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班时间》 第1章 《现在是下班时间》作者：巡礼之年【cp完结】 文案： 林如清的有钱男朋友出轨了，他听到风声冲进酒吧对着渣男就是两巴掌。 家里亲戚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有那么个家世显赫的男朋友是他前世积德。 林如清不愿意妥协，他这个人感情洁癖很严重。 他老板萧晋默那天也在酒吧，头一次知道自己冷静理智的助理脾气居然这么火爆。 萧晋默调侃：要是哪个季度我的业绩完不成，你不会也那么骂我吧。 林如清：那是男朋友，你是老板，怎么会一样。 萧晋默：我要是你男朋友呢？ 林如清顿了一下，然后用很淡漠的声音说：上班时间不开玩笑。 海城新贵萧晋默手握权势，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别人都说萧晋默对他总是特别优待，人脉资源从不吝啬，天生一张漂亮脸少走多少弯路。 只有他知道那个男人手腕多么毒辣，看上什么不择手段也要收入囊中。 林如清兢兢业业从不敢怠慢。 渣男犯贱，东窗事发见林如清不肯罢休，便四处造谣是他先劈腿萧晋默。 这件事传到萧晋默耳朵里，朋友们纷纷向他求证，他沉吟许久，拨通了林如清的电话：有些谣言让我朋友对我们的关系误会很深。 我想澄清一下最开始是我在追你，介不介意下班时间签几份财产赠予协议。 一句话简介：顶头上司暗恋我？包苏纯甜超好笑 标签：轻松，he，纯甜，开心果口味好磕 第1章 开完会已经十点半了，大家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觉得骨头架子都散了。 “你觉不觉得自从萧晋默来了之后一个星期要加四五次班。” 同事走在林如清身边，用老板绝对听不到的音量低声抱怨。 “你不觉得他来了之后你和大平层豪车的距离在迅速缩短嘛。” “说的也是。”同事承认，“你挺满意他的吧，两个卷王在一起，全公司数你说话最向着他。” 同事没有恶意，只是轻松调侃一下，林如清纠正，“你说错了，我不是向着他，我是向着钱。” 回到秘书办公室，林如清想趁着自己记忆还清醒把刚才的会议纪要理清一下，反正加班都有加班费，超过九点半打车也能报销。 作为一匹优质的牛马，他对自己公司的福利非常满意。 还在电脑上激情敲字的时候，手机亮了起来，林如清划开信息，是过去公司的同事。 .：【下班没？】 lin:【刚散会】 .：【吃烧烤】 lin:【烧毛线，明天7:00飞京市】 .：【牛逼】 lin :【牛马】 打工人有打工人的默契，对方不再继续打扰，林如清关了屏幕继续手上的工作。 叩叩——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萧晋默敲门只是出于礼貌，林如清看到是他，就知道其他同事应该都走了。 “走。”萧晋默亮了亮自己手上迈巴赫的钥匙。 “不走。”林如清抬头撒了个谎，露出很真诚的笑容，“和朋友约了宵夜，谢谢萧总。” 坐萧晋默的车还要和老板一本正经的尬聊，林如清已经很累了，回家路上只想闭嘴休息，放空自我，刷点沙雕视频。 萧晋默点了点头，临走前不忘提醒他明早飞京市，资料带齐。 听着办公室里远去的皮鞋声，林如清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颈椎，把最后一点内容写完下班。 网约车到小区楼下已经十二点了，弟弟林渊特意在大门口等他，接过他手上拿着的资料，“哥，妈妈做了酒酿汤圆，我回去热给你吃。” 林如清只要看到弟弟，就觉得自己再怎么辛苦都是值得的。 “我明天去京市，这次比较有空，要我给你带什么特产吗？” “不带，什么东西网上买不着啊，箱子给你收拾好了，京市比咱们这干燥，我给你带了几瓶你常用的油。” 回到家爸妈已经睡了，林如清先去洗澡，把自己冲得舒舒服服的，再坐到桌子边吃林渊给他弄的夜宵。 林渊是他堂弟，大伯的儿子。 他大伯特别有钱，实业公司的老总，年轻时候忙着赚钱也没空管孩子，就把孩子扔在弟弟家。 林如清爸爸妈妈对他好，林如清还吃醋，林渊做弟弟的可劲儿哄这个哥哥，林如清现在脾气不尽人意都是这个弟弟宠出来的。 “以后哪个女孩嫁给你就是做公主的命。”林如清一边吃着碗里的溏心蛋一边感慨。 “我才大二呢，谈婚论嫁太早了吧。”林渊坐在餐桌旁边等着林如清吃完准备去洗碗，“哥哥你才是要操心，怎么样，有没有好消息了。” 林如清摇了摇头。 他是同性恋，极端颜控眼光还高，自己虽然也算条件不错，大公司总裁第一秘书，也是年薪大几十万，可家里始终是短板。 他爸几年前被生意伙伴骗，背了几千万外债，车子房子都卖了，一家人从天堂坠入地狱，幸好有他大伯出手力挽狂澜一家人才没被逼上绝路。 不过亲兄弟明算账，欠他大伯的钱虽然没有利息，也是一点一点的还，林如清的工资在他手里不过是中转站，还没捂热就悉数拿来还债了。 “哥，你那个老板我觉得蛮可以的，看你朋友圈里发的照片挺帅的。” 林如清朋友圈里发的萧晋默都是公司任务，林渊却和好玩一样每次都追着点赞。 “谁和老板谈恋爱啊，上班见完下班又见，烦都要烦死了。”林如清开着玩笑说。 这些当然只是调侃。 萧晋默那个人城府颇深不怒自威，林如清在他身边做了三年秘书，看他在开会的时候教训做错事的项目主管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跟着紧张。 刷完牙躺在床上，林如清调好手机闹钟就钻进被子里睡觉，不过一般这种早起的行程他都会有点失眠，四点半起床之前他已经在中途醒了三次。 林如清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他觉得自己不是睡了一觉，是在床上打了几个滚。洗漱完毕林渊的早餐已经给他准备好了。 是热乎乎的小馄饨，比起包子馒头这些干蒸，吃点汤汤水水的早餐对林如清来说早起的怨气起码洗刷了一半。 公司整个秘书办公室买的都是商务舱，机场vip室里餐食很丰盛，不过林渊觉得饿一两个小时到机场再吃对胃不好，就还是起来给林如清做了早餐。 馄饨都是林如清妈妈包好放在冰箱里的，林渊在汤头里放了紫菜和虾米，吃起来特别鲜美。 看着林如清上了车，林渊才转身回去接着睡，要不是林如清不同意，林渊都要跟着他去机场。 萧晋默到休息室的时候林如清已经在看一会儿会议上需要用到的资料了。 每一次和萧晋默一起参与的会议他都不会掉以轻心，而且他发现无论自己再怎么准备，萧晋默做的功课永远比他更充分。 好在他也从来没有在萧晋默手上出过差错，萧晋默对他额外的信任和微不足道的偏袒都是他靠着每一次工作中吹毛求疵几乎偏执的努力赢来的。 萧晋默进了vip室后很自然的坐在他旁边。 他穿着做工考究，昂贵而体面的西服，脚上的小牛皮鞋看得出来一定出自名家之手，价格不菲。 林如清只是扫了一眼就觉得心神荡漾，不过他的眼睛立刻移到其余方向。 就算再喜欢这幅皮囊他也不可能一直盯着看，会被老板反感。 林如清不矮，也有一米八的个子，但天生清瘦，骨架子秀气，和一米九二的萧晋默坐在一起，会不自觉的有种压迫感。 “想不想吃点什么东西？”萧晋墨站起来准备去取餐台拿点吃的。 他很客气的回绝，“我吃过早饭了，萧总，您吃早饭没？”萧晋默摇了摇头，“在外面吃的？” “在家。” “自己做早餐？” “我不会做饭，我弟弟给我弄的。” “你弟弟？”萧晋默像很感兴趣的问，“你弟弟多大？” “二十岁，在读大二。” 林如清每次说到他弟弟都会很自豪，林渊就像有文曲星眷顾照拂一样，学习上从来没让他妈妈操过一点心，初中和高中都是一梯队的省市重点，本科顺利的留在本市读名校。 “那挺懂事的。” 萧晋默也有个弟弟，特别巧，也读大二，不过从林如清的话里听起来，自己的弟弟和林如清的弟弟完全是天差地别。 林如清家里的事萧晋默也知道，毕竟是他手边的第一秘书，入职之前通过各种人脉关系也调查得很清楚。 在萧晋默的想象里，林如清家中债台高筑，弟弟肯定也是那种拿着各项奖学金品学兼优的朴素男孩。 聊完这些琐碎，萧晋默去取餐台拿了几块小点心一边看数据吃，林如清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和萧晋默聊天，尴尬，不自在，他特别希望萧晋默除了工作上必须的交流之外什么话都不和他讲。 第2章 他能把布置的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但持续为老板输出情绪价值对他来说是比熬夜加班还要累的事。 好在萧晋默也不是个喜欢聊天的人，很多人对他的评价都是惜字如金，只交代必要的内容，几乎没有废话，他开会效率也很高，这点倒是在公司里十分受欢迎。 与其听老板在那里画些不切实际的饼，萧晋默更愿意把他的愿景体现在工资上，尽管失误会面临残酷的问责惩罚，可项目成功后拿到奖金也高得令人咋舌。 谁上班都不是来老板这找情绪价值的，只要钱给到位就是好公司，好老板。 上了飞机之后他打开毯子睡觉，其余几位同事也各自做着打发时间的事，座位是订票就排好的，萧晋默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读书。 他看的是台湾繁体版，左开版，林如清不知道书的标题是什么，只觉得老板还是道行深，这么一点时间都还要继续学习。他也就释怀了萧晋默为什么总会比他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这一觉得睡眠质量太高了，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下降，他取下口罩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没出舱门就已经感觉到干燥了，他从放在手边的护理包里拿出一次性湿巾擦了擦脸，旋拧开cle de peau 面霜涂在脸上。 作为一个男人，他确实过分精致了，好在萧晋默没有多说过什么，没有揶揄也没有调侃，甚至旁敲侧击的表示过一个连自己都收拾不好的男人，不难想象他会把工作做成什么样。 这是一个很没有眼色的项目经理在质疑林如清桌子上为什么会有三支不同品牌的护手霜时，萧晋默为他解围的话。 在当时他很短暂的在心里感谢过萧晋默，只不过一转眼萧晋默就给他的工作加码到让他不得不连续加班到凌晨，他在心里把自己平生学过的脏话都说了一遍。 然而次月工资发下来的时候，他又把那些脏话统统收回，甚至赞美萧晋默的领导能力。 牛马的人生就是这样，既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第2章 盛鑫资本不养闲人，五星酒店办理好入住大家拾掇一下就出发谈业务，从白天一直忙到晚上，双方经历几个回合的拉锯总算谈妥，然后是商务宴请。 京市风气和海城不一样，他们在海城做宴请喝酒都是点到为止，到了京市酒桌上的博弈就凶猛残忍得多，不是搞死对方就是被对方搞死，下桌还能用自己的脚走回酒店房间的不多。 好在林如清工作了这些年对这种事也算是习惯了，有应对经验，解酒药随身携带，喝之前来两粒，喝到一半再来两粒，到最后起码不会搞得太狼狈。 回酒店之后萧晋默发信息给他，要求把白天的事复盘一下，让他三十分钟后带电脑来自己房间，林如清头还有点晕，可老板要求不能耽误，回复收到，抓紧时间洗了个澡。 京市的确干燥，林如清站在浴室对着镜子涂油，以往这些护理工作他能做一小时，天生的好皮肤加后天的勤奋用心呵护，他吹弹可破的婴儿肌让公司女员工都自叹不如。 今天只能潦草敷衍一下，头发吹干，换一身运动品牌，看时间差不多了，拿着电脑和充电线出了房间门，他也不知道萧晋默会和他聊多久。 站在电梯里调整心态，和萧晋默单独见面对他来说是很压抑的事，倒不是萧晋默会对他抱有什么不满意的态度，是气场问题，他和萧晋默很难亲近。 萧晋默是那种对什么事都很认真，一丝不苟的男人，在他那里永远收获不到十分满意，脸上不挂笑容的时候甚至看上去有些阴鸷，林如清对他的内心评价是只可欣赏，不可幻想。 甚至走到房间门口都要调整呼吸，他按了一声门铃，不自觉的调整了一下站姿，等萧晋默开门的时候，给他足够真挚的笑容。 “萧总。” 萧晋默扫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手势让他进来，他关上身后的门，习惯性反锁。 尽管是大套间，房间里依然能闻到沐浴液残留的味道，林如清第一次到这种奢华套间找萧晋默的时候花了三秒时间调整心态，萧晋默的房间有玄关，有餐厅，有办公区域，还有一间绝对私密的卧室，和他一览无遗的商务间完全是两个世界。 萧晋默也换了一套衣服，是印着很浅花纹的深蓝色衬衫，不知道是哪个奢侈品牌的当季新款。 他连休闲服都很商务，和工作时间唯一的区别是他没有穿外套，系领带，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不容置喙的威严。 “坐。”萧晋默指了指办公区的矮桌，林如清习惯性的扫视了一下，没有看到地面插座，不过他的电脑电量应该可以坚持。 大概是看到他握着充电器犹豫了片刻，萧晋默敏锐的问：“要充电？” “现在不需要，谢谢萧总。”林如清什么时候对萧晋默都很客气，不过他笑的时候总是很淡，声线也很清冷，总会让人误以为他并不想要太多亲近。 林如清打开电脑文档，萧晋默还在看手边的纸质文件，空间问题，他们坐在一起挨得很近，近到林如清能很清晰的闻到萧晋默身上若隐若现的潘海利根香水的气味，这个牌子他也很喜欢。 他想萧晋默找过他之后应该还有夜场约会，那应该进行得很快，他在心里窃喜了一阵，不过很快愿望就落空了，萧晋默每一条细节都要搞得明白透彻才满意，林如清倒是也习惯了这种工作强压，应对的相当自如。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和萧晋默汇报工作的时候，压力大到连饭都吃不下，好在他准备得相当充分，才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研究生答辩都没那么紧张过，他从萧晋默办公室出去的时候手心和背上全是汗。 现在他也算是把萧晋默的脾气摸透了，只要工作上没有任何疏漏，萧晋默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刁难，但也必须是做到万无一失，萧晋默不关心任何借口。 两人交换工作意见之间萧晋默用手机发过一次信息，是说的语音，【我不过去了】，然后就把手机放在一边没有再看。 林如清猜对了一半，萧晋默是有约会的，可他没想到萧晋默爽约了。 不过这也不难猜测，萧晋默是把事业看得比天还重的男人，不然他这种得天独厚的条件也不至于到了30岁还没结婚。 对完所有内容已经两点了，林如清的电脑电量已经在关机的边缘，万一没电了他还要在充电的空档和老板尬聊等开机，这简直是比免费加班还要痛苦一万倍的事。 “辛苦林秘书。” “萧总客气。” 合上电脑以后萧晋默送他到玄关，很绅士的替他开门，还送他到电梯口，陪他等电梯。 萧晋默十分满意的时候是会给他一些优待的，不过每次林如清都会有些受宠若惊。 林如清心里盼望着电梯门赶紧打开，搜肠刮肚的寻找话题，不过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倒是萧晋默先开口，“你明天应该没有安排。” “是，明天排我休息。”他的工作到现在为止已经全部结束了。 萧晋默似乎还有话要和他说，林如清十分醒目的主动询问，“萧总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萧晋默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什么就好，林如清在心里想，大大舒了一口气，他都已经免费加班了，希望老板放过他。 “你明天打算去哪玩？” 电梯明明已经到了，不过萧晋默的话还没说完，林如清也只能按住电梯开门键妥帖回答，“不去哪，附近走走吧。” “嗯。”萧晋默没再多说什么。 “萧总早点休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林如清才完全松懈下来。 回了房间林如清几乎是倒头就睡，休息就是休息，安排好的事不会再有变动，第二天林如清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手机上有一个未接语音通话，是萧晋默的第二秘书曲易打来的。 曲易比他大八岁，两个人是同一所大学毕业，还是同一个导师，特别有缘份，自从进公司曲易就和他特别亲近，手把手教他做事。 原本萧晋默第一秘书是曲易，他上去后曲易就退下来了。 二秘压力小很多，曲易早过了为钱搏命的年纪，有林如清在前面顶着，他也乐得清闲。 “师兄，你找我。”林如清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曲易给他打电话一般都是好事，要是什么紧急的事早就来房间门口敲门按铃了。 “起来了吗？”电话那边的人口气神清气爽，不像他还有点迷糊不清。 “起来了。”不过也差不多该起床了，昨天一天都没好好吃饭，今天必须奖励一下自己，吃顿好的。 “没吃早饭吧，师兄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如清一下就精神了，曲易说带他吃好吃，那肯定是口味环境兼具。约好了十一点在大堂见面，林如清抓紧时间洗漱。 “林同学，早上好。” “师兄早。” 第3章 每次林如清穿便服曲易都喊他林同学，说他看起来太小了，长一张娃娃脸，混在人堆里跟刚入职的新人一样。 林如清自嘲，哪还新人啊，你凑近闻，我身上全是班味。 曲易叫了车，说带他去吃米其林，林如清惊讶的说，“那可太破费了。”他知道师兄有钱，不在乎钱，也愿意照顾他，不过这些都是人情，以后也是要找着机会偿还的。 “不破费，萧总请的。” 林如清心情一下全部垮掉了，“啊？和他吃饭啊。” 曲易几乎笑出眼泪，“你怎么一副要见活阎王的样子。” “可不就是活阎王嘛。”林如清也只敢和他抱怨一下，本来活阎王的绰号也是曲易给萧晋默起的，在秘书办公室小范围流通。 “他那个人其实也可以，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也有很多优点。”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不管是缺点还是优点，非工作时间他都想离萧晋默远一点。 和老板一起吃饭，米其林都不香了。 曲易笑着安抚，“不是和他吃饭，是他请咱俩吃饭。” 林如清明白意思了，就是饭钱萧晋默报销了，应该和昨天喊他临时加班有关系。 既然有前因，林如清心里也就踏实多了。 曲易挑了一家徽菜，米其林一星，出品精致，环境好，林如清吃得特别满足，尤其是招牌菜河间小鳜鱼，味道格外鲜美。 他和林渊都喜欢吃鱼，得知海城也有分店，他想着回去带林渊也吃一次。 “这是萧总给你的，褒奖你工作努力到位。”席间曲易给了他一张礼品卡，他接过来打开看，正好在这家商场可以用。 “不是已经请我们吃饭了嘛。”虽然知道萧晋默不会亏待他，无偿加班肯定会找个机会补偿，不过这次好像太隆重了。 “你和他客气什么，这种积分卡有时效性，不用就清零了，他花不掉，咱们也替萧总分担一点烦恼。”曲易说完拿出他手上那张卡，“走，逛逛去。” 原来这卡是秘书办公室人手一张，林如清知道以后就没什么负担了。 这家商场特别阔气，手上的积分卡也不经花，林如清给林渊买了双鞋自己还添了点钱，曲易买了乐高拼图，买完走两步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网上买，现在买还得拎回海城，费老劲了。 “陪我看看手表。”从商场出来，曲易拍了拍林如清的肩膀。 凡是有钱人，看到车啊表啊，买不买都是要欣赏一番的，林如清过去不懂表，在投资公司待了这几年也逐渐耳濡目染。 男人上班的服装都很简单，西装领带皮鞋，再精致点的配对袖口领带夹也就到头了，不像女职员，还有头饰，丝巾，首饰，包包很多搭配可以彰显自我个性，他们的大多心思也就落在了表上。 不过林如清肯定没这份闲钱，他逛表店完全就是纯粹的审美。 曲易是真有买的打算，一块块的让服务员拿出来鉴赏试戴，林如清隔着玻璃柜扫了一眼欣赏完毕，眼睛就四处看。 透过店里的玻璃窗看出去，街头有两个男人正拿着星巴克纸杯抽烟。其中一个穿着西服个字很高大，另外一个就穿得很跳脱了，大概是什么潮牌，衣服五颜六色的，不怎么正经。 林如清有点近视，看不清楚穿西服的那人长什么样子，不过那种身形和轮廓他很喜欢，高大挺拔，能够想象得出来衣服底下的肌肉肯定很有料。 萧晋默的身材对林如清来说也是无懈可击，脸更是冲击性的英俊，轮廓很明显，眼睛格外深邃。 他听同事说萧晋默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那一代有欧洲血统，外公是葡萄牙人，到他这里虽然血脉稀释了很多，依然留有欧洲人特有的高鼻梁与深眼窝的痕迹可寻。 如果放得远远的，就像窗户外的那个陌生人的距离的话，萧晋默在林如清的眼里是没有缺点的，英俊，多金，手握权势，家世显赫。 连萧晋默的少言寡语都是不可多得的优点，男人话多其实是很招人烦的。 如果林如清有需求，他只想听他的男人对他说，是。 而不是，但是。 对他这种把慕强当作性.癖的一种的人来说，萧晋墨的存在简直就是精准狙击。 只不过现实相当骨感，他和萧晋湳枫默实在离得太近了，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天大的欲望也消磨干净了。 林如清对自己在发呆没知觉，他看到窗户外面的星巴克男人好像在和他打招呼，他冷着一张脸没什么表示，实际是刚吃完碳水表店的温度又很高，他开始觉得瞌睡了。 如果从其他人的角度看，很像是厌恶的表情。 不过林如清天生就是这样的外貌，他自嘲长得不够讨喜，从上学到工作，周围的人都很默契的叫他冷美人。 曲易拍了拍他，让他替自己参考买哪块表好。 几十万的奢侈品，他这师兄跟买菜似的，随便挑随便选。 看到林如清在分神，曲易也朝外面看了一眼：“你看什么呢……那不是萧总嘛，旁边那个…他弟弟啊。” 听曲艺这么一说，林如清人一下就醒了。 那个星巴克男人居然是萧晋默，而且他正朝这家店走过来，林如清戴上痛苦面具暗想，不配眼镜是不行了。 第3章 萧晋默昨天爽约没去相亲，全靠他弟萧逸顶着，今天特地把他约出了来见面，带他逛逛买点东西，昨晚要是没有他弟弟替他应付，他的电话估计要被他妈打爆。 萧晋默是京市人，从苏黎世读书回来之后在自家公司工作了几年，实在受不了他妈妈的强制性相亲手段，逃难一样跑到了海城，只图个耳根子清静。 这次回来谈项目他妈也没放过，好说歹说终于同意和对方见一面，昨天和林如清聊工作还耽误了，不过他自己是不觉得有什么遗憾的，本来就没心思谈。 他过去还说他妈看上谁了直接安排就行，商业联姻不用非得先见面了解，他负责配合可以直接走流程，气得沈女士硬是六个月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还是趁着沈女士过生日，他送了沈女士和闺蜜们一趟北欧奢华仙境探秘深度游，沈女士才表示对他的过错既往不咎。 萧晋默的爸爸在外是威震一方的银行家协会会长，随便挥挥手就能呼风唤雨，搅弄风云，回到家里对却老婆说一不二。 还经常以身说法的教育两个儿子，老婆在外面给面子，回家就要给老婆做足里子。 昨天的相亲对象好像是沈女士哪位闺蜜的女儿，据萧逸说也是奉旨赴约，两个人在酒吧还玩挺好，萧逸也很懂事的把姐姐送回了家，早上本来出于礼貌的关心一下，发现微信已经被对方删掉了。 “就这种做事风格，我觉得和你相当合得来。”萧逸得出肯定的结论。 “你这都什么衣服，花花绿绿的，没个正行。”萧晋默没接萧逸的话，用手拉了拉他身上的外套，这种花里胡哨的打扮他实在很难接受。 “喜欢吗？喜欢我送你一件，限量款，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得靠抢的。”萧逸说这话的时候无比自豪，萧晋默却不领情，“你自己欣赏吧。” 商场里逛了一圈萧逸也没什么很想要的东西，萧晋默又不想让萧逸空着手，硬是给他买了最新出的ipad pro，萧逸请他喝咖啡吃饭，说是他自己画画赚的钱。 萧逸在本地读美院，也在网上接画插画的活儿，一副几百块，只当是兴趣爱好。赚的钱都不够他一个月烟酒开销。 “你不和我直接回去？”本来萧逸过来是奉了老妈的命把他哥请回家，不过萧晋默说下午还有个客户要见，晚上回家吃晚饭，萧逸也没办法再强求。 也不知道是真有客户，还是怕回去早了给沈女士唠叨。 本来两人抽完烟就准备各走各的，萧晋默也没想到会碰到林如清。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又看了几眼，发现真是林如清，他很好奇林如清怎么会在宝珀的店里。 那位秘书连衣服都买得局促，根本不可能是这种高奢腕表的客户群。 他看林如清一直看着自己，以为他是认出来自己了，他主动挥手，对方无动于衷，才注意到林如清一脸很不满意的样子，也不知道在为什么事不高兴。 “哥，你看什么呢？哪儿有美女你指给我也欣赏一下。” 萧逸顺着他的目光看，“我艹，不会是什么明星吧，怎么连口罩都不带……可能是糊咖，先拍一张，回去上网查一下，看是谁家哥哥。” 萧逸很自觉的举起手机，光明正大的偷拍。 “你哥我家的。”萧晋默很淡的说了一句，缓缓吐出嘴里的烟雾。 “你什么时候开始追星了。” 萧逸瞟了一眼他哥，又检查了一下自己手机里的照片。 简直是摄影大师啊，这光影，这角度，这构图，萧逸给自己的摄影技术打满分。 第4章 “那是我秘书，你把照片删了。” 萧晋默朝他屏幕上点了点，照片忽然被放大，林如清无可挑剔的精致侧脸占满了整个屏幕。 萧晋默先是愣了一下，看到附近有垃圾桶，把自己的烟按灭，扔了进去，又走到萧逸旁边，“你刚才拍的照片发给我。” “到底是删了还是发给你。” 萧逸还奇怪呢，他哥的秘书是什么特工吗？ 照片都不能拍，现在萧晋默让他把照片发过去，萧逸在心中默念，“小帅哥，你完了，你上班摸鱼给你老板抓个正着了。” “发给我，然后删了。” 萧逸照做，点开他哥的微信头像，萧晋默补充了一句，“发原图。” “你这是要留案底啊，哥，上班摸鱼真不是犯天条。” 何况照片里的小哥哥看起来孤独可怜又无助，“你自己还逛商场呢，你就不能让人家休息休息。” 萧晋默压根没搭理他，照片存好还特地放大了检查一遍。 萧逸好言相劝，“哥，萍水相逢都是缘，得饶人处且饶人。” 也拦不住萧晋默冲向员工摸鱼现场的大步流星。 林如清看不出来摆在他面前的两块手表有什么太大区别，销售介绍完指针材质介绍机械工艺，林如清能看出最大的不同就是表带颜色的不一样，一款黑色，一款棕色。 侧边有人推门进来，果然是萧晋默和刚才他身边的那个小彩色。 “萧总，你看看哪款好。” 刚才曲易让林如清帮忙参考，现在两块表都摆在林如清面前，萧晋默也就理所当然的站在林如清身边。 林如清刚准备起身把椅子让出来，肩膀就被萧晋默按住了，“我不坐。” 萧晋默低头看两块表，他个子本来就高，又是站在玻璃展柜边上，把腰弯得很深，手又没有从林如清的肩膀上拿下来，这样的姿势让林如清觉得自己身上都是萧晋默的重量。 “你觉得哪块好看？” 萧晋默一边问他，一边把两块表从托盘上拿起来，他的手离开林如清的肩膀时，林如清感觉到如释重负。 “我不太懂手表，萧总。”林如清很坦诚的回答萧晋默的问题。 萧晋默对他笑了一下，没接着说什么，话题抛给他身边的曲易，“买这种没什么意思吧，这种表没什么价值。” “平时随便带一下。” 几十万的手表在曲易眼里是随便带一下，在萧晋默的眼里则是没有价值。 这个世界是有参差的，林如清很早就知道。 “好家伙，这多少钱啊……个十百千……五十三万还没什么价值啊，您可真是我的亲哥。” 手指对着玻璃展柜下面的价码牌后边一串儿零指指点点的萧逸不客气的说，“我这手表，直接后面砍掉两个零。” 萧逸把他的iwatch大大方方的亮了亮。 “这是我弟弟，走哪都是显眼包，也不知道和人打招呼。” 萧晋默似乎很头疼的向林如清介绍，“同样都是弟弟，你弟弟肯定不这样吧。” “我弟弟没有这么活泼。” 林如清抬眼看萧逸，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血缘关系，不过眉眼十分相似。 “你看，秘书小哥哥都表扬我活泼。”萧逸性格和萧晋默天差地别，听话都只捡好词儿往耳朵里进。 “什么秘书小哥哥，有没有点礼貌，你叫如清哥哥。”萧晋默垮着脸纠正。 “如清哥哥。” 萧逸天性还是乖巧的，皮一下无需督促马上改正，短短几分钟，林如清就对萧逸有了十分的好感。 甚至产生怀疑，面前这两个人真的是一家人嘛。 萧晋默约曲易上二楼看，销售非常有眼色，立刻为客人准备茶水。 二楼都是上百万的表，林如清觉得连欣赏的必要都没有了，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买这么贵的表。 还完欠大伯家的债，他要给爸爸妈妈买套大房子，然后自己再买套小房子，总不可能一直都和爸爸妈妈住，他虽然现在单身一人工作辛苦，但也渴望二人生活。 萧逸对这些手表一点兴趣都没有，坐在沙发上和林如清闲聊，“我哥对这牌子可有感情了，他十八岁生日我爸问他要什么，他就要的这牌子的表，说他要时刻提醒自己时间就是金钱，人生不可懈怠。” “不是这牌子。”明明很煽情，情绪都烘托到了，萧晋默偏要不解意的转头纠正，“百达斐丽。” “我看都差不多的。”萧逸嘴硬，其实他也记不清是什么牌子。 “那你呢？十八岁收到什么礼物？”林如清顺着话问，话题摆在这里了，他不会像萧晋默一样不解风情。 “法拉利恩佐。”萧逸牛气哄哄的说，“不过我爸没同意，给我买了辆奥迪。”说完他又自己笑了。 林如清十八岁那年，正是家里最艰难的一年。 他开朗的爸爸变得消沉，妈妈的头发一夜全白，他们从独栋别墅搬进只有六十平的小屋，做什么都捉襟见肘。 可他生日那天，妈妈还是给他买了个小蛋糕，爸爸做了他最爱吃的松鼠鳜鱼，弟弟用有限的零花钱给他买了张生日贺卡。 全家人一起祝他生日快乐，那一天好像他们遭遇的所有苦难全部都消失了。 两个人在楼上选得差不多了，萧晋默没看中什么，曲易还是想买那快53万的，四个人准备下楼，恰巧电子屏正在展示一些经典款设计。 “这个挺好看的。”林如清随口夸了一句。 “你觉得这个好看？”萧晋默指着电子屏问，林如清看的那一款已经闪过去了。 “不是，上一个。” 林如清觉得奇怪，明明自己的说话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自言自语，怎么会被萧晋默听到。 “您说的是我们飞返计时系列的珍藏款，这里有图片，给您参考一下。” 销售太热情了，林如清刚要拒绝，萧晋默接过产品手册翻开，“你说的哪一个？” 林如清只好硬着头皮找出来给他看，萧晋默看了图片又看了一眼林如清，“你眼光挺好的。” 随后又把产品手册还给了销售。 这款表他已经有了，是这个品牌最高档次的收藏款，当时也是一见钟情立刻就拿了下来，没想到林如清和他的眼光还挺一致。 从表店出来，萧晋默让萧逸把曲易送回酒店，再过来接他一起去姑父家坐坐。 萧逸一听不用回家，让他干什么特别心甘情愿。 他哥不在身边，他妈嘴巴寂寞，激情无处发泄，焦点就全落在他身上。 他和他洁身自爱的哥不一样，天生社交高手，夜夜都有酒局，他妈就开始操心他每天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场所，都不在家里勤奋创作，没有一点艺术家的自觉性。 他告诉沈女士，灵感的迸发需要时间的沉淀，一副接着一副画，那叫生产车间。 沈女士不同意，拿梵高举例，说人家能有那么高的艺术造诣靠的就是笔耕不辍，他喊爸爸帮忙，萧克守两边听取意见，最后评判，沈女士讲得有道理。 走过马路，萧逸去地下车库取车，萧晋默请两位秘书喝咖啡，曲易说这路段不好停车，他不喝了。 林如清以为曲易拒绝了就相当于他拒绝了，没想到萧晋默擅自替他做主，“你喝抹茶星冰乐吧，我记得你挺喜欢抹茶口味的东西。” 还没等他回答，萧晋默已经在手机上下单了，他只能客气的谢谢萧总。 林如清确实算半个抹茶脑袋，不过他从没和萧晋默说过，工作以外的事他是不会主动和老板聊的，萧晋默又是怎么知道的他的偏爱。 第4章 林如清又被萧晋默擅自扣下在非工作时间加班。 萧晋默的姑父是他们公司的股东之一，也是非常重要的合作伙伴，萧晋默说是去看望姑父，实际也是有项目要谈。 “萧总，我回酒店换身衣服，公司资料也在电脑里。” 他今天穿的太休闲了，这种形象见大客户信任度都要大打折扣。 “就这样挺好的，不用显得那么刻意，他也是刚和我说他在家，喊我去喝茶随便聊聊。我带你和他见个面，以后有相关项目经手你也方便开展。” “谢谢萧总。” 这是萧晋默有意在为他拓展人脉资源，林如清心里门清。 不过这个人脉也是要借着萧晋默的势才能施展开，投资圈虽说关系错从复杂，但到了金字塔尖，也不过就是几大家族在掌控。 家族之间都有血脉渊源，得罪谁都在这圈子里寸步难行。 萧晋默倒也不必担心林如清依仗这些人脉为自己所用。 “你今天是不是擦香水了？” 萧晋默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让林如清愣了一下，知道无法欺瞒，索性诚实点头。 确实擦了，但擦得很淡，完全是为了取悦自己。 一般人根本闻不到，他猜应该是刚在在表店一楼，萧晋默挨着他低头看表的时候闻到的。 第5章 “你上班很少擦香水。” “我上班不擦。” “为什么？” “嗯……也没有为什么，上班是工作，下班是生活，我喜欢把这两件事分开。” 萧晋默点头，不再聊这个话题，让他陪着去商场买点东西，等下总不能空手登门。 姑父沈秋山在家写书法，听到佣人告之萧晋默来了，立刻书房里走出来，笑盈盈的看着萧逸，“好久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可不得长大嘛。”萧逸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和姑父叙旧，口气十分轻松“您上次见我那会儿我才十二岁呢。” “这么久了啊。”沈秋山感慨，“人一老，时间就过得快。我和你哥倒是常能见上几面，怎么样啊，最近公司都还挺好吧。” “承蒙您关照。” 沈秋山拍了拍萧晋默的肩膀，又看了一眼林如清，“你是萧逸同学吧，来这别拘束，姑父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喜好，萧逸你好好关照你同学。” 见沈秋山误会了，林如清刚准备澄清，萧逸拽着他往沙发上舒舒服服的一坐，“这位同学，我姑父让我好好照顾你，给你个机会削个苹果给我吃。” 林如清被这场面搞懵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化解，又不好拒绝，只能接过萧逸递给他的苹果和水果刀。 他根本不会削水果，别说苹果，在家剥橘子都有人代劳，除了很会上班，基本上没有其余的生活技能。 “给我。”萧晋默从他手里把水果刀和苹果拿走，到厨房削好皮，冲洗干净，走到会客室手还是湿漉漉的。 “哎哟，谢谢哥，你可太疼爱我了。”萧逸刚伸手准备拿苹果，萧晋默的手往回收了一下，“带你如清哥哥去洗手。” 才又转头和沈秋山解释，“这是我秘书林如清，萧逸没大没小惯了，都是我爸我妈给宠的。” 林如清起身和沈秋山握手，沈秋山和眉善目的说，“在这放松点，我这规矩不多，你看萧逸，来我这都要上天。” “他到哪不上天。”萧晋默嗤之以鼻，“他觉得他是齐天大圣。” 两个人洗手回来，会客室里又多了一个人，林如清听那人说话声音很耳熟，以为是自己过去的某个客户也来拜访沈秋山，可看那人穿着马球衫牛仔裤，又觉得不可能有人穿成这种样子登门。 “哥，苹果给我。”萧逸回来就往萧晋默身边扑。 “这给你如清哥哥，你要吃自己削，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萧晋默站起来把苹果递到林如清手里，林如清接过来的时候特别不好意思，这个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哪有老板亲自动手伺候自己的，这让沈秋山看到了怎么想他。 可这苹果既不能拒绝，又不能再让给萧逸，拿在手里真是比山芋还要烫。 “如清……还真是林如清啊。”穿马球衫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带着笑靥的脸庞还有小酒窝，“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不是变化太大了，你可真是一点变化没有。” “沈司寻？”林如清根本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衣冠楚楚的斯文帅哥，是高中那会儿的刺头混不吝小子。 变化也太大了，要是在街头这么偶遇，他都要报警是有人伪装熟人实施诈骗。 “爸，林如清，还记得嘛，我以前和你说过好多回。”沈司寻抓着林如清的手腕向沈秋山介绍。 “啊，记得记得，我刚才就在想小林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小时候来家里吃过饭。”沈秋山假装恍然大悟。 “他哪和你一起吃过饭，再说了我读高中那会儿你回过几次海城。” 每次沈司寻说起高中那会儿的事，沈秋山都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们母子两个。 当时两边的公司都要人，沈秋山留守京市，沈司寻的妈妈卢悦坐镇海城，两人异地十年，沈秋山没耐得住寂寞，不仅犯了错，还一错再错，弄出个孩子，沈司寻出国读书后，卢悦提出离婚，沈秋山协议补偿。 林如清上学那会儿从来没听沈司寻提过他爸，根本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你不是上学那会儿不爱吃苹果的嘛，还是……萧总削的苹果特别甜一些。” 沈司寻故意调侃，林如清头都疼了，今天遇上的怎么全是送命题，再说这苹果真不是他要吃的。 “哥你看，你一点儿都不了解如清哥哥。他都不喜欢吃苹果，你硬塞给他。” 还是可爱的萧逸站起来为他解围，“而你可爱的弟弟，我，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水果就是削了皮的苹果，他到现在还一口没吃上。” “我怎么不知道你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苹果。”萧晋默很没有耐心的问。 “哎呀，那让给你吃吧。可别说到我家来玩，连个苹果都吃不着。” 沈司寻借着萧逸的话，把林如清手里的苹果递了出去，“我剥橘子你吃，你上学那会儿就爱吃，我刚才尝了一个特别甜。” 萧逸一边吃苹果一边观察他哥，想笑又不敢，只能努力把从小到大最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沈秋山看儿子和多年不见的老同学有话聊，干脆请萧晋默去书房谈项目。 沈司寻在家坐着没意思，一会儿阿姨回来他还要打招呼，索性说带林如清去瑰丽酒店喝下午茶。 到书房和他爸打了招呼，沈司寻把萧逸的车钥匙递给了萧晋默，“萧逸说想跟我走，把车留给你，一会儿我送他回家。” “他和你去哪？” 萧晋默走到书房门口接过钥匙，他关心的不是萧逸，他是要知道沈司寻打算把林如清带到哪里去。 “瑰丽酒店，你和我爸慢慢聊吧，林秘书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萧晋默没理会，中途沈秋山离开书房接电话的时候他才看，是萧逸给他发的信息，【我替你监督着沈司寻，绝不让他对如清哥哥乱来。】 萧晋默觉得头疼，这真是他亲弟弟吗？还是当初在医院就抱错了。 林如清站在沈司寻车旁边，很自觉的准备和萧逸一起坐后排，沈司寻却喊他，“如清，你坐前面来吧，你们两个都坐后面，搞得我像司机一样。” “好，我还坐我的秘书位。” 既然沈司寻提出要求，那他就大方的开门坐进去。 明明已经十年没见过面了，可林如清觉得沈司寻和他之间一点距离感都没有。 同学再见其事是很残酷的，那些毫无顾忌的嬉笑打闹只能留在校园里，等到了社会上，阶级始终会成为友情面前不可逾越的障碍。 十年前他是班长，他是学渣，当年林如清在高位，什么事都是说一不二，沈司寻乖乖照做。 十年后他是秘书，他是投行总裁，身份调转地位云泥之别，沈司寻却愿意放下身段照拂他，不让他觉得生分，他从心里感激沈司寻。 “我还以为司寻哥哥是那种副驾驶只能让女朋友坐的人呢。”萧逸坐在后排试探。 “你看人挺准的啊。”沈司寻一边扣安全带一边说，“不过这是朋友的车，所以无所谓。” “还好是朋友的车，不然我都要尴尬死了。”林如清给自己解围。 “有什么尴尬的。”沈司寻看着林如清。 “有些女孩子比较看重这些，我还是尽量避免逾越。” “就算是女朋友专座又怎么样。”沈司寻的眼睛没有离开林如清的身上，“她也要讲先来后到，我可是先认识的你。” “司寻哥哥，你有女朋友啊？”萧逸坐在后排故意多嘴。 “没有，怎么了？” “没怎么，我随口问问，如清哥哥也没有女朋友？” “嗯，我工作比较忙，没什么时间。”林如清觉得自己这个解释听起来非常合理。 “你单身都怪我哥，他得给你负责。” “你哥已经用工资给我负责过了。”林如清笑着说。 “盛鑫工作量大业内是出了名的。”沈司寻评判。 “高薪也很出名。” “那倒是，不得不承认萧晋默的投资眼光非常独到……不过他做事有点……”沈司寻欲言又止的看着林如清。 “他是我老板，我不评价他。”林如清很干脆的说。 第5章 瑰丽酒店的下午茶在95层，风景很好，看得到云海日落，沈司寻要抽烟，他们坐在户外。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对林如清这个南方人来说，坐在这么高的位置吹风实在是太干燥了。 他很松弛的靠着椅子，一只手拿着骨瓷茶杯一只手搭在藤椅的扶手上，很专心的听沈司寻说话，他的脸很干，还有点疼，便不自觉的蹙眉，从萧逸的角度看，很有古典画里病美人的神韵。 “如清哥哥，看我一眼。” 原本还在和沈司寻聊工作的林如清朝萧逸看过去，萧逸正拿着手机给他拍照。 “你在拍照片啊？给我看看。”沈司寻很有兴趣的朝萧逸伸手。 “我调一下颜色，你们聊你们的，我趁着太阳下山前多拍几张，再晚了光线就没这么好了。” 第6章 萧逸连续拍了许多张，原本他以为早上的抓拍角度是巧合，现在再看照片，林如清的脸几乎是没什么死角，怎么拍都出片。 天色晚了，沈司寻送萧逸回家，他对林如清说，“他们家附近家有私房菜很有特色，位置我已经定了，你吃过肯定会表扬我。” “什么表扬你啊，多大还说这种话。”明明聊了一下午，林如清却觉得两个人的话怎么都说不完，怎么都说不够，他仿佛又回到了高三，他叫沈司寻混不吝，沈司寻叫他不高兴。 “多大了你的表扬对我来说都是至高的肯定。” 沈司寻想用手去搭他的肩膀，林如清却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沈司寻讪讪的笑，把手收了回来，“我越位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上学的时候沈司寻就爱这么搭着他，他嫌沈司寻烦人，怎么都不肯给他搭，可沈司寻脸皮厚，就爱粘着他，后来他也习惯了。 毕竟沈司寻大小就长着一张赏心悦目的脸，有钱又叛逆，抽烟玩摇滚还纹身，一票女生追他追得死去活来。 林如清也喜欢那张脸，尤其是这个混不吝的万人迷什么时候见到他都百依百顺，他的虚荣简直满溢到爆棚。 他可是沈司寻的神，没有他别说985211，就沈司寻那个成绩恐怕技校看了都摇头。 不过后来沈司寻虽然考上了名校，过了半年还是出国了，这还是他听别的同学说的。 他因为家里的重大变故高考发挥失利，没能考上心仪的大学，虽然研究生弥补了遗憾，可本科的四年终究是留下了不可挽回的不甘。 出于一位艺术家的职业素养，萧逸坚持要把所有的照片p完才能发图，沈司寻送他回家的路上他坐在后排一直沉迷后期无法自拔，差点晕车了才老实。 林如清知道萧晋默家世显赫，可到了他家门口林如清还是惊了一下。 萧晋默的家从外观看并不豪华，甚至可以说朴素，只是一座普通的三层楼房。 海城精美的独栋别墅比这高级的多得是，可这里的地段还有周遭的环境无一不突显着居住此处必是手握权势，和财富的多少毫无关系。 海城多新贵，京市则是依旧是老钱们的天下。 “我哥怎么还出来了，该不会是等我吧，他搞得这么隆重我心很虚。” 萧逸推开门下车，和他哥打招呼，看到他哥对他爱答不理的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哥不是冲着他来的。 林如清看到萧晋默不可能当没看见，那是他顶头上司，他的财神爷，他觉得他还是下车打个招呼比较好，虽然没有那么情愿。 “萧总晚上好。” “嗯，好。” 招呼打完了。 就是这么尴尬。 “哥，你手上拿的什么？” 啊，是缓解尴尬的小天使。 林如清向萧逸投去感激的目光，虽然萧逸并不懂他的目光正在传递着多么浓厚的感激。 林如清暗自发誓，如果有天萧逸有难，他愿意为萧逸赴汤蹈火。 “京城干燥，你还和他们在户外吹一下午风，这你拿回去。” 萧晋默把手里的东西递到林如清面前。 林如清看着萧逸手里的袋子，是海蓝之谜的礼品袋，奢侈护肤品，随便一支护手霜都要好几百。他无功不受禄，不肯接受。 萧晋默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这个秘书公私很分明，他补充，“今天下午和昨天晚上的加班补偿，我不喜欢欠人情。” “曲秘书已经请我吃过饭了。” “那是你们上周末活动的餐费补贴。” “卡也拿了。” “是给秘书办的团队奖励，这次项目的完成情况超过了我的预期。” 林如清不说话，萧晋默问他，“林秘书，还有哪项条目需要核对的吗？” “小林哥哥，你拿着吧，千万别和我哥客气，我妈这些护肤品每年我给她扔过期的都得扔几框子，你收下是行善积得了。” 萧逸从萧晋默手里拿过纸袋塞到林如清手里，“那些照片我弄好了发给你啊。” “嗯。辛苦你了。”再推辞就显得不懂人情世故了，林如清接过萧逸递给他的礼品袋。还有点重，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目送着沈司寻的帕拉梅拉远去，萧晋默和萧逸两个人往家里走，萧逸边走边说，“哥，我尽力了啊，他们俩要单独吃饭我实在拦不住。” “你说什么呢。”萧晋默看了他弟一眼，“沈司寻和我的公司没有竞争关系，林如清那个人脑子也很清醒，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都有数，我不操心。” “就你这悟性…我祝您孤独单身一辈子。”萧逸觉得他哥是孺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萧晋默笑了，“谢谢我亲弟弟对我最诚挚的祝福，我真的很需要。” 他回来的时候他妈又在和他提相亲的事，他去找他爸做挡箭牌，他爸跑到邻居家借口下棋躲起来了。 他特别生气，发信息责问【不是说好上阵父子兵嘛，您怎么还临阵脱逃了。】 他爸回【打虎亲兄弟，你喊萧逸替你回来挡着吧】 萧晋默难得回家一次，家里的阿姨做了一大桌菜，萧逸天天吃，没什么新鲜，随便吃了两筷子就继续弄他那些照片。 拍太多了，不过每张他都很满意。 “妈，你下午给我擦的面霜我拿了瓶给同事。” 虽然他拿了这些东西他妈妈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他还是和沈女士通了个气。 牌子什么的他也不懂，他觉得自己用得很舒服就拿了一瓶一样的。 他在海城待了这么些年，回来也开始不适应气候了。 听到这话沈女士眼睛都亮了，“什么同事？哪个部门？多大年纪？多高？家里干什么的？照片给妈看一下。” “男的。”萧晋默觉得他妈真的是魔怔了。 沈女士一下就萎靡了，萧逸看热闹不嫌事大，问他妈，“照片我有，有好多，你看嘛？” “去去去，一边儿去。”沈女士不耐烦的挥挥手，萧克守放下筷子咳嗽了几声，正式发言，“我公道的讲两句。” “每次您公道的讲两句都是向着我妈，您别讲了。”萧逸调侃。 “向着你妈怎么了？你妈就是你爸我的公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懂感恩，当年我和你妈……” “含辛茹苦把我和我哥养大……您还是讲公道话吧，您的公道话比公道称还公道。” 萧克守清了清喉咙开始发言，“小默同志，爸爸简单说你两句你不要嫌爸爸唠叨，首先，爸爸表态，不管你喜欢女的还是男的，爸爸都不会阻碍你们，虽然……” “爸爸，我不喜欢男的。”萧晋默非常后悔当初支持他爸创业成功后跑去进修哲学，现在他爸看问题的角度已经是出其不意了。 “好好好，你听我把话说完，年轻人做事切忌浮躁。”萧克守段起碗喝了一口汤，“虽然爸爸不理解你们年轻人，但爸爸永远尊重你们年轻人。 其次，有了想法要及时向组织汇报沟通，形式不重要，口头或者书面告知都可以，组织也好规划接下来的行动方向。 最后，你要相信党，相信人民，相信爸爸妈妈，相信你弟弟萧逸小同志，我们是你家庭事业最坚强的后盾，我们永远爱你。” 话音刚落，萧逸立刻放下手机鼓掌，“太感人了，岁月流转，初心如磐，我和大哥在萧董的心中份量最重，沈女士要不要也补充几句。” 沈女士手里还拿着蟹腿：“你要准备好了就领回家给爸爸妈妈看看，爸爸妈妈也不是那么死板的人。” “妈，怎么连你也这样。”萧晋默很无奈的拍了拍萧逸的肩膀，“你跟我出去一下。” “妈，哥要打我，你管不管。”萧逸理直气壮的诬陷。 沈女士乜了他一眼，丝毫不同情，“你自找。” “不是，你们这坚强的后盾怎么还是轻拿轻放的易碎品呢。” 跟着萧晋默一起走到院子里，萧逸手插在口袋里先嘴硬，“我什么都没说。” 萧晋默没看他，自己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了一支出来拿打火机点上。他爸戒烟很多年了，他妈不喜欢家里有烟味，他只好出来抽。 “你哪来很多林如清的照片？”他问萧逸。 “下午拍的，给你欣赏一下。”萧逸见没什么事，赶紧把照片拿出来哄他哥开心。萧晋默不说话，一边抽烟，一边用手指慢慢划动看萧逸拍的那些照片。 照片里的林如清很松弛，不知道是在聊什么，开上去很开心，萧晋默从没见过他这样。在他身边的林如清永远是全副武装准备时刻冲峰上阵的样子，随时警觉绝不懈怠。 照片里的林如清却像个小孩子一样，表情天真，好像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比美好的幻想。 “怎么还有沈司寻。”萧晋默很不愉快的皱着眉头问萧逸。 “他非让我给他拍的，我总不能说不拍吧。”他是不想拍，但是没办法拒绝，他只能让沈司寻不要挨林如清太近，拍出来画面空间感不好。 第7章 照片里的林如清看得出来刻意在和沈司寻保持距离，可沈司寻却好像很想得寸进尺的要和林如清亲近。 虽然林如亲的私人生活和萧晋默没什么关系，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照片让他觉得心里十分不悦。 他第一次产生了要干涉林如清私生活的想法。 第6章 林如清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下，里面装的护肤品不是海蓝之谜，是la prairie。 他知道这个牌子很贵，手里这盒面霜大概要好几千块，他有点不好意思。 他知道萧晋默肯定不关心这些东西的价值，可他在乎，不想人情的天秤在萧晋默那边倾斜太多，他只能在接下来的项目里好好努力，争取能回报老板。 “萧总送的东西你不喜欢？”沈司寻看林如清好像不怎么高兴，刻意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林如清把东西放一边，“就是这东西太贵了，收的有点不好意思。” “他经常给你送礼物？” “啊？”林如清知道沈司寻误会了，赶紧解释，“这是占用私人时间加班的补偿，他那个人不喜欢欠人情。” “哦，那他人还怪好的呢。”沈司寻有点阴阳怪气的讲。 “咱们不聊我老板吧，我都休息了，还聊上班的事我就要生气了。” “还那么喜欢生气啊。”沈司寻停了车让林如清下车，“惹你生气都是我的错，请你吃饭，你大人大量既往不咎。” 沈司寻说的私房菜是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环境和口味都无可挑剔，包厢里面特别清净，两个人正好边吃边聊。 “你家里情况还好吧。”沈司寻一边喝清炖鸽子汤一边问。 “现在都理顺了，弟弟也上大学了，反正现在就是一天一天慢慢过，没什么好巴望的，也不会再遇到更糟心的事。”林如清很坦诚的讲。 他不知道沈司寻从哪知道他爸爸被人骗钱的事，不过这些事对林如清来说已经过去了，沈司寻问起来他也大大方方的讲。 “结婚的事呢？你家人不催？” “还结婚呢，我把自己活好就不错了。”林如清苦笑，“你呢？家里人催吗？” 沈司寻摇头，“我的情况属于婚姻法不涉及的范畴，和你一样。” 林如清想了一下沈司寻的话，总觉得自己肯定是误会了，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 “林如清，你既然单身，我也单身，你要不要和我试一下……我是说，我想追你，你同意吗？” 林如清没想到沈司寻是这个意思，木木的把手一扬，手边茶杯里的水浇湿了裤子和鞋。 —— 萧逸让萧晋默把手机共享打开，他把林如清的照片传过去，“你把这些传给如清哥哥吧，我刚才想了一下，微信传会压缩，那可太糟蹋我的作品了。” “沈司寻的那些别发给我了。”萧晋默把手机蓝牙打开。 还能抢救一下，萧逸心想。 萧晋默晚上约了几个朋友在酒店商务走廊喝酒，萧逸也想跟着去玩，他哥的那几个朋友他都认识，还都很喜欢他，不存在合适不合适。 萧逸坐在驾驶位热车，提醒萧晋默：“下午你放我后备箱的是如清哥哥的东西吧，你记得拿给他，别忘了。“ 萧晋默嗯了一声。 车开出大院，萧逸忽然注意到左车道有一辆帕拉梅拉，他心想不会这么巧吧，找了个机会把车也开到了左车道，还真是沈司寻的车。 沈司寻的车牌号他记得，也是个很嚣张的号码。 “我跟一下沈司寻的车啊，我看他什么时候能发现我。” 萧逸跟萧晋默打了声招呼，萧晋默没做声。 过去他要做这种事肯定是要挨他哥骂的，这次他哥却欣然默许。 沈司寻车开得很危险，在车流的缝隙里来回穿梭，萧逸舔了舔嘴唇，把他这辆r8的运动模式打开。 “我艹，速度与激情，可惜我副驾驶是我哥，速度与亲情。” 萧晋默没空搭理萧逸的嘴炮，他估计沈司寻走这条路大概率是送林如清回酒店，那正好在酒店大堂里就把东西给他了。至于照片，明天再找机会传给他。 “他们这是去哪啊？” 原本回酒店应该直行上高架桥，沈司寻却左转了，萧逸继续跟在她后面。 最终沈司寻把车开到了一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萧逸抢先一步把车停在靠近电梯口的停车区，坐在车上等沈司寻下来。 “怎么就他一个人？”萧逸特别奇怪，让他哥在车上等，他下车问问林如清去哪里了。 沈司寻根本没注意到他后面一直跟着辆车，他一心只想赶紧买身干净衣服给林如清送回去。 “司寻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啊。”萧逸假装偶遇和沈司寻打招呼，“如清哥哥呢？” “他还在饭店里，衣服搞脏了，我过来给他买身衣服。” 萧逸根本不敢相信还有这种事，“你们吃火锅去了？辣油溅身上了？” “不是。” 沈司寻不解释，萧逸就想不出来。 萧晋默也从车里出来了，沈司寻没什么心思打招呼，萧晋默也没打算和他说什么，三个人坐着电梯到一楼，沈司寻让萧逸带他去优衣库，这是他家附近，他应该很熟悉。 “我都没来过这儿。” 萧逸直接在商场里开了导航，好在优衣库的牌子很醒目，沈司寻甚至没有挑，直接在收银台拿到商品就走。 收银的小姑娘还好奇，现在快送业务这么卷了嘛，都拼上颜值了。 林如清把沈司寻拿回来的裤子换上，虽然鞋也有点湿，不过不碍事，可以将就着穿。 沈司寻饭没吃完就去给他拿衣服，还让他自己先吃着，别等，林如清还是让服务员把后面的菜停一下，等人回来了再上。 毕竟不是过去，沈司寻为他做什么他都能欣然接受，现在长大了，懂事了，知道比欠钱还要命的是欠人情，林如清想着怎么还沈司寻这个情才好。 “都说了我追你，为你做这些事是理所当然的。”沈司寻让他别把自己这些事放在心上，可林如清说一码归一码。 “如清，你变了好多，你过去不这样。”沈司寻心疼的说，“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你只管接纳，只管享受，我喜欢你，离不开你，过去是，现在是，永远都是。” 一个英俊有钱男人的一往情深是无法抵御的糖衣炮弹，或许是这些年他一个人负担了太多，现在忽然有个人告诉他，所有苦难都结束了，你可以重新开始肆无忌惮的生活了，他没能好好控制情绪，用手捂住脸，眼泪不断的落。 “哎呀，我又犯错了。”沈司寻坐到林如亲身边安慰，“我让善良的人伤心了，如清，告诉我，你要怎么惩罚我才会开心，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萧晋默一直在车里抽烟，萧逸根本不敢和他说话，干脆学蚌壳一样把嘴巴闭得紧紧的安静开车。 一顿饭的时间沈司寻就成林如清的男朋友了，他哥都没上pk台呢，就直接失去了参赛资格，这是放谁身上都痛快不了。 萧逸也不知道他哥怎么想的，他也不好多问，指望着等下几个朋友一起喝酒在旁敲侧击一下。 本来是打算去他哥的房间玩几把游戏打发时间，现在他只想自己找个地方和朋友瞎混一下，离他哥远一点。 萧晋默下了车把林如清的东西拎在手上，回到房间后给他发了个信息【你回酒店了吗？】 沈司寻是在饭店门口告诉萧晋默他是林如清男朋友的。 本来萧晋默是想等林如清吃完和他一起回酒店，沈司寻却告诉他，“送林如清回酒店是我作为他男朋友必须履行的责任，不需要萧总多费心。” 萧晋默过去不知道林如清是同性恋，也从来没往哪方面想过。 林如清在他身边工作这几年，即没有透露过一丝少数群体性向的痕迹，他也从来没听任何人说过关于林如清感情方面的事。 他一直以为林如清的单身和自己的单身一样，只是普通的不想为感情的事烦心，觉得谈情说爱是很无聊的事。 林如清没有回复他信息，而是直接给他打了电话，林如清和他的沟通向来很有效率，“萧总，我还在外面，有什么事要我处理？” “没事，你东西在我这里，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拿下去给你。” “我让曲秘书来拿，实在不好意思。” “林如清，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和我说话不用那么客气。” 电话那头的人像是思考了一下，组织了一会儿语言，却最后只说了一句很客套的，“好的萧总。” “你回来后告诉我。” “好的萧总，我很快会回。” “你不用着急。” “明白的，萧总。” 他那句不是上班时间似乎没起什么作用。 他不知道在林如清心中一旦他出现，对林如清而言就意味着在上班。 第8章 林如清挂了电话又看了眼手机时间，八点二十，还早，再吃两口再回去。 “萧晋默喊你回酒店加班啊？”沈司寻已经放下筷子了，这餐厅他倒是常来，没什么新意。最后的甜品推到林如清面前，他知道林如清喜欢吃这些。 “没，我们也不是血汗工厂。”林如清苦笑一下，他们公司的做派在其他同行眼里和打黑工也差不多了，“我有东西在他那，一会儿去拿一下。” “等下想不想看电影？”沈司寻在手机上看，最近有部电影林如清应该喜欢。 林如清想了想，算了算时间，“还是不看了，休息最重要，等网上资源吧。”舀了一口酒酿布丁，今天热量严重超标，等下准备到健身房消耗一下。 “打工人的自我修养，休息最重要。”沈司寻笑了一下，“你住哪家酒店？我查下路线，看怎么走不堵车。” 林如清说了地址。 “这家酒店有家酒吧做得很好，很清静，你喜欢喝酒吗？” “不是应酬就喜欢。” “和我喝酒总不是应酬吧。” 去喝酒还是换身衣服比较好，新买的裤子和衣服实在不搭配，鞋子也湿了，干脆全身都换掉。 沈司寻很知味的没有去林如清的房间，他说去酒吧等，让林如清不要着急。 林如清平时也不去酒吧，没有特别花哨的衣服，为了搭配皮鞋只能穿正装。 他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水沾到脸上十分刺痛，他打开带来的面霜厚涂，稍微缓解了一点，坐在床上给萧晋默发消息。 【萧总，您在房间吗？】 【我在2517】 就在他这一层，他在工作群看了房间安排，是三秘noah的房间。 今天三秘和特助还有后续工作，萧晋默在他那里应该是过问工作的事，是出什么问题了吗？还特意跑到房间里去。 林如清赶紧走过去。 来开门的是曲易，林如清看到房间里不仅有noah和萧晋默，连特助姜宜也在。桌子上面还散着文件，不知道是不是在开会。 “林哥，你脸怎么了？”姜宜拉着他去洗手间，那里光线最充足，“怎么都红了，是不是过敏了，吃药没。” 林如清侧脸看镜子，真的有点红，他和姜宜解释：“京市太干了，我不适应。” “别说你，我都不适应，擦点东西没？”姜宜是北方人，大学去新国读书后便立志要在温热湿润的南方城市工作生活。 “擦了，明天回去就好了，你们在干嘛，开会？” “没呢，鉴赏曲哥买的新表。rich man。” 曲易听到了，调侃着说，”那我可没有萧总rich。” “林，你怎么没和 mr.morphese一起回来？曲说你们一起去见了沈董。”noah过去在港岛工作，称呼还留着在港岛时的习惯。 “我又去见了个朋友。”林如清解释了一下。 性向的秘密他一直保守得很好，不喜欢在公司大张旗鼓的宣传，虽然公司的风气非常开放，大家一致默许来这就是为了赚钱的，别人的事少管的价值观，林如清还是不喜欢声张。 “我们一会儿去楼上喝酒，你去吗？”曲易问他。 “去吧林哥，这家酒店的酒吧特别有名，你看你脸都这么干了，赶紧补水。”姜宜贴着他说。 林如清肯定不能说不去，沈司寻都已经在上面等着了，姜宜还悄摸的给他发了信息【萧总不去】，一个劲朝他使眼色。 姜宜才刚入职半年，他比林如清还要怵萧晋默。要不是刚才萧晋默说已经约了人，他绝对不会这么积极。 “去，你们等我，我去找萧总拿东西。” “走吧。我和你上去。”萧晋默起来走到林如清身边。 两个人在电梯门口等了一会儿，萧晋默先开口问，“鞋是买给你弟弟的？” 林如清想这些应该是萧晋默从曲易那里知道的，“嗯，年轻人嘛，喜欢这些，限量款什么的，萧总的弟弟也很时尚，下午还和我聊了很久。” “他一天到晚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可潇洒了，日子比他哥过得轻松。” “萧总可靠，弟弟才能无忧无虑，我也要向萧总多学习。” “下班时间也要讲这些客套话吗？” “不是客套，真心实意。” 两个人站在电梯里，萧晋默刷了电梯卡，按键自动显示楼层，他不说话林如清也不找话题，就默默的站在轿厢里读着显示版上的数字。 实际上今天和沈司寻说太话了，林如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跟着萧晋默进了房间，林如清拿到东西准备转身走，萧晋默叫住他，“我弟弟让我把照片传给你。他拍的很好。” 萧逸今天拍的照片他看了几张，构图确实很好，风景也无可挑剔，就是他的表情太吓人了，全程垮着脸也没有什么笑容。 这种照片给萧晋默看到了，肯定以为他在和沈司寻吐槽公司多么不人道，多么吸血。 林如清开了蓝牙等着萧晋默把照片传过来，图片共享没有张数限制，不过也实在是太多了，林如清都有点惊讶，“他拍了这么多张？” “他和我说从没遇到这么漂亮的模特，手痒。” 这话林如清不知道怎么接，干脆就不说话，就是笑了笑。 第7章 从萧晋默房间出来后，林如清给沈司寻发了消息【我同事也来喝酒】。 沈司寻知道林如清的意思，还不想公布他们的关系。 实际上林如清在饭店给他的答复也很模糊，他说自己没准备好要谈异地恋。 腼腆一点的人就会理解为婉约拒绝了，可沈司寻不这么想，林如清既然话没说死那他就有机会。 林如清是他的初恋，他不会轻易放弃。 【我会做，你别顾虑】。 林如清对沈司寻的信任都来在于学生时期的印象，然而现在沈司寻是怎么样他了解得很少，不过聊了一天也能感受到他的成熟可靠，觉得他应该能够顾及他的想法。 到noah房间之后四个人一起坐电梯上楼，姜宜特别激动，很渴望能有桃花运，曲易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完全就是休闲，noah这个人玩得很开，是有目的性的艳遇。 景观位是需要提前预订的，萧晋默在京市人脉充沛，很轻松给他们拿到了最好的位置。 noah和曲易都是要喝烈酒的，林如清跟着姜宜喝儿童酒，不过心思也没在酒水单上，眼睛时不时瞟向吧台，沈司寻坐在那里一直在看他。 “我要喝这个，沁梦，看起来好像很好喝，林哥，你喝什么？” 姜宜用手肘怼了怼林如清，林如清把眼睛移到酒水单上，选了个酒精度数低的。 大家闲聊的时候林如清给沈司寻发了一条消息【不好意思，要陪同事。】 沈司寻低头回复【只是看着你也很满足】。 酒水和小吃都上齐了，大家等着姜宜先拍照，然后一起干杯。 “小姜，要不要我给你拍照？”曲易问他。 “不要，曲大哥你每次都把我拍得只有一米五，救都救不了，小林哥哥你帮我拍几张照片吧。”姜宜把手机递给林如清。 “我也不是很会。”林如清把手机接过来。 “你就随便拍，我不看你啊。”姜宜说完就开始很做作的摆造型。 林如清拿着手机，发现沈司寻一直在看他，他试图给姜宜找一个不要把沈司寻带进去的角度。 “让我看看，小林怎么就比我拍的好。”曲易特别绕过来看林如清手里的手机屏幕，“哎，那是不是沈秋山的儿子啊，他回来了啊，我上去打个招呼。” 曲易拿着酒杯走过去不知道和沈司寻说了几句什么，他笑盈盈的跟着曲易一起走过来，和大家打招呼，自我介绍是做贵金属方面投资的。 “沈董家的大公子。给大家认识一下。”曲易一本正经的介绍，其余几个人都起来和他握手。 林如清没想到曲易认识沈司寻，聊天才知道是他还没来公司之前曲易和沈司寻的妈妈打过交到，见过几面。 曲易给萧晋默打了个电话，问他要不要现在上来，他遇到沈少爷了。 挂了电话，曲易张罗着换了个更大的桌子。 萧晋默穿了一身黑色手工刺绣衬衫，上面用金线绣着很抽象的图案，他穿起来显得格外冷漠禁欲。 林如清过去从来没和萧晋默在酒吧喝过酒，这趟也算是赶巧了。 “又见面了，萧总。”沈司寻大方的和他握手，曲易才知道原来下午在沈秋山家他们已经见过了，他还奇怪老板怎么不在电话里说一声，还特地上来一趟。 “沈总一个人跑这么远来喝酒，一定是这里的酒特别清甜。沈总有什么特别推荐的，不介意请我喝一杯吧。” 萧晋默下之意是让沈司寻把这一桌酒钱结了，这坐的都是林如清的兄弟，做人别小气，扣扣搜搜的。 沈司寻当然是听懂了意思，大方道，“能请萧总喝酒自然是我的荣幸。这家我回京市倒是挺常来，他家特色的酒和小菜我都推荐几款吧。” 第9章 不过他很奇怪，萧晋默又不是同性恋，怎么会计较他和林如清之间的关系。 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萧晋默就是偏执狂，占有欲强，不喜欢别人碰他手边的东西。 不过上班林如清为他所用，下了班他手再长也跨不过太平洋，就林如清那个性格，也不是软柿子愿意任由别人拿捏的。 曲易和noah没多想，只当这是两个总裁面子上的客套，姜宜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看土味短剧，这个时候正在桌子底下给林如清发信息【这俩是情敌吧】 林如清不看那些，没能领会其中精髓，浅回复了一个【？】 姜宜：【套路都这样，难怪老板不结婚，原来是有白月光】 林如清：【谁是老板白月光？】 姜宜收起手机，拿起面前的酒杯，示意林如清出去露台聊天。 “你去哪？”看到林如清站起来了，萧晋默和沈司寻一起抬头问。 林如清愣了一下，闲聊也要他在旁边记录吗？他和姜宜对视了一下，一起又坐了下来。 姜宜悄悄给林如清发信息：【天上掉的馅饼一点都不香（大哭）】 【下班也被他管着啊（扶额）】沈司寻同情的朝他看了一眼。 【你和小姜别出去，外面降温了】他却没想到萧晋默会给他发这样一条信息。 林如清侧了一下手机，把这条信息给姜宜看了一眼。 姜宜开始陷入自我怀疑，这还是他老板嘛，该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萧晋默朋友来了后他们几个同事局就散了。 姜宜没经验，以为低度数果酒没什么劲，喝了几杯回房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林如清看了下应该没什么事，自己回房间放浴缸的水准备泡澡。 沈司寻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正泡在水里敷面膜，不方便用手拿着接就把手机放在浴缸边上开了工放和沈司寻聊天。 “你还好吧，刚才萧晋默和你喝了很多酒，他那个人有特异功能喝不醉的，你怎么样？” “我也有特异功能。”沈司寻不服的说。 不过他确实已经喝到有点不舒服了，萧晋默那个人跟个怪物一样，把酒当水喝，脸上看不出来一点事。 他过去听人说过萧晋默把人堵在酒桌上谈生意，硬生生从晚上八点喝到凌晨五点，把对方喝服了，不得不和他签合同，他把合同交给秘书后还去健身房做了一小时有氧，又去餐厅吃早饭，然后接着给员工开会。 他原先以为对方肯定是编了不少，现在他信最起码喝酒那段肯定不是编的。 “你和他较这劲干什么，吃亏的是自己。” “你心疼我，值了。” 林如清有点无奈，安慰了几句又嘱咐了几句，水有点凉了后他挂了电话从浴缸里出来耐心护肤，明天就回海城了，他要约一个全身护理好好补充一下水分。 司机按照沈司寻的要求把车开到附近一家五星酒店。 沈司寻在京市有套房子，不过今晚他不方便回去。 在前台拿了房卡上楼，房间的灯光调整得很昏暗，一个娇柔清瘦的男人走到房间门口帮他脱下西装外套。 男人有一张柔和精致的脸，穿着黑色蕾丝吊带，性感的袜带丝袜，脚上是一双将近十五厘米的红色细跟高跟鞋。 “沈总和朋友喝酒了？” “嘘…” 男人刚开口说话，沈司寻立刻让他闭嘴，只要他发出声音，就和林如清不像了。 他被沈司寻宠爱，也不过是因为和林如清的那份神似。 可他终究不是，但他很懂怎么讨好沈司寻，沈司寻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男人熟练的服侍着沈司寻，沈司寻脑子里只有林如清，蹲在腿间的是他就好。 沈司寻双眼微闭坐在椅子上享受，可他有一种痛苦的直觉，他始终无法征服林如清。 林如清太傲了，像一只天鹅，对谁都不会屈服。 林如清刚把润肤露涂完准备睡觉，听到门口有人按门铃，三个同事基本都喝倒了，来找他的该不会是萧晋默吧，他现在穿着睡衣，实在不想开门。 什么要紧事不能打电话说呢。 门铃又想了一遍，他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嘴巴凑过去说，“萧总您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我不是萧总。”门口的人说话口气也很苦涩，“我是萧总的奴隶。” 听到是萧逸的声音，林如清放心把门打开。 “如清哥哥，我哥真不是人，把我当牛马，来回使唤。” 萧逸在门口抱怨，林如清心说可不是，我们都是他的牛马，把他喊进房间坐。 “我不坐了，我哥让我给你这个，你是不是哪里过敏了？” 林如清指了指自己的脸，“应该回海城就没事了。你哥和你说我过敏了？” “没，他打电话问我妈过敏怎么办，我妈就让他回家，他不肯回就使唤我，我看他好好的，他又让我把东西给你，我就想是不是你过敏了。” “让萧总费心，又让你辛苦了。”林如清从萧逸手里接过药膏。 “不辛苦，给他当弟弟命苦。”萧逸假装苦恼，“我上去蹭我哥酒喝了，你记得擦啊，我妈说这药可灵了。” 林如清把药拿在手上，问萧逸，“你哥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有啊，艺术品，他很喜欢收藏。” 这次轮到林如清苦笑了，这种东西他不可能买得起送萧晋默做回礼。 萧逸很聪明的领会林如清的意思，“我哥喜还欢那种有特色的小餐馆儿，他在海城总一个人去吃。” 这种事他倒是第一次知道，他可以在工作上和萧晋默配合的很默契，可他对萧晋默的生活一点也不了解。 “有特色的小餐馆儿？” “嗯，你们海城还挺多的，他休息就爱自己一个人去吃。” 林如清把萧逸的话记在心里，又问萧逸，“你呢？你喜欢什么？” “如清哥哥也要送我礼物吗？” “我尽力而为。”如果只是普通的衣服鞋子的话，林如清也能负担，他觉得萧逸很懂事，萧晋默对他的评价实在有失偏颇。 “我……希望有机会如清哥哥能给我当一次模特的。” “模特？”林如清不知道模特要做些什么。 “我和同学想做一个制服展示的账号，本来想找我哥的，你也知道他那个人……”萧逸露出一副反正那个人你让他做什么他都绝对不会配合你的表情。 “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是我明天就回海城了。”如果只是普通的拍照片，林如清觉得没什么，也不是说的虚伪的客套话。 “我们可以去海城啊，反正我们时间很多。”萧逸用期待的小眼睛看着林如清。 “好啊，那你来了告诉我。如果我有时间的话。” 萧逸哼着小调坐电梯，心烦一扫而空，这还不在他哥面前花式炫耀，他不愿意有人愿意，他不配合有人配合。 萧晋默看到萧逸那副轻浮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没憋好事。 萧逸很默契的在萧晋默这些朋友面前既没有提沈司寻，也没有提林如清。就是喝喝酒，陪着吹吹没营养的牛，有他在气氛都活跃很多。 喝到了三点，几个人都在酒店开了房间睡觉，萧逸跟在萧晋默身后出了电梯，萧晋默开了房间门，萧逸还跟着走。 “怎么，要和你哥一起洗澡？”萧晋默头也不回的走进卧室脱衣服，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变态，谁和你一起洗澡啊。”萧逸靠在门口，“我来是通知你，接下来我会经常去海城。” 萧晋默一边扯下领带一边看着萧逸，“怎么，要我和海城旅游局打个招呼，按省委办公厅接待标准接待你？” “你就不会问问我为什么去海城？”他哥那嘴一天天跟淬了毒似的。 “关我什么事。”萧晋默坐在沙发上摘袖扣和手表。然后抬手指了指小冰箱，让萧逸给他拿瓶水出来。 “你不会在海城就这么使唤如清哥哥吧，他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早跑了。”萧逸懒得走，直接把水瓶子扔给他哥，萧晋默稳稳接住，但表情很差。 “有话就说。”萧晋默旋开手上的矿泉水瓶。 “如清哥哥已经答应给我做账号模特了。”萧逸说完故意用现在轮到你求我，我随便开条件的眼神望着萧晋默。 “你确定他有空？”萧晋默喝了半瓶水，从沙发上面站起来。 “如清哥哥又不是24小时上班，他总有休息的时候吧。” “你没事做不要随便打扰别人的生活。” 搞不清楚他哥到底几个意思，萧逸拿着自己的房卡下楼睡觉。小餐馆的事等他哥回去知道了慢慢陶醉吧。 萧晋默坐在沙发上喝剩下的半瓶水，一边用手机浏览奢侈品官网，他想趁这个机会给林如清准备几套好点的西装也不错。 毕竟他的人，他希望站在他旁边能光鲜夺目一些。 第10章 第8章 林如清看了一下萧逸发给他的账号，只有一张图片。 虽然戴着口罩和眼镜遮挡，也能看得出来是萧晋默。 他穿着成套西装，深褐色小牛皮鞋，规整的打着领带，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抵着太阳穴，表情相当不耐烦，杀气直接溢出屏幕。 他甚至可以想像当时现场的气氛有多凝重。 这张图片林如清看着都觉得血压往上蹭蹭飞升，萧晋默公司开会看到不满意的财务报告就是这样的表情，然后他就会一边扫视在坐的几位项目经理，一边用没有抑扬顿挫的语气问，“你们在和我开什么玩笑。” 然而这张图片底下的留言却是【好帅，老公，想嫁】诸如此类。 有人连他身上穿的西装和戴的腕表的品牌都罗列出来了，甚至贴心的附上了参考价格，调侃这位赛博daddy总身价超过了两百万。 手上的表都是真货，不是道具。 两百万？林如清心想你们也太小看你们daddy了，他的所有资产早就超过了千亿。 在另一个平行时空里的自己，如果不认识萧晋默肯定也和这些网友一样对这张照片充满幻想吧。 可惜现在他看到只会产生对上班的厌倦感。 他不讨厌萧晋默，他讨厌的只是永无止境的工作。 第二天早上姜宜来他房间喊他吃早餐，曲易和noah是早起的神，自助餐6:30开始，他们6:40就会准时到。 他不行，只要不是工作日他就起不来，但是五星酒店的早餐不吃又很亏，他每次都是挨到最后一秒。 半年前姜宜来了，从此出差他就有了一起卡点吃早餐的伙伴。 餐厅的早餐10:30结束供应，他们10:15到，人还是很多。 林如清拿了面条和酸奶，他早饭喜欢吃热呼呼，汤汤水水的食物。 姜宜拿的东西很多，他虽然很瘦个子也很小，但食量相当惊人，而且好像不怎么挑食。 连西兰花和胡萝卜都吃。 “林哥，你脸好多了，都不红了。” 姜宜特意在光线好的位置看了看林如清的脸。 林如清早上起来也是这种感觉，脸上已经不痒也不疼了，擦护肤品吸收的也很快。 萧逸昨天给他的那个药真是神了。 “小姜，我看你平时很喜欢和朋友出去吃东西。” 小姜的朋友圈永远是各种吃喝玩乐的记录，而且不屏蔽任何人，每个休息日怎么过的都很慷慨的展示给大家看。 “吃东西解压嘛，我虽然工作内容没有你们那么专业，也还是会有工作压力。” “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毕竟这么年轻，才毕业就过来做萧总的助理，我想问你有没有海城有特色的餐厅推荐给我。” “有啊。”姜宜很热情的拿起自己的手机，“不过我吃的都不豪华，介意吗？” “好吃就行，我也不要米其林。” “林哥是带你弟弟去吃吗？我把我心中的宝藏小店推荐给你，就是有些开在很偏僻的地方，但是你一定要去试试，真的超绝，高手在民间。” 林如清把姜宜发给他的店都收藏了起来，准备回去以后慢慢比较，看请萧晋默去哪家比较好。 剩下的他可以一家一家和林渊慢慢吃。 他们的飞机是下午3:30，吃完早饭收拾收拾行李差不多就可以出发了。 林渊查了飞机到达的时间，说要去接他，刚好今天可以休息一下。 林如清让他在家等就可以，不过这种事上面弟弟是不肯听他的话的。 他还在对着箱子发呆，要怎么把新买的鞋连盒子都一起放进箱子的时候，有人按门铃。 林如清去开门，本来笑得很兴奋，看到门口居然是萧晋默，脸上的表情立刻收缩，变得一本正经，“萧总。” “看到我不高兴吗？” “怎么会。” “马上就会了，我是来告诉你，你和我要多留两天。” 虽然心里非常不情愿，很想回家喝妈妈煲的无花果猪肺老火汤，吃爸爸买的烧鹅，林渊特地从学校附近买的杯子蛋糕，林如清还是及时调整好心情说：“知道了，萧总。” 林如清听萧晋默说，昨天沈秋山和他聊到一家生物科技公司。 沈秋山非常看好这家公司的前景，想和他一起投，多持有一些股份，今天约到了公司的负责人，了解公司情况。 林如清把充电线从箱子里拿出来，拿着电脑和萧晋默一起上楼。 手机在手上震动了好几次，都是信息提醒。 萧逸还在萧晋默房间里吃早餐，看到林如清进来握着餐刀朝他挥手，“如清哥哥，我哥给你留了一份早餐，快来吃，他说你肯定起不来去吃自助。” 套间的早餐是不限时间的，即使现在早就过了供应时间，萧逸依然能在房间吃到热乎乎的套餐。 至于萧晋默对他那句起不来的评价，林如清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种印象。 明明上班从来没有迟到过。 当然也不会很积极的提前很多就到。 “我已经吃过了。”林如清客气道：“萧总吃吧。” “我也吃过了。”萧晋默一边说，一边拿出一踏资料给林如清。 资料应该是早上送过来的，林如清随便翻了翻，差不多有一百多页：“萧总，什么时候需要整理出来。” “下午就要用，我和你一起整理。” “明白了。” 萧逸看林如把电脑放在沙发的小茶几上工作，很有眼色的赶紧从餐桌上下来，“桌子你们用，我坐旁边吃，茶给你们倒好了。” 萧晋默不放心桌面的整洁，自己又去把桌子擦了一遍，林如清抓紧给林渊发了一条信息【机票改签了，后天回】 林渊回了一个小狗点头的表行包，小狗的表情很无奈，欲言又止。 “你去楼下买两杯咖啡上来，冰美式和焦糖玛奇朵两杯浓缩两磅椰浆。”萧晋默对萧逸提要求。 “你喝咖啡怎么不早说，早餐就能点” 萧逸回了一句嘴，萧晋默瞪了他一眼，“后天飞海城的机票不买了。” 萧逸立刻乖巧，“哎，好好好，这就去，焦糖玛奇朵两杯浓缩两磅椰浆，知道了。” 过去买咖啡都是萧晋默助理的事，一般给他买都会来秘书办问一圈要不要一起点。 林如清每次都是要的焦糖玛奇朵两倍浓缩两磅椰浆，没想到这种事萧晋默也会过问，虽然买单的是老板，可这种琐碎的小事，每个秘书都喝什么他居然也会关心。 工作的时候林如清和萧晋默是旗鼓相当十分有默契的，出现问题不会害怕问，萧晋默提出的观点有偏颇的时候他也会直接置疑。 就像曲易说的，萧晋默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也有很多优点。 他能容忍别人提出不一样的想法和意见是最大的优点，甚至可以说，这样的优点使得他所有的缺点都显得微不足道。 他只在执行的时候独裁专断，不论别人怎么说怎么否认，他认准一定要做的事绝对不会犹豫退缩。 精神高度集中了四个小时对人的耐性也是很大的考验，萧晋默说去吃点东西再回来接着做林如清欣然同意。 早上的那点面早就消化完了，特意只吃得半饱是因为上了飞机也有东西吃，晚上回家还能吃丰盛的大餐。 原定的计划里这一天最大的消耗恐怕就是整理行李了。 现在他已经饿到在路边随便买个包子吃都是无比幸福的事，不过这个意见总裁肯定不会采纳，萧晋默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他摇头。 “附近有一家做寿喜锅的很正宗，离酒店很近，在一条小路上，开车不方便停，我们走两步。” 萧晋默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递给林如清，“降温了，你凑合先穿着吧。衣服很干净，我没穿过。” 昨天萧晋默就和他说过降温了，他一直在酒店里没有什么感受，他看萧晋默也没有多穿一件，以为也没那么冷，谢过他之后，一直把衣服拿在手上，出了酒店门立刻老实了，把衣服穿在身上后拿手机看，居然只有十几度。 萧晋默的衣服他穿大了很多，不过非常暖和，他觉得他应该把衣服让给他老板穿，可他舍不得脱，但场面话该说还是要说：“萧总，你不多加一件衣服吗？” “我也只有这一件，昨天让萧逸回家给你拿药的时候我妈妈塞给他的。” “那还是给你穿吧，对公司来说，你比较要紧点。” 真的舍不得脱，可这个人是萧晋默，又不是随便可以撒娇的人，穿得也没办法心安理得，林如清的手已经在扣子上了。 “我又不冷。”萧晋默忽然伸手摸了摸林如清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热，覆盖在自己的手上能够整个握住他的手背：“再说我生病吃点药就行了，你生病还要请假，你的工作就要别人替你完成，公司还要出额外加班费，公司盈利也不容易，能省则省吧。” 第11章 本来感动了一秒钟，萧晋默说完林如清马上觉得人生白白浪费了一秒。 林如清有点负气的把手塞进了大衣外侧口袋里，忽然摸到口袋里有东西，他觉得是糖，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巧克力。 “喜欢吃巧克力吗？”萧晋默问他。 “还行。”实际上喜欢的不得了，萧晋默放在大衣口袋里的牌子还相当高级。 “那你吃吧，可能是萧逸昨天放进去的，吃点巧克力心情好，被留下来加班还是挺烦的吧。” “不会啊。”确实很烦，但林如清选择说假话给老板提供情绪价值，“能和萧总一起工作，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萧晋默幽幽说，“从前有个小木偶他叫匹诺曹，他一说谎话呢鼻子就会变长。我们林秘书鼻子已经非常完美了，不需要再变长了。” 幼稚。 林如清腹诽了一句，剥了巧克力放进嘴里，高级巧克力就是不一样，这个牌子他只有很馋的时候才会去买一点，太贵了。 巧克力是萧晋默早上去沈秋山公司的时候顺手买的。买多了林如清会起疑心，他就只买了几颗。 衣服早上穿过一次，他很留心的没有抽烟，以免在身上留下烟味，撒谎说是新的只不过怕林如清不肯接受他的好意。 他昨天听了一些关于沈司寻的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 他不知道沈司寻哪里来的胆子敢把手伸到他身边的人头上，他要给沈司寻一些教训，让他知道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把坏心思打到不该打的地方，是要受到惩罚的。 第9章 昨晚喝酒萧晋默听朋友说沈司寻这次回来是给褚家的小女儿褚凌过生日，当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沈司寻那个人做什么都有目的性，算盘恐怕打到了褚家头上。 萧晋默让几个朋友把风声放出去，说他回来了，褚家自然会有动作。 林如清不知道这些事，看着寿喜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馋得要命，可老板不动筷他就没法吃，也不知道萧晋默在给什么人发信息，这么沉迷。 实在太香了，和牛再不吃就要老了，他忍不住伸手给萧晋默夹菜，只要老板吃了他就能吃上了。 这可是家人才有的待遇，我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他在心里对萧晋默这么说。 萧晋默很不客气的把自己的碗直接放在林如清手边，意思是多夹一点。 这人怎么这样啊，自己那就是客气一下，他怎么还顺杆儿爬上了。 林如清觉得他和萧晋默在一起心情好不过一分钟，只好负着气把面前的碗装满，脸上还要摆出很殷勤的表情。 这破班得上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萧晋默欣赏了一会儿对面那个人负气小媳妇的样子，他发现林如清不知道自己的表行管理其实很差，什么时候心情差，什么时候心情更差在他眼皮子底下简直一清二楚。 只有在公司吃下午茶的时候心情是愉快的，他路过几次茶水间都听到林如清在说，抹茶红豆卷简直仙品，这抹茶豆花谁定的，好吃，我最后吃五口，抹茶生巧世界第一…… 不过他要是进去了林如清就会摆出很正经的样子，和在工作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还会很快把手上的东西吃完，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 后来他就不怎么在下午茶时间去秘书办公室了。 林如清舀完汤刚准备端碗递给萧晋默，对方一只巨大的手扣住碗口把碗移到了他面前，“你先吃，我出去抽根烟，你别等我。” 看着萧晋默走出餐厅，林如清用手指试探的碰了碰碗的边缘，有点烫，那个人刚才怎么一下子就把碗拿起来了，是铁手吗？ 不过无所谓，老板不在最开心了，他要趁这个时间吃个爽，希望萧晋默能慢点抽，最好再接个电话，但是外面也挺冷的，真给他冻坏了项目没人拍版工资搞不好会锐减，算了，别接电话了，抽完赶紧回来的吧。 林如清都快吃饱了萧晋默还没进来，他放下筷子出去找人，他老板真在接电话。 他走过去喊老板，他觉得靠近萧晋默都能感受到萧晋默身上的寒气。 他还没说话，萧晋默先开口，“怎么不穿外套就出来了，生病了怎么办，你现在对公司很重要。” 然后赶鸭子似的把他赶回去，那通看起来很重要，好像现在非说不可的电话也用一句“再商量”做了结尾。 吃了精碳水就容易打瞌睡，两个人上楼之前先在楼下买了杯咖啡，都说京市的精英们血液里流淌的是酒精，海城的牛马血液里流淌的是咖啡因，林如清一次出差两种体验，真是好实惠的性价比。 到了晚饭时间两个人差不多把工作都核对完成了，林如清纸巾用了两盒，刚才吹那么一下真把自己吹感冒了，他祈祷可千万别发烧，异地看病没有医保，真扛不住上医院那这趟差出得可就一点性价比都没有了。 “你还好吧。”萧晋默客套的领导式关心，林如清心想我要说我不好现在能放我回家还是怎么样，这是多此一问，当然嘴巴上还是说，“我挺好的，还是萧总身体好。” “你要加强锻炼。”萧晋默这么评判，林如清只想呵呵。 晚上沈秋山牵头组织了饭局，山河生物的代表和几个投资人先见见面。萧晋默之后是大股东，这顿饭实际上是山河生物在签约前先把财神爷拜了。 这顿酒怕是又要把人搞死，这种生物公司都有品拼酒的销售，不在酒桌上把对方喝倒就算业绩没完成，林如清没带那么多解酒药，今天晚上只能硬抗了。 他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顿时觉得头疼得要命。 山河生物派了司机来接，林如清不好再穿着萧晋默的衣服，穿不合身的衣服出席会让别人觉得这个公司的员工很随便，况且他还是萧晋默的第一秘书。 他不能给对方留一个萧晋默连身边人都管理不好的印象。 “衣服你拿着，晚上回来我会穿。” 萧晋默这么交代，林如清把衣服抱在手里，觉得胸口能稍微暖和一点。 山河生物派了代表来接两个人，助理坐在副驾驶位，林如清和萧晋默坐在后排。 劳斯莱斯后排坐席有中控台，实际上两个人之间还是有点距离。 林如清觉得眼睛莫名有点疼，用手摸了一下，是有点烫，可能要发烧了，他过去发烧前眼压会变高，喉咙也会痛。 这要是再一喝酒，今天晚上肯定是要上医院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咬牙也得挺过去。 山河的助理领着两个人进包间的时候人已经都到齐了。 这是特意安排的。 什么人先来什么人后到在这种场合都有充分的讲究。 山河生物的董事长和两人握手相互介绍了一下，由沈秋山起筷后晚宴算正式开始，代表们也知道萧晋默沈秋山的酒不好敬，今晚的火力就对准了林如清。 这种场合是不能推辞，萧晋默可喝可不喝，林如清必须全部喝。 他抓紧先吃了两筷子热菜，吞咽的时候喉咙有不适感，他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 这些萧晋默自然都看在眼里，“今天晚上林秘书和我还要看一下你们拿出来的方案，下午谭总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说又改了一版，林秘书先你单独敬一下谭总和沈董。” 听话听音，萧晋默的意思是他秘书喝完这两杯面子就算给过了，等下谁都不要过来劝酒。 看方案什么的当然是话术，目的是不让林如清再喝酒了。 萧晋默是坐上宾，是山河生物未来的大股东，谭总不好发言，沈秋山笑着说，“好好，今天把条款看清楚明天谈起来也不浪费多余时间。” 意思是就听萧晋默的。 萧晋默抬头交代服务员：“来一扎橙汁。” 山河生物的方案还有一点没有和萧晋默对完，回去还要接着加班，不过能够躲过这场酒已经谢天谢地了。 明明知道这其实算是一种pua，可林如清还是对萧晋默很感激。 萧晋默是上位者，可以选择救他一把或者视而不见，林如清却没有选择只能全盘接受。 今晚萧晋默选择了维护他。 只要不拼酒饭局也是可以很好吃的，不过林如清今天没什么食欲，舌头木木的尝不出味道。 饭局到后面大家都喝得七荤八素了，认不认识的人都开始称兄道弟，谭总的秘书拿着一杯茶水坐到林如清身边。 林如清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这人一晚上都在给萧晋默敬酒，可能是看他没法下手，干脆想一不做二不休把萧晋默拿下。 萧晋默千杯不醉名声在外，谁抓到机会都想试一试，万一把酒神喝倒了到哪都是吹嘘的谈资。 林如清觉得他们这些人有时候也挺无聊的，看着业界精英人模狗样，内心的想法却极其幼稚。 很像他小学时候和同学在本子上画机器人打架，谁的机器人打赢了能高兴好半天。 林如清往萧晋默那边靠了一点，很像是把他老板保护在身后。 第12章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怎么腹诽都可以，别人来侵犯说一句不好都是要发大脾气的。 不过这个秘书不是冲着萧晋默来的，他倚在林如清的椅子边上看了他的脸很久然后问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林如清看了看那个人：“应该没有，你去过海城吗？”打过交道的客户的脸他基本不会忘记。 “没，我一直在京市。”那个人也不像是来搭讪的，表情很认真，好像是他们真见过。 萧晋默的手很不客气的搭在林如清的肩膀上，把他往自己怀里揽。 林如清的第一反应是他老板喝醉了，他回头看他萧晋默的脸，萧晋默却很冷的看着对方秘书，“我们没有见过，我这是第一次投生物科技，希望明天我们能愉快合作。” 对方秘书很懂事的说了句一定愉快，还就手拿过同事的酒杯敬了萧晋默一杯，就讪讪离开了。 再墨迹下去很有可能从晚上就要不愉快了，这单子对他老板来说非常重要，不要因为财神爷一个心情不愉快就搞砸了，这责任他可担不起。 他走了之后萧晋默的手才放下来，刚好果盘转到面前，林如清拿了一块西瓜递到萧晋默面前，“萧总吃西瓜。” “萧总不吃西瓜。” 不吃就不吃，恶意卖萌干什么，林如清自己端着一片西瓜吃转头吃，好冰，好甜。 回酒店之后萧晋默让他先回房间洗个澡，再到自己房间去，他要去买点东西，把大衣从林如清手里面要了回来。 林如清也是很有自觉的，特助不在他就要兼职助理的身份，什么东西还得老板亲自去买。 萧晋默这次出来又没带保镖，这么晚一个人在街上走很危险。 “我要抽烟，然后准备去买一盒避孕套。” 酒店房间内是禁烟的，只能在空地抽。 但说要买避孕套，就完全是萧晋默为了捉弄一下林如清的子虚乌有。 林如清犹豫了一下，“避孕套我可以去买，萧总要多大尺寸的？” “我的隐私你别乱打听。” 是我喜欢打听嘛！你不说买避孕套我能知道嘛？ 林如清站在电梯里疯狂生气，这破班真的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洗完热水澡舒服多了，林如清连牙都刷好了，准备把最后一点和萧晋默核对完下来直接睡觉。 他上楼前给萧晋默发了个信息，但是萧晋默没回，他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上去。 也不知道萧晋默要买的东西买好没有，原来老板出差的夜晚这么劲爆火辣。 开门进去的时候听到房间有水声，萧晋默应该是在房间里洗澡。 套间的隐私空间做得很到位，林如清根本不担心会不小心僭越，他看到桌子上有一盘水果盘，下面还留了个便条，“你先吃，别等我。” 一看就是萧晋默的字。 这是萧晋默要水果盘？这么多西瓜，不是说好萧总不吃西瓜嘛。 林如清还是没好意思先吃，他把甜蜜陷阱推远了一点，打开电脑继续做收尾的工作，等萧晋默洗完澡出来他已经做得的差不多了。 萧晋默穿着睡衣就出来了，酒喝得太多有点热，领口的扣子就没有系上，他坐在林如清对面的位置一直看着他，林如清工作的时候一般不会分心。 林如清没退烧，脸色比平时还要白，眼尾有点红，嘴唇因为刚洗过澡特别湿润，看上去很柔软，一副秀色可餐十分好亲的样子。 草莓味的林如清，萧晋默心里闪过这么个念想。 “萧总，全部弄好了，文件我已经发过去了，您核查一遍。”林如清抬头看着萧晋默。 他没见过萧晋默穿西装以外的衣服，忽然看到面前这个人穿得这么居家这么随性有点不太适应，话其实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怎么都接不上了。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看，你先下去吧。”萧晋默起来拿放在沙发上的小袋子，是药房的塑料袋。 林如清想，他还跑药房去买避孕套了，是楼下便利店的种类太少没有他喜欢的款式？ “不用核对一下吗？” “明天早上再对吧，很晚了。” 萧晋默既然着急把他赶走，林如清也心领神会，合上电脑准备下楼。 “电脑放这里吧，免得明天还要拿上拿下。” 林如清带的是工作电脑，也没有什么私人的东西，放在萧晋默这里也没有什么问题。 他找了个插口把电冲上就准备走。 “你把这些西瓜带走。” 林如清愣了一下，怎么还要拿西瓜。 “我不带走，萧总你吃吧。” “萧总不吃。” 不吃你为什么要点。 虽然吐槽了一句，但林如清刚才在饭局就很馋那个西瓜，又不好多吃，吃了一片就很惦记，所以还是很高兴的把一盘果盘抱在怀里。 还有点重。 “这也是你的。” 萧晋默把疑似装着避孕套的那一袋东西递给他，“布洛芬，你睡前记得吃。 明天的工作量很大，不要耽误工作。 还有川贝枇杷露，你那声音太吓人了。” 是给自己买的药。 “谢谢萧总关心。” 从萧晋墨手里接过来的时候有点不好意思。 那他自己要用的东西是买了还是没买？ 也有可能刚才他来之前萧晋默已经拿到房间去了，毕竟那对萧晋默来说是不想公开的隐私。 脑子本来就迷糊，还在胡思乱想，老板着急把他赶走，明显是他耽误老板更重要的事了。 萧晋默送他出门的时候他本来想说，那就不打扰萧总休息了，嘴一瓢直接说成，那就不耽误萧总避孕了。 萧晋墨：?_? 林如清：*?▽?*) 哈哈哈，盛鑫的辞退信明天早八邮箱见叭。 第10章 林如清拿着他的果盘抬着头四处看，萧晋默问他看什么呢。 “找个缝准备钻进去。” 林如清面无表情的说，眼睛从地毯移到电梯间的装饰摆件，又移向头顶的天花板。 萧晋默说来陪他等电梯，就是追出来看他笑话的。 林如清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内心特别不悦的想，毕竟是他先说错话，萧晋默才在客厅拿了外套说送他。 这哪里的是送他，这简直就是在给他出殡。 电梯里没有信号，走出来手机才在口袋里震了一下，林如清开门腾不出手，把果盘放在桌子上才看到是萧晋默发来的信息。 【别放心上，早点休息】 烦死辣！ 林如清自己坐在椅子上跺脚，想把这嘴巴捐了送人。 一边吃西瓜一边看了会儿沙雕视频自我缓解尴尬，重新刷了牙吃药睡觉，布洛芬起效很快，没多久身上就开始发汗，折腾到后半夜才睡着，早上起来已经痊愈了。 萧晋默5:30的时候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醒了给我电话】，他先假装没看到，昨天约的是10:00出发，现在才9:00，他洗了个澡，还把衣服拿去了洗衣间才给萧晋默打电话。 不知道等下来不来得及去自助餐厅随便吃两口，他心里暗想了一下。 萧晋默电话接得很快：“你上来，我有事和你说。” 昨天萧晋默就把房卡给他了，他刷卡直接上楼。 坐下来萧晋默告诉他：“今天的项目你去和山河生物谈，我只负责做辅助工作。” 林如清惊愕的看着他，完全一点准备都没有，他过去虽然和晋默谈过几次项目，他都只是在萧晋默的观点上做补充。 不过萧晋默决定的事向来没有迂回的余地，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好的萧总。” 他也不是第一天给萧晋默做秘书，这种程度的事他要是一惊一乍就显得太不成熟了。 只是如果早点讲，他的工作会做得再充分一点，给公司争取最大的利益。 “我昨天在你做的资料上面加了一些内容，你现在抓紧看一下，下午沈秋山的秘书也会去，不要比他逊色。” 沈秋山在这个项目上也不亲自出面？这大概是萧晋默让他去谈的原因。既然是一起参股的项目，他要和沈秋山平起平坐。 林如清掀开笔记本看萧晋默改动的部分，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有些地方是直接换了思路做了完全不同的调整，这不是小工程，哪怕萧晋默再是熟手，没有两三个小时也完不成，所以给他发信息的时候萧晋默刚做完这些事？ 他昨天到底睡没睡？ 林如清喉咙有点痒，唔着嘴咳了两声。 他想去拿瓶水喝，萧晋默告诉他茶壶里有茶，是随早餐一起送的，林如清喝了一口，是伯爵茶，他看到茶壶外面挂着川宁茶包的标签。 “早上吃药没？” “…没。”刚才在房间他觉得自己已经好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吃药的人，也没想着巩固一下。 第13章 “我去拿。你做事一本正经，怎么吃药是小孩脾气。” “是药三分毒。”真是一下子脾气句上来了，不过林如清立刻理智，面前是他的顶头上司，他是不想上班，但不能不上班，立刻服软的加了句：“萧总。” “房卡给我。“萧晋默倒也没和他计较他的态度。 “萧总我自己去。”他自己是什么位置他还是很清楚的，让萧晋默跑腿给他拿东西？回海城他就收拾收拾滚蛋吧。 “你现在首要任务是把我昨天对方案的改动完全弄清楚，现在哪件事轻那件事重你心里应该有数。” “是。”确实时间紧张，他要赶紧把方案里的细节地方记住，等下谈项目的时候绝对不能出纰漏。 他觉得对萧晋默而言项目都是小事，他在乎的是他秘书专业程度绝对不准输过沈秋山的人。 沈秋山作为京市金融巨擘，身边的人不可能简单，专业水准只可能和他势均力敌，更有可能在他之上，想到这里，林如清不由觉得一阵压力向他袭来。 萧晋默拿着房卡下楼，五星酒店客房服务很到位，林如清前脚走后脚就有人进房间收拾。 萧晋默看到药瓶子摆在桌子上，他对着窗外强光看了一下，昨天林如清就只喝了很小一口，恐怕就是喝了个自我安慰的量，他想了一下，拿着药瓶进了电梯下到了一楼。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应该是客房服务，林如清接了电话，是酒店送餐已经到门口了。 林如清开门让他们进来，自己把笔记本收到一边，萧晋默点的餐放满了整张桌子。 萧晋默离开了很久才回来，林如清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老板的私事他肯定不会去过问，萧晋默让他先把饭吃了，再喝药。 菜式都是粤菜，不算多地道，出品也很标准，最重要的是很清淡，对林如清来说也对胃口。 身体好的时候自然是吃什么都香，尤其是没吃过的菜式，更是勇于尝试，生病了就只愿意吃点家乡口味。 吃饭有多快乐吃药就有多不心甘情愿，不过既然当着老板的面，林如清还是喝得十分干脆。 只是喝完药嘴里都是苦味，林如清想吃点什么化解一下。 “止咳生津。”萧晋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小包九制陈皮。 其实他是哆啦a梦吗？林如清谢过萧晋默，一边吃一边起疑心，老板怎么什么都有。 连九制陈皮都有，该不会刚才就是特意出去买这个了吧。 是他自己想吃小零食但是人设在那摆着不好意思？ 林如清也是很有情商的秘书，机灵的把九制陈皮递到萧晋默面前：“萧总吃。” “萧总不吃。” “萧总怎么什么都不吃。” “萧总挑食。” …. 行，你赢了。 和山河生物约在下午两点见面，1:30他们的司机开车来接，他先去了洗衣房把他的衣服收了起来，才又去萧晋默房间拿资料和他一起下楼。 中午有太阳不算太冷，林如清打算一会儿谈完了就在附近商场买件外套，这种温度买的外套回了海城也有那么一两个月的时间能穿一下。 他手上还抱着萧晋默的衣服，主要是想藏那包九制陈皮，临走前他吃了一片，萧晋默问他带不带，他犹豫了一下，说不带了萧总，没地方放，总不能明晃晃拿手上。 萧晋默就像变魔术一样把九制陈皮卡口处对折，放进了外套的口袋，然后把衣服递给他：“那就暗搓搓的藏着吧。” …. 萧晋默除了给他买九制陈皮还买了口罩，主要是买口罩，席间他咳嗽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两个人坐在车里也没说话，全部都在低头看手上的资料。 会议室里坐着山河生物的各位代表，其中就有昨天那个说他面熟的秘书。 今天他清醒了看林如清的眼神更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没说什么，闲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等到沈秋山到了就正式开始讨论项目。 盛鑫资本这边是投资方，也就是只管杀不管埋的甲方，林如清要做的就是把各方面的条件谈到最优渥，尽管他已经做到很专业，但沈秋山的秘书还是更毒辣，甚至有刻意拿捏山河生物，仗着自己是资本方赶尽杀绝之嫌。 双方谈了五个多小时最终顺利签了合同，谭总和他们握手的时候都是苦笑，虽然拿到了很大一笔投资，他们同时也做出很大的牺牲。 林如清不这么认为，他们盛鑫资本是用当下的财富为未来买单，同样承担者巨大的风险，其中唯一的媒介就是信任，他们是商人，所能依靠的就是报表上的数据，至于人类未来的福祉实在不是他们有闲暇能够操心的。 不管怎么说，在大家共同的努力下合作还是促成了，也是可喜可贺的事。 晚上沈秋山和萧晋默都有安排，谭总没有机会再安排饭局，就准备了一些小礼物聊表心意。 助理去准备礼物的时候大家在一起闲聊，那位秘书问林如清：“你认识沈董的公子沈司寻吗？” “认识。”林如清没有隐瞒，“他是我高中同学。” “这么巧？”谭总笑了一下，“你们这个投资的圈子也蛮小的。” 林如清不知道谭总为什么这么说，秘书又问：“你认识他助理吗？” 这个就真不认识了。林如清如实告知。 “我昨天就说在哪见过你，他助理和你很像，给你看照片。”谭总秘书点开了一张沈司寻参加活动的照片：“后面那个就是他助理。” 林如清看了一眼，没觉得和自己很像，萧晋默也看了一下，他觉得这和林如清差太远了，甚至除了白和瘦就没有相似的地方。 “当然，他那个是低配版。”谭总的秘书说话有点不客气，好像和那个人有什么过节一样。 褚凌的生日会也在今天晚上，萧晋默的风声放出去之后褚家很快就派人送上邀请函。 说是十七岁生日会，褚家总会借着这种机会大肆张罗巩固人脉。 萧晋默曾经的生日也是这样，出国读书之后因为觉得很烦就再没有过过生日。 到盛鑫做总裁以后，秘书办倒是会为他每年搞个生日会，不过他都是把经费转给助理，自己推辞不出席。 后来就简化成了萧晋默生日那天给秘书办发红包，秘书办的同事会给他准备礼物，林如清入职后就是这样的风气。 入职三年他给萧晋默送过袖扣，唱片和悬浮的月球灯。 唱片和月球灯他不知道萧晋默怎么处理的，袖扣反正一次没见萧晋默戴过，可能那个款式萧晋默不喜欢，也有可能他送礼物的太普通，质地不够稀有。 第11章 山河生物的事还算解决的完美，不过几个亿的投资承诺下去后期免不了要经常来京市。 盛鑫的业务大多覆盖华南地区，京市过去来得很少，一年最多三四次，一般都是呆两天就走，像这次一样长时间出差林如清还是第一次遇到。 山河生物的代表送两位财神爷出门，到了晚上就有点冷了，沈秋山的助理很熟练的帮他老板披外套，这种事林如清没做过，过去这是特助的工作，不过有样学样，他也把怀里的大衣抖开。 萧晋默抬了抬手，意思是他不需要，谭总客套奉承：“萧总身体好，今年天气忽冷忽热有点反常。” 沈秋山也看着萧晋默，拍拍他的肩膀：“还在坚持游泳？” 萧晋默答：“有时间就游。” 司机把车开到沈秋山面前，下来替董事长开门，沈秋山坐了进去，降下窗户对萧晋默说：“那我们等下见。”还特别和林如清挥了挥手告别。 接萧晋默的车紧随其后，是一辆迈巴赫，还是军牌，车牌号码嚣张得不可一世。 司机下车开门，林如清很自觉的坐在副驾驶位。 按照一般坐车规矩他是不和萧晋默坐在后排的，萧晋默也没有招呼他。 在谭总眼皮底下过份优待实在不合适，萧晋默在酒桌上已经逾矩一次了，多来几次会被说闲话的是秘书林如清，说他不懂规矩，而不是萧晋默本人。 两人坐在车里不说话，林如清以为是回酒店，为了给萧晋默提供私密空间休息，后排的隔板升了起来，林如清也能借着机会放松一下。 他把手机拿在手上，处理一些公事的消息，看到萧晋默给他发了条消息【等下停车你就下】，想着萧晋默和沈秋山还有约，他回复【好的，萧总】 车开到了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靠着电梯门停下来，林如清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司机为什么把他带到商场来了，萧晋默手机响了起来，他降下后排挡板，直接递给林如清，林如清犹豫了一下，他从没提萧晋默接过私人电话，萧晋默说：【是我弟萧逸】 林如清接过手机，萧逸在那边放肆的问，“哥，你到没啊，我无聊死了。” “萧逸，我是萧总的秘书林如清。” 第14章 那边立刻口气软合下来，“如清哥哥啊，你在哪呢？我来找你。” “我在…”林如清看了一圈，“h停车区这边的手扶电梯门口。” “知道了，我来了。” 这么描述都能知道，萧逸看来是这家商场的常客。 林如清把电话挂了递给萧晋默，司机还没过来开门，他不方便下去，坐在车里等了一下，萧逸喘着气跑过来，手里还抱着个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司机也从驾驶位下来替林如清开门。 车库有点阴冷，林如清一下来还不适应，身体不自觉颤了一下。 “如清哥哥，我们赶紧进商场，这底下挺冷的，我都觉得冷……哥，你要的东西。” 萧晋默降下窗户从萧逸手里接过那个盒子，又把林如清的那袋九制陈皮递给萧逸，萧逸不想接：“什么东西啊，我又不喜欢吃这些。”萧晋默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萧逸立刻懂事，接过那包陈皮放进自己口袋里。 没有目送萧晋默的车开走，林如清就被萧逸推着往商场走，理由是地下车库本来就冷，和他哥待在一起简直是雪上加霜。 “我哥怎么给你买这个啊。”萧逸把九制陈皮拿在手里准备找个垃圾桶扔掉：“这不好吃，我带你买好吃的甘果。” “给我吧，我吃。”林如清从萧逸手里拿过陈皮，他现在嘴里还是没什么味，吃这种酸甜的东西刺激味蕾。 “如清哥哥你嗓子怎么了。”萧逸听着林如清的声音特别沙哑：“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有个南方来的同学这几天又干又降温，直接失声了。” 林如清点点头，他下午说太多了，确实想休息一下。 “一会儿我们去褚老爷子家，我哥让我带你买身衣服。” 林如清不解的看着萧逸：“什么？” “他不会没和你说吧。”毕竟是亲弟，对他哥的做派兼职了如指掌：“褚老爷子的孙女过生日，咱们去蹭吃蹭喝，如清哥哥追星吗？” 林如清摇摇头。他对娱乐圈一点兴趣也没有。 “还请了好几个明星来呢，还以为会有你喜欢的。”萧逸拿出手机给林如清看照片：“这里面的几个，你认识吗？” 就算林如清再不熟络娱乐圈，这几个人他还是认识，全部都是当红顶流。这么火的明星也来参加生日party，这得是什么规格。 他记得圈内人士还调侃过，在海城见再多市面都不如京市世家一次家宴。 “带礼物吗？”他说话不利索，只能说很短的句子。 “刚给我哥拿了，汉代的玉貔貅，褚老爷子就喜欢这些东西。” 萧晋默给人送礼物都是这种规格，汉代古董，林如清就很释然为什么自己送的那对袖扣萧晋默从来没有带过了，估计唱片和月球灯早就扔了。 难怪第一年送了很贵的礼物后曲易就提醒他，买那么贵的东西没必要，百来块是个意思就行了。 他以为是曲易点他送太贵有点不合群。 当时其他三个人送的都是巧克力，饼干，蛋卷礼盒。他还在想萧晋默这么喜欢吃零食吗？ 曲易说不是给他的，他又什么都不缺，这些东西他回去也好送司机送佣人，别人还记萧总的好，买些摆件只能占地方，他哪套房子不是千万上亿，往家里摆的肯定都是些艺术品啊，收藏啊，不是咱们普通人够得着的。 曲易在林如清心里已经够不普通了，放在萧晋默面前也好想有点不太够看。 萧晋默生日红包发的很大，每人有一千块，林如清不想敷衍，到萧晋默生日之前还是费了点心思。 拿人钱财应该的。 “我哥说你没带厚衣服来，喊我带你买一套。如清哥哥有没有特别喜欢的牌子？” 萧逸带他逛了几层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商场的规格，他喜欢的牌子这个商场没有，他一般都买些快销品牌，档次太低，不够格进驻这间商场。 几件用来撑门面的西装都是趁着打折买的，还有出国在奥特莱斯里淘的，国内正规的奢侈品店他只陪着同事逛过，对他来说实在不实惠。 萧逸看林如清不说话，立刻愉快的说：“我倒是看中一套蛮适合如清哥哥的，我刚才拍了照片给我哥看，他也觉得行，你知道我哥那人吧，什么都得按他的想法来，如清哥哥我带你去试。” 林如清其实有点怵，他不确定他有足够的钱买这些奢侈品牌，他每个月的公司自己留几千块生活后就全部转给他妈妈帮着家里还钱，不过已经架在这里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先进去。 他在试衣间没忍住看吊牌，看完直接两眼发黑，萧逸看的那一套差不多要小二十万，光那个羊绒外套就要十多万，还有衬衫，西服，领带，皮鞋，甚至袜子，还有一条围巾。 虽然有点冷，也没到一定要带围巾的程度，萧逸却说来都来了，这围巾和如清哥哥真的很配。“反正刷我哥的卡，如清哥哥有什么喜欢的都试一试。” 林如清摇摇头，刷你哥的卡回头这些钱还不是要转给他，又不是米国总统的0元购计划，萧逸却很兴奋的给林如清拍照片发给萧晋默看：【怎么样】 【可以】萧晋默很吝惜文字的回复。 萧逸心中冷笑，装吧你就。 换了一身衣服身上暖和多了心里却很寒冷，二十万，他三个月的工资就换这么一身衣服，要是能有什么条目给他报销一点就好了。 萧逸很显眼包的开了一辆兰博基尼来，还问林如清要不要试试，他哥在海城买的那些车都很规矩，还说他哥那个人就那样，很死板，没什么生活情趣。 林如清拒绝了萧逸的提议，他当然也心动，豪车名表什么时候都能刺激男人的肾上腺素，不过不是他能够得到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动非分的念想，试一试都不会。 经历过从云端跌落至泥潭，哪怕眼前的东西再好，林如清都不会想贸然去尝试。 跑车的飞翼门打开，林如清看到座椅上有东西，萧逸说：“我哥让我给你带块表，你今天带完干脆让他送你算了，他家里就有一保险柜的收藏，海城那边肯定也很多，我叫到他章鱼哥他还生气。” 听到章鱼哥这个称呼林如清忍不住笑了一下。 萧逸还给他支招：“你等下就和我哥说，萧总，你这表真好看，你太有眼光了，我也很喜欢，看来我们的审美很一致啊。我哥说不定一高兴就把这表送你了。” 林如清问他：“你就这么从你哥手上薅羊毛的？” 萧逸的脸露出很不想回忆的表情：“他让我的脏爪子从他的收藏上拿开。” 林如清按萧逸的要求把表带在手腕上，他打开盒子就看出来是前天他在册子上看到的那块表。 真表做工很精致，像工艺品，三百多万的表带在他手上，他提醒自己等下在人堆里少走动，稍微磕磕碰碰他一年的工资恐怕都要搭进去了。 这班到底怎么上着上着还贷上款了，林如清觉得自己要好好把这些事捋顺一下。 萧逸说等下去吃饭的那些人有些很势力的，看你穿得不好还冷言冷语：“不过如清哥哥你放心，我哥要去聊天打牌了你就和我在一起，他们没人敢怠慢你。” —— 萧晋默到太早了，生日会还没正式开始，来得早的人不是在闲聊就是在打牌，褚家二公子。 褚凌的哥哥褚清阳见到萧晋默来了连忙招呼：“晋墨哥，来这么早，萧逸呢？” “他晚点到，让他去给你妹买礼物去了，我先去看看老爷子。” 褚清阳点点头，拍了拍萧晋默的腰，把他往屋里引。 这种场合林如清穿他那身衣服出席实在不方便，后续京市的业务要开展林如清也需要认识人脉，今天是个好机会，免得后面还要挨个约着这帮发小吃饭，萧晋默觉得也麻烦。 萧晋默知道林如清和自己在一起放不开，什么时候都很拘束，就干脆让萧逸陪他去选衣服，而且今天这么冷，褚清阳包的这个酒店又在高层，活动还有室外场，萧晋默觉得林如清那个身体很难抗得住。 问候完老爷子两个人站在外面抽烟，褚清阳饶有兴致的问萧晋默：“你怎么把沈司寻的项目给撬走了？” 萧晋默假装不知情的问：“什么意思？”他把烟含在嘴里，很自然的低头在褚清阳的打火机上点火。 “山河生物的并购项目他谈了半年，都快要签合同了，你过去插一脚，投那么大一笔钱，他这不是到嘴的鸭子给放飞了。”褚清阳看着萧晋默的脸，一副坏笑的样子。 他不喜欢沈司寻，他觉得沈司寻想打他妹妹的主意。 沈司寻的家世想和他妹妹结婚属于高攀，而且沈司寻那个性向很有点问题，他不可能让这种人染指他妹妹。 “我不知道啊。和他不熟。”不熟是真的，不知道是假的。 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掺这么一脚。 那天在沈秋山家聊天听沈老爷子带了这么一嘴，沈秋山很看好山河生物的前景才授意沈司寻去谈收购，没想到很简单的事他儿子谈了半年才谈下来，沈秋山就有心灰意冷。 第15章 本来这事就是沈老爷子一句多嘴的抱怨，当时在沈秋山家萧晋默也没放在心上，不过在饭店门口看见沈司寻一副气焰嚣张的样子向他挑衅，他就想稍微教训一下。 比起并购后完全丧失自主权，虽然接受投资山河生物的原始股份会被稀释，但对于他们来说最大限度地保留了自主研发的自由。 萧晋默就给沈秋山打了个电话，两个人合力拿下山河生物51%的股份。 比起亲儿子，沈秋山还是喜欢和有能力的人做事，他占20%，让萧晋默占31%，这些股份他也准备全部留给沈司寻。 这样既不需要沈司寻操心，有萧晋默的公司管理投资盈利也有保障，沈司寻只管躺着赚钱就完了。 要是萧逸那种性格肯定乐得轻松。有钱花就完了。可沈司寻不是这样的人，这半年时间的并购他也积极争取了，临门一脚项目被人抢走只会不服气。 沈秋山这么做相当于当着萧晋默的面打沈司寻的脸了。 褚清阳听萧晋默不肯认账，推了他肩膀一把：“接着装。” 萧晋默把烟拿在手上：“这种事还讲先到先得？还当自己高中生呢。” 行，他不装了。 第12章 很远就看到林如清和他弟萧逸站在一起，两人朝他走过来的时候萧晋默的眼睛很不客气的一直落在林如清的身上。 这身衣服他穿格外引人注目，他一路走来伴随着无数注目礼，林如清的眼睛却只看着萧晋默。 或许因为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蹙着眉头让林如清看起来有种难以征服的傲气。 他抬手和萧晋默打招呼，萧晋默只是点头，然后问萧逸：“褚凌的礼物买了吗？” “我都送过去了，她可喜欢了，还问是不是你买的。” 褚清阳调侃萧晋默：“反正你这几年也不结婚，你干脆再多等几年，我把我妹嫁给你，给你一次做我妹夫的机会，哥你看怎么样。” 萧逸在旁边都笑岔气了，萧晋默几个朋友找着机会就在嘴上占占他便宜。 “谁和你说我不结婚。” 这话说出来褚清阳一下就兴奋了：“什么情况啊你，这事还兴藏着掖着的？人在海城？” 萧晋默点点头。 褚清阳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想不出来海城都有谁，不过这不耽误他迅速把这好消息发在他们几个发小的兄弟群里。 旁边的萧逸嘴角趔得怎么都压不住：“哎呀不行，给我笑内伤了。” 褚清阳一看这是知道内情啊，揽着萧逸的脖子准备带下去亲审一下，萧晋默开口：“别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秘书林如清，山河生物的事我们后面可能经常回来，他和你熟悉一下，我要是不在你给他卖个面子。” “嗨，哥，你这话说得这么生分。”褚清阳握了握林如清伸出来的手：“回头我们加个微信，有什么事萧哥不在你就找我…” 褚清阳盯着林如清的脸看了很久：“我们见过吧，你一直在盛鑫吗？” “不是，他是我挖过来的。”萧晋默替他说：“不过你们没见过，他之前也是在海城另一家公司。” 既然萧晋默这么说，那褚清阳相信应该是自己认错了。 萧逸事先和他哥打了招呼，告诉他林如清嗓子不太好，萧晋默就让他尽量少讲话，什么事他来说，林如清就负责混脸熟和加微信。 看过盛大的生日仪式后就是各类表演，萧逸觉得里面空气不好就带林如清到露台上坐。 萧晋默还在社交，和他说话的都是不得了的大领导，甚至有军官，内容涉及林如清不适合知晓的秘密，他懂得避讳。 “如清哥哥，你坐着，我去拿吃的，谁来和你搭讪你都装哑巴就行。” 萧逸给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林如清苦笑，这哑巴不用装，他现在开口说话声音嘶哑，跟喊冤一样。 他坐在桌子边上自处看，刚好看到他弟弟很喜欢的明星洛落也在阳台上，他悄悄偷拍了一张，因为关了闪光灯，照片成像显得很模糊。 【跟着萧总沾光，看到你偶像了】 林如清把图片发过去，那边没有回复，估计他弟是在上课，他弟弟是做事认真的超级大学霸，聪明又自律，他觉得自己赶不上。 “你怎么来了？” 本来还在沉迷手机，忽然有人站在他面前，他抬头看，是沈司寻。 “你在拍谁？”沈司寻准备去拿他手机，林如清不知道发生什么，立刻把手机握在手里。 沈司寻冷笑了一下：“好好玩儿吧，我的小公主，别给我惹麻烦知道嘛？”还伸手在林如清脸上摸了一把。 林如清不知道沈司寻是不是喝多了，他虽然没在沈司寻身上闻到酒味，他很讨厌别人对他动手动脚，他瞪着沈司寻完全是强忍着火，放在平时他早就巴掌伺候了，不过今天这个场合他不能造次。 他不知道他这副样子很能激发沈司寻的征服欲，可对沈司寻来说他今晚有更重要的任务，要要去哄褚家那位真公主开心，他和这个助理的花样还是留到晚上吧。 萧逸后面跟着一个服务员，端着吃的东西出来刚好和沈司寻错过了，服务员把一盅燕窝放在林如清面前，萧逸说：“我哥给你点的，还要我一直盯着，我在里面等了好久，如清哥哥趁热吃。吃这个润肺的。” 林如清不好一直想沈司寻的事，回过神和萧逸闲聊，萧逸告诉他：“我哥在包间里面打牌呢，一会儿吃饱了我们进去啊，里面吵外面冷，包间里面舒服，如清哥你吃着，我去找个厨子出来。” 萧逸走了之后林如清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是他弟的信息【真是洛落！哥，你多给我拍几张，我自己欣赏。】 只要身边有林渊，林如清就觉得没有什么烦心事了，林如清抬头找洛落，他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了。站在那个地方的是沈司寻和褚凌。 林如清看到眼前两个人聊得很畅快，不知道是什么开心事，不过林如清倒没有很放在心上。 褚凌才17岁，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而且被家里人过分保护，心智恐怕不超过13岁。 沈司寻在上学的时候就对小女孩没兴趣，连哄哄都懒得装样子，今天这个场合应该也就是逢场作戏。 在这种场合里，谁都不可能袒露真我。 “吃东西，如清哥。” 萧逸走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厨师推着餐车，在他们面前做板前烧料理。 等他们吃饱了服务员过来收了收桌子，萧逸让他拿几份甜品，还有那个南瓜灯，拿一个过来。 “如清哥哥，让我拍张照片吧。” 萧逸从林如清换上这身衣服就早有想法了，今天晚宴的风格他觉得很适合拍哥特主题。 林如清立刻答应配合，用拍照片就能回报萧逸简直太轻松了。 按照萧逸的指示摆了几个姿势，发现很多人看他后，他就有点放不开了。 可能是把他当网红了。 萧逸看看手机里的照片，觉得有可以用的，就立刻收工准备去包间找他哥。 林如清刚准备站起来，又看到了洛落，赶快拍拍萧逸：“你给我拍几张洛落吧，我弟弟很喜欢他。” “好啊。” 他没想到萧逸直接过去把人喊了过来，指挥洛落：“你和我如清哥哥站一起拍张照片。” 洛落是阳光大男孩类型，本来就是偶像，这种场合完全就是如鱼得水，他问萧逸：“要怎么拍？” 萧逸又问林如清：“哥，要怎么拍？” 林如清本来就是想要萧逸随便拍两张，也没想要怎么拍，萧逸想了想，本来想给林如清设计个造型的，又怕林如清被太多人看着尴尬，就干脆让两个人站在一起拍，还让林如清把口罩取一下。 林如清本来就是十分清丽的样貌，今天这身衣服又格外加分，站在新生代偶像身边也能平分秋色。 “如清哥哥，要签名吗？”萧逸补充一句。 能拿到签名的话林渊肯定很开心，可是往哪签呢。 “我车上有我们公司的物料，我去拿了签给您吧，写什么名字？” 洛落非常殷情，他摸不准面前这个是什么人，听口音不是本地人，但萧逸居然叫他哥，还好像对他很言听计从的样子，那这个人的能量绝对不容小觑。 “写林渊，双木林，深渊的渊，谢谢你哦。”林如清很感激洛落的热情，他当然知道这都是得益于萧家的势力，不会以为这是他个人的魅力。 洛落却对林如清好感十足，这么有势，还没什么架子，他把车上所有的物料都翻了出来，每一样都很耐心的写了to签。 萧逸带林如清去包间看他哥打牌，主要是包间有水果吃，还安静，还暖和。萧晋默在这边的事都做完了，就是等林如清吃饱和他一起回酒店。 今晚的规格比酒店自助餐高，他知道林如清那个人又很节省，搞不好就窝在酒店房间里吃垃圾食品，本来就病，再吃那些油炸更好不了。 第16章 他不信林如清会自觉吃清淡，他工作和生活完全是两副样子，一到下班，放飞自我，跟脱了层皮似的。 这些细节都是他从秘书办其他人的只言片语里听来的。 萧晋默这个包间很大，很暖，这几个人打牌也很文明，说话声音很低，抽烟也很自觉的走出室外，林如清坐在沙发上面，脱了外套就觉得很想睡。 不过肯定不能明目张胆的睡，林如清就吃果盘打发时间。 水果的品种都是过去吃过的品种，葡萄，草莓，蜜瓜，可这里的水果特别漂亮也特别甜，林如清发现萧晋默很认真的在打牌，也没注意他，就一个人炫得很起劲。 “你一直吃那么甜明天嗓子也好不了。” 林如清感觉自己被老板点名批评了，他一抬眼萧晋默果然在看他，他默默把手里还剩一半的草莓放进嘴里，把口罩戴上，试图毁尸灭迹掩饰罪行。 口罩却很不懂事的凸了一小块出来。 洛落敲门进来给林如清送物料，开门看到里面的配置人都傻了，萧家和褚家还有梁家的少爷都在这，这四个人随便哪个发发力，借着他们的势头都能飞黄腾达。 也就是说，得罪这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必再在京圈混下去了。 林如清外地人不太懂这些，把这些只视作老板的发小，知道他们手握权力，却不知道权力大到撼天动地。 林如清看见洛落的拘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赶紧走到门口，谢了很久。 关了门，拎着一袋子物料往沙发走，却被萧晋默截胡：“袋子里什么东西？” “帮我弟弟追星。” 萧晋默往袋子里看了一眼：“你对你弟弟的事很上心。”萧逸就开始在沙发上怪叫：“你看看别人家的哥哥，你就不能学一学。” 萧逸也是仗着他哥几个发小在，不敢对他怎么样才敢作天作地。 “这东西我公司多的是，你喜欢自己去拿啊。”梁术替萧晋默解围。 他是京市最大的策划公司的总裁，自己控股了好几家演艺公司，洛落就是他公司旗下的艺人。 “梁哥，你也向着我一回呗。”萧逸在沙发上撒娇。 “好了，我要出去把我这不争气的弟弟打一顿了。林如清，你替我打一下牌。” 忽然被老板点名，再困也清醒了：“萧总，我不会打牌。” “就是要不会。”褚清阳知道山河生物的项目是林如清谈下来的之后对他特别有好感。 反正只要谁让沈司寻不爽，他就和谁是好朋友，“你老板太会了，赢了我们一晚上，都和他打烦了。” “萧逸，你让外面给我们泡点茶。”说话的是褚寻褚大校，褚家的大少爷。 不过他穿的便装，萧晋默也没和林如清介绍过这个人，林如清就不知道这个人的身份，只觉得他特别威严。 “褚哥，喝什么茶？”萧晋默问。 “金毛豪，让他们派人进来冲。” “嗯。” 林如清坐在萧晋默的位子上，手边有一叠筹码。 他们几个发小打牌从来不会互相让，今天晚上萧晋默手气太好了，一直在赢牌，正好趁着林如清来了让他打几把，不然不好下桌。 林如清的不会是真不会，业务牌都算不上，业务牌还要有点起伏才过瘾，他完全是一泻千里的水平，牌桌上的散财童子。 等萧晋默回来赢了一晚上的筹码已经输的差不多了。 萧晋默在他身后看了两把，哑然失笑，实在忍不住，林如清刚要出牌，他伸手把他的手指按住。 “打这张。”萧晋默点了点另外一张，其实林如清也想过打他指的那张牌，不过拿不准主意。 思考了很久，觉得他老板的思路不对，又不能拧着来，打出那张牌有点不情愿，不自主的皱了皱眉。 “萧总几时教教我打牌。”梁术调侃。 他混娱乐圈，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林如清刚坐下来他就知道这副口罩下面的皮相不一般，美人在骨不在皮，男人女人都一样。 又看萧晋默在牌桌子上都亲自出手了，猜萧晋默对他肯定是不一般。不过他的心思也深，只看破不说破。 萧晋默没理会他的调侃，一只手扶着桌子边一边看着林如清手里的牌，完全是把他禁锢在了自己怀里。 林如清打麻将又菜又爱，现在完全是上头的状态，没留意老板和他靠的很近，只觉得周围幽幽荡起潘海利根香水的气味十分好闻。 “观牌不语啊，晋默哥你怎么还上手了。”褚清阳笑着说，觉得萧晋默赢了一晚上，没出去多久就被他秘书输干净了。 “留件衣服我穿吧。” 萧晋默把林如清面前的牌推倒，费尽心力总算是抢救回来了一把。 第13章 褚寻说休息一下，他们三个出去和萧董还有沈夫人打个招呼，顺便弄点东西吃。 “哎哎，梁哥，你看小林像不像薛茗？”褚清阳拉着梁术的手指着林如清问。他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在哪见过林如清了。 沈司寻的助理。那也是个不省油的灯。 梁术抬眼看：“差太远了。” “我觉得好像啊。”褚清阳自言自语，又转头问萧晋默：“晋默哥，明天非回海城不可？” “筹码都被秘书输完了，可不得回去重新赚。”萧晋默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林如清很幽怨的看着他，刚才明明胡了个大三元，这说明运气来了，再往下打几圈肯定就追回来了。 这才几点你们就散场，不要走，决战到天明啊！ 茶喝了两口，那几个人还没回，萧晋默觉得差不多了，准备和林如清回去，昨天就没睡几个小时，明天还要飞海城，想早点回去休息。 一听萧晋默说走，林如清马上站了起来，这和对他说下班没什么区别，激动的小心脏都开始打鼓了。 “你和我走还是回家？”萧晋默问了一句赖在沙发上的萧逸，萧逸从游戏里抽空看了一眼他哥：“我回家，东西还没理呢。” 萧晋默没管他，让林如清跟着他去和几个发小打个招呼就回去了。 刚才的三个人在另外的房间和萧晋默的爸爸妈妈喝茶，里面人很多，都是长辈，萧晋默和萧逸刚才出来就是和这些长辈们打招呼。 林如清站在离房间远一点的地方等着萧晋默出来。 褚家的司机把两个人送回酒店，在电梯间林如清把手上的手表摘下来递给萧晋默：“萧总，手表还给您。” 萧晋默用一种你很不懂事的表情看着他：“你这样还给我？” 借车的话，一般归还都要洗好车加满油，这是规矩。 借表有什么规矩林如清不知道，况且萧晋默这表赶得上一辆豪车价格了，他希望老板能够给一个明示。 “我总不能戴两块表在手上，你回去再给我。” “嗯。那我回去给您。” 只要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林如清总是很客气很礼貌，用很好的教养把他据之千里外。 萧晋默是不会去想平行世界的事的，他只关心眼前的问题，林如清既然和他有距离，那他就拉进距离。 明明三年前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不是这样。 那个时候林如清还不是他秘书，两个人互相不知道身份，在下班时间萍水相逢在一间小酒馆里。 林如清不知道那天为什么心情很好，两个人一起吃了很多烤串喝了很多啤酒，后来林如清又说要去喝鸡尾酒，他本以为林如清很能喝，结果人菜瘾大，还是他把人扛回的家。 回到酒店，萧晋默让林如清跟他上楼，他监督着把药吃了才能走。 林如清内心痛苦，开始很认真的思考这班真是非上不可嘛。 喝完药叹了口气，倒了杯温水顺了顺，又从口袋里拿出九制陈皮含在嘴里去苦涩味。 如果上班是人生无可避免的止咳糖浆，那他的九制陈皮又在哪里呢。 “萧总，您的卡号是多少？” 要把衣服的钱转给他，刚才坐车上的时候和妈妈说过了，妈妈转了二十万在他的卡上。 他把能省的开销想了一遍，之后可以找同事要点打车票，晚上加班就坐地铁回去吧。 “什么卡号？”萧晋默是好几家银行的黑卡客户，他不知道林如清要那张卡的。 “银行卡，我把衣服的钱转给您。” “不用转了。” 虽然大概知道萧晋默会这么说，林如清还是希望和萧晋默之间笔笔账都清算，毕竟萧晋默没有理由给他负担这么大额的开销。 尽管这对萧晋默来说简直微不足道。 “加班费。”萧晋默补充了一句。 “萧总，我加一年的半也不值么多钱。”林如清当仁不让。 萧晋默知道不在这里跟他讲清楚，他那个人轴起来自己就钻牛角尖。 “我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要答应我先不告诉秘书办的同事。”萧晋默决定撒一个谎。 第17章 “好。”不能告诉秘书办的事？ 那应该是私事，萧晋默要和他说什么私事？ “还没听你就说好？”萧晋默调侃：“我一年内会结婚。” 所以你会请15天的婚嫁度蜜月？哇，半个月不用老板见面，这是睡觉都要笑醒了的消息。 “你怎么这么高兴。”萧晋默知道林如清表情管理差得发指，但他需要这么高兴嘛，他又没说是要和谁结婚。 “我替老板高兴，我希望老板每年都结婚，纵想丝滑蜜月。” 真的高兴，要是把年假并着老板蜜月之后一起请，再调调休，岂不是可以一个月都不用见老板的面。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这种好事不能和秘书办的同事分享憋在心里好难受啊！ 他去度蜜月了整个办公室就去露营烧烤！ 虽然萧晋默没度蜜月的时候他们也烧烤过几次，每次都玩得很起劲。 “每年都结婚犯法。”萧晋默大概能猜的出来林如清在高兴什么，就这么不喜欢见到自己吗？ “美好的愿望。”有点得意忘形了，林如清及时调整。 “你就这么不想见我？”萧晋默其实心里是有点负气的，林如清都能同意沈司寻那种人做男朋友，自己这边却连面都不想多见？ “我觉得萧总工作很辛苦，应该多休息。”林如清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其实也不是不想见萧晋默了，说起来就是烦工作，萧晋默不在的话压力确实会小很多。 不过当初也是因为欣赏萧晋默的工作魄力才跳槽来盛鑫的。 现在想想，那会儿多少事有些少不经事，叶公好龙了。 “我结婚你来吗？”萧晋默当然觉得他事假意客套，奉承话也听得不痛快。 “来啊。”给老板份子钱一般给多少啊？ 林如清迅速想，300？500？ 萧总结婚会去哪里订酒席呢。不管去哪，肯定吃得不会差。 “这身衣服就算我提前送你穿来参加我婚礼的衣服了。” “那萧总你要是在夏天结婚呢？”夏天难道也穿羊绒吗？ “我不在夏天结婚，我就在适合穿你这身衣服的季节结婚。”萧晋默也就对他有这么好的耐心。 林如清想，他对婚姻这么随便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商业联姻，那也挺痛苦的，么得感情的婚姻，他又不想祝萧晋默每年都结婚了。 他还是希望萧晋默能娶个喜欢的人，然后，你对你老婆好点吧，章鱼哥。 不过这钱肯定不能这么算了，一码归一码的事。 林如清想也只能回去再说了。 临走前他很乖的把药拿在手上，虚情假意的表态：“明天早上巩固一下。” 其实明天是不会再喝的，他已经做出了辜负总裁的决定。 萧晋默更早一步就把他看穿了，把药从他手里拿走：“放在这里，明天你来这里吃早饭我看着你喝。” 笑容华丽丽的就从脸上消失了。 ——— 时间终于是自己的了！ 他回到房间轰的一下躺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手机，给林渊打了视频把拿到手的物料都拍给他看了一遍，手机那边的林渊都要幸福昏了。 林渊虽然追星，不过基本就是白嫖，欣赏一下银幕上偶像的魅力，没有为偶像花过太多钱。 洛落的演唱会他也没有看过，内场觉得不划算，舍得买的座位又觉得实在太远了，什么也看不见。 林渊虽然不像林如清有经济压力，爸爸妈妈还很有钱，但因为小时候的疏离，现在和叔叔婶婶更亲，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感情十分淡薄，每个月他的零花钱都赞着，还说他要帮林如清还钱，林如清怎么都不同意。 “明天不会又不回了吧。”林渊在电话那边问。 “肯定回，牛马也不能这么干啊。”林如清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什么突发事件了。“明天我要吃烧鹅，要喝汤，我要在这里脱水了，跟三体人一样。” “叔叔说了明天去买，还想吃什么？” “没有了，就是馋烧鹅，还有你们学校门口的蛋糕。” “不行的哥，你喉咙都这样了肯定不能吃高油高脂的甜食。” “怎么连你都这样，你哥难道不配拥有一点溺爱吗？” “好了再享受溺爱吧。”林渊说重话都像哄：“回来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开点药吃好得快，你不要总觉得是药三分毒，人类寿命的延长依赖的就是医药技术的发展。” “药吃过了。”林如清把川贝枇杷膏的盒子给林渊看：“好难吃啊，这个药。” “做好吃了小孩子天天要吵着吃怎么办，你居然会主动买药啊？不会是那个餐厅抽奖送的吧。”以林渊对他哥的了解，这已经违背了他的认知了。 “哪个餐厅会送这么晦气的东西。” “这一瓶很贵的。” 多贵啊，不就十几块钱嘛。 林如清没有自己买过药，对这些东西的价格没有最根本的热心。 “老板送的？”林渊机智的猜。 “给他卖命了，总要有点人文关怀吧。” “我以后上班也能遇到这么有人文关怀的老板就好了。”林渊话里有话的感慨。 “医院还能没有人文关怀？” “哥，你太乐观了。” 闲聊了一阵林如清想去附近商场买块起泡香皂，今天再泡一次澡，回家就没有澡泡了。 他把手表藏在枕头底下，把这身贵得要命的衣服脱了下来叠好放进纸袋子里，又穿上自己的那套就西服。 最亏的就是那双皮鞋，样子好看也舒服，可怎么看都是一副很不经穿的质量，大概是这种鞋的主人根本不需要怎么走路吧，还是好好保养起来，等到隆重的场合再穿吧。 等萧总明年结婚的时候穿。 为了这套西服未来也绝对不能长胖一丁点。 抽了房卡下楼，电梯打开的时候林如清第一眼没认出来萧晋默，他穿着全套的运动服准备去游泳。 林如清第一眼看还觉得挺帅的，那人开口才惊讶的发现是熟人。 “你去哪？” 萧晋默看他都不和自己打招呼，觉得还挺不适应。 “萧…总？”林如清确认了一遍眼前这个很帅的熟人的身份，“我下楼买肥皂。” “买什么？” 很难和萧晋默这种直男解释，泡澡为什么要把水搞得香飘飘蓝幽幽好像在人体浸染一样。 林如清干脆不解释，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逛逛。萧晋默当然也没客气。 “你怎么又换回你自己的衣服了？”萧晋默问他。 “那衣服要等你结婚了再穿，你结婚之前我都不打算再拿出来了。”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衣服太贵了，还要拿出去洗，也怕洗坏了。 不过萧晋默的表情看起来好像觉得他是故意说着玩的。 林如清在萧晋默走在他身边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他，他发现他老板不穿西装的时候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难接触。 他一个人去小餐馆吃饭也爱这么穿吗？ 还是穿得一本正经，好像孤独的美食家那样？ 不过他始终还是和萧晋默保持着应有的距离。 林如清领他进了香皂店，萧晋默看什么都新鲜，还一个个问是什么，林如清对他还是很有耐心的，毕竟是老板在问，而且好像确实很愿意了解。 “那我也买一点吧。” 说是买一点，实际上把所有产品各买了一样，还把林如清的那块账也一起结了，店内的销售很高兴的送了他们很多小礼品。 这么一点钱转来转去也没什么意思，林如清说：“萧总，我请你喝咖啡吧。” “现在不喝了，太晚了。” “明天我请你。” “你回去再请我吧。”萧晋默其实不喜欢林如清把他和自己的账算得那么清，可这就是林如清的性格，他没有办法纠正。 “手表呢？”萧晋默忽然看到他手腕上空空的，林如清很自豪的告诉他：“我藏在枕头底下了。” “怎么不戴着。” “太贵了……我已经发信息让萧逸明天帮我把表盒带去机场了，他说他和您一起回海城。” “是和我们一起回…非工作时间可以不称职务和尊称，我们现在又不是在上班，你一定要这么正式吗？” “习惯了。”林如清说。不称职务要叫他什么呢？叫名字吗？他没这个胆子喊。 “而且你不觉得你太麻烦我弟弟了吗。”萧晋默假装很正经的说：“他要带很多东西回去，箱子肯定超重，你还要多带个空盒子。” 林如清确实没有顾虑这么多，他只想着萧晋默那表实在太贵了，他必须要保护好才行。 “你直接戴回去，上班再给我。” “好的，萧总。” 萧晋默说他还有点东西要买，问他是一起逛还是回去。 林如清当然是想回去，不过这么把老板扔在商场肯定不行，就硬着头皮说：“我陪您逛吧，我说不定还能替您参考一下，不过我的审美不多就是。” 第18章 “你还是回去吧，我自己逛逛算了。” 强扭的瓜不甜，萧晋默不想在下班还让林如清觉得有压力，林如清假模假样的推辞了一下，萧晋默实在忍不住说：“林秘书，你的脸快盛不下你的喜悦了。” 意思是别再假客气了，赶紧回去吧。 林如转身离开的时候清步履轻松，有种提前下班的爽感。 第14章 褚凌的生日沈司寻却并不愉快，这小姑娘心里惦记着萧晋默，还和他炫耀萧晋默送她的钻石项链。 非常普通的款式，摆在柜台里随便卖的那种，褚凌还把他当个宝贝，他定制的水晶八音盒被随手放在一边，褚凌只在拿到手的时候很敷衍的说了句，我有个差不多的。 褚家的宝贝是不能得罪的，她要星星月亮都得哄着，不过小姑娘心思浅又喜欢幻想，他觉得实在幼稚极了，一晚上耐心到了极限。 宴会一半助理给他打电话，说山河生物不接受合并，他已经拿到了大额投资，萧晋默未来是他们的大股东。 在这之前他已经气不顺了，他爸见到他之后就和他打过招呼，山河生物他放弃收购，萧晋默来找过他，说愿意投山河生物，这样他们的风险会小很多。 山河生物中间还会经历三到四轮的融资，到时候这些都由盛鑫投资去操盘，沈秋山不想操心这些事，只想要回报。 生物制药这一块他们也不了解，研究也不透彻。 沈司寻非常奇怪，萧晋默过去投的都是航天，军工这些板块，怎么对生物制药忽然感兴趣了。 不过他没问，他爸的决定他也无法干涉，他半年的努力全部付诸东流。 沈秋山拿股份的事堵嘴，给一巴掌再赏颗糖这种事沈司寻也只能接着。 晚上他给林如清打了个电话，他已经知道自己在生日宴上是认错了人，把他认成了自己的助理薛茗。 好在当时也没说什么很违和的话，他觉得只要不提这些事林如清那边也能糊弄过去。 他那个人虽然脑子很聪明，却单纯的要命。 林如清接到电话的时候先是有种很抵触的感觉，他一下就想起来晚上沈司寻摸过他的脸的时候他不安的直觉。 他弟弟告诉过他，讨厌被家人以外的人碰触这种强烈的感受是一种心理疾病，说明他对外界怀着极不信任的态度，病因可能和叔叔婶婶生意失利的经历有关，去看心理医生他们也只会告诉他需要自己去破茧。 林如清觉得自己也需要去克服，以后关系亲密了，就不只是摸摸脸碰碰手这么简单了，不过再往深了想越发是厌恶，不安感增加，这种事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沈司寻给他打电话的目的是问他山河生物的情况，这是公事，他不会随便讲。 那边觉得问不出什么很快转换了话题，问了问他在生日宴上的情况，林如清就说了说见到了洛落的事，没说替萧晋默打牌。 这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又很容易让人误会，像是在炫耀京市的少爷们对他多么关照一样。 实则不过是他老板面子大而已，索性就不说了。 萧逸那边却传来重要的信息【如清哥，你词条爆了】。 现在年轻人的遣词造句林如清看不懂，他回复【怎么了？】 萧逸把他那个账号发过来，晚上萧逸替他拍的照片一小时点赞已经过几十万，留言数万条。 还上了热搜榜。 当时萧逸让他摆了不少造型，最终选了这张他坐在椅子上，手拿着吃甜食的叉子，看着桌子上的无数蛋糕的姿势。 当时因为真的很馋，拍了很多张萧逸都不满意。 萧逸和他沟通，“如清哥哥，你能不能摆出又想吃又不想吃的表情？” 这对林如清来说太考验了，他对这这些蓝带糕点师的精致出品只有想吃和更想吃的想法。 萧逸话才说完，恰好一阵风吹过，把他冷了一下，他一瞬间的不痛快被萧逸捕捉到了。 账号发出来的照片看起来他对这一桌子小蛋糕十分不满意，他的餐后甜品不应该是这些甜腻的小东西。 照片的标题是按照七宗罪来起的，萧晋默的那张写的ira (暴怒），他这张是gula (暴食）。 照片下面热评第一是：想看gula爆炒ira，斯哈斯哈（流口水）（流口水）（流口水）。 这条评论有十万多赞。 林如清看不懂，发信息问萧逸：【这人什么意思，什么爆炒？我这不是拍的西式餐点嘛】。 萧逸不好解释，只能回复【那人可能看这图看饿了，大晚上的，想吃炒菜】。 林如清觉得有道理。他晚上虽然吃得很不错，龙虾，和牛，帝王蟹腿都吃了个遍，不过这几天都没好好吃过炒菜了。 明天就回家了，能吃到妈妈炒的豆酱炒空心菜了。 这张照片萧晋默也看到了，热评自然也看到了。 照片是褚清阳发来的，还问了句【晋默哥，你和你秘书玩这么花？（脸红）】，萧晋默回复【萧逸在那瞎搞】。 接着对面发过来一条语音【要不要我给你推一下】。 说话的是梁术，明显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他说的推一下，是真能把林如清推成顶流。 萧晋默也用语音回敬【少操那些没用的心】。 萧晋默是提前走的，萧逸被那几个兄弟扣着继续打牌，说萧晋默不够意思，打牌输不起跑了。 那就兄债弟偿。 萧逸正好不想回去那么早，刚好跟着几个哥哥吃了东西又去洗浴中心泡澡，词条爆的时候刚好四个人洗得舒舒服服的在围炉煮茶。 褚清阳是最感兴趣的，抓着萧逸问：“你哥怎么回事。” 萧逸也不隐瞒：“情窦初开呗。” 梁术笑的茶都要撒了：“你哥都三十了，还情窦啊，你哥那叫老房子着火。” “难怪你们一进来你哥眼睛就往沙发那瞟，我还以为你又惹他了呢。”褚清阳笑着说。 “他哪是我哥啊，他是我祖宗，得罪不起。”萧逸饶有兴致的看着图片下面的评论，他哥的信息就发过来了，让他把晚上的拍的照片发给他。 【微信会压缩，明天传给你】萧逸懒得打字，直接发语音。 褚清阳凑过来看萧晋默的回复。 【现在发】。 褚清阳笑得手上的水都泼到萧逸身上去了。 萧逸去换衣服，手机被褚清阳拿在手上，想了一下，发了条信息给萧晋默【500一张，我现在手里有200张，爱情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萧晋默一看就知道是他那些发小在搞事情，索性不发了。 等萧逸回来问他哥怎么了，褚清阳把手机递给萧逸看，还评价：“你哥这喜欢得不热烈啊，火还是不够旺。” 萧逸心说，哥，你就装吧，回头干脆去装儿电儿台做主持人算了。 一直没出声的褚寻这个时候开口，对着梁术问：“你晚上说哪个明星的巡演赞助还没找齐？” “我晚上说谁了…”梁术想了想：“哦，洛落，他出场费高，公司也不想给他接那些小商品乱七八糟的赞助。” “首演从哪开始？”褚寻继续提示。 “海城……”梁术瞬间领会，转头问萧逸：“问问你哥想不想讨好小舅子。” —— 公司慈善基金会准备签洛落做代言人，基金覆盖教育，医疗，社会福利方面，洛落作为当今年轻人群体最受瞩目的偶像明星，盛鑫基金希望依靠他的影响力将所覆盖项目辐射到各个弱势群体中去。 林如清对基金会的流程很了解，他就是盛鑫基金的受益人。 当时高考成绩下来之后他就去申请了助学金，手续非常简单，提供学校的录取通知书和填一份问卷，他们做过调研后奖学金就发下来。 这对当时的林如清来说无疑是一份救命的保障。 早饭的时候林如清把这件事告诉萧晋默，说得很简单，三言两语，很感激他创办了盛鑫基金，之前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过，并且强调这不是客套话。 坐在旁边吃希腊酸奶的萧逸听完起哄：“哇，这树莓好甜。” 林如清当真，也去吃了一颗树梅，給他酸得灵魂扭曲。 “你没有打算给创始人送个小礼物回报一下？”萧晋默的口气就是很商务的调侃。 “我努力用工作回报。”林如清保证。 “你努力工作回报的是公司，我们是董事会制度，又不是回报的创始人本人。” 可给我发助学金的也是公司，也不是创始人本人啊。 林如清想，再说你指望我回报你什么呢，我买的那些东西你又不稀罕，而且我就要准备开始贷款上班了，提前祝您百年好合叭。 当初林如清还给盛鑫基金会写过感谢信，还特别感谢过创始人，当时他也不知道创始人就是萧晋默，是后来进入这个行业才慢慢了解到的。 那封感谢信写得特别煽情，甚至有些社死，他打听到类似的信件都是自动回复才放心一下。 第19章 这要是给萧晋默看到，简直比那天他满酒店找地缝还尴尬，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中二过呢。 盛鑫基金是萧晋默在大一的时候依托盛鑫资本创立的。 那个时候他在国外读书，了解到很多投资公司旗下都有慈善基金会，帮助很多人渡过了生命不可承受的痛苦时刻。 他当时就提出了创建慈善基金会的想法。 到现在基金会板块已经非常完善了，这次签下洛落一定能在年轻人群体里获得剧烈反响。 萧晋默觉得这个项目既然林如清那么清楚，不如就让他跟一下。 回海城后林如清就负责督促基金那边和洛落的经纪人对接。 下了飞机，海城熟悉的潮湿扑面而来。 总算是回来了，林渊很耐心的在到达口等他哥，很远就看到他哥和他老板走在一起，他哥老板旁边还有个人推着行李车，他猜可能是大老板的私人助理。 林如清把自己的老板和老板的弟弟介绍给林渊认识，萧晋默觉得他看起来和他哥的眉目十分相似，聪明里透着拒人千里的傲气。 萧晋默也把萧逸介绍给林渊，还督促萧逸向林渊多学习，说对方是学霸，现在正在读医科大学。 萧逸不服，就地反驳：“我还不是学霸，我入学的时候专业第一。” “高考文化课呢？”萧晋默冷言冷语的问。 “436.”在美术生里也不低了，萧逸相当自豪。 林渊很关心的问：“萧逸同学，你现在手痊愈了吧？” 萧逸没听懂林渊的意思，问他：“我手怎么了？” 在考了703分还觉得失常发挥的林渊的世界观里，萧逸高考考四百多分，那应该是考试的时候不慎手断了，用脚写的答题卡。 从到达口走出来，林如清说他和弟弟坐地铁回去，萧逸很公子哥的问了句：“林渊没开车来吗？”林渊从容回答：“高速限行，我车开不过来。” 萧逸哦了一声，热情邀请：“那你们两个坐我的车吧，先送你们回去。” 林如清看了看在场的人数，四个人加一个司机，可能会有点挤，还是拒绝了萧逸的好意。 “我哥走我哥的，我走我的，不会挤。” “你不和你哥住一起？”林渊问萧逸。 “哥，我住你那行吗？”萧逸当场表演亲兄弟之间的血脉情深。 萧晋默的白眼说明一切。 第15章 回了家林如清换了居家服就往床上躺，林渊蹲在地上帮他整理箱子。 “告诉你一个好事。”林如清笑着说：“我们公司基金会签洛落做代言人了，以后能拿到内部福利。” “真的。”林渊兴奋得问：“能看他的演唱会嘛。” “应该能买到内部折扣票，到时候哥哥请你看。” “我们一起看。” 想请林渊看一次洛落的演唱会想了好多年了，如果公司福利大的话，林如清想割肉一次，陪弟弟一起进距离追一次星。 林渊把林如清的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看那瓶药喝了三分之一，怀疑的问他哥：“哥，这药是你自己喝的嘛？” “难道还有人喂我喝？” 自己居然主动喝药，这还是他哥嘛。 林渊顺手把药摆在手边，又去看林如清给他带回来的to签物料：“哥，你觉得洛落真人看起来怎么样啊？” “和这些照片里一样啊。” “有没有特别可爱，特别阳光？” “在我心里，只有我弟弟最特别。” 林渊笑了一下，把药和物料一起拿去自己房间，喊林如清吃饭。 爸爸妈妈已经听林渊说过是林如清老板的司机送他们回来的，还问怎么不请老板上来坐坐。 林如清一边喝汤一边说：“是老板的司机，老板坐别的车子走了，再说咱们这里又没有电梯，哪还能让老板亲自爬楼梯呢。” 他们家住的老式楼房，房子是租的，没有电梯也没有现代小区的物业，林如清想快点换完了钱给爸爸妈妈换个有电梯的房子，哪怕离公司远点也没有关系，这样爸爸妈妈就不用每天上楼下楼爬楼梯了。 “只要你有心邀请，你老板不会在乎这个，你不是一直说你老板人挺好的嘛，心地善良的人不会被眼前的事物蒙蔽。”爸爸林和平这样说。 林如清的爸爸在破产之前也是大老板，产业虽然不能和萧晋默的公司比，也管理着百来号的员工，在那些员工心里，他爸爸就是不可替代的好老板。 缓过劲来重新再创业后，过去有些拿着高薪的员工宁愿辞职也要过来跟着他爸继续干，他爸劝退了一些，有些实在特别轴的也就留下来了。 干了几年现在也算是熬过了最苦的时候，他爸一直相信万众一心其利断金，一再嘱咐他工作中间要和同事搞好关系，他说老板给到的压力大，爸爸还开导他，一个公司压力最大的就是老板，你不想干了还能换家公司，你老板可不能撂挑子。 遇到困难了，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想，心结也就解开了。 林如清说，我老板的员工有你这样设身处地为他着想的爸爸是我老板前世修来的福气，我该把他喊到家，让他也喊你爸爸。 吃完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林如清一边喝着椰子一边说：“爸，你知道我在北京遇到谁了嘛，沈司寻，你还记得吗？就是学习很差的那个。” “怎么不记得，那孩子，浑不吝。”林和平苦笑着说：“听你说他后来出国了，现在回国了？” “在沪市工作呢，变了个人似的，给你看照片。”林如清把手机拿出，翻了半天也没翻到两个人的合影。 他想那可能是萧晋默给他传照片的时候传漏了，他想晚点再发信息给萧逸让他重新传一下。 “呀，你拍了这么多照片，给我看看。”林渊坐在他旁边也捧这个椰子：“谁给你拍的啊，拍得挺好的……这是你去你老板家吃饭拍的？” “老板朋友的妹妹过生日，我怎么可能去我老板家，人家那都是深宅大院的，我这种普通人高攀不上。” 想想褚家一个普通生日宴都能搞出那么大的场面，萧晋默和那些世家子弟称兄道弟的，自然家世也是深不见底。 “还去给老板妹妹过生了？那你老板很器重你，儿子，好好给你干！”林和平拍了拍林如清的肩膀。 “是老板朋友的妹妹。”林如清解释：“那生日过的，真是奢华铺张，我做梦都不敢想。” “那咱就不做梦，脚踏实地的做好普通人。”妈妈何曼珠这么宽慰。 “哥，这张怎么是个单张。”林渊翻到林如清在表店里被偷拍的那张。 这张照片林如清自己也没有见过，拿着照片看了很久，不过看构图也像是萧逸拍的，他为什么要拍这张呢，想不明白。 爸爸妈妈也看了看照片，林和平说：“你以后出门时要多拍点照片，留个纪念，你小时候爸爸也爱给你拍照，现在和你妈妈在家翻翻，可有味道了。” “你以后拍照片多笑笑。”何曼珠补充：“总板个脸不好看，还有你这怎么还带个口罩拍照片呢。” “这你就不懂了。”林和平向何曼珠炫耀自己的知识储备：“这叫二次元，年轻人都兴这个。不露嘴巴不露眼睛，充满神秘感。” 说到这、林和平抬头看了一眼林如清特别提醒：“就别把头发搞得花花绿绿的就行。” “我觉得不好。”何曼珠欣赏不了这样的造型：“不大方。” 林如清忽然想起来萧晋默的表还在自己这：“爸，给你欣赏我老板的手表，特别高级。” 林和平为了欣赏萧晋默那块豪表还特地戴上了老花镜。“哟，这什么牌子，挺好看的，挺贵的吧。” “咱们家这个客厅吧。”林如清也觉得这个价格太夸张了。 林和平问他这么贵的表怎么会在他这，他把经过说了一下。 “爸爸给你个盒子吧，你把这块表装好。” 林和平走进房间拿出一个很旧的表盒：“不知道能不能装的下。” 表盒里还有一块不走字的表。 “哇，叔叔，您这还有古董呢。”林渊抢着看：“该不会是晚清末的吧。” “改革开放之后的。”林和平笑着说：“我当时为了娶你婶婶啊，省吃俭用，当时我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多呢，这表还不能随便买，得有指标才行。 我就托关系找人啊，你婶婶收到的时候可高兴了，那会儿追你婶婶的人门槛都给踩破了。” 说到这，林和平转过头对何曼珠说：“曼珠，这几年辛苦你了。” 何曼珠假装颤抖：“咦，肉麻。” 林渊也跟着起哄：“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肉麻的姐夫哥啊。” “凡事不要靠别人，想要什么自己争取。”林如清教育弟弟：“你都大二了，怎么还没有女朋友。” “不许转移话题。” 第20章 临睡前林渊监督林如清吃药，林如清说：“我觉得我快好了，林医生你觉得呢。” “林医生觉得不好。” 林医生这边赖不掉，但林医生这里全是糖衣炮弹，林如清也喝的心甘情愿，喝完用清水漱了漱口，林如清含了一片九制陈皮在嘴里。 “哥，吃完记得刷牙。” “刚才刷过了，才一片，没关系吧。” “没关系。”林渊说：“市里最好的口腔科有我学长，到时候你要看牙我帮你联系。” 林如清吃完乖乖又去刷了牙。 第二天特意提早了一点到，好把手表还给萧晋默。 他敲门进办公室的时候萧晋默正在冲咖啡，姜宜再给室内绿植浇水。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林如清不是卡点上班萧晋默都有点不习惯：“是不是起床的时候看错时间了？” “我偶尔也是会早点到的。”林如清不服气的说。 公司虽然有完善的加班福利，但是早到是没有任何补贴的，林如清这个账算得非常清白，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你手里拎的什么？给创始人的小礼物？” “萧总，是你的表。” 林如清看到萧晋默脸上明显失望了一下，他没想到萧晋默居然这么在乎这些，他打算中午去楼下商场的饼店看看，买盒曲奇或者蛋卷送给他。 萧晋默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表盒是你外婆传给你的传家宝嘛？” “这是我爸给我妈的定情信物。”林如清有点不高兴的说。 萧晋默愣了一下，把手表从盒子里拿出来，把表盒还给林如清：“这个对阿姨来说肯定很重要。” “萧总今天要戴两块表上班吗？”林如清注意到萧晋默手腕上已经有一块手表了。 “萧总办公室有个保险柜。”萧晋默解释。 咖啡煮好了，林如清闻到香味，萧晋默问他：“要不要来一杯？” “谢谢萧总，我不喝没有糖的咖啡。” 萧晋默点了点头，给自己和姜宜都倒了一杯。 到了午餐时间姜宜过来喊他们去餐厅吃东西，萧晋默有带餐的习惯，中午都是一个人在休息间里解决。 林如清说他要去买点东西，让姜宜帮他带一份鸡肉卷回来。 午休时间只有一小时，林如清上上下下跑一趟已经过去四十五分钟了，他去找萧晋默的时候，萧晋默正在批文件。 “萧总，送给你的。之前你替我买了肥皂，还有给创人的礼物。” 萧晋默这次甚至连期待都没有，林如清手里明晃晃的奇华饼屋的纸袋子已经说明一切。 萧晋默当着林如清的面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 还挺丰富。 一盒蛋卷，一盒什锦礼盒。 萧晋默把蛋卷拿起来，放在耳边摇了摇。 “萧总，你干什么！”这种行为在林如清面前简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里面可是蛋卷啊！摇碎了怎么吃！ 萧晋默很诧异的看着他：“看看你是不是把衣服的钱藏在里面想还给我。” 他觉得林如清回来居然回来没和他再提钱有点反常，他是那种有一块钱都恨不得和自己把账算清白的人。 “怎么可能。”林如清不明白萧晋默的脑回路，钱和蛋卷放在一起不脏嘛。 萧晋默看他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也可能是这次出差两人之间的友谊升华了，林如清和自己没那么计较了。 他暗自满足了一下，嘴巴却好像很无情的说：“你要是是敢把钱还给我，我们连朋友的都没得做。” 我就敢。林如清叛逆的想。 而且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啊，上班就上班，交什么朋友，这种事连章鱼哥都知道。 来公司交朋友，你以为我是海绵宝宝嘛。 下午茶的时候姜宜来茶水间和林如清分享：“我刚才看到老板在吃蛋卷。” “公司没有工作时间不能吃东西的规定啊。”林如清冲了一杯奶咖续命。 “萧总过去不吃这种零食的，他在健身……我懂了，肯定是嫉妒他身材的人在下一盘大棋，温水煮青蛙，蛋卷养胖汉，这人城府好深啊，还好我们总裁办没有这种人。” 林如清惭愧的低下了头。 晚上又是他和萧晋墨最后走。 曲易家有两个孩子，他每次都是第一个走，noah不喜欢加班，工作还剩零碎他会带回家继续完成，姜宜工作做完萧晋默会让他先回去，林如清需要钱，他愿意主动多做些工作。 对盛鑫投资的员工来说，只要想干活，就有干不完的活。 “走吗？”萧晋默又照例来询问：“我弟喊你吃宵夜。” “好啊。”想到萧逸在京市对他的照顾，正好有机会他来做一次东：“萧总，让我来请你们。” “随便你。”这种事他懒得去和林如清拗。 还萧晋默的钱林如清准备好了，趁萧晋默还在办公室整理，他把钱拿了过去。 “萧总，钱还给你。” 萧晋默脸色立刻变了：“我中午说过…” “口头协议无法作为法律依据。” “林如清，你非要和我这样？” “君令有所为有所不为。” 萧晋默叹了口气，把钱接过来放进保险柜。 “我收下了，你满意了吧。” “我对萧总您的满意度评价每年都是打得满分。” 萧晋默懒得听他讲客套话，催促他下楼，站在电梯里他对林如清说：“把你弟弟也喊出来一起吃吧，他们年轻人也有话聊。” “好的萧总，我给我弟发个信息，他应该还在写作业。” 第16章 林如清河萧晋默一起下楼，站在萧晋默的车前他又有点犹豫，今天老板陪他弟弟，所以没把司机留下。 老板开车他坐？岂不是倒反天罡。 他开老板坐……他心虚的看了一眼萧晋默，觉得他老板应该是那种很惜命的人。 萧晋默刚好眼神和他对上：“欣赏完就上去吧，还是需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车的配置？” 他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怎么样都要客套一下。 萧晋默也知道他平时地铁上班打车下班，这么贵的迈巴赫可定不会让他碰，他便很从容的积极询问：“萧总，要不然我来开车？” 萧晋默看了他一眼，手里的车钥匙就扔过去了。 ？ 我就是和你客气一下车，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萧总不仅当真，还很积极的绕到副驾驶的门边：“林秘书，开下车门锁。” 林如清坐在驾驶位，手在方向盘上摆了摆，自信的想：很好，手感还在。虽然考完驾照再没开过车，不过当初也是考了很多回才通过，在校时间也算是遥遥领先。 人嘛，只要自信，就能成功。 他关了车门，萧晋默在副驾驶按下启动键，帮他调整了一下后视镜的位置，又教他怎么调车椅的高度，全部都安排舒适了，萧晋默扣上了自己的安全带，转头看见林如清嘴里在默念什么。 “你在意念驱动。” “不是，我只是想……萧总，左边是刹车，右边是油门对吧。” “….” 战战兢兢把车开出了地下车库，萧晋默让他从驾驶位下来：“普通公路也有限速的，你开20会被罚款的。” … 林如清和萧晋默调整了位置，他的位置还是老位置，司机是新司机，林如清觉得自己坐在萧晋默旁边像在坐牢。 “吃什么？”萧晋默等着他的回复开导航，他给萧逸发信息，让他去学校接林渊。 “萧总想吃什么？”林如清心里有几个选择，也不知道合不合萧晋默的胃口，而且萧晋默和萧逸都要开车，肯定不能喝酒，环境也不能太差，也不能去他们搞商业接待的那几家店…… “你请客，你定。” “我弟弟学校附近有家鱼做得很好，萧逸喜欢吃鱼吗？” “应该喜欢，他不挑食。” 两个人坐在车上总要找点话题聊，林如清也不知道跟他聊什么，这还是他第一次下班和萧晋默去吃饭。 在外出差因为换了个环境，基本算是全天候待命的状态，就连去参加生日宴也是工作的一部份，拓展人脉，今天就完全是纯私人性质的活动，他后悔的想了想，其实应该单独约萧逸比较好，他们兄弟吃饭他参合一脚干什么。 没苦硬吃。 “小林你平时很少在外面吃饭吧。”还是萧晋默先开口说话，毕竟不聊天就真成了秘书了。 他叫自己小林，林如清还有点不习惯。萧晋默其实也就大他两岁，完全可以喊他的名字。 不过被萧晋默喊名字，就好像被点名了一样，会瞬间精神力集中。他喊小林这种戒备倒是降低很多。 “嗯，公司都有饭吃，周末也是在家里吃饭比较多。” “平时喜欢玩什么？” 第21章 “平时……就休息。” 很偶尔会去喝喝酒，那也只是想拓展一下狭窄的朋友圈。 像他这种性向不靠这种方式几乎很难打开择偶渠道。 不过喝酒认识的人全部都很奇怪，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运气不好，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很投缘的，聊两句他就觉得很没意思，有时候还会和人吵架，后面就不怎么去了。 倒是遇到过一次各方面都很满意的帅哥，可惜两人有缘无份…… 而且进入盛鑫之后休息就真的是躺平，要在床板上充足电才踏实。 “没有什么爱好吗？” “萧总平时呢？”他决定反客为主，由他来掌控全局。 “打扫房间和做做料理，我觉得很放松。” 连这么朴实的兴趣他都和萧晋默找不到共同话题，他想了想，只能奉承：“萧总好勤快。” 萧晋默也察觉到他的尴尬，打开车载音响：“放点音乐听，你平时喜欢听什么？” 爵士乐，但他觉得说出来有点装，老板都没说休闲娱乐的时间玩跑车驾游艇出海，他觉得他也配合老板接地气点好：“我喜欢听易中天讲三国。” “你蛮……热心学习的。” 萧晋默本来还想让林如清分享一下歌单，林如清说的他实在接受不了，他很不喜欢开车或者休闲的时候听这种类型的节目，就也不再继续问，而是打开了他平时喜欢听的一组歌单。 小野丽莎！ 林如清眼睛都亮了，还是他最喜欢的那首，要不是老板在身边他都要跟着哼唱了。 品味不错嘛，萧总，他在心里悄悄表扬，不过脸上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他们9:00出的公司大门，正好碰上海城晚高峰，林如清说的那家店又在市中心，萧晋默的车很长时间都在40的速度左右徘徊，看到一辆电动车从他们身边风驰电掣而过，林如清狂妄的开口：“早知道这样的路况，就我来开了，这条路很适合我这种稳健型选手。” 萧晋默实在没忍住笑了起来：“对不起啊，是我决策失湳枫误阻碍你发挥了。” “我没怪你啊萧总。”林如清把头转过来看着萧晋默：“萧总，你原来有梨涡啊。” “什么？”萧晋默没听懂林如清在说什么。 “梨涡啊……这里。”林如清用手朝萧晋默脸的方向点了点，然后迅速放下去。 毕竟用手指点人是非常不礼貌的举动。 “哪里啊。”他不知道梨涡是什么，毕竟他的兄弟也不可能和他说这种事。 “就是这个地方。”林如清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会有个像酒窝的旋，笑的时候才看得到。” “是嘛，我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大概在哪个位置呢。”萧晋默故意板着脸对着挡光板下面的镜子照了照。 “就是这里。”林如清很单纯的就被骗了，用手指很谨慎的在萧晋默脸上点了一下：“你笑的话就能看到了，挺明显的。” “我下次注意。” 萧晋默第一次知道原来忍住嘴角的笑和压住心里的火一样需要极强的克制力。 林如清刚戳完萧晋默的脸又用手指在自己脸上戳了一下，还用力钻了一下，希望给自己也能钻个梨涡出来。 萧晋默看在眼里，一下晃了神，差点和前车追尾，很猛的踩了一下刹车。可是豪车的惯性很小，林如清感觉到的也就是轻微的摇晃。 “萧总原来是马路刺客啊。” “我平时开车不这样。” “萧总，我又没怪你。” 萧晋默突然发现林如清有点奇怪，他平时不是这种脾气，仔细看了看他，脸有点点泛红，眼睛也没有神，以为他是发烧了，赶紧伸手摸他的额头。 实际上不是发烧，是萧晋默把车内温度调太高了，车又一直开开停停，又不能当着老板面刷手机，搞得林如清十分瞌睡。 只要一下班，他的脑子立刻就会完全放松，脑子一松身体也会松弛，本来在盛鑫每天都是觉不够睡的状态，现在这么硬撑着完全是靠着理智不断在报警：你老板开车，你睡得着？ 可这拥堵太漫长了，长得林如清已经失去理智了，萧晋默确认他没有发烧只是瞌睡的时候，悄悄把车内温度又调高了两度。 理智彻底溃败，林如清侧着身子，把背对着萧晋默，把自己抱得紧紧的睡着了。 像一只小刺猬，对这个世界竖起尖锐的利刺，把柔软藏在自己怀里。 萧晋默把音乐的声音调小了一点，看了看地图，拥堵的状况稍微缓和了一些。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看手机。 林如清选的那家店应该是大学附近师生经常光顾的店，口味肯定是不错，主要做熟客和回头客，但是环境就差一点，萧晋默怕林如清下车感冒了，索性决定换个他觉得不错的店。 他给萧逸发了条信息【接到林渊了吗？】 萧逸回复【小舅子还没下晚自习呢】 【换家店】萧晋默把地址发了过去。 【哥，你承认林渊是我小舅子了？】 【明天就送你回去】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看到林同学出来了】 萧晋默选的一家私房菜，是一家米其林三星店主厨退下来后自己开的，店内环境很有格调，店却开在一条很不起眼的路上。 车子能停到院内，这样林如清下车走几步就进了店里，也不会冷到。 林如清是慢慢醒的，醒过来就真的完全醒了，一边看着包间的环境一边问：“我们换地方了吗？” “环城高速上面出事故了，我提前一个出口下了，你刚才在睡觉，我就擅自作了主选了个农家乐餐厅，好吃，还很实惠。” “不好意思啊萧总。”怎么真的睡着了，不会惹萧晋默不高兴吧，不过看萧晋默的脸……是很像不高兴的样子。 他去洗了个脸清醒了一下，看了看这家餐厅，心想这农家乐也太精美了，果然现在餐饮行业竞争压力大，卷完口味卷环境。 回来的时候萧晋默说已经点好菜了，让服务员复述了一遍，问林如清还要加什么。 完全不用加，已经非常丰盛了，林如清甚至觉得是不是太多了，不过他请客嘛，大方点好。 吃不完的话他也能打包回家，不会浪费。 萧逸和林渊到得还挺快，萧晋默问他们：“你们来的时候路上通畅了吗？”萧逸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林渊，林渊解释：“我们走的市区，一路都在超速。” 走市区还能超速？萧晋默刚才开来的时候市区比高速还堵得厉害。 餐厅的包间都是大圆桌，林如清即便是挨着萧晋默坐两人的距离也过分安全。 菜上得很快，所有菜都是盘子大，份量少，显得格外精致，口味特别好，服务简直无可挑剔，林如清想下次也要带爸爸妈妈来吃一次。 饭吃得差不多了，林如清想起来他和沈司寻合照的事，问萧逸那些照片他手机还有没有。 “我删掉了。”萧逸说：“我照片太多了，很占内存。” 萧逸特别看了他哥一眼，明显在不高兴。 林如清也看了萧晋默一眼，倒是没看出来不高兴，他老板就是那副样子，不过他一想，他老板更不可能存那些照片，估计是给他传完马上删干净了，所以他干脆不问。 他不问萧晋默就问：“你要他的照片干什么？” 什么叫干什么啊，那本来就是萧逸给我们两个拍的照片啊，不过他回答的是：“给我爸爸妈妈看看。” 萧逸一直在看他哥，换作是他估计已经要爆炸了，他哥却还是很好涵养的拿起手机问：“我有他的照片，要发给你吗？” “萧总你为什么会有啊，他的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林如清已经拿起手机，意思是照片我想要。 “他不在我的朋友圈里，他是我朋友的乙方。”萧晋默很明确的告诉林如清，沈司寻做事是要求着他的。 不过林如清没有很敏感萧晋默话里的意思，他们盛鑫本来就是业界巨头，能做盛鑫甲方的资质都不可能是私人公司。 “叔叔婶婶没有看到就算了。”林渊在旁边说：“那就说明没有缘份。” “我可能要找一找。”萧晋默不想显得小气，他要的东西，他拿也会拿得光明正大：“晚点发给你。” “谢谢萧总。”林如清对他笑了一下，是那种很客套的职业性笑容。 吃完饭林如清结账，他一直觉得是算错账了，这么一桌有鱼有虾的才不到两百，萧晋默很从容的说：“就是算错帐了，这一桌我的经验应该要三百左右。” 林如清站起来说：“那我去找前台核对一下，萧总您坐一下。” 萧晋默也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他，不怀好意的笑：“核对什么啊，赶紧跑吧。” 第17章 林如清觉得萧晋默在和他开玩笑，还是很认真的去找了服务员，让服务员去核对一下账单，是不是算错账了 第22章 服务员最后让他补了43块，说是上的客例甜品忘记算价钱了，还送了他两张满一千减一百的餐卷。 他们四个人很夸张的吃了七道菜，补了43块也才两百出头。这店得怎么吃才能吃到一千块啊。林如清心想，不过他还是很好的把餐卷收起来了。 萧晋默让萧逸开车送他们回去，林如清谢过萧晋默：“萧总，我坐我弟弟的车。” 林渊在他旁边摇头：“哥，坐不了，这边没有充电车位，我的车不够电载你开回家。”然后看了萧逸一眼：“他也太重了。” “我是标准身材好不好。”萧逸生气的叉腰：“长得高也怪我？” 萧逸比萧晋默矮一点，一米八八，但是无论骨骼还是肌肉都洋溢东欧混血与北方人的壮硕。 林渊一米八的个子在同学之间一直是佼佼者，和萧逸站在一起忽然就矮了一个头。 萧晋默指着两个空着的充电车位说：“你现在开过来，我们进去喝点茶再等等。” “萧总，那种我的车充不了。” 萧晋默问他买的哪款车，这种充电车位都是通用的，林渊抬手指了指院子里大张旗鼓停在一众豪车旁的电瓶车：“这种。“ “还是双人敞篷呢。”萧逸一副受害者的口吻：“林医生带着我一路风驰电掣蛇形走位拉风得不得了。” “这么拉风，你给林医生骑回学校去。”萧晋默不留情面的讲：“你也就只能以这种方式进入高等学府的大门了。” “开什么玩笑！我的大学也是国内一流学府！”萧逸大声争辩，林渊走过来看着他，萧逸还以为是要和他说说几句暖心话呢，他嬉皮笑脸：“医者仁心，还是林医生关心我。” 林渊把电动车的钥匙给他：“你路上小心点，别给我刮花了，我的车很贵的。” 萧逸骑着电动车在夜里11:30的海城大街上吹着冷风，骑到一半实在忍不住停下来给萧晋默发信息【哥，机会都给到了，你可争口气啊。】 到家都快12:00了，儿子和侄儿都没回来，林克守和何曼珠在楼下一直等。 萧晋默把两个人送到的时候后排已经很安静了，夜晚有点起风，萧晋默没有再把温度开太高，怕两个人下车温差太大，寒气侵体。 路上他在前排和林渊聊天，林渊年纪明明和萧逸一样大，却显得格外成熟，而且并不像林如清那样对自己很防备，相反还还擅长聊天。 他刚入股了山河生物，正好从林渊这里了解一些关于生物工程这一块的资讯。 林如清听他们聊天，发现萧晋默对山河生物的了解比他预想的要透彻很多，明明当时在京市两人一起看资料的时候对这个行业的了解还是旗鼓相当，都很陌生的水平。 萧晋默的车就停在林和平和何曼珠的面前，林如清很客气的和萧晋默道别：“谢谢萧总，辛苦萧总了。”没想到萧晋默也跟着他下车了。 林和平赶紧上去握手，先说了一些官方客套的感谢关心照顾这类的话，然后当着林如清的面对萧晋默说：“你老板比你给我们看的那些照片里的帅多了，是爸爸见过的最帅的小鲜肉。”还用上了自以为很时髦的词语。 林如清没想到他爸回提这个，整个人一下就变得很不好意思。 “你在哪看到我的照片？”萧晋默问他。 “公司公众号的推文，我们有转发任务。”林如清声音小小的。 这些推文里没有特别介绍萧晋默的，毕竟行业外的人没必要认识他，行业内他已经无人不晓了。 林和平补充：“他每次都特别指给我们看，这是他老板，我儿子很为他老板感到骄傲，我为我儿子骄傲，有幸能在这么大的企业为这么好的老板工作。” 林如清都快愁死了，这种事被萧晋默知道了他觉得很不好意思，林渊懂这种感觉，赶紧拦住：“叔叔，好晚了，别耽误萧总休息了。” “那萧总，这次就不请你上去喝茶了，下次你再来，我准备好茶招待你。” 萧晋默笑盈盈的说：“好，谢谢叔叔。叔叔和阿姨都赶紧上楼吧，晚上下寒气了。”脸上的梨涡又浮现出来了。 “哥，等下回去把药吃了，萧总送你的那瓶枇杷膏再吃三次就吃完了。”林渊从背后抱着林如清，眼睛却望着萧晋默，萧晋默把这种眼神理解为：“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一家人目送着萧晋默的车开走才转身往回走，回去路上林如清很兴奋的说：“今天萧总带我去吃了一家好吃又便宜的餐厅，下次我带你们去吃。” 林和平一笑起来双眼边都是皱纹：“那正好等你妈妈生日我们一起去，让我这个老头子也沾沾何女士的光。” 萧晋默一边开车一边抽烟，抽了两口觉得没意思，把烟按灭在车内的烟灰缸里。他在发小的群里发了一条信息：【你们谁有沈司寻的照片】，常年安静的群沸腾了起来。 【哥，你干嘛啊！你进林如清家门没啊！】这信息是他弟萧逸回的，萧晋默也不知道他骑到没，还是边骑车边回的，不过萧晋默没有理会。 【谁都没有】，这是褚清阳回的，他最烦沈司寻，接着又问一句【什么进家门】特地@了萧逸，萧逸在群里乱开口【我哥空着手去见岳父母了】。 这几个发小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梁术发了条信息【萧晋默，你还来真的啊？哥儿几个支持你】，萧晋默知道这人在背后指不定怎么笑呢。 萧晋默没再说话，群里人可不闲着，已经在商量着什么时候组团到海城去玩一圈，看靓仔追仔。 褚寻一直都没说话，过了半个小时，把照片私信给了萧晋默。 萧晋默看了一眼，不知道这是沈司寻参加的什么活动，照片里不在中间位置，占中间的那个人他认识，不算多数熟。 褚寻跟着发来一条消息【人心不可试探】。 萧晋默回【谢谢褚哥，我有分寸】，随后把照片发给了林如清，没发原图，不出他意外，林如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客气【谢谢萧总，萧总早点休息】。 睡觉之前萧晋默想着还有事要做，发信息给姜宜：【小姜，你把辉·潮楼丘经理的名片推给我】，还在宵夜的姜宜看到这条信息原地愣了三秒，老板这什么意思？ 是暗示以后他不用干了？ 他忽然之间走马灯式反思自己是哪没做好把老板得罪了。 萧晋默加了丘经理的名片，那边很热情职业的打招呼，他回复【今晚的客人再来，餐费一律算我来结，你们还是就收个茶位甜品的钱。】 在米其林做过的领班经理情商不容小觑【明白的萧总】。 —— 林如清把沈司寻的事和爸爸妈妈说了，他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这些天沈司寻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他统一积攒到中休和下了班才回复。 他没谈过像样的恋爱，觉得沈司寻这种找他的频率恰到好处，不会清冷也不过分熟络，控制在一个理智的范畴了。 晚上沈司寻给他打电话他也接，基本都是他下班的时间，不过没什么话聊，大多都是沈司寻说他听，他自己的事太单调了，无非就是上班和下班。但沈司寻能和他说话，坐地铁也就没那么无聊了。 山河生物和盛鑫基金签代理的事都落在了他头上，最近工作量剧增，没时间给萧逸当模特，萧逸玩了两天又回去，说等他有空了再过来。 代理的事都忙得差不多了林如清就约了洛落的经纪人过来签约，这里没有什么阻碍，虽然慈善基金的代理肯定不如商业广告多，但这些都是提高洛落社会面形象的必要手段，公司给洛落什么定位，相应的品牌商才会找到他。 同样的咖位，有人代言咖啡奶茶，有人代言名表珠宝，孰高孰低这在他们的圈子里是一目了然的事。 到了洛落那个位置，钱多钱少已经是很次要的参考了。 洛落的巡演公司发了一些票下去，位置很不错了，但是花钱的话能买到更好的票，林如清觉得机会难得，把自己领到的票送给了姜宜，找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要了两张vip票，经理让他先在小程序上登记，等统计好了在一起收钱。 “林秘书，你两张票买这么好的区，我们是不是差不多该收喜糖了。”项目经理在楼道里碰到林如清的时候随口恭喜。 公司里的人一直觉得他有女朋友，有人听到他在楼道里打电话，和对方说话的口气永远很温和，像是哄着，有人大胆问，他解释是自己的弟弟，总有人不愿意相信。 不过这次林如清没否认喜糖的事，只让项目经理给他挑个最好的位置，靠前一点，中间一点。 项目经理自然知道这次签约的事是林如清在主导负责，开玩笑的说：“要不咱们联系他经纪人，要他们舞台上放两把椅子，林秘书你和女朋友一起沉浸式观赏。” 林如清笑着说：“万一洛落累了让台上的朋友替他唱两句怎么办，我岂不是花了钱还得出力，不过我是和我弟弟去看，陪青少年追星，真不是女朋友。” 第23章 这几天姜宜都幸福得团团转，秘书办公室的三个人把票都给了他，曲易年纪大，家里事多，没空追星，noah对这些明星没什么兴趣，姜宜就成了本次赠票事件最大的受益者，他也难得在下午茶时间开始说起萧晋默的好话。 “我发现我们萧总最近终于有点活人气息了，他让我查这次团建去哪里不累又轻松。” 盛鑫资本每年都会有团建，根据职位高低，给出的经费也不一样，算是公司福利之一，总裁办是权级最高层，每人团建补贴是三万，不参加的话钱不会发下来，参加的话这就是参考标准。 林如清每年都参加得很积极，毕竟是免费出去玩，公司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不过年年去玩年年后悔，不知道行程是什么人安排的，就像是拼命要把这笔钱花掉一样，每天就像在拉练，八点起床，有时候还更早，折腾到晚上十点才允许回酒店睡觉，林如清觉得不仅没有适当放松，还觉得更辛苦了。 不过第二年依旧是报名参加，毕竟活动地点都很诱人，在公司的三年去瑞士滑了雪，在坦桑尼亚大草原看过狮子，最远是去了冰岛，不过时间不凑巧，他们那次没有看到极光。 不知道今年又准备被拉到哪里去当特种兵。 “这次萧总也要去吗？”林如清听姜宜的口气好像是这个意思，过去萧晋默是从来不去的，林如清觉得他要是想玩肯定有更舒适更周全的玩法，实在没必要跟着他们一起景点突击式打卡。 “萧总没说他去不去，不过我帮他收拾桌面的时候看到他最近在看京都的旅游宣传册。” 萧晋默也要去啊。 林如清一下子觉得今年的团建即便安排得再轻松他也会觉得很有压力，探问姜宜：“萧总也去的话，你会不会觉得很累啊。” “他要去也肯定不会和我们一起玩。”姜宜很有经验的说：“我朋友公司团建也是去京都那边，他们老板也一起去了，不过是过去搞求婚惊喜的，可浪漫了，还特地找人安排了在琵琶湖边放烟花。” 姜宜的双眼里充满了想沾光的憧憬。 林如清觉得姜宜说的有道理，萧晋默跟他们玩什么，他上哪玩不潇洒不精彩。又觉得团建重新有了盼头。 真去京都玩就好了，他想去宇治把抹茶味的产品吃个遍。 午休还没结束他就被萧晋默喊去了办公室，姜宜怕有什么事也跟着一起过去了，两人敲了敲门，萧晋默抬头示意两个人进来，又对姜宜说：“姜助，我有几分快递文件帮我去拿一下。” 姜宜赶紧转身下楼。 “萧总，有什么吩咐。” 一般午休时间萧晋默是不会找他的，除非事情非常紧急。 “林秘书，27号陪我加个班，山河生物派人过来，他们在筹备第二轮融资，我们一起聊一下这个事。资料他们会用邮件发过来，你抓紧时间了解。” “好的萧总。” 洛落的演唱会也在27号，可是老板发话让他加班他总不可能不去，他的工作性质就是这样，钱多，要命。 从萧晋默办公室出来，他赶紧联系帮负责订票的经理，让他把票减少一张。对方收到信息后立刻拿着信封到顶楼找他：“林秘书，你的票。” 林如清打开信封看，两张票已经出好了。 他又把票放回去，可算让他也体验一回花钱加班的心情了：“我把票的钱转给你。” “萧总没和您说嘛？”经理看他好像不知情：“娱乐公司特别给萧总留了两张票，萧总那天要开会去不了，就把林秘书你订的票取消了，要我把这两张留给你，是内场最好的位置。” 林如清刚才没注意看票面信息，又把票拿出来看了一次，洛落公司给萧景默留的位置是vvip1号和vvip3号。 第18章 这也算是加班补偿吗？林如清本来想去问萧晋默，不过下午他和noah出去了，到林如清下班都没回，这件事也自然也没有问成。 林渊拿到票说想要谢一下萧总，林如清说你哥已经替你谢过了，这几天熬着夜给萧总出方案，你和你同学一块儿去看吧。 “礼多人不怪嘛，这两张票加起来上万了，别给萧总留下我不懂事的印象。”林渊把票在书桌抽屉里收好。 “我替你买点饼干送给萧总，买别的他也不稀罕。那人什么也不缺。” 林如清听姜宜说萧晋默把那一盒子蛋卷都吃完了，最近下午茶时间又在吃曲奇，口味变化这么大，肯定是有内情，应该是谈女朋友了，这些绝对都是女朋友送的。 姜宜说他已经悉心观察很久了，老板虽然藏着掖着，曲奇饼干和京都旅游资料就是证据。姜宜还很热心的邀请林如清：“到时候去吃老板的婚宴酒席，咱们坐在一起。” 林渊觉得饼干不好，虽然萧总看上去体脂比例很健康，但是也不应该吃得太甜，他觉得哥哥作为第一秘书有时候应该给予善意的提醒，林如清说：“我没有立场。” 林如清爱吃甜食在总裁办都是出了名的。 林渊最后提出做个景观植物送给萧总做回礼，他负责上网买材料搜制作方法，林如清负责动手完成。 自从那天吃饭林如清自诩稳健型赛道选手，又很狂妄的批评萧晋默是马路刺客，萧晋默找着机会就虚心向林如清学习安全的驾驶方法，让他开车把自己送回家，把林如清搞得很郁闷。 萧晋默给的小鞋真是难穿得要命，明明是秘书，他还得干司机的活。 不过他们加班通常都是深夜才下班，公司附近的路又宽又好开，晚上车又不多，开了一段时间林如清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有进步。 虽然是被萧晋默压榨着干完全份外的工作，也免去了他去坐地铁的困扰，比起需要不断换乘，开车起码节约一大半的时间。 不过每次到家了换萧晋默自己开回去的时候，萧晋默都会说一句，慢车到站了，终于可以换快车了，林如清不服气的提醒：平安出行每一天，幸福安全在身边。 沈司寻的每日关怀从打电话升级到了视频，他的工作也隔三差五的要到处飞，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在酒店里和林如清视频。 “今天又陪萧晋默加班？” 林如清不喜欢沈司寻提萧晋默的时候口气里带的那种醋意，有点不耐烦的解释：“不是陪他加班，是我加班他正好也加班，我为我的工资，他为他自己的利润。” “是我的错，我道歉。”沈司寻笑了一下：“上次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沈司寻和他提过一次，让他过去阿尔法金融，也就是沈司寻的妈妈卢悦的公司做秘书，这样两个人就不必再受异地之苦，感情也能迅速升温。 毕竟一直这么不见面，光靠着发发信息，打打电话也不可能维系感情。 不过林如清拒绝的很干脆，首先是发展前景，能做到第一秘书，对林如清来说已经是对他能力的充分肯定了，投资行业盛鑫绝对是领军式企业，虽然阿尔法金融实力也不容小觑，但这几年的发展还是明显逊色于盛鑫。 其次是阿尔法金融在沪，他不想离开海城，不想离开爸爸妈妈和弟弟，这对他来说比前景还要重要。 沈司寻对他说过很多很深情的话，他感动过很多次，但唯有一次他特别清醒，沈司寻说过他是不会到海城来生活的，他觉得林如清要是愿意和他在一起，应该适当的放弃一些东西。 他保证，林如清将来会得到的一定会比他放弃的多得多。 这次沈司寻问起来，林如清依然拒绝了。 不过沈司寻没有露出一点不高兴，他说：“没关系，这只能证明我付出的不够，我还要再争取。” 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沈司寻哄他睡觉，评价萧晋默也是够狠的，11:30下班，喊他5:30接着上班，林如清说在哪工作都是这样，你不是也在工作嘛。 沈司寻笑：“我工作是为我自己啊，你工作是为他人作嫁衣，小傻瓜，别那么搏命，萧晋默是你老板，他又不知道心疼你。” “我不用他心疼，我只要工资每月准时到账就行了。” “小财迷，睡觉吧，晚安。” 视频切断，沈司寻给他转了一笔钱，数额不少，甚至贴心的发了一条信息【对自己好一点，心疼你】。 林如清原路退还。 不是自己出力赚的钱他不会要。 他们和山河生物约见的地方是郊区的一处研究所，离林如清住的地方有65公里，他起床的时候窗外的月亮都还没有落下来。 林渊给他做了能量早餐，超级三明治和枫糖酸奶，林渊说他早上的工作很重要，多吃点蛋白质，碳水适当减少，不然容易瞌睡。 萧晋默早上给林如清发了信息，让他带一份早餐给自己，他本来想去楼下便利店打包，林渊说：“哥，别浪费钱，吐司和鸡蛋都有，我多做一份。” 林如清不同意：“我来做，他还想让我们全家给他打免费工，想得美！” 第24章 萧晋默说他还有十分钟到，林如清就早早下去等着，总不能老板到了他还没到。 他从家走到路口只要三分钟，他出院子门的时候已经看到萧晋默靠在车上抽烟了。 萧晋默穿西装抽烟的样子林如清过去很喜欢，他看着天上，香烟夹在两根手指之间，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表情总是很孤高，好像对这世上的一切事都漠不关心。 不过林如清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也就没太多欣赏，他刚准备抬脚过马路，林渊抓住他的手：“哥，红灯，等一下。” 这个时间路上没有车，红灯绿灯也不用那么严格遵守。倒是萧晋默从对面走了过来，开口就是调侃：“我来护送道德模范过马路。” “遵纪守法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萧总你闯红灯了。”他一下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过了马路走到车边上他才发现是萧晋默自己开的车，司机不在里面。 那是不是意味着今天这65公里由他来开。这是什么老板啊，太抠了吧，司机的加班费都要省？丧心病狂！ “上车准备走了。走晚了高速又堵车。” 叫我上车你倒是让啊。 林如清站在车门边把萧晋默往旁边挤。 “林秘书，你是不是冷？靠我这么近干什么。” “萧总，我真不能靠意念开车，我要坐到驾驶位上打火和踩油门。” “再靠意念控制方向盘。” 林如清想去海城最富有的区摇个老头子搭伙过日子算了，他真的不想再努力了。 萧晋默没让他开车，理由是马路妖怪也应该像其他妖怪一样，白天乖乖躲起来，不要现身。 林如清把早餐吐司递给他就不说话了，萧晋默咬了一口，眉头皱的很深，拿起手边的矿泉水猛喝几口，问他：“里面夹的什么？” “草莓果酱。” “你吃的也夹草莓果酱？” “我吃的夹了火腿培根西红柿切片和黄油炒鸡蛋。”林如清放肆炫耀。 “为什么我的是草莓果酱？” “因为我不会煎火腿培根，不会切西红柿也不会炒鸡蛋。”更不可能让我弟弟给你做早饭。 “哦……我给个四星评价吧，草莓酱太多了，我不喜欢吃甜的，下次记得改进，期待看到你的进步。” 下次？下次你吃全家的冰饭团子吧。 萧晋默吃完用消毒纸巾擦了擦手，从后排捞了个羊绒毯塞给林如清：“睡吧，起码要开两个小时。” 林如清一开始还骄傲的坐了一下，也不知道萧晋默是不是故意放些慢悠悠的歌，眼睛不听使唤的就闭了起来。 萧晋默看他睡熟了，帮他把毯子拉了拉，发现他根本没知觉，又用手碰了碰他的脸，和看起来的一样柔软。 对方好像有反应，皱了皱眉，一副不喜欢被碰的样子，把脸又向右手边侧了一点。 林如清是被萧晋默推醒的，他有点朦胧问：“萧总，到了？” “没到，我就是觉得这很漂亮，把你喊醒看。” 他们正在走一条沿海高速，太阳刚升起来的时候特别美，他们出发的早，萧晋默又把车开在最右侧的车道，林如清隔着玻璃欣赏，又拿出手机拍照。 萧晋默侧着脸看了一眼林如清，朝阳的光透过玻璃覆盖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看起来纯净无害，像一汪清澈的泉水。 明明工作的时候和自己一样雷厉风行，工作以外的他单纯得像一眼就能看穿的小孩子。 林如清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摄影作品，把手机放在口袋里又继续很安静的看海面。 “我没来过这里，这里还是海城吗？”林如清把头转过来问萧晋默。 “这里已经是海城比较偏远的区了，你看都能看到这么大面积的海。” 萧晋默发现林如清不喊他萧总的时候他会感觉两个人的关系似乎非常亲密。 “萧总。” 当然，林如清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他没喊称呼，只是他一时走神了。 “什么事？” “今年你要和我们一起团建吗？”刚才一觉睡眠质量特别高，林如清觉得自己现在精神很好，和萧晋默聊聊天热身一下，等下聊融资的时候他要让同行们对他的专业能力望而生畏。 “我和你们一起去。” 他真的要去啊。 “你过去都不和我们一起。” “我这次要去办点事。” “我们是去京都？”林如清很期待的问。 “嗯，那边有一个客户，顺便去拜访一下。” 林如清脸上露出不好的预感，萧晋默一眼就看穿了他在想什么：“是我去拜访，我没有那么公私不分。” 你还没有？萧总，你该好好认清一下你自己了。 下了高速之后萧晋默让林如清开，他说他要休息一下，整理下自己的思路。 林如清也明白萧晋默的意思，总不能开到目的地了别人出来看是萧晋默开车他坐着，简直像不懂规矩一样。 这次融资沈秋山只派了他的秘书韩哲来，他本人没有到场，所有项目均由秘书拍板定夺，沈秋山下放了所有的权利给这个秘书。 林如清准备得很充分，在从萧晋默这里知道这次山河生物融资的项目之后，不仅萧晋默这边的拿到的资料都研究透了，在弟弟林渊的帮助下也对山河生物这家公司有了很多方面的了解。 这让他在和其余几家风投公司的风险评估员介绍山河的业务板块时更加自信从容。 坐在旁边的萧晋默只在关键的时候给了一点提示性的帮助，这次商议结束后沈秋山的秘书还特地过来和他握手，说一段时间不见，他对山河生物的了解有了明显的提升。 本来是应该高兴的，回去的路上林如清心情却一直不太好。 “我觉得你今天发挥得很好，你还觉得哪里不满意。”萧晋默在车上安慰：“我都觉得我今天来这一趟多此一举，早知道去看演唱会了。” “沈秋山的秘书韩哲就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的症结在这里，其实这次融资他在前期下了那么多功夫，很大一部份都是受了韩哲的刺激。 他觉得像对方那样步步为营的谈判方式才更适合萧晋默的脾气，他有时候太过于顾及周全，很难想象萧晋默那样出手利落杀伐果断。 “你在想他的事？” “唔……萧总，你对他了解吗？你觉得他怎么样？” “你要问我对他的评价，我认为沈秋山眼光很准，没看错人，他很有能力。” 林如清意味深长的看了萧晋默一眼。 萧晋默继续说：“他是沈秋山过去资助的小孩，毕业后就跟着沈秋山了，有今天这个成绩全部得益于沈秋山的培养，他在私下是喊沈秋山义父。” 这个他倒是不知道，那就真是沈秋山的自己人了，和他跟萧晋默的上下级关系还不一样。 “沈秋山有意培养他。”萧晋默继续讲。“毕竟深秋山和卢悦离后，沈司寻就和他来往得很少，沈秋山的小儿子才16岁，他的产业总要有人来打理。” 萧晋默讲到沈司寻了，他就认真听了一下，这些家事沈司寻从来都不会和他讲。 “沈司寻妈妈那边也有个儿子，要小一点，11岁，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知道。” “你不是他同学嘛。”这个确实出乎萧晋默的意料，他以为林如初多少会有所了解。 “嗯，但是这些我都不知道。” 过去沈司寻没说过，现在似乎也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萧晋默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很了解他。” 林如清尴尬的笑：“我也以为。” 回去的路上萧晋默一路专注的开车没有和他说话，他看了一下市内路况，他觉得他们应该可以赶得上洛落的演唱会。 “可是票我已经给我弟弟了。他邀请了同学去。”林如清提醒萧晋默，就算赶到了我们也没有入场卷。 “林秘书，给你开车的是盛鑫投资的ceo，洛落这次巡演最大赞助商的老大，只要我想去就不可能没有位置。” 第19章 体育馆门口的通路已经堵死了，萧晋默让林如清先下车，他慢慢把车开去停车场。 “萧总，我来开吧。” 他没有那么想看演唱会，而且这车堵的好像望不见头一样，前面的司机还唯唯诺诺的一直让人插队，他觉得至少还要一个小时才能挪进停车位，还不知道停车位有没有位了。 “时速5码是你的舒适区吗？稳健型选手。”萧晋默很清闲的看了他一眼 这种路况居然都不发脾气，现在林如清已经有点搞不清他老板的涵养到底好不好了。 毕竟他坐在副驾驶已经骂了好几回了。 萧晋默给他开了车门锁：“下去吧，我怕等下你忍不住会去锤爆前面司机的头，我胆子小，怕惹事。”林如清很负气的看了萧晋默一眼。 第25章 从好几辆根本挪不动的车头前穿过，林如清一边给林渊发信息一边往体院馆的入口处走。 【我和萧总也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坐在你附近】 林渊很快回复【我们这排都没有人，只有我和我同学，可能票太贵了，没什么人买这一排】。 林渊是泛式追星，有空就追追，没空就把这事忘了，对于粉丝群体的疯狂理解得很肤浅。 同学就完全是来凑热闹，感受氛围的，更是不懂，还说走了要把屁股底下的板凳带走，两个多小时六千多块，还不兴带点纪念品回去？ 萧晋默让林如清给洛落的经纪人打电话，说他们两个来了。 林如清挂了电话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洛落的经纪人一路小跑过来，身上的工作牌在胸口翻覆：“林先生，您的票。” 经纪人递过去的信封里面是单张，林如清问他：“萧总的呢？” “萧总说他等下单独联系我。” 林如清想了想：“你给我吧。你们现在里面很忙吧。” “忙到脚不能沾地。”经纪人苦笑。 林如清跟着经纪人去了后台，里面的后勤，伴舞，乐队的人来回穿梭，他接过票问：“洛落还在休息吗？” “他在休息室调整状态，林先生要过去和他打招呼吗？” 林如清立刻说：“我不去了，替我和萧总祝他演出成功。” 萧晋默还没进停车场，林如清在体育馆门口四处乱逛，果然演唱会是e人大型聚会，门口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很兴奋的表情。 连摆摊的小贩嘴角都压不住的上扬，今天的生意实在好得难以置信。 林如清买了根烤肠吃得很开心，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路边摊了。 他公司所在的那条街管理很严格，根本不可能出现小商贩，他还想要不要给萧晋默也买一根，但是他觉得萧晋默肯定不吃这种东西。 烤肠吃完了萧晋默还没来，他觉得没吃够又打算去买串冰糖草莓。 站在玻璃柜前面很仔细的挑选，还没想好是吃整串都是草莓的，还是草莓和葡萄串在一起的。 “老板，要这个草莓和葡萄的穿在一起的。” 背后有人说话，林如清自觉的往旁边站了一步，让后面的人先选。 “吃吧。”那人拿到水果串之后递给他，“吃完我们就进去了。” 难怪声音那么熟，原来是萧晋默。 萧晋默下车就给洛落的经纪人打了电话，经纪人告诉他票林秘书已经都拿走了。萧晋默从后台出口绕到入场口，他想试试能不能自己找到林如清。 虽然没有什么意义，还极其的幼稚可笑，可他就是要执着一次。 或许是林如清不合时宜的和他一样在体育场外穿着西装，或许是他身上那份与所有人的兴奋背道而驰的松弛感，萧晋默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就找到了他，尽管体育馆外现在依然站满了来看演唱会的歌迷粉丝。 林如清没什么阻碍的接过萧晋默递给他的水果串，吃了一口评价：“没上次在生日会上吃到的甜……这也挺贵的啊，才六个水果卖15块，一个水果要2块5，2块5一颗的葡萄，买一串…” 萧晋默赶紧打断：“数学的天赋就不要用在这里了。” “萧总吃吗？”林如清知道萧晋默肯定不吃，不过还是问了问，这次不是虚情假意，这次是出于礼貌。 “萧总不吃这种干净又卫生的小零食。” 林如清看了他一眼，心想就你最讲究。 “请你吃水果串了，你别给我转钱了。”以防万一，萧晋默补充了一句。 “我知道。”林如清把几颗水果咔吃咔吃迅速吃完，“我又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几块钱还要转了转去，后天上班请你喝巴黎水。” “我办公室有。” “给你省一瓶。” 所以，林秘书你这种行为和刚毕业的大学生又有什么区别。 林如清进到观众席之后一眼就看到了林渊，林渊还没注意到他，很兴奋的在和他同学不知道聊什么。 他们旁边还在坐着两个观众，其中一个林美如清认出来了，是上次一起打牌的梁总，还有一个没见过面，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洛落的粉丝，还和他们一样穿得很公务。 梁总的保镖？林如清在心里猜，不过没有开口问。 萧晋默很不客气的要和梁术换位置，他想让林如清挨着林渊坐。 梁术很不耐烦的起身：“你坐你坐，这排都是你的，要不要我坐远点给你躺着。” 萧晋默也没客气：“抬爱了。” 林如清虽然不追星，但是有弟弟在又受到氛围感染，很快就融入了进去，歌虽然没听过，也拿着银光棒跟着挥舞，身体也开始摇摆，还很兴奋的邀请萧晋默一同挥舞。 萧晋默虽然接过了荧光棒，但是并没有跟着做动作，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旁边这位秘书努力融入此时的狂热氛围。 他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是梁术发的信息：【智者不入爱河，你完了】。 演唱会结束有庆功宴，作为大老板的萧晋默被邀请参加，他很自然的让林如清带着他弟弟一起去。 林渊知道 他接受的好意越多，林如清在萧晋默面前就越被动，能来看演唱会已经十分满足了，借着明天要去医院跟着教授学习的借口，谢谢了萧晋默的好意邀请。 萧晋默也没再强求，问他们准备怎么走，等下这个路段肯定是交通大瘫痪，林如清指了指人群大部队涌入的方向：“我们去坐地铁。” “开我的车吧。”萧晋默把车钥匙递给他。林如清借口地面的竞争也很疯狂，没有接受老板的好意。 从疯狂的漩涡中心出来之后，林如清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理智。 不过萧晋默很满足了，至少他看见林如清覆在周身的铠甲正在破碎，他能从缝隙里窥见内侧，是一只小刺猬温顺的躺在里面，露出柔软的肚皮。 林渊的同学提议干脆在附近吃点东西再走，林如清也正好饿着肚子，觉得同学讲的很有道理，林渊很有先见之明的说：“刚才我在看演唱会的时候已经拿了附近一家很火的火锅店的号了，现在前面只剩十桌了，我们走过去应该时间刚好。” 林如清坐下来脱了西装和外套，避免沾上火锅味，领带也取了下来，才刚开始动筷子，沈司寻的微信通话就过来了。 他现在不想聊天，顺手挂断，对方紧接着着发了一条信息【我到海城了，现在刚下飞机】。 林如清拿起手机去外面接电话，他显然很意外，沈司寻从来没有和他透露过一点要来海城的讯息，沈司寻也有他的理由：“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林如清发现自己好像也没有多惊喜，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很好的回应，但什么都不说又显得很敷衍，他想了想，很诚实的说：“你来了我很高兴。” 见面的话当然会高兴，沈司寻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不过也不至于兴奋得疯狂。 他觉得是他自己性格有问题，高中家里出了事之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远离人群，不想和人说话，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可能是有轻微抑郁症。 后来虽然好转了，不过对什么都不是很有兴趣，这也给人造成了他工作内卷的误解。 他其实不是天生喜欢工作，他只是除了工作没有其他什么更喜欢的。 沈司寻约他吃宵夜，他虽然吃不下，但是还是答应了，毕竟沈司寻来，了他总要像模像样的接待一下。 在火锅店吃了七分饱，留着三分陪沈司寻宵夜，沈司寻说想吃清淡点，林如清问了他住的酒店位置，从火锅店出来后打了车过去。 早上聊融资头脑风暴，晚上开演唱会体能风暴，见到沈司寻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算是电力耗尽了。 沈司寻见到他西装笔挺的问他周末又加班了？他说老板有要求，他就照办，周不周末和他也没多大关系，又问沈司寻，你们公司不这样吗？沈司寻笑着说：“我觉得我比萧晋默能体谅下属工作一些。” 林如清平常也不在外面吃饭，他根据沈司寻的要求找了家他们常做接待的饭店，沈司寻进门就说：“这么商务。”林如清讲：“这家口味还可以。” 沈司寻随便点了几个菜，问林如清想吃什么，林如清说他吃过火锅了，现在就是过来陪他。沈司寻有点感动，毕竟林如清很少会专程为他做什么。 “你这次来海城是有项目？” 沈司寻点点头：“下面人的项目，本来不用过来，不过我也很想见你，毕竟你不会主动到沪市去。” “我哪有时间。”林如清手捂着茶杯，他知道沈司寻不是说他没有想到要去沪市看看，而是怪他迟迟不肯给答复，不肯做出牺牲。 “最近我在沪市看房子。”沈司寻喝了一口碗里的粥：“你喜欢平层还是别墅？” 林如清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却装作不知道的说：“我觉得平层好点，不用爬楼梯。” 第26章 “但是别墅可以有大院子。”沈司寻笑了笑：“你原来说等你以后工作了要养一只小狗。” 这是过去上学的时候林如清随口说的，他没想到沈司寻到现在还记得。 “养自己都没时间，哪还有时间养小狗。”林如清苦笑。 “我说了你不用这么辛苦。”沈司寻拿起茶壶给林如清添茶：“你来沪市，以后一切生活无忧无虑。” 沈司说完给了他一张卡：“我说到做到。” 林如清想也没想就把那张卡退了回去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沈司寻讪讪收起那张卡，他本来就没报多大期望林如清会收下：“什么时候才能不把你和我分得那么清楚。” 林如清笑了一下：“水到渠成的时候。沈司寻，你我之间又没有什么阻碍，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林如清说的没有阻碍是他正好单身，父母那边也不会干扰，沈司寻也信誓旦旦的说过他妈妈不会干涉，不过林如清觉得肯定没有那么顺利，但他没有戳破。 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毕竟这种事他操碎了心也没什么用。 “林如清，我想结婚了。”沈司寻倒是第一次这么直白的和林如清说起这件事：“我不想再忙完一天后回到家，家里还是黑的冷的，我想家里有一盏灯，有一个人，桌上能有给我解酒的热汤。” 本来很深情的话，可说完林如清就笑了：“沈司寻，我不会做饭，一点都不会。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 “说过。”沈司寻也很有把握的讲：“可你是学霸啊，学什么都很快。” 林如清摇摇头，他对做饭没有任何兴趣。 他对什么都没兴趣，他只是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世上已经耗尽所有心力了，不过他不会怪谁，他还有爸爸妈妈，还有林渊。 这个世界没有亏欠他太多。 把沈司寻送回酒店已经快三点了，沈寻想抱他，不过他很抗拒的退了一步，沈司寻就作罢了。 林如清打了几辆车，车主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过来接他，折腾到了三点半，他实在受不了，走到马路上去拦出租车。 再这么折腾下去，他都该走两步到公司上班了。 海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从一个区到另一个区能有65公里那么远，可最好的几家投资公司的商业大楼却鳞次栉比的局限在海城最豪华的路段当中。 他站了很久有点累，他在路上四处张望，想找个灯柱子靠着站。他正往前走，有辆黑车缓慢的一直跟着他。 这是超一线城市最繁华的街道，四处都有监控摄像头，他根本不需要害怕，就算是有人想要绑架他，也得不到赎金，反而能很幸运的获得一笔债务。 黑车缓缓降下车窗，里面的人问他：“走不走。” 他没有理会。 “去哪啊？算你便宜点。”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车，眉头皱得很深，他现在很困很累很烦，决定记下这辆黑车的车牌，等上班了就打电话到交管局投诉。 黑车在他旁边停了下来，他刚好快几步走到车头，看到车标才猛一惊，怎么会有人开迈巴赫出来拉客，而且那个车牌……他再熟悉不过了。 司机开了门，从车里走了出来：“上车吧，我真的很需要接你这份单。” 第20章 林如清坐进车里拉上安全带扣好，萧晋默说送他回家。 “萧总，你们刚吃完饭吗？” “早就吃完了。” 林如清的家萧晋默去过许多次，很记得位置，根本不需要导航。 “那你怎么在这里？”林如清想了想，然后如临大敌的问：“悄悄加班内卷所有人？” “恭喜你，答对了。”萧晋默车速开得很快，他想早点把林如清送回家休息，“你又怎么在这里？不是和你弟弟坐地铁回家了吗？” “沈司寻来了，我过来请他吃饭。”林如清如实回答，他依然觉得在萧晋默心里认为沈司寻和他是普通朋友。 “你们吃火锅去了？”知道他这么晚在这里是陪沈司寻，萧晋默实在有些负气，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很不和善。 林如清嗅了嗅身上，火锅味儿是挺浓的，他以为萧晋默在不高兴他把车里搞得都是味道：“和我弟弟吃的火锅，我陪他吃了粥，我们做商务接待的那家。”还顺口问：“萧总有没有什么好吃的地方推荐啊。” “没有。”萧晋默觉得自己的口气太强硬了，又很温和的撒谎：“我不单独在外面吃饭。” 这都不肯分享，小气鬼。林如清心说。 沈司寻说了会在海城呆两三天，林如清说有时间就陪他吃吃饭，到处逛逛。 自从沈司寻出去读书后，这十年海城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萧晋默开到了目的地，发现林如清已经软绵绵的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把自己缩了起来，头藏在最阴影的地方，身体还是那么卷着，好像对谁都很防备。 下车后萧晋默对他说了句醒了给我电话，林如清很含糊的回答好，但是听到的话没有进脑子，就是有直觉哪里不对，林如清条件反射的皱眉头。 萧晋默觉得他一个人走太危险，好像随时会倒下，索性陪着他上楼。 每上一层林如清都要回头劝一句：“萧总，别上了，我没事的。”可萧晋默不听，到了门口，林如清的爸爸来开门，他顺利把人交付才转身走。 把林如清扶进屋，林和平追了出去：“萧总，我送送你。” “不送不送。”萧晋默转身阻拦，却怎么也拦不住林和平的热情。 “我这孩子，给萧总您添麻烦了。”林和平把萧晋默送到楼下，很客气的对萧晋默道歉。 “他在我身边才是给我解决了不少麻烦，叔叔您留步，我先走了。” 林如清进了房间倒头就睡了，牙也没刷，澡也没洗，十分狼狈。 第二天睡醒了都十二点了，他看了看手机，很烦的叹了口气，沈司寻约他出去玩，但是萧晋默让他醒了打电话。 既然是醒了给他打电话，那肯定不是急事，林如清把手机放一边，被子一搭，又睡了。 再醒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是沈司寻给他打微信电话他才醒的，那边一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还在床上躺着，热情张罗：“还没醒呢，我来接你逛逛，买点东西，然后去吃法餐好不好。” “吃不了了。”林如清从床上坐了起来，怨气十足：“我可能要去萧晋默那里坐牢。” “又加班？” “不知道，他就让我给他打电话，如果就是说点事我再打给你，不过你别在行程里安排我。”意思是你要去玩就自己玩，别耽误了。 “那怎么行。”沈司寻说：“就是为你来的，行程里都是你。” “我挤时间，不行就晚上。肯定会来见你。” 林如清总觉得自己在和沈司寻的这段关系里是付出得比较少的，沈司寻处处都在为他着想，他却总是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是不是真像沈司寻说的，有的时候他实在是有点太任性了，他想试着改变自己，毕竟在这个世上除了爸爸妈妈，不可能再有人能委曲求全的包容另外一个人的一切。 他和沈司寻需要磨合，他隐约觉得在这个世上他可能再不会遇到第二个对他比沈司寻还要有耐心的男人了。 而且沈司寻的样貌和身材完全满足他的所有要求。 他在择偶样貌这方面的要求，简直极端得有点近乎于变态。 他洗了澡，彻底清醒，一边吃比午餐晚一点比下午茶早一点的早餐，一边给萧晋默打电话。 真是要回去加班，不过他的工作就是这样，他习惯了，萧晋默不做人又不是这一回。 出门的时候妈妈给他了一包冻好的馄饨，让他上班带给老板，昨天他老板送让回家还陪他上楼，他要懂事，要知道感恩。 “我知道的妈妈。”他从何曼珠手里接过保温袋：“感恩的心，感谢有你。我一会儿就一边唱一边送给我老板，我老板这是什么命啊，能吃到何女士亲手包的馄饨。” “这么大了还淘气。”何曼珠看林如清的眼里都是对他的爱。 萧晋默在电话里没有催促，林如清就干脆坐地铁去公司，周日的地铁没有什么人，他上了地铁还有位置坐。 他把保温袋放在腿上，忽然觉得萧晋默是一个很矛盾的存在，他居然可以一边感激他的同时一边在心里骂他，这样的待遇也算是侧方面的在他心里占有了独一无二的位置。 在盛鑫工作大家基本默认996工作制，破事很多，怨言很多，钱也很多，有钱能使鬼推磨，周天来加班的人也很多，林如清到也不是独一份来推磨的倒霉鬼。 秘书办公室的茶水间有冰箱，都放着姜宜不敢放在萧晋默那边的冰淇淋，林如清不知道萧晋默打算聊多久，进办公室之前给他发了个信息【萧总，我有东西要放你冰箱，你那边方便吗？】 第27章 过了一会儿萧晋默就从他的办公室走了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又要放什么口味的冰淇淋？” 林如清不想和他过多争辩，萧晋默的办公室还有人，他不能给别人留下总裁和第一秘书不和谐的印象：“我妈妈给你的馄饨，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家。” “太客气了，替我谢谢阿姨。” 萧晋默打开保温袋，把馄饨拎进了办公室，放进他的冰箱里。 “什么东西？”坐在沙发上的人问。 “员工对我工作表现的肯定。”萧晋默的口气听起来蛮骄傲的。 “你拿钱买通的吧。”那人抬头对林如清说：“工作中间遇到职场压迫可以咨询律师，法律和正义是站弱势群体这边的。” 林如清当着外人立刻护短：“我老板对我们都很好。”毕竟这关乎着公司的声誉。 萧晋默笑得格外得意。 林如清看清楚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个人，是昨天坐在梁术旁边被他误以为是保镖的人，今天他能单独坐在萧晋默办公室里，显然是昨天自己搞错了。 “这是时闻景，大学副教授，也给政府做顾问，我爸的学生，我朋友。” 萧晋默介绍得很随便。林如清知道他越说得随便这个人的关系也就和他越好，估计应该和梁术，褚清明和他的关系差不多。 “萧总我纠正一下，首先我们是朋友，你应该先介绍这一层关系。”时闻景在萧晋默身边也是相当放松。 “那我重新介绍一下。这是时闻景，我爸的另一位逆子，比萧逸好一点，在我家受欢迎程度仅次于我。” 林如清发现萧晋默和他朋友在一起的时候特别松弛，和他做萧总时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废话不再多说，几个人进入正式话题。 时闻景在政府主要负责非洲关系的研究，也经常会和国际救援组织打交道，他找到萧晋默是为了和他商量关于疫苗采购方面的事，清单里面正好有山河生物专利研发的几款疫苗。 山河生物这一块萧晋默已经决定让林如清全权负责，这些疫苗他在前期都了解过，林渊也给他讲过更专业方面的知识，他向时闻景做了非常详细的介绍。 时闻景对他的工作能力很满意，他现在关心的是产量的稳定性，这类疫苗在救援组织长年存在缺口。 林如清说山河生物现在正在第二轮融资，融资成功他们会在海城再建一条研发生产线，新的生产线落实后产能将大幅度提高，盛鑫旗下也有自己的物流公司，在时效上也能提供保障。 聊完已经将近七点了，时闻景说去吃饭，冲着萧晋默说：“快带我去你说的宝藏小店，米其林就免了。” 林如清抽了个这两人在聊天的空档看了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好几条未读微信。 萧晋默看在眼里问他：“你和我们去吃饭吗？还是等沈司寻过来接你？” “沈司寻过来了？”时闻景抬头问萧晋默：“他跑过来干什么？” “找他同学玩儿。”萧晋默抬了抬头，看了看林如清。 “那就咱们去吃饭？”时闻景从沙发上站起来手指掸了掸笔挺的西裤：“我打电话给韩哲。” “你打吧。”萧晋默把冰箱里的馄饨拎出来走出办公室去刚才的茶水间拿保温袋，林如清也跟在他后面走了出去。 “韩哲也和你们一块儿吃饭啊？”林如清问他，萧晋默明白他的意思是韩哲去的话他也想去。 “你到底对他多感兴趣。” “我现在心里第一秘书的榜样。” 对于普遍年轻化的海城来说，京市才是真正的藏龙卧虎。林如清每去一次都非常有感触。 “认识认识可以了，别学他。” “你不是说你很欣赏他吗？我自主学习多进步还不好？还不要公司出资。” “但要老板管饭啊。”萧晋默随手拉上保温袋的拉链：“林秘书还想怎么进步啊？第一秘书还不足以满足你的野心？你要看上我这个位置，谋权篡夺你也得背着我点吧。” 林如清又不想和他说话了。 时闻景从办公出来，敲了敲茶水间开着的门：“一会儿怎么安排。” “我回去放东西，你是跟我回去还是先去点菜？”萧晋默炫耀一样拎了拎手里的保温袋。 “我又不是你女朋友，跟你回去干什么。”时闻景手上有萧晋默另一辆车的车钥匙：“那地方离文华东方酒店近吗？近我就顺一下韩哲。” “一条路，很顺，他走着去都行。”萧晋默给时闻景发了定位。 三个人一起坐电梯去车库，林如清和时闻景不熟，下意识的挨得萧晋默更近一点。 坐在副驾驶，林如清给沈司寻发信息：【和老板吃饭，吃完我来找你。】 沈司寻秒回：【等你饿到现在：（】 林如清说过要他不必安排他的时间，看到沈司寻说饿，他又有点为难，是不是不应该和萧晋默吃这餐饭，应该去陪沈司寻，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海城，自己不要总是这么自私。 “去吃饭还是去找沈司寻？”萧晋默看他一直看着手机屏幕发呆，干脆说：“你要是找沈司寻，出了车库我就把你放在星巴克门口，韩哲到时候再去京市我也能给你约。” 他的私事怎么可能麻烦萧晋默亲自去给他约，想了想他决定：“我和你们去吃饭。” 他在手机上回复沈司寻：【别难过了，你去吃点东西，晚上我陪你去酒吧玩，玩到你尽兴为止】。 萧晋默把车开到家楼下的车库：“你和我上去还是在车里等？”没等林如清回答，萧晋默替他说：“你还是和我上去吧，底下车库的空气不好。” 萧晋默的家离公司车程不到十分钟，但他一直以为萧晋默和他一样，是住在离公司两个区的的地方，不然为什么之前有司机的时候都说是顺路送他，前段时间又总让自己开车“送”他回家。 来回一趟几乎快有40公里。 “司机开车去哪不顺路。”萧晋默这么说。 “那我开呢？”林如清觉得到这里就说不过去了。 “坐你开车很解压。”萧晋默给他的答案却很意外：“沉浸式欣赏新手村暴徒狂妄发言。” 林如清车开的不好，可人狂得不得了，看到人家电瓶车超他还冷笑一声：“给你一个超越迈巴赫机会。”被比亚迪别了也念念有词：“英雄出少年啊，你要蹭一下，修车费就让你尝尝社会的铁拳。”等红灯的时候也不闲着：“我躁动的灵魂此刻变得萎靡不振。” 萧晋默觉得林如清很像那种修行不够的小妖怪，到了某一时刻就会忍不住放飞自我，手舞足蹈。 那个被厚厚的盔甲包裹的真我就在这些狂妄的掩盖之下，敏感而害羞的露出柔软的触角。 第21章 林如清跟着萧晋默上楼，大平层一梯一户的私人电梯直接到门口，萧晋默开了门，林如清没跟着进去，就站在外面。 “你站进来吧，你跟着我上楼还不进我家门，显得我好像很没有礼貌一样。” 萧晋默招呼，林如清就跟着进了玄关。 他没换鞋，觉得这种私人空间再往里走就是他不懂事了。 萧晋默放好了馄饨拿了瓶矿泉水递给他：“阿姨包的馄饨什么陷儿的？” “鲜虾猪肉，很好吃。保鲜袋里有紫菜，你煮馄饨的时候记得放一点，可香了。” “被你说得我都不想和他们去吃饭了。”萧晋默站在玄关迟迟不穿鞋：“要不他们吃他们的，你就留在我这我煮馄饨你吃吧。” 见林如清不说话，萧晋默又笑：“逗你玩的，你肯定想，和老板吃饭还不如去找沈司寻呢。” “那到不是，那边的问题已经解决好了。”林如清一本正经的说：“我中午就吃的馄饨，晚上不想再吃一次，再说你肯定煮的没我妈好啊，我妈煮的味道可是独一份儿。” “那也是。”萧晋默换着鞋：“我爸爸煮的炸酱面也是独一份儿。” “萧总家是爸爸做饭啊。” “大部份时间是厨师，我爸爸工作很忙，不过有时间就会做，他很喜欢做饭，很喜欢研究菜谱，我受他影响也很喜欢做饭。” “我还以为萧总你也有厨师。” “我单身，又总有应酬，不需要厨师。” “萧总，你为什么到海城来啊。”两人坐电梯下楼，林如清和他零碎的聊着天：“在京市不好吗？还可以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我只能和他们很短暂的住一段时间，住得久了就会有矛盾，分开了相反和谐。” “不会想他们吗？” “当然想啊。”萧晋默换了辆车开：“开那辆车好象去商务饭局一样，开这个，我轻松点。” 林如清上的是一辆白色宾利跑车，萧晋默没有那种造型很夸张的车，他所有的车都是昂贵但中规中矩，看起来不会那么轻浮。 “对我来说，和他们的关系是相见不如怀念，而且盛鑫也有我发起的公益基金，过去公司对这个项目也不怎么上心，只是单纯把基金会当作避税工具，我还是想利用它多做点事，这样亲自过来也是最妥善的办法。” 第28章 “我和萧总比起来就差远了。”林如清自嘲：“即没有远大梦想，也不想离开家，在京市念研究生已经是极限了，校招被海城一家公司录取就赶紧回来了。” “当时你怎么没有选择盛鑫，我们也给你发了面试函吧。”萧晋默问他。 “那家公司是当场就签合同录取了。盛鑫还有面试轮，会有风险。” 家里负债这件事对林如清最大的影响就是他不敢有任何冒险举动，永远选择最平稳的最妥当的选项。 他当然知道录取自己的公司和盛鑫有差距，但是当时公司给到的福利和承诺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他不是对盛鑫的面试轮没有信心，可这世界上所有事都是有风险的，他没有承担这些风险的能力，他无权选择，更没有后悔的沉没成本，他永远只能是被选择的那个人。 如果当时不是公司的第一秘书一直对他不间断的职场霸凌，他也不会破釜沉舟的毁约，赔了一大笔钱，然后跳槽来了盛鑫。 霸凌他的原因简单又恶劣，当时那位第一秘书希望总裁秘书办公室的人都是他的人，而不是一个和他派系完全不沾边的外人。 董事会那边又对总裁办的人事安排非常不满，林如清就成了他们之间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萧总，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从上一家公司辞职。” 当时面试他的就是萧晋默，他永远记得那一天，萧晋默只是提了几个很简单的问题就让他走了，他甚至觉得没有触及到职务核心内容和对他进行严格的业务考核。 他以为他自己肯定过不了，毕竟流程太简单了，就好像是走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形式。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收到了盛鑫的offer。 “你不是因为工作失误或者任何原则性问题，而是职场霸凌退无可退，没有人可以手无寸铁单枪匹马的和权力集团作斗争，我也不能。 我觉得这件事的过程我不需要知道得过分详细。我肯定你在盛鑫不会遇到类似的问题。” “萧总……你怎么会知道？” 关于他跳槽的原因他从没对公司任何人说过，秘书办公室也从来没有人开口问过，好像他们对他的过去并不好奇。 连曲易都没有在私下问过这件事。 “我要连这种事都不知道就敢随便招个人进来做秘书，我这个ceo的位置也可以换个人来坐了。” 尽管当时他来盛鑫时经验尚浅，但过分的努力使他很快就从三秘的位置一举越到一秘，他发现盛鑫的工作环境和过去的公司完全不一样。 盛鑫的每一个人都张扬的彰显自我实力，越是有能力就越抢手越受欢迎，不管是什么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大家都会倾尽全力的帮忙。 因为大家都很清楚，同事越有能力合作的时候就会越轻松，所有人都很自觉的在奉行高效率高回报原则。 萧晋默订的饭店离他家不远，又是周末，车开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餐厅在一座小山丘上，是一个框架结构的玻璃房子，餐厅中间很巧妙的有一颗巨大的莲雾树从房顶延伸出去，林如清很想知道这样的设计下雨会不会漏水进来。 萧晋默和林如清到的时候时闻景已经和韩哲一起喝汤了。 “也不等等我们。”萧晋默拉开椅子坐下来。“菜都点好了吧。” “点了，都是我俩喜欢吃的。”时闻景的意思是没想着照顾你的口味，“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加，别客气，就当是你请客。” 萧晋默笑了一下：“你请客。” “我现在就发朋友圈，谢谢萧总百忙之间抽空让我请他吃饭，充分感受一把东道主的热情。大家以后来海城找萧晋默记得自带饭钱。” “发发发，发完我点赞。” 萧晋默把服务员喊进来核对了一下菜单，加了一份蜂巢米酒。 “喝酒？”时闻景问：“我开车了。” “你这话说的，谁还是走着来的？不是酒，配餐的小饮料。”萧晋默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林如清倒。这事应该是林如清做的，但是萧晋默比他手快。 “萧总我来。”林如清赶紧伸手去接。 “这又不是上班，谁来都一样。” “下班你就别和他客气了。”时闻景也补充：“你总和他这么生分，工作都不好开展，这种事韩哲有经验，你指点一下。他还是沈司寻的同学呢。” 韩哲抬眼看了林如清一眼，笑着说：“这也太巧了。你们是大学同学吗？” “高中。”林如清说：“我一直在国内读书，大学沈司寻就出国了，我和他好多年都没联系，还是上次去沈董家才又碰到了。” “那他应该是为山河生物的事回去的，他很少来京市。” 山河生物也和沈司寻有关系，林如清还是第一次知道，难怪上次沈司寻会问他这个项目的事。 不过韩哲也没多说，几个人聊着天话题就落到林如清和感兴趣的工作方法与经验上面，他觉得今天这趟真的是来对了，从韩哲这里了解到了过去他很少思考的几个角度。 吃完饭萧晋默就没有张罗接下来的活动，时闻景和韩哲明天都是一大早的飞机，两个人回去还各有各的视频会要开，萧晋默也就没再和他们客气，说回京市再见。 看着朋友的车开走了，萧晋默问林如清等会儿去哪。林如清说约了沈司寻喝酒，现在打车过去。 “你打我的车吧。”萧晋默示意让林如清跟他去停车场：“我请他们吃顿饭也挺破费湳枫的，从你这里找补点回来。” “谢谢萧总。”林如清当然知道这些不过是托词，萧晋默有心顺他一程，刚好他要去的酒吧也在萧晋默回家的范围。 “让我赚你钱你还谢谢我啊，你这个人也是太客气了。”萧晋默发动车。“你没听韩哲说嘛，应当尊重，但不要过分客气。” “嗯，萧总，我不客气。” 知道林如清是要去沈司寻约会，萧晋默也不小气，顺路送送他没什么，他和林如清都有自己的问题需要面对，区区一个沈司寻他并不放在眼里。 林如清知道沈司寻不是很喜欢萧晋默，他也没提请萧晋默也去喝一杯。两个人在车上的话题就还是韩哲。 “你知道你和韩哲最大的区别在哪吗？”萧晋默觉得林如清开始有点钻牛角尖了，觉得怎么都比不上韩哲，韩哲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对沈秋山了如指掌。 “我的能力比不上他。”林如清直言。 “你的能力不比他差，顶多就是差点经验，这不是努力和天赋就能弥补的，当然还有一个更关键的，他非常孝顺沈秋山，你觉得你能那么孝顺我吗？” 林如清想了想：“可能做不到。” “也别那么保守。” “肯定做不到！”林如清觉得萧晋默就是想趁机会占他便宜。 萧晋默笑了下：“那你纠结什么，南橘北枳，做好你自己那份工作就行了。” “谢谢萧总。”林如清觉得听完萧晋默说的他好像没有那么纠结了：“这回不是客气。” “不客气就行。”萧晋默停留在车，打开车门锁：“到了，下去吧，车费58，微信支付宝转给我都可以。” 林如清对萧晋默这份狮子大开口的从容刮目相看：“萧总，你开了也不到10公里。” “我这可是宾利，又不是满街乱跑的比亚迪，你对收费有意见也横向对比一下产品质量。” 老板不值得感激！林如清一边转钱一边忿忿的想。 “收到了，你晚上打不到车也可以联系我，一百三，总裁专车为您服务。”萧晋默故意对他扬了扬手机。 “现在就打电话到交管所举报附近有乱拉客黑车司机。” “祝您生活愉快，再见。”萧晋默关上车窗，在林如清举报之前踩下油门开走了。 林如清在酒吧等了一会儿沈司寻才来，他选的一家清吧，他实在不太喜欢吵闹。 应付了几拨来搭讪的人之后，林如清干脆跑到户外坐，今天有风，愿意到户外的人不多。 等沈司寻来了之后他才坐进去，他关心的问：“吃过晚饭了没。”沈司寻说：“没呢，我一个人不知道吃什么。” “附近有家茶餐厅还挺出名，我请你吃。” “吃完还喝酒吗？” “喝啊。”林如清笑着说：“我都答应过你了，陪你喝到尽兴。” 沈司寻很享受林如清这么哄他，这待遇过去没有，上学的时候只有他哄林如清的份，他也就仗着林如清对他的耐心得寸进尺的提要求。 酒喝了几杯，林如清问他：“沈司寻，我问你个事？” “怎么了？”沈司寻一边嚼着烤鱿鱼丝一边懒洋洋的问。 “你上次为什么问我山河生物的事。”林如清只是喝酒，什么都没有吃。 “你知道了？”沈司寻很奇怪，林如清过去对他们之间的公事向来是避而不谈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29章 现在整个山河生物的项目都是他在负责，他想知道这件事到底和沈司寻有什么关系，涉及到原则问题他也好及时避嫌。 “总的来说，就是你老板不择手段的把我本来做成的项目挖走了。” 沈司寻整个人说起这事都很不高兴，他不高兴萧晋默抢他的项目，更不高兴他老头子还全权让他那个义子去负责。 虽说股份是归他所有，不过这只是沈秋山手头很小的一个业务，沈秋山明摆着已经对沈司寻失去应有的耐心了，他重用韩哲就是在培养下一任接班人。 林如清听沈司寻这么说就没再继续问下去，萧晋默的行事风格他很了解，绝不拖泥带水，斩断一切后患，山河生物的项目上他和沈司寻往后应该不会有任何交集。 “萧晋默那个人城府太深，你玩不过他的林如清。”沈司寻假装醉酒口吐真言，实际早有预谋的说：“他利用完你就会立刻抛弃你，不然为什么他身边的秘书轮换率那么高，你想过没有。” 这件事他确实没有想过，上一任秘书为什么离职他也很有职场自觉的没有去打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议论的不议论，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躲过上家公司的职场霸凌。 他在这方面的意识非常谨慎。 可就在一小时前，在饭桌上韩哲就和他说过，秘书就是老板手里的刀，必须和老板一心，指哪打哪，对老板的决策绝对不能有任何怀疑。 总裁办公室必须高度集权，没有这样的觉悟能力再强也不可能成为好秘书。 伤人的是刀，挥刀的是人，这就是秘书的职责和工作。 “林如清，别做萧晋默脚边的狗。” 沈司寻想去抓林如清的手，林如清条件反射的就躲，这让沈司寻很不高兴：“林如清，你一直这样不喜欢被人碰…你是不是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我们不可能一直柏拉图吧，你也是成年人，你难道不想吗？” 想。 但是抗拒。 但是害怕。 或许像沈司寻说的，他真的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第22章 从酒吧回家后他觉得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怀疑那家酒吧真酒假酒掺着在卖，到了半夜他又是吐又是胃痛，林医生连忙陪他去看了急诊，输液缓解。 凌晨他向人事提交了病假单。 好亏，这个月的全勤没有了。 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起床脑袋还疼，林渊还在学校，爸爸也在公司，家里只有妈妈在。 “好点了吗？”妈妈何曼珠看他无精打采的从房间里出来，很关心的问。 “嗯。”林如清坐在椅子上，又饿又没什么胃口。 “小渊中午回来一趟，给你买了点蛋糕，想吃吗？”何曼珠把林渊买回来的蛋糕拿出来放到林如清面前。 关心病人还得是林医生。 林如清吃了一口，觉得胃里一下就有了东西，舒服了很多。 他坐在椅子上看手机，秘书办公室的同事给他发了不少微信，都是关心他的情况。 他一一回复自己现在情况很好，明天就能正常回去上班了。 小姜收到他的信息后很快回【曲大哥帮你去消了病假，他说你周六额外加班了，今天算调休，萧总也签字了】。 全勤奖保住了。 他发信息谢谢曲易，曲易没有回复，他想可能是在开会。 不然小姜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摸鱼给他回信息。 他记得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打开app查了一下，吓了一跳，怎么发了这么多钱。他怎么算都不对，给财务打电话，财务说没错，就是这么多，他们核对过。 这也太多了，只能明天上班去核对了。 沈司寻也给他了信息，说他在这边的事办完了，先走了，还说希望下次见面他们之间能有突破性的进展。 林如清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儿呆，决定等林医生回来和他好好聊一下。 林渊翘了晚上的选修课提前回了家，进门就问：“哥，药吃了吗？” 林如清不敢撒谎：“没。” 林渊叹了口气：“你就是医院里医生和护士的头号敌人，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水。” 在林医生的监督下，林如清乖乖的把药吃了：“林医生，你认识靠谱点的心理医生吗？” 林渊没回答问题，先问他：“怎么了？” 林如清把自己的困惑说了一遍。林渊回答：“林医生诊断，你这种情况不需要心理医生，但是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这种类型的治疗不可能像打针吃药这样立竿见影的。” “我想试试。” “嗯。到时候我陪你去。先不告诉叔叔和婶婶。” 林如清点点头。 吃完饭他和林渊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是前段时间很火的片子，他现在终于能在网上看了，他和林渊一起吃着超大包的虾片，两个人笑得东倒西歪。 听到有人敲门，林渊很迅速的从沙发上面跳了下来：“来啦。” 林如清用电视遥控暂停，看到底是什么人，回头就看到萧晋默站在自己家门口。 他怎么来了？ 林如清赶紧也去门口迎接：“萧总。” “你好点了吗？”萧晋默站在门口没打算进来：“今天有个客户在这边，我顺便路过来看看你。” “好很多了。”林渊在旁边抢着说：“在林医生的监督下，病人恢复得很迅速。” “萧总换鞋。”一直让萧晋默这么站着不合适，林如清赶紧从鞋柜里拿鞋出来。 “萧总不换鞋，萧总的车还停在路边呢，抄牌了罚两千，萧总跑黑车赚点外快还要被人举报到交管局，萧总也心疼钱。” 林如清开始怀疑萧晋默示故意上来找茬来的了。 “萧总进来坐。”林如清的妈妈闻声也从房间里出来了。 “不坐了阿姨，我要走了。”萧晋默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何曼珠。“谢谢您的馄饨，很好吃，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萧总太客气了。”何曼珠大方的收下。 “应该的。”萧晋默笑着说：“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林如清赶紧说，萧晋默没拒绝。 送也只送了半层楼，萧晋默说心意收到了，让他快上去吧。林如清说那怎么行，你都特地来一趟了，我多送送。 “别送了。”萧晋默很严肃的说：“被人拍到我和一个穿睡衣的男人走在一起我的风评会变差的，萧总这个人非常要面子，心情不好会给下属换着花样使绊子。” 林如清心想，你又不是洛落那种大明星，哪些狗仔没事做偷拍你啊，涂你钱多还是涂你貌美，你这个人自我意识也太过剩了吧。 “那萧总你慢走。”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还得对他客客气气，林如清的表情显得格外滑稽，萧晋默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再看真的会笑出声来。 “好好听林医生的话。” 林如清看着萧晋默下了一层楼后，头也不回的就踏着楼梯跑回家，推门进去妈妈和弟弟已经在吃萧晋默送来的东西了。 你们怎么这么快就被敌人的糖衣炮弹收买了！ 萧晋默，你好狠毒，尽然敢对我的家人下手！！ “哥，好吃的。”林渊塞了一块到林如清手里：“抹茶味儿的，你最喜欢了。” 糖衣炮弹真好吃，他和林渊连吃了两块。 林如清还想吃第三块，林医生让他适可而止，胃还没完全好呢，明天再吃。 林渊一边把点心盒子的盖子盖上，一边对林如清说：“哥，你能和你那个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男朋友分了嘛。” 萧晋默回家后，换了一身衣服，喝了两口威士忌就站在料理台做晚饭。 早上他听说林如清请病假后就想着问一下，坐在办公室拿着手机在信息上写写删删，最后还是作罢了。 自己是他顶头上司，他那个人又那么敏感，贸然的关心恐怕只会让他烦恼。 林如清不是那种能轻易接受上级过份关怀的人，他一直在思考自己要怎么去处理好这层关系。 好像很难找到一个很稳妥的突破口。 他用一只小汤锅煮水做意面，又另外拿一只平底锅用龙虾壳和虾脑熬酱汁。 在林如清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对他另有企图，这好像有点不道德。 他一边这样想，一边在平底锅里烹入橄榄油，火一瞬间像透过锅底一样猛的燃烧了起来。 不过也无所谓，他想，他也从来没把道德高尚作为自己的人生准则。 他拿了一只扁盘子把做好的龙虾意面盛了进去，取了叉子端到窗户边的小圆桌上吃。 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黑色的海面上挂着一弯皎白的新月。 他想起一直放在他床头的那盏满月漂浮灯，他忽然觉得这套房子一个人住确实是有点大有点空旷了。 第二天上班林如清就去找了一趟财务，财务把工资带给他打了一份，他看到在绩效上面多出来了很大一笔钱。 第30章 他去问了曲易，曲易分析应该和他谈的山河生物的项目有关系，萧晋默应该是把这个项目的提成算到他头上了。 “我是不是该怎么谢一下萧总？”林如清问曲易。 “请他吃个饭表示一下就行，毕竟还是公司赚大头。”曲易说：“我们过去也是这样，你就说这个月工资发了不少，问他有没有空，他就会懂的。” “行，那我一会儿去问，谢谢师兄。” 林如清去办公室找萧晋默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只有姜宜一个人在开心的摸鱼，对着手机傻笑。 他敲门的时候，姜宜吓一跳，迅速把手机往身后藏。 “小林哥啊，吓死我了。”警报解除，姜宜把手机往口袋里一插：“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我下次拿个大喇叭喊。”还没声音呢，林如清想，顺便提醒：“你别让萧总抓住了。” “不敢了，一会儿午休再发。”姜宜拍了拍口袋里的手机：“小林哥来干嘛？” “萧总去哪了？” “下楼去了，业务部好像有点问题，应该很快就上来。” “嗯，那我一会儿再过来。” 到中午之前林如清都没过去，姜宜给他发了信息【黑着脸上来的】意思是没有急事就不要过来触霉头了。 到了中休时间姜宜赶紧到秘书办公室这边来。 “一上午我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他和林如清一边往食堂走，一边抚平自己被误伤的小心脏。 “怎么了？”林如清问他。 “业务部那边上个季度的报表太难看了，萧总下去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姜宜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季度恐怕是要卷生卷死。” 林如清心想，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找到位置坐下来，林如清把自己的午饭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林医生，林医生说要吃得清淡，健康，要吃优质蛋白质。 林如清一一照做。 “小林哥，你也交女朋友了？”跟他做同样动作的姜宜好奇的问。 “没有啊。”汇报完毕，林医生很满意的发了个“赞”的表情，林如清收起手机准备吃饭。 “你过去都不会拍午餐的。”姜宜的八卦心非常重。 林如清恍然大悟，还在想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我不是急性肠胃炎嘛，家里人让我吃清淡点，我就把午餐拍给他看看。” “这样啊。”姜宜一下就失去了兴趣，然后很热心的分享：“小林哥，给你看我交的女朋友，是不是好可爱。” 姜宜把他的手机翻过来，屏保已经是女朋友的照片了。 “可爱，好乖。”林如清非常诚恳的评价。 “对吧。”姜宜把手机收了起来：“好喜欢她啊。”满脸都洋溢着甜蜜的幸福感。 原来姜宜和他吃饭都是一聊就一中午，现在有女朋友了，聊天时间也都给了女朋友。 饭吃得差不多，就听到有人喊他，他记得那个朝他走过来的笑盈盈的女生应该是营销部的主管，手里捧着几盒喜糖。 “结婚了？恭喜恭喜！”林如清很惊讶的问。这个女生特别漂亮，营销部的部花，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这么幸运，把仙女取回了家。 “林秘书，秘书办和萧总的就麻烦您给一下了。我就不特别上去了。”女生笑着说话的口气特别温柔。 “嗯。我们也沾沾你的喜气。”林如清把喜糖全部拿在手里。 “哇。 好幸福啊，我也好想赶紧结婚啊。”姜宜拿着喜糖羡慕的说，然后立刻把喜糖分享给正在和他视频的女朋友看。 两个人坐电梯上楼，林如清把萧晋默的那份喜糖给姜宜，让他顺便带过去。 姜宜已经挂了视频，一脸苦相的看着林如清：“小林哥，我今天都不想主动和萧总讲话。” 大概能想像出来萧晋默回来时脸上的表情，姜宜的眼神里传达的都是：拜托拜托，救救可怜的我。 自己过去也这样拜托过曲易，心情很容易理解，他把准备给出去的糖又收回来：“我去。”姜宜如蒙神恩般的感激。 午休时间萧晋默一般都是在办公室，林如清拿着喜糖过去敲了敲门，还没到上班时间，姜宜就在秘书办的茶水间磨蹭。 萧晋默看到是林如清，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进来：“你结婚了？” “恭喜我吧。”能开玩笑应该是心情好转了，毕竟该发的脾气也发了，再生气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改善，萧晋默倒是很少带情绪工作。“营销部朱莉的喜糖。” “嗯，你放下吧。替我恭喜她。” 林如清把喜糖放在萧晋默的办公桌上：“萧总今天下班有空吗？” “怎么了？”萧晋默看着他。 “这次工资发了很多钱。”林如清按照曲易教他的内容说。 “不喜欢？不喜欢可以转给我。” ？你这个人怎么已读乱回？ 林如清顺了顺气：“我想请你吃饭，一起分享一下我此刻喜悦的心情。” 但是口气和表情实在是喜悦不起来。 “今天不行，我有私事，明天吧。” 明天林渊帮他约了心理医生，他还在犹豫，萧晋默问他：“这个邀请是二十四小时后自动作废吗？” 职场霸凌，被老板针对了，我要去劳动局起诉你，加上开黑车，法院会判你数罪并罚，你等着吃牢饭吧。林如清在心里狂妄发言。 “周五吧，你记得把我的时间空出来就行。” “好的萧总。” 谁进这个办公室的门谁晦气！ 林如清回到秘书办公室，曲易关心的问他：“和萧总说了吧。” 他迅速调整状态：“嗯，和他约了周五吃饭，他让我帮他把时间空出来。” “真和你吃饭啊。”这回换曲易意外了，“我们过去都是意思意思，说说算了…他最近是不是工作不够饱和，我来给他找点事做，稍微向上管理一下。” 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师兄真棒！林如清在内心疯狂鼓掌。 第23章 和心理医生聊完之后不仅没有得到改善，甚至觉得病情还加重了。 林渊找的是私人诊所，医生倒是业界权威，收费也很权威。 林如清很后悔为什么不拿这钱去买衣服鞋子吃顿好，而是聊了90钟没有什么太多意义的天。 林渊安慰他：“倒也不能买那么多东西，不过超市爽逛一下倒是绰绰有余。” 林如清问他：“能不能让他把我刚才说的那些都忘了，然后把钱退给我。” 林渊歪歪头：“哥，你觉得可能吗？” 吃完晚饭林渊把林如清喊到房间聊天，还顺手拿了几个橘子进房间剥。 “哥，你不觉得你和你男朋友不适合嘛？”林渊给林如清剥橘子先要自己尝一尝甜不甜，不甜的话就再剥一个，林如清这个人一点酸都吃不了。 “也没有不适合吧。”林如清想了想：“就是这么多年没见生份了，我们高中的时候关系很好的。” 林渊把连经络都剥得光溜溜的橘子递给林如清：“你不能把过去的关系等同于现在，过去上学你难道对他有过欲望？” “那倒是没有。”林如清一边吃着橘子一边说：“那个时候知道自己喜欢男的，知道他长得帅，知道他对我好，但是就是没有想和他谈恋爱的感觉……那个时候他太混了，而且我喜欢超级学霸。” “现在为什么又接受呢。” “没什么选择啊。”林如清摊了一下手：“他已经是我可以选择的里面最好的了，不如努力一下试试看。” “医生也说了不要偏执吧，我看了诊断记录。”林渊吃着不怎么甜的橘子，比起纯甜的口味，他倒是更喜欢偏酸甜的味道。 “也没有很强迫我自己的吧。”林如清沉默了一下，又想了一下：“难道我喜欢你？长得帅，超级学霸……不就是我亲爱的弟弟嘛。” 林渊拍了一巴掌他不正经的哥的大腿：“喜欢是一种很疯狂的状态，哥，你没谈过恋爱总看过吧。” “看过啊。”林如清如实说：“我们办公室的小姜，只要一休息就和女朋友打电话，耳机戴在耳朵上都不摘下来，什么事都优先会想到他女朋友，还把收到的喜糖快递给他女朋友吃，说让女朋友也沾喜气。” “所以啊，你看，喜欢是一种跳脱于逻辑的不合常理的状态，过份理性就是不喜欢。” 林如清再次沉默。 “哥，谈恋爱不是惩罚自己，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已经不合乎情理了，你不要强迫自己去喜欢，接受一个人。 就算没有喜欢的人也没关系，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谈了恋爱很快乐，也有很多人不谈恋爱也很快乐。” 林如清从林渊房间出来，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好像有心事。 “妈妈，怎么了？”林如清坐到沙发边关心。 “你大伯和大伯母约我们明天吃饭。”何曼珠握了握林如清的手：“你去问问林渊，看他愿不愿意去。” 第31章 如果说过去林渊和他父母的关系是淡薄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经是极度厌恶了。 他不止一次问过林如清：“哥哥，我不明白，我的爸爸妈妈根本不爱我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个世上，他们觉得我就是流浪猫狗，呼来喝去随便打骂，还要我记得要孝顺他们，好可笑，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林如清每次都会抱着他说：“别这么说自己，你不是还有我嘛，还有叔叔，还有婶婶，我们都爱你，这个家就是你的家，家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小时候林渊还会恃宠而骄的抽鼻子：“哥哥以后会结婚，哥哥结婚哥哥就不爱我了。” 林如清安慰他：“哥哥结婚了不就又多了一个人爱你嘛，这么简单的算术都算不明白，那么多奥数冠军到底怎么拿到手的啊，难道是从天而降砸到我弟弟怀里的嘛。” 这个时候林渊就会反哭为笑：“那哥哥快结婚，我想要很多很多的爱。” 林如清再次敲门进去的时候林渊已经很认真的在学习了，他学习的时候喜欢听歌，耳朵上戴着林如清送他的骨传导耳机。 他在林如清家送来不会反锁房间门，不过每个人要进他房间的时候都会礼貌的敲敲门。 大多数时间都是林如清找他，他就会像很乖的小狗一样轻轻哼一声，请林如清自己推门进来。 “哥，怎么了？”感受到有人拍他肩膀，林渊转过头。 “明天大伯和大伯母约我们吃饭，你去吗？” 林渊很平淡的取下耳机：“去啊，是他们对不起我，又不是我对不起他们。” “我总会在你身边。”林如清把手放在林渊的肩膀上，很轻的捏了捏。 “哥，我明天去你公司找你。”林渊对着林如清恢复了他一如既往纯真的笑脸。 “嗯。我明天和萧总打好招呼，准时下班。5:30之后你到我公司楼下给我打电话。” “嗯，我给你带点我们学校附近那家蛋糕，你分给办公室的同事吃怎么样？” “好啊。”林如清点头。 既然他要准时下班，如果需要加班就有可能曲易或者noah要留下来，他们公司劳动法含量很少，牛马们已经被pua习惯了。 林如清一大早就和萧晋默打好了招呼，萧晋默说知道了，让他自己也和曲易还有noah 说一声，不过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应该不需要加班，休息的时候他们可以同时祈祷一下公司各个部门的工作不要出什么大差错。 中午吃完饭，大家在茶水间闲聊，曲易问林如清：“你弟弟是不是在读医学院？” “嗯。”林如清点点头。 姜宜一边和女朋友闲聊，一边还要凑过来八卦，一颗七窍玲珑心，哪边都不耽误：“小林哥哥的弟弟长什么样子啊？和你一样帅吗？” “和我不太一样吧。”林如清给照片给姜宜看。 “你们家这是什么基因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帅，普通人怎么活啊。”姜宜仿佛很受打击的把手机还给林如清。 “你也很可爱啊。”林如清很中肯的评价。 “我不想要可爱，我也想要帅，要高大，要英俊这种形容词。”一米七六的姜宜努力垫脚。 “他们学校有没有同学想兼职家教啊？”曲易很认真的问：“我觉得我要给我孩子请个家教了。” “师兄你自己辅导不就行了嘛，大宝不是才二年级？”曲易本硕都是在京市读的，根本不存在辅导不了小孩的问题。 “你没有小孩你不懂。”曲易痛苦的摇头：“自己的小孩是辅导不了的，我老婆都去做亲子鉴定了，她都怀疑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怎么我们的学习基因一点都没有继承到。” “不至于吧。”林如清不太相信。 “每天辅导作业就是亲子关系破裂的开始。你帮我问问你弟，有的话介绍给我，要认真负责，耐心温柔的，课酬随便开。” 林如清看师兄的样子，恐怕是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似乎目前还没有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案。 林渊来找他的时候买了不少蛋糕。 “怎么买这么多？” “你给萧总也拿一份。” 林如清想了想：“他那个人不喜欢吃甜的，我给他拿一块儿吧。剩下的咱俩回家吃。” “嗯。咱俩晚上吃。” 林渊把做好的微景观瓶也一起带了过来，让林如清一起拿给萧晋默。 听林如清说他弟弟带了蛋糕过来，临到下班大家都在位置上多等了一会儿。 “哇，这家店的蛋糕卷特别贵，我一直没舍得买。”姜宜在林如清这里分到了一盒：“好希望女朋友也在身边啊，想和她一起吃。” “女朋友不来看你吗？”林如清问他。 “她还在隔壁市读书呢，我周末去看她……我干脆明天下班就就去看她，这蛋糕我留着明天晚上和她一起吃，谢谢小林哥哥！”姜宜拎着蛋糕蹦蹦跳跳的打卡下班。 林如清把另外的两盒分给曲易和noah之后，才拿着单一的一片去找萧晋默：“萧总，请你吃蛋糕。” “谢谢你。”萧晋默一点也没有想下班的样子，加班是他的常态：“我去洗个手。” 萧晋默洗完手从他手里接过蛋糕：“今天谁过生日？” “我。”林如清胡乱编一句。 “你的生日又不在这个月份。”萧晋默吃了一口蛋糕：“这个还挺好吃，就是有点甜。”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不在这个月份。”林如清好奇的问。 萧晋默很无奈的看着他：“你们每次生日的蛋糕卡是谁在发？” “工会。” “….”萧晋默提示：“你们几个的不是我助理在发嘛。” 林如清后知后觉的说：“哦…对。没人过生日，我弟弟拿来的，还有，这个是我和我弟弟合作的礼物，送给你，谢谢你上次请我们在那么好的位置看洛落的演唱会。” 林如清把手里装着苔藓微景观瓶的袋子递给萧晋默。 萧晋默拿出来看看：“替我谢谢林渊，我会带回家很用心的养的。” 林如清很诧异的看着萧晋默：“不谢谢我？” 萧晋默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抬头看着站在自己办公桌前的林如清：“请问这个微景观哪份功劳是林秘书的呢？” 林如清骄傲的哼哼：“心灵手巧的林秘书包揽了整个微景观的手工部份。” 当然是撒谎的。 林渊嫌他哥的手工活实在太烂，直接把他开除了创作团队，但是答应仍然给他挂名主创人员之一，名字可以顺位第一。 萧晋默不怀好意的笑着说：“林秘书居然为了得到我的认可不惜撒谎，我就勉为其难的假装这份微景观也有一丝林秘书微不足道的功劳吧。” 林如清心虚嘴硬：“我没撒谎。”但底气不足。 萧晋默善意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你贴的发票是怎么被财务部打回来，还警告以后这种事不要让自己刚上幼儿园的孩子帮忙？” 林如清想起那次萧晋默很困惑的拿着退回的发票在秘书办公室问，这是谁家小孩乱贴的，他举手认领，萧晋默沉默的看着他很久，很慷慨却声音干巴的说：以后这种还是不要亲力亲为了。就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招呼都不想多打一句。 “林秘书。”萧晋默却还用拱火的口气调侃：“明天请我去哪吃饭。” “全家便利店，干净又卫生。”林如清头都不想回，深怕自己多看他一眼就忍不住会对他略施拳脚。 第24章 林如清觉得萧晋默这个人的感知力简直迟钝得离谱，自己已经摆出一副生者勿近，否则后果自负的姿态，萧晋默硬要跟他一起出门，跟他一起坐电梯下楼，说是要去买杯咖啡，顺便看看林渊那辆拉风的环保型双轮敞篷新能源跑车。 好久不见，十分想念。 林如清出了电梯步速加快，可惜萧晋默的腿更长一些，紧随其后，怎么也甩不掉。 走进咖啡店，弟弟难得一见的不配合，哥哥的脸都如一潭死水了，对他挤眉弄眼的暗示别理萧晋默，林渊却笑得很灿烂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问候：“萧总也下班了。” 队伍里出现了叛徒，林如清暗想，不爽的掐了一把林渊的腰，林渊啊的叫了一声，委屈的说：“哥，你在工作上受了气，怎么能往弟弟身上撒。” “谁给你气受了？”萧晋默一副他就是正义的使者，有什么委屈尽管向他哭诉的表情看着林如清。 “在强权的逼迫下，忍气吞声是最后的退路，这并不可耻。”林如清一脸幽怨的看着萧晋默。 “宁为玉碎的少数人就成了自己的英雄。” 萧晋默不否认当初自己在面试林如清的时候有先入为主的成分，可打动他的是在面对无数打工人都曾经历过的职场霸凌困境时，林如清选择的是绝不屈从妥协，干脆利落的另寻去处。 他的性格里有很孤傲凛冽的成份，这份坚韧会带着林如清走向他人无法企及的高处。 第32章 当时萧晋默这样肯定，林如清也不负他所望的靠自己的实力走到了第一秘书的位置。 “林渊难得来一趟，我下来请你们喝咖啡，想喝什么。” “焦糖玛奇朵。”林如清根本没有想和萧晋默客气，他要给强权一点教训，“我要喝臻选系列。” 他选了最贵的一款，让萧晋默好好体验一把什么叫雁过拔毛，兽走留皮，以后行走江湖不要过份狂妄嚣张。 “我喝摩卡。”林渊大方举手。 萧晋默给他们买好了之后就回公司了，临走前还不忘把林如清咖啡杯上贴的的取餐口令念了一遍：“成为自己的宇宙，莫负好时光。” 林如清埋下头悄悄百度：“当街暴打老板最高判几年。” 林渊想坐一下喝完咖啡再走，他吃饭不想去太早，而且他很奇怪为什么他爸爸妈妈会突然张罗吃饭。 他有时候都觉得他爸爸只记得叔叔欠了他钱，并不太记得他还有个儿子住在叔叔家这边。 “可能就是借口想见见你了。”林如清安慰，不过觉得自己的安慰起的作用很有限，这个理由连他这个外人都不信。 或许是因为他获得的来自爸爸妈妈的爱太丰盈了，他无法理解大伯和伯母怎么会对林渊那么淡漠，甚至连电话都不主动打一个，问问他还好不好。 都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主动打过去说说林渊的情况，林渊去接电话，永远听到的都是相同的三个字的嘱咐：“别惹祸。” 林渊说，他的爸爸妈妈就是那种坐在机场vip摆渡车还要垂涎别人拥有私人飞机的人，永远不知道满足，买了房子还想要更大的房子，买了车子还想要更好的车子，至于孩子，没死就足够了。 死了的话，就想办法再生一个。 “你那个好喝吗？”林如清借口打断林渊陷入负面情绪，“给我喝一小口。” “你喝。”林渊把自己的杯子推给林如清，“哥，你的也给我喝一口，我还是第一次喝甄选系列，太贵了，摆明了不坑穷人。”林渊笑了一下，喝了一口林如清额外加过糖浆的咖啡，随即脸色一变：“哇，太甜了！喝不了你的儿童口味。” 林如清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唔……苦。” 实在是墨迹不下去了，林如清说走吧，没事我们就和之前一样提前离席，林渊点点头，自觉的拎着蛋糕卷。 两人打了车去饭店，林渊的爸爸妈妈定了一个包间，他们到的时候林和平和何曼珠已经到了。 大伯旁边空着两个位置，很热情的邀请林如清坐在他旁边，林如清很奇怪，以往吃饭都是自己的爸爸挨着大伯父坐的。 按照往常的惯例，大伯和伯母丝毫不掩饰的炫耀了一番又打算换什么车，在哪看好一套房子，几位董事去迪拜怎么疯狂购物。 “小渊，爸爸给你买辆车，喜欢什么车？” “布加迪威龙，你给我买吧。”林渊冷着脸吃龙虾，看都不看他爸一眼，以他爸妈的资产，根本不舍得给他买上千万的跑车。 “爸爸觉得奥迪就不错。爸爸给你买辆a7怎么样。” “买不起可以不必硬买。”林渊没打算给他爸台阶下。 他很讨厌他爸爸那副暴发户的嘴脸，也就只敢在叔叔婶婶面前耀武扬威，真到了有头有脸的人面前又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你这什么脾气！”大伯气得把里的茶杯朝林渊扔了过去，好在林如清手快伸手挡了一下，滚烫的热水溅到他手背上激起一大片潮红。 林如清疼得嘶了一声更，林渊啪的把筷子砸再桌子上“哥，走，冲水。” 他起来拉着林如清就往包厢外走，林如清在洗手间水龙头下一边冲水，一边还要给林渊抹眼泪：“为了那么个人你还哭，值得嘛？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心疼你啊，还亏你是哥哥呢，傻傻呆呆的。”林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当年研究生保送果然水份很大。” “你敢质疑你哥哥的学术水平？”林如清对着林渊的脸，张张手指，把水珠弹到他的脸上：“给你一点教训。” “哥哥好幼稚啊！”林渊也占了点水弄到林如清脸上：“反弹。” “你才幼稚，还反弹，幼儿园小班。” “你小小班。” “你小小小班。” 两个人从洗手间出来，林渊说带他去买烫伤膏，林如清得理不饶人：“林医生，你看我伤得严不严重啊。” “林医生觉得再不抓紧时间涂药，可能就要痊愈了。” “可我觉得好疼啊林医生。”林如清假装受害很深：“我觉得至少两个星期不能洗袜子了。” “嗯，可能连筷子都不能拿。” “水杯肯定是不能亲自端了。” “熬夜刷手机恐怕非常负担。” 林渊买了药替林如清涂才发现那杯水比他想的要烫很多，林如清的手上已经开始浮出小水泡。 林如清的表情比林渊还严肃，这杯水他要是不挡，直接泼到林渊脸上，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两个人沉默了很久，林渊一直在想除了涂药，还有什么办法能降低伤害，林如清却很认真的思考，怎样让林渊彻底摆脱他那个随时会狂躁的爸爸。 林和平给林如清打了个电话，让他和林渊赶紧回来，他大伯还找他有事。 “爸，大伯是找他还是找我？”林如清在电话里问，他绝对不会再让林渊回去了。 “你大伯找你。” “嗯，那我让林渊先回家了，他还有好多作业没写。” 林和平也明白林渊的意思，在电话里嘱咐：“你看着他上车就赶紧回来。” 林渊不想让林如清回去，他的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好事，林如清却笑着说：“法治国家，他还能把我怎么样了，你哥我纵横职场这么多年，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还让善解人意的林医生替我操上心了。” “哥，我爸那人做事没底线的，他怎么发的家我知道。”林渊拉着林如清的手不肯让他走：“我怕他是要打你手头人脉的主意，他肯定会仗着借过叔叔几千万的事胁迫你，哥，你现在的一切都来之不易。” “我有分寸，你快回家，把蛋糕卷放进冰箱里，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林如清看着自己打到的车来了，替林渊开了车门，把他推进车里。“别偷吃，盒子里一共还剩三片，咱们一人一片半，我数着呢。” “明明过去每次偷吃的都是你。”林渊趴在车窗上蒙冤似的对林如清喊。 送走了林渊，林如清独自往回走，他忽然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无力感，他面前是即将袭来的滔天巨浪。 他手无寸铁却不得不去迎战，他很可能要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这感觉就好像重新坐回了曾经那个被挤兑，被奚落，被嘲讽的工位上。 他要一个人再次面对深渊。 他走进包间，大伯林旭东仍是那副热情的面孔，请他坐到身边，笑盈盈的关心他最近的工作顺不心，还说林渊不如他，他起码知道进大企业赚大钱，林渊偏偏要去当医生，医生出来能赚几个钱，累死累活还穷得要命。 好在他命好，有个有钱的爸给他拖底，肯定怎么选都行。 他啊，就是苦吃少了，看不起有钱人，还嫌他爸妈没文化。就他有文化，有文化值几个钱啊。没钱他还想读那么好的学校？没他爸赚钱他喝西北风去吧，没良心的狗东西。 林如清心想，当初他在学校拿全额奖学金的时候你们可没少在人前炫耀，他曾经压力大到罹患失语症，这件事你们知道吗？你们关心过他哪怕一丝一毫吗？ 你们当然不知道，你们觉得他的一切都是应该的，他应该优秀，应该乖巧，应该对你们言听计从，应该像一只卧在你们脚边的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任由你们嬉笑打骂绝对不还口。 “大伯，我们不聊林渊了，这么多年你们也没怎么管过他，他能活成现在这样是他自己有天大的福气，您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是我在哪方面能给您什么好处别人给不到的。” 大伯脸上的笑容一下就垮了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了呢，一点礼貌都没有，要是没有你大伯我，你全家都得喝西北风。” “我这不是惦记着您过去对我们家的好才和您坐在一张桌子上聊天嘛，再说您当初肯借我爸那些钱，不也是因为沈司寻他妈妈为了感激我才把工程让给您做的嘛，您说话怎么只有后果不提前因的。” 大伯这笔钱不是白借的，他大伯这么有良心也不至于对林渊那副德行。 当时他爸破产后，提过向他大伯借点钱周转，他大伯摆出一副“我也很难”的样子拒绝向他爸伸出援手，就这么一拖再拖，他爸的厂子终于资金链彻底断裂了。 如果当初能有一丝迂回的余地，他爸都不至于需要一切从头开始。 那个时候考试紧张，他家又日日有债主上门催债，他不得已周末只能躲到沈司寻家去复习，正好撞见他大伯到沈司寻家求他妈妈卢悦给项目。 第33章 他看见卢悦坐在椅子上，他大伯就趴在她脚边上给她磕头，他不想让他大伯尴尬，刚准备往书房里退，背后沈司寻只把他往前推，边推边喊：“妈，我们学完了，吃饭去。” 大伯一抬头，眼神和他撞个正着。 “林如清？你怎么在这？” 当时的林如清窘迫的手足无措，站在他旁边的沈司寻很好奇：“这是你熟人？” 他特别羞愧，用很小的声音说：“是我大伯。” “这人是你大伯啊。”卢悦也特别惊讶，沈司寻不清楚林如清的家事，但是知道林如清的弟弟住在他家，和他特别亲。 他问林如清：“就是你弟弟的爸爸？” 林如清点点头，沈司寻转头和他妈说：“他们两家关系可好了，他大伯的儿子和他住一块儿。” 卢悦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看了看手边他大伯公司的资料，对他大伯说：“你这东西留在我这，我先看看。” 卢悦一直想怎么好好感谢一下林如清，她不成器的儿子沈司寻能一步步走上正道全靠林如清拉扯着，小孩子不方便送重礼，既然他们家和这个大伯关系这么好，那就把这个项目给他大伯做，她觉得做大人的肯定懂这些人情世故。 当然也没忘记提点他大伯：“这都是看在你侄儿的面子上。” 签合同的前一天，沈司寻还特别向他邀功：“我妈把那项目给你大伯做了，你大伯少说能赚大几千万，下周他们签合同，你让你大伯分你点花花。” 沈司寻当时就是和他开开玩笑，他当晚就让他爸给他大伯打了电话，电话这头是他接的，让他大伯答应拿三千万出来接济他家。 这钱不白要，是借，分十五年还，让他大伯明天就找律师起草合同，他看不到这笔钱他大伯休想和沈司寻妈妈签合同。 他大伯在电话里骂他：“狗杂种！” 第25章 这些事他没对任何人说过，他爸爸和妈妈到现在仍然很感激他的大伯父林旭东当年的倾囊相助。这次林旭东找他又是和卢悦的项目有关系。 他们不知道从哪听来沈司寻特地来海城找过他一次，问他：“你们现在关系还是很不错吧。” “有事说事。”他有点不耐烦。 “卢董的公司现在一个项目在公开招标，你能不能帮伯父去问问你老同学，让他给你透透标底。” 林如清瞪着他的伯父：“公开招标透标底？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这些是你们自己要到市场去了解去调研，我怎么可能让他给你们透标底。” 伯父笑着说：“我就要几个关键数字。” “不可能。”林如清觉得他伯父简直不可理喻。 “你这个狗杂种不知好歹！”扬起手就准备给他一耳光，他眼疾手快的一杯水泼到他伯父脸上。 “反了天了你还！”伯母越过林旭东向他扑过来，“别以为你在外面搞的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我们不知道，你爸你妈白白养你这么大，学别人搞同性恋，断子绝孙！” 林如清是自己回的家，林渊问他：“叔叔婶婶呢？”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散步去了，我怕你在家偷偷吃蛋糕，先回来了。” 林渊看了他一眼，只是把他背后的门锁好：“我爸妈他们为难你了吧。” 林如清打开冰箱找蛋糕：“他们能怎么为难我，你可太小看你哥了。” 林渊一把抓住林如清的手，另一只手砰的把冰箱门关上：“你还说谎，你没发现你气得手都在抖。”林如清强颜欢笑的剥开林渊的手：”别拦着，我检查冰箱，你是不是偷吃心虚了。” 再喜欢的蛋糕摆在面前，林如清和林渊现在都没了胃口。林渊提议：“要不咱俩看会儿电视吧。”再好笑的节目也无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驱散他们烦躁。 林和平和何曼珠很晚才回来，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踹着很重的心事。 林如清让林渊进房间去学习，他很仔细的关上房门，和爸爸妈妈坐在一起：“爸，妈，是不是伯父后面又说了什么。” 林和平摆摆手：“没事，唠叨几句，林渊没事吧，早知道不该让你喊上他一起了。这事闹的，多伤孩子的心啊。” “他不还有你们，还有我嘛。”林如清安慰爸爸，“爸，要真没事我再去哄哄他，有事您可要跟我说，您儿子长大了，能抗事。” 林和平没多说什么，拍了拍林如清的肩膀。 林如清在林渊的房间玩了很久，林如清走的时候林渊还追了出来：“少油，少盐，忌咖啡，忌辛辣，不准碰酱油，记住了吗？” “知道了林医生。”林如清乖巧回答：“明天我就是公司里的男菩萨，靠吃香火过日子。” 上班之后秘书室的同事都来关心他手上的伤势，连萧晋默也问了他一声，他解释说是他昨天拿热水不小心烫到了，也强调不会耽误工作，只是看起来有点吓人。 萧晋默沉了口气，也不管姜宜是不是在办公室里，抬头问他：“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近人情？我就只会盯着工作效率看？” 可不就是呢，心里话到了嘴上自然是另外一套：“萧总体恤下属有目共睹。” 林如清进公司三年，还是第一次和萧晋默一起去吃公司食堂吃饭，当然不只是他们两个，还包括了二秘三秘和助理姜宜。 萧晋默带了午餐，他的目的只是想以行动表达对下属的体恤，他跟在林如清身后，林如清就真的只能捡些白惨惨的食物吃，白贝冬瓜，清蒸水蛋，清炒虾仁，盐水菜心。 对蒜泥白肉多看一眼就会有人在他耳边假装咳嗽。 林医生对今天的午餐汇报很满意，猜测他身旁必有高人指点。 林如清回复【高人没有，就是有人挺烦，仗着自己级别高打压下属，钱难赚，菜难吃】。 捱到下午该下班了，他收拾收拾东西去找萧晋默，姜宜已经按耐不住了在倒数了，看到林如清进来有点紧张的问：“林秘书，有什么事吗？”很怕是要通知他临时加班。 林如清安慰：“没事，我来找找萧总，他人呢？” “下去了，我要留一下吗？” “不用，你走你的。” 姜宜雀跃着准备享受甜蜜双休。 林如清在萧晋默办公室坐了一会儿人就回来了。 “吃饭去？”萧晋默把拿上来的资料顺手归置了一下：“吃什么？清淡点吧。” “重口味也行，我捡清淡的菜吃。”林如清之前做的攻略全是口味重的菜，只有一家清淡，还是吃全素，他怕萧晋默吃不习惯。请客吃饭，自然是要照顾客人的喜好。 “那怎么行呢。”萧晋默拿着车钥匙准备走，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气泡水给林如清：“到时候我吃香喝辣你看着，心里还不一定怎么琢磨我呢。” 你又知道。林如清已经开始在心里琢磨了。 “给我看看你选了哪些餐厅。” 林如清把做过一点攻略的都发了过去，萧晋默看了一下：“就这个素菜馆吧，看着挺不错的，偶尔换换口味也挺好。” “萧总平时喜欢吃素吗？” “很少。”萧晋默说：“不过这家店我倒是也关注很久了，但是一个人去吃太寡淡了，正好今天我们两个人，起码让我显得没有那么清心寡欲。” 他打开导航看了看：“楼下已经开始塞车了。” “那咱们坐会儿再走？” “饿吗？” “有点。”林如清实话实说：“中午吃的没什么油水。” “那你先吃块芝士蛋糕吧。”萧晋默去开冰箱拿姜宜替他储备的零食：“我这能开小卖铺了。还有布丁……罐头…”萧晋默把冰箱里看起来好吃的都拿出来。 林如清也没客气，准备打包带回办公室慢慢吃，楼下还是一片深红，不知道堵到什么时候。 “去哪儿？” “回去整理资料。” “你要加班？”萧晋默惊讶的看着他：“饭不吃了？” “下面不是堵车嘛，那就加会儿呗，加班还有钱……萧总心疼加班费了？” “你喜欢你自己加吧。”萧晋默坐在沙发上：“我今天的班反正是上到这为止了，我加班又没有加班费，你加爽了喊我出发。” 林如清一屁股坐在萧晋默的沙发上，言之凿凿“老板都不加班我更不加了，免得老板嫌我功高盖主，在心里琢磨我。” 也不知道师兄向上管理到哪一步了，周一再去投诉一下，老板最近的状态真的很懈怠。 都说林秘书这个人性格好，不记仇，萧晋默也这么觉得，毕竟一般有仇他当场就找个机会报了：“不加班就走呗，这些灯就这么一直亮着，老板也心疼电费。” “还走不了吧。导航显示下面堵死了。” “慢慢开总能挪得动。” 萧晋默让他把东西带在车上吃，林如清说：“我不会边吃东西边开车。”下面这种路况以他的水平必须精神非常集中才行，一点也不能恍神。 第34章 “我开。”萧晋默示意他走了：“在我开费事和你开费车之间我还是会理性选择的。” 在盛鑫大楼电梯内让老板领略自己的武德充沛会不会上法制新闻，林如清抬头看着显示板上一级一级向下递减跳动的数字默默想。 最顺的一段就是从地下车库开出的来的时候，上了主路就一直在堵车。林如清在吃东西，右手不方便，就用左手拿着。 萧晋默今天一直在想这件事，按道理来讲林如清是没什么机会伤到手的，他弟那么护着他，昨天去买咖啡套了纸杯套还不让他自己拿，怕他哥烫手。 林如清想烫伤，除非自己把手往热水里伸。 琢磨不出来有点心烦，再加上一路缓行，从口袋里摸了根烟出来抽，烟都含在嘴里了，听见林如清在开窗，又把烟收了起来。 “萧总你抽吧。”林如清捏着吃完的芝士蛋糕的包装袋：“我没事。” “一会儿抽吧，也不是现在非抽不可。” 萧晋默的烟瘾很小，过去一周大概抽两三支，这段时间好像频繁了一些，大多是和林如清在一起的时候。 他一直在等一个时机，能够恰到好处的走进林如清的生活，他甚至还在林如清主动请他吃那片不怀好意的草莓吐司的清晨沾沾自喜了一下。 现在林如清突如其来的伤仿佛一下又把他推远了。 平时二十分钟就能开到的路走了一个多小时，下车后林如清凶猛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太不容易了，可算到了。” “我都开饿了。” “早知道我来开了。”林如清知道萧晋默着趟开得不容易，自己驾驶水平不行，没能替老板分担一下，可嘴巴上总要客气一下。嘴巴开车又不用遵守交通法则。 “你开我们这会儿都已经在保险公司吃上外卖了。下次会有机会的。” 好好的人怎么长了张嘴呢，林如清替他老板惋惜。 萧晋默说自己抽烟，让他上去先坐着点菜。 “上面也能抽的。”林如清觉得这么把老板一扔不太好，虽然他很想，不过萧晋默朝他挥了挥手，意思是让他赶紧上去，林如清也就不再纠结。 正好避开萧晋默，他也有电话要回。 一路上沈司寻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挂断了，他直觉应该和他伯父的事有关系，他不想当着萧晋默的面去讲这些。 坐下之后他先回了电话，眼睛一直看着门口。萧晋默进来了他也好迅速挂掉。 “又在加班？”沈司寻和他关系已经很熟了，招呼也就免了。 “和萧晋默吃饭，你找我什么事？”林如清让他赶紧说正事，他这边也不是很空闲。 “你们单独吃饭？”沈司寻很快就从字里行间里嗅到问题，按林如清的习惯，商务宴请他会直接说陪萧总应酬。 林如清懒得解释：“说事。” 那边也没再纠结：“林旭东那边你想怎么弄？” 沈司寻忽然提到他大伯父，林如清一下觉得这通电话会是件麻烦事，他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什么怎么弄？” “标书的事啊。”沈司寻的口气很无所谓：“这项目我妈让我在负责，他那是个小单子，项目想不想给他你告诉我，我找人去办。” “你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吧，和我没关系。”林如清不想掺合进来。 “行，那我知道了。”沈司寻停顿了一下，林如清以为事情讲完了，刚准备挂电话，那边忽然说：“你家还欠他的一千三百万我已经替你还了，从今往后你也没什么压力了，要是不想在萧晋默那受气只管大胆辞职，来我这舒舒服服的躺着，零花钱管够。” 林如清顿了一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又接着说：“我妈知道你在盛鑫了，她说她想见见你，哪天你有空，我给你买机票，你过来一趟，我也带你好好玩玩，肯定比你接待我周到得多。” “我也不知道……下周末吧，我不加班的话。” 沈司寻的妈妈卢悦也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女企业家，说要见他，林如清不能怠慢。 现在他已经不是小孩子，见了面喊声阿姨好就完事，他在职场，这里面有人脉，有圈子，有阶级，其中的游戏规则他必须谨慎遵守。 卢悦说想见他，也不会是单纯的感慨儿子同学多年不见，看看长成什么样了，不然沈司寻也不会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妈妈知道你在盛鑫了。 “这事我催着你。如清，我想你，我爱你。” 林如清挂了电话好一会儿萧晋默才进来，他一直在发呆，以至于萧晋默都走到他跟前了没有什么大的情绪反应。 他有点理不顺沈司寻那边的意图了。替他还钱，卢悦还找他，这两件事是要分开看，还是拢到一块儿看。 “你菜点好了吗？”萧晋默在他旁边坐下来自己倒茶，林如清才发现自己怠慢了：“萧总我来。” “萧总自己来……下班就别那么客气了。”萧晋默放下玻璃茶壶，从容的看着菜谱：“我还喊了个朋友，你不介意吧。正好他在这附近，也没吃饭，我就让他顺道来了。” “不介意啊。”对林如清来说，和萧晋默对坐着吃饭是很尴尬的事，他很难去挖空心思找话题，现在心里还占着事，他都怕自己一会儿吃着吃着走神，萧晋默能喊朋友来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既然是朋友，肯定和萧晋默很有话聊，他放个耳朵听着就行。 萧晋默很快把菜点好了，两个人吃着餐前点喝茶，林如清随口问：“萧总的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医疗行业。” 林如清暗想了一下手，医疗行业，又在这附近，那会不会是林渊学校的老师，刚好林渊学校也在这附近。 “也不知道我弟弟会不会认识。”林如清顺口说：“我弟弟学校就在这附近。” “那你喊他出来一起吃饭。”萧晋默提议。 “不太方便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萧晋默催促：“我们不也是随便吃一餐，人多了热闹，吃素菜再不热闹点就真和庙里吃斋一样了。” “嗯，我打电话。” 他记得今天晚上林渊是有选修课的，也不知道现在下课没有，他上班几年大学的课程时间安排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电话响了没多久那边就挂了，林如清想那可能是还在上课，刚准备和萧晋默开口，屋外就有人推门进来：“哥，我到了。” 第26章 林医生进来的时候头发还是乱的。 “今天风好大啊，哥我喝茶。”林渊从来不和林如清客气，拿着他的茶杯就喝了一口：“都凉了，我要喝点热的。”说完自己伸手倒，然后很自觉的挨着林如清坐下来，把他夹在自己和萧晋默中间。 林如清转头看萧晋默，萧晋默很得意的说：“我朋友，需不需要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了，已经很熟了。”原来萧晋默早就打算好了。 “哥，看看手怎么样了。” 林医生一伸手，林如清就很乖的把手搭了上去，林医生看了看诊断：“稳定恢复，没有恶化迹象，介于病人今天中午的优秀表现，林医生决定予以奖励。” 林如清看着林渊一本正经，还以为他真能变出个惊喜了，期待值都拉满了，林医生站起来给他碗里夹了一粒花生米。 “就这？”林如清假装生气的翻过手在林渊的掌心上拍了一巴掌：“你哄小孩儿开心呢。” “奖励在我这里。”萧晋默不知道从哪变出一袋花生糖：“林医生说这家花生糖挺好吃的，我就上来的时候买了两盒。” 萧晋默拆了一盒到在干净的骨碟里，放在林如清和林渊中间。 “你怎么知道。”林如清对这种甜香的小零食是没有抵抗力的，拿起来就放进嘴里嚼，满口都是花生和芝麻的香气。 “同学给我吃过。”林渊说：“我也不知道是这家买的，今天看到这个包装想起来，不然早给你买了。” 这家素菜出品已经是佼佼者，不过三个人都不是爱吃素的，肚子吃饱了，嘴里还寡淡，林如清又想拆糖吃，林渊立刻制止：“糖也不能多吃。” “糖也影响伤口愈合？” “吃多了蛀牙。” 林渊要先把他的车骑回学校，他的车都是用来在学校里代步，上学放学都是坐地铁回家，他觉得这样方便也安全。 萧晋默把车停到学校路边，林如清就和他一起坐在车上等林渊出来。 车开到家门口，林如清看时间还早，问萧晋默要不要到家里坐坐，萧晋默婉言拒绝：“下次吧，今天太晚了。” 林如清以为萧晋默后面还有别的安排也没有强行挽留。 门推开，爸爸妈妈都坐在沙发上，两人像是在商量是什么事情，看到林如清回来了喊他到沙发边上坐。 “这是干什么？”林如清觉得气氛有点不同于以往：“要对我进行三堂会审？你们儿子高调做事清白做人。”林如清试图缓和家里凝重的氛围。 第35章 “你大伯父今天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标书的事。”林和平没有冗长的开场白，直截了当：“爸爸想问，这事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林如清沉了口气，把沈司寻替他还了钱和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很仔细的给林如清和何曼珠讲了一遍，林渊也坐在沙发上听。 “以后咱们就和大伯父家两清了，再也不必来往了。” 三个人沉默了很久，还是林和平先开口：“你是怎么打算的呢，和爸爸说说，你和沈司寻走到哪一步了？” “哪一步都没走。”林如清诚实回答：“一直在原地踏步呢。他说让我下周末去一趟沪市，见见他妈妈，我觉得是不是就是想聊我和他之间的事。” 林和平又沉默了一下，又问：“你那个同学家庭环境挺好的吧。” “嗯，爸爸妈妈都是做企业的，他爸爸还是我老板的姑父，家里挺殷实的。” “爸爸是这样想的啊。”林和平语重心长的说：“咱们呢，也就是普通家庭，肯定没有办法和你那个同学比，你看你同学随随便便就一下把压在咱家身上的一座大山给铲平了，爸爸就知道你那个同学肯定是有点本领在身上。” 他爸爸一用这些过气的网络语言他就想笑，他一笑，林和平就跟着笑。 “爸爸觉得啊，谈恋爱不分高低贵贱，那个英国的查尔斯王子不是也娶了个平民百姓嘛。” “是。”林如清觉得气氛缓和了一下，他的情绪也跟着松弛了一些：“您纵观国际风云，心系天下大事。下次联合国再选秘书长我投您一票。” “我也投票。”林渊坐在林如清旁边积极举手。 “淘气。”林和平笑的时候眼角皱纹很深，“爸爸是想说啊，不管对方是什么家庭，对方怎么对你，咱们在开始前还是要建立一个平等的关系，咱们家的孩子……当然也包括我们林医生，走到哪都腰杆子能挺直。 爸爸这段时间和你妈妈想想办法凑一凑，你把钱还是还给你那同学。 以后你们怎么过怎么打算那是以后的事，咱们不能一开始就让人拿话柄。” 林如清一晚上没睡着，在想他爸爸说的话。 林和平的想法是把自己的厂拿去做抵押，贷出来的钱他先拿去还给沈司寻，一家人再慢慢去还贷款。林如清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就开始打电话联系银行的人。 他本来就是做投资的，这方面的人脉相当充裕。把自己这边的条件报过去之后他就等着对方出方案他来挑选。 虽然多出了一笔对他们来说并不算小的利息，但起码对林如清来说，他不必一直肩上要担着沈司寻这样一个人情。 等回信的时候林医生让他陪自己下楼买奶茶。 奶茶店在林如清家附近的小商圈里，坐车没必要，走路十来分钟，林如清随便扒拉了一身衣服就和林渊一起下了楼。 奶茶才刚点好萧晋默的电话就打来了：“谁家老板，这么会破坏别人的假期生活，啊……原来是我的老板。”嘴上抱怨了一句，林如清点开接听还是很商务的说：“萧总你好。” “萧总不好。”那边口气听起来怪怪的，好像在闹情绪一样：“我听说你在用你爸的厂做企业抵押贷款，你怎么不找我？” 林如清心想他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不过既然他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也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他：“我横向对比了一下，我们公司下面金融公司的利率比较高，我找了利率更低的银行办贷款。” 萧晋默在那边沉默了一下，林如清心想，公司总不能逮着我一个人又开源又节流吧，头发已经在掉了。 “你在哪。”感觉那边情绪调整了很久，但是依然没有稳定的迹象。 “在买奶茶呢。”林如清对着吸管嘬了一口。 “定位发给我，我来找你。” 你来找我我也不可能找公司贷，别费心思在我心上做业务了，为我付出真心你只会收获教训，林如清腹诽，但对着电话讲的是：“萧总喝奶茶嘛。” “萧总不喝奶茶。” 萧晋默本来早上约了人打网球，还在热身对方就来告诉他，他秘书在四处找人资讯企业抵押贷款的事，刚好找到他下面的经理，经理过来只会一声。 要不是这个巧合，对方就这么顺口一说，他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这种业务太小了，他根本接触不到，他打电话过去确认确实是有这件事之后只能抱歉的和对方说，打球的事下次再约。 萧晋默穿着运动衫站坐在林如清面前的时候他觉得好不习惯，萧晋默坐了一下，觉得奶茶店闹得不行，提议还是去附近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吧。 “你资金缺口多少。” 萧晋默随便找了家咖啡店，给自己点了杯咖啡，给他点了杯气泡饮料。 “3亿。”他口出狂言。 “你要干什么？”萧晋默现在已经很习惯和他这种恐袭式发言了，自如应对：“离开盛鑫自立门户？你那个抵押物想贷3亿？你被起诉金融诈骗后想吃什么，你说一下我准备准备，也好以后去看你的时候不空着手。” 谁家好老板周末没事干带嘴出来淬毒啊？原来是我家的，好有福气。 “减掉两亿八千七百万。”林如清眼睛一直看着萧晋默，想吸一口饮料，嘴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吸管在哪里。 “你给我卡号。” “我不要你的钱。” “收你利息。” “我还是相信正规金融机构。” 萧晋默也知道说服不了他，他这个人犟起来谁都拉不回头。萧晋默也不是过来试图说服他的，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事来干什么的。他明明知道就算他来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也不可能从林如清嘴里听到什么。 不过好像就是这样面对面的坐一下，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人，穿着乱糟糟的衣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心里攒着一股蛮劲，认定的事怎么也劝不住，想法心情总是一览无遗的挂在脸上，清澈得像一眼就能看到底的一湾泉水。 萧晋默没在这件事上和他纠结下去，见了面说了话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也不再和他闲扯，问他中午想和自己吃饭还是和林医生吃饭？ “林医生和同学打羽毛球去了。” “林秘书呢？” “林秘书一会儿坐地铁去体育馆和林医生会和。” “特惠黑车坐吗？价格高过同类产品的百分之十。” 林如清想了想，跟着萧晋默上了他的宾利。 萧晋默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下午就给林如清找了一个办这项业务的经理，萧晋默找的人自然每什么好挑剔的，有他在背后督促着，周三钱就批下来了，林如清在公司招呼也打好了，这周末不在海城，去沪市，理由是陪弟弟过去参加医学类的活动。 活动当然是假的，不过确实是和林医生去，那次吃饭的事过去之后林如清一直想带他弟弟散散心。 主要是林渊不放心他一个人到外地见男朋友。 林如清当然很高兴林渊和他一起去，不过他也调侃表情严肃的林医生：“我都二十八岁了，大学同学结婚早的都生两个娃了，又不是十八岁去和见光死的网友约会，你担心什么。” 林医生耐心整理两个人的箱子：“我不喜欢你那个男朋友，他替叔叔还钱不就是想借着机会让你觉得亏欠他嘛。” “他只是好心。”林如清坐在旁边试图帮忙，林渊以碍手碍脚为理由把他赶到床上：“就是做事不怎么聪明。” “不聪明你也能忍？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心了。” “上班上的呗，现在你哥最多的就是好耐心。”林如清盘着腿坐床上，看林渊把东西一件件整齐的替他归置好，他觉得特别解压。 “我不喜欢不聪明的做我姐夫。”林渊说话的口气不太高兴：“我怕以后我们两个会吵架。” “反正我肯定不主动和你吵。”明明看着很成熟的弟弟，有时候也还是会露出小孩子一样的稚气：“你要非和我吵，我也会让着你。” “哥，你可以恋爱脑。”林渊站起来用食指抵着林如清的额头：“但别笨。” “说谁笨？”林如清伸手去挠林渊的痒痒肉：“你还要和你哥反天了？” 第二天飞机落地，沈司寻派了司机过来接他。 沈司寻在电话里和他道歉了很久，他没怪沈司寻，反而觉得很轻松。 林渊是完全没有表情管理的人，不喜欢一个人会不分场合的把厌恶挂在脸上，不像林如清多少还会曲易迎合一下。 司机送他们去了酒店，放下行李两个人就去吃喝玩乐了。 卢悦和他约的晚上见面，林渊就一个人自己在酒店里休息，林如清出门前林渊一再嘱咐：“不许喝酒，不许逛酒吧，吃完赶紧回来，不然我就打电话给你又哭又闹了。” 林如清被他管得哭笑不得：“知道知道，爸爸妈妈都没你唠叨。好好在房间等我吧，要是出去玩就和我发信息说一声。” 第36章 —— 林如清那笔钱的始末萧晋默已经查得差不多了，他也查到卢悦手下有个项目的招标需求和林如清大伯父公司的业务非常吻合，项目不大，但其中油水足够一个小公司赚得盆满钵满。 他大伯父递了标书，但公司的资质实在太差了，如果不是从中做手脚或者有意让他中标的话，林如清的大伯父没有任何可能拿到这个项目。 他把这件事扣下来放在一边，他现在还有更棘手的事。 有人给他发了一张林如清和卢悦单独见面的照片，地址是沪市的一家米其林餐厅。 【我知道，沈司寻是他高中同学。】 他的信息能够解释对方的所有疑惑。 【行，我就是知会你一声】 对方大概是误以为卢悦在挖人，这种事在高管层之间很常见，关系好的同行之间看到也会打声招呼，提醒对方留意，一旦发现有苗头，该稀释的权利必须要迅速稀释，以降低跳槽员工给公司带的损害。 做到林如清这种位置，真要跳槽，带走盛鑫一部份资源也是绰绰有余。萧晋默损失的就不单单只是一个人，而是用他的资源培养的团队和项目。 萧晋默对林如清有信心，他知道自己秘书的脾气，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一下，以免不必要的麻烦再找上门。 不过另外有个人不给点教训是不行了，沈司寻的举动实在是手伸得太长，已经越界了。 第27章 林如清没想到他在餐厅没见到沈司寻人，是卢悦单独和他吃饭，这就比较尴尬，如果被什么人看到很容易就会造成误会。 卢悦很热情的邀请他坐，并且让服务员起餐：“菜是司寻点的，你的口味他很了解，他突然说今晚有事，我也很意外，不过我们两个也能聊，他说你有意向到我公司来，你现在在盛鑫投资？我们对盛鑫的人一向来者不拒，你在那边离职手续办的怎么样了呢？” 林如清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误会，赶紧澄清，卢悦听他说完也表示那很遗憾：“那你就当陪阿姨吃顿晚饭怎么样？会不会让你有很大困扰。” “当然不会。”林如清大方的说，“我也很久没和阿姨见面了，我今天不能喝酒，我以茶代酒祝阿姨事业蒸蒸日上。” 卢悦和他碰杯后，饶有趣味的问：“别人都是祝我年轻漂亮，永葆青春，怎么只有你这不一样，你们海城人的真是永远把搞钱放在第一位。” “怎么会。”林如清真诚而不谄媚的说：“我觉得阿姨已经很漂亮了，我多说显得虚伪。” 卢悦洪亮的笑：“你小时候聪明，长大了伶俐，这么会说话，交女朋友了吗？” 林如清猝不及防的愣了一下，但是情绪调整得很快：“还没，工作比较忙，也没什么时间。” “你们公司是这样，太忙了，不过再忙也要成家立业啊。”卢悦以家长的身份说：“我儿子也是，这么大了也没打算，愁死了，都说你们这代是自由恋爱，这一自由一个个都搞得不紧不慢的。” 林如清虽然心里对沈司寻的做法很不理解，但是嘴上仍然在围绕着卢悦的话题转：“阿姨别着急，我们老板也单着呢，他还大我和沈司寻两岁。” “你说萧晋默啊。”卢悦一边小口吃着开胃菜一边说：“你可别拿他做对比，他迟早是要联姻的，和你不一样。阿姨过去也是联姻，那滋味……”卢悦摇了摇头接着说：“阿姨就是吃过苦才不想限制小寻，你有空也劝劝他，他那孩子，拧，我看他也就听你的话。” “那是小时候。”林如清谦逊的说。 “高中的友谊可是最纯真的，那可都是一辈子的朋友。” 只是这餐饭的话题并没有朝着林如清预想的方向去，她即没有聊她儿子，更是半句没提他大姑父项目的事，倒是很有兴致的和林如清聊了聊两城企业的办事风格与区别，甚至还聊了半小时萧晋默，卢女士对他的管理手段啧啧称赞，林如清心里苦但也只能跟着应声附和。 强者与强者总是惺惺相惜，强者的秘书却要熬夜做ppt。 聊到最后林如清也没找着机会把手里的卡给出去，倒是卢悦很有兴致的要给他介绍海城的女朋友，还问他喜欢哪种，搞得他十分尴尬。 怀踹着心事回到酒店，林渊很乖的坐在办公桌前学习，见他回来林渊很关心的问：“还顺利吗？” 林如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随口换话题：“晚上吃的什么？” “楼下餐厅的自助餐。” “嗯。还饿的话我陪你出去吃。” 这次来沪市的时间很紧，他不想影响周一上班的状态，买了周日下午的飞机，他本以为沈司寻周日上午会找他，结果也没有，他就和林渊一起按着他做的攻略抓紧时间玩了一上午。 他忽然觉得他弟弟很有潜力去盛鑫替大家安排团建的行程，只会比过去更夯实，上了飞机根本讲不出话，倒头就睡，下飞机了都觉得人没缓过来。 坐在回去的网约车里，林渊强迫他和自己聊天：“哥，你那个男朋友差不多可以分手了吧。” “唔……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林如清觉得自己有很多话要问沈司寻，可又觉得自己好像对他无话可说。 “不需要开口，直接拉黑就可以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嘛。”林渊这还是第一次用不友善的口气和林如清说话：“他喊你去沪市，结果连面都没露。你觉得你和他还有必要谈下去吗？” “他说他临时出差去东京了。”林如清替沈司寻开解：“我的卡也没有给他。” 卡也确实是件麻烦事，林渊给他一条底线：“钱还给他后就一次性拉黑，不然我真的会和你吵架的，哥。” 林如清难得在晚饭后没有和林渊聊天，何曼珠还以为他们两个吵架了，林渊说：“没有，最近我哥理智不在线，我觉得他需要冷静一下。” 林和平很懂的帮腔：“我知道，恋爱脑，甜蜜的烦恼。” 林如清一个人躺在床上捋顺这件事，沈司寻说要和他在一起，还要给他衣食无忧的生活，可他妈妈对这件事居然一无所知，还要给沈司寻介绍女朋友…沈司寻是不是要等到和自己这边水到渠成了才敢和他妈妈坦白呢？ 毕竟这世上也不是所有的妈妈都像自己的爸爸妈妈那么通情达理。 卢悦怎么说也是女强人，她和萧晋默一样都是为人处事十分强势的做派。要在这种家庭出柜，肯定需要很大的勇气。 上班后林如清把从沪市带回来的纪念品派给了同事，姜宜直接表示要寄给女朋友吃，还很甜蜜的分享：“女朋友周末还做饭给我吃了。”然后拿出手机炫耀一样把和普通的番茄炒蛋和凉拌豆腐的照片给林如清看。 “你们吃这么素吗？” “我女朋友不会做肉菜，炒了个鸡翅没炒熟，只能扔掉了。”姜宜遗憾表示，不过也很肯定的赞许：“但是味道很好，我尝了一口。” 林如清想，如果他性向正常的话，大概恋爱也会和小姜一样甜蜜吧，不过他的喜欢实在太少数了，并不能以普通的恋爱该怎么谈来作为衡量。 可能同性恋谈恋爱就是他和沈司寻这样呢，毕竟这种事，也没办法大张旗鼓的四处张扬。 才刚坐下来工作没多久萧晋默就过来秘书室敲门，一般来说他亲自过来都是有重大事件，三位秘书面面相觑，最后林如清被点名。 林如清跟在萧晋默身后把自己最近的工作都想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过失，他不知道萧晋默找他干什么。 他环视了一下办公室，连小姜都不在，萧晋默还关门了。 “林秘书，解释一下。” 萧晋默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转给他看，是他和卢悦一同从餐厅出来的时候被拍的照片，他看了一眼萧晋默，从容解释：“她以为我想跳槽去阿尔法，但是我告诉她我没有这样的打算。” 萧晋默点了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机：“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他是相信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说词。 林如清走到门口，刚准备开门，想了想，又退回到萧晋默面前：“萧总，我能为自己辩解一下吗？” “我耐心不太好。”萧晋默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第28章 林如清没有多说废话，直接陈述前因后果，萧晋默没有提问也没有打断，等他说完也仍然是那句：“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这次他很干脆的没有再回头，径直回到了办公室，曲易问他：“问题解决了吗？”他点点头说：“我的部分解决了，剩下的是萧总的工作。”曲易也没再多问，他也继续自己手头的项目。 这件事不需要过多剖析，是他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盛鑫的第一秘书在老板不知道的情况下私下和其余公司高层见面，这件事能够被曲解的高度几乎没有上限，最直接的是会让萧晋默名誉受损，他的身边人要是里外串通，甚至可以说是职场惊天丑闻。 第37章 造成的影响他没有办法弥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陈述事实，再让萧晋默作出判断决定。 不过除了私下见面会造成舆论影响之外，他的行为也并没有给盛鑫造成实质性的危害，以他对公司管理条例的理解，应该是会扣除部份奖金，仅此而已。 不过更重要的是，萧晋默对他的信任是否会减少，下放给他的职权是否会缩紧而后稀释，这些林如清没有判断依据，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没有任何标准可以参考。 午饭之前萧晋默都没有找他，姜宜还是一如既往的过来约他去餐厅吃饭，手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他选的午餐有点放肆，不过吃进嘴里没什么胃口。 姜宜还是老样子，和他的女朋友粘粘糊糊，一点点小事都要和女朋友报备一下。 林如清坐在他对面一边吃饭一边发呆的想，他是不是让萧晋默对他失望了。 “萧总今天心情还好吗？”他装作淡定自若的问姜宜，姜宜想了想：“还行吧，反正就是和从前一样，不好也不坏，不过他去平台抽烟的时候我喊他回来签字，听到他打电话说空降，不知道他是想动哪个部门。” 空降？林如清想，是要调人过来还是要把什么人调走呢。 不管哪样，都是破坏团队生态的大动作，能让萧晋默调动的，起码都是部门经理这种高管了。 吃完饭休息时间还有一半，姜宜约林如清去买咖啡，下到一楼听到有人在吵架，围观的人还不少，小姜实在忍不住诱惑：“小林哥，我去浅看一眼。” 凑了热闹回来小姜分享：“啊，婚前出轨，好恶劣，是基金那边的业务经理，未婚妻还挺漂亮的。” 这种事在他们这个行业里也不稀奇了，都是高学历高智商又多金，其中大部份又不懂洁身自爱，喜欢聊八卦的话一个月都能听到好几回这样的事。 姜宜的工作性质和他们不一样，收入也是普通水准，而且才刚入职半年，整个人都非常单纯。 坐在咖啡店门口等咖啡的时候，他和林如清讨论起自己的打算：“我想等女朋友本科毕业就求婚，她还想读研究生读博士，正好她想来海城这边读，我就把房子买在她学校旁边，这样她能轻松一点。” 林如清问他女朋友打算考哪所学校的研，一听是自己弟弟读的哪所学校，他说：“那离公司还挺远，你可以吗？” 小姜的上班情况比他还惊险，明明租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每天都是踩着迟到的边缘打卡，这要是再住远了，岂不是让本来就不富裕的通勤时间雪上加霜。 但是姜宜说，为了女朋友他愿意，甚至还喜滋滋的想：“搞不好会比老板先结婚呢，之前明明觉得他有点苗头，怎么最近又没动静了。不过老板那种脾气，做他女朋友肯定会很累。” “是嘛？”林如清随口问。虽然他不关心做萧晋默的女朋友累不累，反正做他秘书和助理都不是在干一般人干的活。他甚至觉得公司有良心都该每个月给他发工伤补贴。 不过这也只是想想，毕竟公司的心就是老板的心，老板怎么会有心，阿弥陀佛呵呵哒。 “老板不会哄人啊。”姜宜很有心得的分享：“女朋友都是要哄，要呵护的，小林哥，你觉得咱们老板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啊，真是好奇。” “我也不了解他。”林如清虽然不了解萧晋默的喜好，但是他记得卢悦说的联姻，不负责任的猜测：“不过结婚的话应该是名门望族，世家千金这种类型吧。” “也是。”姜宜拿着咖啡杯和林如清并排往回走：“他们有钱人就喜欢和有钱人结婚，再和起伙来办个盛大婚礼收割我们的那点三瓜两枣。” 一楼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电梯里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两人闭着嘴巴一路坐到最高层。 小姜手上还有点咖啡没喝完，他在秘书办公室和林如清一边闲聊一边磨蹭掉最后的休息时间：“异地还是不行，不利于实施监督管理，青梅竹马十年都被劈腿，太夸张了。” “你女朋友监督你吗？”林如清问他，侧头看见萧晋默走进来立刻闭嘴，小姜正拿着手机站在窗户边拍照：“小林哥，我可是只要有时间就会像女朋友汇报动向的优质男朋友，摸鱼也会汇报的……小林哥，你看我拍的……” 姜宜一转身，看见萧晋默站在林如清旁边，直接原地死机，林如清赶紧原话：“虽然摸鱼也会汇报，但是从来没有在工作中摸过鱼，对吧小姜。” 小姜暂时丧失语言功能，点头如捣蒜。 萧晋默看了一眼自己身边这个不争气的逆子，把抹茶生巧递给林如清：“楼下给的，你想办法解决一下，不喜欢就自己处理。”然后示意逆子跟他走。 林如清看着手里的生巧挺困惑的，这栋楼里除了姜宜，谁会这么没眼色的给萧晋默这种东西。 不过这牌子他很喜欢，三年前在瑞士吃过，两个月前才在海城开了第一家，在另外一个高端商圈，离他家和公司都不近，他一直没空去光顾。 下午下班之前他拿整理好的文件去找萧晋默签字，他进去的时候萧晋默让他关门。 “你那件事我中午和几个董事商议过，介于没有给公司带来实质性损失，扣掉一个月季度奖金予以警示，处罚依据会发到你邮箱，盛鑫也不是法外之地，有任何问题你都可以再来找我。” 萧晋默对这件事处理得相当迅速利落，林如清也非常认可，仅仅只是扣一点钱没有任何权职的变化调动可以说是在尽可能的从轻发落了。 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萧晋默接着说：“周三你和我出差，预计周五回，你提前准备一下，做好工作交接。” “好的萧总。” 下班之前，小姜把出差需要的资料发到他邮箱，本来说好今天是回家吃饭，看了下载下来的文件数量，他给妈妈发了加班信息。 只是读资料其实不一定非要留在公司，不过因为家里太过舒适安逸，他的效率会无限降低，工作量大的时候他都会自觉选择留在公司里做完再回家。 他吃了两块生巧开始读资料，发现这次是去谈收购项目，是个生产餐具的公司，公司运营非常健康，但是规模和盛鑫其他项目比起来就有点小得不够看。 这种类别的项目一般都不会到萧晋默这边来，下面的部门自己就能做，还是这个公司有什么特别之处，其余部门搞不定，非得萧晋默亲自去谈。难道这里涉及到什么皇亲国戚？ 想到这，林如清就不敢大意万分。 他还在全神贯注的看着显示器，办公桌前面有人用指关节叩叩的敲击，他还以为是曲易者回来了，抬头问：“师兄，怎么了？”就看见是萧晋默站在面前，他赶紧改口喊：“萧总。” “去吃饭吗？”萧晋默站在他面前，好像很努力驱散自己工作时的那股锐气。 “嗯……”林如清犹豫了一下，其实现在他算是在加班的时间里，不过他确实也有点饿，手边的生巧也吃掉半盒了。 “老板不在的时候适当摸鱼不算道德污点。”萧晋默传授一些摸鱼经验：“现在老板准备去吃饭了，大概去三十分钟，林秘书准备怎么安排？” “林秘书打算迅速吃两口快餐，赶在老板发现前回来。”林如清的手移开鼠标，把手边的巧克力收好。 萧晋默笑了一下：“你只要比老板先放筷子，老板回来就会看见你废寝忘食工作的样子。” 第29章 他本来还担心卢悦那件事会在他和萧晋默之间造成什么隔阂，可现在看起来好像没有太多变化。萧晋默还是那个样，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怎么想那件事。 但愿不是他的感官过于迟钝，老板心思都翻天了，他还浑然不知。 “消停了啊。”从电梯里走出来萧晋默感慨了一句，现在大堂内一片安宁，好像中午的闹剧从未发生过一样。 林如清抬头看了看萧晋默，他也知道中午的事？他中午出去过？ 一般萧晋默中午很少会出公司，都是在办公室吃自己带的轻食，冲杯咖啡，再继续工作，好像上班机器一样。 萧晋默站在公司门口点烟，让林如清自己先去，他已经和老板点好饭了，坐下吃就行。林如清听萧晋默描述了一下地址，立刻放弃：“我方向感很差，走错了得不偿失，我还是等着和你一起走吧。” “走错了我就找你，你担心什么，我方向感很好。”萧晋默低头点烟，“你陪我站着也好，我烟抽很快。” 今天好像不用怎么挖空心思就和萧晋默有话讲，他趁这个机会问：“我们是去沪市出差吗？” 萧晋默点头，问他：“你和你弟弟去玩有什么心得收获？” “心得就是年轻人的体力真好，然后收获了疲惫。”林如清回忆起来依然觉得很累：“我看那个公司的项目很小，是这里面有什么很重要的关系我们需要忌惮嘛？” 项目的事了解的细节越多越好谈，他发现只要他主动问萧晋默都会和他讲，不会刻意隐瞒，搞什么神秘主义，就工作层面来说是非常好沟通的上级。 第38章 “没啊，就是很普通的小项目。”萧晋默把抽了两口的烟扔掉，示意林如清跟着他走：“让你用来练手，这次我什么都不管，过去是找朋友喝酒聊天的。说穿了就是冠冕堂皇的摸鱼。” 林如清看着萧晋默，不知道他的用意。 “韩哲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从沈秋山那里拿的第一个项目。”林如清解释：“不过当时他做得不算理想，沈秋山给他做了不少善后。” “他也做过不理想的项目？”回忆起他见到的谈判桌上的韩哲，他就像是天生有做这份事业的天赋，谈吐和魄力都几乎无懈可击。 “总之是没有达到沈秋山的要求。沈秋山的要求很苛刻。” “不会吧。”林如清难以相信：“我看沈董蛮慈爱的，一看就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手底下的人就会做得完美的话那我也很慈爱。”萧晋默笑了一下，那个梨涡若隐若现，不过路上灯光不好，林如清这次忽略了。 “那后来呢？”林如清追问：“第一次项目做得不理想，沈秋山是不是很失望。” “沈秋山又让韩哲去做了第二个项目，总之是比第一次好一点，但是仍然离他的要求有距离。” “当时韩哲压力肯定很大。”林如清想把手插在口袋里，他放松的时候就喜欢这样，他试了几次也没摸到口袋，才想起来自己穿的西服没有口袋，就把两只手背在背后，十指扣了起来。“一直不能让老板满意，换了我压力肯定很大。” “压力大不大我就不清楚了，也没听他说过。”萧晋默带着他走进一家干净但是很不起眼的小店，招牌也很朴实，四个大字，石锅拌饭。 “再后来呢？”林如清坐下来，萧晋默早就点好的饭就端到面前了，他的是洋葱牛肉，萧晋默的是辣白菜牛肉。 “再后来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了。”萧晋默用勺子戳破半熟流心蛋，随手拌了拌，盛了一小碗放在林如清面前：“这个也很好吃，分给你吃一点。” 林如清自顾自的吃了一口自己饭，看到萧晋默的举动才后知后觉的问：“萧总你吃我的吗？” “萧总不吃你的。” 萧晋默起身去拿了两罐饮料，问林如清：“桃子还是草莓？” “桃子。” 萧晋默把两罐饮料都放在他面前：“小孩才做选择，大人all in。” 林如清没有再客气，开了一罐对着口咕嘟嘟的喝。 “沈秋山在圈内有个很响亮的名号，叫驯虎师。” “驯虎师？”林如清想了想：“虎是说的韩哲吗？”虎的形象和林如清对韩哲的印象相当吻合，沉默肃穆，威严而凶猛。 萧晋默笑着点头：“我也希望等到以后别人提起我的时候，说萧晋默那个人很慈爱，一看就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林如清这次看清楚了，坐在他对面的那个人脸上缀着两个非常明显的梨涡。 很快吃完饭林如清准备买单，萧晋默提醒他：“别买了，你老板都准备走了，你记得你要比他走快点。” 林如清才出店门就发现自己迷失了方向，打开手机准备导航回公司，萧晋默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关闭了显示屏：“这才离公司几步路啊，你平时都不在周围走走吗？” “平时我都在很踏实的上班。”林如清抓紧时间向萧晋默暗示自己的工作态度。 “我把你招进来也有三年了。” “说明我这三年一直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两个人一起上了电梯，站在顶层的走廊上林如清回望了一眼，不放心的问：“老板等下从我办公室门口经过，真的能看到我在工位认真工作不起疑心吗？” “应该可以吧，毕竟老板现在很想去天台抽一根饭后烟。” “老板今天抽烟是不是太频繁了？” “聪明的老板知道不该看的东西自觉不看，比如加班时间空无一人的第一秘书办公位。” 这次出差是有他和萧晋默两个人，实在是不习惯，萧晋默连商务西装都没带明显是对这个项目一点都没打算插手。 这个餐具公司原来是卢悦集团手下控股的一个公司，这几年各行各业的生产情况都大幅度衰退，各个大公司都在这方面重新做了资产调配，只把盈利幅度大的公司留在手里，小公司要不合并，要不干脆抛售，以减轻企业负担。 才隔几天就又要和卢悦见面，身份上面有着巨大的转换，林如清在飞机上一直在调整自己，把资料检一遍又一遍的阅读翻看，脑子里面不断思考卢悦会问他哪些问题，坐在他斜前方的萧晋默则是很休闲很悠哉的读书，好像对林如清的能力十分信任。 入住办好之后萧晋默就和朋友见面去了，本来有几个地方还想和萧晋默确认一下，老板突然变得很不负责任的在电话里对他讲：“你自己定吧，就当我去月球联系不到了。”再想打的时候萧晋默的手机都关了。 没有退路，只能往前冲了，林如清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卢悦的司机该来了，他最后把资料整理了一遍，在全身镜前面检查自己的着装是否得体后，坐电梯到达酒店大堂。 林如清还在费尽心思为公为私减低合并成本的时候萧晋默已经坐车到隔壁柳城了，今晚在柳城梁术公司旗下的时尚杂志周年庆，大半个娱乐圈的明星都聚集在了这里，洛落自然也来了。 几个发小下午就开始打牌，梁术说今天晚上洛落过生日，他找了个酒吧，大家一起过去喝酒，萧晋默问大家都有谁。 “我们四个。”梁术指了指一起打牌的时闻景和褚清阳：“洛落，就我们五个，你秘书来不来。” “来啊。”萧晋默心不在焉的打一张牌出去：“他晚上又没事。” “去ktv。”褚清阳提要求：“我要听洛落唱歌。” “k什么tv，听他唱歌你买票去。”梁术没应褚清阳的要求：“他过生日你给他唱歌，会唱吗？祝你生日快乐，不会赶紧学。” “他什么齐天洪福啊，我给他唱歌，我怕他受不起。”褚清明回怼一句。 “萧逸呢？这热闹他不来凑？”时闻景问萧晋默。 “我是来工作的，我怎么知道他的行程。”萧晋默估计他弟弟嗅着味儿得来，他根本不操心。 “萧总赶紧给我指导指导，我这把胡清一色好还是胡小四喜好。”梁术碰了萧晋默打出来的一张牌。 “下一把指导你吧，这一把没机会了。”时闻景推牌，他先和了十三幺。 今天萧晋默心思不在，牌桌上一直输钱，打得差不多了梁术说他要去十周年现场看，褚清阳跟着去凑热闹，时闻景还有自己的安排，萧晋默找柳城的朋友借了车准备回沪市接林如清。 林如清收购项目谈到后来十分棘手，卢悦太老道不是他能应对自如的，谈成的价格卢悦很满意，他却觉得不理想，但是已经尽力了，自己反思一下在任何一环都没有失误，败在经验不足上，这种事没有捷径只能不断历练。 萧晋默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回酒店，出了一身汗洗了个澡饿得要命，从早上起来就吃不下东西，现在尘埃落定，总算是有胃口了。 “给你两个选择。”萧晋默在楼下等电梯准备上去见他：“再坚持一下，我带你去吃柳城的特色菜，或者在这边我定一家米其林餐厅。” “去柳城。”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第一次品尝只靠自己就拿下的胜利果实，虽然并不如期待的甜美，可滋味终究不一样。 “比起即时满足，你会更喜欢延迟满足？”萧晋默在电话里问他，他想了一下：“可能是习惯了吧，我也没有喜欢什么就能立刻拥有的资本，所以等一等就会有更好的结果的话，也不会觉得时间很难捱。” 第30章 从床上挣扎起来给萧晋默开门的时候手上电话都还没挂，这种感觉很奇特，还是第一次。开房间门的时候也没客气，他调侃的问：“萧总，月球好玩嘛？” 萧晋默没进来，想让他摸自己的手：“我好像场外教练一下，手心一直在出汗。” 林如清现在再摸，只能摸到他手心的干燥与温热：“所以萧总到底是信任我还是不信任我？” “简直就像经历初夜一样，怕你不会，又怕你乱来。”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惊喜后的胡言乱语。”萧晋默很想抱他，但依然克制住了：“晚上去喝酒？” “应酬？” “你看我像要去应酬的吗？”萧晋默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左边胸口有一朵绽放的暗红色玫瑰，黑色西裤显得腿笔直而修长，一双咖啡色渐变皮鞋，好像打算好了准备去夜场艳遇一样，是林如清从没见过的轻浮打扮。 “我没有这么花哨的衣服。”即便是萧晋默提前和他说过可能会有酒会，他的心思也不会在这上面，更何况萧晋默提都没提过，他带的就都是些适合商务晚宴的朴素衣服。 第39章 “你怎么穿都很好，就是头发不能这么翘着。” 萧晋默指了指他的头顶，他去洗手间照镜子才知道刚才洗完澡没吹干就一直胡乱压着现在已经有一缕很叛逆的翘起来不肯顺从了。 酒店的车库里停着一辆和萧晋默一贯气质很不相符的红色阿斯顿马丁超跑，他示意林如清上车：“走吧，我的大英雄。” “有点害羞。”林如清拉了拉安全带扣好：“其实也只是很小的项目。我还没有做到我的预期，其实我对自己还是有点不满意。” “我已经很满意了，超过了我的预期。”萧晋默说话的口气冷静而客观：“我本来还以为我需要替你善后，我把回去的机票推到了周日。” “真的？”他以为萧晋默只是说笑，萧晋默却给他看了自己的航班信息。 “那现在怎么办？”他的航班还是明天。 “你要是心疼老板孤独寂寞你就改一下，周日我们一起回去。”萧晋默假装可怜兮兮：“你的心要是石头做的，我也大方明天送你去机场。” “道德绑架！”林如清一边批判一边在手机上操作改签：“怎么样，满意了吧。”林如清把也改签到周日的机票给萧晋默看。 “算你懂事。”萧晋默装出一副勉为其难被下属哄开心了的样子。 林如清内心冷笑，哼，幼稚。 柳城菜很鲜美，这让林如清觉得自己忍耐这一路是值得的。 爽吃一餐格外满足，本来路上还在纠结的那些不完美随着一只熟醉奄仔蟹下肚，已经完全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也难怪说美食是这世上最好的疗愈。 “萧总，明天签合同你去吗？” 虽然萧晋默说了这次他不打算露面，不过林如清觉得项目合同他也还是应该要过目一下。虽然那些合同公司的法务也会优先审核一遍。 “合同你签，项目问题全部你负责。”萧晋默一边说一边看着林如清：“你搞不定了我再出面。” “那我觉得你没什么机会。”林如清现在十分狂妄：，“不过卢董好像还蛮想见你的。” 萧晋默摇了摇头：“你就和他说我去月球了还没回。” “真这么说？” “你风评不怕受损的话。”萧晋默言之凿凿：“反正不可能有人会信是我这么教你说的。” 林如清抬头看了萧晋默一眼，嘴里了还抿着野生小黄鱼的刺，这回真是吃人最嘴短。 “好吃！”吃得满足了林如清擦擦嘴吧，往椅子上一靠，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忽然很一本正经的喊：“萧总。” 一般林如清这么喊他都应该是有搞不定的麻烦事要找他求援，不过现在萧晋默想不出来手头有什么很要紧的事。 “怎么了？” “我们今晚在柳城这边喝酒吗？” “你有什么别的安排？” “不是。”林如清慢慢吃萧晋默那份不和他胃口的甜品：“那我们晚上怎么回去？你那辆阿斯顿马丁是双人跑车，司机怎么载我们？” “确实很麻烦。”萧晋默假装为难：“那只好我们两个谁牺牲一下，今晚不喝了。” “我愿意牺牲。可是我不敢开阿斯顿马丁，撞坏了赔不起。“林如清的口气好像他真的很惋惜失去这个为老板奉献的机会一样。 “没事。”萧晋默大方强调：“撞坏了我再赔他一辆，比起微不足道的一千六佰万，能让稳健型选手突破自我舒适区比什么都值得。” 林如清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迅速消失，他不想当司机，他还想今晚要好好放开喝一场呢。 萧景默觉得捉弄的差不多了，才实话实说：“虽然机会很难得，但是我已经在柳城定酒店了，自我突破还是留到下次吧。” 柳城的湖景房和有特色，林如清顺手拍了几张照片，又再房间躺了一会儿，想到周六没有事，可能有机会和沈司寻见见面，他就想去和萧晋默先湳枫把招呼打好，别临时又突发奇想弄点什么工作让他做。 他去萧晋默房间按门铃的时候萧晋默正在打电话，他本来想回避一下，萧晋默示意让他进来。 两个人的房间门对门，萧晋默这边是山景，林如清觉得好像他那边的景观要好一些，也不知道是萧晋默特别优待他，还是这种附加项对萧晋默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 他看见萧晋默桌上放着电脑，虽然没开，但显然是有办公的打算。既然要面对电脑，那窗户外面是山是水也无关紧要了。 他坐在桌子旁边，萧晋默和电话那边的人的聊天很轻易的就传进了他的耳朵：“明天中午可以……地点也没什么问题…劳您费心……”口气倒是蛮客气，表情缺不怎么愉快。 林如清很怕是什么公事，他还想周六好好玩一玩。 他的眼神萧晋默很熟，用口型告诉他：“黔董事。”林如清立刻如临大敌，董事会的人给他打电话，是不是他的项目出了什么问题。 合同明天才签字，写上甲乙方名字的那一刻所需要承担的法律责任才生效，现在出现任何变数都有可能发生，本来还很放松的林如清一下就变得紧张起来。 萧晋默挂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烦躁，林如清有点不敢开口，就用眼睛望着他，萧晋默这次就看不懂了，很坏心眼的拉开凳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手背托着下巴和林如清对望。 整个人的行为幼稚又可笑。 但是萧晋默又没笑，林如清就更断定问题出再自己身上了，他心横一横，主动沟通：“是我的项目出问题了吗？” 这样的反应完全出乎萧晋默的意料：“没啊，怎么这么问：” “你说黔董事给你打电话，我看你一脸很痛的样子。” “他约我明天和他一个朋友的外甥女吃饭。”萧晋默不吝啬分享：“真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来柳城了……不该借那么高调的车。” 一听不是自己的问题，林如清整个人瞬间放松，还很有兴致批评萧晋默：“要时刻牢记才不外露的教训。” “林秘书说得很有道理。”萧晋默好奇的问：“你来做什么？” “萧总周六有什么安排？” “没安排吧。”萧晋默想起刚才那通从天而降的相亲电话有点烦闷：“怎么了？你要安排我？” “萧总要是没有安排的话，周末我想在沪市玩一天。” “行啊。”萧晋默慷慨答应：“你都特意来找我了，我答应陪你玩。你要玩什么。” …这是什么过剩意识，你陪我我哪里玩的尽兴，林如清为自己争取利益：“我自己玩。” 萧晋默才想起来他可能是要去找沈司寻：“自己玩啊，你的生活蛮充实的。”再说话，声音都是干干扁扁的。 拒绝了老板虽然会让他不高兴,可林如清自己却心情很轻松,而且萧景默陪他肯定也是勉为其难，大家各自玩各自的都会轻松点。可萧晋默却很少爷范的委屈：“我长这么大你还是头一个拒绝我的。” “帮你突破舒适区也不必太感谢我。”说完，林如清装模作样把酒店送的水果切块递给萧晋默：“萧总吃蜜瓜。” “萧总不吃蜜瓜。”萧晋默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 第31章 回到房间林如清准备给沈司寻发信息，微信头像都点开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明天合同签完再发，免得签合同的事有什么节外生枝的意外约了人又毁约也挺烦的。 而且退钱这个事恐怕也要拉拉扯扯的，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 林如清摆出大字形状躺在床上叹了一口很大的气。早知道谈个恋爱这么麻烦下次再也不谈了。 吃一堑长一智，自己玩也很快乐。 萧晋默来按门铃的时候他还在睡，其实调了闹钟，不过连续两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如果萧晋默不来，大概他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也不知道萧晋默在他门口站了多久，他开门的时候发现萧晋默没有想要进来的打算，反倒是问他：“出发，还是你继续睡？” “出发出发……我洗个脸就走。”他转头去洗了个脸，顺便检查有没有翘起来的头发。 酒吧离他们住的酒店很近，萧晋默就没打算开车，两个人并排走，林如清觉得萧晋默身上的香水味比过去要浓郁一些，猜测他今晚大概有很明确的目标性。 柳城的温度比海城低但是比京市要高，林如清就带了一件风衣和那次买的围巾。 风衣是很多年前买的，不过在海城能穿的机会很少，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新，至于款式是不是够新潮，从来都不是他追求的事。 萧晋默很少能看到林如清穿风衣，他虽然事那种男人里少有的秀气长相，身材也并不饱满，可他的眉间总透露着英气，这让他穿起风衣显得格外干练。 林如清发现萧晋默好像不想和他并排走，总是会晚他几步跟在他后面，他只好很不放心的频频回头确认老板没有走丢。 第40章 “萧总，要不还是你走前面吧。”他有点不放心的说：“万一我走错了怎么办。” “那就错了呗。”萧晋默不想走前面，真要走前面他恨不得要把林如清攥在手里，林如清走路太爱东张西望了，觉得什么稀奇都要跑去看两眼，要不是旅游淡季路上没什么人他早就跟丢了。 “你也太放心我了。”林如清觉得自己说服不了萧晋默，就还是按照自己的步调走，东走西逛，招猫逗狗。 酒吧的包间超乎了林如清的想象，居然安排了调酒师单独服务他们几个，还有一个很大的牌桌专门给他们打牌。 洛落和梁术先到了，时闻景几乎是踩着萧晋默和林如清的脚后儿跟进的：“清阳呢？”时闻景问梁术。 “他一个什么朋友求婚，他非要去凑热闹，说等下来。”梁术示意他们先看酒水单：“他满地是朋友，天天有人求婚。” “萧逸呢？”时闻景又问萧晋默。 “你当你是班长来点名的？”萧晋默坐在沙发上说：“刚下飞机，已经过来了。” 林如清发现今天到场的都是熟人，他内心十分疑惑，自己的老板今晚这身专门为了沾花惹草的打扮是要孔雀开屏给谁看呢。 时闻景坐在萧晋默身边拆了两副扑克牌，张罗大家开始打牌，林如清整个人都跃跃欲试。 由于在家打牌输了就会很不高兴，林渊总是非常刻意的让着他，林如清对自己的牌技定位在：虽然运气总是不尽人意，在前半段处于劣势，但凭借着高超的牌技总能在逆境之中扭转乾坤创造牌桌奇迹。 不过一听是玩德州扑克，他原本高涨的兴致一下就散了，他不会这种玩法，毕竟家里玩的都是很传统的那些内容。 “玩法很简单的。”洛落拿着牌往他身边靠，准备和他讲解，萧晋默却插进了他们中间，接过话头，还拿出牌演示了一遍，说完问林如清听懂了嘛？ 林如清清澈的摇头，不是没懂，是根本没听。 并不是萧晋默讲得复杂或者调理不清晰，相反萧晋默对他很有耐心，只不过林如清在他这有个debuff ，所有含有程序步骤的讲解都会被归类于工作内容商讨，下了班，尤其是娱乐时间，林如清的大脑会自动回避接受这类讯息。 洛落本来打算再讲一遍，时闻景说与其演习不如直接开始实战，玩几把自然就搞清楚了。 林如清看着调酒师走了出去，进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一个女荷官，手里拿着不同颜色大小的筹码牌。 “我和他一组。”萧晋默自己就朝林如清靠过来：“他负责叫牌，我负责提供筹码，和规矩吗？” 梁术笑了一下：“你别问我，他过生日他定规矩。”指了指站在调酒台旁边的洛落。 洛落听见梁术喊他名字，连忙回头：“梁总，你喊我？” 梁术把萧晋默的要求说了一遍，洛落很轻松的回答：“没有规矩，大家只要开心就好。”林如清盯着洛落看了很久，心想不愧是偶像，哪怕他只是站在原地微笑都会让人感觉到很有青春的活力。 牌玩了好几把，萧晋默这边的筹码都是有减无增，不过每个人手边筹码都垒得有点离谱，林如清觉得就算自己这么时运不济一晚上也没什么问题。 也不知道这些筹码到底是多少钱。林如清对这些人牌会玩多大没什么概念。 瞎猫撞死耗子赢了那么一两回，萧晋默还特地把筹码放到一边，说这是林如清自己的劳动果实。 林如清打牌很容易上头，又加上喝了酒，玩了很久也不觉得很累，偶尔和萧晋默交换一下，他表扬萧晋默运气很好，每次都能摸到好牌。 萧晋默无奈又觉得很好笑，明明是林如清自己牌技差乱打一气，根本不考虑攻守策略，那张脸简直就是手牌好坏的晴雨表，谁看都猜的出来他摸的什么，恨不得就差明牌打了，不过表面上还很感谢林秘书对自己的肯定。 褚清阳来的时候已经喝过一轮，梁术抱怨：“怎么搞这么晚，你再晚点我这边生日都不用过了。” “还早吧。”褚清阳看看手表：“才九点……啊，这不是散财童子嘛，一看到你我就很有打牌的欲望。” 他看林如清的眼神非常热切。 荷官帮他拿了一些筹码，他坐在牌桌边一边打牌一边抱怨：“我在那边还碰到沈司寻了。”口气里是藏不住的晦气。 “他怎么在这边。”梁术话赶话的问：“他不是一般在沪市。” “他那个助理是柳城人。”褚清阳很认真的算着牌：“搞半天他们传的那些是真的。” “什么真的？”时闻景也很好奇。 “他和他助理搞在一起了啊。”褚清阳换了一张牌：“听说好多年了，估计都是背着他妈，他妈还让我朋友给他介绍女朋友相亲……再让我看见他找我妹，腿给他打断。” 褚清阳说的话林如清一字不落的听得很清楚，这份线索好像零散拼图最核心的部分，把他心中的疑惑解释得清楚明白。 见过沈司寻面的人总会误以为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 那天生日宴上沈司寻和褚凌的亲近。 卢悦对沈司寻婚姻的态度。 沈司寻总在希望让他脱离海城生活。 ……… 纵观整个脉络，沈司寻钻营的核心只是为了取悦他自己。 他是花花公子，逢场作戏是他血液里流淌的本能，把谎言当作情话，至于谁会因此受伤，他是全然不顾的。 打牌全然没有心思，好在萧晋默只是以为他累了，让他坐到一旁休息。 褚清阳手边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划开发现是萧晋默：【说你有东西落在那边酒吧了】。 他虽然不太明白萧晋默发的信息的意思，不过觉得事出有因，立刻响应：“哎，我围巾好像落在那边了。那还是我初恋女朋友送的呢，好珍贵。” 梁术相当精明，看见牌桌子上萧晋默在给褚清阳打眼色，又想褚清明哪有什么初恋女朋友送的珍贵围巾，接应一句：“怎么，没拿到好牌找机会想跑？” 褚清阳都懵了，这是什么路数，直言：“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上了牌桌就不可能轻易下，你不会是怕了吧。” 萧晋默回头喊林如清：“林秘书，方便替小褚总跑一趟吗？” “那个小字就很多余！”褚清阳向萧晋默抗议。 “行啊。”林如清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他现在全然没有心思呆在这里。 梁术随口编造：“是一条红黑色羊绒的，上面logo很明显，你仔细帮他找找，他心爱得不得了，弄丢了怕是要为爱殉情。” 这么珍贵啊。林如清心想，怎么不收好呢。 萧晋默扣了牌出门送林如清上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给我打电话。” “什么事解决不了呢？”林如清总觉得萧晋默话里有话，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细想了。 “找不到也不用硬找，喜欢的东西乱扔也是他自找的，丢了活该。”萧晋默评价。 林如清让他放心：“会找到的。我会用心找的。” 萧晋默才转身，就看到梁术跟着出来了：“抽根烟再回去。” 梁术拍了拍他的肩膀，从烟盒里摇出一支，萧晋默没客气，给自己点火后把打火机递给梁术。 “你也不陪着他？”梁术指了指远去的帕拉梅拉的尾灯。 “抽完烟就过去。”萧晋默呼出一口白烟：“我怕我在现场影响他发挥。” 第32章 就算林如清根本不想去关注沈司寻，可走进酒吧的那一刻眼睛还是不自觉的落在他身上。 那个人太显眼了，本来就生着一副桀骜不驯的好皮囊，站在人群里总是众星捧月的那个焦点。 电光火石，那人的回眸撞上了林如清的凝望。 酒吧里灯光闪烁音箱嘈杂，林如清没有错过沈司寻脸色的突变，他的手还搂在一个消瘦白皙的男人的腰间。 那个男人似乎已经很迷醉，双手搭在沈司寻的肩膀上向他索吻。 沈司寻愣了有半分钟，他不确定自己眼前看到的是真的还是他产生了幻觉，林如清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在柳城，怎么会与他面面相觑仅几米之隔。 仿佛他们之间熙来攘往纵情声色的人都成了透明。 沈司寻脑子瞬间清醒，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冲到林如清面前：“你听我解释。” 林如清觉得胸口很闷，呼吸有些不顺畅，全身都在颤抖，却还是尽力克制，用冷静但不带任何情绪色彩的声音说：“你解释吧，我很有时间。” 如果林如清有任何情绪失控，或者歇斯底里这对很司寻来说都能应对自如，可林如清却冷的像冰块，不悲不喜似一尊神佛。 沈司寻绞尽脑汁狡辩自己怎么酒后失态而后又逢场作戏，他和那个人根本就不认识，他也没想着怎么样，他都准备要走了。 林如清哦了一声，说：“没关系，这是你替我还的钱，一千三百万，这张卡你收好，以后我们就不要联系了。” 第41章 “林如清你干什么！” 沈司寻没接那张卡，伸手就要去抓林如清的胳膊。 林如清往回抽手，沈司寻依旧不依不饶，还想动手，对面一只大手不留情面的把他的手打了回去。 沈司寻刚准备骂，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碍事，抬头就看到萧晋默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这是他不敢去得罪的人，沈司寻虽然做事一塌糊涂，但是人情世故令的清，他要冒然顶撞萧晋默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给他吃。 可他也不想在萧晋默面前就认个怂，嘴巴不甘示弱的攻击：“萧总，现在这个时间还在上班？” 萧晋默当然听出来了弦外之音，沈司寻的意思是，私人时间他和林如清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少管。 “休息，我们的朋友生日，我喊他回去吃蛋糕。”萧晋默轻描淡写的说，又问林如清：“和我走吗？” “萧总，东西我还没找到呢。”林如清回头，知道这是萧晋默在给自己铺台阶，自己只需要顺着走下去就行。 萧晋默把手里的围巾拿到他眼前晃了晃：“前台刚才给褚清阳打了电话，说已经给他收起来了，我打你电话没接，干脆自己过来一趟。” 林如清从口袋里面抽出手机，真的有萧晋默的未接来电。沈司寻看着眼前两个人心里滋味百般，冷言冷语的刺向林如清：“算我有道德污点，你和萧晋默就很清白吗，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觉得你和他走得再近能有什么可能？” 一声闷响凝固了周围的一切，沈司寻简直不敢相信当前发生的一切。他的头被林如清没有顾虑收劲的巴掌打得偏向了一边。 “你少他妈往我身上泼脏水。” 第33章 沈司寻还想说什么，却被林如清瞪了回去。林如清目光锐利如一把审判的刀，沈司寻越是说便越是错，他不想在这里彻底和林如清撕破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个人从自己面前离开。 “送你回酒店？” 坐进车里萧晋默问林如清，林如清疑惑的问：“为什么回酒店？不是说好要给洛落过生日切蛋糕吗？” “还想回去那边吗？”萧晋默顾及林如清现在大概是想要自己冷静一下，不过林如清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回啊，朋友过生日呢，别让他等太久了。” 实际上林如清是拎得清的，那些人是萧晋默的朋友，并不是他的朋友，可他要是不去，萧晋默单独回去要怎么解释，是编个理由还是实话实说，不论怎么样，让他这样维护下属都是僭越的。 而且要不是刚才萧晋默有意帮了他一把，现在他恐怕还在和沈司寻拉扯不清。 他知道感恩，更知道不要成为萧晋默的负担，这世界上除了家人，所有的好都是有代价的，萧晋默对他好无非是他能够创造价值，可如果他带来的麻烦大过于价值，萧晋默也一样会对他很无情。 他知道经历今天这一出狗血，萧晋默一直以来对他的评价一定会有所保留，尽管两个人都喜欢把生活和工作分得很清，可人毕竟不是机器，谁也不可能拥有百分之百的理智。 假装若无其事的回到包间，萧晋默把围巾让给他，褚清阳看他回来赶紧让他上牌桌，声称这些人打牌都不知道什么叫提供情绪价值。 就在萧晋默出去的那段时间，萧逸也到了，看到林如清手里的围巾不解的问：“这东西还要你们两个劳师动众的特意去拿？你们是不是落什么把柄在清阳哥手上了。” “这是我们清阳的情伤。”梁术把围巾接过来放到一边，萧逸特别费解的问：“什么情商？你们说话我怎么听不懂了。” “听不懂就对了。”褚清阳现在手气好，懒得和萧逸掰扯：“快点上桌打牌，让我来好好赢你们一把，情场失意赌场得意，林如清快来，你老板筹码还有很多呢。” 林如清没什么心思，输了几把就把牌给萧晋默了，萧逸看他不玩自己也不玩了，把林如清喊到一边说自己有话和他说。 “如清哥，你最近看我那账号没？” 林如清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哪里还记得这件事：“没，怎么了？” “现在那个帐号特别火，如清哥你最近忙不忙啊？” “说忙吧，我前面总还有萧总，说不忙吧，倒也没闲着过。你是想让我给你拍照？” “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和聪明人聊天呢！”萧逸兴奋得搓手：“怎么样，有空吗？” “只是很简单的要求的话，我可以配合。”补偿萧逸就是补偿萧晋默，林如清这样想。 如果很理智的将萧晋默对他的额外关照和他的回报放在天秤的两端的话，那这个天秤一定不出意外的会朝着萧晋默的那一边倾斜。 萧晋默更有钱，也更有资源，相比较之下，林如清有的只是能力和时间这种算不上多么稀缺的筹码来与萧晋默做人情交易。 “倒也不麻烦！”萧逸立刻保证：“你答应就好办了，难搞的是我哥那边。上次让他给我拍那张照片非要我把大学四级英语过了，那会儿我才刚上大一！” 萧逸有理有据的抱怨，林如清却很不理解的问：“四级不是挺容易的嘛。”对林如清来说，这些基础学科要求都是有手就能搞定的，不用花什么太多心思。 “平等的讨厌这世界上所有学霸。”萧逸把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如清哥，你怕狗嘛？” “不怕啊。”林如清眼睛一亮：“我很喜欢狗，但是没有什么空闲时间养，只能偶尔玩一下街边别人带出来散步的小狗。” “我想借一只小狗去我哥家给你拍，不过我哥那个人洁癖很严重……要不然，如清哥哥你替我去说说？” 林如清想了想，觉得自己去说也不太合适，面色很为难。 现在虽然和萧晋默有一点非工作以外的交集，不过两个人也没熟到那个份上，有些话实在不好开口。 何况这既是私事又是萧晋默的家事，他一个外人实在不适合插足。 萧晋默听沙发那边系系索索的声音消停了，转头过去看到林如清不太高兴的靠在沙发上，萧逸一副一肚子坏水的表情，很不耐烦的开口问萧逸：“你又想干什么。” 萧逸条件反射：“我没想。”才辩解完，又觉得机会难得，抓紧试探，“哥，我能带只狗去你家拍照吗？” “谁是你哥？”萧晋默立刻与他断绝血缘关系。 “如清哥哥，你弟弟有什么要求你肯定都会满足吧。” 萧逸用恰好萧晋默能听到的声音，非常好奇的问。 然后并不需要林如清回答就开始撒娇：“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哥哥啊，我从小到大都没有被宠爱过，我好可怜。” “你再说一遍。” 萧晋默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开萧克守的头像：“我把原话发给萧董。” 萧晋默一只手指按下语音键，萧逸很有情商的在这边撒娇：“爸爸妈妈，我爱你们。” 才过一秒，萧克守的语音就发过来了：“晋默，又出什么事啦？和你弟有矛盾让着他点，毕竟他还小，不懂事。” “我知道的，爸。”萧晋默客客气气的回复。 “少让你哥替你操点心。”梁术开口缓和气氛，萧晋默解释：“我和他哪有什么矛盾。” “知道你是最好的哥哥了。”萧逸立刻乖巧，“我本来想借你书房拍几张照片……你不方便的话，我问问同学有没有认识海城的朋友，书房漂亮点的。” 萧晋默大概是想到他要做什么，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弄只狗，还是口气缓和：“你什么时候去我家拍照？” 萧逸以为自己幻听了，惊诧的看着萧晋默，心想他哥这是怎么了，这么离谱的要求居然会同意，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热热闹闹的给洛落过了生日，吃完蛋糕梁术说他要和洛落先离场了，也不打算安排第二趴，他们想喝酒可以留在这里继续喝，不过主角都走了，大家也没什么意思。 褚清阳还有第三趴，萧逸跟着他就跑了，时闻景说他要自己到处逛逛，回酒店的就只剩林如清和萧晋默两个人。 刚才去的路上还蹦蹦跳跳步伐轻盈的一个人，回去却是满腹心事，萧晋默也不到扰他，就只说跟近一点，他知道一条近路可以抄回去。 萧晋默挑的路窄而崎岖，走了几段林如清开始产生怀疑：“萧总，你这路包对吗？” “你怀疑我的方向感？” “那倒不是。”对于方向感林如清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就是感觉怎么越走越远，不是近路吗？” “你信我就跟我走……不信我，反正你也没什么选择了。”萧晋默露出一副认定林如清方向感混乱只能任他拿捏的表情：“跟我来就是，我难道还会害你。” “害我只能让你近期工作量翻倍。”林如清友情提醒。 “我还想团建的时候能适当放松呢。”萧晋默给他打手势：“快跟上来。” 第42章 跟着萧晋默穿了好几条连灯都很吝啬的小巷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静谧的湖。 湖的远处是岛屿，那片岛很远，很小，很荒，他们站在岸边只能看见岛屿的轮廓。 他疑惑的看着萧晋默，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个地方是什么用意。 难道是一时兴起，怕自己刚才受了刺激情绪低落工作水平下降，激情给自己画大饼。 “你看那个月亮。”萧晋默指着天空的满月，林如清心想，老板画饼还蛮有诗情画意的。 就是比起指月为饼，其实早点回酒店休息更能帮助提升工作效率。 “看到了吗？”萧晋默看林如清不理他，确认了一下。“今晚是超级满月。” “哇。”林如清也不知道要怎么配合，很没有艺术感的感慨：“真的好大。” “你怎么是这种反应。”萧晋默不解的问：“我以为你当初送我月球灯，看到会觉得这种场景很浪漫。” 林如清根本没有想到这上面。 当初送萧晋默月球灯纯粹是那段时间这个东西很火，频繁能在网上刷到。 而且价格也很合适，感觉又很拿得出手又不会很破费，摆在家里当装饰也不俗。 毕竟原版是出自设计大师的手笔，他能买得起多亏小商品市场的价格竞争激烈。 “那个月球灯蛮占地方吧。” 不过想起萧晋默的那些房子都是十几万一平，自己送的那个东西占据的面积价格都要比身价贵上好几倍，就觉得其实这礼物简直累赘又负担。 ”怎么会。”萧晋默用手比划：“他才这么小。” 毕竟再大的就很贵了，林如清不舍得。 “我把它放在卧室，心烦的时候看一看身边的月亮就会觉得心情很平静。”萧晋默抬着头自顾自的说：“今晚月色很美，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分享这幕我每晚都会在床头看到的景色。” 第34章 林如清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萧晋默，萧晋默却一言不发的看着月亮。 萧晋默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磁性，很沉稳，说话又总是慢条斯理，是那种很适合讲情话的嗓音。 再配上无懈可击的混血王子一样英俊的脸，和即便是穿着轻佻的衬衣也依然得体，并不显得额外轻浮的高挑又健硕的身材，简直就像是为了颜控的性癖而生一样。 不过这些外在实在和林如清没什么关系，林如清只想陪着老板散发完他的文艺青年气息之后赶紧回酒店休息。 他开始有点能想明白为什么林渊会对萧晋默有天然的好感。 这大概是文艺青年之间的吸引力，他这个务实大于一切的现实主义者很难在这个波段和他们产生共鸣。 两个人实际上兜了个大圈子回到酒店，林如清觉得自己脚都有些酸了，萧晋默回房间休息之前和他约好明天两人一起出发。 林如清觉得不好，是不是今天的事让萧晋默对他的工作能力也产生怀疑，虽然之前他也很希望签约的时候萧晋默能在场，做最后的查漏补缺，可萧晋默现在主动说要和他一起去，性质就完全是两码事了。 “不是说好了这件事全交给我吗？”两个人就站在门口谈条件，一个没想着要进去，一个也没想着请对方进来。 “我在旁边看着一句话不说也不行？” 萧晋默其实心里有别的打算，这么说无非是想知道林如清是怎么想的。 “卢总肯定会问你意见，你要是提要求她权衡一下肯定也会同意再退让一点，谁还不想给萧总面子呢。” 林如清犹豫了一下：“你去肯定是对公司有好处……不过是我太自私了，都做到这一步，怎么也想最后一笔句号是自己画上的。” “谁说我要替你画句号了。”萧晋默笑着说：“我明天正好和你顺路，还能给林秘书当当司机，顺风车坐不坐全凭你一句话了。” “你这回开阿斯顿马丁……我坐不起吧。”一辆宾利都要坐地起价的黑车司机，开上阿斯顿马丁岂不是要无法无天。 “我当然也是有事相求。”萧晋默双手很自如的抱臂站在林如清门口，倚着门。 一阵风吹过，本就比平日浓郁的潘海利根香水味混合着酒精的馥郁侵袭着林如清的鼻腔，林如清今天没怎么喝酒，却意外觉得一股醉意涌上头。 萧晋默的请求让林如清有点无奈，是让他来把自己从相亲现场拯救走。 “可是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做这种事会遭报应的。”林如清嘟嘴婉转拒绝。 “好歹也是名校毕业的研究生，怎么会这么迷信。” 萧晋默简直叹为观止：“再说你来即是帮我也是帮她，你不仅收获一个黑车司机，还稳赚一餐饭，无本万利的生意都不做，我真要好好考虑投资行业是不是不适合你了。” “谁说无本万利！”林如清反驳：“我出卖了灵魂！” “可你收获了盛鑫ceo的感激。”萧晋默傲慢的说：“这种性价比放眼业内别人想都不敢想，好怕你今晚躲在被窝里笑出声被隔壁左右投诉扰民啊。” 把老板毒哑应该只算没收作案工具，不能归类为犯法吧。 林如清在心里默默盘算。 沈司寻的事林如清其实很想找人什么人诉说一下，又觉得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和林渊说林渊只会说分得好，别想了。 对林如清来想，这事到不伤人，就是挺恶心。 自己和他拉拉扯扯好几个月，来这么一下往好了看算是有效止损，可按照时间来算，他真和沈司寻做了什么，他还成了沈司寻和他那个助理中间的小三了。 真是不说委屈，说了矫情。 不过这事也到此为止了，林如清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他和沈司寻抛下这段狗血的感情不说，也有十多年的同学友谊了。 走到这个地步真是进一步万丈深渊，一无所有。 林如清很后悔当时脑子一热同意沈司寻的追求，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感动得太简单，根本没想过结果会怎么样。 可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再退回到过去，再说两人是纯真无邪的年少友谊完全是自欺欺人，林如清心一横，删掉了沈司寻的微信。 林如清不是天生心大的人，他只是在遇到事后不喜欢声张，毕竟真的陷入困境里大喊大叫也是无人响应的，只能自己咬着牙一步步去走出来，搞得狼狈不堪只会让人看笑话。 一晚上醒来好几次，一边是被沈司寻的事搞得心里堵着一口气，另一方面是明天的签合同不知道会不会一切顺利。 他打开电脑又把资料反反复复的看，不知不觉窗外的的景色悄然泛白。 虽然熬夜是常有的事，但有机会看湖面上的日出还是第一回，林如清所有的工作早就做完了，在电脑前磨磨蹭蹭完全是抚慰自己的焦虑。 是不是萧晋默和他一起去更好呢，他有点想后退，把萧晋默拉出来挡在自己前面。 不过萧晋默已经明确表示过自己有其余安排，自己还夸下海口要去画句号。 如今面前是刀山是火海都只能自己去跨了。 他坐在阳台上欣赏日出，随手拍了张图片发朋友圈，什么文字也没有，就只有一张图片。 过去他很少会发朋友圈，毕竟自己的生活除了上班就是下班，枯燥又乏味。 第一次看到湖景日出对他来说非常震撼，而且这种景色无论有没有技术，无论手机是否最新款拍出来的都一样好看。 图片才发出去，就有人来按门铃。林如清想这个时间应该是萧晋默，他向来习惯早起。 打开门也没有很惊喜，唯一和平常有区别的是萧晋默穿着一身运动衫，人看起来十分清爽，不像是刚运动回来，可能是正准备去跑步或者健身之类。 “萧总早。” 林如清熬了一晚，精神状态很不好，也没想在萧晋默面前假装姿态，毕竟真正的表演要到十点才开始呢，他不能浪费并不充沛的能量。 萧晋默看他情伤到失眠，虽然自己内心也有些酸涩，吃醋他把沈司寻看得那么重，还是会把林如清的感受放在第一位：“要不然今天我去签合同？” 林如清如临大敌，立刻调整状态，还要调侃，以示现在自己清醒的不得了：“然后换我替萧总去相亲？是不是不太好啊。我怕以后黔董会对我有很大意见。” “意见再大他也快退了。”看林如清一副努力证明自己完全在线的样子，萧晋默妥协配合：“他想投诉也只能给公司意见反馈邮箱写信。” 总不好一直把萧晋默堵在门口，热情诚邀他一起看太阳升起的过程。 萧晋默冷漠拒绝：“我还是去跑步吧，一直盯着太阳看眼睛会痛，你也不要看太久。” 不过萧晋默知道林如清那个脾气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听他说半句，转头回到自己房间把墨镜拿给他：“非要看你就戴着，眼睛伤了等下往合同上签字都会有重影。” 第43章 萧晋默这样说林如清立刻表示不看了，墨镜也立刻退还，萧晋默说不打算再开房门了，让林如清先拿着，等下他回来再收回去。 太阳升起的速度很快，只是站在门口和萧晋默一来一回，再回窗台朝阳已经悬在半空中了。 林如清不听劝的盯着太阳看了一会儿，再回到房间就觉得眼睛又干又涩，还不断的流眼泪，睁开都会有胀胀的痛感。 放在平时他已经联系林医生资讯症状了，现在实在是时间太早，他想林渊肯定还没有起床，索性躺在床上任眼泪一直流淌，用手背压住眼睛，缓解眼睛的疲劳。 萧晋默回来得很快，按门铃的时候林如清泪汪汪的来开门。 看着眼前的人伤心成这样，萧晋默心里也不愉快，不免叹了口气：“你也别太难过了，我也不会安慰人，特地给你买了早餐，小包子和豆浆，先把肚子填一填吧。” “我没难过。”林如清不知道现在自己看上去就像大哭了一场一样，脸色不好，眼眶还特别红：“我刚才没经得起诱惑，盯着太阳看。现在眼睛特别疼。” 萧晋默看着他的眼睛没忍住指责：“都充血了，反正除了工作我说什么你都一句不听。” “萧总，我现在需要的是人文关怀。” 林如清觉得萧晋默实在离自己太近了，人都要怼到脸上来了，实在不习惯，顾左右言他的抗议：“我马上就要去给公司签大合同了，你给我解决一下问题。” “你先吃包子吧。”萧晋默把他推进房间，自己也跟着进去，让坐在椅子上，自己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林如清不想睁眼睛，像个小瞎子一样闭着眼睛吃包子。 萧晋默看他这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嘴里还在和电话那头的医生重复林如清描述的症状。 “医生怎么说？”林如清关心的问：“我这没事吧。” “医生说最好去医院做个检查，我先带你去看急诊，你和卢董签完合同我再带你去做个详细检查。” “算工伤吗？”林如清不抱期待的问。 “不算就不看吗？” 萧晋默有点生气林如清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上次和他出来谈事低烧也是想抗一抗逃避了事：“瞎了怎么办。” “没那么严重吧。”林如清侥幸发言：“说不定休息休息就好了，我等下签完合同就回酒店睡觉。” “那不如现在就好好休息，合同我去签。” “医院我去。”林如清抗议失败，心想你怎么就不能像林医生那么好讲话呢，叹了口气：“我怎么老病呢。” 第35章 “你要多锻炼身体。”林如清听到萧晋默的声音从另外一个地方传来，他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萧晋默正在看他的电脑，应该是看他整理的资料有没有纰漏。 “可是我不喜欢锻炼。”他干脆转过身看着萧晋默，微微眯着眼睛，从眼睛缝里看老板。“尤其不喜欢跑步。” “什么运动都不喜欢？会打网球吗？” “完全不会。” 萧晋默合上他的电脑：“这个比较有趣味性，公司也有很多人打，小姜平时也打，回去我带你一起。运动之后你的身体会好很多。” 休息了一下眼睛勉强能睁开，可还是痛，萧晋默说这不行，一会儿卢悦看到还以为我对合同不满意，连夜教训你，把你训哭了。 “那我就打感情牌，说不定卢董一心软又给我让利三分。”林如清赶紧表示自己思路灵活。萧晋默提醒：“你还是别和卢董打牌了，散财童子倒也不是浪得虚名。” 林如清以思考接下来的战略方针为理由拒绝再和萧晋默说话。 签合同之前萧晋默给他买了副平光眼镜，让他戴着看起来起码好一些，林如清自己照了照镜子，脸看起来确实憔悴。 把人送到阿尔法楼下，萧晋默拍了拍林如清的腰：“那我祝林秘书一切顺利。” “祝萧总也顺利。” 萧晋默觉得觉得林如清还是有点紧张，最后嘱咐：“他们是卖家我们是买家，总体来说主导还是在我们，康润餐具卢悦自己也有持股，她非常关注买家的质量，我觉得今天她应该还会和你提条件，强势一点也没有关系，没必要太多顾忌。” 林如清点点头，转头走向电梯间。 今天阿尔法的大部份董事都到场了，代表盛鑫的只有林如清一个人，面对这些投资行业的前辈，说完全不怵绝对是假话。 但林如清准备工作做得相当充分，有些刁难甚至苛责的问题也能应对自如，卢悦今天也没打算给他留什么情面，依然是在为自己的更司争取更多的权益，林如清的当仁不让没有辜负萧晋默对他的期待。 双方在项目合同上签完字，卢悦拧上钢笔盖和他握手，颇有几分感叹的意味说：“我十几年前根本不敢想，你居然有一天会和我坐在同一张会议桌上。” “萧总给的机会。”林如清谦虚的说。 “他来了吧，应该就在附近？”卢悦询问，她毕竟也是总裁，能看的出来林如清在处理收购的项目上还十分生涩，这个阶段任何一个领导都不可能完全放手，而是跟在身边悄悄旁观，耐心等待。 就好像陪考的家长一样，内心的焦灼并不比参考者的压力更小。 卢悦亲自送林如清到电梯口，还嘱咐他以后再来沪市主动和自己联系。 装模作样的走出阿尔法大楼，林如清一眼就看到他老板坐在街头的咖啡店抽烟，对面的位置空着，不知道是不是黔董朋友的侄女已经走了，他迫不及待的穿过马路，要去和萧晋默分享自己成功的喜悦。 “萧总在干什么？”他现在简直一身轻松，心情好得恨不得原地转圈。他用热切的眼神看着萧晋默，已经准备好聆听领导的表扬了。 “萧总在失恋。” 可惜他的领导永远不会按常理出牌。 “萧总怎么失恋了呢？”他很想表现出惋惜的口气，可他现在内心的喜悦不可抑制的迸发，关怀的口气听上去怎么都像得意的奚落。 “相亲对象问我为什么一直看手机，我说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的电话，怕他到关键时刻很需要我，她突然就说有事要先走……我觉得林秘书多少需要为我的失恋负责。” 完全就是不讲道理，不过林如清也很有情商的安慰：“萧总失去的只是微不足道的爱情，可林秘书却完美拿下收购项目的合同。” 林如清把手里的文件袋放在萧晋默面前，甚至高调的拿出手机。 “你要干什么？”萧晋默拆开文件袋浏览收购合同。 “我准备郑重的接受萧总的口头表扬，还准备把老板的赞美录下来日后反复欣赏，萧总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萧晋默看着林如清摘下用来做道具的眼镜，睁开眼睛都困难，还很期待自己的鼓励，觉得自己要让这个清澈的年轻人失望了。 他不知道要怎么去鼓励，他没有被谁夸赞过。 他是萧家的长子，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十分严苛，成功是应该，失败是不被允许的，他是地位不可撼动的继承人，这就是对他的补偿，对他的奖励，给予他的回报。 在名声，财富，权力面前，浮于表面的夸赞显得毫无意义。 “做得不错。”他对林如清评价：“下个月工资应该会很惊人。” “我有时候也会想要一点即时满足。”林如清挡在萧晋默面前恃自己的工作业绩而骄，“来点职场甜饼给我尝尝。” “这个我不擅长，但我很擅长的花钱。”萧晋默挪了挪凳子，站了起来：“想要什么，快和老板许愿。” “物质奖励倒是不必。”林如清往后退了一步，萧晋默和他贴得太近的时候他总觉得对方有种居高临下的威严感，宣示着非礼勿亲近，他主动拉开距离。 ”没人和你说吗？不必和萧晋默客气。” “准备等下和萧总吃饭的时候点最贵的套餐，已经很不客气了。” 萧晋默也没有想再进步侵入林如清的安全区，有些事操之过急反倒得不偿失，欲速则不达，对林如清，萧晋默有足够的好耐心。 午饭吃得非常丰盛，林如清期间一直明示暗示自己的眼睛已经不痛，萧晋默无动于衷。 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就自动忽略，吃完饭当场宣布，最好的眼科医生已经预约好了，立刻出发，不要耽误。 也不知道老教授是不是在和萧晋默打配合，检查完毕说出来的话堪称危言耸听。 眼压问题轻则视力受到不可逆影响，重则可能导致视网膜脱落，林如清当场感觉头晕目眩。 拿着医生开的两种想过不同的眼药水从医院走出来。 林如清感慨：“现在的医生好温柔啊，我小时候上医院医生都凶巴巴的，印象很不好，所以真的很讨厌上医院。” “毕竟是窗口行业，面对的服务对象素质良莠不齐，有情绪波动也是难免的。”萧晋默替医生解释：“林秘书的弟弟以后也是做医生吧，这个行业真的很辛苦。” 第44章 “嗯。”林如清点点头：“弟弟比我优秀很多，起码我吃不了当医生的苦，奉献和回报几乎不成正比。” “你现在的工作也不轻松。”尤其是在盛鑫，忙起来的时候和项目经理见面的时间比和爱人见面的时间还要多，而且这还是行业常态。 “但是钱很多啊，人总不可能即占这头又想要那头吧。”林如清适时提供情绪价值：“而且我老板也很好啊。爸爸都说我好幸运，能有这么好的老板关照。” “叔叔在家也会提到我啊。”就算是阿谀奉承，萧晋默也觉得十分受用，简直甜到心头。 “爸爸关心我的工作嘛。”林如清没想到萧晋默居然这么高兴，不常见的小梨涡又出现在了脸上，觉得他心情不错，顺势调侃了一句：“每个人的人生都免不了遇到别人家的小孩，如果是上学的时候肯定离你远远的。” “为什么啊。” “家世又好学历又高工作能力又强…在婚恋市场又受欢迎。”林如清委婉的夸赞萧晋默的优质皮囊：“做同学的话我都不想和你走在一起，肯定会被比较得体无完肤。” “可我也会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萧晋默看着林如清，林如清当然无法领会其中含义。 只觉得老板习惯性凡尔赛，随口说：“我们这样的普通人，求而不得频繁得像家常便饭，简直不值一提。” 回到酒店林如清觉得困意扑面而来，他和萧晋默说晚饭他不吃了，他要补觉。 “睡前把眼药水点了。”萧晋默叮嘱。 “我知道。”林如清拎着袋子准备转进自己的房间。 “要我帮忙吗？”萧晋默得寸进尺的问，随后又觉得自己实在太急功近利了。 “不用啊。”林如清摇头：“我自己会滴。” 萧晋默点头，让他好好休息，觉得不舒服的话给自己的打电话，毕竟自己带出来的人也要负责到底。 林如清乖巧点头，目送萧晋默离开后，关了门开始处理沈司寻的骚扰电话。 从昨晚开始开始沈司寻就不断在打他电话，早上消停了一会儿，可能是在睡觉，下午又继续。 微信被拉黑，信息发了无数条，一部分是辩解，一部分是忏悔，一部分是恳求，编辑的都很用心，可林如清看过就是看过了，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一次。 人错一次可以原谅，错第二次就是蠢不自知。 这是他一向的处事原则，他过去只把这份原则放在工作上，现在看起来放在感情上也很适用。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闭上眼睛，慢慢酝酿睡意。 第36章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显然林如清高估了自己，天不仅没亮，按下窗帘开关，窗外连周围写字楼的灯光都熄灭了一半，自己仿佛一瞬间被抛进了静谧的黑夜里，眼睛涨痛，肚子还饿。 萧晋默十点多的时候给他发了信息【饿不饿】，他想萧晋默肯定已经吃过东西了，还是礼貌性的回复【萧总。我刚起来】。 【去吃饭？】萧晋默就好像一直守在手机边等他的信息一样。不过饿归饿，林如清实在不想大晚上的还到处跑，他记得楼下有便利店，等下下去买盒泡面上来对付一下，一线大城市的商业中心也就这点好处了，起码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满地开花。 萧晋默就像有读心术一样，没等他客气就又追了一条信息过来【你不会想抛下饿肚子的老板，自己偷偷去买泡面和关东煮吧。】 有这样预测人心的本领为什么不去摆摊算命呢，不见得会比现在创业收入少，这个赛道需求可是相当大的，并且高收益零风险，林如清在心中为老板规划前程。 看到自己手机上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但实际上对话框只有自己单方面的输出，萧晋默大概想到宅如仓鼠的林如清的大概是不愿意这个时间为了正经吃餐饭出酒店门，立刻改变策略：【我叫了酒店的送餐，给你也送了一份，在房间等着吧。】 虽然他一直从下午饿到晚上，只是想有机会和林如清再见一面，看看他眼睛好了没有，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很想见他的打算，他也只能湳枫作罢。 三句话被老板安排得明明白白，林如清在自己的手机上打上字又删除，最后发出的是客套又似乎很没有人情味的【谢谢萧总】。 除了这些，林如清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萧晋默也没有再回他信息。 这次飞机落地萧晋默惊诧居然没有在到达口等到热情的林医生，林如清解释：“他被导师喊去观摩手术了，要很晚才能回家。” “我回公司，顺路送你不算公车私用。要不要考虑和我一起走？” “和你一起走会被拉去公司强制加班吗？”林如清担忧的问。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萧晋默很诧异的问：“不择手段压榨员工的万恶资本家？” “当然是舍我其谁的华尔街之狼！”林如清泰然自若的撒下弥天大谎。 坐在车里林如清还是没忍住问萧晋默回公司干什么，他虽然不想加班，不过还是心系公司，萧晋默却小公主一样任性的说：“反正你回去休息，告诉你你又不可能来帮我。” 林如清忽然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萧晋默就会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pua他，这班不加也得加，立刻知趣闭嘴。 萧晋默本来就是想听两句安慰话，哪知道下药太猛直接把秘书药哑了，赶紧找补：“其实是……” “总裁不需要向秘书汇报行程。”林如清立刻打断老板施法，生怕自己一时心软，对萧晋默的加班邀请动了心，后悔莫及。 萧晋默被自己一时兴起的撒娇搞得有点郁闷，赶紧寻找新的话题：“我弟弟说他要去借只狗来我加书房拍照，你喜欢狗吗？” “喜欢啊，我觉得毛绒绒的大狗很有安全感。” 虽然这个话题林如清很感兴趣，不过他一直在心里纠结要不要陪萧晋默去加班。 他在想如果萧晋默不是担心自己会在签合同上出问题，是不是昨天回来正常办公也能有一个完整的周末，就很自责的表态：“我陪你加班也可以，早点弄完你还能早点休息。” “怎么又跳到加班上去了。” 萧晋默跟上林如清的思维很快，立刻表明自己的工作能力：“我还没有变态到非要破坏秘书和家人其乐融融的时刻才心满意足。 你没来盛鑫之前我一个人加班也是常有的事。” 这件事林如清倒是第一次知道，好奇的问：“我替掉的那位秘书过去也不常加班嘛？” 他知道曲易不轻易加班是因为家庭情况，noah的思维方式很西化，能力很强但并不感冒加班文化。 倒是自己从没谋过面的那位秘书他一直没有了解过他的工作习惯，毕竟是那位秘书调任后他才有机会进入的盛鑫。 “也加班，但是没有你这么痴迷，你很特别，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萧晋默认真考虑了一下措辞：“我所有的秘书里只有你有一股要和我在工作能力上一决高下的强烈胜负欲。” 一不小心好像真的被萧晋默说中了心思，可那只不过是怕被团队落下的暗自努力。 虽然他的研究生毕业院校还算漂亮，可第一学历一直是他的短板。 而且曲易也好，noah也好，甚至姜宜都有留学经验，他只能低着头不顾一切的拼命往前冲。 他害怕老板曲解，忌惮他的野心，欲盖弥彰：“你昨天请我吃了夜宵，所以……” “想等价交换的话等到周日吧，球伴以为这周约不上我安排别的事了。”与其周一上班再收到蛋卷和饼干，萧晋默还是想多和林如清见一次面。 林如清立刻表示自己周日有时间，还询问萧晋默打网球需要准备哪些装备，自己明天早点去商场买，萧晋默让他出个人就行了，别的不需要他操心。 林渊很晚才回到家，看到林如清在客厅等他，桌上还摆着他上次吃就很喜欢的白脱蛋糕，洗完手一屁股就挤到了林如清的身边。 “累死了。”林渊伸手拿蛋糕，看见林如清的眼睛还有红血丝，立刻揪着他的下巴诊断：“眼压太高了吧，明天去医院。” “去过了。”林如清赶紧拿出病例，检查结果和开的药，以示自己没有撒谎。 林渊看到医生署名，几乎不敢相信：“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教授的，他是国内眼科的泰斗，每天忙得要命，你要说运气好碰上门诊我绝对不信。” “这么厉害吗？”林如清没打算隐瞒：“萧总约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约到的。” “你也不可能主动去医院就是……教授开的药怎么没开封，这不是写得很清楚嘛，一瓶早晚一次，一瓶可多次使用，缓解眼部疲劳。” “唔……也没有很疲劳。” 林渊知道自己问也是白问，吃了手里的蛋糕说：“一会儿我给你滴。” 林如清嗯了一下，想了想把沈司寻的事告诉了林渊，林渊很后悔当时自己不在现场：“我碰到他，绝对把他按到地上揍一顿，你居然只给他一巴掌，是不是太仁慈了。” 第45章 “已经算是撕破脸了。”和林如清比起来，林渊的脾气会更极端一点，同一件事放在面前林如清如果不是被欺负到退无可退会一直忍耐，而林渊会在对方侵犯自己的第一时间作出反击。 “我这个人看面向很准的。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很不喜欢。”林渊倒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次沈司寻的好话。 “迷信。”林如清就不信这些，“那你看萧总就认定他是好人？明明他才是一副很难相处的样子。” “我都说了我第一次见他是高二的时候，你又不信。”林渊吃好蛋糕喝了点水就去洗手间刷牙准备睡觉。 林如清也追到洗手间澄清：“那根本不可能啊，怎么可能他陪我喝酒还把我背回来，那就是一个长得和他很像的人。” 林渊说的第一次和萧晋默见面，是林如清在前公司辞职的那天。 当时辞职也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思虑了很久，盘算了许多。 尽管不能和鑫盛这种绝对头部相比，当时入职的那家公司的薪水也绝对算得上是丰厚。 不过一直被打压和排挤，就算他能够一直承受恶意与苛责，在工作上也必须谨慎小心，一旦有一丝错误，一定会被秘书室视作把柄，将他赶尽杀绝。 只是职场这种地方，只要有人想兴风作浪，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在那家公司也有那么一两个交心的同事。 同事劝他既然有能力，不如去盛鑫试试，刚好他们秘书办有人离职，内部也说不想培养新人，工作量太大没有富裕的是错机会，有工作经验的优先考虑。 大公司的重要岗位全部是内推，非常抢手。 靠着同事的关系他的资料被内推给了盛鑫的hr，不过林如清觉得自己的希望很渺茫，毕竟盛鑫是所有这个行业的高级人才趋之若鹜的地方。 而且萧晋默这个人行业里都私下称为玉面罗刹，出了名的凶残无情，做他的秘书必须智商情商兼具。 林如清虽然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但觉得自己性格可能和萧晋默很不对频，他对人对事总是狠不起来。 狠下心折腾的对象永远只有自己。 第37章 简历投出去的那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出门宵夜消遣，很意外的碰到一个混血帅哥。 眉目异常英俊，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偶像明星，他明目张胆的偷看，帅哥居然主动过来向自己示好，这让他简直受宠若惊。 不过帅哥一开口林如清就知道这个人很直，跟自己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也没有那种直掰弯的毅力，他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都是恋爱被动型，虽然当时聊得蛮愉快的，也实在觉得遗憾。 聊到一半，前同事给他发信息，说去问过盛鑫的hr，萧晋默会亲自面试，到时候让他准备充分一点。 应该很有戏，他心想，这时才恍然大悟为什么看这个帅哥格外眼熟。 他问对方认不认识盛鑫总裁，对方愣了很久才反问他：谁？ 毕竟对方帅哥的工作唯一和金融沾边的是他是一个便利店的收银员，刚好下班出来放松一下自己。 至于投资圈的行业大佬，完全不认识，还问他最近想买搞些稳健型投资，问他该怎么操作。 他劝了很久，才说服对方把钱乖乖存在银行就是普通人能做的最稳健的投资。 后来帅哥请他去酒吧他也没有拒绝， 他还说自己来买单，结果居然喝到断片，听林渊说自己是被帅哥抗上的八楼。 那次之后他就再没出去喝过酒了，毕竟这也是把一生的好运气用干净了才遇到这么纯粹的好心人，没有任何一点图谋不轨的心思，这件事回忆起来既觉得温暖，又十分后怕。 不知道那天的酒钱是多少，林如清想大概对一个便利店收银员来说并不是很小的数字。 他很想找到那个收银员，可宵夜店附近的便利店他都跑遍了，没有任何一家承认自己有这么个店员。 甚至提醒他，长成这个样子想要赚快钱岂不是轻轻松松，还是去那种有擦边生意的场所问问可能更有收获。 直到他入职盛鑫后，第一次在朋友圈转发公司新闻，林渊看到萧晋默的照片，一口咬定送他回家的就是这个穿西装打领结坐金融论坛中间位置的帅哥。 林如清教育他：“这是我顶头上司，先不说他为什么会一个人丢下家里的厨师好像没事做一样跑去外面吃夜宵，他撒谎骗我他是便利店收银员不算，还把我抗八层楼送到家，他图什么呢？ 你哥又不是天上的仙女落地下凡。” 就算这世界上真有七仙女，萧晋默那个脾气肯定先是挑挑拣拣一番，再逐一发配。 你长得乖巧，去前台，你伶牙俐齿，做销售。 很长一段时间里，萧晋默在他心里都是个很无聊的管理机器。 不要和他说笑，也无需太多社交，虽然不近人情，可算得上是完美老板，只不过休想在他身上嗅到一丝人间烟火的味道。 他像活在云端，泠冽清冷，不可一世。 和在宵夜摊上主动和他走进，聊什么都很擅长很博学的混血帅哥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林如清觉得林渊的错觉在于两个人都是混血的面相，身材高大眼窝深邃，难免看起来很像，可那位帅哥比萧晋默可活泼多了。 不过遗憾的是那天也没有留个联系方式，也有可能帅哥看到他酒后失态，绅士做完立刻逃走了，再也不想被他抓住。 可惜自己那天喝到断片，根本记不住在酒吧发生过什么。 睡前林医生主动来帮他滴眼药水：“可能会有点刺痛，忍着点。” 他躺在床上，任由林医生摆弄。 “真的很痛。” 药水滴到眼睛里很清凉，有明显的刺痛感，林如清眼睛睁不开，只能一直闭着。 “明天早上还要点一次。” 林渊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明天要不要和我出去逛逛，免得你窝在家里玩手机。” “明天和萧总约了打网球。” 林如清在一片黑暗里报告：“每次和他出差都病一下，再不加强锻炼他该把我从他的队伍里开除了，实在拖后腿。” “我哥工作能力这么强萧总怎么会随随便便把你开除，又不是得了失心疯。” 也不知道林渊是为萧晋默辩解，还是骂他之前的上司没有担当。 出房间门之前也不忘提醒：“运动也要适量，你都没怎么动过，肌肉的耐受也要慢慢培养。” “知道了，林医生。”林如清想了想：“你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林医生也有自己的生活。” 林渊很冷淡的拒绝：“和你一起运动我怕自己会生气。” “对你哥也要有点信心。” 林如清抱怨，就已经听到门被轻轻关上又抓紧嘱咐：“你也要早点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应该听到了吧。 林如清心想。 不过就算听到也不会老实听话，林医生性格可比自己烈多了。 林如清没打过网球，也不知道今天的赛事会不会很激烈，对手会不会很强劲。 起床后就开始拉伸，发现自己真是老胳膊老腿不听使唤，跳也跳不动，蹲下去也很费力。 吃过早饭林如清主动发信息，表示自己很有改过自新，重新做一个身心健康的年轻人的觉悟，问他几点在哪集合，那边回复【您的黑车司机上线了，预约出发请按1，表示感激请发520红包】。 林如清看过信息开始后悔，他怎么会轻易相信萧晋默是个热心的好人。 装了一分钱在红包里发过去，那边还在积极推销【本日倾情推出628特惠套餐，不仅可享受一对一私家车服务，更有机会和盛鑫总裁共进晚餐】 【我想和巴菲特吃饭】林如清不客气回复。 【年轻人既要高瞻远瞩，也要脚踏实地】那边循循善诱。 林如清想在家里装病毁约，可连爸爸妈妈都知道他要和萧晋默去运动，还准备了一包点心零食让他带上。 他抗议：“我又不是去春游。”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和领导出门准备工作都要妥善处理，让领导放心，觉得你在他身边就让他感到很踏实，爸爸认为向上管理也是一门艺术。” “管不了。” 林如清小声喃喃：“菩提老祖来了都要叮嘱他切勿惹是生非。” 萧晋默不知道对那袋小零食为什么格外感兴趣，坐在驾驶位上一样样拿出来看：“花生，甘果，仙草丸子，虾条，要不然我们今天别打网球了，去湖心公园草坪上扎帐篷吧。” “师傅，你停太久他们就要来抄你牌了。” 林如清指着迎面向他们走过来的交通巡警温馨提醒。 萧晋默把零食放在后排点火：“徒儿言之有理，为师速速开走。” 林如清默默闭眼，期待一阵妖风来袭，把这个西域俊俏和尚从他身边卷走。 第46章 萧晋默带他去的室内网球馆一个人也没有，他还以为是来太早了，坐在椅子上悠悠说：“是谁连社交活动都这么积极，原来是盛鑫总裁的一秘。” “名媛准备好可以开始了吗？” 萧晋默把网球排子递给他，林如清空挥了两把，还有点重。 “不用等人来齐吗？”他站起来扭了扭腰，原地跳了跳。 “只有我们两个。” 萧晋默手上拿着一只网球，在地上弹了一下，又在空中接住，“我要先把你教会，不过也很简单，今天你和我打几把，下周我就可以约小姜和他朋友了。” 萧晋默站在网的另一边只管发球，林如清左跑右跑的接球。 他发现网球比他想的简单很多，几乎每个球都能接到，他觉得自己非常有天赋，是被金融耽误的奥运冠军。 在体育馆里不看手机时间过得飞快，喊累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了，萧晋默趁他喝水的时候检查他的眼睛。 他很配合的向萧晋默凑近，脸上因为过量的运动泛着健康的红润，胸膛也强烈的起伏，额头上还有细微的汗珠，这让萧晋默心猿意马，很难把持。 他觉得萧晋默就是敷衍敷衍，做做关心下属的样子，根本没有仔细看，干脆不让他看了，把头偏向一边。 想要去洗澡又很尴尬，自己第一次运动没经验，也没有带一件干净衣服出来，洗干净了又穿沾满汗渍的脏衣服，他自己都觉得不舒服。 “你穿我的。” 萧晋默递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给他：“替员工善后是每个老板的必修课。” “那萧总你穿什么？” 他把萧晋默递过来的衣服捏在手里，又很体贴的关怀老板。 “我身材好，不穿也没关系。” 萧晋默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仿佛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在很凡尔赛的炫耀没办法展示的八块腹肌。 天生的好身材真可以恃帅而骄，就算是说出厚脸皮的话也完全可以理直气壮。 “被城管抓去学习《城市文明行为规则》我会帮你向人事挂请假条。” 林如清表示自己不会抛下老板：“也会叮嘱跑城市新闻的记者帮你把马赛克打厚一点。” “开通黑车vip，可以让你优先体验。” 萧晋默当着林如清的面准备撩衣服，林如清却很困扰的看着萧晋默：“萧总，这里只有两个人，你能不能和我说实话，我保证不到处乱说。” 这是要倒逼自己告白嘛，没想到林如清手段还蛮高明，居然能想到反客为主。 萧晋默还在想是现在透露一点还是等准备好戒指再大张旗鼓追求，林如清又更进一步试探：“是不是盛鑫现金流出问题了，萧总在做下海预热，你不方便说也没关系，眨眨眼就行，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第38章 萧晋默内心五味杂陈，能感受到林如清是真心实意的打算帮自己脱离苦海，想说点感谢话也实在不知道从哪里下口，大手一挥让他赶紧去洗澡，身上这么多汗一会儿该发酵了。 林如清洗完澡整个人又白又亮，晶莹剔透像剥了壳的荔枝。 萧晋默虽然只比他高半个头，可衣服却大他三个码，他站在镜子前面吹头发，手抬起来的时候领口空空荡荡，露出白晃晃的锁骨。 萧晋默就站在他后面，透过镜子还注意到那个锁骨的末梢有一枚微小但迷人的朱砂痣。 “萧总这衣服我怎么没见你穿过，是新的吗？” 林如清转过身一边吹头发一边和萧晋默聊天，他很少见萧晋默穿t恤类，旧衣服借给自己穿穿还好，新衣服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觉得自己穿完恐怕萧晋默不会再穿。 “我穿过一次。” 萧晋默撒谎，他带给林如清的衣服完全是新的，他只是拿到后自己过了一到水：“应该洗得很干净，是上面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林如清把衣服撩起来凑在鼻子前面闻：“好香，是洗衣液的味道吗？很好闻。” 他不知道自己这些无意识的动作在萧晋默眼里都是赤裸裸的诱惑，白皙的天鹅颈，修长的手指，连挂着水珠的脚趾尖都粉嫩诱人。 萧晋默从没觉得自己人生的哪一段时光是这么美妙又如此难熬。 “明天上班还给你。” 林如清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回去洗干净。” “不洗也可以。” 萧晋默这话说得用意实际上很不得体，林如清却以为他是客气：“怎么能不洗就还给你，那也太不讲卫生，太没礼貌了。” “这件衣服水洗要求很复杂。” 萧晋默欲盖弥彰：“你明天带给我，我拿出去洗，洗衣店的人知道怎么处理。” 林如清有点不知所措，觉得贴身穿过一次的衣服就这么还给对方是很粗鲁失礼的行为。 但是又怕自己操作不好，真的给萧晋默洗坏了，他的衣服最便宜也是四位数起，自己身上这件还不知道要多少钱。 萧晋默知道他在困惑什么，又补充：“你转40块给我就行，洗衣费。” 林如清麻利转钱，觉得这世界上钱能解决的事都是最好的事。 晚上回家后林如清向林渊炫耀自己怎么有运动天赋，打得自己老板毫无招架之力。 林渊当然知道自己这个运动天赋无限接近零的哥哥是在大放厥词的撒谎，不过听他说两个人打了一下午，还是很关心的问：“萧总也没让你休息休息，你们就这么一直打？” 林如清自负：“他喊休息了，我没同意，我要让他知道努力在天赋面前一文不值，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如此残酷。” 一觉睡醒，林如清就领略到了来自世界满满的恶意。 他觉得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块是不痛的，走路胯骨都酸，腿肚子还在打颤，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运动了。 小姜在办公室遇到林如清，兴奋的邀约：“小林哥，你周末和萧总打球了？他说下周你和我们一起打？好期待。” “不打了。”林 如清一脸萎靡：“我年纪大，昨天被萧总折腾一下午，现在腰痛腿痛，我应该不适合运动，只适合养老。” “我中午回去给你拿筋膜枪。” 姜宜热心的说：“你用一用就好了。” 一上午林如清都觉得自己浑身不得劲，中午姜宜说回家吃饭，饭搭子不在他也没胃口，把衣服还给萧晋默之后准备回去趴在桌子上睡一下。 萧晋默接过装着衣服和几颗充当谢礼的橙子的纸袋问：“你还好吗？” 林如清老实摇头：“不好，好像被人打了一样，浑身上下都痛。” “你去那里趴着。”萧晋默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沙发，林如清警惕的问：“你要干什么？潜规则是不是也等公司人走得差不多了再说。” “我这人潜规则从来不挑时间。” 萧晋默去洗了个手，还顺便把办公室的门关了：“现在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 林如清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老板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萧晋默贴在他面前，诡计多端的说：“萧总考虑一夜，现在准备下海救公司，先在你身上试试工，优质客户从身边发展。” “我早上问过财务了。” 林如清张嘴胡说：“我们公司现金流健康的很，账上资金充足，就算停工六个月，工资也能照发不误。” “那我就是为第七个月未雨绸缪。”萧晋默当仁不让：“衣服自己脱还是我来。” “我虽然愿意为盛鑫出卖了灵魂，但肉体还是很清白。” 林如清自觉退了一步，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萧晋默仿佛在品味胜利的果实一样笑着讲：“你还怕我不会对你负责到底？” 第39章 上午曲易就和他说过，萧晋默上大学的时候打过职业网球公开赛，对运动护理也很了解，他可以去找萧晋默给他按一下，应该能缓解过度运动引起的肌肉疲劳。 他趴在沙发上被萧晋默按得嗷嗷直叫，满嘴求饶：“萧总……不要…啊……好痛……萧总你轻点……我第一次还不习惯…” 萧晋默被他的虎狼之词震惊的差点乱了方寸，一边替他按一边警告：“你不要乱讲话，我的贞洁也很宝贵！你又不会为我负责。” 林如清痛得眼泪都出来了：“下次周末再不和你约了，后悔死了。” “约什么了啊。”萧晋默手上在卖力，嘴上也不停：“你明明昨天也很享受，不是你不让我休息的嘛，现在受不了又怪我，反咬一口也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吧。” “你那么有经验，明明我是第一次，你怎么不多提醒我。” 林如清振振有词，觉得错都在萧晋默，而且很怀疑他在职业赛拿过奖是自我吹嘘，他实在觉得萧晋默的球技不过如此。 “我说话十句你能听一句吗？谁昨天追着我一直要我再来再来啊。” 第47章 萧晋默现在很费解，为什么极端理智和完全不讲道理两种情况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捧着筋膜枪拎着萧晋默要的牛肉卷的姜宜站在办公室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面红耳赤，他觉得再听下去就要少儿不宜了，他决定默默转身离开。 肌肉彻底放松之后林如清舒服得不得了，在萧晋默的沙发上享受的伸展了一下，嘴里发出令人误解的一长串叹息，穿着灰色棉袜的脚趾还很享受的卷了卷。 困扰了一早上的疲惫飞到九霄云外，林如清浑身轻松的站在萧晋默面前感激示好：“今天晚上我陪你加班到十二点，算是回报你解决我的困扰，怎么样？” 出力的一直是萧晋默，他现在气还没喘匀，靠在办公桌边沿指挥林如清给他在冰箱里拿水：“喜欢加班你自己加个够，我这种单身男人晚上安排丰富得很。” “好好好。”林如清递上气泡水，面无表情的敷衍。 “但是你要是想和我吃晚饭，我倒是可以挪点时间出来陪我的秘书谈谈心。” “我这种单身男人晚上安排也很丰富。”林如清不甘示弱。 “林医生最近不是挺忙的嘛。”萧晋默质疑：“你还是就留在公司吧，与其把工作带回家，起码在公司加班还有钱拿。” “现在资本家真好当，都不用画饼，会阴阳怪气就行，我肯定没说你啊，你会带员工看月亮，又大又圆，人文关怀。” “你可真行，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被林如清酸了两句，萧晋默也不怎么痛快，自己成了免费按摩师，完事一句谢都没有。 “你说在我身上试工的，我都嫌弃你没有工作经验。” 主动示好被拒绝林如清也有情绪，嘴上疯狂占便宜：“小伙子手法不错，下次光顾还点你。” 萧晋默双手抱臂在胸口：“古法按摩1088，现在办卡还送一句吉祥话。” “转账就打电话举报盛鑫高层涉嫌非法交易。” 林如清煞有介事的拿出手机。 姜宜叩叩敲了门进来，看见两个人都一副衣冠不太整的样子，脸色特别尴尬：“小林哥，办公室有东西要你签收。我刚才本来想给你代收的，对方不让。” 林如清想应该没有什么文件是非要他亲自签收的，不过还是准备走，萧晋默抬手揽住他：“领带松了。” 便站在他面前帮他把领带重新打了一遍。 ”谢谢萧总。” 萧晋默在他面前垂目时，他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睫毛也十分浓密，不讲话的时候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赏心悦目，撩人心弦的。 林如清走出办公室，小姜顺口和老板分享：“有人给小林哥送花了，好大一束玫瑰啊，太浪漫了。” 萧晋默一听，顺势走出办公室，还从姜宜手上把牛肉卷拿走：“你东西都忘给他了。” 姜宜愣愣的哦了一声，心想一秘待遇就是不一样，没吃午饭都有老板亲手追着喂。 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没见林如清门，萧晋默问曲易：“曲哥，小林呢？” “扔垃圾去了。”曲易轻描淡写的说。 萧晋默刚转身，就看见林如清两手空空的走进来，抬头看他还不忘记调侃：“萧总追债追到办公室来了。” “我没那么小气。”萧晋默把牛肉卷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最好去茶水间吃，孜然味很重。” 林如清拎着牛肉卷去茶水间抓紧时间对付，萧晋默回办公室正好和出门扔垃圾的姜宜擦肩，等姜宜回来的时候萧晋默已经坐在位置上吃他的健康午餐了，姜宜没忍住多嘴：“萧总，小林哥肯定很难追吧。” 萧晋默抬头，口气不善的回答：“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追过。” “那么一大束花，刚签收转头就扔，好酷啊。”姜宜感慨：“这个世界上从此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这么有空八卦，下午开会的资料都准备好没有？” 莫名其妙被老板庛了一下，姜宜闷闷不乐的闭嘴干活，心想早知道在茶水间和小林哥聊八卦了，现在离下午上班还有十分钟呢。 第40章 林医生最近忙，林如清也不着急回家，把手头工作做完，顺手处理曲易的一些做不完的工作。 之前曲易麻烦他找家庭老师的事他和林渊说过，林渊介绍了很有耐心的女同学给他。 听林渊说曲易的两个小孩都非常聪明，不过爸爸妈妈工作太忙都是老人放养式管理，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下学期马上升三年级，老师找家长深聊了一次，曲易非常有感触，和老婆商量后决定由他来作出牺牲。 调岗的事曲易很早就找过萧晋默了，现在进入工作交接尾声，萧晋默一次都没有和林如清提过这件事，他完全是后知后觉。 差不多七点的时候萧晋默来办公室敲门，林如清抬头恭维：“单身男人准备回家享受丰富夜生活了。” “我先来看看你这边的工作进度。”萧晋默很自觉的站在林如清旁边：“你要是愿意把加班费分我一半，我能帮你起码提早三个小时下班。” “先赚我一半的加班费，还要再给公司省比开销，华尔街听了都要沉默三分钟。” 话是这么说，林如清也没跟他客气，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给在萧晋默让出半个工位的空档，让他体验一下群众生活是多么水深火热。 林如清也并不是对加班费那么执着，这几天沈司寻一直追着他的电话打让他很心烦，今天居然还送了一束花。 林如清看了一眼附赠卡片上写的字就知道这是沈司寻的手段。 沈司寻的字还是高中三年再林如清的督促下才写得有模有样，即便是那张卡片没有署名林如清也能一眼认出来。 事到如今沈司寻还想着要去挽回，林如清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执着。 他虽然没有回应过沈司寻一句，可他心里也同样难过。 他难过的并不是这场无疾而终的恋情，他难过的是他和沈司寻携手一起把过去单纯的友情彻底毁灭。 他在高考失利后就没有再和任何高中同学联系过，仿佛他这个人就从这世界上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遇到沈司寻，他才与过去的世界又有了一丝牵连，而现在，好不容易搭建起的连接过去的脆弱的桥再一次坍塌了。 萧晋默工作效率很高，不到九点该做的事已经全部做完了，一边收拾工位，单身男人还要卖乖：“当员工还能听老板画画饼，当ceo再努力在董事会里都是理所当然的。” “过不了多久我们总秘办就会有空缺，让董事会再空降个ceo过来，你搬来和我做同事，说不定我心情好还能给你带早餐，下次草莓酱给你少放点。” 生活到底是有多苦涩，才会觉得在办公室和老板调侃也蛮开心的，林如清郁闷的想。 “他们目前还找不到我的平替，一旦找到了肯定想方设法把我弄走。”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林如清抬头看他，不懂他是不是话里有话。 “我不听话嘛。” 萧晋默和他一起走出办公室：“作为ceo，他们最理想的人选是有能力又听话，次之是最起码要听话，我是最头疼的那种，要当独裁领袖。” “你真的会走吗？” 林如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可能是曲易再过不久就要被调走，自己失去了秘书办公室唯一的依靠总觉得无所适从。 “怎么可能，我在海城买了好几套房子就没打算再搬家。” “我问得真多余。” 萧晋默抢在林如清前面按电梯到车库，还把林如清后来按的一楼取消了，林如清只好又按一次：“我今天不坐黑车，本来就不富裕，加班工资还要被在海城有好几套房子的单身男人瓜分，我决定骑共享单车回家。” “单身男人还在饿肚子。” 萧晋默假装委屈兮兮，又把一楼的按键取消了，“想吃鲳鱼烧年糕和溏心富贵虾。” 诱惑面前，林如清选择不再挣扎。 把还在算晚饭aa加上一半加班工资应该给老板转多少钱的计较男人送到家门口，萧晋默还不忘表示大度：“亏欠就亏欠，单身男人从来不计较这些。” “看不起你这点三瓜两枣。” 算得清楚明白之后，林如清利落转账，萧晋默即刻退还，还振振有词：“中午才享受完我的特殊服务，现在给我转这么一笔钱，实在有损我的男德清白。” “我偏要转。”林如清再转一次。 “我偏拒收。”萧晋默再次退换。 “萧晋默你烦不湳枫烦啊。”林如清忍无可忍，萧晋默却像被喂了一口蜜一样，不要脸的说：“你喊我什么？” 林如清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闭嘴。 “再喊一次我名字，你转多少钱我都收。” “想得美！” 林如清坚决不落入陷进，还要牙尖嘴利让萧晋默知道厉害：“你们单身男人真的很好烦。” 第48章 “哪里好烦了，明明也有很多优点，不要让偏见蒙蔽你的双眼。” “你就当我瞎了吧。” “那我就更有义务和责任送你到家门口了，你等我靠边停车。” “这条路违停罚2000.” “怎么能用金钱的损失来制约我做好人好事的心，你看你还是格局小了。” 明明对方满嘴嫌弃，萧晋默还觉得自己享受得要死，回到车里坐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受虐倾向。 萧逸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报备，是一条不到5斤的马尔济斯犬装在篮子里。 虽然他觉得这种小狗不怎么符合他想要拍摄的主题风格湳枫，但他又怵萧晋默的脾气，能让带毛的动物进他家门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哥，这小狗很乖，不掉毛也不乱咬东西】 萧晋默点开图片看了一眼回复【要大狗，重新找】 萧逸看到信息硬是愣了好几分钟，立刻发狠话【你是谁？敢动我哥的手机？我劝你不要不知好歹，否则后果自负】 萧晋默看完觉得头疼，直接删除联系人，决定自己清静两天再加回来。 回家后他把林如清还给他的衣服扔进洗衣篓打算等钟点工来了后一起送去干洗店清洗。 洗完澡穿好睡衣，准备把自己的衬衫和西服套装也扔进去，却鬼使神差的把那件不太脏的t恤又捞了出来，带进了卧室。 林如清在家收到萧逸投诉，说他哥又开始间歇性不做人，莫名其妙把他拉黑了。 林如清想说你哥不做人是常态，做人事的时刻才是屈指可数，不过他没抱怨，发信息问对方发生了什么事。 萧逸发过来一张萨摩耶歪头的动图，问林如清喜不喜欢这个，林如清立刻沦陷，表示现在就很想来rua一下。 萧逸热情邀请：【周四晚上宠物聚会，三千佳丽等你来宠】还发了一张宠友们的上期合照，林如清沉浸在幻想帝王生活纵情享乐的喜悦之中。 一次性收到萧逸发来的无数照片，林如清全部保存，上班间歇也抽空欣赏。 姜宜悄悄和萧晋默八卦：“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追小林哥哥，手腕好强悍，昨天玫瑰花拒收，一晚上就哄好了，今天小林哥哥笑咪咪看手机好几回，真想把对方约出来学习先进经验。“ 以萧晋默对林如清的了解，他理应不会再想和沈司寻有什么瓜葛，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对他又有多了解，除了对方浮于皮毛的喜好，甚至可以说一切都毫不知情。 小姜两边八卦，到了林如清那里就成了，老板似乎为情所困，什么女人这么厉害，真想见识见识。 林如清分析，他今天要是情绪不稳定，不达标的项目就暂时先放一放，达标的拿去给他批阅。 小姜评价老板的喜怒太不好琢磨了，到底什么人能把老板玩弄于股掌之间。 林如清说蓝靛染白布，一物降一物，操心他又不加工资，我们来看小狗。 小姜接过林如清的手机一阵狂喜，对着触屏抚摸。 下午萧晋默听到的是：小林哥哥感情危机解除，周四晚上准点下班后甜蜜约会。 为了狂撸小狗，周四下班林如清特意在公司换了一身好打理不沾毛的运动衣。 小姜看到不吝啬夸赞，放到学校还以为是大一学弟呢，小林哥哥好清纯。 萧晋默完全没有头绪，还被项目会议困住脚步，套话姜宜：“林秘书是准备去哪吃饭？” 姜宜心想你不会还想别人吃一半给你回来整理会议记录吧，决心为林如清峰回路转的恋情保守约会地点的秘密，向老板撒谎：“小林哥哥没有说。” 萧逸不知道从哪搞了辆柯尼赛格，高调的停在盛鑫楼下，一只乖巧的耶耶鼻子从后排窗户的缝隙伸了出来。 林如清大喜，萧逸降下窗户，招呼林如清坐前排，还很热情介绍坐在后排的小狗主人是他高中同学，现在准备去超市买点食材，一会儿去千鸟湖搞烧烤。 萧晋默的项目会议结束的很快，本来就没有很尖锐的矛盾，高强度的工作下大家也很有默契的注重高效率。 手机一直放在办公室，他开会没有中途跑出去接电话的习惯，紧急事件也会有秘书处理，他周围有团队，都是精挑细选的战士，他的工作并不是独来独往单打独斗。 谢过noah辛苦加班，萧晋默看手机上的未接来电是萧逸，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回去。 萧逸比萧晋默小十二岁，萧克守和沈茹翡在萧晋默身上吃了理性教育的亏，大儿子为人处事个方面都可圈可点，就是和爹妈总保持着距离，第二个儿子便可劲儿宠着，希望培养成小棉袄。 萧逸倒也不辜负，虽然叛逆，底色还是乖巧贴心，只不过从小到大没吃过一丁点苦，人也显得特别不成熟，做事不瞻前也不顾后，反正总有人给他托底，即没城府也没追求，野心这种东西更是一点都没长过。 萧晋默有时候觉得他弟弟就是个拖后腿的累赘，不过周围朋友里更多是亲友不和睦，他弟弟从小到大也没和他争抢过什么，久而久之也释怀了。 那边打了三通电话，看似火急火燎有要紧事必须立刻处理，内容居然是问他超市的牛肉要怎么挑。 萧晋默强忍脾气问：“你不会挑肉，还不会看价钱？” 说完就听到萧逸在电话那边复述：“我哥说买贵的。” 林如清想了想决定：“那就都买和牛吧，这种应该随便怎么弄都好吃吧，可惜我不会烤肉，只能辛苦你们。” 萧晋默在这边听着声音格外耳熟，问萧逸：“你和谁在一起。” “如清哥哥啊，我们去千鸟湖搞烧烤。” “你怎么不告诉我？” 萧晋默心中疑惑扫清，那边蒙冤呐喊：“你不是从来不参加这种都是外人的聚餐吗？” 林如清一听萧晋默也要来，一下就觉得不怎么开心了，休闲变商务。 萧逸感官迟钝，没有敏锐的察觉林如清心情的希望变化，很积极的往购物车里装东西：“我哥做饭可好吃了，我们不用担心等下吃半生半熟的烧烤了，再买点松茸，黄油多拿点…” “你哥在京市的时候经常给你做饭吗？” 林如清空着手，跟在萧逸旁边聊天，萧晋默让他们在超市等等他，他很快就过来，两个人逛完本就不大的超市后，走进商场打发时间。 “也没有经常。” 萧逸指着一家冰淇淋点说：“买一送一，我有优惠卷，如清哥哥吃吗？” 林如清点头说：“好啊。” 两个人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吃，萧逸接着刚才的话题聊：“我哥在京市连家都很少回，天天就住公司里，逢年过节回家看看，过年会做两个菜意思一下。” “你哥还会做年菜？” 林如清想到萧晋默每天中午吃的沙拉白煮虾，一直以为那就是萧晋默厨艺的最高水准，有手就会。 “他上学那会儿还报过蓝带的班，拿过证书。” 萧逸强调：“他会做那种很复杂的法式甜点，法餐都会，不过他没给我们做过这种。” “他是不是还参加过职业网球公开赛？”林如清想起来顺便问。 “你是不是对老板的私事过分好奇了？” 没想到萧晋默来得比他想象的快得多，林如清本来以为这个时间段起码要半个小时才能等到他，结果从宣布要参加烧烤到见面居然只用了十五分钟。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林如清自动忽略萧晋默不怀好意的调侃。 “我说我跑来的你信吗？” 萧晋默打算今天晚上不要脸一把，弥补自己一天的胡思乱想。 “那你等下到了岛上可不要到处乱跑。” 林如清认真科普：“会被狗一直在背后撵，搞不好会摔倒。” “不盼我点好？” 萧晋默看林如清对自己冷淡，心里也是各种滋味难以下咽。 “明明是担心你。” 林如清看了一眼面前这个没有什么普通生活体验的大少爷：“周六还要一起打网球呢，我时间都预留好了，你不许出意外。” 萧晋默算到路上会堵车，找下属借了一辆机车骑过来。 拎着从超市买的大包小包的食材走出来，萧逸的朋友刚好牵着狗散完步准备出发去千鸟湖。 还兴冲冲的说问了好几个朋友，总算是约到厨师，等下烧烤也有人料理了，什么也不用操心。 萧晋默让林如清就坐柯尼塞洛走，他自己骑车过去，林如清想了想，还是选择不抛下老板比较好，毕竟老板的心是玻璃做的，需要呵护。 不过林如清觉得骑车太危险了，让萧晋默还是骑回公司，两个人开迈巴赫过去。 “还以为你会享受从后面抱着我，我们两个人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急驰穿梭。” 萧晋默表示很遗憾，林如清却认为萧晋默迟早有一天会在朋友圈发【今天被交警抓到反交通法规，心情有些复杂，人生就是这样，总有意外会发生。特此积攒50个，以表真心悔过】。 第49章 “我今年二十八岁，又不是十八岁，早就不喜欢叛逆小子了。” “也就是说十八岁的时候喜欢过。”萧晋默醋精上身，心胸狭窄。 “我只喜欢学霸。” 林如清纠正萧晋默的误解：“我发现还是智性恋比较适合我。” 即使是宠友们的聚会，萧逸的朋友也都是千金公子，大家包了岛上一家宠物乐园，小狗们自由玩耍，主人们坐在一起玩桌面游戏轻松社交。 林如清沉浸式撸狗，萧晋默对这些毛绒绒的动物不太感冒，就坐在旁边安静的陪伴，偶尔去拿点烧烤好的东西过来给林如清吃。 既然有厨师，他也不打算插手做什么。 萧逸就是两边跑来跑去，一会儿一会儿过来看看他哥这边情况怎么样，有个嫂子也挺不容易，真怕他哥亲自出手搞砸了。 他哥这人各方面都本事挺大，一般人做不成的事他哥能做成，一般人搞不砸的事他哥也能另辟蹊径创造奇迹。 看林如清那么喜欢狗，萧逸提议让他带回家养两天，沉浸式体验。 林如清心领了好意：“我家太小了，估计它去了都会嫌好挤，而且我家住八楼要爬楼梯，对它的骨头也不好。” “是嘛。” 萧逸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我都不懂，原来上学想养我哥还不让。” “上学哪有空。” 萧晋默和林如清几乎是同时说出口，这种默契过去只在工作上有，在私下两个人更多的是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萧逸看到面前的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马上感知到这是个绝对错误的话题，立刻转移：“如清哥哥，周末拍照片行吗？下周我又要回学校了。” “星期天。” 萧晋默强调：“星球六我要和你如清哥哥打球。” “你来吗？” 林如清问：“我们去打网球。” “我周末约了同学看展。” 萧逸随地大小谎，他哥打球脾气特别差，他才不去。 还婉转提醒：“你和我哥打球也别太上心，娱乐第一，输赢第二。” “那怎么行。”林如清可是志在必得：“我要全力以赴。” 萧逸的朋友林如清都不太熟，他虽然不恐惧社交，但这种时候比起去和陌生人聊完全不熟悉的话题，还是和萧晋默在一起更容易放松。 虽然对方是他老板，总是透露着不近人情的威严，可相比下来，起码这个人他能说得上熟悉。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烤肉，林如清想找个话题聊聊，就开口问山河生物和这次收购康润的事。 萧晋默听了个开头就深吸一口气：“下班能不能聊点别的，工作的话题等明天带薪聊不更好吗？” 林如清愣了下，努力找和工作没关系的话题，萧晋默提醒：“你不是对我上大学打公开赛的事有兴趣吗？与其向萧逸悄悄打听，还不如大大方方问我。” 林如清没想打听，那会儿也就是话赶话恰好被萧晋默听到了，不过萧晋默看上去一副，你赶紧问，我好凡尔赛的表情看着他，林如清顺势递梯子，送他老板扶摇直上滕王阁。 “萧总你真会做法甜？” 看萧晋默的表情林如清就知道这一波问到老板心坎上了，简直就是聊天仙人。 萧晋默喜滋滋的回答：“会啊。” 还特别强调：“比五星酒店出品好，我舍得花钱买原材料，你要是想……” “我不想。” 他都知道萧晋默接下来准备说什么，肯定是高价推销，强买强卖，林如清恕不上当。 萧晋默不解的问：“为什么？你觉得我虚假营销？” “你什么都卖很贵。” 林如清抱怨：“我不是你们高定法甜的客户群，别惦记了。” “我接受以物换物。” 销冠萧总帮助目标客户打开思路：“你再做一次草莓吐司和我交换，市面上的法甜我都会，尤其是抹茶和巧克力风味的。” 林如清铁石心肠，不为所动：“为什么你会去学法甜啊，你不是不喜欢吃甜品嘛。” “哦。”萧晋默坦言：“当时有个女同学……” 原来是俗套爱情故事，王子爱上公主，林如清心想。 “她报了一整套课，又没空去学，我就三折把那套课程拿下来了，本来我就想学法餐，这样一算，一起学还更划算。” 自己的单身是遇人不淑，萧晋默的单身完全是自身实力雄厚，林如清在心里默默评价。 萧逸给他们送来的餐太丰盛了，林如清发现自己怎么都吃不完，腌制过的肉小狗也不能吃，正在苦恼，萧晋默从他的盘子里夹走鸡翅和牛肋骨。 那根牛肋骨他还咬了一小口。 “萧总……”林如清想提醒，萧晋默立刻带弯话题：“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热的，这些都有点凉了。” 林如清没被带跑：“那个牛肋骨我吃了一口。” 萧晋默假装和他不对频：“我以为你吃不下了。” “是吃不下了。”林如清老实承认。 “那就别浪费了。”萧晋默没给他澄清的机会，迅速空盘，吃干抹净擦嘴锐评：“这厨师手艺可以，但是我觉得我弄得更好。” 看到萧晋默吃自己吃剩的东西，林如清内心怎么都不能坦然，这种场合说什么都不合适，干脆战略性闭嘴。 他只当自己想多了，又想，萧晋默那个人平时也不主张铺张浪费，指不定也没当一回事，是自己发散的太厉害了。 宠友们聚餐结束还组织一起看露天电影，萧晋默凑过来自我推销：“别人都有小狗依偎，你勉强用你老板凑凑数吧。” 林如清敏锐嗅到危机：“上周还是下海，这周居然做狗，老板，盛鑫有难直说，不必用过激行为考验高层干部的衷心。” 电影放的忠犬八公，林如清看得眼睛都哭肿了，回家之前和萧晋默商量让他明天把那副平光眼镜带去公司，自己早点到找他拿。 小姜中午在洗手间碰到林如清洗脸，看他眼睛红彤彤的，忽然就理解为什么林秘书毫无征兆就带了副眼镜上班，下午就和老板八卦：“小林哥哥昨天和我说去玩狗，今天问我一个人吃另外一个人的剩菜是什么意思，原来是去玩舔狗。” 萧晋默咳了一声，随手吩咐接下来的任务，小姜忽然发现这些事自己做到夜里十二点都做不完。 第41章 林如清听话的抽了空档去找萧晋默带薪聊天，碰到小姜一脸萎靡不振，关心的问他怎么了，小姜只是摇头，手指在两人的聊天框里盲打【老板太狗了】。 萧晋默让林如清坐到沙发那边聊，小姜说萧总买了牛奶，打泡器和糖浆，要不要喝一杯花式，不过他不会拉花。 “我来。”萧晋默站起来往茶水间走，林如清趁机召唤小姜询问：“萧总最近是不是挺空闲的。” 姜宜认真思考，得出结论：“我要是有他那么多钱，早就退休了。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林如清总觉得萧晋默最近怪怪的，班也加的不勤，还去宠物聚会，今天还有闲心思冲咖啡，决定去旁敲侧击一下。 “萧总……”林如清敲了敲茶水间的门。 “向上管理就免了。”萧晋默正在用机器打奶泡：“有事说事。” “没事就不能关怀一下领导吗？”林如清谄媚。 “下属的爱搭不理固然让人心寒，但突如其来的嘘寒问暖更令人担忧。”萧晋默直言，“找我干什么。” “公事我等下坐下来再说。”林如清发现萧晋默做花式咖啡手法很熟练：“你不会背着大家偷偷在咖啡店打工吧。” 萧晋默一只手拿着纸杯，另一只手慢慢将奶泡沿着杯子边缘注入，图案在摇晃的纸杯里悄然浮现。 “你的焦糖玛奇朵，两杯浓送双份椰浆。”萧晋默用奶泡做了尤佳利的叶子：“纸杯不能做太热的咖啡，你明天拿个杯子放我这里。” “后天是不是就要注册会员？”林如清喝了一口，咖啡豆好醇香，椰浆和焦糖风味也很浓郁，比商业连锁店实在高明太多了。 “它不值得你每天光顾一次？” “我用纸杯喝咖啡从来不提要求，可用咖啡杯肯定要配蛋糕。”林如清疯狂暗示。 “我本来就是做小本买卖，有幸碰上你这样的顾客，真是一次激情营业换来血本无归的惨痛教训。” 萧晋默自说自话的打开冰箱，拿了一块海绵蛋糕出来：“你吃这个吧，第一天出摊没有经验，明天备餐再加强。” “我把姜宜的下午茶吃掉不好吧。”林如清拒绝来路不明的投喂。 “上午的客户送来的，他一个人已经把我的，曲易的和noah的吃掉了，这块本来就是你的。” “怎么没听你说。”这种事萧晋默不至于说谎，林如清端着咖啡和蛋糕往外走。 “本来打算下午茶时间给你送过去。” 第50章 “那也太麻烦小姜了。” “老板亲送。” “那我胆子也太大了。” 萧晋默暗自观察，发现自己传递的一些暧昧林如清都能够毫无遗漏的屏蔽，只把那些对他的优待看作是来自上级的关爱，根本不会当他是一个追求者。 林如清发现萧晋默一直盯着自己，后知后觉自己情商真低，赶紧用叉子叉了一大块做样子递到萧晋默面前：“萧总吃蛋糕。” “萧总不……”本来是准备拒绝，可萧晋默今天就是和林如清杠上了，拿过他手里的叉子?了一小块：“知己知彼……这家做的不如我。” 林如清很困惑，一个这么不爱吃甜食的人怎么能把甜食做好吃，萧晋默却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用了他的叉子。 “我重新给你拿个叉子。”萧晋默很自觉又去翻收纳这些餐具的抽屉，林如清却说：“不用啊，我用手拿着吃，我没那么多讲究。” 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捻住蛋糕：“你真的做的比这家好吃？这家很出名的。” “嗯。”萧晋默随手把叉子扔进垃圾桶，心里却不怎么痛快。 端着咖啡从茶水间走出去，林如清开始正经和萧晋默聊康润餐具的事。 康润餐具有一条产业线专门做医用玻璃，最近他们正在做渠道供货商的招标，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过去是沈司寻，他大伯也是这次投标的供货商之一。 “那你有什么困扰吗？”萧晋默问他。 “流程手续上面没有，但是这两个人都和我有很直接的关系，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 “举贤不避亲，举内不避仇，你只要是按标程序走其他的我都不会干涉，我要的是利润和效益，至于是你的亲朋好友还是血海深仇都和我无关。” “是，我知道了。” 萧晋默的回答和他想的一致。 萧晋默要的是价值，这些与之无关的事他不想操心。 他刚准备起身走，萧晋默又喊他：“曲易调岗的事你知道了吧。” 林如清点头：“有什么吩咐。” “现在没有。但是到时候新人来了需要你带一下熟悉流程，不过你不用担心，不是毕业生，他很有这方面的经验，你只用帮他熟悉盛鑫的节奏。” “我知道了。”林如清想了想又问：“萧总，上班时间我能问私事吗？” “不方便回答的我不会回答。” “你的秘书都需要有工作经验吗？” 萧晋默知道他在问什么，林如清是想知道如果五年前他来面试盛鑫的岗位会是什么结果。 他如实告知：“来盛鑫做我秘书工作经验是硬性条件，不过对公司有重大贡献会酌情考虑。” “你是说没有工作经验，却对公司有重大贡献？” 林如清认真的想了想：“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满足这项条件。” 萧晋默笑了笑：“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私事，你干脆一起问了。” “没了，我就是顺口问问。” “林秘书，那我也说句和上班无关的话。”萧晋默再击一记直球：“你戴眼镜很好看。” “噢。”林如清后知后觉：“忘记了摘了，我的眼睛现在看起来好点没？” 他当着萧晋默的面把眼睛取下来，头微微后仰，又转过去望着萧晋默。 萧晋默有一瞬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下午还在和小姜调侃最近秘书室疏于对总裁的管理，萧晋默好像有点松懈，作为总裁居然连续好几天到点下班，根本就是不务正业，临近下班前两个人就被突如其来的应酬缠住。 这顿商宴和萧晋默没有直接关系，对方是宴请沈秋山，萧晋默出席完全是作陪，给沈秋山撑场面。 可他被暗恋冲昏了头，只想回家做甜点，在办公室里哎声叹气。 林如清过来给萧晋默做情绪疏导，口气非常激进：“你看看别人家的领导，酒喝到两点半还要继续去ktv唱通宵，你就吃个饭还不甘不愿，我们盛鑫怎么做行业第一。” 萧晋默立刻恃宠而骄：“林秘书好凶啊，我都要去卖笑了，你对我温柔点。” “盲目溺爱是伤害，我这是为你好，对你负责。” “那也是，别人家的总裁想让你负责都没这个福气。” 林如清觉得他是在说沈司寻，狠狠瞪了萧晋默一眼：“领带松了，自己紧一下。” “一定注意形象，肯定不给我们林秘书丢人。” 萧晋默干脆把领带拆下来重新系：“我在想，要是哪天我到手的项目没谈成，你对我又那么器重，会不会也像上次在酒吧里打沈司寻那样打我。” 林如清不知道萧晋默什么意思，冷言冷语：“他是他，你是你，你和他比什么。” “可我就要和他比。”萧晋默觉得自己再不把话说清楚他会忍不住想做越轨的事：“要是我说我要做你男朋友，你会怎么对我。” 林如清只当萧晋默也有加班加疯的时候，拿了车钥匙提醒他：“萧总，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我们不开这种玩笑。” 萧晋默觉得自己的行为幼稚又可笑，脸上却摆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抬手看手表，离下班还差两分钟，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上班就没有不疯的。” “请你以后发疯平静点，和我在一起也就算了，影响到别人就不好。” “嗯，我知道。” 萧晋默转身去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第一次不知道该把这份感情怎么办才好。 他这边灼烧得疼痛，对方却似乎无动于衷。 “擦一下脸吧。”林如清走到萧晋默身边给他递纸巾：“总裁这份工也不好打。” 萧晋默想说点什么，又怕词不达意惹人困扰，很敷衍的笑了笑：“车钥匙给我，我来开。” 林如清拒绝了他的要求：“还是我开吧……萧总你在车上休息一下。” 商务宴会一开始沈秋山就说韩哲最近动了手术，身体处在恢复期，不宜喝酒，他也有点咳嗽，桌上的酒就不要开封了。 这餐饭吃得还算轻松，离席后韩哲找到萧晋默说有话和他聊，不过要晚点过去找他，他要先陪沈董休息，他再从酒店出来。 林如清把萧晋默送回家，然后问他明天上班要不要安排司机，萧晋默说他自己开过去，也没多远，林如清不同意。 “你今天下午一直在晃神，我不同意你自己开车，你要是不想要司机接你，就我来接你。” 萧晋默看林如清一本正经的严肃，哑然失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非要车接车送，你实在不放心，我不开车走去公司也行。” “我是真的在担心你。” 林如清把车停在萧晋默家的车库：“是不是曲易调岗的事让你觉得很焦虑。” “我倒也没有那么脆弱。” 不过这确实是他的一桩心事，新来的秘书要多久能够适应盛鑫的节奏，做到工作配合默契他也没有办法预估。 当时林如清适应得非常快，他用一种极度自律的自我管理方式，很快甩开了过去公司的思维模式，跟上盛鑫的步伐。 “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 林如清不放心，又补充：“工作已经很复杂了，你总不能让我还要猜你的心思吧，难道你是迪士尼在逃公主吗？” 萧晋默不知道林如清这已经是在哄他了，就觉得自己心里暖烘烘的，让他不舍得把人放走：“要不要去公主的宫殿喝杯茶。” “穿公主裙给我看我倒是考虑考虑。”林如清狂野发言。 “怕把你吓晕了，给你做人工呼吸你要告我耍流氓。”萧晋默示弱服软。 你来我往几句，林如清觉得萧晋默好一点了，打算送他去坐电梯，又被萧晋默反客为主的送到小区门口坐网约车。 第42章 回家后，林如清看到林渊的房门开着，里面没人，问何曼珠：“妈，林医生呢？” “小渊今天住学校。”何曼珠从房间走出来：“你大伯母大伯父今天来了，小渊回来刚好和他们撞上，就又回学校去了。” “他们来干什么？”林如清直觉他大伯父应该是冲他来的。 “你大伯父说是找你。”何曼珠说：“我说你加班晚上住单位里他们才走。” “我知道了。”林如清想了想：“我去学校接他回来，学校哪能好住，和同学挤上下铺同学嘴上说没事，心里不自在。” 把林渊接回家虽然折腾，好歹在家睡觉也舒服点，林如清哄他早点睡之后一个人坐在客厅等林和平回来。 林和平的场最近接了很大一个单子，这让林和平每天都忙到深夜才能回。 出门又很早，尽管辛苦，但这笔大单足够让林和平一个小厂过得滋润。 林和平虽然累，也熬夜加班乐此不疲，每天心情都很愉快，仿佛能看到熬出头的曙光。 “你也忙，爸爸也忙，咱们都快见不着面了。” 第51章 难得见林如清一面，林和平坐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爸，我有事和你说。” 难得林如清严肃一回，林和平反而紧张，但又不想气氛那么僵持，便开玩笑：“怎么了？打算把男朋友带回家了？那爸爸肯定休息一天，好好替我儿子把把关。” “爸，我和沈司寻分了，不合适。”林如清不想再把那些破事说一遍，干脆轻描淡写。 “那回头找个合适的。”林和平从来不会给林如清的感情生活设置障碍。 “我不和你说他，是大伯父的事。” 林如清把康润医用玻璃和他大伯父标书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大伯父他们厂生产的玻璃和医用标准差太多，康润肯定不会用，我们公司收购了康润，我也没权力给他开什么后门，妈说大伯父今天来找我肯定是这事，我就先和您说明白。” “爸明白。” 林和平拍了拍林如清的肩膀：“咱们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够，你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 萧晋默这边和韩哲聊完思绪非常复杂。 圈子里有传言林如清追求沈司寻不成，又转过头来想做萧晋默的地下情人。 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沈秋山的耳朵里，他让韩哲过来问清楚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韩秘书，你告诉我姑父，是我在追林如清，只不过他一直没同意，我也没刻意去说这个事。 现在既然有谣言中伤他，我也就不再藏着掖着，把这件事摆到桌上来。” “不过萧总，我觉得可能没那么简单。”韩哲说：“我觉得林秘书可能会比较忌讳这种层级关系谈恋爱，一旦你要公开追求，公司内部人际关系也会变得复杂。” “这我会顾虑。”萧晋默直言：“他也不会一直做我的秘书，这些我都有考虑。 你只用把我和林如清的关系如实告诉我姑父，林如清从没想过利用我对他的关照平步青云，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挣得的。 不管是谁在往他身上泼脏水，我都不会轻易放过。这句话也请韩秘书务必带到。” 韩哲点头：“我知道了，那我就不打扰萧总休息。明天我和沈董还要去穗城。” “那我也不留你。”萧晋默和他握手：“回京市我约褚大校和时教授出来，我们一起打牌，你记得到时候和我姑父告假。” 韩哲笑着说：“有劳。” 这是萧晋默和沈秋山的交易。 他把这个义子韩哲带进圈子，他动沈司寻的时候，沈秋山只当看不见，不闻不问便是。 林如清吃了上周过度运动的苦，这次他和萧晋默商量好，别打得太凶，你这个过气职业选手加上我这个天赋异禀的后起之秀别把别人打得太狼狈。 咱们玩会儿歇会儿，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萧晋默看着林如清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狂妄，强忍着笑意点头，心中又有点踌躇，这段时间两人关系好不容易拉近，如果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计划向林如清开诚布公，对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唐突落荒而逃。 林如清看萧晋默心不在焉，用网球拍的边缘很轻的敲他肩膀：“过气大明星在想什么呢，魂不守舍。” “在想一会儿的战略战术。” “咱们这什么实力组合啊，等下你好好配合我，也别让小姜和他的朋友太难过。” 小姜的朋友祁礼是真正的职业选手，和他发小，十几岁就在国家队打球。 带朋友和老板打球也是一门艺术，要拿得出手，发挥社交作用，歪瓜裂枣不行。 小姜眼光要求都高得很。 祁礼听说能和萧总见面，二话不说就一口答应。 打球倒是次要的，能和萧晋默这样的人结实，哪怕无所求，说出去也有面子。 照片要拍，朋友圈肯定也要高调的发一下。 两人进球场的时候刚好撞见林如清和萧晋默坐在一边闲聊。 祁礼不认识林如清，转头问萧晋默旁边那个男人是谁，好像和你们萧总很亲密，是你们萧总的秘密情人。 “说什么话啊。” 姜宜用肩膀狠狠撞了祁礼一下：“腐眼看人基，那是我们老板的第一秘书，别人清白得很，而且你看我老板像搞基的人嘛。” “你老板可比我这球拍杆子直多了。”祁礼亮了亮自己手上的拍：“旁边那秘书目测和我同边。” 两人窃窃的小声聊天，走到场边的椅子跟前，看见萧晋默从林如清手里拿过他喝过一口的水，对着嘴也喝了一小口。 “哎……你……”林如清刚要阻止，萧晋默强词夺理先发言：“喝你一口水心疼了？” “你这人。”林如清用膝盖很轻的撞了一下他：“那水我喝了一口，你又喝，多干净啊。” “我又不嫌弃。”萧晋默大度地说：“你心里不舒服我再去给你拿一瓶。” 姜宜看两个人局促的喝一瓶水，赶紧把买来的运动饮料递上去：“小林哥，喝这个，萧总不喝甜的。” 林如清委婉拒绝：“谢谢小姜，我不喝代糖饮料。” “哦，我还买了好多。”姜宜把拎的一袋子运动饮料放在椅子上：“汽水喝吗？” “一会儿喝。”林如清站起来，“我去那边给萧总拿瓶水。” “小气劲儿。”萧晋默也有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林如清转头：“你那点洁癖我们这一层都知道，怕你膈应，我过去给拿新的，自觉为老板服务。” “小林哥，我去拿。”小姜立刻反应。 他这个助理在，哪需要一秘亲自出力，小姜队自己的定位很清晰，赶紧追上去。 “谁去都一样。你把萧总旁边那瓶水的包装撕了，免得一会儿他拿错了。” 小姜哦了一声，眼疾手快去撕包装。 祁礼正好有空和萧晋默闲聊几句，看林如清慢慢走到球场对面，知觉自己把两人关系搞误会了，美人如冰，凡尘俗缘皆不入眼。 四个人分两组打球，都是熟人和熟人站一边，祁礼一开始就没打算放水，几局下来，林如清这边频频输球，使他产生疑惑，上周不是挺有天赋的，这周怎么感觉不灵了。 打了一会儿，他要求休息，把萧晋默拉到一边说悄悄话：“小姜这个朋友什么来头，很有一点实力，我们是不是要更改一下战略方针。” 萧晋默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不好太刺激，委婉的说：“别人靠这个吃饭的，我们就是兴趣爱好，技不敌人那也正常。” 林如清以为是祁礼是网球教练这一类，还在想怎么破局，祁礼带着姜宜从网那边走过来，问林如清：“要不要和我组队，我可以带你。” “那我和萧总一组。”能和职业球手打打对家，姜宜也很有兴趣。 “不换不换，我们还是磨合期呢。”林如清犟得厉害，非要靠自己的实力亲手赢一局，拍子一伸，挡在萧晋默前面，怕他要去和小姜组合。 “那咱们再打几盘。”萧晋默伸手替林如清揩汗：“去喝点水？” 林如清点头，走到椅子边上，萧晋默很绅士的替他拧开瓶盖：“别喝太急。” 一口气喝了一半，他伸手找萧晋默要瓶盖，萧晋默把那瓶水拿过来咕噜噜喝完，自顾自的拿去垃圾桶旁边扔掉，什么也没说。 那瓶水他对着嘴喝过萧晋默又喝，怎么想都觉得不好，不过男人之间一般都不计较这些。 他觉得萧晋默应该是知道他性向问题了，既然对方不避讳，他也不想显得那么矫情。 不管怎么想，萧晋默都不可能在他身上图什么，林如清十分有自知之明。 打完球去洗澡，虽然一场也没赢，运动过后也很舒爽，换了衣服出来四个人去附近吃饭，林如清还约战祁礼下周不见不散。 “我下周要回京市集训了。”祁礼遗憾的说：“等我打完这个赛季，我还能来看你吗？” 同性恋之间有自己的频率，祁礼几句话林如清就知道他是在邀约自己。 他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过话说得很官方：“祁先生再来，我作为东道主肯定好好迎接。” 祁礼知道没戏，可他也不是一撞南墙就死心的性格，懂得把握机会，也擅长创造机会：“林先生去京市，也务必联系我，我在京市好多年了，回头我带林先生到处逛逛。” 小姜就完全是游离在频道外，对这些对话的真正含义毫不知情：“我小林哥那还要你带啊，我老板家就在京市，熟悉得很。” “我的意思是，林先生单独来京市的时候。”祁礼起身给大家添茶，小姜嘴里占着年糕，辛苦咽下去，责怪：“你干嘛抢我的活儿。” 祁礼很无辜的看着姜宜：“你不是在忙年糕黄豆粉嘛。” “我很少去京市。”林如清很懂分寸，这个朋友可以交，但两人的关系也仅止于此：“下次陪萧总出差一定提前告诉祁先生。” 第52章 萧晋默看了林如清一眼，他听得懂话中话，用公筷夹了一只熟醉虾放在林如清碗里：“再不动筷子都要凉了。” 第43章 上次和林如清一起吃饭，他就记得林如清喜欢这种酒香甜口，不过四个人吃饭，他不好特别优待，只能由林如清自己慢慢拆虾壳。 林如清吃东西很细致，谢过老板后他用手指捻住虾头和虾尾，松了松肉和壳，沿着开背的缺口很轻松就把虾肉剃了出来。 晶莹的虾肉他先放在萧晋默碗里，嘴上说：“陪我输一下午球，你也不容易，可别和我计较。” 萧晋默人生第一次体味到什么叫受宠若惊，心中有滋有味。 他看林如清，林如清也看他，含义完全不同，是怕他心胸狭窄对胜负耿耿于怀，还把手指伸出来给他看：“干净得很，你自己检查。” “我一句话都还没说呢。”萧晋默为自己辩解，虾仁吃进嘴里，味道尝不出来，可人已经醉了。 姜宜送祁礼回酒店，萧晋默说自己有事和林如清说，两组人在饭店楼下分别，姜宜拿车，让祁礼坐后排，说自己的副驾驶是女友专座。 “真行，我来海城的贵宾礼遇就这。”祁礼多少是有点意见：“女朋友呢？不给好哥们儿介绍介绍。” “谁见都行，你见不行。”姜宜无情拒绝：“我女朋友就喜欢看帅哥，万一被你拐跑了怎么办。” “小心眼。”祁礼噎一句。 “就小心眼。”姜宜免疫。他觉得祁礼帅不自知得有点烦，根本体会不到普通人的担忧。 姜宜时常会想，既然世界上帅哥那么多，怎么就不能多他一个呢。 “你无聊不无聊。”祁礼不爽：“我是同性恋，和你抢什么女朋友。”从后排把头伸出来。 “你扣安全带。”姜宜被他烦得车都开不好：“不然罚款你出。” “小少爷还心疼这么点钱。”祁礼用手指戳一下姜宜的脸，又坐回去：“我打算下一届世锦赛打完就退役了，到时候我搬到海城来吧，你觉得海城好不好住？” “还行吧。一年就冷那么一两个星期，我很喜欢。”姜宜握着方向盘：“你怎么不打了，都还没上奥运会呢。”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再说我钱也赚够了，养家糊口绰绰有余，该做点喜欢的事了。”说完又随口问：“林秘书和你老板真的什么都没有。” “有什么我能看不出来嘛？”姜宜特别强调：“他俩一天到晚做些什么可都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他们见面比见女朋友还勤。” “知道你给你女朋友当舔狗还舔得很辛酸了。”虽然看上去是安慰，但不管是遣词造句还是语气口吻都十分的没脸没皮。 “呸！”姜宜一个急刹，祁礼差点撞到前排座椅上：“下车！不载你了！” “这哪儿我就下车啊。”祁礼立刻服软：“我错了，错了行了吧，你不舔又不狗，你是感动华夏十佳男友。” 萧晋默特意找了一家咖啡店和林如清坦白，只不过说是坦白，里面也有谎言的部分，他不想让林如清知道那些留言蜚语的事，他道：“有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忙。” “是不是想拿我的驾照去销分，你不用客气。”林如清表现出十足的哥们儿义气，他觉得自己能帮得上萧晋默忙的也就这么点儿事了。 萧晋默拿他的脑回路没有一点办法，先问他喝什么，他下单。 “不喝了。”林如清感慨：“由奢入俭难，我已经习惯埃塞俄比亚咖啡豆和奶脂含量4.2的奶泡冲出来的焦糖玛奇朵了。” “行吧。”萧晋默随意下单：“那你喝杯柠檬茶，清醒清醒，我想找你帮忙的事有点复杂。” 萧晋默耐心说完之后，林如清自己梳理了一下：“你说有个名字不能提的人的孙女想和你联姻。” “嗯。” “但是那位女士其实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你也不打算结婚，所以你要向家里人出柜维护她，她为了感谢你会给盛鑫投资几笔大业务。” “嗯。” “我要做的就是配合你在你家人面前演戏。” “嗯。” “我不同意。”林如清喝了一口柠檬茶：“你也太不尊重我了。我凭什么要陪你趟这滩浑水。我都放下职场戒备准备拿你当朋友了，你就这样对我。” “对不起。” 萧晋默本来也没想过这种蹩脚的谎话能成功，这样的失败他尚可接受。 林如清想了想，用手指关节碰了碰面前的杯子：“这杯柠檬茶我要转钱给你吗？” “开什么玩笑。”萧晋默扯了扯嘴角。 “工作呢？我要不要现在就回办公室清东西。” “把我刚才说的都忘了吧。”萧晋默想抽烟，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带，他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只是现在内心实在烦躁不安。 “萧总。”林如清恳切的说：“我现在虽然感情不顺，但我不是单身主义，我不是不愿意帮你的忙，只不过以后我遇到想和他在一起的人，当他问起来我和你的关系，我很难去解释，你地位这么高，我又这么普通，谁会相信我不是在有意攀附你呢。“ 萧晋默愕然良久，这是第一次林如清和他说这么多心里话。 他有他的困扰，不是不愿意帮自己，而是自己在他身边是一种负担，自己的越轨只会给他带去压力。 “这事是我欠考虑，我不会再提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也没怪你啊。”林如清松弛的笑了笑：“你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也不会想到找我说这些话，不过我这个人在感情方面有洁癖，没有办法接受假扮和你出柜这件事。” 林如清根本没有计较，只是拒绝了他觉得不合适的请求，便轻而易举的原谅了萧晋默的唐突。 萧晋默甚至想现在就开诚布公的说，我是想追你，我想和你结婚，我想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 可他看着林如清，知道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再也无法挽回，他不想再任这件事发散，转而说：“我能不能补偿你一点什么，不然我会一直记挂着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么好的把柄我当然要好好握在手里。”林如清眨眨眼睛：“等时机一到，我要在盛鑫内部挟天子以令诸侯。” “诸侯才不管我都死活，树倒猢狲散，飞鸟各投林，你的如意算盘还是收起来吧，根本打不响。” 萧晋默苦笑，董事会那些老头子明面上对他的管理交口称赞，实际上巴不得他赶紧出岔子，闹笑话。 谁心甘情愿一天到晚被一个小辈指手画脚，一个个心里想的无非是这小子眼睛长在天上，不就是有个不得了的老子。 “愿望攒着也不能增值……”林如清微微思考了一下，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歌剧院蛋糕！” 他忽然很高兴的说，眼睛非常明亮，好像在他面前出现了阿里巴巴的财宝：“chef,我这人吃人嘴短。”他的笑永远是那么简单。 这叫萧晋默怎么不喜欢。 林如清有直觉回家会面对什么，该逃的逃不掉，他上楼时已经步伐沉重。 “林秘书，最近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利？” 他才进家门，大伯已经殷情的站起来站在门口迎他，熟络的仿佛这就是大伯自己家，林如清是他亲儿子。 他知道，他大伯此刻简直巴不得这样就好。 “这事我做不了主。”还不等他大伯开口，他先说明实情：“盛鑫只是投资方，并不参与康润玻璃在供货商方面的决策，我们会有指导性方案，但最终决定权在康润玻璃手中。” 大伯耐着性子说：“他们也会尊重你们提出的方案意见，而且我想这里面可操作空间很大，大伯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这些道理怎么会不懂。” “盛鑫的构架很复杂。” 林如清依然耐心，他知道现在争吵除了让自己心烦意乱没有其他意义：“我又不是盛鑫老板，说风就是雨，就算是我老板也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别装蒜。”大伯懒得演下去：“这么点小事你怎么可能解决不了，你实在没本事你就把康润的老总约出来，我和他聊。” 林如清冷笑一下：“就算我约了他，别人凭什么和你聊，康润玻璃市值几十个亿，他看得上你那么个小作坊？你别痴心妄想，就算我真把这些摆你面前，它盘子也太大，你不可能吃得下。” “你就是不知好歹，你爸妈白养你这么大，胳膊肘就知道往外拐，本来沈总都已经把这个项目给我了，你就知道使坏，硬把这生意抢走。 你有什么本事你抢别人生意。 你就是个同性恋，沈总一心向着你，你倒是挑挑拣拣，也不问问自己，配不配得上，断子绝孙的玩意儿！” “你该走了！” 林如清还没说话，坐在一旁从来没发过火的林和平站了起来。 “你话太多，让人讨厌，我儿子忙了一天很累了，他要休息。” 第53章 “你就是这样才教出这么个不孝子。” 大伯气得跳脚：“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对你们指指点点，你们儿子根本不在乎，就会让你们丢脸。” “这是我儿子，我爱怎么养怎么养。”林和平眼睛直视着大伯，当仁不让。 “别忘了是谁在最难的时候救了你，一家子不知好歹的东西。”大伯把牙咬的咯咯响。 “大伯你当时怎么在卢董事面前跪着磕头我从来没忘过。” 林如清抬着头：“你要不要试着跪下来求我，说不定我真的会考虑考虑怎么帮帮你。” “呸！”大伯朝着地面吐了一口痰：“你别后悔，贱骨头。” 林如清狠狠用手指掐着自己的手臂，他气的牙齿都在打颤，面色上却无动于衷。 他或许真的要感谢沈司寻一回，让他背了银行的一笔债，才不用今天被他大伯拿人情踩在脚下。 今天下午是不是该答应萧晋默，帮他的忙，顺便也能借他的势，这样他的大伯一定不敢对他如此嚣张。 只是苗头刚冒出来就被他掐灭了，萧晋默要用他的时候他自然风光，一旦不用他了呢，他又和沾了一身阴沟水的臭老鼠有什么区别。 到时候看不起他的人更是有理由随意践踏他，墙倒众人推，破骨万人锤。 尽管萧晋默的邀请很诱人，可那都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假戏真做的剧情只适合出现在舞台上。 别拿爱情故事当人生指南。 第44章 林渊说这段时间都住在同学家里，林如清借口送东西过去看看。 等康润玻璃开标后，他大伯再怎么闹都无济于事。 就像火失去了助燃物自然会熄灭。 这段时间除了忍耐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同学的家离学校不远，租来的房子，很窄很小，同学还有个女朋友，三个人就这么局促的挤在螺蛳壳里。 好在少年总是什么事都无所谓，林渊的生活习惯好又安静，同学愿意收留他。 林如清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过，深知无论怎样的家庭背景都还是讲一句礼多人不怪。 和弟弟同学聊了几句，约上几个小年轻们吃顿还算不错的晚饭，临走前把他们空荡荡的小冰箱使劲填满。 没有林渊家里忽然变得冷清。 林如清也不习惯，玩了玩手机就睡觉，明天约了去萧晋默家给萧逸当模特拍照。 第一次登门总不好空着手，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去敲父母房间的门。 林和平还在书桌前写笔记。 这段时间厂里订单增加了许多，他和几位董事开过会，趁这次机会不妨激进一回，把厂子扩大，增加产出。 也有董事不同意，认为还是走保守路线稳妥，毕竟这几批单子好像几笔飞来横财一样，盲目扩张后期订单总量跟不上厂里也会有压力。 林和平两边听取意见后一直在思索如何决策。 父子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林如清苦恼的是带什么好像萧晋默都用不上，送烟送酒怎么样？ 爸爸帮忙参考一下。 “明天你是去求萧总给你办事？”林和平问他。 “没，萧总他弟弟，摄影爱好者，找我拍几张照片。” 不过拍什么内容暂时没有给林和平解释。 虽然他爸爸不是老古董，但是父子的代沟还是会有一些。 “哎呀，那我儿子成大明星了。” 林和平乐乐呵呵的说，仿佛一点都没有受到下午那些事的困扰：“爸爸觉得，萧总的确是非常照顾你，今天还喊你去打球了。” 林如清点头，还说居然找了国家队的选手一起打，自己光给萧总拖后腿，被人打得丢盔弃甲。 “娱乐嘛，不要总在乎输赢。” 林和平摆摆手：“我看你们萧总也不像计较这些的人，你不是求人办事，送烟送酒反而给人很生分的感觉。” “送什么呢。” 林如清把腿盘在沙发上，从何曼珠手里接过剥好皮的橙子：“他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好的，我觉得可能也就送人参果他会正眼看看，毕竟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只听过没见过。” “都快三十了还没个正行。” 何曼珠伸手在他头发上摸了一把，忽然想起来：“老林，咱们家是不是有几饼茶叶，多少年前你出差买回来的。” 林和平也骤然回想起来，一路笑脸眼角纹就浮上了眼周：“等着啊，爸爸给你拿好东西，只听过没见过。” “咱家有宝贝啊。” 林如清看着他爸走进房间，在身后说：“爸，你现在要告诉我你是海城首富，我也能接受，你别太有压力。” 林和平拿着一块包装好的茶饼出来，木质的包装盒透露出浓烈的年代气息。 “哎呀，来看看比你年纪都大的宝贝。”林和平打开包装盒，把茶饼拿出来：“这还是当年爸爸坐绿皮火车给你带回来的嫁妆呢。 “啊？”林如清差异的看着林和平：“我还有嫁妆呢。” 林和平解释：“当年好多人看你妈妈的肚子，一直以为里面住着女儿。” 林如清淘气的问：“家里是不是还藏女儿红了，就等我结婚开封了。” “茅台倒是存了几瓶，前些年困难，做送右送也送的差不多了，就这几饼茶，爸爸没舍得。你明天就把这拿给你们萧总。” “就说我爸迫不及待嫁儿子？” “这可是好茶。”林和平没接林如清的茬：“爸爸觉得，送这个合适。” “我萧总可真是三生有幸，洪福齐天。”林如清把这饼茶叶收在一边。 萧晋默住的小区门卫森严，林如清自己进不来，他所性找了个借口开车跨两个区去接人。 “萧总早上有安排吗？”林如清听他说是顺路过来的他还很意外，毕竟秘书办公室对萧晋默的行程都很了解。 “朋友从港岛过来，我陪着吃了餐饭，现在他已经去穗城了。” 萧晋默开始无中生友。 “萧逸没和你一起？” “家里还有只狗呢。” “哦，对。那只小狗挺乖的，前两天和我们玩就很听话。”林如清坐好后，拍拍手里的袋子：“萧总，我给你带了一盒茶，你平时喝茶吗？” “怎么还想着给我送东西。”萧晋默看他一眼：“我也不缺什么，下次别破费了。” “嗯。”林如清点点头，心想应该很难有下次了吧，谁没事做天天往老板家里跑。 萧晋默买的顶层复式，两层加起来差不多有一千个平方。 入户电梯上楼，两个人还在玄关，六十多斤的小狗就很热情的扑了上来，实在让人很难招架。 “roro,别激动。” 萧逸跟在小狗身后试图控制，抬起小狗的前脚就往后拖。“roro,你太重了，是不是该考虑减肥了。” roro被强行和刚到家的两人分离，发出不服气的嘤嘤声。 林如清站在客厅就挪不动脚了。 眼前全景落地窗外是一览无遗的海景，静谧而深邃，目光所及之处海与天空已然交融，无法分辨。 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小狗的热情，林如清已经浑身沾满了白色的狗毛。 “如清哥哥，你的衣服在我哥放在卧室的床上了，你去他房间换吧。” 萧逸抱着小狗不让他跟着林如清进房间，小狗在屋里不设障碍的走来走去已经是他哥忍耐的极限了。 敢进卧室，他哥恐怕要把他的骨头拆了。 “我的衣服？”为了配合拍照片，林如清自己今天就穿的西服套装，非常正式。 “双人照嘛，你得和我哥穿差不多的款式，他干脆去买了一套。算是为弟弟的艺术事业投资。” 这个理由林如清很容易接受，只是萧晋默的卧室……他贸然进去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他想，还是找萧逸帮忙比较好：“你方便帮我拿出来吗？我可以去找个空房间换一下。” 这么大的房子，分区自然丰富又细致，肯定还有别的空房间可以用，他做客人最起码的尊重要有。 萧逸笑嘻嘻的说：“我哥最烦我进他房间了，要不然你抱一下狗，我去衣帽间喊我哥给你拿出来。” 这样也比较好，林如清跪下来，把小狗控制在怀里，小狗凑上来在他的鼻子上舔了一下。 太活泼了。 林如清把脸埋在roro胸口一阵猛吸。 萧逸上午才把roro带到楼下洗澡护理，现在又白又香： 是一只苹果味儿的roro。 “如清哥，我哥让你自己进去换。”萧逸问过话走回来：“你去吧，狗我来管。” 林如清没办法，硬着头皮准备进去，手已经放在门把手上了，想了想，还是先把沾满狗毛的西装外套搭在手上。 避免把萧晋默的卧室弄得太脏。 他那个人连灰尘都很难接受，何况是狗毛。 也就是亲弟弟能让他做出这样的牺牲了，把一只无情掉毛机器放在家里。 第54章 萧晋默连卧室的地板都打理的明光锃亮，林如清裤脚的纹理颜色清清楚楚倒映在上面。 西服套着护衣袋就放在床上，萧晋默的床头摆房子林如清送的那盏月球灯。 他想萧景默应该是顺手把它当作夜灯在使用。 月亮灯亮起来的时候光线很柔和。 枕边还有他第一次和萧晋默打球穿过一次的t恤。 那件t恤下面压着萧晋默的一套睡衣，深蓝色丝绸面料，看起来高贵舒适。 他把这件衣服当作居家服？ 林如清不多做猜测，从护衣袋里拿出成套的西服。 看到萧晋默卧室还有一间小的衣帽间，坐在里面把新的衣服换好。 尺寸大小十分合适，他站在衣帽间巨大的全身落地镜前照了照，前后都打理的很好。 他捧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开卧室门，萧晋默就站在门口，不由分说的把他推进去。 鞋。 萧逸要拍全身照，两个人自然不能穿拖鞋。 换上一样合脚的皮鞋，萧晋默又说领带不好，要他换一条领带。 他们两个人的配饰也要登对，照片拍出来要有cp感。 搞不清楚现在的年轻人想干什么。 林如清觉得萧晋默说网络词汇也和他爸爸一样，根本不懂其中的含义。 他从萧晋默手里接领带：“萧总我来。” “你不来，萧总来。” 萧晋默低着头很细致的帮他打着领结，口中解释：“我这种打法你可能不太会，我没见过其他人用这种方法打领带。 上学的时候一个同学教给我的，他说我过去的打法很野蛮，很像华尔街的那些经纪人。” 林如清笑了一下：“你读的学校校训的第一条是刻薄嘛。” 萧晋默很轻的捏了捏他的脸颊：“牙尖嘴利的秘书。” 再抬头的时候发现萧晋默离他很近。 太近了，两人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可林如清发现，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想从萧晋默身边逃离的恐惧。 相反是一种令他松弛的安全感，和父亲，和弟弟带来的那种安全感又不太一样。 这种感受很陌生，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只觉得萧晋默身上潘海利根白兰地酒的味道让他头晕目眩，神智飘渺。 第45章 如果没有理智主导意识，萧晋默恐怕会忍不住想要抱林如清，喜欢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只能克制，他觉得最残忍的极刑也不过如此。 林如清不知道眼前这尊正人君子的皮囊下，流淌的实则是斯文败类的血液。 如果他知道萧晋默躺在卧室那张大床上曾经幻想什么，他也不会这样从容不迫的对着面前这张不怀好意的落地镜仔细欣赏喉结下的温莎结。 “好像是和我打的不一样。”他转过头对着萧晋默：“你也教我。” “除了浪费时间，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你有空打这个结，不如躺在床上多做两个梦。” 林如清觉得萧晋默是在挖苦他每天都踩着点到公司。 “教教我。”林如清嘴巴不服：“以后也好给我男朋友打领带的时候让他高看我一眼。” “然后和你一起做上班迟到的神仙眷侣？” 心胸狭窄！ 林如清眉头都皱起来了，眼睛直直盯着萧晋默：“感谢这世界上有联姻吧，不然你连结婚的份子钱都收不到。” “这算是公然恐吓老板？” “我只是阐述客观事实。” 从卧室走出来林如清就把萧逸替他准备的口罩戴上了，他不想再和萧晋默多讲一句话。 性格太恶劣了，白瞎了上天替他开门又开窗。 萧晋默的书房大得离谱，看上去他花了很多心思在这间房里，除了满墙满架子的书海之外，墙上的挂画，书架上的摆设，地上的拜占庭风格地毯都彰显着主人审美的高度。 他曾经送给萧晋默的唱片也被很用心的摆在书架的一层。 那一层的书无论颜色还是作者都非常凌乱，唯一能让他们联系起来的是这些书都有一个月亮的主题。 林如清有点庆幸他没有送萧晋默饼干或者巧克力，那些礼物都会被佣人门拿回家，这些却很幸运的被萧晋默留在了身边。 看到自己的礼物被萧晋默很用心的对待，他决定暂时原谅萧晋默刚才对自己的冒犯。 听到身后有萧晋默和萧逸说话的声音，林如清回头，看到萧晋默正带着那副在柳城买的没有度数的平光镜，整个人全然呆立住。 如果过去的萧晋默板着一张脸只显得不怒而威拒人千里，这幅眼镜则给他带来从未有过的禁欲形象。 “你让我带眼镜干什么，我又不是看不见。”萧晋默很不配合的把眼镜取下来随手夹在双指之间。 “带一下你又不吃亏。”萧逸摆弄着手上的相机，帮很乖巧的伏在林如清脚边的roro拍了几张照片。 萧晋默把眼镜放在书桌上，催促萧逸赶紧拍，这只狗每时每刻都在掉毛。 拍摄的要求很简单，林如清一直给roro喂狗饼干就行，萧晋默要做出嫉妒的表情。 “嫉妒什么？”萧晋默看上去就快要失控了：“我要去嫉妒一条狗？” “你说过你会配合我的。”萧逸也不愉快：“早知道不找你了，我又不是不认识别的有钱帅哥。” 林如清手里拿着零食，roro一直围绕着他转圈，他看零食有很多，拆开一袋饼干，激动的roro一口咬到了他的手指上。 “好痛。”林如清缩了一下手，看到roro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本来还打算责备几句，立刻不忍心，但还是教育：“你要温柔一点，不要把我弄痛了。” “为什么小狗有错你就原谅得这么快，对我总是不依不饶。”萧晋默听到他喊痛，立刻抓着他的手检查，还在只是轻微的泛红，没有被刮伤。 “它可是小狗啊。”林如清的手被萧晋默攥着，抽了好几次都没有抽出来：“你说话的口气好像在嫉妒小狗。” roro用鼻子拱开萧晋默的手，意思是，你打扰他投喂我了。 何必要提醒他呢，萧逸心想，色令智昏，他哥早就疯了。 “去洗一下手。” 萧晋默带他去冲水，林如清觉得用纸巾擦擦就可，不过想到他老板对什么都很讲究，他还是乖乖听话跟在萧晋默身后走出房间。 除了发在账号上的主题照片，萧逸还帮林如清拍了很多私人照片，理由是模特本人素质高又好说话，完全和某萧姓总裁不一样，值得摄影师的偏爱与优待。 确认所有照片都拍完，林如清说要去把衣服换一换。 “不合身？”萧晋默向他确认：“哪里穿着不舒服？” “哪里都很舒服。”林如清说：“不过粘了这一身狗毛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萧总，你常去的洗衣店是哪家？” “你把外套放在我家，我喊人送洗的时候一起拿去，不过你要是打算给我转钱，你就自己带回家解决。” 林如清才把手机拿出来，又呆呆看着萧晋默。 “不是说准备放下戒心和我做朋友嘛，我不喜欢朋友和我计较这些，还是你觉得我们没必要做朋友，保持上下级关系更好。” 萧晋默步步逼近，林如清节节败退，人都已经贴在墙壁上了，萧晋默仍然不肯罢休：“朋友还是萧总？” “朋友…”林如清的声音细小得听都听不见，一直以来的那种狂妄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萧晋默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既然是朋友，那就请你吃我专门为朋友做的歌剧院蛋糕。” 萧逸一听到蛋糕两个字头都是麻的，他哥一大早就起来，做了一上午蛋糕，挑了一块最完美的放冰箱里，剩下那些残渣边角料全部塞给他吃。 他简直一年都不想看到蛋糕，巧克力这几种字眼的东西了。 林如清还很热情的问他要不要来一口。 “不来了，我哥早上做废的那些都是我吃的，我现在闻到巧克力的味道就感觉很不好，准备和roro一起出门呼吸大自然的味道。” 多一分钟都呆不了，萧逸拿着绳子逃出了令他恶梦重生的巧克力屋，林如清还在想，早上？早上你哥不是和朋友吃饭去了嘛。 他想应该是萧逸口误，把时间搞错了。 萧晋默没有夸大其词。 吃进嘴里的黑森林比他这些年吃过的所有蛋糕店的出品都要好。 甚至现在萧晋默让他付高价他都心甘情愿。 “萧总。” “下班时间能不能不喊职位。” “萧……”萧晋默的要求在林如清这边的看来，是有点道理，但更像是根本不讲道理。 一本正经的时候他喊不出来，犹豫了一下，他心一横：“萧大哥。” “啊？”萧晋默无法理解：“为什么是大哥，这位道上的朋友，是要我罩着你吗？” 第55章 是挺奇怪的，他又改口：“晋默哥哥。” “怎么好像是褚清阳来了。”萧晋默还是不满意：“我的名字有那么那么难念嘛，你又不是noah，说不清楚我的名字，总是寂寞寂寞，how are you?（晋默晋默，你好嘛）” 林如清忍不住笑，到现在noah讲话还是很奇怪，说着港岛腔，依然必须在一句话里夹杂好几个英文单词。 “叫我名字听听。”萧晋默不依不饶：“顺便说一下，注心巧克力我也很在行。” 似乎是摸到了林如清的软肋，他面前这个手足无措的美人根本就是一只roro，只要拿出食物引诱，好像再无理的要求都会答。 “萧……晋默。” 林如清喊完自己都觉得嘴巴是烫的，伸出舌头疯狂舔嘴唇。 粉嫩的嘴唇被他舔得湿润又饱满，萧晋默只觉得诱惑得要命。 “既然说好做朋友，以后下班都这么喊我。”萧晋默得寸进尺的把嘴巴凑到林如清耳边：“你要什么我都会做。” 林如清只觉得一阵酥麻传遍全身，面前这个人的气场太强大，令他无法抵挡。 “不过歌剧院蛋糕算是对你的特供，林医生那份的话是我喊人送来的，你说很著名的那一家。” “他最近不住家里。”林如清说：“他去和同学住了。” 萧晋默奇怪：“你们两个还有吵架的时候？怎么吵，说给我听。” “我们没有吵架。”林如清不想和萧晋默讲他大伯的事，撒谎：“他们学校功课太忙了，回家耽误时间。” 林如清不常撒谎，说谎话的时候眼睛会东张西望，萧晋默很敏锐的捕捉，不过没有继续追问。 他们还没有到无话不说的那一步，萧晋默有这份理智。 穿来的衣服全部被萧晋默留下了，说洗好会带去公司给他。 公司团建的时间下来了。 这次安排大家到京都，行程发到邮箱，林如清看了一眼，安排得很松散，不似过去一贯行军风格。 姜宜几乎是激动的要给萧晋默唱歌赞美，午休时间就找到林如清，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玩，他很会做旅游攻略。 “做策划的团队换了吗？”林如清很奇怪。 “没换，不过这次萧总也和我们一起去，他们都很恐慌，所以把总裁办这边很多项目都省去了，补贴到住宿，宁可让我们自由活动，也不想被萧总挑剔问题。” 恐怕策划一致认为，月入几万十几万的人去指导有私人飞机财务十分自由的人该怎么享受旅行生活，根本就是吃力讨不好的想法。 第46章 自从那次去了萧晋默家之后，两个人的关系确实增进了一些，不过也就仅仅止步于萧晋默开车回家，还会陪他上楼。 萧晋默说，因为他们是朋友，萧晋默还说，毕竟自己是绅士。 林如清没有拒绝，也没有反驳。 萧晋默没有盯着他非要喊名字，只不过他会喊他小如，他还是喊萧总。 喊过那么一次萧晋默，萧晋默就给他做了一颗注心巧克力。 还给巧克力起了个名字叫roro,白巧克力外衣，里面是青苹果熬的果酱。 滋味真不错。 这让每次和萧晋默独处的时候，林如清都在嘴馋和颜面之间摇摆。 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这段时间大伯都没有来骚扰，林如清以为是他大伯消停了，还很意外。 他大伯向来没脸没皮，这次怎么还好像知道羞耻了一样，近乎反常。 不过他想还是等到开标后再去把林渊接回来，恐怕知道没有中标他大伯还会来他家闹一次。 他大伯那个人完全不可理喻，林渊每次和他大伯见面都是一场灾难。 他不想让他弟弟一次又一次被伤害。 临团建出发前一天，谭总带人来海城和康润玻璃的负责人见面。 山海生物第二轮融资结束后他们希望能在海城建立研究院，萧晋默也会在这个基础上创建盛鑫生物基金，大幅持股研究院项目，专注生物学领域的投资。 林如清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公司楼下碰到沈司寻。 他不明白沈司寻这个时候来找他干什么。 他正准备陪萧晋默去饭局，原本还在和萧晋默聊生物基金的事，他看到萧晋默的脸色明显黑了下来。 “萧总，给我五分钟，我去处理一下。” 沈司寻没有和萧晋默打招呼，那自然是来找他。 萧晋默耐心尽失的提醒：“我不希望饭局迟到。” 林如清说：“我知道，萧总，我很快会处理好。” 他没想到沈司寻第一件事居然是扯着他的衣领说：“真攀上萧晋默了，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 凭你怎么会买这么高级的订制西装，你不是还欠着银行钱在吗？ 怎么萧总不提你把债还了。” 明确的挑衅他确定萧晋默听得一清二楚，他冷着脸不被他牵着鼻子走：“你来干什么？” “不干什么。” 沈司寻耸耸肩膀：“看看萧总的秘书是否也需要预约？” “多谢你关心我。” 林如清依旧不为挑衅所动。 沈司寻看了他一眼，才发现他似乎比过去更难接近。 他周遭的气息在改变。 沈司寻说不出来哪里出了问题，可他却发现眼前这个人比过去陌生了许多。 “我就是想告诉你，你何苦和你大伯做对，就算是你为盛鑫创造再多利润又怎么样。 盛鑫姓萧不姓林，多为你的血肉至亲考虑，他会感激你： 他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哪怕是和你弟断绝关系。” “谢谢你的忠告，可我不需要。” 林如清说完转身走向萧晋默：“萧总，耽误您五分钟时间我会补偿。” 萧晋默点点头，和他一起走出盛鑫大楼，并没有多看沈司寻一眼。 坐车的时候林如清选择和萧晋默一起坐在后排，而没有坐在他的秘书位，并吩咐司机升起隔板。 萧晋默侧头看他：“有话和我说？如果是嘴巴上的道歉，我觉得就免了。” “我不道歉。 我说了补偿你，怎么补偿你自己决定。” 萧晋默饶有趣味的看着林如清：“小林秘书今天好有魅力，再这么强势我都怕我会爱上你了。” “我耽误你时间你还要以身相许，怎么说也是盛鑫总裁，我其实比较喜欢矜持的男人。” 林如清说这些话的时候不带笑容，似乎是真心劝告萧晋默别白费心思。 萧晋默几乎要沦陷。 “真的爱上你了。” “我这个人很难搞定。” “所以你决定侍美行凶？” “我前男友说我攀附上了萧晋默，他说他小看了我…… 或许我该成全他这个心愿。 毕竟萧晋默有豪宅，有豪车，有游艇，有私人飞机，还是我顶头上司，给我升职加薪，使我平步青云， 你说萧晋默会喜欢刁蛮任性的嘛？ 我性格不好脾气差，只喜欢别人哄着我。” “我觉得萧晋默大概喜欢乖巧得体温婉娇羞的，毕竟他也是世家公子。” “萧晋默真是个扫兴的人，扼杀我攀龙附凤的美梦。” 劳斯莱斯平稳的在夜色里疾驰，两人却在后排笑做一团。 今天山河生物的谭总和康润餐具的负责人都在，沈秋山为这件事亲自过来。 韩哲上次特意来打听他和林如清的关系，萧晋默要在沈秋山面前把两人关系做实。 至少要在沈秋山那边看起来，他是主动的那个人。 日后项目再深入林如清跟进的时候，沈秋山心中才不会有芥蒂。 职场里最忌讳低位者对高位者的攀附。 上位者的宠爱却又另当别论。 下车前萧晋默就告诉林如清，你给我的五分钟我要加杠杆，收益和风险我个人承担。 投资圈有投资圈的规矩，你把自己不设限制的挂在架上，我就可随意使用安排。 林如清无法拒绝。 萧晋默还提醒他，下次上架前记得设置清晰的权限范围，以免自身权益受损。 林如清以为萧晋默要求的握手只是像放学的高中女生那样轻轻拉在一起，没想到萧晋默毫不客气的将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之间，将他的手紧紧扣在自己手心里。 萧晋默的手掌很大，手心温暖而干燥。 他想起在沪市和卢悦谈收购时，萧晋默替他紧张到手掌心出汗，忍不住在他的掌心上蹭了一下。 他看到萧晋默朝他撇了一眼，不过没说话，他假装自言自语：“手被捏的好热。” 萧晋默的手稍稍松开了一些。 坐电梯上到包间楼层，连进门萧晋默都没松手，林如清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很自觉的配合老板表演。 他看到谭总和沈秋山的目光都落在他们的身上，好似知道一些内情，只有康润的董事长游离在整件事件之外，很热心的站起来和两人握手。 第56章 只是松开没多久，萧晋默的手又牵了上来，直到落座后才和他放开。 韩哲的手术已经好了，不过沈秋山仍免去他喝酒的责任。 萧晋默知道这其中也有关照林如清的一方面，便主动向沈秋山敬了一杯酒。 韩哲的手术只是眼部激光，身上没有创口，不过沈秋山岁数大，认为在眼睛上面动刀很危险也很严重，即医生宣布已经过了恢复期，仍不能大意，酒精一类能面则免。 酒过三巡，谭总的秘书又借着敬酒的由头拢到林如清这边来。 这次大家已经是合作伙伴，尽管山河生物仍然需要盛鑫大力扶持，但态度已不同以前，这位秘书显得比过去亲近。 “我过来先恭喜两位。” 萧晋默手指扣了扣桌子代表感谢。 林如清却不知道他恭喜什么，他不是应该感谢他们投资研究所和盛鑫即将成立一支生物基金才对吗？ 谭总的秘书也有眼色，知道有些话饭桌上点到为止即可，话题便回转到项目上。 顾虑到萧晋默公司明天高层团建，饭局没有延续太久。 离席前几位合作伙伴再次握手后，萧晋默又把林如清的手攥紧。 沈秋山看到萧晋默今晚的做派，信了上次韩哲带回来的讯息，也觉得林如清这样的相貌让男人为他朝思暮想也情有可原。 只是美人似乎并不为之所动，觉得天下男人理应对他殷情。 临走前沈秋山仍不忘嘱咐：“做事还是要顾虑周全。” 意思是你和你秘书在一起要多留意风评，这种事虽常有，但还想用秘书做事的话最好是给他调职，这样处理最为妥善。 萧晋默点头：“我知道的姑父。” 顿了顿又道：“我最近得了一块不错的茶，稍晚点想约韩哲一块儿尝一尝。” “什么茶？” “熟普，看年份快有三十年了。老茶饼。” 沈秋山笑笑，伸直手让韩哲替他穿上外套：“这么老的茶难得啊。 不过晚上就不要喝了，我那有太平猴魁，等下让他带去泡给你喝。 我有个朋友在海城开了家茶室，你们去他那，一会儿韩哲给你带路。” 一行人分两次坐电梯，萧晋默拉着林如清等了一趟，第二趟电梯直落下去，在门口送完宾客，两人乘劳斯莱斯离开。 坐进车内，萧晋默问他：“今晚要不要去我家住？” “拉拉手就要住一起了？萧总是不是进度条拉太快了？” 林如清不解的问：“我也就占用了你五分钟，你就要我以身相许，高利贷听了直呼内行。” 萧晋默呵呵笑：“你许给谁？都害怕你这张嘴。” “自然有真命天子等我。”林如清骄傲的说：“他会让你嫉妒。” “我嫉妒？”萧晋默吹个口哨：“你真命天子什么样？” “那自然是成熟，风趣，英俊，有风度，学识渊博，体贴又细心。” 林如清看了一眼萧晋默，声音又大了点：“总之绝对不会跟我作对。” 萧晋默觉得自己有点无法自拔，借着酒劲不要脸：“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我？” 林如清记得过去萧晋默酒品很好的，喝多少都闷着不说话，今天怎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明天就打消协电话投诉这家饭店给客人卖假酒。 第47章 “我等下和韩哲聊完就去你家接你，明天你和我一起走，还能在我家蹭一餐饭吃，既然林医生不在，我不介意替他托管。” 萧晋默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 林如清还在想怎么应对，萧晋默又追一句：“快说行啊。还要公主等多久？” 林如清觉得自己头疼，决定年终奖到手后立刻跑路。 林医生不在家，林如清对着箱子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查了一下京都的天气，把前几年在瑞士买的羽绒服从箱子底下捞出来，抖一抖，鸭绒只往外窜。 每清一件东西都要想很久，实在不知道该带哪些东西。 而且过去林医生都会替他把各种类别的东西放在各种大的小的收纳包里，他找起来也非常方便。 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向林医生求助。 林渊一向睡得很晚，听了电话指导他把生活用品整理齐全，其余的实在缺乏就在当地补充。 林如清听他口气说不出的疲惫，问他是不是和同学住在一起不习惯。 “没有不习惯……就是有点不方便。”林渊如实回答：“毕竟是情侣，这房子隔音实在也不怎么好。” 林如清明白林渊的苦恼，安慰：“我从京都回来会参与康瑞玻璃的开标，这件事结束后他们就不会再来烦我们。” “你别太操心我。”那边说话的声音很小，很微弱，恐怕是同学已经早早休息了。 “说的什么话，我不操心你操心谁。”林如清假装批评：“你也早点休息，这段时间我不在，有急事就给叔叔婶婶打电话，我们是一家人，别忘了。” “嗯。”那边也说：“这次不要再生病了。注意照顾自己。” “知道知道……萧总给我打电话了，不知道是什么事，我接一下，你早点睡。” 萧晋默没和韩哲喝茶，不过那盒茶叶倒是没客气收下， 两个人找了间咖啡店坐。 韩哲说：“萧总，你们海城的生活我实在不习惯，半夜三更喝咖啡，好像大家都不必睡觉？” “金钱永不眠，海城和华尔街信奉同一条道理。我长话短说，不耽误你。”萧晋默松弛的靠着椅背：“沈秋山手上现在还有多少业务沈司寻在接手。” “非常少。”韩哲如实说：“都是很小的业务，沈司寻也不需要亲自出面。下面有人会做，他只用坐享其成。” “把那些业务都争取过来，做不完可以给我。 卢悦有个海外项目一直没有谈妥，一旦敲定，中东那边需要有人驻场，恐怕沈大少爷到时候分身乏术。” 韩哲点点头，让萧晋默放心，他会妥善处理。 虽然韩哲不明白沈司寻是怎么把萧晋默得罪透了，但萧晋默恐怕是不想再看到沈司寻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准备将他发配边疆。 事情聊妥萧晋默就走了，吩咐司机去林如清家。 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给林如清打电话，电话挂断，他恰好出现在门口。 “真是你？”林如清还以为他在电话里说的到你家楼下了是在开玩笑：“你来干什么？” “说了今晚住我家，东西收好了就走吧。” 萧晋默酒醒得差不多，口气也不再那么不讲道理，只不过气质依然强势。 “会不会打扰？”人都立在林如清面前了，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你再犹豫我会困扰是真的。司机也想早点休息。” “走吧。” 家里人都休息了，林如清把箱子很吃力的搬出来，尽量不发出声音。 萧晋默让他把茶拿进去：“借沈秋山的花献佛，免得你家人要说我不懂事了，空着手就把他们孩子带回家。” 东西都拿到门口了，林如清也无法拒绝，只觉得萧晋默强买强卖实在有一套：“替我爸爸谢谢萧总。” “又是萧总了。” “当然是萧总，是作为朋友的萧晋默和我这么客气，我会生气。” 萧晋默讪讪的笑，把箱子拎在手上，等林如清轻轻关门，跟在他身后下楼。 林如清觉得箱子很重，过去都是他和林医生两个人一起抬下楼，可他看萧晋默拿似乎很轻松，一点也不费力气。 司机把车开到萧晋默楼下，约好明早十点来接，进电梯后萧晋默关照林如清：“你自己洗澡，然后赶紧睡觉。” 林如清诧异，我不自己洗澡，难道还等你给我洗澡？ 这都是些什么酒后乱语，不过他是同性恋，孤男寡男的同一屋檐下其实并不妥当，这件事还是和萧晋默说清楚比较好。 虽然萧晋默的家大得离谱，私人空间足够富裕，他只要不乱跑，不要说互相撞见尴尬的瞬间，更有可能是连面都见不上。 不过该说清楚的要说清楚，站在玄关里换鞋，萧晋默从鞋柜拿了一双拖鞋给他，是新的，款式和萧晋默的一样，只不过鞋码要小一些。 他的脚瘦，也窄。 “孤男寡男同一屋檐下？你上学没住过宿舍吗？”萧晋默觉得他也太敏感了，他如实回答：“那不一样，一个宿舍那么多人。” “岂不是危机四伏？” 林如清不客气的瞪他一眼：“萧总你还住过宿舍？” “我在学校附近都有房子，住什么宿舍。” 果然如此，凡尔赛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萧晋默领他去主卧，说他睡这里，其他的房间没有清出来，床单被子枕头都是新的。 其实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房间，萧晋默装修这套房子的时候就没有想过会有人留宿，便只装了一间卧室，里面设施一应俱全，甚至还摆了小冰箱，像一间豪华的单身公寓。 第57章 说起来是卧室，面积足足有一百多平，比林如清的家还大，那天拍照他并没有时间参观全部。 不过林如清还是很困惑的问：“我睡这里，萧总睡哪里？” “萧总不睡，萧总还有几份资料要处理。你睡你的，不要想方设法窥探萧总的私人生活。” 但凡不是财务上报每月工资需要你签字，我都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林如清在心里恐吓，嘴上乖巧：“什么工作还要萧总亲自做，不是秘书能代为处理的？” “私人藏品投资协议，你要想把名字签我旁边建议先上我的户口本。” 酒品见人品！ 这就是个人渣！ 林如清给萧晋默打上鲜明标签，忿忿转身去开箱子。 “干什么。” “拿出武器反抗统治阶级的霸凌。” “我到要看看你这一箱子装的是什么，明显超重，我猜你是打算和我亡命天涯？刚才在路上已经在激动了。” 箱子一打开，萧晋默瞬间应激，血压都高了：“怎么这么乱，你怎么都不分区归类。” 林如清一边翻找自己的睡衣毛巾，一边理所当然的说：“全部装进去就可以了嘛，我又没有强迫症。” 萧晋默实在看不下去，走进卧室：“我去给浴缸放水，上次我们一起买的那些肥皂你用哪一块？自己来选一下。” 能泡澡真是在好不过了，他也没和萧晋默客气，捧着睡衣和毛巾就跟在他身后进去卧室。 旧的睡衣和毛巾没有派上用场，萧晋默全部准备好了新的，交代好洗完不用收拾，明天会有佣人过来，萧晋默就从卧室走了出去。 热水泡澡出了一身汗，冲洗干净，吹干头发后，仔仔细细的把白茶花味润肤露涂满全身，换上睡衣后，林如清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和萧晋默说声晚安才礼貌。 萧晋默洗完澡在书房看律师拟的财产赠予，他名下物资太多，律师需要一项项核对也是非常琐碎的事。 他每天看一点，检查有没有纰漏或者不够完善的地方。 今晚月亮灯在卧室，他看不到，觉得可能会失眠。那颗小小的月亮早就成了他心中的一处安抚，原来他在很早前就已经开始依赖。 林如清敲门，他起身去开，原本没想太多，看到门口那个人穿着他买的睡衣，胸口的扣子没有防范的只系到第二颗，锁骨下那枚诱人的小痣明晃晃坠在白皙偷着微粉的皮肤上，像白玉上镶嵌着红宝石，着实让他有些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林如清看萧晋默愣在自己面前，以为他是太累了，安慰：“萧总，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吧……你看上去精神有点涣散。” “啊……嗯。”美人精致的脸颊饱满娇嫩，像一株出水芙蓉，湿润的嘴唇张合间诉说千言万语皆是诱惑。 耳朵也很漂亮。 萧晋默发现他很喜欢这些不太容易被察觉的局部的地方。 “明天早上我们几点起床？” “十点出发就可以……吃早餐吗？我九点半做好。” “我陪你做吧，虽然我肯定帮不上忙，但我很会提供情绪价值。”林如清实话实说。 “好啊。”萧晋默说：“那我九点去喊你一次，你要是起不来我也不会催你，不过十点一定要出发，这不是萧总的私人飞机，它需要按时起飞。” “肯定能起的来。”林如清信誓旦旦：“那我去睡了……” 还没等林如清把话说完，萧晋默谨慎试探：“你能喊我的名字和我说晚安吗？” “萧晋默……晚安?”其实这样比较奇怪吧，如果一定要在晚安前面加前缀的话，一般都会是些很亲昵的爱称，宝贝，亲爱的，老公……林如清发现自己又在无意识发散思维，赶紧打住。 刚才泡澡不舍得从浴缸里出来，现在头还有些晕晕乎乎。 “晚安,林如清。”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被萧晋默这样喊一下，林如清不知道为什么新突然咚咚咚乱跳，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想肯定是刚才洗澡缺氧了。 他不知道他的脸和脖子一下涨得很红，还假装若无其事的帮萧晋默带上书房的门。 书房里被喊了全名道晚安的那个人，今夜算是彻底失眠了。 第48章 林如清踹着乱跳的心回到卧室，锁门，钻进被子里。 本来还有怨言，觉得萧晋默胡乱散发荷尔蒙却不自知，给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可不知道这床垫还有这枕头，这被子怎么这么舒服，还没想好怎么怪罪他，自己就先睡着了。 萧晋默一夜没睡，整晚都在胡思乱想，早上还去游了泳，精神算不上多饱满。 他打算在飞机上再补一觉，做早餐的时候表情很冷。 “萧总，我们早餐吃什么？” 林如清刷了牙就凑到开放厨房看：“原来是煎太阳蛋，萧总你太会煎蛋了，蛋白的地方好白，蛋黄的地方好黄。” 自己动不了手，情绪价值必须提供到引发通货膨胀的地步，林如清真切的夸赞：“牛油果也切得好好看，厚薄一样均匀，烤箱里在烤面包？面包是萧总你做的吗？” “没有时间做，超市买的。”萧晋默平时在家做早饭一般会穿睡衣，但顾及到林如清前晚对孤男寡男的顾虑，还是穿了件比较休闲的衬衫：“你去餐桌坐着吧，好在你没把阿谀奉承作为升职加薪的重要手段，有些事情没有天赋就算了，请你放下该死的胜负心。” “你有起床气！” 林如清有点不高兴：“为什么你总要把很美好的气氛破坏的乱七八糟？ 我都对你甜言蜜语了，你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我笑一下就可以了啊。” 萧晋默愣了一下，手上动作却没有停止，手指被番茄刀切出很深的伤口，血一下就涌了出来。 “快冲水，然后按住！” 林如清随手扯了两张纸，迅速打开水龙头。 十指连心，萧晋默轻微皱了一下眉头。 “你家有创可贴嘛？”林如清反应迅速，用纸巾包扎住萧晋默的手指。 “有，我去拿。” 萧晋默很习惯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从医药箱里拿了创可贴，牙齿咬着包装纸的边缘，用右手把包装撕开。 “我来。”跟在他身后的林如清把创可贴拿了下来：“伤好深啊。好在这几天不用工作。” 萧晋默看着林如清很细致的帮他处理伤口，问他：“这是林医生教你的吗？” “小时候妈妈爸爸就是这样给我贴的啊。” 林如清把垃圾攥在手里：“这还用医生教？真不需要。怎么样，贴得不错的吧。” “嗯，技巧娴熟医术高明，教科书式的紧急处理手段，应该获得红十字会的荣誉勋章。” 两个人一起笑，林如清问：“你是不是心情好点了？” “我没有心情不好啊。” 萧晋默说：“我只是没有睡好觉。我也不应该说破坏气氛的话，对不起。” “你也太隆重了。”林如清把沾了血的番茄扔掉：“哪用说什么对不起，你不觉得太客气会显得很生份嘛，那样会让人觉得和你做朋友很累……你和梁总他们也不会这样吧。” “嗯……”萧晋默觉得林如清有点误会他，又辩解：“我也不会给他们做早餐。 我觉得我和你，我们两人的关系，和他们相比是不一样。” “那也是。” 林如清完全没有萧晋默话里的意思：“毕竟他们也不需要你给开工资……我们是不是可以吃早餐了，太阳蛋冷了不好吃。” “嗯。”萧晋默准备去端餐盘，林如清的手更快一些：“英伦管家为你服务……萧总，你家有那种会说may i help you sir的管家嘛？” “我家有会说‘吃嘛呢您内’的管家。” 萧晋默在料理台的抽屉里拿餐具：“我们家老管家最会做的就是老北京鸡肉卷儿。” “真的？” “当然是假的。” 两个人对坐的在长长的木餐桌前，萧晋默把餐具递过去：“你这么感兴趣，下次和我回家。” “不回不回。”林如清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你们那种深宅大院肯定规矩一大堆，想想就很累。” “改革开放多少年了，我家又不是前朝遗老，进门先要给老太太磕头，你以为金粉世家？” 林如清摇头，换了个话题：“萧总，你去京都之后和我们一起玩吗？” “有几个投资人要拜访一下……你不用担心，不会占你们休息的时间，你放心和小姜去玩。 我知道他做了很多攻略，不一定比你们过去的行程轻松。” 林如清抬头：“你一点都不和我们玩吗？ 岂不是显得你好不合群。” 萧晋默没有想到林如清是这样的想法，惊诧道：“你们想要我一起玩？” 林如清点点头：“你不觉得你总是一个人孤立我们所有人嘛？ 第58章 午饭也不和我们一起吃，还不让我们给你过生日，团建从来也不去，这次好不容易去了又要一个人跑去工作。” “我没有要求你们……” 萧晋默原本想解释，却又想起他每一任秘书离职都是一个原因，觉得他像一个工作机器一样日夜不停歇，使他周围的人都觉得心里负担太重，主动申请调职。 甚至连说辞都相似：“萧晋默你是一个很好的领导，但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除了工作还有生活的其他方面，有家人需要陪伴。” 萧晋默自己都没想过，居然会收到那么多优秀男人的好人卡。 “我爸爸说做事太奋不顾身也不是好事。”林如清随口说：“爸爸发信息让我谢谢萧总的茶叶。” 萧晋默摆摆手：“替我说一声，让林厂长别客气。” “不替。”林如清不讲情面的喝果汁：“你自己和林厂长去说。” 萧晋默笑了一下：“那就等回来我当面和他说。” 京都的天气比海城低了十几度，大家吃完饭后就自由活动。 曲易把两个孩子也带来了，问林如清和姜宜明天想不想去游乐园，他正好带孩子们去。 “我和小林哥哥约了逛街。”姜宜回答。 回到房间后姜宜就来林如清房间闲聊：“晚点我们一起去萧总那个房间泡温泉吧，他那间有私汤，而且很大。” “他回来住吗？”林如清问姜宜：“他和我说他有好几个客户要拜访，” 姜宜摇头：“不知道他今天回不回得来。 不过他是这家酒店的贵宾客户，酒店特别给他升级了房型。 他早上特地和我说我们可以去他那里泡温泉，要我们不要客气。” “那我们晚点去，先休息一下。” “嗯……小林哥哥，要不要看东野圭吾的新小说改编的电影，我有会员。” 这部电影林如清一直想看，可他不喜欢一个人去电影院。 最近不是他忙就是林医生有考试有课程，一直从电影上映到下映他也没有如愿踏进电影院一步。 姜宜把在机场买的零食捧到林如清房间，两个头挤在平板电脑前面，随着剧情的推进，两个人越靠越近。 直到看完，林如清大气不敢出一声，姜宜脸变青色：“不是推理电影嘛，怎么这么恐怖。” “东野圭吾也学坏了，开始写装神弄鬼的情节。”林如清锐评，他的后背一直嗖嗖冒冷汗。“萧总回来吗？不回来我们去他房间泡温泉。” “我发信息问一问。” 等了很久萧晋默都没有回消息，林如清估计他可能还在应酬，而且已经十点多了，他有两个客户都在神户，应该也不会特地回来。 温泉泡起来整个人都很放松，姜宜的特种兵之心也慢慢在温热泉水里消散：“小林哥，明天我们在酒店好好休息吧，景点打卡推迟一天。” 一样泡得软软绵绵的林如清立刻响应。 两个人骨头酥酥的从池子里爬出来，裹着浴巾准备穿过萧晋默的房间。 姜宜还在说一会儿要去喝瓶牛奶，林如清在推开门的瞬间愣住了。 不知道萧晋默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托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看着电脑。 “萧……萧总？” 姜宜最近和萧晋默相处的还算融洽，可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心中发怵。 比起东野圭吾，还是萧晋默这边要恐怖一点。 他自觉往林如清身后躲。 “快进来，外面冷。” 萧晋默应酬喝了烧酒，度数不低，他倦意很浓，不过有些方案还要修改，他强打着精神整理。 林如清护着小姜从萧晋默房间穿过时提醒了一句：“萧总，你喝了酒记得不要泡温泉。” “我心里有数。”他尽量压低声音，让他的口气显得不那么冷：“你们两个也早点休息。” 榻榻米他睡不习惯，尤其是昨天还睡了那么舒服的床。 虽然也有很舒服的褥子，也并不是直挺挺就那么躺在地上，可和萧晋默家的床垫比，还是有着非常遥远的距离。 由奢入俭难。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尿意来袭，下午看的电影场景也跟着来凑热闹。 林如清告诉自己再努力一把就可以睡着了，可惜越努力越清醒，想像力在此刻达到顶峰。 睁开眼睛就是天黑，闭上眼睛脑子里百鬼夜行。 林如清心里想：“萧晋默，考验我们友情的时候到了。” 随后摸过手机，很客气的发信息【萧总，在忙吗？】 门很快被咚咚咚的敲响，接受考验的人来了。 林如清设置障碍：【敲门的是不是你，你说句话我听听。】 门外的人回复：【什么咒语】。 林如清迅速打字：【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 那边很快放弃：【想起来明早还有事，晚安】。 【别走别走！】。 林如清丢盔弃甲，迅速开门。 “林秘书找我什么事？是要听我说晚安，还是通知我下一季度董事会要求全员手持普通话一甲证书，漏发我的邮件了。” 萧晋默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林如清应对自如：“放眼当今市场，公司总裁也承担着公司形象的重要角色。 我们后续生物基金的项目萧总也要不断参与各类路演，口齿清晰咬字精准对投资人有天然的吸引力。” “参加路演的是负责这个项目的林秘书，我只用坐享其成，用林秘书的努力换我的法拉利，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萧晋默一脸轻松。 林如清盛情邀约：“萧总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就当自己家一样。” 萧晋默并不为之所动：“我家不长这样，你看过还睡过。” 林如清垫脚准备居高临下威胁，没想到脚趾弯曲，忽然抽筋，整个人一下扑进萧晋默怀里。 “行这么大的礼，我怕我消受不起啊，进来就是，看看我家长啥样。” 林如清的从脸到脖子根一阵通红，一把推开面前的人，瘸着脚用手指沙发命令：“你坐这里，然后把耳朵捂起来。” “你要干什么？”萧晋默虽然不理解，也乖乖照做。 林如清测试：“我说话你听得见吗？” 萧晋默摇头，看林如清表情起变化，情商上线：“只要林秘书不想让我听见的，我一律听不见。” 第49章 从洗手间出来，林如清一身轻松，看萧晋默乖乖捂着耳朵，大发慈悲：“好了，萧总，你去睡吧。不耽误你做美梦了。” 萧晋默把手拿下来，困惑：“这是你发明的一种很新的服从性测试吗？主人还有什么其他任务。” 知道萧晋默在淫.言.秽.语，林如清迅速把他赶走：“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别把我带坏了。” “听不懂晋默哥哥可以教你。”萧晋默像打定了主意便要占便宜一样，立在门框。 因为换了酒店提供的浴衣，萧晋默看上去像个江户浪荡子，比过去哪次看他都多出些许风流。 “我又不想学。”林如清就堵在他面前：“萧总还不累吗？” “累啊。”萧晋默假装苦恼直言：“再累还不是要半夜起来陪好朋友上洗手间，说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交了个私立女子高中的小女友呢。” 林如清堵嘴：“累就早点睡，话太密的男人注定单身一辈子。” “不说不说。”萧晋默妥协，又可怜兮兮的把有创口的手指伸给林如清看：“你带着创可贴吧，再给我绑一下，之前的被我扯掉了。” “为什么扯掉啊。”林如清看他伤口愈合的很不理想，好像再次开裂过，拿出随身带的消毒水帮他消毒，又重新贴上创可贴：“贴好了，别再扯掉了，你又不是三岁。” “就三岁。”萧晋默看看自己手上带着卡通图案的创可贴：“需要有人贴身照顾。” “萧总又不缺钱，回去了找个暖床女仆。 黑裙子，白袜子，大长腿，双马尾。 每天你一睁眼就对你说，狗修金萨马，这都几点了，赶紧起床吧，您想吃点麻？ 煎饼果子热豆浆，京葱卷饼沾大酱。” 萧晋默拿林如清没办法，让他早点睡，明天别玩太累，晚上有烟火秀看。 “冬天也有烟火秀？”林如清惊讶的问：“烟火秀不是都在夏天嘛。” “萧总又不缺钱。” 关了房间门，林如清有点激动，想起来姜宜说的，他朋友公司的老板为了求婚放烟花。 虽然不知道萧晋默是为了什么，不过和有钱人做朋友的甜头林如清也算尝到滋味。 一觉睡到中午，林如清约姜宜吃饭，姜宜很激动的说：“小林哥哥，晚上有烟花看，早上萧总说这件事可以解密了，我在心里憋了好久啊！” “你很早就知道了吗？”林如清还以为自己是第一个知道的，没想到姜宜倒是知道的更早。 第59章 “嗯，是萧总给曲大哥的惊喜。”姜宜解释：“曲大哥不是调职嘛？ 正好这次带孩子来，萧总就想让曲大哥带着孩子开心一下。 没想到他那个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心思这么细密。” 林如清替萧晋默正言：“他工作的时候除了用力过度，没什么好挑剔的。” “天啊，谁做他女朋友岂不是浪漫死。” 姜宜直接断定：“搞这个烟火秀特别复杂。 我在办公室都听萧总沟通了好多次，这次他亲自过来就是监督现场。” “曲大哥是大功臣嘛，咱们公司多少大项目是曲大哥谈下来的，怎么排场都不过分。” “我知道。”姜宜解释：“我是想说，调职都搞得这么隆重，那萧总自己结婚得是什么阵仗啊？” 林如清说：“他那个人生活相当随便，肯定是找个最贵的婚庆公司，要价格最高的套餐，就甩手不管了。 说不定婚礼彩排都找替身上，他在公司给我们开会呢。” 姜宜看看林如清，欲言又止，林如清他问：“怎么了？” 姜宜犹犹豫豫，然后很谨慎的说：“小林哥哥，我和你说个秘密，你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去，绝对绝对不能出卖我。” “什么事？”林如清严肃问：“你在公司里抓到商业间谍了？” “那道没有……就是……萧总找我要过一个朋友的微信。” 林如清大惊：“萧总和你朋友搞地下恋？你朋友是大明星？” “不是！”姜宜摆手表示误会：“我朋友会算塔罗牌，萧总找她算姻缘。” “他怎么不找我给他算。”林如清没想到萧晋默居然迷信塔罗牌，这和私立学校的女高中生有什么区别？ “真的？小林哥你也懂玄学？”姜宜惊讶的问。 “略懂吧，我掐指一算就知道，萧总必定情路坎坷！” 姜宜眼睛都瞪圆了，双手捂嘴：“怎么会这么准！我朋友也这么说的，萧总感情曲折，常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 林如清心想，看吧，有钱人也不能处处为所欲为。 一整天萧晋默都没有回来，下午两人在酒店附近随便逛了逛。 林如清看小姜现在耳朵上也不带耳机不停和女朋友聊天了，就问他最近和女朋友怎么样了？ “进入平淡期了，晚上发发信息，打打电话。”姜宜如实回答：“明天打算给女朋友买礼物，到时候悄悄去穗城给她惊喜。” 姜宜脸上洋溢着幸福喜悦的光。 晚上有车到酒店接姜宜和林如清两个人去看烟火，车从酒店出发，开了很久，到了一片巨大的淡水湖边。 两人下了车，曲易带着他的孩子大宝二宝，noah和萧晋默已经到了。 两个孩子很兴奋的追逐，三个人聚在一起聊天。 林如清和他们打招呼，然后问曲易：“师兄，游乐场好玩吗？” 曲易说：“累死了，全是人，买了vip还要排长队，怎么这些人都跟不上班一样。” 林如清笑：“他们看我们肯定也真么想。” 几个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到后面姜宜还哭了，他跑去抱曲易：“曲大哥，以后都见不到你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曲易尴尬的安慰：“我就是调职，换个部门做管理，又不是辞职不干了，你难道连下个楼的时间都没有吗？” 姜宜抹抹眼泪：“那还是有，就是见面不能那么频繁了，好难过。” 他转头又问林如清：“那小林哥哥也有调职的一天吗？” 林如清不置可否，他觉得至少他不会主动向萧晋默提调职。 但大部分公司的总秘到了一定阶段就会转为一个重要部门的经理，协助公司ceo进行管理。 这是一个职业生涯趋势。 萧晋默不是那种会把优质人才限制在身边的人，能干的人会被他派往四面八方，成为他的分身，进入管理岗位。 姜宜见林如清不说话，眼泪又要开始往下落，曲易宽慰：“他要真调职了，也是上调，起码年薪百万，到时候你肯定要恭喜他。” 林如清悄悄用眼睛瞟萧晋默，萧晋默却吝啬语言，什么也不表示。 “开始了开始了！” 曲易的孩子们兴奋的叫嚷着。 一只烟火冲上天空，瞬间炸裂成一束光的喷泉，紧接着一颗又一颗烟花在空中盛开，繁花似锦光彩夺目。 “我要录下来给女朋友看。” 小姜举起手机，挑了一个理想的位置。 noah和曲易也各自找了最佳观赏位。 林如清就站立在原地，他觉得这个地方就很好。 “你们有钱人的生活太夸张了。”他一边看一边感慨：“连看烟花都能包场。” 萧晋默说：“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在今晚之前一直担心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好在一切都十分顺利。” “太漂亮了。”林如清很自然的往萧晋默那边靠了靠，“我好喜欢，沾了曲易师兄的光，真的好幸运。” “你喜欢就好。”萧晋默无意碰到了林如清的手指，发现他指尖冰凉，就霸道的把他的手整个握在手里：“你冷吗？手怎么这么冰。” “有点点冷。”林如清缩缩脖子：“我们南方人实在很不亢冻，萧总你手好暖，你别放手，让我沾沾你的便宜。” 话才刚说完，萧晋默的手就松开了，林如清迅速把手放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不高兴的小声抱怨：“真小气。” 才把脸扭走，就感觉到脖子上暖融融的：“这样暖一点吗？南方大土豆。” 萧晋默的羊绒围巾上浸润着潘海利根香水的味道，林如清拿手整理了一下，连鼻子也一起围住，又恃宠而骄：“脖子暖和了，手还冰凉呢。林医生嘱咐我这次别生病了。” 然后一副我要是感冒了锅你就背好吧的表情望着萧晋默。 萧晋默看了看他，拉着他的手伸进自己的口袋里，握着他的手问：“暖了嘛？” “还行吧。”林如清嘴硬。 萧晋默低了点头，嘴巴凑到他耳边说到：“生日快乐。” 林如清惊讶的看着他，笑着说：“今天不是我生日，我生日还没到呢。萧总你记错了。” “我没有记错。”萧晋默解释：“今天是你农历生日。” “是嘛，我不知道。”林如清真的不知道。 他们家和大部份普通家庭一样，只过阳历生日。 “现在知道了。”萧晋默笑着说：“你的阳历生日正好在小年，那天我不方便打扰你和家人团聚，趁这个机会我想陪陪你。” “不愧是萧总，一次行动打动秘书办两位核心成员，在双赢这条赛道上遥遥领先同行业其他ceo。” 萧晋默无奈的问他：“我费心费力搞了这么大阵仗，难道不配听几句林秘书夸大其词的甜言蜜语？” “嗯……怎么有种突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感觉……要不然我给萧总唱首歌助助兴吧，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 “算了，还是看烟花吧。” 林如清乖乖闭上嘴巴，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把手从萧晋默的手中抽出来，又用手指穿过萧晋默的指缝，用一只骨感纤细的手扣住萧晋默的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他悄悄撇萧晋默，看萧晋默也在看他，他便装作若无其事，眼睛立刻望向烟花，心中暗想，这样的人会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呢。 和他相爱到底会是怎样的感觉？ 第50章 烟花结束，萧晋默说自己和林如清还有点事，不和大家一起回酒店了。 曲易提醒萧晋默：“虽然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反抗，但是你也不要把他用太狠了，团建还要安排见客户，容易引发青少年叛逆心理。” 萧晋默苦笑：“我就是和他吃个饭，你拖家带口，姜宜又深陷爱河，想约noah的小女孩一个个拿着被爱的号码牌，我们两个单身实在不甘心妥协示弱。” “你也别什么都学他。”曲易又转向林如清说话：“好伴侣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找到，好男人三十就该成家立业了，家在业前面，才显得稳重。” 林如清乖乖说：“是，我听师兄的。” 目送着几个人上了雷克萨斯mpv，萧晋默和林如清坐另外一辆银色的车去往市区内。 司机会说英语，但听不懂中文，两人便没有什么戒备的聊天。 “萧总，代替师兄的新秘书已经办理好入职流程了吗？”他先开口问。 “我都已经觉得放下工作好好享受假期了，你又提起来。”萧晋默有点幽怨的看着他：“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问点别的。” “那萧总明天怎么安排？打算要去哪里玩玩？”林如清顺从的改变话题。 “明天见两个投资人，然后我就先回去了。” 林如清诧异：“刚才还说放下工作。” “从看烟花的时候开始是彻底放下的，不过不能放太久，到明天九点就要准时拿起来。” 第60章 “那我们快点吃完快点回去休息。”林如清表态。 “为什么要快点吃。”萧晋默开始不讲道理：“陪我吃饭你就这么不心甘情愿？” 今天林如清也硬气：“我今天过生日呢，你要对我态度好一点。不能和我所对，要给我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不作对。”萧晋默说：“不过我没有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我……” 萧晋默刚想说我们一会儿一起去逛逛，林如清却大着胆子凑很近：“萧晋默，想不想听夸大其词的甜言蜜语？” 因为被突如其来的喊了全名，萧晋默有点惊诧得说不出话，林如清得寸进尺：“你就是我生日礼物。” 高估了自己撩人的本事，烫嘴的话说出口，心脏忽然开始突突突的狂跳，脸也一下就涨红了。 林如清双手捂着脸：“太丢人了，你把刚才的忘了吧，看了场包场的烟花秀人怎么就飘了。” “不忘！”萧晋默握着他的手腕，直视着林如清的脸，他发现林如清眼神羞涩的逃避，手也在抖：“可不可以和我试试？” “嗯？”林如清假装听不懂。 “我是说我能追你吗？”萧晋默想了想，又补充：“给个机会。” 本来还很紧张的，林如清忽然笑了起来：“你是道上大哥嘛？怎么还给个机会？” 这回轮到萧晋默不善言辞了：“我……不是很会开口表达这些，我该怎么说呢？” “那还不简单。”林如清传授：“你该说，小妖精，你的小花招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萧晋默愣了三秒，娴熟补充：“下一句我是不是该说，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萧总很上道。” “萧总现在就安排十万架无人机在饭店上空用十八种语言拼写的我爱你。” 雷克萨斯停在饭店门口，林如清下了车就想往餐厅里钻，萧晋默没给机会，伸手拉着他：“还跑。”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你不讲道理，”话说的很凶，实际上林如清口气很软。 “谈不谈，给句痛快话。”萧晋默霸道的说：“凌迟我的心情虽然不违法，可是不道德，你忍心吗？” 林如清不甘示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嘟着嘴挤出一个字：“冷。” “进去就不冷了。”萧晋默拉着他的手走进餐厅，这一晚上的心情波折比坐过山车刺激多了。 “一点经验都没有就敢来我这竞争上岗了，你真是艺高人胆大。”他也不忍心看萧晋默失落，嘟嘟囔囔的给了暗示：“试用期加把劲吧，多看，多学习，多进步，知道嘛。” 萧晋默顿了一下，脑海里很快反应，这算是半推半就同意了？想转身抱他，就被林如清推了一把：“你堵住通路了，霸总也不能这么霸道。” “是是是，你说得都对。”萧晋默明明知道自己被林如清吃得死死的，却甘之如饴。 ”你还是没有领会精髓。”林如清指出：“这个时候你应该把这家店的经理叫过来，嚣张宣布，我把这家店买下来了。” “然后让吃到一半的顾客全部打包带走？”萧晋默从来没有觉得心情这么愉快过：“霸总也不能这么霸道，别让全世界的人围着我转了，我只想一心一意的围绕在你身边。” “太煽情了。”林如清喝着柠檬水缓解尴尬：“萧总平时也没少看言情小说呢。” “那太喜欢了，不吃饭也要看，不睡觉也要看。” “真的？” “你相信的话就是真的。” 林如清现在也不和萧晋默拘束，吃饭的空档偶尔在桌子底下还用膝盖碰碰萧晋默的腿，萧晋默抬头问：“怎么了？” 他理直气壮：“没怎么就不能碰吗？” 萧晋默哑然失笑：“我还在试用期呢，我哪敢有意见啊。” 晚餐结束自然有蛋糕。 不过蛋糕小小的，蜡烛也只有一支。 萧晋默点蜡烛前还是强调了一下：“如果愿望是想要什么实际的东西，不如直接对我许，或许实现得更快。” “萧总好狂妄啊，居然扬言要代替老天爷的位置了。” “那我可不敢。”萧晋默拿出打火机把小小的蜡烛点燃：“许吧。” “我希望……”林如清双手合十，用萧晋默恰好听得见的声音说：“即便我不是萧晋默最完美的选择，他和我在一起的日子里也能收获一点点快乐。” 呼的吹一口气，烛火顷刻熄灭。 萧晋默拿出手机，对着蛋糕发朋友，又请示：“我拿到offer的事可以向朋友们炫耀吗？乖总？” “乖总？” “不是一般都会有昵称嘛？宝宝，乖乖这一类。” 林如清被肉麻的抖了一下：“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又不是小娇妻，你也太土了。” “偏要叫乖总。”萧晋默才硬气完立刻撒娇：“求你了，乖总。” 这种软硬兼施的伎俩林如清拒绝不了。 他后知后觉发现面前这个人根本不是什么恋爱萌新，根本就是满级大佬血洗新手村。 他奈何不了一点。 萧晋默的照片里只有蛋糕，配上文字，陪他过生日。 朋友圈才发出去不到一分钟，沈女士的电话就打过来：“自己交代。” “没法交代，您儿子还在试用期呢。”萧晋默接电话也没有避讳林如清：“转正再给您报喜。” “行，打铁还需自身硬，你加把劲，妈也给你拖拖关系，咱们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沈女士在电话那头表示对儿子选择的支持。 “找关系？”这回轮到萧晋默不理解了：“妈，你找谁啊？” “月老，红鸾星，天喜星君，海螺仙子妈妈都去请一请。”沈女士口气十分愉快。 萧晋默觉得自己这辈子都赢不了沈女士。 林如清觉得萧晋默话头不对，紧张的问：“阿姨打来了？说什么？” “她怕她儿子不学无术，试用期无端生事非，天上请几位神仙关照关照。” 林如清舒一口气：“还以为阿姨问多少钱我才肯跟你分手呢。”又交代：“乖总这个人心慈面善，看不得母子反目，阿姨真要给钱你可别拦着。” “乖总灵魂这么高贵，岂是区区几个亿能随便收买的。”萧晋默表示不屑。 林如清强调：“年轻人要敢想敢干，说不定乖总被诚意打动，勉为其难就把那些钱收下了呢。” “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以为我没上过班，试用期第一天就敢为难领导？”萧晋默义正严辞：“乖总，别试探了。” 回来的路上两个人一直牵着手，不过进了酒店两个人就各走各的，走廊上遇到姜宜林如清还有点紧张，像是害怕和萧晋默搞地下情被揭穿一样。 萧晋默没有进他房间，只是嘱咐了一句早点休息，就各自关上了各自的房间门，不过才刚进屋，萧晋默的信息就发过来了【你想和小姜过来泡温泉吗？我正好出去。】 【去哪？】林如清知道萧晋默是在给他和姜宜腾地方，又发信息【大晚上别到处跑】。 【我去酒店健身房，不知道乖总喜不喜欢八块腹肌，我想投其所好，他能把我的试用期缩短一点。】 林如清澄清：【乖总又不是那种只会看外表的肤浅的人，乖总最注重的是内涵】。 萧晋默表衷心：【随时欢迎乖总到现场参观，提出指导性意见】，甚至温馨提醒：【质量好不好，还是亲自试过才知道】。 林如清不敢聊了，免得自己胡思乱想一发不可收拾，把手机丢到一边。 小姜很快来敲门：“小林哥，萧总说他出去有事，让我们想去他那泡温泉就自己过去。” 林如清应了一声：“我换衣服，很快过去。” 萧晋默还有工作安排，烟花秀结束就先回海城。 后面几天林如清玩的有点心不在焉，睡觉也持续失眠。 如果说萧晋默帮他庆祝生日那天，他误以为自己在车内与萧晋默的口无遮拦只不过是一时兴起。 这几天分开后他才清楚的认识到，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无意之间脱口而出的暧昧玩笑。 他只不过是反应迟钝，喜欢却不自知而已。 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萧晋默的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这件事好像是循序渐进的，又好像是突然发生的。 真应了牡丹亭那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回程的飞机是下午到达海城，林医生发信息告诉林如清【萧总说他来机场接你，你们怎么了？】。 林如清本来在手机上打了很长一串字，后来又全部删掉，回复【回家我慢慢和你说】。 姜宜在到达口看到萧晋默还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心想曲易调职后林如清的工作量肉眼可见的超负荷，人才刚落地，老板就找上来了。 萧晋默很自如的接过林如清的箱子，让他跟自己去停车场。 第61章 “其实你不用特意来接我，太麻烦了。” “地下情已经很委屈你了，我再不展现一点男友力试用期结束你不要我怎么办。”确认其他人已经走了，萧晋默牵过林如清的手：“我每天都在想你，刚才说的都是见你的借口而已。” 林如清的心骤然收缩了一下，他发现萧晋默每次很用力的击打直球他都不能自如的接纳。 他慢慢反思，觉得这段关系对他而言就好像是一个垫着脚才能勉强够到的奢侈品。 他无法享受得心安理得。 “你怎么不和我说话？”萧晋默看他在自己身边异常沉默：“是不是后面几天玩太累了。一会儿上车你睡一下，小姜做的那些旅游攻略的强度我看和城市马拉松没太多区别。” “嗯。” 萧晋默很热心的帮他开车门，自己则拎着他的箱子绕到车尾箱，一把抓起抛了进去。 林如清很客气的等萧晋默走回来才上车。 他坐上副驾驶，萧晋默递了张小毯子给他，他放在鼻子底下闻闻，很香，是洗过的毯子，还有洗衣液的残留。 “怎么了？”萧晋默关心的问：“我刚送洗过的，应该很干净。” “我还是更喜欢你身上潘海利根的香水味。”他也尝试着用直球回应，话说出口又觉得尴尬，干脆用毯子蒙住脸假装睡觉。 萧晋默一只手握方向盘，空出右手把他的毯子往下拉：“别捂住鼻子，对呼吸道不好，我把车内温度调高一点。” “呀，几天不见都成萧医生了。”林如清赶紧跟上话题：“温度不用再高了，已经很暖了……萧总，我不回家，我要先去找林医生。” “你把地址告诉我。要不要约林医生吃饭？” “我有话单独和林医生说。” “嗯，一会儿我送送你们，然后我先回家……箱子里没什么重要东西我先带走？免得你还要推着箱子满世界跑。刚才我拎了一下感觉千斤重。” “都是给家里人带的礼物，我晚点找你拿。” “晚点我给你送过去，我想多和你见见面，你别拒绝我。” “嗯，我回家了告诉你。” 这男人真可怕，浪漫就像他手中一只与生俱来的鞭子，他握在手中随意挥舞，无论怎么挥都是好看的。 这样的发现让林如清觉得，自己简直碰上了要命的事。 萧晋默把车停在路边，送他走到楼下：“那我就不送你上去了。” 话里是在说分别，人却舍不得走，拉着对面的人的手不肯放。 “嗯，你快回去吧，你的车就停在全路段禁止停车的牌子下面，好像要挑战交警忍耐力的底线一样。” “其他地方都停满了，我刚才仔细观察过，那些车暂时都没被贴条。”萧晋默虽然这么辩解，手还是放开了：“晚上见。” “嗯。” 萧晋默犹豫了一下：“要不然我陪你上楼？” “可我觉得不太好。” “好吧，我也就是争取一下。”萧晋默又握了握林如清的手：“试用期太考验了，脑子里都是激进的想法，还得表现得心如止水，无欲无求。” “你怎么还说出来。”林如清笑了下：“你要怎么激进？” “我想抱你。” 林如清想想，还是说：“下次吧，这地方不好，人来人往的。” “嗯。”角色转换，现在萧晋默在林如清这里是低位，他乐意顺从。 等萧晋默走了，林如清在楼下按门铃呼叫开门，是林渊同学来接听的，他听到背后声音十分吵闹。 这种老房子的隔音很差，他在门口已经听到里面的争吵，林渊来开门：“哥，我们出去。”然后又很低声的暗示：“吵架呢里面。” 两个人一起下楼，林渊双手朝天空拉伸一下：“带我吃什么，我最近都吃得很素，想吃豪华点。” “肯德基豪华双人套餐怎么样。”林如清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怎么瘦成这样，肩胛骨都硌手。” “没瘦很多吧，是你变娇气了。”林渊和他靠的近了点：“你和萧总怎么样？到哪一步了，快给我讲讲，你弟弟也成年了，没什么不能听的。” “也就和普通朋友差不多吧，聊聊天，吃吃饭，牵手了。” “不讨厌和他牵手吧。” “不讨厌。”林如清想想：“挺喜欢的……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在家没去学校图书馆，特地等我？” “我说是的话，你会感动吗？” “嗯……”林如清犹豫了一下，林渊立刻说：“现在弟弟要往后靠靠，萧总占据心中第一的位置。” “这说的什么话，爸爸妈妈和你永远在我心里是最高位，一百年不动摇。” “哎哟，萧总哪天吃起醋来可怎么办？”林渊故意使坏的问。 “你在质疑你哥哥的眼光？”林如清姿态高傲：“小心眼爱吃醋的人你哥才看不上。” “我哥的眼光嘛…”林渊话里有话：“我就不过多评价了。” “敢笑话你哥？学坏了是不是。”林如清很不客气的掐林渊的脸。 “啊啊，好痛，萧总救我。”林渊挣扎。 “他敢拦着我教训你，连他的脸一起掐。”林如清越说越起劲，林医生能屈能伸：“大哥饶命，小弟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坐在餐厅凳子上林渊还在海狮搓脸：“都给你捏扁了，肯定红了吧，哎，爹不疼妈不爱，还有哥哥爱使坏，把我的故事拍成电影，大家看过都该哭了。” “胡说八道！”林如清把点菜的平板电脑往林渊面前一拍：“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了。” 林渊选好自己喜欢吃的又把平板递过去：“哥，怎么不喊萧总一起来？” “家庭聚会他来干什么。”实际上是林如清有话要问林渊，怕萧晋默在场不方便讲。 这个时间林渊在家很奇怪，一般他不是在学校忙上课，就是在图书馆里查资料。 林渊是很热心学习的人，不会无所事事的呆在朋友家里。 何况朋友还在处理一段不稳定的感情。 “哥，我休学了。”明明是很大的事，林渊却轻描淡写，好像是很微不足道的小事。 林如清理解他，虽然他年纪小，可原生家庭的困扰造就他与年龄不相符的老成持重，若不是没有办法再坚持，他断然不会选择休学。 林如清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慌乱，但是心里留有余悸，不过脸上表情波澜不惊：“打算休多久？” “这个学期结束吧，不到一个月，不过下个学期要补考了，肯定拿不到奖学金了。好多项目也参与不上，还是很遗憾的，本来我有机会可以出国交换一年。” 林渊自己也很惋惜：“只能靠自己研究生再往外走了。” “无论你怎么选，哥哥支持你。” 现在林和平的厂子好起来，林如清的压力也在减少，而且最近他谈的两个大项目收入不错，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 “零用钱够用吧，别亏待自己。” “够用够用，买瑞幸咖啡都不用券，同学喊我医学院首富。” “哇偶，richman,家境优渥，让人嫉妒。” 林渊自己有自己化解心结的方式，他不想说的事林如清就不问，他装作开心林如清就陪他开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林如清不会因为他是自己的弟弟就强加干涉。 互相尊重，留有余地才是最好的相处方式。 “哥，我休学的事可别和叔叔婶婶说。”林渊从火锅里夹了一筷子烫好的羊肉卷放进林如清的碗里。 “嗯，我不说。”他弟弟最爱吃的就是火锅，林如清从来不用为请弟弟上哪吃饭发愁。 “你和萧总的事我也先不说。”林渊表态。 在他哥和萧总的关系彻底稳定下来前，他不会多嘴。 “上道。”林如清礼尚往来的给林渊夹了虾滑。 第51章 同学家不方便久住，吃完饭两个人就去看房子，想好了是短租，林渊也不用回学校，林如清说那干脆就租在他公司附近，他还能照应着：“萧晋默最近换了新秘书，我要带着点，工作量肯定会增加，又快要年底了，忙太晚了我就上你那睡。” “现在都叫名字了。”林渊暗示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不少，林如清也发现好像最近喊萧晋默的名字也没那么不顺嘴了。 姜宜的房子就租在公司附近，虽然他租的是商品房，不过之前林如清听他说过，他找的那个中介还挺靠谱，立刻给他打了个电话要联系方式。 “小林哥，你怎么还租房子？”姜宜接到电话还挺意外：“你不是一直和家里人住吗？” “帮我弟弟租，年轻人，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林如清找了个很有说服力的借口：“我想租个公寓，回头忙我也能跟着过去挤挤。” “团建太爽了，我都忘了该怎么上班了。快乐的时间太短暂了。” 第62章 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姜宜就把中介的联系方式发过来。 林如清的诉求很明确，短租，环境好，要安全，中高端型公寓，中介立刻带他们看了几间，林渊很快就定了下来。 海城生活节奏快，各行各业都追求效率至上。 “今晚就搬？”林如清问。 “嗯。”林渊说：“我和朋友打声招呼。” 林渊的东西不多，本来也是借住，没过多为自己添置，衣服和日用品少少的，唯独课本资料多。 林如清叫了车，朋友也一起帮忙搬家，临走前林如清还送了牛奶水果和同学，谢谢他这段时间的关照。 商业公寓设施齐全，林渊东西搬进来就可以住，全部收拾妥当已经十一点多了，林渊问他，要不你今晚也住这，明天好上班。 林如清说不行，衣服得换，我不能穿休闲装去公司。 “明早我给你回家拿？反正我早起也习惯了。” “我回去吧，也到家给爸爸妈妈报声平安，他们也记挂着你呢。” “行，哥你安排。” 坐上车林如清才给萧晋默发信息【我刚从我弟弟那回来】。 虽然分开之后萧晋默就没有联系他，但是他却知道萧晋默一定是一只在等着他，他发出的信息立刻有了回复【我来找你】。 知道萧晋默是要来给他送行李，不过他也觉得太晚了，他发信息阻拦【别过来了，东西明天上班我找你拿】。 【怎么不想见我，我下午都还是你的小甜心呢（委屈）】。 那边emoji都用上了，林如亲个无可奈何【九小时后不就见面了嘛】。 那边继续撒娇【明天见面又是萧总，那能一样嘛】。 还没等他字打完，那边又发来一条【我出门了，去你家楼下截胡】。 林如清坐在车上淘气【嘿，我走后门儿，你不认路了吧】。 那边担忧【没走过的路别乱走，一会儿还得向我求救，我这人有个小爱好，专爱逮着软柿子猛捏】。 林如清生气：【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今天我算是看透你了】。 那边拒绝诽谤：【什么久？别瞎说，我可没有】。 林如清修得脸通红，指责：【你这人怎么这样！】 那边谦虚：【我哪样？乖总仔细讲讲】。 任那边再怎么发信息，林如清都不为之所动，下了车就牢牢站在路边，准备一会儿给萧晋默一个深刻的教训。 萧晋默停车在路边，见林如清鼓着脸，赶紧嬉皮笑脸：“这位帅哥，我有点迷路了，想问你的心该怎么走？” “不好意思，此路不通，本帅哥决定封心锁爱了。” 明明刚才还生气，决定再也不想和萧晋默说话了，可见了面一下就溃不成军了，他低声抱怨：“儿女情长什么的，真的很影响我行走江湖。” “那先回家吧，一会儿无所不能的萧总打电话让江湖到楼上亲自见你。” 林如清无可奈何的笑：“你上哪儿搜罗的这么些破烂梗。” 萧晋默从车厢后面拿了两个箱子下来，林如清以为他的那个旧箱子是空的，伸手去搬发现沉甸甸的：“里面是什么？” “一些用来收买人心的贿赂。”萧晋默神秘的说：“东西我拿，你走前面。” 把东西替林如清搬上去了，萧晋默也没磨蹭，很利落的转手走。林如清往下追了一层，萧晋默让他别送，赶紧回去。 “萧晋默，你没点别的话想跟我说？”林如清伸手拉着萧晋默的风衣外套，他的眼神清澈，萧晋默看着那双眼睛，无力自拔。 两人对视了半天也没说话，林如清都着急了：“不是想抱我的嘛，你忘啦？” “可以嘛？”萧晋默没忘，只不过一直觉得氛围没有烘托到那个点上，也就一直没开口。 他知道林如清是一个过分追求安全感的人，他嘴巴虽然总说不着边际的话，行事还是十分规矩。 “刚才可以，现在不行了。”林如清不吝啬说明：“我喜欢那种做事主动的帅哥，记住了嘛。” “嗯。”这种欲拒还迎真是让人抓心挠肝的难受，即便如此，萧晋默也得忍着，临走还要献殷情：“林医生不在，我承包你的早餐，明天早饭想吃什么，我做好带去办公室。” “我想吃小馄饨。”林如清笑吟吟的答，“最好是热乎乎的。”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萧晋默的心猛烈收缩，这种不期而至的美好，一生哪怕只有一次他也知足了。 林如清难得早到，其实还能更早点，他在家里磨磨蹭蹭了很久，对着镜子穿西装打领带，里面的衬衣挑来挑去，才发觉自己这些年原来那么朴素，仿佛一点亮点都没有。 明明什么都没开始呢，他居然开始患得患失，这种感觉真是糟糕。 小馄饨用闷烧杯装着放在他的桌子上，noah 还没来，曲易的桌面已经清空了，林如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空的，仿佛过去正在消散，一个全新的未知迎面向他走来。 他抱着他的闷烧杯去了萧晋默的办公室，姜宜还没来，萧晋默看起来好像已经在办公室坐了很久了。 “萧总，我来聊工作了，顺便在你这吃个早饭。” 意思是你陪我吃个早饭，我占你一点时间。 萧晋默当然听得懂，处理到一半的文件摆在一边，和他一起走进茶水间。 “萧总，这馄饨我可以提几个意见吗？”小馄饨吃完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林如清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才上班，他还能在这坐会儿。 “当然，萧总每时每刻都想着怎么进步呢。” 萧晋默把他的闷烧杯挪到自己这边：“一会儿我去洗。” “下次请放虾皮和榨菜粒，陷可以再少一点。”林如清不客气的擦擦嘴巴，看着萧晋默好像有点疲惫的脸：“你是不是没睡好？” “没怎么睡。”萧晋默坦白：“一直在胡思乱想，我干脆就过来了。” “几点来的？”对萧晋默这种做派林如清非常了解，只是如今关系不一样，他的关心里多夹杂了一些绝非上下级之间应有的感情。 “三四点吧。睡不着洗了个澡就过来了。”萧晋默抬手看看手表：“差不多了，出去吧。” 要准备上班了，林如清自然而然就和他聊起公事：“新秘书今到岗吗？” “人应该已经来了，可能先去和曲易交接，东西还没搬过来，你多照应他，搞不定就来找我。” “别小看我了。” 林如清拿出一副武力全开的气势。 再回办公室里，空着的位置上已经有一踏资料，一部电脑，和一个水杯了。 直到中午那人都没有出现过，noah今天也不在公司，办公里一直冷冷清清。午休也不见姜宜过来，他还奇怪，自己主动过去找，走到门口就听到萧逸的声音。 “哥，你快过去喊小林哥，咱们去吃饭了。” 萧晋默却撒谎：“他很忙，不喊他，我们去。” “我没忙啊。”林如清走进萧晋默办公室才发现原来除了萧晋默和萧逸，办公室还坐着微富丽堂皇的年轻妇人。 萧晋默无奈向他看一眼，萧逸热情介绍：“小林哥，这是我们大姨，她来这边谈项目，我就一起跟着来了。” 沈茹之站起来端庄的和林如清握手：“你是晋默的秘书吧，我在家常听萧逸提起你，今天特地来看，真是气宇不凡，既然有空那就一起吃饭吧，年轻人忙工作是好事，也不能不把身体当回事。” 尽管语言十分温和，但沈茹之的眉目秀丽，气质大方。林如清断定面前这个人绝非一位普通的妇人。 想撤退已经来不及了，好在萧晋默并不遮掩两人的关系，他一只手搭在林如清的肩头，亲昵的说：“我们一起出门，就在旁边酒店吃饭，不开车了，我陪你过去换件外套。” 萧晋默护着林如清回秘书办公室，林如清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我不知道你大姨来了，我本来过去找小姜的。” “我就比你早知道十分钟。”萧晋默帮他整理领口和领带。“擦香水了？”萧晋默贴得很近才闻到林如清身上若隐若现的香味。 “嗯。” “我记得你过去上班不擦香水。” “过去我上班你也不给我整理领口和领带。”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现在是午休。”萧晋默双手抚平林如清风衣肩膀的褶皱，“昨天我在网站上看到一件风衣很适合你，下班我们去看看？” “嗯。”林如清也想买几件衣服，给自己的衣柜大换血，今非昔比，他今后恐怕会有很多约会：“我还要买几件衬衫，你帮我参考参考。” “这么相信我的眼光？” “本来就是穿给你看的。”林如清开玩笑：“美人计，组织考验考验你看你是不是正人君子，能不能坐怀不乱。” “你可真厉害，孙子兵法都给我用上了。说句公道话，我可没在工作上考验过你。” 第63章 “要不我规模小，就你这么一个员工呢。”林如清淘气的笑：“背调不仔细上当了吧，后悔了吧，晚啦。” 走在外面的时候两人一本正经，既不牵手，也不亲昵，沈茹之说是来谈合同，更重要的任务是替姐姐来探探林如清的底细。 萧晋默那么油盐不进的一个人，为了逃避相亲，宁可来到这个又热又湿的地方，怎么突然就被迷得魂不守舍了，而且对方还是个男的。 还有京市那些流传过一阵的风言风语，萧晋默被他公司一个小职员攀附上了，那个小职员脚踩两只船，虽然风声很快消散，萧晋默的父母听到耳朵里仍然不愉快。 可萧晋默毕竟是他们的儿子，知子莫若父母，他们儿子骨子里多傲他们清楚，萧晋默再是堕落也不可能为传言里的那种人动心。 他们的儿子爱惜羽毛近乎病态。 今天见了林如清，沈茹之第一眼就为面前这位美人的容貌震撼。 虽然着装朴素，却有着遮不住的温文尔雅，席间谈话也一直表现得不卑不亢，谈到职业相关内容更是展现出游刃有余的娴熟，他虽热情却并不软弱，他周身那股泠冽不输萧晋默的张狂。 这样的人，即便有野心，也绝不甘愿做小伏低。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消散了不代表没存在过，听过一耳朵的人都会对萧晋默和那个“小职员”有所评价，沈茹翡和萧克守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可大张起鼓的生张又显得小家子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不是萧晋默和林如清出面不可能彻底风平浪静。 沈茹之已经有想法，可在这之前，他必须亲眼见见林如清这个人。 比起妈妈沈茹翡，萧晋默和大姨沈茹之的关系更亲密。 小时候沈茹翡和萧克守对萧晋默管得紧，唯有放假去大姨家能喘口气，他和沈茹翡之间有矛盾了，沈茹之也是他们之间的调和剂。 午饭时间紧张，他们公司午休时间是90分钟，吃完饭随便聊了两句林如清就要回公司去了。萧晋默起身去送，两个人一起坐电梯，林如清紧张的问：“我表现得怎么样。” “做为秘书来说，无可挑剔，但是男朋友的话，是不是显得对我太冷漠了？”萧晋默借着机会提条件：“偶尔也可以和我撒撒娇什么，这样显得比较恩爱。” “有点难为情。”林如清坦言。 “林秘书一顿饭，在我家人面前把我的高攀行为衬托得淋漓尽致啊。”萧晋默开玩笑，林如清趁着电梯没人转过去捏他的脸：“乱说，我本来就是矜持挂的。” “也算重新定义矜持。不过你放心，我情商很高，明白什么叫指鹿为马。” 林如清生气了，走到公司楼下萧晋默都觉得自己哄不好了。 萧晋默和沈茹之还有话没有聊完，就没有顺着电梯陪他一起上去，他又回到了餐厅，沈茹之已经让服务员撤了午餐，换了一壶风味茶。 他坐下来还没开口，萧逸先说话：“哥，你这谈的什么恋爱啊，我怎么觉得小林哥哥对你不冷不热的呢，你是哪儿没做到位，弟弟给你参考参考。” 萧晋默冷笑：“你？外行指导内行是吧。” “我怎么了我。”萧逸不服气：“我虽然没有实战，但我理论扎实啊，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 “嗯，我都不知道我弟是诸葛亮呢，你先把出师表给我背一遍。” 最烦他哥拿这些来压他，他不服气：“就你文化课好，你语文科代表行了吧。小林哥和你在一块儿，可算是响应国家号召，精准扶贫了。” “行了行了，你俩多大了，还跟小孩儿似的斗嘴。”沈茹之一边安抚一边说：“晋默，京市那边的流言你都知道吧。” 这个时候萧逸又坐不住，帮着两人辩解：“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b沈司寻那孙子搞的鬼，大姨你今天都看到了，你觉得我小林哥哥是那种人嘛吗？还脚踩两只船，也就我爸妈拦着，不然早给沈司寻那孙子打顿好的。” “打人能解决问题吗？”沈茹之教育，毕竟沈司寻论备份也是他侄子。外甥打侄子？等着传闲话吧。 “反正我没文化，问题解决不了起码爽一顿。”在这件事上，萧逸决定二皮脸，他又责怪：“哥，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看着沈司寻这么作贱你俩啊。” “萧晋默，说实话，是不是你给他搞非洲去的？”沈茹之问萧晋默，口气从未有过的严肃：“你可真是把事做绝。” “大姨，不是非洲。”萧晋默纠正：“是中东。” 沈茹之摇头：“你给卢悦开了什么条件，她居然心甘情愿看她儿子去那种地方。” 萧晋默笑了笑：“在商言商，大姨，沈司寻也该孝顺孝顺他妈了，他那么造我遥，我都不和他计较，还送卢悦一个大客户，让卢董找个最信得过的人过去守着，卢董养他也算是养出性价比了。” 萧逸也笑：“哥，我怎么这么爱听你说话呢。” 沈茹之打断兄弟两个的话头：“闲话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过几天你带小林回一趟京市，圈子里走走，免得风言风语，惹你爸妈心烦。” “我还没打算带林如清回家见爸妈，我这边的安排还不妥当，他现在和我没名没份的，我都觉得亏欠。” “你还信不过大姨？”沈茹之看着萧晋默：“你只管把人带回来，大姨自然会安排。” 第52章 林如清上楼就碰到新来的同事了，才见第一面就深吸一口气，不需要多介绍就知道是精英阶级，穿着价格不菲的西装，英俊又自信。 “林秘书你好，我是陆嘉燊，日后共事还请多多指导。”陆嘉燊主动过来握手，林如清觉得他已经用一上午融入了盛鑫的节奏。 陆嘉燊过去在京市的投资公司工作，工作上手没有任何阻碍，下午林如清除了自己的工作，就是和陆嘉燊一起理顺他要经手的资料。 陆嘉燊很好沟通，才几个小时林如清就断定这是个不错的同事。 下午茶间隙，陆嘉燊过来问林如清怕不怕啮齿类动物，大老鼠，怕吗？林如清如临大敌：“办公室有老鼠？赶紧找人处理。” “误会误会。”陆嘉燊解释：“我这几天想沉浸式留在这边熟悉工作内容，家里有两只龙猫，想带来办公室，不知道林秘书介不介意，介意一定要告诉我。” “这和老鼠两回事啊。”林如清挑挑眉毛：“看看照片。” “太多了。” 萧晋默经过他们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倚在窗台边上，陆嘉燊手里拿着手机，林如清和对方聊得有来有往，还偏着脑袋往陆嘉燊手机前面凑，心里泛起醋意，本来想进去，又觉得不妥，门口站了几秒钟又走去电梯间。 “刚才是不是萧总啊？”陆嘉燊看见他，以为他会进来，林如清却说：“嗯，不过他不喜欢和我们吃下午茶。” “我来了还没怎么和他打招呼呢，一会儿下班去约一下他。” “去约吧，他今天没事。”虽然中午说两个人一会儿去买衣服，不过林如清觉得陆嘉燊刚入职，和萧晋默搞好关系比较重要点，反正买衣服这种事晚两天早两天也没什么区别。 可下班后陆嘉燊失望回来：“萧总有事，约不到，明天他又开始出差了，大概要等他回来。” “他有事啊……你呢？不回家？”林如清都站起起来准备走了，又看见陆嘉燊一屁股坐回工位上：“我把手上这些东西再看看，一会儿在食堂吃个饭，就去把鼠鼠和鼠宝带过来。” 萧晋默过来敲办公室的门，示意林如清跟他走，林如清脑子没转过弯，以为陆嘉燊说的萧晋默有事是公事，站在电梯口还问萧晋默：“咱们去哪？” “不是中午说好了约会，这会儿打算不认帐了？” 好在两个人是从顶楼往下走，电梯一般没人。电梯门开的时候萧晋默正在说约会，林如清赶紧钻进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被公司其余人知道他和萧晋默约会那还得了，光是两个人的工作关系他就觉得不踏实。 坐进车里林如清开门见山的说自己的困扰：“我觉得我们两个人这样也不太好……要不萧总……你再选选呢。” “什么叫再选选？”萧晋默本来心里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更不顺：“给你个机会，重新说话。” “我觉得我们两个谈恋爱……不合适。”早也一刀，晚也一刀，林如清给了句干脆话。 “哪儿不合适？你得具体说，不能模棱两可的让我猜。”萧晋默的反应倒是出乎他意料的冷静：“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可我得清楚问题出在哪。你觉得我们能谈谈吗？” “嗯。”林如清坐在副驾驶又像是在和萧晋默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和人谈恋爱，我有点患得患失。” “那是我安全感没给到……林如清，买衣服的事着急吗？”萧晋默忽然问他，口气像安抚。 第64章 “我倒是不着急。”林如清实话实说，买新衣服本来就是准备萧晋默面前开屏，早上还自我感觉特别好，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萧晋默的大姨他就有点胆怯了，觉得自己是幻想太多，自不量力。 说不定萧晋默就是觉得他好玩儿随便玩玩，他就要把自己搭进去嘛。 他没那么勇敢，本质上他是一个非常被动的人，非要人戳一戳他才肯动一下。 “去我家吃饭怎么样。”萧晋默问他：“可能是我前期工作没做好，太急于求成了，不过喜欢你这件事不会变，我觉得我可以换一种让你更好接受的方式。” “萧晋默，其实我这个人可麻烦了，很难搞，这些我都知道。”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就不知道吗？”再等红灯的时间，萧晋默在导航重新输入目的地：“喜欢你又不是一天两天，想追你也不是一时兴起，不过我承认表白确实时机不对，才给你带来那么多困扰，可我也是人，我也有控制不住自己感情的时候。” “会吗？” “怎么不会，半夜想你想得睡不着觉，只能起来工作消磨时间。”萧晋默开始吐苦水：“而且我被你拒绝多少回了，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啊，我也会受伤。可我没有拒绝过你吧，你想想。” 萧晋默说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可他也没向萧晋默提过什么要求啊，他觉得萧晋默这个例子举的不对。 “你要不试试安抚我一下？” “怎么安抚？”刚才萧晋默那些话让他心动荡得厉害，脸也开始变得滚烫。 “和我也贴贴。”萧晋默直说：“刚才我看到你和陆嘉燊一块儿看手机嫉妒了，你们两个挨那么近，我都觉得我都挤不进你们中间去。” “啊？”这可真是不可理喻：“说什么呢，我和他看看手机也不行，非要一秘和二秘针尖麦芒剑拔弩张？萧晋默你是三岁？” “我就是看看说了这么多我有没有资格恃宠而娇。”萧晋默侧头问：“乖总，行吗？乖乖？乖宝？” “你让乖总和乖乖，乖宝，一起商量商量呢？”这边倒是先恃宠而骄了。 算是哄好了。 萧晋默一想到明天要出差就烦得要命，真是给他脆弱的情感生活雪上加霜，不能见面又有时差，加上两个人都忙，恐怕打电话的时间都很少。 他第一次因为自己工作太忙开始生自己的气。 林如清又在副驾驶睡着了，不过这次没躲着他，整个人都是朝他这边卷着的。放在车上的毯子现在是和萧晋默身上的香水味一样。 林如清觉得闻着这味道很安心，像是某种依赖的附着。 下班时间超市的人很多，萧晋默推着购物车，让林如清看见什么喜欢的就往购物车里放，林如清一淘气，就抓萧晋默的手：“喜欢这个。” “这个一会儿和其他喜欢的一起放宾利里面。” 东西没有买很多，萧晋默家什么也不缺，但是逛的很享受，只要下了班，他们两个的感情就不地下了，就仿佛神圣而又很平凡的能抬上桌面了。 和其他卿卿我我的小情侣没什么样子。 只不过林如清确实是矜持挂的，也叫闷骚型，只要场合有第三个人都不会和萧晋默表现得很黏糊，偶尔淘气，也是很小范围很小声的。 “今天小姜没来，和你请假了？”这应该是小姜入职以来第一次请假，他虽然工作不积极，但这半年时间倒也是规规矩矩的。 “早上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那边哭得没背过去，说他晚点到，我干脆让他今天不要来了。” “你口气很凶吗？” “还好吧。”萧晋默回忆，他没什么印象，就记得那通电话里光听见哭，也没听清楚姜宜在讲什么。 “他来了我中午肯定不会去你办公室，也不会搞得那么尴尬。”林如清无辜的说：“你大姨和弟弟呢，他们不去你家吃饭？” “他们安排丰富着呢，我这吃饭太肃静了他们不喜欢。”借着话题萧晋默邀请：“我这趟出差回来你和我回一趟京市。” “山河生物第二轮融资的事？” “公事是这件，还有私事。”萧晋默坦白：“冬至，我得回去看看。” “嗯。”林如清以为这里面没他什么事，还顺口问：“你过去冬至都没回京市吧，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国外。” “记得这么清楚？” “我们南方也很重视冬至啊，每次想喊你一起吃饺子你都不在。”林如清推着没什么东西的购物车去结帐，他坚持要买单，萧晋默不同意：“又和我生份是不是？” “不是。”林如清拗不过，自动退到收银台外面：“冬至完了是圣诞节，又是新年，然后就除夕，这一年一年过得真快。” “还有你生日呢。” “你的生日在三月，我的生日在一月，冬去春来。” “你记得？”萧晋默眼睛亮亮。 “礼物都送了三年，怎么会忘。” 萧晋默亮亮的眼睛又暗下去：“原来是因公记得，一点也不惊喜。” “农历的生日我也记得。”林如清很骄傲的看着萧晋默：“小浪漫也不输给你，谈恋爱我也和你叫着劲呢。” “什么？”比起记得农历生日，林如清亲口说谈恋爱到时候更让萧晋默觉得弥足珍贵：“你说我们在谈恋爱？” “没说呢，听错了。”林如清转头就不认账，不过人是笑吟吟的，萧晋默打蛇随杆上：“我都谈恋爱了，男朋友冬至不得领回家给家里人看看。” “别别。”林如清赶紧拒绝：“你回你的，别捎上我。” “怎么还你的我的，这包东西是你的，我也是你的，林先生赶紧打包带走吧，后面好些人排队呢。” 萧晋默很会做饭，之前的早餐发挥余地有限，林如清吃着已经赞不绝口，今天晚餐是提前谋划过，林如清撑得摊在餐桌椅子上哎哟哎哟的哼哼，过去的矜持泠冽一概烟消云散。 萧晋默喜欢这样的林如清。 哼了一会儿，萧晋默收拾桌子，林如清自告奋勇洗碗，萧晋默没拦他，总得让他干点什么，不然他心里总是过意不去。而且也有洗碗机，林如清要做的就是把盘子不费什么心力的摆进去。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林如清忽然说：“萧晋默，我那副平光镜还能找得到吗？” “在我书房，怎么了。” “可不可以帮我拿过来。”林如清向他眨眨眼睛，萧晋默也没问他要眼镜干什么，从他身边站起来往书房走。 “萧晋默，你带给我看。” 上次在书房看过就很喜欢，这次再来仗着热恋期，他要看个痛快。 萧晋默很听话的把眼镜带上，问他：“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林如清盯着萧晋默的脸沉浸式欣赏：“让我享受一下颜控福利。” 明明就只是多带了副眼镜，萧晋默依旧穿着挺阔的衬衫，虽然解掉领结但扣子扣得十分严密，非常得体的打扮，和工作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林如清却突然好想把眼前这个人弄得乱七八糟，这是他原来从没有过的想法。 “我拿下来一下好不好。”萧晋默向他请示，“好像有点脏，我要擦一下镜片。”不过林如清没同意，萧晋默也一直没有把眼镜拿下来。 “你取下来吧，我不看了。”林如清不敢直视萧晋默，即便只是一瞬间的幻想也让他觉得十分羞耻。 “我不是很习惯。”萧晋默把眼镜取下来：“回头我再慢慢适应，你对我提的要求本来就很少，你的喜好我想全部满足。” 林如清也没有在萧晋默家玩太晚，虽然舍不得，林如清有自己的底线，萧晋默也很耐心遵守规矩，时间差不多就开车送林如清回家。 车还是停在老位置，萧晋默依旧护送林如清走那条巷子小路。不过走到楼下，林如清就不让萧晋默送了。 “我今天自己上楼。”萧晋默有点舍不得，说：“那我站这看着你，我听见开门声再走。” 林如清嗯了一声转身走进门栋里上楼梯，每上半层，他就向下望一望，就望到萧晋默抬头看他，朝他挥手。 进了家门没过一会儿就坐下来给萧晋默发信息：【晚上打电话怎么样。】 【我打给你。】 【嗯。】 林如清觉得胸口满满当当都是灼热的温暖。 一年快要过完了，林和平的厂进入最忙碌的阶段，他的订单一笔接着一笔不断的涌来，大家都卯足了劲留在厂里干活，有热饭吃，有加班费，年终奖也是越努力越丰厚。 何曼珠一天做两顿饭给林和平送去，其余时间就在家里休息着，看看电视，做点不太费眼睛的编织手工打发时间。 “妈，你在做什么？”林渊不在家，林如清就挨着何曼殊。 一般情况他是应该去林医生那边的，当时租公寓他还特地租了间双床，就是怕自己晚上要过去住。不过今天他有心事，想自己呆着，就还是回了家。 第65章 “做几个布艺苹果，放在你俩的房间，来年平平安安。”何曼珠从自己的阵线框里把做好的苹果拿给林如清看，林如清觉得特别可爱，拿在手里抛着玩：“妈，你能多做几个吗？我想送给萧总。” “行啊，那妈妈先给你做。你最近去看了小渊吗？他怎么样？在同学家不好住吧，肯定吃得没在家里好。” “还行，我这不是团建回来了嘛，我有空就常过去看看他。”林如清避重就轻说完，立刻转换话题：“妈，周末你过生日了，咱们一起去吃我之前说过的那家餐馆，我喊上林医生。” “你也别破费，就在家吃，你爸这段时间这么忙，有空让他多休息休息。”何曼珠是那种最常见的主妇，心疼和关心家里每一个人，总是把自己放在最末位。 “那怎么行，老林同志不会同意，小林同志们也觉得不行。”林如清一把挽住何曼珠的手臂：“何女士，你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陪着何曼珠看了看电视，林如清就回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就想着给萧晋默发信息：【在忙吗？】 那边干脆直接打电话过来：“要不我们这样沟通，你觉得是不是效率高一点。” “我还没洗澡呢。”林如清还没换睡衣，不想往床上躺。 “和我打电话还要沐浴更衣，你的仪式感是不是太强了。”那边开玩笑：“要不要我一会儿再打。” 林如清借机撒娇：“现在先说现在的事，一会儿再说一会儿的事，你有时间吗？” “让我来一趟我也有空。” “那倒是不用，我其实就是想和你说，周天我妈妈生日，我们一家想去上次你带我和林医生去的那家农家乐吃饭。” “我给你订位置。你想几点去？是四个人吗？”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林如清解释：“我就是想和你分享一下这件事，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是很高兴，你听我说就行……会不会觉得我挺无聊的？” “不会啊。”那边直言：“我喜欢听你说这些，你以后都说给我听。” “萧晋默，你偶尔也主动点呢。” “主动给你打电话还不算？” “算。” 还没聊几句林如清就被催去洗澡，洗完了钻进被子里萧晋默又接着给他打电话。 不过他们两个都不是那种很活跃的人，聊着聊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林如清又舍不得挂电话，电话就这么一直放在枕头边上开着，直到断电自动关机。 作者有话说： 这里有一个作者私设，萧晋默家冬至是12.21.过，林如清家是12.23.过。 考虑到两个人要在两个家庭分别过冬至，安排一个时间差。 第53章 萧晋默出差不在公司姜宜的工作就很休闲。 陆嘉燊把鼠鼠和鼠宝放在角落，午休时间姜宜直接过来沉浸式摸鼠。 林如清问他昨天怎么没来上班，才知道是女朋友和他分手了，他受情伤太深，一时无法接受。 “小林哥哥，我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决定和你一样，做单身不婚主义。” 姜宜以为自己找到了组织，林如清想了想，还是很残忍的告诉他：“我已经不是单身了。”虽然他和萧晋默的关系不方便公开，但是他不想隐瞒这个事实。 他有喜欢的人了，那个人好像也有点喜欢他，只不过不巧是他的顶头上司而已。 姜宜显然是没有心理准备，听到这句话原地愣了三秒，然后歪歪头，苍白的问：“所以是达成了全世界只有我受伤的成就对吗？” 下午康润玻璃的招标结束，中标的是一家本地企业，企业规模很大，他们也和康润本身有脉络纠葛，这种事已经算是行业内幕，不足为其。 他给萧晋默打了个电话，因为是公事，比较紧急，两个人在电话里聊完相关细节，萧晋默让他也给韩哲打电话。 这次招标结果必然会影响康润股价，尽管只是微弱波动，现在山河生物与康润厨具捆绑在一起，又与盛鑫生物基金相关联，其中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大意。 林如清托康润玻璃的关系问到他大伯厂的标书，对方查了一下，说是标书格式不符合规则流标了，大伯的玻璃厂甚至没有进入到竞标轮内。 不过林如清对他大伯的厂也了解，如果不是当时沈司寻非要掺上一脚，他大伯连上桌的机会都没有。 即便如此，他大伯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事肯定还没完，他等着最后的暴风雨的降临。 萧晋默不在的几天林如清都留在公司加班到很晚，一来是生物基金箭在弦上，前期准备工作繁琐且复杂，萧晋默完全放权给他，很多方面都需要自己去摸索，这花费了他大量时间，更重要的是陆嘉燊也是个玩命的主，他干脆买了折叠床在公司住家，他说这样效率更高。 林如清虽然不至于也和他一样住公司里，可也拧着这股劲，搞得萧晋默都烦了，打电话想聊会儿天听到的都是：“萧总我在做材料，晚点打给你。” 晚点也没打，每天累到散架回林医生的公寓，洗完澡倒头就睡。 不过到了何曼珠生日那天，林如清还是相当重视，萧晋默很早就帮他预订了位置，下班前除了买礼物就是定了一束花。 小姜还很激动，问他是不是约会去，林如清说是，去见我一生最爱的女士。 林医生负责买蛋糕，两个人在他公司楼下集合好，一起到餐厅一家人碰面。 萧晋默定的是个小房间，窗外是一片竹林，何曼珠很喜欢，林和平就着这个背景给她拍了许多照片。 “哎呀呀，这照片里的是谁？阮玲玉是不是……哦，不是，是我亲爱的何太太。” 林和平很会哄何曼珠开心，那些年家里不景气的时候两人也没有拌过一次嘴，就这么一路扶持着走过来，林和平厂里的员工都说，看到厂长和何老师，我又相信爱情了。 林如清这次看餐牌才知道这家根本就不是什么物美价廉的农家乐，而是菜品精致菜价惊人的私房菜。 林和平也看了看餐牌，感慨：“这价格不便宜，那我就来点几样咱们都爱吃的菜，给何老师过一个难忘的豪华的生日。” 林渊好久没回家，何曼珠和林和平的话题就一直围绕着他，吃的穿的用的，瘦了高了憔悴了，林如清怕林渊休学的事露馅，假装吃醋：“你们也关心关心我啊，我该不会是被你们踢出家庭群了吧。” 打着马虎眼总算是把话题从林渊身上挪开，吃完饭吹了蜡烛，找服务员进来结账的时候给一家四口人拍了照片。 林和平看着账单说：“这账不对吧，怎么才这么点钱。” 经理按照之前就准备好的理由说：“订位的萧总是我们店的贵宾，他有贵宾折扣可以享受。” 林和平到底是年岁大，知道这话术的意思是这餐饭萧晋默出了大头，笑着说：“你们这贵宾来吃饭老板可不得亏本啊。”不过他也不纠结，交代林如清：“谢谢你们萧总给咱们订的位置，你们萧总我记得不是本地人吧。” “他是京市人，我给您说过好多回呢。” “那他有家人在海城吗？” “他一个人在这。”林如清笑着问：“爸，你这是不是最近太忙了，这些您都问我好几回了，怎么都给忙忘了。” “你们萧总这段时间出差呢？”林和平接着问，林如清：“空中飞人，忙得很。” “那他真是蛮辛苦的。”林和平慈眉善目的笑：“你问问你们萧总冬至那天有没有时间，咱们礼尚往来，请他也来家里吃个饭。” 萧晋默这次出差回来明显气不顺，林如清去了解了一下，项目进度没问题，那可能是对方哪做得不妥当，得罪到了，他准备下了班去关心关心。 明明都到下班的点了，萧晋默那边还是没动静，虽然这段时间是忙的出奇，林如清还是想和萧晋默腻歪一会儿。 小别胜新婚，他一直都很想他。 他主动过去问：“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和我们去吃饭？” “不想。” 这几天萧晋默主动给他打电话，林如清都用工作搪塞他，今天回来看虽然是做了不少事，可谈恋爱没这么谈的啊，萧晋默要从他身上找补点情绪价值回来。 林如清完全没有领会这层意思，还以为萧晋默是出差吃太丰盛了，回来轻断食呢，也不打扰他自律：“那我和陆嘉燊去吃饭了。” 萧晋默很负气的看着林如清，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迟钝，迟顿的人已经转身回办公室喊陆嘉燊了。 “林如清你回来。”萧晋默郁闷的不行，发现对林如清那个人迂回手段根本没用，于是直球：“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去吃饭。” 林如清后知后觉，这人开始蛮不讲理，肯定是哪不愉快了，转身回来：“别人只关心你飞得高不高，我都关心你饿不饿渴不渴了，还不够啊。” 第66章 “你怎么不关心我怎么会飞呢。”萧晋默恋爱脑发作：“你和我去吃饭，不带陆嘉燊。” “咱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孤立他啊，这不好吧萧总。”林如清立刻明白萧晋默在吃陆嘉燊的醋，又觉得不理解，萧晋默身居高位，明明应该有恃无恐才对。再说，陆嘉燊的醋有什么好吃的。 陆嘉燊在秘书办公室的受欢迎程度明显被鼠鼠和鼠宝盖过了。 “17:30-19:00是规定的休息时间，我只是争取争取属于我生活的一部份权利，这不是孤立，我又没阻止陆嘉燊谈恋爱。他单身，关有男朋友的我什么事。”萧晋默立刻傲娇起来。 “行，我去和陆嘉燊说一声，就说萧总排挤他，孤立他，和我吃饭不带他。”林如清故意使坏，萧晋默干脆直接从办公位上面站起来：“我去说，就说我要和林秘书谈恋爱了，请勿打扰。” “不行。”林如清如临大敌：“你不许到处乱说。” “哪句话乱说了？”萧晋默反客为主：“我们就是在谈恋爱啊。” “你要让他知道一个字，我就把你的咖啡豆全部换成板蓝根。”林如清扬言威胁。 “好美的男人，好狠毒的心。”萧晋默示弱：“我背负着一段见不得光的感情苟延残喘。” 陆嘉燊在办公室等了好久没见林如清回来，刚脆直接去萧晋默办公室找：“林秘书，下楼去吃饭吗？” 人都找过来了，林如清觉得再说单独和萧晋默吃饭有点影响同事关系，直接邀请：“我和萧总商量着出去吃，你要一起去吗？” 陆嘉燊立刻拒绝：“你们还出去啊？那太麻烦了，我就在公司食堂吃，你们去吧。”说完自己转身就走了。 “竞争对手减一.”萧晋默看陆嘉燊走了，十分幼稚的说。 “萧晋默，我觉得你唯一的竞争对手是你幼稚的恋爱脑。”和萧晋默谈恋爱的感觉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可这样的萧晋默林如清觉得也不坏。 “太残酷了，我已经被这位对手彻底击败了。”萧晋默没有否认，然后催促：“赶紧下楼吧，别磨蹭了。” 公司楼下同事们也都来来往往，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什么都不能做，手也没法牵，两个人只能你看着我，我又看着你，白抓挠心十分煎熬。 工作做得差不多了，两人一起回家，这段时间林如清都是住在林渊家里，不用萧晋默开车走路就能到，萧晋默对林如清租房子的事后知后觉，质问：“还有什么是小姜比我早知道的，这也太过分了。” “哎哟，我还和林医生说我的男朋友绝对不小心眼呢，这也生气？”林如清想就这么混过去，萧晋默没同意：“明明是你斤斤计较。”他非要和林如清掰扯清楚：“你不就是怕麻烦我欠我人情，回头又得还嘛，你什么时候能大大方方的啊。” 这回轮到林如清不高兴了：“你这人怎么说话，我哪不大方了，我林如清什么时候吝啬过？” “你没懂我意思。”萧晋默一把拉住他的手：“什么叫大大方方啊，就是我缺点什么，你把你的给我，说明你是一个大方的人，对于你的帮助，我也欣然接受，这也是大方，明白嘛？” “有点强词夺理啊。”林如清嘴上这么表态，倒也是点点头，萧晋默狡黠的一笑嘛，问他：“能做到吗？” “试试吧。” “行，那我考验考验你。”萧晋默松开林如清的手，把自己手上的表拆下来：“伸手。” “干嘛？”林如清警惕的问，他知道萧晋默手上那块表，百达斐丽，他的成年礼，价值千万。萧晋默把表拿在手上：“你刚才说试试的。” 林如清干脆把手背到身后去：“腕表我还是喜欢史努比的，而且……送东西哪还兴送二手的。” “这款式不好订，新的起码等十年，能先凑合凑合嘛？” “我手机也能看时间。” “那我只好霸王硬上弓了。”萧晋默往前贴了一步，把林如清藏在背后的左手牵到自己的面前：“来，大大方方的。” 林如清没有再拒绝，不过他很担心：“明天到公司大家问起来这块表怎么办？” “实话实说，男朋友送的。”萧晋默根本不考虑。 “要是他们问，萧总也有一块一样的怎么办？” “这也要我教你？”萧晋默用右手扣住他的左手：“你就说，那太巧了，我男朋友也和萧总一样，很有品味。” 萧晋默牵着他，边走边说：“我在这边有三套公寓，景观和设计都是顶级的，过两天我陪你和林医生搬家吧。” “不搬了，不是和你客气，搬来搬去麻烦。”林如清直言：“这边房租我都付好了，短租两个月，过年我们就回去了，还有，萧晋默，我爸请你去家里吃饭呢，冬至，23号，我记得那天你没什么工作安排，你想来吗？” “你怎么介绍我？老板，朋友，还是男朋友？” “老板和朋友吧，我还没和家里人说我俩的事呢。”林如清又抬头问他：“介意吗？” “怎么会介意，没有处理好你的顾虑本来就是我的问题……林医生怎么从家里搬出来了呢，这里离学校也挺远的。”萧晋默很自然的换了个话题，他们两个人事他已经在着手处理，只是还需要时间，他也不便提前预告，好像有意为之一样。 “出了点事……这个能不说吗？” “当然，我也没有那么变态一定要窥探你所有隐私。”萧晋默解释：“我就是希望在你寻求帮助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我，而不是什么银行经理，房屋中介。” “贷款的事还记着呢。” “萧总这个人可记仇了，日后你可要好自为之。” 第二天上班陆嘉燊果然问起表的事，林如清也大方告诉他，男朋友送，对方倒是没诧异他的性向，反而还很善意的提醒，萧总好像也有一块和你一样的，好在他今天换了块表戴，你俩没撞上。 不然也太尴尬了，限量款也能撞。你男朋友干什么的？投资还是实业？” “开黑车的，路边拉客还开高价。”林如清乱讲：“偶尔也做民间贷款，房屋中介这一类。” 陆嘉燊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你的男朋友肯定很努力，送你的这表挺贵的，看得出来他非常非常爱你。” 去京市要和萧晋默的家人见面，临出发前两人一起去商场买了些得体的衣服，林如清过去没经历过这种架势，高奢店特意为他开vip层，四五个销售围着他转。 他试每一件萧晋默都觉得好，像看换装娃娃一样欣赏林如清一次次从衣帽间走出来，到后面林如清实在是试累了，觉得也差不多够穿了，萧晋默又吩咐销售安排模特试穿，自己替他看了好几套，选好的衣服直接送到家。 在京市的萧克守和沈茹翡，沈茹之也没有闲着，一家子坐在一起商量着这次萧晋默带林如清回来要怎么应对。 萧晋默的意思是这次回来不能算是见家长，他那边还有些准备工作没做好，而且这次回来也是工作之余顺便，不是专程回来显得不正式。 “那就别到你们家。”沈茹之说：“到我酒店，我搞个酒会。孩子我见了，可是个好孩子，挺单纯的，见了我也不卑不亢，小晋也对他不错，看得出来很上心。” “人不烦他就行。”沈茹翡感慨：“你说这孩子吧，脾气又犟又臭，不知道随了谁。”沈茹翡的眼睛望向萧克守，萧克守急忙否认：“那不是随我，我过去在学校可是公认的脾气好，全院最受欢迎的教授荣誉年年都是我的。” 萧逸在旁边抿嘴笑，沈茹翡把矛头又对准他：“你哥现在有着落了，你呢？”被这冷不丁的一问，吃瓜群众的瓜瞬间掉了：“我什么啊，妈，我才大二！大二！” 天气预报说京市有降雪，在候机室的时候林如清就很兴奋，他说他要堆雪人，还要打雪仗，萧晋默无法理解为什么下一场雪对他来说就好像狂欢一样，一直提醒他：“你记得不要把雪往嘴里放，那东西很脏。不过无所谓，我肯定都在你旁边，你研究生部就是在京市念的嘛？还没玩够？” 林如清一脸遗憾：“研究生哪有这心情啊，我不是本科读的很普通吗？研究生阶段每天都在很焦虑的学习，一天玩的心思都没有。” 飞机没有受天气影响，起飞降落都很准时，到飞机场有车来接，两人一起入住酒店。 这次和上次来京市可不一样了，身份关系都发生了变化。 萧晋默是老板，也是他男朋友，萧晋默很体贴的给他升级了房型，两人住在一层，换了身衣服，萧晋默主动过去找人。 为了腾出晚上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萧晋默特地和沈秋山打招呼，接风宴就免了，第二天直接公司见。 “晚上想吃什么，我选了好几家，给你参考一下。”萧晋默坐在他房间里环顾一周，和他的房间没什么区别。 “我要喝小儿吊儿梨儿汤儿。哪家好，你带我去。”林如清刚洗过脸，满手是油在脸上猛搓，头发用绑发带束着，整张脸油亮油亮，萧晋默觉得他的瓷肌白肤看上去像一尊油光水亮的白玉。 第67章 虽然心猿意马，嘴上依然能应付：“你上哪儿学的这么说话。” “儿化音嘛，入乡随俗，讲究一个地道儿。” 吃完饭林如清说想逛逛：“我在这读了三年书，哪都没去过，你觉得哪好玩，陪我玩玩吧。” “我也没怎么玩过。”萧晋默拿出手机：“你想玩什么，我给你问问。” 林如清诧异：“你家不是在这儿嘛，哪有好玩的怎么都不知道。” “我也和你读研究生一样，在这住了这么多年，一天也没玩过。” 萧晋默问了一圈，他朋友推荐的不是酒吧迪厅蹦跶就是高端会所打牌，林如清不喜欢这些，打牌虽好，可今天只想二人世界，他自己拿手机在网上查。 “我想去这。”他查到有个市集，不近不远，好像很有意思，他把手机递给萧晋默看：“你觉得怎么样？” 萧晋默接过他的手机很自然的翻了翻，并不觉得有趣，但他不扫兴：“你想去我就陪你。” 林如清把手机一收：“想去。”又很豪气的说：“一会儿你看上什么我都给你买，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来自霸道男友的宠爱……不过我看人挺多，到时候你可和我牵牢，别被人群冲散了。” 萧晋默直言：“这个市集的主办方我认识，我现在可以让他们清场。” 第54章 林如清深吸一口气，然后嘟嘴，桌子底下用腿碰碰萧晋默的腿：“你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使用钞能力，我偶尔也想占占上风。” “给你占。” “我也想宠你。” “让你宠。” “谈平凡小确幸的恋爱。” “一会儿我就去把酒店退了换招待所，明天谈完项目让沈秋山安排豁风的大排档。” 林如清嘴巴一扁，在桌子下面踩萧晋默的脚，萧晋默依然保持风度翩翩：“小情趣也满足你的喜好，我都羡慕你有我这么体贴的男朋友了。” 从饭店出来没哄好，坐车的时候也不方便哄，萧晋默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过去只觉得他做事干练，有闯劲，性格泠冽又锐利，根本没想到他的放肆和撒娇也这么有趣。 市集上人很多，林如清每个摊位都很有兴趣，一定要扎进人堆里看，看来看去也没买什么，最后就收获一个棉花糖。 他把棉花糖举到萧晋默面前，问他：“萧总吃嘛？” 萧晋默犹豫了一下，在那朵软蓬蓬的棉花糖上咬了一口。 “好吃吗？”林如清一边问萧晋默，又把棉花糖移到自己面前，狠狠咬了一口，体验很直接：“报吃。” 露天集市逛一圈人都冷透了，坐上车才真切感受到如沐春风般的温暖。 连续两天的工作都没什么阻碍，第二天结束的早，两个人又四处逛了逛，到了晚上林如清反而开始紧张，他把萧晋默喊到房间：“你说我明天怎么表现能让你家人对我印象好点。” 萧晋默从容回答：“平时怎么样明天就怎么表现。” 林如清不置可否，萧晋默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好操心的，为了打消林如清的焦虑，他伸过手问：“你会跳慢舞吗？”林如清以为他在开玩笑，很严肃的回答：“我只会跳四小天鹅。” “芭蕾舞都会跳，慢舞对你来说也很容易，到我房间去，走，我们跳舞。” 林如清从没想过他和萧晋默还有跳舞的一天，被他牵着手搂着腰，胸口几乎要贴在一起，一时间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跳过舞，他不会，跟着萧晋默的动作步伐也总在出错。 萧晋默告诉他明天的晚宴安排了舞会，林如清努力了很久，为自己的不在行感到气馁。 “要不然算了吧。”他有点泄气：“这种事我没有天赋。如果明天非要去舞会的话，你跳，我在旁边看着也很好。” “这要什么天赋，又不是去参加双人舞比赛。”萧晋默安抚：“本来就是休闲娱乐的事，也没有什么章法，你把脚踩到我的脚背上。” 林如清犹豫，萧晋默鼓励：“林秘书快呀，终于能把老板踩在脚下了，你可要抓住机会。” “刚才都已经踩了好几下了。”林如清老实承认：“再踩我怕饭碗不保。” 萧晋默用双手环着他的腰：“你把手放我肩膀，注意脚下动作，很快就能掌握精髓了。” 宁静的房间里轻柔的舞曲在空气里荡漾，林如清的脚踩在萧晋默的脚背上，跟着旋律，迈出右步，左步跟上。 他们从来没有贴的这么近过，两人的胸膛紧贴，萧晋默的呼吸吹拂到他的脸上很暖也很痒。 如果萧晋默此刻低头，很轻易的就能碰触到他的嘴唇，可萧晋默表现得极为绅士，舞步里只有浪漫，并不夹杂一丝欲望。 林如清回到房间后，被无意撩拨的心绪一直无法平息。 这该死的潘海利根的香气，竟让他一整晚都魂牵梦绕。 萧家冬至家宴安排在沈茹之公司旗下的一间酒店，尽管是家宴，萧家与沈家都是脉络繁复支洗庞杂的大家族，要接待的贵客也不占少数，更何况各个都是天潢贵胄，巨富商贾，萧家与沈家派出各府管家到现场细致张罗。 林如清起床先洗澡，萧晋默来敲门的时候他还穿着睡衣在吹头发。虽然双方都有对方房间的房卡，不过萧晋默还是没有贸然自己开门进去。 “时间快到了吗？那我快点。”林如清来开了门又回到浴室继续吹头发，萧晋默就坐在外面等：“你慢慢弄，不着急。” “真的不着急吗？”林如清过来确认：“我真的很慢，要弄很久。” “不急，我们是回家，又不是要去签合同，我先叫人送早餐？”萧晋默问，林如清犹豫了一下，说：“好啊，我也挺饿的。”萧晋默敏锐的问：“你是不是不想吃酒店的早餐。”又补充：“想吃什么，我去买。” “想吃鸡汤小馄饨……能吃着吗？” “我去买回来。” 也不是一定要吃鸡汤小馄饨，酒店的西式早餐也能对付，可谁在被宠爱的时候能忍住恃宠而骄呢，林如清心头一热，在萧晋默的脸上很快活的印了一下。 “男朋友给我这么大奖励，我岂不是应该连馄饨铺子一起买下来？”萧晋默心里甜滋滋，一直笑，想收都收不不住。 “今日财经：盛鑫宣布重仓餐饮业。” 萧晋默笑吟吟的样子把林如清迷得七荤八素，帅不自知的人做什么都像诱惑，像撩拨。 林如清等着吃小馄饨，中途酒店送餐人把西式早餐送进了房间，一框热面包，玻璃瓶盛的冷牛奶牛奶，谷物麦片，各种肉类玲琅的摆在桌上，仿佛在提醒着他两人之间不可能填补的巨大阶级差异。 而萧晋默却愿意去做很多使这些概念模糊的事，一步一步引着林如清走进他的世界，而不必倍感压力。 萧晋默拎着小馄饨进门，看了一眼餐桌，又去给前台打电话，让他们送汤碗，勺子和筷子过来。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一个人吃着西式，一个人吃着中式，林如清忽然多愁善感：“我听过一个说法，如果两个人吃不到一起，感情会很坎坷。” “胡扯。”萧晋默想都没想，直言：“火锅都分鸳鸯锅呢，哪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你不会在偷偷看什么情感up主教你御夫之术一类的吧。” 林如清扬腿在桌子底下踢了萧晋默一脚，萧晋默假装不悦：“你不要总在桌子底下搞这些小情趣，撩完不认账，败坏浪子们的名声。” “谁撩你啊。”林如清倒吸一口冷气：“不要自我感觉那么良好行不行。” “那我来撩你吧。”萧晋默压低声音，好像在说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今天晚上想不想和我做点刺激的事。”桌子底下，萧晋默用穿着棉袜的脚在林如清笔直的裤腿上摩挲。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林如清觉得整个人被萧晋默撩拨得酥酥麻麻的，却硬着嘴巴绝对不示弱。 “两个成年人见完家长应该干什么你心里没数吗？”萧晋默继续当谜语人。 “我当然不知道啦。”林如清理直气壮：“我又没见过家长，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眼珠一转：“你这么有经验，该不会是见过很多次家长吧。” “一次性见几十个呢，不敢告诉你是怕你太崇拜。” 林如清坚持不下去，笑场了：“你说的那叫开家长会吧？你去过你弟的家长会？” 萧晋默冷笑：“我都很同情他们班主任摊上我弟那么个学生。” 吃完早餐，林如清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自己整理好，萧晋默第一次看他这么精心打扮，lanvin丝衬衫，ysl圣罗兰西装，bally皮鞋，全身浅灰觉得十分赏心悦目，配他的dior绀青色套装简直无懈可击。 他凑过来拿出一只黑色的montblanc的盒子递给林如清：“请你给我帮忙，帮我扣袖扣。” 林如清打开盒子，一边帮他扣一边闲聊：“我记得我也给你送过袖扣，不过我从来没见你戴过。” 第68章 萧晋默提示：“还记得你送我的袖扣什么样子吗？” “不记得了。”林图清让萧晋默换一只手：“就记得也不怎么便宜，那会儿还替家里还钱呢，那个月所有剩余的钱都拿去买袖扣了，结果一次没见你戴过，心疼自己很久。” “那你在多看两眼我手上这颗……和你送的是不是一样的。” 林如清后知后觉，却又很惊讶的看着萧晋默：“这是我送给你的那个嘛？” “自己送的东西自己都不记得？” “三年了啊萧晋默，你一次都不戴我怎么可能记得住。”他有点责怪他的意思：“哪怕你一年宠幸一次呢。” “我一直想把它留到重要的时刻，我觉得今天足够重要。” 林如清的心似一颗火焰在燃烧，脸也有些微微涨红，精致的耳垂也挂着一丝浸润的粉，萧晋默的喉结忍不住动了一下。 “以后每天都要带。”林如清提要求，然后警告：“我以后上班都会检查的。” “占有欲这么强？”萧晋默拦住他的腰居高临下的问：“那晚上要不要我和我玩成年人的游戏？” 林如清觉得自己被他的气势胁迫了，腿都有点站不住：“怎么玩，我不会。” “我也是第一次，我觉得我们可以多花一点时间……”萧晋默很坏心眼的凑到他耳边呼气：“晚点我们去买安全措施的工具和小道具。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陪你挑。” 林如清现在整个人都羞透了，这人在自己耳朵边上如同恶魔低语，他被蛊惑得无力自拔：“你喜欢……小道具啊。” “我也是看别人用觉得好像还不错。” “看别人？”林如清觉得自己头都要抬不起来了，怎么突如其来就进展到这种话题上了，有点手足无措：“在哪看啊？科学上网？” “那也不用，不过外网确实花样多很多，只要是你喜欢的今天都可以试，我体力很好。” “我……不想搞太累。” “我只能承诺一定会让你很爽。” 坐在车上林如清一直在心猿意马，经过一家情趣用品店没忍住回望两眼。 “看什么呢？”萧晋默的眼神追了过来，林如清立刻转过脸，坦荡发言：“没什么。” 虽然萧晋默和他说过，今天只是普通家宴，并不是要见家长，林如清还是有点紧张。 车开到酒店门口停下，萧逸已经在门口等了：“你们真慢，大家都在等你们呢。” 林如清以为萧逸嘴里的大家是萧晋默的爸爸妈妈，还在为自己的磨蹭不好意思，跟在萧逸身后推开一间包间的门，看到里面一张麻将桌上韩哲，时闻景，褚寻正在闲聊，萧晋默转头问萧逸：“爸妈在哪？” “肯定和大姨在一起啊，你自己去找，小林哥留下来和我们打牌。” 萧晋默攥着林如清的手刚准备走，时闻景就开始拍桌子：“萧晋默，急着带男朋友见父母，和哥门儿几个招呼都不打啊。真有你的。” 萧晋默嘴上也没客气：“你都空着手来的，我指望你什么啊。” 时闻景冷笑：“你现在得罪我？你接亲那天等着吧。” 萧晋默懒得和他打来会：“你不结婚？给自己留条后路。” “我还真不结。”时闻景言之凿凿：“威胁我？我跟你讲，你完了。” 堂堂副教授怎么这么轻浮，萧晋默懒得理他，带着林如清去找他大姨和爸妈。 沈茹之和沈茹翡商量好，今天就她一个人出面，沈茹翡和萧克守就别来掺和了，萧克守怕沈茹翡忍不住往宴会跑，干脆预约了航线带着夫人去火奴鲁鲁晒太阳。 看见萧晋默和林如清，沈茹之给两人一个热情的贴面礼后，才把他爸妈去度假的事说出来：“他们嫌冬天太冷了，干脆出去玩儿了。你看大姨这挺忙的，带你男朋友四处逛逛，别人大老远和你回来一趟，别怠慢了。” 沈茹之的房间里都是京市显贵，大张旗鼓的寒暄，就是告诉所有人，不管流言蜚语怎么传，林如清这人萧家和沈家是认下了。 萧晋默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笑着说：“捧在手心宠都来不及呢，我当年去海城就是为了追他，这都多少年了，才追到手。” 就算知道萧晋默这是说的场面话，全都是胡言乱语，林如清心跳也陡然加快，被攥住的手心里微微渗出湿润的汗。 和沈茹之寒暄几句，又和大姨夫，还有姑父沈秋山打过照面，萧晋默领着林如清回几个朋友的房间。 过了一会儿褚清阳和梁术也来了，房间又多开了一台麻将。 到了下午饭点，几个人也不用去大厅，他们单独有间小包间吃饭，褚寻在这几个人里面年龄最大，吃饭没和他们在一起，褚清阳看他哥走了，觉得放松了许多，开始张罗喝酒。 萧晋默说他们今晚不喝，梁术接话：“看来今晚是要见证你感情使上的里程碑了。”然后不怀好意的说：“哥们儿这杯一口干了，祝你马到成功，明天早上能听到好消息啊。” 萧晋默根本不理他。 晚上的舞会几个人自然也是没有放过他。 过去舞会上都看不到这些纨绔们的人影，这次一下都来了，还一个个非要去和林如清跳舞，萧晋默自然不愿意放人，跳了两支觉得这几个朋友太闹腾了，带着林如清找萧逸拿了车钥匙提前离场了。 萧晋默听沈茹之说两个人都去度假了，就想到他们应该是可以回避这次和林如清见面。 第一次带男朋友见家长，萧晋默其实也想隆重一些，这些心思沈茹之当然明白。 萧晋默这个人平时和家人话不多，但到底是个敏感细腻的人，做什么事都很在乎细节，带男朋友回家自然也希望一切都完美妥善。 沈茹之便特意安排等到下次专程回家再见面。萧晋默发了信息谢谢大姨和大姨夫张罗。 “遗憾，我爸妈都没在。”萧晋默一边点火一边问林如清：“那咱们今晚还玩成年人的游戏吗？” “你要真那么想，我陪你玩。” 林如清其实没有萧晋默那么重视程序，他想要的只是安全感。 而且男人和男人谈恋爱，即便是走到结婚那一步，也没有真正的法律条款可以去依据，反倒是真的一切从心，相爱便在一起，不爱就分开。 “那我们去买东西。”萧晋默也不开导航，径直驱车前往，好像对目的地很熟悉。 林如清有点担心的问：“你说会不会痛啊。” “防护没做好的话肯定很痛。”萧晋默直言：“所以等下我怎么说，你怎么做，知道嘛？” “你不是说你没经验吗？”林如清急忙问：“我……这方面有很严重的洁癖，你之前要是那个过，我……不能接受。” “看视频研究过算吗？” “那当然不算。” 萧晋默宽慰：“在遇到你之前，我对这种事都没什么兴趣。” “是嘛。”林如清很小的声音说，又把左手放在萧晋默的腿上：“撩拨一下。” 萧晋默哑然失笑，有点心猿意马的开车，车开过情趣用品店很远，在一家卖儿童玩具的店铺门口停了下来。 林如清很奇怪，问他是还要去哪个客户家拜访，给小孩带礼物吗？ 萧晋默假装意外：“不是你说要堆雪人打雪仗吗？我带你去买手套和雪球发射枪，这些东西对小孩来说可能很幼稚，但是对成年人来说恰到好处。” 第55章 雪从早上开始下，到现在积满了厚厚一层。 萧晋默带他到商场重新买了一身玩雪的衣服，冲锋衣，羽绒裤，雪地靴，甚至还买了护目镜，车开到广场，带着他去大杀四方。 “你说要是那些小孩儿不和我玩怎么办？”林如清有点担心的问。 萧晋默拍了拍他手上的雪球枪：“谁能拒绝一个带他们上王者的枪械持有者，我都怕他们为了争夺你这个核心战力打起来。” 小孩哥的干劲完全出乎林如清的预想，玩到后面他都觉得自己出汗了：“萧晋默，这雪地我能躺会儿吗？我觉得我背后都湿了。” “只能躺一会儿，不然会生病。” 他觉得躺在地上看萧晋默很有意思，那个人变得更高大了，但过去令他望而生畏的肃穆早已荡然无存，只是一个成熟的，贴心的，做任何事都会深思熟虑的英俊男人。 “萧晋默。”他喊他的名字，笑着说：“好喜欢看你的样子。” 萧晋默蹲在他身边，蛊惑的说：“欢迎解锁更多新皮肤，还有vip专属隐藏款等你哦。” “哇偶，好心动。”林如清十分配合的问：“那要怎么才能获得隐藏款呢？” “冬至特别福利，亲一下就能获得。”萧晋默把他从雪地里拉起来，拍干净他身上的雪：“机不可失，抓紧行动。” 林如清果断的在萧晋默脸上亲了一下，立刻指示：“三分钟，乖总要看到猛男脱衣舞。” 第69章 萧晋默想了想，唉叹：“这年头生意太难做了，还是开黑车比较适合我。”又在林如清冰凉的脸上亲了一下：“订金还给你，还是请你去祸害其他同行吧。” 从京市回海城后萧晋默直接就去公司了，林如清说他也去，萧晋默勒令他回去休息，别老惦记着公司的那点加班费不放。 “主动说陪你你爱答不理，一会儿你再有事找我我让你高攀不起。” 站在公寓楼下，萧晋默抱了抱他，亲他的脸：“以身相许能不能打动你？” 林如清高冷：“这条赛道很挤，我觉得你得另辟蹊径才行。” 萧晋默说：“暖床小侍还有位置吗？” 林如清如实告知：“我的床宽只有一米五，你身材已经严重超标。” 萧晋默抱着不放：“给个工作机会。” 林如清认真想想：“我家大厨也有了，吉祥物也有了，医生也有了还很专业……很遗憾，萧晋默，你可能要失业了。” 萧晋默一脸无辜：“找工作压力太大了，我还是回公司做ceo吧，人随便跳离舒适圈真的很危险。” 上到公司顶楼萧晋默就觉得温度不对，越往办公室走越冷，经过秘书办公室看到有人正在修中央空空调的出风口，陆嘉燊戴着口罩坐在工位上一直咳嗽。 姜宜看他回来向他报告：”萧总，陆秘书好像发烧了，我劝他去医院他不干。你要不要去看看。” 萧晋默皱皱眉头，问姜宜：“你是不是有额温枪？” 姜宜一把抽开抽屉：“我给他测过，38度2.” 萧晋默牵了一下嘴角，走进秘书办公室敲陆嘉燊的桌子。陆嘉燊的头昏昏沉沉，抬头说话有气无力：“萧总。” 姜宜趁他抬头，又对他的额头biu了一枪。38.7度，额温枪的显示器亮起警告般的红色。 萧晋默不说话，陆嘉燊看着他，眼睛有些轻微充血：“萧总，我这些资料数据很快就做好了。” “姜宜，你带他去医院。”萧晋默扭头对姜宜下指示，又转头训斥陆嘉燊：“你现在立刻去做身体检查，我们公司的商业医疗保险涵盖非常全面。 如果是传染性疾病马上去申请居家办公，你又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做事怎么不考虑后果？” 陈嘉燊本来想辩解几句，看到萧晋默的表情，最后只说：“我的鼠鼠和鼠宝……” “暂时没收，等你回来再来我办公室拿。” 等陈嘉燊和姜宜走了，萧晋默把两只龙猫的笼子拿去自己办公室，想了想给林如清打电话：“林秘书，我来高攀了。” 维修师傅说空调出风口大概还要两三个小时才能搞好，萧晋默整理了一些要用的资料，等着林如清过来和他一起把龙猫笼子拿到车上。 车是找一位高管借的大g，陆嘉燊给龙猫买的笼子相当豪华，小屋子吊床木楼梯应有尽有，组装起来十分高大，萧晋默的车放不下。 姜宜陪陆嘉燊到医院开单抽血等结果，询问才知道昨天晚上陆嘉燊加班晚了就在公司睡，睡到半晚开始觉得温度不对，他发现空调不怎么出热风。 当时离上班也没几个小时了，他就从床上起来把衣服穿上，然后把自己的被子盖在龙猫笼子上，免得它们着凉了，毕竟龙猫是肠胃很脆弱的动物。 早上他都觉得还好，中午就开始觉得喉咙痛，脑袋有点昏沉，本来想坚持到下班再去看急诊，结果萧晋默就回来了。 萧晋默让陆嘉燊去了解一下龙猫是生活在哪个纬度的物种，就算不知道，毛那么密怎么可能会怕冷，从逻辑想也不可能。 姜宜犹豫了一下，在电话里勇敢的说：“陆秘书现在已经很脆弱了，我就不去刺激他了，萧总请你对鼠鼠和鼠宝好一点，拜托拜托，我会在小林哥哥面前说你很多很多好话的。” 萧晋默一惊，对着电话里质问：“这和小林哥哥有什么关系。” 姜宜单纯的回答：“萧总你不是在追小林哥哥吗？” 萧晋默如临大敌：“你从哪听说的？” 姜宜如实告知：“萧总，你不是把手表当作定情信物送给小林哥哥了吗？” 萧晋默心一横，撒谎：“那是他男朋友送给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啊？真不是你啊。”姜宜遗憾的说：“原来小林哥哥的男朋友真是又开黑车，还做民间贷款和房屋中介啊，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公开呢…… 那我有空劝他分手吧，这种男人太危险了，小林哥哥肯定应付不了。” 说完小姜果断挂断电话，转头给林如清发信息【小林哥哥，下周要不要看球赛？祁礼过来打比赛，他也是高奢腕表的明星代言！】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强调祁礼是代言明星，不过姜宜说的那个时间刚好没有安排，去看看球赛也很放松。 得知陆嘉燊是病毒性感染后萧晋默告诉林如清这个很不幸的消息：“我们可能这几天要连陆秘书的工作一起干了。” 林如清关心的问：“严重吗？” 萧晋默说：“医院去的早，打几针吃点药就行了，不过我想让他彻底好了再上班，没有什么工作是需要拿命换的。 他那个人在京市就是那样，工作玩命干，他当时的领导有点害怕就发配到我这来了，我改变不了他做事的习惯，起码我可以让他底子厚点再来睡公司加班，这几天我们稍微辛苦一点。” 林如清侧头看着萧晋默：“嗯，我陪你。”想了想又说：“萧晋默，你其实蛮温柔的。” 萧晋默笑：“谬赞了林秘书，能做我秘书的已经是行业顶尖了。 这种人在市场上绝对是稀有物种，抢手热货，我想要他们心甘情愿给我卖命总要有点手段，利益驱使罢了。 你非要觉得我温柔，那也只是对你而已。” 林如清压不住嘴角：“虽然我很大方，不会像某位男朋友一样随便吃醋，不过独宠的滋味真不错……小姜约我们去看祁礼球赛呢，下周我们一起去？” 萧晋默直言：“你确定他是约我们？我觉得他应该是约你。” “顺便约陆嘉燊烧烤，带萧总和新旧同事们破破冰，你觉得怎么样？” “随你高兴。” 林如清把这个想法告诉姜宜，姜宜立刻回复：【我带祁礼也来，我现在就来做活动安排】。 进了家门萧晋默就催促他去换睡衣，林如清说换什么睡衣，我一会儿就走了。 萧晋默挟持鼠质：“我才不和两只大老鼠住一起，要么你留下来，要么大老鼠我拿去楼下宠物店寄养。” 林如清没有退路，只好妥协，并控诉萧晋默手腕恶劣。 话虽如此，到了晚上萧晋默还是把两只龙猫放进自己书房，让林如清到卧室去睡觉。 萧晋默对这种毛茸茸的动物没兴趣，他单纯就是觉得他们蹦上蹦下嘻嘻索索的声音打扰林如清睡觉，放在客厅又怕林如清心疼，隔三差五出去看，就说自己替他照顾，让他安心休息。 林如清在萧晋默的床上躺了会儿，虽然不是第一次睡他的床，不过现在一个人再独霸一间卧室怎么想怎么别扭，想了想还是下床去了书房：“萧晋默，你今天还一个人睡书房？” “还有两只鼠。”萧晋默抬头看他，欣赏他穿自己新买给他的一套酒红色的睡衣，趁得他皮肤明亮晶莹。 “要不要一起睡卧室……”林如清双手交叉，身体倚着门框，头微微上扬，他没有穿袜子，裸露的足踝像大理石一样精致：“我是说，我们可以分开两个被子睡，你那张床大得离谱。” 萧晋默从椅子上站起来，抱住门口那个人：“好香，什么味道？” ”你买的润肤露。从京市回来太干燥了，我是不是擦太多。” “没有，我很喜欢。”萧晋默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如清，我是一个正常男人，和你睡一起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你睡你的，别管我了。” 林如清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如果不是萧晋默强势要求的话，他也并不会主动去要求。 对他来说，除了拥抱和亲吻脸颊外，还不想继续往下深入。 “那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晚安。”他在萧晋默的脸上轻印了一下。 “晚安。”萧晋默回吻的是他的额头。 办公室的温度升起来了，小姜却萎靡不振，林如清以为小姜也生病了，小姜说只是思念鼠鼠和鼠宝，不知道它们在没有温度的大平层过得好不好。 林如清嘴快：“萧总给他们开着中央空调呢。” 姜宜困惑：“小林哥哥，你怎么知道？” 林如清撒谎：“我早上也问过萧总，我也很关心它们嘛。” 下午林如清外出，萧晋默在公司开会，会议结束小姜问他有没有时间，有位没有预约的客人在休息室等， 萧晋默问他是谁，小姜说做实业的林先生，萧晋默想了想，让姜宜把人请进来。 第70章 想见萧晋默和他谈生意，索要人脉，融资的人太多，只说是林先生根本预测不到是谁。 只见走进办公室的是林如清的爸爸林和平，萧晋默一惊，立刻差姜宜招待。 “萧总，不要麻烦，我耽误您几分钟。”林和平说话十分客气，他对带萧晋默的态度还是当作他是林如清的顶头上司。 “不麻烦，林厂长您坐。什么事坐下来聊，是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配合？” “那我就坐一下，先聊公事，感谢萧总对我们厂的支持。” 林和平笑起来很慈爱，是最常见最平凡的那种企业家，高瘦，穿着整洁的工装，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很专注：“这段时间我们的厂的效益都很好，我私下了解，大部份都是萧总朋友的引荐，对此不胜感激。” 萧晋默摆了摆手：“林厂长言重，我也只是做资源整合与扩散，至于私下生意怎样成交我一点都不知情。” “我也应当感谢。”林和平说话的态度很诚恳：“下面是想和萧总聊件私事。 今天是我们南方冬至，感激萧总这些年对我儿子的提携与帮助，不知道今晚萧总是否有时间赏光寒舍。” 既然是私事，萧晋默便将称谓改口：“叔叔，这事林秘书和我说过，今晚的时间已经特意预留，下班后我和林秘书一同登门。” 林和平两件事聊完，也不在萧晋默办公室多耽搁，起身告辞，姜宜送林和平去坐电梯。 差不多到下班时间林如清从外面回来，汇报完工作看看时间已经到点，邀请萧晋默：“走吧，去我家，我妈妈说做了好多菜专门招待你，好嫉妒你啊，接待我出差回来都没那么隆重过。” 萧晋默一边穿外套，一边说：“林厂长下午来过。” 显然这件事林如清不知情，惊讶的问：“他来干什么？也没和我说过。” “他说我就是他心中的完美女婿，问我什么时候把他儿子娶回家。” 林如清一听就知道萧晋默又在不正经，拿起电话就要拨：“问问我爸爸，是不是这么说的。” “别别，没这么说，就说问我有没有时间。” 林如清不依不饶：“萧总心理素质怎么这么差，我就摆个架势就自动缴械投降了？” 萧晋默妥协：“萧总要面子，被林厂长知道我每天就在盘算怎么把他儿子的名字写在我家户口本上，等下吃饭该抬不起头了。” 虽然只是作为和上级和朋友，萧晋默登门也不空手，买了金饰送何曼珠，又从家里拿了两瓶好酒带给林和平。 林如清觉得太隆重了，让他带束花就行，萧晋默却说：“虽然不是见家长，也是第一次去你家，我要给岳父母留下深刻印象。” 然后让林如清别操心，今天提出的都是无效意见，萧总铁了心主打不听劝。 往林如清家的路走了很多次，楼栋也停留了很多次，楼梯也踏过很多次，今天是第一次进屋。 还在门口换鞋，林渊就很配合的淘气：“这还是我们林少爷第一次带同事到家里来呢。”林如清驱赶：“快去给萧总弄点好吃好喝的招待。” “别吃太多零食。”何曼珠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一会儿就开饭了。” 林渊从房间里捧出来的还是之前萧晋默给林如清带回来的那些零食：“还剩很多呢，你们一会儿带走点吧。” “带去你那儿。”林如清很自然的说，林渊抓住语言漏洞，压低声音：“真是不一样啊，哥，现在都和弟弟分你我了。” 林如清装作敲打林渊的样子，林渊只往房间里躲。 萧晋默感慨：“林秘书在家这么霸道呢。” 林如清昂着头：“现在跑还来得及。” 萧晋默笑着说：“不跑。” 林如清惊讶：“你是受虐狂？” 萧晋默直言：“配合你的征服欲。” 林如清也不示弱：“要不先满足你的窥探欲，带你参观我的房间。” 萧晋默谦虚：“林秘书知识储备还挺丰富。” 林如清客气：“冰山一角。” 林如清的房间很小，一张木床，一个小书桌，一个木衣柜，一个床头矮柜，简单又朴素，一目了然。 萧晋默参观书桌上的书架，全部是大学时的课本，他随手抄起一本：“这书还是我爸主编的呢。看来我们的缘份是上天注定的。” “胡扯吧你。”林如清坐在椅子上：“这种必修课本我们学校人手一本，难道大家都和你有缘份。” “所以你看，明明我有那么多缘份，我却只喜欢你。”萧晋默得意。 林如清锐评：“要不你好好反思一下，那么多好缘份怎么就落到我手上了呢。” “我反思过了。”萧晋默得意：“别人喜欢的都是我的钱，我的人脉资源，至少都是有所企图。 只有你不一样，你喜欢的是我毫无用处的一张脸。” 林如清本来还准备接受崇高的赞美，一听萧晋默好像在说他颜控比拜金还肤浅，脸色一下就变了：“萧晋默，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卧室的门！” 萧晋默假装激动：“是强制嘛？也太刺激了，来吧林秘书，我等这天很久了。” 林渊喊林如清吃饭的时候，恰好看到林如清把萧晋默顶在书桌前面，表情凶恶的用手指戳萧晋默的肩膀。 萧晋默一只手环着他的腰，一只手撑着桌子边缘求饶。 饭桌上林如清倒是大方热情，一筷子一筷子的给萧晋默夹菜，情绪十分饱满：“萧总就把这当自己家，千万别和我们客气。” 桌子下面一只赤足柔软的踩在萧晋默脚背上，提醒他切勿造次，不然待会儿有他好看。 第56章 孩子的事即便是不开口，爸爸妈妈自然是明清。 饭桌上话里话外都是请萧晋默有空就常来家里坐坐，一个人在外打拼太辛苦。 林如清看自己爸妈那么满意萧晋默，心情相当分裂，一方面觉得自己眼光真不错，带回家的没名没份的男朋友哄的家里人都高兴。 一方面又觉得家人的热情是否太浮夸，好像自己十分恨嫁一样。 三个人一起回家，只有萧晋默有何曼珠送的礼物，是布艺手提蓝和绣着平安顺遂四个字的拼布苹果。 林如清失去了何曼珠的偏爱，林渊还要火上浇油：“婶婶说我的苹果也要做好了，还准备给萧总做一框放在办公室，哥哥的恐怕要等到大年三十了。” 一个捧着一篮苹果有恃无恐，一个仗着家里偏爱恃宠而骄，林如清负气的说：“我现在就要开始生气，一直生气到正月十五，你们谁也别想哄好。” “不就是苹果，萧总这就带你去苹果店里随便挑随便选。” 和林渊在一起萧晋默无需避讳，大手刚要去牵，林如清手就插进口袋里，不给机会：“有钱很了不起吗？看不上你那点三瓜两枣。” 萧晋默赶紧凑在他身边：“原来你喜欢有文化底蕴的，那咱们去佳士得拍卖会随便挑随便选。” 坐在车上，林如清接到房屋中介的电话：“是否是林先生。” 林如清本以为是推销房产，刚要拒绝，那边又说：“请您到公寓来一趟。” 林如清不解：“我应该各项费用都交齐了，还有什么需要补充？我现在可以转钱。” 中介讲：“到现场再聊吧，这边情况很严重，你看了才知道。” 挂了电话，林如清再次发散直觉，转头对萧晋默说：“我先去我弟弟的公寓，晚点再和你联系。” 公寓现场一片狼籍，林如清十分佩服中介的定力。 房间里所有一切肆意被破坏，看不见一件完整的东西。 林渊的课本笔记被撕得粉碎，窗帘床单被剪刀剪成一条条一道道，连陪伴的布偶娃娃也被剖开胸膛，掏出棉花，家里用来布置的几盆小花被砸烂，花朵也被恶意碾碎。 镜子的玻璃上用擦不掉的油笔写着不看入目的话，骂这房子里住着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和只知道乱.交的同性恋。 林如清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身体却忍不住簌簌发抖，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怕，如果林渊今天在家没和他们吃饭，后果是否不堪设想。 萧晋默在林如清挂断电话之后就没妥协他晚点再联系的要求，他口气那么严肃，电话背后的事恐怕不简单。 他往前走一步，把林如清挡在身后，与中介交涉：“这种公寓楼到应该有监控，查到是什么人做的没有？” 中介回答：“我们已经报警，这件事交给警察调查，现在我联系林先生是商议赔偿。” 萧晋默此刻虽然恼怒，但也理智：“你做好赔偿估算，把电话留下，我律师会全程跟踪负责这件事。” 钱财自然是小事，但这事过于残暴，触目惊心，又值冬至，本应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凶手的恐吓目的完全达到。 萧晋默找房屋托管拿到他的公寓钥匙，让林渊暂住，林如清不同意：“这事有一就有二，不需要警察立案我们也知道是谁做的事，我大伯对上次招标的事一直怀恨在心，现在把我弟送回家最稳妥。” 第71章 萧晋默反驳：“送去你家你弟弟随时可能会被你大伯带走，人情社会，清官难断家务事，但私闯我名下的高级公寓寻衅滋事是触碰刑法，我们家的律师团不可能放过他。” 林渊搬去了萧晋默的公寓，和林如清租的那套公寓完全是天壤之别，地段虽然相差不远，但公寓等级是绝对top0阶层。 楼下的安保设施相当完善，电梯和高级酒店一样的设计，需要刷卡按楼层。 萧晋默买的那一套在顶楼，景观无懈可击，楼层内有健身房，游泳池，餐厅，保洁和管家也一应俱全。 安顿好林渊，林如清跟着萧晋默回家，原本快乐的心情被糟践得一塌糊涂。 萧晋默把两只龙猫放在林如清怀里，说他要清理笼子：“陆嘉燊养得好粗糙，这两只大老鼠住得邋邋遢遢的。” “这是他女儿的龙猫，他前妻带着女儿出国了，看他可怜，就把这对龙猫留给他了。” 林如清坐在沙发上和萧晋默闲聊，他发现有个人在他身边说说话心情会好一点：“最近怎么这么多人感情不顺。” “你怎么这么清楚。”萧晋默在公用洗手间用高压花洒给龙猫洗笼子。 林如清找萧晋默借了一件运动外套穿在身上，把龙猫兜在口袋里，站在洗手间外的长廊上陪萧晋默。 “小姜告诉我的，看不出来陆嘉燊居然都有小孩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离婚。” “无法平衡家庭和事业的男人重视哪一方面，就会很快被轻视的那一方抛弃。” 萧晋默拎着笼子赤着脚走去阳台，把笼子放在外面晾干。 他湿透的白衬衫贴在身上，殷实的胸肌与极具蛊惑性的腹肌很明显的被映衬了出来。 他一边往回走一边单手解钮扣，看到林如清的时候手自动停了下来，领口恰好开到第三颗钮扣的位置，连锁骨和肩膀都暴露无遗。 “抱歉，一个人住习惯了。”他是真的觉得失礼，身上湿漉漉的让他觉得很不舒，想要赶紧洗个澡。 林如清大方道：“没关系，只当是安慰我的福利了。” 萧晋默笑了笑：“心情好点吗？” 林如清伸出手指比划：“这么多吧。”拇指和食指几乎事粘连在一起。 “怎么才能让你心情更好一点？” 林如清摇摇头：“慢慢都会消化，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你能安顿好我弟弟我已经很感激了。” “但心情也只好了这么多不是嘛？”萧晋默也伸出手指比划，他的手指之间有了微弱的缝隙。 “现在有这么多。”林如清把手指张开了一些。 “我去洗澡，你洗不洗？”萧晋默问得很自然，林如清忽然顿住：“嗯……我……” 萧晋默发现自己语言有歧义，立刻解释：“我是想说，你要是在我后面洗的话我就先不收拾浴室，你洗完再一起收拾。” 林如清误会解除，立刻换了副嘴脸，垂足顿胸：“还以为自己夜晚有艳遇呢，你让我白高兴一场。” 萧晋默对他的强词夺理永远哑口无言，不过他能这么开玩笑，心情应该还是好了许多：“你坐一下，我洗个澡出来陪你。” 林如清趁这个时间给林渊打了电话，问他一个人住得怎么样，习惯不习惯，会不会害怕。 “这里的服务太夸张。”林渊在电话里说：“物业管家居然能帮我去图书馆借书。” 听他的口气情绪应该很稳定，不过林渊比较擅长隐藏喜怒，林如清在电话这边能知道的只有林渊至少十分安全，住的也很舒适。 萧晋默洗澡的速度很慢，林如清也就和林渊聊了很久，鼠鼠和鼠宝的笼子还晾在阳台，可爱的龙猫们就睡在林如清盘着的腿上。 等萧晋默出来他适时挂断电话，萧晋默说衣服已经帮他摆在里面了，他直接进去就可以。 林如清指了指自己腿上睡着的鼠鼠和鼠宝：“被挟持了。现在不能动。” “它们要睡多久。” “我也不知道。”林如清大动作不敢做，点了点身边的沙发：“你坐这里陪我聊天吧。” 萧晋默看了看：“我坐下去他们可能会醒，我坐地上吧。” 沙发底下垫了很大一片羊驼绒的白色地垫，林如清很喜欢赤着脚踩在上面，卧室和书房更是全部铺满。 “小姜和他女朋友又为什么分手了？”萧晋默很关心的问：“我看他这几天总是精神恍惚。” “他女朋友要出国做交换生就和他分手了，女生到是挺干净利落的，小姜就此一蹶不振。” “是我也和他分手。”萧晋默无情的说：‘完全没有什么事业心。他女朋友到是很优秀，听他说过好多次，他和他女朋友总之不是很般配。” “我觉得小姜不错啊，谈恋爱的时候女朋友永远放在第一位，总不能每个人都像陆秘书那样搏命，也是蛮恐怖的。” 林如清感慨：“世界需要小姜。” “小姜的老板需要陆嘉燊。”萧晋默直言：“这两只大老鼠恐怕是他晋升路上最大的绊脚石，等他回来了我要找他好好聊一聊。” “你是查寝书记吗？还要没收别人的小宠物？”林如清替陆嘉燊辩解。 “他养得明明很敷衍，笼子里面那么脏都没有及时清理。”萧晋默嫌弃的说：“小动物也有活得舒心的权力，养在办公室里怎么可能开心，而且他以后也要随时出差，鼠鼠鼠宝简直命运多舛。” “真有文化，还会说成语。” 萧晋默无语的看了林如清一眼：“我去把笼子拿进来擦干净，应该没有那么湿了。” 林如清感觉腿上面有动静，低头看，龙猫已经醒来了，用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萧晋默，鼠鼠鼠宝饿了，你快来。” 萧晋默拎着洗过的干净笼子走进来：“怎么这么喊，你要喂他们吃我吗？” 林如清抬眼：“龙猫粮是不是在书房，我去拿。”刚准备伸脚，林如清发现自己坐姿不对脚完全麻了，根本动不了。 “我去吧，你坐着。” 萧晋默放下手里的事朝书房走，林如清默默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人虽然嘴上总不着调，还以惹自己生气为最大的人生乐趣，实际却是十分可靠的男人。 捧着木屑和鼠粮出来，萧晋默拿纸巾把笼子里里外外擦干净，又铺上厚厚一层木屑，自言自语：“小动物又不是用最高级的用品吃最高级的粮就会高兴。” “萧晋默，你养过宠物吗？”林如清好奇的问，他觉得萧晋默对龙猫有着无限的耐心。 “没有。”萧晋默把龙猫放进食物充足的笼子里：“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你明明对它们很有爱心。”林如清不信，觉得萧晋默口是心非：“要是不喜欢，洗笼子和喂养完全可以交给钟点工吧。” “这是责任，我要对我拿回来的小动物负责，和喜不喜欢没关系。”萧晋默把收拾干净的笼子放进书房：“你好点吗？能不能下来走了。” 林如清伸了伸脚：“行了，可以自己站起来了，医学奇迹。” 萧晋默发现自己的眼睛离不开那双白晃晃的脚，他过去有这方面的嗜好嘛？他扪心自问，找不到答案。 林如清洗完澡出来萧晋默已经刷完牙到书房准备休息了，想到萧晋默今晚又要睡书房的沙发，林如清心里无论如何过意不去，他主动要求：“萧晋默，今天我们一起睡吧。” 萧晋默看他：“这事我昨天说过了，你不能考验人性，我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的定力。” 林如清想了想，咬咬牙，跨开腿坐在萧晋默的腿上：“那就生米煮成熟饭，我们只是不方便公开，又不是婚外恋。”一只手摸着萧晋默的肩膀，一只手很紧张的去解他的扣子。 “是因为晚上公寓的事？”萧晋默拿出全部的克制力应对，一只手握著林如清放在他睡衣扣子上的手，另一只手揽住他的他的腰，很怕他从自己腿上滑下去：“如果你是要报恩的话，完全没有必要，我不喜欢这样。” 林如清沉默了一下，又问：“如果我说不是呢。” “气氛不会说谎。”萧晋默低头亲了亲他的手指：“至少我们的第一次，我希望你能心无旁骛的享受……今天你心事重，不合适，你抱你过去睡觉。” 林如清腿夹了他一下，整个人扑在他的胸口上，小声撒娇：“但是我真的很想你陪我睡，我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陪你。”萧晋默声音低沉的应许。 “真的嘛？”林如清有点不敢相信，本来他是笃定了自己的撒娇没什么效果，却没想到萧晋默纵容了他的任性。 萧晋默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托住他的臀：“手搂好，腿夹着我。”把他抱离了地面。 萧晋默的声音很蛊惑，明明并不具有情色意味的话都撩拨得林如清耳根子泛红。 林如清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抓着什么东西，夏天是薄被，冬天是枕头，今天是萧晋默的右手。 第72章 包围他的早已不再是潘海利根的气息，而是萧晋默独有的味道，像是白兰地酒的香气，他不知道该怎么确切去形容。 只知道这样的味道让他沉迷，让他心安理得的享受甜梦，身体在梦中被抛到空中又急速下落。 萧晋默直到完全确认他睡熟了，才小心的将手抽了出来。 他混身是汗，亲密却又不可碰触让他心烦意乱，彻夜难眠。 他悄悄的走出卧室，关上门，去书房的抽屉拿好久没有碰过的香烟和打火机。 他站在阳台抽了几口感觉心绪好像平复了一些，又觉得身上沾着烟味不妥，再次钻进卧室外的客用浴室，用冷水囫囵冲澡，直到身体里灼人的欲火彻底散尽。 林如清醒来时发现自己横在床中间，怀里攥着枕头，浑身是汗。 那个的有钱男人正站在厨房做花样繁复的早餐，穿着昂贵的衬衫，佩戴着他送的袖扣，身上系着咖啡色围裙。 这样的人夫真是好理想。 萧晋默的律师一直在跟进赔偿，中午中介公司给了定损报价，视频录像也拿到，萧晋默让律师继续查，这些人是不是通盈玻璃厂的老板和员工，然后查一下通盈玻璃厂的账目和近几年的交易投资情况。 晚上下班，公司楼下的园区摆满了摊位，形成了小小的市集，活动其实是在明天，今天后勤部门已经开始准备。 林如清很好奇后勤部从哪里搜罗来的这些店铺，每个摊位都很惊喜，有做手工巧克力，有冲咖啡，还有卖些很有趣的装饰品，公仔玩偶。 过去几年他都是在这个市集上给林渊买圣诞礼物回家。 今年他又多了一个要送礼物的对象。 第57章 明天萧晋默要去穗城见两个合作伙伴，本来是林如清陪他一起去，结果海城临时有两个客户从港岛过来，林如清留下来应付这边，萧晋默带陆嘉燊跨城区出短差。 “希望你明天的工作能顺利结束。”林如清坐在车里双手合十：“我们能一起过圣诞节。” “不出意外我应该是晚饭时间就能回来。”萧晋默说：“明晚在家吃饭怎么样，我安排厨师。” 林如清想了想，有点犹豫的说：“我弟弟……”他舍不得大家热热闹闹过节，只有林渊一个人在家清冷。 “公寓那边有圣诞party,你也可以邀请他来我们家，我尊重你的意愿。” 林如清谢过萧晋默，给林渊发信息，对面无情拒绝，还给他展示了管家送来的圣诞树和明晚宴会的邀请函，甚至拍了一段管家在客厅装饰圣诞树的视频。 公寓楼下大堂的圣诞树更是巨大惊人。 “连我都想去参加那边的圣诞party了。”林如清感慨，萧晋默自然是没有同意。 圣诞节这天小姜很热心的给每个人准备了一颗苹果，甚至还有鼠鼠和鼠宝的，他知道陆嘉燊就要回来上班了，他很期待见到鼠鼠和鼠宝归来。 中午林如清和小姜在公司食堂吃饭，小姜问他：“小林哥哥，今晚怎么过？” 林如清诚实回答：“到男朋友家吃饭，你呢。” 小姜叹气：“我连女朋友都没有了，定的情侣套餐只能和祁礼一起吃。” 林如清询问：“他过来训练了？” 小姜表情复杂：“他那个人疯疯癫癫的，听说我订了套餐非要来和我一起吃。说吃到就是赚到，机票都不止那么点钱了。” 林如清想了想，又问：“他今晚就走？” 小姜点头：“有点神经兮兮的，他过去不这样，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忽然又想起来：“下班小林哥哥去逛会儿市集嘛？” “逛，要给男朋友买圣诞礼物。”林如清有点困惑：“不过他什么都不缺，不知道买什么他会高兴。” “收到什么都很高兴吧。”小姜说：“反正我女朋友送我什么我都很喜欢，不过最想收到的还是手工礼物，反倒是过去祁礼送过一大堆。”小姜找到过去的照片，林如清惊叹：“他还会织毛袜子？”小姜单纯的点点头，发出暗示：“秀外慧中型，其实男朋友我觉得还是要找居家务实型的。” 林如清点头附和：“我也这么认为。” 到了下班时间林如清和姜宜一起下楼，祁礼已经到园区了，他坐在长椅上，手里抱着自己用毛线勾的星黛露，林如清看到惊为天人：“这是你做的？” 祁礼自豪的说：“没错，刚才好多人想找我买，价格都出到两千块了。”他拿在手上朝姜宜摇了摇：“换你一餐饭很超值吧。” 姜宜一把抓过星黛露：“你也是单身太久了吧，要不是总做这种不着调的事，早就该脱单了。” 祁礼也没客气：“你不是也单着在嘛，哪有资格理直气壮的教育我。” 小姜不服输：“我这叫为爱放手，是恋爱最伟大的境界，你懂什么。” “好，我不懂。”祁礼抓住机会：“上次来是谁信誓旦旦说下次见面给我介绍男朋友的？” 小姜转头看了看林如清：“你靠实力自己争取吧，你们运动员不是最讲竞技精神了嘛。” 原本他以为林如清和他的舔狗没什么戏，那次打球他觉得祁礼好像对林如清很有意思的样子，就想有机会撮合两人在一起。 在姜宜心里，祁礼虽然财力没有那么雄厚，但绝对是完美居家型，姜宜和他在一起除了打球要动一动，其他时间只需要负责躺着，什么都不用干。 可没想到林如清居然被发偏财的土财主拿下了，真是鲜花都给猪拱了，觉得十分可惜。本想着等到露营那天约祁礼后来者居上试试，不过看林如清这么用心的挑礼物，希望也十分渺茫。 林如清跟在两个拌嘴不停的小孩儿后面逛市集，忽然逛到一家卖勾线装饰品的摊位，他思考了一下，为了让自己的礼物又冲击性，他决定铤而走险：“买一个，就说是我亲手做的，你觉得怎么样。” 他问小姜，小姜说：“我觉得很好啊。钱是自己赚的，摊位是自己逛的，东西是自己挑到，四舍五入不就是亲手做的。” 听完小姜言之凿凿的强词夺理，林如清也觉得很受鼓舞，祁礼在旁边听完，很惊诧这间公司的企业文化与核心价值观到底是什么样的。 萧晋默在回穗城的路上联系管家是否一切准备妥当。 管家是今早坐飞机过来的，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在房子里布置节日气氛，林如清喜欢吃粤菜，厨师就找到本地名厨，侍酒师是管家联系的本地一位酒庄的助理人，对于醒酒和配餐建议都非常专业。 林如清把从集市买的心意收好，又转头去附近商场给萧晋默买了一支钢笔，还是找曲易借的会员才有购买资格，全球限量款，付完钱身上所剩无几。 公寓赔偿的事萧晋默不让他插手，他就想把礼物准备得精美一些。而且钢笔萧晋默什么时候都能用得上。其他华而不实的装饰萧晋默实在不缺。这种事他只能尽力而为。 和小姜祁礼分开后他就在公司附近的星巴克等萧晋默，今天市区内十分拥堵，好在他也没有等太久。 “久等了吧。”萧晋默在咖啡店很轻易的找到他：“市集玩得尽兴吗？” “好玩，后勤部每年都不知道从哪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摊位，比在京市那次有趣多了。” 咖啡店附近还有同事来来往往，见到他们两个也会打招呼，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和普通同事下班没有什么区别。 坐在车上两个人也很正经，林如清把买来的针织玩具送给萧晋默，面不改色的撒谎：“今年还有教人做手工的摊位，我专门做了一个送给你，怎么样，手艺不错吧，是不是很感动？” 萧晋默当然不相信这是林如清做的，不过还是给足情绪价值：“技术突飞猛进啊，我要珍藏起来。” 下了车林如清终于露出本色，拉着萧晋默的手开始强词夺理：“还以为萧总会开着直升机来接我呢，原来也只是平平无奇的劳斯莱斯汽车而已。” “原本确实打算腾云驾雾从天而降，不过气象局那边手续太复杂了，没批下来。吸取教训，明年还是要早做准备。” 萧晋默刷了电梯卡，又问他手里拿的什么，林如清坦白：“正经的圣诞节礼物，你不会以为我就送那么个玩意儿给你吧。” “那个我就很喜欢。”萧晋默牵着他的手：“和我在一起你何必破费。” “就算不能势均力敌，我也不想落后太多。”林如清梗着脖子硬撑这份骄傲，剩下的钱活到发工资没问题，只是一旦有意外应酬发生，立刻宣布破产。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电梯到达楼层，萧晋默很自然的往家走，林如清忽然觉得不对：“你等一下，我怎么觉得我们家里有人。”他让萧晋默靠后，很谨慎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似乎真的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报警吧，真有人。”林如清皱着眉头说：“不会是闹到你这边来了吧，真是这样，我……” 第73章 话还没说完，萧晋默走上前，示意他退后，按响门铃：“想闯进这个小区，最起码也要是詹姆士邦德，你也太小看我们有钱人的安保手段了。” 一位穿着白衬衫灰色燕尾服的高大绅士从里面开门，普通话非常标准的说：“欢迎先生们回家。” 林如清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玄关旁边摆着一只麋鹿造型的糖果盘，里面装满了他最喜欢的巧克力。 客厅多了一株巨大的圣诞树，树上玲琅装饰着斑斓的饰品，下边是大大小小的礼物盒，缠绕着各种包装纸。 餐厅的餐桌已经铺上白色桌布，骨瓷餐具边是水晶高脚杯与银制餐具。 餐桌旁边还有一只等人高的粉红色兔子，是用玫瑰花扎制而成，兔子的旁边放着鲜红的永生花花盒。 整个场景实在过于梦幻，林如清整个人当场宕机。 萧晋默很从容的让管家为他脱下外套，管家拉开餐桌两边的椅子，服饰两人坐下用餐。 从前菜到甜品都是萧晋默核对过的，十八道菜品，搭配5种不同产区的葡萄酒，一款餐前开胃酒和搭配甜品的香槟。 一般和萧晋默吃饭他都很有话聊，可今天太隆重又太正式他也只好全程正襟危坐，只有吃甜品的时候淘气了一下，每一口都很谨慎，他说怕吃到求婚大钻戒。 酒喝得人晕晕乎乎，萧晋默带他去书房休息，他才看到鼠鼠和鼠宝的笼子也被装饰过，脖子上还戴着红色小围巾。 他没忍住拍照发了朋友圈，炫耀自己的圣诞节，姜宜立刻发来信息【小林哥，你在萧总家？】 林如清一下酒醒一半，立刻解释：【男朋友放我鸽子，顺便到萧总家吃饭，帮他整理一些文件】。 那边对话框的抬头显示“对方正在输入……”很久后，发来信息：【一时无法分辨哪边更不是人】。 萧晋默并不知道自己在助理心中占据着始乱终弃土财主与无情无义资本家两种鲜明的形象，他拿了一沓资料走到林如清面前：“还清醒吗？” 林如清看着那一沓资料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深吸一口气：“你这是要……逼良民为卷王？有陆嘉燊在，我都准备退出内卷这条赛道了。” “咸鱼赛道也有姜宜，左右是不好走。”萧晋默让他到书桌旁边坐：“这些文件你在我名字旁边签名。” “这都是些什么，我看一下……” “财产赠与协议。房产，车，收藏，股票，债卷……挺多东西，你先签吧，签完我慢慢给你讲都是些什么。” 林如清抬头看看萧晋默，又看看这些文件，萧晋默看他犹豫不定，干脆不让他看，直接翻到签字的区域，让他签名，印手印。 “程序不对吧，不是应该先求婚嘛……不对，你都没大张旗鼓的追过我。”虽然这么抱怨，不过看到萧晋默很严肃的盯着他，他的手便条件反射的在每一个签名区签了字。 签字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想，总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对了，过去他催萧晋默批项目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不过当时站着的是他，坐着签字的那个是萧晋默。 他忽然怀疑自己是被工作反噬了。 萧晋默很满意的把文件收好，又让他坐在沙发上：“这是工资卡和一些存投资收益的卡，也交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需要更换密码的话我提前约银行客户经理。” 林如清有点手足无措的拿着这些东西：“萧晋默……我……” “你把这些卡片收好，我还有话和你说。” 林如清左右找口袋都不太方便，他干脆把这些卡片捏在手里。 “等管家走了我们再出去拆礼物，我先和你说公寓那边的事。” 萧晋默的表情与口气忽然变得严肃：“赔偿的金额已经订好了，你签了刚才那些协议代表这笔赔偿金是从我湳枫们共同的财产中支付，也就是说你有确实的利益受损。” 萧晋默双手手指交握：“当然我的律师会对参与这次行动的主谋与共犯提出起诉，要求全额赔偿与承担精神损失，这必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事件主谋是通盈玻璃厂的厂长，你的大伯，林渊的父亲。 现在，我要你明确告诉我，这口气想不想出，即便结果会让你大伯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并且将面临牢狱之灾。 林如清没有任何犹豫：“想。” 第58章 萧晋默买的礼物堆放在圣诞树下淹没了整个树干，还没拆完三分之一林如清就觉得疲惫了。 “我替你拆还是明天再回来拆？” 林如清躺在地上，答非所问：“萧晋默，以后把这里也铺羊绒地毯吧。” “我已经联系过设计师了，定做需要时间。” 林如清侧过脸看着他：“好像我在想什么你总会提前想到。” “大部份吧。”萧晋默谦虚：“不过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圣诞礼物，所以买了很多，有意想要的吗？” “萧晋默，为什么你的管家装饰这幢房子没有挂槲寄生？”林如清继续顾左右而言他。 圣诞节有传统，站在槲寄生下的两个人需要接吻，他们会被爱神祝福。 当时萧晋默考虑过这个情景，管家也问槲寄生挂在哪里，他怕林如清尴尬就没有让管家安排这种植物装饰。 “管家没有买到。”萧晋默搪塞。 “买到的话，你想挂在哪里？”林如清不依不饶。 “卧室门口吧。”最初他确实这么想过。 林如清从地上爬起来，拉着萧晋默：“你跟我来。”像个不安份的小孩，萧晋默就跟在他身后走了。 他领着萧晋默站在卧室门框下，抬手一指：“看到了吗？” “什么？”萧晋默没有理解。 “槲寄生啊。”林如清淘气的说：“你再仔细看看呢，聪明的人就能看到。” 萧晋默知道林如清又在开些不着边际的玩笑，刚一低头，那人垫着脚就亲了上来。 林如清的嘴唇很软，很湿润，短暂的碰触，萧晋默觉得浑身像过了一道电，酥酥麻麻，难以忘怀。 “不是我非要亲你。”林如清看萧晋默愣在那里，还以为他不喜欢，立刻找藉口：“你知道吧，圣诞节的传统就是……” 剩下的话被一个冗长湿润的吻堵在喉咙里。 萧晋默似乎谙熟此道，林如清却不知道怎么应对，双腿变得软绵绵的，好像整个人要坠落到地面，又被一双手牢牢托起。 霎那间，潘海利根乔治勋爵木质琥珀香气混合着白兰地的味道向他袭来。 仿佛一汪又一汪前赴后继的潮水，凶猛的，肆虐的浸润着他，他忍不住沉沦这样的欢愉，双眼微闭，喉咙发出享受的微叹。 睁开眼睛，总觉得有点不真实，却又欢喜，他的手拽着萧晋默的衬衫：“你把我抱紧一点，我有点站不稳。” 萧晋默没有用语言回应，直接抱着他走到床边。 “我还没洗澡。”毕竟是第一次，他还是有点害怕会不会痛。 他本以为萧晋默是那种动作很凶的人，在对待他时却无比温柔，整个过程只有愉悦，他觉得自己仿佛一直在云间翻滚，而后坠落在柔软的温柔乡间。 回过神已经满屋子狼藉，林如清没忍住在萧晋默的脖子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记，等到脑子清醒，他问萧晋默：“要不要我帮你向人事那边请个假？就说你被……鼠宝咬了？” 萧晋默没做声，头埋在林如清的锁骨附近又允又咬：“扯平。”又补充：“无辜鼠宝拒绝背锅。” 林如清跳下床去浴室照镜子，再经过衣帽间的全身镜时忽然觉得特别羞耻，他刚才在萧晋默的胁迫下对着它说了好多不堪入耳的秽语。 他觉得萧晋默有所保留，毕竟自己连袜子都被褪下，萧晋默身上还衣服裤子都在完完整整的。 又洗了一次澡，萧晋默把床单和被子换了新的，林如清睡得很快，睡前盘算着请个假就好了。 不过老板就睡在旁边，怎么撒谎都不太方便。 印在萧晋默脖子上的吻痕位置很尴尬，穿上衬衫扣好喉结下方的扣子，打上领带，只要低下头，那一小片红痕就会被藏在阴影里不被人发觉。 但他要扬起脖子的话，昨夜林如清的情不自禁便张扬的露出头角，仿佛肆意妄为的昭示，我沉沦这个男人无法自拔。 替萧晋默打好领带，林如清叮嘱：“你今天做人低调点，听见没。” “老婆好凶啊。”萧晋默嘴上抱怨，心中甘之如饴：“亲我一下我就听话。” “不可能讲条件，再说谁是你老婆。” 林如清推了一把萧晋默的胸口，不留情面的羞辱：“你的财产都在我手上，穷光蛋，以后叫我主人，你这个侍寝小厮，暖床奴隶。” “是，主人。”萧晋默死皮懒脸不松手：“好期待做错事被主人惩罚。”把怀里的人抱紧一点，低着头吻下去。 第74章 林如清明明享受，嘴上却偏要占上风：“你都在什么非法网站充大会员，讲的话我都听不懂。” “钱都在你手上，你自己充一个就听懂了。” “能不能守点男德。”林如清没客气，在萧晋默的腰上掐了一把，他没留情，萧晋默有点吃痛：“我不太喜欢痛感……但被你凶凶的样子支配我确实很有感觉。” “下流！” 林如清觉得萧晋默今天没事的时候看他好几次眼神都很轻佻，中午把他喊到茶水间关门教训：“你那么看我太影响我工作效率了，你自觉点行不行，现在是上班时间！” “现在明明是午休。”萧晋默不但没有被胁迫的自觉，甚至铤而走险的去亲了一口：“午餐喝酸奶了？嘴唇上一股奶味。” 茶水间门没锁，姜宜走进来看见萧晋默笑得不怀好意，林如清皱着眉头抿着嘴唇，笃定老板肯定又是在压榨秘书。 等萧晋默出去，姜宜拉着林如清碎碎念：“怎么会有人和他过圣诞节啊！肯定是图他的钱，图圣诞节礼物，现在的人怎么这么虚荣！” 林如清觉得灵魂被乱刀戳中，替虚荣的人辩解：“说不定只是图他的长相。” 姜宜更是大惑不解：“那也未免太肤浅了！” 下午萧晋默约了人谈事，办公室锁了门，连姜宜都被赶了出来。 秘书办没有了鼠鼠和鼠宝大家都失去了带薪摸鼠的快乐，姜宜靠在林如清的桌子边上和他一起欣赏鼠鼠鼠宝吃苹果的视频。 陆嘉燊从外面办完事回来去找萧晋默，回到办公室问林如清：“萧总怎么和做空机构的人在一起聊天？” “做空机构？”林如清所知道的萧晋默的行程上面没有这一项，姜宜也说那个人不是提前预约，直接来的。 大的投资公司很少会与做空机构来往，毕竟做空机构十分擅长让一个看似如日中天的企业瞬间身败名裂，股价大幅度跳水，这种行为在金融市场并不受其他机构的欢迎。 虽然大部分时候被做空机构盯上的企业本身就是有漏洞可寻，可金融市场不是慈善机构，哪怕那些企业确实存在的着问题，投资公司也不希望这些问题被曝光，使得股价顷刻间变为泡沫，引起投资市场的震荡。 “那个人过去在京市，不知道这次盯上了哪家公司。” 陆嘉燊很反感做空机构的人：“他过去针对十七家公司进行过调查，三年时间，现在已经有七家公司退市了，他们家族掌控着一个对冲基金公司，我过去就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林如清倒是没那么反感做空机构，他们自己做投资也会对企业进行调查，有时候他们也会参考做空机构发布的报告再复核。 不过真要从做空机构手上交易资料也是他们秘书的工作，作为ceo的萧晋默不应该有闲暇经手这类事。 萧晋默的行事大家都猜不透，也没有权限过问，林如清想等下下班了私下问一下，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姜宜问陆嘉燊打算什么时候把鼠鼠们要回来，陆嘉燊也非常苦恼。 一直放在萧晋默那里养着肯定不行，过着质子般的生活，他现在又完全是分身乏术，他忽然问姜宜：“你是不是很有空？我将它们托付给你作为义子怎么样？” 姜宜甚至都没假装客气一下：“我定当视如己出，不负所托。” 陆嘉燊也没想到这么顺利，本以为姜宜起码也要欲拒还迎的推辞几个回合，立刻承诺：“稍晚我亲自送往府上。” 幸福来得太突然，姜宜大喜过望，萧晋默刚好送走客人，喊姜宜回去工作，姜宜眼睛圆圆：“萧总，下班我和你回家！” 萧晋默如临大敌，当着林如清的面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义正言辞的拒绝：“本府恕不接待野男人！” 陆嘉燊为了鼠鼠们的幸福难得准点下班一回，开自己的suv去萧晋默家接鼠鼠和鼠宝，顺便带上了姜宜。 萧晋默没有招待他们上楼，他让陆嘉燊把车停在车库，他和林如清把小动物从家里拿下来。 姜宜不想坐在车里等，下车在车库里溜达，看到萧晋默的车头放着林如清昨天买的那个织针娃娃。 昨天他亲耳听到摊主说每个造型的娃娃只有一款，那萧晋默的这个是哪来的？ 难道……摊主为了要高价不惜撒谎！！！当代商业市场的诚信呢？！ 昨天林秘书精心准备了礼物又被放鸽子，刚才跟着萧总的车一起回来，对比萧总的一夜甜蜜，路上一定触景生情很不愉快。 都是天涯沦落人，他被女朋友分手，林秘书被土财主放鸽子，他希望林如清不要太难过，热情邀请他到自己家吃外卖，玩鼠。 林如清不知道自己接受好还是拒绝，毕竟自己再和萧晋默一起转身上楼总显得十分奇怪。 萧晋默根本不在乎姜宜会有什么想法，把林如清的手攥进自己手心：“他一会儿和我玩，我们昨天就说好了。”也懒得说再见，转身就把人往电梯间拉。 林如清觉得萧晋默这么做太明显了，恐怕小姜和陆嘉燊已经对他们的关系有所怀疑。 果然才进家门，小姜就发来信息：“陆嘉燊怀疑萧总把你带回家实际是想监督你赶工作进度，他让我来试探一下口风是不是有这件事，如果需要，他随时可以加入你们。” 萧晋默侧过脸看他的手机，口气十分不悦：“他敢来加入我马上把他开除。” 林如清心里一直惦记着做空机构的事，萧晋默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选晚饭食材，林如清在一旁嘘寒问暖殷情备至，萧晋默当然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提醒他：“家庭财务大权都在你手里，想要什么自己买，不用来试探我。” “这位帅哥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我从头到尾只看得上你那张没什么价值的脸好不好。” 林如清不客气的跨坐在萧晋默的腿上：“我问你，你和做空机的人怎么会有来往？” “我只需要向董事会上报决策，似乎不需要支会秘书，这些公司章程里都规定的很清楚。”萧晋默一只手伸进他的头发，扬起头吻他的脖子。 林如清扁扁嘴，想了想俯身和他接吻：“色诱一下试试。”本来只是想挑逗一下，却被萧晋默弄得很动情，衣服扣子全被解开，胸口被亲得一塌糊涂。 他单手环着萧晋默得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被萧晋默的双手伺候得一抖一抖，脚趾舒服得卷紧，回过神，两人的衣服上都沾染了脏污。 两个人都出了一身汗，本来没有这样的计划，轮流冲澡再等食材送到家，吃上饭已经很晚了。 林如清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吃饭的时候一直用脚蹭萧晋默的腿，嘴里念：“做空机构。” 萧晋默却一副很禁欲的姿态说：“都已经失败过一次了，明显这个招式行不通，要不你换点别的……赌一把我这个人是个变态，喜欢看吊带睡裙蕾丝内裤白袜子。” 林如清不客气的朝着他的膝盖踢了一脚，萧晋默假装受伤：“你踢坏了这辈子伺候坐轮椅的老公。” “谁老公？我不认识。”林如清根本不认账。 萧晋默循循善诱：“我是谁老公我就告诉谁做空机构的事，我从小就被教育和老婆不能有秘密，老婆想知道任何事都绝对不隐瞒。“ 萧晋默一脸狡黠的看着林如清，俨然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林如清不甘心的故作姿态：“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其实心里好奇得不行，萧晋默捂住盘口，却又透露一点资讯：“之后你也会知道的，和你也有点关系。”这让林如清的好奇心变得更重了。 萧晋默给他足够的时间做思想斗争。 林如清反复咬嘴唇，两片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诉说的嘴唇被咬得红嘟嘟，水润润，萧晋默我见犹怜，仍不为所动。 “我很少会主动找什么人，对方倒也是挺受宠若惊。” 萧晋默轻描淡写的传递着信息，林如清尤却惊为天人，究竟是为什么事萧晋默需要主动寻求人脉帮助。 萧晋默饶有兴致的看着林如清不肯松口，便假装轻松的站起来，劝他：“反正迟早会知道，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 “早知道早准备！”林如清也起来，拦住萧晋默去料理台的路：“有什么事是第一秘书都不能知道的！”理直气壮的质问：“到底还能不能有点职场信任了！” 萧晋默不打算妥协：“早知道也帮不上什么忙，林秘书还是早点休息吧，别在老板身上费心思了，我这边也要收盘了。” 萧晋默拿着手上的空盘子示意让林如清让开，他要去湳枫开洗碗机。 林如清心一横，咬着后牙槽狠狠说：“老…老公，我真的很想知道，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不识抬举。” —— 方太初没想到萧晋默会亲自打电话他，号码很陌生，过去没存过，电话接起来，本来靠在办公桌后椅子上的人原地起立，挂了电话就让助理订京市飞海城的机票，通话时间还不到十秒钟。 第75章 坐在萧晋默办公室听他说完要求，方太初有点不太理解：“一个市值只有1.7亿的微小企业直接收购更换股权架构就能很轻易的掌控整个公司，何必要费心费力的让我做空，又赚不到多少钱。” 萧晋默轻描淡写：“我这个人向来喜欢把事做绝，不留后路。” 方太初和大多数不太熟悉萧晋默的人一样，对他没有太多表情的脸，与一旦看中目标便会不顾一切至对方于死地的气场有些不寒而栗。 萧晋默的要求对方太初来说有些牛刀小试，他过去做空的公司最小规模也是几十亿。 不过他脑袋清楚，这并不是赚多赚少的问题，这个圈子里，谁不愿意赚萧晋默的人情？ 这比真金白银更有价值。 方太初这段时间留在海城调查通盈玻璃厂的经营情况，越是深挖越是觉得这个公司简直一言难尽。 金融诈骗，财务造假，大量的资金挪用行为，并且夸大资产估值，毛利润率，简直就是踏着法律的红线无法无天。 攒着这些资料，方太初又去找了一回萧晋默，问他想什么时候动手，只要公开资料这家公司就完了，证据确凿，打官司的余地都没有，监管部门追查下去牢狱之灾在所难免。 萧晋默说再等等，还有几天着一年就过完了，就当送通盈玻璃厂的一个新年大礼吧。 26号那天晚上林如清咬牙切齿的喊了声老公之后，萧晋默说的却是完全不相干的另外一件事。 方太初的家族一直不喜欢他一天到晚做些不正经的事，做空调查这种事在金融圈始终是难登大雅之堂。 这几年方太初也算是打了几场漂亮仗，可做空本就是得罪人的事，他也是学聪明了，带着诚意来盛鑫拜山头。 本来这件事没打算这么早告诉林如清，准备等姜宜组织完露营活动再坦白，毕竟这件事大概会影响林如清年末的干劲和心情。 方太初带了十亿向盛鑫投诚，并且他私人也对盛鑫筹备中的盛鑫生物基金非常感兴趣。 年后萧晋默会派林如清到京市路演，公开募集基金的注册资金，他在盛鑫的职位也会有所调动，不再任职总裁秘书，而是调任盛鑫基金任职基金经理。 不想现在说是因为刚吃上肉两人就要分居异地，回来还要分开区域办公，再也不能无时无刻抬头就能见面，怕林如清这几天心情不愉快，好好的享受也变得索然无味。 这样的变化并不让林如清感到意外，当初萧晋默就说过盛鑫基金的路演由林如清负责，虽然当时只是在开玩笑，不过林如清并不是只是听过就算了。 只不过林如清不知道为什么萧晋默要在这个时间点把他放到基金那边去，就是为了方便他们两个人谈恋爱，那也未免太恋爱脑作祟。 “再喊一声老公，全部告诉你，不过这次要喊得甜一点，别搞得好像还没过门就丧夫了一样。”萧晋默厚着脸皮提条件。 林如清毫不辜负的回答：“真要是丧夫，我就拿着钱包养一百个男模玩到爽，想想就很快活。” 萧晋默冷笑：“就我一个你都喊累，还一百个，一晚上恐怕腰摇断还倒欠九十九个。” 林如清骂他无耻之徒，斯文败类，扬言把他锁在大的衣帽间里让他反思。 第二天上班姜宜确定昨天林如清肯定是在萧晋默那受了冤枉气，反复确认他会不会在露营的时候伺机下毒害死老板，还劝他就是上个班，搭上一辈子的前途不值当。 这几天萧晋默作为盛鑫ceo，每年例行给股东写详细的年度报告总结以及关于来年的投资计划，本来工作也繁重，这些事只能放在下班后继续加班完成。 资料查找起来相当繁琐，林如清陪着他整理，晚上萧晋默再提要求他实在没有体力再应付。 萧晋默要抱着他睡，又顶得他后腰好痛，林如清强制两个人分被子睡。 昨晚终于全部写完，检查几遍设置了邮件定时发送到各位股东的邮箱，两个人在这一年剩下的最后一点心力在这封信里透支干净。 早上起床萧晋默整理床铺，林如清提醒他：“还分两个被子？” 萧晋默喜出望外，一整天都很有干劲，还特意做了三层食盒让林如清带去给同事们炫耀。 完成后嬉皮笑脸图表现：“一会儿我给你拿着，今天绝对不能让你辛苦一点，男模都坐冷板凳好几天了，指望今天主人翻牌子好好表现表现。” 第59章 总裁办里除了林如清，剩下的四个人都不是海城人。 旧岁将去，萧晋默提前定了晚餐，无敌景观，市政今晚有烟花秀，他喊大家有女朋友的男朋友的都可以带来。 陆嘉燊挑衅，你喊我们带，自己藏着掖着？ 萧晋默说，我男朋友太懂事，顾全大局觉得不方便公开，我尊重他的意愿，一副十分甜蜜的口吻。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办公室的空气凝固了三秒。 noah到底是通透开明，转头对萧晋默说：哇偶，good news !congratulations！” 又问：“我们是否该期待你的婚礼？” 萧晋默大方：“不会太久，应该就在年后。我还没有和他商量过婚礼的形式，室内或者户外，中式还是西式。” 又转头问林如清：“林秘书喜欢哪种？” 还没等林如清想好要怎么回答，姜宜就找藉口把萧晋默催回了办公室。 又是男朋友，又是圣诞节同处一室，又是车上的勾线娃娃。 姜宜经过缜密推理，断定一切指向都非常清晰，萧晋默就是个没有同情心的学人精！ 学小林哥哥交男朋友不算，圣诞节把被放鸽子的小林哥哥扣在家里整理资料，自己搞不好和男朋友玩得多欢，收到不起眼的礼物偏要炫耀，明明知道小林哥哥这几天在和不尽人意的男朋友冷战，还偏要问他结婚喜欢什么方式！ 小林哥哥真是可怜，尽心尽力为公司却摊上这样的黑心老板。 那个贪图萧晋默皮囊的肤浅男人，就算是结婚，你也不可能在他身上得到应有的幸福的！姜宜在心中呐喊。 一年的最后一天恰好是周末，姜宜一大早就拉着祁礼去占露营的位置。 在吃喝玩乐这方面，姜宜的干劲遥遥领先全组人。 他们的露营设备相当豪华，帐篷里能放下气垫床和沙发，木桌椅子地毯也是一应俱全，不过城市内露营没有烧烤的场地，大家的娱乐也就是很简单的打牌放松。 等萧晋默和林如清到的时候，草坪已经被搭帐篷的人占满了。 姜宜，林如清，祁礼和noah四个人一组打牌，陆嘉燊和萧晋默坐在一边聊天，林如清问他两个人聊什么，不会是在聊工作吧。 陆嘉燊转头：“他问我结婚要准备什么，我在替他列清单。你们拍结婚照记得一定要休息好，那天非常辛苦。” “我们？”林如清如临大敌的问，还以为他已经发觉他和萧晋默之间的关系，陆嘉燊却很自然的说：“你也该快了吧，你和你男朋友？到哪一步了？相互见家长了吗？” 萧晋默也贱嗖嗖的凑过来插嘴：“林秘书，你男朋友都给准备这么大一盒食盒了，今天怎么不喊他出玩玩？” 林如清很平静的说：“带他出来太丢人了，家丑不可外扬。” 小姜劝他：“小林哥哥别心软，觉得委屈一定不要勉强自己，世上好男人多的是，对吧。”他递话给祁礼，祁礼忙着收拾桌上的牌，把午餐摆上来，根本顾不上。 原本他对自己的捞汁小海鲜很自信，可看到林如清的食盒里都是龙虾，帝王蟹，和牛这样的高档食材，瞬间就觉得风头被盖过去了。 林如清自己也不知道食盒里面是什么，只知道萧晋默很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他足足睡到十点半才起床，出门前啃了半个贝果，没吃完的部份被萧晋默在路上吃掉了。 “你还是应该喊人家来。”陆嘉燊看了食盒的菜式评价：“你男朋友对你很上心，我从没给我老婆做过这些，都是给她钱让她自己随便买。 过来人给一点经验，不管现在怎么恩爱也好，结婚前最好把家里财政大权由谁掌控都商量好，会省去很多麻烦。” “他让我支配。”林如清承认。 “本来小林哥哥就是做投资的嘛。”姜宜觉得理所当然：“我未来再有女朋友也把所有的钱给他管。” “你的钱确实应该给别人管。”祁礼爆料：“每个月月头当大哥月末做乞丐。” “你管我呢。”姜宜不耐烦的说：“我乐意，自己赚的钱想怎么支配都爽，喝风我也高兴。” “哪个月不是打电话来，‘祁礼祁礼，搞点钱来花，发了工资连本带利马上还’。” “小少爷这么局促？”陆嘉燊似乎是知道姜宜的内情，只有林如清蒙在鼓里：“为什么是小少爷？” “他家做高奢珠宝代理。”萧晋默一句带过：“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 第76章 是啊，萧晋默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来路不明的泛泛之辈。 林如清后知后觉，盛鑫投资的股东无意例外都是金字塔顶尖的家族，他却从姜宜身上看不到一点纨绔子弟的做派。 “小时候家里的地毯上总有那种碎钻石扎脚，害我现在都很怕在家赤脚走路。”姜宜十分单纯的抱怨：“草地也不太敢踩。” 吃过午饭，noah和陆嘉燊躺倒在帐篷的床和沙发上睡觉，祁礼问他们想不想打球。林如清很遗憾的表示：“衣服鞋子都没带。” “我带了。”萧晋默说：“在车上，这附近有球场吗？” “有。”祁礼很兴奋的说：“我提早预约了场地和时间。” “和过节连休的周末还能约到时间？那你挺幸运的啊，我周末和朋友打都只能去他们家的网球场，外面根本约不到位置。”姜宜很有经验的分享：“要不然就要开很远的车到市郊网球馆打。” 祁礼很无语的说：“我可是世锦赛冠军啊，哪个球馆不愿意接待我？” “也不是奥运冠军吧。”姜宜敲打：“要保持谦虚，祁礼同学。” 萧晋默和林如清很久没有运动过，两人很仔细的做着热身运动，姜宜忽然想起来：“小林哥哥，你的运动服和鞋子怎么会在萧总车上？” 萧晋默很自然的回答：‘上次换下来他就没有拿走，他自己又不会主动运动。” “小林哥哥的这些衣服也洗过了？” “当然。” “萧总你人还怪好的咧。” 不知道为什么，姜宜觉得自从林如清在办公室扔掉那束不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玫瑰花之后，萧晋默仿佛慢慢变得比过去好接触很多。 现在姜宜对他的态度是依然敬畏，但在工作时间之外也敢开玩笑放松一下。 这次祁礼有意没有打得太凶，林如清这边偶尔也能赢几把，他觉得很受鼓舞，甚至狂妄起来：“我连世锦赛冠军都能赢，简直未来可期。祁礼，你以后每次来都说一声。” 祁礼笑着点头：“不过这几年可能没太多时间过来了了，以后集训和打比赛会比较多，恐怕会很忙。” “还忙吗？你上次不是说准备退役了吗？”姜宜很诧异的问：“我都在海城看房子了，我爸听说你退役过来可高兴了，他最近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啊，让我督促你按时上班，别给老板工作拖后腿。” 萧晋默补充：“他工作能力还是很值得认可的，这点我和姜董也说过。” 姜宜才知道原来自己爸爸还和萧晋默打过电话，希望萧晋默别向他老爸投诉自己天天混水摸鱼就好。 “你不退役了吗？”姜宜问祁礼。 “再往上拼一下，说不定真能站上奥运会的舞台呢。”祁礼笑得很自信。 姜宜欣喜的说：“那我一定请假去现场支持你！”忽然想到老板在，姜宜立刻补充：“我说的是请年假，我肯定不会撒谎说自己生病了。” 萧晋默表示大度：“只要别说是被鼠鼠咬伤要请假就可以。” “鼠鼠那么可爱，怎么可能让鼠鼠背锅！” 姜宜表示自己的道德标准相当崇高，站在一边的林如清假装聋了，事不关己的眼睛在球场内四处瞄。 萧晋默订的餐厅是观赏市政烟花的绝佳位置，林如清打电话让林渊也来吃饭，林渊给他发了自己正在读的书：“博尔赫斯陪我一起跨年，我觉得一样很精彩，哥哥，祝你和萧总新年快乐！” 高档餐厅配合烟花也安排了新年的倒数，萧晋默看到时间差不多，便拉着他从餐厅的室内走到户外的阳台。 和在京都时不一样，这次是站在高处看烟花，那些绚烂的花火炸开时仿佛进在眼前，触手可及。 随着跨年倒数的数字一个又一个递减，人群发出尖叫时，林如清立刻闭上眼睛在心中默默许愿：“愿他永远爱我如此刻。” 眼睛还没睁开，柔软熟悉的嘴唇便敷了上来，周身浑然荡漾着潘海利根的香气充满了爱意与宠溺。 “我将永远爱你，未来每一夜都如同今夜。” 男声低沉慵懒，实在适合在此时此刻谈情说爱。 跨年其实是一件很难用通常逻辑去评价的事，一堆认识不认识的人聚在一起，大喊5，4，3，2，1，齐声欢呼新年快乐，人就能被莫名激励。 萧晋默说林如清是多愁善感的悲观主义者。 林如清反驳，我是务实的现实主义者，比如我们即将面对的问题就很现实，我们一起坐电梯下楼后先会在车库里堵很久，等我们费尽心力开出来，就会发现每一条赛道都拥挤不堪，而我英俊有钱的老公并没有接受圣诞节当天的教训，在跨年夜安排好直升飞机的航线，踩着升降梯，从天而降，让我在众人艳羡的目光里带我扶摇直上九千里。 “你怎么知道我没准备直升飞机？” 萧晋默口吻自信，林如清还以为自己错怪了他，萧晋默看他一脸惊讶，又说：“确实没有准备直升机，从这个酒店到你家只有3公里，你不觉得这么点路程坐直升机未免太显眼包了。” “这离我家远着呢，直升机也得飞十几分钟。” “我说的是林先生名下在这附近的一幢房产。”萧晋默提醒，林如清才后知后觉想起他们一起住的那套房子法律上已经属于他了。 跨年活动就是这样，参与的时候多尽兴结束的时候就多后悔，3公里的路开车导航显示45分钟，用脚苦兮兮的走回家又实在很败坏烘托到刚好的氛围感，而且这个时间，就算共享单车也肯定是一车难求。 电梯降至一层，正是丽思卡尔顿酒店大堂，萧晋默领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今晚住酒店。” “住酒店？” “也没有什么非要回家不可的理由吧。” 大堂经理认出萧晋默，立刻联系酒店管家对他服务。办理入住后，两人刷卡上楼，管家拿着萧晋默的车钥匙下楼到车库拿行李。 “行李？”林如清记得萧晋默和自己出门的时候只提了食盒，他简直一点都不知情：“什么时候准备的行李。” “早上我先下了一趟楼。”萧晋默说：“大概在你做倒数第二个梦的时候。” 林如清怀疑萧晋默是在旁敲侧击嫌他懒，他鸡蛋里挑骨头回击：“好呀，这才和我好几天，你居然藏私房钱开房，日子久了还要做什么我都不敢想。” “不讲道理。”进了房间萧晋默就把他抱在腿上坐：“我这不是私房钱，只是用来应急的储备金，总不能以后买包烟都要像老婆伸手吧。而且扣款你应该收的到短信。” 萧晋默把卡给了他之后，所有账面交易他都能知道，各种打款扣款信息十分频繁，林如清实在没有空闲实时监控，更何况十几上百万的交易里参杂一笔几万块的酒店套间支出他也留意不到。 他梗着脖子嘴硬：“穷光蛋，本千万富豪根本不在乎你那点小心思。今晚你要是伺候不好，就准备卷铺盖睡大街去吧。” “千万？”萧晋默牵了牵嘴角：“你才把卡拿到手几天，我的现金储备怎么少了一百倍，你干什么了？跑去碰原油期货了？看上去挺本分的，私底下原来玩这么大。” 萧晋默当晚给了他卡，他随手就放在书房抽屉里就没有动过，也没想要去了解萧晋默到底有多少存款，不过十几亿……也有可能是几十亿可支配现金，未免太夸张了，林如清大惑不解：“你存这么多现金在手里不去投资，你是土财主吗？” “不存钱怎么娶媳妇儿啊，总不能光凭一张嘴吧。” 林如清被他抱着，忽然小脸一黄：“嘴上伺候的好，我说不定善心一发，给你把今晚开房的费用报销了。” 萧晋默笑了笑：“老婆真大方，那我可得卖力点干。” 酒店管家在门口按门铃，林如清想从他腿上滑下去避嫌，他紧紧箍着他的腰，仰着脖子说了声，进来。 管家拿着深蓝色手提箱不动声色的放在桌子上，便安静礼貌的退出房间。 他坐在萧晋默身上恰好能平视对方，萧晋默向他索吻他没有吝啬，吻到最后有些动情，他说要去洗澡，萧晋默提醒他下午打完球洗过了，又用舌头舔他的嘴唇继续深入，空出一只手解下自己的领带把林如清的手束缚在身后。 才刚开始林如清就觉得自己出了一身汗，萧晋默去浴室漱口冲澡，他瘫坐在沙发上回味，萧晋默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握着他的脚踝，衣冠楚楚跪在他面前伺候他时谄媚的样子好让他心动。 简直是以后日间都不敢乱发梦的香艳场景。 萧晋默迟迟不出来，他起身去看箱子里装着什么。 两套叠的整齐的衬衫与西裤，两双装在鞋套里的皮鞋整齐而又巧妙的放在两套衣服中间，箱子里的另一侧放着装在防尘罩里的西装外套，还有一个几个小袋子，林如清想应该是电动牙刷，剃须刀，他用习惯的面霜，他都整理出来准备放进浴室。 第77章 萧晋默站在淋浴下听到有人走进来，问他想干什么。 浴室干湿分离，淋雨的玻璃是磨砂面，里面外面的人都看不清对方，林如清有点意兴阑珊：“还以为有限制级场面可以欣赏一下，这酒店设计得也太保守了，一点也不情趣。” “我们有钱人就是这样，最喜欢用冠冕堂皇的外表来包装低俗不堪的欲望。” 萧晋默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在下半身缠了一块浴巾，位置十分巧妙，隐私保护得很彻底，两条人鱼线却堂而皇之的露在外面。 林如清看了一眼，怦然情动，口气却假装不屑：“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站在金主面前，实在是有失体面啊萧总。” 萧晋默侧靠在卧室门框上，眼皮微抬，口气蛊惑：“不知道今晚林秘书可不可以给个机会让我攀附。” 林如清手里拿着一把情趣玩具娇嗔质问：“可我在萧总的行李箱里找到这些东西，不知道萧总是何居心？” “我当然是希望林秘书今天晚上玩得开心。” 不知道是住酒店还是太久没有亲热，今晚两人热切又投入，互相照顾对方喜欢的情趣一直玩到天亮，洗完澡出来没等太久早餐就送进房间。 好在第二天没有很重的工作，林如清强撑着上完自己的半天班中午回家休息，睡醒之后忽然心中泛起巨大的空虚，萧晋默不在家，这座大房子实在过份安静。 明天就要去京市出差，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离开萧晋默了。 晚上两个人什么也没做，只是长时间的抱在一起，林如清趴在萧晋默胸口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要诉说，那些话堆积在喉咙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第60章 最后还是萧晋默先开口：“你要是不想过去……”林如清把头抬了一点质问：“你那里还藏着一万个可以接替我工作的人选是不是？” “藏在哪里？我怕hr知道我把你调职会冲上顶楼打我。” “lisa姐姐？” “她每次见到我都要问，她替我招的人好不好。她真的很满意招你来做我的秘书。” “面试那天她还说了很多鼓励我的话。”林如清扁着嘴会回忆：“我还以为是临终关怀呢，毕竟你都没讲两句什么。” “她送你走了之后对我才凶。”萧晋默笑了一下：“说我太不知道收敛气场，要把你吓跑了。” “lisa姐姐很凶吗？我入职后她都对我很好。而且这个公司谁敢凶你啊，都像供财神一样供着你。” “你不知道ceo可以在董事会拍桌子，但要对hr和财务毕恭毕敬做小伏低嘛？一个掌握着人事命脉，一个掌握着经济命脉，哪一条脉络断了公司都得散。” “那你做小伏低嘛？” “在他们面前夹着尾巴做人呢。” 林如清笑了很久，萧晋默自己又说：“虽然很对不起lisa ，不过你如果不想工作……” “萧晋默你看不起谁呢。”林如清忽然从床上翻起来坐在萧晋默身上：“我不工作谁养你啊。车也没了，房子也没了，存款还那么一丁点。” 萧晋默服软：“吃漂亮老婆软饭我真是洪福齐天。” “萧晋默，你没想过，你把所有东西都给我，哪天我跑掉了怎么办。” “跑掉就再追回来。”萧晋默很自信的说：“下次再追也算是有工作经验了，我觉得你一定会优先考虑我，而且综合实力也很硬，你已经试过很多次了。” “不记得了。”林如清口是心非：“印象不深刻。”没过太久林如清就开始为自己的口不择言感到后悔。 每次和萧晋默都是从细密的接吻开始，然后萧晋默会去含他的耳垂，吻他锁骨上那颗撩人心弦的粉痣，沿着胸口一直亲吻，直到最后他连脚趾都湿漉漉的。 大部份时候萧晋默都很绅士，但也有很坏的时候，什么准备都做得很充分，却迟迟不肯开始，非要看他哭，听他喊，才一步一步深入，慢慢爬到顶点再停下来，逼着他说些口不择言的下流话，再急转而下狂风骤雨直到一泻千里。 即时满足酣畅淋漓，延迟满足噬骨销魂。 第二天早上萧晋默开车送他去机场，他像不懂事的小孩一样赖床，哄好了穿衣服吃早饭，又怪萧晋默不开直升机送他去京市，说萧晋默的爱平平无奇，敷衍了事，又问他爱会消失对不对。 萧晋默在驾驶位找他要手机，他问要做什么，他虽然问心无愧，但是还是希望两人之间能互相尊重，毕竟他绝对不会要求看萧晋默的手机。 林如清还在很乖的面部解锁，萧晋默直言：“我要把你手机上面那些短视频网站全部删掉，我怕你回来找我要航天飞船，质问我为什么迟迟不fly you to the moon。” 劳斯莱斯停在机场贵宾楼，萧晋默送他进去，避开司机，林如清自己望了一圈没有熟人，又和萧晋默抱了一会儿，从萧晋默手上接过手提箱说，你走吧，我有空会想你的。 萧晋默拎着箱子的手往回撤了一下：“走什么，送你坐飞机。” 林如清惊喜：“你怎么不说你也去。” “我不去。”萧晋默反驳得果断又冷漠：“我在这边还有工作。我的行程你哪件你不知道。” 林如清印象里自己走了之后萧晋默把自己的行程安排的特别繁忙，如果不是必须要睡觉他似乎准备不眠不休的工作，他很关心的问：“我不在，陆嘉燊又刚来，你这段时间是不是会特别累。” “不会比想你更累。” 林如清笑了一下：“你说出来的话和我看的短视频里的总裁水平也差不多。”再次伸手找他拿箱子：“我记得你十点开第一场会，东西给我你先回公司吧，这几天睡觉加起来都不到5个小时，回去可以休息一下。” “说了送你坐飞机，这么着急赶我走你打算干什么？” “安检完就等着啊。”林如清想了想。诧异的问：“你不会专门买张机票就为了把我送过安检吧，再有钱也不应该这么浪费。” “那到不至于。”萧晋默带他走进一间明亮的私人休息室，桌子上摆满了他喜欢的零食，水果，巧克力：“你名下资产里有一架湾流g650，我觉得趁这次你去京市，刚好可以了解它的情况。”机组随行人员跟在他们身后进来服务，林如清过于惊讶，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 登机前萧晋默让他睡一觉，下了飞机萧逸会在机场等他，晚上沈秋山会安排饭局，和几个大投资人见面，山河生物的谭总和康宁厨具的董事长应该也会去，这次他要自己把握全局。 在飞机上睡觉的感觉很奇妙，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但总体来说很踏实，醒来后坐了一会儿，感觉到干燥，从飞机航行线路图看，他已经快到了。 从到达口出来就看到萧逸带着司机在机场等，司机穿着白衫黑裤战得笔直，从机组接机人员手里接过林如清的手提箱。 “哥，这是唐司机，这几天他都跟着你，家里缺点什么你就找他。” 萧逸改口直接喊他哥，那应该是他和萧晋默之间的事萧逸已经知道了。 萧逸知道意味着萧晋默的爸爸妈妈也知道，林如清还没机会和他们正式见面，萧晋默的妈妈他不了解，至于萧克守教授，他作为金融专业的学生那是在学生时代就如雷贯耳的名字，教授参与编写的一本基础教材贯穿他整个学生时代。 只不过萧教授十多二十年前就辞去教职进入商界创办伊普西隆国际金融服务公司，他也没有机会坐在课桌前一览萧教授的学者风采。 萧晋默提前整理了一套平层给他，房子的装修风格和海城那套很像，只是缺少了人气有些冷清。屋内按照他在海城生活的习惯，所有用品完全复制了一套，衣物，拖鞋，牙刷，还有他喜欢用来泡澡的沐浴皂。卧室的床边摆放月球灯的位置是一只装在玻璃罩里的永生玫瑰。 他出差唯一的随身行李就是装着笔记本电脑和资料的一支手提箱。 “我哥说这套房子最热闹，旁边就是商圈，小林哥你要是无聊想找人陪你逛街随时给我打电话。”萧逸用右手在耳边比了一下，又提醒：“今晚就要开始下雪了，小林哥要出门一定记得联系唐司机，我哥不让我借你车，怕你不会开雪地路况。” 林如清点点头：“我知道。晚上沈董约了我，我就不留你了，我还要看看资料。” “我也要准备期末考试了，菩萨们保佑我每门功课都及格，阿弥陀佛。”萧逸双手合十。 晚上的饭局依然激烈，这次他是作为盛鑫生物基金的发起人出席，不再有恃宠而骄的优待，他全力以赴应对。 回到房子里他不习惯这种冷清，睡觉前他给萧晋默打电话：“萧晋默，你那边说话方不方便。”或许是隔着电话，亲密的距离被拉开，他的口气生硬又客气。 萧晋默以为他是要聊公事，问他：“遇到什么问题，我给你解决。” “没遇到问题。”林如清把手机摆在枕边开公放：“就是想你。” 第78章 遇到林如清的直球萧晋默心里滋味百般，恨不得即刻放下手里的一切飞到林如清身边抱他，安慰他，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充满了许多无可奈何，萧晋默拧紧面前的钢笔盖：“我在电话这边陪你。” “那倒是不用。”林如清说：“咱们这又不是大学生谈恋爱，还得哄着睡，萧晋默你想我吗？” “当然。”萧晋默的口气毋庸置疑。 “那下次打电话你先说你想我。”林如清随心所欲提要求，对这种事他倒是从来不执著，反正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萧晋默不喜欢就算了，萧晋默要是忘记了，下次就再说一次。 “嗯。我记得，我挺想你的。” “专程想还是抽空想？” “抽空专程想。” 很巧妙的，他和萧晋默就是在一个很奇怪的点上十分同频，一些别人听起来大概莫名其妙的话，他们两人之间却有这很默契的共鸣。 萧晋默和和他通完电话也无心工作再工作，干脆走进休息室冲澡睡觉，他想早点把通盈玻璃厂的事了结，他就能抽个空过去京市那边看看。 林如清在京市的人脉并不通顺，能联系到的师兄弟，过去的合作伙伴电话都打了一遍，快要过年了，大家都非常忙碌，他也是见缝插针的就着电话聊几句，了解对方意向，手头恰好有余钱能投的，他就特意去拜访一下。 他是第一次做基金的项目，过去没有成绩，开展起来十分困难。萧晋默让他只管大胆讲两人的关系，有自己在后面做背书这样开展起来容易很多，林如清不愿意，做多做少盛鑫那么一间庞然大物也看不上他这小小一项的三瓜两枣，那他就努力跑跑，他不想离了萧晋默就不能活。 “不过经验还是要的。”林如清在电话里讨教：“你当初怎么把盛鑫基金做起来的，秘诀传授一下。” 萧晋默坦白：“我当初没有做起来，你去查盛鑫的资料就知道，我只是发起之后就没有再去管理了，盛鑫这边也只是借着公益的壳子避税，没有很规模的去孵化铺陈。” “我看到了，你创建这支基金三年后，过去的基金会清算注销由盛鑫正式承接，这支基金也就从当初的私募转为公募，才有今天的盛鑫基金，我查了所有的资料都没有找到为什么盛鑫会突然重视这支基金，好像当时这支基金也没有取得非常大的成绩。” “这是因为他的发起人在那年九月收到了很长的一封信。”萧晋默顿了顿，林如清在电话这边都能听到他深沉的呼吸声：“那是一封很长的信，第一个看到这封信的是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基金经理，他把邮件转发给我，我花了很长时间去读，看得出来那封信的作者似乎很有英雄情节，写了很多很热血的句子，给了我很多鼓舞。” “会有人看这些信吗？”林如清还没有意识到萧晋默在说的究竟是哪封信，他记得自己过去问过基金那边的负责人，他说这些信都是自动回复，不会有人专门看。他当时也的那封长信收到的也是自动回复。 当时他还有些失望，现在越长大越庆幸，还好是自动回复，真要有什么人看到了，他真的是能用脚趾原地抠出一套四合院。 “我委托的基金经理每封都会看，当时用电子邮件发信并不是很频繁的事，信件也很少。” “那封信写什么？”林如清随口问。 几乎不用去特意回忆，因为那封信口吻实在太夸张：“那个人好像很喜欢看热血的漫画，他说‘我原本以为我的理想已经死了，却遇到了愿意拯救它的圣斗士，原来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群人会为了守护陌生人脆弱不堪的梦想日以继夜的奋斗，燃烧自己的小宇宙。’还说他未来有一天，也要成为守护他人梦想的圣斗士。” 林如清越听越醒，这不就是他写的信嘛，关键是他还落了款，现在恨不得拿块豆腐出来撞死算了。 不过萧晋默又换了个口气：“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坚持做这些慈善事业是真的能帮助到一个个真实的人。 当时原本我想给他回信，不过想了很多天，怎么写都不对，干脆给当时的一位董事写了邮件，又找到他聊了关于这支基金的规划与想法，然后拉投资和人脉。” 林如清几乎是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投资和人脉怎么拉的，你仔细说，这对我很重要。” 萧晋默想了想：“我的经验太特殊你可能参考不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林如清盘着腿，把睡觉都放在手边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你说，我记一下。” “我找了萧克守，准备了充分的管理方案，他当时在伊普西隆国际金融机构担任董事长。” —— 方太初整理出来的通盈玻璃厂违规操的项目写了一百多页，材料递交监管机构，通盈玻璃的股价连续跌停5天后宣布退市。 林和平的厂子单子越来越多，年前几个股东商量投票决定扩大生产规模，这段时间他到处忙着看场地，休息的时间都很少。 新年的第七天，林旭东去敲了林和平的门，跪在他面前，以头抢地，求他帮忙。 他跪在林和平面前不肯起来，除非林和平同意帮他的忙，他还说咱俩血缘兄弟，你不能这样眼睁睁的看我死。 林和平无可奈何，诉说了现在的困难，他赚的那些钱也全部拿去投新厂房了，实在是时机不巧，而且要说人脉，他也就是个做小生意的，认识的不过都是些小老板，哪认识什么皇亲国戚呢。 不是不肯帮忙，真的是爱莫能助。 林旭东咚咚咚的在他面前磕头，额头都磕出一片血，林和平不忍看，他说让林旭东回去，他想办法。 林旭东一听就知道这是有回转的余地，立刻站起来鼻涕眼泪一抹，也不客气，说等弟你好消息。 林如清拉投资的事非常不顺，过去的那些不近不远的人脉关系听说萧晋默把他从秘书办调开，以为是他得罪了人，过去热切的求他办事的人如今特对他只剩礼貌客气。 从斡旋于萧晋默手中人脉资源的秘书岗调去做一天到晚出差调研市场的基金经理，还不是操盘稳健的成熟基金，而是创建新项目，这事怎么听都像是萧晋默不满意他，明升暗降，分配他到边疆。 那天他说完不想依靠萧晋默之后，萧晋默再给他打电话也没提要帮忙，只不过还是作为恋人抱怨了几句，说他出差太久了，到底给什么黑心老板当牛做马。 林如清也很无奈，说我工作就这样，恐怕以后还会更忙，不过我挺有钱的，要不先给你安排一百个男模凑合着对付，萧晋默在电话那头说粗话：想什么呢你，滚蛋。 林如清被他这句话逗得笑得在床上打滚。 “打电话就打电话，你这人怎么还讲脏话呢。”林如清在这边严肃批评。 “还以为你喜欢呢，dirty talk。” 第61章 林如清听他讲话很松弛，问他：“你一个人在公司？陆嘉燊呢？” “回家睡觉去了。” “真难得，你呢？还在公司。” “嗯。”自从林如清去京市后萧晋默就没回过家，这会儿他故作苦涩的说：“陆秘书说我工作不专心，让我加班自觉点，别总想着打电话谈情说爱。” “陆秘书那是为你好，你还想不想进步了？”林如清敲打。 “我可太想进步了。”萧晋默戴着耳机走出办公区到阳台抽烟，林如清不在他身边，他抽烟的次数变多了：“陆秘书压榨我，noah冷落我，只有林秘书对我最好，好想林秘书对我多关照关照。” “怎么关照。” “当然是看林秘书的喜好。” 林如清平躺在床上，弯曲着腿：“萧晋默，我这段时间工作不顺，你安慰安慰我吧。” “明天我给你安排几个投资人见一下。”萧晋默以为他口风松了事坚持不下去了，心里还挺高兴，巴不得他赶紧融资完回来，就差安排投资人去见他了。 “让你安慰我，不是让你给我开金手指。”林如清又问：“萧晋默，你是不是觉得我有捷径不走挺傻的。” “是。”萧晋默实话实说：“多少人明争暗斗的东西你唾手可得，还嫌弃来得太容易，真是没苦硬吃。” “再给我点时间行嘛。”林如清知道自己性格就是又倔强又拧吧，确实就像萧晋默说的，真是没苦硬吃，五千万的注册资金，从萧晋默给他的卡里拿绰绰有余，可他偏要自己满世界去找钱，让热恋中的老公吃相思的苦。 他的口气十分抱歉：“对不起啊萧晋默，我这人就这脾气，特别害怕天上掉馅饼的事，总觉得那些瞎了眼的好运气撞上我它们迟早会跑掉的，和我这样的人谈恋爱挺累的吧，我其实也特别特别想见你。” 萧晋默被这种突如其来的真诚震荡得心脏都快要停跳了，他吸了一口烟，又吐出烟雾，林如清见他不说话，又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怎么会。”萧晋默灭了烟往办公室走：“你准备睡觉了嘛？” 第79章 “嗯。”林如清老实说：“明天还约了好几个有意向的投资人见面呢，我现在的饼画的和你当时带我看的那个月亮一样，又大又圆还发光。” “你今晚别挂电话。” “怎么呢？” “我哄你睡觉。” “哄什么哄，多大年纪了还恋爱脑。”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萧晋默说甜言蜜语的时候，林如清忍不住不心动。 “打电话就打电话，怎么还搞上年龄歧视了。”萧晋默口气严肃：“你少看不起我们恋爱脑。” 拉投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过去那些人怎么找萧晋默，他就怎样如法炮制的去那些投资基金公司找那些有意向的有钱人画饼。 为了最大程度的节省时间，私家车，地铁，公交全部用上了，上午见的投资人聊得都不怎么顺利，中午他在麦当劳里吃快餐，曲易给他打了个电话：“我听说你在京市拉投资？多少钱啊，还非要往那边跑。” “五千万。”林如清说：“刚好两家都是这边的企业，我想当地投资公司对本市企业的了解应该会比海城高一点。” “那没多少钱。”曲易说，他现在做的都是以亿为单位的投资：“谈的怎么样了？” “还行。”林如清撒谎，实际上他现在一分钱都还没募集到。募资就是这样，要不就是成百上千万的投，要不然一分钱都没有。 “缺口差多少啊？”曲易问的很直接，林如清警惕的问：“师兄，这是萧总喊你问我的吗？” “不是啊，和他有什么关系？”曲易被问的很奇怪：“是我有个同学问我，你是不是得罪萧晋默了，你们两个没什么事吧。” “没。”调职的事萧晋默还没正式公布之前他也不好和曲易说。 “我刚才也去总裁办问了，他们也挺奇怪的，不过没事，我刚好有个同学在伊普西隆，我给你约一下，项目不错的话他们都愿意投，你哪天有空？” 伊普西隆，京市投资巨头之一，萧克守创办的金融公司，他没有这么优渥的资源：“我明天下午之后都有空，看对方的时间，我都行。” “一会儿我给你回电话啊。”曲易爽快的说。 “谢谢师兄！” “这谢什么。”曲易向来耿直：“你弟弟同学给我大宝做家教才几个月，现在都敢回来跟我谈条件，说三门考280以上给买什么奖励，把我老婆高兴坏了……我听陆嘉燊说你快要结婚了，真的假的？” “没那么快。”林如清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顺利走到那一步，他和萧晋默这段感情到现在还在地下恋的范围里盘旋打转呢。 “结婚的事也别急，反正走上正轨后面慢慢就水到渠成了。”曲易大方的分享经验：“婚假难得，到时候好好计划一下去哪玩。” 婚假是没有了，林如清心想，只能打年假并调休的想法。 接完这个电话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伊普西隆向来财大气粗，不知道他们对生物技术类别的基金有多大兴趣，今晚他决定借助自己最强势的那支人脉认真了解这家公司。 不知道是不是曲易的这通电话带来了好运气，下午见的几个投资人都对基金的项目有兴趣，尽管没有当场表示明确的态度，字里行间内外都透露着他们愿意再更深入的了解。 林如清打算回家点个豪华外卖奖励一下自己的辛苦。 萧晋默安排了会做粤菜的钟点工，每天做好菜就放在蒸箱里保温，他回家就能吃上。 不过吃了几天有点腻，今天提前和钟点工说不必过来，放假休息一天，他吃垃圾食品的心正在蠢蠢欲动。 何以解忧？唯有炸鸡配啤酒。 在餐桌一边吃鸡翅喝啤酒一边自己先整合伊普西隆的资料，林和平给他打了个电话。 “爸，怎么了？”他脱下一次性手套按了公放，以为他爸爸打电话来只是关心他在京市过的怎么样。 “清清，你那边方便讲话吗？” “方便啊。”林如清听他爸爸的口气很凝重，心一下悬了起来：“爸爸家里出什么事了？” “咱们家没事。”林和平没有绕弯子：“是你大伯，你愿意听爸爸讲吗？” 林和平对金融市场的理解不深，不懂什么叫做空，他理解林旭东那些事是过去不规范的事做太多，现在可能是被什么人检举揭发了，法院派人来查他，搞不好可能要坐牢。 林如清对这些事的细节没什么兴趣，人在做天在看，这都是林旭东应得的报应，不过林和平让他想办法帮忙他有点抵触：“爸，大伯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凭什么帮他。” “清清，他再怎么说也是爸爸的哥哥，林渊的爸爸，就像林渊的事你不可能不管，爸爸的哥哥出事了，爸爸也不能不管。” 林如清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林和平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是忍住了：“行，爸，我给他找个靠得住的律师，算是咱们家对他仁至义尽，至于后面是从轻发落还是数罪并罚看他自己造化。” 挂了电话林如清想了想，决定不等晚上，现在就给萧晋默打电话。 萧晋默接起电话：“林秘书有事找我？” 不是老时间给萧晋默打电话，萧晋默默认林如清找他是公事，不过电话里林如清直接说：“萧晋默，我找你是私事，这会儿方便吗？” “方便，你说。” 林如清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这背后他了解不深，他只说自己已经知道的情况，萧晋默听完答应给他安排律师，也提醒他这种情况基本没有胜诉的余地，最多就是减刑，好律师和普通律师的差别就是判罚刑期的长短。 “我还没有大方到要把你所有血缘亲人都照顾得面面俱到，你是不是真的要为这种事欠我一个人情？还是我给点时间你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萧晋默，我想请你帮我。”林如清回答得很干脆。 萧晋默也答应得很果断：“没有问题，很高兴你能信任我，这件事你和你的家人就不要再插手，我会委托律师全权负责。正好我这里也有件棘手的事需要你帮忙，太初调研公司的创始人方太初正在被立案调查，调查结束后他将注销这家调研公司。 他本人对盛鑫基金很有兴趣，公司其他基金业务暂时没有优质空余岗位，接下来他会和你一起负责盛鑫生物基金这一块的筹备组建。” 萧晋默又是给他解决问题又是送人脉，林如清自然是识好歹，晚上打电话主动卖乖：“老公老公，我想你了，什么时候来看我。” 林如清的迷魂汤把萧晋默浇灌得酥酥麻麻，恨不得现在就坐飞机到京市把林如清按在床上欺负，不过陆嘉燊一敲门，所有的幻想立刻破碎瓦解。 萧晋默没有挂断电话，林如清在这边把他们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萧总你怎么又在打电话，我刚才给你的资料看完没？” “陆秘书，现在都十二点了，资料的事明天再说吧。” “你现在做事怎么拖拖拉拉的，不要总想着谈恋爱，你这个年纪正是打拼的好时候，赶紧看，看完过来找我，我在办公室等你。” 林如清笑得腰疼，在那边添油加醋的问：“现在到底谁是盛鑫老大啊。” “陆嘉燊吧。他这种狼性企业文化我有点吃不消，我辞职你养我行嘛？我真的湳枫是不想努力了。” 林如清床上一躺，眼睛一转：“可我都快忘了你对我好不好了。” “我帮你回忆回忆。” “怎么帮？” “你等我，我先去陆嘉燊那边整顿一下职场。” 电话挂了五分钟，萧晋默又重新打过来，林如清开口就问：“你不是过去把他打晕了吧。” “那倒是不至于。”萧晋默说：“我就是和陆嘉燊聊了一下我的爱情也来之不易，男朋友太难追，我也算是倾家荡产，现在一无所有，只剩下卡上冷冰冰的十几万了。 他就还挺同情我的，让我在男朋友面前表现好一点，争取下季度能把零花钱的额度提一提。” “你当时做基金的时候一定很会给投资人讲故事。”林如清锐评。 萧晋默哄老婆就爱去天台抽烟，聊到动情就一边打电话一边引导，直到林如清在电话那边满手湿漉漉浪荡的喊他要他，他自己也受不了，回到休息室冲了个澡睡了一会儿就起来自觉工作。 一直这么隔靴搔痒总还是不得要领，萧晋默给方太初打了电话：“盛鑫基金这边职务我给你安排好了，你过去和林如清对接一下，下午你们一起去伊普西隆见投资人。” 方太初笑容狡黠：“伊普西隆啊，那可是不得了的大客户。” 林如清对方太初不了解，不过看过资料，家族掌控着一家对冲基金公司，他本人拥有法学博士和经济学博士的双学位，是如假包换的天之骄子。 萧晋默对他的评价是实力和胆量并存，曲易说有他在林如清只管躺平就行了，陆嘉燊却很极端的批评他就是个恃才傲物的纨绔子弟，现在惹火烧身拿钱来盛鑫找萧晋默平事，唯一的优点无非就是运气好点，除此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第80章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需要林如清自己去评判。 林如清约他在伊普西隆附近的星巴克见面。 方太初一身西装革履很清爽，发型干净利落，模样周正，眼睛圆圆十分爱笑，只是看外表绝对想象不到短短几年间就逼得几家上市公司停牌退市。 “林经理，我叫方太初，接下来我们一起工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方太初做事很利落，坐下来和他握手之后点了咖啡和午餐就和他分析他们这支基金的优势和打动投资人的核心价值。 短短十五分钟林如清已经领略到方太初的厉害之处，他将这支还在筹备期的基金包装成了有钱人的赎罪卷，功德箱，通往天堂的车票：“我们给了他们用钱就能买到心灵安稳的机会，他们只要在常年恒温的办公室点点头，签个名，就会有一群生活在战区，国际平均收入贫困线下的小孩能获得注射预防痢疾，鼠疫疫苗的权利。 他们甚至都不会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只是花了二十分钟听我们讲一个或者是叙利亚，或者是中东，或者是刚果每天都在发生的稀疏平常的故事。” 按照方太初的策略，下午很顺利从伊普西隆拿到了第一笔投资，林如清很兴奋，决定趁热打铁争取更快募集完剩下的份额。 方太初看了林如清列出的投资人信息，直接问：“你不是认识沈秋山吗？怎么名单里没有他的名字。” 林如清直言：“说不上多认识，只是吃过几次饭。”他觉得沈秋山那种级别的人，不应该是他可以贸然高攀的。 “你有他秘书韩哲的联系方式吧。”方太初指示：“你现在就约他，说有项目和他聊。”方太初又说：“人脉就是要有来有往才能利用起来，反正被拒绝了就约下一个，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韩哲很快给他回复有时间，还说等他这条信息很久了。 胜利的果实鲜甜美味，他走到楼下就给萧晋默打电话，尽管还没有到萧晋默休息的时间：“老公，有空陪我摸个鱼嘛？” “心情很好？” “今天工作开展得特别顺利，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思念故土，迫不及待。”林如清走在小区里的步伐飘飘然，好像腾云驾雾一样。 “想见我吗？” “还行吧，也就一般。”林如清口是心非。 “可我好想见你，上班也想，下班也想，每天都想。” 林如清脸微微红：“你上班专心点，别总是想我，也抽空想想你的事业。” 萧晋默哑然失笑：“又要我陪你摸鱼，又要我想事业，你不觉得这也太为难我了嘛。” “能者多劳嘛。”林如清站在大厅等电梯降下来，听到电话那边呲呲啦啦的声音，问他：“你在干什么？” “做饭。” “做饭？”林如清诧异的问：“你今天回家了？” 一进电梯手机就没有信号了，那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林如清也听不清楚，索性挂了电话，等进门再打。 走在楼道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他这种是一梯一户的户型，也不知道是楼上楼下哪家大厨在炫耀厨艺，林如清还尖着鼻子仔细闻了闻，他觉得应该是豆瓣鲤鱼，心里羡慕，输入门锁密码后，锁舌摊开，更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钟点工还没走吗？ 他站在玄关一边换鞋一边想，把资料和笔记本放在桌上，往厨房的方向走，才看到一个背影人就呆立住了。 厨房中岛台后面穿着衬衫，系着围裙的男人转身，脸上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再给你一次回答问题的机会。想见我吗？” 第62章 人在极端惊讶的情况下是很难撒谎的，林如清立在原地迟迟说不出话，萧晋默一笑：“你要不好意思点点头也行啊。” 林如清没有表态，反倒是问：“你怎么在这。” “给你做饭吃。”萧晋默回答的很轻松：“唐司机说你每天吃饭只吃一丁点，是不是阿姨给你做的饭不合口味？” “不是。”林如清说：“阿姨每天三菜一汤一份糖水，拼命吃都吃不完，都给我吃胖了。” “哪胖了？” “腰上。”林如清捏了捏：“全是肉。” “看不出来。”萧晋默佯装无辜：“可能衣服遮住了，你把衬衫脱了我看看，是不是真胖了。” 林如清眉头一皱：“萧晋默，你每天想什么呢。” “想你啊。”萧晋默嬉皮笑脸：“白天也想，晚上也想，梦里都在想。” 锅里的牛腩还在炖煮，烧好的豆瓣鱼放在蒸箱里保温，翠绿的油麦洗得干干净净放在塑料框里，个大饱满的草莓盛在玻璃果盘里，萧晋默脱下围裙洗了手，把措手不及的林如清从地上抱了起来。 “饿不饿？” “还行。” “饭马上好。” “那我们在沙发上坐会儿……你抱着我坐。” 本来还想和萧晋默聊会儿天，坐下来氛围就暧昧了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吻的谁，一旦动情便难舍难分。 林如清很享受萧晋默侵略性的湿吻，一投入就情不自禁的去解萧晋默的衬衫扣子。 “还没吃饭呢。”萧晋默提醒他，怕他饿太久胃会痛，林如清却不依不饶，贴着萧晋默的下腹磨蹭：“一会儿再吃。” 萧晋默没打算弄太久，一边闻他，一边手上卖力，那些欢愉被他狠狠堵在喉咙里，林如清身体颤抖了好几下，便泪眼朦胧的趴在他身上抱怨：“还想要。” “吃完饭，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萧晋默是来京市出差的，本来预计是来三天，他把在海城的工作做完后提早了半天出发。 他想见林如清想疯了，多一分钟都不想再等。 林如清又把自己吃撑得只能躺在沙发上哼唧，萧晋默收拾好餐桌拿着他自己的电脑盘腿坐在他身边，林如清脑袋一偏：“今天是我和老公荒淫纵欲的大喜之日，不谈工作不谈工作。” “谁和你谈工作。”萧晋默把林如清的脑袋拍了拍：“看看宝石，我约了珠宝设计师回去之后见面，稀有珠宝的订制工期很长，订婚先用普通戒指凑合一下，不会觉得委屈吧。” “订婚？”林如清眼睛圆圆的看着萧晋默，有点受宠若惊，毕竟同性结婚并不受法律保护，就更遑论订婚这个仅仅只是仪式感作用的步骤。 “我想谈有名有份的恋爱了。”萧晋默直言：“我也想过节你能在办公室收到花，我能大大方方开车在园区等你，然后接你回家。” 恋爱脑真的会影响工作。 本来方太初约了林如清明天早上再把基金方案优化一下，林如清用很公务的口吻给他发了一条信息：【萧总过来了，我今晚接待一下，可能要陪萧总喝点酒，方案的事能不能下午聊？】 那边回复很快：【太好了，正好我也起不来】 林如清好奇：【起不来为什么还约早上】 方太初回复：【我以为萧晋默陆嘉燊上班不要命，你们盛鑫的就都不要命】 恐怕圈子里对盛鑫的刻板印象又要增加了。 还没到九点萧晋默就督促他去洗澡，他坐在沙发上呆了一下，忽然抬头问：“萧晋默，能陪我出去买个东西吗？” “想要什么？我让管家送过来。” “不行……得我去买。” “你要什么？”萧晋默想了想：“我去买行不行？你都辛苦好几天了，在家休息。” “吊带裙，蕾丝内裤，丝袜。”林如清抬头问他，笑容狡黠：“你去买行吗？萧总。” 自从和萧晋默有过第一次之后，林如清没再试图掩饰过自己的欲望，完全抛开了该有的涵养。 他喜欢这种彻彻底底的肌肤之亲，一个人要有多幸运才能遇上肉体灵魂都契合的另一个人，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他们毫无保留的属于着对方。 “当然是我去买。”萧晋默坦荡的说：“你又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萧晋默没带他出门，他就在家很用心的洗澡泡澡涂身体乳，在耳后，手腕，脚踝涂很少的香水，把自己弄得香香的。 他想穿一件萧晋默的衬衣制造一点情趣，他往衣帽间走，衬衣倒是有，不过全是新的，林如清觉得不是萧晋默穿过的衬衫总缺点意思，他推测恐怕这间房子装修好后萧晋默都没有机会过来住过。 萧晋默回来的时候手上还带了一束花，林如清诧异：“晚上怎么还送花？” “美人就应该收玫瑰。”萧晋默很自然的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我去找一下花瓶。” “你还有心思找花瓶！”林如清抱怨：“我都穿成这样了，你应该迫不及待的和我干柴烈火，你怎么还想着去找花瓶。” “是……可是……” “我最讨厌男人对我说可是！” 没给萧晋默机会，林如清很负气的把他堵在玄关接吻。 林如清吻的很凶，脚一直垫着，萧晋默把手里的东西随手扔在地上就抱他进了卧室。 第81章 萧晋默很知道要怎么讨林如清的喜欢，他把林如清放在床上，附身含他的耳垂。 那枚耳垂很精致，很冰，每次他把它含热了，林如清就准备好了。 “昨天晚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是自己怎么在玩的？”萧晋默喘着粗气，在他耳边低语：“弄给我看一次。” “唔……”林如清的眼睛里都是水气，他弯曲着双腿，呼出来的气息也软糯湿润。 萧晋默握着他的脚踝，居高临下的欣赏，林如清被他凝视得羞耻又兴奋，情难自控的喊他的名字，让他进来。 手指退出去后，萧晋默低下头，舌尖温柔又巧妙，顷刻间他便溃不成军。 “我先去洗澡。”萧晋默从床上下来：“东西买了很多，我一会儿拆给你看，不过今天不能穿，脏，我明天洗干净再穿。” “咱们一会儿……”林如清还没做通透，他又怕萧晋默累了。 “一会儿继续，你先到被子里去。” “我身上也挺脏。”林如清提醒他：“黏黏糊糊的。” “我给你擦擦，还是和我一起洗澡？” “擦擦。”林如清口气柔软：“我还挺累的，想躺会儿了。” 萧晋默起床的时候林如清还在睡，他把手抽出来的时候林如清醒了一下，本来抱着他手臂的人整个趴到了他身上，他试着推了推林如清的胸口，这只南方大考拉又很乖的手臂一伸，把腿豪迈的搭在他的腰上。 萧晋默洗漱后回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林如清就醒了，强迫着自己睁眼看萧晋默。 萧晋默有点心虚的嘀咕：“闭眼，你没醒。” 林如清哼了一声，很乖的闭眼回答：“嗯，我没醒，睡得香着呢。” 萧晋默看他乖，又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他忍不住又说话：“夫君轻薄我。” 林如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靠着床背看手机，林渊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以为是出什么事了，抓紧回了过去。 “哥，我今天回家了。叔叔说你去京市了。”听起来林渊的口气很精神。 林如清不知道林旭东的事林渊知道多少，他还是和原来一样，林渊不提，他就不问。 “嗯，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下个星期你过生日了。”林渊在电话那边计划：“那天是小年，叔叔说早点订餐厅，不然不好订，你记得喊萧总一起来吃饭。” “那天在家吃饭吧。”林如清说：“我把男朋友带回来。” “可算舍得公开了。”林渊揶揄：“和弟弟还保密呢，别人家的哥哥这种事从来不藏着掖着。” “什么别人家的哥哥。”林如清没听懂林渊的意思，林渊说：“我截图给你看。” 林如清挂了电话，看林渊发过来的聊天截图 画画的萧逸：【天才小医生，咱们马上是一家人了】 渊：【？】 画画的萧逸：【我哥和你哥求婚了，你不知道啊？】 渊：【6】 画画的萧逸：【还好我告诉你了,我可真值得拥有。】 渊：【。】 画画的萧逸：【你手机是不是坏了？不能打字？】 渊：【/表情：（微笑）（再见）】 截图下面林渊抱怨：【输在了起跑线上！】 林如清安慰：【那你跑快点，hurry up!】 渊：【/表情：（微笑）（再见）】 方太初约林如清在星巴克见面，找了个安静的把他们的基金项目梳理了一遍，注册资金筹集结束后就要筹备各项人员安排，再去向盛鑫基金与盛鑫投资要扶持。 简单的来说，就是拿着自己的故事和画的大饼去到董事会，打动顶头上司们的心。 萧晋默公事办两天，第三天计划是要带林如清回家，他实在不想再做拖了。 前一天萧逸的期末考试全部结束，打电话喊他们出来玩，京市最嗨的酒吧，决战到天明。 萧晋默挂了电话问林如清想不想去，趁现在家长还没见，婚戒还没带，最后狂欢一次。 林如清一抬眼：“怎么，我今晚有艳遇你还能当看不见？” 萧晋默笑着说：“我就勉为其难的大方一回。” 林如清准备逗逗萧晋默，他腿一伸屁股一抬，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啰，找我的一百个男模醉生梦死去了。” 奇怪，身后怎么没动静？ 他转头，看见萧晋默翘着长腿，摊在沙发上看他，岿然不动，一点都没有争风吃醋的意思，反倒是在等着看他自己败下阵来。 林如清强调一次：“那一百个男模见了我，还不得为了争夺我的宠爱打得头破血流。”意思是，萧晋默你快拉住我啊，都要见家长了，还这么没有默契？ 萧晋默挥挥手：“那你赶紧换衣服，我联系救护车在酒吧外面等着。” “真去了。” “穿高调点，别给你未婚夫丢人。” 这人怎么这么没意思啊，林如清又退了回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么着急赶我走……肯定有阴谋，不去了，在家监视你。” “我有什么好监视的。”萧晋默冷笑：“身上只有十几万的穷光蛋，在这么个卧虎藏龙的地方还能怎么兴风作浪。” “大少爷真是不懂人间疾苦。”林如清顺势往萧晋默腿上一躺：“十几万还叫穷光蛋，我爸出事那年我从口袋里掏出十几块都觉得是巨款。真羡慕你，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 萧晋默把手放在林如清的胸口很轻的拍：“可你从小到大爸爸妈妈都很爱你，这是也财富。直到萧逸出生之前都的爸爸妈妈都对我很严格，不知道为什么萧逸出生后他们忽然醒悟，小孩子是不能过分冷落指责的。” “怎么，你小时候很淘气吗？”林如清抬头看萧晋默，即便是这种死亡角度，萧晋默依然英俊的无懈可击。 “我小时候很好。”萧晋默去握林如清的手指：“只不过我的爸爸妈妈很苛刻，他们会觉得我在辩论会上的观点不够尖锐，论文的选题不够新颖，就连我在校园剧演李尔王，他们都会评价，发音不够纯正。” “啊。”林如清如临大敌：“那他们明天看到我岂不是会觉得我一无是处。” “不，他们会把过去对我吝啬的爱补偿给你。”萧晋默扣紧他的手指：“他们会很爱你。” “会嘛。”林如清开始有点没信心：“你说我明天第一天去你家是不是要好好表现一下，端端盘子洗洗碗什么的。” “开什么玩笑，你是去我家做用人嘛？”萧晋默忽然口气傲慢：“我们家的佣人也是要竞争上岗的，你这种工作经验为零的想都别想。” 萧逸的电话直接打到林如清的手机上：“哥，我快到你家楼下了，你下来吧，我在车库。” 林如清抬眼看萧晋默，对电话里说：“我们很快。你稍等一下。” “我哥又要去了？”萧逸惊讶：“那他要自己开车，我这车只能坐两个人。” 挂了电话，林如清坐起来：“真的要去酒吧吗？其实我比较想和你在家穿吊带丝袜给你看。” “他都开车来接你了。”萧晋默拍拍他的腰：“他亲哥已经是个很扫兴的人了，你包容海涵一下，别让他失望。” “你不和我们去？” “嗯，我还有些私事要处理。”萧晋默拉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我替你换衬衫，事情办完我就来找你们。” “什么私事。”林如清站在衣帽间乖乖的让萧晋默替他脱下睡衣，又在白皙他的肩头很轻的吻一下。 “暂时不太方便告诉你。”萧晋默挑了一件深蓝色丝质衬衫披在他身上，衬衫上有黑色线条描绘的抽象的图案：“不过很快你也会知道，我对你而言不存在任何秘密。” 林如清没穿的这么风流过，他站在全身镜面前前后照：“都不像我了，有点轻浮。” 漂亮美人打扮的风流倜傥确实轻浮，轻浮得让萧晋默都有些不放心，轻浮得萧晋默不想把他从身边放走了，不过萧晋默一边替他把衬衫上的不平整的褶皱抚平，一边说：“穿那么正式干什么，难道你打算去酒吧路演嘛？” “其实你这个思路挺对的，酒吧总是能遇到不少有钱人。” 林如清理理自己领口的扣子：“这颗扣子扣不扣啊……不扣了，就这样，风流倜傥也要大大方方。” 林如清短发乌黑，红唇皓齿明眸善睐，笑得时候总让人觉得羞涩却又妩媚，领口大敞着那枚粉痣很是迷人，萧晋默看着他，心眼忽然又狭小了：“还是扣起来。” “怎么，你还怕我在酒吧冷到了。”林如清心底里喜欢萧晋默吃些莫名其妙的飞来横醋，在他身上，理智和不理智交互，是一种相映成章的情趣。 萧晋默陪他一起到车库，萧逸开一辆法拉利恩佐正在等他。“哇，我这车和我哥这身真配，不是说我亲哥啊。” “嗯，你亲哥是不配。”萧晋默说话向来扫兴，他时常觉得萧逸作派太高调了，是被爸爸妈妈给宠坏了。 第82章 萧逸泡在蜜里长大，心态好得不得了，才不在乎萧晋默的阴阳怪气，邀请林如清上车，还无奈的对萧晋默说：“你要这么想我也是没办法。” 无论什么时候，法拉利开上街都是顶级拉风，坐在车里林如清问萧逸：“这是你爸给你买的车？” “借的。”萧逸轻松的说：“我才不买呢，这路上哪儿哪儿都限速，遇上堵车还没林医生的双轮小敞篷快呢。小林医生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我给他发信息他都不怎么回。” 林如清宽慰：“他比较慢热，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商量，也一样。” “我是和他商量做伴郎服的事呢。”萧逸又问：“哥，小林医生是几月的？” “八月头的，怎么了？” “难怪呢，狮子座，我是九月末的，上学的时候是标准年龄，那我应该比他大呢，我让着他点儿。” 林如清笑着问：“你在家也挺让着你哥的吧。” “哎呀，他。”萧逸一副不说也罢的表情：“我家池子里那些锦鲤都得让着他。他一站过去，鱼都游得远远的，不想看见他。” 作者有话说： 12:20还有第二更 第63章 听完萧逸说的林如清躺在副驾驶位上笑。 萧逸又说：“老妈过去说，谁嫁给我哥恐怕痛苦可以预期，她攒了一大堆财宝做彩礼，希望可以弥补，早上我在家陪我妈妈点了大半天还没点到一半呢。” 车在市区开了很久，上了高速才提了点速度，林如清对京市不熟，但各大一线城市的成熟商圈逻辑应该都是一致的，不至于会在城市的太边缘。 “我们这是去哪？”林如清问：“不是去酒吧吗？” “他们改地方了。”萧逸说：“梁术哥哥在游艇搞party，咱们到游艇上去玩，可有意思了。” 梁术的游艇超过了林如清的想象，不是那种站在甲板上都摇摇晃晃的小游艇，精准表述他面前这艘巨物应该称作豪华邮轮。 萧逸带他上船，甲板上穿着时髦的明星模特举着鸡尾酒四处游走，不熟悉的面孔来来回回和他打招呼，向他举起香槟杯。 纸醉金迷，声色犬马，萧逸兑换了一大堆筹码让他玩，轮盘骰子游戏很让人沉迷，不过他赌运一向不好，很快手上的筹码就所剩无几。 有人从身后拍他的肩膀，他回头，看到方太初站在他身后。 林如清没想到除了萧晋默的那些发小，还会在这里遇到方太初，不过再一想，方太初也是京市的少爷，只是他对这个圈子并不了解，方太初在这也并不奇怪。 “玩的开心吗？” “损失惨重。” “看我的。” 方太初很自信的用手上的筹码试了几注，看了看林如清手上的筹码：“跟我的注吗？” “嗯。” 跟了方太初的注，林如清渐渐回本，方太初赢多输少，赌运亨通。 “我很喜欢这种很刺激的娱乐。”方太初抛洒筹码的手笔很大，输赢也是很大把：“下一把梭哈？” 林如清摇摇头，他仍然很谨慎的压上几枚筹码，方太初自信的倾其所有，这把依然是闲家胜。 方太初在一众客人艳羡的目光里执了一些大额筹码给荷官，剩下的全部换了现金：“船上赚钱船上花，这是规矩，林经理，我请你喝酒。” 他跟在方太初身后，碰到萧晋默的那些发小和他们打招呼，大家分散在邮轮不同的区域，各自有各自的娱乐。 方太初从香烟盒子里抽出一支含在嘴里，又把烟盒递给林如清。 林如清摆摆手，方太初把烟盒放回口袋，摸出一支黑色的都彭打火机。 邮轮下层的舞池里漂亮的男人女人在嘈杂的音乐与闪烁的灯光下纵情起舞。 舞池的台子上，两个男人跳着大尺度的贴身舞，一个胸肌健硕，腰身柔软，眼神不断释放着挑逗的火花，脱下一件衣服便扔进人群里，引来舞池内一阵骚动后暧昧的顶了顶胯，另外一个身形单薄，戴着口罩，露出的一双纤细明亮的眼睛。 如果林如清能更早认出这个人就是沈司寻过去的助理薛茗，他就不会和方太初一起也跳上这个高台。 方太初潇洒的抽着烟，大方的拿出一大把钞票塞到这两个人手里，把他们赶下了高台，又豪气的把手里所有的现金洒进舞池。 他的状态十分亢奋，舞池发出一阵又一阵兴奋的尖叫，瞬间将吵闹的音乐都掩盖了过去。 林如清站在高台上一阵头晕目眩，好像就快要昏倒时，一只大手握着他的手从高台上跳了下来，穿过早已疯狂的人群。 林如清跟在他的身后，在这昏暗的舞池里看不清他的样貌，只能望到轮廓，却莫名其妙的跟着他就跑了，像经历了一场心甘情愿被选择的结果。 他在甲板上疯狂吸入空气，泠冽的冷风灌进肺里刺激得他咳嗽了几声，还没有咳完他又开始笑，他无法贯彻自己的矜持，转身就抱紧了萧晋默。 他本以为萧晋默不会来了，邮轮早已驶离海岸，按照航线规划，计划是在日出时才会归港。 萧晋默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他肩膀上，又把他领进船舱内，船舱一层是社交酒会，萧晋默要了向服务生要了一杯肉桂丁香热红酒。 林如清一杯热果酒喝下去，身体热得冒汗。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如清问，这样的惊喜实在是意外而且彻底。 “这是我的单身party,我当然应该在这里。”萧晋默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我是想知道你怎么来的？”林如清端着水果酒的杯子：“我们现在离海岸线已经很远了。快艇吗？” “我坐朋友的直升机来的。” 林如清以为萧晋默又是在逗他开心，没想到邮轮的甲板上真停了一架四翼军用直升机，他坐进去的时候仍然觉得不敢置信：“萧晋默，我们这是去哪？” “回家。”萧晋默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我爸爸妈妈临时改了明天的行程安排，一大早就要出门，不然我还准备陪你在船上玩会儿。” “你弟弟不和我们一起走？” “他又不带男朋友见家长，你少替年轻人瞎操心。” 从顶层停机坪坐电梯回家，玄关换了了鞋他就被萧晋默推去洗澡，林如清心里惦记着玩乐，可萧晋默不松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按着他在浴室帮他吹干头发就押着他去房间睡觉。 林如清体力又不好又撩不自知，每次萧晋默都忍不住把他弄得虚脱，明天见家长的行程特别繁琐，他都怕林如清中途就会体力不支倒下去，今晚索性什么都不答应。 林如清在被子里小心翼翼翻滚，担心明天要怎么表现才完美，还是怎么表现都和完美沾不上边。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储凌的生日会，萧家完美的过门妻子原本应该是那个样子。 窈窕淑女，可爱温婉，堆金积玉，富甲一方。 萧晋默把他箍在怀里，那只不安分的腿一下一下蹭在他的腹股沟上，林如清理智的想想，很小心的问：“萧总，你说公司明天会不会有急事忽然需要我到岗立刻处理。” “萧什么总，注意言辞，搞得我好像利用职位之便占你便宜一样。”萧晋默义正严辞：“再说，公司离了谁都照样转，见家长的大喜日子还被喊回去，这种班不上也罢。” “对了，我不能给你们萧家传宗接代的事你爸妈都知道了吗？”林如清焦虑的语无伦次。 萧晋默很无奈的牵牵嘴角：“我爸爸妈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这种常识性的事当然知道。” “嗯……我家情况……”林如清本来想说也不怎么样，萧晋默没让他把话说完，自己补充：“爸爸做进出口贸易，妈妈是高级职称教师，弟弟全奖进入医学院，至于我男朋友……没有他就没有今天1.37万亿管理规模的盛鑫基金，尽管他本人对此似乎是一无所知。” 萧晋默不提还好，一提林如清就想起他那封社死的信，本来就对明天的见家长很没信心，现在更是想学鸵鸟把头埋在土里去。 “萧晋默，萧晋默。”他把头蒙在被子里喊萧晋默的名字，萧晋默就把被子往下拉了一点，让他把头露出来，被子蒙着头呼吸都要不通畅了。 “过去说过的话算数吗？”林如清忽然问他：“过去说，我如果想要什么直接向你许愿，能回应嘛？” “我能力范围之内。”萧晋默怕林如清又发散思维，还是给他画了一个限定区域：“你要去空间站我暂时满足不了。” “我没有那么不讲道理。”林如清往萧晋默面前靠了靠，尽管他们已经胸膛紧贴：“以后能别提我写那封信的事嘛，我其实挺不好意思，当时就是脑子一热胡言乱语，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非主流过呢。” 萧晋默对这样的要求即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而是提了另外一个要求：“回海城之后，你和我去一下泉山县。” 第83章 怎么忽然一下又说到工作的事上去了，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一件私事需要他们还往县城里跑，林如清想了想：“我回去就调职了吧，还有什么事是要和你一起做的？” “是私事，我有点东西带你去看。” 第一次去男朋友家应该注意什么？ 林如清坐在餐桌边，一边吃半只贝果一边在网络上认真学习。 “萧晋默，我还没给你家人买礼物。”林如清突然抬头：“我不能空着手登门，那多不礼貌。你快想想，我带什么比较合适？” “你看的网上那些网友们怎么说？” “网友们说不宜太贵重，也不要太寒碜，要表现出重视，但不要刻意……说了怎么和没说一样。”林如清扁扁嘴：“我再搜一下。” “别搜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司机已经到楼下了，吃完赶紧换衣服。” 萧晋默虽然催促了一次，林如清还是很重视，心里虽然着急，繁琐的程序一步也不少，擦脸弄头发都跑出来问萧晋默：“咱们迟到了怎么办。” 萧晋默不咸不淡的说：“我家也没安打卡机，不会有人给你扣奖金，就是我爸妈有点等不及，他们儿子滞销三十年，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坐在劳斯莱斯后排，林如清坐看右看，萧晋默问他找什么呢，这就是普通的量产型车，没有一键起飞的功能，林如清不客气的白他：“你不是说了准备好礼物了，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萧晋默把手上一束蝴蝶兰递到林如清眼皮子底下：“不是在这里嘛。” 林如清大失所望：“不能光送花吧。” “是啊。”萧晋默友情提示：“你赶紧想几句吉祥话，搜一搜应景的诗词，一会儿在我家能派上用场。” 萧逸昨天玩到大早上才回家，刚进家门想稍微睡会儿就被沈茹翡喊起来收拾体面。 他今天的任务很关键，要在林如清面前营造出一种家庭和睦，热情好客的景象。 萧逸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坐在屋子里点头，又补充：“爸妈，你们自然点就行，小林哥可好了，人不行也忍不了我哥那脾气。” “哪里不自然了？”沈茹翡个几分钟就要对着镜子照一照：“我发型还好吧，脸上不卡粉吧，这套珠宝配这身衣服合不合适，弟弟，你快给妈妈看看。” 听到车开到院子里的声音，沈茹翡就坐不住了，一直听姐姐夸林如清怎么不错，虽然也看过照片，心中一直觉得也不过如此，大概自己儿子是被对方人格魅力降服。 走进院子里一看，萧晋默身边清冽的男孩，人如其名，吉甫作诵，穆如清风，手捧一束兰花，淡雅脱俗。 “晋默。” 沈茹翡喊了他们一声，萧晋默和林如清同时开口：“妈，我们回来了。”/“姐姐，你好。” 两个人同时呆住，又同时看对方，还是林如清先开口：“阿姨怎么这么年轻。” 林如清一路上准备了无数吉祥话，只是这一声姐姐一喊，沈茹翡脸上的喜悦便再没有消散过。 “这就是我们小清吧，走，和阿姨进屋喝茶。” 沈茹翡一只手就挽上了林如清的手臂，仰头使唤萧晋默：“把花拿着啊。”便笑盈盈的把林如清领进了家门。 厨师早就做好了无数茶点摆在茶台上，沈茹翡抚平金棕缎子手绣旗袍坐下，让萧逸冲茶：“你爸去哪了？” “接大姨电话去了，说是打你电话没人接。” 沈茹翡想了想：“手机好像在梳妆台上，你去给我拿过来。” 沈茹翡的气质和沈茹之的气质大相径庭，没有丝毫女强人的作风。 她着旗袍纤瘦优雅，配上一身上等翡翠贵气逼人，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说话声音很轻，却让人觉得不容置喙，掷地有声。 萧晋默的手一直握着林如清的手，知道他在自己家不适应，一会儿他爸来了恐怕更甚。 沈茹翡是过来人，以柔克刚，打消林如清的不安。 “小清，我家晋默说你爱吃甜的，这栗子酥才刚烤出来，还温乎着，吃一块儿。”沈茹翡端起小碟子递到林如清面前。 真好吃。栗子陷炒的软绵细腻，糖也放得恰到好处。 萧晋默早饭没让他多吃，他现在特别有信心把桌上十八种中式小点心挨个尝一遍。 而且嘴巴占着就不用怎么说话。 他虽说口才不差，可这种场合总还是嘴巴笨拙，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和长辈们寒暄些什么，就坐着乖乖的笑，一副很懂规矩很有教养的表现。 沈茹翡也是个喜静的性格，看林如清文文静静，端一杯茶坐的笔直，不卑不亢，娇柔也有傲骨之气，心里很是满意。 萧逸和萧克守一起回来的，林如清看见萧克守有点不知所措，沈茹翡很适时的介绍：“这是萧晋默的爸爸，如清你别拘束，晋默带你回家咱们就都是一家人。” 沈茹翡这样一介绍，瞬间将两人距离拉近。 萧克守早年当老师，经商后做领导，阅人无数，看见林如清的长相就断定这是个本分的乖孩子，格外喜欢。 他坐在茶台的主人位上撩起袖子冲茶：“我儿子三十岁终于是稳定下来了，实在不容易。” 沈茹翡更是着急：“晋默，你戒指定好没有，我们小清手上怎么干干净净的。” 萧晋默抬手拿茶杯：“约了设计师下星期见面。” “你说的那是结婚戒指和钻戒，订婚戒指呢？还没准备？你准备拖沓到什么时候。”沈茹翡一拍腿站起来：“钻石钻石没有，珠宝珠宝不见，和你结婚真是苦头吃尽。”急急往房间走。 萧晋默没看懂，问萧克守：“我妈这是怎么了。” “妈妈太满意小林哥了。”萧逸插嘴：“准备给小林哥下个紧箍咒，怕小林哥反悔。” 沈茹翡拿了一只巨大的方盒子出来，上面写着 bvlgari，打开是一枚纯白水晶鸽子蛋。 林如清再不了解珠宝也知道这价值不菲，不敢收下，萧晋默是觉得造型有点夸张，并不适合，推辞：“这也太不方便了，小清又不需要走红毯。” “哪里不方便。”沈茹翡不悦：“怎么，小清还要在家端茶倒水伺候你？”又对林如清说：“快收下，我还有好些这种小石头，你们两个婚礼办完，以后都交给你保管。” 林如清记得萧晋默过去和他说要大方，恭敬的谢过沈茹翡之后便将戒指往手上套，只可惜指环尺寸不适合，怎么都推不到指根。 萧逸笑嘻嘻的看那枚十三克拉的钻石：“真不错。”又抬头对萧晋默说：“结婚戒指只能更大。”萧晋默撇他一眼：“你说你有东西送我，还说让我永生难忘，赶快拿出来。” “跟我去画室。” “你们先慢。”萧克守喊住三个年轻人，从西服内口袋拿出厚厚的见面礼递给林如清：“欢迎你来到我们家。” 萧逸的画室在三楼，房间里堆满了他的各种各样的作品，画架上是萧逸刚完工不久的水彩，画面是萧逸当时无意间拍下的坐在宝铂手表店里的林如清。 他的目光无意聚焦着窗外，对即将面临的未来尚不知情。 第64章 中午饭吃得简单丰盛，林如清和萧晋默在院子里玩，他捧着一盒鱼食站在池子边上，左右没有人，胆子又长了出来：“上流社会我应对自如，昨天晚上还不肯和我在床上玩，小看我。”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萧晋默挨他挨得很近，他站在池边当仁不让：“我可是如狼似虎正当年呢，问你害怕不害怕？” 谨慎的看了看周围有没有人，嘴巴才准备往萧晋默脸上靠，就很清晰的听见褚清阳的声音：“晋默哥哥，快来招待我们打牌啊。” 林如清心一虚，往后一退，萧晋默怕他掉进池子里，一把把人搂进胸口。 “你们抱那么紧是不是冷啊？”褚清阳很大声的问，梁术听到声音也跑过来看：“我昨天费劲给你找那么些男模助兴，你倒是好，脸不露就算，还没到十点就把林如清带跑了，萧晋默你是真没劲。” 萧逸出来看热闹：“到时候我谈恋爱肯定不随我哥这样，还躲起来抱。” 林如清努力想从萧晋默怀里挣扎出来，萧晋默低头求救：“你在上流社会应对自如，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林如清埋怨：“你们上流社会可真是一点情趣都藏不住。” 晚上萧府家宴云集了京市圈子里权贵的半壁江山，萧晋默带着林如清一个个亲戚打招呼。 萧逸从没见过萧晋默这么有耐心过，他哥过去最怕麻烦，这种场合永远带一副冷冰冰的社交面孔，如今却难以掩饰的所有一切都以男朋友为重。 回家已经很晚，林如清衣服都没换就躺在沙发上，说他今天不想洗澡，就躺着里睡了。 萧晋默蹲在他身边调侃：“如狼似虎正当年，赶紧支棱起来，我还等着你的丝袜吊带裙呢。” 第84章 林如清痛苦的摇摇头，一想到明天一大早的飞机落地就要继续工作，内心简直苦上加苦。 林如清调职到盛鑫基金，姜宜也跟着下了楼，他做了方太初的助理，林如清才知道姜宜来了这里才算是专业对口，过去姜宜给萧晋默做生活助理是迫于无奈，实在不方便往成熟部门塞人脉。 盛鑫生物基金项目组只有三个人，总监方太初，总监助理姜宜和经理林如清，基金部给他们腾了个办公室，虽然空间不大，地理位置也不错。 调职第一天林如清就在办公室收到了花，湳枫他和方太初去开会了，花是姜宜代收的：“小林哥哥，你男朋友过去都没给你送过花，是不是这次你去京市太久，他感受到了危机。” 他和萧晋默的关系并非要一夜之间大张旗鼓，但也不必像过去一样隐瞒，还没想好要怎么和姜宜说这件事，方太初就很高调的评价：“萧晋默给你送的花啊？他过来了？我怎么没见到他？还有事和他说。” 姜宜后知后觉：“萧总送的花？……萧总送的花？！” 林如清想了一个借口蒙混过关：“在京市的时候我们两个恰好都失恋了，然后就……” 姜宜微破防后，把自己零零碎碎的组装好，忿忿评价：“萧总怎么这样趁人之危。” 方太初不喜欢加班，他说人要活成陆嘉燊那样和苦行僧有什么区别，林如清才知道陆嘉燊对他的负面评价并不是单方面的，不过萧晋默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新工作的强度不如过去那么高，和方太初做事风格有很大关系。 方太初喜欢一击致命的打法，对他而言成功至关重要的一点就是等待时机。 错的时机做什么都是错的，与其内耗自我还不如去蹦迪喝酒。 林如清现在下班比过去早，为了等萧晋默下班特地在附近网球场报了课程学习，姜宜有时候也会陪他打打，萧晋默到球场接他的时候总是九点多。 回家吃饭洗澡就很晚了，他运动过本身也很累，每天就只能配合萧晋默来一到两次，留给情趣的空间不多，林如清翘首以待周末。 萧晋默约了珠宝设计师周六下午在他的办公室见面，周五下班后林如清没打球，提前回家，把自己准备好，听到开门声就去玄关等。 他没想到萧晋默整个人完全愣住了，连关门都忘记了。他被萧晋默看得有点紧张，急忙问：“你到底喜不喜欢？还是我穿起来其实很怪。” 如果说白色吊带睡裙和丝袜是诱惑，那蕾丝情趣内裤就完全是犯罪。他没想过萧晋默会那么疯狂，他第一次因为承受兽性感受到疼痛。 他紧紧卷着湿漉漉的脚趾，因为通透的爽感喘着粗气，他问萧晋默：“你很喜欢？” 萧晋默在他上方用双臂撑住身体：“你的样子我都喜欢，我喜欢的是你。”萧晋默看他的时候眼睛里总带着止不住的笑意，温柔又甜蜜。 再回顶层时心情和过去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秘书办公室里坐着陆嘉燊一个人，他的桌子永远是散乱堆叠着各种资料，旁边noah的桌子整齐得像强迫症福音，过去他的位置已经空出来了，收拾得干干净净，等待它的下一任主人。 他探头进去向陆嘉燊打招呼，陆嘉燊从资料堆里抬起头，朝他挥手，看萧晋默就站在他身后，特意问他今天上来干什么。 林如清不遮掩：“和萧晋默一起约了设计师聊婚戒的款式。” 陆嘉燊已经从姜宜那里知道两个人的事，不过依然很惊诧：“你们进展这么快。” “我们都不小了，决定闪婚。”萧晋默在他身后补充，陆嘉燊随即一笑：“闪婚，那说明你们还是年轻人。” 他们比约定的时间来的早一点，两个人一起在茶水间里喝咖啡，萧晋默的冰箱里只剩下气泡水，过去的那些多巴胺零食全部清理干净放到了秘书办公室那边。 他坐在椅子上等着萧晋默给他冲咖啡，从秘书办公室的冰箱里借了一瓶牛奶回来，林如清问他：“小姜不在你是不是挺不习惯的，你这里都少了很多活跃的气氛。” “流水的助理铁打的总裁，谁来谁走我都习惯了。”萧晋默把做好拉花的咖啡递过去：“只是你走了很难适应。” “我又没有什么存在感。”林如清自我评价：“你身边的秘书轮换也很频繁。” “可让我有结婚这个想法的只有一个。” 公司的前台领着珠宝设计师和助理走进萧晋默的办公室，萧晋默招待他坐下，设计师的作品两人都看过，沈茹翡更是收藏了不少，聊了想法和对主石的要求，设计师的助理很细致的替两人量了手指的尺寸。 晚上林如清向家人宣布明天要带男朋友回家了，在知会过萧晋默之后，正式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家庭群，还在群里@他：【恭喜你成为老林家的第三个孩子】。 林渊在群里发了好几款蛋糕的样式让林如清选，林如清把脚踩在沙发上，手掌覆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背上很认真的思考：“吃开心果的还是草莓的。” 他想了一会儿，侧头问：“萧晋默，明天你在我家睡一晚吗？和我一间挤一挤。” “合适吗？”萧晋默想了想：“明天不睡，明天是见家长，提亲那天再留宿。” “有区别吗？”林如清在沙发上支棱起来坐着：“咱们都这么大了，我爸我妈能不知道我们到哪儿了嘛？” “有区别。”萧晋默坚持：“我这个人矜持挂的，喜欢按部就班慢慢来。” “你可滚蛋吧，形式主义。” 林如清自己有事就特别自觉，昨天晚上就做得很凶，洗澡的时候照镜子还能看到身上红痕未褪，今天特别乖的什么都不提，钻进被子里就睡觉。 萧晋默从背后抱着他，知道林如清没有想法，就只是安分的亲了亲他的脖子和肩膀。 林和平一大早就去菜场买菜了，林如清领着萧晋默都到了他还没回来。 萧晋默登门带了无数年货，东西实在太多，今天喊了司机开车。 何曼珠请他进来，还让他下次别带东西，自己家呢，千万别客气。 林如清假模假样咳嗽了两声：“妈，我都还正式给你没介绍呢，这是我男朋友萧晋默，做金融的。” 萧晋默顺着林如清的话打招呼：“阿姨好。” “好好，萧总，换双拖鞋，脚舒服一点。”何曼珠从鞋柜拿出来的让萧晋默换上的，是和林如清一模一样的一双拖鞋。 “妈，叫小晋。”林如清提醒。 家里来客人，林渊穿得整整齐齐的出来迎接，林如清还以为他要出门，问他：“去哪儿？” “什么去哪儿？”林渊一时没有领会。 “穿这么整齐，出门呢？” “这是社交礼仪。” “我可没有。”林如清把萧晋默往自己卧室领：“我要换衣服，谁在家还穿这么整齐呢。” 两套睡衣洗得干净，整整齐齐摆在床上，林如清拉了窗帘，当着萧晋默的面脱衣服，还问萧晋默：“你不换吗？” 林如清的家和萧晋默的家氛围完全不一样，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充满松弛感的家挺，在家做什么都很随便，不太需要刻意维护形象。 林如清换了睡衣出来，林渊也把睡衣换上了，林如清问他“社交礼仪呢？”林渊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还是睡衣穿着舒服。” 三个人一起坐在并不宽裕的沙发上，林如清被挤在中间，林渊从果盘拿了颗橘子，剥到一半，后知后觉，把橘子递给萧晋默：“我不能抢你的活儿。” 林和平手里拎着一大袋子菜，林渊在手机上关照过，进门很热情的说：“欢迎小晋同志来我们家，今晚我和小晋同志要喝两杯，高兴高兴。” 林如清又纠正：“爸，这二十一世纪都过四分之一了，就叫小晋，别叫小晋同志了。” “好好，爸爸知道了，爸爸改正。”林和平换好了拖鞋拎着菜和何曼珠挤在厨房里。 “小晋哥哥，我有个事问你。”搁着林如清，林渊伸着脖子问萧晋默：“咱们四年前是不是见过。” 萧晋默算了算时间，点了点头。 “啊？我怎么不知道，你俩比我和他认识还早？”林如清脑子还没转过弯，林渊用手摸了摸脸，叹气：“四年前，你离职喝多了把你从酒吧送回来的就是小晋哥哥啊，都说了好多回，你偏不信。” “真的？骗我的！”人都在面前了，林如清还是不信，毕竟这不和道理啊，这世上哪有这么恰好的事。 “那天我确实也没想到。”萧晋默回忆，那天的事到今天为止他依然很深刻：“你忽然过来和我搭讪，找我喝酒，那种口气我还以为你酒量很惊人，结果喝了一杯威士忌酒开始胡言乱语，后来又在酒吧大哭，还有人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是嘛？”那天林如清喝断片了，对这些根本一点都不记得：“后来你就把我送回家了？” 第85章 “嗯，好在问什么都是说胡话，报家庭地址倒是利索的。” 林如清想了想，忽然介意起来：“你过去是不是总这样在酒吧搭讪。” “这会来秋后算账了？”萧晋默笑着说：“我从来不在酒吧和人搭讪，而且你和我搭讪的地方不是酒吧，是烧鸟店，你还记得吗？后来你说三得利威士忌喝得不过瘾，又偏要去酒吧。” “我不记得了。” 其实这个时候的事还记得，那天他刚离职，本来是下定决心职场失意情场得意，找个大帅哥合眼缘就爽一把，结果他自己是哭爽了，大帅哥给他吓跑了。 他还记得当时烧鸟店在播地方新闻，播到萧晋默做代表参加金融峰会的镜头，他指着电视控诉：“真是不公平，这世上有些人出生就在罗马，只吃红利不吃苦。” 这些丢人的事他一律以忘记为借口一瞥带过。 “不对。”林如清的回忆又清晰了一点：“当时是你先来搭讪我的。我在看餐牌的时候你硬要给我介绍哪些是招牌，哪些有特色……你过去这么不安份呢，看到漂亮帅哥就献殷勤。” 不过林如清不会承认，当时他看见萧晋默也同样激动，毕竟那张脸就像是按照他的审美嗜好一刀一刀雕刻而成的。 “我认出你来了啊。”萧晋默坦白：“公事场合就见过你几次，你对我不关注而已。” “我就说是吧。”林渊插话：“这么多年，可算给我等到胜利时刻了。” 林渊双手在胸前一交叉，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副胜利姿态。 林和平和何曼珠一起做了一桌子菜，坐上桌后，林如清看着爸爸妈妈一筷子一筷子给萧晋默夹菜，这过去都是林渊和林如清的待遇，现在让萧晋默一个人占去了，吃醋的心态藏也不藏，直接把碗伸到桌子中间：“请你们也给亲儿子夹点好吃的，亲儿子也想要偏心和宠爱。” 林和平问萧晋默喝不喝点酒，林如清说明天还要上班，林和平就不再劝。 林渊定的蛋糕不大，小小的4寸蛋糕，许完心愿吹灭蜡烛，每人分一小块，满足又没有负担。 吃完饭坐了一会儿林如清就说走了，林渊送他们下楼，萧晋默和林如清一齐说：“别送了。” 林渊眼睛一弯，在两人面前淘气：“哎，我可真不懂事。陪我哥下楼是要在他心里排第一才有的优待。” 林如清转身不客气的捏他的脸：“又瞎说，怎么，是不是还准备讨伐哥哥重色轻弟了？” “哎哟哎哟，脸给你捏坏了。”林渊挣扎出来，海豹揉脸，林如清抱了上去：“别质疑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司机提前把车开到楼下，萧晋默吩咐去商场，林如清以为是带他去买生日礼物，但他已经拥有很多了，实在觉得没有必要，暗示萧晋默：“春宵一刻值千金，早点回家吧。” “很快，我就是去拿个东西，你在车里等着就行。” 萧晋默下车是跑着进商场的，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花，还拎着一盒巧克力。 林如清假装惊喜：“这是你为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嘛，我好喜欢啊。” 但这些东西实在太俗套了，林如清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赞美很虚伪。 “祝你生日快乐。”萧晋默自己也知道俗套，笑着辩解：“工资卡都上交了，惊喜的范围很有限。” 萧晋默知道林如清不喜欢在有他人的场合表现出过分亲密，他的吻一直忍到了家门关上的那一刻。 林如清的手搂着萧晋默的脖子，在玄关脱了鞋就被萧晋默抱到了沙发上，坐在萧晋默的腿上两人吻了好一会儿，林如清又去含萧晋默的喉结：“咱们去卧室，我受不了了。” “嗯……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件事。” 萧晋默这样要求，可嘴上没有停下来，搁着林如清的衬衫在他胸口轻咬，林如清身体一阵过电般的酥麻：“现在提要求，你也太会趁人之危了。” “你和人谈情说爱前不先了解对方的嗜好嘛。”萧晋默没有打算停下来：“我这个人做事向来如此。” 林如清忍不住，把胸口向他的嘴唇靠近，又拱了拱他：“什么要求非得现在提？” “当然是至关重要的事。” 萧晋默从口袋里摸出来事先藏好的戒指：“手拿出来，我给你戴上。” 林如清笑了一下：“不戴。” “为什么？”萧晋默没想到这个时候林如清还会拒绝他：“款式你不喜欢？” “不是。”林如清把嘴巴附在萧晋默的耳朵边上：“把我弄舒服了我再告诉你。” 这段时间练习打网球，林如清体力好了一点，综合表现就是能比过去再多坚持四十分钟，不过到头来还是他先低声求饶，让萧晋默暂时休战。 萧晋默把放在床头的戒指又摸在在手上：‘现在行了吗？”林如清一脸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大方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戒指的款式很简单，一只素铂金环，上面什么图案和花纹都没有，林如清很喜欢。 “我也给你戴。”林如清伸手在萧晋默的掌心里拿另外一只指环：“怎么不问我刚才为什么会拒绝？” “因为你要反客为主，趁我之危。” 还有几天就除夕了，小姜每天都在刷新机票价格，每天都在后悔，本以为第二天会更便宜，结果第二天打开软件再看价格，和盛鑫股价一样蹭蹭飞升，心冷得宛如结了一层冰。 如此往复了几天，小姜狠下心付款，到了晚上看到机票便宜了几十块，内心十分崩溃，仿佛命运的存在就是为了和他作对。 鼠鼠和鼠宝在小姜回家的几天暂时放到林如清那里寄养，陆嘉燊丧心病狂的连除夕和初一都打算来公司打卡，方太初决定要去马尔代夫度假，他说会每天分三个时段发九宫格朋友圈，专门@陆嘉燊，以自己的绵薄之力整顿职场不良风气。 林如清还在改自己的ppt，他的心也有些散了，萧晋默的爸爸妈妈下周特意来提亲，作为股东的萧克守除了要听萧晋默做年终述职之外，对自己公司注资的盛鑫生物基金也十分有兴趣。 盛鑫基金的总经理特地找林如清谈话，要他把握机会，一定要努力打动萧克守的心。 并且鼓励，他非常看好生物基金的未来趋势。 当然这番话总经理也对旗下所有基金经理都灌输过，林如清问他：“不是应该总监去做宣讲嘛？” 总经理说：“监管机构对他的调查结果还没出来，虽然我们都知道他做事谨慎，不会让监管机构抓到把柄，但非常时期非常对待，这次还是你去比较保险。” 以这种方式面对萧克守他压力倍增，回家他找萧晋默帮忙，萧晋默问要怎么帮？需不需要我给萧教授打电话。 林如清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先努力，萧晋默告诉他：“萧克守这个人骨子里悲天悯人，你抓住你基金建立的核心初衷就能打动他。” 连续几个晚上林如清都在书房用功，萧晋默就在他旁边写自己的述职报告，创造自习室的氛围。 林如清偶尔伸过头去看一下，发现他刚好写到关于山河生物这一部份，想起第一次和山河生物的谭总见面不过是三个月前的事，那个时候根本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和萧晋默这样的人结婚。 “快写你的。”萧晋默把手放在他头上，轻轻一推，强制他面对自己的文档，页数还是单页码，他叹了一口气，一把合上电脑：“不写了，我和圣斗士一样，都是要到最后关头小宇宙才会燃烧起来。” 盛鑫基金组织旗下各部门负责人参与年底的慈善活动，萧晋默难得也来参与基金部门的活动，大家都非常重视。 总经理强调又强调，谁要是在活动里被萧晋默投诉了，那在圈子里基本就不用再混了。 出门那天两个人都没有穿正装，早上七点和高管们从公司出发，四个小时才抵达泉山县盛鑫学校。 县里比城市要低5度，虽然太阳很大，但从车里出来林如清觉得自己的手冰冰凉凉。 义工们来得更早，帐篷和桌椅早早就摆在了学校的操场中间，学校的学生们要下午两点才到，每个在校生都可以领两箱牛奶，粮油，米和一大包零食礼包。 是女生的话，可以领双份。 他们一只以这样的方式推进泉山县适龄儿童接受教育的权力。 “这是我们盛鑫基金投资建设的第一所学校。”萧晋默带着林如清参观学校简单的校舍：“你还记得你当时给我写的信吗？” 林如清有点不高兴的碎碎念：“又提？我们一起把这件事忘记不好嘛？” “为什么要忘记？”萧晋默直言：“没有你那封信泉山县的小朋友恐怕到现在都要翻过一座山头走到镇上去上学。你说，人生而不平等，教育是唯一能改变这种不平等的工具。”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幸运的拥有接受教育的权力。”在那封信里，林如清这样写到。 第86章 “这就是盛鑫基金存在的意义。”萧晋默说：“我们创造巨大的财富，再给财富一个应有的归处。” 回去的路上，林如清一直在思考他的生物基金怎样能打动萧克守和盛鑫的股东，回到家后他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写计划书，出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他以为萧晋默已经睡了，没想到萧晋默仍然坐在沙发上读书。 “你不累吗？”林如清倒在沙发上，把头枕在萧晋默的腿上，不等萧晋默回他话，自己先抱怨：“我快要累死了，骨头架子都要散了……”话都还没说完，就抱着萧晋默的腰睡着了。 萧晋默的爸爸妈妈来提亲的那天萧逸也来了，有他在，桌上的气氛一直很活跃。 两边的家长敲定了婚礼的日子，萧逸毛遂自荐说他来做他哥哥们的结婚照摄影师。 年二十九，姜宜就在总监和经理的默许下提前坐上了回家的航班，那天办公室里只剩下方太初和林如清两个人。 方太初告诉他，萧克守对他那次的项目陈述很满意，开年后的ipo不会压力太大。 这样的夸奖林如清并不上心：“我和萧晋默结婚，萧克守是他爸爸，怎么都会向着我点。” 方太初摇头：“我们世家不会这么思考事情，而且他可是萧克守，有什么必要给萧晋默和你做人情。” 林如清楞住了，他后知后觉。 这世上有林和平那样爱孩子就要给孩子所有的爸爸，也有林旭东那样禽兽不如对孩子不管不顾的爸爸，也有萧克守这种把所有关系都分得明清的爸爸。 即将放假，阳光海岸正等着他，方太初心情很好，坐在办公桌上问林如清过年几天怎么安排，林如清说去玩一玩吧，不过萧晋默初五就要到岗，也不能玩的很尽兴。 方太初笑着说：“陆嘉燊那么喜欢上班，这公司的ceo应该让他做。”他说话声音也很大，从不避讳，陆嘉燊从门外走进来整张脸都是黑的。 “方总监造谣都不避嫌。” 这还是林如清第一次见陆嘉燊脾气这么差，方太初根本不当回事，一张漂亮的脸笑得十分挑衅：“我都造谣了，当然是希望人尽皆知，陆秘书无事不登三宝殿，到底是哪儿的妖风把你吹来了。” 陆嘉燊皱了皱眉：“我就是特地下来通知方总监，监管机构对你的调查解除了，不知道方总监在其中斡旋又花了多少心思？” 方太初在桌子上坐的直直的，偏头对林如清说：“林经理，你先下班吧，我有点私事要和陆秘书聊一下，麻烦你出去帮我关一下门。” 虽然不知道两个人要聊什么，但林如清对这种事有自知之明，不说不问，只管听话走人，提前两小时下班。 三十的夜晚，林如清一家人在家里看电视吃年夜饭，窗户外面砰砰砰的放烟花，林如清和林渊一人手捧一只龙猫盯着字幕看电视，一句台词也听不清。 过了零点，萧晋默给他发了一个巨大的红包，祝他新年快乐，林渊也收到了红包，不过要小份一点。 林如清知道人情世故，在萧晋默的基础上加了一千发给了萧逸，红包才发出去，萧晋默就打电话过来：“你干什么？哄抬物价扰乱市场？” 林如清刚想反驳，屋子外面噼里啪啦开始放鞭炮，他赶紧挂电话，把惊醒的龙猫护在怀里，单手打字：【新年快乐！】又打一行字：【今年也请顺着我点】。 窗外的礼花炸到两点，林如清钻进被子和萧晋默视频，问他在干什么，就看见萧晋默对着手机镜头抽烟：“我还在和朋友打牌呢。” “你好久没抽烟了。”林如清提醒他，还以为他都已经把烟戒掉了。 “我想你。”萧晋默喜欢直球，从来不关弯抹角：“我明天早上的飞机。” “不在家呆了？” “教授携夫人儿子旅游度假去了，我初五要回公司，他们觉得扫兴就把我扔下了。” 萧晋默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时候林如清觉得很好笑，他对着手机说：“那我这边回收行吗？” “那可太好了。”萧晋默装作特别惊喜：“滞销男模再就业，一会儿就去和我哪些单身的朋友炫耀，他们怎么回事，大年初一还要回爸爸妈妈的怀抱。” 萧晋默回来有司机到机场接，林如清一个人在楼下等他，林渊说他很懂事，给哥哥留足隐私空间。 才进门，林和平和何曼珠给萧晋默准备的红包就塞进了他的怀里，萧晋默想拒绝，林如清让他赶紧收下：“做咱们家的孩子，大大方方的。” 下午陆陆续续有人来林和平家拜年，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一家人围着餐桌吃了顿烟火气十足的饭，萧晋默要帮忙收拾碗筷，林和平让他坐下不许动。 林如清笑着问：“爸，你是不是还要小晋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林和平一笑，眼睛周围有很深的皱纹：“小晋同志，会打牌吗？你先陪他们打几把。” 萧晋默为了照顾何曼珠和林渊的情绪，虽然和林如清一组，几乎是一局都没有赢过，林如清打着打着就不高兴了，开始抱怨队友水平太差，要和林渊组队。 萧晋默被分配和何曼珠一队，林渊想好好玩几把，明示萧晋默拿出实力来，林如清左右打不赢，次次最后一名，牌局散了还扁着嘴巴生气。 林渊爽玩了好几把，心情愉快的去洗澡，萧晋默推着林如清进卧室，一边亲一边哄他开心。 他被萧晋默高高放在书桌上，双手抱在胸前，凶凶的说：“大年初一就惹我生气，这一年都别想哄好了。” “那就一直哄到下一年。”萧晋默从自己西装内侧口袋拿出一枚钻石吊坠放在他手里。 林如清想，你们有钱人就会这些，钻石珠宝，真是无聊。 当他百无聊赖的把吊坠放在眼前看时，发现里面居然有一枚小小的月球雕塑。 “这是什么？”林如清仰着头透过灯光看，却也只看得朦朦胧胧。 “这是我想对你说的很多很多话，想带你到月亮上去，想把我的真心全部给你。” 农历新年的第一天晚上，林如清发送了新年的第一条朋友圈，一只刚劲大手上是紧紧的覆盖着他的一只纤细白皙的手。 那只手的无名指上套着一支白色素净的铂金戒指，手腕的腕表指针停留在零点差一分的时刻。 【fly me to the moon】 萧晋默发的则是他床头的一只月亮灯。 【please be true,i love you】 第65章 结婚照（上） 林如清的房间是一张单人床，做学生的时候就睡的这一张，长大了也没有换过新的。 一个人睡不宽不窄，两个人睡就有点拥挤了。 木质床板随便翻动一下就支呀支呀的乱响，林如清就会拍萧晋默的手臂，压低声音说：“别乱动，我弟就在旁边房间，我们这隔音不好，造成误会你让他怎么想我们。” 萧晋默只能忍耐，用委屈的口气投诉：“大年初一就让我欲求不满，这一整年我不会都欲求不满吧。” 怀里面的人没心没肺的很快就睡着了，头还很舒服的枕在萧晋默的手臂上。 萧晋默也不敢轻举妄动，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到天亮，手臂一阵酸麻。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围着餐桌吃早饭，原本萧晋默以为林如清爸爸妈妈会问问婚礼的事，没想到除了闲叙了一下家常之外就说让他们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到出去玩玩。 萧晋默问林渊有没有哪里想去，他开车，林渊却很替两人着急：“你们是不是趁着这几天抓紧把结婚照拍了。” 林如清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要不然就让萧逸给我们拍吧。”然后还提议：“就在咱们家楼下的那块草地上随便拍一张就行，蓝天白云，有草有树，元素齐全，童叟无欺。” 对林如清来说婚礼这种仪式性的东西，再盛大再奢华，都是给别人看的。 可他和萧晋默在一起是真实的快乐，不需要特意去炫耀，甚至都想到公司派个喜糖，再请最亲近的几位朋友吃个饭就足够了。 萧晋默坚持一定要办婚宴，而且必须声势浩大，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足够重视两人的关系，尽管没有同性婚姻法的支持，两人在一起也是堂堂正正。 林如清看萧晋默也没听自己说话，低着头玩手机，立刻换了副嘴脸对弟弟说：“你看你看，男人结了婚就是这样，用玩手机逃避一切。” “你知道的还挺多啊。”弟弟没说话，萧晋默先说了：“到底又是哪个情感博主万字分析我们已婚男人呢，你介绍给我也关注一下，我一定勤力学习，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林如清还没想好从什么角度发脾气，萧晋默手机就伸到他面前：“把你弟弟的身份证填一下，我们去海南，说走就走。” 虽然有点想一出是一出，但林如清过去没有这样的体验，实际上也很激动：“那我们先回家整理行李。” 萧晋默在手机上买好机票：“没时间回家了，东西就在当地买齐吧。” 第87章 “我总还是要清点一下。”林如清准备回房间：“不能只带个手机就走吧。” “带和法老公就可以。”萧晋默让他换身方便的衣服出门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已经喊司机开车过来了。” 坐到飞机上林如清才知道萧晋默几个朋友也在海南，洛落为杂志拍照片，梁术在现场监工，服化摄影一应俱全。 “明星也不好当呢。”林如清感慨：“大年初二还要加班。” 林渊有点激动：“我们能见到洛落？” 萧晋默点头：“我们都住在一起，他们带了厨师，我们也借用一下。” “大明星就是不一样。”林如清感慨：“前呼后拥，出门还会带厨师。” “可我看网上都说洛落很接地气的。”林渊一颗心向着偶像：“在片场也都是和大家一起吃盒饭。” “他是能吃苦的。”萧晋默解释：“可梁少爷吃不了啊。” 目的地机场离海城的航线很近，走出机舱就感受到和海城完全不一样的海岛气候。 这还是第一次完全没有工作目的和萧晋默出来玩呢，林如清心想，然后小心翼翼的问：“这一趟算咱俩的蜜月吗？” 他希望不算，不过初五萧晋默开工后私人时间便珍贵如金，他太了解萧晋默工作量的庞大了。 “这怎么能是蜜月。”萧晋默不知道林如清的想法，以为他不在乎婚礼，连蜜月也不在乎，他都怕林如清领着他去山姆超市逛一圈就算蜜月过完了。 “陆家燊说看我开年表现，工作完成的好承诺给我批十五天的休假。”萧晋默的口气十分骄傲，林如清悄悄质疑：“他到底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任由你这样拿捏，假期说批就批。” “劳动法也平等的保护每一位资本家。”萧晋默认真普法。 司机开车载他们到柏悦酒店，萧晋默预订的别墅房型，两间客房在l型户型的两端，从落地窗沿泳池边缘走很近，但空间很私密，隔音也相当出色，两个人要在房间里做什么绝对不会打扰到住在另外一间房的林渊。 三人才刚安顿下来，就有客人按门铃，萧晋默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是时闻景，丝毫不讲究的穿着酒店的浴袍和人字拖鞋，萧晋默看了都摇头：“你们高级知识分子能不能有点最基本的社交礼仪。” “咱们谁俩啊，来你这游泳。”时闻景没客气，走进来才看到林如清和林渊坐在沙发上，人都楞住了：“你这怎么有人。” “我这不仅有人，我这还有教训呢。”萧晋默也不管时闻景，自己在沙发上坐下来：“你要不要来点儿啊？” 时闻景笑着自我缓解尴尬，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看着林渊：“这位弟弟看着好面熟，莫非是在哪见过。” “你们文艺青年过年也不休息两天啊。”萧晋默揶揄，林渊很认真很有礼貌的说：“上次海城洛落的演唱会，萧总请我和同学一起看，您和梁总也在场。“ 时闻景才想起来，然后愉快的喊：“哎，是小舅子。” 萧晋默抄起手边的抱枕扔给时闻景：“大过年的，赶紧给你小舅子磕一个。” “封建余孽。”时闻景批评：“咱们社会主义新青年不兴搞这些。” “收压岁钱也没见你破除旧思想弘扬新文化啊。” “我不收，咱爸咱妈得多难过啊，还以为我和他们生份呢。”时闻景一副不争气的眼神看着萧晋默：“你们家没我怎么办。” “我们家本来就没你。”萧晋默冷言冷语，时闻景无奈摇头：“恶语伤人六月寒，良言一句三冬暖。伤害我你能得到什么呢？难道你就发自内心的快乐吗？” “我不仅快乐，还给全球气候变暖危机贡献了绵薄之力。” 客房服务电话短促响起，林如清起身去接听，挂了电话问萧晋默：“你让人送游泳圈过来？” “我喊的服务。”时闻景愉快举手：“昨天来就想玩了，结果游泳池全是小孩儿在玩，实在抹不开面子。” “是怕抢不过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吧。”萧晋默困惑：“我到底上辈子犯了什么错，上天要以这样的方式惩罚我。” “我明明是来拯救你的天使好不好。”时闻景一副自己很在理的样子：“没有我你失去多少快乐，你说是不是啊，小舅子？” 林渊听时闻景和萧晋默说话你来我往特别有趣，脸上难得的一直挂着笑容。 时闻景让他们不要再磨蹭了，趁太阳还没下山赶紧去游两圈，一会儿晚上吃了饭喝完酒也没法玩了。 房间里不仅早就准备好了泳裤，林如清打开衣柜，里面还挂了好几件衣服，正式休闲的款式都有。 “这酒店服务也太好了吧。”林如清感慨：“居然还给客人准备衣服。” “不是酒店服务好，是老公好。”萧晋默赶紧凑到林如清面前自夸：“去机场路上我就让梁术安排人把这些东西准备好了，有我这么体贴的老公真怕你每天晚上睡着了都要笑醒了。” “老公在婚姻关系里没有危机感怎么办。”林如清故意刁难：“一会儿就给我关注的情感博主发私信。” “你这，关上家门偷着乐就行了，怎么还舞到别人面前吃肉喝汤吧唧嘴呢。 情感博主那么会对症下药，还不是自己感情不顺久病成良医。” 林如清拿起手机照着念：“网上说：话密，表达欲旺盛是男人更年期的体现。” 萧晋默不屑的一笑，威胁：“现在挑衅我？真是不给自己的夜生活留后路。” 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到酒店也有招待的点心水果，本来没什么胃口的几个人在游泳池里面玩了一会儿也开始觉得有点饿，恰好梁术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回酒店了，现在可以过来吃饭。 林渊在房间换好衣服，站在林如清面前很小声的问：“哥，你看我穿这样行吗？” 要和喜欢了好几年的偶像见面，心里还是很激动。 “行，阳光少年。”他拉着林如清的手腕找萧晋默：“一会儿你能和洛落说说，和我弟弟拍张照片吗？” 萧晋默还没开口，时闻景抢先：“要不明天你和洛落一起去片场，让摄影师给你和洛落拍几套呗，反正他们的行程很宽松，拍两套照片也不耽误事。” 林渊连连摇手：“我别耽误他工作，该招人烦了。” 时闻景感慨：“这要也是大学生我那些学生算什么。” 萧晋默得意：“要不说海城人杰地灵呢。”然后把手搭在时闻景肩膀上：“知道你过得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要和偶像见面，林渊还是有点紧张，走到梁术的别墅门口忍不住往林如清身边靠。 萧晋默按门玲，开门的是管家：“萧总你好，梁总在后面花园，您跟我来，留心脚下台阶。” 林如清知道他弟弟面上看着不动声色，心里肯定在打鼓，伸手握着他的手，就像他们两个小时侯那样。 花园的地灯光线柔和，离泳池不远处的餐桌上摆放着鲜艳的粉色玫瑰和飘空气球，站在长桌一侧的梁术对萧晋默说：“怎么样，够意思吧……时闻景呢？又跑去吃酒店自助餐去了？” “他回房间换衣服。”萧晋默说：“穿着浴袍就往我那跑了。” 梁术和林如清很熟络的打了招呼，很商务的和林渊握手：“又见面了，希望你能在我这里玩得开心。” 一直站在梁术身边的洛落用让人看了就会一见钟情的完美姿态和林渊打招呼：“我是洛落，很高兴认识你，今晚和我们在一起过得愉快。” “晚上好，我是林渊。”他大方的和面前两个人打招呼，挥手。 林渊并不太会社会人士间的社交，只能凭着直觉说话，做动作。 他的直觉告诉他，不要在这个场合表明他是洛落的粉丝，否则开口就说你是我的偶像，好像仗着萧晋默的地位人脉索要偏袒。 不过梁术心里明清，洛落以海城为起始站的巡演和慈善基金的代言，如果不是当时萧晋默为了照顾林如清的这个弟弟，也不会主动上心督促，毫无阻碍的进行。 情谊是情谊，生意是生意，梁术拎得清这之间的关系。 六个人坐在长桌的两侧，梁术提议他和萧晋默林如清坐一排，聊一下明天拍照的事，洛落和林渊年纪小，让他们坐在一起也有话题聊。 时闻景过了很久才来，带着振奋人心的消息：“公共海滩那边有卖烟花的，我们一会儿去放烟花吧。” “他哪能去。”梁术指了指洛落：“现在旅游旺季，不可能冒这种风险。” 时闻景抬头看萧晋默：“你肯定也不去……小舅子一会儿和我去吧。” “我想去呢。”林如清积极响应。 “你不想去。”萧晋默疯狂暗示。 梁术为两人解围：“你们两个还是一会儿早点回去睡觉吧，拍摄很辛苦的，我特别从国外请的团队，让他们给你们多拍几套。” 第88章 时闻景和林渊提前离席之后，萧晋默为了安抚林如清很小的不愉快，体贴的让调酒师按照林如清的口味做特调。 林如清对调酒也算有一点要求，喝了一杯用清酒做基酒，混合枇杷汁，佛手柑果泥，接骨木花糖浆喝柠檬汁做调味的清澈明黄的鸡尾酒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刚才已经不让他去玩烟花了，再拦着他喝酒怕是他要觉得这出来玩一趟一点意思都没有。 萧晋默和梁术商量，万一明天醒不过来摄影就取消，钱照给。 “什么时候起来什么时候拍。”梁术说：“实在赶不上外景我们也搭了摄影棚……那些个老外，一开始还和我犟说没在合同里的要求他们拒绝执行，听我报了价光剩下傻乐了……你是我们几个里第一个自己往围城里跳的，我就要看你过得好不好，再决定要不要再相信一次真有两情相悦，无畏前路这件事。” 林如清的酒力并没有因为转职做基金而明显大增，相反由于假期里十分放松，萧晋默又在他身边给了他十分的安全感，最后是因为醉到不省人事才终于肯把手从酒杯上拿开。 梁术说让司机把他们送回去，萧晋默说不用，坐车反而不舒服：“我背他回去，也没有几步路。” 走到半路吹了点风，林如清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在餐桌上了，但他有点分析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情况，先是哼了两声，确定是和萧晋默在一起后，嘴开始不受大脑控制的说胡话：“有一天……有个狐狸……他看到地上有个圆面包……”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又短短续续的，萧晋默需要很耐心才能听到他说什么。 他不想忽略林如清的感受……哪怕他醉的意识不清醒，很可能也没有太多感受……本来就不快的脚步又走得慢一点。 “什么狐狸和圆面包？” “狐狸就问……圆面包，圆面包，你从哪里来啊？”林如清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像他小时候给林渊读故事书：“圆面包转过身，很生气的说，看清楚啊，我不是圆面包，我是切尔诺贝利的刺猬……” 奇怪的故事讲完，林如清自己嘿嘿的笑，好像自己把自己哄开心了一样，然后用搭在萧晋默胸口的手很轻的拍他：“该你了。” “该我讲故事了？” 林如清没有答复。 萧晋默不知道他还保持着微不足道的清醒还是又懵懵的睡过去了，也还是很慢的讲：“我也讲一个刺猬的故事吧。” “昂。” 背上的人模糊的用撒娇的口气应声。 这故事很漫长，走到家还没讲完。 萧晋默把他放在床上，虽然林如清身上淌着浓郁的酒气，不过下午游完泳也洗过澡，就不想再把他折腾到浴室。 既然现在能好好的睡，就别再洗个澡把好不容易才来的瞌睡洗走了。 萧晋默把他放在床上，替他脱掉了衣服裤子和袜子，换了舒服的睡衣，刚掖好被子，自己准备去给他接杯水放在床头，就被一只手拉住：“刷牙。” “不刷了。”萧晋默安慰：“明天起来再刷。” “嗯……蛀牙……林医生……检查。” “我会向林医生说明情况的。” 没想到林如清支棱着又从被子里坐了起来：“不行。”潜意识指挥着肉体，腿都还没下床，脑袋先栽在了萧晋默怀里。 这牙是非刷不可了……萧晋默把站都站不稳的人抱在怀里：“我给你刷。” 毕竟连站着也费劲，萧晋默干脆把他抱在洗漱台上坐着。 漱口水也不敢用，免得他直接咽下去了。 林如清没有用电动牙刷的习惯，他把牙刷放在水龙头下冲湿，挤上牙膏放在一边。 “先漱口吧。” 萧晋默给他喂水，以防万一，他开了一瓶酒店送的饮用水。 林如清坐得很高，让他把水吐进池子里面难度太大，萧晋默把双手伸到他面前：“水吐这里。” 林如清乖乖照做后，萧晋默让他弯腰，把嘴张开：“我来刷。” 给别人刷牙很难掌握力度，又不是电动牙刷，萧晋默只能用很轻的恰好在牙齿上摩擦出泡沫的力度，仔细又耐心的刷。 林如清张嘴的姿势很配合，但好像总想讲话，萧晋默只能刷一会儿就给他漱口，让他能说两句。 林如清在萧晋默得手心里吐干净牙膏泡沫，又说好渴，非要说萧晋默喂进他嘴里的是自来水，怎么都不肯喝。 萧晋默不敢放着他一直坐在高台上，只好先把他抱下来，让他先坐在置衣凳上，出去给他倒了水进来又把他放回高台上，继续刷牙。 “在干什么。”林如清的意识混乱：“不舒服，好难受。” “在给你刷牙呀。”萧晋默很好耐心的说：“把牙刷干净你才好睡觉……啊……嘴巴张开。” “唔。”大概是牙刷碰到了舌根，林如清很不舒服的哼了一声，有点负气，很不讲道理的问：“为什么要刷牙。” 萧晋默苦笑，看来就在慢慢的醒，不过到了很微妙的一个阶段：“你爱干净啊，所以睡前要刷牙。” 萧晋默连自己都惊诧居然有这样的好耐心。 “想接吻。”林如清撒娇：“我嘴巴里面好甜……分给老公吃。” 萧晋默当然喜欢，不过他还是想明天能够把两个人的结婚照拍好，多拍几组，今晚就算是很想做，也还是决定理性克制。 可另外一个人完全不配合，趁着萧晋默替他擦嘴角泡沫的时候碰他的手指。 林如清喝醉之后格外主动，萧晋默再是绅士也忍不住，自己低下头，隔着上衣伺候让他欢喜的部位。 酒精的加持让林如清浑身触觉变得格外敏感，也越发贪婪，尝试着更朝向深处吞咽。 萧晋默怕手指顶端碰到林如清的喉咙，会让他很不舒服，赶紧把手指从他嘴里抽了出来。 “萧晋默，还我。” 每次这种时候林如清喊他的名字，他都觉得不管他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 林如清整个人扑到萧晋默的肩膀上，愉快的吮吸他的喉结，又亲他的下巴。想要和萧晋默接吻，萧晋默把脸侧开：“我还没有刷牙。” 林如清不满意这个答案，非要去亲，萧晋默只好伸出手捂住他的嘴，另外一只手提他脱掉刚穿上的睡衣。 他在淋浴下囫囵的漱了漱口，终于是满足了林如清接吻的欲望。 那个人平时接吻都会脚软，这种时候更是站不住，萧晋默只好粗暴的把他抵在浴室的瓷砖墙上。 浴室里的空气不好，亲了一会儿萧晋默就把两个人分开，林如清很不满意，好像上瘾一样，一副发着脾气的表情又追了上去。 尽快满足他一次。萧晋默想，伸手去挤沐浴液：“我要把你洗干净点。” 林如清站在浴室里好像又清醒了一点又好像更迷糊的单纯的问：“要不要看我洗？我每次都把手指伸到很里面，洗得很干净。” 好像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林如清自己转过身，用一只胳膊抵住瓷砖，挤了沐浴液在手指上往里面送。 “再多用一根手指。”萧晋默指示，林如清表现得十分听话。 手指灵巧的在深处做着清洁，萧晋默跪了下来，用舌头和口腔服务他无法满足的自我安慰。 第66章 结婚照（下） 晚上喝了太多酒，林如清被萧晋默顶在浴室瓷砖壁上，感觉到腹部一阵酸胀：“我要去洗手间。” 他回头用手自以为很努力的推着萧晋默，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体里推出去。 实际上这一点力气让萧晋默都无法理解他究竟是在干什么。 “我真得不行了……肚子好胀……” “你要干什么？”明知故问，萧晋默不仅不从他身后让开，还把他又往瓷砖壁上顶了一点。 “尿……我要尿出来了……”林如清试图用肩膀把萧晋默从身后顶开，但越用力越是让萧晋默在自己身体里得寸进尺” “就尿这里。”萧晋默在他耳边蛊惑：“我会弄干净的。” “不行……”人虽然不清醒，但脸面还是要的：“你出去……别看。” “有什么是连老公都不能看的。”萧晋默很坏心眼的不仅从后面挑逗，手在前面一边抚慰一边按压他的小腹。 “不行不行……”林如清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快忍不住了……求你了……” “真的很难伺候。”萧晋默一边好似数落，一边发力，双手托着他的两条腿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走到马桶的隔间：“尿吧。” “你别看着我……”实在是忍不住了，被萧晋默抱着的林如清羞耻的一边流眼泪一边排空，后面的人还在持续顶撞发力。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觉得可耻却又有种异常快感。 在撕心裂肺的尖叫和癫狂里，整个人由于过度兴奋，身体虚脱晕眩了过去。 中午睡醒后林如清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晚上的晚宴上，对昨天发生在浴室里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 第89章 他往左边摸了摸一片空旷，潜意识觉得萧晋默是上班去了，睡了一会儿很快又苏醒，不是在外面玩嘛，哪来的上班。 从床上下来后走出房间，看到萧晋默坐在沙发上看电影，故意刁难：“你怎么还出来了？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和时闻景一起陪林医生去洛落拍摄的片场。”萧晋默挑拨：“林医生还问哥哥怎么没一起送他出发，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血浓于水，这样的谎言我一眼看穿。”林如清嗤之以鼻：“林医生肯定说的是，‘我哥哥很辛苦，让他多睡一下’，天使弟弟，嫉妒只会使你面目全非。” 林如清露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又问：“你们去很久了吗？” “5:00就出发了。” “现在几点了？” 萧晋默拿出手机，伸到林如清面前，林如清才发现他把屏保换成了自己当初在他书房拍的照片。 “下午了啊。”林如清口气无所谓，反正是放假，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此行最主要的目的：“好饿，酒店自助餐开着吗？我们这个房型应该是有自助送的吧。” “去吃自助餐？”萧晋默也没提排结婚照的事，办婚宴已经算是林如清在顺着他的意思，其他事情他不想再给任何压力。 在世家生活，不要说两情相悦，即便是相敬如宾都是奢侈的事。太多联姻带来的貌合神离，同床异梦，萧晋默家爸爸妈妈能相濡以沫已算是极其罕有。 他非常珍惜现在和林如清之间这样亲密又轻松的状态。 “除了自助还有什么选？”人一到假期都会充满活力，工作日的阴霾一扫而空，林如清连眼睛都明亮了，整个人十分活泼：“我不爱吃酒店自助，快在网上搜一下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去吃。” 做好了攻略，林如清回房间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出门，轻松聊天：“昨天晚上的酒挺好的。” “今晚还想喝吗？” “那太打扰了吧。”林如清想了想：“还是算了，我就是觉得那些酒挺养生的，早上起来也不会头痛，而且身体好松弛啊……还做了特别好的梦。” 林如清故作神秘：“不过我不会告诉你我梦见什么了。” 萧晋默假装受伤：“这么快就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信任也会消失对不对。”昨晚在浴室发生的那些事，萧晋默也不打算主动和他讲。 毕竟对于林如清是否钟情羞耻快感他还是摸不清楚。 如果他不想在清醒的时候讨论这种事，贸然聊这个话题恐怕会损伤两个人之间的信任。 不过昨天晚上他确实前所未有的亢奋，萧晋默想，大概可以用其他的什么方法慢慢去了解掌握他的喜好。 无论是适合彰显在人前的爱好还是私下只有两个人可以互相知晓的亲密爱好，他都想清楚的知道。 林如清看萧晋默半天不说话，以为他是介意自己的秘密，不过那个梦怎么讲都有点难以启齿……当着萧晋默的面尿出来还极其兴奋……有点奇怪吧，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比较好：“反正是梦到和你在一起……”他又透露一点细节，用来安慰。 “原来是梦见上班。”萧晋默不屑：“难怪不敢和我说，是不是怕我初五把你带去公司。” 林如清恶语伤人：“我初五干点什么好呢？先睡到自然醒再说，然后再赖一会儿床……” “我就回来了。” 萧晋默把车开到商业街，寻找林如清信任的up主推荐的香草鸭和炒冰。 林如清坐在副驾驶不停的刷着手机，想去这里，想玩那里：“我们明天几点的飞机？” “我初五10:00前到公司就可以，和我一起走吗？还是你和林医生多玩几天？” “我问问他吧，如果和你一起走你打算买哪班航班。” “初五上午最早的那一班吧。”萧晋默说：“明天还可以好好玩一天。” 应该还是会和萧晋默一起回去，林如清了解林渊的性格，既然还有一天的时间，那就要滴水不漏的高效率利用起来。 林如清认真的看着手机，除了下车走进饭店的短暂的路，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屏幕。 萧晋默点好菜，等着开锅后把对面的人碗里夹满，又把炒冰移到林如清最顺手的位置。 “你觉得好吃吗？” “嗯。” “来点米饭？” “嗯。” “蔬菜吃不吃，莴笋。” “嗯。” 对面的人词语匮乏得只剩下嗯，好吃，谢谢。 林如清沉浸式刷着手机，林渊的信息跳出来他才后知后觉，放下手机问萧晋默：“我们今天是不是要拍结婚照？” “还有时间就拍，没时间也可以回海城再拍。” “就在这里拍吧。”林如清把林渊拍的外景地点照片递给萧晋默看：“我们两个第一次出门玩，这是很重要的日子。” “特此定为纪念日。”萧晋默愉快的建议：“以后每年都用旅游的方式来纪念第一次。” “好幼稚。” “你不喜欢？” “喜欢。” 林如清心里惦记着林渊，在餐厅吃完饭又打包了几份炒冰，带去给弟弟和萧晋默的朋友。 到现场的时候洛落的拍摄也接近尾声，梁术过来接待两个人，说他们要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去做妆造。 梁术介绍他们这次给洛落拍的是奇幻主题，建议他们都试一下，天使恶魔，人皇精灵，还有水下人鱼。 负责洛落这次拍摄出主题妆造的是一个特别开朗年轻的女孩，见到林如清和萧晋默之后很惊讶的问，你们是哪家公司的呀？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呢。 娱乐圈从不缺英俊帅气的偶像，但是除了姣好面容，两人都有一种很独特的气质，既没有洛落那样的温顺，在复杂的世界里以柔克刚，也不是飞扬跋扈的神经质。 而像是丛林野兽，看似平易近人，可一旦看准目标，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女孩在心里默默评价，像是和梁老板一类的人。 林如清认真回答：“我们是从海城过来的，你过去是和洛落一起在京市工作吧。” “我是梁总公司的。”女孩开朗大方：“公司派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过年也要加班，很辛苦啊你们。” “不会啊。”女孩请林如清先做，他的妆造会比较复杂，然后请萧晋默耐心等待：“过年有三倍加班工资，我都怕排不上我呢，年后还能调休，错峰旅游人还少。” 萧晋默坐在离林如清很近的地方听他和化妆师聊天，隐瞒两人关系，说是公司里的朋友。萧晋默就在林如清对坐能看的清清楚楚的镜子里摆出一副你说谎被我抓住的表情。 林如清故意把眼睛移开看别的地方。 脸上弄好了，女孩说先去换衣服，载做头发上的装饰，女孩往试衣间一指：“你脱了衣服在那等我，我去给你拿服装。” 不管是秀场还是摄影棚，因为需要大量更换服装，又怕过程里影响妆容，造型师会替模特偶像整理上身的衣服是极为正常的事。 秀场后台的男更衣室模特们只穿一条平角底裤走来走去是稀疏平常的事。 而且有些造型复杂的服装没有他人帮助是根本穿不上的。 林如清不是圈中人，自然不能接受他换衣服的时候旁边有个女孩一直看着：“能让我朋友帮我换吗？” 他指了指萧晋默。 女孩说：“可以啊，我去准备配饰……但是要非常注意，千万别把眼周的亮粉蹭到脸上，那样拍出来就不好看了。” 林如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周围涂抹着金色蓝色亮灰色的亮粉，妆容夸张得披上服装就能直接抵达万圣节现场。 “他也要弄成我这样吗？” 林如清好奇，光靠想象的话，萧晋默也做这样的妆造还是很奇怪的。 “他不用。”女孩说：“你们拍摄的主题是人和神，林先生你这边是神话人物，所以妆造要复杂一些，萧先生主要扮演人的角色，原本五官就非常立体，用一些散粉就足够了。” 萧晋默拿着很厚重的服装和林如清走进更衣室。 林如清今天穿的是t恤出门，萧晋默让他把手抬起来，他来脱，免得衣服蹭到脸上了。 脱了衣服萧晋默才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亲他的时候只避开了明显会暴露的手臂和脖子的部份，身上红痕密密麻麻。 更衣室里有一个全身镜，不等萧晋默说，林如清也看到自己身上的情况。 他穿着唯一的内裤，转过身，有点不好意思的问：“昨天晚上……不是做梦？” “嗯。” “所以我当着你的面……你也看得一清二楚？” “嗯。” 林如清有点害羞的逃避：“实在有点不好意思……”比起穿吊带裙丝袜来说，当着萧晋默，还是被他抱在怀里尿，嘴里还很享受的说让人耳根发热的话，老公顶顶我，自我无法接受的程度完全不一样。 第90章 带来的快感也完全不一样。 萧晋默认为性癖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私密的喜好，只要两个人开心，不影响别人，完全没有必要不好意思。 而且他也很喜欢。 他的肾上腺素在昨晚的那个时刻也格外高涨。 既然话题顺其自然的到这里，不如现在试着聊一聊，萧晋默坦诚的说：“我很喜欢看，而且我觉得我看你的时候，你也更有感觉，我的情绪也很高，我觉得我们都很喜欢昨天那样的……禁忌环境和羞耻快感。” 林如清想了想：“会不会觉得这样不好。我有点说不上来，我也很享受，但是心里负担很重，怕你会对我有不好的想法。” “怎么会。”萧晋默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我希望你开心，希望你舒服……然后把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告诉我，最后离不开我。” “真的？” “为什么骗你？” 林如清想了想：“姑且短暂相信你……这些话我们晚上回去再说，现在怎么办……这里好像也有点肿。” 林如清指着自己的胸口：“你昨天是不是咬的太用力了？” “只是吸和舔啊。”萧晋默无辜，然后凑到他耳边：“我发现我吸你，你也会很用力的吸我……从后面。” 在非私人场合说这样的话，林如清脸都红透了，耳根子红得好像火一样烧。 萧晋默让他等一下，他出去问问化妆师有没有办法，林如清就坐在更衣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想昨天晚上自己以为是梦的那些破碎的片段。 再回来的时候萧晋默手上拿着剪刀，胶布：“化妆师说把有红印的地方用胶布遮起来就可以了。后期同事会帮你处理好。” “你怎么和她说的啊。”林如清着急的问。 “我说你吃太多芒果身上起疹子了。” … 两个人背着巨大的白色与黑色的羽翼道具从化妆区走出来，萧晋默时不时还停下来帮林如清浓浓的头发和落在睫毛上的金粉。 虽然抱过很多次，亲吻过很多次，可看见萧晋默很有耐心的脸关怀自己的时候，林如清还是很激动。 一张英俊得无以复加的脸，头发被精心打理过……他从没见过萧晋默把刘海全部梳到后面，露出额头的样子。 和过去很不一样，萧晋默用手指碰他的睫毛，他就笑，萧晋默问他是不是弄得好痒，他说不是，我的心出轨了，萧晋默很严肃的问他什么意思，他闭着眼睛仰着头：“出轨了变成魔鬼的老公……”然后又睁开眼睛很纯粹的说：“我们颜控是这样，一见到帅哥立刻会上头。” 话才刚说完，萧晋默就对着他的嘴唇亲下去，他很轻的退了一下：“你朋友在那里呢。”他用眼神示意，梁术站在洛落身边一副小情侣真腻歪的表情看着他们。 “我朋友知道我们结婚了。” “我弟弟也在呢。” “你觉得当代大学生什么事不知道？” 说完，萧晋默就去拉他的手：“有这么好的你陪我共度余生，我已经等不及要和全世界炫耀了。” 摄影师将为他们准备大致剧情告诉两个人，背叛上帝教诲的路西菲尔与虔诚信徒米迦勒之间的兄弟背徳恋情，爱与欲望与伦理的纠缠。 摄影师让他们自由发挥，最终一幕路西菲尔心甘情愿死在米迦勒的审判下。 萧晋默躺在外景搭建的废墟上，林如清脚踩在萧晋默的胸口，握着手中的巨剑，抵在萧晋默的喉咙上。 这个镜头拍摄的时间比较久，萧晋默从地面的角度仰望林如清的脸。天使的妆容让他显得雌雄莫辨，萧晋默有点心猿意马。 拍摄精灵王子与人皇的场景是在沙滩上，一轮新月的道具亮起灯，妆造时给林如清做了两只很短的鹿角别在头上，妆容也用了十分刺激多巴胺的明亮色彩。 林如清对萧晋默眨眼的时候，萧晋默觉得自己面前这个精灵王子有点像糖果仙子伪装的，总是看着看着就笑场。 这种自然的掩饰不住偏袒湳枫宠爱的笑被摄影师都抓拍了下来，萧晋默觉得这么变来变去的林如清特别好，恨不得再多拍几套，林如清却被摆拍折磨得不行，请求摄影师拍完最后一套美人鱼就收工。 在试衣间里千辛万苦穿上鱼尾装之后林如清就一步路也走不了了：“现在可算是明白什么叫任人鱼肉了，要是被欺负了跑都跑不掉。” 萧晋默很坏心眼的用手在鱼腹的下方按：“这里为什么不平整啊。” 手指很有技巧的在三角地带的鱼鳞上游走，林如清如临大敌的很用力拍他的手：“干嘛呀！光天化日。” “霸凌美人鱼。”萧晋默很有理由的说，将下半身禁锢在鱼尾里的林如清从椅子上抱起来，小声耳语：“束缚静置其实也蛮不错的，想和我试试吗？” 林如清情难自控的摆了摆他诱人的鱼尾巴。 人鱼的场景在别墅的游泳池，为了拍摄专门开的房间。 这场主要是水底摄影，林如清的妆面很干净，只是在眼尾贴了几粒水钻。 林如清并不擅长游泳，更没有任何潜水的技巧。 萧晋默大学的时候拿过潜水资格证，讲述了一下最基础的方法，并且游泳池本身深度也有限，只要克服了最初的水下恐惧，林如清也能按照摄影师的要求尽力摆出自如的姿势。 三套服装拍完林如清已经觉得体力耗尽，换回正装拍用在婚礼上的大幅照片时，笑容勉强而疲惫。萧晋默不断鼓励：“加油加油，很快就结束了。” 全部拍摄结束已经是深夜，林如清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冲进了房间，房门一关，衣服脱的干干净净往被子里钻。 萧晋默和林渊还有过来吃饭的时闻景坐在外面，等厨师把饭菜准备好。 相处了一整天，林渊已经和时闻景不再生疏。 时闻景本来就是大学副教授，和萧晋默在一起时有点不着调的样子，但和其他人相处的时候是标准的十分有涵养的学者做派。 在他参与的援非项目里有很多涉及到基础医疗的部份，实际上两个人除了作为游客的玩乐之外，专业上也有很多话题聊。 萧晋默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问林渊为什么林如清那么执着晚上刷牙，林渊用手指点着脸想一想：“因为我哥哥太喜欢吃糖了，有次感冒了还吃很多糖，你也知道我哥哥那个人吃软不吃硬吧……我就把根管治疗的过程找机会给他很仔细的讲了一遍。” 时闻景过去因为牙齿的问题看过医生，虽然只是拔智齿这种很小的事，但还是心有余悸：“那你真的很有办法……还好人只会长四颗智齿，我再也不想进牙科了。” 饭做好后，萧晋默挑了虾，蟹，鱼这些不怎么需要费力的食物剥好壳，端着一碗热乎乎的薏米龙骨葛根汤走进房间。 林如清虽然是累到完全抬不起手脚，但坐在车上的时候一直说的是好饿，好想大吃一顿，想喝汤，想吃空心菜，想吃烧鹅。 烧鹅实在很难满足，期待的食物要是吃到不和口味的比吃不到心情还要糟糕，但林如清平时就喜欢吃海鲜多过其余品种，还有汤，几乎是每天都要喝，到哪里都离不开。 萧晋默走进房间林如清就醒了：“有没有面包啊，给我吃一个吧。” “面包没有。”萧晋默开了温和的阅读灯：“帝王蟹和虾蛄勉强吃一下怎么样。” “不太方便在床上吃。”林如清把被子又裹了裹。 “只是不方便躺着吃。”萧晋默把碗放在床头，把他从被子里捞起来做好，又在他的后腰上垫好枕头，让他靠着时感受到足够柔软：“先把汤喝了，你会舒服点。” 热汤是南方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热滚滚的老火汤荡进胃里林如清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瞬间复苏了。 “老火热汤真是你们海城人的灵魂。”萧晋默感慨。 “你们京市人的灵魂呢？” “儿化音呗。” 作者有话说： 21:30二更 （初五陪萧晋默开工，总裁休息室） 00:30三更（萧晋默生日，礼物是抱抱小清安抚娃娃） 周日10:00更新最终章，婚礼现场 第67章 初五开工 初四安排特种兵行程很扎实的奔波了一天，实际上也是有点和林渊较着劲打卡景点之后，初五航班上林如清从上飞机睡到下飞机。 按照海城这边的习俗年后第一天上班部门领导和大领导要发开工利是红包，年假前萧晋默已经找人换了很多新的纸币放在保险箱里，姜宜调职后，新的私助还没到岗，萧晋默高薪诚聘一位临时工。 林如清拍了拍林渊的腰：“大学生，打寒假工了。” 林渊摇摇头：“压岁钱都够花到大学毕业了，大学生要回家沉浸式学习去了……开学还要补考呢。”他望着林如清表情十分无奈。 “现在大学生怎么这样，赚钱的机会摆到眼前都不珍惜。”林如清假装教育。 第91章 林渊把双手向上举了举，拉伸后腰：“现在大学生不好骗了，赚钱的机会毕业之后有的是，白班夜班节假日加班上也上不不完，都是福报。” 萧晋默让管家联系好司机开两辆车来机场接机，大学生都不愿意打的工只能由职场牛马接着干。 坐在车里林如清还是很自律，没有表现出很粘萧晋默，虽然看着那双腿就很想枕上去，但毕竟有外人的场合，他还是十分注意：“除了封红包萧总还有别的吩咐吗？有没有其他工作我一起做了。” 萧晋默想都没想：“我怕让你做太多，陆家燊质疑我的工作能力，想方设法管理我。” “新秘书的人选定下来了吗？” 生活里面两个人很少会聊到工作，只是话题到了这里顺嘴问问。林如清并不干涉萧晋默的任何在工作上的抉择，只是会很好的去平衡，在这种话题上如果是朋友，大概会聊到怎样的深度。 爱人，家人，朋友。 现在他与萧晋默身边围绕着复杂的三层关系，就像是最高级的法甜大师一样，如何将复杂的味道平衡得恰到好处，不让任何一种单独的关系喧宾夺主。 “今天下午陆家燊和我一起面试，履历我看过，非常优秀，只要他本身没有别的想法，我们这边没有任何问题。” “私助也招好了吗？” “陆家燊已经面试过了，初八正式入职……你别操hr的心了，伴郎定下来了吗？我找了高订的设计师下周过来量尺寸，婚宴要在京市和海城各办一场，婚庆公司给我发了不少主题，我选了几个，等下你再选选，我们晚上在家再商量商量。” “我的伴郎就林渊啊，也没有更好的人选了。”林如清说：“你那边是萧逸？” “他非要摄影，我的伴郎是时闻景。”萧晋默解释：“还有伴郎团，你那里有什么人选最好先列出来，也通知他们预留时间。” 林如清认真想了想：“姜宜和方太初，已婚人士不能做伴郎团吧，那就没有了……”林如清又仔细想想，唯恐遗漏：“真没有了……” 萧晋默露出胜利的笑容：“哎呀，你那边人丁稀薄，就算有意刁难恐怕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就这么简简单单把你娶回家，我都觉得人生实在没有难度，在爱情这条路上赢得太轻松。” “就算是到了婚礼当天我也是有一票否决权的。”林如清温馨提醒，萧晋默立刻转移话题：“午饭吃什么，去公司旁边的米其林粤菜餐厅吧，我定位置。” 陆家燊见到他们愉快的问假期过得怎么样，说看到萧总发的朋友圈了：“结婚照也拍了，婚礼应该也快了吧。” 林如清把带回来的各种特产递给陆家燊：“我们还没商量好时间呢，不过结婚照真的是好累……好在只用结一次婚，要是再来第二次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 话说完林如清才想起来陆家燊是离过婚的，恐怕还会结第二次婚，自己这样说实在没有考虑到别人的心情，立刻说：“不好意思，我就是说我没想到工作量那么大，你之前提醒我很辛苦我以为只是普通的疲倦。” “你别在意。”陆家燊知道林如清在为什么道歉：“我和我前妻离婚完全是因为单纯的理念不合，并不是哪一方出现感情信任危机，我们过去是异地恋，很多矛盾都是结婚后生活在一起才爆发出来，就连拍婚纱照的时候也一直在吵架……你们没有吵架吧。” 林如清摇头：“太累了，连说话的力气都被榨干了。” “那样不是也不错吗？”陆家燊说：“充满幸福的眩晕……不需要太多磨合水到渠成的爱情是很难得的。” “不仅难得，而且珍贵。”萧晋默借机提要求：“我结婚要摆两场酒席，需要五天假。” “三天。”陆家燊立刻换了一张脸色对着萧晋默：“婚我结过，你抓紧时间，三天足够了。我从你年假里面扣。” “不行！我还要蜜月呢，你给我算调休！” “到时候看情况吧。”陆家燊恪守职责，不讲情面：“第一季度财报出来再谈条件，嗯？” 萧晋默一声不吭的回到自己办公室，就看到桌上已经堆叠满了要处理的文件。 “真不用我帮忙吗？”林如清看见萧晋默很没有干劲的往椅子上一坐，翻看一份文件迅速过目，然后签字。 “我下午两点就要去楼下发开工利是了。”萧晋默指了指保险箱：“钱在里面，麻烦帮我准备五百份。” 过去几年萧晋默发开工利是都很大方，尽可能让每个员工都能拿到，钱虽然不多，但也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大家从依依不舍的假期回到工位上时能多少有一些期待和惊喜。 “过去你也给我们发呢。”林如清从保险柜里拿了十捆一万块的新钞出来：“我记得你每年都说，来年我们一起继续努力，我每次都会想，老板不工作的时候还是挺温柔的。” “你的评价很中肯。”萧晋默大方接受夸奖：“不过你要是还记得当时的情景的话，没有好奇过怎么总是我单独找到你的吗？” 林如清根本没有想过，毕竟这一层常驻的也就只有他们三个秘书一个助理一个ceo，林如清一直以为就是两人刚好碰上了。 “特意来找我的？” “总想和你说点和工作无关的话，总会被你很有技巧的回避。”萧晋默终于有机会说出自己的心声：“所以我总是很用力的说，来年我们一起努力，特别特别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意思.不过你好像都只从表面上去理解，所以工作上面特别努力。” “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吗？” “只要有想努力的心，什么时候都不晚。”因为工作时间办公室都开着门，陆家燊在玻璃门上敲了敲就进来了：“所以萧总趁年轻多努力啊，我约的客户十分钟之后到，我们去会议室。” 萧晋默深吸一口气：“到底什么客户大年初五都不休息。” “你过去不这样的。”陆家燊失望的摇摇头：“你变了，变得陌生了，变得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了。” “嗯，被你发现了，其实我不是本尊，是宝可梦百变怪。” 陆家燊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萧晋默，又用很同情的眼神看了看林如清，林如清终于替萧晋默辩解一回：“我回家会监督他早点恢复工作状态。” 两人离开办公室关了门，林如清找到利是封和一次性手套，拿着现钞坐在姜宜的位置上填装。 中午萧晋默回来林如清已经完成了一大半：“怎么样，你们谈得顺利吗？” 萧晋默点头：“陆家燊的工作能力无话可说。” “我被比下去了。”林如清假装吃醋。 “你婚姻美满还不够吗？” “够不够当然全凭老公能力。”林如清暗示：“我抓紧把剩下的弄完，我们去吃饭。” “我叫了外卖送过来。”萧晋默说：“多余的我和陆家燊来弄吧，吃完饭你去睡一下，醒了记得看看我发给你的婚宴场景设计图。” 三个人一起在秘书室茶水间吃午饭，米其林三星的外卖三人餐大大小小的餐盒一共二十多样，桌子摆不下，只能吃几样再往外拿几样。 萧晋默用手在保温盒外面试了试，感觉有点温：“我去用微波炉加热一下。” “这种盒子能放微波炉吗？”林如清问。 “康润玻璃的代表之前送了一套微波炉可用餐具，我一直放在办公室。” 萧晋默刚站起来，林如清赶紧说：“不用拿，我就这样喝，也没有特别凉。” “你爱吃这个杏仁饼。”萧晋默从外卖的纸袋里摸出一个小餐盒：“我特别备注让他们多送几份。” 萧晋默走了，陆家燊说：“没想到他这么细心，他真的变了好多，和我在京市遇到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你们过去就很熟吗？” “他没告诉你吗？我过来之前是在伊普西隆。我们业务上接触很频繁。” “他没说过。”林如清告诉陆家燊：“他不和我们说这些，我都是他第一秘书，如果不是那次露营，都不知道小姜的爸爸是我们公司的股东。” “这点倒是没变，英雄不问出处，过去他也是这样。”陆家燊打开一盒单人份无骨鲫鱼茸羹：“但是过去和他接触很多次我都判断不出来他的性格，毕竟只谈公事，他那个人除了严苛和一丝不苟之外就让人觉得很单调乏味。” “是不是我太影响他了。”林如清听陆家燊形容完，内心有点愧疚：“我过去就觉得我是一个很容易就满足的人，比如说我就愿意守着我这一方天地，从来不想到更广阔的世界闯一闯。” “所以他很幸运啊，你是他的锚，有你在他就总会想回到你这个原点。”陆家燊感慨：“我和我前妻都是绝对不可能为了对方作出任何牺牲的人，我们每天都在吵架。” 陆家燊夹起鱼茸粥里的薄脆：“我们甚至可以为这个东西吃下去究竟口感应该是脆的还是绵软的吵架…就算是这样，每次很累回到家，我都还是希望能在家里见到她。” 第92章 萧晋默拿着洗好的玻璃碗回来，把两份刺参山泉老鸭汤倒在一个碗里：“你都喝了，一会儿好好休息。” “三个人里面只有我最懈怠。”林如清被偏袒得有些不好意思。 “我向来赞成按薪出力。”陆家燊宽慰：“他年薪是你工资好几倍，比你多为公司付出是应该的。” 萧晋默牵牵嘴角：“我现在怀疑他们和我说你身体不好，受不了北方的气候，南方温暖适合你调养的背后实际上另有企图。” “一半一半吧。”陆家燊不隐瞒：“还有我失败的婚姻，心理医生也建议我最好换个环境……不说这些，我听小姜说鼠鼠和鼠宝在你们那里，现在它们怎么样了？” “我让我弟弟拍两张照片。” 林如清发信息给林渊，对方回复三个字：【不太妙】。 林如清看到这三个字心一紧，赶紧问发生了什么事，林渊拍了好几张照片：【体型严重超标，婶婶和叔叔在它们面前争宠，借着过年的名义，喂它们吃了太多零食】。 照片里的鼠鼠和鼠宝好像两颗实心肉馅汤圆长着耳朵和长尾巴。 吃完饭林如清在总裁休息室里简单的洗了澡，换了舒适的睡衣躺在床上休息。 说走就走的三天假期每一天都过分充实，林如清沾着枕头脑子里还没为自己准备点做梦素材就已经睡着了。 睁眼的时候迷迷糊糊，伸手本来打算摸手机，忽然摸到阻碍，眼睛再追过去，人都吓醒了：“干什么不生不响坐我床旁边。” “你睡太熟没知觉而已。” 林如清准备开床头灯，萧晋默压下他的手：“就这样陪我说会儿话吧，我工作到现在也有点累，想和你聊天。” “好啊。”林如清把手又收回被子里：“但是我有点渴，想喝点水。” “嗯。”萧晋默拿起刚才就为他准备好的一杯温顺，自己喝了一口，伏下身喂到林如清嘴里。 休息室的窗帘遮光性很强，林如清眼睛适应了很久才看清萧晋默的轮廓。 水的温度刚刚好，既不会太热也一点不凉，萧晋默的嘴里是很清甜的薄荷味，大概是刚漱过口，他总是很注重个方面的清洁。 或许是环境使然，在陌生环境里失去了原有的安全感，对萧晋默的依赖就加深了很多，明明只是用不太适宜的方式喂水，林如清却贪婪的想要吮吸有意玩弄他口腔的舌头。 “唔……”忍不住发出呻吟的声音，萧晋默很小声的提醒他：“这里是休息室，不是家里，你最好不要这样。” 林如清很深的吸了一口气，心猛烈的颤抖如略过一股电流的同时，萧晋默很有侵略性的再次用舌头纠缠他的口腔。 萧晋默对怎么激发他的兴致了如指掌，可知道房间外面有人，并且不确定这个房间的隔音情况下，林如清只能竭尽全力的克制自己。 可越是克制，感官的刺激性越强。 比在家里的卧室更有感觉。 萧晋默很满意的做起来，用自己的食指放在林如清的嘴唇上：“不要出声，别让外面的人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什么。” 黑暗与陌生环境带来的不安让他又向萧晋默身边靠了靠，像溺水的人紧紧抱着手边唯一的救生圈。 萧晋默撕开放在床头柜上的医用纱布棉垫：“现在你要按我的指示做。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可以抗拒，你的身体属于我，意识属于我，你必须完全服从我，你要知道在这间办公室里，你永远只能服从我，现在，把你的手放在我的腿上，把嘴张开。” 熟悉的香水味似乎在语言指令下达的瞬间如漂浮在周身的颗粒一般一粒一粒炸裂，朗姆酒诱人迷醉的沉香像烟雾温柔又带着无可抵御的侵略性将他裹挟。 萧晋默的声音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既不像工作时过分泠冽又不像往常那样对任何事都会无条件妥协。 这里没有商量的原则，只有命令与服从。但他绝对不会做出故意伤害自己的事，这是两人之间早已达成的坚不可摧的信任。 林如清嘴唇微张，萧晋默将两只手指很有技巧的放在他的舌头上：“我现在测试你对忍耐接受的程度，你只需要执行与服从，用耳朵极其仔细听我说话，用大脑缜密思考，视觉在现在一无是处，闭上你的眼睛。” 失去视觉之后，无论是舌头的触觉还是鼻尖的嗅觉，感受再一次被放大。 萧晋默的手指在他的口腔里很温和的探所，他的舌头本能的去服务舔舐，却换来萧晋默严厉的批评：“你只可以执行，不要自以为是，我的指令只有张嘴，仅此而已，我现在需要退回起点，首先检查你的服从意识。” 萧晋默将手指从林如清的口里抽出来：“张嘴，直到5分钟计时器的铃声响起，你如果是优秀下属，完美无误的执行老板命令，我会给你奖励。” 声音直白严格，没有任何可以与他商议的余地，毫无感情的权力掌控者。 却让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从他身上得到偏爱。 口水沿着嘴角，下巴，颈部滑落进衣服里。 整个房间只有两人的呼吸与计时器机械的咔哒的声音。 放在萧晋默腿上的掌心清晰的感受到armani 长裤的质感，唤醒他在白昼的一些记忆。 萧晋默穿着正式的西装套装和他一起登机，贴心的替他调整舱内枕头的角度与毛毯，喂他喝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饮用水。 手指温柔的在他的双耳塞进降噪耳机，像魔术师一样变出舒适的眼罩与jelly cat的大茄子玩偶。 那个茄子去哪里了。 好像是让司机带回家了。 思绪无意识的发散，甚至有一种错觉是置身在两人的卧室，房间里不分昼夜的用想住灯照着一杯龙涎香氛围蜡。 就好像现在能够闻到的味道，在和萧晋默亲密时，那些味道总是特别浓烈。 他每次都是从很有技巧的深吻开始，又用舌头舔他的嘴唇，耳垂，下巴，锁骨，两颗幼小的石榴红色的肉花苞会被贪婪的品味。 他开始有些反应，好像蚂蚁在身下密密麻麻的聚集横行，瘙痒难耐，想要一些激烈的奖励。 叮。 计时器发出清脆的声响。 将他从幻想唤回现实，这里不是家，是总裁休息间，外面的办公室兴许还有什么人在处理公事，因为想到这些，不安与害怕暴露隐私的羞耻反而刺激着身体渴望与索取的反应。 “我很高兴你完美的执行了我的要求。”冷淡的声音背后有一丝极其令人难以察觉的欢愉，让他这样的人满意是相当困难的事，林如清知道。 听到夸奖的同时，内心得到巨大的满足。 “现在，我给你奖励。”萧晋默再次把手指伸进林如清的嘴里：“你可以舔我的手指，但你要记得，不可以发出令人不悦的声音，克制你的贪婪，过度索取会让我很不愉快。” 他想说是，但萧晋默说过，不可以发出声音，他只能压抑着表达的欲望，仔细又不过分的品尝嘴里的两根手指。” “我现在需要知道你的忍耐程度，舒服想要继续，就在我的腿上拍一下，还可以继续尝试，就在我的腿上拍两下，需要立刻停止就拍三下，现在开始测试。” 萧晋默用两只手指很轻的夹住林如清的舌头，用指尖按摩又很适当的拉扯，满足他对舔舐的口欲。 由于这样做无法满足林如清的需求，他想要更充盈，更深入的感受，他拍了两下萧晋默的大腿，表示自己还可以接受更激烈的测试。 口腔里有了一些轻微的刺激，会有一些不太愉悦的感受，口水也旺盛的分泌着，但这些不愉快却连接着身体的快感。 不愉快加深，快感也跟着起伏，湿润的巢穴空虚的收缩。 想要他想要他想要他。 脑海里充满了想要被狠狠填满的想法，理智却紧紧克制着表达的欲望。 当萧晋默将手指从口腔撤出的瞬间，空虚似乎达到了顶峰。 嘴唇依然是张开的状态，现在另外一处也像被揉捏过的水蜜桃一样趟着粘稠的汁水。 萧晋默撕开医用纱布棉垫，将它们一片一片塞进林如清的嘴里，直到所有空间都被填满，舌头被压实，即使是想要叫喊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后，他的嘴唇被呼吸矫正贴粘住。 耳朵听到布料拉扯的声音，紧闭的双眼被还带着体温残余的领带蒙住。 零陵香豆的清新自上而下的倾泻。 他的并不出众的喉结被萧晋默含在嘴里，用舌头把玩，睡衣的钮扣正在被他服务过的修长手指一颗一颗解开。 “但愿现在不要有人到办公室因为公事找我。”萧晋默的口气里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情绪：“为什么我描述着你恐惧的情景相反加深了你的兴奋感……这种被公共环境围绕的私密环境隐藏的不安感加剧了你的感觉。” 不可见，不可说。 所有的光都被遮盖，所有的语言都被压抑，连喊叫和叹慰的权力都被剥夺。快感却前所未有的充盈。 第93章 即使没有用润滑液，他都轻松的容纳了萧晋默的三根手指，胸口也承受着比过去更野蛮的拉扯。 在被巨大温热的手掌服务到即将宣泄的时刻，忽然换做了温热柔软的包裹与吞吐。 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不止是额头，连脚掌心都渗着汗液。 萧晋默从他身体上离开，却没有立刻摘下绑住眼睛的领带与嘴里的棉垫。 他听到浴室的方向传来漱口的声音，他很深的呼吸，慢慢从刚才的情绪里抽出来。 “我会先拿掉你嘴里的棉垫。” 冷酷无情的声音又变成了两人亲密时温柔的声音。 萧晋默一只手托着他的下巴，很耐心的摘下呼吸矫正贴，以保证林如清绝对不会痛，然后一点一点的把嘴里的棉垫拿出来。 “我们先抱一下，告诉我你觉得怎么样，我会喂你喝水，然后我才会解开领带，无论刚才你是什么感受，那些都过去了，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让你快乐，我爱你。” 和萧晋默抱在一起的时候林如清居然无法克制的哭了出来。 “是不太舒服嘛？” 萧晋默很担心的问，他也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环境类的情感互动，两人并没有这样的经验，萧晋默只能凭借过去林如清给他的反馈去设计情节与可以尝试的范围。 “不是。”林如清抱着他，声音很小的说：“很舒服，我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不是过去不好，而是这次特别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哭…不是难过，是哭一哭觉得好像很解压，好像之前的累和疲惫都消散了。” “我们多抱一会儿吧。” “嗯。” 抱了足够久，林如清说渴，萧晋默拿起刚才喝过的还剩大半杯的水：“有点冷了，我去加点热水？” “不用。”林如清拿过杯子：“我好热，你是不是开了暖气？” “嗯，这个房间的温度很低，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我就进来开了。” “摘掉领带吧。” “嗯。” 尽管领带摘掉了，仍然是在黑暗里适应了很久萧晋默才打开了最温和的阅读灯。 林如清长长的舒了口气：“我们居然在这里做这种事。” “这个房间只有我用。”萧晋默替他扫清心里的道德障碍：“算是私人空间，所以不拥有负担。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们的私事不会对任何人有打扰。” “陆家燊呢？”林如清很担心的问：“他会不会觉得我们太荒谬太过分了。” “他早下班了。”萧晋默看手表：“他五点半就走了，现在都快十点了。” “这么晚。” “嗯。”萧晋默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背：“全是汗，去洗澡吧。” 林如清在洗澡的时候萧晋默把床铺重新整理了一下，新风系统一直在工作，加上房间里点着香薰条，很快暧昧的气味就驱散了。 林如清从浴室出来把脏衣服用纸袋装着带回家：“你刚才往我嘴巴上贴的什么？” “小姜之前留下的。”萧晋默把呼吸矫正贴拿给林如清看：“他在桌子上午睡的时候总是贴这个，他说不贴害怕虫子飞进嘴吧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觉得办公室里有虫子。” 林如清好奇的看了看：“你设备挺齐全的吧。”然后严肃的看着萧晋默：“说实话，你策划这件事多久了？” “也就坐飞机的那会儿想了想……刚才的那些能接受吗？” 林如清愉快的点头：“我觉得还能再激进一点。” “我会好好想想的。”萧晋默很高兴这样的第一次能让林如清喜欢：“饿吗？” “明明只做了一次，好像比平常要累很多。”林如清说：“你也很累吧，回家随便吃点什么，然后你早点休息吧。” “佣人要过完十五才会回来，家里没有东西吃。” 两人一起办公室走出来，走到电梯口：“陆家燊说明日天我可以中午再过来，唯一的任务就是去楼下散利是包，当财神，把饼画圆一点，把牛马养得肥肥胖胖。” “好哇，我们牛马的队伍里面出了叛徒。”林如清假装生气，双手交叉在胸口。 “他对资本家倒也是一视同仁，所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位朋友，晚上一起吃肉喝酒怎么样。” 林如清开心的笑，故意说：“我考虑考虑吧，毕竟我们已婚男人是非常挑剔的。” 作者有话说： 00:30三更（萧晋默生日，礼物是抱抱小清安抚娃娃） 周日10:30更新完结章：婚礼现场 第68章 萧晋默生日（上） 沈茹翡拿萧晋默和林如清两人的生辰八字向大师请来的良辰吉日是在五月初，在初八正式开工之前两人已经把在海城和京市婚宴的风格定了下来。 介于盛鑫与伊普西隆两家金融企业以及萧沈家族的影响，婚礼本身需要以稳重大气为主，最终选择了月亮与雪作为两场宴会的主题，两人都非常喜欢的海洋主题只能遗憾放弃。 虽然不得已放弃自己十分喜欢的海豚主题，但想到萧晋默想把两人在水下接吻瞬间的抓拍放到led大屏滚动播放的野心也无法达成，实际上林如清内心是十分庆幸的。 照片本身没什么问题，就是林如清不太喜欢大张旗鼓的放出只属于两个人很私密的瞬间。 拍摄的结婚照很多姿势都有摄影师在一旁做动作上的指导，但也有一些是两人在拍摄状态外的互动被抓拍了下来。 例如在水池底下的接吻，还有那张金色的粉末落在睫毛上，萧晋默很耐心的用手指将它们轻轻拂去的照片，林如清已经等不及摄影师精修，要来了原图设为自己的屏幕保护图片。 还有很多这样的照片两人都很喜欢，萧晋默甚至觉得每年都应该拿出时间拍摄一组，以方便多年以后翻看回味，林如清疑惑：“萧逸给我们拍照片的时候你不是很抗拒嘛。” 萧晋默嗤之以鼻：“艺术品和车间流水线我还是能分得出区别。”说完，萧晋默立刻改正：“我弟连流水线都不是，流水线还能量产。”以示严谨。 但为了不显得刻薄，这次还是松了点口：“流传千古的艺术是一种天赋，如果只是震撼当代，运用一些商业手段也能让萧逸的作品炙手可热。 好在他既没有这样的野心也从没有想在艺术史上留下点什么足迹，至少在功利心上他的态度无限趋近于伟大的艺术家。” 林如清对他的态度出乎意料：“你难得给他好评，是他最近做了什么体贴的举动打动了你？” 萧晋默说：“马上就要远程操控他布置我们的婚房，我要尝试接受他平庸的艺术造诣的同时尽量少发点脾气。”仿佛这样的安排让他饱受天大的委屈。 不过按照他的工作行程，这两个月内来往海城和京市也相当频繁，能自己安排的事他还是打算亲力亲为。 姜宜和方太初年后上班第一天除了领到ceo和部门总经理的开工利是之外，还零零碎碎收到许多已婚人士派发的面额比较小的利是。 其中就有林如清送出来的一份。 早上除了开了几场例会，姜宜一直在美滋滋的整理他收到的红包：“哇，总共收了五百多，发财了，发财了。” 方太初还是一贯作风，回到办公室就把那一堆红包全都给了小姜：“我很少能看到有人因为收到五百块这么高兴了，这些给你，看到你高兴我也高兴。” 小姜也没有客气的全部收下。 能带着10亿现款来盛鑫投诚的人不把这点小零花钱看在眼里也不奇怪，就像姜宜的几个哥哥对钱没有太具体的概念。 对他们而言所有交易都是数字的变动，风险指数市场预期是他们最关心的，货币也只是发行者的信用体现。 他们没有对钱的具体的快乐。 而对小姜这样每个月工资到手还是需要掂量怎么分配更合理的人而言，天降横财是实实在在的快乐。 “下班就去逛超市，给我们的办公室补货。”小姜喜滋滋的把零碎的一块，五块，十块的纸币整理好：“爸爸恭喜我升职了，答应奖励一个冰箱给我放在办公室里，马上我们也有冰箱了。” 小姜的人生可以没有老板的肯定，没有同事对他工作水平的认同，但不能没有空调，不能没有冰箱，不能没有不加冰块的可口可乐。 其实林如清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小姜愿意过这种相对他的家族而言清苦的生活，不过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直接过问别人的私人决定，但方太初没有这样的顾虑：“姜宜，你怎么不在家里的公司上班，要跑这么远的地方来？” “在这里工作做不好顶多是被骂，在家里的公司完不成业绩大家都会很失望。”姜宜说：“我很会上学但是不怎么会上班，哥哥就帮我换了工作。” 方太初笑得很夸张：“我也不怎么会上班，家里人也不肯管我，好在萧晋默愿意收留我。”然后很抱歉的对林如清说：“虽然你邀请我做你的伴郎团，你们结婚那天我也不会太为难萧晋默。” 第94章 林如清也赶紧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也不想太为难他。” 他很想婚礼那天早点到来，然后早点结束，因为萧晋默说要给他深刻的惊喜，所以现在很多事都以保密，不能说的形式悄悄进行。 而对于未知的惊喜，林如清更享受的是两人无话不说的亲密。 他也不是扫兴的人，提过一次，婚礼交给婚庆公司全权负责就行，萧晋默宽慰：“你没结过，你没有经验，这种事一旦不主动对接就是花钱买教训，我就只结这一次婚，力求完美，你只当吃自己的喜酒，还有份子钱收，别的你都不要操心了。” 林如清被萧景默的态度逗笑：“怎么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一样。” 萧晋默口气严肃：“我在市场调研方面一向关注细节。” 两人不在一个部门之后见面时间也变少了，加上基金领域对林如清而言几乎是跟着方太初从头学起，两个人就更珍惜来之不易能呆在一起的机会。 萧晋默放弃了过去在办公室一个人吃简餐的习惯，午饭如果有时间会主动邀请林如清去公司食堂见面，陆家燊本来就是食堂爱好者，天天也和萧晋默一起下楼。 盛鑫是大型私有企业，部门之间没有越级沟通的顾虑，有时候大家在食堂遇到萧晋默会主动上去征求他工作上的指导与意见。 萧晋默也尽可能去给出便于实施的方案与参考性意见，但是要说清楚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的事，这个时候他会请过来询问的同事到更安静的区域分析讨论，餐桌上就只剩下陆家燊，新来的私助，秘书和生物基金的三个人。 林如清趁机会问陆家燊萧晋默三月份的行程，以确定他生日那天是否在海城或者在别的什么城市，他要为萧晋默准备生日惊喜。 但如果恰好是在国外，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只能算好时差打电话，趁整点发信息……只能这样。 陆家燊告诉他，萧晋默这天是在海城的，但前后都在外面出差，还问他是有什么事。 “萧总生日。” 两位私助与方太初三个人异口同声。 陆家燊有点惊讶的坦白：“我完全不知道，那天要准备什么仪式性的东西吗？” 林如清说：“不用，但是过去他都会给大家发红包，我们也会送他小礼物。” 陆家燊叹口气：“还好你告诉我了。” 新来的秘书也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 新来的私助举手：“我会在之前提前提醒大家的，如果实在想不到送什么也可以由我统一准备。” 林如清也说：“过去小姜也是这么说的。” 小姜笑嘻嘻：“但是小林哥哥每次都是早早准备好了。” 陆家燊奇怪的问方太初：“你怎么会知道萧晋默的生日。”口气算不上多和善，是和与姜宜，与林如清，与其余所有人截然不同的态度。 他有直觉方太初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他实在不喜欢一个人过分工于心计。 “他是盛鑫的大领导，到那天找个机会理由去和他聊两句，祝他生日快乐，他应该会很高兴。”方太初毫不避讳的直言：“我又不是那种钟情于把大家都逼得紧紧的施虐狂。”然后露出无论男人女人都会毫不犹豫心软的笑容说：“毕竟我的工作能力照陆秘书还差很大一截，不在其他地方多费点心思的话，恐怕是会被排挤也说不定。” 这话有点针尖对麦芒的意思，陆家燊扯了一张抽纸擦擦嘴，端起餐盘：“我先上楼了，你们再坐一会儿。” 他口气很有涵养，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的不愉快。 方太初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的态度对陆家燊，可是对其他人又是热情而友好，所有人都只当做是这两人之间的矛盾。 想了很多天，参考了很多攻略林如清都想不到一个惊喜又完美的方案为萧晋默庆生，他只好求助家里的文艺青年，说你们最懂这些，诗情画意，湳枫快出出主意。 林渊替他想了几个方案他都觉得不是特别理想，知兄湳枫莫若弟，林渊拿出杀手锏：“还有一个，保证萧总喜欢，就是哥哥你要吃点亏。” “你说说看。” 萧晋默生日前一天晚上23:41才落地海城，林如清开车去接，出发前给萧晋默发了信息：【我在到达口等你。】 一般就算林如清要来接机，萧晋默也会安排司机，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让他在家里等着。 虽然萧晋默也很想见他，但是接机是非常累人的事，只是为了提早一点见面就辛苦折腾一趟实在是觉得没必要。 萧晋默一如既往回复：【你在家等我，别出门】。 林如清拍了一张在等红灯的照片：【已经出门了】。 在到达口坐了一会儿就看到萧晋默一个人拿着手提登机箱走出来，林如清立刻迎上去：“怎么就你一个人。” 想替风尘仆仆的人分担一下，林如清伸手去接萧晋默的手提箱，却被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一把握住：“陆家燊让我带你回去早点休息，他们还在等行李。” “你的还有别的东西呢？” “私助会安排人明天送到家。”/“生日快乐。” 林如清紧盯着时间，来接萧晋默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十二点能在他面前说出这句话。 过去三年的生日快乐都是礼貌客套的措辞，今年不一样，是要很用心的陪萧晋默过两人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生日。 萧晋默也没客气：“我怎么看你空着手来的，礼物呢？在车上还是在家？送我什么？我在飞机上就在猜了。” “礼物已经在你面前了。” 林如清停下脚步，整个人直直站在萧晋默面前，牢牢挡住他：“说实话，我好怕让你失望。”林如清忐忑的说：“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什么很特别的东西能让你惊喜，所以我想把自己送给你。” 本以为萧晋默会说点什么，惊讶，或者不理解，却没想到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在人群涌动的宽阔的通道上倾身去吻他：“谢谢你用心的礼物，我非常喜欢。” 这次萧晋默出差了十多天，他也和方太初一直各地处跑，分开时有多思念，见面就有多欢愉：“关于礼物的使用说明说在车上。” “使用说明说？”萧晋默的口气中狡黠带着安耐不住兴湳枫奋。 “嗯。”林如清主动牵他的手：“请使用前仔细阅读说明书，礼物很珍贵，别给你玩坏了。” 使用说明说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但萧晋默说他来开车，他一边调整座椅和后视镜角度，一边很粗略的扫了两眼使用说明，然后递给林如清：“你念给我听吧。” 大致内容萧晋默都看过了，在生日当天的24h内萧晋默可以不受限制的要求林如清做任何事。 现在已经过零点，协议书已经开始生效。 唯一林如清在这份使用说明里唯一强调的一条是请萧晋默注意一般安全状况。 至于自己不喜欢什么，不希望怎样被对待一概没有提。 他既然将自己当作礼物，那他也希望萧晋默能够尽兴。 “抱抱小清的使用说明书。” 在萧晋默的要求下，坐在副驾驶的林如清用很平和的声音诵读自己特别制作的这份说明书。 第69章 萧晋默生日（下） “首先，祝贺萧晋默先生三十一周岁生日快乐，在这特别的一天，希望能由抱抱小清与萧先生一起留下难忘的回忆。 抱抱小清外观可爱，注重清洁，摸起来柔软舒适，非常适合拥抱与亲密关系的探索。 在使用之前，请先进行仔细的全身检查，确保抱抱小清已经达到可使用状态。 抱抱小清会主动配合您进行各类部位的检查，您也可以添加语言命令，抱抱小清会非常愉悦的在您的关注下执行。 您可以拥抱，抚摸，用手掌感受质地，也可以尝试让他发出声音或者复述简单的短句。 抱抱小清年龄适宜性为30岁以上，使用者需具备完善行为人意识，愿萧先生与抱抱小清相伴的日子能够收获无尽的快乐。” 由于两个人都知道这份使用说明的真正含义，林如清念完害羞得不得了，他看着萧晋默，希望他能说点什么缓和这种传递着欲望与情色的场合的尴尬。 萧晋默什么也没说，只是开车回去的路上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来。 在打开门走进玄关之后，萧晋默就不再忍耐，贪婪的湿吻着他，直到怀里的人几乎就要窒息才肯放开。 “抱抱小清？”萧晋默把林如清抱在怀里：“24小时任由我为所欲为？” 林如清点点头，即便是心甘情愿也还是会有点紧张。 他会怎样使用自己？ 实际上萧晋默也只是提出两个人一起洗澡的要求后就抱着林如清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起床也和往常一样，由萧晋默做早饭，两个人一起吃完去公司。 中午各自有事也没见上面，快到下班时间，萧晋默发来信息：【几点走？】 第95章 林如清回复：【准时下班】 方太初上午在公司，中午吃完饭就出去了，留了工作给林如清和姜宜，让他们做完了就可以自己走。 林如清做完自己的部份，又替姜宜检查，修修改改直到完成也差不多接近下班时间。 两个人一起去坐电梯，恰好碰到萧晋默和陆家燊也从楼上下来。 “萧总生日快乐。”姜宜水灵灵的热情打招呼。 林如清也很客气的祝他生日快乐，陆家燊笑着说：“你们两个怎么总是这么客气，要不是知道内情，还以为你们手上的对戒是不小心撞款了。” 四个人到车库分别后，萧晋默立刻显露本性，一只手摸着林如清的头发：“抱抱小清。” 林如清本以为萧晋默要亲一下或者至少抱一下自己，但萧晋默什么也没做，开了车门锁，把收到的生日礼物放在后备箱，让林如清上车，说过生日的人请客吃饭。 “抱抱小清的使用时间只有24小时。”林如清一边扣安全带一边提醒，萧晋默自如的说：“我知道，吃完饭回家肯定好好玩，认真玩，不会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林如清不信任的看着他，此刻心情十分复杂。 昨天就商量吃法餐，萧晋默让他不要准备蛋糕，餐厅会送，林如清就准备了蜡烛，方便插在法甜上让萧晋默许愿。 林如清很好奇的问：“过去你生日都是怎么过的？” 萧晋默坦白：“把你送我的礼物带回家，然后捧着它幻想今时今日的情景。” “啊？”林如清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萧晋默笑得很满足：“骗你的，平常怎么过生日就怎么过，没什么区别。” “不会觉得很孤独吗？” “不会啊。”萧晋默说：“我一个人生活也很充实，只不过和你在一起之后丰盈的生活变得更有层次感了。”然后抬起眼和他对视：“谢谢你将自己分享给我。” 到现在林如清都还没有很好的学会去应对萧晋默坦诚的甜言蜜语，不知道该怎样用更巧妙的措辞回应，只能很笨拙的对他说：“萧晋默，生日快乐。” 本来以为吃完饭立刻回家，萧晋默说抱抱小清的玩法有点复杂，要保持两个人思路清晰，连配餐酒都没有要，林如清还揶揄：“萧先生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萧晋默不怀好意：“萧先生除了趁人之危，也略懂一些其他方式。” 出了餐厅，萧晋默又带他去l’artisan买香氛烛，沐浴液和香水，问他喜欢哪种。 林如清说他过去没用过这个牌子，不是很了解，还暗示别浪费时间，早点回家吧。逛街以后有的是机会。 萧晋默故作神秘，凑到他耳边下达指令：“抱抱小清，今天我是你的主人，一切都要听我吩咐。” 回到车上萧晋默才说：“你对我的气味有依赖，我们最好还是把游戏场景和现实区分开，避免不必要的节外生枝……嗅闻我穿过的衣服一个人在家做那种事会更兴奋嘛？” 林如清诚实又有点羞耻的回答：“嗯。” 萧晋默却很坦然的说：“气味唤醒是很好的过渡，从现实生活到游戏时间，所以我想在我们两个亲密的时候你能感受到不一样的味道。以后也不至于混乱……我觉得比起常规的在床上做那些事，你更喜欢特殊场景,或者角色扮演。” 林如清想了想，点了点头。 两个人站在玄关准备换鞋，萧晋默拿着所有东西对他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怎么了？”林如清问他，以为是临时有什么情况发生。 萧晋默笑容狡黠：“我要用我的方式使用抱抱小清了。”然后凑过去亲他的嘴唇：“这是给我最爱的小林的，谢谢他每年都很花心思的为我准备生日礼物。” 萧晋默让他坐在门口的换鞋凳上等他出来，然后问他抱抱小清有什么出厂人设嘛？ “我没想过呢。”林如清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他：“安抚玩具？” “嗯……还记得我们上次设计的退出机制方式吗？” 林如清点头：“用手拍你的腿。” 萧晋默和他复习过一次，并且再次强调自己不会做伤害他的事，但人与人的感受不一样，如果无法接受一定要立刻表达。 “不要为了取悦我忍耐，这样我不会开心。” “我知道。”他抬头看萧晋默：“可以没什么理由的抱我一下吗？”距离上次在总裁休息室萧晋默带他经历过羞耻快感已经有一个多月，每次想到最后那个安抚拥抱的瞬间他都会觉得无比满足。 是比高潮更让人满足的快慰。 “为什么会没有理由？”他坐在椅子上，萧晋默需要把腰弯的很深才能把他抱在怀里：“你明明知道我爱你。” 熟悉的香味总能唤起他很多记忆：“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好闻，我喜欢这个味道。” “你为我选的味道也非常好，今天会和过去很不一样。” 又亲了一下，萧晋默回到房间换了一套衣服走出来。 萧晋默冷脸的时候会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臣服。 靠近他时，他闻到萧晋默身上已经是截然不同的香味。 印度茶混合着大米与檀木的香味，神秘而独特，充满魅惑也暗示着危险。 书房里弥漫着和萧晋默身上新的香水同样的味道，林如清调制着自己的呼吸，从这种味道里寻找安全感，回忆刚才萧晋默将他抱在怀里，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的温度。 保持着双手自然下垂在身体两侧的姿势靠在堆叠在沙发角的后软靠垫上，他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房间里播放着壁炉燃烧的白噪音，仿佛整个绚烂的宇宙都在此刻燃灭为灰烬。 直到听到房间门被打开，然后是满意的夸赞：“很乖的安抚娃娃，在我离开之后安静而乖巧的等我回来，我想我应该抱他一下，然后亲一下他。” 在萧晋默附身抱他的时候，林如清仍然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他感受到萧晋默的胸膛温热还有一些湿，他确定萧晋默是赤裸着上半身进来的。 下身呢？ 现在的他是什么样的？ 这次拥抱的时间并不长，但和过去每一次都不一样，仿佛每一分，每一秒，与他接触的每一寸肌肤，他厚实温热的胸口，他强健有力的臂膀都浸入自己的皮肤与骨髓。 肌肤触感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时刻放大到这样的境地。 萧晋默很小心的撕掉林如清嘴上的静电胶带，用尖头包裹着塑胶保护套的镊子将他嘴里的纱布取出来。 再确定他喝下去一些电解质水，口腔彻底湿润后，萧晋默将自己在冰块上降过温的手指贴在他的嘴唇上，观察他的反应。 每一次重复相同的动作，他的手指都要更加冰凉一些，直到他确定林如清能够接受低温，他用两只手指捻起一块冰块：“用舌头找到我手中冰块的位置，然后舔它。” 低温的东西靠近自己，即便是看不见也能感受到那股寒意，林如清用舌头试了试。 好冰。 但是多舔几次之后能够适应这个温度。 其实他很想借着机会舔舔萧晋默的手指，明明知道就算中途喊停止，说不玩了，我现在想做让我舒服的事，萧晋默也不会怎样，而且还会很配合。 他却仍然对声音没有任何情感，玩味的拉扯着他所有感官的萧晋默有一种陌生的畏惧。 这样的畏惧令他渴望对方的夸赞，克制着自己的本能。 萧晋默用左手捏住他的双颊，他的嘴巴被塑造成一个小小的“o”的形状后，一粒冰凉凉的带着酸甜滋味的果粒被塞进他的口腔。 是冻过的已经去皮的晴王葡萄。 “用你的舌头卷住，不要咽下去，我确定这个味道能帮你想起来一些什么……现在我要帮你换上我喜欢的衣服，现在的样子不太能引发我的兴趣。” 嘴唇没有再被贴起来，但嘴里含着冰葡萄滋生大量的唾液，又不能猛烈地吞咽，林如清所有的集中力都在控制口腔，这个味道让他想起两个人一起在京市出差的时候，褚家千金的生日宴上，他趁着萧晋默在打牌，悄悄在一旁吃水果。 那个时候虽然已经一起工作了三年，自己仍然不能很好的和他相处。 萧晋默替他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包括袜子和内裤，然后这样赤裸裸的把他放在沙发上，出去又走进来。 从触感上林如清并不知道萧晋默选的是哪一套内衣，他只能感受到双肩的细吊带，背部大面积裸露以及极其色情的下半身叉开的设计。 萧晋默又替他穿上吊袜带与丝袜。 确认衣服穿好后，萧晋默将他放平在沙发上。 沙发本身很柔软也很宽，躺下去好像躺在棉云上，萧晋默将他的腿向上抬起，然后弯曲，又让他的手把腿固定住。 双腿悬在空中摆成m的姿势。 由于能够想象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林如清感到十分羞耻。 第96章 在这个姿势维持了几分钟后，萧晋默从他嘴里把已经融化疲软的葡萄拿了出来，换成一颗硬硬的有些苦涩的小方块。 昨天就想到今天一定会和萧晋默亲密，洗澡的时候清洁的非常认真，今天饮食也少而清淡，到现在后面仍然很干净。 萧晋默在他身下垫了一次性防水垫，用消毒纸巾非常仔细的擦拭后，将冲洗瓶的瓶口伸进后面再次清洁。 想到萧晋默使用怎样审视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个位置，并且还是自己不得已主动翘起来，林如清的反应变化几乎是在萧晋默的注视下。 羞耻带来了愉悦快感。 嘴里又被萧晋默塞了一样东西，并且萧晋默的手指在他的口腔里逗留了很久。 他忍住想要吮吸的欲望，任凭萧晋默玩弄他的口腔。 嘴里甜的余味一点一点扩散，那些留有余味的葡萄的酸，生巧的苦，抹茶的涩被浓厚的掩盖得不留痕迹。 只有香浓的充满花香气息的甜蜜。 最后放进他嘴里的是一块小蜂巢蜜。 萧晋默用手指划过他的喉结：“现在我赋予你发出声音的权力，但你没有语言，你只是传声筒，我的喉舌，安抚我让我愉悦快乐的抱抱娃娃。” 没有萧晋默的允许，即便有一根手指已经进入了身体，很有计较的探索，刺激着他敏感之处，他也只能忍耐，并且呼吸也不可以过于急促。 他是安抚娃娃，供萧晋默使用的娱乐工具，即便很有感觉，甚至按耐不住，也绝对禁止享乐。 绝对的禁令与故意刺激带来的欢愉交织，林如清的胸口由于忍耐渗出一层薄汗，萧晋默用舌头去舔舐的同时，也不忘对上半身的逗弄刺激。 “ 几乎就要抵达巅峰的瞬间，萧晋默忽然停了下来，把他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以一种极具羞辱的姿势抱着他来到书房的落地镜面前，一边不遗余力的施加着快感一边指令：“现在我将视觉归还给你，我要让你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取悦我的安抚娃娃时摆出怎样不堪的姿势。” 即便是心中也有无数的准备，当眼罩被去除，看到全身镜中穿着黑色吊带蕾丝睡裙，怎样大开门户让萧晋默使用自己时，耻辱与快感同时冲破了最高值。 身体不住颤抖的同时，萧晋默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温柔的抱着他安抚：“让抱抱小清休息一下，你现在是我的小林。现在你喊我老公。” “……老公。”刚才经历的角色扮演实在过于激烈，林如清还没有从快感过后的啜泣情绪里出来。 “再喊一声。” “老公……” “我是老公，你是谁？” “我是……小林……” “我是萧晋默，你是谁？” “我是林如清。” “嗯。”萧晋默确认他从角色扮演的状态抽离后，很温和的替他擦眼泪：“谢谢你送给我的礼物，抱抱小清，现在23:24，我已经把他好好收起来了，现在我的生活里只有小林，只有我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林如清。” “嗯。”林如清内心激动，主动亲他，嘴上却仍旧笨拙：“生日快乐，萧晋默，生日快乐，老公。” 第70章 完结章：求婚，真心为你 筹备婚礼期间除了量体做礼服和拍结婚照这两件必须亲自由他参与的安排之外，对于自己的婚礼林如清就和所有来参加宴席的朋友一样，一无所知。 林如清特别好奇的问萧晋默：“婚礼一般不是要安排仪式彩排吗？这个环节你给取消了？” 萧晋默说：“仪式当然要有。” “不用彩排一下吗？” “不用。”萧晋默说：“我都安排好了……你到时候只用出席就行了。” 横竖萧晋默是打算保密到底，林如清一点消息都探听不到，只能假装不在乎。 但随着婚期的临近，这种假装一点一点的坍塌，甚至演变成对未知的焦虑，萧晋默虽然想了很多方法去哄，只不过这次是狠心到底，决心一点也不透露。 他们的婚礼一生只有一次，萧晋默要让这个惊喜足够盛大。 林如清的伴郎团是弟弟林渊还有方太初和姜宜，后来听说祁礼也有空，秉承着来都来了的优良传统，他这边的伴郎又增加了一个。 陆家燊也受到了萧晋默的邀请，但他身份特殊，做哪边的伴郎都不合适，萧晋默请他负责婚礼的礼金台。 这次萧沈两家宴请的宾客上千，且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各方面筹备都不可怠慢。 林如亲和伴郎团还有爸爸妈妈头一天晚上坐飞机到了京市，入住酒店安顿好后，两家人在提前预订好的餐厅吃了一顿丰盛但略显拘谨的晚饭。 尽管萧克守和沈茹翡对林如清没有可以挑剔的方面，但毕竟是萧晋默的爸爸妈妈，是不常见面的外人，情绪上面放不开也是人之常情。 从饭店出来司机接走了两边的父母各自安顿，萧晋默知道林如清还有话和自己说，特地在餐厅逗留了一下。 按照沈茹翡找的大师算的吉时，六点四十三萧晋默需要把林如清接到两人的婚房，为了能够保证不耽误吉时，萧晋默和自己的伴郎团商量好五点就到酒店，毕竟林如清那边有方太初，还不知道准备想出什么样为难人的办法呢。 距离第二天两人能见上面不到六个小时，但林如清却觉得这六个小时无比漫长，反复和萧晋默确定让他早点到。 萧晋默借机提要求：“明天可不可以不要让方太初太为难我。” 林如清透露：“他之前就说过不会为难你，他说他很感谢你。” 既然两个人想腻歪一会儿，萧逸说要不然再去吃点烧烤吧，萧晋默立刻警惕的提醒林如清：“今天晚上绝对不要乱吃乱喝，绝对不要喝酒，回酒店后就好好休息，明天肯定不轻松……恐怕比拍结婚照那天累一百倍。” 林如清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实际上方太初也给他发了信息，说在酒店附近有家烧烤店，他已经和姜宜点好吃的了，让林如清一会儿结束了来找他们。 虽然和萧晋默分开时还是会有点不安和紧张，但见到方太初和姜宜之后，在方太初的天马行空和姜宜无所忧虑的性格感染下，林如清也逐渐脱离了对接下来将要发生和面对的未知的不安。 萧晋默和伴郎团的几位成员在会所打了一晚上牌，林如清这边的伴郎团也没有歇着。 实际上方太初早早就想好了方案，毕竟再怎么放下架子，明天来的都是京市海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就算是其中最没有实权的时闻景也是大学副教授，政府顾问，身份威望不可僭越，所以不存在任何整蛊的项目。 即便是再行事低调，一众由劳斯莱斯，迈凯轮，法拉利，科尼塞格，阿斯顿马丁，兰博基尼组成的车队行驶在路面上也是足够博人眼球的。 好在出发的时间早，还没有惹得社交媒体上产生大量非议，萧逸说沈女士找的大师大局观很全面，定的接亲时间也是经过各方面的综合考虑。 婚礼的妆造很简单，化妆师也只是帮林如清把头发固定好，他自己带了常用的月亮女神香水，在耳后与手腕撒了一点，确保一整天都心情愉悦。 考虑到路途的方便，萧晋默将林如清和他的伴郎团安顿在安曼酒店。 套房里有很多酒店准备的气球，喜字，糖果，和萧晋默准备的喜糖—林如清最喜欢的瑞士手工巧克力，九颗装成方方正正的一个纸盒，寓意着人生就像糖果礼盒，无论怎样选择，滋味总是充满想象而甜蜜。 林如清的房间是套房，林渊陪着他坐在房间里面坐着，方太初，姜宜和祁礼在外面迎接闹亲的伴郎团。 门打开后，平均身高188的伴郎团和萧晋默一起，一下进来八个人，个个人高马大，房间立刻就塞得满满的。 时闻景还走在萧晋默前面，见到方太初就拍拍他的肩膀：“快把人交出来。” 姜宜赶紧招呼：“萧总坐那里。” 他指了指一个空着的沙发，沙发前的茶几上还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梁术站在旁边一直笑：“不会是让他先加两小班吧，你们海城人可真是太拼了。” 姜宜赶紧凑过去，掀开笔记本，接入网络：“萧总，登陆一下你的微信号。” 微信连接后，林如清的视频就播了过来，萧晋默点开，里面的人坐在铺的整整齐齐的婚床上，和他打招呼。 “嗨，萧晋默，恭喜你以伴侣唯一候选人的身份进入我们婚礼的最终轮面试，我是你的面试官林如清。” 说这些的时候林如清其实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在电脑前面的萧晋默很配合的自我介绍：“面试官你好，我是萧晋默，见到您很高兴，今天想要面试的职位是林如清的终身丈夫。 相信我递交的一切资料您都已经充分过目审核，但还是允许我简单的自我介绍。 我们相识的契机是一封网络来信，关于这封信，我与发信人之间也已经做过相关的讨论，只不过还有一些内容我未曾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明，我想借着今天这个对他和我而言都至关重要的日子，在我们共同的朋友与挚亲的见证下再次重申一些他过去不曾知道的一些事。 第97章 在收到那封信之前，我对我的人生是非常迷茫的。 现场的我所有的朋友，我的家人都知道，我的父亲萧克守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教育家与企业家。对我来说，作为他的儿子我的面前总横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既然这世界上已经有如此优秀的人，并且创办了伊普西隆这样优秀的企业，那对于身为他的儿子的我来说，如果无法超越父亲，我的人生又应该朝着怎样的目的地前行。 我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如阴霾与枷锁困绕着我整个青春期。 可以说在当初创立盛鑫基金时，我并没有对这支基金抱有过多的想法，它或许可以做一些慈善，拯救一些存在却离我遥远的人，但在那个时候，我仍然不知道一支基金—一支并不显得有多么与众不同的慈善基金会给我的人生带来怎样的变化。 直到我收到了那封感谢信，看着字里行间里那些真实的情感，我忽然意识到，原来微不足道的一次蝴蝶振翅，或许真能在遥远的地方刮起一阵飓风。 我才意识到，我不该一直去追问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这个庞大而复杂的问题困扰着一代又一代伟大的哲学家，我又怎么可能想凭借我并不深邃的智慧揭示其中的奥妙与真理。 这封信本身也成为了吹散一直裹挟着我的雾霾的飓风。 给我写下这封热情洋溢的信的人到底是怎样的呢？ 我怀揣着这样的好奇只身一人来到了海城这座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 当时我做过很多设想，最初的想法是在不打扰对方的情况下远远的看一看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后来我也用了一些方法，追踪到这个人居然在毕业后也进入了金融体系，我想既然他当时抱持有这么大的热心，我是否可以邀请他和我一起再让这份事业枝繁叶茂一些。 而这一切的猜想，一切的计划，一切的构思都在我看到他第一眼时变成了可笑的，我想要接近他的理由和借口。 在当时我根本不想承认，但到现在我却不得不说，我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了。 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对与感情这件事都是嗤之以鼻的，爱情之于我就好像鱼和它的自行车，是一件毫无存在意义的事。 人为什么要有爱情？只为了无聊又可笑的繁衍？ 我从来相信人生而自由，而爱情，婚姻这种东西则是愚蠢的人自己为自己的套上的禁锢枷锁。” 说到这里，萧晋默用在场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温和的表情，对着屏幕里那个认真专注的望着他，聆听他的人继续说道：“直到上天好像有意安排我们应该在机缘巧合之下见上一面一样，我在完全没有征兆的前提下遇到了你。 一个英俊的，善良的，会在陌生人面前赞扬我和毫不掩饰嫉妒我的人，他并不是生来一副好脾气，可他的可爱，他的烦恼，他对自己妥协只为了对我忍让时的矛盾神态让我不知不觉的好奇，迫切的想要去了解，他在不和我见面的时间里，只属于自己的时间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开始试图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和他接近，可他就像是废弃的基站一样，对我发出的所有信号一律屏蔽。 可这该怎么办呀。 甜言蜜语无处诉说，金钱好像也无法获得他的欢心。 好在上天似乎也看到了我的苦恼，决定再一次怜悯我，给了我机会，让我能够在他需要的时候，恰到好处的站在他的身后，陪伴在他的身边。” 萧晋默说到这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不得不说，或许上天真的厚爱着一些人吧，看看他为我准备的是怎样的惊喜。 与他在一起的每一天我们似乎都在创造前一天所曾未有的体验，而与此同时，一个我所必须面对的事实是，同性婚姻是并不受到法律约束与保障的。 这样的危机也警示着我，在往后的日子里切不可以懈怠，不可以懒惰，不可以敷衍。 但是我相信，上天是会奖励勇敢的，专情的，在爱情的世界里不计较得失的人的。 毫无疑问，我和他必须恋爱，我想，在世界变得不那么糟糕之前，请和我结婚吧。” 吧嗒，林如清的房间门被打开，视讯被关闭，林渊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走到萧晋默面前，合上了他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我哥哥在房间里面等你，他已经哭得不行了，请你进去安慰他吧。” 萧晋默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用桔梗，百合，玫瑰，风铃草，绣球花扎成的花束走进房间，从里面反锁了房间门。 林如清捂着自己的脸，只露出眼睛看着他：“我觉得好丢人啊，我哭的样子被大家都看到了吧。” “你是美人鱼，你哭泣时落下的眼泪是珍珠。”萧晋默把手里的花束递给他，单膝跪在他的面前：“我接下来的话恐怕很庸俗，我也并非闪耀于世间的文豪作家，如菲茨杰拉德一般，能够将我的爱情写作流传于世的经典著作。 独俱慧心的诗人们总能用精确的语言讲述简单而平凡的事，这些庸俗的词语总能在他们的笔下化腐朽为神奇。 而在这方面我却如此笨拙，也只能拾他人牙慧让你了解我此刻的心意。 让我陪你共度余生，陪你看尽大千世界也领略人间烟火。 让我握着你的手，走出这个房间，如歌曲中唱的，带你飞向月亮，在木星和火星上看春天的景色。 我永远渴望你的爱，永远对你敬仰钦慕。 我会真心对你。 请相信我。把你最珍贵的心送给我。 我会将它视做我此生最珍贵的宝物，我会永远爱你。” 作者有话说： 本文正文完结，等我下班回来给大家整个婚礼现场番外～ 本文番外会有陆家燊和方太初的剧情，章节标题会说明。 tips: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