她想挣脱都挣不开。 但梁颐琳确实不想在公众场合丢脸,尤其是她打不过和说不过别人的时候,对方还有两个帮手在。 向悦和莫芊瑶气势十足地看向梁颐琳,似乎在说:“你敢过来试试?” ……… 港城,梁氏集团办公中心。 梁则显进赵澍年的办公室,和他商量南城项目的事。 赵澍年准备让梁氏和兆世从南城项目抽身,具体事宜让梁则显去执行。 这个项目本身就很难搞,几大利益集团盘根错节,他们搞了几年,进程缓慢。 南城项目能拖累一个大集团资金链断裂,被赵澍年玩几手,轮番利用后还能差点让兆世栽跟头。当初赵信致帮梁氏打通关系,花了不少功夫,但被赵澍年给搅黄。 赵澍年根本不看好这个项目,如果不是当初有利所图,他还没入主梁氏,他早就设局结束它,而不是让它挂在那里要掉不掉。 现在越拖下去沉没成本越高,房地产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再一头冲进去吃亏的是自己,时代潮流如滚滚轮车,不懂得顺应潮流,以为自己是逆转潮流的人,早晚会被轮车碾压成泥。所以赵澍年觉得南城项目的利用价值已经没有了,该及时止损。 最执着的梁立声都逐渐有了退意,原本他想靠着南城项目翻身,现实却令人失望。 但现在南城项目被架得很高,下不来台。他不知道该如何安全抽身。 他担心动一动,梁氏集团又再一次陷进去,他很珍惜梁氏,他还是集团的第二大股东,他和他全家后代都是依附梁氏才能安稳度日。 梁则显很想搞定南城项目,让梁立声刮目相看。赵澍年就需要他这样光脚的人,得罪人无所畏惧,他没有什么可再失去的。 梁则显和赵澍年谈完公事后,聊起了私事:“我担心颐琳知道你回来,她会打扰你,我哄她出国玩了。” 梁则显是想跟赵澍年邀功,但他对梁则显这举动无语,“我是让你看住她,不要她打扰俞因。你为什么要过度理解?你哄她出国,还能看住她吗?你一点都不明白我的意思。” 赵澍年又不是怕了梁颐琳,梁颐琳伤害不了他。他只觉得当年的事,俞因是无辜被卷入,但梁颐琳会欺软怕硬,柿子挑软的捏,她很可能会找上俞因。 梁则显这才发觉自己误解了赵澍年的意思,“我下次会注意的。我现在叫人查一下她去了哪。” “你这样,我都不放心把项目交给你,我觉得你被人卖了,还会替别人数钱。”赵澍年不是看梁则显是最合适的人选,都不想选他,自己真的是要手把手教他做事。 梁则显离开没多久,赵澍年接到俞因打来的电话。 第96章 告状 俞因没有直接说自己遇到梁颐琳的事,而是说她在艺术展上遇到的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有人和她看中同一样雕塑品,那个人还说会跟自己争到底…… 赵澍年觉得俞因不是那种会特意打电话过来,跟丈夫分享生活趣事的太太,他们之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情况,最多见面相处的时候偶然聊到相关话题,她才会说起。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8节 赵澍年知道她是另有暗指,他想到刚才梁则显的话,他以肯定的语气说出一句:“那个人是梁颐琳。” “聪明,我还没揭开谜底,你就猜到了。” 在跑马场的时候俞因和梁则显互怼,占据上风,她回家后依旧跟赵澍年告状,现在她仍然不会因梁颐琳暂时认输,而不告诉赵澍年她在艺术展遇到梁颐琳的事。 她告状,能有多个人帮忙处理,何乐而不为?上次告状后,梁则显到现在都对她十分客气,不敢对她大呼小叫。那次慈善晚宴之后,她问过赵澍年,赵澍年说自己教训过他,他以后不会对她怎么样。 赵澍年说道:“听你的语气,我就知道你不会输。” 俞因的语气由轻松转为认真,她说:“赵澍年,虽然我获得短暂的胜利,但不代表我喜欢应对这种情况,我也不为这种胜利感到开心。我想要你处理好这件事,而不是你知晓事情后,就什么都不管,静静地看着我因此被纠缠。两个女人为一个男人纠缠不休,被满足的是那个男人,毫发无损的,一般也是那个男人。” “我知道的,我会尽快处理好。” “嗯,就这样吧,我不妨碍你工作。”俞因把电话挂断,满意地合上《如何正确使用语气表现出情绪》这本书,她刚才的语气端得很正经,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说话的人很生气。 ……… 某日,秦河接到一通电话,随后他将这通电话的内容转告给了赵澍年。他派过去的人跟踪了赵济年一段时间,蹲到了合适的时机,赵济年和朋友正happy,涉毒也涉黄。 赵澍年就说:“我们做公民除了会享受权利,也要尽义务,帮忙清除社会蠹虫。” 于是赵澍年的下属协助警方清除社会蠹虫。 当天,就有一八卦周刊爆料警方在进行雷霆扫毒行动中有特别收获,赵信致的孙子赵济年被抓,用极其辛辣,夺人眼球的措辞描述了赵济年在吸high的时候,警方闯进来抓人的画面。 一时间满城风雨,赵济年成了话题人物。 简女士被气晕过去,现在躺在床上休养,谁也不见。她没有心情应对那些明刀暗枪。 老宅,赵信致书房里。 赵信致坐在办公桌前一言不发。 两个保镖压着赵济年跪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 赵耘理在舆论沸腾之下将赵济年保释出来,有一个好消息是他在朋友家,不是他私藏毒品,他是参与吸食。赵耘理还出动钞能力和强大的公关团队将舆论逐渐扑灭。 赵耘理直接拿了赵信致的手杖,发狠地往赵济年的背上打,直到他没有力气了才停下来。 赵耘理心里那股气还在堵着,“如果不是杀人犯法,处理起来复杂,我很想直接把打死你。” 赵济年被堵住了嘴,说不出话来。 赵耘理继续说道:“我们赵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生你,养你那么多年,我不指望你有什么大作为了。你做二世祖就做二世祖,我养得起,但你做瘾君子,还被人爆出来,闹得满大街都知道我赵耘理的儿子是多不争气,你让我再怎么继续心甘情愿养你?你现在连梁则显都比不上,他起码知道懂事,听人劝。” 赵济年不服输地盯着赵信致看,没理会赵耘理的话。 赵信致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烟灰缸砸向赵济年的头,他额头上瞬间溢出鲜血,昏倒在地上。 方秘书赶紧使眼色给一旁的医生,赶紧救人。 医生简单地检查一下他的情况,他没断气,还救得回来。医生都松了一口气,在有钱人身边做事如履薄冰。 保镖把赵济年抬出去,两个医生跟着一起出去。 赵耘理不可置信地看向赵信致,感觉不同于他的气话,父亲那股狠劲是真的想这个孙子死。 赵信致靠在办公椅,平缓气息后,才对赵耘理说:“你不是说想打死这个儿子,又怕自己惹事上身吗?我帮你,我没几年命,我带他一起下去,帮你看牢他。” “爸,你别乱说这些话。” “你是不是心里怨我,觉得是我把你儿子教成这样?耘理,现在没有外人,你同我讲真话。” 赵耘理沉默好一会儿后,说:“我有时在想,是不是因为你疼爱大哥多一点,他的儿子早出世一年,是你第一个孙,你从一开始就厚此薄彼?你亲自养济年只是想端平一碗水,做表面功夫,你对济年,不及你对澍年用心。济年被养不好了,叛逆不听话,你就有理由放弃他,放弃我其他子女,你眼里只有澍年一个。” 换作以前,赵信致听到赵耘理这一番话,他会各种引导暗示,让这两兄弟关系更紧张以此维持他的地位。但今时不同往日,兆世也不再是他的一言堂,它被耘彬和澍年把持,他的地位早不如前,没什么好维持的。他现在更想安享晚年。 赵信致将手伸出,“给我。” 赵耘理犹豫半晌才把手杖给赵信致。 赵信致拿到手杖后,往他脑门打了两下,“你脑子出水,我打两下都听到水声响。” 赵耘理快六十岁的人,像受气儿子那样低下头,“我知道我像济年那样,怎么做、怎么说你都不满意。” 赵信致坦言道:“我对你和耘彬都不满意,否则我都不会动心思,想亲自培养澍年和济年。我觉得我也对得起你们两个,没有其他一些私生子女威胁到你们的地位,再怎么争也是你们两兄弟在争。假如不是这样,你都不会只有那三个年纪相差大,又不成气候的妹妹和弟弟。” 顿时,赵耘理把头埋得更低,感觉自己误解了父亲。 第97章 挥拳 这席话也确实是赵信致的真心话,他和安婉兰是强强联合,互相欣赏,但彼此都强势,不肯为对方低头,后来矛盾越来越多。 到了安婉兰弥留之际,她才第一次跟赵信致服软,为的就是这两个的儿子,他们当时都还没成年。 赵信致看着她那么年轻就要离世,他觉得很后悔,没有珍惜和她相处的时光,他应该向她低头的。所以他才答应她的请求,这么多年来,纵然有诸多算计,他也没想过要把兆世给两个儿子之外的人。 赵信致继续说道:“我自认为对澍年和济年一视同仁,对你们两兄弟一碗水端平。可能当时你和伟莲感情蜜里调油,对自己第一个孩子格外疼爱。你和伟莲不放心我教济年,时不时有意见、插手。他年纪是小,但敏感又聪明,知道怎么做让自己舒服轻松。他性格都没定,我和你们经常意见不同,对他的教育大打折扣。他心理出现问题之后,你们插手得更多,到最后我都不想管了,因为白费心机,没有用。我各给你和耘彬一次机会,是你不珍惜。” 实际上,赵信致被赵耘理说中一点,不过他没有选择承认。他对澍年有偏爱,但很薄弱,没有到就定下澍年是继承人的程度,他一开始对澍年和济年的教育重视程度一样,对他们期望一样高。 一边是频繁被打断,另一边是完全按他的安排行事,他的重心就越来越偏向另一边。 小时候,六岁的赵澍年刚被利女士责罚完,赵济年就抱着一堆玩具找他,跟他炫耀自己和爸妈去了哪里玩,今天有多开心,他们对自己有多好,一直说到赵澍年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露出难过的表情,赵济年才心满意足离开。 赵济年离开后,赵澍年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转头看见赵信致站在那,就说济年的玩具是劣质的,味道熏到他流眼泪。 赵信致本来想安慰他,见他选择用说谎掩盖自己的情绪,就不拆穿他。 等赵济年想故技重施,赵澍年已经不受影响,开始反驳他,还拆穿他夸大事实,一条一条地反击,这次是赵济年气急败坏离开了。 赵信致问赵澍年关于这件事,他说自己观察发现的,还准备了好久反驳的话,就等济年过来挑衅他。他还反思自己发现得太迟,之前被情绪影响,没有当场发觉揭穿济年。 这是两个小孩之间一件小事却让赵信致记了很久,到现在都还记得,他倾向选择澍年是从这里开始。 赵信致和赵澍年以前也是有爷孙的温情时刻,赵澍年对他,比对父母还亲近,只不过后来越来越淡,夹杂着许多利益问题。 ……… 赵济年好了伤疤忘记疼,他可以正常行走,头上还裹着纱布,他就去找赵澍年。他猜到是赵澍年搞他的。除了赵澍年,没人敢这么玩他。 平常,赵澍年是在离兆世办公中心不远的大平层住宅休息,俞因回来港城,他才和她一起住在老宅。 赵济年硬要闯进来,赵澍年也让他进来,没有给他吃闭门羹。 赵澍年上下打量赵济年,云淡风轻地说:“恢复得不错,你的心态有进步。” “我觉得你是踩我,多过赞我。我现在要朋友没朋友,要钱没钱,外面的人都知道赵信致憎恨我,憎到信托和以后遗产都没我的份,我是彻彻底底的弃子。你玩得我成这样,你应该很开心。”赵济年环顾屋内的环境,只有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一般,你还不够资格可以令我开心。” 赵济年顿时被激怒,一拳挥向赵澍年。 赵澍年只是躲过去,没有打回去,“现在你身体孱弱,就不要学人打架。” 赵济年动作幅度大,他的伤口被扯痛,他不管不顾地坐了下来,“为什么这么对我?” “梁颐琳。第一次,你和她发生关系,第二次你告诉她关于我的近况,让她回来。我只是不想和你玩幼稚的游戏,不代表你一直可以玩下去。你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赵济年变得开心起来,“我觉得这招叫屡试不爽,她这张牌好用。听她说,她在艺术展遇到你太太了,怎么动到你心肝,心肝给气你受,你不开心找我出气?虽然我没本事令你开心,但令你不开心,我还是有办法的。” 赵澍年没有进行辩驳,选择攻击赵济年:“令你出丑,成为过街老鼠,同样我也是有很多办法。弟弟,我喜欢看小丑表演,特别是你的表演,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赵济年忍住气,“我想看你的表演多一点。其实我对梁俞因有兴趣,她越是正经保守就越吸引我,不单是因为她是你的老婆……” 赵济年还没说完,赵澍年拉着他往地上拖,他都没反应过来。 赵澍年一拳又一拳砸向他,拳拳到肉,他口鼻都溢出了鲜血。他不再继续说下去,好像看疯子一样看赵澍年,这人暴力又血腥。 赵澍年掐住他脖子,“就这么喜欢和我继续玩?我觉得只是和你一个人玩,不好玩,赵耘理、简伟莲、赵希晴……”赵澍年一个一个念他们的名字,“拉上他们更好玩,不知道这个筹码够不够大?” 赵济年很想说话,但他说不出话,他不停地拍赵澍年的手,赵澍年就是不松手。 直到赵济年觉得自己要窒息死去,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怕死,他害怕赵澍年没有控制好力度要将他掐死,到后面他缺氧脑子空白,无法思考。 赵澍年终于肯松开他,他咳嗽,贪婪地呼吸空气。 赵澍年起身,从茶几上的纸巾盒抽出几张纸巾,擦拭沾上血液的手。 擦拭干净后,他将纸巾揉成团扔到赵济年身上,情绪恢复如平常那样淡薄,刚才狠戾的模样全然消失。 赵济年觉得难受想吐出来。赵澍年又把纸巾盒扔到他身上,“不要弄脏我的地盘。” 赵济年颤抖着手抽出一张又一张纸巾,吐出一口血,连带着一颗牙齿。 过好一阵,赵济年才有些缓过来,大口喘着气说:“你赢了,我玩不过你。” “你制造的垃圾,自己收拾好。同样,你要处理好梁颐琳。” 赵济年捡起纸巾团,拿着它,脚步踉跄,狼狈不堪地离开这里。 洗手池的水流声不断,赵澍年在清洗、消毒双手。 ……… 第98章 生日 在飞往首都的航班里,秦河在头等舱遇见赵济年,戴着帽子和墨镜,但他一眼就认出是赵济年。 赵济年也看到了秦河,他掉头就走。 秦河叫一声:“二少。” 赵济年飞步走到他面前,“不要说我遇到我的事。” 秦河提醒道:“你这样来大陆,会不会一不小心被测出……” “都那么久,什么都没有了,测不出的。” 赵济年不和他多说,往经济舱走了,跟机组人员沟通一下,他就从头等舱换成经济舱。 秦河跟赵澍年说了赵济年在飞机上的事。 赵澍年“嗯”一声就没其他反应。 今天是俞因生日,她早上就出门和向悦、莫芊瑶一起庆生,昨晚她还去俞好家吃饭,他们提前给她庆生日。 俞因觉得现在的生活状态已经很好了,她野心不大,物质生活无忧,有人关心她、记挂她,她也没特别烦恼的事情。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49节 她不用像以前那样揣着一个秘密,惴惴不安,担心哪天会被戳穿、再次被抛弃。 俞因吃了晚饭才回湖山别墅,在三人小群报平安,又问她们到家没。 俞因和朋友聊天,慢悠悠地走到电梯门口前,按上楼的按键。 电梯门缓缓打开,俞因看到地上有一个很小的礼物盒。 俞因走进去,拿起礼物盒打开它,里面是一枚红宝石戒指。 她知道是赵澍年回来了。 电梯到了二楼,电梯门打开,门口也放着一个礼物盒,是百达翡丽6104p腕表,表圈镶的是蓝宝石。 从进电梯到回卧室的一路上,她收到了六件礼物,都是镶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钻石。 俞因内心充满好奇,每次打开礼物盒前,她都在猜这里面是什么,会是什么颜色? 俞因抱着礼物,打开卧室门,赵澍年就站在那里。 赵澍年手里拿着的是第七件礼物,是一顶由黄钻和原钻镶嵌的王冠。 他给俞因戴上王冠,“公主不可以没有王冠。” 俞因想起在休息室,虽然赵澍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出那个问题,但他不要她像谁,还说要捧她做公主。 她承认自己现在是很感动,有个人把她的话放在心里,然后为她实现着。 俞因借着放下礼物的空隙,她稳了稳情绪,然后问赵澍年:“我是公主了,那你是什么?” 赵澍年亲了亲她的脸颊,“之前你说你不想贪心,但我很想满足你的贪心想法,我想为你保驾护航。” 赵澍年将俞因拥入自己的怀抱,抱得很紧,“生日快乐,俞因公主。” 俞因也搂住他的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谢谢你,澍年。” 两个人抱在一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俞因也分不清她感受到的心跳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他们好像融为一体。 俞因动了动小腿,“我站累了。” “你想我为你提供什么样的服务?”赵澍年摩挲她的背脊。 “暂时还不需要,我现在想去洗澡。” “我帮你洗。” 俞因抬起脸看赵澍年:“我要考虑考虑。” “公主洗澡是要有人服侍。” “那你现在是什么角色?” 赵澍年想了一下后,说:“我现在是你的仆从。” 俞因不禁笑了起来,傲娇地说:“我勉为其难答应让你伺候我。” 赵澍年把俞因抱了起来,俞因的双腿圈住他的腰,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在浴室里耗得时间久,还有二十分钟就到零点,他们才结束。 俞因知道以赵澍年的德性,不会只是洗澡那么简单,她才说要考虑考虑,但他要说做她的仆从,她翻身当主人的诱惑有点大。 起居室,俞因坐在吧台前,按揉自己的腰。 赵澍年从星期一那里端走蛋糕放到吧台,他看见俞因的动作,伸手帮她揉腰。 俞因瞬间坐直,她现在还处于很敏感的状态,她一本正经地说:“男人的腰摸不得,女人的腰更摸不得。” 赵澍年没把手拿开,“我不是在摸,而是在心无杂念地按揉,你要摒除一些想法。” 俞因握住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握了几秒就松开,算了,还是他按的舒服一点。 随后俞因懊恼道:“我以后不要在上位,腰都快断了。” “不想继续翻身当主人?” 俞因辩驳道:“当主人,不一定是在上位。” “有道理。”赵澍年给蛋糕插上蜡烛后。 在离零点只有两分钟的时候,俞因闭上眼睛,“还剩十秒的时候提醒我一下。” “好。”赵澍年按下遥控按钮,灯光熄灭,烛光闪烁。 俞因抓紧时间许好多好多的愿望。 还剩最后十秒时,赵澍年亲了一下俞因的嘴角。 俞因毫无防备被他亲那一下后,她怔了两秒才睁开眼睛,快速吹灭蜡烛。 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不到一秒,灯光再次亮起。 俞因说:“你亲我的时候,我刚好在许关于你的愿望。” 赵澍年下意识地问:“什么愿望?” “不能告诉你,说出来就不灵了。” ……… 酒店房间里,梁颐琳准备明天去兆世找赵澍年,她知道他来首都了。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她在思考明天自己要怎样进去跟他见面,又该如何和他说话。 这时,梁颐琳听见门铃响,她走去开门,“都凌晨十二点了,还来找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好。” “我现在很孤独,除了你,没人理我。”赵济年大大咧咧地走进来。 梁颐琳看到他还戴着口罩,上手就给他摘下口罩,鼻青脸肿,脸上的伤疤还没消。 她惊愣片刻后便大笑起来,“不愧是这阵八卦话题的中心人物。你家里人是多生气啊?哈哈哈……把你打成这样……在警局蹲的感觉如何?” 第99章 陈浙介绍的项目 赵济年烦躁地夺回来口罩重新戴上,“你那么想知道是什么感觉,你可以去试一下,进去警局的难度不高,你不用来问我。” “我只是想知道当事人的感受,我才不想体验,如果我是你,我应该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我不想丢面子丢到你这个地步。” “其实你那么在乎自己的颜面,没必要执着赵澍年这个人。他都结婚了,你追着他不放,如果被人发现你抛弃赵澍年是另有隐情。当年我们的事很容易暴露,后果不堪设想。之前赵澍年看在利益份上不报复你,但现在不能和当初的情况相提并论。” 梁颐琳怒视赵济年:“你恐吓我?你不要忘记你自己也有份,你勾引的我。” 赵济年一下子就站起来,反唇相讥:“我勾引你?明明是你自己说孤独寂寞,约我出来,是你扑到我身上。你还不是醉到不省人事的那种,你做了什么,我做了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你要知道男人喜欢用下半身思考。说个实话给你听,按我现在的情况,我不在乎多一只虱子,你会比我更惨。你应该珍惜现在的生活,不要没事找事,自添烦恼。” 梁颐琳听到赵济年前半段话是要恼羞成怒,准备赶人离开,但他后面那些话让人感觉奇怪,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梁颐琳又一次凑近赵济年,摘下他口罩,“我怀疑你的脑子被砸坏了,居然转性劝我放弃赵澍年,那么认真跟我分析问题。” “我不是被砸坏脑子,我是幡然醒悟,浪子回头。我搞成今天这个鬼样,就是我不顾后果太贪玩、太自我。我和你同病相怜,好歹也做过一夜夫妻……” 梁颐琳将枕头砸到赵济年脸上,“闭嘴!我和你纯属是饮酒误事,不是什么一夜夫妻。” 赵济年甩开那个枕头,“你到底在做什么白日梦?你不要以为你把责任都推给我,推给酒精,这一切都可以被抹去,你和赵澍年根本不可能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你蠢成这样,自欺欺人、自取其辱。” “我就是爱他!你说我蠢,我都爱他!”梁颐琳随手拿起一个水杯砸向赵济年。 赵济年连忙躲过去,再来一下重击,他就要死掉了。 他对梁颐琳无语凝噎,靠着沙发背调整呼吸,他无法跟梁颐琳讲道理,她听不进去,也不想听明白。 赵济年抓住梁颐琳,把她扑倒在床上。 梁颐琳不断挣扎,“我不想再和你发生任何的关系。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济年深呼吸,违心地说:“我爱你,我不想你为赵澍年失去自尊心,我之前和你说赵澍年的事,是因为我可以借机会经常接触到你,除了这样,我想不到其他借口。我知道我现在配不起你,但我想你过得好……” 梁颐琳因赵济年的表白受到惊吓,对他胡乱地拳打脚踢,把他赶出酒店房间。 赵济年在房间门口继续深情表白,梁颐琳不堪其扰,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去哪,他也跟着去哪。 梁颐琳本来是怎么都不肯离开首都,梁则显根本搞不定她。 现在梁颐琳为躲避赵济年的骚扰在某日悄然离开首都。她真的没看上赵济年,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她是把他当作赵澍年的替身。 赵济年觉得自己牺牲很大,从来都是别人追求他,没有他追人的时候,现在他却不得不去做痴汉。 他再也不要惹赵澍年那个疯子。 ……… 因悦工作室,莫芊瑶风风火火走进俞因办公室,“我有一个新项目,不知道你和向悦能不能接受?” 俞因的目光从电脑屏幕抽离,“什么项目?你说来听听。” “漫展。”莫芊瑶坐在椅子上,“是陈浙介绍的,他认识一个师兄。这个师兄是跟人组团队办漫展,有点小名气,不过现在他们内部起矛盾,核心成员出走了,新的漫展又开始筹备。时间紧张,师兄想找专业的策展团队帮忙,把这次漫展办好。现在漫展主办方和策展方合作的模式也挺时兴的……” “听起来和我们以前的项目不是一个次元。”俞因接过莫芊瑶递来的资料。 过一阵后,俞因合上文件夹,说:“接倒是可以接。不过商场的项目在弄,和曼麟的项目也在洽谈,向悦没时间再接这个项目。我想把漫展项目交给洛梓他们,你觉得如何?” 莫芊瑶思考片刻之后说道:“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因为师兄那边更多是想我们能够以他们的意见为主,起辅助作用。他们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模式,比较保守。让向悦去负责,这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俞因也不准备多花心思放在这个项目上面。现在工作室业务量增多,她有得忙,分身无术,不像以前不管有什么样的项目她都亲自上阵。 而且俞因对动漫相关的东西很不了解。她的童年土壤是爱情狗血连续剧,关于动漫的痕迹很少,她都是偶尔听人说一嘴,她怎么也提不起兴趣。 俞因觉得自己喜欢看这类型的电视剧大致是因为小时候家里的电视机是拉天线的,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台,那些电视台不是放新闻就是播各种爱情电视剧。她从小就是看这些电视剧,大人看什么,她也跟着看什么。在她十岁左右,家里才装有线电视,但她已经迷上爱情狗血连续剧,对动画片兴致缺缺。 ……… 俞因窝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剧,她觉得客厅这台电视观影效果很不错。她就不把它当摆设,不要浪费了它。 忽然俞因听见佣人在说话,往客厅拱门外望了一眼,便收回视线,应该是赵澍年回来了。 鉴于隔得比较远,俞因选择继续待在这里,不去凑这个热闹,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不少。 赵澍年也听见从客厅传来的电视声音,他同样没有选择过去。 赵澍年洗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楼,电梯门打开,他走出来看见有个女佣在擦楼梯台阶。 赵澍年没理会,他往客厅那边走。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0节 第100章 宫斗剧 叶妈发现小雯还没离开,她走上前问:“大晚上的,你在擦这个干什么?” “我看见这里有块污渍没处理好,我担心明天会被先生和太太发现,就想赶快弄干净。我不知道先生还会下楼。” 叶妈看到台阶上确实有一块污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先生和太太都不怎么走楼梯。 先生就在太太生日的时候回来一两天,直到今天才再回家。 如果是太太弄脏了,她肯定会让人清理干净,不会留在这里不管不问。 所以这肯定是其他人弄的。 叶妈望了望监控的位置,打算明天再去看看。 监控装得比较隐秘,不细心的人都不会发现。考虑到隐私性问题,监控没往客厅、厨房、餐厅……这些地方装,只是在通往这些地方的必经之路装上监控,需要确认谁进过那里。 叶妈催促着小雯把台阶擦干,就让她赶紧离开,不要待在这里。 客厅里,俞因见赵澍年坐在自己身边,她看了一眼时间,快九点多了,“你经常这样忙会不会累?”她觉得他身上的担子很重。 “还好,习惯了。最近你工作室怎么样?”赵澍年认为她突如其来的关心是有点受什么事情影响。 “以前工作室还做起来,我天天盼着它的业务量增多,现在愿望实现了,我觉得忙不过来。” 俞因回忆起以前她做工薪一族的经历,同样是忙,但忙碌的概念和当老板的不一样,她的烦恼好像也在增加。 赵澍年:“你可以试着放手交给合适的人去做,你不必要事事都亲力亲为,否则将为什么要请员工?” 俞因眉头微蹙,苦恼地说:“我有试着放手让人负责,觉得我搞好框架,把握大方向就行。但实际操作起来不如想得那么简单,我总是放心不下,插手得越来越多,以前的习惯在影响着我。” 赵澍年抬手轻抚俞因的眉心,像是要把她的烦心事抹去,“放手不是完全交给别人负责,你要留自己的人在那里,简短地说是安插眼线。多一双眼睛监督他们,你这样才是纵览局面,把握方向。选眼线最重要是对你忠诚,其次是懂得察言观色,和你配合默契。” 俞因陷入沉思,她听进了赵澍年说的话。 直到电视里传来一阵哭声,她才结束沉思,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电视剧上面,她内心评价一句女主是又被谁欺辱而委屈到哭。 俞因没看进去刚才的剧情,她把进度条后移,再看一遍。 这是一部清宫穿越宫斗剧,女主是一个常在,男主是皇帝。 女主是男主的真爱,在潜邸的时候,他们就互通心意、互诉心肠。 但男主登基后,女主作为潜邸的老人只被封为常在。 因为男主根基不稳,女主出身低微,后宫情况复杂,男主觉得现在时机不成熟,她不受宠才是最好的保护色。 俞因觉得这个女主过得憋屈,因为是女主,戏份一定得多,所以她频繁被卷入各种宫斗阴谋当中,但她位份低,表面上又无宠,她总是被受宠的妃子欺负。 女主只能在心里默念自己是男主帝的真爱,男主对其他妃子都是利用,看中她们背后的家族势力,这样来进行自我安慰。 俞因能追得下去这部宫斗剧主要是看那些嚣张跋扈的妃子如何快活过日子,还有各种勾心斗角,她认为女主不过是当摄像头和推动剧情的工具人,不如那些妃子鲜活。 俞因看着剧,想起一件事,“听你的堂姑说,你们往上几代有一个女孩入宫,她是生育了皇子的嫔妃。堂姑还说按以前你们家还是什么旗人,汉军旗。她特别为此骄傲,在我面前炫耀了一下。” 赵澍年说道:“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件事,可能堂姑是没东西在你面前秀优越感,她才拿这种不知道真伪的旧事张扬。你以后不用搭理她,浪费时间。” “我还挺好奇你剃光头后的头型会是什么样子。” “你只能一直好奇,我满足不了你这个好奇心。” 如果不是赵济年在赵澍年面前说错话,让他不想跟俞因提及关于赵济年的任何事情,他会说可以去看赵济年,再发挥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大致能想象得到他剃光头的模样。 因为赵济年和赵澍年在长相上有两分相似,他现在还剃着光头,他的毛发都被剃光,现在都还没完全长回来。 过一阵后,俞因看到男主为稳固朝堂,派人出兵打仗,他最近频繁临幸一个嫔妃,这个嫔妃是将门之女。 俞因挪近赵澍年,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如果你是皇帝,你会冷落心爱的女人,去看她都得偷偷摸摸,然后以各种理由搪塞真爱,一味地宠幸别人吗?” 赵澍年刚才和俞因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听见剧里的一句台词,说皇上陆续翻某个嫔妃的绿头牌。 所以他即使不清楚这部剧的前情是怎样,但也跟上俞因的思路。 赵澍年没有立即回答俞因的问题,而是先问:“我想知道心爱的人是谁?” 俞因不假思索地说:“是顾常在。” 赵澍年内心想原来那位被掌刮又跪了半天的嫔妃是女主角,“我不了解她,代入不了你的假设。” 俞因想了想说:“如果她是我呢?” 俞因觉得自己有点大言不惭,认为自己是赵澍年的真爱。 赵澍年的手掌抚上俞因的脸颊,抚摸片刻后,他放轻声音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只能往肚子咽,我要让你风光明媚。” 赵澍年认为那位皇帝瞻前顾后,畏手畏脚,尚且不会运用帝王手段保护真爱,若是他真爱她,是看不得她受委屈难过,他是事事有回应,事事不落实,只有一句虚无缥缈的承诺。 尽管是在假设之下,赵澍年才说出这句话,俞因被他这么摸脸说话,她的心跳不争气地加速。 但没一会儿她就冷静下来,她代入皇帝曾经给女主说的一个情况,“如果我宠冠六宫,我又没背景,会不会成为活靶子?” 第101章 转换角色 赵澍年解释道:“就是要把你立成靶子,放在明处,让她们都认为你是靶子,不构成真正威胁,对你掉以轻心。我也会使她们内部不断发生矛盾,视彼此为劲敌,分不出心思来对付你。这样,你将会是最后的赢家……” 说着话,赵澍年将顺着这个话题转到刚才工作的事情上,“假如你放手,将项目交给下属负责,你可以选两个你认为不错的人进去,一个主一个次,然后你再安排第三人,就是你的眼线,你不必很隐晦,大方自然地选眼线进去,就算别人猜到他是你安排进来监督的,这也无所谓。那两个负责人有野心,胆子大的,可能就会故意斗起来,在眼线面前一分高下,让你知道谁才是最得力的人。保守一些,追求安稳的人会因为眼线的身份,小心做事,避免出错被眼线抓到小辫子,告到你那里。还有一种情况,两个负责人沆瀣一气,共同排挤,防备你的眼线,让你的双眼被蒙蔽。如果你和你的眼线从来没做这种事,你们需要历练,找合适的项目练手。” 俞因又有疑问:“我工作室规模不大,这样做会不会把事情搞复杂?” “你之前的行事方式简单和之前的工作室情况相适宜,现在问题是你的工作室在逐步发展,后续应该也会多招人进来,不是一开始的小打小闹。所以这不是把事情复杂化,是事情已经复杂,你需要把握复杂的情况。你要学会把重心移到当老板上,而不是本末倒置,只当员工。你把员工该做的事情也揽下,这样你会很累,别人也没有机会表现自己。他们得不到价值体验,不会对你忠诚” 闻言,俞因脑海中有无数念头闪过,趁着现在还没真正扩张,船小好掉头,她该学着赵澍年所说的转变角色。 她也觉得赵澍年在御下用人这方面应该是很有一套,玩弄人心的手段和赵信致有得一拼,不知道现在是谁高谁低。 俞因不知道的是赵澍年将御下玩得炉火纯青源于在描器的那段艰难经历。赵澍年想用人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放心用的人只有庄节,和职场新人俞因,他在不断地自我反省。 俞因冷不丁把手放到赵澍年的脑袋上摸了两下。 “为什么突然这么摸头?”赵澍年是第一次被她这样摸脑袋,好像是对待小孩。 “我是看到里面的凌嫔摸皇帝的头,我就顺便摸一下你的,可惜你不是月亮头,触感差别很大。” “如果我真是月亮头,你大概是会嫌弃,不是可惜。” 俞因的唇角上扬,笑意盈满得快溢出来,她违心地说:“不会,我怎么会嫌弃你?” 为了让自己的违心话不显得那么违心,俞因搂住赵澍年的脖颈,跟他亲近。 赵澍年随意将手搭在俞因的背上,“我暂且相信你的假话。” 赵澍年和俞因亲昵之际,察觉到窥视的目光,他抬头望见女佣离开的身影。 ……… 一日,陈浙和他师兄张师兄过来因悦工作室洽谈相关事宜。 陈浙是在一次校园社团活动中结识张师兄,张师兄是社团的元老,即使毕业几年,还是返场帮忙。 陈浙终于有正当理由来工作室,俞因和向悦都觉得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她们会在工作室经常看到他的身影。 张师兄见到俞因和莫芊瑶是自来熟,他也是她们的师兄,而且在校园有过几面之缘。 俞因将洛梓和成镁穗、小曾介绍给张师兄认识,洛梓第一次独立挑梁负责策展,成镁穗代替俞因充当协调者、执行人。 小曾是这个项目的第三人,也是俞因安排的眼线。她第一次对策展项目真正放手,交给别人来负责,不再大包大揽。 俞因觉得漫展这个项目很合适,给她和小曾,还有洛梓和成镁穗一个机会,看她和他们在面对新角色时是如何适应。 小曾今年才毕业,没有什么经验,但俞因稍微模糊事实,让甲方看不出他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鸟。 虽然甲方是想他们当辅助角色,但工作室还是把该有的表面功夫做好,以示重视。 在讲述策展的设计与执行方案中,张师兄攒了不少问题,等洛梓和成镁穗讲完后,他直接和他们讨论,他知道这两人是实际负责人,他也不多说场面话。 成镁穗第一次挑梁,她心里是挺紧张的,她之前看俞因做感觉不难,等到自己站在这个位置才意识到其中的不容易。 洛梓有点不耐烦张师兄的问题那么多,但俞因在场看着,碍于俞因的威信,他没敢怠慢张师兄。 张师兄见这两人认真对待他的项目,心中有点满意,他原本都担心他们会怠慢自己,因为他的项目不会让策展方发挥太大的作用,他一直都是以传统模式办漫展,这次是事出有因,不得不尝试新模式。 陈浙只是当中间介绍人,不过多参与讨论,他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莫芊瑶身上。他头一次看到莫芊瑶工作时的样子。 俞因瞄了一下陈浙,又瞄一下莫芊瑶。 会议结束后,张师兄还有事情要忙,他没有多余时间闲聊,很快就离开。陈浙依依不舍地离开工作室。 俞因跟着莫芊瑶进她办公室,俞因把门关上后便说:“刚才在会议室,陈浙的眼睛就差没长到你身上。还差两三个月,你们谈恋爱就满一年了,我第一次见你谈那么久的恋爱。” 莫芊瑶说:“我们还没有发生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他也没有让我觉得下头的行为。我懒得再换了,先处着吧。” “你有没有想过跟他的未来?” 莫芊瑶轻摇脑袋,“我没有想过,我和他不会有多长久的未来。我觉得我对待感情和我妈妈很像,三分钟热度。不过她和我爸一不小心没注意,有了我。我吸取她这个教训,不要重蹈覆辙,犯她的错误。我对我妈妈有不少意见,但我还是遗传到她身上的一些性格特征,我们永远都斩不断血脉的牵连,如果我走上艺术的道路,或许我将会是她的翻版。” 闻言,俞因想到梁立声,想到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亲生母亲,她不禁发散思考他们的传承基因到底给她遗传了什么。 ……… 第102章 新园丁 难得周末,俞因睡到大中午才醒来,吃过中饭没一会儿,俞好就带着佳佳过来别墅玩。 是俞因邀请她们来的,赵澍年又不经常在家,她一个人周末在家闲着无聊,有姐姐和小外甥女来陪自己也挺好的。 俞好就来过一次湖山别墅,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一般是俞因去她家。 佳佳之前没来过,进来别墅后眼睛圆溜溜地四处看,好像都看不过来了。有妈妈在,佳佳来到陌生地方,并不胆怯。 十一月初的首都天气晴朗,还没多冷。俞好和佳佳简单歇息一下后,俞因带她们去花园逛。 佳佳走在前面,不断探索着花园,偶尔还回头看,确定妈妈和小姨都在。 佳佳有一次回头不小心和俞因对视上,俞因忍俊不禁地对俞好说:“佳佳好可爱,知道这里陌生,要不离开大人的视线。” 俞好也笑了起来,“我和向杰是教了她好多回,她才有这个意识。难得今天,我没提醒,她还记得。” 这时俞因看见修剪灌木的园丁,感觉他挺陌生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请进来的。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1节 俞好问俞因:“你在看什么?” “就是我没见过那个园丁,应该是新来的,我记得以前是另一个人。” 俞好惊讶地问:“你们家换佣人了,你都不清楚吗?” 俞因摇摇头,“他们没告诉我,我最近又没来花园逛,我还真不知道,可能澍年知道,没经过我或者他同意,叶妈不会随便请人干活。之前来了个新女佣,我同意了,澍年都不知道。” “你们俩夫妻不会互相说一声吗?” “我们都不谈这些事,我们……”俞因停顿了一下后,说:“我们说别的事。” 俞好此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什么雯,我好像没见到她。她不在你这里做了?” 俞因猛然发觉,她有几天没见到小雯了,换作以前小雯有一两天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发现,问叶妈。 但自从那次生病出院后,小雯慢慢地不怎么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她对小雯的不出现已经习以为常。 “我不知道,我得问叶妈。不止你没见到她,我也是好几天没见到她。” 俞好敲俞因的脑门,“这种事情都不放在心上。我就觉得她不安分,才对她印象深,你得多注意她,别手软啊。之前你不是说要再观察观察她吗?你是不是什么都没做?” 俞因一不小心被俞好说中,她原本是想观察小雯对赵澍年是不是有意思,但赵澍年在她出院前就离开首都,她一直没找到机会。 后面他们度假回来,赵澍年充电结束,开启忙上加忙的模式,别说小雯了,俞因都不经常见到他。俞因把小雯忘却之余,她也心大地把那件事也给忘记,将它抛之脑后。 “我有这个心,但她和澍年基本没有接触机会,她在我面前也没有表现异常,所以就忘记了……” 俞好知道俞因不是什么傻白甜,应该是真没机会观察,她才逐渐把这事给遗忘,“刚好有一个现成的人可以问。” 俞因和俞好走过去,她问新来的园丁怎么称呼。 园丁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他拿出一个小本本,写了一句话:“太太好,我姓曹,能听见,但说不了话。” 俞好诧异园丁是个哑巴,俞因同样也意外,不过她没对此有什么意见,园丁业务能力过关即可。 俞因问园丁:“之前那个园丁是不做了吗?” 园丁点点头。 “你知道小雯吗?” 园丁想了一下,随后摇头表示不知道。 俞因在想之前那个园丁或者小雯是不是做错什么事情了,他们是叔侄关系,其中一个可能是被连累了,才一块被辞退。两个人同时不想干,一起离职的概率不大。 佳佳回头发现妈妈和小姨在跟人说话。她也走了过去,拉着俞好的裙子,仰起脑袋看大人说话。 后面她们在阳光房坐,佣人端来甜品和果汁,还有切好的水果。 佳佳一脸兴奋地看着这些吃的,俞因叉了一块水果给佳佳。 俞好摸着佳佳的脑袋说:“快说谢谢小姨。” 佳佳学着,甜糯糯地说:“谢谢小姨。” 俞因露出笑脸,“佳佳真乖。” 叶妈和另一个佣人放下东西,俞因就让她们离开,俞因原本想问叶妈关于小雯的事,但想想还是决定等俞好她们离开之后再问吧,她们来做客,不让这些事干扰她们。 俞好只是说一说,提醒一下,这是俞因的事情,她不过多插手。她见俞因不当场问叶妈,她也就不多嘴。 俞因和俞好聊聊天,佳佳差不多困了,她们才回主楼。 俞因抱着佳佳走一小段路就觉得累,俞好抱过佳佳。 俞因揉了揉胳膊,“佳佳现在重了不少,我不怎么抱得动了。” 俞好说道:“她现在的体重可不是刚出生几个月可以比的,我记得那时候你抱着她,哄她睡觉,你在客厅走了两圈就受不住,叫妹夫帮你抱。” 俞因也想了起来,“当时他是第一次上门做客,你和姐夫在厨房做饭,忙得热火朝天。我就想着帮轻一下你,我抱不动后就让他帮忙抱。但他抱小孩之后就不会动了,好像四肢都不是他的,特别生硬。” 那时候俞因觉得抱着小孩的赵澍年手脚不灵活,有点笨笨的。 “是啊,你还跑到厨房跟我吐槽他。那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怕他,跟他相处不会差到哪里去。” 俞好和佳佳吃了晚饭才回去,俞因让司机送她们。她们回到小区门口下车,司机从后备箱拎了两大袋东西出来给俞好,是俞因特意买给她们的。 当面给俞好,她不会要,她就是觉得受妹妹妹夫的恩惠够多,不敢多要什么。所以俞因才这么给她东西。 第103章 不安的叶妈 俞好不好意思跟司机推来推去,还是拿过这两袋东西。 回到家里后,俞好就跟俞因打电话。 她们打了好一会儿电话才挂掉,然后俞因下楼找叶妈。 俞因把叶妈带到客厅,她坐下后,说:“叶妈,你别站着,坐呀。” “我站着就好,太太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做?” 俞因也起身,不坐了,站在叶妈面前,“小雯和杰叔是不是不在这工作了?”大家都是称原来的园丁叫杰叔。 叶妈觉得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她忧愁了几天,不知道太太会怎么处理她。 叶妈一直等俞因问,每天见到俞因,她都在想太太怎么还不发现。 她后面发觉太太是不在意小雯,甚至都不知道小雯的心思。家里佣人多,少了小雯一个人,一切如常,何况小雯已经很少出现在太太面前,时间一长,太太可能已经忘了她。 之前俞因住院,让赵澍年发现小雯好奇心重,总是这看看,那看看,他特别忌讳这点。他就让叶妈教好小雯规矩,他不想见到她。小雯就很少出现在主楼。 叶妈说:“先生让我辞了他们。小雯心思有些活络,不稳定……” 小雯擦楼梯台阶的第二天,叶妈去看监控,发现是小雯弄脏台阶,而且先生走出电梯的时候,她擦台阶的姿势不雅观,有点勾人。 叶妈都震惊了,没想到小雯胆子那么大,有这种心思,小雯还在她面前藏得深。当时她看见小雯擦台阶,小雯的姿势已经恢复正常,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叶妈原本觉得小雯只是年轻,有点不稳重,但她做事很勤快又机灵,再加上她是杰叔的亲侄女。 杰叔老实巴交一个人,做事很尽心尽力,叶妈是看在杰叔的份上才给机会小雯,带她到俞因面前。 叶妈不为小雯担忧,她为自己担忧。她也不敢把这事瞒下来,刚好赵澍年在家,她准备告诉赵澍年这事。 她还没开口说,赵澍年就和她说:“辞了昨晚擦楼梯的女佣。” 赵澍年原本都要忘记小雯,但她昨晚往客厅里张望,他记起了她是在医院照顾俞因的那个女佣,她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而且她大晚上在楼梯摆得不知道什么姿势,赵澍年已经是要辞了她,不过当时小雯是背对着他,他还没记起她来是谁。 叶妈瞬间什么都不敢瞒,全都说了出来。 赵澍年也去看了监控。 赵澍年对叶妈感到不满,他认为是叶妈这两三年过得太舒心了,在别墅里不仅佣人捧着她,俞因也尊重她,让她飘了,忘记以前的谨慎细心。 赵澍年冰冷地说:“你要知道我不缺你一个人用,太太尊重你是看在我的份上,不是因为你个人。你这次做出有失水准的判断,我觉得你是不是年纪大,该退休了?” 叶妈不想退休,就算要退休,她也不能是因为犯了错误而退休。 叶妈因赵澍年这番话拉紧了弦,重回当年在老宅的紧绷状态。 赵澍年将叶妈冷处置,秦河干脆利落处理了小雯,杰叔被连累也没了工作。连经常跟小雯八卦、待在一起的厨房帮厨也一块被辞掉。 家里的佣人都紧绷起来,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叶妈在他们面前也丢了以往的威信…… 俞因静静地听叶妈说事情的经过,叶妈全程惴惴不安,但她不知道该给什么反应,等叶妈说完话后,她就言简意赅地说:“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说完,俞因就离开客厅,回楼上。 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不善言谈的学生时代,她说不出合适的话,只好少说话。 赵澍年的行事逻辑是通的,小雯的目标是他,他不想被她盯着,所以他让人辞掉了她,为绝后患和杀鸡儆猴,秦河辞了杰叔和厨房帮厨,叶妈脑中的弦被拉紧,警惕注意,不要让事情再发生。 俞因表现得体贴善良去宽慰叶妈,这不对,赵澍年都有自己的主意,她再多此一举,让他的行事逻辑被打乱,效果大打折扣。她没必要没事找事烦恼。 赵澍年已经给叶妈教训,她再责骂叶妈也不好,她本人认为叶妈不至于要被这样对待。 多重考虑之下,俞因不想给出过多反应。他们怎么想就怎么想。 叶妈望着俞因离开的背影,她想过俞因会生气或者大度安慰她这两种可能,但唯独没想到俞因的反应是这么平静。 这让叶妈心里更不安,她摸不准太太的心思了,太太也不像以前那样好懂,和先生越来越相似。 ……… 俞因以为小雯的事情就此结束了,没想到在去上班的路上,小雯突然冲出马路,拦下她的车。 俞因猛然刹车,她被吓到,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老天,她一直都是守法好公民,从不欠税,偶尔还会做善事,有什么天灾需要捐款,她都会捐款。她开车从不违规,一直以来小心驾驶,所以不要让她这个胆小鬼惹上人命官司。 俞因脑子不受控制地不停念叨,她准备打开车门查看情况,忽然小雯出现,不停地拍她的车窗。 俞因长舒一口气,人没事。她将车窗降下一点,看清了小雯现在的状态。 小雯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态。她痛哭流涕地说:“太太,你把我和叔叔聘回去吧。我对先生真的没有什么想法,求你不要误会我们。” 俞因尽量从惊吓中缓过来,“我们找个地方聊一下。” 小雯想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但发现打不开,她示意俞因开门。 俞因说:“我现在被吓到了,没有胆子继续开车。我让人过来开车。” 其实俞因不是没有胆子开车,她是怕小雯胆子太大,情绪一时激动,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她不说真实原因是不想让小雯的情绪更加不稳定,小雯现在的情绪很激动。 俞因不由自主地想杰叔会不会跟在后面,等她车门一开,他们就冲上车胁迫她? 或者就小雯一个人来,但在车上,她说了什么让小雯不高兴的话,小雯一怒之下,跟她抢方向盘,她们同归于尽…… 俞因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悲剧结局。因为刚才小雯的举动就很不理智,她跟不要命似地冲出来,俞因稍微开得快一点,真的要撞到人。 第104章 小雯的计划 俞因已经决定今后不管别人怎么嫌弃她开车慢悠悠,她都不要改,多亏她开得慢。 她在开车方面那么谨慎是源于俞志国那次被人讹诈。 俞志国开摩托车给县城的堂伯送杂鱼干,他一个老司机开车大胆,谁知道经过山路时有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2节 他刹车都来不及,大喊快让开,那人却不让就定在那里。 俞志国赶紧转弯,但他连带摩托车一块翻倒,他腿受了伤,他明明都没撞上人,那人却倒了下来,腿上的伤比他还严重。 然后他就惹上大祸,大山里的荒野小路根本没有监控,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家属上门闹事,邻居把电话打到俞好那里,俞因也知道了这事,她跟梁立声低头,这件事才平息下来…… 小雯见俞因脸色煞白,信了她真是被吓得不敢开车。小雯觉得俞因因为出身问题,底气不足,一直都没有脾气和架子,她肯定是很好拿捏,叶妈都敢给她脸色看。 小雯是记得俞因那次生病,叶妈板着脸劝她喝粥,她不吭声,乖乖喝粥的事。 若是让叶妈知道小雯的内心想法,她得要跟包青天喊冤,这哪是给脸色俞因看,真的只是为俞因好,想她吃点东西。 她根本不可能不对俞因尽心尽力照顾,只是她没有那么卑微谄媚。 小雯对从俞因那里拿到钱多了几分把握,她不是要回去工作,她知道自己回不去了,那里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只想拿到钱换一个地方生活,她也不想回老家。 因为杰叔受小雯连累被辞,杰叔老婆知道这事后,怒火冲天,带着儿子儿媳和女儿女婿到小雯家哭喊,将小雯的事情抖落出来,传得很开。 杰叔好心帮侄女找份工作,结果好心没好报,婶婶心里很恨,使出浑身解数从小雯家那里拿到补偿费后,两家就此结下仇。 小雯的父母也怨恨小雯给家里带来麻烦,不止损失钱,还和亲弟弟家闹翻,他们以后也都没脸出去见人,周围邻居都知道小雯勾引雇主不成被辞退。 小雯原本是想冲出去被俞因撞到,她观察过了,以俞因开车的速度不会把她撞死,但以俞因的财力来说,她被撞伤会有很大一笔赔偿费。 但是俞因开车实在谨慎,小雯没被撞到,她不敢随便讹人,到处都有监控,而且赵家是很有财势的,她没法讹诈。 没多久,四五辆黑色汽车停在俞因那辆宾利旁边,于枚枚和十来个保镖从车上下来。 黑压压一片,很唬人。小雯不可自控地腿抖了。 俞因暗道好像有点夸张,她以为就两三个保镖来,没想到有一日她也要仗势压人。 在内地,她很少会让保镖跟着,于枚枚也不怎么跟在她身边。俞因回内地,于枚枚每天的工作都很轻闲,闲到害怕俞因会炒她鱿鱼。 难得俞因一个电话打来于枚枚二话不说,以飞快的速度带了十几个保镖来镇场。 于枚枚走到小雯身旁,指着几个保镖说:“你和他们坐那辆车。” 小雯的不安达到顶峰,她说话的声音都颤抖和结巴起来,“你们……你们是……是要带我去哪里?” 于枚枚露出标准的微笑,“不用担心,不会对你做违法的事,我们是守法的文明人。如果你不想上车,那么现在就离开,不要再在太太面前出现。” 小雯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让俞因不要太防备她,她倍感失望地对俞因说:“我没有想过伤害你,你这样做很令人伤心。我上车。” 她这句话对俞因没有任何伤害性,俞因觉得她伤心就伤心吧,反正自己现在安全了。 他们到达一个私人会所,小雯环顾周围的环境,这是她之前无法踏足的地方。 俞因和小雯面对面坐着,俞因问她:“你想要什么喝的?” 小雯低着脑袋说:“不想喝东西,我只想解释清楚我……” 俞因不想听小雯无用的辩解,“小雯,你知道你的举动被监控拍到了吗?主楼里面是有监控的。” 小雯惊愕地抬起头看俞因,“我……我知道错了。我想着既然你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小雯的头颅再次低下。 “什么叫你可以,我不可以?这一块,你可以说清楚。” “有一次我跟萍姐说,你似乎喜欢看什么庸俗狗血的霸道总裁小说,我还说没想到你挺接地气的。萍姐就说了你的身世,你是在穷乡僻壤的地方长大,乡巴佬一个,没有、也培养不了高大上的爱好,就喜欢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萍姐就是被辞掉的厨房帮厨,她和叶妈一样是从港城老宅来的。 俞因在想她应该是要学习一下怎么翻白眼,她现在很无语,她有点大众通俗的爱好又没碍着谁,没吃别人家大米。她觉得萍姐这种话摆在网络上让人看见,都得被喷得体无完肤。 俞因听小雯往下说。 “萍姐扯上了我,说我的条件跟你比只差一样,就是没有一个有钱的爸……那段时间你和先生都不在别墅,大家很闲,她就在我耳边说了很多类似的话,我就心动了。” 俞因沉默,明白了赵澍年杀鸡儆猴的原因,她和赵澍年的事这样被他们私下议论,叶妈却没有管得住他们,迟早有一天,她的隐私要被暴露得彻底。 俞因觉得她现在想做的比赵澍年更狠心,她想辞掉一些住家佣人,她可以请人定期上门打理别墅,不要留着他们在家里住。 于枚枚给俞因端来一杯咖啡后就离开。 俞因的思绪回笼,她喝了一口咖啡,缓声问:“你真的只是受了萍姐的影响才有那样的心思和举动吗?” 小雯的眼神飘忽不定,心虚起来。 第105章 知道你一个秘密 俞因不用小雯回答,她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感觉的?” 小雯觉得俞因的气场强了起来,不像平时那样无害,她硬着头皮回答:“我……我就是在你生病住院的时候开始的,我觉得他对你很好很宠,我那段时间天天近距离看着他,我很难不心动。这不是我的错。” 俞因摸了摸旁边的一杯水确定不烫,随即她泼到小雯身上,“不要脸。” 小雯抹了一把脸的水,她被惹怒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要脸,你妈要是要脸了,能有你出生?你能有个有钱爸爸,让你嫁进豪门?我想往上,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 说完,小雯还不觉得解气,威胁道:“我还知道你一个秘密。得罪我,小心你没有好果子吃。” 俞因嗤笑,“你能知道我秘密?” “当然,叶逢嘉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他现在还在追求你,你们上班的地方离得很近,经常会遇到。哦,可能不是偶遇,是你们故意遇上,然后在白天偷情。” 话毕,小雯一脸得意地看俞因。 俞因了然,原来小雯是知道这个秘密,她以为小雯是拍到她什么私密照,虚惊一场。 俞因愿意花时间带小雯来会所,跟小雯说那么多,她就是觉得小雯不是那么单纯粗暴地拦自己的车,提出一个她不会答应的要求,肯定别有所求。 小雯说到那些佣人在她和赵澍年不在家那段时间松懈,说了他们八卦,她瞬间提高警惕性,担心是不是掌握了他们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私? 俞因才一步步诱导小雯说话,激怒她。 她猜小雯能知道叶逢嘉应该也是在医院的时候听到的,怕不是小雯是趴着门听她们说话?当时她们是关着门聊天的。 俞因没多怕赵澍年知道自己和叶逢嘉在同一栋大厦上班,是他给她挑工作室地址的,又不是她自己要定在那栋大厦。 若是她和叶逢嘉有私情,那都是赵澍年自己把绿帽戴上。 何况她和叶逢嘉没有任何逾矩行为。 俞因只是担心赵家其他人知道拿这个做文章,他们没有事先知会一声可言,如果她对上赵澍年,她无法控制他的行为,但他会说,她有得解释,解释得通,大家都平安无事。 俞因觉得假如有人告诉赵澍年,他被戴绿帽了,他可不是那种忍气吞声处理好事情,和妻子恩爱如常的痴情种,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选择无事发生。所以小雯跟赵澍年告密,她也会知情,不会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让别人用此算计她。 小雯发现俞因很淡定,得意之色消散了许多,“你不怕先生知道你们的秘密吗?” “我不知道怕还是不怕,你可以直接去找他,告诉他这些事,然后我也知道答案了。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能找到他。” 小雯瞬间呆愣,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咽了咽唾沫继续说:“听萍姐说你们赵家争财产争得厉害,你也不怕我告诉赵家其他人吗?如果你不想我告诉他们,你就给我封口费。” 俞因认为她对这个比较担心,但她是脑子有问题才会在小雯面前露怯,她依旧云淡风轻地说:“跟刚才的前提条件一致,你能找得到他们再说。如果你有本事联系上他们,别忘了你是在泄露雇主隐私,这需要赔偿天价违约金,因为你入职的时候是签了终身保密协议。还有,你刚才说要我给你封口费,涉嫌勒索,我也可以告你。” 杰叔老婆只在老家跟人控诉小雯勾引雇主的事,关于赵家的其他事情,她一个字都不敢提,因为她害怕会连累杰叔赔违约金。杰叔也没多和老婆详细说这事,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被辞的原因。 小雯得意不起来了,原本从俞因那里拿到钱的几分把握全没,她变得惊慌,她拿不到钱,还得罪俞因。 俞因见小雯听得进去,被吓住,她加大力度继续说道:“我和叶逢嘉清清白白,你这样说是在污蔑我,歪曲事实,同样,我可以起诉你造谣,侵犯我的名誉权。小雯,你要清楚一件事,你跟任何人告密,你都没有好下场,你会受到来自不同人的愚弄,你玩不过他们的,而我毫发无损。退一万步讲,就算我被你误伤到,我依旧能风流快活地生活,你呢?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会怎么样?” 小雯到底年轻不经事,她被俞因吓到哭,眼泪和还没干的水迹在脸颊混合,“太太,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当真。我是走投无路,被逼急才乱说话……” 小雯跟俞因说了她现在的艰难处境,不断地认错,祈求俞因放过她。 俞因没说放不放过小雯,让小雯把在佣人那里听得的所有关于她和赵澍年的事情都说出来,而且告诉她,是谁说的。 小雯哪里还敢耍滑头,磕磕绊绊地说了许多事。 俞因觉得家里是请了佣人,但不代表佣人是没有思想,一心伺候雇主的工具人。 他们同样有自己的心思,他们只是拿工资干活的,对雇主忠心耿耿,别无二心的佣人少之又少。 即使是回到封建社会,主人拿捏着奴仆的生死大权,一心为主的奴仆依旧很少见,他们更多是在种种压迫下,过起自己的小日子,出现危险,逃跑是第一反应。 现在是新社会,大家都是自由人,佣人守着规矩,按雇主的意思行事,主要原因是工资和有威慑力的条款。 俞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从不会对他们有多高要求,他们能把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完成就行。大家的关系就是雇主和员工。 员工是会议论雇主,俞因以前同样做过这种事情,她自己明白理解这个行为,理解归理解,但不能让她有机会知道啊。任谁知道别人在议论八卦自己,他们还说一些不好听的话,都不会高兴的。 第106章 欺软怕硬 俞因认为自己又不是让渡隐私权的大明星,人家被大众议论还会有收益,她什么都没有,她的隐私权被侵犯了,她还得给人工资。俞因现在感到很不高兴,比被小雯勒索还不高兴。 俞因挺注重自己的隐私权的,所以她没有破坏赵澍年的习惯,她也跟随他的习惯,没有需要,佣人都不能留在主楼内。 还有她不让于枚枚贴身跟在自己身边,不像秦河那样,就算赵澍年上班,他也会跟着随时待命。 别人说俞因低调,在外不会主动提及赵家和梁家,俞因更多是因为不想被人过度关注,不想她的一言一行被放大议论。她也从不会在网络上发表任何与炫富相关的内容,暴露自己的信息,她只是一个普通素人小网民。 小雯勒索不成,还签了于枚枚递来的补充保密协议,她看着这霸王条款,哭都没用。 不过她还是签了协议,不签一身麻烦。虽然签了协议,她身上很多麻烦还是没解决,但起码不会惹上捏死她就像捏死蚂蚁那么简单的有钱人。 ……… 俞因站在起居室的装饰镜子前,一会儿低头看手机里“如何有效翻白眼”教程,一会儿对着镜子练习,她感觉脸部肌肉都不协调了。 赵澍年回来,经过起居室门口,看到俞因这个举动,他在门口驻足,“你的脸是抽筋了吗?” 闻言,俞因转头瞪了赵澍年一眼,“没有,我在学习怎么翻白眼。你怎么能说我是脸抽筋呢?这是在打击我的学习积极性。” 赵澍年走到她身旁,望着镜子里的她说:“你小心学了个四不像,在别人面前短了自己的气焰。我觉得你不用学什么翻白眼,你刚才瞪我那一下就很能吓唬人。” “是吗?但我觉得你没被震慑到,你也没把我的瞪眼当回事。” “我觉得你不是真生气,就没什么感觉,但对于不熟悉你的人,你能糊弄住他们。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学翻白眼?”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好,你问。” “小雯是不是你辞的?” “嗯,她不太守规矩。” “今早小雯拦我的车,想让我原谅她,继续请她干活。我就顺便试探她是从什么时候对你起了别的心思,然后有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俞因避重就轻地说了早上的事情,她都处理好小雯,没必要没事找事,所以不跟他说小雯发现的秘密和试图勒索她的事。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3节 赵澍年没发现异常,因为俞因表现得很自然,她确实更在意自己被家里佣人议论的事情,她感觉自己的隐私权被侵犯了,她吐槽起来真情实感的。 随后俞因又说:“我想把家里的佣人都辞掉,我不想住这里了,我想换一个小一点的房子住,然后定期请人打扫卫生就好。” 俞因没说自己要把家务活全部揽下之类的话,她干不完这些活。 该别人赚的钱还是让别人赚,她也能轻松。 话题的重点移到了这里来,赵澍年不追问小雯的事,他可以找于枚枚详细了解情况。 现在他需要安抚俞因,他感觉俞因因为这事成了惊弓之鸟,防备心十分强烈,“你不想住这里,我们可以换地方住,但定期请人来做事也不一定会比现在的情况好。” 赵澍年基本不管家里佣人,他也不会管到这些琐碎事,他是交给叶妈负责,但叶妈令他感到失望。 俞因也不怎么管这些事情,因为叶妈是照顾赵澍年多年的保姆,她尊重叶妈的意见。 叶妈不是对赵澍年和俞因不忠诚,她对他们一向用心。她是过着舒服日子,没了以往的危机感和细心细致,疏忽大意让人钻了空子,她也没真正稳住佣人。 佣人们在轻松的环境下也没了规矩,胆子也大了,不知道要看牢自己的嘴。特别是赵澍年和俞因都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彻底放飞自己。 种种原因导致今天的情况发生。 老宅的佣人基本没有这种情况出现,头顶上的雇主太多,太太小姐们都没什么事情干,空闲时间多,盯着家里的事情特别紧,那些佣人处于高压状态,没有什么闲心去议论那些乱七八糟的话题。 萍姐和叶妈来到湖山别墅后松懈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这比在老宅轻松太多太多了。就先生和太太需要伺候,一个经常不回家,一个有工作要上班,他们在家的时间不多。 由于赵澍年表现得生人勿近,不苟言笑,十分不好接近,佣人都怕他,他们连在私下说话讨论都不敢多提及他,也不说他坏话。 好相处、待人和善的俞因却遭殃了。本质上他们是欺软怕硬。 赵澍年觉得由小雯诱发的这件事,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在没有酿成严重后果之前就及时发现了问题。 他是想借着这个契机营造一个高压状态,立好规矩,让别墅这些佣人把心都提起来,把嘴巴和耳朵给闭严实了。 俞因垂下眼帘,手指头戳赵澍年手腕的表,是她在度假的时候给他买那只腕表,“我不想留那么多佣人在家里,尽量少些外人。不需要机灵、会看眼色的人,那些能干事、老实不爱说话的最好。” 俞因觉得那个新园丁请得很对! 赵澍年没有反对,他说:“你自己决定好辞掉哪些人。叶妈准备退休养老了,我想让红姐过来替她,你觉得红姐怎么样?” 红姐是老宅的佣人,主要负责东楼那边的事务,她比叶妈年轻,才四十岁出头。 俞因知道红姐,她业务能力肯定是一流的,但叶妈也很好啊,一样管不住那些佣人,“可以让红姐来试一下,她再不行,我就换地方住,你自己一个人在这住吧。我不管你了。” 赵澍年握住那根一直戳他腕表的手指,“怎么把气撒在我身上了?” “我现在心里有气,你当我的出气筒,让我出出气。” “窝里横,就会在我这里横。” “我哪敢跟你横,我对你都是心里横。” 赵澍年将俞因打横抱起,“我现在很好奇你在心里是怎么跟我横?” ……… 第107章 赵希妍来首都 俞因不会主动攻击别人,她都是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她一般是被动攻击,进行反击。她的生活状态是防御型的,不是进攻型。 俞因用了几天时间观察小雯说的那些佣人,心中逐渐有了定论。 她走进配楼的客厅,她让叶妈把家里的佣人全都喊来客厅。 负责专项清洁的翁姐听见这件事,问叶妈:“太太有没有说是为什么事叫我们过去?” 叶妈板着脸,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与和煦,“你是想做下一个阿萍吗?” 翁姐连忙摇头,“不想。” “那就把嘴巴闭上,不敢问的别问。你以后最好当哑巴、当聋子,要不然你离阿萍也不远了。” 翁姐被叶妈堵住了嘴,又有那三个被辞的佣人作为前车之鉴,其余人都安静地跟叶妈去配楼客厅。 他们站在俞因面前,俞因在他们周围走了两圈,向于枚枚点点了下颌。 于枚枚点了几个人名,那几个佣人都站了出来,他们心中忐忑不已,害怕自己犯了什么错惹太太不高兴。 没有被点到名的翁姐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他们。 俞因一记目光看来,翁姐立即收敛了自己的目光。翁姐忽然感觉心慌慌,太太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锐利寒冽? 于枚枚对被点名的几人说:“今后别墅的大小事务就交由你们打理,这是你们的需要负责的工作。如果你们觉得自己能胜任就在上面签字,薪资也会上涨一倍。” 那几个人惊喜不已,还以为自己要被辞了,没想到是加工资,虽然活是比以前多了,但问题不大,又不是照顾十个八个雇主。 于枚枚将合同发到对应的每个人手上,“如果认为不能胜任,就离开别墅,届时你们会有一笔赔偿金,还有你们需要签上补充保密协议。小心别让合同给其他人看去。” 他们忙不迭地说要签,先生和太太都不是很难相处的雇主,给他们的薪资待遇在行情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们没理由不答应。 有个佣人小心翼翼地问于枚枚要签字笔,于枚枚随手将茶几上那支笔递给她。他们轮流到一旁签字。 于枚枚对剩下的人说:“你们被辞了,补充的保密协议也要签。华律师,你来和他们谈。” 留下这一句话后,于枚枚和俞因离开,全然不顾身后人的反应是如何。 俞因全程没有说话,她处理的时候也没有留情面,因为别人不一定会领情,只觉得她很好欺负。她这次吸取的教训够多了。 ……… 赵希妍跟公司高层来首都开会,刚好就在因悦工作室附近,她开完会后来工作室找俞因,忙里偷闲喘口气。 赵耘理现在对赵希妍的要求也严格起来,他担心一向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小女儿会步赵济年的后尘,简女士知道他的想法后,说他是杞人忧天,希妍不会坏到哪里去。 不过简女士也赞成对赵希妍严格一些,她的儿女单个和利女士的儿子比较,是不如人,但加起来未必会输,质量不够数量来凑。 俞因看到赵希妍发来的消息,又看一下时间,觉得也差不多是午饭时间,就回复她说她们一起去吃午饭,不用上来工作室。 赵希妍很快就回复俞因说好。 俞因下楼搭乘电梯时,恰巧遇到叶逢嘉也在电梯里。他们的目光在相遇的那一瞬间就分离,他们当起了陌生人。这是俞因想要的结果。 两人一前一后从闸口走出来,他们分道扬镳。赵希妍向俞因挥了挥手,俞因展露笑意看向她。 赵希妍走上前挽住俞因的手,她们去另一台电梯到负层的停车场。 电梯门即将关上,她们急忙忙走过去,有人帮忙按电梯。俞因望去看见是叶逢嘉,她和赵希妍都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叶逢嘉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赵希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知道叶逢嘉和俞因认识。 餐厅包间里,俞因仔细打量赵希妍身上的职业套装,“我感觉你现在像模像样的,很有职业女性的风范。” “唉,别提。我就只有一个外壳可以吓唬人,里面是空心的。不知道几时爹地妈咪可以放过我。我还是觉得以前的日子好过。” “之前你二哥搞出那么大一件新闻,我可以想象得到他们受了多大的刺激。起码要一年半载,你才放松得下来。”赵济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俞因不可能不知道,她还和向悦她们热烈讨论过。 “希望他们可以早点放过我,其实二哥现在安分不少了,就是有点不正常。” “他怎么不正常了?” “他迷恋梁颐琳迷恋得很疯狂,梁颐琳都躲到国外去,他还追过去。他这么爱,怪不得……”赵希妍观察俞因的表情,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梁颐琳不在国内了?难怪她再也没见过梁颐琳,除了在艺术展遇到,之前梁颐琳还来过工作室楼下找她,就那一次后,俞因再也没见过这个人。 俞因端起水杯,问:“怪不得什么?” 赵希妍藏在心里的话再也憋不住,“你知不知道二哥很早就和梁颐琳有关系了?就在她和大哥的婚约还在的时候。” “咳咳……”俞因被水呛到,没想到赵澍年头顶上已经有一顶绿帽了,那他还挺憋屈的。 俞因想起那次他们一起去俞好家吃饭的路上,谈到出轨的事情,赵澍年是想狠辣处理情夫和妻子,在知道这件事之前,她没有多大感觉。 她现在觉得赵澍年说那些话时是带有真情实感的,实际他很想处理掉赵济年和梁颐琳,但碍于赵济年和他的关系,还有他图谋梁氏,对他们轻轻放过。他应该还在耿耿于怀,没有出那一口恶气。 俞因承认自己对赵澍年比之前更有感情和占有欲,也在意他的感受,但这没有让她失去理智,不会听到与他有关的女人时嫉妒发狂。 所以对赵澍年和梁颐琳的过往没有多介怀,她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嫁给赵澍年,她更多是厌烦梁颐琳来烦她。 第108章 去赵澍年办公室 她和叶逢嘉在大学谈恋爱,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夹杂,比较单纯。叶逢嘉在学校也很受欢迎,他们在一起后还有女生追他,她对他都没有因为嫉妒而和他发生争执。 俞因怀疑如果自己没有结婚太早,她应该是不止只有叶逢嘉一个前任,有可能和莫芊瑶一样成为海王。但事实往往与预想的相反,她挂在了赵澍年这棵树上,整片森林离她而去。 不过细想,她发觉在两者对比之下,自己对赵澍年的占有欲好像更强烈一些,她都惊讶这个发现。不知道是不是有着婚姻关系这一层原因在…… 赵希妍发现俞因在走神,她试探性地问俞因:“你知道二哥还说过想泡你的话吗?” 俞因瞬间被惊呆,呆愣好一会儿后,说:“你从哪知道这些事的?” 她觉得赵希妍应该是最近才知道,如果是很久之前就知道,她不会憋到现在无端端地说出来。 “我偷听到的。” “你的偷听能力,我甘拜下风。” 赵希妍骄傲地说:“当然,练了好多年了。他们都觉得我小,从来不会跟我说这些事,我不偷听,就跟聋子一样什么都听不到。” 接着赵希妍和俞因说了她偷听到的事情,然后偷听被父母发现后又知道的一些事情。 那时,赵济年要去首都找梁颐琳,但他身上没有钱,连飞机票和住酒店的钱都拿不出来。 他那些朋友不是被抓,就是被关在家里,外面那些人对他避之不及,赵家二少的身份不奏效了,谁都知道他被赵家放弃。 于是乎,赵济年主动回家找简女士,让她给钱。 简女士以为赵济年要拿钱是去吸食毒品或者又要到外面做什么坏事,她坚决不肯给。 在两人争吵过程中,简女士发现赵济年没了一颗牙齿,急忙问赵济年:“你又做错了什么?让爸和耘理又要打你。” 同时争吵的声音也吸引了赵希妍过来,她偷听他们说话。 赵济年说:“不是他们打的,你给钱我,我不是去做坏事。” 简女士不想给钱,也关心他的情况,她摘掉他帽舌被拉得很低的帽子,她发现他的脸上的伤很重。 简女士不停地追问是谁打的他,他是犯了什么错。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4节 赵济年被问得不耐烦,“是赵澍年,是他打的我。” 闻言,简女士就说要去找赵澍年问清楚,为什么要把人打得那么伤。 赵济年烦躁地说:“是因为我当面和赵澍年说,我想泡他老婆,对他老婆有兴趣……” 赵济年话还没说完,赵耘理就冲进来给了他一拳,不顾他脸上的伤还没好。 赵耘理怒不可遏地说:“我怎么会有你这个儿子?该争的不争,不该争的,你又去争。换做我是澍年,我都想打到你变残废!谁能忍受自己被戴两次绿帽?” 赵耘理发现赵希妍似乎在偷听什么,他上前想告诉她不要总是偷听别人说话,没想到他听见了令人火大的话。 简女士情绪都崩溃了,拍打赵济年的胳膊,“济年啊,我很后悔生你出来。之前你和梁颐琳搞在一起,他戴了绿帽,现在你又想再来一次。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以后去坟墓探望我?” 赵济年任简女士打,没有闪躲,也不反驳说话。 赵希妍还没从接二连三的惊闻缓过来,呆呆地站在原地听他们说话,父母都没闲工夫在意她,他们都在训斥赵济年。她就听了个全程。 最后赵济年没拿到钱去首都,但简女士让助理给他订机票和酒店,劝他好好跟赵澍年讲和,不要彻底得罪赵澍年,他会没好下场的。 谁知道,赵济年从首都回来跟失心疯一样追求梁颐琳,赵耘理一家劝他都劝不住。 简女士现在都深入简出,她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见人,他们都在看她家的笑话,她装不了平静。 ……… 俞因和赵希妍吃完午饭后,她没回工作室,直奔兆世在首都的办公大楼。 内地市场是兆世的商业板块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重中之重,赵澍年也常回内地处理工作。兆世大厦建得也很气派,直冲云霄。 俞因没进过大厦内部,只是经过这里几次。她走进大堂后,没有问前台什么,就坐在大堂的沙发,打电话找秦河。 没过多久,秦河就从专属电梯下来,他匆匆走向俞因,“太太,我带你上楼。” 俞因微微点头,“嗯,麻烦你了。” 大堂里的人看到总经理的贴身助理对一个长相和气质都不俗的女人恭敬客气,他们眼睛不断地往两人身上瞄,他们是头一次见着这种场面。他们没敢放肆地看,担心秦河会发现。 原本大堂是有说话声音的,现在完全安静了下来。 等秦河和俞因进了电梯,大家才开始跟身边人讨论俞因的身份。有一点不用猜,大家都知道,她和总经理关系匪浅,否则秦助理不可能会这样亲自过来接她。 秦河走在俞因身侧,身位后俞因一些,但能为她带路,去赵澍年的办公室。 经过总经办门口时,温陆奉刚好从里面出来,跟秦河打招呼。 赵澍年没任兆世董事会主席的位置,还是赵耘彬继续坐这个位置,太多东西压在他身上,他需要分担出去。 那次绯闻事件后,温陆奉待秦河越发狗腿。 温陆奉看见俞因,虽不知道她身份,但知道她肯定不简单,他向秦河投去询问的目光。 秦河没有直接介绍,而是对俞因说:“太太,这边请。” 温陆奉立即明白这是那位传说中的赵太太,太太不知道他,但他对她是刻骨铭心。 温陆奉暗道太太是不愧能让boss放在心里,长得比许容好更出众。他只是内心评价一句,没有旖旎的心思,他对老板的妻子心动不起来,他害怕。 他献媚讨好跟俞因问好。 俞因将温陆奉和秦河之间的动静看在眼里,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点头微笑。 赵澍年结束午休不久,原本他是要投入到工作中,但他现在望着办公室门口的方向出神。 俞因进到办公室就和他眼神接触起来,你望着我,我也望着你,容不下其他人。 一不小心被塞了狗粮的秦河将人送到就离开,不打扰他们相处。 第109章 发卡 赵澍年起身,走到俞因跟前,牵她手走去沙发那坐,“怎么过来了?” 俞因没回答,垂眸将目光凝在牵着她的那只手。 她不由得地捏了捏赵澍年的手,他的手要比她的手大不少。 她想这打起人来肯定很痛,要是她被他打那么一拳,分分钟破相。 俞因内心还是不怎么相信赵澍年会为了她出手打人,他的情绪可是很稳定。 赵希妍说的那些事刚好就发生在俞因跟赵澍年告状不久之后,她没有再被梁颐琳烦扰。 俞因也明白了赵济年那一遭是赵澍年的手笔,当时她都惊讶八卦周刊胆子居然那么大,爆了赵家的料。 她现在甚至怀疑赵济年是受赵澍年影响,他才去追求梁颐琳。 赵澍年奇怪俞因的沉默不语,“是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他脑海里浮现几个人的名字,是谁惹得她这样不高兴,让她破天荒地来办公室找他告状,这还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现在没有谁惹我生气。你是不是打了赵济年?” 赵澍年的神态立即变得莫测,“他和你说了什么?还是……” “赵济年他想来首都,没钱买机票,他去找二婶要钱……希妍听到了这些事,今天她又告诉了我。你……” 俞因犹豫半晌后,才继续问:“你是为了我才打他的?还是新仇旧恨加起来,你忍不住才打的他?” 说实话,赵澍年设局搞赵济年是不想陪他再玩什么幼稚把戏,给自己的生活增添麻烦,同时让他吸取教训,去处理好梁颐琳,不要她再来打扰俞因。 但赵澍年毫不留情出手打赵济年,是因为他觊觎俞因,他不是在说笑,确实是对俞因有点意思,只是在怒火中不觉地说了出来。 “只因为新仇,只是因为你。”赵澍年的手掌攀上俞因的背脊,将她拢入怀里,他下颌轻磨她的发顶。 俞因回想种种事情,她骤然觉得赵澍年是喜欢她的,对她有爱意,就是不知道深浅。 他不是单纯看在太太这个身份才对她那样好,他也不单纯是因为这层身份而对她产生占有欲。 她呢?她对他的占有欲是因为什么?她不敢细想答案,她害怕跟赵澍年走心,她玩不过他的,她也害怕自己在这段感情里会成为输家,输得一败涂地,她输不起。 俞因因为这个发现而感到无措,她推开了赵澍年,她要逃离这里,暂时不要见到他,冷静一下。 俞因刚站起来,会被赵澍年拉住,他将她抵在沙发,“为什么要逃避?我对你的感情有那么令你难以接受吗?” 俞因别过脸,躲避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停留在现在这个状态就很好了。我们不要再进一步,好不好?”俞因几乎是带着祈求说出最后一句话。 赵澍年缄默不语,过了许久,他松开俞因。他原本因俞因来找他而产生的隐秘愉悦,在此刻消失殆尽。 俞因离开了办公室,赵澍年坐在沙发沉寂良久。 他们要在一起度过余生,他不信俞因能逃避一辈子,她不喜欢他,不想去喜欢他,但他们要一直纠缠到老。赵澍年安慰着自己,到最后他无法自我安慰了,他这些想法不过是失败者的借口罢了。 赵澍年承认自己在俞因面前是输家后,翻滚的情绪反而平静了下来。他起身继续工作。 ……… 几日后,赵澍年回湖山别墅,他想自己给几天时间让俞因逃避,俞因总该要冷静一些。 赵澍年问红姐:“太太在哪?” 叶妈已经离开别墅,红姐替了她。 赵澍年却被红姐告知俞因昨天出差,不在家。 赵澍年淡淡地“嗯”一声就上楼了。 明天赵澍年的舅舅会来首都参加一个政府举办的座谈会,他和赵澍年都被邀请到。 赵澍年回来,是想让俞因跟自己一起去见舅舅,希望他们能借着这个契机重新恢复原来的状态,现在人都不在了,也没什么好见的。 既然俞因不在,赵澍年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待在这里。 赵澍年进了卧室,输入密码,打开密码柜子,他要找一枚徽章。 很久没打开过这个柜子,他有些忘记装徽章的那个盒子是什么样子。 赵澍年随意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一枚发卡映入眼帘。 他忽然红了眼眶,怪不得梁俞因不想和他更进一步,原来是有心头好。 在去俞好家里的路上俞因说她的脑洞,一个女人白天上班,在写字楼和情人幽会,晚上和丈夫恩爱。赵澍年在想那时候她是不是在试探他的反应?因为她那时假设原型是他。 前段时间赵澍年再次遇到林总,同时他也见到了叶逢嘉,他这才发现原来俞因和叶逢嘉在同一栋大厦。 他当时就有隐隐的不快,他试探过叶逢嘉,也让人调查过,叶逢嘉在一开始不一定知道俞因在那里,他们在同一栋大厦工作是一个巧合。 赵澍年想找个机会再试探俞因,他不想直接和俞因起争执。但一直没有机会。 赵澍年又想起了在高尔夫球场,俞因遇到叶逢嘉的事情,俞因是真放下了,还是在他面前演戏,假装不在意? 一桩又一桩事在赵澍年脑海里涌现,这枚发卡更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赵澍年对这枚碎钻发卡记忆深刻,是叶逢嘉送给俞因的分手礼物。当时在机场,他看见俞因戴着它,他很想摘下它,都分手还送什么分手礼物,是不是还想再续前缘? 如果赵澍年知道俞因也给叶逢嘉送了,他怕是会气得吐血。 几年过去,俞因还保留着发卡,赵澍年很难不往那方面想。 赵澍年很早对俞因心动了。俞因在描器实习的时候,他就已经心动。 他至今都无法确定是具体哪一天对俞因有感觉,也不确定是从哪一天时候开始,他的目光总是追逐着俞因,挪不开眼睛。 第110章 林城 当赵澍年察觉到自己对俞因心动,他极力压制了。 赵澍年将公事与私事分离得很清楚,就算是庄节都很少会插手他的私事,他生活上的事一般都是秦河在处理。 他不想和下属发生任何超出正常范围的关系,将工作和生活搅浑。 他的心动在当时很不合时宜,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麻烦,俞因也都会有麻烦,他觉得没必要连累无辜的她,让她卷入财产之争。更何况俞因还有男朋友。 赵澍年打消了将俞因留下来,培养她的念头。她在自己那里不再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不再适合留在身边。 俞因离开描器后,赵澍年和她再一次遇到是在机场。 赵澍年很想回头再看一看她,但还是抑制住,他们往不同方向走去,最后兜兜转转,他还是见到了她。 赵澍年看见俞因哭得伤心,他再也无法自控,他走到她面前,给她递了一包纸巾。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5节 他很想抱一下她,所想做出的举动到最后只是化作一句语调平平的话“不要哭了。” 俞因红肿的眼睛透出几分窘迫,伤心都快要被尴尬掩盖过去,她接过他递来的纸巾,哽咽地说:“我尽量。” 在赵澍年的引导下,俞因断断续续地说出自己跟男朋友分手的事,他还给她送了礼物。 俞因没说是什么礼物,赵澍年自己猜到的,她身上最贵的东西就是她戴的那枚发卡。 她舍不得买这种东西,平常他也没见她戴过,肯定是别人送的。 如果不是赵澍年对俞因有意思,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多管闲事走过去。 当时庄节也在,他看见赵澍年这举动,他的表情都失去了管理,他好歹是老板的心腹,但之前他一点都没察觉到啊,老板藏得很深。 这是在俞因回梁家之前,她和赵澍年的最后一次见面。赵澍年越来越少想起过俞因,他逐渐遗忘她。 一开始赵澍年对俞因只是微弱的心动,被他发现后压制掐灭。后来意外结婚,曾经的心动死灰复燃不止,他还陷得更深,他要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他之前和俞因是一个想法,觉得到这个程度差不多了,已经是很好的状态。 可事实是,当他发现爱意时,它早已将他的心缠绕得密不可分,而他只能窥探到一角,以为爱得很浅。 难过时,爱意会将他的心越勒越紧,好像要透不过气,他也才因此察觉到这个事实,但他逃脱不了…… 前所未有的生气与痛苦并存,赵澍年的情绪不可控地将盒子扔到地上,他看着散落出来的碎钻发卡,他走过去踩烂。 事后,赵澍年平静地将发卡装回盒子里,他倒要看俞因什么时候能发现,找他对质。她是频繁看盒子里的东西,还是遗忘了,久久不看一次? 他不能接受她留下它,他更不能接受她和那个人在一栋大厦里面工作,每天都可以见面,甚至共进午餐,太不可控了。 ……… 俞因和向悦去了林城出差,落实林城商场项目的相关配套服务。 林城这家商场准备以策展理念为指导进行装修改造,需要策展人作为顾问。 俞因原本是不准备去的,但她想和赵澍年分开一段时间,尽量不要接触,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赵澍年重新相处。 俞因在审视赵澍年对自己的感情同时,何尝不是也在审视自己对赵澍年的感情,真的只是产生很微薄的感情吗? 以前她都能很容易审视自己的内心,明确她是不爱赵澍年,但现在她完全不能明确之前的答案了。 她没想过和赵澍年走心,他们结婚两年之后,她要继续过优渥的生活,她和俞家在他的庇护下安稳度日,他想要有平静的婚姻生活。 她觉得如今他们是各取所需,比以前你算计我,我利用你的情况简单很多。 可现在他们生活的平衡被打破,赵澍年在办公室说的那些话,他就是想要打破原来的平衡,他不满足现状。 俞因看着失衡的状态,她不知道该找到什么样的平衡点…… 俞因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处理林城商场的工作事宜,也远程操作工作室的其他事情。 深夜,俞因喝咖啡给自己醒神,继续工作。赵澍年因为工作太忙而很少感到孤独,她现在是需要工作麻痹一下自己,让她暂时脱离被满脑子都是情情爱爱的状态。 忽然,俞因懊恼地拍自己的脑门,又想到和赵澍年相关的事情。 赵澍年经常出差不在家,她也没怎么想起过他,轮到她出差,她却总是想到和他相关的事情。 俞因低头看手上的婚戒,她决定将它摘下,她每天都看着婚戒,当然会想起他。 摘下婚戒没一会儿,她又戴上了,因为不知道有什么盒子适合装它,还是回首都之后再摘了它。 俞因熬不了多久的夜,眼皮频繁打架,她受不住,往床上一躺,她就睡着了,天大的事都很难让她失眠。 翌日,俞因和向悦去需要布展的商场。 这个商场属于本地的一个房地产公司,现在老板准备要将公司交给自己儿子打理,他先给了儿子一个商场试试水。 老板的儿子百先生想对这个商场进行改造,老牌商场的人流量越来越低。 因为林城潮人玩咖和玩艺术的年轻人群比较多,他就有一个念头,将策展理念融进商场的设计里,让走进商场的人仿佛是置身于一场展览,吸引年轻人的目光,迎合上他们的潮流。人流量变多,这个商场才能盘活。 向悦之前为这个项目已经来过一次林城,等前期工作安排后她才回去,现在来到收尾阶段,硬件准备好了,现在是要看软件如何落实下来。 俞因和向悦,还有布展师傅,他们从早忙到晚,有时俞因还要出去四处找合适的材料。只是一个多星期过去,俞因就对林城有了熟悉感。 俞因意外发现了一家很好吃的早餐店,后天她就要启程回首都,工作室需要她回去坐镇,有些事情不是远程操纵就可以,向悦还留在这里。 在回去之前她带向悦来吃这家早餐店吃东西。 向悦看着没有招牌的苍蝇馆子,又回头看巷子的环境,“你出去找材料,怎么找到了这么个深巷子的早餐店?” 第111章 气场不合 “有个工厂的工人说这里的拌面好吃,我听他们的描述,馋虫都被勾起了,就来这里吃过一次。快过去排队,晚了就吃不到。”俞因拉着向悦一块排队,她对美食的最大期望就是好吃,其余的都是次要。 向悦第一次来,四处张望,观察这里的环境。她好久没吃过这种苍蝇小馆,大学的时候是俞因和莫芊瑶带她去的比较多,她不会自己一个人来吃。 突然向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敢相信是她,多看了好几眼才确定。向悦拍了一下俞因的手,“那人是不是童麦?” 闻声,俞因看过去,“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向悦又有点不确定地说:“她应该不屑于来这种苍蝇馆子吧。” 她们大学寝室是有四个人住,童麦就是第四个室友,但她和她们的关系都不好,她以一己之力孤立了她们三个人。 大学刚开始时,俞因和莫芊瑶走得比较近,因为她们两个穷学生的消费观念接近,能吃到一块去,她们做兼职都是互相介绍,有时会结伴而去。 童麦眼角朝天看,她看不起她们,完全当她们不存在,只有向悦配当她室友。 向悦是中间派,两边都能凑一块玩,不过她和童麦的关系相对好一些。 她们虽各有派别,但勉强能维持表面和平,有什么不满只是私下吐槽一下,没有摆在明面上。 有一次,俞因和莫芊瑶做完兼职,准备回学校,遇见童麦和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起争执。她们想着和童麦好歹室友一场,觉得她遇上麻烦,她们该去帮一下。 她们怀着帮忙的心走过去,童麦见到她们脸色都变了,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就离开,那个中年男人也跟着她离开,边追着她,边让她不要生气。 留下俞因和莫芊瑶面面相觑。 这次之后童麦浑身是刺,经常针对她们。 两派的争端摆在了台上,向悦经常被童麦叫来当判官,想要她跟自己一起对付她们。 次数一多,向悦不耐烦了,直接对童麦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没事找事?” 因为这句话,童麦将向悦归到俞因和莫芊瑶那一边,认为她们是合伙欺负她。 自动被打上标签的向悦懒得挣扎,她和俞因她们越走越近,几乎秤不离砣,公不离婆。 后来俞因和莫芊瑶知道了童麦针对自己的原因。 那个中年男人是童麦父亲,她根本没有所表现出来的那样有钱,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倾尽所有来托举她。非名牌不用的童麦是打肿脸充胖子,虚荣心作祟。 被她们撞见她和父亲在一起后,童麦破防了,她的防御机制启动,先发制人,让她们不要抓着这个把柄欺负她。 莫芊瑶和俞因比窦娥还冤,她们那时候根本不知道,也没有这种心思,谁能想到童麦的脑回路那么出奇。 大学毕业了,俞因觉得她不会再见到童麦,她们此后就是陌生人。没想到童麦进了她所在的那家公司,她们在同一个部门,后面还分到同一个小组。 俞因觉得自己和童麦气场不合,遇到她准没好事。 部门的招标书泄露,童麦和俞因都是被怀疑对象,童麦指证她,说是她泄露的。 俞因都要找到证据反击,结果梁立声插手,她的罪名被坐实,惹上官司,还不得不签赔偿协议。 后来梁立声又出手,还她清白,她不会感激这个人,她这一生遇上的大麻烦都是因他而起。泄露事件被查清,是童麦收了别人的钱故意泄露的。 俞因知道童麦被判了刑,又面临巨额赔偿之后,她就再也没关注过童麦…… 童麦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她抬头望去,发现是向悦和俞因,她们光鲜亮丽,而她落魄黯淡。 童麦自尊心被击破,她匆忙起身,甚至不敢和她们正面相遇,她从早餐店的后门离开。 第二日下午,俞因看见场地堆起废料垃圾还没被清理,几天前向悦已经说过这事了。 她问百先生的下属齐经理:“有请人清理那些垃圾了吗?长时间堆积在那里,后续清理难度会很高。” “有的,今天就有人来清理。” “那就好。不好意思,因为我这几天都有看见它没被清理,所以就再多问一下。” 齐经理赶忙说:“没事的,梁小姐也是关心,过问也是应该的。” 没多久,俞因就看见清洁团队过来,她发现里面就有童麦。遇到长时间不见的人一次,很快就有第二次,这命运的纠缠与捉弄。 俞因只是看一眼就忙自己的事情去,她不会关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向悦也发现了童麦,她实在好奇童麦怎么落魄成这样,她往那堆垃圾走,想和童麦说几句话。 童麦只觉如芒在背,自尊心彻底被击碎,她认为向悦是在羞辱自己。她躲避了向悦。 向悦察觉到的躲避,她想想还是算了,当作没看见吧,反正关系也没有多好,免得童麦把她的关心当作不怀好意。 傍晚,俞因下班准备离开,她得回去收拾行李。 向悦还要加班,但俞因明天就回首都,她和俞因一块去吃晚饭,百先生也在其中。 百先生说要带她们吃当地特色美食,离了林城就吃不到这么正宗的味道。 三人边聊天边走路,一时没注意脚下。向悦和百先生踩着腻滑的台阶,俞因在包包那找手机,落后他们一步。 俞因看见向悦就要摔下去,她反应迅速拉住向悦,向悦也扶住百先生。三人勉强维持平衡,不至于摔下楼梯。 但他们动是动不了,得有人帮忙,因为向悦和百先生踩的地方滑腻,下面的台阶也很滑,他们再动就容易顺着惯性,三人齐齐扑街。 百先生大喊齐经理的名字,齐经理应声走过来,其他人听到动静也出来。 三人最终平安无事得救,从那么长且高的楼梯摔下去,不死也重伤。 俞因感觉自己的手都要废掉,她当时使劲抓住楼梯扶手,再晚点她就要没力气抓不住。 第112章 回首都 百先生差点就把小命搭在这里,他大怒一定要报警查清楚,这是涉嫌谋杀。 他去查了监控,发现有很多人在楼梯走上走下,最后是那几个清洁工经过那里。 晚饭是吃不成了,警察来过商场调查,三人还去警局录口供。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6节 俞因的飞机票退了,她不确定回去的日期。 警方的动作很快,没两天就跟他们说锁定了嫌疑人,童麦在列。童麦很容易被重点调查,因为她坐过牢,有案底,而且她刚出来没多久。 警察怀疑童麦是冲着向悦来的,现在童麦也被抓,在警局待着。 向悦又一次去了警局,俞因陪她去。 警察问向悦:“你和童麦有过往的什么恩怨吗?” 向悦说:“我和童麦是大学室友,这次在林城遇到,我原本是想跟童麦打声招呼的,后来我发现她在躲避我,我就没有过去……”向悦详细说以前的恩怨,还有在林城两次遇到童麦的情景。 向悦和俞因从警局出来,她懊恼地说:“我早知道她那么小心眼,我就当她不存在,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她是不是有病啊?就因为这点猜测,想要我的命。还连累你和百先生,我都担心百先生因为这事不想跟我们合作了。” 俞因安慰向悦:“我们没有大碍,把命捡回来已经是万幸,这个项目没了,还会有下一个,不用在意这些。” “可是我和你已经把活干都收尾了,要是因为她,项目泡汤,我杀了她的心都有。” 虽然向悦当时是很害怕,不过她没受伤,惊吓过去也就没多大的感觉,但是她辛苦了那么多天,为这个项目呕心沥血,这个项目没了,她会郁结很久。 向悦又问俞因:“我记得你之前是她一个公司,你知道为什么坐牢吗?” 俞因这才和向悦说起几年前的事情。她是不想提及从前那段憋屈日子。 当时向悦在国外留学,莫芊瑶被上司画大饼,她雄心壮志去了外地分公司,就俞因留在首都。三人分散开,对彼此的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俞因不想连累她们,就什么都没说,后来直接断联了。 ……… 俞因比原定的时间晚了一个星期才回首都。 在回去前,俞因和向悦登门跟百先生道歉,说这事连累到他,让他受惊。 百先生为人大度,不拘小节,没有将这事怪罪在向悦身上,他们的合作正常。他觉得向悦是受害者,没理由怪受害者,而不怪真正做错事的加害者。 在飞机上,俞因遇到搭讪,她不经意地露出戒指给对方看,那人知难而退,没再找她搭话了。 俞因仔细欣赏起婚戒,真是挡桃花的利器,她想了想还是不要把戒指摘下,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乱七八糟的搭讪。 突然,俞因凑近看婚戒,发现它被刮花了。俞因认真回想,应该是当时抓楼梯扶手过于用力,不小心把它给刮花。她晚点让于枚枚帮自己拿去保养戒指。 飞机落地,俞因直接回湖山别墅。 在上楼前,俞因问红姐:“先生在家吗?” “在楼上。”红姐多说了一句:“先生最近回来得频繁。” 一开始赵澍年回来,跟红姐说的第一句话是,太太回来了吗?问多两次,不用他问,红姐都会主动说太太在不在家。 俞因看了看楼上,这段时间赵澍年那么有空吗?她记得以前年末的时候,他是很忙碌的。 俞因想了一段时间,如果赵澍年见到她,没有再提起办公室那些话,她就当作无事发生,照常和他相处。 她觉得赵澍年那么高傲的人,说一次被人拒绝,应该是不会再说第二次,他当作无事发生的可能性也很大。 俞因上二楼,她最先进卧室,打开密码柜子,想找一个空盒子装戒指,上次那个装戒指的盒子长什么样,她不记得了,因为这都过去快一年。 俞因随手打开几个盒子,在打开一个盒子时,她怔愣住,她好久没打开过这个盒子,也忘记里面装的是叶逢嘉送的碎钻发卡。 可她再久没打开过,也是记得那个发卡是完好的,而不是现在稀碎的模样。 除了赵澍年,俞因想不到是谁会干这种事。 她也没预料到赵澍年还记得当时她头上别着发卡,会知道发卡的由来,所以她也没藏多严实。 俞因很不喜欢别人乱碰她的东西,而且还弄坏了! 而真正令俞因怒从心中来,是赵澍年发现了,没有问她,不给她解释说清楚的机会,反而是一声不吭地将它砸烂,又装回去,赵澍年这个举动不是试探,又是什么?他是在给她定罪名。 俞因陡然明白赵澍年这段时间为什么频繁回家,是想看她这个嫌疑犯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发现盒子里的秘密,他好给她定罪名。 她越想越气,忍无可忍,她现在就如赵澍年所愿。 俞因走出房间,见到星期一,“带我去找你主人。” 星期一带着俞因到书房门口,俞因不敲门,直接开门,看到赵澍年就坐在办公桌前,好像是在视频会议。 俞因不会在这种场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吵架。“砰”地一声响,俞因很用力地把门关上。 赵澍年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散发的气息比此时首都的寒冬还冷冽。她一回到家,在外面穿的衣服都还没换下,她就发现了,很好。 视频另一端的会议室,部门负责人在汇报重点项目的进展,忽然发觉赵澍年的脸色很不好,在生气。平时稳如老狗的负责人都惴惴不安起来,汇报也有些磕绊。 “如果还有其他人没准备好,明天我到会议室听你们继续汇报。今日到此为止。” 赵澍年已经没有心情再听下去,他们说的话根本进不了他的脑子,觉得不必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 这段时间他度日如年,备受折磨,想俞因早点回来然后发现,又希望她不要发现,而此刻他是度秒如年。 负责人看着黑下来的屏幕,摸了摸额头,发现没汗,但怎么感觉自己汗流浃背?其他部门的负责人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会议室。 他在想明天那个场面该如何熬过…… 第113章 争执 俞因坐在起居室的沙发没多久,她就看见赵澍年走进来。她将盒子重放在茶几上,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你可以直接跳过之类的问题,你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赵澍年站在茶几前。 俞因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一些,“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因为生气。” “以前我走投无路,姐姐那时候也怀着佳佳,怀相不好,要去医院保胎,他们受我连累没了工作,也没钱。我记起了这枚发卡,拿它换钱渡过一段艰难日子。它的意义不一样,只不过恰巧是我前任送,但我留着它,和前任没有关系。你问我,我会解释的,为什么你一点信任都不给我?” “你可以送给俞好或者佳佳,对她们来说这也有纪念价值。或者你扔了它。” “这是我前任送的东西,你觉得我转送给她们合适吗?我不要扔,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也知道不合适。你有没想过你到现在还留它在家里,同样不合适?给你两个选择,你的工作室搬走,或者我让清杉资本离开。” 俞因沉默没有做出选择,她两样都不想选,如果她做出选择,因悦工作室或者清杉资本大动干戈地搬走,她和叶逢嘉没有私情都变得有私情,怎么也说不清,她问心无愧,她不要做出这样心虚的选择。 她更不能说出之前叶逢嘉对她余情未了,她拒绝他的事,在现在这种情形下,说出来无疑是火上浇油。赵澍年会逼她做出更多选择。 赵澍年逼近俞因,捏起她的下颌,她被迫抬起脸与他对视,“我给了你那么多选择,你没有一样是做到。你质问我为什么不信任你,你都没有做出任何让我可以信任你的举动,我做不到去信任你。梁俞因,我很生气,你明不明白我在气什么?” 俞因不喜欢姓梁,不喜欢别人连名带姓叫她,赵澍年也知道她这点,他是第一次这么叫她的全名。 俞因的眼泪无法控制地流下来,她亲生母亲是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亲生父亲是出轨的惯犯,她很讨厌这点,她不想成为自己厌恶的样子。所以她对婚姻很忠诚,根本不会做出什么出轨逾矩的事情。 她也无比希望赵澍年也忠诚于他们的婚姻。她很想赵澍年信任自己,他不信她,她真的很难过。 赵澍年现在一点也不信她,逼她做出一个又一个选择自证。 赵澍年感觉指尖湿润,看到俞因这副模样,他的心有点软了,但还是生硬地说:“你不要在我面前哭。” 俞因哽咽地说:“我是清清白白的,对这段婚姻,我没有半点亏心。凭什么要我陷入自证?你怀疑我,你就该拿出真凭实据来,谁主张谁举证。” “盒子里的东西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已经解释过了,解释得很清楚。” 赵澍年见俞因油盐不进,就是不肯做出选择,他气不打一处来,他压制着怒气:“如果我还珍藏着别的女人送的礼物,你会不会生气?你不要装淡定,不在乎,说真话。” 俞因此时因为他的不信任,跟他犟,“不会生气。” “好,你说的。你不喜欢我糊弄你,所以趁着这个机会,我有件事要告诉,我认识一个女人,她很合我心意,她不介意我结婚。我和她已经住一起了,就在集团附近,我不回家的时候,基本是和她在一起,她很粘人,我到国外出差,她也要跟我一起去。” 俞因听到他说这些话,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说出那些话,你好找理由说出你出轨的事。” 赵澍年松开俞因的下颌,站直,“你的反应告诉我,你现在很生气,但我的愤怒比你现在的愤怒多无数倍。” 赵澍年说这句话时的声音无比平静,但这看似平静,实际藏着波涛汹涌。赵澍年就离开了别墅。 ……… 天塌下来都阻挡不了自己睡觉的俞因,极为罕见地失眠了,她辗转难眠。 她晚饭也没怎么吃,根本没胃口,她的胃是情绪胃,很看心情。 第二天,俞因也非常少见地准点到达工作室。 如果不是因为早高峰堵车,她来到工作室的时间会更早。 莫芊瑶悠哉地走进工作室大门,前台好像有什么大新闻跟自己说,她手肘撑在桌子上,“看你憋不住话的样子,是什么新闻呀?说来听听。” “老板来得比我还早,今天是她开的工作室的大门。” 莫芊瑶起身,望着俞因办公室的方向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以为她要休息一天才来上班。” 她猜俞因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难道童麦那个针眼孔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莫芊瑶在私下不说童麦的名字,她都叫针眼孔,因为她觉得童麦的心眼比针孔还小。 她已经从俞因和向悦的口中知道,童麦在林城做的缺德事,还有几年前童麦冤枉俞因的事情。 莫芊瑶没有多聊,她快步流星般走进俞因办公室。 她看见俞因小脸挂着黑眼圈,破碎感十足,好一个小可怜。 莫芊瑶怜惜地问:“俞因……童麦是又欺负你了吗?” 俞因闷闷不乐地说:“没有,不是她。” 不是这个,难不成是情?莫芊瑶坐了下来,“你们夫妻闹别扭了?”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俞因找出镜子照自己的脸,她都有黑眼圈了,感情这玩意有损身心健康。 “你今天所有举动都不正常,前台惊讶你这么早过来工作室。” “我……”算了,俞因觉得这种事情一下子很难和莫芊瑶说得清楚,从头说到尾,“对不起,芊瑶,我……” “你们夫妻的事不想往外说很正常,不要说什么对不起。”莫芊瑶见俞因不想说,她也不多问了。 俞因竭力投入到工作之中,不去想那些事情。 小曾又一次给俞因发消息汇报漫展的情况,洛梓负气离开布展场地了。 俞因觉得有个自己人在项目里,真的挺好的,不至于抓瞎。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7节 第114章 持续的冷战1 漫展项目中,因为张师兄在漫展筹办中有自己的习惯性,和洛梓有理念差异,小曾听俞因的吩咐时常当润滑剂,张师兄更需要成镁穗和小曾的意见,洛梓被架空。 现在成镁穗和洛梓别苗头,张师兄不想搭理他。 没一会儿,张师兄给俞因打了电话,以开玩笑的语气跟她说了两句洛梓。 俞因不停安抚张师兄,张师兄这才说没事,什么团队都有一颗老鼠屎,他自己团队以前也有,还不止一颗,只要不影响大局就行。张师兄阴阳了一把洛梓。 如果不是成镁穗和小曾能干,顶得住场面,张师兄不单是私下开玩笑地说这事,他还会换工作室。 下午,洛梓有点冷静下来,但他没去布展场地,而是回工作室跟俞因告状。因为他听同事说俞因回来了。 洛梓跟俞因诉苦:“张博南根本不懂艺术,不懂策展,他总是指手画脚干预我的设计方案……” 张师兄和成镁穗都被她吐槽了一遍,他原本还想说小曾的,但他隐约感觉到小曾是俞因派来监督他们的,他就按下不说。 俞因内心无奈,回来这两天,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为什么你的行为那么不成熟,一言不合就撇下不管,负气离开?你的同事们还得给你收拾烂摊子。” 洛梓撇了撇嘴,“就算我留在那里,我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离开了,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 “从一开始我给你打过预防针,不能把它当作自己的个人秀,他有他的章程,我们是去协助,他不需要我们去给他起主导作用。你当时还跟我说知道了,保证会以张博南的意见为主。” 洛梓反驳道:“他的意见和理念跟我的方案设计理念不一样,落实的时候总是要不停地修改,我的心血都白费了。他根本就没有尊重我。” “洛梓,辅助、协助,你能明白这两个概念吗?” “我知道,但我忍受不了他的主张。” “忍不了也得忍。工作就是需要妥协,无论是艺术展,还是商业展,你的所有设计和策划都不会原封不动、照本宣科地落实,是会因为现实而发生改动。特别是商业展,客户的需求和客户的目标客户的需求都是重中之重。你想突出自己的理念,是要见缝插针、灵活表现,你硬顶上去,人家甲方是不乐意跟你乙方妥协。你那么在乎艺术,那你有没有懂得妥协的艺术?” 洛梓沉默了下来,没再兴冲冲地反驳。 “你现在就回布展场地,只要你想有事干,那里不会没事给你干。” “我……我不想回去受气。” “不想受气,那就滚蛋,回你家去。” 洛梓一下子被镇住,虽然俞因比他小一两岁,但她的火气上来,他是怕得不行。 洛梓连忙滑跪,“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就回去。” “我觉得漫展项目是一个很好的试金石。我对你有期望,才让你负责这个项目,我想看你成色如何,能不能担得起大任。我也希望你能借这个机会收敛自己的脾气,认识到自己的问题和弱点。就算你晚熟,也不该幼稚、意气用事成这个样子,很令人失望。” 俞因打了一巴掌,又给一颗甜枣,给洛梓画大饼。 洛梓心中的委屈也消失得差不多,觉得俞因没有抛弃他,她还是想栽培他,他反思自己的冲动,差点就辜负老板的期望。 洛梓离开后一段时间,小曾发消息给俞因,说他回来了,不知道他和张师兄说了什么话,他们之间的火药味变得没那么浓烈。 俞因觉得洛梓总算是开点窍,没那么固执己见,她都担心他再这么固执下去会砸了工作室的招牌。 俞因是愿意给机会洛梓的,他能力不错,又是工作室最早的成员,大家一起经历风风雨雨。 要不然刚才他句句反驳,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点错误,她都想当场炒他鱿鱼。 俞因的思绪忽然飘到昨天她和赵澍年那场争执中,他们都认为自己没有错,都想对方妥协低头。 昨天赵澍年问俞因,如果他珍藏其他女人的东西,她会不会生气。这就是想要她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想一想他的感受。 俞因当时正气着,不想认输,她违心地给予了否定答案,表示她不要跟他感同身受。 赵澍年加大了剂量,他那天说出那些话,随后又说了另一些话,意思就是让俞因体会一下如果他出轨,她会是什么感受,角色调换,感同身受,如果她出轨了,他会比她的感受更愤怒无数倍。 想到这里,俞因心里暗骂居然这种事都要她感同身受。 俞因不禁想她要先低头服软吗?不到一秒钟,俞因就有了答案,她不要。在这段婚姻里她本就是弱势,如果她先认输,她从此彻底没有了话语权。 ……… 傍晚,俞因换了衣服下楼吃晚饭。 进到餐厅,她看见赵澍年就坐在餐桌前。 俞因不知道赵澍年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也没问红姐。 俞因觉得赵澍年昨天那么生气地离开,应该是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回家了。没想到他居然回来,还要在家吃晚饭。 两人不说话,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俞因觉得冷战,还是分开,不在一个空间里比较好,面对面很难熬。 幸好赵澍年吃完晚饭就不在她面前出现,他待在书房里了。 十点多的时候,俞因坐在床上刷手机,等晚一点她再睡觉。 忽然,房门被打开,赵澍年走进来,他躺在床上的另一侧。 俞因无法忽视他专心玩手机,她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关了床头灯,也躺下睡觉。 俞因觉得自己今晚不能再失眠,要是让赵澍年知道她为了他们吵架而睡不着,岂不是她在他面前就输了一筹? 她努力地睡觉,发现还是睡不着,她回忆起今天找的催眠小妙招,一个个地使出来,好胜心使得她不知不觉地睡着。 赵澍年难以入睡,他感受到俞因平稳的呼吸,他的心情又一次跌落谷底,她的心竟然这么大,睡得香甜。或许是她根本不在意昨天吵架的事情,不把他当一回事…… 第一回合,俞因胜出。 第115章 持续的冷战2 赵澍年往俞因那一侧翻身,他睁开双眼看着她发呆。 赵澍年逐渐适应黑暗,视线不再是一片漆黑,他抬手捏了一下俞因的脸颊。 沉睡中的俞因做了一个梦,她裹着被子在冰天雪地里,寒风吹过,她裹紧自己的被子。 她明明是在温暖的卧室里睡觉,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难道她穿越了?穿越大神肯定是不喜欢她,让她孤身来到白茫茫一片的荒野,说不定她是最快挂掉的穿越者。 忽然,俞因感觉自己的脸颊被蚊子叮咬,她开启赶蚊子的艰难工作。 不赶走蚊子,她被蚊子咬得难受,赶蚊子的话,她就得伸出手来,冷风灌入被子,冷得她发颤。 俞因吐槽为什么在冰天雪地里也会有蚊子,蚊子是变异了吗? 面对蚊子的不断骚扰,俞因忍不了了,她鼓起勇气将手伸出被子,拍蚊子。 快要冷死她了!突然,她看见一个帐篷,她披着被子狼狈进去,里面好暖! 她脑子蹦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在外面,她会露出脸任风吹,不盖住自己的脸? 现实里,赵澍年的手被俞因拍了一下,他将手收回,下一秒俞因往他那里靠,像抱人形抱枕那样抱住他。 赵澍年喃喃道:“是你自己投怀送抱,不关我的事。” 赵澍年回抱俞因,将她抱得更紧,熟悉的气息与香气让他安心,他也渐渐地沉睡。 第二日早晨,俞因醒来,发现自己睡在赵澍年的怀里,她感觉有点酸痛,这个姿势应该是保持了一晚上。前两天才吵架,没有讲和的夫妻睡得那么亲密,好像很不正常。 俞因觉得肯定是赵澍年睡觉不老实,凑近她这里。她决定装睡,观察他的反应。 没多久,赵澍年缓缓睁开双眸,盯着俞因看了一会儿,发现不对劲,她在装睡,肯定是想试探自己的反应。既然如此,他也要装睡,有本事就在这睡一天,看谁先忍不住。 俞因心里吐槽赵澍年怎么也装睡了。她才不要输,慢慢地她的假睡变真睡。 没多久俞因再次醒来,时间流逝,她感觉自己睡到眼皮都累了,赵澍年也太能忍,他的胜负欲也不可小瞧。 俞因肚子饿,又想上卫生间。算了,还是不要为难自己的身体。 俞因假装刚睡醒,睁开眼睛,她坐了起来,“为什么你要抱着我睡?” 赵澍年手臂已经被俞因枕得没有知觉,麻痹无力。他还是躺着,不让俞因看出端倪,“是你往我怀里钻,不是我主动。” “明明是你……”俞因往两侧床看看看,发现自己确实往赵澍年那里靠,“就算有那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今晚我们分房睡,免得某些人以为抓住什么把柄,揪着不放。” 赵澍年瞬间被噎住,失策。 第二回合,俞因技高一筹,险胜。 ……… 接下来几天,赵澍年都有准时回家吃晚饭,在家休息。俞因觉得他不是频繁回家,是每天都有回来。 俞因也回味过来赵澍年每天都回家是什么意思,就是她越不想看见他,他越要待在这儿。 俞因决心不能再躲着他,否则让他得逞了。俞因也开始刷存在感,表示她人在这了,如果他想跟自己认错,随时都有机会。至于原谅还是不原谅,另说。 然后她不避讳和赵澍年待在同一空间,也不觉得煎熬。 赵澍年是想时时刻刻提醒她,他们吵架还没和好,所以她能不能不要像个没事人一样,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吃得好,睡得好,只是他一个人在难受痛苦。 晚上,赵澍年待在书房工作,俞因也进书房,她坐在书房窗户下的沙发椅追剧,她觉得自己也是很有素质,戴上耳机没干扰别人。赵澍年在忙碌工作,她在快乐休息。 俞因觉得赵澍年自找罪受,在办公室处理工作方便效率高多了,偏偏要待在家。 俞因也觉得自己给了赵澍年很多的机会,所以他能不能快点跟她道歉,他那天的不信任伤了她的心。 两人的冷战时间达到前所未有的久,俞因希望赵澍年先认错服软。 赵澍年的心态是有松动转变,想俞因给台阶他下,给了他就妥协。但俞因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让赵澍年失望不已。 他们的相处时间比没有吵架之前多了不少,俞因在想这是什么怪异现象。 很快进入新的一年。 赵澍年的生日就在一月初,去年这个时候,俞因觉得他们的婚姻即将结束,她敷衍地让于枚枚挑一个礼物,然后送给他。她现在都不记得是送了什么礼物,完全没放在心上。 去年俞因生日,赵澍年那么用心给她送生日礼物,她觉得作为回报自己应该好好给他过一个生日,但天有不测风云,他们发生争执,到现在都没有和好。俞因不知道她该不该给他过这个生日。 俞因纠结到赵澍年生日那天都没决定好,甚至没叫于枚枚准备礼物。 中午,她和向悦、莫芊瑶吃午饭,她把这个纠结说出来:“我和赵澍年还没和好,可他生日就是今天,我该不该给他送礼物?” 莫芊瑶和向悦惊讶得同时出声:“你们还没和好?” 俞因轻轻点头,“我觉得我没错,他觉得自己没错,我们就僵持在那里。” 她发现自己和赵澍年有一点相似的地方,在原则性问题上不认为自己有错的时候非常犟,都是犟种。 莫芊瑶想了一下后,说:“他重不重视过生日?” “好像不怎么重视,他把它当平常日子过。他家的传统是父母在世,不大办生日,你们能吃到他的寿宴,至少得等到他六十岁。”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8节 向悦说道:“既然他本人都不重视,你也可以当它是平常的日子。” 莫芊瑶则持不同意见,“话不能这么讲,本人可以把它当平常对待,但身边人能记住,且给他庆祝生日,正常来说应该还是高兴的。说明这是在乎他,把他放在心上。” 莫芊瑶问俞因:“你喜不喜欢别人给你送生日礼物?” “如果是我熟悉的人,我收到生日礼物,我会觉得高兴,但要是不熟悉的,我收到会觉得是负担。” “你觉得你给赵澍年送生日礼物,他会高兴,还是把它当作负担?” 第116章 报销账单 俞因想起自己在巴黎给赵澍年买的那只腕表,就算在冷战期间,她都经常见到他戴。她设身处境地想了一下,他是会喜欢的吧。 此时向悦给出一个建议,“不如你先给他挑一个礼物,等你们和好了,你再送给他。就算不是生日当天送,那也是你在他生日当天专门买的。一年就一次生日,我是特别重视生日,觉得这天特别重要。” 俞因被说动,吃完午饭,向悦和莫芊瑶就给她当军师。 俞因特别怕给赵澍年挑礼物,他什么都不缺,她不知道该送些什么合适的。 她是实用主义者,觉得送礼物就该送对方需要的、喜欢的。 朋友家人在临近生日的时候,俞因就很留意他们有没有缺什么,或者在聊天中透露出想要些什么,他们生日那天,她就送这些礼物。 可赵澍年从来不会在她面前透露这些,因为他根本不缺。 在向悦和莫芊瑶的各种提议下,俞因定下两样东西,她问:“送钢笔好,还是剃须刀好?” 向悦说:“钢笔太正式了吧,我觉得送剃须刀好,他经常用到。哎,我觉得你就应该今天送给他,每次用的时候都会想起是你送的。说不准,他就主动来找你认错了。” 莫芊瑶给出自己的看法,“我觉得钢笔也经常用到,不管正不正式,对于他来说都是常用的东西。他每天有签合同和协议,涉及金额都是天文数字。我想想都觉得自己送的钢笔用在这上面特别爽。” 俞因考虑了一下,决定选剃须刀,她还是想赵澍年给她道歉。 ……… 兆世的总经办,秦河在核查于枚枚交过来的上个月报销账单,他发现于枚枚有拿太太的婚戒单独去维护。 这一段时间,秦河去湖山别墅,他都没看见太太手上戴戒指,又发觉老板和太太之间微妙的气场。而且最近老板的情绪非常让人捉摸不透,平时他还能摸到一点边,现在他都不知道那点边在哪了。 秦河百分百肯定他们闹矛盾了,直至今日还没和好,他原以为太太是生气到不戴婚戒。现在看来是另有原因,他担心老板和他一个想法,觉得太太是因为他们的矛盾才不戴戒指的。 作为老板忠诚的生活助理,秦河认为自己有必要推动一下他们夫妻和好。老板的心情好,他们这些下属才有好日子过。 于是,秦河麻利地拿着报销账单去办公室,跟赵澍年汇报他发现的情况。 赵澍年也拿起那些报销资料看,他想了很多。他真被秦河猜中,以为俞因是故意气他,才将戒指摘下。 不过这不是重点,赵澍年将视线移到维修日期上,他想起俞因之前是戒指放在那个柜子里,她当时只拿戒指,没有拿盒子。难道她一回来就发现那个盒子里的发卡被踩碎,是因为她在找装戒指的盒子? 赵澍年打电话给于枚枚问她这件事,跟她了解情况。 于枚枚说俞因回来当天就让她拿戒指去维护。随即根据赵澍年的要求,她给他发了当时拍下的戒指和盒子的照片。 自己的猜想被证实,此刻,赵澍年得到一点心理安慰,俞因大概率没有经常睹物思人,怀念旧人,她那么早发现应该是巧合。 赵澍年转念一想,俞因当然不用睹物思人,只要她想,她每天都可以见到叶逢嘉。 早在知道俞因和叶逢嘉在同一栋大厦上班后,赵澍年特意让人查了那栋大厦的监控,那时候可以查到五月份之后的监控,之前的就查不到了。 他不清楚俞因和叶逢嘉在什么时候重逢见面,他所见到的监控是,他们每次见面都会说话,甚至他们和他们的朋友会一起吃午餐。后来他们又不说话了,突然变成陌生人。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而且有过私下的见面。 赵澍年很想把叶逢嘉整垮,让他知道肖想不该想的人是什么下场。后来赵澍年觉得未搞清楚事情,贸然行动,岂不是将俞因推给了别人。 鉴于俞因在赵澍年面前有诸多前科,真话假话混杂,他不想听她是怎么说,他担心自己会分不清真假,他要俞因自己做出选择,从选择中知道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但俞因到现在还跟他犟,始终不肯做出任何选择。 他为俞因做的那些事,又每次在发现烂桃花的苗头时,他都果断处理好,不需要俞因为此烦心,他都是在给她安全感,让她知道自己对她忠诚,因为他知道她缺少安全感。可俞因从来没有想过他也需要她给予安全感。 想到这里,刚才产生的心理安慰消失殆尽,赵澍年心情由阴转多云,然后从多云又转回了阴。 第117章 于枚枚的坦白 赵澍年不想再等了,俞因没有做出任何一个选择,但她这种态度何尝不是告诉他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她为自己着想,为叶逢嘉着想,始终没有站在他的角度为他着想、顾及他的感受,他在她的心里比不上叶逢嘉。 赵澍年不要求俞因把他放在第一位,她可以最爱自己,然后把他放在第二位,但他现在第二位都没有。算了,俞因喜欢钱,那他排在第三位。 但就算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俞因那么喜欢钱,为什么不能看在他为她花了那么多钱的份上,稍微让一步,给他一个台阶下呢? 瞬间,赵澍年觉得他可能也没在俞因心里排第三位,他的心被堵得死死。 于枚枚都把话说完了,但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出声,她看了一下手机,先生也没挂掉电话。 于枚枚开始浮想联翩,难不成先生是发现了什么,然后等着她坦白,脑子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隆重登场。 她做过思想挣扎后,选择说出来:“太太的戒指是在林城刮花的,当时她遇到危险……” 赵澍年单纯只是走神,他听到于枚枚的话,立即回过神,问:“什么危险?” 于枚枚内心想,先生果然是想知道这件事,她快速组织语言:“太太和她的合作伙伴向悦去林城出差,遇到她们的大学同学童麦。童麦坐过牢,又面临巨额债务,心理有些问题,她以为向悦是在侮辱她,她心生仇恨,想要向悦的命,太太和向悦基本是出双入对,她顺带想要太太的命,因为她和太太有旧恨……” 于枚枚把知道的事情经过说出来,当时她有飞到林城,帮忙处理这件事。太太让她不要告诉先生,她是想保密来着,但现在好像瞒不住了。 之前小雯的事不该说的话,她一句都没和赵澍年说,努力守着秘密。 赵澍年的心沉了下来,他问于枚枚要了向悦的电话号码后挂断电话。 他在向悦那里了解到一件事,俞因原本是不打算和她出差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决定去。他让向悦不要告诉俞因自己找过她,他会亲自和俞因说的。 赵澍年回想那段时间,刚好就是他想打破现状,和俞因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候。 他差点就害了俞因的命,如果她不是为了逃避他,她不会出差,也不会遇上危险。 混乱多日的思绪在这时真正清醒、冷静下来,赵澍年记得爷爷是多后悔没有珍惜和奶奶相处的时间,没有学会夫妻之间的相互妥协。 赵澍年不想步赵信致的后尘,以后也陷入这种后悔中。比起其他的,他更不想失去俞因,他斤斤计较在她那里的一得一失,全然是因为在乎她。 得到她的人,也想得到她的心,人类总是贪心,满足不了欲望。赵澍年在想这一步又一步的得寸进尺让他犯了错误,险些本末倒置。 ……… 晚上,俞因躺在床上无数次打开红姐的聊天框,担心手机接收消息延迟,因为苹果手机有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她叫红姐,如果先生回来就跟她说。 俞因今天想了许多,终于想明白赵澍年为什么会那么生气,赵澍年希望她把他看得重一点,地位放高一点。 可她在这件事里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就好比挑礼物,她想不到他缺什么,觉得他什么都不缺,她给别人挑礼物都比给他挑用心很多。 之前她给他送过礼物,但都比不上不年不节,她送给他的那只腕表,因为她有用心挑选。他要的向来都是她的心意。 很多人费尽心思为赵澍年准备礼物,希望他满意,但送礼物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谁送,谁亲自挑。 俞因在等赵澍年回来,想他看见他睡的那间客房里的礼物。 她给他台阶下,主动破冰了,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他们可以借此说开。 如果说不开,他冥顽不化,不珍惜她给的最后机会,他们也没什么再在一起的必要。因为对彼此来说都是折磨和痛苦。 到了十点多,俞因还没等到红姐发来的消息,她就感觉有点困,她决定调一个闹钟,十一点半起来,那时候他总该回来。难道是他出差了?去年他生日的时候,也在出差中度过。 年末的工作繁多,赵澍年忙到很晚才将今天的工作处理好,他身上的担子很重,因为前段时间的耽误,他没法再撇下不管。 如果按照平常,他就在集团休息,但他想尽快跟俞因和好,他在十一点多的时候回到了家,打算第二天一早向俞因道歉,因为他觉得俞因这个时候应该入睡,他不想打扰她休息。 赵澍年在走进主楼前,抬眼望楼上,发现卧室的灯开着,俞因还没睡。 他站立住,沉默片刻,拿出手机给俞因打电话,但是打不通,他确定她拉黑了自己。 赵澍年尝试给俞因发消息,圆圈红底的白色感叹号显示出来。 他换了一个工作的手机打过去。 俞因越睡越清醒,她没有睡着,她看见有个陌生号码打来,她决定不接。在私人号上,她不接陌生电话。 第118章 妥协 但是这个陌生电话很坚持,给她打了三四次电话,俞因觉得应该是打错电话,她接一下提醒对方。 不料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俞因,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不要生我的气?我也不勉强你接受我的感情,我们维持之前的状态,你不用逃避我。” 俞因愣了愣,“你……觉得自己错在了哪里?” “我错在没有信任你,不相信你说的话。你要留着那个东西,不想工作室走,也不想清杉资本搬走,我都答应你,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你想要我给你信任,我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相信你了。” 俞因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赵澍年跟她低头认错,给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吸了吸鼻子,“那你跟我说,你那天说的那个女人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原型是谁?” 俞因特意找了冯叔,冯叔是赵澍年的专属司机,他去哪基本都是冯叔开的车。 她问冯叔很多问题,又要他的行车记录仪,她还让于枚枚帮忙查赵澍年。 其实她不怎么信得过于枚枚,但就算是假信息,加工过的信息,一样可以查出蛛丝马迹。 俞因看不出异常情况,她找专人鉴定过记录仪,没有作假迹象。 如果真查出来有问题,俞因不会忍受不忠的婚姻,离婚也会提上日程。 俞因知道赵澍年肯定有发觉,他最讨厌别人监视自己的行踪,但他光明正大给她查,表明他对这段婚姻同样忠诚,没有做过亏心事。 其实她从那天争执赵澍年最后说的那句话,她就知道他说的是假话,明白他的意思,但假的也可能是有原型的,要不然他怎么能一下子就说出来?她在介怀这点。 赵澍年听到她声音不对,他的眼眶也湿润,“是假的,她的原型是你。我从来都没有幻想过别的女人,我只有你,只有你才合我的心意。我当时那样说是想你明白我的感受,我忍受不了你留着他的东西,还和他一起吃午餐。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你初恋男友,是你的前任,你们谈恋爱的时间比我们婚姻存续的时间还长。俞因,在面对你和他那段感情时,我觉得自己没有胜算,我也想要你给我安全感。现在我选择相信你,让自己不要再介意这些事。” 赵澍年曾经也很想问那天她在车上说的丈夫、妻子、情夫,这三个人的原型是不是他们三个。后来他知道答案,他现在也不想再问了。 赵澍年在对待这段感情里很小气,很排他,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他现在尽量改正,让自己不要那么小气。 俞因也真正明白赵澍年的感受,她问赵澍年:“我什么时候有那么粘人过?你出国出差,我一般都不理,有时候都不知道。” “刚结婚不久的时候,我们在蜜月结束。我让你回港城或者自己和于枚枚去旅行,但你偏要跟我去英国。那时你每天都要见到我,你说你是不是喜欢粘着我?我觉得那一个月才是我们真正的蜜月时间。我一直记得这件事,记了很久很久。” 赵澍年对俞因的微弱心动是在工作相处中产生的,他还掐灭了它,她私底下是什么样,他不清楚,他们还分开一段时间。俞因对他私下的模样同样不清楚。 他们刚结婚那会儿对彼此都是陌生的,没有调整好彼此在生活里的新位置。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59节 在英国的那一个月相处,没有什么外来因素干扰,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快速地熟悉起来,还找回曾经在工作中产生的配合默契。 俞因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的介怀在散去,“其实我也有错。我没想过你的感受。你介意是正常反应,换作我,我也会介意,只是当时我不想在你面前认输,才违心说了不会生气。澍年,我原谅你,你要原谅我吗?” “不需要我原谅你,因为你没有错,是我不对,也是我不好。” 赵澍年连鞋也没换,直奔二楼卧室,敲门的声音刚落下,俞因就把门打开了,她见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生日快乐,澍年。” 赵澍年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生日祝福。 翌日,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街边,赵澍年从车上下来,随手将盒子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坐上车离开。 俞因跟赵澍年说他给她让步,她也会让步,他们相互妥协、相互谅解。 俞因把发卡和装它的盒子都给了赵澍年,让他处置。但工作室或者清杉资本搬走的事,她始终不会答应。 赵澍年觉得这个让步已经很惊喜,他不再贪心强求更多,明白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俞因交给他处置,他当然要扔了它,不会留着它堵心。 ……… 第119章 加班的深夜1 因悦工作室和曼麟又开启了新一轮的合作,只要这单完成得好,以后曼麟就是工作室的长期客户,不是一次两次的合作。 曼麟这一年来的效益很不错,也宣了明星代言人,知名度大大提升。比起之前的节约成本,曼麟对新一轮的珠宝展投入很大方。 俞因和向悦都倍感压力,第一次成功是在卢女士的意料之外,期望不大,但想要有第二次的成功比第一要难上很多倍,卢女士,甚至整个曼麟都寄予了期望。 她们在办公室讨论设计方案到深夜,还精神抖擞,俞因的生物钟都不奏效了。 今日分量的工作到此结束,俞因伸了伸懒腰,“我的身体告诉现在很累了,需要休息,但脑子还非常活跃,处于兴奋状态。” “我也是这样,我记得以前我在国外念书,你工作忙到三更半夜,做完事睡不着,打电话给我,叫我哄你睡觉。” 俞因不禁笑了起来,“那时候你在白天,我在黑夜,时间却很对得上。芊瑶被外派,吃了领导给她画的大饼后,跟我一样经常干到半夜,我一开始是打给她的,当时她也在加班。我们没说两句,她就趴在办公桌睡着。” 向悦揶揄道:“你说她现在是不是趴在了小男友身上睡,享受快乐日子?” “你这么调侃她,明天我要告状。” “你敢?” 向悦和俞因边说边笑,走出工作室。 向悦跟俞因提议道:“明天加完班,要不要来我家睡?叫上芊瑶一起。” “我没问题,问芊瑶意见怎么样。” “她不同意,我也得磨到她同意。陪了男朋友,也得陪陪我们这些女朋友。” ……… 俞因从衣帽间出来,哼着小调打开卧室灯,没想到床上躺着人,她以为他今晚也不回家。她刚想把灯关了。 赵澍年的声音传来,“不用关,我醒了。”他睡得不沉,强烈的灯光亮起,他很快就醒来。 “我还以为你出差没回来。不知道你在家。我不是故意吵醒你的。”俞因坐在了床边。 “没事。你最近很忙?”赵澍年也坐了起来,他是十点多的时候回家,以为会见到俞因,红姐对他说太太加班还没回来。 “嗯,在搞一个重点项目。我觉得凌晨一个人开车挺害怕的。” “以后加班那么晚,叫司机接你。从白天忙到那么晚,精神很疲倦的,开车也不安全。”赵澍年没反对俞因加班,因为他很看重事业,所以他对俞因的事业心也很理解。 “等改天吧,向悦还说明晚去她家休息。” 赵澍年盯着俞因的睡裙好一会儿,认真地说道:“你和向悦分房睡,不要睡一起。” “为什么?”俞因低头,也看自己的睡裙,他刚才在看什么,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呀。 赵澍年揽过俞因的肩,凑近她耳边,告诉她的睡相有多走光。 炙热的气息弥漫在俞因的颈侧,再加上赵澍年说的那些似有似无撩拨的话。 俞因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她攥紧了赵澍年的衣服,声音勉强维持在正常状态,“我们约定好了要睡一张床。我觉得有人在我身边睡,我的睡相挺好的,没怎么走光……”她越说越没底气。 “你没发觉是我帮你整理的吗?不要高估自己的睡相。” “我不知道……” 俞因忽然想到向悦那个色鬼,她有点不放心了,向悦要是发现了,肯定是要调侃她好多天。 以前念大学,她都是穿睡衣睡裤的,室友都没发现这个问题。 俞因决定穿睡衣睡裤,冬天穿合适。其实她好久没穿过那样的睡衣睡觉,因为她觉得睡裙挺舒服的。她忽然有一个问题,该不会自己是喜欢裸睡,才觉得睡裙更舒适? “你明天不回来,我也不回家了,事情比较多。” 赵澍年觉得今年他们应该在除夕才能回港城过年。 俞因问:“是不是之前耽误的事情还没处理好。” 不用赵澍年明说,她也能猜到,以他的工作量在那段时间不可能那么空闲。 赵澍年没有否认,“这些事陆续有来,出现连锁反应,在年前会处理好的。” 赵澍年想到之前的矛盾,联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那时候你会想和我去英国,而不是选择我给你的两个选项?” 俞因放轻声说:“当时我觉得跟你待在一起,比在家里舒服。后来我才发现我那时总是下意识地去依赖你、靠近你。” 霎时间,赵澍年感觉自己和俞因不止错过了一次,还错过第二次,万幸他们没有再错过第三次敞开心扉的机会。 在俞因想依赖赵澍年的时候,他内心很矛盾,心动却又在猜疑防备她,她在他面前耍心计,刚好就落在他的心坎处。 其实赵澍年就喜欢俞因在他那耍小心机,有自己的脾气,他不怕俞因利用自己,他只怕她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赵澍年看到她从自己那里获取到一点自由后,不可阻挡地恢复她的鲜活与光彩,他愈发心动沉沦,他的猜疑在减少,但她不想再依赖他,他们就那样错过。 赵澍年的手掌抚过俞因的脸颊,插入她的发丝,她觉得刚才触碰到的掌心烫人。 下一秒,赵澍年便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 次日夜晚,因悦工作室。 连续两个晚上加班,俞因的大脑没有了昨天的异常兴奋,昏昏欲睡。 莫芊瑶拍了拍俞因的肩膀,她的瞌睡虫暂时飞走,“要不要喝咖啡?” “我的心跳好像要把我跳死,我不能再喝咖啡了。” “要不吃泡面?我有点饿了。” 俞因立即应好,她对泡面比较感兴趣。 两人到了茶水间泡泡面,俞因拍了两杯泡面的照片发向悦,「要不要吃?」 向悦立即回复:「要!」 没一会儿,向悦就从洗手间回来,莫芊瑶看她素面朝天的样子,“你在那里折腾那么久,就是为了卸妆?” “我想洗脸清醒一下,后来一想干脆就把妆卸了。不想工作的时候,对其他事情的兴趣倍增。” 向悦想打开泡面盖子看一眼,俞因轻拍她的手背,她把手缩回。 第120章 加班的深夜2 俞因说:“要不回去睡觉吧,耗下去都没用,我们已经没精神,想不出东西来。” 莫芊瑶表示赞成,“我们吃完泡面就回去睡觉。我昨晚都没睡好,现在我对咖啡已经免疫,也困了。” 向悦敏锐捕捉到信息,“昨天你那么晚没睡是在做什么?” 莫芊瑶捏了捏她的脸,“牡丹同学,好奇心请不要太强。” 向悦和俞因一脸了然,“哦~” 莫芊瑶把话题对准向悦,“你这么好奇这方面,真的不想找一个男朋友吗?” “随便吧,看缘分。我觉得幻想,要比真实美好。”向悦又一次伸手打开泡面盖子,俞因这次没阻止她。 三人坐了下来,一起吃泡面,俞因说:“你留学的时候,不是有个金发碧眼的大帅哥追你吗?你和我说他的长相是你的菜。是为什么没后续?” 没后续是俞因猜的,她不知道他们后面的进展,因为那时她们没了联系。后来再重逢相处,向悦说她还没谈过恋爱。 “体味重,总是喷味道重的香水掩盖体味,但我闻得出来两者混合味道,我有点闻不来这种气味。而且我们还在暧昧期,他就很急切地想和我发生关系。我更注重心灵的沟通,再循序渐进到下一步。我对他的印象从天堂掉到十八层地狱。他只可远观不可近眺。” 莫芊瑶问:“是不是他给你留下阴影,让你觉得停留在幻想更好?” “有点影响到,但他也没有重要到那种程度。主要我觉得谈恋爱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必需品。我只是见你们都有对象了,我偶尔羡慕口嗨一下,不是真想谈恋爱。” 这时,俞因的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端着泡面起身,“我接个电话。” 莫芊瑶问:“谁打来的?” “赵澍年。” 向悦看着俞因往办公室去的身影,“有时候就是有点羡慕,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来关心。” “没事,现在你有我陪着。” 莫芊瑶话音落下,她的手机也震动了起来,“我有个电话要接。” 莫芊瑶端起泡面落荒而逃。 向悦喊道:“你们俩都靠不住!不许打太久,泡面吃完就得挂掉。” 办公室里,俞因将泡面放在办公桌,坐下来后才接通视频电话,“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 “我怀疑你真正目的是在查岗。结果有没有令你满意?”俞因看到视频里的背景,虽然她只去过一次,但她也还记得是赵澍年的办公室。 她忽觉那次冷战结束后,她和赵澍年的相处自然而然地重新找到平衡点,她曾经的烦恼迎刃而解。 赵澍年回道:“还不错。” “我也要查岗,给我看你办公室。”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0节 赵澍年手机的后置镜头被打开,直到俞因说一句“嗯,可以。”他才恢复前置镜头。 他问俞因:“你现在还忙?” “快要回去了,我们在吃泡面。”俞因吃了一口泡面。 “你觉得泡面是煮的好吃,还是泡的好吃?” 俞因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觉得我现在是那部清宫剧的皇帝,你是拈酸吃醋的嫔妃。我跟别人吃泡面,你都要比较高下。” 接着俞因给出自己的答案,“我觉得煮的泡面比较合我的胃口。” 赵澍年薄唇微扬,“我和你一个看法。” 俞因和赵澍年没聊多久,她吃完泡面,他们就挂掉电话。 俞因走出办公室,到茶水间,处理掉泡面杯,“你看我是不是很遵守承诺?” 向悦微微点头,傲娇地说:“还行,没有完全见色忘友。” 没一会儿,莫芊瑶也出来,她让向悦夸自己,向悦也表扬了她。 三人搭同一辆车回去,是向悦开的车,俞因把自己的车留在停车场。 向悦家里。 俞因洗完澡出来,向悦看到她长裤长袖睡衣,“我们以前视频的时候,我见过你穿的长袍外衫和吊带睡裙,怎么在我家你就穿得这么保守?我觉得我家的暖气也很足。” “冬天冷,穿睡裙总感觉冷,还是穿这个给我心理带来安慰。”俞因撒了个谎。 向悦和莫芊瑶都不信,抓着她捉弄好一会儿,她举枪投降,“因为我睡得有点不老实,容易走光,在你们面前,我得注意形象。” 向悦说:“你走光,我喜欢。” “老色胚,防的就是你。” ……… 俞因和小曾到曼麟珠宝谈事情,临走前,卢女士说:“等会儿大家一起吃个便饭,郎桁也在,刚好可以聊一下。” 俞因只是考虑一下便答应。她觉得这真是一物降一物,浪荡情场的郎先生还是逃不过卢女士的手掌心,给她做了顾问。 首都寒冷的天里,几人在走去包间的路上,俞因看见了生机盎然、青葱翠绿的江南景观,这家私房菜主打淮扬菜。 卢女士遇到了曼麟的一位老客户付女士,当年曼麟资金周转不过来,也是这位老客户给她投资了一笔钱,渡过难关,现在也是曼麟的股东。 两人遇上寒暄几句,卢女士就给俞因和付女士互相介绍,“我们曼麟的股东——付远青,她是从事教育行业。远青,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因悦工作室老板,梁小姐。” 俞因和付女士握手,付女士露出温婉的笑,“久仰,梁小姐。听vina说你年轻又能干,我一直都想见一见你,今日总算是见到。希望以后有合作的机会。” “过誉了,我不及vina的才干,她把那么大一家珠宝公司打理得有声有色。今天见到付女士,我也觉得您非凡。” 商业互捧结束,俞因和付女士相互交换了名片,她看了一眼名片思源集团总裁,她对这个教育集团略有耳闻,实力不俗。 因为佳佳今年要念幼儿园,俞好准备送她去念国际幼儿园,俞好考虑的其中两家国际学校都在思源集团旗下。俞好也发过备选名单给俞因,让她给意见。 付女士也约了人,婉拒了卢女士一起吃饭的邀约。 第121章 他来接她 俞因回到工作室后,她给了莫芊瑶名片,“展览进校园有搞头,可以跟第三方一起合作。思源集团名下的私立国际学校出名,也有钱。搞好珠宝展后,可以借着vina跟名片上的人拉关系。” 莫芊瑶笑道:“要是向悦听到了,又得控诉你是变相给她增加压力。” 俞因说道:“我的压力也大呀,每个人都希望这场珠宝展能够成功。” 莫芊瑶低头看名片,把上面的名字念了出来,“付远青,我在我以前公司的客户那里听过她。” “付远青是什么来头?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关于她的信息很少。”俞因觉得付远青很低调,和见到她本人的第一印象相符合。 “她是常青藤名校的高材生,除了思源集团的总裁这个身份,同时她也是董事长的第三任妻子,她无儿无女,前面有几个继子继女,但她坐稳ceo的位置。思源的扩张发展和她有密切的联系,我听闻她还拥有不少的集团股份,至于她手里攥着的股份是多少,我就不清楚。想在教育行业混得风生水起,缺不了一个字,就是‘政’。这种种足以见识到她的手段不简单。” 俞因靠坐在办公椅,略一思忖后说道:“看来我们借她的手赚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有一件事,吃饭的时候,郎先生有意让我们给他办他在国内的最后一场展览。” “他不留在国内了?我还以为他会为卢女士留下来。” “到他这个年纪感情至上的概率很小,他都花心惯了,会为一株花停留片刻,但不会放弃整个花园。” “那也是,我们接不接他这个项目?根据上次和他的合作,我想这次的利润也会很低。” “我和向悦商量过了,一致认为应该接,我想工作室赚钱,也想它有名气。有了名气才会有更多的钱过来。” ……… 又是一年除夕,俞因是在除夕的前一天搭乘飞机回港,赵澍年比她早几天。 临上飞机前,俞因发信息给赵澍年:「你什么时候下班回家?」 赵澍年在吩咐秦河放假回来后替自己做一些事情,是他私人的工作事宜。 秦河内心雀跃,他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之前老板将公与私分得很清,从来不让他碰这些事,他这个生活助理只是单纯地处理老板生活上的事。 庄节知道了,岂不是要急死他,秦河想想就快乐。 秦河觉得应该是在闹夫妻矛盾那次,老板给他记了一功。他暗暗决定不止要抱老板的大腿,也要抱太太的大腿。 实际上秦河想多了,赵澍年是觉得秦河做了自己好几年的私人助理,是时候给点甜头。 做得了赵澍年的私人助理,秦河能力也是相当出众。 赵澍年给秦河机会,他做得好,自己再多给他机会,逐渐与庄节相互制衡,不让庄节一家独大。他不想庄节继续沾手他的私人资产,他需要彻底分开。 生活助理可以再挑,但工作上的得力助手培养出来需要更多的时间和耐心,位置重要,他向来对此慎之又慎。 庄节和秦河关系一般,赵澍年在其中起得作用不少,如果他们一条心,那他的生活和工作都被别人攥到手里,他们知道他那么多秘密,互相交流,他是要会有强烈的危机感。 秦河历练出来后,赵澍年也不会让他继续做自己的生活助理,定位会更隐蔽。赵信致会再找一个生活助理。 赵澍年对别人从来都没有百分百信任,始终留有防备。 赵澍年过一阵才看到俞因发来的消息,他觉得俞因好像在没和他结婚,还是女朋友阶段,不想自己一个人,喜欢有人陪她回去。在老宅,俞因总是喜欢和他一起。 赵澍年回复俞因:「今晚我不回去,不过我可以去接你。」 俞因看到他回的消息,内心想这么久才回,她不能秒回。俞因收拾东西,和于枚枚登机了。 俞因对于枚枚说:“明天到初七,你就和家人一起团聚。” 俞因觉得家里没有什么大活动举行,顶多她会出席一些社交活动,今年赵家的家族聚会回内地的扬城举办,听闻是要祭祖,他们这一支的祖先早在几十年前落叶归根,重新安葬在内地。 八天假期砸过来,于枚枚却将它挡掉,她说:“我和家里人都认为太太的事情比较重要,没有假期也没关系的。” 于枚枚去一年到头最忙的就只有两个时间段,春节和夏季度假,其余时间空闲居多,她不在这两个时间段努力表现,她也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表现自己了。 还有一点重要的是得让先生看到她的努力,刷存在感,万一太太满意她,先生觉得她消极怠工,她这份工作也岌岌可危。 俞因就说:“你明天还是回家,我有需要提前找你。反正你来回都不难。等回首都,我再给你补假。” 于枚枚是拿了港城的永久居住证,家在鹏城,离港城很近。 俞因下了飞机,有车来接她,于枚枚坐在后面一辆车,看见秦河坐在副驾驶,“你怎么来接太太了?” 秦河摆摆手,“不是我,是先生来接。我们两个就坐在这里,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于枚枚坐进车里,“他们没有二人世界,因为冯叔还在。” 秦河被她这句话堵得无话可说。 保镖打开车门,俞因见到赵澍年,才记起自己还没回他消息。 她坐了进去,说:“你都不回家,又来接我,耽误你的工作时间。其实我是想回复你说不用来接,但因为你总是没有及时回我消息,我基本都是秒回,所以我这次就想晾一下你。后来我就忘记有那么一条消息没回复。” “因为我在私人手机调了静音,我一时没留意到,才会这样。”赵澍年牵住她的手。 “你可以调一下震动,算了,反正我也不经常给你发消息。”俞因不怎么喜欢跟他在线上聊天,因为他总是没及时回复,她的聊天兴致是会消散的,不会一直保持在那。 赵澍年想了另一个方法,“我再用一台新的手机,设置你是唯一联系人。我尽量及时回复你信息。” 俞因觉得这个方法不错,她说了好。 赵澍年又问俞因现在想吃什么。 “我现在不饿,没什么想吃的,等晚上叫佣人随便做一些吃的就行。” “我住处那里没有佣人在。” 俞因努力消化赵澍年这句话,“我也不回家吗?” “你给我发那条信息,不是想我和你一起回去吗?等明天早上,我们一起回。” 第122章 信任 俞因乐见,她就是这个意思,她装作是看在他面子份上,说:“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答应了。” 赵澍年的拇指摩挲她掌心,“那里也是你家,你自由出入,不用在乎别人。” “其实我不是怕回去,就是你们家人太多,心思也多。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他们就在那说东说西,想这想那。我和你一起回去,是想秀恩爱。”说到这句,俞因都有点忍俊不禁,“反正就是做给他们看,你当我的挡箭牌。” 俞因每次回去,都得做足心理准备,披上盔甲,去面对赵澍年那些家人。 林姑丈做豪门女婿要吃得了咸鱼,抵得住渴,俞因觉得自己做了豪门太太也是要这样,不过她比林姑丈有节操,起码没偷腥。 俞因回来得少,对那里没有归属感,可能时间过得再长一些,她才会把那里当作自己家。她觉得湖山别墅更像他们的家。 俞因也觉得去年夏天回去,这种情况好转不少,可能因为赵澍年站在赢家位置,而她也没有被他抛弃,他们都错想了赵澍年。她沾了赢家的光,暗地里他们如何想她,她不得而知,反正表面上和蔼了一点,特别是利女士。 ……… 赵澍年送俞因进那套大平层住宅,他待了一小会儿就离开,让她不要等自己吃晚饭,他很晚才回。 于枚枚问:“太太,我帮你整理好行李?” 俞因随意环视屋里的环境,内心想赵澍年住在哪里都不会委屈自己。 她听到于枚枚问自己,她回道:“就住一晚,不用拿多少东西出来。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回去吧。” 于枚枚还想帮忙做些什么,俞因的手搭在她的胳膊,“枚枚,我对你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就是可以听我的安排。我不会辞了你,你不用总是惶惶不安。其实我觉得你帮我不少,没了你,我有很多地方都不方便。” 于枚枚低头,逃避俞因的眼神,“太太,谢谢你信任我。”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1节 俞因察觉不对,“你怎么了?” “我……你上次让我保密的事,我告诉了先生。说你在林城遇到危险……不过我只是说了这件事,你让我保密的其他事情,我都有遵守的。” 俞因知道了赵澍年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说那些话,他不是信任和妥协,是单纯的妥协,他是因为不想失去她才这样妥协。 一时间俞因的感受很复杂。 “他在你这里打探我的消息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我一直都知道。以后他问你,你自己斟酌。” 晚上,赵澍年回来已经十点多,他以为俞因在卧室睡下了。 不料,他走进客厅,看见俞因,身上只着了一件他的灰色衬衫,双腿白得晃人心神。 她盘腿坐在沙发,对着手提电脑屏幕看。 赵澍年见俞因在忙,没打扰,他去洗澡放松。 洗澡出来后,他走到俞因身旁坐下,刚想和她说话,她就迅速合上电脑,跨坐在他大腿上。 赵澍年下意识搂住她的腰,她就看着他,不说话。 赵澍年不知道俞因是要耍什么小性子,他在思索时目光不经意窥到衬衣里的雪白风光。 俞因明显感觉到赵澍年起反应了。 原本搭在俞因腰上的手掌伸进衬衣的衣摆,赵澍年确认了一件事,她在生理期,他也记得她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她是故意挑逗他。 随即赵澍年手掌上移,毫无障碍地接触她背脊,触感滑腻至极。 痒且酥麻,俞因扭动腰肢,逃离赵澍年的触碰。 赵澍年钳住她的腰,不许她乱动,他还在衬衣里的手掌往前移动,抚弄堪堪一手可握的高耸。 俞因软得像一摊泥,脸颊漫上绯色。 他对她了如指掌…… 她觉得他可恶至极,得逞了,他还得寸进尺地说:“俞因,你不适合施美人计,容易被反噬。” 俞因自以为恶狠狠地瞪赵澍年,可动情的双眸含着无尽秋水,怎么也凶狠不起来,更似撒娇。 她也发觉瞪得没有气势,想反驳他,但此时他手上力度重了起来。 俞因的声音陡然破碎,难以成句:“你……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这下似撒娇变成是撒娇。 赵澍年封住俞因的唇,她再这样跟自己说话,可不好收场了。 俞因输得一败涂地,跌在赵澍年怀里,余潮未散。赵澍年替她擦拭干净手。 睡觉时,俞因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问。她原本预想着他们没说开,一言不合就要吵架的,但在客厅时事情发展不受控制。她凑近赵澍年。 赵澍年抚摸俞因的长发,他每次见到她、和她说话,总是情不自禁地要和她有身体接触,他也说不清这个现象,“是怎么了?” “我们那次和好,你说你相信我,但我发现你说的是假话,你根本没有信任我,你除了妥协,还是妥协。” 赵澍年缓缓说道:“我做不到完全去信任一个人,做不到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你说想要我给你信任,我努力按你说的做,你说什么,无论真假,我都当作它是真,不去查真伪。你认为是妥协,但我觉得是另一种意义上对你的信任。我不认为我说的是假话。” 俞因坐了起来,“可是你疑心很重,常年积累,你还是会爆发,你可能以后不想对我妥协。” “没必要执着以后,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确定,我现在对你就是信任,妥协也是信任。你没有做错事,我对你妥协是你应得的。如果我不信任你,我们不会和好。我只是觉得我太较真,对你我都是一种伤害,才不想使出那些手段。” 赵澍年学会不在意叶逢嘉的存在,心态放平,但他依旧在意俞因的感受,他从那场吵架冷战中反省领悟了许多。 俞因沉默半晌,“你说得对,不应该太较真。” 她好像因为对赵澍年的感情越来越真,她在他面前幼稚天真起来,感情使人失去理智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那次他们矛盾的爆发何尝不是因为对彼此的较真。 她反省自己一定要改掉这个毛病。 她对赵澍年都没有百分百的信任,她也没法要求对方给予百分百的信任,他们能找到平衡点,处在一个合适的信任点即可。 第123章 又一年除夕 “俞因,我理解你的顾虑,所以你问我,我会好好和你解释。我不想再和你有争吵、不和。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记得你说不勉强我接受你的感情。我本来就有点怀疑,想着想着突然发现了。你因为这件事在内疚。”俞因没把于枚枚说出来。 “我问过向悦了,猜到你是因为我临时起意去林城,才遇到危险,我不想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赵澍年原本不想过多谈及这件事,怕再次让俞因陷入感情负担。但俞因主动提起,他还是选择说出来。 “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怪罪你。” “但这件事的起因是我。” “就算你说的是起因,但你没控制我,没有压着我去。是我自己想去,也是我和别人有恩怨,她想害向悦还不忘把我拉上。我是庆幸她有把我拉上,要不然我会失去一个好朋友。” 俞因趴在赵澍年身上,“当时我逃避的不只是你对我的感情,还有我对你的感情。后来我想,我们都结婚三年了,没必要纠结这些你爱不爱我,我爱不爱你的事情,感情的事情讲不清、理还乱。我们能继续走下去,过得合契更重要。” 赵澍年听到俞因这些话,不禁心情愉悦,她这样的坦白比之前的逃避要强上不少。 接着俞因又说:“你刚回来的时候,我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是生气好,还是不生气的好。我就想撩拨你,让你吃不着肉,自己难受去。但我觉得是我太傻,以后我不要用这种方式对付你,因为占尽便宜的人是你。” 赵澍年捏了捏俞因的脸,“什么占尽便宜的是我,你没有享受到吗?” 俞因口是心非地说:“没有。” “我要把你的否认当承认。” “如果我说有呢?” “那你就是承认了。我也要跟你承认一件事,你的计谋得逞,我现在还难受。” 两人看着彼此,眼里的情意缠绵。俞因都有点感觉了,这下不敢趴在他身上,安分躺回原位。 赵澍年侧身把俞因拢入怀里,亲了一下她的头发,跟她道晚安。 俞因翻过身来,也和他道了晚安。两人抱在一起睡。 有时候夫妻大闹矛盾,认清自己的内心,处理得当不失为一件好事。但这种好事,俞因和赵澍年都表示不想再来一次,伤心也伤身。 赵澍年表示谈大项目都没这样费心神过。他年末积下大量的工作,后期不断加班加点处理好,偶尔熬夜变成频繁熬夜,就是因为这事闹的。 赵澍年之前是认为自己的注意力没有平常那样集中,他无法精准地把握市场的脉搏,获取有用的信息。 对于一些重要工作事项,他只好采取“拖”字诀,拖总比盲目做决定要来得好。一个错误的决定下去,得到的将是惨痛的代价。拖也得拖得有技巧,不能一动不动,他为此也是花了心思。 ……… 清晨,俞因早起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赵澍年按正常时间起来。 赵澍年进了衣帽间,看见俞因将行李箱都打开,原本整洁的地方变得一团乱。仅是一个晚上,他的衣帽间就被她侵占。 就好比她总是这样蛮横地把他扰乱,又会像现在这样无辜迷茫地看他,不知道自己是罪魁祸首,做了些什么。 俞因没锁门,不知道他会这样闯进来,她下意识地转身看他,又迅速转回去,她还没穿上衣服。 可炽热的气息已经靠近她的肩背,存在感太强,暗流涌动。 昨晚那一次谁也没得到彻底疏解,火苗又被点燃,她身体不禁微微颤栗。 赵澍年慢条斯理地将她的卷发拨到胸前,露出毫无遮挡的后背,洁白无瑕。 他吻咬她的蝴蝶骨,“是觉得昨晚没把我折磨够,没令你满意,今早又要来一次?” “我这次不是故意的。这里只有我和你,你又没有起来,我就没锁上门。”俞因已经被横在她腹部的手臂禁锢,逃不了,只好解释。 “下次不许这么没有防备,幸好我还没叫人上门清理卫生。” “我知道了,你放开我,我这样和你说话,感觉很……”俞因没好意思说色情两个字。 “我会放开你,但不是现在。” ……… 两人到了下午才回老宅。 佣人将俞因的行李拿到二楼整理放好。 俞因换了一身衣服下楼,赵澍年被赵耘彬叫走。 俞因一坐下,连太太就问她:“今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她淡淡地说:“最近工作忙。” 俞因端起茶杯喝茶,和身旁的赵希妍说话,她的态度明显是不想和连太太继续聊天。 俞因面对周太太的时候,她保留着尊老的美德,只要不涉及赵耘薏,让周太太浑身是刺,两人的相处从表面上看都是一团和气。 但对连太太,俞因觉得给她好脸色,她还以为是人好欺负,蹬鼻子上脸了。 连太太当然是看得出来俞因对自己态度的转变,那次她和连可儿把俞因得罪,现在俞因连耘芯都不想搭理。 连太太觉得俞因如今是抖落起来,和刚嫁进赵家时谨慎微小的模样大相径庭。 简女士见到俞因都觉得心虚,她心里哀叹自己怎么生了那么个儿子,喜欢跟在赵澍年后面抢女人。 让她说俞因勾引她儿子这种话,说出来得天打雷劈,她儿子是什么德性,她最清楚不过。 大家各怀心事,没有放冷箭的心思,俞因感觉轻松不少,只是有一点可惜,就是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错过了不少大戏。 傍晚餐厅,俞因落座的时候,许久不见的赵济年也坐了下来,两人对视一秒就分离。 简女士和赵希妍同时掐赵济年的大腿,要是让家里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赵济年摸了摸饱受摧残的大腿,无奈地做出“iknow.”的口型。 今年回家过除夕的赵耘薏发现他们的举动,以为是警告赵济年今晚安分,她便笑道:“我想可能是上次的教训太大,我现在看济年觉得他省心不少,浪子回头成这样,二嫂以后你们都安心了。” 第124章 赛马日 简女士皮笑肉不笑地说:“不用你操心。” 连太太则问俞因:“不知道你姐姐有没回来过年?” 俞因都还没说话,赵耘芯就先出声:“肯定有回来,如果不是,我们家今天也不会那么人齐。” 火烧起来,有人比自己急,俞因决心当哑巴,不给人当枪使。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2节 简女士憋了一肚子火,除夕都不让人安生。 老虎不发威就被人当病猫,这段时间因为赵济年的事让简女士抬不起头,那些人趁着这个机会就抓着她使劲嘲讽。 赵希晴见不得自己老妈受委屈,冷声问道:“说够了吗?我二哥再不长进,都轮不到你们说他。” 女儿有份参与,周太太不得不出声圆场:“大家都是他长辈,想劝他长进一些。” 赵希晴火力全开,“你们是哪来的长辈?我爷爷、我大伯骂他打他,就算是我过世的奶奶托梦来收走他,我都觉得是应该,不会出一句声。你们算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身份有多正牌。” “你不要有口说别人,没口说自己,有未婚夫,还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赵希晴毫发无损,直言道:“我是有,现在的时势是笑贫不笑娼,但有人知道羞,是会自觉放正自己的位置,不会不要脸住进来。” 周太太属于伸出脸被人踩,她没脸继续说话,连太太受不了自己被这样踩,“希晴,你不看僧面都要看佛面。” 赵希晴睨视她们,“我觉得这句话的另一种含义是打狗都要看主人,我有给面主人,他在的时候,我从来不都出声说你们。” 俞因和赵希妍频频对视,眼神交流,赵希晴火力全开的样子杀伤力也太大。 利女士见赵信致他们踏进餐厅门口,轻咳一声。 简女士收到信号,“希晴,谁叫你二哥不争气,连小姐她们是仗着你爷爷,但你看在你爷爷份上,算了,不要同她们生气。” 赵希晴发现简女士变脸,抬眼望见赵信致,“妈咪,我知道了。” 赵信致在主位坐下,扫视他们一圈,修炼成精的他一看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你们一聚在一起就会发生争执,去年有客人在,知道稍微收敛,今年就完全不掩饰。” 简女士惯会在赵信致面前装,“是我们不对。” “我老了,管不到济年,也不会说他什么话。你和耘理多管教他,他整日像花痴那样追求人,丢我们赵家的脸。有些话,父母来讲合适,一些人来讲就不合适,资格不够。”赵信致给了各人五十大板结束话题。 赵耘理在落座前用力拍赵济年的背,“听到没有,长进点,不要追着别人跑,她不要你的,你明不明白?新年你哪也不许去,只准待在家里。” “知道了。“赵济年差点被赵耘理拍倒,手劲太大,他巴不得不出去,痴汉不好做。他看了一眼赵澍年,淡定自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暗骂装! 赵济年有打电话问赵澍年,梁颐琳都出国躲避他,算不算完成任务,他可不可以收手了。赵澍年说追求人不可以那么轻易放弃。他又认命追了过去。 现在梁颐琳躲他就跟避老鼠一样,这对他和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互相看不上。 赵济年真心后悔当初自己脑子一抽跟梁颐琳示爱,自己给自己挖坑。不过有这件事烦着他,他没有复吸了,他以为自己会很难戒得掉。 大家都落座后,管家通知佣人端菜,今年虽然没有亲戚来家里过年,但除夕夜这顿饭丰盛程度不减。 ……… 梁氏集团在过去的下半年扬眉吐气,收益大增,股价攀升,从去年七月起,梁氏就开始筹备赛马日,举行“梁氏集团锦标赛”。 年初六,俞因就和赵澍年、利女士、赵耘彬出席梁氏集团举行的赛马活动。 现在是有梁颐琳的地方就有赵济年,俞因听说这个情况很多次,但第一次见他们待在一起。 最后赵济年表演一个被拒绝的黯然失落的追求者,想着待一会儿就光荣退场。 往日不可一世的赵家二少成了卑微追求者,还是屡屡被拒绝的那种。 梁则显以一种知心大哥的姿态拉他到一旁说话,刚想伸手拍他的肩。 赵济年就躲开,“我有下注的,别拍我肩膀,我怕你拍走了我的财气。” 梁则显惯会赌,只是一段时间有事要忙,没赌,他差点忘记这种忌讳,他讪讪地将手收回。 但他觉得自己的面子被赵济年落了,骂道:“活该你被颐琳拒绝,开口都没一句好话。” 这种话对赵济年没影响,说道:“颐琳不喜欢我,不是因为这点。” 梁则显见他暗自伤神的样子,说道:“我劝你一句颐琳不合适你的,你们根本不可能。以前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你爷爷不会答应。” “我现在不用看他的钱行事,他管不到我。” “就算他同意,我爸妈都不会同意,你想想你自己现在是一个好女婿人选吗?” “大哥,你不要再劝我了。” “不是你大哥,不要乱叫。我们家已经给颐琳挑选好人家,她也同意了,你就死了这条心。你要是搅黄她的婚事,我不会放过你。” 梁立声和蒋女士对梁则显委以重任,让他劝住赵济年,不要捣乱他们家的好事。梁则显才当这个忠告人,要不然他都不想管这种事。 瞬间,赵济年内心狂喜,他快要压不住上扬的嘴角,他捂着嘴说:“我知道的,大哥。如果她真心喜欢别人,想和别人一起过,我不会阻止她的幸福。” 说完,赵济年就离开,他担心再待下去,梁则显会发现他是装的。 梁则显叹了一口气,转身发现俞因在努力憋笑,她见到自己看过来,端着香槟杯离开了。 这让梁则显摸不着头脑,他思度过后,恍然大悟,难怪俞因会高兴,因为颐琳结婚,就不会骚扰澍年,她终于可以安心。 第125章 暗示 俞因摸了摸自己的脸,憋笑差点就要憋到脸抽筋,她之前是有三分怀疑赵济年是假意追求,现在是有九分确认。 其实她一开始是挺相信赵济年喜欢梁颐琳,一来赵济年做事一向不能正常脑回路想明白,他随心所欲,二来是因为当别人都不知道梁颐琳的消息时,他知道了,两人还见过面。 再后来听说他那些事,还有赵澍年对他做的事,俞因才开始产生怀疑。 俞因带着怀疑的目光看赵济年,赵济年听梁则显说梁颐琳的婚事订好,他的真实情绪都要崩不住,得捂嘴掩饰。 俞因作为场外观众,看着他拙劣的表演觉得有些滑稽。 俞因走到一处,忽见赵澍年和一个年轻小姐,还有利女士和林女士,他们站在一起。 这下,俞因隐约猜到那位年轻小姐是谁,从国外回来的林女士的女儿,利女士的理想儿媳,rebecca。 赵澍年只是站着,又不是单独和人相处,俞因不做那种扫兴人,她只是静静地离开。 赵澍年还没做什么,那位小姐也没不好的举动,她就狂吃醋,急赤白脸地去宣示主权,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日常她会接触到男性,同样赵澍年也会接触到女性,如果举止没有逾矩,正常相处,没必要为此争风吃醋。要不然有一日她和赵澍年都会被醋意淹没。 俞因以为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直到夜晚在酒店的闭门晚宴,利女士似乎很喜欢rebecca,将她带在身边。 俞因忽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利女士不是什么善茬,她看似平常的举动是饱含深意的,俞因已经领教过不少次。 结束,俞因听见赵澍年在走廊和利女士说他们回家谈一谈。 她感觉赵澍年很不高兴,不禁怀疑是不是他们相处出现了什么突发问题,她不由得想到白天那一幕。 回到家,俞因洗完澡出来,发现赵澍年都不在三楼,她记起在酒店走廊,赵澍年对利女士说的那句话。 她很好奇赵澍年为什么会对利女士生气,他们母子关系虽一般,但很少见他们跟彼此生气。 俞因先是去一楼找赵澍年,发现没人,她慢慢走上二楼,她听见二楼会客室传来说话的声音。 大致是赵澍年质问利女士为什么做那些似是而非的举动,又是在暗示俞因什么。 利女士否认自己的举动。 俞因动作轻缓地走到会客室门旁,听到这些话,心想果然跟她关系,她偏一点视线看见里面赵澍年和利女士坐着,赵耘彬是站着的。 赵耘彬对于两人的争执有些无奈,问:“是不是其中有误会?大家好好解释就是。” “爸,你在说误会这两个字会不会觉得心虚?你觉得你太太会无意做出那种令人误会的举动吗?” “耘彬,你不要理他,你儿子对我的尊重一直都很表面,一不开心就对我发脾气。” 赵耘彬左劝和,右安抚,但是都搞不定他们母子。俞因对他的印象是比较稳重,此时他活脱脱是一个受气夹心饼干。 赵澍年反驳利女士:“如果你想我由衷尊重你,你应该学会尊重我。我和俞因生活平静,但你总是做出一些事掀起波澜。同时你这样利用rebecca,对她也是一种不尊重。” 赵耘彬插嘴道:“韵姿,我们不是讲好就认俞因这个儿媳吗?” “我没说要拆散他和俞因。我们家以后是有人继承家业的,他们结婚都三年了,还没有小孩,你自己都很想抱孙,说无论男孙还是孙女都不紧要。前两年,他什么都没和我说,我以为他不喜欢俞因,不想同她有孩子,我才没催。后来他又和我说认定俞因了,那我都给一年时间,俞因的肚子还没有动静。” “我是想抱孙,但这和今晚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赵耘彬有些不明白这两者的联系,他和利女士确实在为孙子的事忧愁。他和赵澍年提及,赵澍年一句不急就把他搪塞,他又不好直接问俞因,利女士说她自有办法。 “我和俞因的关系一般,假如我直接和她说,有一句不合她的意,她肯定会和你儿子说,到时我又做小人。我试探过俞因,她都不着急生孩子,我就给她一点危机感,她自己想通知道有孩子,地位才会稳固。如果不是,她随时被人代替。我做你儿子的妈咪很难的,他根本不想听我的话。我只好用到这种迂回的办法。” 赵耘彬这下无话可说,认真算起来他有份。 俞因这才明白利女士的用意,但利女士不知道他们刚经历过一场信任大危机,现在正是和好的蜜月期,对彼此的信任度还很高。 假若是以前,俞因还可能会往利女士预计的方向想,可她现在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get不到利女士的暗示。 此时赵澍年出声说道:“今时今日,你觉得你做我妈咪很难,但是有没有想过当初我做你儿子更难?我之所以还不想有孩子,是因为我没做好心理准备,跨过心理障碍。我担心自己会和你们一样对子女只有利用,如何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争夺权益,稳固地位。” 同时,赵澍年也担心自己会像赵信致那样,到晚年害怕儿孙威胁自己的地位,被夺权,要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来安抚自己内心的不安。他是他们生,他们养的,继承他们的基因,但他不想成为他们的同类品。有些话不需要说得太直白。 赵澍年的话刺痛赵耘彬和利女士的心,利女士眼睛都湿红,“我只是觉得这样做对你,对大家都好,我不想伤害你。” “你虽然不想,但实际上已经做了。如今你和爸会以我的意见为重,是我努力争取得到,是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我要掌舵。不是因为你们对我有多深厚的感情。” 赵澍年起身要走,俞因见状立即逃离走廊,偷听被人抓到就不好,特别是她的公公婆婆。 第126章 膝盖 赵耘彬握住赵澍年的手,“我和你妈咪是做错,以前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但我们始终是一家人,我,还有我替她同你道歉。我们不要吵架。” “知道了。我和俞因的婚姻、生育问题是我们的事,希望你们不要再插手,给我添乱。” 赵澍年对他们的怨恨早已淡很多,现在他们之间更像一个利益共同体,因为没有多少感情期望就没有了恨。 如果他很在乎亲情,也不会成为今日这样的赵澍年。 他不需要其他人的救赎,只是在不断成长中获得了自我救赎。 今天赵澍年把这些事拿出来说,只是不想他们再多干扰他的生活,他们的方式对他和俞因不适用。 “不会有下次,你放心。”赵耘彬给利女士使眼色,利女士也表态:“我不管你们的事了,只要肯生,随便你们什么时候生。” 赵澍年回到三楼的卧室,打开门看见俞因坐在单椅沙发,她的腿搭在脚凳上,她俯身揉按膝盖。 “膝盖怎么了?” 听到赵澍年的声音,俞因马上把腿放下,“没什么,就是在浴室不小心滑倒,膝盖有点痛。” 实际上是俞因眼看赵澍年就要走出来,她逃得匆忙,不敢坐电梯,怕被他们发现,她走楼梯的,结果在楼梯转角那摔了一下,摔得不严重,痕迹也很淡,就是有点隐隐作痛。 俞因发誓以后再也不故意偷听,不过要不是不小心听到,她还是会停下来听的。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3节 俞因都回来坐一会儿,赵澍年还没回,她开始懊悔自己走得太急。 赵澍年坐在脚凳,把俞因的腿放到他的大腿上,裙子往上拨开,她膝盖微微发红,不知道揉红了,还是原本就红。 俞因悄悄地瞄赵澍年的神情,担心他会发现端倪。 其实俞因躲着的原因除了不想被他们知道自己偷听,还有她心里也没谱,她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不想跟赵澍年讨论敏感的生育问题。 她听到赵澍年那些话时,是感谢他维护她,真做到为她保驾护航,不让利女士的举动干扰她。他们自己把问题解决。 赵澍年没在膝盖那看出异常,他帮她揉膝盖,“如果明天有淤青,叫圆妈帮你擦药油散瘀,她的手法不错。我小时候摔伤,都是她帮我……” 赵澍年说话停顿下来,俞因偷瞄被他抓住,“为什么偷看我?你的眼神似乎心虚。” 俞因别过脸,“哼”一声掩饰自己,她快速想到话术,“心虚的人看谁都心虚,我才不心虚。” “我为什么要心虚?” 俞因的小腿稍微弯曲,脚腕往赵澍年那蹭几下,“我怕有人管不住下半身。” 赵澍年抓住她脚腕,“又在哪吃到飞醋了?” “你心知肚明还问我。深得你妈妈喜欢的那个女孩,白天的时候我有见你和她站在一起。” “我和她没关系,我工作的时候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接触女性,这样你也要吃醋吗?” 其实俞因没有吃醋,她只是对于利女士的行为给点回应,她反问赵澍年:“如果我日常工作接触男性,你看见了会吃醋吗?” “如果是正常的工作接触,我不会。世上不是男性就是女性,接触到异性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那我可以回答你上一个问题,我的答案和你的一致。” 俞因望着赵澍年轮廓分明的侧脸,心不知怎地漏了一拍,“有没有别人说你的侧脸很好看?” “没有。”赵澍年抬起眼眸看她,她少有地这样直白、真实地夸他。 俞因觉得不应该呀,难道她有滤镜,成xx文婧了?俞因陷入自我怀疑中。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赵澍年,她对他的印象就是一个很有气场的大帅哥。 当时俞因只是欣赏一下,没有旖旎心思,好比在路边看见盛开的鲜花,心里都会评价一句漂亮还是不漂亮,她又不是爱上了鲜花,或者要将它折下私藏。 俞因进一步询问,想否定自己的怀疑:“谈恋爱的时候,你前女友也没说过吗?” “没有前女友。” 俞因都震惊了,她俯身凑近赵澍年,试图找出一丝说谎的蛛丝马迹,他应该不至于隐瞒,“你也不是不行。还是你以前的性取向……” 她记得他中学念的是英国男校,大学也在英国念,这不能怪她第一时间往这方面想。 赵澍年的脸黑了下来,“不是,只是因为当时没心思,也分不出心思谈恋爱,我觉得这很妨碍我的时间。有些事情在没尝试之前可以忍受,我过得也很充实,所以我一直没有。” “我们第一次是你第一次吗?我还以为你经验丰富。”俞因当时还心里不平衡了一下,觉得没找个处男老公,她吃亏了,因为她还是第一次。 她和叶逢嘉没发生过性关系的原因很简单,他们没钱,他们都不想在小旅馆跟人发生关系,担心卫生与隐私问题,好酒店又住不起。而且两个学生谈恋爱,他们谈得挺单纯的。 后来临近毕业,她出去租房子住,她和叶逢嘉的恋情即将结束,她在描器忙得要死,她也没有打分手炮的兴趣,他们就一直是很纯洁。 赵澍年沉默良久后,他“嗯”了一声,表示承认。 当时俞因都不太清醒,像缠人的蛇精,缠绕在赵澍年身上,她根本没留意他对此略显生疏,等后面第二第三次……他的技巧已经熟练,她完全没有察觉出来。 俞因更明白了赵澍年发现她还留着叶逢嘉送的碎钻发卡后,他反应会那么大的原因。 无论是婚姻还是感情问题,赵澍年毫无经验可言,全是自行摸索,在这三年里新手表现得像老手,俞因到现在才发现他之前没谈恋爱,她今天不问这个问题,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发现。 赵澍年就是没经验,不懂得稍微松手,什么都想攥得紧紧,这样她就一辈子都留在他身边,人是他的,心也得完全是他的。 俞因没给他安全感,他为自己制造安全感。 可俞因没那么好被驯服。那次的矛盾也打破他原本的认知和计划,脱离控制。 第127章 再做一次仆从 以前他们感情没那么真,真真假假纠缠不清,他明白俞因不会跟他一条心,他始终是理性占主导地位。 后来赵澍年察觉到自己的感情真了起来,也发觉俞因对他的变化,他想既然如此,他们应该互相进一步。 他跟俞因表白心意,没想到她知道后选择暂时逃避,没有给正向回应。 他本来就因为这事郁闷,在调整中,他又发现那枚发卡。他也知道他们在同一栋大厦上班,有过接触,他为此产生不快和醋意,还没找到机会和俞因谈来消解情绪。 俞因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跟赵澍年说那个脑洞,到后来他发现原型是他们三个人,对此耿耿于怀。没有这个脑洞,他可能还不会想那么多。 她当初也没想到后续会这么多事情发生,一时兴起就说了。 这些事情叠加使得赵澍年怀疑俞因在精神出轨,俞因对他的喜欢是假的,他看走了眼,所以她不想接受他的感情。那枚发卡是重锤之击。 安全感堡垒崩塌,他急切地希望俞因做出选择,他能否定心中的猜疑,换言之他在寻求俞因给的安全感。可俞因不想做出这样的选择来妥协。 经过这次教训后,赵澍年在处理感情上理性再次占据主导位置,知道不能逼得太紧,要外松内紧…… 俞因在想如果赵澍年以前谈过恋爱,对别人付出过感情,他那天的反应不会那么强烈,情场老手和情场新手始终不一样。 可她现在不想有那个如果,他只有她一个,她是他的初恋,他在男女情感上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和她发生,这种的感觉让她觉得有点爽,怎么办? 俞因挪到赵澍年腿上坐,揽住他颈脖,学着他以前那样,她低头咬他的耳廓,随后附在他耳畔说:“有些事真是不能看表面,不是,就算深入接触,也不一定知道真相。” 赵澍年的耳根染上淡薄绯红,俞因第一次见他这样,好想让人欺负他,她感受到上位者的快感,“澍年,你再做一次我的仆从。” 俞因亲了亲他的侧脸,他的手臂不觉地搂紧俞因的腰。 俞因的主人位置没坐多久,她就被赵澍年翻身当主人了。她说他不知道安分守己,居然造反。 赵澍年不语,专心造反。俞因不得不举白旗投降,按着他要求,她叫了他几声主人。 大年初七,俞因还在睡梦中,忽然听见电话铃声响,她半睡半醒地对身边人说:“你有电话。” 赵澍年也是刚醒,他脑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恢复清明,他休息的时候都是将手机静音加关机,不可能是他的电话,“是你的电话。” 俞因使不出力气,模糊不清地说:“你帮我接。” 他们对闯红灯没兴趣,赵澍年忍耐了好多天,俞因也因为之前不上不下的接触有些难耐,他们对彼此是有那么一点点热情,然后玩过火。 俞因变成浆糊的脑子隐约记起她是能看到外面的自然光亮才睡。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但可以肯定的是时间不早了。 赵澍年下床寻找俞因的手机,她把手机丢在了单椅沙发那。他接起电话,“是有什么事?” 于枚枚打电话给俞因,未曾想听到赵澍年的声音。于枚枚不确定地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没错,她是打给太太。 “先生,太太之前定制的那辆布加迪跑车在前一段时间抵港。今日是约定的举行交付仪式的日期。” “嗯,知道了。我先问太太需不需要改期,再给你答复。” 赵澍年挂掉电话,坐在床边,他捏俞因的鼻子。 俞因呼吸不了,终于舍得抬手拍走赵澍年的手,“是谁打来的?” “于枚枚,叫你去参加交付仪式。” “交付仪式……”俞因重复一遍这四个字,她有点清醒了过来,她只想着睡觉休息,忘记今天是交付日期。 正常来说,以俞因开车胆小的行为是不会定制跑车,跑车到手的结局是搁在家里车库当摆设。 偏偏一年多,差不多两年以前,俞因和赵澍年吵架,至于为什么吵架,她不太记得内容,好像是关于食物浪费的问题展开了大讨论,赵澍年和人争辩起来鲜有输的时候,俞因辩不过他,就负气说了一句“你就不能让一下我吗?” 此后你管你的,我管我的,互不干涉,爱浪费不浪费。 好巧不巧,俞因在吵架的第二日,她和赵希妍、赵耘芯去参加布加迪的沙龙活动,她心里的气还没消,她要冲动消费让赵澍年心疼自己的钱。 俞因当场就下定,定制一辆跑车,给了50%的定金,汇率简单换算成人民币是两千多万。她当时还保存一丝理智,没有选择定制很高级别的款,要不然最终总价一亿都打不住。 这样大额的消费是需要赵澍年那边的确认,以加密货币支付。赵澍年同意了,有让俞因消气原谅他的意思。 事后俞因气消,开始懊悔,她不怎么用得上跑车,她应该买点别的东西。但是定金给出去,违约的话被没收不止,还要给违约金。她问赵澍年违约还是不违约。他说不违约,还带着她去大肆购物,弥补她没有用这笔钱买别的东西的懊悔。 俞因就这么拥有人生的第一辆跑车,这辆车制作周期特别长,到今年才交付。 俞因觉得自己的定力比想象的强,在这么个愿意为她豪掷千金的人面前,她还能守住自我,没有卑躬屈膝地成为对方的附属品。 俞因还是认命起床,对于约定好日期的事情,她很少会爽约,不想因为她的失约给别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她和赵澍年一起参加了交付仪式。 不过这辆车在港城上路手续有些麻烦,手续还没弄好,俞因就飞去首都,她内心想只能等下一次回来再来临幸那辆车了。 ……… 第128章 付女士 三月里,曼麟珠宝展开幕,按例第一天是vip预展。 现在的曼麟不是昔日的小众品牌,而是深受欢迎的国货品牌,借着国货潮的东风,曝光率蹭蹭往上涨。曼麟的营销部门大换血,卢女士现在是把营销给玩明白了。 比起上一次私人博物馆的那一小块展区,这次的展览场地要大很多,互动性也强,明星和各路网红都来捧场,媒体也到位。 莫芊瑶看着这大阵仗,对向悦说:“这次是鸟枪换炮,回想去年的展,我都不敢想象能有今天的景象。卢女士的实力不可小觑。” 向悦颇为认同,“她能混到现在这个水平,自身能力肯定过硬。” “我们也不差,工作室变公司就在不久的将来。” 两人相视笑了笑,俞因和她们都有意将工作室改组成公司,正规化发展。现在工作室也招了不少新人进来,不招不行,以之前那点人根本干不完活。 简单闲聊一下,两人继续忙活工作。 莫芊瑶见到了付女士,她想起俞因的话,她走上前与付女士交谈。 付女士对莫芊瑶只是客气应付,没有深谈的意思。 莫芊瑶有些挫败,她走去跟俞因说:“付远青那里挺不好办的,她对我们没有那个兴趣。” 俞因也有失落感,“既然她没兴趣,不想做和我们做这个生意,我们也强求不来。反正关系先维持着,万一她哪天有这个想法了,我们可以抢占先机。” 莫芊瑶感叹道:“我是挺希望能成的。思源名下的私立学校数量不少,学生非富即贵,我们每一学年到一个学校办展,办那种互动教育性强的小展览,不用特别复杂,洛梓他们都可以做得来。单看一两个小展览没什么收益,一个又一个小展览办起来,薄利多销,利润也是相当可观。思源这个项目是细水长流,不是一锤子买卖。” “如果成了,我们能有长期稳定的客户。我们的长期客户很少很少,对于长期发展很不利。”俞因对这点也忧愁。 因悦工作室和之前给曼麟提供办展场地的私人博物馆合作比较稳定,他们会互相介绍项目,一起合作。这个算是她们的长期伙伴了。 俞因也在想和曼麟合作的问题,单一品牌的珠宝展办不了多少次,按今天这种规格来看,花销很大,曼麟不一定有决心再办那么大,办多了,大家会有审美疲劳。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4节 俞因想了想,“付女士那里,我们找到机会再去试一试。如果她实在没有这个想法,我们只好放弃。” 莫芊瑶雄心壮志,“如果她有一点倾向。我就死磕她。” 后面,俞因也在展览遇到付女士,两人迎面而行,她犹豫片刻,对付女士微笑示意,没有多说什么。 俞因想着刚才芊瑶试探过付女士关于合作的事情,彼此点到为止,她现在再试探就不合适。 毕竟她们是在甲方曼麟珠宝展上,这一单还在进行中,付女士还是曼麟的股东,她就急切地在这个场上追着潜在客户不放,这并不是什么好行为。 不料付女士先跟俞因说话:“梁小姐,我见很多人对这个展览的评价很好。我觉得氛围不错,买气足。没想到你们工作室办得好小型展览,也可以将大型展览活动筹办得有声有色。” 俞因适当露出受宠若惊的神情,“谢谢付总能喜欢这个展览……” 俞因说了一些谦虚的话,慢慢转到办展上,她不明说要想和付女士合作,她只是表达一下工作室在这方面的能力和优点。 俞因和付女士进行短暂却愉快的交谈,她们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她们分开之后,俞因眼眸闪过一丝疑惑,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回去的路上,俞因和莫芊瑶坐一辆车,她边开车边对副驾驶的莫芊瑶说了她心中的疑惑。 莫芊瑶坦然地说道:“可能她是想给你面子。卢女士肯定和她谈论过你,知道你的身份,她们两个人的关系那么好,不会隐瞒这事。” 俞因迟疑道:“但是我的直觉认为不是这样。”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了。不要管那么多,既然她有意向,我们就乘胜追击冲。你可千万不能清高,认为不能靠什么身份,什么关系。我有时能给工作室拉到业务,也是得使出我妈的关系,要不然人家都不带眼看我的,那些人高傲得很。做哪一行都得靠关系,本身没有关系的,只身一人进公司不得跟领导同事搞好关系?让人家能想到、提携自己。有的领导同事不好,我们就另说不提。其实在酒桌上,和人拼酒,完了还去会所找公主接待客户,也是搞好关系,跟这种相比,我们那样是自在体面很多,互相试探,你来我往,就是面子情……” 莫芊瑶长篇大论说服俞因,生怕她不答应。 “她只是愿意和我聊,有那么一点点意向,还不能确定下来。”俞因不是因为清高矫情才这样迟疑,如果真是那样,工作室和卢女士最开始的合作也不会达成,她是感觉付女士让人猜不透心思。 “有一点点就行了,总比没有的好。” 另一厢,某私人会所包间里,付女士和卢女士在谈起俞因。 付女士手指持烟,烟雾缭绕,将她艳丽的脸映衬得若隐若现,“你说梁俞因开这个工作室,是玩玩消遣时间,还是真心干出自己的事业?” 卢女士同样在吞云吐雾,“我觉得是后者。我和她第一次合作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很认真,也有自己的想法。你知不知道?我去年开那个珠宝展,有一半的愿意是想创造机会,和她搞好关系。后来你也知道,那次珠宝展效果意想不到的好。我开始想通,与其靠她难以捉摸的心思决定曼麟的未来,不如另辟蹊径,开创另一片新天地。事实告诉我,我的选择没错。她给了我启发,所以我选择和她继续合作。” “你对她的评价不错,难得见你这样真心夸奖人。”付女士随即若有所思地说:“看来她是认真的……” ……… 一日周末早晨,赵澍年运动完,洗澡换衣服下楼吃早餐。走进餐厅,红姐指了指厨房,小声对他说:“太太在里面煮早餐。” 赵澍年顿感意外,俞因现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这些年她进厨房煮东西吃的次数,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第129章 排骨粥 闻言,赵澍年抬脚去了厨房。 他看见俞因,问道:“怎么有兴致自己煮早餐吃?” “向悦生病了,她家人又那么巧不在首都,她还不敢告诉家人,怕他们杀过来,她没了自由日子。我就给她煮排骨粥吃,等下我要去医院看她。” 然后俞因苦恼地看向赵澍年,“不过我没控制好份量,煮多了粥,我们早餐也吃这个。” 赵澍年认为重点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个,“我生病的时候,你都没有给予我这种待遇。” “你有大把人照顾,用不着我。我生病的时候,你也没有给我煮过吃的,我们打平。”俞因打开锅盖,感觉粥煮得差不多。 赵澍年也凑近看,锅里热气腾腾,他的眼镜出现一片白雾。 俞因抬眼瞧见他这副模样,笑出了声音,“你现在就是个呆子。” 赵澍年将眼镜摘下,给俞因戴上,“你也是呆子。” 眼镜的白雾散去,俞因头一次这么清晰地看赵澍年的脸,她有点晕,她把眼镜给赵澍年戴回去,“幸好你的眼镜度数没多深,要不然我更晕,变成真呆子。” “这么聪明的人变成呆子,也是聪明的呆子。” “哼,说得再好听也掩盖不了你捉弄我的事实。” 赵澍年和俞因坐在餐桌前吃排骨粥,俞因很久没下厨煮粥,没有把握,不确定地问他:“味道怎么样?咸淡合适吗?” 赵澍年细品了粥的味道,十分捧场地说:“很不错,适合病人吃。” 俞因放心下来,“还有一件事,我今天要去寺庙,顺便给向悦祈福祛病,今天你自己待着吧。” 刚才不过是玩笑话,但现在赵澍年是真有点吃醋,“俞因,我觉得该再说一遍我生病的时候都没有这种待遇。” “其实不是专程去的,是有个客户要去寺庙祈福,我和芊瑶准备制造偶遇。顶多到时候,我也给你祈福,希望你生意越多做越好,财源滚滚来,无灾无病……” 俞因说了一堆好话,都要把赵澍年逗笑,他那点吃醋的劲儿才烟消云散。 ……… 医院里,俞因将保温桶每一层都拿出来,一一摆放在病床餐桌板,向悦的电脑放在床头柜上。 莫芊瑶边削水果边数落向悦,“都还病着呢,就盯着电脑移不开眼。工作是做不完的,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我就无聊,想做点事情解闷,你从一进来就数落我到现在。还是俞因贤惠,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这完全是皇帝般的享受。”向悦看着桌上的美食,心情很好。 “你的病应该是没大问题了,能提起食欲。”莫芊瑶削完苹果就开始在盘子上切苹果。 俞因神秘地说道:“这里只有一样是我做的,你猜是什么?” 向悦立即说:“看来吃你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下子就给我出一道生死命题。” 向悦和莫芊瑶都尝了一遍俞因带来的食物,她们很快就尝出来哪道是俞因做的,两人挤眉弄眼的,都让对方先说。 俞因在她们的脑门上各轻拍一下,“当我是瞎子?快说。” 向悦露出虚弱的模样,“哎呀,我感觉我的味蕾没恢复好,尝不出味道。猜不到。” 莫芊瑶迅速指了指排骨粥,“这个。” 俞因满意地笑了,“猜对了。怎么猜出来的?” “我觉得它特别适合病人吃,清淡绵滑,只有你才做得出来这种好味道。” 俞因听着莫芊瑶的话,感觉不对劲,回想在家时赵澍年的评价,怎么都带有一点虚假成分呢?但是她决定不细究,接受他们的夸赞。 俞因带来的粤式点心最先被清盘吃光,尽管在家已经吃过,见向悦和莫芊瑶吃,她也忍不住又吃了一些。 家里的点心师傅做粤式点心一绝,当初佣人危机,她一度想把别墅里的佣人都辞掉,想到点心师傅做的点心,她心中很是不舍,在美食和隐私之间摇摆不定。 到最后俞因还是折中,没有把佣人都辞了,经过那次史无前例的杀鸡儆猴后,现在家里的氛围很平静。 向悦感觉差不多饱了,看到剩下的排骨粥,她还是多盛一小碗吃,“现在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赶紧去寺庙,这里我来收拾。要不然你们都遇不上付女士。” 莫芊瑶和俞因收拾了起来,她:“收拾就一小会的事情,很快就好。你生病就好好休息,不用管这些。” 考到驾照没多久的莫芊瑶载着俞因往寺庙驶去。 俞因坐着她的车,都感到害怕,“你驾照和你的车都是刚出社会的,悠着点,我害怕。要不我来开?”俞因没开车来,司机载她来医院的。 莫芊瑶表示不同意,“不能让你开,如果你来开,我们去到那里,付女士就让澄策工作室给抢走了。他们咬得那么紧,我就不信他们没收到消息。” 俞因听到澄策工作室就觉得讨厌,“名字读音就跟澄澈那么像,结果一点也不干净,专干截糊的下作事。” “我们因悦工作室也没制作音乐。不过,我们比他们正常多,认真做事,他们满脑子是歪心思。平时洛梓吊儿郎当,也幼稚,没想到他对工作室也是有真心在,没上澄策的当。” 向悦之前的同事出来单干,和一个前辈合伙开了工作室,就是澄策工作室。同行信息流通多,他们得知向悦现在混得风生水起,想跟在因悦工作室后面捡漏。 洛梓还被澄策工作室的人找过,想挖他过去,因为他是因悦工作室的原始成员,知道的事情很多。 现在洛梓逐渐负责工作室一些的项目,他直观感受到当初俞因画的大饼变现,而且工作室的发展前景也好,他不想丢弃如今的大好局面,去另一家工作室从头再来。 洛梓为表达自己的忠心还跟俞因告状,说了澄策工作室的事,俞因她们才知道这个工作室在ctrl+c,ctrl+v,甚至还在干ctrl+x的事,挖墙脚! 俞因和莫芊瑶在死磕付女士这块硬骨头,澄策工作室闻着味就跟过来了。 付女士对两家策展工作室的态度暧昧不清。 俞因感觉自己和莫芊瑶就是追着胡萝卜跑的驴,怎么也吃不到那根胡萝卜,但有澄策工作室在后边追赶,她们也不甘心放弃思源这根胡萝卜。 莫芊瑶和俞因在寺庙里乱窜,终于偶遇上付女士,她们没见到澄策工作室的人,心中长舒一口气。 付女士看见她们,略显意外地说:“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们?好巧。” 莫芊瑶发挥精湛的演技,闷闷地说:“我和俞因的好朋友生病,我们来这里为她祈福。” 俞因也附和说:“生病了,除了需要科学的医治,也需要神灵给予的心灵慰藉。” 付女士点点头,“是这个道理。” 第130章 寺庙 付女士跪在蒲团上,跪拜的动作很标准熟练,最后她闭上双目,双手合心。 见状,俞因和莫芊瑶相视,意外付女士的认真与诚心,她们也跪拜着祈福许愿。 俞因每次许愿都会起一大堆愿望,她觉得各路神灵肯定听到许多愿望。 如果她只许一个,神灵感受到的机率很小。 如果她许很多个愿望,就可以增加实现愿望的概率,实现哪一个愿望,她都心满意足。 付女士准备去吃斋饭,她询问莫芊瑶和俞因,她们要不要也一起去。 两人肚子不饿,但还是答应下来。 就这样她们陪付女士在寺庙里耗了很长时间,即将回去时,她们看见迎面走来一男一女,是澄策工作室的人。 澄策工作室的刘先生笑起来,颇有小人得意的感觉,“梁小姐、莫小姐,这么巧,我们又遇上了。” 俞因皮笑肉不笑地“嗯”一声,莫芊瑶直接甩脸色,不理会他。 付女士将他们之间的交锋一览无余,却放任,默不作声。 刘先生面对付女士时收敛了起来,“今天来到佛家重地,我们和付总您遇上一定是佛家赐予的缘分……” 他一副很忠诚的佛教徒的样子,说一些讨付女士欢心的话,他们能相见是天注定,他还不忘暗戳戳地内涵俞因和莫芊瑶一番。 莫芊瑶别过脸,她的白眼都要翻上天,狗腿无耻到这种程度,今日也算是见识到。 俞因漫不经心地说:“我想佛家赐予刘先生的缘分一定很薄,我们要回去了。虔诚的佛教徒,你好好参拜,让佛祖保佑你多一点遇贵人的缘分。”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5节 闻言,刘先生的神情都变得不自然,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氛围。他暗自悔恨自己的消息不如因悦工作室的灵通。 澄策工作室的另一位成员马小姐受不了此时的尴尬,想为上司排忧解难,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付总,这是我们熬夜精心做出来的策划方案,请您过目?” 付女士原本淡淡的笑意消失,“我的私人时间不谈公事。我想我和你们工作室的风格理念不相合。” 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下子除掉竞争对手,俞因和莫芊瑶今日再再再一次相互对视。 刘先生狠狠地刮了马小姐一眼,满是歉意地说:“付总,她是新来的不懂事,绝对代表不了澄策工作室,回去我就炒了她……”刘先生跟付女士诚恳地道歉。 付女士只是对俞因她们说:“我们走吧。” 刘先生还想挽回,被付女士的保镖拦了下来。 在寺庙外停车的地方,俞因和莫芊瑶送付女士到她的车旁。 付女士的助理为她打开车门,她对两人说:“梁小姐,我之前只是给你几分薄面,不好直接拒绝,但你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对你的看法,和那位刘先生没区别。” 说完,付女士坐上车。 俞因和莫芊瑶都错愕不已,定立在原地,瞬间明白她们被耍了。她们的身影离付女士那辆车越来越远。 付女士回头看她们,逐渐绽放笑容。她和梁家有恩怨,梁立声的女儿都送上门了,她不好好玩弄梁俞因,她都对不起自己。 她回想这段时间梁俞因在自己面前讨好表现,只觉痛快。今时不同往日,她付远青不再惧怕一个落败的梁家。 ……… 莫芊瑶在车上大骂付女士,气是如何都消不了。莫芊瑶发现俞因沉默不已,她从付女士说出那句话后就一直很安静。 莫芊瑶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她安慰俞因:“我们不要在意这种人说的话,有机会我们也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俞因终于肯出声,“芊瑶,我听着你骂她,我觉得心情好一点了,你说得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找到机会,我们也整回她。” 莫芊瑶骂完了,就开始反省,“其实我有不对地方,看着长期客户这个诱饵,我就不管不顾地带着你冲,再有澄策工作室在旁边竞争,我被迷昏了脑子。说起来还得怪澄策工作室。” 俞因同样在反省,“我也有问题。我觉得可能是我身边的很多事情都在向好发展,我有些飘浮,没早点看清付远青的举动,落入她的陷阱里。仔细回想,她从来都没有明确的意思,一直都是模棱两可,似是而非。” “任谁被她这么吊着,都觉得有希望。唉,我们就把这次当作是教训,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我们和曼麟合作得那么愉快,卢女士没有亏待过我们,还和我们签长期合作协议,更是推荐郎先生把巡展给我们做。” “只是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花这些时间来戏耍我们?” “我也不知道,我们可能在无意中得罪人了。如果不是,她也不会闲得没事干,做这种事。” 俞因故作轻松地说:“不管她了。不过也有点安慰,澄策跟我们一样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看着他们也倒霉,我心理平衡了一些。” 俞因回到湖山别墅,她看见红姐就问:“先生还在不在家?” “在,是在楼上。”红姐不清楚赵澍年是在二楼,或是三楼。 俞因衣服也没换,在二楼找了一遍没看见人,又上三楼找。 听到桌球室传来击打球的声音,俞因才想到可以打电话或者发信息,问赵澍年在哪。她那么想见到他,却忘记了这个快捷方式。 第131章 安抚 赵澍年预留一天给自己跟俞因相处,但俞因放鸽子,去看向悦不止,还要去寺庙见客户,他只好自娱自乐,在桌球室玩一人桌球。 忽地,赵澍年瞧见俞因委屈巴巴地走进来,到他旁边。他放下球杆,将俞因搂入怀中,脸贴着她额头,“是谁让你受委屈?” “我没谈成项目,心里难受。”俞因环抱赵澍年的腰,寻求他的安抚,只是没说出具体的情况。 俞因在私事喜欢麻烦赵澍年,想他帮自己处理,但在工作上赵澍年没那个义务事事帮她,替她出头。 俞因从前也会因为工作的事受委屈,会自己消化好,基本不和赵澍年提这些委屈事。 但这次太堵心了,俞因气付女士的愚弄,也气自己的愚蠢和不谨慎,她才忍不住,想在回家的第一时间找到赵澍年,想他安慰自己。 赵澍年觉得没那么简单,俞因不说不要紧,他自己会去查,他不追问,安慰她说:“这个项目不成,还有下一个项目,是对方有眼无珠,不懂得欣赏。兆世和梁氏旗下的公司肯定有需要办展的,我挑些合适的项目给你做。” 俞因被他这样安慰,好受了些,“工作室不缺项目,不想麻烦你。我就是可惜一个长期大单,如果接了你给的项目,我想我没时间回家,你要独守空房。” “你不要拒绝,这些钱始终要花,与其给别人赚,不如给你赚。我让步,叫庄节给你挑,就挑可以长期合作的两个项目。你工作室一定要好好做,如果我听到不好的评价,我不会留情面。” 俞因想起莫芊瑶说的那些话,她考虑过后没再拒绝,从工作室的成立,到卢女士的主动靠近,她明白赵澍年的作用,资源送上门,她没再推出去,“我知道,我不会给你丢脸。” 赵澍年抱起俞因,俞因像树獭那样挂在他身上,脑袋靠着他颈侧,她将自己托付给他,去依赖他,汲取他给予的极大安全感。 赵澍年抱着她从桌球室走到外面走廊尽头,又走回来。 俞因被赵澍年顺毛,委屈在逐渐减少,她开始心疼他会累,“我想坐了。” 赵澍年把她放到台球桌边上坐,她说:“心口有点闷。”她揉了一下心口那里。 赵澍年无意识地接替她,帮她继续揉,他意识到后抬眸,两人凝视彼此。 俞因的脸往窗户看,“你规矩点揉,不许乱来。” “我尽量。” 赵澍年另一只手捏住俞因下颌,他想好好看她的反应,他喜欢她因自己而动情的模样。 媚眼如丝在俞因身上具象化,赵澍年在想她这双眼太勾人,他的手掌抚上她的脸,拇指轻轻掠过她眼睫毛,“不许你用这种眼神看别人,只许你这么看我。” 俞因只是单纯想“嗯”一声回应赵澍年,可在意乱情迷之际,她不觉地变调,有了别的意味。 赵澍年炙热的掌心摩挲她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goodgirl.” 随即他吻上她的唇。 ……… 最近付女士遇到阻力,她想要的一块办学校的地皮没拿下来,忙忙碌碌打通关系,办好许多手续,临门一脚的事,就这么黄了。 她找自己的一位人脉了解情况,人脉问她:“是不是得罪人了?” 付女士脑海里立即浮现一个身影,又想到她背后的人,是了,她背后除了梁家,还有赵家。 付女士的心反而定下来,猜到是谁整自己,总比不知道的好。她玩了梁俞因的一次,对方又玩回来给了她那么大的麻烦,她觉得这是打和,互相扯平,她不会再针对梁俞因。 要问付女士后不后悔,她表示不后悔,千金难买她开心,付出这些代价,她愿赌服输。 俞因不清楚这些事,那天赵澍年安抚好她后,她已经把什么付女士、富女士抛之脑后。 她从中也得到教训,以后要带眼识人,万事留心,要不然,一不小心她就被人耍得团团转,偏偏她还得顾着卢女士的面子,没法正面撕破脸,跟付女士开撕。当时给她郁闷得不轻。 清明时节,俞因和赵澍年去了扬城,赵家聚集一起祭祖。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时候,赵信致派人寻找赵家祖宅,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很破落的旧宅子,杂草丛生的荒园,宅子临街那处早就被人砸墙做住所、铺子。他们这一脉出资把宅子买了回来,修缮,才有了如今江南园林的景象。 俞因吃过午饭,撑着雨伞在园子里慢慢散步回卧室。 路上遇到赵澍年,赵澍年将自己的伞关掉,走入俞因的伞下,帮她撑起伞。 赵澍年问她:“怎么自己一个人?” “就是想自己一个人清静,从昨天到今天,我见的人很多。我觉得你也不轻松,应付那么多人。”俞因看向赵澍年。 赵澍年也承认:“不如在公司上班自在。不过人情世故还是要顾及,埋头苦干不是万能的。” “那也是,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你表现得很好,你的表面功夫已经炼到炉火纯青。” 俞因笑了起来,随即又感慨:“在首都的家里,总是安安静静的,我有时候觉得会不会太冷清?不过我现在很怀念那种冷清,我才发现自己习惯了。” “这种热闹很快就会结束。明天,我要回港城处理事情,你和我一起离开,然后你回首都。”赵澍年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需要他做的,昨天、今天也做得差不多。原本他就要问俞因要不要一起离开,刚才聊到,他也顺势提起。 可以提早离开,俞因没有不答应的理由,“干脆我也回港城,过几天,向悦他们也来,工作室接了个在那里的项目。” 雨逐渐转大,俞因的手搭在赵澍年的手腕,两人靠得很近。 他们走到回廊上,俞因检查自己的衣服,没有被淋湿,她看见赵澍年被淋湿的半边肩膀,拿出纸巾帮他擦拭,“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像什么?” 赵澍年不解,向她投去询问的眼神。 “呆子。你手里明明有把伞,却宁愿淋湿自己,也要跟我挤在一起。”俞因指了指赵澍年手中的伞。 赵澍年也低头看那把伞,“下雨很常见,但和你一起同撑一把伞,躲着雨,这种机会不常有。各撑一把伞,我们就离彼此远了。只是淋湿一些,我不在意。” ……… 第132章 提前回港 俞因回到港城老宅,家里只有连太太和赵耘芯在,除了她跟赵澍年、赵希妍提前回来,其余人都在扬城,过两天他们才回来。 赵济年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不爱参加这种活动,还去扬城住几天,面对亲戚的盘问,他无法忍受,反正他都是弃子了,怎么快活怎么来。 赵希妍是听俞因说要离开,她也趁机跟着回来,她不想应对那些亲戚。 父母哥哥姐姐跟他们彼此联络感情,大家有合作可谈,但她没有这种话题可聊,要不是假装不经意地炫耀,要不就是互相攀比,又这样那样的,才两天,她就已经腻歪。 在回港的当天,赵希妍就问俞因:“大嫂,你肯不肯陪我去一个品牌沙龙?我自己一个人去挺无聊的。” “你之前不是有很多朋友吗?随便挑一个陪你去。” “你是不知道,自从我去公司上班,我和朋友的来往开始慢慢地减少,大家的时间不合,他们叫我出去玩,我抽不出时间,后来他们就不叫我了。我和yvonne关系到现在都没有缓和,我也不想凑近她。嘉雯是忙上加忙,而且我发现她好像拍拖了。” 俞因诧异,因为赵希妍要上班忙了起来,她和赵希妍的联系少,以至于她和尚嘉雯也没有什么接触,并不了解这事。俞因问:“她现在拍拖岂不是大忌?对事业不好的,我觉得不像她的风格。” “感情一上头,变得感情至上很正常。”赵希妍对此颇有心得,她凭着那躁动的荷尔蒙也谈了几次恋爱,大多数是一见钟情,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赵希妍多求几下,俞因就答应去了。 第二天的品牌沙龙,俞因和赵希妍坐在台下看私人秀,新品还没正式发售就出现在这里。她们看完了秀,参与一下小活动,试试衣服,由品牌裁缝再给她们调整,改日送上门。 俞因和赵希妍在vic室喝下午茶,sa征得她们同意后,几个模特走进来,身上戴着当季新款的珠宝。sa给她们讲解介绍。 俞因觉得几乎每个奢侈品都致力于打造自己的高级珠宝,sa也很喜欢给顾客推销高珠。 她们买了东西从店里出来,就在商场随意逛逛,消磨时间。 忽然,赵希妍停下脚步,示意俞因看对面,“蒋aunt是在和人争执吗?我感觉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俞因也看过去,蒋女士居然在和付远青说话,她们怎么会认识? 一时间各种念头在俞因脑海浮现,她恍然明白付远青为什么想愚弄自己,她现在才回味过来,付远青跟利韵和是有几分相似,不过付远青偏明艳一些。梁立声集邮集到了付远青那里。 都怪梁立声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老不死的狗东西,自己干的好事还要连累她……俞因心里把梁立声骂了上万遍。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6节 “大嫂,你在想什么?” 赵希妍的声音把俞因的思绪拉回现实,她回道:“我在想是你梁uncle又管不住自己。他们长辈的事,我们就不要管了。” 蒋女士看见俞因离开的身影,火气猛地上头,不在意在大庭广众要顾面子,抬手就要掌掴付女士。 付女士抓住蒋女士的手腕,让她打不下来。 付女士蔑视一笑,“你想被人拍下来,登上八卦杂志封面?你知不知道封面标题会怎么起?小三试图掌掴小三,你自己在打曾经的自己。我和他很多年没见过,也没有联系,我当年也被你玩得很惨。现在我们就是意外遇见,你都忍不住要骂我,我想你一定过得很不如意。我记得以前你一出街,都有不少保镖跟着,现在却不见了,我想我的猜测越来越真。见到你这样,我很开心。” 蒋女士咬牙切齿地说:“放开我。” “我不放,不如我们手挽手去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一谈?”付女士强行挽住蒋女士,“你都六十了,做事光会心狠手辣,脑子都没长进,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我那时能有二十岁,或者有机会多念点书,你和你妈都弄不走我的钱。” “你一路羞辱我,是想和我谈吗?” “我只是劝你,不想你继续走弯路,你不要不识我的好心。” “我见你光鲜亮丽,肯定混不错,我觉得真是没天理。” “在我身上印证做人第三者是会遭报应,但在你身上,我也觉得没天理,你小三上位,也风光做了几十年梁太太,儿女双全。” 听到付女士这句话,蒋女士更气更堵心,她儿女双全又有什么用,好东西全让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夺走。她这个梁太太做了几十年,也受几十年的气。 赵希妍回头,想看她们战况如何,不料发现她们手挽手了,她十分惊奇地叫俞因回头看。 付女士忽然瞧见俞因,她回头看了一眼她们,又转回去。 付女士把蒋女士挽得更紧,“原来赵太太不是你亲生的,我还以为是捕风捉影的传闻,想不到你那么差劲,没能把金龟婿留给自己的女儿。又是哪个替代品生的?” 付女士之所以有这个猜测,是因为梁俞因回头看见她们了,在路上遇到自己的亲妈妈,却没有一点要来打招呼的意思,这个反应很不正常。 蒋女士停下来,不肯再走,怒视付女士:“你觉得是谁?” 付女士的笑消失,狠利地盯着蒋女士看:“是谁?” 蒋女士看到付女士的变化,她得意地笑了,“我不告诉你。” 忽然,付女士也笑了,“你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原来我在你面前不算输。我以前是蠢,但你是一直都那么蠢,没有你妈,你什么都不是。” 付女士松开蒋女士,恢复的笑容又瞬间消失,她从容离开。 第133章 付远青的过往1 付女士的目光不停寻找俞因的身影,她觉得上天很喜欢愚弄自己,为什么不让她早一点知道?之前明明有很好的接触机会摆在眼前,却要等她亲手摧毁了,才肯让她发现。 终于,付女士捕捉到俞因的身影,她跟着俞因,在俞因后面偷偷看了一阵,她始终不敢上前。 回到车上,付女士抑制不住泪水,无声哭泣。 有没有后悔把女儿丢弃?二十多年来,付女士问过自己无数次这个问题,一开始她只是后悔没有放女儿在福利院,后来她的后悔变成悔怨。 再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无法生育,付女士认为这是上天给予她丢弃亲生骨肉的行为的最大惩罚。 这些年来,付女士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去当地的寺庙祈福,为她不知生死的女儿祈福。 那天,她看着一心与自己合作,追来寺庙的俞因,她怨念猛增,同为梁家的女儿,她的女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蒋蔚的女儿却过得如此顺心如意。她才不想再继续戏耍俞因,直接挫败俞因的自尊心。 当时付女士并不知晓俞因不是蒋女士的女儿,她与港圈隔得开,鲜少打探那边的事情,一心扑在自己的事业上。 港圈豪门里是传俞因的身世,但只是内部谈资,又不会到处传这些事,大家还是给面子赵家和梁家。梁立声和蒋女士又宣称俞因是他们的二女儿,付女士只是略有听闻其中有隐情,但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至后来,俞因出现在付女士眼前,付女士才注意到她,想努力忘记的不堪过往如鹅毛大雪般向她袭来,她记起一桩又一桩事。 付远青出生在一个偏远山村,她哥哥是个傻子,她父母却将错怪在她身上。付远青认为出生时间也不是她可以挑选的,她没有错。她是在家里出世的,母亲生她时很艰难,家人都在忙碌母亲生产的事,一岁的哥哥被疏忽照顾,烧成傻子了。偏偏她还是个女孩,让家人大失所望。 付远青越表现得聪明,父母就越生气,不断打骂,认为她偷走了哥哥的聪明。 她小学都还没念完,她就没得念书,老师来家里好多好多次,都没能让父母改变主意,她就站在高高的门槛外,噙着眼泪望着他们。 尽管那时她很小,但她感觉到老师说的好事是真的好事,可好事到不了她头上。 付远青还不到十六岁就被家人张罗着嫁人,对方跟她哥哥一样是个傻子,他们两个的女儿互换,做彼此的儿媳。她知道自己快要嫁人后不禁看向哥哥,平时不嫌弃哥哥的她,看着哥哥那邋遢的模样让她恶心得忍不住呕吐,她不要做傻子的老婆。 有一辆老破的皮卡车经过村子,那是游走在各山村卖货的。 付远青偷走了家里的彩礼钱,求司机带走她,司机看到她的第一眼是惊艳的。 付远青不知道这种眼神代表什么,她在为司机带愿意自己离开而高兴。 慢慢地她领悟到司机对自己是别有所图,他对她上下其手。她在别家的电视看过,也亲眼目睹过别人偷情。 付远青害怕,她觉得做这事是会死人的,因为那个偷情的女人被发现后死了。没有接受过正常生理教育的她是天真地这么认为。 救生的本能让她无师自通知道怎么吊着人,让司机占一下便宜,揩油,始终不能更进一步。 司机的耐心即将耗尽,急不可耐时候,付远青跑了。她那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敢再搭上另一个司机。她从上一个司机里领会到原来她的脸也是一种利器。 付远青毫发无损地来到一个大城市,她不了解这个城市,只是很多人都喜欢来这里打工,说有很多赚钱的机会。 付远青没有身份证,因为她还没到年龄办身份证,又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她买了一个假身份证,在这座城市打黑工,在那个年代她这种情况可以称作为盲流。 付远青觉得在出社会上的第一课,皮卡车司机没给她做好示范,她因为没怎么念过书,又在封闭阻塞的山村长大,宛若一张白纸的她学歪了,也没道德感与礼义廉耻可言。生存,更好地活下去是她的生存法则。 付远青做起了啤酒妹,还是不怎么正经的那种,她经常躲警察,怕被扫荡。她长相是有点成熟明艳的,又总是浓妆艳抹,别人压根看不出来她的真实年龄。 每次闲下来,付远青和她的同行小姐妹就去逛,她被这座城市的繁华迷了双眼。小姐妹和她说关口对面的人更有钱,不过那里有很多男人都会来这里包二奶。 后来机缘巧合,她遇上了梁立声。他注意到付远青后,就叫她去卸妆,随手给了她一万。当年的一万是多么的值钱,她没有任何犹豫。 脸上清汤寡水的她显露出稚嫩,她在梁立声眼中看到了和司机类似的眼神,惊艳,还有不一样的怀念。她疑惑明明是第一次见,为什么他会这么看自己。 付远青以为自己是做梁立声的二奶,没想到她可能是三奶、四奶。 梁太太找上门,几个保镖围着她打,她没有反抗,就是赶紧护住自己的脸,因为这是她吃饭的家伙。 梁立声来了,他维护她,指责梁太太,这对夫妻当着她的面大吵一架。 付远青这才知道梁立声在见她的第一眼,他就让她卸妆的原因,原来她是替代品,原来这位梁太太之前还有一位梁太太。 付远青没因为自己是替身而觉得伤心,她有了更大的目标,既然现在的梁太太可以小三上位,那她也可以,她想像梁太太那样威风。 付远青对梁立声没有感情,他给足够的钱,她给周到的服务,两人各取所需。她对他越公事公办,他越喜爱自己。她当时觉得梁立声应该是个很贱的人,就喜欢别人这么对他,她也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半斤八两。 第134章 付远青的过往2 梁太太即蒋女士对付远青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梁立声真的很宠她。 蒋女士找她母亲出谋划策,当时她母亲还在世,身强体壮,母女俩联手赶走了付远青,令梁立声厌恶付远青。 付远青聪明是聪明,可还是太年轻,斗不过那对母女。 梁立声还给了付远青分手费,不过她没拿到手,被那对母女截走。 付远青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内心想,那笔钱是没有,但孩子生下来,梁立声还是得管的吧,钱不就陆续有来?她安慰着自己,原本的挫败感散去。她没有按梁立声说的去把孩子打掉。 蒋女士依旧不肯放过付远青,付远青东躲西藏,还怀着孩子,她人都憔悴了。 生下孩子后,付远青元气大伤,她也没做母亲的经验,都是胡乱来的。她和孩子能活下来是她们生命力强。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母亲,只是利益的驱动使得她生下这个孩子。 付远青顾不得调养,抱着孩子就去找梁立声要钱,梁立声对她有几分想念,愿意让她来见自己。 付远青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无知,无知到有些愚蠢,月子没出就迫不及待勾搭梁立声,她产后一些症状还没好,让他真正厌恶了她。 不过这次没有中间人,付远青拿到了梁立声给的最后一笔钱。 付远青不想养这个孩子,没有利用价值,是她的累赘,还害得她在梁立声那里翻不了身。既然梁立声不要这个孩子,那她也不要她了。 在付远青成年的那天早晨,她给孩子戴上玉佩,然后她丢弃了这个孩子。如果有人发现了,就看在玉佩的份上,给这个孩子一条活路。 付远青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游走,迷茫笼罩在她身上,她无意中瞥见福利院,薄弱至极的母爱令她想起可以把孩子放在这养。假若有一天她想见她,说不定还能见到。 扔在垃圾堆,万一没有捡垃圾的捡走孩子,孩子被垃圾车一拉走很快就没命了。 付远青狂奔跑回垃圾堆那里,垃圾被清理拉走。熟悉的垃圾车音乐萦绕在她耳旁,她跑去追,追不上。她好像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城中村的出租屋里,曾珍每日抱着婴儿被子发呆,因为她经常看窗外,楼间很近,对面租户都跟房东投诉说这里住了一个疯女人。他们很快就要搬走,回老家会被人询问孩子呢?为什么他没回来?然后他们再一次面对丧子的残酷现实。 俞志国开门进来,曾珍没理会,好像不知道他进来。直至婴儿啼哭她才有反应,她伸手就要抱孩子。从此他们就多了一个女儿,弥补丧子之痛。 蒋女士始终不肯放过付远青,付远青生命力太顽强,总打不倒,她怕付远青再折腾让梁立声回心转意。付远青手上的钱还没热乎,就被骗光,她狼狈至极。 付远青一无所有来到这里,最后也一无所有地离开,她也失去了许多。 付远青偷渡去国外,躲避蒋女士的穷追不舍、赶尽杀绝。偷渡是需要钱和人脉,才搭得上那条线,她都没有,她不想再出卖肉体,她对这档子事感到生理性的厌恶。 或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她遇上愿意带她的人,也愿意给她赊账,只是那条线很险很险。 辗转数个国家,她去了太平洋对面,打黑工,不停地打工还债。付远青打工的那个中餐馆老板女儿考上美国的好大学,全家都为她高兴,付远青拿到了一个红包。 付远青艳羡得看着那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有了目标,付远青整个人都焕发生机,坚持又努力。 她跟一个华人男同结婚,她也排除阻力上了一所社区学校,她在那里遇到一个人,后来的思源集团董事长温思远,他当时做义工免费教学。 付远青的刻苦向上让温思远注意到她,两人相识,他赏识她。后来他向在名校当教授的父亲引荐了付远青。 付远青与第一任丈夫约定的是无性婚姻,但他后来反悔,她懒得理这种人。 经历许多的付远青也不是好惹的,她甩掉了他。她拿到绿卡,他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也无需再花时间跟他斡旋。 付远青当了名校生,本科、研究生学历逐步拿到手。 温思远和他朋友利用自身的资源注册一个教育性质的公司,就是思源。 思源做大做强后,温思远面临被踢出局的危机,付远青伸出援助之手,和他一起度过那段时光。她不单纯是想报恩,她还想借这个机会快速往上爬。 他们是最佳拍档,彼此的利益纠缠太深,他单身,她也单身,为利益的稳定和保障,他们结婚了。 这么多年过去,从前的事逐渐远离付远青。 付远青还进行微调的整容手术,她跟原本的样子有些出入,再加上二十几年过去了,容貌也会自然地发生变化。 付远青不懂蒋女士竟然这样也能认出她。她也不懂为什么蒋女士要这样恨自己,明明也有不少女人在梁立声身边游走。 她原来不叫付远青,也不姓付,她有过几个名字,只有这个名字是她取的。她会想起自己的女儿,但她没有给女儿取名字,至今都没有取,她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如今,付远青知道俞因是自己的女儿,也不敢相认,自己这么看着她就好。可是见面机会被她亲手毁掉,她又该怎么再见到她?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7节 ……… 俞因和赵希妍购物回来,大房的人也从扬城归港。 俞因屁股还没坐热,她就被利女士叫走,去二楼。 昨天俞因回家,她过问两个管家,这段时间大家不在家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管家一一跟她说。 家里有一男一女两个管家,男管家是赵信致的人,女管家在利女士的掌控之下。 这些都是利女士让俞因问的,今天她回来,直接问俞因本人。 是利女士在打理整个家,周太太和连太太都不敢在她面前有过多放肆,端不起长辈架子。 至于利女士私底下会不会再问两个管家,俞因以她的做事风格觉得一定会,她还会想在管家那里知道一些自己想了解的情况。 第135章 失意的连太太 俞因认为利女士活着一天,老宅就轮不到她来管,她想这样好啊。利女士外面有自己的产业需要打理,在内又有那么大一个家需要打理,利女士就不要花心思来管她。 利女士控制欲挺强的,俞因感觉自己是受不了这种控制,她是赵澍年的母亲,这个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她们关系很难融洽,大家就平平淡淡地相处。 俞因也很早发觉赵澍年的控制强,但他知道尊重别人的感受,不互相勉强。 二楼会客室,利女士问俞因什么,俞因就答什么,不需要多出色表现。 谈完了这些事,会客室安静下来,利女士喝着茶,内心在想该找什么话题,她和俞因没什么共同话题。 俞因也借着喝茶悄咪咪地偷瞄利女士的表情,是还想跟她说什么吗? 利女士也在悄悄看俞因,视线隐晦地落在她肚子上,心里叹一口气,这有话题可聊,但不能说,随便他们了。 利女士和俞因大眼瞪小眼,没话可聊,两人憋不住了,同时说:“如果……”然后又同声说:“你先讲……” 两人沉默片刻,利女士说:“我们下去坐吧。” 俞因忙不迭地点头。 连太太和赵耘芯来东楼,不见利女士和俞因,只见简女士在教育赵希妍,说她找借口提前回来,不是为工作,是为了自己快活。 赵希妍则说刚放完清明节,她有点累,她需要给自己放两天假休息。 连太太说一句:“希妍还小,年轻女孩贪玩正常。yvonne也是这样。” 简女士本来想反驳连太太,转头一想,发现自己终于逮到机会反击连太太,奚落自己那么多次了,出来混总归要还的。 简女士佯作认同地说:“那也是,连小姐,你说得对,爸没叫你去扬城,叫周姨陪他,他一定是觉得你年轻,去那里见那么多亲戚会不耐烦,所以就让你在家清净。” 简女士他们不会把父亲的情人叫做什么二妈、三妈,叫周太太周姨是因为她年纪大,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掀不起风浪,有野心但不会做出什么事,大家给她几分薄面。 连太太年龄比他们都小,他们又不喜欢她,一直都是称呼她为连小姐,二十多年来没变过。 连太太觉得简女士不识好歹,她都主动放缓态度,不想起争执,简女士却偏要挑起争端。 现在连太太在赵信致那里的位置大不如前,这个家里赵信致不需要看谁的脸色,他厌恶了谁,就直接不给好脸。 这次去扬城,赵信致没有任何让三房去的意思,就彻底落了连太太的面。连太太迟钝地感受到,她惹恼了赵信致。 她觉得赵信致心思极深,很薄情,说翻脸就翻脸,没有一点预兆,她始终看不透他。 连太太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下错一步棋时,她已经不止一次惹得赵信致不快,但她没有改,更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误以为赵信致想让大家知道他改动信托里的“大家”有包含她。 在网球场那里,连太太介绍她的侄女,故意拖延时间,不让赵澍年离开,纵横情场多年,从未失手的赵信致怎么可能不知道连太太打的是什么主意? 赵澍年也知道,这么多年莺莺燕燕在他身边乱飞,他早就见惯各种手段,连太太和连可儿逃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赵信致不说穿,是他想俞因自己发现,自己来处理。 他们做那么多年的爷孙,彼此默契十足,赵澍年猜到赵信致打什么主意,赵信致要试俞因的成色,他当然不会阻止,他要让赵信致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 俞因不知道他们背后在搞什么,只是她见连太太把算盘打到她头上,她岂能忍气吞声,看着她们计划得逞? 要是她自己说出来赶连可儿走,各种指责会落在她头上,她才不要这样。赵家有那么多长辈压在她头上,她说话的份量还不够。 慈善晚宴那么好的机会,连可儿又送上门,连可儿听到连太太她们说话的声音,俞因不至于听力比她差那么多,一点都没听见她们的动静。 俞因四两拨千斤,搅浑水,最后是赵耘彬做了她的屠夫,斩断此事。 赵信致本人没有任何明显表示,不代表他不在意这件事。 在赵信致的世界观里,赵澍年想玩婚外情,他没意见,因为他也是这么来的,但他的情人不可以觊觎他的继承人,将自己的侄女送上门给赵澍年。 他觉得连太太的聪明与眼界撑不起她的野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就显得愚蠢。他把连太太这种行为刻薄地称之为妈妈桑,而且是那种没眼色,业绩不好的。 连太太的手伸得也长,买通刘秘书打探赵信致的事,刘秘书这位置看着离他很近,但打探不了什么东西。 赵信致玩弄一辈子的人心,刘秘书就是烟雾弹来的,他没想到是连太太撞上来,浪费他的烟雾弹。 刘秘书成了没用的棋子,没多久,他就被解雇,连太太在赵信致那里彻底抓瞎,错了一步又一步。赵信致越发厌烦她。 到现在赵信致一点面子都不给连太太。 今天,连太太来东楼,就是想知道周太太和赵信致为什么还不回来,要在扬城待多久。 要不然,连太太也不会对简女士放缓态度,但简女士不会因为她的好脸色,不计前嫌,简女士会打蛇随棍上。 利女士和俞因坐电梯下楼,遇见赵耘彬,他有事出去。 电梯门打开,他们才走没几步路就看见那两人在你来我往,话语交锋。 赵济年的存在给简女士拖了不少后腿,影响她发挥,连太太争不过她,就用赵济年攻击。 赵耘彬不喜欢她们来东楼,每次来都热闹得像街市,但他不插手女人事,更何况一个是他弟媳,一个是他父亲的情人,不触及他逆鳞,他是不会理的。 赵耘彬一声不吭地走了。 赵耘芯看见赵耘彬离开的背影,她给连太太暗示,连太太转头也见到了。 利女士开声说道:“好了,才回来多久,就开始做大戏。” 俞因和赵希妍坐一起,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对方的情况。 第136章 陪练 赵耘芯看着两人的互动,心里郁闷又气,她被排挤了。 最近赵耘芯有着诸多不顺心的事,她恋情出问题,告吹,赵信致又不给连太太好脸色。 赵耘芯是受不了这个气,因为在她的印象里妈妈是很受爸爸喜爱,她也是被娇养长大。赵信致这个行为很伤人自尊心。 在回西楼的路上,赵耘芯直接对连太太说:“妈咪,我不想在这里住了,我们搬走吧。” 连太太惊诧,好像在看说“我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蠢货了?” 赵信致以前那样同时兼顾几个家,还有管理那么大的集团,精力充沛,游刃有余,但他现在是荣享晚年,就分点精力在这个家和集团上。 连太太觉得搬出去就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她想修复关系,祈望他原谅自己都见不着人。 连太太捂住了赵耘芯的嘴,随即又松开,“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话毕,她就生气离开,赵耘芯害怕她的生气,赶忙追上前,求她原谅。 ……… 夜晚卧室,俞因在电脑前处理工作,她感觉身后那道目光就将自己看穿,她转头看了一眼赵澍年,他靠坐着床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俞因没有说话,回头继续看电脑。不用问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本来是打算结束工作,关掉电脑,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事中她是抗拒不了他,任他予取予求,但在事前,她可以折磨一下他,拿点利息。俞因承认自己是有点恶趣味。 赵澍年发现俞因在那假装工作,和刚才自然的状态有所出入,他下床走近她,故意问:“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完吗?” 俞因佯作为难地“嗯”一声,又问:“你是不是要想休息了?要不我去书房,不打扰你?” 现在才九点多,没那么早休息,她一定是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早就躺在床上,赵澍年没回答这个。 忽地,赵澍年俯身抱起俞因。俞因连忙搂紧他,“你干什么?” 赵澍年坐在了椅子上,俞因是背对他,跨坐在他大腿,他手臂横在她小腹,“你不是喜欢坐在我身上吗?我觉得你不用去书房,你以一个喜欢自在的状态工作,效率会高一些。” 赵澍年的气息笼罩着俞因,她的感官瞬间敏感起来,“你这样,我集中不了精神,效率不会高。你是歪理一套套。” 俞因调整位置,她试着掰开赵澍年的手,发现掰不开。 “你习惯我的存在,精神就会集中。我不会干扰你。”赵澍年主动松开,转而握着她的手,两只手交缠放在了她小腹。 俞因侧着脸看赵澍年,裙摆被拉高,他的手掌被她的手牵引进去,她佯作淡定地说:“你现在已经干扰我了。” 触感与他所见到的清冷神情截然不同,触觉与视觉的反差,赵澍年的眸光深暗,他咬了咬俞因红润的唇瓣,他语气却端得一本正经地说:“应该是你定力不够,还需要加强练习。我,当你的陪练。” 被俞因牵引的那只手不受她控制,不安分了起来。赵澍年将俞因伪装的清冷面具狠狠揭下。 俞因身体微微发颤,回过头,不看他。 赵澍年将手提电脑合上,又把前面柜子原本隐藏着的装饰镜子翻过来,他看着镜子里面的俞因说:“你还是被我看见了。” 俞因望着镜子里自己,头发有些凌乱,而衣服是彻底乱了,忽然肩带落下,春光乍泄。 气息更是紊乱,她的、赵澍年的,他们气息交织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第二天,赵澍年是被俞因压醒的,她整个人趴在了自己身上,她是有那么一点惩罚意味在,故意使力气压他。 他掐了一把她的腰,声音慵懒地说:“对着你,我不能松懈锻炼。如果松懈了,我要受不住你这么压着我。” 俞因语气危险地问:“你是嫌弃我重了?” “没有,你一点也不重。是我的问题。” “你不能有问题,如果你有问题了,我会吃不饱,找别人加餐。” 俞因的狼虎之词让赵澍年愣神了那么一会儿,随即翻身,欺压在她身上,“原来你没吃饱。” 俞因感觉失策,其实她只是打蛇随棍上,想鞭策一下赵澍年而已。 ……… 俞因那辆跑车待在家里车库,从未被主人临幸过。 俞因睡着懒觉,突然记起这么一件事。她想就算以后要把它当摆设,起码也用一用。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8节 至于谁先用,俞因决定把这个光荣任务交给赵澍年。 结果第二天凌晨几点,俞因就被赵澍年叫醒。他们开车跑山,赵澍年让俞因先开。 车辆缓缓经过街市,此时港城似醒未醒,这一路都是俞因开的车,赵澍年是第一次坐俞因开的车,对她的车速早有耳闻,果然名不虚传。 因为起得早,感觉这一天都是漫长的,做什么事也慢悠悠,静得下心,赵澍年对俞因开车没有表达任何意见,随便她开,两人偶尔还聊聊天。 悠哉悠哉地到达跑山目的地,天才刚蒙亮。 驾驶位上换了人,车速逐渐加快,车窗外的风景一掠而过,俞因身体肾上腺素上升,她感觉自己的心跳也很快。 她开始担忧会不会出意外,她不禁看向赵澍年,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很平静。 俞因看着他,好像她的担忧在慢慢消散。她觉得赵澍年挺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 赵澍年问俞因:“想尝试吗?” 俞因毫不犹豫地回答:“不想。” “我们就开一小段路,只比你平常开得快一些,不会有现在这个速度。” “你放低速度,让我感受一下,看我能不能接受。” 或许是因为刚才的飙车速度给了俞因一个很高的阈值,赵澍年减慢速度后,俞因竟然觉得这个速度还可以。 得到俞因的点头后,驾驶位再次换人,俞因逐渐加到她刚才感受到的那个速度。 俞因觉得自己的安全谨慎是白天使,赵澍年是黑天使,他不断地诱导她加速。白天使与黑天使左右搏击。 俞因心一横,她要吓死赵澍年。她开车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速度,赵澍年都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第137章 梁则显来电 俞因感觉有点要失控,才逐渐减速,然后又急刹车。他们来得很早,又不是周末,道路上的没有什么车,她才敢这么做。 俞因不知道赵澍年有没有被吓得,她本人的心都快跳出来,腿有点软。 她趴在方向盘缓了缓,她侧着脑袋,看赵澍年:“你就不怕我出车祸,带着你一起没命?我在等你喊停,你居然都不喊。” 赵澍年声音平缓地说:“我觉得你惜命程度不比我低,我不至于会死。你刚才感觉到不对劲就立即减速停车,这是很好的证明。” 赵澍年搂抱着俞因,安抚性地亲她的头发。 俞因将手放在赵澍年胸膛,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对比一下心跳,他比她平静多了,说的不像是安慰她的假话,好像是真在信她的车技很好。其实她自己都不怎么信得过自己的车技。 俞因在赵澍年怀里待了一会儿后,她微微仰着脸,抬手抚摸他的脸庞,指尖在他唇边轻轻地划过。 旖旎氛围渐浓,两人情不自禁地吻了对方。 他们贴得很近,俞因感觉赵澍年的心跳变快了。 就在他们热吻之际,电话铃声响起,两人快速分开,开始找手机。 俞因眼帘轻抬,微微喘着气说:“是你手机响。” “嗯,是我的。” 是梁则显打来的,赵澍年稳了稳气息才接通电话,对方却没有出声。 他原本就有些感到奇怪,现在是早上六点多,以梁则显的作息,不会这么早起来,还会给他打电话。异常的举动必然有异常情况。 赵澍年主动问梁则显:“发生了什么?” “澍年,不是,妹夫,你今次要救一下你岳父。”梁则显说话的声音颤抖。 “讲清楚。” 梁则显将他在南城项目中发现的问题说出来,梁立声牵涉其中。 兆世集团已经安然无恙抽身,全身而退,梁氏半只脚还有在那里,那半只脚是梁立声踩进去。 梁则显现在最信任的就是赵澍年。虽然赵澍年对他态度一般,但从来没有放弃过他。 有些事是要讲实际行动,不是看表面态度,所以梁则显六神无主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赵澍年,不过他犹豫了很久是先告诉他爸,还是先告诉赵澍年。 梁则显凭实力说话,认真对比过双方的实力,他选择了赵澍年。他要救的不是梁立声,是他自己,他不要被他爸拖累。 梁则显说完后,换作赵澍年沉默了。 好端端一个梁氏不专心转型深耕材料领域,怎么就下那么大的本钱死磕在南城项目上?赵澍年觉得那一条线都串起来了,疑问也解开。 果然当初梁立声冒那么大风险,将筹码都押在南城项目上,是为了他个人能攫取巨大的利益,但其中利益过于交错复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没能玩得转,一着不慎翻车,要割肉填补窟窿。 赵澍年暗嘲他藏得那么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为梁氏呕心沥血。 俞因刷着手机,忽觉车内安静地可怕,她疑惑地看向赵澍年。 电话那头,梁则显害怕地轻唤赵澍年的名字。 赵澍年淡淡地说:“你是一夜没睡,脑子糊涂,还是起得太早,脑子没跟着醒?” 梁则显哀伤地说:“一天一夜没睡觉。”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梁则显脑子没转过来,结结巴巴地问:“什……么好机会?” “你能打电话给我,你的潜意识无非就是想借我翻身。你休息过后再仔细想清楚,到时我们办公室见。” 赵澍年挂掉电话后,迎上俞因迷惑不解的眼神,他捏了捏她的脸,“你也是姓梁的,以后你也来参加股东大会。” 俞因更不懂了,梁则显是给他带来什么消息,难道说? 她脱口而出:“梁立声该不会突发疾病,要死了吧?” 下一秒,她就否定这个猜测,说:“他又栽你手里了。” ……… 梁氏办公中心,梁则显略显萎靡哀愁,径直推开赵澍年办公室门,也没谁拦着他不给进。 因为只要赵澍年来这里办公,梁则显都经常过来找他。 梁则显刚想说话,赵澍年就说进雪茄室谈。 雪茄室内,秦河替赵澍年点燃雪茄后,递给他。 赵澍年手持雪茄,将它放到双唇之间,轻吸一口。 他看着梁则显的手抖得不行,显然是没按自己说的去休息,梁则显心情也没放松下来。 赵澍年下颌往梁则显方向一点。 秦河就对梁则显说:“梁总,帮你。” “谢谢。”梁则显把雪茄给了秦河。 “梁总客气了。” 秦河点完雪茄之后,就自觉关门离开。 室内沉静片刻,赵澍年才缓缓说道:“按你刚才这点火,不是点燃雪茄,是炙烤手指。没休息?” “你和我说了那句话后,我更睡不了觉,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话。我想直接推倒他,他永无翻身之日,我就安享无忧。” 梁则显跟赵澍年做事这一段时间,他一说那句话,自己就明白了。梁立声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前,他是不想看梁立声的脸色卑微过活,他只能低眉顺眼一段时间,长久了,他就想造反。 “把柄是少数人知,少数人掌握,它才是把柄,是利器。你公开了就是丑闻,身陷囹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他是我爸,最了解我的,我担心我自己玩不过他。他拉着我一起死都有可能。横也死,竖也是死,不如选一个获利多一点的死法,说不定置之死地而后生。” 赵澍年认为就算梁立声有这么威胁梁则显,他只是吓梁则显的,现在他都没开始吓梁则显,梁则显自己就怕了。梁则显是有造反的心,没造反的胆子,他这是来找赵澍年壮胆了。 梁立声不止梁则显一个儿子,在他看来梁则显是瓦砾,他是玉石,他舍不得拿唯一的老玉碰瓦砾,他这块玉珍贵。 到时候他们父子对峙起来,无非就是你吓我,我吓你,看谁先被吓破胆,梁立声手里没有牌,纯属是虚空造牌,而梁则显是有真底牌。 不过这种真心话,赵澍年不会对梁则显说,说了,他拿到的好处就少了。 第138章 她在那个角度和你有点相像 赵澍年佯作认同,“你说的很有可能发生,万一他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样就不好。” 梁则显说道:“难得我们想法一致,澍年,你帮我,你出面帮我搞定他。” “想借刀杀人?我收费很贵的。” “多少?” “待议,我不查清楚,不会给出明确的价。” 梁则显抽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气雾,紧绷的身体有所放松,“按你的意思,收费真是很贵,我要想一想。” “摆在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你等他二三十年,他百年之后最多给你留一半,或者全部给了你弟弟,他不会把全部都交给你的。二是今年就能分到财产,你和我一起做事。” 闻言,梁则显呆呆地看着赵澍年,内心升起一个念头,早拿到早享受。 最后,梁则显精神抖擞地走出赵澍年的办公室, 梁则显认为赵澍年说得对,他就是长时间没休息,脑子熬夜熬糊涂了。 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他梁则显在家呼风唤雨的日子到了! 赵澍年缓缓走出雪茄室,看着被关上门,感觉自己之前错失点什么,对梁则显看不上眼,幸好发现得不算晚,早在几年前自己就发觉他的利用价值,不过到现在他的价值还没被挖掘完,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 俞因处理完在港城的工作,就和工作室成员搭乘飞机回首都,她不和赵澍年一起。 在飞机商务舱上,俞因和向悦坐的位置离得比较近,就在左右,她们小声说着话,俞因不经意抬眸,看见付女士也坐在附近。 她们的眼神对视上,仿佛触电般,又迅速收回,她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比跟一个陌生人对视。 向悦悄悄问俞因:“看见谁了?” 俞因淡淡地说:“思源的付远青。” 向悦恍然明白俞因为什么是这个表情,她对于俞因、莫芊瑶那段时间频繁接触付女士的事情最清楚不过。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69节 如果真是谈不拢也就算了,大家还是可以维持和平,买卖不成仁义在,可人家是秉着捉弄的心思吊她们的胃口。 莫芊瑶跟向悦说,她也算是见识到付女士的手段,付女士略施小计,她们被耍得团团转。 向悦伸长了脖子看付女士,她还没怎么见过付女士,就是有个印象在。付女士刚好也看过来,向悦立即缩回脖子,坐好。 向悦内心想付女士挺敏锐的,她看过去就几秒钟,付女士立马看过来。 向悦盯着俞因的脸看一会儿,俞因感觉莫名其妙,随后自恋地问她:“是不是沉浸在我的美貌中不可自拔?” “你的自恋程度和芊瑶可以相媲美。”向悦吐槽了她一句才说:“其实,我刚刚从那个的方向看付远青,我感觉她在那个角度和你有一点相像。” “世上长得相似的人很多,巧合而已,我和她的相似地方很少很少,你不说我都没发觉。” 俞因没有多惊讶,她知道原因。 按她出身那个年月,梁立声已经跟利韵和离婚好多年,他在寻找替代品中,所以她的亲生母亲非常有可能是替代品,她与利韵和也有一点点相似,这是她之前特意留意过的。 按付远青和梁立声极大可能有牵涉,俞因也明白她在梁立声的集邮本中,综上,她们有些相似不足为奇。 俞因在航班上遇到付女士的数日后,赵澍年也与付女士有见面。 赵澍年接到一个私人饭局邀约,他给邀约人面子,答应过去。 付女士想见赵澍年,但他没那么好约见,她需要找一个中间人,一个他愿意赏脸的中间人,她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就是现在描器的ceo齐总。 齐总工科出身,当年只会埋头搞研究,被赵澍年带了出来,培养调教,如今也是一位玲珑八面的职业经理人。 齐总充当润滑剂,三人氛围没那么僵硬时,他很有眼色地提出离开,他有急事需要处理。 离开时他隐晦地看赵澍年一眼,便安心离开。 付女士往赵澍年的茶杯倒茶水,“之前有不对的地方,得罪了赵总,还望你多有包涵。” 赵澍年觉得他上次点到为止,付女士就应该知道收手,他们没必要有来往,她现在这个举动不像是他所了解的行事风格。 赵澍年端起茶杯喝一口,放下茶杯,开门见山地问:“想借我搭桥见俞因?你下一句话,会不会是请我们吃一顿饭,以示歉意?” 付女士被赵澍年说中,她就是想找个台阶顺着下,让俞因以为自己是因为赵澍年,才对她改变态度。以后她找借口接触俞因都显得顺理成章,不会引起俞因的怀疑。 付女士不想俞因知道自己是她妈妈,知道了就更不好来往。在那趟航班上,她特意收集到俞因的dna,她拿去检验过,证实了她们的亲子关系。 付女士不露声色地问赵澍年:“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要装,你约得我来,证明你也知道自己和俞因是什么关系。” 赵澍年是因为俞因在付女士那受了委屈,他去查这事,付女士进入他的视线范围,没想到有意外收获,他发现付女士以往的经历,她和梁立声有过一段,再深入调查,他就知道了付女士是俞因的亲生母亲。 赵澍年没有选择和俞因说,俞因憎恨亲生父母抛弃她,她宁愿没被生下来,也不想面对被抛弃的命运,她那么多年的痛苦起源于此。梁立声找到她后毫不留情地威胁她、利用她,使得她对亲生父母更没有幻想,只有怨恨。 俞因好不容易才逐渐放下痛苦,赵澍年不想再去揭开她的伤口。 付女士了然,“你果然是知道的,难怪你肯答应来吃这一顿饭。我见过你了,我也有借口见她,接下来我们也没什么好谈。” “我劝你不要见她。你当年不要她了,已经做出选择,现在你们就不必再见。” 付女士很诚恳地说:“我不会让她知道真相,我当她一个客户,有来往的长期客户。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做她母亲,我只是想见她。” “知道没资格,就不应该在她面前出现。她最终还是会察觉出来。” 第139章 态度转变 付女士对此坚持自己的看法,她不会让俞因发现。 赵澍年觉得给付女士摔跟头,她越有理由去接近俞因,他决定让她自己死心,他没再咄咄逼人,“我希望你把握分寸。还有不要拿我当幌子。” 单纯从一个生意人的角度想这个问题,从利益出发。付女士有那颗迟来的爱女之心,想弥补过往的遗憾。俞因不用尽义务,在不知晓的情况下,享受付女士带来的资源。 赵澍年是乐见其成,多一个人给俞因保驾护航,但事实往往不与预想得那么好。 付女士心思深沉,他对这人不予以乐观态度。还有俞因会被蒙在鼓里多久?他不确定,他相信时间不长。 他想替她隐瞒真相,不过她的亲生母亲是个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赵澍年改变了原来的想法,这样的事情还是需要俞因去面对,长痛不如短痛。但他要让俞因自己发现。 ……… 最近因悦工作室在做郎先生的藏品展,除了他的藏品以外,还有其他交好的收藏家藏品,他的巡展是最后一场才来首都办。 俞因载着莫芊瑶去布展场地,莫芊瑶许久没坐她的车了,这次莫芊瑶感觉不一样,“俞因,你转性子了?我感觉你的车速比以前快,开得更稳了。” “我只是快了一点,速度加快,不稳一点怎么行?” 俞因在那次跑山后,开车的胆子大了些,她想自己都能处理好那种情况,平地开车更容易,她应该也能把握。 她和别人比,她依旧开得不快,但足够稳。 说到这里,俞因吐槽莫芊瑶:“你就是开车急,你的车到你手里才半年,它就光荣负伤了。我听到追尾都害怕,以后我不要跟你在同一条路开车,躲开你这个马路杀手。” “唉,想起来我都害怕,我现在有产生心理阴影,让我的车好好养伤,我过一段时间平复下来再去宠幸它。” “你的心理阴影顶多几天,没心没肺。” 两人聊着天,往布展场地去。 她们和布展师傅忙到下午,郎先生过来了,他身旁还有卢女士。卢女士还为他们带来下午茶。 莫芊瑶吃着下午茶,内心想还是和卢女士合作愉快,有要求,但不是特别难缠的那种甲方,大家可以互相商量和体谅。 郎先生就是比较刁钻的那种,有卢女士从中调和,再加上他们合作过一次,有经验了,他们这一次合作比上一次要顺利一些。 小曾好奇卢女士也会参与进来,他问她们:“为什么卢女士会来?” “她有赞助,郎先生做了曼麟新系列珠宝的顾问,他出风头不就能带着曼麟一起出风头?档次还可以往上提一提。而且他们……”莫芊瑶竖起两根大拇指,动了几下。 小曾瞬间就明白了,之前吃那顿饭,他就觉得他们关系不一般,他以为自己是性脑缘,看什么都是一对,现在事实是他们果然还真不一般。 俞因在和卢女士、郎先生说话。郎先生是真没有留在国内的意思。 俞因愿将卢女士和郎先生之间的关系形容为对方是彼此刻骨铭心的一朵鲜花,虽然这朵花让他们留下深刻印象,永远不会忘,但有其他合心意的鲜花出现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奔向那朵花。 说了一会儿话后,卢女士把俞因带到一边,对她说:“付总想见你,说之前有些误会,想跟你说开。” 卢女士听付女士提出请她帮忙,做中间人,她也是愁,她不知道她们怎么就结仇了,之前见着面都是言笑晏晏。付女士偏还不给她解释原因。 但付女士很少有这么求人办事,她对自己有恩,就算是糊里糊涂,卢女士也答应帮这个忙。 俞因心里惊讶,付女士变脸比变色龙还厉害,她又在摆什么鸿门宴? 俞因脸上不见异色,只是浅浅笑着说:“我想我跟她没有误会,是她自己有误会,我很忙,没有空见,麻烦卢总你帮我回绝她。不好意思,卢总。” 两天后,前台拨通俞因办公室内的电话,说有客户来找她。 俞因问:“是什么客户?有没有说明?” “是姓付的,听闻是来谈合作。” 俞因这下知道是谁,跟前台说不见。 她还是一只出来几年的小妖,比不过付女士那只道行高深的老妖,她对付女士怀有高度警惕,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吃两次亏。 傍晚,俞因下班,在一楼大堂,她看见了付女士坐在沙发那,付女士也很快地看过来。 随后,付女士起身,走到俞因面前。 俞因问付女士:“你没离开,一直坐在这?” “我想见到你,当然要花一些耐心。这次我受冷遇,当是还给你的一点利息。俞因,我们聊一聊?我和你真的误会,我以为你是蒋蔚的女儿,我才这样对你。” 听付女士这么说,俞因认为付女士不止是误会她是蒋女士的女儿,还因为她是梁立声的女儿而迁怒她。 俞因只说道:“所以误会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俞因真的不太想接触这种变脸太快的人,她被耍那一通后,别人过来说误会一场,想跟自己和好,她就屁颠屁颠地和人讲和,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气量。 付女士内心想如果是借着赵澍年,她接触起来理由更有说服性,可惜他不给她用。 这次,付女士还是没能和俞因认真谈一谈,将之前的事情了结。 ……… 俞因却因为付女士的异常举动有了类似的猜测。 夜晚,湖山别墅,俞因走到游泳池边,坐在躺椅那,看向泳池里的人。 赵澍年上岸后拿起毛巾随意擦拭身上的水迹,边走向她,边问:“怎么过来找我了?” “原本我想在里面等你,可等你好久都不见你回来,我还是想过来找你。” “到底是多要紧的事,让你这么心急?”赵澍年坐在她旁边。 俞因赤着脚去踩赵澍年的脚背,“我好奇心比较重,想知道答案,就没什么耐心等了。” “你没有耐心了,就要来磨我的耐心,问你两次问题,都不肯正面回答我。”赵澍年轻轻地咬了咬俞因的莹白耳垂,以示惩罚。 第140章 鸿门宴 兴许是惩罚有成效,俞因终于肯转入正题,“你认不认识思源集团的付远青?” 赵澍年想了想,说:“认识。” “你们有没有见过面?” 赵澍年惜字如金,“见过。” 俞因试探性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之前不是这样的。” “她就是你那位谈不拢项目的客户?你那天委屈到要找我安慰。” 这一瞬间,俞因是很肯定自己的猜测,然后直接说:“是她,她的态度变化是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 赵澍年不假思索地说:“不是因为我。如果你们只是合作谈不成,纯属工作,我很少会插手管,你也应该知道这些。” 赵澍年认为确实不是因为他,他也没否认自己认识且见过付女士。他说这句话同样是真的,他原本是想了解一下是谁这么对俞因,俞因很少这样主动寻求他的安慰。 真是单纯合作谈不拢,他不会管,俞因踩个坑,吸取教训,对她来说未尝是一件坏事。后来赵澍年发现另有隐情,他才插手警告付女士,他们就此了结。 而付女士对俞因的变化,只是因为她们的关系,与其他人无关。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0节 赵澍年觉得俞因是一个非常能适应环境变化的人,换句话说社会性很强。生存环境变了,她就迅速调整自己,不合时宜的,她改掉或者隐藏起来,这样她就待在一个舒适的位置安然无恙生活。她还没意识到,她就已经做出改变,她是敏锐与钝感的矛盾结合。 所以他不想给俞因打造一个温室,把她圈禁起来,她会被圈傻。她适合见识外面的风风雨雨。 俞因觉得也是,赵澍年答应她开这个工作室,就是让她消遣时间,倒闭、亏损与否都无所谓,他一向不多管,就是上次他为了安慰她,才说给工作室两个项目做。 俞因想到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深刻明白什么是创业开头容易,前路一片荆棘。 一开始那些业务都是她和向悦辛苦谈来的,原本是单纯做艺术展,发现混不下去了,赚来那点收益维持不来工作室运营,她们才接的商业展,慢慢地工作室就活过来。 所以,赵澍年刚才那句话挺有可信度的,俞因也就没怀疑是赵澍年的原因,难道真是付远青误会自己和蒋蔚的关系,她才这样? 俞因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对,她认为这不符合她所了解的付女士行事风格。 俞因决定去见一下付女士。所以在付女士再一次表达想见她的意愿时,她没有拒绝。 高尔夫球场,俞因和付女士打完高尔夫后,到休息区的包厢休息。 付女士有些健谈,总是能有话题跟俞因说。 俞因很想知道付女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要耐心等,等付女士自己沉不住气。在面对付女士时,她耐心又警惕,不轻易提起话题。 付女士想跟俞因好好聊天,想多了解她,可往往聊不到几句,这个话题就结束,根本了解不到什么。 付女士端起咖啡杯,慢慢地品一口咖啡,余光瞧俞因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第一次感受到俞因不像表面那样好接近。 她也只好说俞因想听的,“俞因,我为此上次的冒犯跟你说声对不起,我迁怒了你,还迁怒错了对象。对不起,是我考虑有欠缺。” 俞因直接问付女士:“你和蒋蔚到底有什么仇?” 付女士轻描淡写地说:“我年轻的时候插足过她家庭,她报复我,对我赶尽杀绝,我在国内待不下去,偷渡去了国外。我憎恨她对我做的那些事。” 其实她没有多恨蒋女士,以前那些事就当一报还一报,她不想再记起来,与其说是放过蒋女士,不如说她想放过自己,忘记不堪的曾经。 俞因早有猜测,就是有些意外付女士的直接,她不觉地想起她的亲生母亲,消失得无影无踪,销声匿迹,这怕是和蒋女士也脱不了关系。 蒋女士将那些女人赶尽杀绝,却挡不住梁立声在外面偷腥的心。 俞因望着付女士的面容,有一瞬间她很想问一下,她亲生母亲的事,想问付女士知不知道那个人。 很快,她就打消了念头,知道又有什么用,她不想找到那个人,也不想见到那个人,不必为这一时的好奇心增添烦恼。 俞因的思绪繁多,对着付女士只说了一句:“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今日到此为止,我先离开。” 说罢,俞因便起身。 付女士叫住她,“俞因,其实抛开私人情绪,我对办展览的合作挺有兴趣的。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俞因转身看付女士,“有,不过公事公办最好,我担心会掺入私人感情,浪费大家的时间。改天我叫人和你谈,你也不要过多参与进来。” 付女士淡然一笑,“好。” 俞因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居然这样都答应。在她眼里付女士是有些傲气的人,可现在付女士的态度好到有一种讨好的意味。那讨好怎么隐藏都藏不住,露出了蛛丝马迹。 俞因沉默不已,她没再说话,她有时会很恨自己的想象力丰富,想太多,就会悟出别的东西来。 ……… 赵澍年没使什么复杂手段让梁立声投降赔款,他就是叫梁立声去兆世的办公中心一趟,他们有私事要商量。 梁立声想过许多,但没觉得是多大的事情,他就去了。 去到那里,梁立声才发觉他的亲儿子联合女婿给他摆鸿门宴! 赵澍年也不和梁立声多废话,将他和梁则显双方收集到的证据摆在梁立声面前。 梁立声越看越胆颤心惊,有些事是他做的,但有些事跟他没关系,他却签了字。他被人将计就计设陷阱,挑为替罪羊。 他抬起头呆呆地望着赵澍年,此时他和梁则显那天的表情是多么得相像,一看就知道是父子俩。可他们的心情却迥然相反。 梁则显的手搭在梁立声肩膀,语气戏谑地问他:“爸,你想做休闲自在的富家翁,还是做身败名裂的狱中人?” 梁立声用力抓住梁则显的手,努力稳住声音:“则显,你是不是想跟我同归于尽?” 第141章 梁立声住院 梁立声的力气很大,但比不过梁则显年轻有力,他的手被拿开。 梁则显低头看自己被抓红的手,内心想他果然会用这招对付自己,“我不想,我们是父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为了你我、大家都好,我会努力帮处理这件事,你放心吧。” 梁立声直接对赵澍年说:“开价!” 他知道赵澍年才是主导的那个,他只恨自己儿子是个没脑子的,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心里也没他这个父亲在。 此时,赵澍年扔了个文件夹给梁立声。 梁立声打开文件夹,粗略地翻看里面的文件资料,是他的财产清单。 赵澍年说道:“上面的东西,兆世的股份归我,你手里梁氏的股份三分之二给则显,剩下的转赠给俞因,其余财产全部一分为三,你我、则显各拿一份。” 梁立声把文件夹摔在地上,目眦欲裂地望着赵澍年和梁则显,指着他们怒骂:“你们都是趁火打劫的土匪!我不会答应你们,大家一起死。” 梁则显心里没底,给赵澍年投去求助的目光。 赵澍年依旧云淡风轻,轻慢地说道:“可以,希望你们可以共患难成功。你想即刻公开,还是垂死挣扎?” 闻声,梁立声和梁则显不可置信,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梁则显是不知道赵澍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件事是和梁氏有关,就算我没参与过其中任何事,我作为梁氏的主席,也要出手处理这件事,更会被影响到。但这是你在任上做的,它伤不到我筋骨。说真的,财产清单里,我就对我们两家的集团股份有兴趣,其他都是可有可无。你们倒塌了,它们都是我的囊中之物。看你们怎么选,想怎么玩。” 梁则显求梁立声答应,“爸,你真是不怕?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我求你,救我,我是被你连累的,我什么都没做过。” 梁则显半求半威胁了好久,梁立声终于有反应,他怒吼:“你收声!” 梁则显把嘴巴闭上,这事成了,他也理解赵澍年刚才为什么那么说,就是赌胆量,赌谁输不起。 梁立声敛了敛气,他对赵澍年说:“给则显那三分之二的梁氏股份,我用拿走一半。我没涉及到你的利益,你理应答应我。” “不可以,要不是把那一半给我,要不就是按原来的分配。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认清现实,你没有给别人选择的权利。”赵澍年不想梁立声再留在梁氏,联系越少越好。 “我选择第二个,按原来的分配。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们……”梁立声强撑的一口气泄掉,他一下子昏倒在地上。 梁则显探一下梁立声的呼吸,没死,这差点要把他吓死。他立即给梁立声掐人中。 没一会儿,梁立声意识回笼,他醒来抬手就给梁则显一巴掌,反骨仔。 梁则显觉得梁立声打得很轻,就跟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似的,梁立声刚醒来没什么力气。 梁则显混不吝地说:“你有什么好气的,还气到晕倒。你应该感谢我和澍年,不是我发现有问题,跟澍年说,他也不会查出你被人当替罪羊的事。如果我先告诉你,我被你吓住,到时候那些人暴雷,我们是一起死。爸,现在是绝处逢生,你应该高兴。” 梁立声闭上眼睛,不想听他说话,他会把自己气死。 ……… 俞因又回了一趟港城。 在回港城的前两天晚上,俞因久违地接到梁立声的电话,她拉黑过赵澍年,都没拉黑过梁立声,因为从前她在害怕,害怕她不接他的电话,他又使出什么手段威胁她。 在她知道赵澍年将她养父母、姐姐都揽到他羽翼下,那种恐慌才彻底结束。 “俞因,回来一趟签协议,我……我转赠一部分的梁氏股份给你。” 俞因第一反应是梁立声真栽赵澍年手里了,赵澍年能说出那句话,就说明他有成算。 随后她感觉梁立声的声音疲惫又沙哑,他好像老了很多。 他们之间的利益问题,俞因向来只知道个表面,她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要深入了解,因为她觉得自己不是当事人却知道那么多,她处境会很危险,有时候就得当聋子。 俞因没有震惊地说什么,语气平平地回道:“我先问过澍年。” “你想问就问,是他叫我转给你。”梁立声的想法是这对夫妻蛇鼠一窝,俞因也跟她母亲一样假话当真话说,没有一句是真的。 梁立声后悔当初没有盯着那个女人打掉孩子,还给了她那么多钱。就算只是一丝真心,那真心还不如喂了狗。俞因不是他的救命符,只是他误以为救命符的催命符。 “哦,我知道了。”俞因和他没什么话好说,随即就挂掉。 ……… 俞因下飞机,在回赵家老宅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于枚枚转过头,对她说:“太太,收到一个消息,前两日大梁先生突发急病重症,他被送医院抢救。这则消息是今日才被爆出来。” 在区分梁立声和梁则显时,于枚枚会以大小先生称呼他们。 于枚枚观察俞因的表情,没发现看出来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早前就知道了。 俞因问于枚枚:“救回来了吗?” “暂时没有消息传出来。” “他住哪家医院,我去看他。” 前后两辆车经过一家私立医院门口附近,其中一辆车里,于枚枚望着车窗外,“有不少记者在那里蹲守。” 今天的消息一放出,媒体记者,特别是狗仔就往港城内著名的几家私立医院蹲守,想拿到第一手资料。 梁立声这一代富家子犬马声色,寻欢作乐,豪门之间的爱情纠葛,与女明星的绯闻恋情此起彼伏,他们的事迹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大众对他们这一代是比较有印象的。梁氏集团屹立不倒,梁家曾经也辉煌一时,梁立声的出事就很有新闻价值。 到了赵澍年这一代就很低调,不轻易出现在镜头前,长辈为他们安全着想,他们的隐私被保护得很好。赵澍年是在深入参与家族企业管理后,外界才逐渐知道他的名字。 第142章 病房 俞因戴好鸭舌帽、口罩、墨镜,她就和于枚枚一起下车,从vip通道进入医院。 她们刚进去没一会儿,就有一男一女走进来。 vip通道附近,长枪大炮架着,有一个狗仔看见他们立即抓拍照片,然后对同事说:“有情况。” 同事揉了揉双眼,消息传出后他就在这蹲守,看了那么久什么收获都没有,“什么情况?” “我认出那个留着齐耳短发,戴墨镜口罩的女人是徐倚玲。她身边一定是她儿子。她和梁立声的关系出了名的不简单。” “能进去,也肯定会出来,这次总算是知道梁立声住在哪家医院了。看来他病得不轻,消息是真的。” 狗仔回看刚才拍的照片,他只是凭直觉拍下了其中一张照片,现在细看,发现在徐倚玲前面进去的两个女人里面有一个是梁家二小姐的助理,他以前见过这位助理,也知道她身份。 他觉得这下可以把新闻往大了写,梁立声很可能是病危,连这位二小姐都来了。 他听闻梁二小姐跟梁家其他人的关系一般,她完全是站在丈夫那边,对于丈夫夺取梁氏集团毫无意见。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1节 俞因按照指引去了私家病房。 俞因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坐在会客区的梁颐琳和蒋女士,梁立声的秘书顾秘书站在一旁,不见梁则显的身影。 俞因直接说:“我听到他生病就赶来了,他什么情况?” 梁颐琳眼神看别处,不想见到这个人。 换作之前,蒋女士看在赵澍年的面子上,对俞因有点表面客气,但她与那个女人重逢后,她再也无法在俞因面前伪装。她同样没回答俞因这个问题。 俞因也没指望她们回答,她只是来走个过场。 顾秘书对俞因说:“先生被抢救过来,现在他在病房休息,还不允许外人探病。” 俞因点点头,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走个过场,也不能只是打卡就走,她还得在这里待一会儿。 梁立声只是被气得厉害,又受到打击,身体出现一些不适,没有到病危抢救的程度,但他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梁氏,将他的财产进行分配。他不得不病重。 赵澍年跟俞因说梁立声会装病,他让俞因暂时做一个孝女。 俞因觉得自己这个孝女也做得到位,一听于枚枚说梁立声病重,她就过来看他了,就是他现在不方便让人看见。 她在于枚枚那装不了对梁立声有多深感情,于枚枚也知道他们父女关系比一般还要一般,所以她给的反应就是平淡。 这时病房又进来人,是徐倚玲和她儿子梁平泽,徐倚玲脸上有些憔悴,她问了和俞因类似的问题,“立声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徐倚玲和梁平泽是从新闻上看到消息才知道梁立声生病了,梁平泽打探一番知道他住的是哪家医院,他们便立即赶来。 梁颐琳和蒋女士同样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俞因往顾秘书那看,好整以暇地等待他的回答。 顾秘书有着良好素质,重复一遍刚才的回答。 现在是五个人坐在会客区,梁则显一直没出现。他现在忙得不可开交,梁立声留下的烂摊子得他来处理,不处理好,他们父子俩一块玩完,赵澍年就是出主意的,什么事情都得他来做。 蒋女士心里急得像锅上的蚂蚁,则显怎么到关键时刻玩失踪。她根本联系不到他。 此时蒋女士见到徐倚玲的举动,气不打一处来。 徐倚玲见顾秘书一直站着,就忙让他也坐。 忍着不说话的蒋女士出声了,“你以为这里是你勾男人的地方?我都还没说话,你做小的多管闲事做什么?” 徐倚玲说话温声细语的,“我知道了,大姐,你不要生气。” 蒋女士没好气地说:“不要乱叫,我和你没姐妹情。” 梁平泽想帮忙说话,徐倚玲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徐倚玲觉得蒋女士是心里没底了,才会这样急,虚张声势。 现在梁立声对梁则显和梁平泽什么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要培养梁平泽作为接班人。到紧要时刻,梁则显却没有出现。 徐倚玲想她熬了那么多年,总算要熬出头,这么多年来风风雨雨,她凭着谨小慎微,温柔小意,熬走了有威胁性的竞争对手,现在只剩她和蒋女士。 徐倚玲越想,心越定下来,看着数落自己的蒋女士,就像在看跳梁小丑。 俞因低头看自己的美甲,美甲做得精致的另一个作用在这时体现出来了,她可以细细欣赏美甲,消磨时间。她打算回首都后再做一次更精美的美甲。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俞因就提出离开,大家对她的离开没什么感觉,她又不用争家产,梁立声是不可能留有遗产给她,他们的父女关系很差。 老宅东楼,俞因刚换了身衣服,准备躺下歇息一下。 简女士和赵希妍就上三楼找她。 俞因带她们来起居室坐,简女士还没坐下,就迫不及待问俞因:“你爹地是不是病得很重?” 俞因有些沉重地说:“不是很乐观,现在还不可以见到他。” 简女士一听,觉得确实是乐观不起来。 赵希妍说:“我原本以为是八卦新闻乱写的,后来我见到有你的照片登上去,我才知道是真的。” “我的照片?”俞因还没看到这类新闻。 赵希妍拿手机给她看,“背影照,梁uncle在外面那位都带着儿子去探他了。” 俞因拿过赵希妍的手机看,感叹狗仔出新闻的时效性够强的,不过她只是一笔带过,八卦新闻里重点描述徐倚玲去医院探望梁立声的举动。 晚上,俞因下楼吃饭,每个人见到都投出关心的目光,利女士也关心了一下梁立声的情况。 利女士对梁立声的观感是难以言表,年轻的时候她对他印象不错,对姐姐深情的姐夫,他们两家这一场联姻是很和美的了。 谁能想到最后一地鸡毛,利女士对梁立声的印象跌落谷底。 第143章 律师来医院 当时利女士待嫁,准备婚礼中,她看着伤心欲绝的利韵和,这无疑给她敲打一个警钟,她内心的感触不小。 利女士不禁拷问自己,如果赵耘彬出轨,她会像利韵和那样决绝离开吗?她想自己应该不会,家里已经回来一个利韵和了,不能再有第二个利韵和。 家中长辈也不断给利女士打预防针,她原本对婚姻都有一丝期待,在那一刻荡然无存,充满了悲观。 利女士听从家里的教导,学会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太太。赵家是赵信致在掌权,拥有孩子,她和孩子讨得赵信致的喜欢,任赵耘彬在外面如何兴风作浪,也动摇不了她的位置。 利女士在和赵耘彬的结婚不同于姐姐姐夫那对青梅竹马,又是大学同学,有着深厚感情,他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只是家里长辈认为他们合适,他们短暂地相处后就被决定结婚了。 所幸赵耘彬性格温和,又尊重别人的意见,利女士感觉和他相处没那么难受,她骨子里是很有主见的人,见着有机会,慢慢地她就拿捏住赵耘彬。 兴许是利女士从小听从长辈的安排,没有自主权,当她拿到主导权时,她没能控制好自己,控制欲日益增大,赵耘彬是个成年人,他们可以相互磨合,但赵澍年尚小,她在赵澍年那里找到操控别人人生的快感。 当她意识到需要收敛时,赵澍年已经长大成人,他们之间的隔阂无法再修复。 到今时今日,利女士也弄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但她和赵耘彬相互扶持,经历风雨,走过了这三十几年。 利女士觉得赵耘彬能专心守着她一个人,不在外面乱搞,不是他爱她,感情深重,是因为他尊重她,他在她这里弥补遗憾。 赵信致的风流花心对赵耘彬的影响很大,他作为长子夹在父母之间左右为难,他跟母亲关系很好,他把她的难过伤心看在眼里,却无力改变。他还没成年,为她撑起一片天,她就撒手人寰了。 赵耘彬不想自己妻子重蹈覆辙,走上他母亲那条老路。 ……… 晚上,赵澍年应酬回来,在酒会上那些人总要跟他关心一下梁立声,有的甚至还跟他表达隐晦的贺喜之意。 因为如果梁立声没了,支持梁立声的股东也没了主心骨,他在梁氏的唯一威胁也就消失。这种贺喜让赵澍年觉得滑稽荒诞。 连平时跟在梁立声屁股后面,当应声虫的一个股东今日频频向赵澍年表达靠拢的意思。人还没走,茶就凉了。 赵澍年回到三楼第一件事是找俞因,他找了一圈没发现她在。 赵澍年给俞因打去电话。 四楼图书室,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俞因迷迷糊糊醒来。她原本是在看书,慢慢地眼皮子开始打架,她为了平息这场打架,就坐在沙发那睡着了。 俞因摸到手机,接了电话,“喂。” 赵澍年听着声音,感觉她才刚睡醒,“你在哪睡着了,我没在三楼看到你。” “我在图书室,睡得好累,你来接我吧。”俞因现在不想动,睡得浑身没力气。 挂掉电话后,俞因又忍不住闭上眼,心想赵澍年来找她,她就知道醒了。 赵澍年在图书室角落沙发那找到她,过去才没多久,她又睡了。不知道为什么她会那么困。 赵澍年放轻动作抱起俞因,俞因这次没有睡得沉,被他抱起的时候,她就醒了。 俞因搂紧赵澍年,细嗅他身上的味道,有酒味。她脑子里不禁有个疑问,酒是喝下去的,为什么身上会有酒味。 俞因有些嫌弃地说:“你有酒味,不好闻。” “晚上有应酬,喝了不少酒。”赵澍年是想见到俞因,和她说两句话,就去洗澡的,没想到她不在三楼。 赵澍年抱着俞因,在等电梯时,俞因往楼梯那看,她下巴往那里点点,“我想你走楼梯。” “嫌弃我,又要我抱着你走楼梯?” “这是两码事,我要检验一下你的体力,我担心你被酒精伤了身。”俞因眼睛亮亮地望着赵澍年,好像说得很真情实感。 “其实你可以用另一种方法检验。” 俞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理直气壮地说:“我不能双管齐下吗?” 赵澍年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好,都按你说的做。” 赵澍年俯身将俞因放在卧室的大床上,俞因勾着他脖颈,亲了亲他的嘴巴。 “是给你刚才抱我回来的奖励。” 俞因含情脉脉地盯着赵澍年看,他心头微动,“我想再多要一点奖励。”话毕,他又吻了下去。 良久,他们才结束热吻,赵澍年先去洗澡。 俞因在等赵澍年出来的时候,抵不住柔软的大床的诱惑,又睡着了。 赵澍年出来,看见她熟睡的模样,觉得好气又好笑。他替她整理睡裙后,又给她盖好被子。 赵澍年也躺了下来,侧身正对着俞因,他用食指轻描俞因的唇瓣轮廓,“不是说要双管齐下吗?捉弄完人就自己睡着了。” 俞因在熟睡中还“嗯”了一声。 赵澍年亲一下她鼻尖后就熄灯休息,她都睡着了,总不能把她叫醒。 第二天,俞因醒来,想起昨晚还有一管没下,她当时觉得好困,睡不够,她就忍不住睡了过去。 ……… 俞因每日按时点卯去医院看望梁立声,就跟上班打卡一样,她自己去上班都没这么准时过。 不过梁立声始终没让人见他,徐倚玲都有些着急了,不像一开始那样淡定。 外界也在暗暗猜测是不是秘不发丧? 某日,俞因按时过来,像往常那样当哑巴,安静坐着。 蒋女士和徐倚玲之间的硝烟味渐浓,有种一触即发的感觉。 梁则显到现在还没来过医院。 俞因隐晦地在两人之间观察,到时战火烧起,她觉得自己很可能会被烧进去。 这时,顾秘书开门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位西装中年男。 蒋女士诧异地叫了声“万律师。”随后又问:“你怎么会来,还是立声他……”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2节 第144章 蒋女士的不平 万律师跟在场的人问好后,他才说道:“是梁先生委托我过来的。” 顾秘书对他们说道:“太太,小姐,徐小姐这边请。” 徐倚玲连忙给梁平泽发信息:「速来」,随后打他的电话。她跟其余人进了房间。 徐倚玲的举动被蒋女士发现,眼神警告后,她挂断电话。 梁立声卧坐在病床,精神不怎么好。 徐倚玲关心不已地看向他,但碍于蒋女士在,她没有出声。 蒋女士对梁立声问长问短,但他少有回答她的问题,态度冷淡。 蒋女士的心也冷下来了,梁颐琳跟梁立声抱怨:“爹地,你怎么对我们不理不睬?我们每天都来看你,你就是不肯见我们。今日终于见到面,你又是这样。” 梁立声没管她的抱怨,依旧不回答。 徐倚玲连忙问梁立声:“是不是还很不舒服,不想说话?” 梁立声点了点头。他不可避免地把目光移向俞因,就算知道他怎么回事,她也不装装样子,关心他吗? 俞因似乎感受到梁立声的怨念,她立即说:“我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一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爹地你的安危,你肯让我见你,我已经很满足了。我最希望的是你没事。” 俞因说得情真意切,梁立声却有些恍惚,他想到了多年前那个女人,她们不愧是母女,说谎的时候都那么真。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梁颐琳瞥了俞因一眼,马屁精。 蒋女士则恨铁不成钢地拧了梁颐琳一下,让她也学学,没看见梁立声都被感动了吗? 这时,许久不露面的梁则显出现,他没理会其他人的反应,见到梁立声说的第一句话是:“爸,你没事了。” 这话一语双关。 梁立声看着这个平常吊儿郎当的儿子,总算没有掉链子,他又看向万律师:“万律师,该说什么,你替我说了,我现在说话辛苦,不想说话。” 徐倚玲不禁插嘴说道:“立声,平泽还没来,他在来的路上了。可不可以等他来,大家一起听?” 梁立声很想告诉她,没有她和梁平泽什么事,他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示意万律师继续。 万律师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他说道:“作为梁立声先生的委托律师,我依法将宣读梁先生订立的财产分配方案……” 这次轮到徐倚玲心凉了,蒋女士的心却火热起来,不用梁平泽到场,傻子都知道梁立声是什么意思。 随着万律师宣读财产分配方案,蒋女士的心情从顶端骤然跌落在谷底,达到顶端是梁立声给梁则显分配的财产最多,跌落谷底是因为俞因能拿到梁氏集团7%的股份,而她和她女儿什么都没有,以后就靠着家族信托…… 这结果太让人意外,蒋女士毫无心理准备。 蒋女士感觉无比愤怒,扑到梁立声那里,掐他脖子,狰狞地问他:“你是不是还想着罗漫淇?你心里面一直有她?你居然把那么多股份给了这个野种,没想过分给我。你说为这个家,为梁氏好,全部都是假的!颐琳不嫁给赵澍年,你就马上记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扑过去大陆找她回来……” 在蒋女士的印象里付女士就叫罗漫淇,那是付女士年轻时假身份证上的名字。 众人赶紧拉开蒋女士,她一直掐着他梁立声脖子,一直问,梁立声想回答她问题都回答不了。梁立声哪有她所说的情根深种,真有那么深情,他当年也不会出轨,跟她搞在一起。 在那么多段感情里,梁立声只对利韵和那段感情付出最多,他最后悔的是没有处理好和蒋女士那段关系,利韵和被气到跟他决裂,他们期待那么久的孩子,她却那么狠心流掉,他知道孩子的存在的同时,也知道了孩子的离去。 梁立声也跟她生气,他和蒋女士结婚,到最后无法挽回。 梁立声被蒋女士掐到无法将近窒息时,他想都是报应,当年作孽太多。 蒋女士被拉开,梁立声被其他人围着,他们关心他的情况,还叫医生过来。 他们的兵荒马乱与俞因仿佛无关,她静静地站在原地,原来那个人叫罗漫淇,她在庆幸,庆幸不是付女士。 俞因真的不想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不想知道任何有关的信息,有一个亲生父亲出现已经够她痛苦的了。 梁立声和那些女人的爱恨情仇,落得一地鸡毛,她只是没有自主权的附加品罢了,她出现在这个世上,不是她能决定的。 蒋女士头发凌乱,瘫倒在地,她转头看见事不关己的俞因,她将气撒在俞因身上,她爬起来,立即就要打俞因。 俞因躲了过去,将蒋女士推开,蒋女士撞到门上。 俞因说道:“你只有一次打我的机会,当年你已经用过那次机会。再打我,我也不会对你客气。” 蒋女士冷笑,“机会?我想打你就打你,不需要你给机会,这些都是你妈欠我的,母债女偿……” 蒋女士话还没说完,俞因就甩了她一记耳光,“既然你不要我给的机会,那就把当年那一巴掌还回来。” 当年蒋女士伤害她养父母的事,俞因还没跟她算帐。俞因觉得对蒋女士不必抱有同情,也不必体谅她的处境,她和梁立声是恶人互相折磨。 大家都被这一举动震惊,房间陷入片刻的死寂。蒋女士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居然敢打人。 梁则显站在了她们中间,“妈,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你不为我感到欣慰吗?爸信得过我了。我以后带着你和颐琳享福,不用受他的气。” 梁立声吼道:“梁则显,你当我是死的!”说完这句话,梁立声又咳起来。 梁则显走过去给他顺气,忙说:“我也会孝敬你的,让你好好休养,安享晚年,你现在不适合操劳动气。” 梁颐琳扶住蒋女士,跟她诉苦:“妈咪,你知道家里人都向着她的痛苦了吗?你明白我的感受了吗?她是仗着有人撑腰,她才这么嚣张。你看,爹地都没有给我股份,他却给了别人,以前他很疼我的。” 梁颐琳说的撑腰的人是赵澍年,受刺激钻牛角的蒋女士却与她不同频,想到了付女士。 第145章 知晓 蒋女士不禁浮想联翩,好像悟到付女士为什么出现在港城,她对着梁立声骂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早就有联系,怪不得……我明白了,如果不是那天我遇到她,我到现在都被蒙在鼓里,你们早就串通商量好,我被你骗得好惨,如果当年她生那个是儿子,我是不是还要给她让位?今日,则显可能都拿不到你的财产。” 梁立声第一反应是蒋女士疯了,他身体其实没有多差,却要退休,都把那么多财产给她的儿子,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觉得她在胡言乱语,没有信她说的话。 梁立声哑着声音对顾秘书说:“叫人带走太太,她精神有问题了,带她去看医生。你们都出去签字,我很累了。” 原先俞因是悬着的心放下来,接着她的心又提起来,她知道蒋女士说的那天遇见的人是谁,付女士和梁立声从前还有过感情纠葛。 想到这里,俞因的心是悬得高高的,她的亲生母亲非常有可能是付女士。 俞因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直到万律师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天大的事在拿股份面前都得先放一放,俞因打起精神,仔细阅读万律师递给她的赠与协议。 赵澍年都把饭喂到她嘴边,她总不能在吃饭的时候把自己噎死。 俞因又询问万律师几个问题,确认这份协议没问题后,她才慎重签下自己的名字。她第一次感受到,写这个“梁”字的时候,是那么的顺畅。 在场的各人,只有梁则显最开心,他对梁氏股份给俞因没有什么意见。因为在他心里这是给赵澍年的,赵澍年怎样处置是赵澍年个人的事。 还有一个人被大家忽略了就是徐倚玲,她也是伤心难过,她做小伏低那么多年,到头来一场空。 她儿子比不过蒋女士儿子就算了,怎么还输给多年前就离开梁立声的女人?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梁平泽赶来时,事情已经结束,只有徐倚玲坐在会客区哭,其他人都走了。 梁平泽惘然不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赵澍年回到家,以为看到的是开心的俞因,没想到她坐在卧室的飘窗台发呆。 赵澍年走到飘窗台前,刚抬手要替她拢头发,想看看她脸上的表情。 俞因就立即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 赵澍年的手落在俞因头上,抚摸她的长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问她:“在医院是有什么事发生吗?” 俞因抬起脸,眼睛红红的,有些湿漉,明显是流过眼泪。 赵澍年坐在她身旁,不急着要她回答,他搂着她,安静地等待。 俞因做好了心理准备,才告诉赵澍年在医院发生的事,还有她的怀疑。 赵澍年觉得蒋女士受刺激,想法都偏到太平洋去了,误打误撞让俞因严重怀疑自己是付女士的女儿。 俞因问赵澍年:“你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我理解你有秘密,我也有秘密,可有些事你不能瞒着我。我感觉你背叛了我,和她联合起来。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难受。我好像个傻子被你们两个糊弄着。到现在我都没有要生气地和你说这件事,因为我很信任你,觉得你不会害我。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好吗?” 俞因的示弱百试百灵,赵澍年解释道:“因为那次你和她结下梁子,我才去查她,知道你们的关系。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伤心,才瞒下不说。后来她也发现了,她找到我,想借着我跟你接触,我没答应。我没想和她联合,我是认为她既然想弥补当年抛弃你的过错,你受着她的好是应该的,你在收利息。我是这个意思。” 赵澍年把他的想法说出来,至于怎么做看俞因自己的选择。她不是他,他个人做的决定不一定会符合她的意愿。。 赵澍年解释得通,俞因不会跟他无理取闹。 俞因也隐约猜到他们结识的原因,赵澍年在她那里了解不到想知道的情况,他会自己去查。 这下俞因百分百肯定付女士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悬着的心还是死了。 俞因沉默一阵后,说:“你不要跟她说我知道了。” “我和她没有联系,我不会说。” ……… 梁立声卸下梁氏集团所有的职务,出国养病了,也没带上梁家其他人。 网上有人感叹梁立声才六十多岁岁,身体就垮成这样,不如超长待机的赵信致。后面话题逐渐偏到他在抢救中打的天价保命针多少钱。 俞因在港城待了一段时间,将接受股份赠予的事情处理完毕,她才回首都。 因悦工作室跟思源集团在进行一次简单的合作后,就结束了合作。是俞因不想和思源再有合作。 俞因将付女士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的拉黑,删除的删除。 付女士是借着卢女士的电话,打给了俞因。 俞因看到来电显示,她想卢女士很有可能是为了付女士的事情来的,但她还是接起电话。 没想到电话传来的是付女士的声音,“我听助理说,合作结束了,为什么你拒绝签那份长期合同?你们的展览办得不错,在学生和家长那里的反响也好。你在意气用事,我们不是说好了公事公办,不掺杂私人恩怨吗?” 俞因不受付女士的激将法影响,她也不惜贬低自己,“我是在耍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心胸狭窄,没办法不往那里掺杂私人恩怨。我记恨你上次戏耍我们的事,当时我就想一定要找到机会整回去。尽心做好在学校那场展览活动,只是不想败坏我的职业道德罢了。再见,我们不要再有任何联系,事情彻底结束了。” 俞因把电话挂掉,随即关机。她原本只是怀疑、不确定,她告诉自己不要因为个人的尚未确定就猜想而去影响工作,她一直如常和思源合作。 但后来怀疑成真,俞因忍受不了,无法安慰自己要像赵澍年所说的那样,当作不知情向付女士索取利息,她认为这样做只会让付女士觉得得逞,而她要默默忍受痛苦,和付女士相处。 赵澍年和他父母长久以来的相处方式让他可以冰冷理性地处理,利益至上,可俞因没有这样的经验,而且他父母没有抛弃他,用无数资源培养他这一点就秒杀她的父母。 第146章 弥补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3节 付女士走到卢女士身边,把手机还给她,佯作无奈地说:“我似乎彻底得罪她了。” 卢女士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她说:“慢慢来,只是一场误会,等到她冷静下来了,你再和她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希望是这样。” 付女士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俞因是一直都记恨她,还是从港城回来后才对她的态度发生转变? 梁立声突发疾病,出国休养,付女士特意打探过,他将财产分给两名子女,其中的女儿就是俞因。 付女士认为里面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利益所在,关键在于俞因背后站着的是赵澍年,梁立声很可能是因为这点才将股份分给俞因。 付女士不由得想到蒋女士,她肯定是对财产分配不满意骂了俞因。她们在差不多两个月又见过面。 付女士怀疑是这个蠢女人害了她的好事。 ……… 俞因觉得自己那个理由给得很充分了,但付女士还是不死心,她们又一次见面,是在因悦工作室负责的展览活动上。 俞因只觉得讽刺,付女士这么执着与她相处,为什么当初要抛弃她? 俞因不想再装聋作哑,这只会让付女士感觉自己有机会。她决定要像处理和叶逢嘉那段感情一样,去处理她和付女士的问题,快刀斩乱麻。 她跟付女士说:“我想和你谈谈,你选个地方吧。” 付女士的心一点点地往下沉,更加确定俞因是知道什么了,她维持平静:“我等你忙完工作,我们就去聊聊。” 她们去了付女士常去的私人会所,俞因低头看着桌上那杯白开水,好像能看出花来。 两人沉默已久,付女士终于说话:“俞因,你知道了,是吗?” 俞因闷闷不乐地答:“嗯。” 付女士觉得既然俞因知道这事,她应该争取俞因跟自己相认,“我是对不起你,把你丢下不管。可俞因,你知道我生下你的时候,我才多大吗?我才十几岁,对很多事都是懵懂无知,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一个妈妈,那时候蒋蔚怎么也不肯放过我,我养不了你……” 付女士缓缓地诉说她的过往遭遇,情绪看似平淡无波澜,可事实是她的伤疤再次被揭开。她隐去了一些不利于俞因原谅她的事。 俞因抬头望着付女士的脸,她今年二十六,生日还没过,她查过了付女士今年是四十四岁,和卢女士差不多大。她之前不确定,在怀疑,她就是觉得付女士生下她的那个年龄太小了。与付女士的经历不太相符。 俞因静静地听付女士讲述完那一切。 她稳了稳气息说:“你养不了我,却跟丢垃圾一样把我扔在垃圾堆。你对我的上心程度就和一件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没有区别。付女士,你的遭遇和你抛弃我是两码事,要一码归一码。你的遭难不是我造成的,我没有参与其中,我不需要为你的痛苦负责,也没义务助你卸下这些痛苦。我不会因为你过往的经历而放下结缔,与你母女情深。” 付女士在这一块说得含糊,可俞因早已经知晓清楚。 俞志国发现俞因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什么都说出来了,她也才知道自己是被那么无情地抛弃。 俞因做事一直都是什么有利于自己更好生存,她就做什么选择,她从前是潜意识地这么做,年纪小小就知道维护自己的家庭地位和利益,坚决反对养父母收养男孩,发现自己不是亲生后,为避免出现事端,引起风言风语,让她位置变得尴尬,她又假装不知道。俞家其他人到现在都还以为她是在被梁立声找到后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后面被梁立声和蒋女士的各种手段打击,她才有主动的意识,不再是潜意识驱动她审时度势,识时务。 俞因终于明白了她这一点是和付女士那么相似,这是付女士遗传的基因。 俞因也在想,如果不是她知道自己非养父母亲生的孩子,她变得勤奋刻苦学习,以至于学得有点书呆,别人也不会用单纯和善良这样的词来形容过她。 她可能会成为一个非常自私自利又坏的人,这是她的本性,她亲生父母恶劣的性格遗传给她的本性。 她也可能会像方仲永那样泯然于众人,考不上顶尖的大学,因为她在这之前没有认真学习,都是靠原本的那点小聪明得到好成绩…… 付女士听着俞因平静却锐利的话,她眼眶泛红,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尽力忍住泪水,“我知道我不好,我也很后悔,俞因,我想弥补你,我不奢望你叫我妈妈。” 俞因觉得弥补这两个字十分刺耳,梁立声也曾经这么对她说过,后面她不配合,他开始翻脸,露出狰狞的面目,“弥补?我根本不需要你们弥补我。我也不想要你们出现破坏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梁立声是为了他的利益才认回我,而你是为弥补你的遗憾。你们根本没有想过我需不需要,你们想的只有你们自己,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令人恶心的混蛋!付远青,我是你不堪过往的产物,如果你能再生育,你还会想起我吗?” 俞因真的感觉想吐,她不想再看到付女士,也不想听付女士的狡辩。 她拿了包就起身离开,付女士上前拉住她,“如果我还能生育,我会想起你,懂得如何做一个母亲后,我会更加后悔没有安置好你,对不起你。” “你真的知道对不起我,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顾及我的感受,因为我对你感到恶心。”俞因甩开付女士的手。 俞因走了几步,还没打开门,她就感到一阵晕眩。付女士立即赶去扶住她。 她失去意识前,听见付女士不断地喊她名字。 第147章 小概率事件 医院病房里,俞因意识回笼,醒来,她睁开双眼就见到付女士的脸。付女士好像是怕少看她一眼,自己就吃亏一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俞因别开脸,不想看见付女士,她在想自己什么时候那么脆皮了?情绪激动起来居然会晕倒。 还没等俞因想明白,付女士的话就像一个惊天大雷砸过来,“俞因,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怀孕了,是我害得你情绪那么激动。是我贪心了,我不该继续纠缠你。” 俞因转过头,双眸睁圆地看着付女士,她眼里充满了惊诧。 付女士看出她的震惊意外,“你不知道自己怀孕?你有孕一个多月了。” “我知不知道不关你的事,你离开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付女士不敢不离开,怕自己没顺着俞因的意,她再次晕倒。但付女士离开前,不停地问她有没有人来照顾她,她不耐烦地说有。 俞因打电话让于枚枚过来医院,付女士听完她那通电话走出病房。 直到于枚枚带着医生走过来病房,付女士才离开,她和他们擦肩而过。 俞因看着检验报告单发呆,她还在消化自己怀孕的消息,她感觉不可能,明明都有做安全措施,她是非常确定这一点。 如果这样都能中奖,她觉得自己该去买彩票了,那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让她遇上。 忽然,俞因想起之前赛马日,她在跑马场赢了几百万港币的事,难道她又遇上一次小概率事件? 于枚枚步伐略显慌乱走到病房门口,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开门,和医生进去。 俞因怀孕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大事,从三年多前俞因结婚,她就在想这事了,想到时候太太怀孕,她该如何忙碌,她的悠闲只是暂时,她应该珍惜短暂的悠闲时光。 这一等就是三年多,于枚枚都逐渐麻木,没有想这个问题,她觉得事情的来临总是在意料不到的时候。 听着医生的讲解,俞因回想起来那段时间发生一件特别的事。她低头看手上美甲,她决定卸掉它! 那晚,俞因略显好奇地看赵澍年做安全措施,她的目光被他捕捉到,他就说下一轮她来帮自己。 第二轮的时候,俞因余潮未散,她的手不太稳,她也没做过这事,以前都是赵澍年自己弄的。当时她很生疏且艰难地帮他戴上。 摘的时候,也是俞因摘,这也是她第一次做,结果那个被她弄破了,破口很明显,她一下子就发现。赵澍年吻咬她的唇瓣,说以后不能轻易让她尝试,很会折磨人。 俞因现在怀疑不止是摘的时候弄破了,戴的时候就被她划破,只是划痕太细微,她没有发现。她那时做的美甲在其中起的作用不可忽视。 原本俞因在为与付女士的事情烦心,现在怀孕的事占据了她的身心,她都没心思细想那件事。 于枚枚问俞因要不要现在跟先生说。 俞因想了想觉得还是当面说,等他出差回来再说。他去国外出差一个多星期了,还要几天才回来。 ……… 一日夜晚,俞因在床上辗转反复,明天赵澍年就回来,她在想该用什么措辞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俞因觉得这样好烦人,她打算玩手机转移注意力。 她打开手机,发现有未读的暴雨预警短信。 俞因起身拉开窗帘,她看见雨水顺着窗户湍湍往下流。卧室隔音太好,她都没发觉外面在下雨。 俞因担心这雨一直下,到时赵澍年坐那趟航班会延误,他会推迟时间回来。 越到后面,俞因越没有耐心等,她改变主意了,她应该先告诉赵澍年,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他们谈起这事时也能冷静理智。 俞因行动能力强,给赵澍年发了一条消息:「赵澍年,我怀孕了。」 她再仔细看这条信息,感觉就像是原本要分手的情侣,女方突然发现自己的怀孕,然后发给男方的消息。 俞因在想这样会不会显得冷冰冰?她考虑之际,撤回时间已经过去,她将手机扔到一旁,不管了。 已经几天过去,俞因还没接受自己怀孕的事实,她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之前她知道生理期推迟,但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只是觉得可能身体会不会出了点小问题,她还准备迟些时候去做身体检查。 俞因想告诉赵澍年她怀孕的事,不单是他该知道这事,还有她想他来安慰自己一下。 俞好怀佳佳的时候比较艰难,那时候作为旁观者的俞因感受到那种艰难,她到现在都有点心理障碍在。 以前无论是梁立声,还是曾珍、俞好,他们都有明示或暗示她早点怀孕,有了孩子,她在赵家的地位会更稳固。 俞因不为所动,她打算等自己真正有当妈妈的想法,和赵澍年说这个想法,双方达成一致的意见后,她才去备孕。 因为俞因觉得亲生母亲随意抛弃她,肯定不是想要当母亲才生下她的,她得不到那种在一家人期待下出生的待遇,她想要自己的孩子有。 她不想因为什么目的才去怀孕,她目的单纯一些,不掺杂过多的利益纠葛,她只是想当孩子的妈妈,做足准备如何去做一个合格的妈妈。 可事与愿违,意外就这么突然来了。俞因心里难免感到忐忑。 俞因不停地打开她和赵澍年的聊天框,现在美国那边是白天,他怎么还没有回消息,已经过去好久了。 那一次她说过他不及时回自己的消息后,他就没有像以前那样不及时,他用的新手机新号码里只有她一个联系人。 俞因开始猜测赵澍年的想法,他是不是也觉得这个消息很难让人接受? 俞因不知道赵澍年会不会喜欢自己的孩子,反正他是不喜欢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别想得到他一个好脸色,平静对待已经是他最大的涵养。 赵家那边亲戚小孩挺多的,安舅公家的一个孙女特别可爱乖巧,看得俞因心都化了,她兴致勃勃地问赵澍年,那个孩子可不可爱,他说可爱。她觉得那个回答要多敷衍有多敷衍,他只是给她面子,不扫兴才这么说。 赵澍年抱佳佳睡觉那一次反应也大,她那时还以为他是没抱过小孩才有那样的反应,后来她才知道他是不喜欢。 第148章 意外 想到安全措施的问题,俞因又记起有一次,赵澍年都箭在弦上,但是没有安全套了,他忍下来,也没说弄在外面就好,更没让她吃药的意思。 那时都已经不是第一轮,俞因感觉没力气了,这终于要结束,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在。 现在俞因感觉不高兴了,他当时几个意思,那么谨慎,有那么不想跟她生小孩吗? 俞因比以前更嗜睡,她在等胡思乱想中逐渐入睡。 俞因做了噩梦,猛然惊醒,她感觉身上有些黏,这个梦都给她吓出汗来。 她坐起来缓一缓心神。她又听到雷声骤响,她在室内都听得这么响的雷声,不知道外面响起这阵雷时是多么吓人。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俞因被吓一跳,现在凌晨两点,利女士居然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俞因愈发心神不宁,她紧张地接起电话,她还没说话,利女士就急忙问她:“俞因,澍年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4节 “前天晚上的时候,我们有打电话,后来他有事,我们没聊多久就结束了。”说完,俞因小心翼翼地问:“妈,他是怎么了?” “你有没留意昨晚的新闻?弗格的总裁那架私人飞机坠机了,坠落在山林,现在在搜救,还没确定遇难名单。你爷爷让人打探过,澍年是要和他坐同一架私人飞机。澍年现在音讯全无,还有秦河、庄节,我们都没有联系得上他们。我还以为他会和你联系……” 利女士说话时几度哽咽,澍年是她和丈夫的独生子,赵家的继承人,他现在生死未卜,她忧心又害怕,急迫地想知道他的消息。 俞因的眼泪夺眶而出,赵澍年生死未知,她没想到这一刻会那么快来临,他们当初只是作假设聊聊而已,她比那时预想的还要难过,原来死亡离她和赵澍年是那么近。 俞因伤心得难以自抑,忽然,她感觉小腹一阵剧痛。 利女士感受到俞因的沉默,“俞因,俞因,你怎么不说话?” 俞因深呼吸,艰难地说:“我肚子很痛。” 随即俞因挂掉电话,打了电话给医生。 医生和两个护士住在别墅,给她准备了一套装备齐全的诊室。现在于枚枚也住在这里。 俞因那次晕倒,情况有些不稳定,为安全起见,于枚枚提议让赵家的私立医院里医生护士来别墅住几天。 于枚枚对俞因怀孕的事情非常上心,俞因还在消化、接受的阶段,她就已经忙碌操心起来。 俞因答应了下来,还让他们先保密,不要告诉其他人。他们都很有职业操守,没有往外说。 昨天她没有什么问题,情况已经稳定下来,她都打算让他们后天离开。 医生接到电话后,他们和于枚枚很快就赶过来。 上午,于枚枚坐在床边打瞌睡,她的头都快垂下来,猛地醒来,发现俞因在看着她。 于枚枚清醒不少,“太太你醒了。医生说你卧床休息两天,会好一些。没有大问题的。” 俞因努力挤出笑容,说:“枚枚,辛苦你这么照顾我。你去休息吧,其他人会照顾我的。” 于枚枚记起俞因之前说的,要听她安排。 于枚枚没有急于表现自己,她关心地对俞因说一些注意事项,她就离开去房间休息。 于枚枚离开后,俞因的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她在想着赵澍年的安危,电话打不通,信息不回,完全失联。 现在消息正在封锁中,俞因预想到赵澍年失踪的事传出去影响有多大,她不能和其他人说这件事。 俞因默默哭了一会儿,又努力平复情绪,她现在不适合情绪波动太大。 中午的时候,家里有了意外来客,是利女士。 凌晨的时候,利女士听俞因说肚子痛,她在想俞因为什么会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什么特别?平常的肚子痛也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她脑子里浮现一种可能,俞因怀孕了。 利女士立即打电话给红姐,当时红姐没接,她在忙着照顾俞因。 后面俞因休息下来,红姐忙完了,她才发现有十几通未接电话。 红姐一开始都支支吾吾不说,然后利女士的强势逼问,直接问俞因是不是因为怀孕,肚子痛了? 红姐这才说出来,说太太是想亲口告诉先生这件事,想让他是家里人中做第二个知道的,他们也先保密不说。 利女士紧张地关心俞因的情况。 儿子下落不明,在肚子里的孙子或孙女又有情况。利女士整个人都没了往日的冷静从容,焦虑起来。她恨不得自己没有打那个电话。 利女士和同样在着急寻找儿子下落的赵耘彬说了俞因怀孕的事。 赵耘彬是悲喜交加,那个孩子来得太及时,万一澍年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希望了。只要平安出生,无论是男是女,他都要把孩子撑上去。 可赵耘彬还是最想得到自己儿子平安的消息,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孩子,他唯一的孩子。如果可以,他希望下落不明的是自己。 赵耘彬让利女士去首都,俞因怀着孕,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俞因独自面对那些事不一定能撑得住,她去了,彼此有照应。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及时沟通。 赵信致一夜未合眼,在书房静待消息。 方秘书进来给赵信致带来一个消息,“确认了遇难名单,无人幸免。不过小先生不在那架飞机上,庄节、秦河也都不在。他临时改了行程。” 赵信致闭上了眼睛,万幸,他平静地问:“有没有联系上他?” “没有,还是处于失联状态。” 赵信致睁开眼睛,“多派人手去查,重点查和他有仇结的人,特别是和莱曼有关的。” 坠机的消息一出来,赵信致就觉得这次事件不是单纯的意外,是人为意外。 莱曼被连基技术拖累,如今已经是日薄西山。赵澍年这次出差就是为处理莱曼,梁氏也是莱曼的股东。 佛格的总裁和赵澍年主导瓜分莱曼,这巨大的利益势必动到别人的蛋糕。加上之前的事情,赵信致怀疑他们被盯上了。 他想现在澍年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第149章 陌生号码 赵信致对方秘书说:“推我回房间休息。” 昨天他得知消息后,站立不稳,又一夜不睡觉,他走不了路。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这时,赵耘彬打开书房门,“爸,有没有澍年的消息?” “坠机的遇难名单没有他,我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 赵耘彬先是一阵庆幸,随即又开始担忧,他不在飞机上,那他在哪里?为什么处于失联状态?肯定是有什么问题才会这样失联。 赵信致说:“回去慢慢等,不要在其他人面前露出马脚。” “我知道的。”赵耘彬犹豫再三后,对他说:“爸,你要做太爷了。” 闻言,赵信致怔愣片刻,随后连说了三声好,他问了赵耘彬具体的情况,知道俞因现在情况不太稳定,他和赵耘彬一个想法,让利女士去首都。 赵信致还嘱咐道:“叫韵姿不要急忙忙地去,让人看出异常就不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下来。俞因有身孕的事,我们知道就好,不要传太开。她月份还浅。” 赵耘彬应好。 在有生之年能抱到曾孙,赵信致感觉自己还能再多活几年,这一刹间,他想了许多,他又精神起来。 忽然,赵信致看了一眼赵耘彬,心下明白他的用意,就是即使澍年出事,他这一脉还有后路在,不是绝嗣,他是想让父亲不要那么快放弃他们,改变想法。他这是来给赵信致喂一颗定心丸。 其实现在大局已定,但赵耘彬始终怀疑赵信致会留一手。 赵信致觉得自己还是没把这个儿子看透,原来藏得那么深。澍年失联,俞因怀孕的消息传来,他迅速就把后路想好。 ……… 湖山别墅,利女士同样是在给俞因喂定心丸吃,让她不要太过担心澍年,好好养身体。 俞因无力地点了点头说好。 她觉得赵澍年没有乘坐那架私人飞机相对来说是好消息,因为坠机的死亡率几乎是百分百,其他意外还能有点求生的希望。可他现在没有消息,肯定是遇上事了。 俞因的心情好不起来,没法不为他担忧。 利女士环顾诊室的环境,“虽然你是第一次做妈咪,但考虑得周全,好像凌晨那样的情况,你可以得到医生及时的照顾。” 俞因说道:“不是我考虑得周全,是枚枚先提出,也是她帮忙张罗。” “我发现你是老实人,枚枚是你的助理,没有你的同意,她不会随便行动,你一点也不揽功。” 俞因觉得有些滑稽,好久没有人用老实这个词来形容她,她一点也不老实,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小心思,暗戳戳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利女士见俞因没有那么郁结,心想自己可能说中她心坎,让她有了兴趣。 利女士挖尽心思顺着这个方向跟俞因聊天,让她不要想那么多,沉浸在澍年的事情上。 这对婆媳头一次有那么多话聊。 俞因感觉疲惫,没有精神后,利女士才离开。 红姐带着利女士在别墅走了一圈,利女士眉头皱紧,“佣人那么少,俞因还怀孕了,这样哪能照顾得好她?” “先生和太太喜欢清净,不想有那么多人打扰,去年辞了一些佣人,留下的都是老实本分,不多话的。” 红姐这么说,利女士立即明白之前有佣人惹恼了他们,所以现在的佣人数量才那么少。 利女士对湖山别墅的事并不清楚,赵澍年让红姐过来首都,只是说叶妈年纪大,又生病,要养老,他需要找人顶替她。 利女士说道:“晚点我和俞因谈一谈,帮忙物色一些合适的佣人过来。有些事要提前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出了疏漏。” ……… 两日后,俞因发现有一个跨国的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她一开始是不接,对方打了两三次后,她想到赵澍年生日那天,他也是这么给她打电话。 俞因立即接了起来,她听到熟悉的声音喊自己俞因,她的眼泪瞬间流下来,“你还好吗?” 赵澍年的声音传来,“俞因,你不要哭,我没事。我舍不得你哭。” “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也不接我电话?他们都联系不上你。” “我和你联系的那台手机摔坏了,我没看到那些消息。庄节的手机被人入侵定位,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身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放弃不用。” “那现在为什么能打电话了?” “现在没有什么事,所以我能联系你。有些事,现在不方便说,等回去,我再和你说。” “澍年,我很想你平安回来,看着你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面前。你知道我去年给你许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 “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你一定要平安顺利,不要遭遇失败落魄,这样我就没有机会做绝情的人离你而去。我不舍得离开你,很想和你在一起。我说出这个愿望,祈望上天可以再次听见,保佑你平安。这些天,我回忆以前很多事,我发现这三年多里,和你待在一起的时刻是开心居多,是我没有意识到的开心。” 人在无助的时候总是把希望寄托在玄学上,因为走投无路了,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玄学能给自己带来一点安慰。俞因也在祈求着上天可以听到她的心愿,让赵澍年平安无事。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才传来声音:“俞因,我爱你,很爱你。我贪生怕死,也贪恋你,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赵澍年觉得永远这词不切实际,没什么是亘古不变的,但他是很想和俞因有永远,不爱给长久承诺的他还是败给感性,说出这句话。 “我也爱你,澍年。” 这是他们第一次说爱彼此,却是在如此情景下说出来,感情无比的真挚。 俞因觉得对她和赵澍年来说,爱意不是一瞬间出现的,他们没有一见钟情,爱意是在他们日积月累的相处中滋生,只是他们在某一瞬间发现了爱意。 ………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5节 第150章 归来(正文结) 电话挂断后,赵澍年坐在椅子,沉静思考。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不已。 赵澍年遭遇过许多次死亡威胁,最频繁,也第一次让他感受到死神就在身边,还是他十八岁那年去了战乱地区做志愿者。 赵澍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去的,家里人知道后他已经到达目的地,他们多次勒令他回来,他那一次玩失踪,和他们失联了一段时间。这是他的叛逆期表现,逃避他们的监视,不受他们摆布,他甚至感受到赵济年反抗家人的那种快感。 断壁残垣,炮火纷飞,在某个地方吃顿饭,休息一下,说不定死神就来临,炮弹把人炸得四分五裂。赵澍年经历了这一切,他感觉自己的痛苦在生命面前不过是无病呻吟,保住自己的命、救人成为他每天的任务。 两个月的志愿时间结束,赵澍年离开了那里,他完成蜕变,年少的稚气褪去,他也变得异常惜命,对生命无比看重。这也是他和俞因发生矛盾后,听见俞因遇到生命危险,他当即就决定无条件妥协,跟她和好的原因之一。 而赵澍年敏锐地感知这一次死亡威胁也源于年少在战乱区的经历。 数日前,赵澍年的住处被盗贼盯上,不过盗贼还没进入就被发现、抓住。原本赵澍年是不住这里的,但因为山火蔓延,他临时换一个住处。 关于如何处理莱曼相关事宜的会议结束后,赵澍年和弗格总裁私下闲聊了一下,弗格总裁抱怨因为山火导致治安问题变得严峻,原来他的住处也差点被盗贼光顾,他们住的地方相隔很近。 赵澍年觉得到不对劲,像踩点,测试住处的安全系数。他隐约有些担心,他的住处也加强了安保防范。 在回国前,赵澍年准备和弗格总裁去往另一个地方,同时也打算在私人飞机上,几人进行一个短暂的会议,进行讨论,落地后直奔最终会议。 临行前,赵澍年不由得想起那起未遂的盗窃事件,顿感不安,飞机失事几乎无人生还,他们这几个瓜分莱曼的主导者同坐一架飞机是会被人一网打尽,之前与莱曼的那场谈判也异常激烈。 赵澍年决定不参加飞机上的那场会议,他向他们表达自己的担忧。 他们说他是过度谨慎,飞机失事的概率很小,纵然有飞机失事出现,还是有很多人选择乘坐飞机。弗格的总裁也说他已经吩咐人做好万全的准备,检测没有问题,他也注重这方面的安全。 赵澍年很信自己的直觉,认为这是身体对危险的自我保护反应,他的高度惜命让他坚持改变行程,不参加会议。 赵澍年不参加了,这场会议就缺失灵魂人物,也就开不成。最后那几人里,只有弗格的总裁和两个高层乘坐那架私人飞机,其余人没有选择坐,约了到目的地再谈。 赵澍年打算改坐车过去,宁愿辛苦一些,也不想坐飞机。赵澍年嘱咐下属仔细检查车辆,他要确定无误才肯坐。 最后是保镖乘坐那辆车检测出有问题。外人不好对赵澍年坐的那辆车做手脚,因为每次使用都需要谨慎地检查。 这个问题让赵澍年警铃大响,不是他疑神疑鬼,是真有人要对他下手。 各种检测、排查开启,赵澍年秘密转移到另一处安全住处,期间也遭遇了惊险,恰巧那时俞因给他发了信息,因为消息横幅仅显示「你收到1条消息」,他正准备打开看内容是什么,他就发现危险的存在……他选择失联是为了试探幕后的人,也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弗格的总裁和两个高层死亡,弗格还有做主的人在,赵澍年也平安无事,出席在最终会议上。莱曼的没落不可阻挡,原本的大鲨鱼受伤后,被另外两条大鲨鱼无情吞食。 ……… 赵澍年回到湖山别墅,他急切地想见到俞因,他还没走进主楼,就瞧见利女士。这让他很是意外。 利女士看到赵澍年,她不安的心终于定下来,尽管她已经知道他没事了,但还是见着真人,才让人有真实感。 利女士上前,不断询问、关心赵澍年。赵澍年没有不耐烦,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两人是难得有这母慈子孝的场面。 他们走进主楼,赵澍年不见俞因在客厅,终于向利女士问出他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怎么不见俞因?” “她在花园散步,你过去问她,你就知道是什么事。” 赵澍年忽然有一种预感,但没有很确定,他想自己可能和俞因待得多了,想象力也变得丰富起来。 花园里,俞因和于枚枚坐在长椅,两人闲聊着,于枚枚是最先发现赵澍年走过来。 她说:“太太,先生回来了。” 俞因就望着她日思夜想的人阔步流星地走向自己,她眼泪又掉了下来。她在疑惑自己最近怎么总是控制不住眼泪,有点伤感就掉眼泪。 在她疑惑之际,于枚枚已经离开,给她和赵澍年相处的空间。 俞因泪眼婆娑地说:“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赵澍年手掌抚上俞因湿濡的脸颊,拇指轻轻替她拭眼泪。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有受伤,不骗你,是真的。” 赵澍年俯身横抱起俞因,俞因跟以前一样搂他,搂得很紧。 赵澍年亲了亲她头发,她就一直盯着他看,很专注。他抱着她去了阳光房。 赵澍年将俞因放在阳光房的沙发上,俞因下意识地护着肚子。 他也注意到俞因的举动,他久违地有一种无措的感觉,他不确定地问:“我们是有孩子了吗?” “嗯。”俞因微微抬脸看赵澍年,他没有欣喜若惊的神情,她问:“你是不喜欢吗?” 这属实是一个让人意料不到的大奖,赵澍年觉得自己需要冷静一下,想清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眼下也没时间给他冷静思考。 俞因预想赵澍年是家里第二个知道自己怀孕的人,但现实往往与预想不符合,他爷爷、父母都知道了,他反而是很后面一个知道。 赵澍年坐在俞因身旁,“不是不喜欢,只不过太突然,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需要一点时间消化。” 俞因颇为认同地说:“我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也是和你差不多反应,原本想等你回来,我们一起面对的,但现在我已经接受了,开始期待自己做妈妈。你会不会有要我打掉孩子的想法?” 俞因的脸变得比婴儿还快,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向赵澍年袭去。 赵澍年将自己手掌轻轻放在俞因的小腹。俞因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举动,心情转好,她的手放到他的手背上,他一下子又握住她的手,缠绵不已。 两人十指相扣搭在俞因的小腹上,赵澍年这才回答她的问题:“我不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想法。” “如何经营婚姻,和太太相处,我对这些都是没经验,是我一路摸索过来,也犯了错误。我对做爸爸也是这样没经验,不知前路如何。俞因,你一定要陪我,我不能没有你的陪伴。”赵澍年另一只手揽住俞因的肩,两人靠得很近,他真诚地向俞因表露自己心声。 俞因主动亲了一下赵澍年的下颌,柔声说:“澍年,我同样是没经验,会迷茫。你也要陪我,帮我,我需要你。” “我会的。” 赵澍年低头吻了俞因,俞因下意识地回吻。他们之间逐渐又变得缱绻起来,吻得难舍难分。 ……… 正文结束。 第151章 番外:新生命1 俞因觉得肚子里的孩子还没出生就会审时度势。她还没发现孩子的存在,甚至知道不久后,因为她在为赵澍年担忧,孩子都很安分,她都没有什么孕反。 俞因还在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孕反症状,她怀的是个省心的宝宝。 但是,赵澍年回来没几天,俞因就出现严重的孕反。 激素水平急剧上升,让俞因对气味非常敏感。这个不能闻,那个也不能闻,这吃不下,那也吃不下。 在医学干预下,俞因的孕反感受就是从非常痛苦降到比较痛苦,她发誓就经历一次,以后谁也不能让她再生孩子。 湖山别墅上下的人都因此被折腾了一番,许多东西都被更换掉。 赵澍年还没完全接受自己要当父亲,他就陪着俞因面对这个情况,他的无措感愈发强烈,因为他发觉自己对她没有实质意义的帮助。 现在赵澍年无论工作到多晚,他都要回家,不像之前那样太晚就留在集团休息。他代替不了俞因承受这一切,他起码要做到陪伴。 他也不出差,就留在首都,每天尽量早点回来陪俞因。 有时候工作排不开,太晚回来,赵澍年就在客房休息,不进卧室打扰俞因睡觉。 有一晚,俞因半夜醒来,发现床的另一侧没人。她摸到床头柜的手机,打电话给赵澍年。 电话很快就打通,赵澍年没把手机静音关机,因为他担心夜里俞因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没能及时知晓。 俞因声音懒懒地对赵澍年说:“你还没回家吗?” “回来了,我在三楼休息,因为太晚,不想打扰到你。” “你下来陪我,我很想见到你。” 俞因觉得自己很无助,也容易情绪低落,她无比需要陪伴,她也不要他丢下工作专程陪自己,只是想他下班回家,多待在她身边,给她一点心理安慰。 过一会儿后,赵澍年就过来卧室。 卧室灯已经亮起,俞因坐在床边等他。 赵澍年走到俞因跟前,倾身亲吻她额头,两人额头贴额头。 俞因忍不住抱紧他的腰,他站直身,轻轻地抚摸她后脑,“粘人,我就在家里睡。” 俞因不否认自己粘人,还说:“我想每天醒来,睁眼就能看到你。我不怕你打扰我睡觉。” “好,我以后陪你一起睡。” 俞因仰着脸,看赵澍年,她感觉这样看得不真切。 她要站在床上看他,他没阻止,只是扶住她。 俞因抬手摘了赵澍年的眼镜,摸了摸他的眉心,就像他之前那样抚摸她的眉心,要抚平他的烦恼,“我觉得你好像瘦了,脸瘦了一圈。我是不是很折腾你?” 烟酒不沾是基本要求,赵澍年也谢绝任何饭局,免得身上沾到味道,俞因吃冷餐,就算他不和她一起吃饭,他也跟着吃冷餐。见她之前,他要确认自己有没有沾上她不喜欢的气味。 因为她现在很黏他,他要时刻注意,他也被折腾得不轻,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她呕吐。他本来就是浅睡的人,俞因孕反的情况出现后,他没睡过一个好觉,为她忧愁。 赵澍年稍微抬起脸,“不是你,是我不好。我说要帮你,但我帮不了你什么忙,就这么看着你难受。” 俞因觉得赵澍年是个较真的人,他许出承诺,尽量要做到,并不是说情话,说过就没后续。他没做到,他会自责,自己没有做好。 她也明白他为什么不会轻易许承诺,他要确定自己能做到,才说出口。否则做不到,他失望,她也失望。 俞因想到这里,眼泪不禁地流出来,赵澍年见状把她抱下来。 赵澍年替俞因擦拭眼泪,亲了亲她的眼睛,“不能再这样哭,听话。” 俞因有些哽咽地说:“我尽量不这样。” 俞因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她就摸着赵澍年的脸说:“往好的方向想,我看着你更成熟更帅了点。” 赵澍年不禁失笑,“什么时候都不忘调侃我。” 俞因睫毛扑闪,“你看我真诚的双眼,怎么会是调侃你呢?” 刚才低落的氛围一扫而空,两人轻松地聊了聊天,后来俞因就在赵澍年怀里睡着,赵澍年低头和她脸贴脸好一会儿,他才放她到床上睡。 ……… 某日,俞因在刷手机,看到视频里的酸汤牛肉,她咽了咽口水,好想吃啊。 忽然,她反应过来,她居然想吃东西了! 红姐给俞因端来午餐,她看着那冷餐,表示不想吃。 她之前吃不下热的食物,因为它们散发的气味比较浓,不如冷餐的气味淡,她只吃得下冷餐。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6节 家里的厨师绞尽脑汁给她做营养可口的冷餐,但她每回就吃一点,为了身体着想,她一天吃几顿,少吃多餐。 红姐看到俞因的表情,她内心瞬间惴惴不安,该不是连冷餐都吃不下了? 下一秒,红姐内心狂喜,因为俞因说:“红姐,我想吃酸汤牛肉。” 红姐没吃过酸汤牛肉,但不要紧,重要的是俞因肯吃热的食物了。 她忙应道:“我现在就让厨房给你做。” 然后她又小心翼翼地说:“太太,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 俞因点点头,“那我下一顿要吃酸汤牛肉。” 红姐笑了起来,说好。 红姐跟厨房说太太想吃酸汤牛肉,厨师和营养师剔除这道菜中一些不适合孕妇吃的配料,找替代的配料。 俞因在忙工作,她现在基本不去工作室,也不出外勤,因为有一次她去,闻到不喜欢的气味,她吐得天昏地暗,工作室里人仰马翻。 家里因为她怀孕的事被折腾,这是无法避免的,俞因不想再折腾一处地方,她选择自己在家办公。 幸好当初她就选择放权,逐步交给工作室成员负责,现在能担大任的人慢慢都历练起来,不用她事事操心。 等到吃下一顿的时间,红姐就给俞因端来她想吃的酸汤牛肉,还多了一小碗米饭,份量都不多。 红姐不敢自作主张多端几道菜来,她担心太太闻到会不喜欢,太太想吃什么,她就端来什么。 俞因吃过正宗的酸汤牛肉,明显她现在吃的并不正宗,但味道还不错,她觉得自己闻热食的气味了,她心情也变好。 她把那小碗米饭吃完了,酸汤牛肉也被吃得差不多,她久违地感到饱。 第152章 番外:新生命2 傍晚,赵澍年今天早点回家,他看见俞因和于枚枚散步回来,他走上前,牵住她的手,“有没有按时吃晚饭?” “我还没吃,我下午那顿吃得有点饱,不饿,我就想等你回来一起吃。” 赵澍年听了感到有些高兴,他问:“胃口变好了?” 俞因轻轻点头,“可以吃点热食,感觉没有昨天那么想吐……” 两人牵着手,慢慢走进主楼,俞因跟赵澍年说今天的事。 这天之后,俞因的胃口逐渐变好,孕反症状逐步缓解。 七月,在回港城前,赵澍年陪俞因去做检查,医生说那个偏小的孕囊正常发育,确定是异卵双胞胎。 俞因甜甜地朝赵澍年笑,赵澍年嘴角也扬起,他们心中的重负也放下一些。 俞因孕反异常剧烈是因为怀了双胞胎,她很早就被检测出有两个孕囊。只是那时他们高兴不起来,家里人除了赵澍年知道,其他人并不清楚。 因为其中一个孕囊发育不好,很可能会成为发育好的孕囊的养分,它会逐渐消失,双胎变单胎。当时医生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这是自然的淘汰。 在回去的路上,俞因心情越发好,不避讳提起双胞胎的事,她有些好奇地问赵澍年:“你们家有怀双胞胎的基因吗?” 赵澍年眼眸略带惊讶地看她:“你不知道吗?你之前不问,我以为你知道。” 赵澍年觉得这是很明显的答案,但因为面对另一个孕囊很可能会消失的风险,他们不提高期望值,担心情感浓厚了,而它真的消失,他们会更加伤心难过,所以对这方面的事避而不谈,该注意的都默默注意。 这下俞因也惊讶了,“细嫲那对双胞胎是自然受孕的?我一直都以为是试管的。” “你可以想想爷爷当时的高兴程度,还有她为什么顺利搬进家里。” 赵澍年觉得赵信致是有利用连太太的成分在,想试探儿子的底线,但他确实是看重连太太,纵容她那么多年,她的野心也被养大,到后面她的野心与行为让他不喜,他才冷落她。 如果是真的试管,赵信致不会那么高兴,不到万不得已的一步,他不希望子女去做人工受孕,他始终觉得自然受孕好。对于情人做这种事,他是一百个不喜欢,他又不是没有孩子。 俞因听赵澍年说,她这才知道赵信致有一个早逝的妹妹,他们是龙凤胎…… 俞因这趟回港城后,就在这里养胎了。她和赵澍年今年都没有去度假。 不过赵澍年还是像往年那样空出行程,他想多陪她。 赵澍年对俞因说上次那件事还有影响在,他暂时不想她出国。 俞因很理解他的想法,她也没什么好失望。家里人都出去度假了,老宅只有她和赵澍年在,她觉得这也挺自在的。 某日,赵澍年和俞因一起上胎教课,忽然,电话响起。 赵澍年准备挂掉,俞因对他说:“没关系的,你接就行。” “你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赵澍年亲了一下俞因的脸颊。 是庄节给赵澍年打的电话,说起一件事,之前幕后策划意外事故的人死于意外。有人猜测是弗格总裁家族对那人的报复。 赵澍年听完庄节的汇报,他只是平淡地说一句“知道了。” 他不会让自己的手沾有鲜血,他不过是推波助澜,推别人一把,让别人如愿以偿罢了。 俞因不知道赵澍年和谁打电话,她静静等他打完电话,他回来后她往他身上靠。他也自然地揽她入怀里。 ……… 数月后,俞因在港城的一家私立医院诞下一对龙凤胎。她觉得生产的时候没有预想的辛苦,是意想不到的轻松,因为有各种辅助技术在,她是怀孕过程中比较痛苦。 病房里,俞因躺在病床上,她眼睛不停地往旁边的两张婴儿床看,他们在熟睡中。俞因在想俗话是说子不嫌母丑,她现在是母不嫌子丑,这两个皱巴巴的孩子,她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 赵澍年坐在旁边,他也往孩子那看,发现其中一个小婴儿在伸舌头舔嘴巴,他对俞因说:“以后是个贪吃的,吃饱没多久就开始舔嘴巴。” “我们妹妹小小只的,是要多吃点,长大一点。” 龙凤胎里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妹妹就是当初那个发育缓慢的孕囊,她出生后体重比哥哥轻。 俞因和赵澍年才说两句话,妹妹就开始哭了,哥哥也跟着哭,在一旁的保姆连忙哄他们,但没能哄好妹妹,哥哥已经安静下来。这两个孩子一共有四个保姆照顾,一人两个保姆。 俞因立即反应过来,小声对赵澍年说:“她是不是能听懂我们在说她呀?” 赵澍年觉得俞因说的有道理,他说:“有可能。” “你说她贪吃,可能惹她生气了。你去跟她道歉。要不我也去?” 新手父母勾着妹妹小小的手跟她道歉,说尽她的好话,没一会儿她就不哭了。 俞因和赵澍年对视,眼里的笑意藏不住,他们都觉得她人小鬼大。 俞因生产那天,赵耘彬和利女士在医院等待,赵信致也来,他对自己当太爷的事是很重视,这还是他最重视疼爱的孙子的孩子。 今天他们同样也来,利女士和赵耘彬一人抱起一个小婴儿。 赵澍年抱过他们一次,姿势十分僵硬,因为他们太小太软,他不知道用力是轻还是重的好,他把握不好力度,就抱在那不敢动。 俞因努力憋笑着。爷爷奶奶和太爷的统一意见是等孩子大一点,他再抱,他们担心他把孩子抱坏了。 俞因在坐月子期间,收礼物收到手软,这是她有生以来收礼物最频繁的一段时间。 几千万现金、价值过亿的豪宅、收租的几栋楼,这是利女士和赵耘彬送的,赵信致和赵澍年商议后直接送给她兆世集团2%的股份。 除了这些天价礼物外,剩下都是亲朋好友送的零零散散的礼物。俞因在拆礼物的时候意外发现来自付女士的礼物,一份天价保单,受益人是她。 那次医院见面,付女士没再来打扰她,她们没再见过面。 第153章 番外:新婚夫妇 时光倒流在俞因和赵澍年新婚不久之时。 他们的新婚旅行因为俞因生病被搁置,后来赵澍年有工作需要处理,新婚旅行就直接结束。 俞因觉得自己的脸皮该厚一点,缠着赵澍年跟去英国。 到时候她好跟梁立声交差,还有她自己也不想回去,比起回去对着那些陌生人,她还是比较愿意和赵澍年相处。 他家人特别多,她一个人和那些不熟悉的人同一屋檐下,她想想都觉得窒息。 晚上,赵澍年见俞因在收拾行李,他以为她是要选择回港城,他问:“明天几点的飞机?” “和你一样。” 过一阵后,俞因转头好奇地望着赵澍年,他就坐在沙发那看手机。 赵澍年察觉到俞因的目光,视线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他问:“是有什么事?” “你不用收拾行李吗?” “明天有人会收拾。如果你不介意别人碰你的东西,你也可以等明天别人帮你。” 俞因一下子就停止收拾行李,她也想偷懒。 她瘫坐在沙发歇息,卧室里的沙发不大。她小腿不小心碰赵澍年的小腿。 俞因瞬间就弹开,规矩坐好。她还不习惯和他接触。 赵澍年也终于舍得看俞因,“我觉得我身上应该没有传染性病毒,你不用这样。” 闻言,俞因就把小腿挪到他那边,碰了几下,又挪回小腿,她一脸认真地问:“你是发烧了吗?我感觉你这里有点烫。我刚刚就是因为这样才挪开腿的。” 言下之意就是她以为他生病,会传染给她,她才弹开的。 赵澍年认为俞因在狡辩,他刚才那句话让她抓住狡辩的机会,之前没看出来她还挺会说谎的。 赵澍年重复俞因刚才那个问题,问她:“你是发烧了吗?” “为什么这么说?” 赵澍年主动贴近俞因的小腿,“因为你肢体冰凉,是在发烧初期的表现。我怀疑你的病没有好彻底,开始反复。” 赵澍年说得也认真,俞因觉得要不是她问那个问题在先,她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两人处于打平状态,都自觉不提这个话题,俞因觉得自己再说话会落入他的陷阱里。 第二天,赵澍年在飞往伦敦那趟航班上遇到俞因,他有些诧异,“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去伦敦玩,我没去过那。” “如果你想去,你应该提前和我说实话。” “我昨天晚上就说了,和你一样。我想和你一起。”俞因怕赵澍年不答应,在后面那句说了实话。 “嗯。”赵澍年没反对她跟来。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7节 ……… 俞因在伦敦待了几天,她觉得无聊,她这个无业游民无所事事,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那时梁立声还没逼着俞因要做什么,处于雷霆之后的春风细雨阶段,他只是让她和赵澍年培养感情。 因为他不认为短短时间内赵澍年能信她,在她面前毫不避讳说起生意的事来。俞因得以短暂地逃避现实。 于枚枚为化解俞因的无聊,制定一系列游玩计划。俞因就和认识不到一个月的于枚枚一块去玩了。 俞因在那段时间里开始养成购物不看价格的习惯。 她发现衣服买回来后就越看越不顺眼,她逛街也有点累。 俞因和于枚枚说起这件事,第二天于枚枚就跟她说等过一段时间会有造型师,到时她在这方面的烦恼会少一些。 俞因这才知道原来她还有私人造型师…… 赵澍年没空在家,他是日理万机,工作繁重。俞因感觉他是生活在这里的幽灵,她没怎么见过他。 如果不是住处的佣人管家说他每天都有回家,她卧室的床另一侧有别人睡过的迹象,她还以为他是每天都不回来。 有一天,俞因总算是见着她家的“幽灵”回巢了。 俞因当时都快睡着,她听到开门的动静,她坐了起来。 赵澍年此时已经洗澡,换上睡衣准备睡觉,他看见她问:“今晚怎么还不睡?” “我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真的有回家,还是我的错觉,有个陌生人在我旁边睡了好几天。” “你不要自己吓自己。” “如果有个陌生男人,他是个无业青年,无家可归,因为他发现这家的男主人经常不回家过夜,他就悄悄潜进来留宿,还和我躺在同一张床上。你有一晚回来看见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在给你带绿帽?” 赵澍年觉得他之前对俞因的了解需要颠覆,他并不了解她,还有她哪来的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看你们的反应和肢体接触,如果你碰到他,有像你那晚碰到我小腿那样的反应,你们大概是没有私情。” 俞因在想他这个回答是不是介意自己那晚的反应大,“我觉得我的反应会更大,我只是还没习惯和你接触,起码不会被吓到,我碰到他,这真的是惊吓了。我会有这种猜想,是因为我没有看见你回家,心里没有安全感,感觉害怕。我可不可以每天在睡觉前就能看到你回家呀?” 俞因故意这么说是想维护一下赵澍年的自尊心,她没有嫌弃他的意思。至于他答不答应自己那个要求,她觉得不重要。 赵澍年原本是想说这里的安保系统没有问题,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他见俞因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期望,他想她应该是在害怕,他为安抚她,就说:“我尽量早点回来。休息吧。” 美丽的误会就这么诞生。 俞因躺在床上没一会儿,赵澍年也躺下,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他的存在感好强。 她生病的时候他们分房睡过。有时她睡着了,他都没回家。她清醒的时候就感受到他们同一张床上睡觉,她还没习惯这种情况。 但俞因是真困了,在想东想西时她不知不觉地睡着。她翻身把赵澍年当人形抱枕那样抱着。 赵澍年在想俞因是不是故意的,睡着前紧绷,生怕他对她做什么,她睡着后就投怀送抱。 他现在都背对着她睡,她还抱过来。他背脊很能感受到她身上的柔软,无法忽视。他认为自己不能在她熟睡时做那种事情。 赵澍年翻过身,稍稍将俞因挪开,他才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俞因感觉自己的掌心很烫,她迷糊地睁开眼睛,捏了捏。下一秒她反应过来,慌乱失措,立即缩回手。她不知道,她之前没碰过这种东西。 她暗自苦恼自己还睡到人家怀里去了。 赵澍年醒来就看到这一幕,他声音有些慵懒,“你是想干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但你……”俞因视线往下瞟。 “我也不是故意的,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随后赵澍年的目光落在她胸口,“还有,我没故意要看,我睁开眼就看见了。” 他昨晚就觉得不对劲,黑灯瞎火的没确定。他早上起来看见,果然是如此,俞因身上那条睡裙穿和不穿没有多大区别,幸好有被子可以遮掩一下。 俞因觉得自己还是想睡回笼觉的,但怎么一大早就有这种囧事发生,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再也睡不着。 俞因以为是像往常那般,她睡着了,赵澍年才回来,昨天的情况不过是特殊个例,没想到今天他也早回来。 此后在英国的那段时间里,俞因每天都能见到他,她开始习惯见到他。 某天她都要睡觉了,发现他还没回来,她忍不住打电话给他,问怎么还不回家。 他说在回家的路上,因为有应酬晚了点。 赵澍年回到卧室,俞因就坐在床边等他,他当时在想她怎么变得粘自己? 赵澍年觉得那段日子里,大概是他们比较纯净的一段时光。 回港城后,他们的关系急转直下,多方人物上场,猜疑与利用充斥其中。 ……… 第154章 番外:后记 夏季度假,赵信致已经九十多岁,他不和家人度假了,他留在港城。 赵信致没有同行,大房习惯性一同度假,参与各样的交际活动。他们和二房、三房分开。 夜晚,卧室。赵澍年刚往床上躺,俞因就蹭过来,赵澍年下意识地搂住她。 俞因看着他的侧脸,心血来潮产生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还没离婚?” 赵澍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她:“你最近看的电视剧或者小说有离婚的剧情?” 俞因震惊,“你怎么知道的?” “……” 俞因无数次暗想赵澍年是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或者他会读心术。 今天坐飞机的时候,她为消遣时间看了一部剧,剧里一对夫妻因为七年之痒离婚。 她不由得想到她和赵澍年的婚姻已经走到第八个年头,传说中的七年之痒无惊无险地度过。 她有些恍惚,原来他们结婚那么久了。其实从结婚的第一天,她就在想离婚的事,结婚第一年、第二年、第三年,她都有想过这事,她对这段婚姻没有信心。后来,她再也没想过。 赵澍年捏俞因的脸颊,“结婚那么多年,如果我还不知道你的脾性,我们就是假夫妻。” 俞因也捏赵澍年的脸,“你还没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呢。” 赵澍年想了一下,说:“大概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会感到踏实,有安全感,待在我们的安全屋里,外面的风雨与时间流逝无法入侵。” 俞因没再捏赵澍年的脸,她靠在他胸膛,轻声说:“澍年,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安全感,让我不再惴惴不安。” ……… 庄园里种了不少果蔬,不到四岁的双胞胎兄妹,源源和沛沛被赵耘彬教导要忆苦思甜,不能不食人间烟火,他们挎着小篮去摘果蔬。 好奇心驱使下,哥哥源源问爷爷:“什么是人间烟火?是烟吗?我见过!” 妹妹沛沛也积极表示自己也见过,两人叽叽喳喳地讨论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的。 爷爷就这么被他们忽视。利女士不禁笑道:“说什么大道理,他们现在都不懂,他们能知道怎么做就行,长大一点以后会懂的。” 现在利女士是慈祥的奶奶,赵耘彬是严肃的爷爷,不过他的严肃总是坚持不了多久。 小孙女仰着脑袋,甜糯糯地说:“爷爷,想抱。” 他就弯下身抱起了她,还往她脸颊亲一口。 源源眼睛圆溜溜地转,他看着他们。 赵耘彬的心软得一塌糊涂,“爷爷也抱你,来。” 源源摇摇脑袋,父母对他和妹妹耳提面命,不许让爷爷同时抱他们两个。 龙凤胎三岁以前是跟俞因和赵澍年在首都,到念幼儿园的年纪就回了港城。 没有特殊情况,俞因几乎每周末都飞过去看他们,赵澍年因为工作是经常回去。假期的时候,保姆就带他们去首都。 有一次赵耘彬抱他们,差点把老腰给闪了。他们处于“你有什么,我也要有什么”的阶段。 赵信致也在场,还笑赵耘彬要抓紧保养身体,说要自己是他这个年纪,准能抱好两个,不像现在想抱都抱不了。 俞因和赵澍年去到那里,源源和沛沛总爱跟两人讲话,说这一周有什么事发生,他们绘声绘色地说起这件事。 看见爸爸妈妈脸色不对,他们才发觉自己似乎做错什么。两人对他们一顿教育,他们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赵耘彬认为自己上次只是一次小失误,他见源源摇头,问:“怎么不想爷爷抱了?” 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利女士给他一个眼神,明知故问。 源源说:“想爷爷抱,等爷爷抱完妹妹,再抱我。抱一分钟就好,我现在喜欢走路。” 源源没直说怕爷爷腰闪了,维护他一点自尊心。 沛沛紧随其后,说:“我也喜欢走路,只要爷爷抱一分钟。” 看着孙子孙女对赵耘彬这么贴心,利女士嫉妒了,又向赵耘彬投去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赵耘彬却是十分满足,嘴角都没下来过。 沛沛不知道怎么感受一分钟的时间,但她知道一分钟有六十秒,她就对着赵耘彬喊了六十遍爷爷。还让源源给她数,她自己数不过来。 够六十遍后,她说要下来,要哥哥上来。源源重复刚才沛沛的做法,不过他是朝利女士喊了六十遍奶奶。利女士心理平衡了。 俞因和赵澍年出海游玩,不知道这对活宝在爷爷奶奶面前做了什么。 俞因在海水里游泳,直至尽兴,她走上舷梯,进游艇的浴室淋浴过后,才到甲板找赵澍年。 赵澍年正晒太阳,看见俞因过来,就将她揽抱入怀,他往她颈侧亲了亲,觉得不够,开始吻咬。 俞因推了一下赵澍年胸膛,“你注意点,要是留下痕迹,你儿子女儿又得问我怎么受伤了。” 之前他们就问过这个问题,俞因用花园的蚊子咬的为缘由,一顿糊弄,把他们忽悠过去。他们现在还以为湖山别墅的花园里隐藏超大蚊子。 闻言,赵澍年低笑,“你可以跟他们说是在回来的路上,被灌木丛的蚊虫叮咬。” “我已经用过类似的理由,这次,我要你解释。”话毕,俞因朝赵澍年颈侧轻轻地咬。 赵澍年由得她咬,他抚弄她的背脊。 过一阵后,赵澍年问俞因:“歇息得怎么样?” 俞因抬起眼帘,看他,“还行。” 被寻回的豪门私生女替嫁后 第78节 得到正向的答案,赵澍年抱着俞因回房间。 在日落之前,游艇就靠岸,因为出来前俞因和赵澍年答应两个孩子,要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看他们的劳动成果。 下游艇时,俞因望着站在码头的两个小孩,她对赵澍年说:“现在还没经过灌木丛,那些花花草草,就遇到他们了,等会儿,他们问起,我看你怎么解释。” 赵澍年还没给回应,俩小孩就松开保姆的手,奔向他们,喊爹地妈咪。 在回去路上,源源和沛沛见到沙滩,想过去玩,两双带着渴望的眼睛齐齐看向他们,说出自己的想法,仿佛不答应两人的提议,他们就是十恶不赦的人。 俞因松口,“我们绕路,就从那经过,不许停在那里玩,爷爷奶奶还等着我们回去。” 两人动作统一地点点头。 在沙滩那走到一半后,源源松开俞因的手,转去牵赵澍年的手,“爹地,抱我。” 他没让妈妈抱,因为他知道妈妈不怎么抱得动他。 源源要爸爸抱,沛沛也得要爸爸抱。 赵澍年说:“只能抱两分钟。”随即补充,“不用你们数数,我帮你们算时间。” 他也是很了解两个孩子的德性。 赵澍年蹲下,源源爬到他背上,沛沛在他胸前。他前后各挂着一个孩子。 眼尖、问题又多多的源源提出自己的疑问:“爹地,你怎么受伤了?是像妈咪之前那样被蚊子咬了吗?” 源源这两个问题一出,俞因扑哧地笑出声,抓住赵澍年的手臂,两人对视了一秒。 赵澍年正经地回答说是。 源源又有新疑问,“是什么时候被咬的?” “昨晚。” “可是我昨晚没看见。” “不是你没看见,是你没留意。确实是昨晚。” 赵澍年发挥熟练的忽悠技能,成功让两个小孩产生自我怀疑,觉得真是自己昨晚没留意到。 俞因和赵澍年在两个小孩面前都是演技派大师,他们没少被忽悠。 在他们怀疑之际,时间也到,他们乖乖下来走路。 落日余晖下,一家四口的影子被拉长。俞因和赵澍年一人牵着一个孩子走回家,他们又牵着彼此的手,十指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