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狗(SM, 羞辱): 离婚吧 q uy us hu wu.x yz
那天之后,徐安在公司里照常开会,照常开发那套用于盈利的模型。
但是用于风控的模型,被她悄悄回退到了之前的某个版本。在那个版本里,模型还不够稳定,对极端行情的反应会慢几毫秒,不多,但致命的几毫秒。
那一晚魏锋衣角的触感还停留在她的指尖。那种柔软、安静的感受让人心生迟疑,她不得不强行把那种感受压下去。她不喜欢那种犹豫,也不喜欢沉溺其中的自己。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徐安想,如果她没有与魏锋重逢,没有开发出这套模型,魏锋的损失只会更大。她不过是在时间线的某个节点贸然闯入,然后又悄然退去。
她没有改变什么,一切都是注定的。
何况,那些羞辱与折磨本就该有个了结,一夜的温情并不足以让一切归零。
三天后,市场在一片毫无征兆的平静中,开始出现波动。起初只是细微的抖动,随后幅度一点点变大。
监控面板上风控模型在平稳运行,只是反应有一点点延迟。那道她亲手留下的缝隙,此刻被从另一端撕开。
大量的数据涌入,价格异动被放大成连锁反应。系统开始尝试自我修复。但是太晚了。在模型被拖住的几毫秒里,市场像被掀开的海面,底部的暗流汹涌而出。
一旁的玻璃隔间内,几个交易员在走动,似乎还没有察觉异常。
办公室冰冷的灯光笼罩着她,她的心跳比警报还快。那是经过精密计算的攻击,算法在反向追踪模型的边界,用她写下的每一个参数去击碎她亲手构筑的防线。
徐安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它们像一条发光的蛇,在系统深处蜿蜒、缠绕、钻入核心。
她随时可以终止这一切,只需要一行代码。
她的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落下。
那一夜残留的温度还萦绕在心头,像某种柔软而危险的牵扯,可她不会回头。
她想,原来有时候,叛变并不一定需要戏剧化的高声宣告。有时候,它只是一行无人察觉的代码。
服务器的风扇低低轰鸣,那声音与她的呼吸重迭,像一种冷漠的倒计时。数据图表上疯狂抖动的线条终于稳定下来,呈现一片诡异的平静。请记住网址不迷路k and es h u.co m
徐安靠在椅背上,脊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数据终于恢复正常,但是屏幕的光亮得刺眼。她伸手关掉显示器,屏幕陷入一片黑暗。她自己模糊的倒影却显现出来,像一个陌生的人。
她知道,这只是Yakov攻击的开始。而魏锋,很快会察觉。
第二天,照常上班的徐安突然收到魏锋的信息:“来我办公室。”
她盯着那短短的几个字,心脏猛得一紧。她明白这一刻迟早会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样快。
她走向魏锋办公室,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午后的阳光穿过落地窗倾泻而下,铺在地毯上。空气里弥漫着沉闷的气息,连光影都变得沉重。
她曾无数次地走进这间办公室,这里见证过他们的誓言,也照见过她的屈辱。她在这里签下婚约,在这里跪在魏锋脚边,在这里被按着头口交,在这里光着身子站在落地窗前。
但这是第一次,她推开门,看见这样的光景。
办公桌上散落着文件和空咖啡杯,像一场未平息的风暴,无声地昭示着一个正在崩塌的世界。
魏锋坐在桌子后面,脸色苍白,眼下的青黑让他看起来像几夜未眠。曾经掌控一切的气势早已坍塌,锋芒荡然无存,只剩下疲惫与茫然。他的肩膀松弛着,像一个窥见了结局的人,既清醒又无力。
他抬头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脸上,那双眼里有几分空白,像是刚从梦里醒来。
“徐安,”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我们离婚吧。”
那句话在阳光里碎开,如同空气里漂浮的细小尘埃。徐安怔在房间中央,那一刻,她忘了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他把一份文件推到她面前:“律师刚起草的离婚协议。按照我们的婚前约定,房子归你。”他停顿了一下,揉了揉眉心,“我的其它个人资产也归你。还有自闭症研究基金,管理人改成了你,律师会帮你交接。”
他的声音没有起伏,好像在复述一场早已写好的结局。
“发生什么事了吗?”徐安慢慢地在对面坐下,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清楚到不敢多想,可她还是装作毫不知情,仿佛一个迟钝的旁观者。
魏锋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那份文件:“你看一下,没问题就签字吧。”
她维持着疑惑的语气:“是因为最近受到的攻击吗?我的模型监测到了大规模的异常。”
“算是吧。”
“你打算怎么办?”
“跟他们死磕吧。”魏锋扯了扯嘴角,语气却没有半分胜算,反而像自嘲:“反正,也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阳光沿着他的侧脸,在鼻梁上照出一小块光亮。那片光晃动着,像浮着灰的水面。
他身上的冷静,比愤怒更让人害怕。那是她熟悉的固执,是明知道会粉身碎骨,却依旧选择纵身一跃。
“不要太冲动。”沉默了一会儿,徐安轻声说,“我分析过数据,这次的攻击规模太大。最好的结果也只是两败俱伤。”
“无所谓了。”
光线静静地落在两人之间,像一条隔开他们的河。徐安看着他,心口一阵绞痛。
“我还是,”她慢慢地说,这是她第一次直白地表达出心意,“希望你能平安。”
“我知道我没有立场劝你,但是,公司没有那么重要。”她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虚伪得可笑,那种把她撕扯成两半的情绪逼得她快要疯掉。
“好。”魏锋对她温柔地笑了笑,却好像只是在安抚,而不是在回应。他的瞳孔被茫然和疲惫染成黑洞,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希望和恐惧。
她盯着他,想剥开那层平静看到他心底更深的波澜,却始终隔着一层无声的距离。
她想过,他会因为她的背叛而报复。但她想,那也无妨,反正他们之间,无论如何都还有十年要纠缠。但她没想到,先放手的人会是他。而他放手的方式,是把所有的退路都留给她。
“你还记得结婚的时候,我们在这儿许下的誓言吗?”徐安斟酌着语气,“无论疾病还是贫穷……”
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忏悔。
“那算数吗?”魏锋忽然抬头打断她:“徐安,你在起誓的时候,是真心的吗?”
这个问题像一根针,轻轻扎在空气里。
徐安垂下视线,似乎在很认真地思考。
她是真心的吗?结婚的那天,她遵循的是旧日的悸动还是求生的本能?
后来呢,后来她推动他脱离家庭,是凭着与他并肩同行的信念,还是凭着将他推上悬崖的冲动?
再后来,与Yakov合作,那是理智的权衡,还是蓄谋已久的报复?
真情还是假意,妥协还是隐忍,这些界限在她心里早已模糊,又有谁能分辨清楚?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我从未不真心。”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对自己交代,“我是说,我可能会伤害你,但我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出于真心。”
魏锋听着,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别说了,签字吧,在我后悔之前。”
徐安没有动。她盯着那份文件看了很久,视线一点点模糊。
“如果……这是在转移资产,”徐安试探着说,“那些钱我会替你留着,需要的话,随时来拿。”
“嗯。”魏锋的语气很敷衍。
“你会有危险吗?”
“放心,”魏锋很浅淡地笑了笑,“死不了,大不了吃几年牢饭。”
徐安的目光停在他身上,不是怜悯,而是一种无声的哀伤,像是在看一个即将坠落的人,一段摇摇欲坠的关系,而她却无能为力。
徐安忽然想到那句话——很多人,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见了最后一面。她看着魏锋,这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吗?
她想记住这一刻,想记住阳光的角度,空气的味道,和他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可下一秒,她却又觉得,一切都只是徒劳。
她看到自己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名字,笔尖划过纸张,没有一丝停顿。
走出办公室前,徐安回头看了一眼。
她一直以为,这样的时刻,应该伴随着黑夜和风雨,就像他们结婚的那天一样。
但是没有,阳光猛烈,把整个房间照得过分明亮。
魏锋坐在光里,侧脸被勾勒出明净的弧线。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没有再看她。那一刻他像是被光灼伤,又像是被困在一个过期的世界里。
光线太亮了,亮得残忍。一切都清晰得纤毫毕现,连哀伤都无从掩饰,连告别都显得虚伪。
连她心底的那一点愧疚都被照得无处遁形。