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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然(兄妹骨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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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然(兄妹骨科): 西山4 po18qs.com

    天光云影,雾气茫茫。
    稀薄的晨光给本就寂静的大山增添一分幽谧肃杀之意。
    山脚下两拨人,此刻剑拔弩张。
    罗青荣看着周蔚,眼中闪过得意,眼里的红唇像狰狞的怪物。
    身后是十几个手持步枪的蒙面大汉。
    寒风掀起女人的貂皮大衣,露出手里的黑色袖珍手枪。
    罗青荣被周蔚算计得损失惨重,脸色灰败。
    没了平日的虚与委蛇,阴恻恻道,“我的好侄儿,好久不见啊。”
    “前些日子真是让你罗姨吃了好大的苦头,现在你可还满意这份回礼?”
    周蔚将周然藏到树干后,独自走出来。
    萧逸和厉行则站在一旁举枪对峙。
    男人丝毫不惧,“我还活着,让罗姨失望了。”
    罗青荣保养得当的皮肤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狰狞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想起自己这些天为了填补集团的财务窟窿四处奔走的辛苦,心里暗恨。
    “周蔚,空手套白狼拿了罗家那么多债券你吃得下吗?”
    “野心这么大,就怕你没命花。”
    周蔚淡淡一笑,“有没有命花,罗姨也得活到那个时候才行。”
    罗青荣闻言咬牙,死到临头还敢出言挑衅。
    “黄口小儿也敢在我面前猖狂?”
    “你害我在席先生那里失了信任,罗家跟着受了牵连,这个账我肯定要找你讨回来。”
    “若不是你护着那个小贱种,纪仲文和纪家的一切就都是我们涟淮的。”
    说着朝身后一挥手。
    “知道你难杀,我手里这么多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山里的路不好走吧,那些石头怎么没把你砸死。”
    “今天让你侥幸出了山,也别想再回京。”
    和山里那些业余送人头杀手不同,她身后十几个彪形大汉全副武装,纷纷举枪瞄准周蔚。
    想到自己苦命的儿子,还有负心薄情的丈夫和他那奸诈阴险的外室子。指定网址不迷路:roushuxs.com
    自己辛苦多年的筹谋付之一炬,罗青荣心潮难平。
    不过都没关系,今天起这些人她都会一个一个除掉。
    挡了她儿子路的人,都得死!
    罗青荣恨意翻滚,举起手中的枪直指周蔚,俨然动了杀心。
    “别怕,两天前煤矿塌陷,那个小贱人生的儿子现在估计已经在阴曹地府等你了。”
    “今日过后,周家只会以为你深夜赶路意外坠入悬崖,尸骨无存。”
    一双阴毒的眼睛看向他身后,恶意流转。
    “哟,那个小丫头也在吧?难为你还带着她。”
    “从小就是个不安分的,长得跟你们妈一样妖里妖气,勾得那个小贱种神魂颠倒。”
    “正好,让她一起到下面陪你们哈哈哈。”
    言语间毫不掩饰对周然的恶毒。
    这一作死行为无异于触动周蔚的逆鳞。
    男人眼底阴沉,“你找死。”
    罗青荣胜券在握,手枪瞄准周蔚。
    “周蔚,到了底下可别怪你罗姨,谁让你站错了队。”
    周蔚站着没动,冷冷看着她,表情耐人寻味。
    “罗姨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多行不义必自毙。”
    罗青荣一时心底升起不好的预感,刚要扣动扳机。
    电光火石间。
    子弹穿过耳边,正中举枪的右手。
    “啊——”
    一声惨叫,罗青荣跌倒在地。
    周蔚利落踢走她的枪,俯身蹲下。
    随着一声枪响开场。
    身后立刻传来密集的扫射,如疾风暴雨一般,呼啸落下。
    十几个蒙面歹徒还未反应过来,便纷纷中枪倒地。
    硝烟弥漫,空气中充满令人窒息的火药味,混杂着恶心作呕的血腥气息。
    远处的周然双手紧紧捂住嘴巴,蹲靠在树干后不敢发出声音。
    耳畔闪过子弹破风的声音,擦过身体牢牢嵌进树干里。
    濒临死亡的恐惧令她手脚发软,浑身打颤,恐惧充斥心头。
    她不知,周蔚每天过的竟是这些刀尖舔血的生活。
    比上次刺杀还要危险几分。
    这么危险紧急的情况下竟也生出几分多余的心思想着。
    她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同周蔚在一起,多过几天幸福日子。
    也有些庆幸,还好她过来了,能够和哥哥死在一起,权当是一对苦命鸳鸯了。
    漫天的灰尘沙砾纷纷扬扬,落在她的脸上肩膀上。
    半晌,枪声平息。
    周然颤颤巍巍探出脑袋查看情况。
    灰白的烟雾里。
    周蔚高大的身形屹立其中,挺拔如山。
    地上倒着一片横七竖八的尸体。
    顾不得场面血腥,周然焦急跑出来。
    “周蔚!”
    男人转过身,稳稳接住冲过来的小人儿。
    “囡囡吓到了?”
    “别怕,没事了。”
    周然抱着周蔚不撒手,感受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烟雾散尽。
    纪涟平走出来。
    头上裹着白色纱布,手上吊着石膏板。
    鼻孔朝天,得意洋洋地和周蔚挑眉。
    “怎么样,周蔚,小爷我这个出场够帅吧?”
    跌坐在地的罗青荣震惊地盯着纪涟平,不可置信,红着眼发疯嘶吼。
    “你这个小贱种怎么在这里?!”
    “你不是死了吗?!”
    纪涟平冷漠看着这个歇斯底里的疯女人,倏然想起他刚被接回纪家的日子。
    那时他还小,刚满12岁。
    大哥纪涟淮出事断了腿,纪仲文力排众议把他接回家,让他叫罗青荣妈妈。
    一开始他是想亲近罗青荣的,自幼丧母怎会没有孺慕之情。
    但渐渐的他发现,罗青荣只有当着纪家人的面时才会对他温柔关照,做足了慈母大度姿态。
    私下里,却恶意克扣他的吃穿用度。
    把纪涟淮吃剩的饭菜端给他,挑纪涟淮不要的衣物送他,让他给纪涟淮端屎端尿。
    纪仲文工作忙,哪能处处看顾他。
    家里的佣人也是见风使舵,看人脸色行事。
    那个金汤屋看着华丽,实则内里早已腐烂不堪。
    没有生活费处处掣肘的难熬日子,催生了他对金钱权力偏执的渴望。
    罗青荣厌恶他的身份。
    排挤打压他。
    他就更要争。
    事在人为。
    不争,便是死。
    纪仲文生病的消息一出,他就知道罗青荣会出手。
    用纪涟淮的病情和纪家权势稍加算计,悄悄放出矿场假消息,便掉进了他的圈套。
    棋局之上,你我皆是棋子。
    任你翻云踏浪,也逃不脱被困毙的命运。
    桃花眼闪过一丝快意,嘲讽道。
    “罗青荣,你输了。”
    周蔚没心思理会他们之间的机锋。
    抱着周然迈步朝山下走去。
    随手嘱咐纪涟平。
    “看住她,别让她死了。”
    他要罗青荣活着回京。
    亲眼看着罗家倒台。
    这个强势精明的女人为了她的儿子算计了一世,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毫无形象的坐在地上像疯子般边哭边骂,嘴里说着污言秽语。
    没有半分平日里的尊容华贵。
    黎明破晓,晨光大亮。
    黑夜里的罪恶被尽数掩埋于这座沉寂广袤的大山里。
    尘归尘,土归土。
    过往似云烟。
    万不困悲端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